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楔子 玄音琴、玄天剑,当今天下两件至宝,极通灵性,会自行择主,传言,任一拥有这两件至宝的其中一件,便可夺得天下。 又因,玄天剑早已在远东国八王爷夜城歌手中,而八王爷的本事又奇高,遂,不论朝堂中人,还是江湖中人,都将目光放到了玄音琴身上。 松峰之颠,一淳朴的民房前。 “把琴交出来,饶你不死。”狂妄的男声。 “不想死的,立刻离开,别逼着我大开杀戒。”清甜的少女之声,却染上浓浓的肃杀之气,不见其人,却能感受到彻骨的寒气。 “既然你要找死,那我们也只好成全,上。。。”随着男子话音落下,一群黑衣人蜂拥而上,腾腾杀气染黑半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仍旧清甜的女声,却比之前还要令人发颤。 话音落下,琴声顿起,不急不徐,却直接穿透耳膜,直击五脏六腑,蜂拥而上的黑衣人还未靠近屋子,已被震飞出去,口吐鲜血。 “绝心曲?”为首的男子一面用内力抵挡着琴音的威力,一面惊诧地问道。 “绝心曲?你们还没那个资格听!” 话音方落,琴声陡急,似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瞬间,尸横遍野。 收了琴,少女转身进入内屋,床上赫然躺着一名身受重伤的老者,床尾,一只火红的狐狸乖巧地睡着。 “师傅,您坚持住,我这就带您下山,求爹爹找御医来救您。”此时的少女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说着就要去扶老者。 “若弦,师傅有话跟你说。”老者撑着坐了起来。 “您说,若弦听着。”泪水已然滑落。 “玄音琴乃是上神司音所有,后沦落人间,极通灵性,有传言说得琴者,得天下,想要它的人太多,这些人死了,还会来第二批、第三批,你本事再高,也难敌江湖、朝堂之中数以万计的人。”顿了顿,抬手置于少女头顶,虚弱道“为师现将毕生的功力传给你,你带着玄音琴火速离去,回了相府,安心做闺阁小姐。若非天下动荡、迫不得已,切莫再让玄音琴现世,你亦莫要显露了功夫,平静地过日子,灵儿身为火狐狸,虽与你订了主仆契约,但跟着你太引人注目,就让它先回洞府修行,若然你遇上危险,它定会前来。” “师傅。。。”少女感觉身上的强大气流还未尽数与体内之气融合,床上的老者已经闭上了眼睛,少女哭得撕心裂肺。 片刻,少女从伤痛中回神,欲起身处理老者后事,一片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高手!少女脑海中只这两个字,身形一晃,已然坐至琴前。 近了,少女十指轻挑,琴声骤然响起,犹如天籁的琴曲却是阎王的催命符,内力浅薄者根本无法靠近,可是。。。 刀剑破风而来,屋门顿开,少女身形一晃,抱着琴退入里屋,手上的不但未停,反倒越弹越快。 “你是什么人?将琴交出来,饶你不死!”进屋的瞬间,来人便看到床上已故的老者,遂向里屋吼道。 狂傲的男声用着深厚的内力吼出,直撼天地,少女不为所动,冷冷启唇“好大的口气,我就让你们进得来,出不去”杀手气势顿现。 音落,曲换,直摄心魄,来人并不笨,以老者相胁,少女不得不停下,取来纱巾遮面,冷言“你们敢动他一根头发,我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剑出,琴挑,大战再次展开,最终,少女逼退来人。 “玄音琴果然名不虚传,我无花宫取定了,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下一次?你们还有那个机会? 少女以最快的速度安葬好老者,然后跟红狐打过招呼,便抱着玄音琴离开了。 玄音琴现,风波不断,血雨腥风,又怎是那般好躲的? ------------ 第一章 代嫁 远东国,天宝三十二年,冬,大雪纷飞,宰相府后园的女子闺房内,两个少女相对而坐,一个满目忧伤,一个冷静自若。 “若弦,你说我该怎么办?”司若兰用丝帕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泪珠,忧伤地问对坐的女孩。 “皇上赐婚,自是不能抗旨的,姐姐心有所属,嫁去王府肯定不会快乐,就让若弦替姐姐嫁了吧!”司若弦言语平淡,却是不乏对家姐的关心,她那一派冷静自若,倒真真不似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没人知道,司若弦已经是活了三十六年。上一世,她是z国的杀手之王,却在一次执行任务之时被同伴暗算,不幸身亡,那时,她刚好二十岁。灵魂穿越而来,只是刚出生的婴儿,转眼十六年过去,在21世纪还是学生的花季,在这里竟是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在这个时空生活了十六年,她早已习惯,上一世孤单着闯荡,这一世,亲情于她而言,特别珍贵,故,在亲人面前,她一直是冷静、聪明,又有些调皮的女孩,没有人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她向往自由,喜欢平静,却不忍看到自己的姐姐与心爱之人分开。 “若弦,这怎么可以?你一心向往自由,姐姐怎可自私地断了你一生幸福?”司若兰似是不料司若弦会说出那番话,猛地抬头,毅然反对。 “姐姐是觉得若弦不够美?还是觉得若弦不够聪明?抑或觉得若弦没有足够的魅力?”司若弦璨然一笑,平静地反问司若兰。 司若兰叹息一声,秀眉微拧,道“若弦,姐姐不是担心你会得不到八王爷的宠幸,只是太清楚你要的是什么。” 司若弦的美貌,不可否认,且不说她的脸蛋如何精致,单凭她额间的凤羽花,那狭长的丹双眼,以及那含着秋水,透着智慧的褐色双眸,便不是倾国倾城这四个字可以形容的。 司若弦纵有绝世之姿,却不是一个花瓶,她的琴声犹如天籁,放眼四国,无人可及;她的冷静,超乎自身年龄;她的睿智,难逢敌手;最重要的是,她拥有着世人挤破脑袋想要争夺的玄音琴,以及一身傲人的功夫,当然,知道她拥着玄音琴的人都已经变成了死人。 十六年来,她从不见客,出门亦不着女装,故,整个都城,只知道相府有一个在京都有着“第二美人”之称的司若兰,却是无人知道堪称天下绝色的司若弦。 此时,司若弦正盯着司若兰,上下打量,突地,抬手抚平司若兰微拧的眉头,道“姐姐,若弦并无心仪之人,据说,这八王爷生得极俊,指不定就瞧上眼了,放弃向往的自由了呢?” 司若弦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姐姐,很美!面若桃花,眉若细柳,眸若星辰,唇似含朱,肤若凝脂,举手投足间,尽显女孩家的娇媚,但凡一个正常的男人,很难会不动心。 司若兰也不避讳司若弦的打量,在司若弦收了视线后,才说“说虽如此,但。。。”话未完,便被打断“莫不是姐姐愿意嫁去王府了?” 司若兰不言,司若弦又继续说“姐姐,若弦能一直帮你与阮大哥相会,自也希望你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皇上赐婚,必定是要有人嫁去的,总也不能找一个丫环吧?” “可。。。”司若兰还是觉得不妥,但司若弦心意已决“这事就这样定了,爹爹那里我会去说。” 翌日,司若弦果真是凤冠霞披加身,在家人不舍的目光中,顶着足有好几斤重的凤冠踏上了软轿,七拐八绕地到了八王府,又晕晕乎乎地拜完堂,才被送到房中,静候新郎。 于司若弦而言,折腾了一天,肚子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桌上摆了一桌美味,她却不能去吃,此乃世间最痛苦的事情。 司若弦从来没有这样期盼过一个人出现,偏偏,为了填她的肚子,她就一直在祈祷八王爷早些进来。 兴许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祈祷,门开了,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黑色长靴,然后,头上的盖头掀开了。 抬眸,司若弦震惊了,八王爷夜城歌也震惊了。 ------------ 第二章 本王成全你! 好一个俊美的男人!司若弦心下感叹,眸光拿捏分寸地打量着夜城歌。 玉冠束发,神采奕奕,眉目如画,却又不失男子阳刚之气;眸似深潭,令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想要一探究竟,却又总是什么都抓不住;薄唇微微弯起,似笑非笑间,透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美。 一张脸,如是刀斧精雕细琢而成,当属上帝手中最得意的作品;肌肤呈健康的小麦色,应是长年征战沙场的缘故,看上去,倒更突显出几分英俊;大红的新郎服裁剪得宜,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只那么站着,周围一切皆成背景。纵是倾世之颜,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儒雅中带着霸气,令人无法忽视。 司若弦叹着夜城歌的同时,夜城歌亦在打量着她。 一貌倾天下,般般入画;气质淡然如水,怡人之心;额间凤羽花,妖娆迷人;褐色双眸,似含秋水,又藏着睿智,波光流转间,尽是溢彩流光;震惊一闪而过,足见其冷静;丹唇微微扯开一丝弧度,展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寂静如水中,愣是散发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只一眼,夜城歌便可肯定此女绝非传言中那位相府千金,可是,她又是谁呢?为何他从来不知天下竟有如此一位绝色美人? “你是谁?”夜城歌平静地看着司若弦,等待着她的回答。 司若弦镇定自若,说“王爷真是爱说笑,妾身能坐在这里,还能是谁?”意思就是你要娶的相府千金。 “相府千金虽有美丽容颜,却也只得京都第二,以你之颜,当属天下绝色。况,本王可不曾听说司若兰额间有凤羽花。”夜城歌一语道破,平静无波。 “若是妾身没有记错的话,皇上赐婚的圣旨上只道相府千金嫁予王爷为妃,可不曾指名要相府二小姐。”司若弦从容地解释,末了,又补充道“妾身姓司,名若弦,乃是相府三小姐,如假包换。” 夜城歌愣了一下,心叹:好一个聪明女子!只可惜,并非他心系之人。 “看来,是皇上和本王都孤陋寡闻了,竟不知相府还有一个绝色的三小姐。”说这话时,夜城歌隐隐透着些许怒气。 司若弦恍若未觉,惊诧地问“莫不是王爷喜欢家姐?”问完,又装出一副抱歉的模样,说“若真是那样的话,若弦的罪过就大了,不知,这拜过天地之后,可否再重新来过?” 夜城歌本该拂袖而去的,但身体就很自然地立在原处看着司若弦,当捕捉到司若弦眸中迅速闪过的一丝狡黠,心中莫名一动,转身,将桌上摆好的两个杯子倒满酒,然后走近床前,一杯交予司若弦,一杯自己拿着,唇角一勾,轻轻吐气“该喝交杯酒了。” 司若弦愣了一下,未曾料到夜城歌会有此举,僵硬地执杯,与夜城歌手腕相缠,喝下了那杯品不出味的酒来。 夜城歌默不作声地接过司若弦手中的酒杯,转身放回桌上,再回到床前时,已不待司若弦再说什么,直接压她在床,冷魅勾唇“你这么想当王妃,本王成全你。” ------------ 第三章 春宵一夜值千金 司若弦还来不及反应,已觉身体猛地向后倒,方接触到软软的锦被,身上便犹如泰山压来般,令她动弹不得。 这件事情,虽说在决定嫁入王府那一刻,便做好心理准备,但真实的发生,司若弦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以她的本事,大可以直接将其踹出门去,可她不能! 若是她方才没有看错的话,这个男人当是喜欢家姐的,按说,娶的不是自己心仪之人,他当拂袖而去的,为何? “害怕了?”夜城歌带着几分戏谑地看着司若弦瞪大着双眼,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又滴溜溜地转动着眸子,思考对策的模样,不知为何,他竟觉得非常可爱。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司若弦耳边,惹得她顿时羞红了脸,连带着耳根,脖子根都红了。 纵如此,司若弦还是强作镇定地看着夜城歌,说“王爷可否先下去?” “有道是春宵一夜值千金,王妃认为呢?”夜城歌轻轻挑眉,反问道。 “咳。。。妾身认为是可。。。呜。。。”司若弦红着脸,再次开口,可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夜城歌以吻封住,生生咽下肚去。 司若弦瞪大着双眼,又羞,又不可置信,只觉脑袋轰的一声便炸开了,一片空白,根本忘记了要怎么去反应。 夜城歌也是愣了一下,他向来冷静,却在司若弦的小嘴一张一合间失了分寸,俯身吻了下去。 不过,怔愣只是瞬间,夜城歌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唇可以如此美味,温热而柔软,还带着一丝撩人的清甜,令人不自觉地沦陷,甚至想要更多。 “闭上眼!放轻松!”不知吻了多久,司若弦依旧是僵硬着身子,瞪大着双眼,似完全未能反应,夜城歌只得稍离开司若弦的唇,低哑着噪子道。 夜城歌的声音就似有魔力般,司若弦乖乖闭上眼睛,身体也逐渐放松。 夜城歌满意地再次噙住司若弦的唇,灵巧地撬开她的贝齿,如泥鳅般滑入她的领地,肆无忌惮地攻城掠池。 司若弦被夜城歌吻得七荤八素,忘记了应该推开,反倒是生涩地回应。 夜城歌似是得到鼓舞般,吻得更是深入。 这一夜,注定是惷光无限,旖旎一室。 翌日清晨,司若弦幽幽转醒,浑身酸痛得就像骨头被拆过重新组装的,令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醒了?”夜城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司若弦才陡然想起自己为何这般。 忆及昨夜的一幕幕,司若弦顿时羞红了脸,什么也不说,一把拉过被子,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 她虽曾是21世纪的杀手,但在上一世,她并未与男人发生过关系,想不到,在古代重新生活了十六年,就这么把第一次给奉献了出去。 “按照规矩,今天得进宫给父皇、母妃请安!”夜城歌自顾自地穿着衣服,头也未回,直接说重点。 司若弦猛地探出头,可怜巴巴地问“可不可以不要去?” “王妃认为呢?”夜城歌回转身来,平静地反问。 “可否命人准备热水?臣妾想沐浴!”默了一会儿,司若弦认命地妥协,恹恹地问。 宫庭,这是司若弦最不愿接触的地方,可现今嫁入皇家,由不得她选择了。 “水已经备好了,打扮好了到书房来找本王。”夜城歌看了司若弦一眼,抛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夜缠绵,似也只是梦一场,梦醒了,便又回到了现实。她,仍不是他心系之人。 ------------ 第四章 入宫 “小姐,昨夜。。。?”夜城歌前脚跨出房门,素锦后脚便踏了进去,欲言又止地看着司若弦。 “王爷并没有为难我,先带我去沐浴吧!”司若弦看了素锦一眼,起身下床。 双腿间的疼痛太过于明显,司若弦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好在,素锦及时扶住了她。 “小姐,你真的没事吗?脸色这么苍白,你真不该替二小姐嫁过来的。”素锦又是担忧,又是叹息,却也只能小心地扶着司若弦,慢慢地向浴桶去。 素锦是司若弦自相府带来的陪嫁丫环,长得眉清目秀,自小与司若弦一起长大,感情甚好,对司若弦亦是极好,忠心耿耿。 司若弦知道素锦在担心自己,心里也是一阵感动,只是,有些事情,不得不提醒“素锦,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这话再不可提及,皇上赐婚八王爷与相府小姐,自始至终,要嫁给八王爷的都是我司若弦,而不是二小姐司若兰,明白吗?” “奴婢明白!”素锦也知自己说错了话,再不敢多言。 “素锦,我要随王爷进宫,打扮别太花枝招展,但也不能失了体面。”沐浴完,司若弦便告之素锦。 “恩!”素锦轻轻点头,便也循着司若弦的性子挑了最合适的衣服,梳了相宜的发髻,配上了合衬的首饰。 穿戴整齐之后,司若弦对着铜镜照看,确定无误之后便往书房行去。 待得司若弦到达书房的时候,夜城歌正埋首在案前,似在批阅着公文,一袭月牙白的衣衫衬得安静而又认真的他更是迷人。 “走吧!”司若弦未及踏入书房,夜城歌便放下手中的公文,起身走了过来,语气很平静,却透着淡淡的疏离。 司若弦什么也不说,乖巧地随着夜城歌出府。 一路上,司若弦都在掀帘看着马车外的风景,而夜城歌则是躺在一头小憩,直到马车在承乾宫停下,两人也未曾说过一句话。 “呆会见了父皇、母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自己拿捏。”这是继那么久的沉默之后,夜城歌说的第一句话。 “臣妾知道怎么做!”司若弦得体地回答。 夜城歌回眸,若有所思地看了司若弦一眼,迈步往里走,司若弦紧随其后。 “八王爷到,八王妃到。。。”同样的声音,自他们迈开步伐便开始响起,如浪涌般,一流盖过一浪,一浪冲击一浪往前。 陌生的深宫之中,司若弦没有什么精力去注意那些被白雪压枝的花草树木,亦没有心思去叹那些恢宏、漂亮的重重宫殿,只紧紧随在夜城歌身后,与其保持着一步之遥,不多不少。 进得殿内,此前的通传声终是停下,司若弦微低着头,随着夜城歌跪下,然后,端起宫女端来的茶,奉上,恭声道“儿臣给父皇、母妃请安!愿父皇、母妃万福金安!” “都平生吧!”这是一道爽朗的男声,司若弦知道,这定然是远东国的一国之君。 司若弦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缓缓起身,对于上座的两位有些许好奇,却是不好抬头去看,只能微低着头,看自己脚尖去。这,就是皇宫内院讨厌的规矩! 正当司若弦觉得自己头都快掉地上的时候,一道悦耳的女声传了过来。 ------------ 第五章 如水般的女子 “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闻声,司若弦缓缓抬头,霎时,怔在原地。 如水的肌肤,如水的面容,如水的气质,好一个如水般的女子,淡然中是那样超凡脱俗,虽是三十几的年龄,但丝毫不影响她的魅力,此时,司若弦认识到一个事实:有一种女人,是不会老去的,不是容颜,而是难得的韵致。 再偷偷转眸,看向一旁的九五之尊。 四十几岁的年龄,看容颜只有三十几岁,正当男人一生中最盛之期,英俊的轮廓,漆黑如墨的眸子,犹如一潭望不进的深海,眼底闪着看透一切的精光,唇角微弯,柔和了线条,给人一种亲和之感,但其浑身散发出帝王之气,还是不怒而威,令人不敢造次。 父母如此,能生出夜城歌这样的男人倒也不足为奇了。 在司若弦打量夜振天与慕容柔的同时,他们也在打量着她。 一袭红得有些俗套的宫装,竟衬得她若出水芙蓉;微微泛红的双颊似能掐出水来;额间一朵凤羽花,数不尽的妖娆迷人;褐色的双眸,似含着秋水般,波光流转间,透着百般you惑,丹唇微弯,扯开一丝自然的弧度,浅浅笑意,却有着勾人心魄的魅力。 好一个绝代佳人! “果然是倾国倾城,也难怪城歌会对你如此上心。”慕容柔最先反应过来,笑赞道。 司若弦荣宠不惊,丹唇轻启“跟母妃比起来,儿臣真是惭愧万分,儿臣长这般大,还未从见过像母妃这般超凡脱俗,似九天仙女误入人间的女子。” 话虽如此说,心里却是有了计较:原来,这桩婚事竟是夜城歌请旨的,他心仪的女子确然是二姐,只是,他与二姐何时见过呢? “城歌,你这眼光还真是不错,这丫头,不仅人长得漂亮,嘴还甜得很啊!”慕容柔脸上的笑意又扩展了几分,话虽对夜城歌说,目光却是欢喜地看着司若弦。 “以你之姿,远胜雪妃,何以只得‘第二美人’的称号呢?”夜振天看着司若弦,有种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看来,朕的记性也是有些不好,竟是不记得司相爷的千金额间有朵凤羽花。”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令司若弦心头一怔,纵有千般不愿,还是跪了下去,微低着头,谦卑地说“父皇,母妃,儿臣有罪!” “何罪之有啊?”司若弦这罪认得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夜振天不禁皱了皱眉头,问。 这事,夜城歌是心知肚明,不过,他并不打算开口,只立于一旁,静静地看着。 司若弦也不急,先叩了一个头,才说“儿臣乃是相府三小姐-司若弦,听父亲说,额间的凤羽花是出生便有的,因自小体弱多病,父亲花的心思不少,可身子总也不见好。” “一日,一个云游的和尚来到府内,告之父亲:若想女儿平安无事的话,就将其封闭着养,别让外界知道存在。听毕,父亲照做了,儿臣的身子还真奇迹般地逐渐好了起来,为了让儿臣一直平平安安的,父亲便按照那和尚的说法,让儿臣一直呆在家里,不与外界接触。” “随着时间的推移,姐姐越来越出色,儿臣又从不露面,故,不管是曾经知道儿臣存在的,或一直不知道儿臣存在的,都只记得姐姐司若兰了。” ------------ 第六章 王爷,你想多了! 司若弦的故事说得真实动听,慕容柔是信了,聪明睿智的皇上也找不出不妥之处,唯剩下一声轻叹。 夜城歌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矛盾,他并不认为司若弦说的是真话,偏偏,他又解释不出为何天下有如此一位绝世美人,竟是无人知晓,特别是她额间有着那与生俱来的别致的凤羽花,若非刻意隐瞒之深,又岂有不被人知晓的道理? “若弦,你先起来!”夜振天温和地说道。 “谢父皇!”司若弦老早就想站起来了,但她没有在宫中特立独行的胆量,不为自己,也得为家里的人多想几分。 后来,慕容柔与皇上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司若弦都拿捏好分寸,一一作了回答,直到夜城歌提出回府的要求,司若弦才得以解脱。 回府的路上,又是一阵沉默。 进了一趟宫,司若弦印象最深的不过是慕容柔让她与夜城歌好好过日子之类的话;她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这桩婚姻是由夜城歌亲自请旨的;而她心中最大的疑惑便是二姐司若兰何时与八王爷相识了? 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她司若弦出府的时间远比司若兰多,司若兰出府的目地一般也只有一个,而且,每次都是由她同行,替她做掩护的,那么,她又何时、如何认识八王爷的呢? 突然间,司若弦很想弄清楚这件事情,只是,才嫁过来一天,她还不能回府去,看来,得等到三朝回门的时候了。 “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本王不知道的?”就在司若弦思索间,夜城歌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司若弦抬眸看向夜城歌,他的眼睛里有着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懒得再看,垂眸,低声道“很多!” “说说你嫁到王府的目地吧!”夜城歌平静地说着,言语间却有着不容拒绝。 司若弦不动声色地说“王爷,你想多了!若弦嫁到王府,想要的自是王妃这个虚荣。” “是吗?”夜城歌显然不信,微眯着双眸,紧紧盯着司若弦,似要将其看穿一般,可惜,司若弦自始至终都是不动声色,镇定得可以。 “我爹是忠臣,一心为国,身为她的女儿,难道还能叛国不成?若然真的要叛国,要嫁的也会是皇上了,又怎会是八王爷呢?王爷认为呢?”司若弦不看夜城歌,只管丢出一个个问题。 “你既是喜欢虚荣,嫁给皇上难道不更好?”夜城歌讽刺道。 司若弦轻不可微地挑挑眉,上下打量一下夜城歌,大胆道“王爷乃是四国公认的美男子,臣妾有什么理由弃之呢?” 夜城歌猛地抬头看向司若弦,良久,才道“你真是丞相府的三小姐?” “王爷若是怀疑,三朝回门的时候陪臣妾一起过府不就一清二楚了。” 司若弦打着自己的算盘,三朝回门,这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怎么着也要把这尊大佛给请回相府一趟,这样,才能让家里的人安心。至于后面会如何,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本王怎么觉得你这是在下套呢?”夜城歌看向司若弦,她一脸平静,但眸子里却闪着精明睿智,想来,是在算计着什么。 司若弦知道夜城歌是聪明人,倒也不拐弯抹角,大方承认“没错,臣妾就是在下套,只是不知道王爷可愿意入套?” ------------ 第七章 三朝回门 “王妃认为呢?”夜城歌淡然一笑,这笑里有着太多司若弦看不懂的东西,不过,有一点她还是可以肯定,那便是夜城歌定然会陪她回去。 “王爷心中不是有些疑惑吗?除了去一趟丞相府,恐怕还真的别无他法。”话音落下,八王府便也近在眼前了。 夜城歌跳下马车,直接往府里走,仿若根本不记得车内还有一人,司若弦倒也不介意,自己扶着车椽下车,回府。 之后的两日时间都很平静,夜城歌未再踏入司若弦的房,而司若弦亦不去找夜城歌,只管自己打发着时间。 时间匆匆而过,三朝回门的日子已经到了,司若弦一大早就穿戴整齐去夜城歌的房前,抬手敲响了房门,道“王爷,时间差不多了,是否可以去丞相府了?” “王妃,王爷不在房中。” 司若弦转身看去,记忆中仿佛这个年迈的老人是管家,她平静地问道“王爷去了何处?” “禀王妃,王爷去了骑射场。” 骑射场?很好!司若弦抬眸看了看天色,心里划过一丝不悦,径直离去,路过管家身边时,不重不轻地留下一句“遣个人去骑射场知会王爷一声,就说天气还早,时却不待人,若是王爷心如止水,那么,本王妃就先回丞相府了。” “王爷吩咐过,谁也不许去骑射场打扰,若是王妃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就自己过去。”管家有些为难,但想到夜城歌的吩咐,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说完。 “你先下去吧!”司若弦淡淡地说了一声,然后,自己往骑射场的方向走去。 当司若弦走到骑射场的时候,夜城歌竟又回了书房,司若弦心里的怒气又盛了几分,耍她玩?很好! 司若弦不再去书房,因为,她知道夜城歌定然不会在那里,经过一番思索后,她直接去了夜城歌的卧房,果然,那厮就坐在桌前悠闲地喝着茶。 “王爷若是享受够了,是否可以走了?或者,王爷并不愿陪臣妾回相府?”司若弦无视夜城歌眸中迅速闪过的惊讶,语气有些不善、开门见山地问。 “当然。。。”夜城歌不知道是司若弦头脑反应快,还是她的速度有那么快,竟比预计的提早太多找到卧房来,心里有着计较,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放下茶杯,起身向外走“走吧!” 一路上,又是沉默! “臣恭迎八王爷、八王妃。。。”司若弦与夜城歌一下车,面前便跪了一地的人。 司若弦微微皱眉,转眸看向夜城歌,夜城歌倒也会意,道“现在不是在皇宫,亦不是在王府,况,今日是若弦三朝回门的日子,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拘于那些个虚礼。” 夜城歌故意将若弦两个字说得清晰,有些意味不明,司若弦知道,他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是否骗了他,虽然,她是真的有骗他,但她什么都不说,只摆出一副深情的模样看着他。 司向南与司正轩俱是听出了些许端倪,眸中划过一抹担忧,唯司若兰欣喜于见到的表面,觉得八王爷是喜欢上了司若弦,悬了三日的心倒是放下了些。 “爹、大哥、二姐。。。”司若弦捕捉到了父亲与大哥眼中的担忧,故轻松地唤。 “进去再说吧!”司向南转身带路。 司若弦与夜城歌并肩而走,不时扫一眼夜城歌,这个男人果然是没让她失望,视线正若有所思地停在司若兰身上。 ------------ 第八章 王爷,小心眼珠子掉出来 “王爷,小心眼珠子掉出来。”司若弦微微凑近夜城歌,提醒他别表现得那么明显。 “多谢王妃忧心,不过,王妃这心思还是留着关心自己吧!”夜城歌小声地反击,眼角眉稍竟含着丝浅浅的笑意,可那笑,又未真的进入眼底,那感觉,在司若弦看来,很奇怪! “若弦只是好奇,看人都是先看脸,王爷何以只是淡扫一眼,便将视线移到了纤纤十指呢?虽然二姐的双手很漂亮,但你也不必如此盯着看吧?”司若弦心中犯疑,她又怎知夜城歌心中想的是那一双青葱般的柔荑真的能弹奏出旷世之音? “王妃似乎过问得太多了。”一句话,透着些许不悦。 为了不破坏这看似平和的画面,司若弦自觉地噤了声。 席间,夜城歌状似玩笑地问了这么一句“若非皇上赐婚,本王竟是不知丞相府还有一个三小姐。” 司向南的解释倒是与司若弦之前的解释一样,令人找不出丝毫问题,虽然实情不是那样,但做好准备的司若弦就是不让意外发生。 夜城歌心中虽有疑惑,却是不再多问什么。 席毕,司若弦直接拉了司若兰往后院走,她心里的疑团必须要解开。 “姐姐,你是否早就认识夜城歌?”一进屋,司若弦关了门,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若弦,怎会有此一问呢?”司若兰也疑惑起来,但也认真地想了想,方回答“我从不曾见过八王爷,你也知道,平日里,最不常出府的那个人其实是我,真的出府,便也是去了灵泉寺见麟寒。” “小时候呢?也没有?”司若弦并不死心。 司若兰想了想,再次摇头“从小到大,我从未见过八王爷。” “既不相识,那为何?莫非是夜城歌什么时候见到过姐姐?”司若弦小声地嘀咕,低头沉思起来。 姐姐说得不错,平日里,她并不出门的,只有去灵泉寺见阮麟寒的时候才会让自己陪着出去,从这一方面来说,姐姐没有说谎;再者,八王爷自十三岁开始便征战沙场,在京都的时间甚少,最近归来,似也是两个月前。而这两个月里,自己一直和姐姐一起,那他又是怎样见得姐姐的呢? 若只是听信传言,想要抱得一个美人归,那他方才看向姐姐那若有所思的目光又如何解释呢? 就在司若弦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府内的丫环来通报,说是八王爷想听曲子,听闻二小姐琴技了得,故指名让二小姐弹奏。 那一刻,司若弦似是想到了什么,打发了丫环,司若兰却是犯了愁。 “听闻八王爷也是通音律的人,我那琴技着实是端不上台面,若弦,你说京都未曾有传言我的琴技如何,八王爷怎就会夸赞呢?” “或许,八王爷曾经听过你抚琴也不一定。”话虽这样说,但司若弦心中已是猜出了七八分。 “八王爷从不曾来过相府,我又只在府中抚琴,他又如何听过呢?”司若兰否定道,言语间又透着她心中的疑惑。 司若弦淡淡一笑“还是由我替你抚琴吧,不过,你得保密!” “好!”司若兰回得干脆。 司若弦若有所思,心下已然有了计较:夜城歌,灵泉寺外那个人真的是你吗? ------------ 第九章 玩兴顿起 相府大厅,一帘之隔,帘外,夜城歌与司向南端坐在上首,悠闲地喝着茶;帘内,司若兰有些紧张地看着司若弦,问“若弦,八王爷有听过你弹琴吗?他会不会听出什么?” 司若弦有些好笑地看着司若兰,道“姐姐,你不觉得自己太紧张了么?不过是一个王爷而已,况,帘内、帘外,他能看到什么呢?他再通音律,又能听出些什么呢?” 语毕,司若弦端坐于琴前,若有所思地拨动琴弦,顿时,“铮。。。”的琴音回荡半空,杂乱、断续,却给人一种无限遐想的空间。 几个试音之后,司若弦便开始正式弹奏起来,纤纤十指飞快地拨动琴弦,流动的音符自琴弦飞泻而出,汇成一曲完美动听的曲子。 帘外,夜城歌握着茶杯的手骤然一紧,激动得差点没将手中的杯子捏成碎片。 动人的曲调,如缓缓流淌的清泉,轻柔地抚过心田;忽而,又似千军万马奔腾,踏碎一地狂沙,豪情万丈;忽而,还似情人间的低喃,情意浓浓;忽而,又如进入一个快乐的仙境,不知愁为何物。。。。。。 如此曲调,不正是那灵泉寺内的女子所弹奏么? 果然是她!夜城歌心下动容,陡然又升起一股想法。 帘内,司若弦清晰地看到夜城歌的反应,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玩兴大起,指尖的抚动又加快了些许。 然,司若兰误以为夜城歌的激动是生气,又见司若弦唇角含笑,遂紧张地问“若弦,你跟八王爷没什么吧?为何见到他生气,你却如何高兴?” “姐姐,他只是有些激动过头了,怎会是生气呢?我高兴,不过是因为发现一件有趣的事情。”司若弦边抚琴,边低声回答。 “什么有趣的事情?”司若兰疑惑地看着司若弦。 “我想,八王爷是误会了些什么事情,不过,这样也好!”司若弦唇角的弧度又扯开了几分,绽开一个如花的笑容,不过,眸子里却闪着玩味的光。 司若兰一时看得有些呆,愣愣回神之际,才微皱着眉头道“能不能说得明白一些?” 这个妹妹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卖关子,总喜欢忽略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她那般聪明这样一个事实。 “其实,八王爷想娶的人,真的就是你!不过,他心里念着的人,又不是你。所以,他想娶的那个确然不是你。”司若弦笑笑,视线转向帘外。 此时,夜城歌正专心地听曲,虽然极力隐忍,但眸子里还是有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司若兰可就没司若弦那么好兴致了,她本就心有所属,即便是夜城歌再美,也不关她什么事了,她最想知道的不过是司若弦所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若弦,什么叫他想娶的人是我,又不是我?” 司若弦笑道“这桩亲事,是八王爷亲自向皇上请旨的,只不过。。。。。。”顿了顿,又道“我想,八王爷想找的那个人,其实是我!” ------------ 第十章 原来是你 “到底怎么回事?”司若兰震惊地看着司若弦,问“你何时结识了八王爷?” 司若弦并不作答,只低垂着头,专注地抚琴。 纤纤十指灵动,拨了几个颤音之后,又慢慢降下了乐调,缓缓的音乐如清泉淌过,柔柔地抚过心房,仿若置身人间仙境,久久不愿醒来。 “若弦。。。”见司若弦久久不作答,司若兰的心又提高了不少,试探性地唤。 “姐姐可还曾记得两月前,去灵泉寺会阮大哥的事吗?”司若弦一边抚琴,一边问。 “记得。”司若兰娇羞地点头,双颊微微泛起红晕,尽显小女儿家的娇媚,说不出的you人。 顿了顿,未等司若弦开口,又似想起什么,问“莫不是你那个时候认识的八王爷?” 想了想,又觉不对“我那天正巧听麟寒说,八王爷回京,可他那日刚回京,应该进宫面圣了,何以会。。。?” “这事,还真得从那个时候说起。”司若弦轻笑着,指尖不断溢出沉醉人心的曲子,思绪却是缓缓回到了过去。 两个月前。。。。。。 初冬时节,气温已经降了下来,寒风袭袭,令人止不住哆嗦,好在,太阳竭力挤开了云层,探出了身子,将温暖的阳光铺满大地。 见着天气不错,司若弦便着了一身男装,且惯用的法子将额前的凤羽花给遮住,拿了个折扇,大摇大摆地出府。 人还未走到府门口,便被司若兰给拽住了“若弦,我与麟寒约好了,你不会拒绝姐姐吧?” “姐姐认为呢?”司若弦笑看着司若兰,拉起她的手便往府外走“走吧!再不快点,阮大哥又该等急了,怕要认为你出什么事,那就不好玩了。” “你就尽管取笑我吧!”司若兰娇笑着说,不论是眼角眉梢,还是言语中,都透着说不出的幸福感。 说起来,司若兰与大将军之子-阮麟寒,可算得是青梅竹马,自小便认定了对方,只不过,由于相府与将军府向来不合,他们两人的事情自也得不到认可,故以,见面总是偷偷摸摸。 为了瞒住父亲,每一次,司若兰都会让司若弦陪伴,以灵泉寺上香之名,由司若弦弹琴引人注意,司若兰则与阮麟寒私会,直到日落,方回。 到了灵泉寺,司若兰便匆匆跑去见阮麟寒了,而司若弦则是习惯性地坐在小屋中,不停地弹奏曲子。 为了不那么引人注意,司若弦总会故意压抑着音色,令琴声听起来不那么悦耳。 偏生,此次弹奏未久,无人的后院竟陡然响起陌生的男音,低沉暗哑,极具魅惑。 “姑娘琴技甚好,为何要压抑音色,而不放任自由呢?” “是在下琴艺未精罢了!”司若弦虽惊于有人突然出现,但表现得很是平静。 “能够将琴音压抑得如此娴熟到位,岂是一个琴艺不精之人可以做到?”声音中带着笃定。 司若弦轻轻一笑,道“难道公子不认为压抑的音色独有一味么?” “曲虽特别,但终究是失了应有的韵味。”顿了顿,“既然可以让它更完美,又何必将它深埋?” ------------ 第十一章 万恶的误会 “那依公子所言,当如何?”司若弦平静相问。 “随心所欲。” 司若弦淡淡一笑,凭着那四个字,她破例为屋外那未曾谋面的男子弹奏了一曲,天籁般的曲子从指尖流泻而出,在空中久久回荡。 曲末,司若弦只说了一句话“有些时候,还是不能太任性的。” 自那日之后,司若弦几乎每一次与司若兰去灵泉寺都能遇到那个男子,只是,从来都是一人屋内,一人屋外,交谈并不算多,可他们从来不问对方是谁。 直到有一日,对方突然提出请求“不知在下可有幸一睹姑娘芳容。” 当时,司若弦只是兴起,随意丢了一句“公子何以如此笃定在下就是姑娘呢?诚如公子所言,既是姑娘,又怎可轻易抛头露面?奴家的容颜只有夫君可见。” 没想到,几日后,便迎来了皇上赐婚的圣旨。。。 司若弦瞅着帘外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的夜城歌,唇畔笑意更深,眼角眉梢都仿若沁上了一层喜色,她缓缓收了曲,起身。 “若弦,你是说,王八爷是听了你的曲,信了你那番话,才请旨赐婚的?”曲停,司若兰方从震惊中回神,不可置信地看着司若弦,道“那如此说来,八王爷想娶的人,其实就是你,只是误以为我是你,才请旨赐婚予我?” “应该是那样!”司若弦依旧是笑。 “如此的话,那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司若兰算是彻底放心了,想了想,又问“你打算何时告之八王爷这事?” 司若弦眨眨眼,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司若兰不解“你既知道八王爷要找的人是你,何以不告诉他呢?” 司若弦手抚下巴,作思考状,片刻,方道“现在告诉他,岂不少了很多乐趣?” 司若兰微微皱眉,还未及说什么,司若弦的话语又出了口“我倒真想看看八王爷与阮大哥,到底谁对你好一些。” “别胡闹,你明知八王爷想娶的人是你!”司若兰娇嗔。 司若弦狡黠一笑,眸子里闪着恶作剧的因子,道“虽说若弦有那么点敬佩八王爷,不过,可没爱他到愿意为其放弃一切的地步,指不定八王爷心系着你,哪天想通了就给我一封休书,那我岂不可以翱翔天际,如此甚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再者,难道姐姐不想看看阮大哥对你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我相信麟寒的心。”司若兰肯定地点头。 “若是八王爷再请旨一次呢?”司若弦一副看戏地看着司若兰。 司若兰咬牙“若是八王爷再请旨,我就告诉八王爷你才是那个抚琴之人,连着你的心思,可能做的准备,都一一告之,让你再没有自由。” 司若弦皱眉“真狠心啊!好歹我也帮你嫁了人。。。” “这事还不是你惹出来的。”司若兰赶紧打断司若弦的话,狠狠瞪她一眼,转身步出大厅。 司若弦无辜地摸摸鼻头,自言自语“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好戏可看?” ------------ 第十二章 王爷,现在是冬天 回府的路上,夜城歌什么也不说,只是轻倚在马车一侧,微眯着眼,似在小憩,轻颤的眼睫,又似在思考着什么。 司若弦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夜城歌,状似不经意地说“某人的表现似乎有些不寻常呢,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顿了顿,恍然大悟地拍了拍头,轻叹“看来,是某人的惷心大动了。” “司若弦。。。”一直闭目的夜城歌,突然睁开双眼,紧紧盯着司若弦,眸子里有些许愤怒之色,连带出口的话都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司若弦恍若未觉,乖顺地应“臣妾在!” “你是故意的?”夜城歌凑近司若弦,眼眸微微眯起,透着几分危机。 “臣妾不懂王爷的意思。”司若弦一副无辜又委屈的模样。 “本王以为自己很能装,没想到,倒是娶了个更能装的王妃。”夜城歌轻笑出声,不但没给人轻松之感,反倒令人觉得由中生寒。 “臣妾还是不懂!”司若弦咬咬,继续装。 夜城歌紧盯着司若弦,突然有种抓狂的冲动,静了一下,启唇“你说,本王再向父皇请旨,把你二姐一并娶了,如何?” “不行!”司若弦想也没想便回答。 话一出口,又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小心地抬眸观察一下夜城歌的表情,复又低头,小声道“王爷,现在是冬天!”意思是,还没到发/春的时候。 想了想,又补充道“臣妾的意思是,王爷刚与臣妾成了婚,若再去请旨,天下人难免会觉得王爷花心,这样,有损王爷的名誉。” “你倒是挺会替本王着想的。”夜城歌平静无波地吐出这样一句话,后,又思索着问“依王妃的意思,本王当如何呢?” “这个好办!”司若弦笑笑,眸光流转,脑子飞速动行,道“王爷只要给若弦一封休书便可!” 司若弦的话音落下,倒是夜城歌愣了“本王可是记得有人说过是为了王妃这个虚名嫁到王府的,何以才三天就急着要休书呢?” 司若弦暗恼,心急了一点,脑子飞速地动转了一圈,认真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才是臣妾想要的,既然王爷的心不在臣妾这里,那臣妾何必浪费时间呢?况,臣妾与二姐感情甚好,可不愿与二姐争什么。” “若是本王不给呢?”莫名地,夜城歌竟不想放司若弦离开,哪怕,一纸休书对他来说再容易不过。 “那臣妾也无能为力了,王爷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好了,只是,请别在休掉臣妾之前,将二姐给迎了回来,那样,臣妾和二姐都会很为难的,况,二姐可不喜欢太强硬的手段。”司若弦状似无奈地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特别加重了些语气,倒更似提醒。 话音刚落下,马车便停了下来,司若弦掀帘而下,径自向自己的小院而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王爷,二姐这个人温柔可人,向来吃软不吃硬,有人对她好,她必会加倍对人好,要追求的话,温柔的攻势当属最好。” 司若弦话中尽显真诚,温柔至极,谁也没有留意到她眸中划过的狡黠笑意。 ------------ 第十三章 找茬的来了 日子太过无聊,总是需要些料来调剂的,眼下有一种绝好的看戏机会,司若弦又怎会错过? 只要一想到夜城歌对司若兰采取温柔攻势,司若弦就忍不住想笑。 雪花纷飞的后院,腊梅飘香,夹杂着雪的味道,有点冷,却给人极舒服的感觉。 一蓝一红两道身影立于白雪压枝的腊梅树前,蓝衣女子摆弄着花枝,不时传出婉约的笑声,令红衣女子止不住皱眉。 “小姐,这几日王爷未曾踏足过沁雪苑,您怎么还笑得如此欢呢?您知道府中的丫环背后怎么说您吗?” “他不来,不是更好?你家小姐想要的是什么,难道你忘了?”司若弦唇畔含笑,若有所思道“他们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只要别当着我的面,我可以充耳不闻,至于王爷,恐怕他这几日正忙着呢!” 想了想,又问“这几日有没有相府传来的消息?” “没有!”素锦低着头,仔细想了想,确定地摇摇头。 “怎么这么慢呢?”司若弦小声地嘀咕。“莫不是王爷没行动?没道理呀!难道是姐姐婉转相拒了?若真如此,那王爷和姐姐都该来找我呀!莫非是阮大哥出手了?” 司若弦正思索着事情的发展,身后便传来脚步声,司若弦与素锦双双回头,只见一红衣女子被两个丫环簇拥着缓缓走来。 “她是谁?”司若弦微侧头,小声地询问素锦,目光却停在红衣女子身上。 漂亮的五官完美结合,白希的肌肤在红衣的映衬下更显水润,一眼望去,倒真真是一个美人。 一袭大红的金丝滚边曳地长裙紧紧包裹其娇小的身子,勾勒出有致的身材,只是,她脸上那笑意来得太过虚伪,令人陡生不悦之感。 司若弦收回视线的同时,素锦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她叫连蓉,听说救过王爷,故一直呆在王府,以上宾之礼相待,似乎,她也喜欢王爷,想要当王妃,可被小姐捷足登了先。” “我说怎么看着来者不善呢!”司若弦不甚在意地说着,似看戏般看着那个叫连蓉的女人慢慢走来。 “连蓉见过王妃姐姐。”连蓉一走近司若弦,便微欠了欠身,看似恭敬地笑着说。 其动作快得司若弦以为自己眼花;其笑容怎么看,怎么都像挑衅;那声王妃姐姐,更是叫得司若弦不爽到了极点。 “素锦,怎么我娘在死后还给我生了一个妹妹?”司若弦扭头看向素锦,故作疑惑地询问素锦。 素锦也看不惯连蓉想要欺负自家小姐,遂很配合地低头沉思,片刻,才万分纠结地摇头“小姐,素锦想了很久,实在想不起来夫人后来还生了四小姐,不如,小姐回去问问老爷?看看您是否还有一个自冰棺而出的妹妹?” 司若弦低头作沉思状,好一会儿,才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顿了顿,又似想起什么,对一旁的素锦说“素锦,最近我这记性不太好,呆会王爷回府之后,你可得提醒我一下,我好去跟王爷说一声,然后回府亲自问问爹爹,看看我娘是否真的死了之后还在冰棺中给我生了个妹妹。” ------------ 第十四章 气死人不偿命 纷飞的白雪中,司若弦与素锦就着妹妹的问题在讨论,周围的一切都被视作了空气。 被完全晾在一边的连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煞是好看,可又不便发作,只得忍着满腔怒气,尽量扯开笑颜,拉高声音,道“王妃。。。” “咦!你还在呀?”司若弦闻声回头,故作惊讶地看着连蓉。 连蓉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再难挂住,僵硬着回答“是。。。” “你找我有事?”司若弦疑惑地看着连蓉。 “也没什么事。”连蓉笑笑,道。 “既然没事,那就请回吧!”司若弦毫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 “我。。。”连蓉脸上的笑意再次僵住,开口欲说些什么,但话头才刚开始,便被司若弦毫不留情地打断。 “哦!对了,我会查清楚你是不是我的妹妹,若真是的话,我会让爹爹来接你回去;若不是的话。。。” 话到这里,司若弦又低着头,一副深思状。 片刻,抬头,甚是无奈地说“若你不是我妹妹的话,那就请以后别再叫我姐姐了,我才十六岁,被一个看着比自己大了好几岁的人叫成姐姐,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而且,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已经很老了,可我明明才十六岁呀,你说。。。” “王妃,没什么事的话,连蓉就先告辞了。”司若弦的话还未说完,连蓉已经黑着一张脸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沁雪苑。 其话与动作,简直就是一气呵成,那速度,绝对堪比被人追杀,在逃亡的人。 眼见着连蓉走到门口,司若弦状似很负责任地对着她的背影喊“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连蓉刚到门前,听了司若弦的话,差点绊到门坎,一头栽进雪地里,其心里的气难平,又怕司若弦再冒出些什么话语,唯有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小姐,这样气连小姐,真的没问题么?”待到连蓉的身影彻底消失,素锦才担忧地看向司若弦。 司若弦抬头望了望还在不断飘着雪的天,转身回屋,边走,边说“我有气她吗?我一没打她,二没骂她,三也没怎么着她,你看到她生气了?” “小姐,你是故意的吧?”素锦随着司若弦进屋,替她端拢火炉,肯定地问。 “你认为呢?”司若弦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平静地反问“你从小跟着我,我的脾性也清楚,连蓉是来做什么的,你都能看得出来,我又岂会不知?” 顿了顿,又道“就算我司若弦是一个不得宠的王妃,但到底也还是王妃,王府的女主人,纵然我不管王爷有多少侍妾,但并不代表我能由着人骑到脖子上。” “虽她连蓉是因为救了王爷,呆在王府亦是以上宾之礼相待,但她并不是王爷的女人,偏她妄想得到更多,本来,这不关我什么事,但她不该算计到我的头上。” “就算我司若弦要离开王府,那也要亲自拿到王爷的休之前,在王府的日子,就别想有人骑到我的头上来。” ------------ 第十五章 麻烦才刚开始 素锦笑着接过司若弦手中的茶杯,一边倒茶,一边说“依素锦看来,连蓉经过这一次与小姐交锋,落荒而逃之后,短时间不会再找小姐的麻烦了。” “错!”司若弦笃定地摇头,道“麻烦才刚刚开始。” 素锦甚是不解,可还未等她问出心里的疑惑,司若弦已经起身“想不想去王爷那边看戏?” “小姐指的是?”素锦猜测着。“连蓉会去找王爷?” “她若速度快的话,只怕这会已经在那边了。”司若弦若有所思道。 “小姐既知她在那边,又为何要去呢?”素锦不解。 “我们好些天没出去过了吧?再窝下去,我会长霉的。”司若弦故作痛苦地说。 “可王爷会让您出去吗?毕竟,您现在是王妃,可不再是相府隐得极深的三小姐,可以为所欲为。”素锦提醒着。 司若弦略一思索,答曰“问了不就知道了。” 闲谈间,司若弦与素锦已经走到了夜城歌所居的沁雨苑。 抬眸望去,白茫茫的一片,绿树枝头早已被皑皑白雪压弯了腰,偶尔随着风抖动几下,洒落几片雪花,枝头挣扎出一抹绿意,但终究是敌不过雪的寒冷,冻伤了叶片。 司若弦收回视线,静静地往夜城歌的屋子走去,可还未近到屋前,已被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挡在了门外。 “王妃,王爷吩咐过,任何人不得打扰。” “你叫杜铭?”司若弦抬眸扫了扫眼前的男子。 长得还算不错,就是冷漠了点,其梭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浑身却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司若弦记得这个男人,夜城歌的贴身侍卫,虽然只见过一次,但其冷漠少言的特性,着实令人印象深刻。 杜铭显然未曾料到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司若弦会记得自己,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低头,恭敬地回答“是。” “你既知我是王妃,何以拦我去路?”司若弦淡淡地问,言语间辩不出喜怒哀乐,却又透出些许威严。 “王爷吩咐,属下自当照办,还请王妃见谅!”杜铭保持着拦路的姿式,漠然地回答。 “王爷有特意交待过不许本王妃进去?”此时,司若弦已经端上了王妃架子。 “这倒没有。”杜铭想了一下,如实回答。 “既如此,那你拦着本王妃确然是没道理。” 司若弦璨然一笑,对素锦使了个眼色,绕过杜铭便往里走。 杜铭想拦,却被素锦以身快速拦住,素锦特意挺着自己傲人的胸部,张开双臂,就像一只在老鹰面前保护稚鸡似的,令杜铭想越过都不行。 司若弦回头看了一眼素锦与杜铭,道“素锦,杜铭就交给你了。” 素锦与杜铭同时嘴角抽搐,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呢?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暧昧。 收回视线,司若弦不再看那两人的反应,直接敲响了夜城歌的房门,三声门响之后,不待里面的人回答,便推门而入。 展笑,抬头,霎时愣住。。。 ------------ 第十六章 王爷,点头比摇头容易 如她所料,连蓉果真是来了夜城歌这边,只是,这发展倒真是出乎意料。 从司若弦的角度看去,夜城歌正与连蓉接吻,似乎还挺投入的,忆及新婚之夜那段,司若弦心里不由得有些莫名地不爽起来,暗骂:真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又叹:这厮也太花心,前几日还念着“二姐”,而今却跟一个连名分都没有女人搞一块了。。。 愣了一会儿,待司若弦回神之际,顿觉有些尴尬,急速退出屋子,边退,边说“你们继续,继续。。。” 闻言,夜城歌与连蓉同时回头看去,各有所思地盯着司若弦欲离去的绝美身影。 顿了一下,夜城歌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道“既然来了,王妃又何必急着走呢?” “臣妾是怕打扰到王爷的雅致,更怕影响王爷的性/趣。”司若弦顿住了脚步,却未回头,平静道。 “哦?”上调的语气,道不明的意味。 夜城歌既是看出了司若弦来必定有事,但她不说,他便陪着她玩下去。 轻轻勾唇,故作惋惜地说“可王妃已经打扰到了本王的雅致,更影响了本王的性/趣,这可如何是好呢?”此时,还特意摆出了一副深思状。 “咳咳。。。”司若弦干咳两声,波光流转,脑子飞速运行,少许,转身,展颜一笑“性久伤身,臣妾是为了王爷的身体着想。” “王妃还真是用心良苦。”夜城歌似笑非笑地看着司若弦,言语间辩不出其真实意味。 司若弦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僵硬着回答“这是臣妾应该做的,应该的,应该的。。。” “王妃似乎还有更该做的事情没做吧?” “什么?”司若弦条件反射地问道,但问完她就后悔了,因她已经想到了夜城歌所说何事,隐隐地,红了双颊。 就在司若弦思索着如何更好地解释一番之时,一道柔媚得酥骨的声线传来“王爷。。。” 循声望去,连蓉! 司若弦突然像久处沙漠的人突然看到水源,溺水的人抓到一要救命的稻草,心里顿时开朗起来。 “咦!连小姐也在?” “连蓉见过王妃。”见司若弦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连蓉不得不恭敬地向司若弦请安。 司若弦轻轻点头,转而看向夜城歌,道“臣妾想回娘家一趟,还望王爷恩准。”顿了顿,未待夜城歌开口,又道“前不久,连小姐唤臣妾姐姐,臣妾只是想要回去向爹爹求证一下,看看臣妾的娘亲是否在死后还生下了一个妹妹而已。” 夜城歌看了看一脸无辜的司若弦,又看了看羞涩低头的连蓉,心下已然明了,本欲答应,却在捕捉到司若弦眸中迅速闪过的狡黠之时,改变了主意。 “这事,本王派人去问便可。” “这事关臣妾的亲人,岂可假手于人?”司若弦咬牙,道。“王爷,其实,点头比摇头来得容易。” “然后呢?”夜城歌抬眸问道。 “王爷应该点头让臣妾回一趟娘家,指不定还会有特殊收获。”这里的特殊收获指的是司若兰,夜城歌自也听出了弦外之音,想了想,道“本王陪你一道过府。” ------------ 第十七章 她绝对是故意的 司若弦抚额,僵硬着道“王爷,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 “一点也不麻烦。”夜城歌想也没想便回答,末了,又补充道“莫不是王妃不愿让本王去相府?” “臣妾岂敢?”司若弦笑笑,心里却是极为计较的。 “还不走?”夜城歌走了两步,见司若弦未曾跟上,遂停下脚步,微一侧身,挑眉道。 “王爷。。。”被忽视的连蓉再次强压着心里的不爽,柔媚叫道。 司若弦微微皱眉,很有一种呕吐的冲动,这个女人的声音需要、至于如此的。。。逍魂么?换作21世纪做杀手的时候,她早就将这恶心的女人给灭了。 抬眸去看夜城歌,司若弦不得不佩服,这男人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看不出很受用,也辩不出不受用,厉害! 未及收回视线,便见夜城歌看了过来,四道目光相撞,司若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装,她司若弦早已是个中好手! 夜城歌意味不明地扫了司若弦一眼,收回视线,唇角轻勾,看似礼貌,实则带着疏离地对连蓉道“连蓉,天寒,早些回悠然苑歇着吧,若无什么事的话,就别出来了,以免感染上风寒。” 一天之内,连着两次吃瘪,连蓉的心情自不会好,心情差了,脸色也定然好不到哪里去,僵硬着脸,正欲吐出些什么话,司若弦便抢去了话头。 “连小姐,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不是已经感染上风寒了吧?”司若弦一脸担忧之色,继而转眸看向夜城歌,道“王爷,还是唤人请个大夫来瞧瞧吧,毕竟,连小姐是您的救命恩人,若是怠慢了,传出去可不好。” “也好!”夜城歌思索了一下,点头表示赞同,下一刻,便遣人去请大夫,同时,还不忘令人将连蓉送回悠然苑。 白雪纷飞,苍茫一片,司若弦安静地坐在马车内,不时抬眸扫一眼夜城歌,脑海中却在思索着如何将其甩掉。 “王妃,你用这么幽怨的眼神看着本王,是在控诉本王待你不好么?”夜城歌若有所思地问。 司若弦吓了一大跳,她的眼神。。。幽怨?可能么? “王爷,你再用这么深情的目光注视臣妾,臣妾会误会的。”司若弦摆出一副,我就是很幽怨的表情,睫毛轻颤,丹凤眼微微上扬,说不出的魅/惑人心。 “。。。。。。” 夜城歌微一愣,转眸不再看司若弦,方才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心竟莫名地动了一下,真是见鬼! 司若弦亦不再多言,掀起帘子,赏起雪景来。 白雪纷纷扬扬,四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绿树枝头早已被皑皑白雪压弯了腰,偶然一阵寒风扫过,凌乱了白雪,刺骨的寒意直窜入颈,司若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放帘而下的同时,马车顿然停了下来,坐在车内,司若弦清晰地听到马儿扬蹄而啸,亦能感受到气氛的凝重。 稍一抬眸,但见夜城歌微微皱眉,眸光凌厉地扫向帘外,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与平日判若两人。 看来,他们真遇上危险了。。。 ------------ 第十八章 遇袭 寒风瑟瑟,雪花飞扬,豪华的马车置于无人的街道,一片沉闷中,透着浓烈的杀气。 “爷,有动静,小心!”杜铭的话似乎随时都那么简短,但语气绝对的凝重,忠诚不容怀疑。 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透过那个狭小的空间隐约可见车外白茫茫雪地里突然多出了几个全副武装的杀手,他们手中或握着长剑、或抡着大刀,在白雪中反射出森寒的光。 他们黑布蒙面,根本看不清面容,却能从其手中的兵器上雕刻的暗夜花纹辩出是来自何处的杀手。 四国中,杀手组织并不少,但敢于在兵器上雕刻下图暗的组织,只有杀手组织排行榜上前四位,而在这些组织里,真正敢于雕刻下图暗的也只有组织内排名前几位的杀手。 正如排行第一的鬼冥宫,其宫内四大杀手,兵器上分别雕刻着狼、蛇、豹、鹰;而排行第二的无花宫,其宫内三大杀手,兵器上分别雕刻着罂粟、曼陀罗、食人花;排行第三的阎清宫,其宫内两大杀手,兵器上分别雕刻着牛头、马面;排行第四的地罗殿,其宫内只有一个厉害的杀手,他的兵器上雕刻着一滴血泪。 透过被风掀起的帘角,以夜城歌与司若弦的方位正好可以借着雪的白光看清杀手手中的兵器,罂粟、曼陀罗、食人花。 “杜铭,无花宫的三大杀手都出动了,小心点。”夜城歌提醒着帘外的杜铭,心里却是清楚杜铭并非他们的对手,眸光不由得暗了暗,浑身都散发出浓浓的杀气。 司若弦心中也是一凛,她对江湖事算不得一清二楚,但对无花宫,还是知道不少。 江湖中排行第二的杀手组织,其宫内的三大杀手更是声名在外。据说,他们想要杀的人,从来没有活着的,那么,现在。。。 不由得抬眸看向夜城歌,眸中泛起担忧。 “别担心,他们奈何不了本王。”夜城歌难得认真地安抚司若弦,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有本王在,自也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 司若弦动了动唇,却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只轻轻点了点头,便别开了视线。 若是不知道无花宫,不知道里面的三大杀手,司若弦或许能安心地坐在车内,等着杜铭解决麻烦,但她曾亲眼见识过三大杀手的身手,也是唯一从他们手上活下来的人。 虽不知杜铭功夫如何,却可肯定杜铭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加上一个夜城歌,又能有多少胜算呢?司若弦不得不怀疑。 就在司若弦思索间,车外已经响起了兵器碰撞声,隐约还能在寒风瑟瑟、兵器碰撞声之中辩出一两句话。 “你不是我们的对手,不妨让车内的人下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行刺当朝王爷。。。”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杀手的本职。” “你们既敢来,那我让你们有来无回。” “好大的口气,可惜,你没有那样的本事。” 此话音方落下,便能清晰地听到一声闷响,然后,透过飘动的车帘,看到杜铭向后飞来的身影。 ------------ 第十九章 竭力相护 “好好呆在车内,千万别出来。” 司若弦只觉眼前一晃,定睛再看时,车内只剩下自己一人。 风吹帘动,司若弦看到夜城歌接住了杜铭,将其放地上一放,执剑便上。 帘子又合了起来,车外的兵器碰撞声还在继续,甚至比之前的还要激烈。 恍惚间,司若弦又听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对话。 “动用无花宫三大杀手,看来那个人是下了血本,非要本王的命不可。” “虽然我们不想杀你,但你必须得死。”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那样的本事了。” 不知是风雪又大了,还是剑气纵横,杀气太浓,车帘竟比之前掀动得厉害起来,翻飞间,司若弦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杀气,越来越近。 “大哥,这车里似乎还有人。”粗狂的男声近在咫尺,一帘之隔。 司若弦心里一紧:食人花!身体不由得往后退了退,目光四处搜索着可以防御的东西。 不到万不得已,她可不敢随意暴露身份,一旦显露,怕是要无宁日了,被追杀的滋味可不好。 “你们的目标似乎是本王吧?”夜城歌飞身拦在食人花面前,挡下了其欲掀帘的动作。 “听闻王八爷前不久才大婚,莫非马车内便是京都第二的美人?”食人花笑道“果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如此相护,倒真令我有了一睹芳容的冲动。” “恐怕,你没有那个福分。”夜城歌冷冷一笑,剑已递送出去。 帘外再次传来兵器相碰之声,隐约地,司若弦能从偶尔掀起的帘角缝隙见到风雪中玄衣男子与几个黑衣男子刀剑相交而起的火光,与天空中纷飞的白雪融在一起,红白相间,说不出的亮眼。 即使手中不是玄天剑,他依旧是美得风华绝代,帅得一塌糊涂。 “杜铭,带她走。”夜城歌趁着空档回头对杜铭吼道。 “王爷,我不能丢下你!”杜铭想也没想便拒绝。 第三个声音传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罂粟!司若弦微微皱眉,这个男人的功夫算不得江湖中数一数二,但太过阴狠,故也不输于鬼冥宫几大杀手,遇上他,危险! “好大的口气。”杜铭冷哼一声,旋即递剑而去,兵器相碰之声再次响彻天际。 司若弦偷偷掀起窗帘望去,正巧见到罂粟与曼陀罗双面夹击夜城歌,而眼看着夜城歌就要被罂粟的长剑所伤,心里一紧,大喊出声“小心。。。” 夜城歌险险躲过,暗道不好,飞身便往马车而去,偏,曼陀罗的速度比他还快。 “别紧张,她死了,就轮到你了。”曼陀罗勾唇一笑,漫不经心道,其动作却是没有丝毫含糊。 长剑穿帘而过,司若弦险险躲过,左手正巧碰上一个硬物,细探下去,竟是一张琴。 几乎是想也没想,司若弦将琴抱于怀中,眸光深邃地望着帘外,十指轻巧地置于琴弦之上,似是随时都能抚出一曲。 “除非你们有本事杀了本王,否则。。。休想动她一根汗毛。”夜城歌飞身而来,挡下了曼陀罗第二剑,吐字如冰。 司若弦坐在车内,看不见夜城歌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寒,带着浓烈的杀气。 这一刻,司若弦觉得自己的心微微动了一下,突然有些感动,不论夜城歌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此护着她。 ------------ 第二十章 天下第一琴1 “真是深情,不过,你们只能到阴曹地府去做恩爱夫妻了。” 声末,长剑毫不留情地向夜城歌袭去,夜城歌眸光冰冷,出手反击,顿时,白茫茫的一片雪中再现火花。 “玩够了,杀!”冷漠的命令似幽冥索魂,干脆利落地从罂粟口中飘出。 曼陀罗与食人花立刻眸光一凛,浑身都散发出更为浓烈的杀气,剑尖划破天际,碎了纷飞的雪花,长剑翻转,强大的气流带着雪花翻滚,逐渐汇成一颗大大的雪球,只是瞬间,击剑而出,雪球直奔向夜城歌与杜铭。 近到他们身前,刹那分散,万千小雪花犹如一颗颗尖锐的石刀,颗颗致命。 夜城歌与杜铭同时挥剑,在身前划出一道强大的气流,硬生生将那致命的雪球挡在身外。 下一刻,身形一跃,飞身而起,长剑破风而去,直取罂粟命脉。 罂粟冷冷一笑,执剑迎上,与此同时,曼陀罗、食人花亦握紧手中利器,夹击夜城歌。 杜铭想要去助夜城歌,无奈被其他杀手缠住,只能心急地看着。 倒不是杜铭不信夜城歌的能力,只是,无花宫三大杀手太强,而敌我悬殊又太大。 “保护好王妃。”夜城歌躲过罂粟的致命一击,扭头对杜铭吩咐。 夜城歌的话音刚落下,便有杀手向马车靠近。 坐于车内的司若弦顿时感觉一股浓烈的杀气越逼越近,置于琴上的手一紧,却迟迟未曾抚动琴弦。 司若弦不怕在场的杀手,唯独怕夜城歌疑心,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王妃。。。”愣神间,司若弦听到杜铭紧张地喊声,紧接而来的是长剑破空而来的声音,再然后,便是杀手沉闷倒地的声音。 风吹帘起,司若弦看到杜铭站在马车不远处与杀手打斗,他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 杜铭伤重如此,那么,夜城歌呢? 思索间,一柄长剑已经破风而来,带着势如破竹之势,泛着夺命气息。 强大的杀气带起窗帘,不停翻转,司若弦清晰地看到曼陀罗执剑袭来,夜城歌紧冲而至,挥剑去挡,落空的正面与侧面,正巧被罂粟与食人花双双逮住,两柄长剑顿时从不同的方位刺入夜城歌的体内,贯穿而出。 然后。。。 “王爷。。。” 杜铭奋力杀出重围,焦急地跑来,却被曼陀罗一柄长剑挡住身形,毫不犹豫地挥剑去挡,却也只能任由其剑没入身体,眼睁睁看着罂粟与食人花快如闪电地抽离没入夜城歌体内的长剑。 血液喷洒之际,夜城歌苍白着脸,无力地单手用剑撑地,半跪在地上,竭力地支撑着不倒。 “大哥,剩下这个女人。。。” “杀!” 有些犹豫地问话,很干脆的回答。 下一刻,一柄长剑自车外袭来,司若弦眸光一暗,浑身都散发出浓浓的杀气,十指拨弦,摄魂夺魄的琴声自指尖流泻而出,自车内传出,直入帘外杀手之耳。 分明是犹如天籁的曲调,愣是染上了肃杀之气,骇得帘外三大杀手同时后退一步。 ------------ 第二十一章 天下第一琴2 “是你!”罂粟盯着紧合的车帘,眉宇间透着些许担忧。 “若是不想变成死人,或者变成残废的话,立刻滚。”司若弦的声音很好听,很平,很淡,却比摄魂夺魄的琴声更令人发寒。 “大哥,天下第一琴不是已经。。。”食人花有些疑惑地看向罂粟。 罂粟一眼瞪去“难道你忘了两年前的那件事?” 食人花噤声,曼陀罗眉头紧锁,手中的剑越握越紧,良久,才问“大哥,是撤,还是。。。杀?” “我们走!”罂粟扫一眼随风而舞的车帘,挣扎片刻,终是下定决心地转身。 寒风呼呼,琴声震震,司若弦双手按琴,琴声嘎然而止。 起身,掀帘而出。 寒风瑟瑟,白雪飘飘,司若弦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拢了拢衣襟,快步走到夜城歌与杜铭身前。 两人都已经陷入昏迷,身上的衣袍已然被血染湿,他们身躺的地面早已晕开一朵妖冶的红花,在雪白的地面上甚是惹眼。 司若弦看看夜城歌身上极深的伤口,又看看浑身是血的杜铭,眉头紧缄,抬手探息,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都活着! 司若弦纵使本事不低,但大道之上,恐生枝节,不好用功夫,以女儿家的体力要抱昏迷的夜城歌与杜铭两个身高八尺的男子,倒着实是吃力得紧。 “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重死了!”司若弦一边拖着夜城歌往马车走,一边抱怨。 当她终于费尽全力地将夜城歌与杜铭丢进马车之后,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额头早已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司若弦踏上马车,小心地掀开夜城歌的衣襟,两道剑伤深得只能看到向外翻的皮肉,周围的血液已经干涸,伤口处却还有点点鲜血流出,很是触目惊心。 司若弦紧皱着眉头,伸手不停在夜城歌与杜铭身上摸索着,当终于摸索出金创药之后,她才冷静地为其简单处理伤口,然后在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细心地为其包裹起来。 完了,司若弦为夜城歌将衣襟合上,才又转而为杜铭处理伤口。 直到将杜铭的伤口也简单地包扎好,将二人平放在马车内,司若弦才钻出马车,执起马鞭,赶起车来。 风雪还在继续,寒意刺骨,司若弦却顾不得那么多,哪怕小脸似被无数刀刮,手脚冰凉一片,仍是不歇地往王府赶。 “管家,什么也别问,立刻派人去请大夫。”回到王府,司若弦首要令管家着人去请大夫,顿了顿,又道“定要信得过的人。”然后才令人将夜城歌与杜铭秘密送回沁雨苑。 将夜城歌与杜铭分别放到床上,司若弦才一脸严肃地对管家说。“今日这事,绝不可走漏半点风声,方才抬王爷进来那些人的嘴,就麻烦管家去堵上了。” “老奴遵旨!”管家恭敬地回答,心里虽疑惑重重,却是当真什么也不问。 大夫来得很快,是江湖中有名的神医,亦是夜城歌平日信任的人。 司若弦坐在屋内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神医为夜城歌重新处理伤口,直到对方手上的动作停下,才问“王爷的伤势如何?可有性命之忧?” ------------ 第二十二章 王爷,你摸哪里? “王爷伤得很重,好在并未伤及要害,而且处理及时,草民已经重新处理过伤口,暂时并无性命之忧,不过,要注意休养,伤口千万不能碰水。”神医交待完,便起身“草民还要去看看杜侍卫的伤势,就先告辞了。” “谢谢神医!”司若弦礼貌地将神医送出门去。 回身,坐于床前,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某人。 即使昏迷,这男人还是那么好看,清俊的容颜有些苍白,看起来却一点也不显狼狈,反倒使其漂亮的线条变得柔和;其眼睛瞌在一起,纤长的睫羽在下眼敛投射出漂亮的剪影,怎么看,怎么好看;薄唇紧抿,很是苍白,不仅不影响他的英俊,倒是勾勒出几分病态的美。 一个男人,长成如此,倒真是。。。祸害! 良久,司若弦才取来棉签,沾了水,轻轻为夜城歌涂着嘴唇。 兴许也是真的累极,在不知不觉间,司若弦竟趴在床前睡了过去。 再醒来之时,已是日落黄昏,司若弦看了一眼仍旧昏迷的夜城歌,起身离开。 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寒风却没有停歇,开门的瞬间,司若弦只觉一股寒气袭来,冷得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也正因为如此,司若弦的脑袋也顿时清醒不少,开始思索今日发生的事情。 无花宫的三大杀手,明显是冲着夜城歌去的,依他们打斗时的对话来看,夜城歌是知道谁要杀他的,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 普天之下,能够请得动无花宫三大杀手一齐出手,单凭雄厚的财力可不够,还必须是有权利的人,那么,夜城歌的存在,对谁的危胁最大呢? 生在皇家,皇权之争,这是自古以来从不曾间断上演的戏码,为了那个高位,兄弟相残从来就很正常。 夜城歌是当今皇上最看重的儿子,也是最有可能继承帝位的人,纵观皇家,有野心,有能力,能够做得出此等事情来的,想来,也只有大皇子夜城东了。 收拾好自己的心境,司若弦望望越来越黑的天,担心夜城歌的安危,便也没再回自己的院落,而是令管家准备了些许吃食,又返回了夜城歌的屋子。 为了不让有心之人知道夜城歌正在王府养伤而引来杀机,司若弦特意吩咐管家传出消息,说王爷有事出京几日,而王府内一切如常,却在暗中安排了不少暗卫保护;为了防止更多的麻烦,在夜城歌昏迷期间,除了神医与管家,便只有司若弦与素锦呆在沁雨苑,当然,司若弦照顾夜城歌,素锦照顾杜铭。 由于伤得过重,夜城歌醒来已经是第七日的事情。 司若弦如常地为夜城歌擦身子,正要退下,抬眸却不经意撞进一汪深潭之中,眨眨眼,有惊喜流转“王爷,你总算是醒来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 话还未问完,声线却是陡转“喂,王爷,你手往哪摸呢?” ------------ 第二十三章 装,接着装 夜城歌眨眨眼,有些无辜地收回置于司若弦胸前的双手,略带戏谑道“咳。。。王妃,就算你想要投怀送抱,也该等本王好些吧。你这样压着本王,很。。。痛!” 说到最后一个字,夜城歌声线陡升,但在瞬间又降下,一脸痛苦,连俊美到不像话的五官都跟着有些扭曲。 睁眼的第一眼看到司若弦,夜城歌是有些惊喜的,特别是看到她那么认真地为自己擦身子,那心里就更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手放到她的胸前,他敢保证,真的不是故意的,可她有必要出手那么狠么?腹部的伤口很痛啊! “你想谋杀亲夫吗?”夜城歌一脸痛苦地看着司若弦,眸中带着几分委屈“我又不是故意摸你胸的,而且,你身上哪一处是我没有摸过的?” 装!受了一次重伤,这男人连脑袋都坏掉了么?居然装成这样? 司若弦心里有些怒气,但听到夜城歌最后一句话,绝美的小脸不由得红了,偏转过头,心里有些别扭,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王爷既然没事,那本王妃就先走了。” “等一下!”司若弦的步子刚迈出,夜城歌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司若弦顿住脚步,却未回头,就那么立于原处,等待着夜城歌后面的话。 “你没受伤吧?”夜城歌突然变得正经起来。 司若弦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还是如实回答“劳烦王爷挂心,臣妾很好!” “是你救了本王?还有,杜铭呢?”夜城歌小心求证。 司若弦微微一笑,道“王爷真是爱开玩笑,若弦一介女流,并不会武,又怎可能从无花宫的人手中救下王爷与杜侍卫呢?”顿了顿“是一个蒙面的江湖人出手相救的,只是,他没有留下姓名与联系方式。” “杜铭怎样?”想了想,夜城歌又问。 “他没你幸运,身上好几处剑伤,胸前一剑,又伤及心脏,差点就送命。”司若弦认真地回答。“不过,好在他的心脏偏了一些,拣回了一条命,素锦在照顾他,想来,也该醒了。” “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夜城歌又将话题转移。 司若弦也跟得上脚步,配合地点头“是。” “谢谢!”酝酿良久,夜城歌终是吐出了这两个字。 “你也是因为我才会出去,若是呆在王府的话,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照顾你是应该的。”司若弦想了想,如是回答,然后,不待夜城歌反应,已经迈出离开“王爷睡了这么多天,想来,也饿了,臣妾先去给你拿点吃的。” 望着司若弦离去的背影,夜城歌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情,他知道是谁所为,也知道那个人的目地是什么,可救下他与杜铭,包括司若弦的人,真的是如司若弦所说,一个蒙面的江湖人?那个人就真的赶得那么及时?在他与杜铭身受重伤之后,在司若弦未曾被三大杀手灭口之前? 若说这些都真是巧合,那为何他在昏迷之前,似乎听到了优美的琴音?难道这也是幻觉? ------------ 第二十四章 以身相许,如何? 司若弦不知道该说神医的医术还好,还是夜城歌的身体好,恢复能力强,受那么重的伤,普通人一般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夜城歌倒是好,才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若是不知道,完全看不出他刚受了一场重伤,而那伤口还未完全愈合。 这几天里,司若弦倒是很负责地抛开王妃的身份,像个丫鬟般侍候在夜城歌身边,端茶递水之类的。 期间,夜城歌有明里暗里地试探过司若弦,想要一再地有确认司若弦所说的那个江湖人是否真的存在,却都被司若弦不动声色、不留痕迹地带过去了。 远东国都城的天气似乎特别寒,一场雪下起来,可以很久很久。 司若弦端着热茶走进沁雪苑之时,夜城歌正立于苑内的小亭中,似在想着些什么,洁白的雪花在寒风中飘飞,偶然落于夜城歌玄色的衣衫上,玄白交接,映衬着他如润的小麦色肌肤,配上他安静倾世的侧颜,有种如画般的沉静之感。 不论是从哪一处看,夜城歌都不似身负重伤,伤口还未全然愈合之人,那气色好得简直与正常人无二,甚至连一丝疲惫都没有。 司若弦不禁感叹:这男人是人吗?到底什么构造的?居然恢复如此神速? “王妃似乎越来越喜欢这样深情地注视本王了,虽然本王很感激你救了本王一命,可是。。。”夜城歌转身看着司若弦,似笑非笑道。偏偏,可是后面又没下文了。 司若弦嘴角抽了抽,她那叫深情的注视吗?这男人的眼睛有问题吧? “王爷真是爱说笑,臣妾只是为王爷的恢复迅速而高兴。”司若弦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端着茶从容地向夜城歌走去。 “王妃对本王可真好,看来,本王是该好好答谢王妃的。”夜城歌接过司若弦递来的茶,一边品着,一边道,幽深的眸光令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那王爷打算怎么回报臣妾这些日子衣不解带的照顾呢?”司若弦依旧是那个笑容,反问道。 “以身相许,如何?”夜城歌凑近司若弦,低沉的嗓音带着极致魅惑。 “咳。。。”司若弦显然被吓得不轻,新婚之夜的情景浮现脑海,她的脸不自觉地爆红起来,心里别扭至极,面上却死撑着,淡然道“王爷似乎忘记了,您已经是本王妃的人了。” 顿了顿“臣妾向来不夺人所爱,王爷心中既已有人,臣妾又怎好霸着不放呢?” “所以呢?”夜城歌微微眯眸,探究地盯着司若弦。 聪明如他,竟是看不懂眼前这个女人。 表面上看来,司若弦与其他的官家小姐没有什么不同,该有的得体、温柔丝毫不差,可是,就因为她表现得太过美好,夜城歌才总有一种感觉,司若弦绝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正如她说是为了王妃头衔而嫁,却在短短的三日之后问他要休书,这分明就是很矛盾的事情,可偏偏他在她的解释中挑不出什么特别的毛病。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呢?或者应该说,她到底是谁?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呢? ------------ 第二十五章 不断地试探(收藏满加更) “所以?”司若弦低垂着头,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她才抬起头来,笑厣如花“王爷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想来,臣妾也该回自己的沁雪苑了。” 说完,毫不迟疑地起身,离去。 “等一下。。。”夜城歌适时叫住了她。 司若弦顿步,回眸“王爷还有事?” “王妃难道不想知道那天刺杀本王的是什么人?有什么目地?”夜城歌意味不明地问。 “没兴趣。”司若弦淡淡吐出三个字,没有丝毫虚假成分。 “王妃回去好好休息吧!”沉默良久,夜城歌才吐出这样一句话,转身望着纷飞的雪花,再不理会司若弦。 司若弦轻轻抚额,转身,离去。 这个男人,还是不相信她!总那么有意无意地试探,司若弦心里有些不悦,不过,她倒也能理解夜城歌,换作是她,也同样不会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吧? 想她司若弦向来冷静、聪明,那日竟忘记要在自己身上捅上一剑了。 轻轻摇头,司若弦径自回了沁雪苑。 沁雨苑。。。 司若弦方离去,一道青色身影便走了出来,恭敬地立于夜城歌身后。“王爷,属下查过了,王妃确然是相府三小姐,并无可疑之处。” “她可曾会武?会抚琴?”夜城歌并未回头,若有所思地问。 “三小姐一直居于相府,几乎从不出门,在府内,没有人见过她舞刀弄剑,亦不曾有人听过她抚琴。”杜铭如实禀告。 “我们遇袭那日,王妃所提到的江湖人士可有查到?”想了想,夜城歌又问。 “还没有。”杜铭心里也是疑惑的,若然司若弦所说都是真的,那整个江湖中,到底谁才能够在无花宫三大杀手的剑下救下王妃,并令其毫发无损的情况之下,逼退三大杀手呢?好像是屈指可数。 “那个人有什么动静?”夜城歌陡然转移话题,眸子变得深邃,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名叫危险的气息。 “属下已经查明,无花宫的杀手,确然是他买通的,奇怪的是,那日之后,他竟没再与无花宫的人有过接触。”杜铭据实禀告。 “哦?”夜城歌挑眉,语调跟着上扬。 “属下听管家提过,那日我们回来之后,王妃有命令不可将事情泄露,而且,还派人散发消息,说是王爷有要事处理,离开了都城。”想了想,杜铭还是决定将这事告之夜城歌。 “她的心思倒是缜密,遇上那样的事情,若是换作其他女人,早吓得不知所措了,偏偏,她可以那般镇定。”夜城歌若有所思地望着随寒风起舞的雪花,道“管家应该还告诉你,那日回来的时候,是王妃驾的马车吧?一个处在深闺的小姐,怎么会这些呢?” 一个人,若是没有踏足过战场,没有见识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景,没有过刻骨铭心的经历,如何能镇定自若地面对生死? “王爷是怀疑王妃。。。?”杜铭微微皱眉,不太确定地问道。 他实在有些不明白,若然真是王爷所想,那王妃又何必要费力地将他们救下呢?让他们死在无花宫的手中不是更好? ------------ 第二十六章 王妃懂医? “有些事情,王本也不太明白。” 比如说,司若弦分明就不是为了王妃虚名而嫁,她却要那样回答;再比如说,她根本就不想嫁给他,心里更加没有他,却将桢襙给了他,但成婚不过三天,又问他要休书,难道在她心里,清白竟是那般不重要么?又比如说,她若真是如假包换的相府三小姐,本该从小就养在深闺,单纯可人,可她竟会驾马车,处理起事情来毫不含糊,更甚是考虑周详,最令他疑惑的还是神医所说那番话。 “王爷,其实,真正救了您与杜侍卫性命的人是王妃,若不是她在第一时间为你们止血,上药,当你们回来的时候,恐怕就是老夫再厉害,也无力回天。” 刚听到这番话的时候,夜城歌便试探过司若弦“想不到本王的王妃竟是一个懂医之人。” 当时,司若弦面色平静,一点也没有说谎的迹象“臣妾想王爷是误会了什么,王爷与杜侍卫确实在回府前处理过伤口,但那不是臣妾的功劳,臣妾不敢居功。” 难道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真有那么厉害的人物?夜城歌不得不怀疑。 雪花飘飘,寒风瑟瑟,司若弦一个人走在雪中,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这些天来,夜城歌的种种试探。 若说不紧张,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司若弦知道夜城歌并不是那么好骗的人,所以,每一次在回答之前,都仔细地斟酌过,表面上,夜城歌是什么都没说,但司若弦几乎可以肯定,夜城歌是不信。 可无奈的是,司若弦无法告诉夜城歌那么多,毕竟,他们还算不得那么熟悉的人。 “王妃,您终于回来了!”方踏入沁雪苑,素锦便迎了上来。 “何事?”司若弦有些疲惫地问道。 “小姐,你没事吧?”素锦担忧地看着司若弦。 “你小姐我那么聪明,能有什么事呢?”司若弦扯开一个笑容,问道“看你找我那么急,是什么事情?” “二小姐遣人送了封信过来。”素锦从里屋拿出一封完整的信递予司若弦。 司若弦一边拆信,一边问“二小姐还说些了什么吗?” “说是一切都写在信上了。”素锦想了想,如实回答。 司若弦轻笑出声,展开信慢慢看了起来。 一封花费了三张纸的长信,说的竟都是那么一两件事情,司若弦还真是佩服她这个二姐。 明日,灵泉寺有约! 看来,她司若弦又有事情可做了。 令素锦准备了热水,自己好好地沐浴一番,便上床休息了,至于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就暂时抛开吧。 翌日,难得的好天气,连日来的雪竟停了下来,暖阳挤破重重乌云,探出了脑袋,好心情地将光芒洒满大地,洁白的冰面上,荡漾着金色的光芒,犹如金子般,闪闪发光。 司若弦不得不叹:这个阮大哥还真是会挑时间! 司若弦只告诉夜城歌自己去外面买点东西,夜城歌竟也是什么也没问就同意了,如此顺利,倒还真令她有些意外,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回到相府之后,司若弦直接去司若兰的闺房,可人方转入苑内,司若兰一脸笑意地迎了上来。 “若弦,姐姐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 第二十七章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恩,若弦自是会来的。”司若弦笑笑。 王府的日子可无聊得紧,能有时间出来轻松一下,倒也是不错的,况且,那事她已经做了不下百遍,在姐姐还未与心爱的阮麟寒正式走到一起之前,她还真做不来撒手不管的事,放眼整个相府,能帮姐姐的,也只她司若弦了。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微笑,司若兰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仿佛又看到司若弦的恶作剧,精神立刻一抖擞,率先打足预防针“若弦,你可不能再给姐姐惹出些什么乱子来。” “若弦只是想知道阮大哥对姐姐的心有多坚。”司若弦回答得理所当然。 “可你也不能将八王爷拉下水呀?”司若兰想也没想便回答,她可是记得有那么几日,八王爷总夜里翻墙进她苑内,在屋外温柔至极地守着她,惹得阮麟寒差点就暴跳起来。 “我拉他,要他肯下水才行呀!他心念着姐姐,于我何干呢?”突然间,司若弦似乎发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睁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探究地盯着司若兰看,半晌,才道“姐姐,八王爷对你采取了什么攻势?阮大哥知道了吗?有什么反应?” “你还说,你可知八王爷前几日总夜里翻墙进我这苑内,在门外守着,害得我根本无法睡着。”司若兰一脸抱怨,顿了顿,又道“也不知是谁走露了风声,这事竟传到了麟寒的耳朵里,当夜他便翻墙而入,问我这事来的,害得我解释了好久,他才相信。” “真是想不到,阮大哥也会如此心急,他倒不会怕遇上八王爷么?”司若弦突然就在想,若是阮麟寒这个少将军与八王爷碰上,这该是怎样一副光景呢? “若弦,你还打算瞒八王爷到什么时候?他那么优秀,又是你的夫君,难道你对他,真没一点动心?”司若兰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想了想,又道。“你明知道八王爷心里念着的人,其实是你,这样骗他,若是哪天他知道真相,谁都料不到会是什么后果。” “在他知道一切之前,我会拿到他的休书,远走高飞,让他再找不到我。爹是一国之相,忠心耿耿,八王爷是明事理、分轻重的人,在目前这种形势比较紧张的情况下,你们应该都会很安全。”司若弦认真是分析着。 她从来就不是真的想要怎么去玩,只不过,她想要的生活,夜城歌给不起,所以,在得知夜城歌其实真的想要的人是她司若弦时,她就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既可以考验阮麟寒对司若兰的心,又能趁机问夜城歌要休书。 司若弦从来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很清楚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就算已经成为了夜城歌的女人,她依旧想要拿到休书。 皇权之争,向来残酷,她不想去淌那浑水,玄音琴带来的麻烦已经不少,她不想如上一世般,无情地任双手染满太多鲜血。 “若弦,你真的不打算接受八王爷?”司若兰不死心地问。 司若弦淡然一笑,平静地说“姐姐,你当知道,若弦想要的是自由,期望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身为王爷的夜城歌,给不起!” ------------ 第二十八章 易容之术 “真要如此执着吗?要知道,如八王爷这般的男子,万中无一,你。。。”司若兰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司若弦打断“姐姐,不是跟阮大哥约好的吗?又想迟到?” “唉呀!”司若兰惊叫出声,赶紧回屋里又整理了一下仪容,又亲自为司若弦理了理衣衫,这才拉着司若弦往外走“有些日子没见到你,一见你竟把正经事给忘了。。。” “姐姐的意思是见若弦就不是正经事了?”司若弦反问。 司若兰哑然,娇嗔“知道姐姐没你脑袋好使,还这么戏弄姐姐,当了王妃,怎地性子一点也没变?”顿了顿,惊恐出声“你不会当着八王爷也是如此吧?” “姐姐认为呢?”司若弦反问道。 “其实,你装淑女这些也挺在行的。”司若兰想了想,轻轻点头,肯定地说。 司若弦只是笑,任由司若兰拉着,快到门口的时候,她才不轻不重地抛出一句“姐姐难道想让若弦打扮成这样跟你一起去灵泉寺?” 闻言,司若兰回眸,这才注意到司若弦着了一身女装,绝美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褐色的眸子闪着清灵的光,额间凤羽花更是耀眼夺目,心中不免感叹: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偏巧的就是,她司若兰运气好,就有了司若弦这样一个妹妹。 “咳。。。姐姐,你再用这样色/眯/眯的眼神看着我,估计阮大哥会直接把我灭了,所以,眼下留情呀!”见司若兰迟迟没有反应,司若弦不禁又扯开了笑容,还故意做了一个夸张的祈祷表情。 其实,有时候逗逗这个姐姐,还是挺不错的事情。 “还不去换身衣服,真的快要迟到了。”司若兰娇嗔。 这个妹妹呀,有时可爱,有时冷静得超乎年龄,有时又聪明得不像人,偶尔还捉弄她这个姐姐,偏偏令人无法生气,反而对她越发宠/爱。 “遵命!”司若弦笑着转身回到自己还待字闺中的时候所居的小苑,随意拿了一套月牙白的衣袍套上,又将自己的女子发式给拆了,用一根缎带随意一绑,最后才拿过一些东西,在脸上擦着、抹着,直到额头的凤羽花看不出一丝痕迹,这才急急往司若兰那边赶。 易容术,司若弦虽算不得个中高手,但隐去额间的凤羽花,换一副容颜,于她而言,却是易如反掌的。 “若弦,真是辛苦你了!”司若兰突然认真地对司若弦说。 司若弦一愣,抬头望望天,玩笑式地说“姐姐,今天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哦!” “若弦,你既这样不愿呆在王府,当初为何又执意替我嫁去王府呢?” “姐姐,当时的情形,还由得我们选择么?今日,我之所以会走这样一步棋,也算是睹八王爷的心吧。” 司若兰动了动唇,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路上,两姐妹都保持着沉默,直到马车在灵泉寺门口停下,司若兰才说“若弦,抚琴之事就交予你了,我先去后园找麟寒了。” 话音落下,人也跟着消失,司若弦有些无奈地摇头,面上却是挂着笑意的。 还是那间不起眼的小屋,还是那方古琴,司若弦习惯性地坐在桌前抚琴,最初的时候,她还是压着调的,抚着抚着,竟莫名浮现出夜城歌所说那番话,于是,压着的调子突然回复正常,如清泉流淌进人心,舒服至极。 令司若弦作梦都没想到的是,就这样坐在一方小屋安静抚琴,竟也能遇上熟人。。。 ------------ 第二十九章 靠!这样也能遇上? 日落黄昏,眼看天色已经暗下,司若兰竟还未归来,司若弦缓缓停下手上的动作,琴声渐止,院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 司若弦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软的四肢,这才开门准备去灵泉寺外的后山看看,不曾想,脚步刚踏出去,抬眸便见夜城歌如一尊雕塑似的立在院内,心下一惊,迅速退回屋内,一把关上房门。 “他怎么会在这里?”司若弦仰天长叹,身体背靠着门,安静的氛围中,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 惊讶了一会儿,司若弦又陡然想起一个问题:姐姐还没回来! 糟!司若弦心中暗叫糟糕,夜城歌一直在那院里站着不走的话,待会姐姐回来定然会相遇,届时,什么都穿邦了,还有啊,刚才夜城歌有没有看见自己呀? 活了两世,司若弦向来冷静淡然,偏偏,遇到夜城歌之后,总能被他弄得焦躁。 “要怎么办才好呢?”司若弦在屋内踱步思考。 院外,夜城歌却是眸光深沉地盯着司若弦所在的屋内,心里只徘徊着两个问题: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与司若兰到底什么关系? 没错,方才司若弦踏出时间虽短,却被夜城歌看到了,可是,夜城歌又没看清司若弦的脸,只知道是一个男人。 由此,夜城歌误会了司若兰与女扮男装的司若弦,也因而胡思乱想起来。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看来,有些问题得问问司若弦了。”这样想着,夜城歌便也没有犹豫,转身离开。 当司若兰回来的时候,夜城歌已经走了,所以,司若弦担心的问题,暂时还没有发生,不过,她心里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若弦,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司若兰有些担忧地看着司若弦,心里纳闷: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还不是怪你,怎么这么晚?”司若弦嗔怪道。 “这个。。。那个。。。”司若兰吞吐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脸却红得似能滴出血来。 司若弦了然,故作闷声道“人家真是伤心,姐姐有了姐夫,就把妹妹给遗忘了,亏得人家弹了一天的琴。。。” “若弦。。。”司若兰直接打断,有些头疼地看着自己的妹妹,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司若弦有些委屈“姐姐,若弦什么时候不正经了?” “你呀!”司若兰宠溺一笑,突然,似想起什么,问“你真的不打算对八王爷坦白?” “这件事,还是等我拿到休书,远走高飞之后,你再告诉他吧”司若弦回答得相当肯定,突地,又转眸紧紧盯着司若兰,问“阮大哥待你可好?” 司若兰轻轻点头“好!” “那他打算什么时候去跟爹提亲?”司若弦没有半分玩笑地问。 “你也知道,他爹和我们爹在朝堂中有些不对盘,又怎么可能同意呢?”司若兰微皱眉头,叹息。 “那你们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呀!”司若弦直接了断道“若是我走了,你们又该怎么办呢?” “其实,他也想去家里提亲,可他爹不同意。。。”司若兰小声道。 “那他就放弃了?”司若弦不悦道。 司若兰急急否认“不是。” “看来,真得给他一个难题选择了!”司若弦若有所思道“姐姐,若弦必须得看看他对你的爱有多深,值不值得托付一生了。。。” ------------ 第三十章 王妃,做人要诚实(收藏满加更) “王妃还真是早啊!”司若弦方回到沁雪苑,夜城歌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闻声,正低头思考问题的司若弦猛然抬头,紧紧盯着夜城歌,他的眸子黑如墨,泛着幽幽的光,很深,令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但其话中的讽刺意味甚浓。 “王爷,已经很晚了!”司若弦抬眸望望天,月上枝头,繁星点点,能早么? “王妃不是出府买东西么?怎么?没合意的?”夜城歌笑看着司若弦空空如也的双手,意味不明地道。 司若弦心里咯噔一下,不免懊恼:又失策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扯开一个淡然的笑容,轻轻点头“恩!” “哦?”上调的语气,探究的眸光。 司若弦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面上,依旧得装“过两日再出去看看,兴许就能买上合适的了。” “王妃,做人要诚实!”夜城歌突然收起笑,淡淡地吐出这么一句。 “臣妾何时骗了王爷么?”虽然真的有,而且不是一次。 “你姐姐有喜欢的人了?”夜城歌突然转移话题,迅速而陡然。 司若弦差点没反应过来,怔愣片刻,方道“难道王爷要因为这样就放弃?” “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夜城歌继续问。 司若弦继续答“大将军之子-阮麟寒。” “他?”夜城歌微皱眉头“你确定不是其它人?” “莫不是王爷发现了什么?”司若弦心里也是一紧,脑海中突然浮现今日在灵泉寺的事情,顿时有些明白。 她开门的时候,夜城歌确实是看到了,只不过,他未曾看清,反倒将她认作了男人,一个与司若兰有着不同寻常关系的男人。 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有意思多了! “你姐姐与阮麟寒有婚约?”夜城歌低头深思了片刻,方抬头问司若弦,语气是属于那种不容拒绝的。 “臣妾说有,王爷是不是就要放手了呢?”司若弦不答反问。 若然答案是肯定的,那她就得想其它的办法了。 “王妃认为呢?”夜城歌挑眉,问。 “王爷的心思,臣妾岂敢妄加揣测?”司若弦抛出这样一句话,轻易将夜城歌逼退回去。 “王妃认为本王再去请一道旨,如何?”夜城歌似笑非笑地看着司若弦,危胁意味十足。 司若弦心里大惊,这个男人,还真是。。。可恶!不过,能趁机要到休书的话。。。 “当然可以,不过,王爷得先将臣妾给休了!”司若弦笑看着夜城歌,绝对的真诚。 但在夜城歌看来,却是那样不单纯,她的话,更令他不爽。“既然不愿意,当初何必嫁入王府?就为了成全你姐姐的心思?” 司若弦低垂着头,装得一副温婉委屈“王爷的心思既不在臣妾身上,臣妾又怎好霸着王妃的位置不放?” “那你就退一步,做一个侧妃好了。”司若弦的话音刚落下,夜城歌便接口,说得那么自然,似是早就做好的决定,只待一个时机宣布下便好。 司若弦嘴角抽了抽“王爷的好意,臣妾心领了,臣妾觉得。。。还是休书来得实在。” ------------ 第三十一章 王妃想爬墙? “本王怎就没觉得呢?”夜城歌若有所思地盯着司若弦,心里很是费解。 这个女人,当初是她自己嫁进来的,而且,都已经成为他的女人了,居然还在想着要休书的事情,她到底是脑袋有问题,还是有什么阴谋呢? “有了姐姐,王爷自会忘记臣妾的存在,早晚会休书一封,既然迟早都会有的,那不如早一点,兴许,臣妾还能再觅得一个如意郎君。”司若弦分析着,她敢保证,绝对是无心的。 夜城歌眯了眯眸“王妃想爬墙?” “咳。。。”司若弦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他吐词要不要这么雷人?她那是要爬墙吗?分明就是要远离他,飞向自由的怀抱。 稳了稳心神,她才道“王爷严重了,您给过臣妾休书之后,臣妾又不再是您的妃,又岂来爬墙一说?” “若本王不同意呢?”夜城歌挑眉。 “若臣妾帮王爷追求家姐呢?”司若弦适时提出条件。 夜城歌侧眸,紧紧盯着司若弦,幽深的黑瞳似要将其看穿一般,司若弦倒是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抬头望望天,月亮不知何时已经隐进了云层,只留下几颗忽闪的星星。 干咳一声,司若弦平静地下着逐客令。“王爷,时间也不早了,您是不是应该回去休息了?”顿了顿“方才臣妾所提的事情,王爷可以考虑一下。” “也对,该休息了!”夜城歌亦望瞭望天,起身向司若弦的寝居走。 司若弦大惊“王爷,你似乎走错地方了吧?” “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难道还没有选择睡在哪里的权利?”夜城歌挑眉反问。 司若弦嘴角抽搐“可王爷将沁雪苑赐给了臣妾,那么,这苑就是臣妾的。。。”话未完,便被打断“所以呢?” 又是这一句,司若弦又有种想要抓狂的冲动,这个男人,似乎总有本事挑起她的怒火;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呢? “所以,请王爷回沁雨苑休息!”司若弦尽量扯开一个笑容。 夜城歌莫名地心情好转,看到司若弦那模样,倒真是觉得可爱,不免又生起了逗弄她的冲动,于是。。。 “本王见这沁雪苑不错,今夜,本王就住这里了。” 忍!司若弦继续笑“既然王爷要住这里,那么,臣妾去与素锦一起睡便是。” “那样的话,谁来服侍本王呢?”夜城歌理所当然地说。 “王爷放心,臣妾会安排的。”司若弦笑得更甜了。 漂亮的丹凤眼微微弯起,褐色的眸子一片清明,额间凤羽花妖绕迷人,好一个绝色佳人! 夜城歌不禁怔了怔,回以一笑“如此,甚好!” 这下,轮到司若弦怔愣了,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清俊的容颜,魅惑的笑容,润如玉的肌肤,唇角微弯,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卓然的气质,耀眼得令人移不开眼。 司若弦突然怀疑:如此耀眼夺目、如此高傲睿智的八王爷,倘若有天知道被人耍得团团转,真的会因为顾忌相府忠诚而格外手下留情吗? ------------ 第三十二章 她的担忧,他的怀疑 月儿高挂,繁星点点,本有些困意的司若弦在安排好夜城歌之后,竟失眠了。 半夜里,风有些大,虽不似前几日那般下雪,但总还是冬季,彻骨的寒意随着风儿蹿来蹿去。 司若弦走到苑外的亭子里坐下,呼呼的寒风刮在脸上,就似一把把尖锐的刀在割,生疼生疼地,脖颈处,稍不留意,寒气便侵袭进去,惹得司若弦不禁颤抖。 尽量拉拢狐裘披肩,司若弦仰望着天际,轻声叹“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是好是坏呢?若然一切顺利,征战沙场的夜城歌,真的有那般胸襟吗?” 同样无眠的夜城歌,本是随意出来走走,不料会碰到司若弦,更不料会听到她那样一番话。 虽然,司若弦的声音很小,但夜城歌武功修为很高,听力极佳,加之,经上次的事件后,他变得更加警惕,故,司若弦那句话,被他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夜城歌心里本就疑惑重重,而今,司若弦这话,更令他怀疑,本欲上前的脚步,生生停了下来,隐于暗处,想要听听司若弦还会说出些什么,可等了很久,司若弦都未曾再说一句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嫁进王府有什么目地?想要休书,只是你玩的欲擒故纵的把戏吧?”望着司若弦的背影,夜城歌不禁自问。 司若弦正思索着如何利用夜城歌来考验阮麟寒对司若兰的心,看看他会不会为了与司若兰在一起而努力争取,甚至放弃一切,值得不值得拥有司若兰这样一个女人,全然未曾注意到立于不远处的夜城歌,更不知自己随意吐露的一句话,令夜城歌越加怀疑自己的用意何在。 寒风袭袭,冰冷刺骨,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就那么在同一片天空下,相距不过几步之遥的地方,思索着自己的心事。 说来也怪,自这一夜之后,夜城歌又似失踪了般,司若弦再没见过,至于她跟他提的建议,自也跟着杳无音信,唯一令司若弦气闷的是,夜城歌禁她足了。 “王妃,你没事吧?”这已经是素锦第一百零三次问司若弦了。 她自小跟着司若弦,对其性格也算是比较了解的,在相府的时候,司若弦就闲不住,总会女扮男装出去,有一次,在外闯了祸,被丞相罚禁闭,才不过关了三天,她就抓狂了。 而今,她被禁足已经好几天了,竟无声无息,没有半点反应,还修剪花草、看书、作画,安静得可以,简直匪夷所思。 开始的时候,素锦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几天过去,她无法淡定了,总猜测自家小姐是不是受了什么重大刺激,脑子坏掉了,所以,才总有她上面那一问。 “素锦,你已经问过一百多次了,不累么?”司若弦头也不抬地问。 “小姐,素锦知道你心里苦,可您不要这么无声无息的,发泄一下也好呀!”素锦简直快要哭了,这王爷到底对小姐怎么了? 司若弦抚额“素锦,我很好!”顿了顿,似想起什么,抬眸对素锦扯开一个笑容,道“去帮我准备一套男装,晚上我得出去一趟,记住,最好是以前在相府穿的那类。” ------------ 第三十三章 还来,这女人找死么? “是!”素锦立刻似打了鸡血一般,一溜烟跑了。 望着素锦消失的背影,司若弦不禁摇头失笑,这个丫头呀!还是那么单纯可爱。 素锦离开之后,司若弦又剪了一会花草的叉枝,才放下剪子开始在王府内转悠起来。 表面上,司若弦这几日是在做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实则,已经想好了从哪里着手阮麟寒与司若兰的事情。 被夜城歌禁足了,那么司若弦便只能自己找方法出去,她会功夫,王府高墙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却不能用功夫,于是,便只能用最老套的办法了-爬墙。 而今,司若弦就假借着逛王府的名,在打量着王府的四处,当然,这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么多天来,她还真没发现王府内哪一处墙比较矮一些。 找不到矮一些墙就算了吗?这不是司若弦的性格,她昨夜无意间听下人谈及东院有棵百年老树,很大,就种在一口古井边。 当时,司若弦是觉得有些诡异的,就连她现在踩着去东院的步子,心里依旧是觉得万分诡异,大树、枯井,这可是杀人灭口之后,毁尸灭迹的最佳场所之一,当然,她双手早已沾满血腥,人命于她,根本算不得什么,这些个东西,对她来说更算不得什么,但也免不得有些怪怪的感觉。 其实,司若弦初步决定从后院翻墙而出的,那边也有一棵大树,只不过,距离有些远,当然,借助一些东西的话,还是完全可以过得去的。 故以,对于城东那边,司若弦并不抱什么希望的,她如今走去,不过是想看看那边是否比自己目前发现的地方更为有利,毕竟,有功夫不好用,这是一件比较痛苦的事情。 “王妃姐姐。。。”司若弦正在观察周围的一景一物、一草一木,突闻娇媚而又不怀好意的喊声,顿时一个激灵,转身望去,只见连蓉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还真是出门不利!司若弦抚额,静静打量起来。 不可否认,连蓉确然是一个美女,肌肤白净如雪,细润如玉,纤腰不盈一握,走起路来更是妖绕至极,或者说是夸张至极。 也不怕闪了腰。司若弦在心中感叹,面上却是展开了一个笑容“连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似乎不是姐妹哦!” 顿了顿,在对方开口之前,又接着道“所以,请你以后别再叫我姐姐,我真的很有压力耶。” “王妃真是爱开玩笑,我们同是王爷的女人,自是姐妹相称了。”连蓉说得理所当然,一脸挑衅,似是在告诉司若弦,她连蓉也是这王府的女主人之一,而且,定然会成为唯一的女主人。 司若弦平静无波地反问“王爷什么时候把自己的救命恩人也给吃了吗?胃口还真是好!” 顿了顿,又道“若是你想告诉我自己在王府中的地位,向我示威来的,那么,大可不必!” 说完,兴致缺缺地继续向前,完全将连蓉当作空气。 “王妃难道就不想知道王爷这几日都呆在什么地方吗?”再次被忽视的连蓉忍不住问道,言语间有些急切。 “不必特意告诉本王妃,就算王爷真在你那里,本王妃想。。。”到这时,司若弦故意上下扫一番连蓉,万分肯定地说“他不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任何幻想。。。” ------------ 第三十四章 夜,做坏事的时候 连蓉气结,脸色顿时黑掉一半,不知道该说眼前这个女人太聪明,还是太目中无人。 “王妃这么说就不对了,王爷。。。”连蓉急急地想解释什么,但司若弦并不打算给她机会“连小姐,本王妃已经说过,关于王爷的事情,你不必特意来报告本王妃,本王妃还有事,就不作陪了。” 话音落下,司若弦转身离去,走了没两步,又顿住脚步,未曾回头,话又出了口“连小姐,虽然你救过王爷,但还请注意自己的身份。” “司若弦,你有什么好得意的?长得倾国倾城又如何?还不是倍受冷落。”望着司若弦离去的背影,连蓉气得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绿,绿了又青,反正呀,就像一个变色龙般,不停变幻着色彩,最后,终是气不过,狂喊起来。 “即便本王妃倍受冷落,也还是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本王妃倍受冷落了?”司若弦人在往前走,话却是毫不客气地向连蓉砸去。 若非有事要做,兴许她还真的有兴致陪连蓉玩一玩,毕竟,呆在王府的这些日子,还真是有够无聊的。 是夜,月朗星稀,司若弦着好素锦为其准备好的男装,又易了一下容,这才拉着素锦到东院。 白日里,她已经踩好了点,还别说,东院这边还真有一棵百年老树,距离很近不说,连墙都较之其它墙矮上一些,这可算得是王府中最佳位置。 “小姐,您真要爬墙?”素锦抬头望望这高得不象话的围墙,不可置信地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毫不犹豫地点头,反问“难道你认为还有更好的办法?” “其实,您可以去求王爷,让他允您出府的。”素锦抽抽嘴角,好心提醒。 “求人不如求己!”司若弦义正言辞道。 素锦再抽“这墙如此之高,万一。。。” “没有万一!”素锦话未说完,司若弦便将其打断,十分肯定地说。 “可是。。。”素锦还是不放心。 “素锦,你很烦!”司若弦撇撇嘴,有些不悦,抬眸看了看那棵大树,挽起袖口,又对素锦吩咐了一声,便开始爬树。 “有人来的话,早些通知我。” 司若弦只是儿时的时候爬过几次树,时隔几年,动作已经完全生疏了,此时,细嫩的双臂抱着树干,双腿攀着树枝,慢慢向上挪,那姿势-很丑;那动作-很危险,看得素锦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小姐,虽然素锦很希望你发泄一下,但您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呀!” “素锦,好好看着下面!”司若弦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提醒素锦。 “小姐。。。”素锦已经快要哭了,她真的不敢想象,若是司若弦自树上或者墙上摔下来,那会有怎样的后果。 司若弦不理素锦,专心地向上攀爬,虽然看上去很丑,也很吓人,更有几次差点掉下来,但最终司若弦还是爬到了树与墙平的那个高度,慢慢地挪了过去。 “素锦,若是夜城歌抽风到沁雪苑找我,就告诉他我已经睡下了,别让他进屋就行。”交待完,司若弦便回身准备一跃而下。 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傻愣愣地,竟忘记了应有的反应,下面那个男人,不是。。。 ------------ 第三十五章 我找你两年了 陈浩!司若弦瞪大眼睛看着越行越近的男人,皎洁的月光洒下,将其英俊柔和的脸庞映衬得更加不凡。 他还是那么俊逸儒雅,一身习惯性的白衣包裹着他祈长的身姿,衣摆随风而舞,月光晕染,耀眼得不似人间男子,但细看之下,又能感受到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忧伤。 两年了,司若弦从不曾想过会在这样的状况下再见到他,莫名地,她有种想逃的冲动。 身体配合着思想,司若弦微微向后挪了挪,后跟顿时失去着力点,身体亦跟着摇晃起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树下的素锦却大叫一声“杜侍卫。。。” 司若弦心里一惊,方才稳住的身形剧烈晃动起来,而后,毫无悬念地向下栽去。 “不死也重伤了。”司若弦心里哀嚎,紧紧闭上眼睛,任自己的身体急速下坠,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呼风声。 身体停下了,但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而且,仿佛自己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淡淡的清香传至鼻腔,熟悉得司若弦打了一个激灵。 猛然睁开眼,果真对上了一个幽深的黑瞳,而那双黑如宝石般的眸子里只倒映着她司若弦的身影,再往深处,能看到主人的兴奋。 “司澈,我找了你两年,总算是又看到你了。”陈浩直盯着司若弦看,兴奋而又害怕,兴奋的是终于找到了自己念着人,害怕的是这不过梦一场。 “那个,你先放我下来!”司若弦挣脱陈浩的怀抱。 “这两年你去哪里?我还以为你已经。。。”后面的话,陈浩怎么也说不下去。 “以为我死了吗?”司若弦接得很是平静。 陈浩微低着头,薄唇紧抿,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额前掉下几缕细碎的墨发,频添了几缕忧伤。 “那个时候,我确实是差点死掉了,不过,我还是幸运地活了下来。”司若弦不想再谈那段过去的往事,遂转移话题“这两年,你过得好吗?” “你怎会在墙上?莫非,你现在在八王府?”陈浩猜测着,询问地看着司若弦。 陈浩心里清楚,司若弦不想再提两年前的事情,他也不再多问,自司若弦的表现,他能想象出她定然是受过很多苦,心里顿时有些难受。 那一年,若是他没有被急急召回京都,定然能让她少吃那些苦头吧? 轻轻摇头,叹息间,司若弦已经回答了“额,我在上面赏月,不小心滑了,所以就掉下来了。” “跟我回去好不好?让我来照顾你!”陈浩期待地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轻轻摇头“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 是的,她完全可以照顾自己,两年前,她都能活了下来,现今,还有什么可以难倒她呢?陈浩,虽然算得一直待她不错,但终究还是少了些真诚。 她敢肯定,陈浩,不过是眼前这个男人化名罢了,他一身锦衣,气质尊贵,绝非一般的江湖人士,当然,这些已经不再重要了。 “可以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里吗?有时间我来看你。”陈浩继续问。 司若弦只是淡然一笑“若是有缘,自会再见的。” 司若弦想的是再也不见,又哪里会料到,不仅会再见,陈浩的真实身份更是令她震惊,在那个时候,她会庆幸自己没有一时脑热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 第三十六章 青楼风波1 眼看天色已经不早,司若弦心系着阮麟寒与司若兰的事情,直接告辞“陈大哥,我还有些事情急着处理,就先走了,我们后会有期。”心里念着的则是后会无期。 倒不是司若弦有多讨厌陈浩,只是,她心里有一个决定,不想在成功之前节外生枝,毕竟,她还不清楚陈浩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你去哪里?”陈浩追上司若弦,问。 “这个。。。”司若弦有些犹豫,难道要告诉这个男人,她要去的地方叫醉红楼,是京都最好的妓/院? “不能说吗?”陈浩有些失落,不过,面上却是扯开了一抹温柔的笑意“若是不便,不说也没什么,只是,能让我陪着你去吗?你不会功夫,万一有个什么情况,我还能帮得上忙。”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的。”司若弦婉拒。 陈浩却似听不懂般,执着道“我失了你一次,不想失了第二次。” 司若弦猛然抬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浩,良久,才幽幽道“我是男子。” 没错,司若弦与陈浩相识、相处,到后来的分离,司若弦都是男装打扮,而且是她现如今这一张脸。 虽比不得她原有模样的倾世之颜,却也绝对算得上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我知道,但你不会功夫,不会保护自己!”陈浩回答得理所当然。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是女子,一直不曾挑破,也不过是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告白,只可惜,两年前,他错失了那个机会,为此,他还懊恼过很多次呢。 “你确定要跟着?”司若弦转动着眼眸,迅速地思考了一番,嘴上已经有所松动。 “那样我才放心!”简单的六个字,却表明了陈浩的心。 “走吧!”司若弦也没拒绝,率先转身向前走去。 醉红楼,不愧是烟花之地,司若弦与陈浩刚走到门口,便被守在外面的女人围住,一边拉着他们往里走,一边往他们怀里倒。 “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我们包管让你们满意。” “这就是你要来的地方?”陈浩紧皱着眉头,不悦地瞪着司若弦。 司若弦极不自在地挥开像八爪鱼一样缠绕在手臂的小手,对陈浩道“恩!若是你想走的话,大门在那里。” “这等烟花之地,怎是你该来的地方?跟我走!”说着,陈浩便要伸手去拉司若弦,却被她一巴掌拍开。“我怎么就不该来?” “因为你根本就。。。”陈浩正欲道出实情,再次拽住司若弦的手离开,不想,却被司若弦反拉着迅速退了出去“走!” 多干脆的一个字呀,陈浩却是纳闷起来,不明白司若弦为何突然又要离开,不过,被她拉着手的感觉,真好! 陈浩弯眸笑看着司若弦,不经意侧眸,却看到一个极熟悉的身影慢慢自楼上走下,那清俊卓然的男子,不正是他的八哥,当今八王爷夜城歌吗? “城浩,见到八哥就走?”显然,夜城歌也注意到了陈浩与司若弦,意味不明地喊了一声。 陈浩立刻顿住脚步,笑着转身,唤“八哥。。。” 八哥?司若弦惊得愣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来,细细分析:陈浩,城浩,那他不就是。。。 ------------ 第三十七章 青楼风波2 当今十王爷夜城浩!司若弦偷偷抬眸,再次打量起夜城浩,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那样一个问题:夜城浩与夜城歌长得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夜城歌比夜城浩还要好看一些,说得直白一点,简直就是妖孽!但夜城浩比夜城歌长得白希,肌肤好得简直可以用吹弹可破来形容,一个男人,皮肤好成如此,也真是祸害。 此时,夜城浩含笑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夜城歌,说不出的温文尔雅。 “这位是?”夜城歌看着夜城浩身后的司若弦,平静地问。 司若弦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有些懊恼,方才观察夜城浩去了,竟忘记了这个正牌的夫君-八王爷夜城歌还在这里,错过了最佳逃跑时间。 “他不会认出自己吧?”向来对自己易容技术很有信心的司若弦,心里竟开始担忧起来。 即便她清楚自己额间并没有凤羽花,但她就是有那样一种错觉,仿佛夜城歌的眼眸可以看穿一切。 她还真不敢保证,若夜城歌认出她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哪怕,他现在分明就是挂着笑意的。 司若弦的低头垂目,怕的就是被夜城歌认出来,却被夜城浩视为害羞,直接拽她到身前,对夜城歌说“她叫司澈,司澈,这是我八哥。” “八哥好!”司若弦抬头扫一眼夜城哥,又迅速低了下去。 八哥,八哥,怎么感觉在唤一种鸟呢?司若弦恶寒。 “司澈?”夜城歌若有所思地看着司若弦,出口的话极有深意,漆黑的眸子如一潭潋滟的湖水,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上调的语气,令司若弦浑身一抖。 “是!” “你看起来很紧张?”夜城歌唇角微微弯起,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语气很平淡,眸光却深不见底,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怎么会?”司若弦低垂着头,轻声道。 她发誓,活了两世,还从没有如此狼狈过,向来只有她盯得别人无处遁行,冷汗涔涔的,但夜城歌的视线,却令她心里莫名地不安,仿若他能穿透层层假皮,看到她额间的凤羽花,及她的真面目般。 “八哥,你就别吓她了。”夜城浩适时出口。 “看你如此宝贝,莫非,她就是你这两年来东奔西跑,倾尽一切去寻找的人?”夜城歌笑看着夜城浩,问。 “恩!”夜城浩轻轻点头,大方承认。 “这个地方,似乎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吧?”夜城歌唇畔含笑,若有所思地看着司若弦。 说不清为何,分明就是首次见面,他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们能来,我为什么就能来?”听到夜城歌后面那句话,司若弦猛然抬头,不满地瞪着他。 好熟悉的眼神!夜城歌愣了一下,随即开口“这等烟花之地,可不是一个女子该来的。” 司若弦再次愣住,她扮了这么久的男装,从来没出过错,这厮居然一眼就看出她是女人,也太。。。不是人了吧? 想想,司若弦心里还是很不服气的,一向冷静的她,破天荒地话不从大脑过“烟花之地又怎样?有谁规定女子不能来了么?难道只许男人寻欢作乐,不许女人红杏出墙?” ------------ 第三十八章 糗大了 话才出口,司若弦就后悔了,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是古代,关键还在于她顶着不属于自己的容颜,装着不属于自己的性格啊啊啊! 由于她的声音太大,以致于她的话音刚落下,原本喧闹的醉红楼瞬间鸦雀无声,无一不惊讶地望着她。 数十道目光齐聚,她不得不垂下头,越埋越低,根本不敢去看身旁那两个男人的表情,不过,她可以肯定,夜城浩绝对是惊讶得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至于夜城歌嘛。。。 “城浩,八哥不得不佩服你的眼光。”夜城歌抬手拍了拍夜城浩的肩膀,这其中的意味,恐也只有他们明白。 司若弦垂着头,仔细思考着自己怎么会如此激动,如此振奋地抛出那样一句话,还没理出个头绪,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住往外走“先离开再说!” “十王爷。。。”刚一出醉红楼,司若弦便挣脱夜城浩的手,抬眸看着他,脑中顿时清明起来,问道“你是否早就知道我是女子?” 从夜城歌方才的话来判断,绝对是那样!她以为瞒得很好,不曾想,自己还是被耍了一把,心里不免有些闷闷的。 夜城浩想了想,轻轻点头“是。” 司若弦微微一笑,却是什么也不说。 “司澈。。。”夜城浩被司若弦那一笑弄得有些心慌,急急地想解释什么,但被司若弦毫不留情地打断“不必解释什么,我先骗的你,不是么?” “司澈。。。”说不清为何,夜城浩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司若弦仍只是笑,说“我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你们了。”话音落下,转身离去,也不去看夜城歌探究的目光。 碰到夜城歌,这绝对是司若弦意料之外的意外,她本是想醉红楼乃烟花之地,人多,嘴杂,算得一个打听消息的地方,便想着去探探阮麟寒有否进过此等地方,进而思考下一步如何去做。 何曾想,会遇到夜城歌与夜城浩,好在,她此时是易容过的,夜城歌也没认出她来,否则,这事可真就不太好办了。 “司澈,我陪你吧!”夜城浩追上司若弦,道。 “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司若弦拒绝了,开什么玩笑,让他跟着,她还怎么回王府? 再者,夜城歌在这里,一起回去,这不找死么? “可是。。。”夜城浩还是不太放心,却被夜城歌打断。“十弟,给她一些时间吧!” 司若弦抬眸去看夜城歌,只见他仍旧是一脸探究地看着自己,心里突然有些发虚,匆匆收回视线,转身,离去“八王爷,十王爷,司澈先告辞了。” 直到司若弦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夜城歌与夜城浩才转身离去,两兄弟静默无言,各有所思。 至于司若弦,却是找自家大哥去了。 城中以西的中央街道,一家惹眼的酒楼安静地伫立在那,书有“云间月”三个大字的红灯笼高挂,随风飘摇,门口不时有人进进出出,看得出生意还不错。 司若弦看了一眼酒楼正中龙飞凤舞的“云间月”三个大字,迈步走了进去。 “公子,您来了。。。”眼尖的店小二在司若弦进去的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司若弦轻轻点头,直接问“你们老板呢?” ------------ 第三十九章 有这么巧么? “回公子的话,老板在二楼陪贵客呢!”店小二恭敬地回答。 司若弦想了想,问“还是云来阁?” “是。” “你去忙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打发走店小二,司若弦才径自往二楼走。 云间月,是司若弦的大哥司正轩开的酒楼,而云来阁则是云间月内招待王爷级别的上宾所用的包房,一般来说,云来阁会客的时候,司正轩都会亲自作陪。 至于司若弦为什么会如此熟悉云间月,里面的店小二又都认识她呢?倒不是因为她一年一次的抚琴,而是因为自云间月开张以来,她便经常出现在云间月,而每一次出现,都是现在这样的妆扮。 云间月虽算不得京都最大最豪华的酒楼,但生意绝对是最好的,环境也算得最雅致,绿林设计,给人一种不同的视野,加上美味的食物,绝对让人来了一次,想来第二次。 当然,这里生意好的原因还有一个,那便是这酒楼是相府大公子所开,除了普通的小老百姓,有谁不想巴结巴结这位相府少爷呢? 虽说司正轩最初的时候尽量隐瞒着,但最后还是走漏了风声,到后来,他也不再去理会那么多了,听了自己小妹的话,只管做着自己的生意,有上宾光临,他便亲自招待,绝不失礼数。 司若弦上楼后,并没有直接去云来阁,而是走进了云来阁旁边的水云间。 水云间是专门为司若弦所设的屋子,并不做招待客人之用,里面的摆设算不得奢华,但绝对舒服,暖色系的陈设,在这寒冷的冬季,给人一种温暖之感。 屋内有一张方桌,上面摆着茶具,临窗的位置有一张条桌,上面摆放着一张古琴,不论从质地,还是样式,均是上品。 司若弦走到桌前坐下,抬手轻轻拨动几下琴弦,断续,却不凌乱的声音自指尖流泻,回荡空中,久久不散。 这不是一首完整的曲子,却是司若弦与司正轩之间的秘密,每一次,司正轩在云来阁招待上宾之时,若司若弦要找司正轩,便会在水云间拨动这么几下,司正轩听到之后便会寻个借口过来。 果然,司若弦在屋内没等片刻,司正轩便开门走了进来,英俊的脸上挂着温煦的笑。 “若弦,怎么。。。”话刚出口,在看到司若弦的打扮之时,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脸上的笑意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担忧。 “大哥,怎么了?”见到司正轩迅速变掉的脸色,司若弦不禁笑问。 “你怎么这副打扮?”司正轩微微皱眉,道“你可知云来阁坐着的是谁?” “难道还能是八王爷不成?”司若弦笑道。 “八王爷与十王爷。”司正轩轻轻吐出几个字。 司若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么?这才分开而已,怎么又给碰上了?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她方才抚琴了,虽不完整,但与灵泉寺中所抚之曲风格类似,懂音律的夜城歌会从中听出些什么吗? ------------ 第四十章 越来越深的谜 “八王爷听到曲子有什么反应?”这才是司若弦最关心的问题。 司正轩想了想,道“八王爷与十王爷都同时怔住了,眸光顿时变得幽深起来,看不出想些什么,但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倒似都听过你弹奏。” 司若弦心里咯噔一下,脑子瞬间清明起来:八王爷是听过她弹琴,但他已经误以为司若兰,可十王爷在两年多以前也听过她弹琴,虽见的只是现在这模样,倘若一旦拆穿,那玩笑可真就开大了。 越想,司若弦觉得这事怎么就越来越复杂了呢?分明就是想要利用夜城歌来试探阮麟寒对司若兰的心,想要拿到休书一走了之,想要在走之前看到自己的姐姐幸福,偏偏,十王爷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一切。 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就是了!司若弦突然有些头大。 “若弦,你怎么这么晚了穿成这样出来?八王爷不知道?”司正轩见司若弦微皱着眉头,迟迟不开口,便忍不住相问。 司若弦有些疲惫地抬头看着自己的哥哥,却是什么都不说,只那么傻傻地看着。 不可否认,司正轩也是一个长得极好看的男人,眉宇间与司若弦有些相似,长发如墨,用宝蓝色的锦缎束着,披散肩头,面如冠玉,眸光沉沉,一身蓝色长衫衬出他清爽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又掩不住沉着内敛。 “若弦。。。”司正轩皱起眉头,担忧地看着自己疼爱的小妹。 司若弦回神,扯开一个笑容,云淡风轻道“大哥,你也知道,我那长相还有额间的凤羽花有多惹眼,要出来,肯定要易容一下咯。” 顿了顿,“我是趁着八王爷不在府内的时候,偷偷跑出来的,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能赶在天明之前把我给送回去。” 当然,这只是借口,司家还没人知道司若弦会功夫,而司若弦亦没打算让他们知道,可以这么说,普天之下,知道司若弦会功夫的人,结局都跟知道玄音琴在她手中的人一样-死了。 “你这样又是男装,又是易容的,定是爬墙出来的吧?”司正轩皱眉看着自己的小妹,道“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让你夜里出来呢?你又不会功夫,万一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阮大哥与二姐的事情,你多少也知道一些,我只是想在走之前帮帮他们。”司若弦如实以告。 不论是对自己的大哥,还是二姐,司若弦都没有秘密,若然不算她会功夫和玄音琴在手这事,便也只有两年前发生的那一件事情隐瞒着。 “走?你都已经是八王妃了,还想去哪里?”司正轩感觉自己的眉头是舒展不开了。 “这些事情回头再说吧,现在,可以抽时间送我回王府吗?”司若弦轻松地转移话题。 “当然可以,我去跟两位王爷打声招呼。”见司若弦不想说,司正轩也不多问,一直以来,他都相信自己这个聪明过人的小妹,只要下决心做一件事,就定然能处理好。 “好,我等你!”司若弦轻轻点头,坐在琴前候着,十指置于琴弦之上,却是没有弄出一点声响。 司正轩看了司若弦一眼,开门走了出去,可就在他准备推开‘云来阁’那道雕花门的时候,门自内开启,夜城歌与夜城浩前后走了出来。 “正轩,方才抚琴之人可是在这‘水云间’?本王听着甚似前些日子所听过的曲调,想要一睹尊容,不知可否为本王引见一下?” ------------ 第四十一章 诡异的气氛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c “两位王爷请稍等,待我问一下先生,是否愿意相见。”司正轩平静的面容上看不到一丝慌乱。 夜城歌与夜城浩相视一眼,轻轻点头。 见此,司正轩转身退回‘水云间’,脸色凝重得可以。 “八王爷和十王爷都出来了?”方才的话,司若弦一字不漏地听在了耳中。 “你见还是不见?”司正轩将这个权利给了司若弦。 司若弦想也没想,脱口道“不见!” “十王爷你也认识?”想了想,司正轩还是问出了口,司若弦给他的感觉,就是那样,似乎有些矛盾。 “大哥,简单来说,十王爷我在两年多以前就认识了,只是今天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在他面前,我一直都是现在这样的打扮,而且,我们才刚分手不久;至于八王爷,你是清楚的,他一直以为二姐的琴声犹如天籁,若是让他知道我一直都在骗他,恐怕后果会比较严重。”司若弦简单明了地解释。 “我先帮你把他们给挡回去,至于王爷误会那件事情,你自己找个时机坦白吧!”司正轩看了司若弦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门外,夜城歌与夜城浩正在那等着,见司正轩出来,同时望向他,眸光中尽是询问。 “抱歉,先生让我转告两位王爷,他近日身子有些不适,不便见客,还请两位王爷海涵。”司正轩不卑不亢地说道。 “既是如此,那我们也不便强人所难,感谢司公子盛情款待,我们就此告辞。”夜城歌深深地望了‘水云间’一眼,越过司正轩便往楼下去。 见夜城歌与夜城浩的身影消失,司正轩才进屋去唤司若弦,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送她回王府。 “大哥,谢谢!”司若弦感激地看着自己的大哥,道。 “若弦,下一次出府,还是请得王爷同意光明正大地出去吧。”司正轩无奈地看着司若弦,叮嘱着“大哥知道你关心二姐,但也要量力而行,八王爷可不似表面那么简单,他能统领千军万马,战无不胜,凭的绝非仅仅那一身武艺。” “若弦知道!”司若弦轻轻点头,顿了顿,又抬眸看着司正轩,道“大哥,过两ri你告诉阮大哥八王爷要娶二姐,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你打算做什么?”司正轩皱着眉头问。 “大哥放心,我只是想下一剂猛药而已,绝不会连累相府。”司若弦保证道。 夜城浩的出现,已经完全打乱了她最初的计划,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必须加紧步伐。 “若弦,现在并不太平,你要小心一点!”说完,司正轩飞身离开了王府。 我会的!对着司正轩离去的背影,司若弦很小声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人世间有很多事情都不是能随心所欲的,更有无数事情出乎意料。正如夜城浩,司若弦做梦都没想到会以那样形式再见,她知道夜城浩必定会四处寻她,为了不暴露身份,她要走的路,变得更为艰难起来。 ------------ 第四十二章 白头吟 自那夜的事情之后,司若弦安分了不少,白日里,总是拿着个剪子修剪修剪花草,抑或绘绘画,再无聊一些,就带着素锦转悠转悠王府,去池塘边喂喂鱼儿,到了夜里,就乖乖地睡觉。 由此,素锦又得出一个结论:小姐又受到什么刺激了,于是。。。 “小姐,就算那夜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可别一直闷在心里,伤身。”素锦一边给司若弦磨着墨,一边宽慰。 “素锦,你想多了!”司若弦头也不抬,认真地绘着她的画。 “您真的没事吗?”素锦一脸怀疑,在她看来,司若弦可不是一个在家里呆得安稳的人。 “这两日王爷都在做什么?”司若弦答非所问。 “听杜侍卫说,王爷这几日都在弹琴,而且,还都弹的同一首。”素锦如实回答。 “哦?”司若弦似乎来了兴致,淡淡问“可知弹的什么?” “据说,叫《白头吟》。”素锦还是老实回答。 司若弦怔愣一下,手下的一笔划偏,稍稍稳住心神,修正一下,画完,吹干,起身,对素锦道“我们去听听王爷弹曲。” “哦!”素锦收好画,跟上司若弦,却是没问为什么。 司若弦心里着实有些纳闷,夜城歌这两天抽了什么风,居然弹起了那么一首曲子,还只弹那么一首。 沁雨苑,亭内,一桌一琴,夜城歌身着一件玄色的锦袍,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桌前,十指不停在琴弦上跳动,俊逸的脸庞满满认真,额前几缕发丝散落,看不真切他的具体表情,但从优扬婉转而又悲伤的琴声中听出他的忧。 司若弦站在沁雨苑门口,静静地看着夜城歌,心里似有什么堵着,闷闷的,有些难受。 在你心里,念着的人,到底是温婉可人的二姐,还是灵泉寺内动彻天地的琴声呢?你想执起的手到底是谁的呢? “来了?”不知何时,夜城歌已经停下了抚琴,眸光深深地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回神,正好触到夜城歌极深的黑瞳,怔愣一下,道“看来,王爷心中似是有什么决定了。” “看来,王妃很懂得琴中之意,不知可也是个中高手?”夜城歌随意一问,眸光却是紧紧地盯着司若弦,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臣妾自小便听二姐抚琴,大概能听得懂一些。”司若弦心里没来由的一慌,表面却是不动声色,装得极其平静。 夜城歌轻轻一笑,道“本王打算迎娶你二姐,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王爷既已决定,臣妾说的话还有意义吗?”司若弦平静地说道。 这两日来,她已经想好了,就算夜城歌真的有那种心思,只要别让皇上再下赐婚的圣旨,那阮麟寒若真爱二姐的话,必定会挺身而出,为了自己所爱而争取。 “若是王妃能弹奏出天籁之曲,本王倒是可以暂不考虑那事。”夜城歌轻描淡写地说着,眸光却是越发深沉。 “恐怕要令王爷失望了,王爷若真想娶二姐的话,最好别再让皇上赐婚,自己上府提亲,求婚会来得浪漫动人得多。”司若弦淡然回道。顿了顿,似想起什么,又道“哦,对了,王爷若能提早写封休书,令臣妾将正王妃的位置让出来最好。” ------------ 第四十三章 真的是她? “王妃的建议,本王会考虑!”夜城歌淡淡一笑,再次动手抚起琴来。 说不清为何,司若弦总觉得夜城歌那一笑里面含着什么特别的东西,她想抓住,却是什么都抓不住。 悲伤的曲调响起,穿透耳膜,直击心脏,司若弦感觉微微有些疼痛,看了夜城歌一眼,微微拂身,转身离去。 “小姐,你没事吧?”素锦小心地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情呢?”司若弦平静地反问。 “王爷说要娶二小姐,小姐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当初,就真不该替二小姐嫁进来。。。”素锦愤愤不平地念叨,心里直觉得司若弦是受不了打击,才会要求夜城歌写休书,可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司若弦打断“素锦,我说过的话你又忘记了?” “我只是看着小姐受委屈心里难受,却又什么忙都帮不上。”素锦一脸丧气。 “傻素锦。。。”司若弦微笑摇头,后面的话却是没有说出口。 现在发生的一切,还真都在她的掌握中。 沁雨苑内,司若弦走了没多久,夜城歌便停下了抚琴的动作,琴声停止的刹那,杜铭亦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恭敬地立于夜城歌身后。 “都查清楚了?”夜城歌平静地问。 “是”杜铭轻轻点头,后缓缓道来“我们遇袭那日的事情我已经再三确认过了,有一个年迈的长者亲眼目睹了一切,在我们都重伤昏迷之后,马车内便传出了琴声,他也说不清琴声带着什么,只觉得听在耳中,似是直击心脏般,难受得无以复加,他是想离开的,但身体似乎都不是自己的,唯有拼命捂着耳朵,不去听那琴声。” “据他所说,琴声很短,也不知道车内的人跟那些杀手说了什么,没片刻的功夫,那些人都走了。” “在那些杀手离开之后,他便看到一个绝色女子自马车上走下,将我们拖进马车,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江湖人士。” “关于相府二小姐司若兰的事呢?”夜城歌微微眯了眯眸,唇角微弯,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再次问道。 “司小姐与大将军之子阮麟寒自小青梅竹马,两心相悦,但大将军与丞相都不太赞成,不过,两人并没有因此就放弃,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便会私会。”杜铭亦是如实禀告,但话到此处,便打住了。 “灵泉寺?”看似疑问,实则肯定。 杜铭轻轻点头“是。” 夜城歌沉默了,良久,才问“每一次由谁相伴?” “王妃!”杜铭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还查到些什么?”夜城歌直接问。 杜铭想了想,道“王妃曾离开过相府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两年前才回来,而且,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她出门都是女扮男装。” “好了,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夜城歌轻轻摆手,眺目前方。 司若弦,看来,你瞒着本王的事情确实很多,总有一天,本王会让你亲口说出来。 ------------ 第四十四章 王爷,请高抬贵手 和煦的阳光普洒大地,司若弦沐浴在暖阳中专心地修剪花草,蓝色的裙摆随风而舞,远远望去,真是一副极美的风景。 夜城歌立于沁雪苑外,静静地看着司若弦,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里似也被阳光照得暖暖的。 你的目地到底是什么呢? “王妃兴致不错呀!”夜城歌走到司若弦身边,意味不明地说道。 司若弦不紧不慢,剪完最后一株花草,回身对夜城歌道“王爷的心情也不错,莫非姐姐已经答应嫁给你了?” “看来,王妃很关心这个问题呀,不如,随本王一道去相府,如何?”夜城歌好心情地道。 “不必了,王爷的终生大事,还是自己处理会比较好!”司若弦婉拒,想了想,又道“若是王爷允许的话,臣妾想出府买些女儿家的东西。” “这样出去惹人注目,王妃不如在本王那里拿两件衣服穿上,如何?”夜城歌轻声问,眸子里闪着促狭的光。 司若弦惊了一下,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面上却是尽量不动声色“王爷真是爱说笑,臣妾怎能穿王爷的衣服呢?” “也是!”夜城歌了然地点头,盯着司若弦的眸光越发深沉起来。 司若弦,本王倒想看看你能装到几时。 “王爷不是要去相府吗?”司若弦不敢去看夜城歌的眼睛,低垂着头,轻声提醒。 “嗯,既然王妃不愿同行,那本王也不勉强了。”夜城歌若有所思地看了司若弦一眼,转身离去。 司若弦脑子有些乱,只因夜城歌那陡然冒出的一句话。 待夜城歌的身影消失,司若弦才回屋。“素锦,我得出去一趟,快帮我换衣服。” “小姐。。。”素锦欲言又止。 司若弦扫了素锦一眼,道“你什么也别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放心吧,你小姐我还正常得很。” 素锦缄口,默默地为司若弦穿着衣服。 出府之后,司若弦径自去了相府,她现在最好奇的是当夜城歌表白之后,阮麟寒会有什么反应。 本来,司若弦是可以直接从相府正门进去的,可是,她选择了走后面,然后,悄悄摸进了司若兰的小院。 隐在一棵树后面,司若弦还是能清楚地看着夜城歌出众的身影,与他对立着的还有一人,那便是大将军之子阮麟寒。 这么久了,司若弦还是第一次如此打量阮麟寒。 他一袭银灰色的锦袍,衬着挺拔的身姿,剑眉星目,唇如刀削,一脸凝重之色,浑身都散发着迫人的气势。 只见他双手抱拳,对夜城歌说“王爷,请高抬贵手!放了若兰,放了我们好吗?” “阮少将严重了,本王也不过是追求自己的幸福罢了。”夜城歌说得很诚恳,但眸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司若弦所躲的位置。 “王爷,您与王妃成亲不久,听闻两位感情甚好,现在又来招惹若兰是为何呢?难道王爷不怕王妃伤心吗?”客气过了,见夜城歌没有退步的意思,阮麟寒也不再客气,毕竟,关系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以及自己余生的幸福。 这头,司若弦就纳闷了,她什么时候跟夜城歌感情好了?还伤心?她巴不得夜城歌早些写封休书给她。 ------------ 第四十五章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就那么垂眸抬眼的瞬间,司若弦看到夜城歌的视线扫了过来,心里一紧,赶紧低下,脑海中只有一个信息不停闪烁:被发现了? 正因为她这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所以,后面夜城歌与阮麟寒又说了些什么,她并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夜城歌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正一脸兴味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就像一潭深不见底湖水。 “看在王妃如此在乎本王的份上,本王决定放弃你姐姐,好好的爱你!” “什么?”司若弦猛然瞪大眼睛看着夜城歌,不可置信地问。 这家伙说什么?放弃姐姐,好好爱她?他脑袋秀逗了? 司若弦吞了吞口水,眨巴着眼睛问夜城歌“王爷这是在开玩笑吧?从一开始你喜欢的人就是姐姐,现在,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你不是想利用本王来测测你这未来姐夫对你姐姐的心如何吗?本王已经帮你检验过了,嗯。。。”说到这里,夜城歌刻意停了下来,故作沉思状,片刻,才笑着说“还不错,是个痴心又专情的男人,完全可以托付终生。” 此时,夜城歌的脸都快贴司若弦脸上了,可以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司若弦不禁红了脸,后退一步,想也没想便抬手抚上夜城歌的额头,喃喃“没发烧呀!” “本王身体好得很,王妃要不要检验一下?”夜城歌一把抓住司若弦的手,暧昧一笑。 司若弦猛收回手,倒退两步,道“不用了。” “王妃在害怕?”夜城歌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司若弦,随着司若弦上前两步,凑近她耳边,轻轻呵气。 “怎么可能?”司若弦只觉得浑身就像一股电流迅速窜过,酥麻得快要失去神智,可她又努力地平复着自己不安分跳动的心,故作镇定道。 “呵呵。。。”夜城歌轻笑出声,却是什么都不说,只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这家伙的笑意不安好心! “你刚才跟阮大哥说了什么?不,应该是阮大哥跟你说了什么?让你甘愿放弃心爱的女人?”司若弦聪明地转移话题。 但,很明显地,司若弦这个话题转得并不太好。 夜城歌笑看着司若弦,一派轻松自在,问得理所当然“王妃不一直在这里么?没听到麟寒对本王说了什么?” 开玩笑?她当时正神游太虚,怎么可能听到?听到了她又还会问么?司若弦翻了个白眼,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我当然有听到。”司若弦想也没想便回答。 逞能的后果就是。。。 夜城歌继续追问“唉!本王最近正赶着记忆不太好,不知王妃可知告之本王,方才阮少将说了些什么?” “这个。。。”她没听到,怎么回答?司若弦低垂着头,思索着该如何去答。 好在,司正轩赶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解了司若弦的危机。 “八王爷,家父得知王爷过府,特令人准备了晚宴,王爷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请移步大厅。” ------------ 第四十六章 去要休书也行? 司正轩进来之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司若弦一眼,趁着夜城歌不注意的时候对司若弦眨了眨眼,然后将目光转向夜城歌,而夜城歌则是回眸对司若弦笑了笑,随着司正轩往大厅走。 司若弦能看懂自家大哥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却猜不透夜城歌那一笑到底含着怎样的意味。 突然间,司若弦有种被算计的感觉,顿感有些疲惫,抚额,叹息。 恰在此时,阮麟寒走了过来“一直听若兰说她的妹妹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你方才跟夜城歌说了些什么?”司若弦抬眸看着阮麟寒,询问道。 “也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他,我与若兰早已真心相许,希望他不要拆散我们,让大家都不快乐,若他执意要那样的话,我唯有带着若兰逃跑,倘若他只是想听琴的话,完全可以找王妃弹奏。”阮麟寒不咸不淡地重复方才说过的话。 从这话中,司若弦算是看清阮麟寒对司若兰的心了,同时,她也悲催地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出了漏子,但是在哪里出的问题呢? “若弦,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吧!我见八王爷并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简单哦!”司若兰适时出声,拉着司若弦便走。 走了没两步,又 停了下来,转身,不舍地对阮麟寒说“麟寒,咱们的事情爹还不知道,等后面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谈,好吗?” “我一定会尽快说服我爹,抬着大红花轿来娶你过门。”这算得是阮麟寒对司若兰的一个承诺,顿了顿,又看向司若弦,真诚感激道“若弦,谢谢你为我和若兰做的一切,倘若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来找阮大哥,阮大哥必定会竭尽全力相助。” “去跟八王爷要休书也行?”司若弦淡淡问道。 阮麟寒嘴角抽了抽“八王爷很在乎你,又岂会给你休书呢?况,一个女孩子,嫁了人,被休掉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你应该做的是好好抓牢王爷的心。” “说了等于白说。”司若弦撇撇嘴,道“阮大哥,只要你好好的对我姐姐就行!”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待她。”阮麟寒深情地看着司若兰,道。 “好了,你们郎情妾意的,后面还有的是机会,现在,我得去奔赴刑场了,你就祈祷我福大命大吧。”司若弦很不给面子地打断他们,直接拉了司若兰便走,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司若弦自认是聪明过人的,但在夜城歌面前,似乎有些力不从心,她一步步走来,算计得不少,倒还未曾料到事情居然会如此戏剧性地逆转。 夜城歌那一抹笑,总给司若弦一种不好的预感,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之感。 一路走到大厅,司向南与司正轩正陪着夜城歌聊些有的没的,见两个女儿进来,立刻招呼“还不快进来,让王爷等了这么久。” “让王爷久等了,请王爷恕罪。”司若兰与司若弦都很礼貌俯身地请罪。 夜城歌倒也不为难“女孩子总是要打扮一下,无碍事,只不过。。。” 话到这里,夜城歌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两姐妹,才轻飘飘地蹦出一句“上次听完二小姐的曲子,感触良多,用完膳之后,还望二小姐还能赐教,当然,不必如上次那般隔帘相弹了。” ------------ 第四十七章 谁输谁赢 闻言,司若兰心下一惊,转头看向司若弦,见妹妹也正看着自己,只不过,眸子里却比自己要镇定得多,几乎看不出一点惊慌之色。 两姐妹的视线相交,波光流动,司若弦轻轻点头,司若兰便不再多言,只得领命“是。” 一顿饭吃得安静至极,饭桌上的人各有所思。 饭毕,立刻有婢女送来了琴,司若兰只得坐在了琴前,双手置于琴上,心里却是犹如万千之重。 论琴技,她怎敌得过司若弦?可是,八王爷指名要她弹奏,又不好抗旨。 司若兰心里纠结着,其它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开始。 抬眸看向司若弦,司若弦却是什么也不说,只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司若兰开始拨动琴弦。 婉转流畅的乐曲自指尖流泻而出,似一汪清澈的泉水,缓缓淌过心田,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这首曲子是司若弦在灵泉寺弹奏给夜城歌听过的,早在三朝回门夜城歌要求司若兰弹琴之后,司若弦便要求司若兰勤加练习,而今,还真是不错,至少,韵律与司若弦当初所奏没多大的区别。 偷偷抬眸,司若弦成功地看到了夜城歌眸中悄然滑过的震惊与迷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笑开了。 夜城歌,想要将我一军,哪里那么容易呢? “王爷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回府的路上,司若弦看似关心地问。 “本王以为稳操胜券的一盘棋,竟大意输掉了,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不知王妃赢得可开心?”夜城歌跟司若弦打着哑谜,但他两人心里都是万分清楚的。 “臣妾从不下棋,自也懂不得王爷所指。”司若弦淡然以对。 夜城歌只是勾唇一笑,深深地看了司若弦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 是的,夜城歌以为能在那日生死攸关的时刻凭着琴声逼退无花宫三大杀手的司若弦,每次陪着司若兰去灵泉寺幽会的司若弦,才是自己最初认定的良人,所以,他向着司若弦挖好的坑跳了下去。 他以为自己这盘棋一定会赢,但在听到司若兰弹奏完那首曲子之后,又迷惑了。 这两姐妹,到底谁才是自己想找的人呢? 其实,在这个时候,夜城歌没有发现,在他的心里,早已不知不觉偏向了司若弦,哪怕还没真正弄清楚如谜一般的司若弦是否还有着其它什么目地。 日子就那么一天天过着,无花宫的杀手再没有任何行动,而司若弦与夜城歌之间看起来亦是平静得很。 夜城歌未曾再提及过司若兰与琴声的事情,甚至,连在那日遇袭之后,那有意无意的试探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若弦本该高兴的,可是,心里却越发沉闷起来,她似乎越来越看不透夜城歌的心思了。 转眼之间,除夕之夜就来了,按惯例,司若弦要随着夜城歌进宫团圆。 一大早,司若弦便被丫环从被窝里扒了出来,像个木偶似的被她们摆弄,待整理好一切的时候,司若弦才疲惫地出了府。 府前,夜城歌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司若弦出来,不禁眼前一亮,有片刻怔愣。 ------------ 第四十八章 步步危机1 夜城歌从来不知道有人可以随意得这样美。 眼前的司若弦没有着繁琐的王妃宫装,而是选择了水蓝色的夹袄,身上没有一件多余的配饰,颈项间一圈白色的狐毛,随风轻轻飘动,令其光洁白晳的颈项若隐若现,引人遐想;其如墨的发丝轻挽,没有奢华的步摇,一支碧玉的簪子却丝毫不显得寒碜;绝美的脸上薄施脂粉,面若夹桃,又似凝脂若玉;漂亮的丹凤眼轻轻上挑,数不尽的勾魂夺魄;褐色的眸子似含着秋水,顾盼生辉;额间的凤羽花闪着盈盈的光;其纤腰不盈一握,步履轻盈,犹若九天之上误入人间的仙嫡。 “王爷这样看着臣妾,臣妾会害羞的。”司若弦故意作出一副娇羞状,声音柔得可以溺死人。 夜城歌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倒不是司若弦此番不美,就是因为太美,做出的那模样又太惹人怜爱,令他顿觉不适。 “咳。。。”夜城歌轻咳一声,转身向马车走去“走吧!” 司若弦轻扯唇角,露出一个粲然的笑意,褐色的眸子里闪着盈盈波光,充满了恶作剧因子。 日子过得太过无聊,偶尔还是得加点料滴! 红瓦高墙内,绿意盎然,道路蜿蜒而伸,亭台座座,宫殿奢华,侍卫云集,走到哪里都能遇上巡逻的。 这是司若弦第二次来到皇宫,不比上次,这次她似乎还挺有心情的,抬手掀帘,睁着漂亮的眼眸静静地打量着。 入目的一切,司若弦只能用震惊来形容,简直是大得离谱,又奢华得离谱,恐是随意从地面挖出一块大理石,抑或随意锯下一根圆柱,又或是随意搬走一张八仙桌,再不然,随意从花园里挖出一根树,甚至是在荡着薄冰的池中捞出一条锦鱼,放在穷苦人家,得够半年的生活费用了。 “臣妾从来不知道,原来,这皇宫竟是如此之大,如此奢华,到处都充满了银子的气息,也难怪那么多人要挤破脑袋,不顾一切地往里钻。” “王妃,这里是皇宫,任何风吹草动都能传到父皇的耳中,说话还是考虑清楚再出口的好。”夜城歌微微皱眉,提醒道。 “是臣妾失言了。”不经意的感慨,直到此时,司若弦才惊觉自己方才那些话有多么不适宜。 一入候门深似海,这宫庭之中每天都在上演着看不见的战争,硝烟一直不曾散去,每一个主子都有自己的人,诺大的皇宫看似藏着很多秘密,其实不然,说是透明着,又确实有着数不尽的秘密,什么阴谋、诡计、手段层出不穷。 祸从口出,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司若弦甚至不敢去想,若是方才那一番话落到有心人的耳中,会掀起怎样的风波,哪怕她有足够的智谋去周/旋,到最后,恐也难以全身而退。 这就是皇宫,明晃晃的锦衣玉食之后,是无止境的黑暗。 夜城歌目视前方,眸中流动着说不清的光泽,语气却是极认真的“若弦,就算你有足够的头脑,也需记住,这是皇宫,不比外面,你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落到有心人的耳中,倘若想要对你不利的话,是防不胜防的。。。” ------------ 第四十九章 步步危机2(收藏满加更) “臣妾会牢牢记住王爷的话。”现在的司若弦显得十分乖巧。 因着方才那一段小小插曲,司若弦也失了再赏风景的心情,默不作声地坐在马车上。 时间过得很快,又似乎过很慢,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是停了下来。 夜城歌与司若弦先去承干宫给皇上、柔贵妃请过安之后,才转而在皇宫中逛了起来。 “原来皇宫这么大!”司若弦轻声感慨,她想,若是她一个人的话,会很容易迷路的吧。 “王妃似乎对皇宫没什么好感呀!”夜城歌不咸不淡地抛出这么一句,语气平和,愣是让人听不出他的深意。 “岂敢?”司若弦轻声回答。 四处都是眼睛、耳朵的皇宫之中,说话还是稍微小声一点会来得安全一些。 夜城歌回眸看了司若弦一眼,却是不再多说什么,只静静地陪着司若弦在皇宫地蜿蜒的道路上走着。 晚宴、晚宴,自是定在晚上的,待得天慢慢压了下来,司若弦才随着夜城歌往设宴的宫殿而去。 自始至终,夜城歌与司若弦都没有说一句话,气氛却也不显得尴尬,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司若弦一直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宴,故以,打扮上是比较偏自己喜欢的自由风了。 当她踏入殿内,看到在坐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之后,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不是皇家的家宴,而是满朝文武共庆的盛宴。 扫了一眼在坐的官家夫人与小姐,锦衣华服,色彩艳丽,打扮精致,不难看出都是花了心思准备的,再垂眸看看自己,不论是衣着,还是打扮,似乎都显得太过随意了一些。 夜城歌似乎是看穿了司若弦的心思,在她什么都没说之前,已经率先开了口,似是安慰,实则也是事实“王妃不必觉得抱歉,现在这样瞧着也挺好的,虽是随意了一些,但在这晃眼的锦衣华服中倒是显出了独特,况,你生得是倾国倾城,没人可以抢走你的风头。” 抱歉?司若弦真想大叫一声,她纠结的不过是自己如此随意,倒显得与众不同,容易引起注意;怕的是成为焦点,他是哪只眼睛看到自己觉得抱歉了?又是哪只眼睛看到自己怕被人抢风头了? “臣妾想,王爷是误会了什么,一,臣妾并没有觉得抱歉;二,臣妾完全乐意让任何人抢走风头,简单明了的说:臣妾并不觉得这样穿着有何不妥,更不在乎什么风头。”司若弦心里有些气闷,说起话也直接了。 “嗯。。。”夜城歌看着司若弦,沉吟了一下,才说“以王妃的美貌,风头不用去抢。” “应该说臣妾沾了王爷的光才对吧?” 司若弦皮笑肉不笑地扫过那些用像黄鼠狼见了鸡般,眼睛冒着绿油油光;又似饥饿了很久的乞丐突然看到一桌美食,那种恨不得将其立刻吞入腹中的眼神盯着夜城歌的所谓大家闺秀的小姐们,意味不明道。 其间,却是微微泛了酸。。。 ------------ 第五十章 步步危机3 夜城歌顺着司若弦的视线,淡淡地扫了一眼在场的女人,继而,唇角一勾,凑近司若弦,暧昧道“王妃放心,本王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 呕!司若弦突然想吐,她还真就不明白了,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构造的,怎么可以变化得如此之快?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呀? 抬眸,探究地看着夜城歌,良久,才抬起纤细的柔荑探上夜城歌的额头,摇头道“没发烧呀!” “原来,王妃这么关心本王呀?”夜城歌一把将司若弦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中,弯着眼眸,眸子里溢出醉人的笑意。 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司若弦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遂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臣妾什么时候不关心王爷了么?” “也是!”夜城歌摸摸鼻头,笑道,笑意间似乎有着些满足。 但,司若弦可就没那么好心情了,被夜城歌那般一搅,她已经是成了焦点,别说现场的女人们都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她,就连满朝文武亦探究地看着她,什么样的眼神都有,着实令人有些不爽。 “那么,王爷可以恢复正常了么?” “王妃是在怪本王平时待你不够细致么?” “非也!王爷可以待臣妾再差一点。” “比如呢?” “写封休书还不错。” “本王的魅力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不,王爷的魅力一直都很大,眼下便是最好的证明,只是,臣妾不太喜欢争斗,愿意退出这场战争。” “王妃是吃醋了么?” “错,臣妾心里很平和。” “那是。。。” “皇上驾到,柔贵妃驾到。。。” 夜城歌与司若弦就那么旁若无人地咬着耳朵,在旁人看来,他们这是在秀恩爱啊,不过,没多久的时间,夜城歌最后一句话才刚出口,便被一道尖细的声音打断。 夜城歌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有多么的不爽,只是很自然是搂过司若弦的腰,旁若无人地向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一路上,接受了无数目光的洗礼,司若弦再次肯定: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当真的坐定后,司若弦便感觉到了两道很不友好,甚至想要吃了她的目光从不同的方向射来。 微微抬眸,向着两道目光扫去,心下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若是她猜测不错的话,这其中一人当是有“京都第一美人”之称的阮雪芊,面若桃花,肤若凝脂,盈盈一笑,顾盼生辉,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难得的是,她就那么坐在那里,唇角牵扯着一丝丝弧度,便足以魅惑人心,倒真真是不愧天下一美人。 只见她裹着一身艳丽的桃红色的宫装,头上顶着好些金钗、步摇之类的,司若弦不想怀疑,她的头不会觉得重么?颈不会觉得酸么?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问出口的,转而看向另一人,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眉宇间与皇上有些相似,依年龄来看,若然不错的话,当是大皇子-夜城东。 帅气是帅气,只是,眸子里多了些阴险,看她的眸光更是不怀好意,司若弦轻轻摇头,正准备垂眸对付眼前的美食,一道看似友好,却杀伤力十足的话在殿内响起。 “听闻八王妃琴技一绝,不知今日可有幸听闻?” ------------ 第五十一章 步步危机4 好,很好!司若弦稳住自己的情绪,缓缓抬眸,平淡无波道“大皇子抬爱了,说到琴技,若弦又怎敌得过雪妃呢?” 没错,琴技、舞姿,阮雪芊都是京都有名的,据说,当年她就是以一舞一曲搏得当今圣上欢心的,并且两年来荣宠不衰。 司若弦那般回答,倒也是既捧了阮雪芊,降低自己,又在满朝文武及皇上、柔贵妃那里得了个知礼数、懂进退的虚夸。 显然,皇上似是并不打算放过她“若弦,朕也曾听城歌说起过你琴技不错,你就且弹奏一曲吧!” “皇上,这。。。”司若弦有些为难地看向夜城歌,眸子里求救的意味,更有责备的意味。 但夜城歌似乎并没有看到司若弦的求救般,若无其事、泰然自若地执起酒杯喝起酒来。 司若弦心里那个气愤呀!这个该死的男人,他什么时候听过自己弹琴了?居然还跟皇上说她琴技不错,要整她,至于这样么? 她也不过就是小小地设计了一下,让他没能得到自己的姐姐而已,他需要如此小人么?还是说。。。他根本就知道了什么? “怎么?若弦不愿抚琴给朕听?”语气很温和,却有十足的威严,令人无法拒绝。 “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司若弦急急否认。 她哪里是不愿意弹?根本就是非常不愿意好不好?这个该死的夜城歌,摆明了大皇子是要试探她什么,他居然视若无睹,真是气人呀! “那八王妃的意思是皇兄及这满朝文武不够资格听你的琴声?”夜城东绝对是阴险狡诈的小人,太会抓重点了。 司若弦“。。。。。。” 简直是无语呀!逼得她非抚不可。 “那儿臣献丑了。” 皇上满意一笑,道“来人,上琴。” 皇上的话音刚落,殿外已有抬着琴走了上来。 司若弦叹:果然是皇家,这速度,真是。。。快! 感叹归感叹,司若弦虽不情愿,但还是站起身,狠狠瞪了夜城歌一眼,缓缓走到了琴前,落座。 这个见死不救的男人,她记住了! 而回以司若弦的,只是夜城歌那倾城一笑。 司若弦只看到夜城歌见死不救,根本就忽略了,他也是想试探她来的,虽然,他与夜城东的目地一样,都是要确定她是不是当日一曲迫退三大杀手的人,但他们的心思却是不一样的。 夜城歌自也是知晓夜城东心思的,只不过,他更想知道的是却是司若弦这个人的秘密。 司若弦坐在琴前,十指轻置于琴弦之上,却是迟迟未曾拨动。 大殿内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司若弦,这当然也包括她的父亲司向南。 触及到父亲眼中的担忧,司若弦只是微微一笑,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复将心思放在了琴上。 这一曲,还真是有些难度,在坐的众人,心思不定,更不乏甚懂音律之人,表现得出众了,不仅压下了雪妃的势头,还会引起夜城东与夜城歌的怀疑;表现得太差,又太过丢人了,哪怕她司若弦很能驾驭这细长的几根琴弦,在这步步危机的宫庭之中,还是不得不小心使得万年船。 思索了一阵,司若弦方才轻轻拨动起琴弦来,顿时,安静的殿内回荡起自她指尖流泻而出的琴声,所有人均是一怔。 ------------ 第五十二章 步步危机5 不得不承认,司若弦的琴技确实还算不错,不过,这曲子。。。似乎有些地方错了吧? 司若弦满意地看着在场的惊怔,不动声色地抚琴,将本该是犹如天籁,令人神往仙境曲子,愣是给弹得似是掌控不太好曲调,弄得上不去,下不来,让人心里着急呀! 曲毕,司若弦忽略所有的人目光,对皇上、柔贵妃那边轻轻拂了拂身“儿臣献丑了。” “如此一首极难掌控的曲子,能弹到如此程度,倒也是不错。”显然,柔贵妃是极懂音律的,但她并没有听到司若弦刻意动了手脚,所以,算是顺利过了一关了吧? 其实不然,回到位上的时候,司若弦觉得夜城歌看自己的眼神越发怪异了,本想视而不见,但终是没能忍住“王爷,若是觉得丢脸的话,下次就早些站出来替臣妾说话。” “王妃这是在怪本王么?”夜城歌幽幽道。 “岂敢?”司若弦淡然反问,听不出喜怒哀乐。 “王妃还是在怪本王,本王若不这样做的话,怎么能听到王妃的琴声呢?”夜城歌装起了无辜、可怜。 司若弦真觉得要抓狂了,她到底遇上了个什么人呀?这种行径是堂堂一代战神能做出来的? 她又哪里知道,夜城歌也只有面对她司若弦的时候才会如此抽风。 “听到了?可还满意?”这个时候,司若弦仍是觉得他想要试探自己的琴技,可仍是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嗯。。。”夜城歌轻轻点头,沉吟一下,道“王妃的琴声很特别,就像你这个人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夜城歌是凑近司若弦耳畔的,其温热的气息全洒在司若弦的耳边,惹得她一阵脸红,那场景,说不出的暧昧呀! 司若弦抚额“王爷,可否将你宝贵的头颅移开一点?” “当然。。。”夜城歌大方回答,移动的方向,却是。。。离得司若弦越发近了。 “咳咳。。。”皇上适时地咳嗽两声,轻描淡写道“城歌。。。” 后面什么也没说,但也足以让人听明白其中的意味,司若弦不禁脸又红了几分。 丢脸!真是丢大发了! 注意到这两人的何止是皇上?几乎在场的文武百官都被两人的亲昵给震憾了,他们从未想过,沙场上铁血无情的一代战神竟也有如此柔情一面,心里都估摸着司若弦在其心中的地位,更思索着要如何巴结司丞相。 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阮雪芊,她的目光虽柔和,便绝不友善;再比如夜城东,他的目光深沉、锐利,似看透了什么,更像在算计着什么。 危险!司若弦心里很有这种意识! 夜城东不说了,司若弦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人家,可这阮雪芊,她们似是八杆子也打不着吧?今天可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就成了她的眼中钉了呢? 司若弦的思绪一直比较乱,虽表现得很得体,但在场的人都说了些什么,她还真的不清楚,于是乎。。。 “王妃若是舍不得的话,嗯。。。本王可以考虑搬回皇宫住上几天。” ------------ 第五十三章 某男心中的秘密 “多谢王爷美意,本王妃很是舍得。”有舍才有得嘛!她司若弦这辈子最不想踏入的地方,就是这奢华而令人迷醉到失去自我的深宫内院。 夜城歌深深地看着司若弦一眼,却是什么都不再说,自顾自地执起酒杯饮起酒来。 这一刻,司若弦也说不清为什么,竟会有些苍凉的感觉。 一定是疯了!司若弦轻轻甩甩头,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抬眸,却撞进一汪如大海般幽深的瞳子里,但那如墨的眸中又似乎蕴含了震惊、欣喜,更多的却是忧伤与落寞。 眸子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十王爷夜城浩。 说起来,自司若弦与夜城歌进殿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看到两人亲昵的模样,他已经猜到了些许,一刹那间,心里的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在与司若弦相识的时候,甚至是在后来的几次接触中,夜城浩都不曾发现司若弦是一个女孩子。 直到有一次,临时想起有事要找司若弦商量,却无意间看到她在洗脸,这本没什么,可就在他准备上前的时候,司若弦抬起了头,那个时候,已经是她的本来面貌。 借着月光,可以清楚地看清她的长相,当即,夜城浩脑海中冒出的语便是:一貌倾天下,般般入画。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雷劈到了一般,外焦内嫩,愣是站在原地忘记了反应。 由于太过震惊,夜城浩离开了,当他调整好心情,准备表白的时候,又被一道圣旨急急召了回来,再后来。。。 当他处理好一切,信心满满地打算告白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然不在。 明知道希望不大,夜城浩还是足足找了司若弦两年,上一次意外碰上,夜城浩十分开心,已经做好了追求的准备,她却再次消失,如人间蒸发了般,杳无音讯。 令他做梦的都想不到的是,会在这样的场合再见到她,而且还是女装打扮,遗憾的是,她已经成了自己的八嫂。 真是讽刺!夜城浩心里顿觉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疼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接触到司若弦的目光,夜城浩立刻垂下头,脸上似乎还挂着一丝可疑的红晕。 见此,司若弦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而看向夜城歌。 “王妃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深情地注视本王,可见真心。”夜城歌看起来只是在轻品着酒香,唇角却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丝弧度,凑近司若弦,轻声道。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司若弦不禁又红了脸,不过,很快又回过味来,这个男人哪只眼睛看到她深情注视了?她也只是随便的欣赏一下而已。 本意是想纠正一下的,但当目光扫到夜城歌眸子里迅速划过的戏谑因子时,立刻转变策略,微微一笑,对着夜城歌摆出一副极小女人的模样“好像臣妾真的喜欢上王爷了呢,怎么办呢?” “哦?”夜城歌轻轻挑眉,眸光紧紧盯着司若弦,似笑非笑地问。 “王爷怀疑臣妾的真心?臣妾真是伤心。。。”说着,还假装用长袖捂住脸,抬手擦试“眼泪”’,又有谁知她那长袖之下,一张脸上,有的不是泪水,而是满意的笑容。 “嗯!确实是煞费苦心。。。” ------------ 第五十四章 危险无处不在 “嗯?”司若弦抬眸看着夜城歌,一脸疑惑。 “时辰差不多了,回去吧!”这句话听起来很温馨。 当然,夜城歌的举动也很温馨,他那么自然地执起她的手,起身,带着她退场。 司若弦偷偷抬眼,才发现,皇上与柔贵妃早已离席,唯有大皇子莫测的目光与十皇子略显忧伤的目光始终停在身后。 “嗯,空气很甜。”离开皇宫的那一瞬间,司若弦不禁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发出内心地感慨。 “皇宫就那么让你压抑?”夜城歌忍不住问。 眼下,他对司若弦仍旧是好奇的,凭着杜铭带回的种种消息,以及平日对她的观察,包括今夜十皇子对她那饱含深情而又无奈、忧伤的眼神,都足以令他深究。 他若记得不错的话,自己的十弟心里是有一个女人的,她叫司澈,与司若弦完全不同的容貌。 若是十弟仅仅是因为欣赏的话,那眼中的落寞与忧伤又如何解释得通呢?他那样子分明就像是看到自己心爱的人跟其它人在一起。 等等!假设司若弦与司澈就是同一个人,那是否就可以解释通很多事情呢? 夜城歌陡然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般,越发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看似简单,实则如迷一般的司若弦,他真的很期待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王爷,你那是什么眼神?”司若弦很想当没看见,可是,真的做不到呀!夜城歌的眼神那么大胆,漆黑的眸子里满满探究。 “王妃认为那是什么眼神?”夜城歌轻笑出声,他觉得,跟司若弦呆一起的感觉其实挺不错的,至少,她比司若兰可爱多了。而且,灵泉寺抚琴的人是谁,还真的有待确认。 司若弦直接无视,她怎么有种夜城歌越来越无赖的错觉呢? 回到王府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司若弦疲惫地跟夜城歌道了别,便独自回沁雪苑,而夜城歌则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夜城歌才转身向沁雨苑走。 “主子。。。”杜铭跟在夜城歌身后,欲言又止。 “无花宫的人还是没有动静?”夜城歌平静地问道。 “暂时没有,不过,据派出去的人打探,三大杀手已经再次潜伏在京了,想必,是在寻找第二次下手的机会。” “他们这一次的目标,恐怕不只是本王,多派几个人保护王妃,当然,若无必要,绝不可现身。” “是!属下立刻去安排。” “等等。。。” “主子还有何吩咐?” “派人去查一查司澈这个人。” “是!” 月光披洒,影影绰绰,夜城歌立于窗前,望着沁雪苑的方向,心里却在问:司若弦,你到底是谁?有着怎样的身份?隐瞒的目的是好是坏? 本该是平静如洗的月夜,却陡然染上了迷雾,夜城歌明显地感觉到有一股浓浓的杀气逐渐向自己逼近,这种感觉,还真与那次的突袭无异。 很好!无花宫这三大杀手真会挑时辰,居然敢选在除夕之夜,那么,就别怪他让他们看不到新年第一天的太阳了。 ------------ 第五十五章 血染内院 停了几日的雪终又在无声无息中悄然飘落,洁白的雪花缓缓落地,突然,一阵风过,雪花骤乱,浓烈的杀气陡然逼近,几个黑衣人款款落地,尖剑直指夜城歌。 “胆子不小,胆敢擅闯本王的府邸。”夜城歌微眯双眸,冷冷地扫过在场的人,骇人的寒气令人止不住哆嗦。 有一种名为杀气的东西在夜城歌眸子里蔓延开来,这与面对司若弦时完全不一样。 “哼,你手中没有玄天剑,能奈我们何?”领头的人冷哼一声。 “哦?在你们看来,本王没有玄天剑就杀不了你们,是这样吗?”夜城歌冷魅勾唇,眸子里的早已覆上一层薄冰,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作为杀手,在夜城歌的扫视下,竟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你们未免太小看本王了?” 语毕,夜城歌直接出手,凌厉的掌风带着势如破竹之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横扫几个杀手。 瞬间,几个杀手眼中只剩下惊恐,他们甚至没有看到夜城歌是如何出的手,自己已然动弹不得,是谁告诉他们夜城歌没有玄天剑就不足为惧的?这个男人分明就比传言中还要恐怖。 “你们,还不配本王用玄天剑。” “嗯。。。” 音落,几名杀手闷声倒地,瞳孔睁大,满眼的不可置信,脖颈处,一条细不可见的红痕泛着丝丝血迹,直到死,他们都没能明白自己是如何死去的。 夜城歌扔下手中长剑,淡淡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几具死尸,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薄唇轻启“收拾干净!” 然后,没有一丝停留地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司若弦,本王遇到了杀手,那么,你呢? 沁雪苑。。。 司若弦本是一身疲惫地归来,可是,在踏入沁雪苑的那一刻,身上的疲惫立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警惕。 淡淡地扫向四周,并不明亮的苑内空无一人,但杀气却是浓浓地弥漫开来。 不论前世、今生,司若弦的手上都染满了鲜血,危险,更是能辩得清晰,若换作平时,她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直接灭了这群人,可惜,现在在八王府,而且,暗处隐了那么些个监视她的人,她又岂可为了这些个小人物而惹上一身麻烦呢?她在刀尖上生活不要紧,却万不愿累及了疼她的家人。 明知危险,司若弦却是不动声色地一步步向前,她倒想看看,这些人能忍到什么时候。 雪花陡然急飞,凌乱半空,司若弦心下一凛,不动声色地左侧,躲开了由侧方袭来的长剑。 随着长剑的破风声传来,刹那间,司若弦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人,清一色的黑色夜行装,清一色的泛着冷芒的长剑,清一色的浓重杀气。 “不想死的话,就交出我们想要的东西。”为首的男人张狂叫嚣。 司若弦眉头微挑,波澜不惊地问“你们想要的是什么?” 黑色的幕夜下,司若弦漂亮的褐色眸子里早已染上了杀气。 “玄音琴!”掷地有声的三个字,敲击在每一个人心上,包括隐于暗处的人。 司若弦冷冷勾唇,声线平和“抱歉,本王妃从不弹琴,更不知什么玄音琴。” 无花宫?很好!胆敢在除夕之夜来挑衅,那就休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 第五十六章 见死不救 “好一个不知。。。”玩味的声线划破夜空,为首的男子冷哼“我劝你还是知趣的好。” “哦?”上扬的语调,满满不屑“若是你们聪明的话,就该立刻离开。” “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我们就先杀了你,再去找玄音琴。”为首的男子显然是耐性已经用尽,对在场的杀手招了招手,很快,他们便向司若弦逼近。 司若弦冷冷地扫过逐渐逼近的杀手,夜空下,褐色的双眸染上腾腾杀气,若可以,她真想不顾一切地灭掉他们。 司若弦敢肯定,眼前这些杀手,看起来嚣张,却都是些没脑的,功夫更是谈不上多好,顶了天,也不过是无花宫派来试探的人,不用玄音琴,她一样可以摆平他们,可惜,她不能。 杀手一步步靠近,司若弦一步步后退,没有一丝惊慌。 隐于暗处的人,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一点也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只因,夜城歌吩咐过,不可随意出手。 夜城歌的目的很明显,试探司若弦的底,可惜,他却算漏了一点:若然司若弦如他所怀疑,弹得一手令人却步的琴曲,那么,她的本事自是不会低,倘若有心隐瞒,又岂能那般容易就暴露? 夜城歌走到沁雪苑门口的时候,看到的正是司若弦被杀手包围的情景,然而,沉沉的暮色下,他却仿若看到了她与己年龄并不相符的冷静,甚至,在冰寒的白雪下,感觉到了一股杀气,清新得不象话。 脚步顿然止住,他倒是想看看,司若弦的本事到底有多少。 雪花飘得大了,纷纷洒洒落在身上,慢慢在温热的衣服上融化,染开一朵朵水花。 风动,剑起,雪花纷乱。。。 杀手动了,司若弦的反应令夜城歌大跌眼镜。 她就像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第一次面对如此骇人的场面,害怕地后退,惊慌地胡乱躲闪,毫无章法,杀手招招致命,直取命脉,而她,却毫无还手之力。 夜城歌有片刻恍惚,此时的司若弦,与他刚到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一时间,他也有些迷糊了,难道说,刚才只是幻觉? 用力甩甩头,不想再深究,抬眸,再看。 司若弦已经退无可退,一柄长剑直直没入身体。 没有他想象的还击,没有他想象的狠戾,没有他想象的傲世一切,有的只是她一脸苍凉。 陡然,夜城歌的心仿若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了一下,很疼! 什么试探,什么理智,通通被抛到一边,夜城歌飞身上前,抱住司若弦无力下滑的身体,冷言“一个不留!” 然后,夜城歌抱着司若弦快速奔进内苑,关门,将一场血腥阻隔在了苑外。 夜城歌将司若弦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紧拧的眉头,闭上的双眸,毫无血色的双唇,以及其胸前染红的妖冶,第一次,他感到了害怕。 “若弦。。。”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声音中带着颤抖。 司若弦紧闭着双眸,因为疼痛,眉头快要拧成一团,但意识,还是有的,毕竟,她的双手沾染了无数血腥,自己受伤也不是一两次,意志力自也比常人强太多。 今夜的一切,她在赌夜城歌的心,而赌注就是她的命,当然,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自是不可能真的让自己丧命,在杀手长剑逼来的时候,她微不可见地移动了一点步伐,同时运用异能扼制住了对方的力道,而这些,夜城歌并不会知道。 ------------ 第五十七章 太多的想不通 “若弦,坚持住,本王一定不会让你有事。”夜城歌迅速封住司若弦的血脉,低声道。 下一刻,也不再等神医来,他蹙着眉小心翼翼地掀开司若弦的衣衫,胸前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映入眼帘,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伤口很深,皮肉有些外翻,伤口处的血液已经干涸,亦没有新的血液再流出,却看得人心紧紧揪在一起。 “该死的。。。”夜城歌低咒一声,蹙着眉小心地上药,动作极轻极柔,生怕弄疼了她。 待得神医来的时候,夜城歌已经将司若弦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 “伤口本王已经处理好了,你看着给她开些药。”夜城歌沉着脸让开一条道,却一点也没有要让神医看司若弦伤口的意思,毕竟,那在胸前。 神医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了看夜城歌,最终,执起司若弦的手腕,把脉,离开。 “她怎样?”视线在司若弦身上,话却是对神医说的。 “差点伤及要害,不过,万幸的是,虽然血流得比较多,但到底没有生命危险。” 闻言,夜城歌心里松了一口气,径自走到床前坐下。 苍白的容颜,不仅没有影响她的美貌,反倒是增添了几分病态的柔美。 夜城歌轻轻将司若弦额前的秀发拨到一旁,长年握剑的粗砺指腹温柔划过她的脸颊,幽深的眸底泛着些许心疼。 司若弦,难道本王的方向一直都走错了么? 可是,为何他会那般渴望那个女人就是她?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拉回了夜城歌的思绪,他深深地看了司若弦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查到了什么?”夜城歌一边向前走,一边问。 杜铭抬脚跟上,如实汇报“今日杀手皆来自于无花宫,不过,他们这些小角色只是来探路的,而目标,不仅仅是主子,还有王妃。” “哦?”看来,想要一探司若弦实力的,不只是他,那个人,似乎更加坐不住。 否则,除夕之夜,又岂敢派人来王府动手? “主子还记得两年前名动一时,掀起腥风血雨,几乎颠覆武林的天下第一琴吗?” “你认为,王妃会是那个人吗?” “这个,属下不敢妄下定论,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见过天下第一琴的人。” “无花宫派出探路的人无一生还,接下来,必定还会有所行动,好好留意那个人和三大杀手。” “属下遵命。” 杜铭离开了,夜城歌陷入了沉思。 天下第一琴,凭着一张神秘的玄音琴奏响杀人魔音,灭了无数欲图夺琴之人的人,会是她吗? 两年前,她也不过十四岁,真的有那样的能耐?若然她真是,那为何又要隐瞒?目的又是什么?要知道,今日的情况如此危急,倘若剑再偏一点,她就会没命了,这可是一场毫无把握的赌博呀! 若然她不是,那日遇袭的事件又该如何去解释呢?当时,马车里只有她一人,他们都重伤昏迷,然,有人却亲耳听到从马车内传出的琴声,差点丧命;亲眼看到三大杀手迫退;亲眼看到她将他们拖上马上,好一会儿才离开。 若说这一切是巧合,人世间真的有那么巧的事? ------------ 第五十八章 死不了 夜城歌的疑惑很深,但又那么轻松地消散在司若弦的伤情之中。 新一年的开始,司若弦注定只能在床上度过。 不知道是司若弦坚强,还是夜城歌用的药太好,在初一的下午,司若弦便从沉沉昏迷之中醒了过来。 “嗯。。。”司若弦嘤咛出声,胸前的伤痛太过于明显,令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若弦,你醒了?”见得司若弦动了,夜城歌迫不及待地想要确认。 熟悉的声音传来,司若弦缓缓睁开沉重的眼帘,令她有些意外的是,首先见到的竟是夜城歌有些疲惫的俊颜,以及那略带关心的眼眸。 “水。。。”沙哑的声音,很小,不自觉中带着一种盅惑。 夜城歌起身倒了一杯水,小心地扶司若弦起来,一手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一手端着碗小心地喂她。 对夜城歌这个举动,司若弦心里不自觉地划过一丝暖流,不过,想起这个男人的试探,心里又莫名地不爽起来。 “有没哪里不舒服?”这个关心是真实的。 “死不了!”很轻,很淡的一句话,却莫名地带着一点点置气。 夜城歌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勾唇,凑近司若弦,轻呵“本王的女人,本王自会不顾一切地去救。” 司若弦“。。。。。。” 懒得理他,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么?分明是他联合外人来试探她,让她受了伤,现在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太混蛋了。 “依本王看,以后,王妃还是搬到沁雨苑住吧。”她就在身边,他才能解开心中的疑惑。 “不必了,这里住着挺合心意的。”司若弦想也没想,虚弱地开口。 开什么玩笑?搬到沁雨苑,那她要怎么去实行自己的计划?先不说逃跑的事,单就对付无花宫那些人,也是绝对的秘密。他们不仅知道了她的存在,更打着玄音琴的主意,她岂能让他们活着? 自两年前,她抱着玄音琴,别了灵儿,回到相府以来,一直都算得不错,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来夺琴,更意欲用她的家人来危胁她,若非她速度够快,下手够狠,那么,今日怕又是一番天地。 上一辈子,她从不曾体会过亲情,可以了无牵挂,这一世,却是有着待她极好的亲人,她又怎能为了一张玄音琴而让他们置身于危险之中? 对待敌人,她从不会心慈手软;对待亲人,她亦是可以付出一切。以前,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双手沾染了鲜血,那么,这一次也一样,当剑尖没入身体那一刻,她就已经下了决定。 而今,夜城歌竟提出如此要求,她又岂能答应? “那本王搬过来也行!”想了想,夜城歌作了退步,不过。。。 “不用!”司若弦虚弱地开口。 “本王可不想这种事再发生一次,王妃若是出了什么事,丞相那里,本王可不太好交待。”话虽这样说,目的,两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臣妾相信,父亲并不知道臣妾受伤了,臣妾亦相信,王爷断不会让昨夜的事情重演,即使您不在沁雨苑。” ------------ 第五十九章 一纸休书 夜城歌看着司若弦,一时有些语塞。 “王爷,你很闲么?”司若弦凉凉地开口。 已经五天了,夜城歌这个男人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闭眼前看到的是他,睁眼第一个看到的还是他,最令人接受不了的是,他居然放下高贵的身姿来照顾她,给她端茶递水。 不怪司若弦疑心重,她本来就是素锦这个衷心的丫头,再有,五天时间,她的伤口已经恢复了很多,至于程度嘛,虽不至像夜城歌受伤那次恢复得神速,跟一般人比起来,也可以称作不是人了。 “本王何时很忙了?”夜城歌平静地反问,随手将一杯温水递给司若弦。 司若弦也不客气,接过水,一饮而尽,又将杯子递还给夜城歌,平静道“王爷若是想报答上次本王妃照顾你的恩情,那么,五天下来,也算还完了,若没什么事的话,王爷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 “你这算是过河拆桥吗?” “我可不记得有让你搭桥让我过河。”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赶本王走?” “王爷认为这几天的事情传到皇上与贵妃的耳朵里,会如何?” 夜城歌一愣,这些天,他只想着怎么让司若弦尽快好起来,倒是忘记了考虑那么多了。 等等!这个似乎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司若弦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哪里不一样呢? “王爷,其实,让臣妾最安全的办法是给臣妾一纸休书。”不待夜城歌开口,司若弦自顾自地说了出来。 没错,这才是她的目的,休书这事,她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应该说是这次遇袭之后,想法更强烈了。 她向往自由,更想让家人平安,玄音琴的存在,必定掀起血雨腥风,她可以双手染满鲜血,却不愿家人卷入。 在她看来,目前夜城歌还不知道她就是他想找的那个女人,无疑是最好的时机,一旦他知道真相,想要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何况,有他整天盯着,她如何去解决那些个麻烦呢? 然,夜城歌却是不知道司若弦在想些什么,他只感觉到司若弦迫不及待地想要远离他,这种感觉,很糟糕,也令他很不爽。 “你就这么想要休书?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本王?那么,当初又为的什么嫁进来呢?诚如你所言,既然看中了八王妃这个虚衔,那么,不妨一坐到底?”隐隐的怒气散发出来,直令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沉闷。 “让一个不爱的女人占着正妻的位置,王爷不觉得难受么?”司若弦轻轻挑眉。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爱你?”突然,夜城歌伸手将司若弦搂入怀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司若弦脖颈间,声音很浅、很柔,她的味道,他至今仍然记得。 闻言,司若弦却是有些傻眼了,这男人玩的是哪一出?分明想娶的是二姐,这会儿居然又说爱她,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可为何听到他的反问,她的心里竟有种莫名的期待呢? ------------ 第六十章 血洗无花宫1 “呵呵,臣妾可是记得清楚,王爷喜欢的是家姐,怎么,阮大哥一介入,王爷就放弃了?”司若弦轻笑道。 夜城歌深深地看着司若弦“有人告诉本王,爱妃的琴技很不错,而且,也很喜欢去灵泉寺。” 司若弦心里一怔,这男人是知道什么了吗?不过,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臣妾的琴技如何,王爷不是见识到了么?再来,去灵泉寺似乎并不触犯国法吧?” “当然。。。”夜城歌笑得意味不明,司若弦心里却有些隐隐发毛的感觉。 她的冷静、睿智,似乎在这个男人面前都不起任何作用。 “你干嘛?”正懊恼着,司若弦觉得眼前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本能地往后一退。 夜城歌岂会给司若弦机会?搂在她腰间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侧“王妃希望本王干嘛呢?” 司若弦脸色一红,才发现,自己与夜城歌之间是多么的暧昧,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该死的是,她的心居然有种加速跳动的感觉。 见鬼!司若弦微微皱眉,抬眸对上夜城歌的视线,幽深如谷,如梦如幻,根本见不到底,一时间,到口的话,愣是哽在了喉咙口。 四目相对的瞬间,夜城歌也怔住了,道“臣妾现在是伤者,王爷可以松手了么?” “可以,不过。。。”深深一眼,似要将司若弦看穿“休书这两个字,本王是不想听到了,除非,给本王一个必须休了你的理由。” “王爷可以松手了?”司若弦着实不想跟夜城歌继续探讨那个问题,他若真不愿写休书,大不了,她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给他一封休书。 夜城歌不言,考虑到司若弦的伤势,还是松开了手。 “你好好休息!”叮嘱了一声,便真的转身离去。 夜城歌这一离开,便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在司若弦的眼前出现过,司若弦乐得清闲,每天在素锦的陪伴下,仍是作作画、看看书什么的。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就是元宵,经过半个月的细心调养,司若弦的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根本看不出曾受过重伤。 “今夜应该会很热闹吧?”司若弦绘着画,漫不经心地问素锦。 “如往年一样,会有元宵灯会,不过,据闻今年有些不太一样,想必会比往年更加热闹。”素锦如实回答。 司若弦微微挑眉“哦?有什么不一样?” “据说是‘天下第一琴’会去主办场抚琴。” “是吗?”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要去? 放出这个消息的人,除了吸引更多的人捧场,恐怕更想引出她这个真正的‘天下第一琴’,也好!既然有人敢胆冒充她,那么,她就让他知道那么做的后果。 “这个消息也是前两天才放出来的,不论真假,都必定会吸引更多的人。”素锦想的其实很简单。 “我们也去看看吧!”她倒是想看看,到底谁有那么大的胆子。 “可是,今天不是要回相府吗?还有,王爷能同意么?”毕竟,司若弦现在可不是丞相府神秘的三小姐,而是堂堂的八王妃呢。 “王爷?他人都不在,还管得了他同意与否?” ------------ 第六十一章 血洗无花宫2 “怎么?王妃是想趁本王不在府中就偷跑出去么?”失踪了好些日子的夜城歌终是出现了,如神砥般的身体就那么立于门前,清冷的面上,似笑非笑,令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奴婢见过王爷。”素锦恭敬请安。 司若弦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王爷是哪只眼睛看到我偷跑出去了?就算出去,我也是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才对,今天是元宵佳节,本应回相府去看看爹爹他们,难道王爷连这点权利都不给?” 夜城歌微微眯眸,眸光深邃“当然,本王似乎也应该陪着王妃回去。” “若是王爷不愿,臣妾自是不会勉强。”三朝回门与这次的意义不同,那一次,她会要求他去,但这一次,她不会主动要求。 于她而言,他不去反倒会好一些,毕竟,她要去做的事情比较血腥,她并不打算让他知道太多。 “王妃不想让本王去?”夜城歌紧紧盯着司若弦,似要将其看穿一般。 司若弦隐藏极好,笑道“这个决定权在王爷手中吧?去或不去,就在王爷一念之间,全取决于你的心里到底有多想见到我姐姐了。” 闻言,夜城歌心里划过一丝不悦,眉头不自觉地轻蹙。 若真的追究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司若兰,心中对司若弦替嫁的不悦亦早已没有当初那么强烈,而且,他老早就怀疑司若弦才是自己遇到的人,只是,一直未能得到证实。 夜城歌薄唇抿成一条线,申明“陪你回相府,与你二姐无关!” 司若弦无所谓地耸耸肩,却是什么也不说。 素锦默不作声地为司若弦梳妆,完全是一个透明的存在。 一时间,室内变得有些沉闷起来。 素锦是了解司若弦爱好的,故以,在梳妆上面并没有费多少时间,毕竟,司若弦要的是简单、大方、自然,若非必要,她定然会素面朝天的。 梳妆好,司若弦满意地看了一眼并不特别清晰的铜镜,起身,理了理衣服,径直向外走去。 走了没两步,又突然顿住脚步,回头,语气淡淡“王爷,若是您不愿意随臣妾去相府,那请自便,不过,别像尊门神一样站那,真傻!” 夜城歌瞳眸顿暗,深邃幽深,怒气蔓延全身,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偏偏,他倏然逼近,勾住司若弦的下巴,唇角微扬,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只可惜,那笑未达眼底半分,危险的气息就那么弥漫开来,紧紧包裹着司若弦。 “王妃这些天似乎对本王很不满呀?”绝对的肯定句。 “岂敢,岂敢?”何止是不满,简直就是万分不满。 司若弦可是很记仇的,对于夜城歌的见死不救很恼火,对他的怀疑很蛋疼,哪怕他守了她几天,照顾了她几天。 这丫头这会儿有点太偏执了,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某些事情很惹人怀疑,忘记了自己早就坦然接受了夜城歌的怀疑,并一直在与其周/旋,更忘记了无花宫的人在除夕之夜行凶,仅仅只是试探,人家更想的是她手中的玄音琴。 ------------ 第六十二章 血洗无花宫3 夜城歌冷哼一声,调头就走。 司若弦的态度,很令人生气,可是,夜城歌却又无法让她一个人回相府,说不清为何,他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两次出事,不论如何怀疑司若弦,在没有结果之前,夜城歌终究还是无法真的放心。 回到相府的时候还不算晚,因着身份的关系,司正南携着一众府人在门口候着夜城歌与司若弦,这令司若弦很不习惯。 “爹爹,天这么冷,何必在这里候着?女儿又不是不知道路怎么走,况且,城歌也不在意这些个虚礼,是吧?城歌?”司若弦特意加重了城歌两个字,还不忘对其挤眉弄眼。 瞬间,夜城歌心中莫名一软,看着司若弦的眸光带着宠溺,话却是对司正南所说“若弦说得没错,以后,不必在这里特意等我们,我们自己进去就好。” 众人一愣,这该是有多宠司若弦,才能做到这样的份上?要知道,皇家人一向都很重礼数的。 “谢王爷恩典。”司正南回神便要跪下。 司若弦扶住司正南,扭头看向夜城歌,意思是“还不快让他们免礼?” 夜城歌微微一笑,很配合地吐出一句“相爷不必多礼,真算起来,本王还是您的女婿,虚礼,能免则免。” 有了夜城歌这句话,众人也轻松了一些,看向司若弦的目光也都充满了欣慰、欣喜。 要知道,得到夜城歌如此纵容,恐怕也只她司若弦一人了。 偏偏,某些人视而不见。 “若弦,你告诉王爷了?”司若兰趁八王爷与父亲下棋之时,悄悄将司若弦拉了出来,轻声问。 “姐姐,你想多了。”司若弦很肯定地吐出这么一句。 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做,傻子才会告诉他。 “看来,王爷是真的对你上心了,否则,也不至对你那般宠、爱。”司若兰真心高兴。 司若弦忍不住翻白眼,露出惊恐状“姐姐,你千万别吓我。” “你呀,八王爷喜欢上你,不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整个都城,有多少人想伺候八王爷身侧,哪怕是丫环也好,就像还想着怎么逃离,女人这一辈子。。。” “停,我说姐姐,虽说长姐如母,你也不必这么发挥吧?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他给不起。” “可若八王爷真的休了你,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姐姐,你要相信,三条腿的蛤蟆是难找,但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况且,你妹妹我如此聪明、漂亮,哪有嫁不出去的理?”顿了顿“高处不胜寒,八王爷是最有希望继承帝位的人,后宫佳丽三千,我不想与那么多女人共享一个男人,不愿过那种勾心斗角的日子,更不想将家人拖进那看不见的硝烟之中。” “皇家的事,远比我们看到的要复杂。” 上一世,她是孤儿,尝遍了人世间的人情冷暖、酸甜苦辣,在刀尖上行走,在枪淋弹雨中存活,这一次的亲情于她而言,太珍贵。 斗争,永远都没有结束的一天,她不想让自己太累,若非担心家人受到影响,这一世,她不会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 ------------ 第六十三章 血洗无花宫4 “姐姐,你最近跟阮大哥怎么样?他待你好吗?”默了片刻,司若弦聪明地转移话题。 说到阮麟寒,司若兰的脸上立刻露出娇羞的模样“他待我很好。” “如此,便好!”司若弦能感受到司若兰的幸福。 青梅竹马这么多年,若非两家的关系,或许,他们早就在一起的吧? 司若弦深深地看着司若兰,转瞬又恢复了常色,笑问“今日元宵佳节,灯会那么热闹,阮大哥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吧?” “你陪我出去?”司若兰期待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我来,不就是为了你们而服务的吗?”当然,更重要的那件事,不能告诉她。 夜色缭绕,灯光耀眼,影影绰绰,司若弦从来不知道都城的夜可以如此热闹。 元宵喜乐会,司若弦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热闹,可就是这样的热闹,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凭着21世纪的杀手生涯所练就出来的灵敏,一下便嗅到了杀气。 微微眯眸,淡然地扫视一圈,顿时,瞳眸缩紧,旋即,勾唇一笑。 看来,想要灭了她,夺取玄音琴的人还真不少,单刚刚那一扫,便看到好几个不同门派的人。 很好!她记下了,今夜不与他们冲突,以后,那就不敢保证了。 但凡想要她命、夺玄音琴者,杀无赦! “若弦,今年的元宵节比往前的都要热闹呢,听说‘天下第一琴’要来献上一曲,想必都是冲着他来的。”司若兰的声音拉回了司若弦的思绪“不知道你跟‘天下第一琴’比起来,谁技高一筹?” 司若弦心忖,‘天下第一琴’就是我,哪里有自己跟自己比赛的道理?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公众面前,我从来不是擅琴之人。” 背底里,她的琴音尽是杀戮,再柔软的曲调,亦能变成杀人的魔音。 若非必要,她决不人前抚琴。 当然,灵泉寺绝对是意外,皇宫那次更是逼不得已。 “若弦,姐姐有时候真看不懂你,明明弹得一手好琴。。。” “姐姐,若弦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原因。”司若弦打断司若兰。 是的,这一生,她仍无可避免地双手染满鲜血,却希望在乎的亲人永远不知道她的另一面。 天下皆知,‘天下第一琴’不仅仅是因为弹琴的人琴艺卓绝,更因那张琴乃远古上神所遗的玄音琴,饱含着惊天秘密,传言:得此琴者,得天下,与神兵玄天剑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各国有心之人都想夺得这两件宝物,却因玄天剑在夜城歌手中,无人可夺,故此,没有人见过的玄音琴自成了江湖、朝廷争得最为激烈的宝物,想必,有心之人,煞费心机地在今夜出现,为的也不过是想抢走那张白玉琴。 而这些,处于深闺,一向温柔可人的司若兰自不会知道。 突然间,司若弦有些后悔带着司若兰出来了,看似热闹的元宵节,其实,早已弥漫出了硝烟的味道。 希望待会阮麟寒能好好的保护姐姐,不受一点伤害。 ------------ 第六十四章 血洗无花宫5 在临行的时候,杜铭突然出现,不知道跟夜城歌说了些什么,两人便离开了相府,思及司若弦久未回家,夜城歌也允了她晚一些时辰回去。 阮麟寒与司若兰的事情一直未曾得到解决,司若弦只得陪着司若兰继续在外约会。 暮色沉沉,灯影绰绰,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满满的人头。 看似热闹、平静的元宵夜,早已蓄满杀机,随着时间的推移,距“天下第一琴”出现的时辰越近,氛围就越来越紧张。 司若弦淡淡地扫过潜在危机,很自然地挽起司若兰的手,脸上绽放出一个迷人的笑意。 “姐姐,我自由惯了,琴艺如何,最亲的人知道就好,没必要大肆宣扬,那样,免了很多麻烦。” “现在,你还是放宽心,好好跟阮大哥度过这个元宵节吧。” 话音落下,已见阮麟寒从对面走了过来。 仍是一袭银灰色的锦袍,挺拔的身姿,朗朗星目中泛着点点光泽,薄唇微扬,勾勒出一抹满足的笑意,柔和轮廓,浑身依然有着与生俱来的迫人气势,不过,却在看到心爱之人时,变得亲近很多。 “若兰。。。”阮麟寒动情地看着司若兰,满目柔情。 司若兰略带娇羞地看着阮麟寒,眸子里倒映着他俊挺的身影,柔声唤“麟寒。。。” 这两人的眼里只看到对方,司若弦彻底被遗忘了,不过,打心眼里,她还是为司若兰高兴的,毕竟,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能够找到一个爱自己多年,不曾变过心的男人,着实不易。 这也是司若弦对阮麟寒对满意的地方。 天空中不知何时升腾起了孔明灯,点点灯光,在夜空中,犹如颗颗繁星,很漂亮。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有人说,将愿望写在孔明灯上,让其升上天空,便总有一天会实现,司若弦记得自己第一次放飞孔明灯是在五岁那年,师傅带她出来的,那个时候,她的愿望是亲人幸福、一世平安。 转眼十一年过去,师傅却已经离开她两年。 望着天空中那一点点亮光,司若弦脑中浮现的却是两年前那一场大战。 若是她早一点赶到松峰之颠,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若弦,想什么呢?”司若兰轻摇着司若弦,一脸担忧。 司若弦回以司若兰一个微笑,对阮麟寒说“阮大哥,姐姐就暂时交给你了,好好保护她哦!” “你一个人去哪里?随我们一起去见识见识‘天下第一琴’吧,已经有很多人涌上前去了。”司若兰拉住欲转身的司若弦,道。 “你们先去吧,素锦这丫头应该快来了,我等等她。”司若弦婉拒。 “那我们陪着你等吧。”司若兰毫不犹豫。 司若弦清楚地捕捉到阮麟寒嘴角微抽的模样,自也是识趣,笑着推司若兰“姐姐,你和阮大哥难得见面,怎么能浪费在等人上面,我一个人等她就行了,我保证,一会儿过来找你们。” “你一定要来哦!我们在那边等你们。”司若兰轻声嘱咐。 “恩。”司若弦点头答应,目送他们离开。 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司若弦脸上的笑意顿失,眸中划过一抹狠戾,转身,离开了热闹的元宵会。 无花宫,该是消失的时候了。。。 ------------ 第六十五章 血洗无花宫6 夜幕沉沉,整个都城,因着“天下第一琴”的出现而变得热闹非凡,司若弦迅速离开这片灯火阑珊之地,避开人群,不看半空绽放的烟火一眼,径直往城外奔去。 距城门尚有三千米的一处别苑,素锦正怀抱着一件物品,焦急地张望。 这是一件白色布匹裹得很好的东西,条形,隐约可猜测出是一张琴,素锦有些不明白,为何小姐会让她抱着这么一个重物在这边等她,而不是随着一起去热闹的元宵会现场,她不擅弹琴,却也希望能听到“天下第一琴”的曲子,更期盼能一睹尊容。 不过,小姐给了她这样一个任务,还是秘密的,她自然也不能违背,也不会违背,可明明说好是半个时辰的,偏偏半个时辰已经快到了,仍没有小姐一点芳踪,她能不急么? 走出繁华区,司若弦便寻了个偏僻的道路,施展轻功向别苑而去。 那并不是一处很隐蔽的居所,可却是司若弦个人的财产,无人知晓,当然,为了安全,她是甚少来这边的,但今夜,她不得不选择这个点。 灯火已经远去,借着幽明的月光,司若弦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别苑,与素锦相约的时辰刚好。 “小姐。。。”一见司若弦,素锦心里那个激动呀。 司若弦快步走近素锦,接过她怀中的东西,微微蹙眉“不是说了要半个时辰吗?怎么抱着在这里等,手都酸了吧?”说着,腾出一只手,温柔地揉揉素锦的双臂。 这个丫头呀,就是太老实了,对她太好了,她又怎知,她根本不需要她的担忧,她可以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这是琴吗?”素锦拿下司若弦的手,表示自己没事,看看了那团白布,忍不住问。 “恩。”司若弦也不隐瞒“我要出去一趟,你到别苑里休息休息,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去元宵会那边找姐姐他们。” “这么晚了,让素锦陪着你去。”素锦不知道司若弦要去哪里,眼见着夜色已浓,并不放心。 司若弦给素锦一个肯定的眼神“不必了,我不会走得太远,很快就回来。” 怕素锦执着,司若弦又丢出一个理由“我是堂堂八王妃,没有人能够把我怎么样的。” 话音落下,司若弦便抱着玄音琴离开了别苑。 别苑往前五百米左右,右转,是一条极少人会走的僻静小道,两方都是高高的围墙。 司若弦以常速转入小道之后,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运气,脚尖点地,一跃而起,越过高高的围墙,几个起落,便飞离了热闹的都城。 无花宫的总部设在都城以西的森林地下,属于一个庞大的地下王国,鲜少有人知晓。 当然,这个少数人里面,就包括了司若弦,她运用轻功,一路向西而行。 今日的天气算得很好,天空中挂着一轮圆月,四周点缀着无数星星,煞是美丽。 皎洁的月光不遗余力地洒下,打在密集的树林之中,透过稀疏的枝叶落下,使得沉沉黑幕有了些许白光。 司若弦一路飞奔,所过之处,犹如一阵风过,只留下一道黑色的幻影,以及不太真实的女儿娇香,当然,亦少不了冬日的寒凉。 元宵佳节,哪里都热闹,无花宫亦不例外,可惜,注定了这是他们最近一次狂欢。 ------------ 第六十六章 血洗无花宫7 密集纷杂的树林里,司若弦如风掠过,直奔无花宫总部。 这是一片比较原始的森林,危险系数极高,常有野兽出没,司若弦是何等人也?抛却这一世的经历不说,单是上一世成为杀手之前的魔鬼训练,就足以让她安全走到目的地,何况,她对无花宫总部的处地很清楚。 夜里寒凉,司若弦却顾不得那么多,只管借着月光,辩别出最准确的方向。 无花宫总部是一座很典型的地下宫殿,又设在这片森林之中,若非熟悉,只能是有来无回。 司若弦很清楚这一点,在行动上也没有大意。 在不知道穿过了多少密林之后,司若弦的步伐慢了下来,几个翻转,平稳地落在地上。 接近总部,即使是杂乱纷呈,根本看不出一丝异样,仍是危险的存在,司若弦很清楚,越是接近开启地下宫殿的大门,机关越多,稍有不慎,便会丧命于此。 即便手掌玄音琴,一音一玄,破敌无数,司若弦却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这些机关,属于连环机关,只要你触动一处,所有机关顿起,凭你功夫再好,本领再高,也敌不过四面八方接踵而来的重重危机。 再次踏足这片森林,司若弦心里五味杂陈,两年前,她也曾来过这里,想要灭了无花宫。 可惜,当时太多的情绪,以致于没近到地下宫殿,便被袭击,好在她反应够灵敏,撤得也快,否则,不可能再站在这里。 两年来,只要有机会,司若弦必定会来摸摸地形,她想灭掉无花宫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沉寂了两年,若非身份快暴露,玄音琴又将惹起祸事,她不会如此心急。 前一刻还明亮的圆月,慢慢隐进云层,司若弦只觉眼前的世界越来越模糊,心下有些了然,闭上眼睁,片刻,又缓缓睁开。 她是暗夜女王,火系异能者,黑暗于她而言,算不得什么,况且,这里的形势她早已摸清。 只见黑暗中,一团黑影在地上翻滚两圈,然后,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倏然停顿,脚尖比蜻蜓点水还要轻地在一片被风吹落的枯叶上点了一下,借力,两个翻转,很有规律地跳跃几步,在快要落地之时,身体倒立,指尖轻触地面,弹力回身,急速绕过几棵大树,身体直接平行向前飞去。 霎时,身体立起,平稳落地,左跨一步,单脚转过两圈,未曾停下,身体已经向后仰倒,右旋七十五度角,单手撑地,一跃而起,身体翻转,借力向前,最终稳稳落地。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气,没有半点停顿,可见,司若弦对机关的熟悉程度。 黑夜中,司若弦凭着感觉,向前走了两步,右跨三步,倒退一步,蹲身,伸手扫去右手边的枯叶,再探去,一块并不太明显的石头赫然在手心。 这便是打开地下宫殿的开关,司若弦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握着石头往左一拧。 “咛”的一声,距司若弦脚面不足五米的地面倏然开启。。。 ------------ 第六十七章 血洗无花宫8 幽幽的烛光刹那间被寒风扫灭,司若弦抱着玄音琴正大光明地拾阶而下,一片黑暗,于她而言,却一点也没有影响。 踏下最后一梯,头顶突然传来“咛”的一声,是石门合上的声音。 司若弦凭风辩声,安静的地下宫殿落针可闻,并无一丝异样,想来,元宵节,大家都聚在一起狂欢,距这入口远了些。 如此,正好! 司若弦举起右手,轻轻摇了几下,随着几声清脆的“叮当”声过,四周的烛台顿时亮了起来,眼前的一切一览无余。 说到这里,又不得不提一下司若弦手腕上的链子,这是一串看起来普通,实则蕴含着火根,只要轻轻一摇,便能生火的宝贝。 自司若弦出生,便随着的,只不过一直入于隐形状态,即使是最亲的人,也不会知道她手腕上戴着铃当,更没有人能想到,她一个看似与世无争的小姐,竟是火系异能者。 来到这个世界,司若弦几乎没有用过火铃当,此次摇曳,倒也是无奈之举。 在烛光的照顾之下,司若弦很快就找到了开启石门的方法,试了一次,确定无误之后,便顺着道路,径直向里走去。 在来之前,司若弦就猜到了这个地下宫殿的布局,亲眼见到,也倒能坦然接受。 杀手组织,即便是再有钱,但杀手的特性在那里,整座地下宫殿几乎全是黑白为主,当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经过精心培植的绿树红花不算其内。 严肃、危机,这从来都是杀手组织的代名词,别看这尽是黑白主调,其打造出来的王国确实是豪华至极,比之皇宫,也丝毫不会逊色。 司若弦抱着琴,淡定从容地继续向前,对于宫殿的惊讶稍纵即逝。 时间已经过去不少,她耽误不起。 作为杀手的敏锐,司若弦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哄闹声,转身,便顺着声源走去。 假山、楼阁、亭台、小桥流水,都不再是司若弦欣赏的美景,她的目的只是要他们为自己的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罢了。 近了,司若弦直接飞身而起,落在房屋顶上,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果然是元宵,整个地下宫殿的人都聚集一堂,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比试的比试,气氛相当之浓。 司若弦眸中划过一抹狠戾,刹那消失不见,席地而坐,将怀抱中的东西小心地放在腿上,白布扯开,一张白玉琴倏然出现眼前,莹润的白玉,在光的照耀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这,便是玄音琴,自出现那一刻,便被江湖、朝廷争抢的天下至宝,与夜城歌手中的玄天剑齐名。 纤纤食指放于琴上,少许,手动,弦起,音泄,混着强大内力的琴声无孔不入地穿破厚重的空气,传入现场每一个人耳中。 热闹的场景顿时停住,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所有人都仰头望去。 摇曳的光亮中,司若弦绝美的脸庞薄薄的纱巾遮掩下,映在每一个人眼中,白衣袂袂,仿若误入人间的仙女,神秘又神圣,最为重要的是,她在抚琴。 通体白玉,盈盈发光,普天之下,唯有玄音琴。 倏然,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 司若弦微勾着唇角,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眸子里却没有一丝温度“玄音琴我已经给你们送来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本事来拿。。。” ------------ 第六十八章 血洗无花宫9 玄音琴,果然是玄音琴。 人群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夺取玄音琴,顿时,群起而攻,只为那一张莹润的白玉宝琴。 现场的人很多,能在无花宫总部呆着的人,本事自不会小,一个杀手组织,怎会有仁慈之人? 刀光剑影,长箭离弦,凌厉的招式自手中发出,四面八方的危险直奔而来,司若弦的处境陡然四面楚歌。 人影逼近,寒光闪烁,司若弦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十指挑拨琴弦。 音柔,风起,分明悦耳的曲调,却带着无尽的杀气,穿破空气,钻入敌人之耳,直达五脏六腑。 “就凭你们?太不自量力了。”冷然一瞥,手上的动作陡然加速,“铮”的一声脆响之后,曲调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看不见的杀气,在半空中汇成一支支利箭,射得迎面而来的杀手最致命的一击。 没能看到怎么回事,人,已然倒了一地。 “这是。。。”没人能解释目前发生的一切。 玄音琴,真真是一弦一音,夺人之命。 “无花宫就只剩下这么些废物吗?”司若弦不动声色地继续抚琴,没有费力,前一刻嚷着要夺玄音琴的人,通通倒在了地上,血液染红一地。 “我不管你是谁,今日走到无花宫的地盘,注定是有来无回。”随着不屑的男声传出,下面又涌入一大批人来。 司若弦的眼光不算特别好,但仍能看出眼前这些人比她灭掉那些要厉害不知多少倍。 可是,这又能如何呢?她司若弦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怕这个字。 “是吗?那就让我先看看你们有没有那样的本事咯。”话音落下,司若弦再次抚动琴弦。 带着肃杀、紧张而又十分好听的曲子自她指尖流泻而出,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唇角微勾,邪魅一笑,狂妄道“你们认为自己的本事能听全我这一首曲子吗?” 没有刀光剑影,司若弦琴启之后,哪怕在场皆是高手,亦只能将内力尽数汇集,以抵抗魔魅之音,保得自己一命。 修为,在这个时候最能体现,高手又如何?一曲未终,已然倒了一片。 为首的中年男子顿时大惊失色,一向狂傲的他,突然变得惶恐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丢失性命。 然而,他除了竭尽全力地抵挡那索命的琴声,心里的不安越扩越大。 他一心想夺玄音琴,莫非,今日就要葬身在这里? “绝心曲?”慌乱的求证,似乎只有那一首曲子能在弹指间取人性命。 “两年前,你们没有资格听这首曲,今天,你们仍然没有那个资格。”讽刺那么明显,司若弦微微眯眸,狂傲地扫过在场或倒下,或站着的人。 “真是可惜了,无花宫三大杀手不在,看来,还得再跑一趟。” “你是两年前那个女孩?”为首的男子止不住后退两步,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倏然变得惨白惨白的,额头的汗水如水般滴落。 “难怪你能统领无花宫,脑子确实转得快,你那么聪明,自然能想到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认为凭你一个人就能灭掉无花宫?” “能不能,很快就知道了。” ------------ 第六十九章 血洗无花宫10 “冷魅”,二十一世纪杀手界的不败神话,只要她想杀的人,从来没有失手过,枪法一流,一颗子弹能爆三个人的脑袋,黑帮大战中,她如入无人之境,枪淋弹雨之中,一分不到的时间就解决掉双方首脑。 用当年黑帮传言来说,这女人,简直不是人。 这个世界,没有枪支弹药,她的身手却是在的,加之这世的修为,弹指间便可取人性命,早已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无花宫之所以排在江湖杀手组织第二位,凭的也不过是三大杀手,而今,他们三人都出了任务,眼前这群人,于司若弦而言,实在构不成什么危胁。 当然,即便是三大杀手在这里,依然不能奈她何,只是多费些时辰罢了。 “杀了她。。。”不知是谁吼了一声,人朝涌动,存活的人都有危机意识,执了兵器便上,四面夹击。 司若弦依然坐着,纹丝不动,白衣随风而舞,发丝纷扬,薄纱浮动,神秘而又强大的存在,犹如一个睥睨天下的女王。 纤指拨弦,双眸微眯,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意却越发明显,腾腾的杀气自指尖流泻,不带一丝感情。 “既然你们想死,我不介意早点送你们去阎王那里报导。” 话音落下,手上的速度陡然加剧,摄魂夺魄的琴音如万马奔腾,纷踏而至,穿透薄薄的空气,钻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强大的气流直冲五脏六腑。 在场的人,不乏武林高手,可是,在司若弦的琴音之下,溃不成军,内力稍弱的,当场毙命。 一时间,无花宫总部的地下宫殿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你不是‘天下第一琴’。。。”无花宫宫主强撑着身子,连连后退,满目惊恐地看着屋顶之上那抹白净的纤细身影。 “这重要吗?你只要知道自己死得并不无辜就行。”薄唇轻启,吐字如冰。“今夜之后,江湖中再也不会有无花宫。” “你。。。”倏然瞪大眼睁,却道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司若弦淡淡地扫她一眼,冷魅的眸光如冰刀,直插对方心脏。 手上的动作骤然减缓,随之停下。 抱琴,站立起来。 最初被掩埋的气场顿时展现,寒风中,她的衣服随风飘扬,如墨的发丝不时扫过脸颊,带动白色的薄纱,绝美的容颜若隐若现,怀抱着在月光下散发着莹润光泽的玄音琴。 看不清她的面容,却能感受到她身上那冷冽的气息,如洞穿一切的冷厉眸光,似要将他们凌迟,远远望去,既像傲世天下的女王,神圣不可侵犯,又似来自地狱的修罗,生人勿近,擅闯违逆者死。 “我们还可以活多久?”身体发生的变化,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死,成为必然,但却又急于想知道还能活多久。 苦练数载,却在一曲之中丧命,其间竟是毫无还手之力,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司若弦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恶梦,而他们,只能在恶梦中长眠。 “半个时辰不到。”被琴音震碎五脏六腑,的确是活不长。 当然,这个地下宫殿也该消失了。。。 ------------ 第七十章 惊天异能1 不论是前世的冷魅,还是现在司若弦,杀人从来都是速战速决,能够一招致命,决不会用两招,于她而言,速度、成效,这是最重要的。 抬眸,天空中的圆月不知何时隐进了去层,几颗不甘沉默的星星百无聊赖地闪着光泽,却照不亮世界的任一角落。 寒风袭袭,浓重的血腥味在冰寒的空气中别有味道。 司若弦转过身去,不再看满地尸体,飞身而下,珍惜地用白布重新包好玄音琴,眸子里闪着复杂的光。 “师傅,答应了你要好好的生活,不让玄音琴现世,现实却由不得我,现在,我送整个无花宫的人下来伺候你,你就不会那么劳累、那么寂寞了。” 心疼之后,是属于王者的气息,那种掌握一切的霸气应运而生,司若弦是火系异能者,跳跃的火苗在她那里,只是可供娱乐的玩意,来到这个世界十六年,她从来没有用过,而今天,要破例了。 想到已故的师傅,想到两年前发生的那一幕幕,司若弦心里就一抽一抽的,难受得紧,随着她情绪的波动,额间的凤羽花忽明忽暗,首次表现了它强大的存在感。 垂眸,隐于手腕上的链子早已清晰浮现,蓝色的璀璨已然换作腥红的色彩,红得令人眩目,仿若血液般,紧紧缠绕,又似在邀约着什么,她甚至能感觉到它们的蠢蠢欲动。 手腕轻摇,“叮咛”的响声划破天际,为这诡异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气氛。 这是焕火之链,自前世便一直随着冷魅,她意外于它的相伴之能,在她的认知里,一直认为是焕火带着她穿越而来,直到很久以后,关于她身世的迷团逐步解开之后,她才知道,焕火,别有洞天。 回到现实,司若弦轻轻摇着手腕,心里想的是毁掉这座宫殿,眨眼功夫,宫殿内已经燃起了大火,升腾的浓烟与火苗直冲九天,毫不留情地吞噬着宫殿内的一切。 “你到底是人是妖?”不知是谁在烈火的吞噬下大吼出声。 然而,响应的却是更为凶猛的烈火焚烧。 是人?是妖?这个问题很白痴,可她却有些迷惘了。 身后浓烟滚滚,火光吞天,原本黑暗的夜空霎时变得通红一片,醉染了一切。 司若弦抬眸望瞭望天色,收了手上的动作,抱着琴,飞身离去。 从今以后,江湖上杀手组织排行榜上的第二位将彻底消失,至于那些漏网之鱼,一个也别想逃。 胆敢暗算过她的人,从没有能活着的。 介于无花宫的地下宫殿已经毁了,森林中近距离的机关瞬间瘫痪,司若弦回城的道路很是顺利。 沿着来时的路,司若弦很快就回到了别苑,此时,素锦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坐在苑内的亭中望天,远远看着她的背影,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觉,瞬时揪痛了心。 素锦不会功夫,却是极敏感的,司若弦并未刻意隐藏自己的呼吸,还未近到素锦身前,素锦已经回头。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激动得差点眼泪都滚了下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走吧,或许能看到‘天下第一琴’” 城中的情景,司若弦多少想象得出,只是,真到现场,强大的心灵还是震撼了。 ------------ 第七十一章 惊天异能2 元宵会现场,还是那个的元宵会现场,街头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玩意,最多的还是与元宵节有关的东西,可,任东西再美,却无一人赏识。 司若弦与素锦看着那扎堆的人群,乌压压的一片,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根本看不到内圈到底是什么。 这是唱的哪出?司若弦顿时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走的时候,分明热闹非凡,她甚至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浓浓杀气,现在,却只能见到一群兴奋而又骚动的客人。 是她错过了什么吗? 司若弦凝神静听,琴声!虽不甚清晰,却可分辩得出。 不难猜测,但凡是有目的来到这里的,必定都聚到前面去了,一来是想辩别此人是否是传言中的‘天下第一琴’,更多的还是想要确认琴,是否为玄音琴。 “这么多人,我们怎么找二小姐呀?”素锦忍不住开口嘀咕。 司若弦微微一笑“傻素锦,你还真打算现在去找二姐么?她与阮大哥难得相见,且让他们甜蜜吧。” “可这时辰不早了,王爷会不会怪罪呀?”想象到夜城歌生气的模样,素锦不觉拧紧了眉头。 上一次,小姐受伤,她可是亲眼见识到了八王爷的狠戾,命令杀人,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那冰冷的气息,更是令人犹如置身冰窖,冷得渗人。 “他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管我那么多,况且,我又不一定非要回王府,在相府歇一夜也没什么的。”兴许,夜城歌那厮求之不得呢,既没打扰到他,还能让他翌日有借口来看看心中念着的女人。 这是多好的事情呀。 素锦皱着眉沉默了,你是主子,一切你说了算。 “走,我们四处逛逛。”司若弦果断的安排,唇畔挂着丝丝笑意,那笑,却未曾到达眼底。 这些人到底搞什么东西?看来,得好好确认一下。 司若弦带着素锦在市集上逛了起来,街道两头摆摊的人很多,各种各样的玩意儿都有,司若弦不喜这些东西,却又止不住有些好奇。 她再厉害,终究还是渴望平凡。 素锦陪着司若弦在各小摊间穿梭,玩得倒也是不亦乐乎。 突然,一阵急切的马蹄声传来,相距不下五百米,她却能辩得清晰。 是何人何事,如此急切? 未及细想,马儿已经狂奔而来,司若弦本能地迅捷将素锦往后一扯,险险避了开来,令素锦不至被马所伤。 素锦惊魂未定,望着马儿消失的方向,一时回不过神。 扭头,是一家布料店,司若弦略微思索,拉着素锦走了进去。 “素锦,你先在这里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布,合适的话,就挑几匹,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说完,也不待素锦反应,司若弦便奔了出去。 本是热闹非凡的街道格外冷清,司若弦追着马儿消失的方向,压制了自己的呼吸与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着。 近到所谓“天下第一琴”的表演现场,狂奔的马才停了下来,马上之人翻身而下,径直走进幕后。 司若弦躲在角落,凝神静听,除了琴声,再无其它。 转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各路人马似乎有些蠢蠢欲动起来,空气中浮动着诡异的气息,然而,抚琴之人却不知何处。 如此高调地来了,却未曾出来露过面,只是不停地抚琴,有意思,看来,她得去会会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琴”了。 ------------ 第七十二章 惊天异能3 帘幕之后,司若弦小心翼翼地靠近,未近其身,一股强大的能量袭卷而来,有种势如破竹之势,凌厉地击向要害。 司若弦闪身躲过,眸光瞬间变得深邃起来。 好厉害! 这个人绝对有本事冒充她,可是,为的又是什么呢? 愣神之间,人群外突然骚动起来,司若弦回眸看去,拥挤的人群之中,已经倒下了好几个人。 凝神,这才发现,琴声已然改变,再不是温和之音,浓浓的杀气自琴曲中迸射而出,袭击的却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司若弦骤然大怒,冒充她不要紧,冒充她来滥杀无辜就罪无可恕了,她的双手是沾满了血腥,杀人无数,可是,却从不曾染上无辜之人的血液。 看来,此人真是冲着她来的,方才一探,当是知道她便是“天下第一琴”,否则,又怎么解释这突然转变的曲调呢? 好好的元宵喜乐会,在那几个人相继倒下的瞬间,已经开始凌乱。 魔音贯耳,有多少能撑得住呢?逃避,无疑是最好的方法,然而,人朝涌动,近前的人如何能全身而退呢? 站在风动之处,司若弦能清楚地看到人群中因为逃亡而发生的踩踏事件,隐于暗处的各路人马纷纷现身,直逼后台。 想来,所有人都认定了抚琴之人就是“天下第一琴”,如此,那一张琴自也被认定了是玄音琴,争夺,由此展开。 纷乱之中,司若弦看到了各路人马刀剑相碰,锋利的兵器碰撞间迸射出耀眼的火光,琴曲之下,打斗之中,好几个人受伤坠地,再也爬不起来。 惊恐,占满了普通百姓的神经,慌乱地后退,偏生,越急越乱,越乱越出事。 人群中,司若弦一眼便看到了身形挺拔,一袭银灰锦袍的阮麟寒,纵他武艺非凡,以目前的形势,要护得手无缚鸡之力的司若兰安然后退,仍显得有些艰难。 相距甚远,司若弦却能感受到司若兰的难受,以及阮麟寒的苍白无力。 一场元宵节,演变到现在,几个时辰,平安无事,偏偏,她来不过片刻,琴声陡转,杀气腾腾,她可不会白痴地认为是一场巧合。 帘幕内,琴声再次加速,带着毁天灭地的凌厉,司若弦微微蹙眉,眼看着司若兰跌倒在阮麟寒怀中,现场倒下一大片人,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 额间的凤羽花越来越深,红得比血还艳,莹莹红光映着她绝美的容颜,勾魂夺魄。 “还不出手吗?”陌生的男声如鬼魅直钻耳中,司若弦一怔,骤然眯起了双眸。 果然是冲着她来的。好,很好! 手腕间,如血的链子泛着妖冶的红光,司若弦微眯双眸,狭长的丹凤眼迸射出凌厉的杀气,手微摇,念力齐聚。 霎时,一道如火的红光冲破天际,染红了黑暗的夜,瞬间,结成一张大网,落下,罩在人群之上,薄唇轻启,冷如冰霜“谁再往前一步,我立刻灭了他。” ------------ 第七十三章 惊天异能4(上架通知) 清甜的女声,浓浓的危胁,杀气腾腾,实在是矛盾而又无比强大的存在。 阮麟寒与司若兰惧是一怔,蹙眉沉思。 无花宫三大杀手倏然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瞪着前方。 各路欲夺琴者,纷纷驻足,一脸愕然。 人群中,顿时安静下来,个个面露恐惧之色,无人敢动。 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起来。 司若弦冷着脸转身,她倒要看看,里面坐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然,手还未触及到门,便有一股强大的能量冲击而来,紧接着,一声轻笑“果然有些本事,不过,你想救他们,恐怕很难。” 话音刚落,司若弦清楚地听到一声爆破声响起,手腕上立刻一阵钻心的疼痛。 回头望去,原本罩在人群之上的保护网已经支离破碎。 琴音再次震动人心。 “最好别逼我,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语气再次降到冰点,令人不寒而栗。 然,帘幕内传出的却是狂傲的轻笑声“哦?我倒是好奇,你能将我怎么样。” “找死!”脆生生的落下两个字,司若弦的脸色冰寒至极。 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额间凤羽花跳跃,手腕间焕火之链兴奋,司若弦抬手动了起来,如血的红光再次染红天际,一张大网瞬间结成,倏然罩下,其速度与能量,比之不久前支离破碎的保护网,更加厉害。 刹那间,夺命之曲被阻于外。 “就这点本事?”轻狂、不屑。 司若弦怒,这个该死的家伙,不仅冒她的名滥杀无辜,还一再挑衅于她,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倒是想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心念一诀,手腕间的链子霎时红得妖冶,轻颤间仿若要脱腕而出,转瞬间,又暗了下去。 玄音琴不知何时出现在司若弦手中,她盘膝而坐,眸光深沉,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在这个世界上,胆敢冒充‘天下第一琴’者,意欲夺走玄音琴者,想要对我不利者,只有两个结局,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言谈间,司若弦的纤纤十指已然勾动琴弦,悦耳的琴声震慑出凌厉的杀气,直逼帘幕之后。 琴气如刀剑,那么轻易就削断了帘布,一半飘摇,一半落地,然而,这一小小的阻拦丝毫未减缓攻势。 司若弦清楚地听到爆破声,不知是何物支离破碎地散了一地。 “哦?”满满戏谑“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让我死,更甚生不如死了。” 霎时,琴音对阵,能量流转,杀气乍现,破风,毁物,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风云变幻间,司若弦罩下的能量网还在,红光耀眼,伤不到人,却遮不住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眼睛。 薄纱遮面,额间凤羽花已然隐去,没有人能看清她的面容,当然,她所站的方位就没人能看到,可是,却有人一眼便认出了她。 “话到这里,我又怎会让你失望?”薄唇轻启,面若冰霜,眸深如海。 司若弦手上的动作倏然一顿,曲调陡转,几年不曾弹奏过的绝心曲筝筝出弦,足以毁天灭地。 曲未完,对方已经破门而逃,刹那间恢复平静,司若弦本该去追,却莫名地留了下来,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对方轻佻的话语,那么不切实际。 “女人,你很对我的胃口,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承/欢身下。” 直到很多年后,司若弦再回想起这一幕,还是会觉得悔不当初,为什么没有追出去?为什么要让他离开?若然今日不放他离开,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收琴,收网,转身离开,侧眸间,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司若弦心里一窒。 玩大发了。。。 ps:亲们,文文明天开始上架入v,首更三万,凌点一次性发完,之后的更新如无意外的话,日更保底六千,视情况加更。当然,特殊情况,若不能更新那么多的话,玥会通知的。 据说,首订很重要,直接影响一篇文的成败,那啥,亲们看着办吧,别养文了,你们的支持,对玥很重要哦!当然,红包、道具、月票之类的,玥非常欢迎砸来,亲们给力的话,玥的更新也会很给力的哦。 至于后面的故事,肯定是越来越精彩的,玥会努力写好,不会让大家的钱白花滴!当然,对于看到这里弃文的亲,玥也表示理解,不过,开骂的就别来了,那会影响玥更文的心情,毕竟,玥从一开始就没说过文会全免费。群么么!~ 下面,说一下充值,大家有不会充值的,就往这里看~~ 【1】支付宝充值。(有的亲自己就会用吧!) 【2】网上银行支付。(同上哦。) 【3】手机充值卡充值。(支持移动神州行卡、电信充值卡、联通卡支付。) 【4】paypal——国外支付。(个人赶脚这条有点玄乎。) 【5】手机短信支付。(这个最方便。) 【6】电话支付。(支持全国电话/小灵通/手机声讯支付。打个电话,就能冲钱了哦!) 【7】游戏卡支付。(支持盛大,征途游戏卡,久游,骏网,网易,完美,搜狐一卡通等游戏卡。爱玩游戏的亲们,如果手上有现成的游戏卡,就可以冲哦!) 【建议】:根据兑换比例(具体参照充值中心),个人建议不要用手机短信和电话支付,有点浪费的说,对于没有银行卡的亲们,手机充值卡卡和游戏币卡支付是最方便的哦,街上的报亭都能买到的,相对来说比电话支付和短信支付划得来哦! 具体的步骤,只需要点页面最上面绿色横幅里的“充值”,就可以轻松充值成功! ------------ 第七十四章 局中四局 司若弦愣愣地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夜城歌。 他一身玄色锦袍,修长挺拔的身姿,绰约风华,眉目清冷,薄唇紧抿,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然,他又是那么独特的存在。 一步一行间,锦袍随风而舞,逼人的气势傲然于世,头高昂,眸光深邃如海,复杂得没人能猜透他的想法。 司若弦能够感受到夜城歌隔着几米远,仍那么凌厉的眸光,仿佛要将她看穿。 毫无疑问,方才的一切都被夜城歌尽收眼底,下面的人群或许看不到司若弦,夜城歌的位置却看得清晰。 他作梦都没想到,处理好王府内的事情,闻讯赶来,看到的会是这样一幕。 纵然隔着薄纱,他却一眼就认出了司若弦,她额间的凤羽花那么明显,她的声音如此熟悉,她美貌无人可及,褐色的眸子那般与众不同。 然,此时的司若弦与他平日看到的完全不同,她的眸光不再是冷静、睿智,甚至不再含着秋水,而是凌厉得似要毁天灭地,她的唇畔挂着一丝笑意,给人的却不是温暖,而是莫名的恐惧,邪肆得令人想逃。 她那般娴熟地弹奏琴曲,一弦一音,震慑人的五脏六腑,自问,若非内力纯厚,他听不了这曲子。 “天下第一琴”,在那一瞬间,夜城歌万分肯定自己的猜测。 他不只一次地怀疑司若弦的身份、琴技,接近他的目的,亦想过很多种得知她身份的途径,却从未想过会如此突然,甚至令他有些措手不及。 不知不觉,两人相距仅有一步之遥,两两相望,眸光深邃复杂,周围的一切声音都被屏蔽在世界之外,安静得有些诡异,却无人开口打破这片沉默。 司若弦望着夜城歌,她知道夜城歌的本事,若然想的话,迟早会知道她一直隐藏的身份,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还是在她以玄音琴与人对阵之时,着实打得她猝不及防。 “你还真是深藏不露。”一句听不出喜怒的话语,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司若弦怔怔地看着夜城歌,脑海中只跳出两个字:危险! “难道没有什么想跟本王解释的?”没等司若弦开口,夜城歌再次问道。 他眯起双眸,紧紧锁住司若弦,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隐忍的怒气一触及发。 这个该死的女人,不仅骗他,更耍得他团团转,好,很好!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司若弦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语可说。 “每次在灵泉寺弹琴的人是你?”夜城歌眯着眸子,如一只震怒边缘的猎豹,随时都能冲上去撕扯猎物。 司若弦回答得相当坦然“我从来就没说过弹琴的人不是我。” “这么说,还是本王的错了?”真是气死他了,这个该死的女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本王想娶的人是你,为什么不说?” “有那个必要么?王爷别忘了,你一早认定的人是我二姐。”司若弦淡淡反驳。 “从来没有人知道相府有个三小姐,本王会以为是你二姐并不奇怪,可你分明就知道本王想娶的人是你,却一再地将本王推向你二姐身边,一次次问本王要休书。。。” “停,王爷,这么没营养的话题还是不要继续了吧?” 司若弦打断夜城歌,毫无愧色。 “司若弦,你终是装不下去了?”夜城歌冷哼,他真恨不得上去掐死这个女人。 天知道他心里是多么震惊,甚至有些难以言喻的欣喜,原来,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一直都在身边,那种心情,真的很难用一个词语来形容。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忘记了某段时间在司若兰屋外面守夜的孤寂,其实,心里那种平静至今记忆犹新。 现在想来,缺少的就是那种心跳加速的美妙感觉吧。 活了这么多年,能让他失控的人,也唯有司若弦了。 司若弦看着夜城歌,心忖:这男人虽然有时候有些抽风,但也一向冷静自若,看来,这次是真的惹毛了他。 他会以什么方式来对付自己呢? “王爷真是爱说笑,装的人何止我一个?在你心里,恐怕早就开始怀疑了,难道你要告诉我从没查过我?你不是这么容易相信人的人吧?”司若弦故作镇定地反驳。 她不怕夜城歌对她如何,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凭着她一身本事,加之聪明的头脑,夜城歌想要灭了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倒是她的家人,若是夜城歌问罪,这就不好玩了。 她不会忘记,犯下的真算得上是欺君之罪,哪怕她咬文嚼字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真的追究起来,以夜城歌的脑袋与手段,还真不能全身而退。 “怎么?你在质疑本王的能力?”夜城歌伸手,一把将司若弦拽入怀中,意味不明地说道。 “不敢!”司若弦答得干脆,但那话语,怎么听都不似不敢。 “你倒是本事,不动声色地将本王耍得团团转。”漆黑的瞳眸如墨,探究地盯着司若弦,俊逸的脸上看不出情绪,隐忍的怒气却在眸子里形成两簇火苗,仿若要将她燃烧,令人止不住倒退。 “怕了?”司若弦方退一步,便被夜城歌眼疾手快地拽了回来。 一头撞进夜城歌结实的胸膛,疼得司若弦龇牙咧嘴,眸子里也本能地蒙上了一层水雾,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夜城歌心一窒,感觉一盆凉水哗啦而下,什么火气都浇没了。 真是见鬼!夜城歌忍不住皱眉,一丝烦躁一闪而过。 司若弦脑子里都在思索着如何圆满此次事件,自也没留意到夜城歌的表情。 怕,倒是不至于,不论前世今生,她司若弦怕过谁? “王爷,你想太多了,这么厉害的我,会知道怕字怎么写么?”狂傲、邪肆。 夜城歌灭下的火气陡然升腾,他还真见不得司若弦如此模样,突然间,他觉得身份拆穿前那个冷静中透着睿智,偶尔恶作剧的司若弦着实可爱,至少,不会如此般气得他牙痒痒。 “怎么?让本王如傻瓜般在另一个女人屋外守了好几天的夜,你不打算给本王一个交待?”夜城歌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那么高高在上的王爷,一代战神,居然就被一个女孩给耍得团团转了,若是传了出去,他的面子往哪里搁?可恨的是,这个女人还是她八抬大轿迎回来的妻,该死的是,他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对她动了情。 “我不可记得自己有让你去守夜。”司若弦撇得一乾二净。 她承认有些恶趣味了,承认看戏成分居多,承认辜负了夜城歌的心思,她甚至一度以为,在事情揭穿的那一刻,她已经拿着休书,跑了十万八千里了,看来,上天还真是不太待见她。 “你还理直气壮了?三朝回门的时候,是不是你弹的琴?灵泉寺内偶遇,女扮男装的是不是你?皇宫宴会上,你是不是故意弹错琴?那日救我和杜铭的人其实就是你?” 夜城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如重磅炸弹般,一再地轰炸着司若弦的神经。 良久,司若弦才回过神来,她一把推开夜城歌,冷言“自己没本事,就不要赖别人耍心计。” 这是司若弦在二十一世纪做杀手的时候常说的话,她清楚地记得,一次暗杀,她被对方算计,哪怕身有异能,手段一流,却差点丧命,回去复命之时,首领就是说的这样一句话。 也是自那次之后,她把自己变得更强,每一次出任务,决不允许失败,就算遇到挫折,想起这样一句话,她也只会找自身的原因,改正。 只是,这句话对夜城歌说起,似乎有些过了。 抬眸,毫无意外地撞进夜城歌如墨的瞳眸,她看到了他的眼中,她的慌乱。 “你说得没错,怪只怪本王太执着,怀疑了也狠不下心来一探到底。”夜城歌突然笑了起来“不过,你似乎忘了一点,司家犯了欺君之罪,纵然本王没指名要娶你二姐,但世人皆知,相府只有一个二小姐,难道,你认为自己的说话能站得住脚?” “另,相信你应该听过,本王处理事情的手段向来极端,但凡得罪本王的人,从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你这次是玩火自焚。” “你一次次想要休书,就是想拿着休书逃跑过?你认为本王就算知道真相也不会拿相府的人怎样?可惜,你太不了解本王了。” “你想怎样?”司若弦突然心慌起来,脱口问道。 夜城歌的处事方式很极端,他会对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很好,也能对背叛自己的人毫不留情,不论你有什么理由,触到他的逆鳞,那下场绝对凄惨。 三年前,手下一个信任的兄弟背叛了他,就因为一个不安好心的女人,他二话不说,直接令人将其八光了扔给那个女人,看着那女人利用各种残忍的手段亲手废了那兄弟,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眨一下眼睛。 这事不知如何添油加醋传了出来,自此,都城流言“宁愿惹怒皇上,也莫要得罪八王爷。” 夜城歌变着司若弦变幻莫测的小脸,唇角慢慢勾勒出一丝浅淡的弧度,邪魅至极“本王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你认为本王会如何?” 王爷,你确定自己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我怎么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司若弦无语问苍天,夜城歌的笑容真讨厌。 “这事跟我爹爹他们无关,你想怎样,都冲着我来。”好一股大议凛然之气。 “无关?你还真当本王三岁小孩么?”夜城歌脸上的笑容倏然收起,眸光透出一股凌厉之气“罪犯欺君,论罪当诛” “司若弦,你敢胆做出那些事情,就该想到结局。” “自问,我没给你带来什么烦恼吧?从一开始,是你自己认定的二姐,与我何干?我充其量就是帮帮你追求心爱的女人罢了,要去守夜,那也是你自己做的事情,能赖我吗?”司若弦万分不满,这个男人,还真是可恶。 “。。。。。。” 夜城歌突然有种很难沟通的感觉,司若弦这张嘴,他还真未必说得过,再看看她那狂傲的模样,一脸“你自己做的蠢事,能怪我么?”的阵势,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烧。 瞬时,他做了一个决定,眸子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本王既然对司若兰执着了那么久,倒也不介意再执着一点,回头我就去请旨赐婚。” 司若弦怒“你疯了,明知道我才是你要找的人。” “你可别忘了,三番四次问本王要休书的人是谁,意欲撮合本王与司若兰的又是谁,今日见得你如此厉害,本王深思孰虑,觉得把你放身边,还真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可你别忘了,我曾救过你。” “若不是因为你,本王会受伤么?” 司若弦哑然,的确,那一次若不是夜城歌为了保她周全,以他的本事,不会被三大杀手暗算。 “丞相并不是胡涂的人,本王倒是好奇,他怎么就会把这么厉害的你送到本王身边?”夜城歌并不留情“边关动荡,时局不佳,你的嘴这么利,或许,丞相更能以三寸不烂之舌谈得和平,免了战事。” 司若弦心里一突,各国的局势都不算好,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哪一国的君主都想吞并其它三国,一统江山。 边关动荡,两国交界,为了争夺本国权益,向来都是兵戎相见,而今,夜城歌提出这么一出,分明就是让自己的父亲去送死,她如何能许? 姐姐的幸福,父亲的生命,全在她一念之间。 身份拆穿,本事顿现,在夜城歌面前,她确实不再需要伪装,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可她却不得不妥协,为了自己珍爱的亲人而妥协。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父亲和姐姐?” “你不是一直想要休书吗?回头本王就给你。”夜城歌答非所问。 “谁说我要休书了?好好的王妃不当,我傻了?”事实证明,她真傻了,早知道夜城歌会来,打死她也不会出手。 夜城歌挑眉“你的意思是本王记错了?” “是我说错了。”认错的态度一定要诚恳,诚恳,再诚恳。 司若弦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勉强过自己,脸上那笑,还真不知道会不会比哭还难看。 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演得了御姐,装得了纯情,上一秒笑得灿烂如花,下一秒便可取人之命,她有演戏的天分,自小又接受全能训练,不论是应付国家领导,还是亡命之徒,都能得心应手,从不失手。 然,面对高深莫测的夜城歌,她突然有了些许不确定。 其实,她的笑很自然,一脸诚恳,波光流转间,溢彩流光,任谁看了那模样,也无法真的动怒。 夜城歌心想:我这一辈子是完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眉梢轻挑,不紧不慢道“本王倒是觉得司若兰温婉可人,确是为妻的好人选。。。” “你这样的男人,不适合姐姐。”司若弦果断地打断夜城歌,这男人,不就是想给她梯子爬么?她忍!她如他所愿。 “本王是怎样的男人?你就知道不适合了?本王看着挺好。要知道,四国之中,想要当本王的王妃的女子海了去,就算是一个侍妾,一个婢女,只要本王吱一声,也绝对能排成长龙。” “王爷的魅力无边,没有人能否定什么,不过,很抱歉地告诉你,姐姐就不想做你的王妃。”我也不想。 这女人,不拆台会死么?分明就是她理亏在先,甚至在求自己吧,怎么就能如何理直气壮? “司若弦,你非要惹怒本王,跟本王对着干么?你确定你不是想让本王早点给你休书?” 一席话,彻底拉回了司若弦的理智,她气极,有些咬牙切齿地问“我软硬兼施,你却软硬不吃,到底要我怎么做?” “你希望本王怎么做?”夜城歌挑眉反问。 夜城歌的话音方落下,司若弦就眼尖地看到阮麟寒半搂着司若兰走了过来,微微皱眉,心忖:若是让司若兰和阮麟寒知道她就是“天下第一琴”,今日之事也是由她而起,势必会多出更多事端。17135467 司若弦留给家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冷静、睿智、体贴、懂事,不会让家里人担心,自小便是如此,虽说她经常出去,但从不曾提及过血腥的点点滴滴,即使是两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她差点回不来,依然不曾求助过家人。 而今,她就更不想司若兰知道,这一辈子,她可以杀人不眨眼,却从不曾想让家人知道,此时此刻,她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化为泡影,或许说,是不想让家人担心。 毕竟,当今天下,不论朝堂,还是江湖,想要杀了她、夺走玄音琴的人太多,一旦暴露,危机四伏,这也是她为什么要灭掉无花宫的原因之一。 说得自私一点,她放不下现世的亲情,不愿意将家人推向风口浪尖,有什么事,她愿意一力承担。 眼看着司若兰与阮麟寒越来越近,司若弦抬眸看向夜城歌,他也在看着她,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司若弦作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她一步向前,直接扑到夜城歌的怀里,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配合我演一出戏,帮我瞒过他们,你想怎么样都行。” 话音落下的瞬间,司若弦没有任何犹豫地吻上了夜城歌的唇。 夜城歌一阵错愕,大脑瞬时当机,回过神来之时,反手扣住司若弦,毫不犹豫地加深了那个吻。 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想念她的味道的,而今,知道她才是自己一直念着的人,所有的误会解开,他心里没什么纠结的,便也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对于司若弦的主动,他是兴奋的。 一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司若弦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她被夜城歌吻得七荤八素,浑身的力气都似被抽干了似的,呼吸很不畅。 直到两人都要无法呼吸,夜城歌才放过司若弦,司若弦匍匐在夜城歌的胸前大口大口地喘息,绝美的小脸不知是因为呼吸不畅,还是因为害羞,红得犹如两个红苹果,煞是可爱。 突然间,夜城歌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变得柔软起来,心情也莫名地好了起来。 甚至有那么一刻,他觉得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19TIv。 “你们。。。”显然,走到身前的阮麟寒与司若兰被夜城歌与司若弦的大胆给震慑住了,一时有些反应不来,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事情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夜城歌极淡定,司若弦却似害羞般在夜城歌怀中蹭了蹭。 这女人是装的还是真害羞了?夜城歌一时有些不确定。 “姐姐,阮大哥。。。”司若弦摆出一副害羞的模样,红着脸打招呼,甚至有些扭捏。 天知道,她脸红,完全是因为方才差点被夜城歌吻得窒息。 “你去了哪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素锦呢?刚刚发的事情你知道吗?”司若兰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受了内伤,言词间尽是急促。 不难看出,她是真的担心自己的妹妹。 “素锦在布料店等我,我跟城歌一起过来是要找你们的,结果,一来就看到混乱的场景,城歌觉得有必要来这边看看,但他又不放心我一个人,我就随着他过来了。”司若弦“诚实”地解释,不想让司若兰疑心。 她很清楚,搬出夜城歌,就算她要起疑,也会有所顾忌。 “方才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我以为是你。。。”司若兰深深地看着司若弦,却又没有将话说完。 司若弦又岂会不懂?心下也有些懊恼,居然忘记变声了。当然,她并不会承认什么。 “姐姐是说救了大家的人吗?”司若弦故意摆出一脸崇拜相“我也觉得她的声音跟我很像,遗憾的是没能看到她的长相,坏人走了,她也跟着追了上去,对吧,城歌?” 司若弦看向夜城歌,特意加重了城歌两字的发音,听似撒娇,实则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仿佛在说“你若是不配合的话,我就让你后悔。” 夜城歌微微一笑,眸子里有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与无奈,配合道“我们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走了,若弦还在抱怨我慢了一步,让她没能看到那人呢,光是哄她,我就费了不少心思。” 若弦?城歌?这得多亲密才能叫得如此理所当然? 司若兰一直认为司若弦是想要逃离的,一直认为夜城歌还在执着于自己的,今日一见,看来并非如她所想,或许,她错过了很多事情,不过,既然他们处得好,她心里也就安了。 “姐姐,你受伤了吗?脸色那么苍白?”这是明知故问。 司若兰的思绪被拉回现实,轻轻摇头“我没事,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话音刚落下,司若兰便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阮麟寒打横抱起司若兰,眉心都快打结了,一脸担忧,却又不想让司若弦担心,遂二话不说便欲离开。 “阮大哥。。。”司若弦想也没想便唤住了阮麟寒,其间还不忘对夜城歌使了一个眼色。 阮麟寒闻声顿步,回头看向司若弦,等待着她后面的话,夜城歌走近阮麟寒,直接执起司若兰的手腕,把脉。 阮麟寒有些许错愕,却并没有多说什么,比起修为,他远不及夜城歌。 “受了内伤,所幸,没有震碎五脏六腑,倒也没有生命危险,她之所以会晕倒,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身子太虚弱。”言语间,夜城歌不时看向司若弦,心道:你还真是会控制。 司若弦直接忽略夜城歌的眸光,问“她没什么大事吧?” 这是明知故问。夜城歌瞬间觉得无力,你能演得再逼真一点吗?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c 司若弦回以一个“当然可以”的眸光,一脸担忧,将问题直接甩给夜城歌“城歌,你一定可以救姐姐的对不对?” “阮少将,你先送她回去,找个好的大夫给她看看,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夜城歌直接过滤掉司若弦的话,转移话题,吩咐完了,还不忘问一下司若弦“你是随着他们回相府,还是跟本王一起?” “我留下。”看似很好选择的问题,其实,夜城歌只给司若弦留了一个答案,司若弦也懂,加之,她知道司若兰不会有什么事情,所以,她选择留下。 “你们小心一点。”阮麟寒也不犹豫,抱着司若兰便离开。 于他而言,司若弦与夜城歌相亲相爱,确然是一件好事。 当初,是司若弦代替司若兰嫁给夜城歌的,而夜城歌又曾那么执着于司若兰,他不只一次感觉到危机,倘若那次在相府没能跟夜城歌谈妥,又或者夜城歌不曾怀疑过司若弦与司若兰,再执着一点,他是没法抢得过堂堂八王爷的。 忆及方才夜城歌与司若弦那一场旁若无人的热吻,或许,他能够确定,他少了一个强大的情敌。 待到阮麟寒的身影消失在尽头,夜城歌才转身看向司若弦,问“你别告诉本王,整个相府,无人知道你是‘天下第一琴’,甚至没有人知道你会功夫?” “事实如此!”司若弦也不隐瞒,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们?”夜城歌很想知道原因,哪怕心里已经猜出一二。 他很清楚,要长久的隐藏自己的实力,需要付出多少,他真的很难想象,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心里到底背负着什么? 要多浓厚的感情才能如此不顾一切地将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杜绝一切可能伤害到自己亲人的源头? 或许,这就是“天下第一琴”两年来仿若从人间蒸发了的原因吧,她隐藏自己的实力,又瞒着所有亲近的人,只是为了将他们保护得滴水不露。 若向存发风。“我不认为有告诉他们的必要。”司若弦回答得理所当然“那只会让他们整天提心吊胆罢了,江湖、朝堂,四方危机,我一个人应付,足矣。” 司若弦的话拉回了夜城歌的思绪,他看着她,她那般自信,那般狂傲,又对他那么无理,可他却有些心疼她。 “你讨厌别人冒充你?” “难道你喜欢人冒充自己?”简直是废话,司若弦翻个白眼,忽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吧?怎么会来这里?不会也跟其它人一样奔着‘天下第一琴’来的吧?” 问是这样问,司若弦心里却相信夜城歌不是为了“天下第一琴”而来,却又无法说服自己夜城歌为她而来。 “难道本王就不能来看看传闻中的‘天下第一琴’?”夜城歌挑眉反问。 他当然不会告诉司若弦,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确认她无事。 今夜的一切,不过是他就着那个人布下的局设了另一个局,在陪着她去相府之前,他就已经掌控了全局。 在相府的时候,杜铭来报,他匆匆回王府,不过是有人欲偷玄天剑,反中了计,而他为了让对方相信得手,让戏演得更逼真一点罢了。 他拿下了对方的人,盘问出了想要知道的事情,便结果了那些人,时间不早不晚。 本来,他有玄天剑在手,根本就不在乎玄音琴,他很清楚,那张琴与玄天剑一样有着灵性,一旦择主,便忠心不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驾驭的。 “天下第一琴”不论真假,他都没有任何兴趣知道,不过,那个人很有兴趣,所以,他决定取了三大杀手的命,好好挫挫那个人的锐气。计划中,他只要看着各路人马为了玄音琴争得你死我活就好,不论什么结果,他都会赢得很轻松。 然,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属下报告司若弦与司若兰等人在元宵会现场时,他根本就来不及想太多,赶来这边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浮现的不是司若兰,而是司若弦。 这是一个局中局,他要打击的是那个人,同时,也是希望那个人知道收敛,若说真假“天下第一琴”的对阵在意料之中,那么,司若弦就绝对在意料之外。 不是说夜城歌没有怀疑过司若弦的身份,只是,他真的很难相信,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会有那么厉害。 十岁成名,杀人无数,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这种可能性有多高呢? 夜城歌不知道的是,司若弦拥有两世记忆和本事,别说十岁,就算是五岁,甚至三岁,她也可以轻易取人性命。 “现在看到了,有什么感想?”司若弦若有所思地盯着夜城歌。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好看,不论走到哪里,周围的一切都会沦为背景,他轻挑的眉头,表示他的想法正是字面上的意思,可是,那如深潭的眸子根本看不到底,幽深得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司若弦不是笨蛋,她的敏锐程度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她知道夜城歌在撒谎,可她并不打算拆穿,因为,毫无意义。 “出乎意料。”简单的四个字就打发了司若弦。 司若弦耸耸肩,也不计较,抱着玄音琴就走“王爷,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活动一下筋骨?” “乐意奉陪。” 话音落下,他们也已经转了一个弯,走到了元宵会现在。 拥挤的人群早已散去,就连那些或受不了琴音而倒下,或因为逃亡而被踩踏的人全都不见了,留下的,也不过是那些欲夺玄音琴者卖力的表演,刀剑碰撞声划破宁静的夜空。 原本整齐摆放的各类物品,早已在打斗中破烂不堪,凌乱地散落一地。 “玄音琴。。。” 不知是谁眼尖地看到司若弦手中抱着的白玉宝琴,大吼一声,原本打得激烈的各路人马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看来。 司若弦心中冷笑:一群乌合之众,也敢贪玄音琴,简直找死! “王爷、杜铭,这些人不知道够不够你们锻炼?”眼看着各路人马涌来,司若弦抱着玄音琴很淡定地退开了。 夜城歌与杜铭皆是一抽,这个女人还真会利用他们,只可惜,当他们想要退开的时候,已然不及。 锋利的刀剑无眼,凌厉的杀气步步紧逼,夜城歌与杜铭除了还击,再没有第二个选择。 司若弦抱着玄音琴找了个位置坐下,十分淡定地看夜城歌与杜铭表演。 这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们动手,可却是第一次见识到夜城歌真正的本事。 没有玄天剑,他却应付得那么得心应手,很短暂的时间,人已被放倒十之八九,最令司若弦佩服的是,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碰到过他身上的任一物。 这得要多高的本事,才能做到这一点呢?司若弦心里开始计较:看来,她没有成为夜城歌的负担,不让他分心,他真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几乎没有怀疑的,无花宫三大杀手绝不是夜城歌的对手。 人啊,有些时候就是不能太专注,这不,司若弦只顾着看夜城歌表演,都忽略了三大杀手之中的罂粟根本就没在现场。 直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凌厉的杀气直逼而来,司若弦才意识到危机,所幸,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经历的是非人的魔鬼训练,反应与速度堪称一流,危险来临之时,她很本能地抱着玄音琴往旁边一滚,然后,借力弹起,灵敏地飞离。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罂粟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他甚至没有看到她动,只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司若弦已经距他好几米远。 “罂粟、曼陀罗、食人花,我们之间的账该好好的算一算了,有种的就跟我来。” 司若弦是用内力扩音的,即使在打斗中,曼陀罗与食人花也清楚地听到了她的话,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有木有? 身为血性男儿,武艺非凡,杀人无数,向来只把别人踩在脚底,或是送上西天的三大杀手,何时听过这样无理的话?几乎就在司若弦话音落下,飞身而起的瞬间,他们果断地抛开夜城歌与杜铭,追着司若弦而去。 夜城歌与杜铭相视一眼,急速解决掉所有人,飞身而起,追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而去。 远远地,司若弦纤弱的背影映入眼帘,一袭白衣在风中飘飞,如墨的发丝随风而舞,恍惚间,夜城歌觉得自己看到了九天嫡仙下凡,心中的某个角落再次萌动。 落崖峰顶。。。 司若弦抱着玄音琴,傲然凌立,白衣袂袂,褐色的眸子里覆着一层薄冰,脸上却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邪笑,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距她不足五十米的地方,罂粟、曼陀罗、食人花三人平排而立,满目愤怒,手中的长剑直指司若弦,锋利的剑身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森寒的光,不发一言,却令周围百里之里鸦雀无声,属于杀手的气场展露无余,腾腾的杀气在空气中蔓延。 “把玄音琴留下,我们放你一条生路。”食人花大言不惭。 司若弦笑得更加邪肆,出口的话语却犹如天山上不化的寒冰,冰冻千里“两年了,你还是这般狂妄,就不知道收敛二字怎么写么?” “你认为两年前你们都没能办到的事情,两年后的今天能办到?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 “冷魅,你别太狂傲,别忘了,当年,你也差点死在我们手上。”曼陀罗冷声说道。 “你也会说差点了?用的什么手段你们心里很清楚,我能活下来是我本事,当然,同时也证明你们无能。”司若弦毫不客气地反击,顿了顿,又似想到了什么,唇角的弧度又加深了几分,笑得格外灿烂“你们真那么本事,何以在上次刺杀夜城歌的时候,听到熟悉的曲子就打道回府?还那么久不敢现身?”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们,那次只是普通的琴而已。” .. ------------ 第七十五章 王爷,你可以再无耻 点吗? 司若弦的笑容很灿烂,却给人一种深入骨子里的冷,就连站在不远处的杜铭都止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敢肯定,她和夜城歌碰到一起,若是以真性格,那真会有好戏看。 夜城歌则是一脸深沉地看着司若弦,似在思考着什么。 冷魅,这是“天下第一琴”的又一代号,天下间没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到底多大,据说,但凡见过她真颜的人,都是已经死去或者将要死去的人。 “真是没想到,天仙一样的堂堂八王妃,竟是江湖中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罂粟冷哼,言语间充满了不屑。 司若弦也不恼怒,只是很平淡地说“你似乎说漏了一点,应该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 “你倒还真敢承认。”罂粟扫了一眼夜城歌,见夜城歌没有任何反应,他才又将视线转回司若弦,沉声道“玄音琴和你们三人的命,你只能选择一样。” “很抱歉,我很贪心,两样都想要。”司若弦很无奈地回答。 “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罂粟脸一沉,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陡然蔓延,握着剑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双眸微眯,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你确定你们有那样的能力?别说一对一的打,就是你们三人加起来,我也一样轻易就能送上西天。”这话是十分狂傲的,简直没将对方放在眼里,罂粟那恶狠狠的宣言也如打在一团棉花上,没有一点力可言。 “没有了玄音琴,你还有什么本事?”绝对是万分不屑的语气。 “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见过‘天下第一琴’吗?知道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冷魅是谁吗?知道为什么玄音琴只会在我手上吗?”司若弦漫不经心地述说“但凡见过‘天下第一琴’真颜的人,通常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恐怕今日之后就是‘天下第一琴’要消失了。” “哦?整个无花宫的人都不能将我怎么样,就凭你们三个,也想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未免太自信了?”司若弦依然地张狂的“难道没有人教过你们低调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曼陀罗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字面上的意思。”司若弦回答得相当干脆。 “我现在就杀了你,看看你如何张狂。”食人花显然被气得不轻,没有任何征兆地一剑扫了过去。 杀手动手,向来是快、狠、准,直取命脉,能够一招解决,决不会用第二招。 食人花这一剑汇集了他体内强大的内力,锋利的长剑破风而袭,凌厉地扯开一道口子,强大的气流震得飞沙走石。 本能地,夜城歌想到奔过去挡在司若弦身前,可刚迈出两步,又退了回来,杜铭不知道夜城歌在想些什么,但他什么都没问,只管听主子吩咐就好。 就在食人花的剑距离司若弦心脏0.01公分的时候,任他如何努力,剑尖愣是前进不了一点。 司若弦笑看着食人花,抛出一个大大的媚眼“你舍不得杀我,就不要摆出这么大的阵式嘛,我会害怕滴。” 食人花气极,却又进不了半分。 罂粟与曼陀罗都拧紧了眉头,若有所思。 夜城歌心里怒极,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对着敌人笑得那么甜,还抛媚眼,怎么就没对他笑得那么甜,也不见她抛一个媚眼。他却忘记了,此时的司若弦是邪恶了,她越是笑得甜,下手就越是狠。 杜铭则是额头直接挂了一排黑线,这个王妃,总能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呀。 突然,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司若弦震开食人花,脸上的笑意顿收,双眸微眯,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态度简直三百六十度转弯“两年前你们没本事杀我,两年后的今天,你们更加没那样的本事。” “两年前的事情我可是历历在目,说起来,你们早就该死了,让你们多活了两年,你们应该感谢我。现在,整个无花宫的人都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们,若你们太晚下去,怕是不太好。” “你说什么?”罂粟等人如遭雷击,厉声吼道。 “激动什么?很快,你们就能跟他们团聚了。”司若弦说得云淡风轻,根本就没有一点要杀人的迹象。 “无花宫是什么地方?除了宫内的人,没人知道在哪里,你又怎么可能知道?就算你知道了地点,总部外面机关重重,你也不可能进得去,即使你再厉害一点,躲过了重重机关,进了总部,你也没命活着出来。” 司若弦的云淡风轻倒是让罂粟等人冷静了下来,他们坚信,无花宫内高手如云,机关重重,就算有人能进得去,也决不可能活着出来。 司若弦挑眉“你们还真是自信,遗憾的是,无花宫已经消失了,而你们这三个漏网之鱼也同样逃不掉。” “好大的口气。”罂粟冷哼,直接下令“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杀无赦。” 话音落下,罂粟、曼陀罗、食人花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司若弦奔去,三柄长剑从不同的方向袭来,形成一个三面夹击的形势,对司若弦很不利。 夜城歌与杜铭在一旁看着,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眸光死死盯着他们。 有那么一刻,夜城歌真的很想冲上去,最终,他还是忍住了,他相信她的能力。 “找死!”司若弦冷冷一笑,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褐色的双眸瞬间覆上薄冰,浑身都散发出浓烈的杀气,仿若一个暗夜女王,冷漠的、狂傲的、霸气的、邪肆的。 就在剑尖距她不足一公分的时候,她盘膝而坐,玄音琴放于腿上,纤纤十指置于琴弦,没有任何试音,直接奏响一曲。 “夜城歌、杜铭,不想死的话就滚远一点,内力够强的话,最好护住心脉。” 对夜城歌吼完,本来近到身前的罂粟、曼陀罗、食人花已经被强大的能量逼退好几步。 司若弦弹的不是绝心曲,三大杀手虽厉害,却不够资格听那首曲子,最重要的是,她怕误伤了夜城歌和杜铭。 也正因为如此,在指尖碰上琴弦那一刻,她便向夜城歌与杜铭吼了出来。 她的动作连惯、迅速,一气呵成,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对她的危险已经远离。 司若弦下定决心要杀一个人的时候,就决不会让那个人活着,她想让对方午夜死,就决不会让对方活到黎明。 这两年来,司若弦杀的人很少了,若非无花宫先惹怒了她,她不会这么不顾一切地要灭了他们。 “你弹的什么?绝心曲?”罂粟大骇,被司若弦震开之后,他竟然毫无还手之力了,除了一音致命的绝心曲,再想不到其它。 “怕了?”司若弦勾唇一笑,笑得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眸子里却没有丝毫温度,语气更是冷得渗人“两年前你们没资格听绝心曲,两年后的今天,你们仍然没有那个资格。” “你是怕我们听完了绝心曲,人却还活着吧?”曼陀罗嗤笑。 动听的曲子如魔音入耳,直窜五脏六腑,震得心、肝、脾、肺、肾都疼,可他却不想认输,他做了这么多年杀手,居然败在了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的手里,心里怎能服气? 即使无法动手去杀司若弦,嘴上也要打击她一番。 然,司若弦是那么容易打击的么? “潇湘曲都听不完的人,有什么资格听绝心曲?”满满不屑。 “你真的只有十几岁?”罂粟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他几十年的修为,竟比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女孩? 难道是玄音琴的关系?有传言:得琴者,得天下,莫非,这就是各国有心之人想要争夺的原因? “难道你认为堂堂远东国的战神会娶一个返老还童的老太婆?就算他愿意,试问,当今天下,四大强国,真的有这样的药?”司若弦很不客气。8 夜城歌嘴角一抽,这种话,恐怕也只有司若弦才能说得出来,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她如此大胆呢? “我真后悔两年前没有杀了你。”食人花啐道。 司若弦挑眉,眸光冰冷如利剑,直射食人花,嗤笑道“你有那个本事吗?” “别说两年前,就算退到六年前,你们仍杀不了我。”这话,听来相当自负。 时光倒退六年,那个时候司若弦也不过才十岁,有谁能相信十岁的她能从无花宫三大杀手手中存活? “你还真是自负。”曼陀罗十分不屑。 “我有那样的资本,你奈我活?自己的命都保不住的人,有什么资格谈论别人?”司若弦眯了眯眸,手上的动作倏然加快,迅急得犹如万马奔腾,踏碎一地烟沙。 司若弦不再跟三大杀手废话,十指拨琴,强大的气流自指尖流泻而出,惊心动魄的魔魅之音,穿透空气,钻入每一个人耳中,直窜五脏六腑,纵是绕梁三日,却只为夺人之命。 不论前世今生,司若弦出手一向快、狠、准,今夜跟他们废话了这么多,拖了这么久时间,也着实有些不似她的风格,若非因为夜城歌,她早就灭了他们。 潇湘曲与绝心曲不同,若是内力不够深厚,绝心曲一音便可致命,而潇湘曲却会给人一种神经上的错觉,很好听,不会轻易便要了人的性命,不过,听了潇湘曲的人,都知道,死,决不是那么痛快。 潇湘曲奏,平缓时如置身仙境,激昂时惊心动魄,那种感觉,就像过山车,让人处于极端状态。 以琴杀人,司若弦通常都是选择潇湘曲,曲毕,对方的五脏六腑也该尽碎,她不会看对方在死亡在线痛苦挣扎,却知道人会受怎样的痛苦折磨才会死。 “玄音琴启,腥风血雨,是你们掀起的战争,就要为自己的所为付出相应的代价。”司若弦面无表情地收了玄音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跪倒在地,面色痛苦,止不住抽搐的三大杀手,自始至终,眼睛都没眨一下,语气更是冷得渗人“但凡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我都会先让他死,不论是谁,所以,你们大可放心,很快就会再有人来陪你们,就算在阴曹地府也不会孤单。” 夜风袭袭,寒意正浓,冰冷的风掀起司若弦的衣摆,在黑夜中翻飞,发出沙沙的响声。 借着月亮,夜城歌仍看不清司若弦的面部表情,但他能看到她随风而舞的墨发,能感受到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戾气。 此时的司若弦,很像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绝对的生人勿近。 “很吃惊?”愣神间,司若弦已经走到了夜城歌面前,挑眉道。 “你以为让本王看到你杀人的模样就会害怕?二话不说就给你一纸休书,让你滚得远远的?然后,你以此为由让本王放过相府的人?”回神之时,夜城歌紧紧盯着司若弦,字字凌厉。 靠!这么容易就猜到了她的想法?司若弦心里那个火呀! “你会害怕吗?会给我休书吗?会让我滚吗?你会听我的话放过相府的人吗?”司若弦声声反问,语气也不太好。 心里甚至在咒骂:该死的男人,看得那么透彻做什么?我不动声色地临时想一个计谋,为的就是让你放过相府,你倒好,净抓我软肋。 “很明显,本王不会那么做。”夜城歌直言不讳“本王做事向来分明,相府罪犯欺君,这是不争的事实,做错事,自然要接受惩罚。” “而你司若弦,更是几次三番欺骗本王,本王自认没有那么宽大的胸襟。” 突然间,夜城歌想起那天半夜里,无意听到的司若弦那声叹息,原来,她那个时候就开始担心他知道真相后的反应了。 她从一开始就怕自己开罪相府中人,那她又为何一直不肯道出真相呢?她不仅让他误会司若兰是自己念着的女人,一次次将自己推出去,却又在自己说要娶司若兰的时候坚决反对。她的隐藏实力,更是将他们两次置身险境,一次差点要了他的命,一次差点要了她的命。 等等,如果说她隐藏身手是不想给自己、给亲人带来麻烦,那么,她在明知道司若兰与阮麟寒关系,明知道自己才是他要找人之后,还一直隐瞒,为的又是什么呢? 如果说,她从一开始就不是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只是为了让司若兰与阮麟寒能够在一起,是不是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总问他要休书了呢?是不是嫁给他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在盘算着怎么离开呢? 她怕他会开罪相府,所以,才会急切地想逃,三句不离口的要休书?她并不确定他在知道真相后,是不是能念在丞相劳苦功高的份上而原谅,所以,才会叹息? “夜城歌,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爹爹他们?从一开始,骗你的人是我;执意要嫁给你的人是我;在知道我才是你要找的人之后,决心要瞒着你的人也是我;无花宫派杀手刺杀,见死不救的人是我;除夕之夜被袭,故意中剑的人也是我;阻止你娶二姐的人是我;利用你来测阮大哥对二姐心意的人是我;自始至终,骗你、坑你、耍得你团团转的人都是我。”司若弦唤了夜城歌几声,都没有得到响应,她的火气也上来了。“你要怎么对我都没关系,只是别牵连无辜。” “我相信,堂堂八王爷,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 吼你一通,又给你戴高帽,这就是司若弦,她不惧地看着夜城歌,等待着他的回答。 夜城歌冷厉地扫过司若弦,吐字如冰“你可知,就凭你方才的态度,本王就可以杀了你。” “你舍得?”司若弦勾唇一笑,笑得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如此一笑,无人可挡。 这就是司若弦的自信,夜城歌怔愣一下,邪魅勾唇,凑近司若弦,温热的气息全喷洒在了司若弦脸上“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任谁都舍不得下杀手,不过。。。” “你打不过我的。”司若弦后退一步,心里有些紧张。 “你如此自信,又怕本王做甚?”夜城歌不给司若弦后退的机会,一把将其捞入怀中,笑得灿烂至极,本就生得极好看的夜城歌在此时更像一个妖精般,极富磁性的嗓音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致命的吸引。 司若弦抬眸,差点醉在夜城歌溢彩流光的双瞳中,她稳住心神,不动声色地转开头。 “很抱歉,本姑娘长这么大,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这是事实,不过,面对夜城歌,司若弦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哦?那你说,我们是来一场生死较量,还是一方妥协的好呢?”夜城歌微微挑眉,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犹如一潭潋滟的湖水,根本就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爹爹他们?”这已是司若弦第N次问了,她觉得自己的耐性都快用光了。 若非对方是八王爷夜城歌,依她在二十一世纪做杀手时的脾性,会直接将他给灭了,然后嫁祸他人,演绎一出很经典的戏码,让家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危机。 虽说司若弦不知道夜城歌的过人之处在哪里,但她相信,这个男人绝非等闲,他的能力、他的聪明,恐怕连她也不及,最重要的是,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听完她一曲潇湘曲还安然无事的人,少之又少。 “你希望本王怎么做呢?”夜城歌反问。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结果。”司若弦直视夜城歌。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一下,心里莫名地窜过一股电流,击遍全身,有一种陌生的舒服感。 完了!这是两人心里最真实的呐喊。 “放过相府所有人,可以。不过,你得做我的贴身丫环。”夜城歌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脸平静。 “什么?”司若弦倏然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 这男人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 “当然,你有选择不做的自由,本王也有做出决断的权利。” 司若弦悲愤:这是让她选择吗?她司若弦有得选择吗? “王爷,八王府里丫环那么多,何必添一个我呢?我笨手笨脚的,办砸了您交待的事情可就不好了。”司若弦垂死挣扎。 “这样啊。。。”夜城歌垂眸做沉思状。 司若弦急急点头“对呀,所以,为了您的健康幸福,王爷还是三思的好。” “本王相信,丞相定能以三寸不烂之舌谈得和平,免了战事;温婉可人的司二小姐亦很懂得怎么伺候人。。。” “够了,我答应你!”司若弦几乎是咆哮出声的,在夜城歌还没说完之前,她就打断了,她不想再听到他后面的话,因她知道,绝不会是什么好话。 亲人,是她司若弦这一生的软肋,只要抓住,她只有妥协。 “若是不情愿的话,不必勉强自己。”夜城歌眉目间不自觉地有了一丝笑意。 自身份拆穿之后,她还真是变得彻底,或许,这才是真实的她吧,张扬、狂傲、邪肆,偏偏,他如中了魔般,觉得这样的司若弦比之前的还要动人。 他一定是疯了! 只要一想到司若弦的欺骗,以及他当初做的那些蠢事,他就很想掐死这个女人,可是,一想到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自己身边,他的心里又很不舒服。 若是在不知道司若弦就是“天下第一琴”之前,不知道她多有本事之前,知道她其实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感觉之所以对,是因为人对了,纵然心里会愤怒,会生气,却不会真的拿相府怎样,也不会拿相府来危胁她。 可是,现在他知道她的本事,若是她想离开,凭她敏锐的身手与聪明的脑袋,他无法保证能拦住她多少次,既然知道相府是她最在意的,那么,他不在乎卑鄙一回。 “情愿,我万分乐意。”司若弦赶紧表明“这时间也不早了,素锦怕是等要及了,我们是否可以先回王府?” 对于夜城歌要她做丫环这事,司若弦是万分不乐意的,若是放以前,谁敢危胁她的话,那就要先备好几副棺材,她从不会对敌人手下留情。 没有牵挂,没有弱点的时候,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嚣张、狂傲到极致。 一世轮回,十六年的修养,司若弦变了很多,处理事情的方法也不再那么极端,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不会轻易杀人。 既然夜城歌要她当丫环,躲不过,那就做好了,只不过。。。 “王爷,长这么大,我没伺候过人,偶尔犯一点小小错误是允许的吧?”在夜城歌还未开口之前,司若弦又补充问道,一双如含秋水的褐色双眸直直盯着夜城歌,面上似有些紧张。 被司若弦那么看着,夜城歌心里如被什么挠了一下,只觉腰腹间一股热流涌动,直冲下身某一处。 该死的!夜城歌低咒,他向来自制,被一个女人看几眼就能起反应,是破天荒的头一遭,看来,他真是疯了。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夜城歌顿感有些烦躁,转身就走“人嘛,总会犯些错,所以,本王也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赤/裸/裸的危胁有木有? 司若弦气得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男人,看着那么好看一皮囊,里面全是黑的,腹黑啊啊啊! 夜色已经晚了,温度比白天低了好几度,即使没有刮风,仍是嗖嗖的凉意。 夜城歌、司若弦、杜铭三人施展轻功飞回都城内,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晃动间,逆风袭来,翻飞了衣,凌乱了发,冰凉了脸,冻僵了手。 司若弦感觉很冷,除夕受的伤还没完全痊愈,今天又血洗无花宫、对阵冒充“天下第一琴”的人、连带着灭了三大杀手,体力上已经有些透支,在运用异能之时手腕很不幸地被震伤,连带着五脏六腑都疼。 开始忙着对付那些人,后又忙着摆平夜城歌,司若弦也没觉得自己身体怎么了,真的停下来,带着夜城歌与杜铭去布匹店找素锦,才发现,浑身都疼得厉害。 兴许是透支得太厉害,又知道不会有危险靠近,司若弦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松驰下来,因为疼痛,她的小脸褪去了红润,变得很是苍白,就连走路的步伐都不自觉地凌乱。 好在,她受过特殊训练,意志力特别坚强,只要有一口气,她就不会让自己倒下。 夜城歌走在前面,并没有发现司若弦的不对劲,杜铭在听司若弦弹琴的时候,拼尽了全力,甚至借了夜城歌的内力,仍是受了伤,有些自顾不暇,倒是司若弦,看出了杜铭的辛苦。 “杜铭,你受伤了?”这在司若弦的意料之中,因着疼痛,说出口的话却显得格外温柔。 闻声,夜城歌与杜铭同时顿住脚步,双双看向司若弦,前者是愠怒,后者是感激。 “多谢王妃关心,杜铭没事。”纵然感激,出口的话仍是冰冷,兴许习惯了冷漠,杜铭的面部线条一尘不变,微微扯动的唇角,使其看起来反倒别扭。 “我弹琴的时候,你就应该离开。”这是实话,司若弦也没别的什么心思。 夜城歌听来却觉得特别刺耳,这个女人何时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对他说过话?即使前面身份没有拆穿也没有过。 突然间,他很嫉妒杜铭,莫名的火气也涌了上来。 “王妃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本王的侍卫了?”空气中一股子酸气。 司若弦懒得理夜城歌的莫名其妙,直接越过他就往前走。 “司若弦,你在挑战本王的脾气与耐性?”擦身而过之际,夜城歌一把拽住司若弦的手腕,问得有些咬牙切齿。 普天之下,也只有司若弦能让他的如此失控。 “素锦还是等着我。”司若弦答非所问,想要挣脱夜城歌的钳制,无奈,她体力不佳,他又拽得太紧。 挣扎间,夜城歌无意中碰到司若弦的手,指尖本能地一颤,冰冷的感觉似是顺着指尖传达到了心里,浑身都有股彻骨的寒意。 “你很冷?”夜城歌沉声问,言语间透着担忧。 “是。”司若弦也不矫情,如实回答。 “怎么回事?”待司若弦回过头来,夜城歌才看清司若弦的脸色苍白如纸,绝美的脸上尽是病态,额头上沁出一层层细密的汗珠,眉头微微拧起,显然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她的眸子里却有一种常人无法比拟的坚强与倔强。 看出夜城歌真的动怒了,司若弦也不打算隐瞒“只是伤没好全,又打了几场硬仗,有些疲惫而已。” “你这叫有些疲惫而已?”夜城歌的声音陡然拔高,真是气死他了,这个女人真是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你紧张什么?怕我死了不成?”司若弦微微蹙眉。 对于夜城歌的关心,司若弦并不是不动容的,可他那是对待伤员该有的态度么? “本王当然怕你死了。”夜城歌直言,就在司若弦微眯着双眸看着他的时候,后一句出口了“一个聪明又有本事的丫环,本王还没享受到一天的待遇,怎么舍得让你死了?” 该死,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说不出为何,司若弦竟有些气闷,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城歌也不多言,只是很自然地将司若弦带入怀中,搂着她继续向前。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暧昧,又有些诡异。 夜已经深了,布匹店还没关门,幽暗的光线自屋里传出,素锦站在门口张望,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有几分萧瑟而孤寂,透出浓浓的担忧。 老远地,素锦就看到了司若弦等人,激动得眼泪就那么滑了下来,也顾不得擦去,快速奔到司若弦跟前,不停地说“王妃,你终于回来了。” “抱歉,素锦,让你担心了。”司若弦离开夜城歌的怀抱,抬手轻柔地擦去素锦脸上的泪痕,她知道这次有些过了,让素锦在这里等得太久,提心吊胆了太久。 素锦摇头“我听说元宵会那边出了一些事情,你迟迟没能回来,我真怕你出事,很想出去找你,又怕你回来看不到我。” 素锦眼睛红红的,司若弦能理解她的心里,一时,有些五味杂陈。 名义上来说,素锦是她司若弦的丫环,实际上,在很早以前,她就已经当素锦是家人,想要好好的保护她,可现在,让她担惊受怕的人也是她自己,这种感觉,真不太好受。 “素锦,以后我不会再扔下你了。”这算得是司若弦对素锦的承诺。19TIv。 谁也不会想到,在很久以后,司若弦面对素锦的苦苦哀求,仍然狠心地将她推开,又一次地扔下了她。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回到王府之后,人人都很疲惫,司若弦也不再逼自己苦苦支撑,回了沁雪苑便倒头就睡。 夜城歌紧随而来,见司若弦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心里再次升腾起怒火,不过,倒也没忍心骂她什么,只是有些无奈地坐到床前,想要问问她的情况,话未出口,司若弦便下起了逐客令。 “王爷,时间不早了,慢走,不送。” 夜城歌怒,直接躺到床上“夫妻间不该是同床共枕吗?” 司若弦一拳挥去“你可以再无耻一点吗?” 夜城歌一把握住司若弦的手,顺势往怀中一带,司若弦便那么轻易地跌入夜城歌怀中。 夜城歌轻笑“王妃,你想要投怀送抱的话,本王很乐意接受,不过,下次记得换种方式。” 司若弦怒,另一只手再抡一拳,直击夜城歌胸口“你想死,本王妃不介意成全。” “本王怎么舍得让你这么年轻就守活寡呢?”夜城歌抬手,将司若弦另一只手也抓住。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只小野猫,分明已经妥协,却还是张着爪子,不让人靠近。 司若弦挣扎“你放心,本姑娘天生丽质,倾国倾城,想娶本姑娘的人可以绕地球好几圈。。。” “别忘了,你是本王的妃,只要本王不点头,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本王的。”不待司若弦说完,夜城歌便打断了她。 他紧紧扣住司若弦,不让她挣脱,方才那句话,真的激怒他了。 手腕本就受伤,又被夜城歌紧紧捏住,司若弦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几近惨白,斗大的汗珠自额头滚落,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更不愿夜城歌看到她的狼狈。 尽管竭力隐忍,身体还是微微颤抖起来。 哪怕动作不大,夜城歌还是发现了司若弦的异样,陡然想起回来的时候,司若弦已经是脸色苍白、一脸疲惫,进屋后,被她那么一激,他竟忘记了她的身体不适。若却会城住。 该死的!夜城歌低咒一声,心里止不住懊恼,自己到底在发什么疯,明知道她已经很不舒服,竟还跟她闹腾? “若弦,哪里不舒服?”夜城歌一面担忧地问司若弦,一面已经反射性地为她把起了脉。 “死不了。”哪怕疼得厉害,连开口说话都艰难,司若弦依旧倔强着。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司若弦自己也说不出来,身体里,似有万千虫蚁在咬,疼得难受。她的身体已不若回程时那般冰凉,甚至可以说是温暖的,可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却蔓延全身,钻入每一处神经。 不想在夜城歌面前表现出狼狈,身体却止不住地瑟瑟发抖,连唇齿都开始打颤。 活了两世,司若弦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纪进行魔鬼训练,被丢入万兽森林,不幸被毒物咬了,她也没觉得这么痛苦。 她是经过强化训练的,仍难忍此番疼痛,由于熬得太辛苦,司若弦的意识逐渐迷糊起来,夜城歌的手就搭在她的手腕处,她只感觉到他的手很暖,让她止不住想靠近。 大脑里刚有那个意识,司若弦就抱住了夜城歌,竭力汲取他身上的温暖,脑袋还本能地蹭了蹭,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若弦。。。”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夜城歌有些措手不及。 他为司若弦把脉,感觉不到丝毫异样,偏偏,司若弦就失去意识地紧紧抱住了他。 “好冷。。。”司若弦迷糊地呢喃,人也更往夜城歌怀里蹭,似要将自己都融入他的体内。 “很冷?”夜城歌皱紧眉头,紧紧抱着司若弦。 从感官上来说,司若弦的体温很正常,没有发热,也不似最初那般冰冷,可就是这样的体温,她竟在喊冷?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中了毒?若真是中毒,又是什么毒呢?把脉竟连一丝异样都没有?天下间真有这样的奇毒? 夜城歌心有怀疑,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司若弦身为“天下第一琴”,本事奇高,她又是对敌人下得去狠手的人,按理说,能够近她身,伤害到她的人屈指可数,而知道她身份的人更是绝无仅有,她那么聪明,反应又快,如何会被算计了呢? 夜城歌想要将司若弦放在床上,出去找神医问一问情况,司若弦却抱他抱得极紧,他一动,她的眉头就皱得紧紧的,一脸不安。 她的脸色还是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额头仍有汗珠不停沁出,她的双唇微微颤抖,眉头紧拧,纤长的睫毛轻颤,在下睑投射出一道剪影,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模样。 “来人。”夜城歌终是没能忍心放她一个人在床上,反倒是抱紧了她,将被子拉过,紧紧裹在她的身上,轻柔细语“还冷吗?”17135467 司若弦一阵迷糊,只是本能地往夜城歌怀里钻。 她冷,很冷,很冷,整个人犹如置身冰窖般。 “王爷。。。”听到夜城歌的喊声,杜铭推门走了进来,恭敬地垂首待命。 “立刻去把神医叫来。”夜城歌果断吩咐。 杜铭走了,屋内又只剩下夜城歌与司若弦,安静得可以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而他的心,却越揪越紧。。。 .. ------------ 第七十六章 城歌果断禽兽第了 夜城歌第一次这么安静地看司若弦,她真的很美,一貌倾天下,般般入画,五官完美的结合,怎么看怎么好看,哪怕脸色苍白得吓人,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反而为其增添了几分柔媚。他想,就算她是一株有毒的罂粟花,他也甘之如饴。 如此的昏迷的司若弦令夜城歌一阵心疼,他倒宁愿她活蹦乱跳地跟她抬杠,跟他斗嘴,跟他玩心计,甚至跟他动手。 不知为何,夜城歌的黑瞳之中也染上了一层薄雾,他抬手轻柔地为司若弦拭去脸上的汗珠,可是,刚擦去,又沁了出来,仿佛永远都擦不完似的。 没多久功夫,神医来了,夜城歌让他看看司若弦的情况,可惜,一问三不知。 “你号称神医,人只要有一口气在,你就能将人给救活,现在竟连王妃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你确定自己不是冒充的?”夜城歌眸光冷厉地扫过神医,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好像对方敢说一句不合意的话,他就会将其灭了。 “王爷息怒。”神医不卑不亢“王妃的情况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老夫也实在无能为力。” “你这话什么意思?”夜城歌的的声音冷得足以冰封千里。 神医也不惧,一面给夜城歌看足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什,一面直言“王妃这种情况,不是外伤所能引起的,她半月前受的伤恢复得很好,不存在感染,而在王妃的身上,亦无任何中毒的迹象。不论是从哪一方面看,王妃都和正常人无异。” “可她昏迷不醒,一直喊冷。”夜城歌蹙眉。 “这也是老夫疑惑的地方,不过,王爷可以放心,老夫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治王妃。”神医保证。 “现在有什么方法减轻她的痛苦吗?” “老夫先开一副药给王妃试试吧,有多少成效,老夫并不敢保证。” “杜铭,随神医去拿药。” 打发走神医,夜城歌的眉头也快皱成了一个“川”字。 若弦,你到底是中毒还是受伤?你如此痛苦,我竟连原因都找不出。 与此同时,远在昆仑虚修行的有着世间罕见的火红色毛发的灵狐-叶灵,因与司若弦签订了血契,固能够感知主人的危险。 叶灵不是普通的灵狐,她乃占据一方势力的九尾狐族嫡出的传人,出生便是仙族,又因生来一副罕见的红色毛发,漂亮不说,还极是聪明,深得狐族众人喜爱,在昆仑虚修行,更提升了她的仙法。 而今,虽未见到司若弦其人,但叶灵已经能感知到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眉目蹙了蹙,倒是下了一个决定。 修行千年,叶灵还是以狐狸的原身在晃荡,只不过,隐了八条尾巴,看起来就是一普通的小狐狸,可爱得不得了。 南面一棵槐花树下,一名风华绝貌的白衣男子悠闲地抚琴,风吹起他如瀑的长发,掀起他锦衣华袍,温润如玉的气质浑然天成,有他的地方,一切皆成背景。 叶灵走到男子脚下,恭敬地喊道“上神。。。” 男子回头,温润一笑“她出事了,你去看看,顺便提醒她小心一些。” “以我的本事,恐怕不能救她。”叶灵一脸无奈。 “焕火之链我已经暂时封印,你把这个喂给她吃下,天明她便能醒来。” 叶灵接过男子递来的一粒白色药丸,小心地藏好,拜别了男子,转身就走。 “叶灵,你记住,除了她,不能让其它人看到你,看到你的人越多,你和她就越危险,一张玄音琴已经够了。” “待主人没事之后,叶灵就会离开,只要主人没危险,时机不熟,叶灵就不会出现。” 离开昆仑虚之后,叶灵直奔远东国八王爷府。 沁雪苑,主卧。。。 神医开的药,杜铭已经抓了煎好端了过来,司若弦仍在发抖,整个人缩在夜城歌怀里,呢喃着“好冷”。 夜城歌抱着司若弦一直没合过眼,他令人搬来了够多的棉被裹在司若弦身上,司若弦体温本就正常,夜城歌抱着她盖一床被子已算合适,而今,裹了几床被子,人热得大汗淋漓。 可他顾不得那么多,端过药碗亲自喂司若弦喝,然而,药未入口,尽数流掉了。 夜城歌沉了沉眉,毫不犹豫地喝下一口,凑近司若弦的唇,一点一点地渡给她,直到一碗药尽数让她喝下才罢。 叶灵隐身站在床前,看着夜城歌细心的照顾,很自然地为主人高兴,可是,这个男人若不出去,她又如何救主人呢? 然而,要怎么让这个男人自己走出去呢? 天色已经不早了,再有个一两个时辰,便会亮起来,届时,且不说走动的人多了,要救人变得更难,单是主人的身体便未必能承受那么久。 叶灵很清楚这一点,她运用仙法,试图看清夜城歌的世界,琢磨着待会儿用点仙法,寻了信任之人将他叫出去,这样,她便可以救人。 事与愿违的是,她刚要开启天门,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回来,而与此同时,她看到夜城歌的额间红光闪烁,一瞬即逝,尔后,他的眉头蹙了起来,目光从司若弦身上移开,在屋子里搜寻起来,锐利的眸光似要看穿一切。 叶灵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就是当年那个男人?那他与主人岂不是。。。 叶灵不敢再想下去,她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即是凡胎,但神根深种,她根本奈何不得他,无奈之下,只得另寻他法。 “冷。。。”司若弦低声喃喃。 叶灵看向司若弦,她的脸色已经从惨白转变成了不正常的潮红;唇色也变得艳红,娇艳欲滴,犹如一株令人垂涎的罂粟花;她的眉头紧拧,额头上的汗珠似乎从不间断;她的发丝已被打湿,一缕垂落在额前。 夜城歌抬手温柔地将垂落在额前的发丝为司若弦顺到耳后,眼底一片柔软,又有着藏不住的心疼。 司若弦的情况看起来是好转了,实际是变得更加糟糕,叶灵暗叫一声不好,再拖下去主人就危险了。 一时,也顾不得考虑那么多,倏然坐下,闭上双眼,运用仙法,暂时控制司若弦的大脑。 迷糊中,司若弦回到了二十一世纪魔鬼训练那段日子,情窦初开,她喜欢上了一起训练的男孩,那个男孩对她很好,在她黑暗的世界里,男孩是唯一的阳光,可就是她的全心信任,换得的却是他无情背叛。 她从不曾对谁仁慈过,可面对他,她下不了手,她恨他,但在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他的脑门,在他拥她入怀,忧伤地跟她说抱歉的时候,她痛苦而又冷漠地推开他。19TIv。 “你走,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你一次,杀你一你。” 那是一段被司若弦冰封的记忆,叶灵为了让夜城歌离开,开启了这段痛苦,司若弦的反应很大,她的肢体反应,正好将抱着她的夜城歌推下了床。 夜城歌起身看着司若弦,她的双眸紧闭,眉头紧蹙,面色潮红,唇色娇艳欲滴,看起来正常,却又不正常。 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夜城歌不免好奇,心里又透着浓浓担忧,说不清为何,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仿佛司若弦很快就要离开他似的。 趁着夜城歌出神之际,叶灵抬手指向他的脑门,强行灌入了一条信息:找神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城歌脑中很自然地反应出叶灵强行灌入那个讯息,于是,仔细为司若弦盖好锦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直到听不到脚步声,叶灵才现身,幻化成人形,二话不说走到床边,将那粒白色药丸喂入司若弦口中。 昏迷中,司若弦的意识很模糊,痛意和冰冷却是那般清晰。 在白色药丸顺着咽喉滑入体内之后,司若弦顿感一股暖流流窜全身,瞬间便盖过了透入骨髓的寒意,连那难以忍受的疼痛也逐渐淡去。 叶灵静静地看着司若弦浑身散发出来的薄烟,看着她的脸上渐渐褪去潮红,变得正常,看着她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 直到萦绕司若弦周围的薄烟退去,室内恢复正常,叶灵才开口唤道“主人,该醒了。” “嗯。。。”司若弦意识开始渐渐回陇,身体除了有些虚弱之外,疼痛已经不复存在,那种透入骨髓的寒意也消失。 “主人。。。”见司若弦睁开眼,叶灵微微笑了起来。 闻声,司若弦扭头看去,床前坐着一个女孩,约摸十三、四岁,漂亮的五官完美结合,一双大大的杏眼倒映出自己略微疲惫的模样,眸底流动着盈盈波光,唇畔含笑,现出两个梨窝,煞是好看。 “灵儿?”司若弦只知道与自己签订血契的红狐狸会开口说话,却从未见过她变幻人形,现在看来,倒是一个美丽又可爱的丫头。“你不是在昆仑虚吗?怎么会在这里?” “主人,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叶灵答非所问,她相信上神的药,却仍有些不太放心。 “是你救了我?”话虽这样问,司若弦心里却是肯定的,忆及那如万千虫蚁啃咬的疼痛,那透入骨髓,似置身冰窖的寒冷,仍是心有余悸。 “你感知到我的危险,所以赶来,那么,你一定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吧?”未等叶灵回答,司若弦再次问道。 叶灵点头“你中了毒,妖王身上独有的赤丹茔。” 司若弦蹙眉“我连妖王什么样都没见过,怎么会中了他的赤丹茔?” “看看你的手腕。”叶灵示意。 司若弦掀开身上的被子,挽起袖口,焕火之链隐于暗处,光洁如玉的手腕上一道清晰的伤痕,血红血红的。 “难道是他?”司若弦想到元宵会上的对阵。 手腕上的伤是她运用异能结网罩住现场所有人时,那个冒充她的人破了异能网,反震伤的,当时,她并没有太过在意,现在想来,也只有那个时候,冒充她的,应该就是妖王无异了,可是,他的目的何在呢? “主人看到他的模样了吗?”纵然知道不太可能,叶灵还是问了出来。 司若弦摇头“他冒充我,却一直在后台,不仅弹得一手好琴,本事还奇高,为了不让他的琴音伤更多的人,我启用异能,用焕火之链结了异能网,结果,被他破了。” “想来,那个人定是妖王,赤丹茔应该就是他反震伤你的时候,从手腕钻入体内,传达每一个神经的。”叶灵分析给司若弦听。 “赤丹茔到底是什么毒?”司若弦突然想到她迷糊中听到神医与夜城歌的对话。 连天下第一神医都束手无策,这得多BT,多可怕呀? “赤丹茔是妖王自身的毒,凡人一沾就会死,无药可治,肉眼凡胎,人间再厉害的医者也探不出任何异样。”叶灵如实回答。 因为你是司若弦,是不一样的存在,所以,赤丹茔一时要不了你的命。 “我不也是凡人?”司若弦反问。 “你是不一样的存在。”叶灵万分肯定。 司若弦承认这一点,毕竟,她有异能,能运用焕火之链,能弹玄音琴,也曾尝过不少毒药,不过。。。 “灵儿,你比妖王厉害?所以,能解他的毒?”若真是如此,那她的灵儿该有多厉害了? “主人,妖王几万年的修为,灵儿只有千年修行,我唯一比他幸运的就是,我出生便是仙。”叶灵如实回答,她跟妖王,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那你可知他引我出来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仅仅为了给我下毒,这也太牵强了,按说,以他的本事,想要知道些什么,应该很容易,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司若弦心里有太多的疑惑。 “主人,你用玄音琴弹了绝心曲?”叶灵肯定地看着司若弦。 “恩,不过,曲未弹完他就离开了。”司若弦忆及当时情景,现在都还觉得莫名其妙。“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主人,以后,若无必要,最好不要用焕火之链,玄音琴带给你的麻烦已经很多了。”叶灵想起上神的嘱咐,提醒着司若弦。 终究,她没有告诉司若弦焕火之链暂时被封印的事实,没有告诉她绝心曲不仅仅是一弦一音夺人之命的曲子,亦没有告诉她玄音琴也是极有灵力,会与主人共存亡的灵物,更没有告诉她玄音琴奏响的绝心曲是可以斩妖除魔的。 妖王纵有几万年修为,若是司若弦本事够高,那么,妖王也很难抵挡其威力,或许,他匆匆离去,就是因为受了伤,或者怕受伤吧。 想了想,叶灵又问“主人,你用玄音琴弹奏绝心曲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样?” 司若弦轻轻摇头,这能有什么异样?倒是焕火之链“我用焕火之链,启用异能的时候,天空一片如火的红。” “凡人看不出来的。”叶灵稍微松了一口气,再次提醒司若弦“主人,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焕火之链,杀人也别老用玄音琴。” “若无必要,玄音琴我当然不想用,虽然它很漂亮,有一些灵性,但那些人也太夸张了,我想要安宁,偏偏,总有些不识好歹的人要来找我麻烦。”司若弦甚是无奈。 “妖王是一条赤金蟒,你若是看到。。。”叶灵是想告诉司若弦若是看到赤金蛇,不论大小,都绕道,可惜,夜城歌回来得太快,她的话还没说完,便不得不离开,只留下一室空寂,以及若有似无的缥缈之音“主人,叶灵先走了,有事要找灵儿的话,记得血召哦。” 司若弦无语“灵儿,你到底是想告诉我看到赤金蟒要怎么样啊?” 叶灵来无影,去无踪,夜城歌推门而入的时候,叶灵早已不知去向,唯有司若弦睁着眼睛坐在床前,眉头微微蹙起,似是有些无语。17135467 她的脸色褪去了红潮,又变得有些苍白,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消散,苍白的唇有些裂开,发丝、衣衫、床褥,一片凌乱。 出去一趟,司若弦竟醒来一个人坐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夜城歌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端着药碗走过去。 “醒了?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柔。 司若弦回眸看着夜城歌,头发凌乱,衣服褶皱,脸色有些许苍白,下眼睑有着浓重的黑眼圈,一看就是一夜没睡,不过,他的双眸却很清明,甚至有着她所陌生的担忧与宠溺。 她清楚地看到倒映在他如墨眸子里的自己,狼狈至极。 “我没事。”司若弦轻轻摇头,认真道谢“昨夜,谢谢!” 夜城歌愣了一下,心中划过一丝不悦,他不喜欢司若弦的客气。 “把药喝了。”夜城歌试了一下温度,将药递给司若弦,心中的不悦并未表现出来。 司若弦瞅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汁,一阵厌恶,古代的中草药就是烦,一碗黑不溜秋的浓汁,苦得要死,再说,她的毒已经解了,还喝这个干嘛? “我已经没事了,不需要再喝药。” 夜城歌挑眉“你是想让本王如昨夜那样亲口喂你?” 司若弦“。。。。。。” 迷糊中,好像真是他一点点渡药给她喝下,那苦味,至今尚存,偏生,没有一点效果。 “自己喝,还是要本王喂你喝?”夜城歌幽深的瞳眸紧紧锁在司若弦身上,似乎很有耐性,又似乎很没有耐性,言语间辩不出他的真实意味。 “我选择C。”司若弦淡淡道。 “C?”这是什么东西?夜城歌不自觉地皱紧眉头。 “意思就是我有第三个选择,不喝。”司若弦耐心地解释。 夜城歌怒“司若弦,本王再问你一次。。。” “再问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答案。”司若弦打断夜城歌,态度很坚决“他连我什么病都查不出来就敢开药,我可不敢喝。” “事实证明,你喝过这药之后醒来了,也不再喊冷了。”夜城歌指出问题关键。 司若弦“。。。。。。” 她哪里是喝了那狗屁神医的药醒来的?那是人家狐仙灵儿拿来的仙丹好不好? 无奈的是,司若弦不能告诉夜城歌这一点。 当今天下,一张玄音琴就能惹出那么多风波,若是让人见了拥有一身火红色毛发的又会仙法的九尾狐,那还不更是不择手段地争相抢夺?她不能让灵儿陷入危机。 “你别告诉本王你是怕苦?”突然,夜城歌抛出这么一句话。 司若弦惊愕抬头,迅速掩盖掉自己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回答“有谁归定不能怕苦?” 顿了顿,又饶有趣味地问“王爷,我喝不喝药,你这么在意做什么?难道真怕我死了,你守寡不成?” “本王当然怕你死了,你死了,谁伺候本王?” “王爷倾国倾城,上得厅堂,下得闺房,进可攻,退可守,只要您一句话,男女老少,眨眼一个都成。” “天下绝色,唯你司若弦为最,本王有什么理由退而求其次?” “难道王爷没听过,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危险么?” “就算你是含着剧毒的罂粟花又如何?” “王爷,世界这么美好,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我亲爱的王妃,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 “自昨夜开始,你便是本王的贴身侍婢,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八王妃。” 司若弦默,她还真忘记了,自夜城歌知道她是“天下第一琴”之后,她在他面前就换了一个风格,为了让他休了她,而不累及相府,不惜设局让他亲眼看她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一面。 然,结果还是被迫沦为他的侍婢,只要一想起来,她心里就气闷呀,这个该死的男人,真是腹黑啊啊啊啊! “本王给你三天的时间养身子,三天后,该做什么,不必本王教你了。”夜城歌平静地宣布,末了,又看了看手中的药,道“本王再问你一遍,喝,还是不喝?” “只要我保证三天后去伺候你,现在,喝不喝药又有什么关系呢?”这药越看越恶心,比满手鲜血还要恶心,就当她害怕吧。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见司若弦一脸厌恶,一点也没有要喝药的意思,夜城歌沉了沉眉,端起药碗凑近唇边,面不改色地含了一口在嘴里,然后,一手捞过司若弦,扣住她的头,俯身凑近她的唇。 四片唇相触,司若弦瞬间反应过来,本能地要推开夜城歌,怎奈,他扣得太紧,她还未推开他,他的唇舌已经撬开了她的贝齿。 几乎在同一时间,司若弦感觉到液体流入口腔,滑入咽喉,唇齿间,苦得难以言喻。 有谁能想到,杀人不眨眼,双手染满鲜血,身上中个一刀一枪,眉头都不带眨一下的杀手之王会怕中药的苦? 那一刻,司若弦真想骂娘,TMD,黄莲也没这么苦啊啊啊! 夜城歌则是另一番感受,诚然,口中药味重,苦味充斥整个味蕾,司若弦的甘甜却令他舍不得离开。 他的舌头贪娈地追逐司若弦,不给她一丝躲避的机会,肆无忌惮地攻城掠池。 “呜。。。”这个该死的男人,他在做什么? 司若弦怒,就着夜城歌的舌头便咬下去,岂料,夜城歌似是猜到了她的举动,在她咬下去之前便放开了她。 “本王的王妃,女人还是温柔一点好。”夜城歌唇角含笑,戏谑道。 一个吻,已经让他意乱情迷,再吻下去,他真不敢保证会不会不顾她的身子直接吃了她,腰腹间一团火迅猛而急切,直冲下身某一处,瞬间膨胀。 遇上司若弦,自恃自控力极佳的夜城歌也慌乱了。 “谁允你吻我的?”司若弦怒,抡起一拳直接砸向夜城歌。 若换身份未拆穿之前,司若弦绝对是另一番想法,被吃了也觉得没什么,名义上的夫君嘛,但现在,她完全没必要装什么,敢不经她同意就碰她,找死! “若非你喜欢本王亲口喂你,干嘛不喝药?既然你有那心思,面对这么一大美人儿,本王有什么理由拒绝?”夜城歌伸手握住司若弦的拳头,顺势一拉,司若弦毫无悬念地再次撞入夜城歌怀里。 夜城歌坏笑,道“看来,你不只对本王的唇感兴趣,对本王的身体也很感兴趣。” 司若弦怒,再抡一拳砸去“就你那弱不禁风的瘦骨头,本姑奶奶会稀罕?简直天大的玩笑,就算要解决生理问题,也要找一个经得起姑奶奶我折腾的。。。” “王妃确定本王身材没料?确定本王满足不了你?要不要本王现在就帮你回忆一下?”夜城歌似笑非笑,幽深的眸子里簇着一团火,显然有些动怒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前后反差要不要这么大?温柔的时候像一只羊,彪悍起来就像一头狼。 司若弦愣了一下,新婚夜的一幕幕浮现脑海,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看上去很瘦,但脱了衣服,身材是很好的,床/上功夫亦是不容置疑的,不过,在这个时候,她自是不会承认。 倏然一笑,笑得千娇百媚,倾国倾城“王爷的功夫如何,若弦心里清楚得很,不好的回忆,还是不要的好,您认为呢?” “不好的回忆?看来,王妃对本王很是不满啊。那夜已久,想来,王妃是忘记了不少东西,本王认为,有必要给王妃找找回忆,也有必要让王妃看看本王有没有能力满足你的需求,王妃认为呢?”夜城歌笑得那叫一个妖孽,如墨的眸子深沉如海,似要将人都吸了进去。 司若弦视而不见,纠正道“免了,我若没记错的话,我只是你的侍婢,床/上那些事,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让你圆满。” “是吗?有一点,本王得提醒你,白天你是本王的侍婢,晚上你是本王的王妃,所以,不论白天,还是晚上,你都得伺候好本王。” “本王妃可以选择不伺候。” “你有那个选择权吗?” “你可以再无耻一点。”。 “恭敬不如从命。” 话音落下,夜城歌再次含了口浓苦的药汁,一把扣住司若弦的脑袋,在她还未反应之际,俯身凑了上去,灵巧地撬开她的贝齿,将药一点点渡到她的口中,不给她丝毫挣扎的机会。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c 一口喂完,夜城歌毫不犹豫地离开司若弦的唇,含了第二口药,俯身,以同样的方式渡到她的口中。 司若弦愤怒、挣扎,她身手不差,在夜城歌面前却毫无用武之力,只能任他肆意妄为。 夜城歌不厌其烦地将药一口一口含在嘴里,转而渡过她的口中,如此反复好几次,直到碗空,药汁一滴不洒地全进了司若弦的身体。 司若弦满嘴苦味,简直杀人的心都有了,偏生,她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夜城歌随手一扔,将碗稳稳丢到桌上,转而直接将其扑倒身下。 “你想做什么?”司若弦怒目而视。 夜城歌邪魅勾唇“本王想做什么,王妃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滚,否则,小心你的第三条腿。。。” “谢谢王妃的提醒,本王一定会加倍小心,倒是王妃你,这么凶,也不怕吓坏本王的二弟。”夜城歌完全曲解司若弦的意思。 司若弦“。。。。。。” 这个男人可以再无耻一点吗?简直无法沟通。 城静了丝合。“别再让姑奶奶说第二遍。”司若弦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么一句话,她是真的气疯了,她见过无耻的男人,倒是没有见过如此无耻的男人。 最令她气愤的是,她竟然无法像对待其他男人那样一招灭了他。 “本王的王妃,女人太粗鲁可不好。”夜城歌调笑道。 “我一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还指望温柔似水吗?”司若弦冷笑。 夜城歌挑眉“有何不可?本王可是记得在昨夜之前,你还很温顺的。” 司若弦差点栽倒,她那叫温顺?这男人瞎了不成?她跟他斗嘴、斗智、演戏、玩心计的地方都忘记了? 更让她绝倒的是夜城歌后一句话。 他说“虽然粗鲁了一点,心狠手辣了一点,脾性暴躁了一点,但也不错,比起站在身后的女人,本王更喜欢能与本王并肩的女人。” 司若弦“。。。。。。” 这偏离剧本了吧?他一开始只是听了她的琴声就动了心思,他一直以为是她姐姐,可他仍那么用心,这能说明什么?他喜欢的分明就是之前灵泉寺内那个她,那个时候的她,与现在的她分明就是两个世界、两个不同的人。 虽然,她有足够的本事与他并肩,甚至能够帮助他走得更远,即使夺下整片江山都可以,但她并不认为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女人双手沾满血腥。 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男女平等,而是千年前的古代,这里的制度不一样,女子讲的是无才便是德,要的是相夫教子,而不是如二十世纪的女人那样,做着与男人同样的事情,用自己的命去争属于自己的一片江山。 若然真的在意,如何舍得让她冒险? 莫名地,司若弦眼底划过一丝落寞,一闪即逝。 “夜城歌,你也说了,本王妃心狠手辣,所以,最好别惹怒了我。”司若弦冷冷提醒。 “你有本事动得了本王吗?就算你有那样的本事,你确定自己敢杀了本王吗?”夜城歌笑得极是妖孽,字字句句点醒司若弦,让她认清形势。 “试试看。” 话音未落,司若弦已经抬脚袭向夜城歌,虽说她整个人都被夜城歌压在身下,双手亦被夜城歌握住,但她是谁?二一世纪的杀手之王,异能不能随意用,她的身手却是毫不含糊的。可以这么说,她属于全能型的,不仅枪法了得,近身格斗亦是强项。 她经历过的训练各式各样,被人压在身下又如何?她一样有本事脱身。 司若弦的速度很快,出其不意,夜城歌本来没有怎么用力压着司若弦,她要出脚太容易。 当然,夜城歌的反应也不变,就在司若弦抬腿间,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冷风袭来,本能地挡开司若弦腿的瞬间翻身下床。 显然,司若弦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夜城歌,纵然身体刚恢复,还有些虚弱,却不影响她的身手,只见她一跃而起,抬腿就向夜城歌扫去。 一阵厉风袭来,夜城歌侧身让开,转了半个圈,伸手就向司若弦的腿抓去。 司若弦似乎早就猜出夜城歌的意图,在快要近到其身的时候,司若弦突然收了脚,抡拳,直击他的脉门。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快得令人匝舌。 若是普通人,定然逃不过司若弦这一拳,但夜城歌是谁?他能担得起“宁愿惹怒皇上,莫要得罪八王爷”这个名号,其手段自不必说,他的本事自也不是盖的,即使近身侍卫杜铭也不知道他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司若弦的速度是快,但夜城歌却看得一清二楚,就在司若弦拳头砸来的时候,他唇角扬起,笑得魅惑众生,倾国倾城“王妃,下手这么狠?也不怕打残了本王误了你一生?”言语间,轻易化解司若弦凌厉的招式,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粉拳,顺势往怀中一带。 司若弦怒极,这个男人,总是不忘占她便宜,自从知道她的身份,就变得特别无赖加无耻,总要惹怒她。 眼看就要撞进夜城歌怀里,司若弦另一只手抡起拳头砸去,腿扫他的下盘,快如闪电,她以为,他会倒下去,岂料,他身形一晃,轻易躲开,她根本连他的衣角都没能碰到。 夜城歌看得清司若弦的每一招每一式,也能看出她的攻势,她的招式,他从未见过,却绝对的凌厉、快、狠、准,他想,真的被伤到,不死也重伤,若是换作他人,恐怕她一拳就能把人给灭了。 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拥有玄音琴,控制得行云流水已经够令人震惊,她的身手更是古怪,他真怀疑,她究竟是不是相府小姐。 “你确定你是司向南的女儿?”夜城歌躲开司若弦又一轮攻击,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心里不是有答案吗?”司若弦气急,她特意用了二十一世纪的招式,何等的快、狠、准,几个回合下来,竟连对方毛都没碰到一根,这是何等的挫败? “夜城歌,有本事就跟老娘干一架,这么躲着算什么?” “你确定要干一架?”某爷似笑非笑,很明显是另一层意思。 但我们的司小姐气疯了,恼得紧,一心只想着如何摆平这个男人,哪里会深究某爷的意思? “不敢的话就滚出去,别扰老娘休息。” 丫头,看来,真的气得不轻呀,老娘这样的字眼都出来。 夜城歌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女人是否太过极端了?自始至终,他被她耍得团团转,他才是该生气的人吧?他的气还没消,还未及惩罚她,她倒是唱起了高调。 在身份拆穿之前,她给他的印象是冷静、睿智的,而今。。。火爆、易怒、粗话连篇、傲慢、邪肆、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当然,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之类的就不说了,他严重怀疑她的人生经历。 不过,现在可不是管这些的时候,来日方长,目前最主要的是,收服这只浑身竖起倒刺的刺猬。 心里想着,行动已经开始了,他松开司若弦的手,给她先出手的机会。 得到自由,司若弦甩了甩手腕,心下很是恼怒,也不知道是夜城歌太用力,还是本身就没好,一阵钻心的疼。 当然,于她而言,只要体力不透支,就没什么坚持不了的,比起古代的刀剑、功夫,她更喜欢用二十一世纪的格斗。 没有犹豫,她双手握拳,再次向夜城歌袭去。 夜城歌沉了沉眉,微微一笑,侧身躲开,同时,出其不意地给了司若弦一掌,司若弦身体向后仰,躲开那一掌,旋即,脚下一百八十度旋转,转到夜城歌身后,脚尖一点,后飞起身,身形未立稳,拳化掌,已向夜城歌身后袭去。。。 .. ------------ 第七十七章 你想谋杀亲夫吗?七 夜城歌反应极快,念着司若弦的身子,不敢去接她劈来那一掌,而是极速躲开。 两人就在屋内缠斗,什么桌椅、物什,几乎都被毁了,支离破碎地散落一地,偏生,两人还未能分得胜负,司若弦心里有气,一心发泄,夜城歌怕真伤了司若弦,一心两全。 杜铭与素锦就在屋外待命,在第一个花瓶打碎在地的时候,他们推开了门。 看到缠斗在一起的两人,杜铭嘴角不停抽搐,素锦则是吃惊得眼睛瞪得犹如铜铃那么大,嘴巴更是张成O形,绝对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然而,还未回过神,屋内一个物什飞来,杜铭一扯素锦,将其护在怀中,与此同时,将门给关上。 “杜侍卫,我是不是眼花了?”许久,素锦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天啊,她家小姐竟会功夫,怎么会? “王妃确实会功夫,而且,身手绝对在杜铭之上。”冷冷冰冰的声音,却又有着相当的耐性。 素锦再次惊愕,为什么她从来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她怎么会跟王爷动起手来了? 屋内,可以毁的东西都毁了,跟夜城歌打了一架,司若弦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而当她回过神来之时,怒气又涌了上来。 “夜城歌,你压我身上做什么?滚。。。” 夜城歌不动,只是饶有趣味地看着司若弦,他想,他也有些BT的,看到司若弦生气地鼓着腮帮子,绝美的略显苍白的脸上浮起了红晕,觉得动人而又可爱。 心中突然一动,如有一团火在燃烧,迅速聚集小腹,喉咙有些发紧,如墨的眸子瞬间染上Qing/欲。 在大脑反应之前,他已经俯身吻上了她的唇,肆无忌惮地tiao/逗,动情地追逐,舌尖卷着她的,根本不给她一丝逃离的机会,而他的大手也没闲着,探进她的衣物,握住她胸前的美好,轻轻揉/捏。 司若弦未及反应,大脑已呈放空状态,唇齿间的摩擦令她有种难言的感觉,在他的大手覆上双胸,探上那抹红蕾之时,她只觉头皮发麻,一股电流迅速流窜全身,整个身子就像着了火般,燥热难耐。。。 “本王的王妃,看来,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要诚实多了。”夜城歌离开司若弦的唇,抬手用指腹描绘她的唇形,唇角噙着一抹灿烂的笑意,邪魅至极。 闻言,司若弦瞬间回神,心下一阵懊恼,但她也不是矫情的人,抬眸看向夜城歌,他俊美的容颜有些潮红,如画的眉目已经染上qing/欲的色彩,如墨的瞳子如蒙了一层水雾,倒映着她同样染上qing/欲的容颜,美得令人眩目。 她自恋地想,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她这副模样,都逃不过吧? “那又如何?王爷可以放心,本王妃的控制能力一向很好。”染上qing/欲又如何?嘴巴上可不能输了阵势。 “所以呢?”夜城歌挑眉,她若敢说让他滚,他一定立刻、马上把她就地正法。 司若弦勾唇一笑,笑得娇媚异常,倾国倾城“本王妃的自控力虽好,但也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欲/望这个东西,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药,一旦沾染上就难得戒掉,偶尔任性一下也无妨。” 她不是什么矫情的女人,不懂得什么害羞,一个自小在男人堆里长大,却从来没被当成女人,与无数人战斗,只为活下去的女人,你还能要求她如一个普通的女人吗?即使表面装得再好,骨子里,还是透着大胆与狂傲的。 她一向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从小到大,但凡她想要的东西,靠的都是自己争取,现今,她想要这个男人,很明显,很强烈,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她不想细究。 心里怎么想的,行动就怎么做的。 夜城歌想到了司若弦的千百种反应,他认为她怒了会毫不客气地踹他下床,直接将他扔出去,万没想到,司若弦会反客为主,一个翻身,将他给压倒身下。 “比起默默承受,本王妃比较喜欢自己来。8”司若弦笑得极邪肆,眸子里的qing/欲还未退下,反而燃起了两族更深的火焰,灼热地燃烧。 下一刻,她已经俯身吻上了夜城歌的唇,丁香小舌生涩地描绘他的唇形,夜城歌心下一动,眸色浓浓,抱着她反客为主,与她的唇舌缠/绵。 司若弦也不客气,于她而言,反正都是吃,不如她先吃了他,她一向强势,没道理总任他吃,他吃她一次,她吃他一次,合情合理。 在她看来,两人都爽了,也就不存在谁吃亏的问题。 夜城歌是作梦都没想到司若弦会有此一举,她的思维,奇特他自叹不如;她的热情,令他措手不及;她的美好,令他流连忘返。 凌乱不堪的屋子里,气氛暧昧得面红耳赤,床/上坦诚想见的两人,吻得差点岔气,正大口地喘息,被欲/望染过的眸子缩紧,只容得下身上(下)的人,双手都很不安分地在彼此身上流连。 手过一处,便是一处火苗,轻易被点燃,熊熊燃烧,汇集在小腹,胀得似要爆炸开来。 情动,他们的脸色很自然地变得潮红,双唇厮磨得红肿,看上去犹如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无时不吸引人的视线。 司若弦是一倾国倾城的美女,你若真当她是娇滴滴的女人,那就太错了,瞧瞧她那狠劲。 “你想谋杀亲夫吗?”男人,最忌讳的就是情/动时出状况,偏偏,这个女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坐下去差点废了他家二弟。 “你认为我舍得?”司若弦勾唇一笑,说不出的盅惑人心。 她承认她邪恶了,她就是故意的,那又如何?她只是羞涩得失手罢了。 “最好是舍不得。”夜城歌邪笑道“就算你把它废了,本王一样能睡你,你若想寻这样的借口让本王放了你,放过相府,那本王劝你还是别冒险了。” “即使你杀了本王,你也会挂着八王妃的头衔,是皇家的媳妇,只能一个人孤独终老,所以,本王劝你,若想生活性/福美满,就别时刻想着算计本王,那代价,不是你乐意见到的。” “本王这个人,向来大方,什么都乐得与人分享,若是本王不性/福,那肯定会有更多的人变得更加不性/福。” chi/裸/裸的危胁有木有?这个男人,真是太无耻了,啊啊啊啊! 默了一下,司若弦挑眉,邪肆一笑,问“美人儿是嫌本姑娘伺候得不好?” 美人儿?夜城歌嘴角止不住抽搐,若是可以,他真想劈开这个女人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他一男人,居然叫他美人儿。 这是在找死有木有?他敢保证,这话若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的话,那下场绝对是相当凄惨的。 然,对司若弦,他就是下不去那个手,她是第一个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的人,可他就该死地爱上了她,对,是爱上了。 “大爷不满意,姑娘是否要伺候得再周到一些?”说罢,夜城歌翻身而上,毫不客气地将司若弦压倒身上。 靠!她的主动权啊,就这么没了?太TM坑爹了。 二十一世纪,她是异能杀手之王,从未失过手;而今,她是“天下第一琴”,魔音贯耳,无可生还。两世为人,都是傲世天下,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偏偏,栽到这个男人手上了。 在两人惊天动地的晨运中,太阳自东方升了起来,火红的圆球挂在天际,染红了半边天,煞是好看。 屋内,一地凌乱,简直惨不忍睹,夜城歌也不忍司若弦太过于疲惫,毕竟,她的身子还实在不知道什么问题。 回头看了一眼累得睡着的司若弦,夜城歌眉眼微弯,唇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眼底一片柔软。 小丫头,就算你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就算你是世人惧怕的魔头,也是我夜城歌的妻,此生唯一的妻。19TIv。 低头,在司若弦额头印下一吻,夜城歌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待司若弦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太阳高照,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调皮地溜进来,温暖一室。 司若弦翻身下床,室内仍是一地凌乱,各类物什的残骸四处都是,下脚都成困难。 她头疼地揉揉眉心,这两天发生的一切浮现脑海,不得不叹:真是精彩。可是,她怎么就变得如此饥渴又大胆的呢? 既然从不曾打算留下,为何还要让自己沉沦呢? 是了,沉沦。 夜城歌如刀斧精雕细琢而成的俊脸,如画的眉目,如刀削的薄唇,邪魅的笑容,染满欲/望的双眸就像扎根似的占据她的脑海。 真是疯了!司若弦用力摇摇头,套好衣服,简单地整理一下,才开门走了出去。 杜铭在夜城歌离开的时候,就随着他走了,素锦却还在门外候着,夜城歌走的时候让她别打扰司若弦,她也就真的没打扰,一直等着司若弦醒来。 陡然看到司若弦开门走了出来,素锦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司若弦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却一点不影响她的美丽,倒是增添了几分病态的柔和,她一身穿戴整齐,想来,是已经梳洗过了。 素锦沉默地跟在司若弦身后,目光紧紧盯着司若弦,小姐看起来如此虚弱,她真的有绝世武功?那个与王爷打得不要开交的人真是她? 司若弦素来敏锐,心思细腻,她是想去花园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的,素锦却一直那么盯着她,着实有些不太爽啊。城司落乎人。 “素锦,今早的事,你都看到了?”恍惚间,她与夜城歌打得正激烈的时候,似乎真有人推开门看了来。 “小姐,你真的会功夫?”素锦琢磨了半天,犹豫了半天,终还是问了出来。 司若弦回答得很平静“是,不比杜铭差。”比很多人都强。 纵使早就知道,再次听司若弦亲自承认,素锦还是惊讶,脱口问道“老爷并没有给你请师傅呀?而且,你每天都呆在府内,怎么会?难道是每次出府去学的?” “我有一个江湖上的师傅,从三岁第一次离开相府,便开始跟着他。”司若弦解释道。 “你经常离开相府一两个月,就是跟在师傅身边习武?”素锦觉得不可思议。 三岁,那才多大点呀?而且,小姐才十六岁,竟比杜铭还厉害,她到底是有多聪明呀? “恩。”司若弦想了想,也算是这么回事吧。 最初的时候,她其实是以玩为主的,但老人家教她,又是不一样的东西,她也喜欢,就学了。 “跟了小姐这么多年,竟不知小姐是武林高手,素锦真是太失败了。”素锦故作懊恼,心里却是高兴的,小姐会功夫,那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整个相府,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司若弦说得很平静。 素锦却不淡定了“老爷和大少爷、二小姐都不知道?” “恩,所以,你也不要多嘴,保持现状就好。”有些时候,知道得越少越好。 “素锦记住了。”素锦轻轻点头,也不再多问,安静地陪着司若弦逛花园。 司若弦感觉手腕还有些疼,也不确定毒是否清除了,逛了没多久,便觉得有些累了,就在她转身准备回沁雪苑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出现眼前。。。 是他?司若弦并不惊讶夜城浩会出现在八王府,毕竟,当今天下,谁都知道八王爷与十王爷是同母的亲生兄弟,即使生在皇家,两人的感情也异常的好。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八王爷骁勇善战、睿智果敢,长年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成就一代战神的传奇;十王爷温文尔雅、与世无争,就因为没有冲突,所以感情才能更好。 算起来,自宫中那次之后,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夜城浩,倒没想到再次见到会是在王府内。 司若弦所站的位置只能看到夜城浩的侧脸,但他的俊逸儒雅还是那么明显,一袭习惯性的白衣包裹着他祈长的身姿,衣摆随风而舞,金色的阳光打在他身上,仿若为其镀上了一层金光,耀眼得不似人间男子。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忧伤。 司若弦自认不是什么感情泛滥的人,心里仍免不了划过一丝莫名的伤感。 认识他这么多年,抛开彼此隐瞒身份不说,他待她一直都算好的,也没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情,可他的心思。。。 突然间,司若弦想起宫中那次宴会上,夜城浩看着她的眼神,似乎蕴含了震惊、欣喜,更多的却是忧伤与落寞。 回头去想,她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那一日,她是以真面目示人,按理说,夜城浩不应该认识她才对,那日看她的眼神又何以会那么复杂?难道说,他不仅知道司澈女扮男装,还见过自己的真颜? 可能吗?司若弦脑海中仔细搜索了一遍与夜城浩相处的那些日子,她敢肯定,毫无异样。 莫非,那日只是错觉? “王妃。。。”素锦抬手在司若弦眼前晃动,心下有些疑惑,主子到底在想什么,她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怎么了?素锦?”司若弦回神,拿下素锦的小手,平静地问。 “王妃认识十王爷吗?”这是素锦唯一的解释,谁让她的主子看到十王爷之后就停在了原地? “方才那人是十王爷?挺帅的。”司若弦收回目光,转身,平静地抛出这么一句。17135467 素锦差点摔倒在地,敢情主子呆了那么久,是看上十王爷的美貌了?她家主子是那么肤浅的吗?再说,方才的位置能看清十王爷的容颜吗? 十王爷长得好看,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素锦见过,也承认是很吸引人的男人,可听到自家主子那么说,怎么都有种幻灭感。 “八王爷不是比十王爷还是好看吗?”素锦道出事实。 司若弦平静地下结论“这两兄弟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比,那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夜城歌那是好看,简直就是一个妖孽。” 提起夜城歌,司若弦就有些不平静了。 “你对八王爷很有意见?”否则,又怎么会打成那样? “意见大了。”司若弦直言不讳,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想她那么彪悍的身手,那么好的口才,在他面前竟就没占到过什么便宜。 素锦默然,不置一词,心里却在想:主子,你该知足了,你对王爷动手,王爷都没把你怎么着。 同时的,素锦也看出一个问题:王爷对自家主子是特别的,若是其他人敢那么放肆的话,恐怕早就死无全尸了吧? “素锦,帮我梳妆,我要出去一趟。”司若弦突然想起昨夜姐姐是晕倒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她得回去看看才能放心。 “可是,你的身子。。。”素锦有些为难,主子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呀,一看就是病人,虚弱着。 “我没事,脸上你上点妆就没事了。”司若弦打断素锦,不亲自去看看,她如何安心? “要知会王爷一声吗?”素锦询问。 司若弦摇头“他现在正忙着,就不必去打扰了。” 心里,却有着另外的思量。。。 .. ------------ 第七动十八章 敢动她的东西,找死! 开玩笑,让那个男人知道她要出去,指不定立刻就让她去做丫环了,黑暗日子无止境,怎么着,三天的福利也要享受了,死之前好好舒服一下,死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这就是司若弦的观念,她又如何会想让夜城歌知道呢? 素锦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随着司若弦回沁雪苑。 被司若弦与夜城歌打斗而毁掉的屋子已经收拾干净了,置换上新的物什,一室暖意。 司若弦淡淡地扫了一圈,风格与毁掉的差不多,总体还是不错的。 正满意,打算夸奖王府的办事效率,却在看到扔在床头地上的白布时,瞬间变了脸色,阴云密布,褐色的眸子里划过一道浓烈的杀气。 居然敢在她的屋子里拿东西,很好! “素锦,去把进过这间屋子的人都叫来,一个也不能落下。”她倒想看看,谁那么大胆。 “是。”素锦虽不知道司若弦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在看到她寒若冰霜的脸色时,很听话地走了出去。 没多久的功夫,沁雪苑院中已经站了两排人,丫环、仆人分别站开,一目了然,个个脸上都带着困惑。 素锦告诉司若弦人来齐了,司若弦才起身走出去,凌厉的目光如激光一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谁也没有想到一向温婉的王妃也有如此凌厉的眼神,一时,骇得纷纷低下头去,胆子小的,直接颤抖起来,薄汗湿了整张脸。 “你们都进过屋子?”司若弦问得很平静,但那声音却冷得令人生寒。 众人点头。 “有没有人动过床头的白色包裹?”依旧是平静的语气,声音比之前还要冷上几分。 众人摇头。 没人承认?司若弦眯起眼睛,走到两排下人面前,如激光一样的厉眸一一扫过,吓得所有人都颤抖起来。 她学过心理学,从人的肢体语言能看出是否在撒谎,事实证明,她扫了一圈,个个都怕极了她,本能地颤抖,却没有一个人反常。 “除了你们,还有谁进过屋子?”只要不曾犯错,她自是不会为难他们,声音很明显地温和了一些。 众人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都想清楚了?本王妃的耐性有限。”平静的话语,透着浓浓的危胁。 众人默,一直低垂着头,没人开口,也没有摇头,似乎都在仔细的回忆。 “到底什么事情,让王妃如此大动干戈?”沉默间,夜城歌与夜城浩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看到站了两排的下人,夜城歌不禁挑眉。 这个女人,就不能安分点?身子没好,又闹这么一出。 “没什么事,只是找一件东西罢了。”司若弦说得云淡风轻,语气却是那样冰冷。 夜城歌皱眉“什么东西?” “琴。”司若弦吐字如冰,眸子里掠过杀气。 夜城歌心里咯噔一下,转而凌厉地扫过众人“谁拿了王妃的琴,自己送回来,本王可以既往不咎,但若是被本王查出来,后果自负。” 众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爷手下留情,我们真的没见过王妃的琴。” “没有?”夜城歌声线又冷了几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耐性快耗尽的征兆。 “除了你们,还有谁来过这边?”在众人还未回答之前,司若弦开口问道。 众人摇头。 夜城歌脸色又沉了几分“本王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夜城浩震惊,从什么时候开始,八哥对王妃如此在乎了? 夜城浩并不知道司若弦是“天下第一琴”,亦不知道丢掉的是玄音琴,在他看来,夜城歌如此生气,只是为了要找回司若弦在乎的琴,从而让她开心。 众人再次默,吓得颤抖得更加厉害,气氛一时变得很是紧张。 “既然没有人看到其他人来过,那你们每个人都脱不了嫌疑,在本王妃找到琴之前,你们就好好地在监狱里呆着吧,或许,里面的清幽能让你们想起什么。”司若弦的声音很轻、很淡,却没有一丝含糊,无情的宣判直接将众人打入地狱。 “王妃饶命呀。。。”几乎在司若弦话音落下的同时,众人纷纷磕头求饶。 司若弦是什么人?看到人死在面前都不带眨眼的,只是几个响头又如何能令她心软? 当然,这也不能怪她心狠,要知道,天下间,想要玄音琴的人太多了,纵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弹奏玄音琴,但若落入不怀好意的人手中,也必将掀起轩然大波,到时,争夺,厮杀,会死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夜城歌显然也是想到了那个的后果,心里的怒气很盛,敢在他王府偷东西,最好别让他查出来是谁,否则,就算天王老子,也休想好过。 于他而言,司若弦的惩罚算是轻的,所以,并不反对。 “来人,把他们带下去。”夜城歌不想再看到这些人垂死挣扎。 话音落下,一众侍卫涌了进来,一人扯一人,毫不留情地往外拖。 恰在此时,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奔进,扑通一声跪到夜城歌的面前,哭道“王爷,您去看看姑娘、救救姑娘吧。”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连蓉的贴身侍婢。 司若弦微微挑眉,这个女人又要唱哪一出? 夜城歌冷着一张脸,问“怎么回事?” 侍婢被夜城歌吓到了,但还是哭着道“姑娘早上还好好的,下午突然来了兴致弹琴,但一首曲子还没弹完,人就吐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那琴是通体白色的玉琴?” 弹琴也能弹得口吐鲜血,昏倒在地,若不是伤得很重,就是那琴有问题。 司若弦眯着眼看向那侍婢,眸子里掠过浓重的杀气,四周的空气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好可怕!侍婢不禁缩了缩脖子,如实回答“是。”玩道这前怎。 闻言,司若弦眸中的杀气更浓,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宛若来自地狱的修罗。 夜城歌也是一惊,哪怕没有见到那张琴,但他已经可以肯定,绝对是玄音琴,普天之下,也只有玄音琴有那样的威力。 夜城浩也看出了不对劲,司若弦眸子里的杀气着实震慑住了他,心里的疼痛极速蔓延。 他认识的司澈,不应该有如此浓烈的杀气。 不过十几日未见,到底是哪里变了呢?她不是不会功夫么? “王爷,你真该去看看你的救命恩人。”司若弦说得咬牙切齿。 “今日的事情,谁敢说不出,本王要了他的脑袋。”夜城歌冷厉地扫过在场的丫环、仆人,危胁道。 “奴婢(奴才)什么都没有看到。”众人也聪明。 夜城歌一个眼神,示意侍卫放了他们,再次抛下一句话“当然,若是你们管不住自己的嘴,本王不介意帮帮你们。” 他的意思很明显,若是谁敢乱说一个字,他就割了谁的舌头。 “王爷,风度。”司若弦淡淡开口。19TIv。 夜城歌脸色再次沉了几分,他真想一掌拍死这个女人,刚刚是谁一脸杀气,要拿他们开刀?现在跟他讲风度?真是见鬼。 见得夜城歌阴沉的脸色,司若弦选择无视,转而淡淡看向连蓉的侍婢,道“带路。” 那侍婢心里有些害怕司若弦,但还是转而看向夜城歌。 司若弦怒,眉目一沉,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冷笑道“怎么?一个小小侍婢也敢违抗本王妃的命令,依本王妃看,你也不必再在王府呆下去了,一会儿,你就跟着你的主子滚出王府。” 夜城歌看向司若弦,不置一词,心里想的是:本王太纵容这个女人了?自从她的身份在他面前摊开,自从亲眼见到她杀人不眨眼,她就褪下了以往的伪装,变得狂傲、邪肆、嚣张、霸气,很有一种女王睥睨天下的感觉。 夜城浩看着司若弦,心里说不出的心疼,眸光复杂得难以言喻。心里却疑惑: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是两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让她变成如今这样吗? 素锦看着司若弦,一脸崇拜,心里快要唱起歌来,那种自豪感不言而喻。这就是她的主子啊! 侍婢看向司若弦,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满眼不可置信,她刚才说什么?让她跟姑娘一起滚出王府?她是打算赶姑娘出府?王爷会同意吗? 司若弦也懒得理会他们,她现在只想见到玄音琴。 连蓉所住的悠然苑是一个独立的小院,环境清幽迷人,冬韵未散,腊梅朵朵盛开,花香混合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秋叶凋零,冬已变作枯枝,这悠然苑的树木却尽是四季常青之物,一眼望去,真是说不出的美。 亭台楼阁、假山水池,应有尽有,最难得的是,苑中往左拐种着一片翠竹,风过,翠竹集体弯腰,如浪涌般,一浪盖过一浪,尖细的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很是赏心悦目。 不得不说,连蓉的待遇真的很好。 说不出为何,司若弦心里划过一丝不悦,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风景随意欣赏一下就好,琴才是关键。 连蓉的主卧在苑中,四面皆是风景,很好的构思。 侍婢推门而入,司若弦、夜城歌、夜城浩紧随而入。 木质雕花大床上,连蓉静静地躺着,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苍白得犹如白纸,眨眼看去,就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玻璃娃娃,轻轻一碰,便会支离破碎。 距床不远的一张条桌之上,一张通体白色的玉琴赫然躺在那里,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进,打在琴上,泛着冷然的光。 那不正是玄音琴吗? 司若弦走近玄音琴,仔细检查了一遍,当看到琴弦上未拭净的一点嫣红之时,脸色瞬间暗下,褐色的眸子里流动着浓浓的怒气。 “谁的血?”清甜的女声透出浓浓杀气,可见司若弦的愤怒。 “是。。。是姑娘的。”侍婢吓得浑身颤抖,差点双腿一软,就那么跪了下去。 司若弦微微眯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连带着室内的温度都降到了零点之下。 “若弦。。。”夜城歌及时拉住了上前的司若弦。 连蓉再多的不是,她终究是救过他的命,他不能妄恩负义。 “怕我杀了她?心疼了?”司若弦冷笑,用力甩开夜城歌的手。 “你冷静点。”夜城歌沉声道。 司若弦的双手,曾经沾上了多少鲜血,他不想去管,也管不着,但今后,他希望她的双手干干净净。 司若弦微眯凤眸,一脸狂傲“你凭什么命令我?” “她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难道你还要一剑杀了她吗?”夜城歌有些激动了。 司若弦冷哼,犹如掌握一切的王者,狂傲不可一世“没死算她命大,敢动我的琴,简直是找死。”17135467 “司若弦。。。”夜城歌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地喊。 “有事?”轻佻、傲慢,绝对能气死人。 夜城歌很想一掌劈死这个女人,理智又告诉他不能,那种感觉,真是令人抓狂。 眼看气氛越来越诡异,没有硝烟的战火一触即发,夜城浩生怕夜城歌动手伤了司若弦,心里一急,本能地伸手将司若弦拉退几步。 “八哥,你还是先看看连姑娘怎么样吧,她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夜城歌看着夜城浩那么自然地拉开司若弦,眸光暗了暗,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特别是看到司若弦没有甩开夜城浩,他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了。 冷冷地瞪一眼司若弦,转身走到床前坐下,执起连蓉的手开始把脉。 “等她醒来,我会再来的。”司若弦也懒得去看,抛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 见司若弦离开,夜城浩犹豫了一下,跟夜城歌道了别,也转身跟了出去,只留下夜城歌怒火丛生地查看连蓉的情况。 素锦没有跟来,司若弦的步子比较快,夜城浩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快走出悠然苑了。 夜城浩两步并作三步追上去,主动解释“王妃,连蓉曾救过八哥的命,你别太在意。” 八嫂这两个字,夜城浩怎么也叫不出来,从心底里的,他不希望她是他的嫂子,哪怕,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司若弦并没有回头去看夜城浩,出口的话听来也极为平静“我有什么好在意的?我从来不会因不相干的人,而影响自身的情绪。” “连蓉救过八王爷,八王爷要报恩,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但连蓉偷了我的琴,还弄脏了我的琴,这笔账我会跟她算清楚的。” “你要杀了她?”夜城浩想起司若弦眼底的杀气,心里泛着疼痛。 “我不该杀了她?”司若弦反问。 “我想,八哥并不希望你这样做。”我也不想,不论你经历过什么,我都希望在以后你能开开心心、幸福地生活,而不是让自己的双手沾染上鲜血。 但后面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司若弦轻笑出声“十王爷,你认为我是会为了别人的意愿,而改变自己决定的人吗?” “八哥不会让你那样做的。”夜城浩叹息,那张琴,真的有那么重要? “我不需要他来同意。”司若弦收了笑意,回答得很是肯定。 她司若弦是谁?二十一世纪的杀手之王,现在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她要杀谁,需要别人来插手么? “其实,你并不是那么心狠的人,为何要让自己变得残忍呢?” “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我记得你在宫宴上那天的笑容。”还有与你相处的每一次。 “人,都是很多面的,不能以篇概全。”言语间,司若弦已经回到了沁雪苑,知道夜城浩还在身后,司若弦便也顿步,回头,对他说“若弦还有事情要做,就不陪十王爷了。” 说完,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沁雪苑。 望着司若弦的背影,夜城浩心里阵阵苦涩蔓延,她的逐客令下得婉转,但他又岂会听不懂? 我到底错过了你多长时间?若是两年多前,我发现你是女孩子,发现对你的心思之后,就表白,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所有的如果,都是没有意义的,再是贪念地想要再看她一眼,还是只能转身。 这个人、这份情,他已经错过,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除了将感情深埋心底,祝福她,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司若弦刚踏进沁雪苑,素锦就迎了上来“王妃,这琴。。。” “连蓉拿了,先进去给我梳妆,我得出去一趟。”司若弦感觉有些疲惫。 “你看起来很累。”素锦有些担忧。 司若弦挥挥手“我没事,在脸上多上点胭脂,看不出来的。” “你是打算把琴放到其他地方?”素锦猜出司若弦的意图。 “王府并不安全。”司若弦如实回答。 当然,她不会告诉素锦,放琴只是幌子,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主子,素锦陪你去吧。”素锦终究还是担心司若弦的身体,在她转身之前,再次提议。 司若弦微笑,心里划过一股暖流,除了爹爹、大哥和二姐,也就这个丫头待自己一心一意,正因为如此,她才想要好好的保护,怎舍得让她卷入争斗? .. ------------ 第七十九章 九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别担心,只是去放琴而已,不会有事的。8”司若弦难得温柔地安抚。 素锦有一阵恍惚,此时的司若弦面带笑意,褐色的眸子里流动着莹莹的光,是她熟悉的主子,仿佛不久前那个浑身杀气的女人,并不是她。 实在是天差地别。 “素锦,你很少跟着我出去,现在知道我会功夫,不是更该放心吗?你要相信,不是谁都能伤害我的。”司若弦尽量安抚素锦,以让她安心。 素锦想了想,也不再坚持“主子一定要小心点。” “恩,我答应你,怎么出去的,怎么回来。”司若弦轻轻揉了揉素锦的头,保证道。 “素锦等着主子回来。” 别了素锦,司若弦将擦拭干净的玄音琴重新包裹好,抱着正大光明地从王府大门出去,府内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夜城歌又没禁令,司若弦自是走得相当轻松。 出了王府,司若弦抱着玄音琴回去别苑,开了不为人知的秘道,将玄音琴放入设下迷阵的空间里,又在上面加了两道封印,设下阵法,这才往相府赶。 相府内,已经恢复了平静,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所有人的心里又清楚地记得昨夜二小姐被送回来时是怎样的危险。 司若弦一路走向司若兰的院落,途中愣是没见到一个仆人,这是很不合常理的事情,莫非。。。 司若弦不敢再想下去,只是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司若兰的院落,清幽、宁静,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就像司若兰这个人一样。 推门而入,屋内空无一人,就连她想了好几次,不确定其伤情的司若兰也不在。 眉目沉了沉,司若弦夺门而出,差不多把相府都走了一圈,她才在后花园的亭子里看到两个相依偎的身影。 司若弦轻呼一口气,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不忍上前打扰。 阮麟寒能够进得相府,如此光明正大地陪着姐姐,想来,爹爹是同意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就不知阮大将军的意思如何了。 太阳西移,敛尽了光芒,温度随之降下,一阵风过,司若弦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抬眸,阮麟寒正细心地为司若兰披上御寒的披风,眸子里盛着浓浓的宠溺,司若兰笑得一脸幸福,看向阮麟寒的眸子里亦是心满意足。 幸福,就是这样简单吧? 天色不早了,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司若弦不想打扰,也不得不走向前去。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等我走了,你们再继续。” 闻声,阮麟寒与司若兰均是一怔,纷纷回头,司若兰眼里一阵惊喜,阮麟寒则是幽深复杂。 “若弦,你怎么回来了?昨夜没有受伤吧?”司若兰走到司若弦跟前,仔细检查。 “我没事,倒是姐姐,脸色这么难看,为什么不在屋里多休息呢?”司若弦心疼地牵过司若兰,按她坐下。 “大夫也看过了,没什么大事,我见着天气还不错,这才让麟寒陪我出来走走的。”司若兰解释道,似乎是怕司若弦怪阮麟寒不懂得照顾她似的。 司若弦又岂能听不出来,只是摇头,调笑道“这人还没嫁出去呢,就先帮着他说话了,你这样会让他骄傲的,不好,不好。。。” 司若兰娇嗔“哪有的事?你跑这么远,就是来打趣我来了?” 阮麟寒则是一头黑线。 “人家特意跑来看你,竟被如此误解,真是伤心啊。。。”司若弦故作夸张地捂住心脏,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眸子里却闪着慧黠的亮光。 阮麟寒再次黑线,一阵无语。 这真是若兰所说的冷静、睿智的妹妹? “你一个人回来的?”司若兰转移话题。 “恩,城歌有要事处理,素锦也被我打发去做其他事了。”不想姐姐担心,司若弦撒了一个小谎。 果然,司若兰听了,明显地舒了一口气。 司若弦笑,眼底流淌着满足。 “姐姐,天寒,早些回屋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让麟寒送你回去吧。” 司若弦看向阮麟寒,略微思索一下,也没拒绝。 阮麟寒搂着司若兰,将她送回屋,叮嘱了一番,在她额头温柔地印下一吻,这才不舍离开。 司若弦并没有随着进屋,给了他们一个情人的空间,待阮麟寒出来,也没说什么,与其并肩而行。 直到与司向南、司正轩打过招呼,离开相府有一段距离,司若弦才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阮麟寒。 “阮大哥,姐姐的情况如何?”此时的司若弦早已敛去了方才与司若兰打趣的模样,眉眼间尽是担忧。 阮麟寒微微愣了一下,迟迟没有开口,似是在思索要怎么回答,他并不想让她担心,而她却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司若弦何等心思,自是看出了阮麟寒的犹豫,心里顿时划过一股不好的预感,仍是镇定地说“不必隐瞒,如实告诉我就行。” “她中毒了,我用尽内力,却无法帮她把毒全部逼出体外。”阮麟寒一脸心疼。 “中毒?”司若弦大惊,昨夜的一幕幕浮现脑海,想来,又是妖王所为。“什么毒?” 她怎么会忘记灵儿说的话?想来,姐姐中的也不是赤丹茔,否则,早就没命了,可姐姐又中了什么毒?为何同在现场的阮麟寒会没事? 若是毒药是随着琴声,透过空气传入人的体内,那么,现场的人都该有事才对,事实却只有几个人死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19TJj。 太多的疑问萦绕在脑海,聪明如司若弦,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食心散。”阮麟寒如实回答。 “什么?”司若弦大惊。 食心散,天下三大奇毒之一,中毒者就像受了内伤一样,不会有其他什么征兆,也不会立刻毙命,却会在七天之内食人之心,最终导致人死亡,若是七天内没能找到解药,七天后,就算大罗神仙,也会束手无策。 江湖中人都知道,阎清宫能排在杀手组织第三位,除了宫内有两名身手了得的杀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宫内人擅长用毒,而食心散便是他们的招牌。 看来,昨夜她忽略了某些地方,很明显,当场毙命那些人是死于妖王之手,而司若兰却是被阎清宫的人所伤,他们的目地是什么呢? “你知道食心散?”阮麟寒惊讶于司若弦的反应。 司若弦点头“听过,据说是很厉害的毒药。” “是很厉害,除非在七天内找到解药,否则。。。”阮麟寒一脸痛苦地闭上眼,不敢再说下去。 司若弦问“爹爹和大哥知道吗?” “知道。”阮麟寒也不隐瞒。 “那你们知道去哪里找解药吗?”司若弦再问。 阮麟寒摇头“食心散是阎清宫的招牌,可是,阎清宫作为江湖中的第三大杀手组织,没有人知道它的巢穴在哪里,其组织内的杀手也不可能挂着招牌说自己是阎清宫的人。” “三年前,有一名官员死在阎清宫的杀手手中,朝廷派人彻查,整整一年,都没有半点消息,最后只能成为悬案。这两年来,朝廷也没少派人去查探,可阎清宫就似不存在于人间似的,根本查不到一点有用的讯息。” “我们只有七天时间,谈何容易?”不是他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在是阎清宫太神秘。 司若弦蹙眉“这事,我会让城歌派人去打探,你也多派人去查。”顿了顿“多注意都城的动向,他们一定还在城内。” “恩。”阮麟寒点头,看向司若弦的眼光也多了一些复杂。 此时的司若弦怎么看都不像十六岁,她的一言一行,无不透着她的冷静与睿智,不得不承认,她看问题看得很透彻,甚至,阮麟寒有一种错觉,似乎她知道的,比他还多。 事实上,司若弦知道的,确实比他多,只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让他知道罢了。 “阮大哥,前面就是王府,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该问的问清楚了,司若弦自是不会让阮麟寒真的送她到王府门口,她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怎么可能就回去了呢? “已经送到这里了,也不差这几步。”阮麟寒坚持。 司若弦笑“难道你还怕我不回王府么?” 阮麟寒一愣,他倒是没想到那一点,只是觉得答应了司若兰,就该送司若弦回去。 “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找到阎清宫的人取得解药吧。”司若弦换了一种方式“姐姐只有六天的时间了,我们耽误不起。” 阮麟寒想了想,王府就在眼前,而司若兰真的等不起,也就不再坚持“你小心点。” “都家门口了,还能出事不成?阮大哥,我等你好消息。” 直到阮麟寒的身影消失在尽头,司若弦才调头,去了都城最大的酒楼-缘来是客。 缘来是客,整个都城最大的酒楼,里面的装潢看不出多豪华,却是别具一格,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很温馨。 若说司正轩的云间月是达官贵人光顾居多的话,缘来是客就是江湖人士居多,包括什么首富啊,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啊,都会选择这里。 正是吃饭时,酒楼的生意很好,可谓座无虚席,很是热闹。 司若弦在面上蒙了一层薄纱,尽可能低调地走进缘来是客,本来相安无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仙女”,立刻引得众人侧目,原本热闹的酒楼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司若弦身上,仿佛要透过薄纱看清她的真颜。 司若弦不动声色地往二楼走,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很久,众人才回过神来。 彼时,司若弦已经要了一个最接近大厅的包房坐下,静静地品茶了。 包房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司若弦又运用了内力,即使隔得远,她依然能听清外面讨论些什么。 “听说了吗?无花宫昨天被人灭了。” “整个江湖都传开了,一夜之间,血洗无花宫,不知道是哪路人马。” “无花宫的总部一向隐蔽,且是机关重重,就算知道总部在哪里,也没有敢擅闯,曾有不知死活的人去闯,结果,再也没有出来。” “可不是,据说无花宫外设的机关全毁了,而且,总部大火,化为一片废墟。”17135517 担已那莹得。“今早有人在落崖峰顶发现无花宫三大杀手的尸体,没有任何外伤,五脏六腑俱碎。” “三大杀手的功夫,当今武林,鲜少有敌手,有谁那么本事,能同时震碎他们的五脏六腑?” “昨夜‘天下第一琴’出现了,死了好些人。” “我也听说了,有两个‘天下第一琴’出现,两人打起来了。” “可惜,还是没有人看到他的真颜。” “据说见过他的人全都死了,你说,无花宫的三大杀手会不会是见了他的真颜,然后被她杀了?” “这也不无可能,当今天下,能够有那本事的人,‘天下第一琴’的确是一个。” 。。。。。。 所有的话题都围绕在无花宫被人灭了,一夜之间消失在江湖上,各种猜测,也无非是谁对无花宫下的手?谁有那个本事?三大杀手的死又是不是“天下第一琴”所为?“天下第一琴”现在又在哪里?玄音琴的威力到底有多大云云。 无花宫的灭掉会给江湖带来强大的震撼,这是司若弦意料之中的,如今听到他们讨论,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她之所以来这里,无非也就是看看江湖反响。 而在知道司若兰中了食心散的毒之后,她又有了一个新的目的,势必要纠出下毒之人,而缘来是客显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司若弦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外面的动向。 突然,一道冰冷的男声传入耳中,司若弦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推开窗户看去。 一楼的大厅中,一个身着黑色衣袍,面目冰冷、身形颀长的男子傲然而立,而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柄上,一滴鲜红的血泪。 如此好的身份象征,地罗殿王牌杀手-肖冷,代号“一剑无血”;而立于他对面的两个,皆是身形彪悍的男人,浑身透着浓浓杀气,怎么也掩不住,而他们手上的兵器,皆是九环大刀,刀柄上,一个牛头,一个马面。 司若弦眯起狭长的丹凤眼,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在这里看到他们,倒是省了很多事。 “肖冷,跟我们作对,你找死吗?”牛头提刀指着肖冷,毫不客气。 肖冷不动声色,冷冷地扫他们一眼“我最讨厌别人用刀剑之类的指着我,别逼我动手。” “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不屑地大笑声响彻整个酒楼。 司若弦心道:不知死活。 下一刻,肖冷的长剑已经打落牛头的九环大刀,清脆的响声地半空回荡,牛头、马面一阵错愕,在场无人看清肖冷是怎么动手了,唯有司若弦。 好快的速度,好厉害的身手。司若弦心叹,再看时,牛头、马面已经跟肖冷缠斗起来。 在这酒楼吃饭的多是江湖中人,或许,有人不认识肖冷和牛头、马面,却无人不识他们兵器上的标识,两大杀手组织的顶级杀手刀剑相向,且是一对二,这是何等壮观的情景,又有谁愿意错过呢? 司若弦端起茶轻啜,眸光平静地看着下面的打斗,若有所思。 “住手!” 随着一道沉冷的声音传出,酒楼外走进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 夜城东!司若弦一眼便认出来人,很明显,他跟打斗中三人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 三人同时停下,飞跃而下,立于夜城东身边,身上的凌厉杀气已然收敛,虽然不发一言,却不难看出他们的态度。 “上来。”夜城东率先往二楼走,三个紧随而上。 一楼的大厅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眼看没什么戏看了,吃饱喝足的江湖人士选择离开。 司若弦眼眯着眼看戏,看来,事情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太多,堂堂一国王爷,竟与江湖中的杀手组织联系紧密,说没阴谋,谁都不会相信。 随着一阵开门、关门声结束,隔壁房传来了声音。 “本王叫你们来是打架的吗?真那么厉害,就去把玄音琴给本王夺来。”夜城东面色沉冷,一脸怒气。 司若弦微微挑眉:你还真是大胆,居然还敢打玄音琴的主意。 “既然我们接了任务,自会完成。”马面自信满满。 “为什么会打起来?”显然,夜城东气得不轻。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肖冷一点面子也不给。 “肖冷,我花钱找你来是杀八王爷的,而不是杀他们。”夜城东怒。 司若弦沉了眉目,夜城东,你还真是不死心,居然找了肖冷来杀夜城歌。 比起皇权、江山,亲情果真是比纸还薄呀。 肖冷冰冷而狂妄“天堂有路他们不走,地狱无门他们偏要闯,怨不得我。” 牛头暴跳,九环大刀直指肖冷,杀气腾腾“肖冷,你TMD再说一次,信不信老子立刻剁了你? .. ------------ 第八十章八 设局 “住手!”夜城东冷喝“你们都是本王花重金请来的,任务不同,权益并不冲突,本王不希望今天的事情再发生。8” “‘天下第一琴’昨夜才出现过,你们加紧去查,勿必要把玄音琴给我夺到手。”顿了顿,夜城东又转向肖冷“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本王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之内给你想要的答案。”肖冷酷酷地扔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 说到肖冷,绝对是一个传奇的存在,别看他屈就在杀手排行榜第四的地罗殿,武功修为绝对在鬼冥宫四大杀手之上,剑过无血,伤口细得犹如发丝。 传言,他曾在半盏茶的时间内,一剑破了无人可破的阵法,杀了摆阵的十六大高手,名动武林。想必,这也是夜城东找他来杀夜城歌的原因。 那么厉害的他,之所以一直在地罗殿,据说是为了报地罗殿殿主的救命之恩。 肖冷的目中无人令夜城东万分起火,但又无可奈何,肖冷冷酷无情,从不按常理出牌,这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的事情,识相的人,都不会去惹他,哪怕是雇主,夜城东也没那个胆子。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c “站住!”牛头向来自负,刚才的交手也没觉着肖冷有多厉害,想到被他在那么多人面前打落刀的耻辱,便闪身去拦肖冷的路。 锋利的九环大刀闪着冰冷的锋芒,肖冷眉目一沉,眸中掠过一股杀气“滚开,否则,别怪我大开杀戒。” “你有那个本事吗?”牛头挑衅道。 司若弦忍不住想笑,真是猪,肖冷方才那么明显地相让,他居然还敢挑衅,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 “既然你找死,我成全你!”话音落下,肖冷的剑冷然出鞘,锋利的剑身划过一道冷冰的寒光,直逼牛头脖子,速度快得令人砸舌。 夜城东一惊,大喝“肖冷,住手,杀了他,你去给本王夺玄音琴吗?” 本来,夜城东最初的目的就是那样的,让肖冷去夺琴,让牛头、马面去杀夜城歌,但肖冷拒绝,这才变成了现在肖冷杀人,牛头、马面夺琴。 就在剑尖距牛头0.01毫米的时候,肖冷止了剑,牛头却吓出一身冷汗。 “下次再见,你的命就不会再属于你。”未看屋内的人一眼,肖冷淡定地离开。 司若弦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肖冷,你果然够狂,就不知你和夜城歌谁更胜一筹了。 肖冷离开之后,夜城东也离开了,牛头、马面是最后离开的,这也正合司若弦意。 算准了时机,司若弦开门,追着牛头、马面而去。 大街上,还比较热闹,司若弦特意加重步伐,有意让牛头、马面发现有人跟踪。 牛头、马面不确定对方身手,也不想引来更多麻烦,果断朝人少的地方走。 直到拐入一条无人的巷子,他们才隐身藏起,待司若弦走近,飞身而下,锋利的九环大刀直取司若弦命门。 凌厉的刀锋泛着森寒的光,在司若弦脸上一晃而过,致命的袭击自两方袭来,司若弦倏然眯起凤眸,冷冷一笑,身形急速倒退两步,忽又脚尖轻点地,一跃而起,在半空中翻了一个圈,稳稳落在两人身后,然后,身形晃动,纤指一抬,准确无误地点了两人的穴。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牛头、马面一向自负,哪里想到遇上一个如此厉害的高手,他们甚至没有看到人,更别说对方的动作。 他们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亮,回神之时,人已经动弹不得。 想他们乃是江湖中杀手排行榜上名列第三的阎清宫中最厉害的两名杀手,居然被人轻易制服,还连对方是男是女、是方是圆都不知道,若是传出去,他们的面子里子都会尽失。 他们杀人无数,得罪的人自不在少数,却清楚地记得,自己不曾得罪过什么厉害到他们惹不起的角色呀。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马面还算比较冷静。 司若弦冷笑,变声道“就你们这点能耐,还想夺玄音琴?简直是不自量力。” “你。。。”两人震惊,同时惊呼,但,话刚出口,便被司若弦毫不留情地打断。“我是谁不重要,你们也没资格知道。” “昨夜是你们在无宵会的现场下毒?” “不是。”两人异口同声地否定。 司若弦的眸子暗了暗“不说实话的下场,知道是什么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不需要知道,只要告诉我昨夜怎么回事就行。” “我们向来敢作敢当,昨夜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哦?那你们倒是说说看,除了阎清宫的人,还有谁有食心散这毒?” “我们凭什么告诉你?” “凭什么?”司若弦顿了顿,似是在思考。 少许,她闪电般夺过牛头手上的九环大刀,手起,刀落,准确无误地砍下牛头一只手臂,狂傲而又邪肆地说“就凭你们现在的小命握在我的手里,只要我的手轻轻一抖,你们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们是想要命呢?还是想要死守着不算秘密的秘密呢?” “我不想听废话,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要么说实话,交出食心散的解药,表现让我满意的话,或许,我能考虑放过你们;不然,我现在就送你们去见阎罗。”19TJ5。 “当然,我不会让你们死得那么痛快,知道但凡欲夺玄音琴的人会怎么死吗?” “不是一招致命,而是五脏六腑俱碎之后,活活疼半个时辰才死,知道那种痛苦吗?” “你是。。。”两人大惊,莫非此人就是“天下第一琴”? 这速度未免太惊人了?无花宫昨夜被灭,无一生还,阎清宫是今早才接到的生意,让他们出马夺玄音琴,天黑他们才赶到,不过才刚见过雇主,这就被追杀。 等等,她说昨夜的事情?昨夜不是出现了两个“天下第一琴”吗?琴声震耳,死了好些人,江湖各路人马齐聚,意欲夺琴,最终却连人都没见到。 若她真是“天下第一琴”的话,那她昨夜就当在现场,比起他们这种不在现场的人,不是清楚很多吗?为何? “怎么,还没有想清楚?是不是要等我卸了你们四肢、废了你们第三条腿才打算开口?恩?”淡淡的语气,浓浓的危胁。 一阵风吹过。 牛头、马面两个冷漠无情,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的大男人,竟忍不住颤抖,头皮一阵发麻,只感一股寒意直彻骨髓。 特别是牛头,被直接砍掉一条手臂,鲜血直流,疼痛已经让他煞白了脸,大汗直滚,天又寒,又痛又冷,身体里的血液却像开伐的洪水,源源不断地顺着断臂流下,浑身的力气都快被抽干了。 她到底是不是人呀?如此BT的话竟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太恐怖了! “别考验我我耐性。”见两人还不开口,司若弦的声音再次沉了下来,冰封万里。 “你是‘天下第一琴’?”马面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但明显地颤抖。 他们也算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人,作为顶尖杀手,害怕过什么?而今,却被吓得冷汗涔涔。 未见其人,却能从声音与气场来判定,此人绝对会说到做到,或许,更为BT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司若弦并不作答,冰冷的气息令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冰冷无比,浑然天成的强大气场令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倏然,她握着九环大刀的手一抖,“嚓”的声响伴随着一声闷哼,马面单脚跪了下去,而他的另一只脚已飞出好几米。 还未回过神来,冰冷的刀锋已然抵上脖子,马面浑身一僵,司若弦微眯凤眸,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别让我重复第三次。” “我们今天天黑才赶到都城,昨夜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知道?”牛头忍着痛道。 真是太倒霉了,他们到底遇上了什么人呀?比他们还心狠手辣。 “哦?”声音上调,明显地质疑。 “我们真的不知道。”马面重申。 无比冤枉有木有啊?昨夜的事情,他们压根就不在现场,要怎么交待啊啊啊? “只要是阎清宫的人,都有食心散,以及解药?” “不是,只有在宫中有些份量的人才有。” “除了阎清宫,还有谁拥有食心散?” “没有。” “那昨夜是谁对丞相千金下的毒?有什么目的?” “我们不知道。” “不知道?”司若弦毫不犹豫地将刀送进马面的脖子,一道血痕立刻呈现,鲜血顺着刀滴落,看起来触目惊心,伤口却又不足以致命,亦不至于影响发声。 “前些天食心散被盗,现在还未查出是谁下的手,阎清宫与丞相府无怨无仇,又怎么会故意找茬?”牛头急急解释。 司若弦眯了眯眸,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才道“把解药交出来。” “我们没有解药,就算你杀了我们,我们也拿不出来。” “难道你要告诉我,你们在阎清宫的地位不高么?” “食心散,从来就是用来杀人的,我们都是执行者,决定要对谁下药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让对方活着,试问,只管杀人的我们,又怎会有解药?” “整个阎清宫,有多少人有解药?” “只有宫主才有。”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司若弦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你们想夺玄音琴?” “这是我们的任务。”侧面回答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司若弦淡定道“放弃这个任务,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么说,你真是‘天下第一琴’?”牛头、马面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看来,你们还不算笨,只可惜。。。”顿了顿“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话音刚落,司若弦就出手了,握着九环大刀的手稍一用力,马面的咽喉便被割破,软软倒下。 牛头想要喊出声来,只见眼前刀光一闪,未及出口的话已然随着刀落那一瞬间封死在咽喉,再也没有出口的机会。 司若弦面无表情地扔下九环大刀,蹲身在牛头、马面身上一阵摸索,确实没有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才不得不放弃。 迎着风,司若弦微微眯眸,似在思考什么,一动不动。 少许,她拾起地上的两把九环大刀,扒下牛头带血的衣袍,三两下裹紧大刀,不看倒地的两人一眼,飞跃而去。手都音过冷。 天色渐晚,天寒,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司若弦如一阵风似的掠过街头巷尾,很快就来到了大王爷府。 从外观看,大王府很大很豪华,司若弦飞跃上房顶,低头一看,惊了惊,府灯火通明,恍若白昼,里面的一切都几近奢侈,同样是王爷,这大王爷的府邸就显得比八王府气派多了,不,应该说比之皇宫中某些地方,也是丝毫不差了。 真是有钱人!司若弦不得不叹,真不知道压榨了多少民脂民膏,才能将王府弄成这样,又不知道贪污了多少,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花巨资雇杀手夺玄音琴、杀夜城歌。 当然,这些事情司若弦并不想去管,只要别惹着她,她什么事都不会做,管他皇权之争、兄弟去斗,但若惹怒了她,她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就如现在,夜城东连雇两个杀手组织欲夺玄音琴,那么,她就怎会让他安心? 司若弦飞跃而下,隐了自身气息,径直向前走。 夜城东住在什么地方,她并不知道,想要最快地找到目的地,自然得找一个人问一下,眼看着一个人迎面而来,她也不犹豫,身形一晃,直接捂住对方的嘴,将人拖到一假山后,沉声问“你只要告诉我大王爷住在什么地方?不许喊,不许声张,我不会为难你,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这是一个小丫头,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被司若弦一吓,立刻脸色苍白,不住点头,纤指向左指。 “这边?”司若弦放开那丫头,想要听得更具体一点。 丫头点头,尔后,毫无保留地告诉司若弦。知道了夜城东在哪里,司若弦也不再为难那丫头,闪身离开。 唇角微勾:夜城东,但愿你不会令我失望! 司若弦沿着丫头所指的方向,转松躲开巡逻的侍卫,迅速地向夜城东住的地方而去。 这是夜城东的独立住所,卧室内,灯火通明,也不知道是哪位佳人作陪,暧昧的旖旎之声不断从室内传出,司若弦眯了眯眼,唇角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夜城东,不知道当你看到这两把刀的时候,会不会还有心情继续这未完的情/事? 一阵风过,冰寒无比。 司若弦一脚踢开/房门,将手中的东西准确无误地扔进屋内,关门,一跃而起。 “夜城东,最好别再让我发现你雇人夺玄音琴,昨天,我能灭了无花宫;今天我能废了阎清宫;明天,我一样可以轻而易举地踏平大王府,取你项上人头。” “如果你真的活腻了,我倒是不介意送你一程。” 自门被踹开,带血的衣袍摔在地上破开显露出九环大刀时,床上的佳人便一直尖叫,而夜城东则是一脸阴霾地起身追出屋外。 司若弦何等速度?岂能让人轻易发现? 若非地上真实地躺着专属于牛头、马面的九环大刀,夜城东一定以为自己在作梦。 他紧紧盯着地上的血衣和带血的九环大刀,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难道说,“天下第一琴”真的如传言中那样恐怖?但凡欲夺玄音琴者,杀无赦? 等等,刚才那人说了什么?是他灭了无花宫?若然真是,无花宫三大杀手都死得那般凄惨,那牛斗、马面必然已经死了。 只是,阎清宫也会被废了?可能吗?他真的厉害到可以一天血洗一个杀手组织?夜城东心里并没有底,从方才对方的速度与身手来看,绝对是高手中高手要。 可是,阎清宫的总部比无花宫还要隐匿,即使是阎清宫的人也未必知道其所在,“天下第一琴”真的有那么厉害,知道阎清宫所在? 不行!必须去亲自去确认一下,若然阎清宫真的被灭了,那么,他只能下血本去请鬼冥宫的人了;若然阎清宫还在,那么,就让宫主重新派人去完成任务。17135503 这样想着,夜城东也不敢再犹豫,立刻去准备。 至于司若弦,她离开大王府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八王府,而是写下一张字条,找了一根树叉,在夜色中向将军府而去。 因着司若兰与阮麟寒的关系,司若弦私下里不只一次来过将军府,对于阮麟寒的住处亦是清楚的。 夜里,总是寒冷的,忙活了这么久,司若弦也真的有些累了,她几个跳跃,潜到阮麟寒的房外,里面漆黑一片,想来,已经睡着了。 没有任何犹豫,司若弦在窗户纸上捅开一个小洞,然后,将树叉穿过字条,抬手一扔,树叉强而有力、准确无误地稳稳陷入床头的木柱之上。 “谁?”声音很小,习武的阮麟寒却敏感地听到了,翻身而起,提剑便追出去。。。 .. ------------ 第八醋十一章 到底谁吃醋了? 阮麟寒的速度很快,但开门之时,已经只能司若弦消失在夜色中的黑影了。8 阮麟寒并没有去追,而是回屋点燃了灯,然后,将床柱上的树叉拔下,看着上面的一排清秀小字:密切注意大王爷,会有你想要的答案。 那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他想要什么?给他送来这则消息又是为了什么? 一时间,阮麟寒心里疑惑重重,始终不得解。 解决了一系列的事情,司若弦才松了一口气,全身的神经逐渐放松,如此,一直忙着未曾顾忌的身体亦是越感疲惫,脚步不禁有些虚浮起来。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这两日又运动太多,想来,真是透支太厉害了。17135539 司若弦抬眸看了看天上闪烁的繁星,估摸着时辰,知道素锦定是担心了,正思索着如何跟她解释好,便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抬眸,只见十王爷夜城浩正在几名侍卫的拥护下走了过来,脚步急切,一脸担忧。 “十王爷。。。”司若弦平静地跟夜城浩打过招呼。 夜城浩蹙眉,方才看到这边有人像她,没想到,真的是她,这么晚了,她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知道不知道危险呀? “八王妃,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八哥没陪着你?”如此客套,犹在凌迟他的心,偏偏,他只能默默地守护。 “你该不会忘了八王爷事多,正忙着吧?”司若弦平静地回答,脸上不起一丝波澜。 “不如,我送你回府吧。”想了想,夜城浩提议道。 其实,他也只是想跟她多呆一会儿罢了,哪怕,是以这样的形式。 司若弦扫了一眼夜城浩身后的侍卫,道“十王爷如此晚了还带着属下出来,想必,也是有要事处理,若弦又岂好耽搁?” “相较起来,还是你的安全要重要得多。”夜城浩直直看着司若弦,眼底有着隐忍的深情与忧伤。 司若弦微怔,与夜城浩仅有的几次相处浮现脑海,那些时候,他是那样温文尔雅,脸上总挂着温和的笑意,从何时开始,已经被忧伤所代?难道,他早就知道司澈是司若弦?否则,又如何解释他的表现呢? 或者,是该跟他谈谈了。 “那么,多谢十王爷了。”司若弦如是回答,眼光却扫了扫夜城浩身后的侍卫,其意思太明显不过。 夜城浩也懂,转头对身后的侍卫道“你们先去现场看看,本王一会儿就到。” “遵命。” 待一众侍卫离去,司若弦才率先迈开步子,夜城浩紧紧跟随,保持着两步的距离,不会太疏离,也不会过分亲密。 “你在查案?”司若弦能够猜到夜城浩负责的是什么,昨夜的元宵会死了好几个人,影响比较大,朝廷会重视不足为奇,只是,要用到堂堂十王爷就有些。。。 夜城浩也不隐瞒“昨夜的元宵会死了好些人,父皇令我彻查,务必找出凶手。” “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吗?” “有一个他国使臣。” “原来如此。”司若弦了然地点头,顿了顿,又似想起什么,扭头看向夜城浩,问“天下皆知,昨夜的一切乃‘天下第一琴’所为,为何不直接派人去抓她,反而去查现场呢?” “江湖中,谁人不知‘天下第一琴’行踪诡秘?除非她自己出现,否则,实在很难找到她,况且,昨夜的事情,未必就是她所为。” “传言中,‘天下第一琴’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你相信这样的人不是凶手?” “可我也知道,她所杀的人之中,没有一个无辜者。” 司若弦一愣,随即微微一笑“倒是很少有人如你这般,居然相信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不是凶手。” “你相信‘天下第一琴’是凶手吗?”夜城浩反问。 司若弦但笑不语,她就是‘天下第一琴’,如何去论断?即使,那些人并不是她杀。8 一时,两人都沉默了,四周一片静谥。 “城浩,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对吗?”许久,司若弦打破沉默。 夜城浩一愣,有些无措地看着司若弦“我。。。”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司澈就是司若弦的?”司若弦继续问。 默了一下,夜城浩如实回答“两年前,我无意中发现你是女孩子,并看到了你的真颜,但在皇宫那次宴会上,我才知道司澈就是司若弦,我的八嫂。” “城浩,你那么优秀,不该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忘了我吧!”司若弦直言“你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我希望能在下次见面的时候,看到你儒雅的笑容,而不是深埋的忧伤。” “原来,你都知道。”夜城浩苦笑“若你不是八哥的妻子,若八哥的心里没你,我就不必如此为难。” “就算我不是你八哥的妻,我们也不会有可能的。”司若弦坦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几女共侍一夫,都不是我追求的生活。” 夜城浩心里一紧,忆及与司若弦那几次相处,顿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脱口问道“你想离开八哥?” “城浩,我想,你跟我一样,都不希望夜城歌知道司澈就是司若弦,所以,在你没有忘记我之前,还是别来八王府了。”司若弦答非所问。 “我不会造成你和八哥的困扰。”夜城浩很肯定。 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是自己敬爱的大哥,他们是夫妻,他迟了两年,除了祝福,还能说什么呢? 司若弦点头,不再言语,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突然,静谥的空气中传来打斗之声,司若弦辩出声源地,正思索着是否要改道而行,打斗居然近到了眼前,眼看着其中一人的剑走偏锋,夜城浩一个激灵,本能地伸手,一把将司若弦护在怀中,毫不留情地给了对方一脚。 然后,三下五除二,将那打斗的两人都解决了,速度快得惊人。 “滚。。。”夜城浩厉喝一声,再次转向司若弦时,声音立刻柔和起来“若弦,你没事吧?” “我没事。”司若弦笑着摇头,若是让这个男人知道就是‘天下第一琴’,不知道会有何反应。 “没事就好,以后,别一个人出来了,夜里并不安全。”夜城浩抬手为司若弦顺了顺凌乱的发丝,道。 司若弦嘴角抽搐,调笑“下次找你一起出来,可好?” 夜城浩惊愕,顿觉世界无比美好,心里猛然窜上一股暖流,差点就要沦陷在司若弦的笑容里,不过,很快,他又清醒过来,眼前这个女子是谁?他最敬爱的八哥的妻,他的嫂子呀。 这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除非她被八哥休了,否则,这辈子,他都只能远远地看着她,永远也触及不到。 司若弦看着夜城浩瞬息万变的脸,也不忍再逗他,可她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一扯,然后狠狠撞入一个结实的胸膛,紧接着,耳中传来夜城浩惊讶的声音“八哥。。。” 被夜城歌那么一扯一撞,司若弦本就严重透支的身体万分不适,脑袋更是被撞得眼冒金星,又疼又晕。 毫无疑问地,司若弦火气上来了,卯足了劲,一把推开夜城歌,一边揉着发疼的额头,一边怒吼道“夜城歌,你发什么神经?” “我发神经?”夜城歌也怒了,狠狠瞪着司若弦,咬牙切齿道“本王的王妃,你可别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应该不需要本王来提醒你吧?” 天知道,当他渡过真气给连蓉,保住连蓉的命之后,疲惫地回到沁雪苑找司若弦,却听到素锦说她出府了,那一刻,他的心情是怎样复杂。 他一刻不歇地追去王府,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徘徊,又是怎样的无奈。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抱着一丝希望去了相府,听到人是回去过,早已被阮麟完送回王府,他的心情是怎样轻松。 可是,当他追回王府,得到的却是她没有回来的消息时,他心里又是怎样抓狂,甚至有些害怕。 他动用暗卫去找她,真的找到了,看到的竟是她与自己最疼爱的十弟相对而立,十弟温柔看着她,为她顺如墨发丝,而她不仅不阻止,还笑看着他,他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心脏似乎被人狠狠击了一下,震得他疼痛无比。 刹那的疼痛之后,便是无法言喻的愤怒,这个该死的女人,亏他那么担心她,而她又是怎么回报他的?还有他的十弟,他那么疼他,他居然背着他跟自己的嫂子玩暧昧。难怪他们要一起离开。。。 越想,心里越气,心里就像有一团火烧,越滚越大。 终于,他忍无可忍地冲上来,将她拉向自己,却被她骂作神经病。 好!很好! “本王妃在做什么,心里很清楚,怎么?王爷可别告诉本王妃,你是看到本王妃与十王爷有说有笑,吃醋了?”司若弦怒气正盛,挑眉嘲讽。 她一向很有自控能力,但是,只要一遇上夜城歌,她的情绪就很难掌控了,身份未拆穿之前,她和夜城歌都在装,都在演戏,情况还算乐观,哪怕她看不透他,可身份拆穿之后,两人就像身上埋着炸药,一触及发。 夜城歌冷笑“吃醋?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难道王爷心里不是一直爱着我?”司若弦反问,之后,又加一句“承认吃醋,不是那么丢脸的事情。” 夜城歌突然勾起唇角,上前一步,抬起司若弦的下巴,一眼望进她带怒的褐色眸子里,邪笑道“司若弦,既然你知道本王会吃醋,还要这样做,难道没想到后果吗?” 要他承认吃醋?好,他成全她! 这下换司若弦愣住了,这前后的反差,未免太大了? 见夜城歌腹黑一笑,夜城浩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生怕他会因为这次误会而对司若弦做什么,赶紧解释“八哥,你别误会,我跟八嫂没什么,刚才有几人打斗,差点伤了八嫂,我这才出手的,我们也只是偶遇而已。” 若是夜城浩不说话,夜城歌都快忘记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弟弟还在现场,他偏转过头看向夜城浩,眸光深邃,看似询问,实则肯定地说“城浩,你心里很难受吧?” 夜城浩一惊,抬眸直视夜城歌。 司若弦倒在此时显得平静了,夜城歌的聪明不亚于她,既然她能看出的问题,想必,夜城歌早就看出来了,她想,若不是方才发现那一段事情,夜城歌根本不愿意提及吧? 夜城歌微微一笑,道“司澈就是司若弦,是你一直念着的女子,可是,当你重新找到她的时候,她已是你的嫂子。” “城浩,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可以让你,唯独她不行!”这是宣布她的特别,亦是让他死心。 “八哥,当我知道她是你的妃,是我嫂子之后,我就没想过要说出来,更没想过要跟你争。”夜城浩苦涩一笑“不管她是司澈,还是司若弦,她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若然她心里真的有我,哪怕辜负全世界,我也愿意与她同行,可惜的是,她的心里没有我,从来就没有。” 这个问题似乎说得有些沉重了,这个氛围似乎也转变太快了,前一刻还剑拨弩张,现在又充满忧伤,连着空气都似乎染上那一抹萧瑟。 司若弦笑米米地看向夜城歌“八王爷,似乎被耍得团团转的人,不只你一个吧?”那笑,怎么看,怎么危险。麟开排柱然。 夜城歌异常镇定“所以,本王给了你三天时间休息。” 靠!这也行?司若弦气愤了,咬牙切齿道“您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 “如果你想过另一种生活的话,本王给你公平。”夜城歌淡定地意有所指。 危胁她?司若弦简直要抓狂了,这个该死的男人,抓着她的软肋,真是随时都不忘利用啊啊啊! “城浩,父皇让你调查昨夜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明着是问情况,实则是告诉他可以走了。 夜城浩又岂会不懂?只见他看了看司若弦,对夜城歌说“我出来就是为了去查这事的,八哥,夜里太危险,希望下次再看到八嫂夜里出现在外面,身边有八哥的陪伴。” 这是一种托付,也是一种劝告。 夜城歌看向司若弦,看来,相识两、三年,城浩还不知道她是“天下第一琴”,就连她会功夫都不知道。 他也不打算拆穿,毕竟,那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于是,轻轻点头“我不会让你的退出失去意义。” 见夜城浩走远,司若弦才问“王爷,你刚才的意思是在说会对我很好么?” “难道本王待你很差?” “难道你待本王妃很好?” “没发现吗?” “从来没发现。” “那只能说明你太不在乎本王了。” “这跟你对我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你不在乎我,自然不会发现本王待你的好。” “王爷,你是不是太缺爱了?” “经王妃一提醒,倒也真是,王妃从来没说过爱本王。” “本王妃从来不曾爱你,为何要违背良心?” “啊。。。本王的心碎了。” “夜城歌,你确定现在还很正常?脑袋没被驴踢?” 。。。。。。 两人一路斗嘴到王府,才一踏进王府,刚缓合的气氛再次变味。 “王爷,您总算回来了。”连蓉的丫环一见夜城歌,立刻迎了上来。 夜城歌微微皱眉,声音自然冷了几分“什么事?” “姑娘醒了,想要见王爷。”丫环如实回答。 司若弦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眸,挑眉看向夜城歌。 夜城歌也看向司若弦,眸光有些复杂,司若弦除了看到自己的倒影,什么都看不出。 “王爷,果然好本事,这么快就让人醒了过来。”司若弦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带着浓浓的嘲讽,与回府途中的语气完全不同。 夜城歌道“她曾救过我的命。” “你已经救过她一次了,如果我现在要她的命呢?”司若弦抬眸看着夜城歌,问。 “她拿了你的琴,险此丧了命,已经受到了惩罚,难道,你还不能放过她?” “王爷认为呢?”19TJF。 “我不可能让你杀她的。” “你确定?”司若弦冷冷地看着夜城歌。 不是她要咄咄逼人,实在是,她容不得任何一个意外存在,玄音琴掀起的风波已然不小,若真的落入他人之后,后果不堪设想。 夜城歌点头,重复道“她救过我的命。” “不必重复,我耳朵好得很,你最好能保她一世。”丢下这么一句话,司若弦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城歌蹙着眉,对丫环说“告诉连蓉,没事就好好休息,本王明日再去看她。”说完,也不待其反应,追着司若弦而去。 “阮麟寒早就送你回来了,为何没有回府?你干什么去了?”夜城歌追上司若弦,一把拽住司若弦的手臂,话题明显转了。 “杀人!”司若弦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夜城歌蹙眉“谁?” “与你无关!”懒得理他,司若弦甩开夜城歌,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你真杀人了?”夜城歌一把拉过司若弦,将其紧紧抱在怀中,凑近她,灵敏地嗅了嗅,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脸色突然就变了。。 .. ------------ 第八十二十章 无耻啊无耻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吗?”司若弦推开夜城歌,冷言。8 夜城歌怒“你当本王是死人吗?有什么事不能让本王去解决?你居然又跑去杀人,难道还嫌昨夜的事情不够轰动吗?” “那又如何?”司若弦凉凉反问“难道你打算去告诉夜城浩,我就是‘天下第一琴’?” “当然,如果你要这样做的话,我就只能说抱歉了。” “你什么意思?想谋杀亲夫?”夜城歌心里划过一抹疼痛,时间很短,却是那么清晰。 “不必谋,直接杀就行了。”司若弦说得云淡风轻,根本没有考虑这样说会不会伤到别人的心。 或者,她的目的就是要让夜城歌伤心、失望,甚至对她绝望,然后,放她离开,给他自己一条生路。 她的世界太过复杂,从心底里来说,她并不希望夜城歌被牵扯进来。 “你还真是敢说。”夜城歌咬牙切齿“在你心里,本王就是那么没用的人?” “堂堂战神,怎么可能无用?”这话,含着太多意味。 夜城歌怒瞪着司若弦,他气她又去杀人,气她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他,等到事情解决了,在他问的时候,才肯说,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能。 “你又杀了谁?”这是他目前比较关心的问题,哪怕他相信她不会滥杀无辜。 “阎清宫两大杀手。”这点,司若弦倒也不隐瞒,她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夜城歌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亲眼见证过她的心狠手辣。 夜城歌瞬间明了“他们打玄音琴的主意了?” “如果我说不是呢?”司若弦反问。 “无花宫真是你灭掉的?”夜城歌答非所问。 司若弦挑眉“你怀疑?” “你是不是打算把阎清宫也灭了?” “如果我说是,你会帮忙吗?” “早年,阎清宫的人杀过朝廷命官,案子现在还悬着,只因没人知道它的总部在哪里,宫内的人隐藏又极好,朝廷查了这么些年,却没有一点有利的消息。” “那只能说明朝廷的人太无能。” “你知道阎清宫的总部在哪里?”夜城歌相信这个猜测,毕竟,无花宫的总部也是一个传奇,而她却在血洗无花宫之后,毫发无损地回来。 司若弦摇头“不知道。”顿了顿,看了夜城歌一眼,才道“不过,有人知道,局我已经布好了,就等王爷跟阮大哥合作了。” 夜城歌蹙眉,这个女人,把什么都设计好了,那还来找他做什么?但气闷归气闷,他还是问了出来“跟他合作什么?” “找到阎清宫的总部,然后,连根拔起。”在决定杀掉牛头、马面的时候,司若弦就想好了一切。19TJ5。 “难道本王没能力一个人去做,还需要阮麟寒来?”夜城歌万分不悦,这女人就不能多相信他一点? 相处这么久以来,她是唯一一个特别的存在,脑子里想的事情很多,唯独没有关于他的,甚至,对于天下间都好奇的玄天剑,她更是只字未提,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玄天剑在他手上似的,或者,是她根本就不在乎。 就在他思绪逐渐飘远的之后,司若弦一句话,就那么轻易地将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司若弦平静地说“阮大哥虽是将军之子,是皇上钦点的羽林军统领,但若有人想要阻止他去剿灭阎清宫也不无可能,若是你出马,自然没人敢拦着。” “再者,若然真的找到阎清宫总部,阮大哥有更重要处理,善后什么的,还需要你来处理。” “你们是把什么都算计好了,想到要用本王这颗棋了,这才来取?”夜城歌问得咬牙切齿。 司若弦很淡定,也很无情“不是我们算计好了,自始至终,算计的人只有我,阮大哥也只是一个执行者罢了,而他,并不会知道我在背后做了些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阎清宫想要夺琴,依你的手段,理当如血洗无花宫一样,直接让其消失在这个世界,为何会想到利用官兵?这完全不是你的风格。”不知为何,夜城歌谈不上绝对了解司若弦的做事风格,却相信自己所说的没错。 “王爷似乎很了解我的做事手段和风格呀。”司若弦轻笑出声“王爷希望我如灭掉无花宫那样灭掉阎清宫?”17135503 “本王希望你的双手,再也没有血腥。”这话,夜城歌说得很认真。 司若弦收了笑意“王爷认为可能吗?” “只要你愿意,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错了,当我得到玄音琴那一刻,我的世界就注定了腥风血雨。” 夜城歌突然有些难受,看向若弦的眸光不自觉地变得深邃,这个话题显得有些沉重了,赶紧转移“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没错,我这么做的确是有目的。”司若弦也坦白。 “想要本王帮你,就告诉本王真相。” 司若弦也不犹豫,直接说道“我姐姐中了食心散的毒,而这个毒的解药,只有阎清宫的宫主才有。” “昨夜?”夜城歌蹙眉,总算是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做了。 “恩!”司若弦轻轻点头“想必王爷也知道食心散这种毒,我们只有六天的时间了,若是时间到了还没找到解药,那么,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我姐姐的命。” “所以,你找到牛头、马面,想要让他们交出解药,结果他们没有,正好他们欲夺玄音琴,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们两人给杀了?”夜城歌猜测着。 司若弦笑“果然不愧是战无不胜的战神,确然是那样,不过,杀他们的目的还有一个。” “哦?”夜城歌挑眉看向司若弦。 司若弦也不卖关子,直接回答“你大哥既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花重金雇人来夺玄音琴,若是让他知道阎清宫的牛头、马面死了,他必定会有所行动,到时候,只要仔细跟着他,就算找不出阎清宫的总部,但绝对会有线索可寻。” “你怎么知道是他?”夜城歌反问。 “王爷这么聪明,很多事情都一清二楚,难道还需要我将话挑明吗?”司若弦不答反问。 “本王明天会向父皇请旨,下朝之后就去找阮麟寒商议。”夜城歌算是同意了,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问“你之所以借朝廷的手,是怕你夺回了解药引得家人怀疑?你还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你的身份?” “难道皇上就知道王爷的一切么?”司若弦反问。 夜城歌一怔,难道她知道了什么?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探问“此话何解?” 司若弦摇头“没什么特别的意思。王爷又何必紧张?” “你打算瞒他们一辈子?”夜城歌蹙眉,要知道,谁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司若弦直言“有何不可?‘天下第一琴’的名号,天下皆知,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疼爱的女儿(妹妹)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们该是怎样难受呢?”顿了顿,又道“有一点,我想王爷有必要知道,那就是,我之所以选择让你和阮大哥去端了阎清宫的老巢,是因为可以一举三得。” 夜城歌婉尔“你倒是会算,朝廷派兵端了阎清宫的老巢,既能大王爷暂时收敛,又能让阮麟寒领功,让他亲自拿着解药去救你姐姐,让你姐姐感动,增加他们之间的感情,还能借机让你父亲对阮麟寒的印象变得更好,有助于他们最终走到一起。” “同时,你也免去了不少麻烦,不出手的话,被暴露的可能性就降低了很多。毕竟,时至今日,除了本王和杜铭,还无人知道你就是‘天下第一琴’,玄音琴的拥有者。”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以后,若是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胆敢来夺琴,我不仅灭了夺琴者,连着你和杜铭也一并给灭了。” “难道你自己暴露了身份,也要加诸在我们头上?” “本王妃活了这么多年,有人知道我是‘天下第一琴’吗?没有,这就说明本王妃的保密工作相当到位。” 夜城歌默,司若弦的保密工作确实相当到位,他一点也不怀疑,若非那日亲眼所见,凭着暗卫调查回来的资料,加之司若弦平日的表现,他至今仍只能是怀疑,不会有丝毫进展。 “嗯,时辰也不早了,王爷是否该回去休息了?”把事情解决好,司若弦也下起了逐客令。 她太累了,估计沾床就能睡着。 夜城歌看着疲惫的司若弦,有些心疼,却一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倒是上前几步,在床上躺了下来。 司若弦怔了怔,随即怒“夜城歌,这里是沁雪苑,不是你的沁雨苑,还有这床,是我的,不是你的。” “连你都是本王的,何况这些?”夜城歌淡定地吐出一句。 “你还真是厚脸皮。”司若弦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么几个字。 夜城歌反倒笑了起来“既然王妃都这么说了,本王又岂能不坐实了?” “若是你喜欢这里,那就呆这里吧,我走,行了吧?”司若弦没好气地瞪了夜城歌一眼,转身就要走。 可她的脚步才刚迈出一步,手臂便被一股大力扯过,然后,毫无意外地跌到夜城歌怀抱,夜城歌身形一转,直接将司若弦扑倒在床上,邪笑道“本王的王妃,若是本王记得不错的话,王妃有责任和义务侍候本王,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呢?” “滚下去。”司若弦直接弓腿顶上夜城歌的下身,夜城歌灵敏地躲开,反腿压住司若弦的腿,有些不悦“你想谋杀亲夫吗?” “有吗?就算要杀你,也要拿到你的休书,证明我和你没有关系才行,否则,连累家人就不好了,我还想多活两年。”司若弦不以为意,抬手向夜城歌扫去。 有司算够怀。夜城歌一把握住司若弦的手腕,直接禁锢在其头顶,再次压了上去,明显愤怒了“想要休书?只要本王活着,你就休想。” “你这是在阻挡我前进的步伐。”司若弦有些忧伤了。 早就知道让夜城歌知道了会比较麻烦,事实证明,真的很麻烦。 抬眸,正好撞进夜城歌如墨的黑瞳中,深邃得犹如一汪看不见底的大海,没有波浪,却令人有着莫名的心慌,几乎是出于本能,她垂下了眼帘,瞬时覆盖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夜城歌腾出一只手,捏着司若弦的下巴,逼得她与自己直视,他的话,全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字一顿“本王阻挡你前进的步伐?” 此时的夜城歌眸光幽深,闪着晦暗不明的光,令人根本无法看清他的想法,他整张脸都变得铁青,眼底深处有着跳跃的火光,那是气出来的。 司若弦见过夜城歌装傻卖萌的模样;见过他暴跳如雷的模样;见过他邪魅难懂的模样;见过他腹黑无耻的模样,见过他很多面,唯独没有见过他此时这样,仿若暴风雨袭来的前奏,令人不自觉地打颤。 司若弦想,若是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她一定已经死了无数次了,倘若换作其他人,估计会直接在夜城歌的眼神下昏倒。 “你还有什么事是本王不知道的?嗯?”夜城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是真的被气疯了。 她居然说他阻挡了她前进的步伐,他堂堂一朝王爷,要什么有什么,想要做他女人的人多的是,偏偏她如此不屑,时时想要远离,他就那么引不起她的兴趣? 司若弦稳了稳心神,道“很多!” 这一句对话,似乎在很久前他们就已经有过了,那时候,他并不知道他是“天下第一琴”,不确定她是自己一直想找的女子,不知道司若弦与司澈是同一样人,不知道他们两兄弟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可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那么多,她的答案居然还是一样,看来,他对她的了解,真的太少。 气氛一下变得沉闷起来,甚至有些诡异。 司若弦感觉下巴很疼,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她想,若是夜城歌再用力一点,她的下巴铁定废了。 “王爷,麻烦你立刻拿开你的爪子。” 忍了好久,司若弦终归是没能忍住,她太累了,想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但下巴上传来的不适真的令她很不爽。 她是一代杀手之王啊,居然在夜城歌面前完全讨不到便宜,还每每被他制住,这种感觉,真不好。 闻言,夜城歌也回过神来,看着司若弦的眸光越发深邃起来,她看起来很累,褐色的眸子里却盛着些许怒气,甚至有那么点委屈,她的红唇微微嘟起,不难看出她的心情不太好。 可就是那样一眼神,那样一个动作,却令夜城歌心中划开一丝荡漾,涓涓流水细细流淌,仿若置身于暖暖的温泉之中,全身的神经都开始放松,说不出的舒适。 那一刻,他很想吻她,很想留住她,他不曾想过,若是她突然离开,他会怎样。 心里想着,他也就那样去做了,司若弦心里也想着事情,以致于四片唇相触,她才清醒过来。 她惊呼,想要推开夜城歌,无奈,手脚被缚,根本就无法解脱,只能扭动着身子,而她惊呼张口的刹那,夜城歌灵巧的舌已然滑进了她的口中,搅着她的丁香小蛇起舞。 司若弦想躲,每一次夜城歌吻她,她就有些心慌,似乎怕少了什么,她心里清楚,她并不排斥那种感觉,只是怕自己会越来越沉溺,无法自拔,而夜城歌的身份与她的向往,注定是南辕北辙。 她从来不敢想,有一天,夜城歌会愿意为了她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甘愿与她隐于山间,不问世事。在那个时候,她会庆幸自己不曾离开他,而是爱上了他。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夜城歌忘情地吻着司若弦,她逃,他追,迫得她退无可退,正如他们此时的关系。 司若弦想要挣开夜城歌的禁锢,奈何她身体太虚,他又握得太紧,何曾想,无意识的扭动,点燃了他心中那一团火,一发不可收拾。 “司若弦,让你成为本王的女人,就那么难?”夜城歌离开司若弦的唇,与其对视,沙哑着嗓子问。 司若弦微微一怔,夜城歌的眸子里早已染上了一层情/欲的色染,迷蒙而又泛着星星点点的光,眼底深处又似藏着千丝万缕的无奈与忧伤,那么真切。 “我何时不是你的女人了?”司若弦唇角微微勾了勾,她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拒绝此时的夜城歌,他的身上就像有魔力般,狠狠地吸引着她,哪怕,她并不想投入自己的感情。 她想:其实,并不是那么难的,至少,她的身体比心要诚实。 夜城歌静静地看着司若弦,她的脸上已经浮起了两朵红云,她的双唇被他啃咬得一片红肿,仿若两颗欲被采撷的樱桃,煞是迷人,她那褐色的眸子有些迷离,看上去,妩媚至极。 “希望你永远记得这句话。” 话音落下,夜城歌再次俯身吻住司若弦。 .. ------------ 第八十三章 她比较喜欢花花世界她 司若弦也不再挣扎,反倒是开始回应他。 她对自己说:就让自己放纵一次吧! 感受到司若弦的回应,夜城歌心里一阵欣喜,浑身的血液越发沸腾,似要生生将他湮没。 他无比温柔地吻过司若弦的额头、眉眼、鼻尖、红唇,珍爱地膜拜她身上每一寸肌肤。 司若弦沉溺在夜城歌的温柔之中,第一次与其完美契合。 一阵挥洒之后,司若弦累得直接睡了过去,夜城歌如呵护珍宝般,将司若弦搂在怀里,侧着身,半撑着头看她。 “若是你一直这么乖巧就好了。”夜城歌心道,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他,就是那么无可救药地看上了她,哪怕她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还总跟他对着干,甚至对他出手,他依然不愿意放手。 他觉得,只要能够留她在身边,即使手段卑鄙一点又如何? 当司若弦醒来的时候,已是翌日是中午,身边亦没有了夜城歌的身影。 昨夜的一夜再次浮现脑海,她微微红了脸,看来,她真是饿得太久了,居然心甘情愿随了那男人。 司若弦翻身而起,一边摇头,甩掉那些复杂的思绪,一边利索地穿上衣服。 “主子,您醒了?”素锦来得正是时候,见司若弦起来,很乖巧地为她拧水擦脸。 “王爷呢?”司若弦漫不经心地问。 “这。。。”素锦有些犹豫,但眼中盛着怒气。 司若弦略一思考,已然猜到“他去了连蓉那里?” 提起连蓉,司若弦的心情就不怎么美丽了,那个女人,不仅想要当王府的女主人,还敢拿她的玄音琴,不论有意还是无意,她都无法说服自己放过她。 在她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宽恕这两个字。 “主子,王爷的心是在您这里的。”素锦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王爷对自家主子的情意,不管以前王爷什么心思,但现在是有主子的,她也是怕主子多想,才会极力想要解释。 司若弦很明白素锦的心思,只是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但是。。。” 后面的话,司若弦没再继续说下去,但素锦能听出她的不悦,一边为其梳妆,一边问“主子要去看看吗?” “当然要去。”司若弦不假思索就回答,唇角微扬,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煞是迷人“她不经我同意,就拿走我的琴,这笔账,怎么也要算算,我得让她知道,在这王府里,不是谁的东西,她都可以随意拿的。” 素锦不禁打了个寒颤,怎么她觉得主子的笑容很邪侫呢? “是不是觉得我很坏?”司若弦回眸看向素锦,说不在乎素锦的看法,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早已当是亲人。 素锦深深地看着司若弦,果断地摇头“对于不识好歹的人,就该好好教训。” “虽然素锦不知道那琴对主子有着怎样非凡的意义,但素锦相信主子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自己的主张。” “素锦,昨天有没有吓到你?”司若弦突然想起玄音琴刚不见那一会,自己的气得很想杀人,浑身都散发着杀气,自小跟在身边的素锦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她。 素锦点头“主子昨天的样子真的很吓人,仿佛想要毁灭世界似的,不过,素锦更恨那个拿走琴的人,主子本不是那样的性子。” 司若弦心里一阵感动,却是不再继续那个话题“我们去悠然苑看看王爷的救命恩人吧!” 从昨天发现玄音琴失踪,她就只想杀了连蓉,不过,现在,她有了新的想法。 司若弦觉得,只要对方不是夜城歌,她就可以很冷静,可以将事情看个透彻,可以忍,可以狠,总之,很正常。 因着连蓉,她也与夜城歌不止闹了一次了,夜城歌的态度很坚决,她也知道,若是在王府杀了连蓉,对夜城歌名声很不好,毕竟,连蓉救过夜城歌,再才,她或许并不知道那是玄音琴。 司若弦想,见了连蓉还是给她一次机会,试探一下,若然她真不知道那是玄音琴,那么,她可以饶她一命,若是不然,那么,她就只能死了。 在那些思绪中,司若弦带着素锦走到了连蓉所居的屋前,正打算推门而入,连蓉的侍女走了上来,伸手拦住了司若弦。 “对不起,王妃,我家姑娘正和王爷谈事情。” 司若弦眯起凤眸,吐字如冰“看来,本王妃在这王府的存在感很低呀,连一个小小的丫环都敢将本王妃不放在眼里。” 那丫环本能地颤抖一下,心里怕得要死,人却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而是战战兢兢地说“请王妃恕罪,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况,王妃现在进去,真的不合适。” 不合适?多明显的暗示,司若弦心里猜到一二,但她选择相信夜城歌。 “不要挑战本王妃的耐性。”司若弦冷冷地扫过那丫环,长得是眉清目秀,不过,跟她的主子一样令人讨厌。 司若弦的气场是何等强大?那丫环的双腿明显抖得更厉害了,却是强撑着拦在司若弦面前。 司若弦冷笑“你倒是忠心,可惜,太不会看形势了。”若倒比发身。 话音落下,她便准备将这丫环给扔出去,手刚伸出,杜铭却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王妃,您怎么来了?” 杜铭的声音不小,足以令里面的人听到。 这算是通风报信吗?司若弦微微挑眉,下一刻,不待众人反应,身形一晃,直接推开了屋门。 那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 司若弦冷冷地看着里面拥吻的两人,心里莫名地烦躁,眨眼功夫,她已经问候了夜城歌的祖宗十八代一个遍。 素锦一脸震惊,愤怒地瞪了那两人一眼,便开始担忧看着自己的主子。 杜铭心中哀嚎:完了!死定了! 连蓉那丫环却是一脸得意。 司若弦懒得再看,二话不说就转身离去,素锦紧紧跟上。 “王妃。。。”杜铭大喊,他觉得,有必要帮主子拖住王妃。 然,他的话还未说完,身边一阵疾风而过,再定睛去看,王爷已经追了过去,而令他差点下巴都掉地上的是。。。 夜城歌追上司若弦,想要拉住她解释的时候,司若弦轻易躲开,然后,甩手就给了夜城歌一耳光,声音十分响亮。 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夜城歌震惊了、素锦震惊了、连蓉的丫环震惊了、杜铭震惊了、不顾身上的伤追出来的连蓉震惊了,就连司若弦自己也震惊了。 她没想过要打夜城歌,可她就真的下手了,在他的救命恩人和属下面前,这一耳光,直接打掉了他傲人的面子。 当然,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所以,尽管心里震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也不待众人反应,她再次转身离去。 “站住!”夜城歌回过神来,脸色铁青,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甩他耳光,胆子见长了。 司若弦充耳不闻,继续向前走。 居然敢无视他,夜城歌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让他几乎失去所有理智,两个上前,直接拽住司若弦的手臂,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司若弦,别挑战本王的耐性。” 司若弦不动声色地甩开夜城歌的手,笑道“王爷真是爱说笑,臣妾也只是怕打扰王爷的雅性罢了。” 夜城歌皱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跟哪个女人上/床都不关我的事,我来,只是想听听连蓉的解释,显然,我来得不是时候。”司若弦双手一摊,笑意不减,道“你们关上门继续,最好尽兴,今日之后,也就没那机会了。” 这话,摆平了司若弦的态度,她会直接灭了连蓉。 别看司若弦笑着,但那笑一点也没到达眼底,幽深的眸子里覆着一层薄冰,说有多冷,就有多冷。 杜铭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而夜城歌显然更气司若弦的不在乎。 人嘛,在生气的时候,理智难免就会失了,夜城歌也不会例外,赌气道“想杀她?你认为自己有那个机会?” 司若弦凑近夜城歌,狂傲地问“王爷认为‘天下第一琴’想杀的人,会有活着的?我一个人能血洗无花宫,难道还杀不了连蓉?” 夜城歌一怔,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你非要杀那么多人吗?”倒不是说他无法阻止司若弦,只是,他不想伤她。 “没办法,我天生嗜血。”司若弦双手一摊,笑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 夜城歌还想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丫环的惊呼声“姑娘。。。” 夜城歌与司若弦同时看去,只见连蓉身子一个踉跄,向前跌去,她的丫环吓得脸色苍白,而杜铭面无表情地上前,出手接住连蓉,避免了她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正是杜铭那一出手,无意撩起了连蓉的袖管,将其细滑的手臂露了出来,哪怕只是瞬间,司若弦还是看到了连蓉手臂上刺着那朵妖娆的红玫瑰。 魅影!司若弦微微眯起眸子,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若说之前她还认为连蓉只是对她不满,看着玄音琴好看才拿,打算放她一条生路的话,那么,现在,她是非杀她不可了。 当然,她不会选择在王府杀了连蓉,夜城歌的名声还是要的。 司若弦一心在连蓉身上,也没注意到一旁的素锦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甚至带着些许委屈。 夜城歌沉着眉,什么都没说,气氛一时变得有些诡异。 突然,司若弦的态度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转弯,笑得风情万种,投身到夜城歌怀抱,撒娇地说“王爷,别生气好吗?臣妾只是太在意王爷了。” 唉呀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司若弦自己都觉得恶心了,虽然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山涧泉水流过心房。 夜城歌瞬间愣住,杜铭与素锦差点摔倒在地,连蓉与她的丫环脸色却不太好。 “你没发烧吧?”许久,夜城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咒我。”这话说得十分委屈,加上司若弦的表演,夜城歌真是招架不住,别扭地说“你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硬的不行,我就用软的呀。”司若弦眨眨无辜的双眼,甚是调皮。 这一刻,夜城歌仿佛看到了以前的司若弦,眸子里总闪着狡黠的光芒,那么多的恶趣味,可是,她又是那样冷静,那么聪明。 就在夜城歌真要心软的时候,司若弦又说“本王妃与连蓉不是一个级别的吧?我们只能二先一,王爷打算怎么选?” “你希望本王怎么选?”夜城歌反问。 司若弦偏着脑袋,似思索了一下,道“很明显的问题,不论是长相、身材、身手、智商,我都比她强了不只一点点,选她的话,你会很吃亏的。” “哦?你倒是自信。”夜城歌突然有点想笑,他觉得现在的司若弦可爱极了。 “这是必须的。”司若弦相当自恋。 夜城歌忍着笑,正经地问“你想怎么对她?”想了想,又解释“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司若弦无所谓地耸耸肩,她当然知道夜城歌不会对连蓉有想法,毕竟,他们俩先认识,若是有意,就没她什么事了,方才也只是太烦躁了。 “我想怎样,就能怎样吗?”司若弦轻笑,转而走向连蓉“这个事情,还是让她自己选择吧。” 夜城歌也不说什么,随着司若弦走近连蓉。19TJF。 “连蓉见过王妃。”说不清为何,面对司若弦,连蓉总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或许,自第一次在她面前吃了亏,她的心里就有了阴影吧,再次见面,就只敢唤她王妃。 司若弦抬起下巴,高傲地看着连蓉,冷冷出声“不知连小姐对本王妃的琴可还满意?” “是连蓉一时鬼迷心窍,还请王妃见谅。”连蓉放低姿态。 “杀了人再说声对不起,行不行?”司若弦微微倾身,吓得连蓉倒退一步,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苍白。 “呵呵!”见连蓉的反应,也不待她说什么,司若弦轻笑出声,倏然,又隐了笑意,微微眯眸,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犹如来自暗夜的王者。 “连蓉,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死在王府,要么滚出王府!”不容置疑的语气,冰冷得犹如利刃,直透骨髓。 连蓉惊得瞪大眼睛看着司若弦,转而,又委屈地看向夜城歌“王爷,连蓉真的不是故意的。” 夜城歌蹙眉,刚想说什么,司若弦就冷厉出声“有她没我,你想好了再决定。” 夜城歌看向司若弦,一时默然,连蓉救过他,但真的要选择,他毫无疑问会选择司若弦。 司若弦似是很满意夜城歌的表现,唇角微勾,出口的话也让夜城歌松了一口气“连蓉,你救过城歌,我现在放你一马,走吧!” 然而,当她与连蓉擦身而过之际,说的却是另一番话。 “魅影,你应该知道欲夺玄音琴者,都是什么下场吧?”冷冷的语气,犹如寒冰,直渗骨髓。 连蓉凑近司若弦,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果真是‘天下第一琴’-冷魅?那张白玉琴就是天下人争抢的玄音琴?” “这已经不重要了,不是么?”司若弦唇畔含笑,那笑却未及眼底半分,褐色的眸子里一片薄冰。“想夺琴,想杀了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说完,司若弦退后两步,谁也不看,转身就走。 她相信,连蓉会离开,而且会以最快的速度。 “本王会给你一笔钱,让你此生无忧。”夜城歌有些抱歉地看着连蓉,但态度很明显。 连蓉苦笑“我不会让王爷为难的,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夜城歌轻蹙着眉头,对杜铭交待了一声,但追着司若弦而去。 彼时,司若弦已经走到了王府门口。17135539 “你又想去哪里?难道诺大一个八王府还留不住你?”夜城歌三两步上前,一把拽住司若弦。 说不清为何,对于司若弦总爱出去这一点,夜城歌是相当地不爽。最主要的是,司若弦穿着女装啊啊啊!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都不知道她有多美么、多引人注意么? 司若弦偏头,斜睨夜城歌一眼,顿了三秒,然后,很淡定地拍开夜城歌的手,粲然一笑,道“王爷,您还真是说对了,这里还真留不住我,我比较喜欢花花世界。” 自由、美好,一切随心所欲,我行我素,多好! “花、花、世、界?”夜城歌咬牙问,脑海中倏然出现青楼一幕,她冲口而出“烟花之地又怎样?有谁规定女子不能来了么?难道只许男人寻欢作乐,不许女人红杏出墙?” 越想,夜城歌的脸色越沉,周遭的空气越加寒冷。 司若弦欣赏着夜城歌的表情变化,心情倏然变好,不怕死地说“王府除了大一点、豪华一点,有什么好?还不如山间田园的生活。” 一直在刀尖上行走的人,只要没被利欲薰心,都是希望有天能过平静生活的,司若弦杀人无数,她也想要简单一些,可惜。。。 .. ------------ 第八十四章 吃//干/抹/尽再说 若非出生那一刻,亲眼见证母亲的死亡,又在之后遇上自己的师傅,司若弦想,这一辈子,她会在相府规规矩矩地做一个闺阁小姐。 或许,她该是走在峰火前线的人,自得到玄音琴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就注定了不平静,而她能做的就是避免更多的伤亡,避免世界大乱,所以,杀戮,在所难免。 她不介意做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亦不在意手上沾染鲜血,只要家人还在身边,她就没什么不可以做的。 一阵风过,夹着寒意,司若弦打了个寒颤,再抬眸,正巧撞进夜城歌幽深的双眸之中,微怔,赶收回视线,心里有着莫名的忐忑。 这种感觉很奇怪,连她第一次杀人都没这样的感觉。 “看来,你的身体恢复得相当好。”夜城歌倏然开口,眸光紧紧锁在司若弦脸上。 他亲眼见过司若弦的心狠手辣、杀伐果决,他知道要有那样的手段与心狠,必定经历过无数次的生死对决,她的腿下,必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他记得,她说过,但凡欲夺玄音琴者、欲取她性命者-杀无赦;他以为,王府的庇佑足以令她安心,然而,在听到她说王府不如田园生活之时,有些莫名地触动。 似乎,他从来就不曾看懂过她,更不懂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夜城歌的眸光越来越深,司若弦突然警惕起来,问“你想怎样?” “既然恢复了,那就没必要再休息了,你该做点份内的事情了。”夜城歌邪魅一笑。 “什么意思?”司若弦蹙眉,哪怕她已经想到了。 “你一直耍着本王玩,怎么也该付出点代价,是吗?”夜城歌笑得极为真诚,眸子里却没有一有温度,甚至有点冷。 “三天休息,今天才第二天。”丫的,发生了这么多事,他还没忘那一碴。 “那是因为本王以为你的身子要休息三天,事实证明,并不需要。”夜城歌摊摊手,仿若自己做了一件很不明智的决定。19TKp。 司若弦咬牙“当然需要,你看看我的脸,多苍白呀。” 看到突然凑近的小脸,夜城歌心里一突,漏跳半拍,这是在勾/引他吗? “如此嫩滑、红润,哪里苍白了?”夜城歌笑,抬手抚上司若弦脸,动作很是温柔。 司若弦一怔,怒,毫不留情地拍开夜城歌的手,抬抬自己的脸“它哪里红润了?明明就苍白如纸,王爷,你该去看看眼睛了。” 说罢,还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煞有其事地点头,仿若她说的是一件非常郑重的事情。 “说话如此有气势,看来,比本王想象的还恢复得好。”夜城歌看着司若弦,眸子里有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宠溺,他只觉得这样的司若弦很可爱。 或者说,在夜城歌的心里,不论是怎样的司若弦,哪怕是杀人的时候,依旧是可爱的。 看看,这就是爱人的盲目了,咱们的八王爷也逃不掉。 闻言,司若弦脑中迅速转了几遍,瞬间,偃旗息鼓,恹恹地对夜城歌说“王爷,您真是爱说笑,您看我,哪里有什么气势了,那是幻觉、幻觉。” “哦?”夜城歌挑眉,很想笑,这女人,还真是八面玲珑,什么都能演。 “唉呀,头好晕,素锦,扶我回去休息。”司若弦继续表演。 开什么玩笑?立刻给他当丫环,如此腹黑的男人,她几乎已经看到自己的悲惨生活了。 她想,若非他是八王爷,若非为了家人的安全,她一定跟他大打一场,看谁灭了谁。 看着素锦扶着司若弦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夜城歌轻轻摇头,转身离开王府。17135585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c “素锦,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确定完全消失在夜城歌视野,司若弦立刻恢复,转而问素锦。 一直都将心思放在了连蓉和夜城歌身上去了,方才,让素锦扶她回来休息,她才注意到素锦不对劲,似乎很不开心。 “没有啊!”素锦笑着摇头。 司若弦蹙眉,素锦那笑分明就比哭还难受,她研究过心理学,善于察言观色,可以这么说,除了夜城歌这厮,她还真没看不懂的人。 素锦向来单纯,根本就不会藏自己的感情,喜怒哀乐全在脸上,若这样,她还看不出来,她可以直接了结了自己。 “素锦,你喜欢上谁了?”司若弦试探着问。 素锦脸上的脸色一变,随即又摇头“没有。” 司若弦笑“素锦,你我一起长大,虽然我总有那么些时间不在相府,但你认为自己能瞒得过我?你脸上就写着‘我不开心’。” “哪有?”素锦打死不承认。 司若弦摇头,脑海中迅速串连来到王府之后,有关于素锦的一切事情,倏然,灵光一闪,已经了然,肯定地说“你喜欢上杜铭了?不开心是因为杜铭搂了连蓉?” 这傻丫头,这种没有营养的醋也吃。 “主子,您能不能别这么聪明?”素锦苦着脸,算是承认了。 “老实交待,什么时候的事?杜铭知道吗?他又喜欢你吗?”司若弦来了兴致,八卦,果然是不论哪个层次的女人都喜欢的。 当然,司若弦是出于关心多一些,毕竟,素锦是她的姐妹,是她的家人,刚好呢,她对杜铭的印象还算是不错的,只是冷漠了一些。 素锦脸一红,低垂着头,不知该如何说。 主子,你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素锦,若是你不愿意说的话,就别说了吧,等你哪天想说了,再说,不过,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司若弦以退为进,连素锦都搞不定,她在混个屁呀。 “主子,不是的。”一听司若弦那么说,素锦急了,想了想,将事情始末都一一告诉了司若弦。 这是一个很狗血的故事。 原来,素锦与杜铭的缘份,就是从杜铭与夜城歌双双受伤那一次开始的,素锦负责照顾杜铭,一开始,真的只是纯粹的照顾伤员,杜铭又冷漠惯了,木头一个,他们之间最多的话就是“谢谢”,“不用谢”。 后来,素锦与杜铭又有几次不深不浅的接触,而她翻墙和受伤的那一次,又给他们之间创造了相处的机会。 多次接触之后,素锦发现,杜铭并不如表面那么冷漠,对她也还不错,帮她解过围,甚至对她笑过。 渐渐地,素锦就喜欢上了杜铭,只是,她不知道杜铭是不是喜欢她,因为,她从未告诉过杜铭,她喜欢他,杜铭也从未告诉过素锦,他喜欢她。 醋这玩意,有些时候真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搂过别的女人,素锦自然就冒酸泡了,而杜铭像个没事人似的,甚至都没看她一眼,素锦心里自然就更难受了,心情也就跟着郁闷了。 司若弦听完,默了。 听素锦的描述,哪怕她不太懂感情,也知道杜铭是对素锦特别的,至于喜欢不喜欢,还需要进一步确定。 于是,司若弦笑着安慰素锦“别难过了,我一定帮你,他喜欢你最好,他要敢不喜欢你,我就把他打昏了送你房里,吃/干/抹/净再说。” 太彪悍了,有木有? 素锦被吓得不轻,瞪着惊恐的大眼看着司若弦,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主子,这样不好。” 主子,虽然你很厉害,可也不带这样用强的呀?你把一大男人丢我床/上,我敢上么? “依主子我看,杜铭其实、大概、可能、估计、应该是对你有意的,只是,那人太闷了,不会表达,相信我,他的眼光绝对是正常的,连蓉那女人绝不是他的菜。”见素锦一脸惊恐样,司若弦也不再吓她,而是转了方案。 没有仔细关注过杜铭,司若弦并不敢下绝对性的判断,不过,从现在开始,她要开始关注了,毕竟,这关乎素锦的幸福,而素锦的幸福,又直接影响着她的心情。 想要心情好,那得把事情摆平再说。 说到没摆平的事情,似乎还不少。 姐姐的毒未解,阎清宫未灭,魅影未除,相府没有绝对安全,肖冷又不知何时对夜城歌下手,还有玄音琴带来的危机。。。 司若弦觉得自己这几天快要变超人了,明明身体就透支得厉害,还像陀螺一样,不停地转,本该好好地休息,偏偏又不能。 “主子,那个。。。”素锦看了看沉思的司若弦,话出口,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司若弦回眸看向有些紧张的素锦,了然,道“你和杜铭之间的事情,我暂时不会插手的,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不过,别给我弄得遍体麟伤。”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她还真没时间去管素锦与杜铭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感情的事情,外人插手太多也不好。 回了沁雪苑,司若弦也不逞强,直接进屋休息去了。 “素锦,注意着连蓉主仆的动向,她们离开王府的话,记得通知我。”想了想,又多说了一句“若是我没有醒的话,记得叫醒我,别因为不忍心就放弃了。” “恩,您好好休息。”虽不明白为什么,但素锦没有多问,转身带上房门。 非见到该司。许是太累,司若弦沾床就睡着了,而夜城歌亦已到了相府。 诺大的客厅之中,夜城歌坐在主位,司向南坐在他的左手边,而司正轩与阮麟寒坐在他的右手边,个个面色凝重,连着周遭的空气都覆上了一层薄冰,冷冷的。 “二小姐的情况,若弦已经跟本王提过了。”夜城歌率先开口,直奔主题“丞相、大公子、阮少将,我们只有五天的时间了,不知道这两天你们可曾查到什么?” “我曾收到一张字条,让我密切注意大王爷的行踪,说是会有想要的答案,不论真假,我已经派人暗中跟踪大王爷了,截止目前,还没有任何可靠消息传来。”阮麟寒如实回答。 “老臣也已经派人四处去查探,可是,两天下来,没有任何阎清宫的消息传回,不仅如此,老臣派去的人,全部有去无回。”司向南一脸揪心。 司正轩对夜城歌颔首,道“江湖上,能托的关系我也托了,愣是探不到一丝一毫的相关讯息。” 看来,阎清宫果然藏得很深!夜城歌心道,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食心散的解药只有阎清宫的宫主才有,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出阎清宫的总部,才能拿到解药。” “当然,我们此次大动干戈的目的,不仅仅是拿到解药,你们也知道,阎清宫早年杀过朝廷命官,案子一直悬着,这次是将阎清宫连根拔起的最佳时期。” “昨夜,阎清宫两大杀手:牛头、马面被杀,据本王所知,他们此次来都城的目的是玄音琴,可惜,还未捂热身子就死了。” “很明显,阎清宫是那种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组织,夺玄音琴是他们接下的任务,现在,两大杀手死了,雇主一定会找阎清宫,我们只要找出雇主,然后严密监视,一定会有所收获。” “依昨夜我收到那张字条来看,大王爷会否就是那名雇主呢?”阮麟寒细细分析“天下皆知,玄音琴、玄天剑乃是天下至宝,得一便可得天下,玄天剑一直在八王爷手上,而大王爷一向对帝位很有心思,他会把目标放在玄音琴上也不足为奇。” “‘天下第一琴’消声匿迹了两年之久,前两天又高调出现,各国怕是都已经沸腾了,想要夺玄音琴的人自不会少,我们如何能确定就是大王爷呢?”司正轩大胆提出。“阮少将,给你消息的人,你知道是谁吗?又怎知消息是否可靠?调虎离山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阮麟寒蹙眉,司正轩所说也不无道理。 夜城歌说“是不是大王爷,很快就会知道,‘天下第一琴’出现在都城已是两天前的事情,时间拖得越长,越难寻踪迹。若真是他雇人夺琴,两大杀手死了,他必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内找阎清宫的人;若不是他,那事情就比较复杂了。” 阮麟寒、丞相、司正轩都很赞同夜城歌的说法,大王爷是目前唯一有最大嫌疑的人,是怎么也要跟的,当然,在密切关注大王爷的同时,他们也不会忘记从各个方面打探阎清宫的消息,查找阎清宫的总部。 在几人商量好相对的计策之后,夜城歌先行离开了相府。 天色已暗了下来,宣告一日即将结束。 司若弦心满意足地醒来,素锦端着食物进来,细心地为司若弦整理衣服。 “连蓉还没走?”那个女人还真是能拖。 素锦摇头“刚走,我本就是打算来告诉你的,没想到,你先醒了。” “嗯!一会儿我出去一趟,若是王爷回来找我的话,就告诉他我已经睡下了,不想被打扰。”司若弦一边吃东西,一边对素锦交待“总之,别让他进屋就成。” 素锦嘴角抽搐“主子,王爷若执意要进的话,我拦得住吗?” 恩,这倒是个问题!司若弦顿了三秒,继续吃东西。 “不如,你躺床上装我?背对着,用被子蒙着头,打死也不要出去?”这个提议,完全没有可行性。 素锦嘴角抽得更厉害了“主子,您确定这个方法可行吗?” 王爷是那么好骗的人吗?别说声音不像,就算声音一模一样,王爷想做的事情,有谁拦得住? 想起夜城歌的狠戾,素锦如风中落叶,瑟瑟发抖,她还想多活两年啊啊啊啊! 司若弦垂眸思考“我帮你易个容,然后你穿着我的衣服晃荡?他不来最好,来了你就应付一下。” “主子,您饶了我吧,面对八王爷,素锦认为,没有人有您那么大胆。”素锦觉得自己欲哭无泪。 以前,主子爱怎么出去都没关系,毕竟,那是相府,而现在,是在王府啊,她是堂堂八王妃,她怎么就一点自觉都没有呢?虽然主子从来就呆不住,若然真的安分了,她会觉得主子不正常。 司若弦偏头,她很大胆么?她已经很收敛了好不好? “得了,我只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王爷不会那么快回来的,放心吧!”司若弦放弃自己的想法,让素锦扮她,确实很有难度。 “您一定要尽快,不然,素锦怕您回来只能给我收尸了。”唉!为什么主子越发不安分了呢? 司若弦霸气四射,安抚素锦“你放心,谁敢动你,我动他全家。” 主子,王爷的全家可是皇族啊,您动得了吗? 素锦狠狠地抽了抽,她很怀疑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她家主子了,为什么前后可以反差那么大呢? 司若弦也觉得自己这几天非同寻常,她在人前装了十几年的冷静、睿智啊!等把魅影解决了,还是接着装吧,免得别人都以为她受刺激了。 这年头,做个随心所欲的人不容易呀! 司若弦换了一身衣服,从王府后院,翻跃而出。 连蓉,明年的今日,就该是你的忌日了。。。 .. ------------ 第八靠十五章 靠,不带这么玩的吧? 天色渐暗,连蓉带着丫环并没有去投宿,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出城,司若弦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她必须要快,否则,性命不保。 “天下第一琴”的手段,她早有耳闻,两年多以前,死在“天下第一琴”手中的阎清宫杀手不少,甚至是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情况,五脏六腑俱碎而亡。 既然给了她提示,她还不跑,不去搬救兵,那她就真是自己找死了。 总算出了城,天色也完全暗了下来,连蓉带着丫环选择了一条并不好走的小道,哪怕经历风雪,树木、杂草有些已经干枯,但依旧茂盛得不像样,凌乱地搅在一起,使得路难走了不少。 荒郊野外,很安静,静得只能听见寒风吹得四周沙沙作响的声音,说不出的诡异。9338849 而更令连蓉和丫环害怕的是。。。 “魅影,这么急着走做什么?你知道玄音琴在我手上,偷过一次,不打算偷第二次了?还是说,你打算回阎清宫召集了足够的人再来?” 司若弦就像一个瞬间出现的幽灵,带给人无数的恐惧,然而,黑夜中,她抱着玄音琴,凌立于一棵大树之上,寒风吹起她的发丝与衣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整一个暗夜女王。出口的话,更是狂傲不已,霸气四射。 “你该知道欲夺玄音琴者,会是什么下场,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我已经如你所愿地离开了王府,我也不会再跟你抢八王爷,为什么还不放过我?”连蓉直视司若弦,无奈,天色太暗,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但是,浓浓的肃杀之气却似扼住她的咽喉,令她心慌。 司若弦有意无意地拨动琴弦,惹得连蓉连连后退。 “怕什么?”司若弦轻笑出声,四周的杀气却是越发浓烈“我早就跟你提过醒了,怪只怪,你跑得太慢了。” 大姐,是人家跑得太慢,还是你追得太快了? “冷魅,你别太嚣张,魅影的名号也不是虚的,阎清宫更不是吃素的,凭着你一个人,未必动得了我,只怕到时你连玄音琴都保不住。”连蓉故作镇定。 司若弦一针见血“哦?那你跑什么?” “你认为我怕你吗?” “不怕吗?” “‘天下第一琴’又怎么样?你别以为人人都怕你。” “有没有人怕我没有关系,但是,想要打玄音琴主意,若者,试图给我带来麻烦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司若弦淡淡地扫一眼连蓉,盘膝而坐,玄音琴置于腿上,拨琴,道“我从来不会给人反击的机会,但凡我想杀的人,我想让他三更死,他绝对活不过天明。” 轻缓的琴音,优扬悦耳,音符间却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一声声夺命之音,犹如万千利剑,直射心门。 连蓉大惊,忍不住后退两步,瞬间,又回过神来,她一扯缠绕手腕间的看似普通,实则是玄铁打造的杀人利器。 刹那间,连蓉飞身而起,一根细若银丝,利比刀剑的玄铁刃直直向司若弦打去。 司若弦不动声色地抚琴,就在玄铁刃距她不过半步之遥,她食指猛挑琴弦,一股强大的气流,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直袭连蓉。 连蓉狼狈躲开,旋即,又劈出一掌,司若弦再挑琴弦,强大的气流瞬间幻化为无数利刃,直接将连蓉的手掌割得面目全非。 “啊。。。司若弦,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连蓉疼得花容失色。 司若弦不动声色地继续弹琴,悦耳动听的音乐响彻天地,令人不自觉地沉醉,凌厉的杀气随着琴音倾泻而出,穿透空气,直钻入耳,以速快的速度传至五脏六腑。 “连蓉,若你不是阎清宫仅次于牛头、马面的杀手;若你没有偷过我的玄音琴;若你不曾知道我是谁,那么,我可以饶你不死,可惜。8。。”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魅影?”连八王爷都不曾知道的事情,为何她会知道?这个女人未免太可怕了? 她忘了,“天下第一琴”-冷魅,一直都是那么可怕的。 当然,人后她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人前可是冷静、睿智,讨人喜欢的八王妃。 “要怪,也只能怪你太多心思了,想要以娇弱套住夜城歌的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很不巧,在我想要放过你的时候,看到了你独有的标志。”司若弦也不隐瞒,毕竟,人已经要死了,不在乎让她死得明白。 “当今天下,知道阎清宫魅影的人并不多。”连蓉苍白着脸,心里觉得难受极了。 司若弦不客气地说“知道的也不少。” “杀了我,你也一样会有麻烦。”连蓉相当码定这一点。 司若弦冷哼“灭了一个无花宫,我一点也不介意,再在一夜之间血洗阎清宫。” “无花宫是你一个人灭掉的?”连蓉惊得瞪大双眼,像看怪物似的,一直盯着司若弦。 可惜,光线太暗,她根本看不清司若弦的脸。 她真的很难相信,一个十六岁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就凭着一张玄音琴吗?若然真是的话,那这玄音琴也太恐怖了,这也就难怪那么多人不惜一切地也要找到“天下第一琴”,夺取玄音琴了。 司若弦亦是看不清连蓉的面部表情,不过,在黑暗中抓爬滚打这么多年的来看,视力、听力各方面的,自然比连蓉要好。 哪怕同样看不清连蓉的表现,她也能知道她的苍白无力。 “阎清宫的劫数到了,而你,也该去开路了。” 话音落下,司若弦手上的动作倏然加快,调转间,曲调已换,再不是什么悦耳动听的温柔之间,而是带着杀伐果决的致命杀招。 连蓉想逃,司若弦凭她去跑,就在她以为要逃出魔掌的时候,司若弦挑起琴弦,绷足了劲,直击连蓉后背,狂傲道“我冷魅要杀的人,从来没有逃得掉的,别说是你,就算是整个阎清宫的人都在这里,我照灭不误。” 狂傲、俯瞰一切。 司若弦没有给连蓉喘息的机会,直接勾弦,弹出,凌厉的杀气毫不留情地击中连蓉要害,当场毙命。 随着连蓉出来的丫环早已被琴音震碎五脏六腑,无力地跌坐在地,小脸惨白惨白的,痛苦地Shen/吟。 司若弦微微眯眸,黑夜中划开一股杀气,十指微挑琴弦,给了那丫环一个痛快。 起身,飞身离去。 夜色沉沉,寒风瑟瑟,兴许是天冷,兴许是前两日的事情所闹,街道上灯火不少,却没有多少人烟。 司若弦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之上,灯光将其身影拉得老长,看不去,不免有几分萧瑟和孤寂。 一张玄音琴,引起了无数杀戮,司若弦真的觉得疲惫,自得到玄音琴的那一刻,便注定血雨腥风,可是,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如最这几天这般疯狂。 江湖、朝廷都疯了,这就注定她也会疯,于是,造就了一场场惨剧。 天下皆知,玄天剑、玄音琴都极通灵性,会自行择主,既是认主的具有灵性的宝物,认了主,又岂是谁都驾驭得了的? 为何,那么多人就不明白呢?夺剑,会死,夺琴,会死得更加凄惨。 想想,玄天剑由夜城歌高调拥有,却无人敢去找他麻烦;她也不过是在上次情况实在危机之时,不得已模糊地透了一下身份而已,就惹来这么多麻烦,真真是流年不利。 当然,若是重新来过的话,她会直接取了三大杀手的性命,而不是放虎归山。 “哟,美人儿,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街上晃荡,让大爷陪着你可好?”猥琐的男声,拉回了司若弦的思绪。 抬眸,司若弦差点吐出来,三个极其猥琐的男人,浑身酒气地冲她走来。 蹙眉,吐字如冰“滚!” “脾气倒挺大,不过,爷喜欢。。。”三个男人哈哈大笑。DbsB。 “不想死的话,就滚远一点。”浓浓的危胁,不带一丝犹豫。 沉眉,眯眸,眼底一层薄冰,冰封百里。 四周温度骤降,连流动的空气似也结了冰,司若弦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冽的霸气。 她这气场,随意往那一站,便镇/压群雄,犹如一个真正的女王。 被酒精吞噬神智的三个男人完全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边笑边向司若弦伸出手“美人儿,大爷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恶。。。司若弦很想吐。 她迅速扫了一眼四周,空无一人。 很好!司若弦勾唇一笑,眸子里却无半点温度,一抹肃杀之气迅速划过眼眸,冰冷、邪肆。 就在男人的手快要碰到身体,司若弦眼睛一眯,抬手就准备废掉对方,不想,有人比她还快。 只是瞬间,她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降了不少,未及反应,眼前一暗,紧接着,一阵杀猪般的尖叫划破夜空。 抬眸去看,三个男人都已经倒在地上,一脸痛苦地蜷缩在一团。 好快的身手!司若弦心道,扭头看去,一愣。 肖冷! 略微有些卷曲的长发,由一根缎带随意束起,披散肩头,额前几缕碎发自然垂落,使其饱满的额头若隐若现;斜飞入鬓的眉,细细长长的眼睛,如深潭的眸,深邃的轮廓,如刀削的薄唇。。。 怎么看,怎么美!否没弦须。 可惜了,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一身黑色衣袍,随风而舞,手中的长剑抵在地面,剑柄上血红的泪滴在灯光下泛着妖冶的红光。 有一种人,只是站着,不发一言,身上的霸气也尽显无疑,宛若俯瞰一切的王者。 很明显,肖冷就是这样的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司若弦蹙眉,垂眸思索。 “滚。”肖冷扫过地上蜷缩在一团的男人,冷冷吐出一个字。 而对司若弦肆无忌惮地打量,不予理会。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司若弦摆出一副娇羞状,眼帘半垂,不敢直视肖冷。 清甜的声音犹如一汪清泉滑过心田,舒服至极,肖冷扭头看向司若弦,怔住。 只见她一袭白色冬衣,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材;一头秀发用一根玉簪随意挽起,自然、大方;额间凤羽花,数不尽的妖娆迷人;眼帘半垂,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在下眼敛投射出漂亮的剪影;双颊泛红,纷嫩迷人。。。 怎么看,怎么娇羞;怎么看,怎么勾/人心魄。 好一个美丽、却不张扬的女人! “举手之劳罢了。”收回目光,肖冷的声音依旧冷若冰霜。“夜里,女孩子还是不要随意出来走动的好。” 司若弦微微挑眉,肖冷这么一冷酷无情的杀手,何时会关心别人了? “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先走了。” “等等。。。” 司若弦回头,肖冷向前两步,一贯的冰冷“我送你一程。”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惊悚?司若弦不免想起杀人时的口头禅,说真的,这话她没少说过。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司若弦嘴角抽了抽,继而婉拒。 她的脑袋一没被驴踢,二没被门挤,怎么可能让肖冷送她回去?那是八王府,她可没忘记,肖冷此次出山的目标是谁。 夜城歌,其实,她心里是有些小小期待的,看看两人到底谁技高一筹。 “顺路。”肖冷淡定地抛出两个字。 司若弦风中凌乱了。。。 大哥,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东南西北都不知道,也能说成顺路?这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了? “那个,你家在哪?”不是司若弦想去招惹肖冷,而是,目前的气氛实在有些诡异。 肖冷冷酷、无情,与己不相关的人,他从来不会施舍一个眼神,现在,居然会主动提出送女孩子回家,这世界真玄幻了。 肖冷看向司若弦,眸子里一片寒冰,司若弦也不惧,作为杀手,她八面玲珑,什么都能演,但褪去伪装之后,她的眼神不会比肖冷有温度。 “我就住在不远处,一个人回去就好。”司若弦也不待肖冷开口,再次拒绝。 肖冷深深地看着司若弦,不言不语,似要将其看穿。 他遇见的女人不少,却从来没有人可以让他驻足,方才,他分明可以一跃而过,偏偏现身相救。 只是惊鸿一瞥,他也知道她美得不可方物,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她还美的女子,她的气质更与他以往所见完全不同,兴许,就是那一份特别,让他的心也难懂起来。 被美男看着是一种享受,但司若弦得承认,肖冷的目光很深,而她,能懂他的迷惘。 抬眸,与肖冷四目相对,一个深邃如海,一个纯如清水,一个冰冷如天山上不化的寒冰,一个平静得犹如空谷幽兰。 不一样的气质,不一样的气场,但若仔细,必能捕捉到司若弦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睿智光芒,以及那深埋的属于杀手的独有气息。 两人就那么相对而望,彼此的眼中倒映着对方的身影,那么清晰。 期间,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夜城歌离开相府便想着回去看看司若弦的情况如何,岂料,会看到如此一幕。 司若弦与肖冷两两相望,不发一言,眸子里却传递着千丝万缕的情绪。 相距不远,夜城歌能够清楚地看到两人的模样。 只见司若弦一袭白色冬衣,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材;一头秀发用一根玉簪随意挽起,自然、大方;额间凤羽花,数不尽的妖娆迷人;狭长的丹凤眼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褐色的眸子里只有男子的身影;她的双颊微微泛红,纷嫩迷人;丹唇微抿,似是有些不悦,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再看与司若弦对视的男子,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略微有些卷曲的长发,由一根缎带随意束起,披散肩头,额前几缕碎发自然垂落,使其饱满的额头若隐若现;斜飞入鬓的眉,细细长长的眼睛,如深潭的眸,深邃的轮廓,如刀削的薄唇。。。 一身黑色的衣袍随风翻飞,他的眼睛却是紧紧盯着司若弦,一眨不眨,冰冷的轮廓勾勒出极致的寒意,一柄握在手中的长剑触地,仿若一个来自地狱的使者,霸气、冰冷、嗜杀,剑柄上的血色泪滴更是红得无尽妖冶。 抛开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不得不承认,两人站在一起,真的有一种金童玉女的感觉。 夜城歌心里一紧,疼痛蔓延,难受得紧。 灯光柔柔洒下,将司若弦与肖冷的身影重合在一起,拉得老长老长,看起来却一点也不显得孤寂、落寞,反倒有种说不出的柔美感。 大哥,你确定那是柔美感?而不诡异? 一阵风过,拂动两人发丝,有意无意地扫过对方的脸颊,似是撩拨;被掀起的衣摆温顺地飞舞,一白一黑两种色彩,一冰一火两种温度,一强一柔两种气势,在这样的夜色中形成鲜明的对比,可就是这样的对比,依然不会给人不妥的感觉。 夜城歌双手紧握成拳,目赤欲裂,十足十的撞见自家娘子红杏出墙的愤怒。 司若弦,看来本王真是对你太好了! .. ------------ 第八十六章 八危机意识 “主子。。。”杜铭很少看到夜城歌如此模样,不免有些担忧。 似乎只要是遇到司若弦的事情,他家主子就变得不一样,什么冷静自若、什么心狠手辣、什么理性。。。通通都靠边站。 当然,在杜铭看来,八王妃也真是一人才,可以温柔似水;可以冷静自若;可以心狠手辣;可以狂傲不可一世;可以邪肆。。。敢于挑战他家主子的,唯有此女。而她的言行举止,又真的那么容易影响他家主子的情绪。 情之一字,真是复杂! “娘子,出来怎么不告诉为夫一声,害得为夫好找?”夜城歌狠命平下自己心中的怒气,走近司若弦,一把搂住她的腰身,一脸担忧地说。 司若弦惊了一下,夜城歌怎么会在这里?最重要的是,他这是唱的哪出? 他当她的腰是什么?这么用力? 侧头,看向夜城歌,只见他一脸平静,好似真的担忧似的,但聪明如司若弦,她可不会认为繁忙的夜城歌真的会因为担心她而出来寻找,单看他那身玄色衣袍,便可断定,他这是刚从相府离开不久。 担忧的神色之下,司若弦并未错过他眸子里的戾气,他的大手搁在腰间,很温暖,甚至可以说是火热,可是,她却觉得冰凉无比,好似一股寒气已经浸入骨髓,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像雪球,越滚越大。 “既然你相公来了,那在下就告辞了。”肖冷的声音依旧很冷,话音落下,也不待司若弦回答,已然飞身离去。 转身之际,肖冷的眼眸瞬间眯起,杀起四溅。 夜城歌! 与传言中一样,长得俊美无双,眉目如画,却又不失男子阳刚之气;眸似深潭,根本一望无底;薄唇轻抿,透着他的不悦。 一张脸,如是刀斧精雕细琢而成,当属上帝手中最得意的作品;肌肤呈健康的小麦色,裁剪得宜的玄色衣袍,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只那么站着,周围一切皆成背景。纵是倾世之颜,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儒雅中带着霸气,令人无法忽视。 有一种人,不发一言,不动一指,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却能震慑全场。19TKp。 很明显,夜城歌就是这一类人。 他什么都不必说,什么都不必做,只是站在那里,便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 他很会隐藏自己的表情,可是,肖冷却能感受到他的愤怒与隐忍的杀气。 陷入爱河的男人,果然不太正常;吃醋的男人,果然可爱至极。 肖冷冷冷勾唇,夜城歌,今夜先放过你,下一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 “姐姐怎样?有阎清宫的消息没?你们商量好如何行动了?”肖冷一走,司若弦便迫不及待地问。 与此同时,夜城歌也收起了他的伪装,冷冷地瞪着司若弦,一副暴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王爷,别告诉我你又醋了?”见夜城歌只管瞪着她,并不打算回答,司若弦心情大好,挑眉接着问“您这是打算把我杀了还是怎么滴?” “他是谁?”夜城歌沉声问。 在知道司若弦就是司澈,是自己弟弟心心念念两年多的女人时,夜城歌也不曾有半点慌乱,然而,方才那个男人让他觉得危险。 子城当手是。只要一想到司若弦方才与那个男人的对视,他就愤怒得想杀人,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背着他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 咳。。。八王爷,人家只是对视而已,怎么就成纠、缠不清了?这醋吃得。。。别扭啊! “想知道?”司若弦不怕死地说“那就先回答我的问题。” “司若弦,别挑战本王的耐性。”气死他了。 司若弦看着夜城歌,一直那么看着,足足有三分钟之久,然后,很淡定地收回目光,鉴定“人在吃醋的时候,情绪往往会失控,表示,我很理解。8”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你们什么关系?”夜城歌再次问道,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如果我告诉你,我和他不熟,你信吗?”明知答案,司若弦还是问了出来。 夜城歌冷哼“你认为本王应该信吗?”那样旁若无人的两两相望,谁会相信? 司若弦耸耸肩,心里却是划过一丝疼痛,问“你看到他的剑了吗?” “那又如何?”夜城歌反问,方才那种情况,他能注意到那个男人的剑去?怎么可能? “杜铭,你应该看到了吧?”司若弦回头看向一直沉默,一如既往冷漠的杜铭。 杜铭眉头都没抬一下,冷声道“削铁如泥的青云剑,剑柄上,一滴红色血泪。” 夜城歌一怔,挑眉“江湖中排行第四的杀手组织地罗殿的王牌杀手-代号‘一剑无血’的肖冷?” “想不到王爷对江湖中的事情也如此清楚,倒真是让若弦吃惊呀。”司若弦看向夜城歌,似笑非笑。 “哪有你清楚呢?本王倒是好奇了,江湖中人人都想夺玄音琴,而四大杀手组织更是蠢蠢欲动,堂堂相府三小姐,怎么就跟地罗殿的王牌杀手关系匪浅了呢?”夜城歌凉凉反问,言语间透着无尽酸味。 司若弦无语,聪明地转移话题“我姐姐怎么样了?你们什么时候对阎清宫下手?” “你关心这些做什么?既然交给本王与阮麟寒去做,就该放心不是吗?” “你吃错药了?” “让你失望了,本王很好,无需吃药,倒是你,应该好好看看,别到时不知道怎么死都不知道。” 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 司若弦怒,笑得那叫风华绝代“我愿意怎么死,那是我的事情,不必王爷费心。” “明天开始,本王会撤了沁雨苑的丫环、仆人。”夜城歌说得云淡风轻,脸上甚至挂上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什么意思?”司若弦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不会忘了答应本王的事情吧?”夜城歌似笑非笑,道“本王的记性也是不太好的。。。” 危胁!红果果的危胁有木有? 司若弦很想一巴掌Pia飞了夜城歌,可是。。。 为了家人,她忍! “臣妾的身体还很虚弱。”彪悍的不行,她走悲情软弱路线行不行? 夜城歌看向司若弦,从上到大打量个遍,然后,很淡定地下结论“满面红光,唇红齿白,四肢健全,能跑、能跳、能吃、能喝。。。” “停!”在夜城歌的话说完之前,司若弦很悲愤地打断了。“王府那么多丫环仆人,还少了人伺候你不成?为什么非要是我?” “你认为本王是那么容易耍着玩的?当你知道你才是本王要找的人时,当你决定瞒着本王,还一再将本王推出去时,有没有想过本王知道后的结局呢?”夜城歌瞬间冷了声。 只要一想起自己曾像白痴一样在司若兰的门口守夜了几个夜晚,而她司若弦不仅一次次鼓动他去追求司若兰,一次次问他要休书,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烧。 忆及方才司若弦与肖冷两两相望的神情,他只觉得血气一再地上涌,尽管拼尽了全力,却无法将其压下。 倏然,他抬手,一把拽过司若弦,面无表情地拖着回王府。 灯光散漫,夜城歌与司若弦那被拉长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诡异。 “你发什么神经?”司若弦蹙着眉,不悦地吼道。 这个男人,真是太阴情不定了,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拜托,小姐,你以前也没这么狂傲、没这么易怒、没这么挑衅人家呀! “我就是神经了。”夜城歌回吼。 若不是疯了,怎么会如此介意她和肖冷呢?只要一想到她以前对他的种种,想到她方才与肖冷之间的暖昧不清,他就嫉妒得想杀人。 他夜城歌,要什么有什么,向来狂傲、自负,是战场上的长胜将军,偏偏,自遇到司若弦之后,一切都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为了听她一曲,他不惜日日去灵泉寺等她;为了保她,他不惜以身挡剑,差点命丧黄泉;为了证明是她,他不惜算计、试探;他放下王爷的架子去司若兰门外守夜,只是他以为那个人是她;不知道她就是自己想要的人时,他还是在不知不觉间对她侧目,甚至,还曾一度纠结过。 而她,除了她的家人,心里便只剩下算计如何得到他一纸休书,筹谋着如何逃之夭夭,却从不曾想过他的感受。 当身份揭穿,她仍旧不慌不乱,更不是哭着求他,反倒是暴露了她的另一面,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一度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她可以笑得邪肆无比,可以狂傲不可一世,可以为了家人付出一切。。。 她冷静,她睿智,她狂傲,她邪肆,她腹黑,她可爱。。。她就是一朵漂亮的罂粟花,明明含着剧毒,却令人止不住靠近。 中了她的毒,他甘之如饴,可是,心里却又是那样的不安。 肖冷的面容再次浮现脑海,那是一个极美的男人,哪怕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可他清楚是记得他冰冷眸子里深藏的火热与执着。 肖冷,想跟本王抢人,就怕你没那本事! 夜城歌唇角挂着一丝冷笑,眸子闪着嗜血的寒光。 这孩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感到危机,当然,之后很多事情证明,他的感觉没有错。 肖冷,这个从第一次见面就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男人,将是他最强劲的情敌之一,如果他稍微认命一点,在灰暗的世界里,稍微坚持不下去,早早放弃,他就将最爱的女人让给这个男人了,当然,此乃后话。 “你想废了我的手吗?”司若弦皱眉,他快将她的手都捏断了。 “闭嘴!”夜城歌一阵烦躁,手上却松了力道。 “莫名其妙!”司若弦一甩夜城歌的手,运用轻功,以最快的速度回了王府,直奔沁雪苑,进屋,关门。 一系列动作做得相当娴熟。 夜城歌望着司若弦消失的方向,心里的怒气更甚。 居然敢甩开他,丢下他,一个人跑了? 好!很好! 脸色愈沉,瞬间降温,冰封百里。 杜铭默不作声地跟着夜城歌,脸上是那一贯的冷漠,心里倒是有几分计较:似乎自主子知道王妃的事情,脾气就越发不好了,这是抱醋狂饮? 这一夜,夜城歌没有去沁雪苑,独自在沁雨苑的主屋里站到天明;司若弦则躺在自己的床上,睁眼到天明。17135585 因体力严重透支,当黎明的曙光传来之时,司若弦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素锦的声音,蹙眉,不悦地嘀咕“素锦,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 “主子,王爷遣人来叫您了,说是让您去做该做的事情了。”素锦很无奈,只能一遍遍地叫着司若弦。 “什么破事?让他自己解决,别来烦我。”司若弦很不悦,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极讨厌睡觉的时候有人打扰。 做为杀手的警觉,她向来浅眠,但不代表她不会发火,素来,打扰她清梦的人,只有一个下场-死! 自来到这个世界,从小不点一天天长起来,几千个日日夜夜,做为杀手的警觉从不曾放下,哪怕家人对她极好,她仍然充满警惕。 直到有一天,她病了,不,严格说起来是她尝试毒药,身体未能自动排解,生命垂危,她亲眼看见爹爹、大哥是怎样焦急,四处寻医,甚至求了太医来看,而二姐看到她难看的脸色,睡着一动不动,整日整日地哭。 最终,她熬了过来,那时,她只有五岁。 那是她体会最深的一次来自亲人的疼爱,她记得他们的温暖,记得他们每一个举动。 也是自那次之后,她才完全敞开心扉,真正接受家人,开始对他们付出感情,她甚至记得小小身板第一次走进厨房为他们做了一顿饭,他们感动得热泪盈眶。 有些东西是会上瘾的,正如亲情,现在的司若弦是眷恋了,无法放下。 没有人知道,因为是亲人,因为有信任,所以,司若弦能在他们的身边安心地睡,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正因如此,听到素锦的脚步声,她仍睡得云里雾里。 素锦就不淡定了,王爷明令,若是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主子还没过去的话,那么,后果自负。 亲眼见过夜城歌的无情,她自然不会想到什么好下场,哪怕,司若弦于夜城歌是特别的存在。 “主子,王爷说,若你没有在一柱香的时间过去,那素锦就得提着脑袋去见了。”原谅她撒一个小谎,若不如此,她家主子不会起来。 果然,素锦的话音刚落,司若弦就一个鲤鱼打挺,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还说了什么?”双眸微眯,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居然一再拿我身边的人来危胁我,夜城歌,你好样的! 素锦不禁抖了一抖,现在的主子,好可怕! “主子,您这是想杀人?”素锦顺了顺气,稳住情绪之后,一边为司若弦梳流,一边小心翼翼地问。 “素锦,你想多了!”司若弦微微勾唇,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 可是,这笑,怎么看怎么危险。 素锦再次抖了抖,心道:以前怎么没觉得主子这么吓人呢?莫不是知道她会功夫,见过她失了琴时想杀人的凌厉,有了心理障碍? 司若弦也不多解释,离开前,只对素锦说“素锦,从今天开始,你主子我也沦为丫环了,得去伺候王爷,所以,你暂时解脱了。” “怎么会这样?”素锦惊呼“你是王妃呀!” “王爷说了,白天,我是他的贴身丫环,晚上,我才是王妃。”司若弦说得相当淡定,内心,怒火狂涌。 想到前两天某爷的话,她真无法淡定,太黑暗了有木有?白天得照顾他的兴趣,晚上还得满足他的性/趣,难道她真的要被他奴役一辈子? 越想,司若弦越觉得自己前路漆黑一片,根本就没有光明可言,岂止是杯具呀? 司若弦独自走在王府宽大的道路上,途中偶然碰上一两个丫环、仆人,他们都很恭敬地跟她请安,可敏锐如她,很清晰地捕捉到他们眼中的恐惧。 不过几天的光景,王府似乎变了一个样,风景依旧,却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想来,玄音琴的事情与连蓉的事情,整个王府都知道了,对于她那狠戾的处事手段,害怕也在常理。 不相关的人,从来就影响不到司若弦的情绪,既然都怕她,也好,做起事来,毫无羁绊。 沁雪苑与沁雨苑相距不远,沿途的风景很美,正值初春,冬日的气息还在,原本秋冬季节就该尽数枯萎凋零的绿树红花,此刻却长得正好,叫不出名的花朵在冰冷的温度中尽情绽放,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一路迷醉,司若弦从来没发现王府的风景是这样好,不免多看了几眼。 一阵风过,冰冷的寒意中夹着花香与泥土的气息,给人一种舒服之感。 有那么一刻,司若弦觉得,能一直在这里呆着,也是挺不错的。 当然,这想法一起,司若弦直接一巴掌pia飞,狠狠地提醒自己清醒。 感情的世界,谁先动情,谁将万劫不复。。。 .. ------------ 第八十七章 霸霸道条约 司若弦的精神并不是很好,当然,这并不影响她的速度,不过,她也不至于急着奔向沁雨苑。 素锦说过,夜城歌给她一柱香的时间,让她赶过去,她掐着时间在走,人到夜城歌面前的时候,他面前的小香炉里插着的计时香,正好燃尽,星星般的火光一闪之后,瞬间覆灭。 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夜城歌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怒气。 “你还真是准时,打更的也没你这么会算。”夜城歌未曾抬头,却知道是司若弦来了,她的脚步之声,他太熟悉了,于她的准时,他心里很是不爽,说起话来,自也不会好听到哪里去。DbsB。 “王爷要求若弦一柱香之内过来,若弦只是恰巧赶在香灭之前来罢了,怎么?王爷很希望若弦迟到,或者是不来?”司若弦一敛霸气与狂傲,又回复了她八风不动的淡定,冷静、睿智。 “过来。。。”夜城歌哼了一声,霸道地命令。 司若弦抬眸看了看夜城歌,一夜的时间,未能将他的火气压下,倒是越烧越旺了,她怎么觉得自己前途堪忧呀? 心里纵是没底,司若弦还是听夜城歌的话,走了过去。 她会察言观色,夜城歌此时明摆着是一副不爽的模样,她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惹恼他。 “梳洗。”夜城歌很平静吐出两个字,司若弦一时没反应过来,本能地问“什么?” 夜城歌怒“贴身丫环该做些什么事情,难道还要本王一一教你么?” 靠!这什么态度呀?吃个飞醋,居然还吃得有滋有味了? 心里愤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甚至,司若弦的唇角还勾起了一丝弧度,煞是美丽。 一阵风过,带入扑鼻花香,轻柔地扬起她的发丝,刹那,风华绝代。 司若弦靠近夜城歌,一边为他整理衣袍,一边问“王爷,大方如你,可别告诉我,你还在吃昨夜的飞醋?” 淡淡挑眉,她觉得,这个男人,有些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吃个醋也这么别扭。 司若弦是打算逗逗夜城歌,然后看看他怒极地反驳,未曾想,他竟是大方承认了“没错,只要一想到你和肖冷眉来眼去,深深对望,本王就很不爽,一肚子的火。” 司若弦嘴角抽搐,她与肖冷那叫眉来眼去?深深对望?他到底有没有眼色呀?眼珠子镶眼眶里当摆设了? 正想反驳一下,夜城歌的话又出了口,酸酸的,愤怒的“你和肖冷什么关系?为何他会出现在都城?” “如果我说他是来杀你的呢?”司若弦正色,挑眉反问。 “哦?”上调的声音,明摆着夜城歌不信。 不过,他的脑子却飞速运转起来,结合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想了很多种可能,最终相信:若肖冷不是为了玄音琴而来,那么,还真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要知道,想要玄天剑的人也同样不在少数。 没有人来偷,并不代表人不打它的主意。 “真是伤心,明明要问,人家说了,又不相信。。。”司若弦天雷滚滚地表演,将夜城歌雷得外焦内嫩,那表情惊悚得无法言语。 愣了好半晌,他才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道“司若弦,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若弦何时不正常了?”司若弦反问。 夜城歌默,你什么时候正常过呀? “王爷今天不早朝?”待帮夜城歌梳洗完毕,司若弦才发现一个问题。 夜城歌穿了一件玄色衣袍,腰戴如脂美玉,玉冠束发,十分精神,这穿着打扮,哪里是要上朝的? 夜城歌看着司若弦,似笑非笑道“本王何时说了今天要去早朝?” 司若弦“。。。。。。” 好吧!他的确不曾说过,她问了废话。 夜城歌移开视线,径直出了屋子,司若弦紧随其后。 “以后,本王的早膳你负责。” “恩?” 很显然,我们的司三小姐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压根没听到某爷的话,回答,只是出于本能,意识是迷糊的。 夜城歌握拳,捏得咯吱响,可见其愤怒,偏生,出口的话却极为平静“看来,本王的话,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什么叫平静下的暴风雨?司若弦算是体会到了,瞧瞧某爷的脸色与反应,哪里都透着不淡定,而出自他口的话更是愤怒不已。 这是危胁啊啊啊!他就吃定了她怕他拿相府开刀,所以,想要无所不用其极了? 司若弦心里哀嚎,面上仍保持着八风的淡定,那份从容优雅中透着冷静、睿智,淡笑“王爷说的哪里话?若弦就是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王爷呀!” 嗯!这话听着舒服,哪怕真心度不太好,但某爷心里乐了。 唇角很自然地上扬,勾勒出一丝好看的弧度,魅惑众生,他看向司若弦,眸光沉沉。 司若弦顿有种不好的预感,笑道“虽然若弦长得很美,但王爷也不至于这样盯着我看吧?很引人误会滴。” “本王爱你,这是不争的事情,谁都知道,本王待你宠/爱有加,既是事实,又何需误会?”夜城歌倒是大方,一针见血。 司若弦默,心里无比纠结,他能不能别把“爱”这个字挂在嘴上啊?能不能别有事无事就提醒她,他的决定呀?能不能别对她如此上心呀? 尽管知道夜城歌心里有她,司若弦还是想逃,无奈,她现在哪里都不能去。 见司若弦的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夜城歌的好心情一扫而光,他紧紧盯着她,似要将其看穿似的。 她在想什么?还在想着要怎么逃吗?她真的喜欢肖冷? 想到肖冷,夜城歌脑海立刻划过肖冷的容貌,被压下的危机感顿涌,犹如一块巨石压在心口,有种沉闷的感觉。 司若弦,不管你心里想着谁,这一辈子,你都只能是本王的。 如此想着,夜城歌立刻又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弯,笑得很邪魅。 下一刻,也不待司若弦回答,霸道宣布“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许踏出王府半步”; 司若弦轻轻点头,坐轿或骑马还是挺不错的; “除了本王,你不许看其它男人一眼”; 司若弦再次点头,看个两眼、三眼,甚至看个不停也可以; “你心里只能有本王一个,不许爱上别的男人”; 司若弦配合点头,YY一下倒也还行; 瞧这孩子,抱醋狂饮呢?肖冷的影响力真大!司若弦如是想,脑子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若是她突然离开了,他会为难相府的人吗?若是她给他一封休书,他会不会天罗地网地逮捕她呢? 垂眸看看自己做着的事情,她就相当不淡定呀,不论前世的杀手之王,还是现今的相府三小姐,抑或名动四国的“天下第一琴”,都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 这厮,让她端茶递水就算了,居然让她擦地板。。。 见得司若弦冷静地点头,夜城歌微怔了一下,十分笃定,这完全不是司若弦的风格,除非,她有其他办法。 倏然,他的脑海中划过一个可能,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道“你最好别想着钻空子,也别想着出去见肖冷。” 司若弦无语问苍天,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然后,扔了抹布,起身,看着夜城歌,一字一顿道“王爷,肖冷感兴趣的人,是你!” 此话,犹如平地一声雷,炸得夜城歌呆愣。9338849 肖冷感兴趣地的人,是他?这怎么听怎么令人误解,不过,我们的八王爷,反应不是一般地快,呆愣只是瞬间的事情,回复过来的时候,绝对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他真是来杀本王的?”夜城歌微微眯眸,薄唇微弯,似笑非笑间,透着浓浓的杀气。 司若弦叹:总算找到主题了,她轻轻点头“我的麻烦已经解决了,你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夜城歌冷哼,不是一般的自信“肖冷又如何?凭他,也想动本王,简直是自找死路。” 此话,霸气十足,信心十足,杀气十足,然,事实真的如他所言,肖冷不足为惧?这恐怕他自己暂时都没有答案。 三日后。。。 “主子,你确定要出去吗?万一王爷回来要找你怎么办?”素锦第十六次问出相同的问题。 司若弦抚额“素锦,问了这么多次你不累吗?他哪有那么快回来?已经三天了,他一直呆在府里,变着法的折磨我,好不容易他不在,我岂能放过机会?” 忆及这三天来的日子,那怎是一个悲催,一个惨? 端茶、递水、梳洗、宽衣、擦地、洗衣、磨墨、作画、弹琴、修剪花枝。。。几乎能想出来的事情,夜城歌都让她做了。 这本是没什么,一样一样的来,她司若弦也不是什么真正的金贵小姐,又顾虑到相府上下的安危,也就听话,夜城歌吩咐什么做什么。 夜城歌之BT就在于,他上一刻让你做什么,下一刻,你就得让他满意,眼看着你要完成的事情,只需轻轻动唇或抬手,抑或蹙蹙眉,她又得重新来过。 比如说,端茶、递水,她试着温度刚好,到他那里不是凉了,就是烫了,她得笑着说抱歉,然后重新去倒; 比如说,梳洗、宽衣,他分明就嫌弃你笨拙了,偏偏又要让你做; 比如说,擦地、洗衣,你分明就给弄得干干净净,就差像无尘室内那样纤尘不染了,他还能给你挑出毛病,让你重新去做; 比如说,磨墨,浓稠度分明刚好,他却要说你磨得稀了,或者太浓,让你好好调整; 比如说,作画、弹琴,分明就是人间一绝,他却愣是给你说得一无是处,挑出一大堆刺,还很好心地让你改进; 再比如说,修剪花枝之类的,她是园艺师傅吗?居然让她改一下苑内风景与造型。 。。。。。。 总之一句话,相当地杯具,差点就成餐具了。 有那么一刻,司若弦真想就着琴弹绝心曲,让他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 奈何,一向心狠手辣的她,竟下不去手。 她是觉得,把夜城歌杀了,那么,相府也完了。 不是说她没有本事让家人活命,而是逃过之后,便不能再用本来的身份,而且,会臭名昭著,她爹那么爱国,她怎么可能毁了他爹的名声呢? 香当雨一。其实,这也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话,她就是单纯地对夜城歌那人下不去手而已。 “主子,素锦以为你已经被王爷给调/教出来了,现在看来,你还是原本的主子。”素锦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素锦,你也太看不起主子我了吧?要调/教,也是主子调/教夜城歌吧?”司若弦不满地反驳。 素锦弱弱举手“素锦能说,你和王爷是相互调/教吗?” 的确,对素锦来说,司若弦这个主子就是一强大的存在,勇气可嘉。 忆及这三日来的种种,素锦在担惊受怕之余,又不得不竖拇指称赞她家主子,实在是强呀! 试问,放眼远东国,谁敢那样对八王爷?就连皇上都不敢,偏偏,她家主子做起来,那叫相当顺手。 那戏,演得更叫一个绝,装无辜、装委屈、装可怜、装纯真。。。总之,面对八王爷不一样的怒气,她总有不一样的应对方式。 比如说,八王爷让她家主子端茶、递水,拿到手之后,八王爷若说太凉,她家主子就能给他弄出一杯滚烫的开水来,若说太烫,她家主子能给他弄出一杯冰水来,然后,很无辜地看着八王爷,说,这个不会太凉(烫),气得八王爷咬牙切齿; 比如说,梳洗、宽衣,她家主子做得不熟悉,八王爷嫌弃她家主子笨拙,她家主子二话不话,松手,然后,很委屈地嘟嘴,让他示范,气得八王爷差点当场撕了她家主子,却又任她家主子继续; 比如说,擦地、洗衣,她家主子本来是弄得很好的,八王爷太要求完美,毫不客气地指出不足,让她家主子重来,然后,她家主子便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泪眼汪汪地看着八王爷,一直看到八王爷心软,换作他人去做; 比如说,磨墨,她家主子磨出来不合八王爷心意,让其重来,然后,她家主子很不甘地重来了,结果,一翻手,将墨全打在八王爷身上,然后,摆出无辜、纯真的模样,随手扯过东西就往八王爷身上擦,最后,八王爷咬牙切齿地换衣服去; 比如说,作画、弹琴,她家主子原本是做得好好的,八王爷有意刁难,然后,她家主子直接撕画,挑断琴弦,再摆出一副极无辜的模样,说意外; 再比如说,修剪花草树木,八王爷让她家主子改变布局,她家主子直接长剑一挥,将漂亮的花园弄得枯枝散叶一地,旋风一扫,很高调地形成“八王爷,手下留情”七个大字。 。。。。。。 总之一句话,她家主子就是一强悍的存在,当然,面对八王爷,她家主子自是不可能赢到最后,因为,八王爷总也有后招。 如此一来,看似是主子和丫环,实则,是两个人的斗智斗勇,演绎一出又一出戏码。 表面看起来,司若弦是丫环,过得极其悲惨,实则,八王爷也没好到哪里。 三天呀!仿佛过了三个世纪那么久,好在,八王爷出府了,只是。。。 “主子,你真不考虑了?”素锦不死心,她琢磨着,依她家主子与八王爷如今的形势,八王爷一回府,必然会找她家主子,若然不见人的话,那后果。。。 想到夜城歌的狠戾,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我会很快回来的。”司若弦保证,想了想,又说“若然八王爷真比我先回来,又确实要找我的话,你就告诉他,我回相府了。” 素锦知道司若弦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便也只能说“主子,你要记住,素锦的命在你的手上呀!” 意思就是说,主子,王爷发怒,非同小可,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素锦考虑,所以,你得赶紧的回来。 司若弦也懂,不想素锦担心,便应了是,然后,来到王府后院,一个纵身,飞跃出了王府。 与此同时,夜城歌、阮麟寒都在相府与司向南、司正轩研究密林与清湖地图,商议如何行动。 司若兰还有两天的命,他们没有时间了,即便没有十足把握,也得搏上一搏了。 说来,自收到字条之后,阮麟寒就派人一直监视夜城东。那日,他们四人商量的时候,还没有任何消息,甚至怀疑那字条的可信度,可在夜城歌离开后没多久,阮麟寒派去监视的人就传来消息,说是夜城东行动了,阮麟寒派去监视的人继续跟着,然后,将消息告诉了司向南与夜城歌。 夜城歌当机立断,让阮麟寒不要打草惊蛇,先把阎清宫的总部在哪里,何处有机关,内部势力如何这些都打探清楚,甚至提醒阮麟寒,不要为了拿解药而乱了方寸,要拿解药,最重要的是要确定阎清宫宫主在不在。 阮麟寒派了手下最精锐的手下去查探,结果,两天时间,除了最初有那么一点点消息传回,能辩出阎清宫总部的大致方向,后面就再没有任何消息传回,甚至,派去的人,无一归来。 情势,陷入前所未有的严峻。。。 .. ------------ 第八八十八章 一段彪悍的往事 昨日,阮麟寒亲自带了几个功夫不错、机敏能干的手下顺着最初探出的方向去查,途中经密林,机关、野兽、恶斗,结果,七个人去,五人死亡,两人活着。 阮麟寒带着仅活着那名属下一直向前,走到尽头才发现那是一汪清澈的湖水,再无其他。 两人都不是愚笨之人,自能想到清澈的湖水之下别有洞天,否则,通往此处的密林,又岂会危机重重?若说野兽乃自然之相,那么多机关又如何解释呢?他们很清楚,踏进那片密林,能活着出来的,少之又少。 两人在湖边站了好久,细致入微地观察了好久,最终,阮麟寒发现了机关,触动,打算小心翼翼地查探一番,然而,就在触动机关那一刻,湖动,杀气顿浓,还未看清怎么回事,两人已被迫得退入密林。 一场打斗,若非阮麟寒够机敏,他怕是回不来了。 刚逃出来,他就直奔相府,也来不及管自己身上的伤势,一面令人去请八王爷,一面凭着自己的印象绘制地图。 完了,才去处理伤口、梳洗,忙完,天已是大亮,夜城歌也已到了。 “猛兽,都是从这里出来的。”夜城歌指着地图上一个黑点,那是密林以西的万兽丛林,里面的猛兽不计其数,算得上一支万兽王国,只要感知到有危险,他们便会出动,依敌人的危险度来决定出动兽多少。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机关,除了直指擅闯密林之人,还牵扯到万兽王国。”说着,夜城歌又指向另一条蜿蜒的曲线,道“这里,看似只是几株参天大树,实则,别有玄机,但凡有陌生人闯入密林,若是触动机关,一头危险指向触动机关之人,一头别致的标识指向万兽王国。” “闯入密林者,若破一处机关,其他机关连动,兽亦出动,死了一头野兽,必将引来更多,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那么多的擅闯者,麟寒,你是第二个活着出来的。” 没错,昨日查探,七人前去,一人归来,本是与阮麟寒一起活着的属下,也在归途中死亡。 “八王爷,你很了解这片密林?”阮麟寒蹙眉问道。 若非熟悉,又怎能如此断定? 夜城歌也不否认,道“两年前那件轰动一时的采花大盗案,想必,大家都还记得吧?” “记得!”三人同时点头,忽又同时看向夜城歌。 司正轩问“难道说,当年王爷就是追到这片密林抓到采花贼的?” 那是一件非常轰动的案子,采花大盗的本事极高,胆子自也大,但凡被他看上的女子,不论你是几岁的小姑娘,还是几十岁的大婶;不论你是最底层的农女,还是官家小姐,更甚皇族公主,都无一能逃过。 说起来,那人是相当BT的,当年,被糟蹋的女子无数,从九岁的小姑娘,到三十几岁的妇人;从普通百姓,官家小姐,甚至,还有一名郡主,一名公主,虽然皇家极力压下,但仍传入了不少人耳中。 那一段时间,人心惶惶,怨声载道,皇上派出最厉害的文官与武将联合彻查,震动一时。 那一段时间,气氛相当紧张,凡是有女的人家,都将女儿深深藏起,就怕被采花大盗给盯上。 案立一月,文官、武将费尽心思,却寻不到半点线索,若说是采花大盗见着风声紧张,销声匿迹倒还好说,偏偏,在这一月内,他就像挑衅般,连做了好几起案例,不仅将负责此事的文官、武将家里的女儿、夫人都给jian了,更将都城几位富商名绅家的小妾给办了。 一时,官怒,富压,百姓怨,因着那一件事,皇家的威信大大受损,岌岌可危,皇上震怒,更加派人手去查,各皇子亦纷纷出力,在外的夜城歌与夜城浩更是被圣旨急急召回。 司正轩还记得,那一段时间,都城整个就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官府、朝廷派出很多人,只为找那个采花大盗,气氛紧张得连重重地呼吸一下都觉得罪过。 丞相、阮将军(阮麟寒之父)以及很多朝廷要臣都参与其中,全身心投入,几乎是不眠不休地查。 那段时间,放眼整个大街,全是男子,没有女人敢出门,甚至,连几岁的小奶包亦被深藏起来。 司若兰被誉为“远东国第二美人”,司向南与司正轩均是担忧不已,司正轩可谓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着自己的妹妹,然而,那时不在都城的司若弦更令他们担忧。 夜城歌与夜城浩的归来,成了采花大盗的终结。 全朝文武用了一个多月也未曾查到半点消息,夜城歌与夜城浩回来不过五天时间,就将目标锁定,并且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两兄弟可谓配合得天衣无缝。 那采花大盗也着实聪明、狡猾,本来已经入局,却在最后一刻抽身,夜城歌提剑便追了上去,而夜城浩随应变局。 司正轩记得清楚,夜城歌是第二日黄昏才回来的,手上拖着一具尸体,不,应该说是被他重伤,只剩下一口气在的采花大盗。 那时,他身上有伤、有血,衣服破损,发丝凌乱,尘土布满衣袍,看上去甚是狼狈,然而,他的眸光很精神,将采花大盗往地上一扔,霸气无比“关起来,等待圣决。” 后来,采花大盗在所有百姓的眼皮底下被斩立决,自此,皇家的威信重拾,八王爷的睿智与手段,更是深入人心。 “恩,那采花大盗十分狡猾,不仅自身本事极高,而且,会兽语,能够与兽沟通,若非因他,本王也不会知道这片密林之中会有一个万兽王国。” 夜城歌也想起了当年之事,他追着采花大盗一直进入到密林,茂盛的树木,枝繁叶茂,即使白天,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洒入一些,仍觉得阴森。 采花大盗极懂丛林生活,在密林中熟练穿梭,夜城歌紧紧追着,还未等他出手,密集的箭羽便接踵而至。 来不及想,本能地去躲闪,抵挡,挥开,箭羽停下,哪里还有半点采花大盗的身影?日个个能错。 眺目远望,除了树,还是树,风动,树叶沙沙作响,阴冷的氛围之中,这声音听来更觉得恐怖。 夜城歌长年征战沙场,难题遇到无数,密林、岩山之类自不在少,然而,这片密林与他以往所见过的都不一样,人只是站在其中,便会有一种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感觉,他再是聪明,再是敏锐,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所有的树看起来都一样,高大而茂盛,紧紧相连,几乎没有空隙,眨眼看去,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夜城歌深知这样的密林极易迷路,不知名的东西也定然不少,而机关、暗器,有了方才那一出箭羽,他断定,还有不少机关,而且,埋得极深,根本就不易察觉,四周危机重重,十分危险。 临危不乱,这是夜城歌早就养出来的好习惯,他提高警惕,步步谨慎,细心察探,眼睛看四方,耳朵听八方,一边辩别危险,一边寻找采花大盗的踪迹。 夜城歌很会辩别方向,即使是在密林之中,故,在他身上并不存在迷路的事情,就在他发现采花大盗,意欲出手之际,又是一处机关,天落大网,地出钉锥,左有藤蔓伸来,右有致命竹剑。 一时,四方危机,夜城歌飞身而起,斩天网,挡竹剑,毁藤蔓,眸光四下探寻,毁掉藤蔓之后,向左而去,西南四十五度角,将落地之时,身子一个翻转,倒立,玄天剑出,剑气直接打在厚重枯叶中一个极不显眼的石凸。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快速、准确。 霎时,机关停,所有危机解除。 而他抬眼时,采花大盗再次消失,仿若方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如此的游戏,玩了整整一夜,夜城歌闯过重重机关,却连无采花大盗一根毛都没有看到,直到第二日天明,他才发现采花大盗的身影,又是一处机关启,他方躲过,一只猛兽就攻了过来,他全力应付,岂料,刚灭掉,又来几只。。。 他一路追去,一路杀去,竟到了万兽王国。 万兽林立,狮王称霸,个个凶神恶煞地瞪着他,而采花大盗竟站在狮王左侧,与它说着什么。 夜城歌微微眯眸,紧紧盯着眼前的猛兽,他知道,这是一场恶战,兴许,他会葬身于此,但服输从来不是他的风格,死也要死得其所。 他不懂兽语,也不管狮王是否能够听懂,毅然用人语对狮王说了一句话,霸气十足。 然,他的话音刚落下,群兽涌来。 玄天剑出,震憾天地,金色的光芒刹那照耀整片密林,群兽尸体四分五裂,四处飞溅,血液染红了大地。 狮王暴怒,下令碎了夜城歌,一时,人兽大战愈演愈烈,最终,夜城歌杀了狮王,而他自身也受了伤。 王死,兽散,采花大盗倏然袭击,招招毙命。 受了伤的夜城歌反击,亦然招招毙命。 半日的决斗,终在采花大盗奄奄一息,夜城歌身负重伤而宣告结束。1aahe。 哪怕时隔两年,想起来依旧是惊心动魄。 夜城歌抬眸看向阮麟寒,脸上和脖子上有些擦伤,但脸色并不是很好,想来,受伤不轻。 除了他,阮麟寒当是第二个走出那片密林之人,他不知道阮麟寒到底遇到了多少麻烦,亦不知能不能与他当年遇到的麻烦相比,但就他能活着进去,活着出来这一点,他心里是欣赏的。 如此机智与胆识,如此敏锐与心细,不是任谁都做得到的,若他不与自己的父亲为伍,倒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17199124 “正如王爷所说,我们进去没多久,便是层层机关,还有好几只野兽,若是我反应慢一点,兴许就出不来了。”阮麟寒忆及当时情景,仍是心有戚戚然,他真不敢想象,若是反应稍慢那么半拍,他会有什么下场。 “密林之中,危机重重,夜里不易行事,我们明早再行动。”夜城歌直接下了命令,顿了顿,又问“派去跟踪夜城东的人,无一生还?” “想来,凶多吉少,若非到了这片密林就断了消息,我也不会带人去查探。”阮麟寒如实相告。 “既然大王爷能够进出安然,那么,我们是否可以从他下手呢?”司正轩提议。 “不行!”夜城歌想也没想便否决“大皇兄阴险狡诈,心思缜密,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麟寒派去的人会杳无音讯,那么,大皇兄自也是知道有人跟踪的,他不可能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 顿了顿,又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密林一起进,阎清宫一起闯,进入阎清宫之后,麟寒就以最快的速度去寻阎清宫宫主,夺得解药,本王会率人处理其他事宜。” “丞相、正轩,你们就在府内等我们的消息,好好照顾若兰,若有什么突发状况,就去王府找若弦。” “让我随你们一起去吧。”司正轩看向夜城歌,希望他能同意。 然,夜城歌直接否决“正轩,相较于随我们一起去阎清宫,你不觉得留下来照顾若兰更有意义吗?表面上看来,她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不过,从明天开始,她就会陷入昏迷了,你放心让府内的丫环、仆人来照顾她?” “八王爷说的对,大哥,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拿回解药,在此期间,若兰的安全也很重要,只有你们照顾,我们才能心无旁骛。”阮麟寒附和。 司向南看了看夜城歌,又看了看阮麟寒,对司正轩说“八王爷和阮少将说得都不错,正轩,你还是留下来照顾若兰吧,万一有个什么,也能多个人及时处理。” “恩!”司正轩点头,算是答应了“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若兰,绝不会有意外发生。” 商量得差不多了,夜城歌与阮麟寒也一同离开了相府。 出府,天已经暗下,灯影绰绰,将人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夜城歌与阮麟寒并肩而行,杜铭跟着夜城歌身边,一贯的冷漠、不发一言,安静得很容易令人忽视。 “多谢八王爷能够相助。”阮麟寒由衷地感谢。 夜城歌眉都没动一下,道“等事情完美解决之后再来道谢吧!” 阮麟寒微愣,随即反应过来,道“明日,我定会全力以赴,不会让王爷失望。” “你应该想的是怎么从阎清宫宫主那里夺得解药,而不是如何去表现。”顿了顿“本王失不失望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别让司家的人失望就行,你只要记住,司若兰还等着你救命就行” “该狠的时候,就狠,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即使阎清宫一个不剩,也没有人会计较。” 八王爷,你确定自己不是在教人杀人? 阮麟寒也明白那个道理,有八王爷在,就算血洗阎清宫,也可以说成是反抗,唯有杀。 他同样也知道,不论司若兰能不能度过这一难关,他都得好好谢谢八王爷与八王妃。 两人分别之后,夜城歌问杜铭“探得如何了?” “已经派暗卫提前去扫清障碍了,密林的机关已经尽数找出,他们也做了相应的记号,只要别踏入标记的范围,就不会触动机关,来自于机关的伤亡也不会存在。”杜铭如实禀报“阎清宫的总部就在那方清湖底,进宫有三条路,六个机关控制,但唯有西北方向是安全的,只要在触动机关的同时,清除涌现的杀手,夺得他们身上的令牌,那么,想要进入阎清宫内,定然是畅通无阻。” 夜城歌点了点头,问“可有伤亡?” “只有风受了一点伤,其他人都无漾。”杜铭也不隐瞒。 “让他们尽快处理好撤离,阎清宫能隐匿这么多年,必定有其厉害之处。” “恩,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你跟素锦怎样了?”夜城歌突然话峰一转,杜铭微怔,然后,平静道“我们什么都没有。” 回答是一贯冷漠,但若仔细,定能发现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光芒。 素锦,素锦,她就跟她主子一样,特别!可是,她的身上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彩,犹如阳光般,直直照进他的心田,温暖了他的心,让他冰冷的世界里开始有了温度。 他想,他是喜欢上那丫头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更怕那丫头心里没他,然后,他们连目前这种缓合的关系都变了味。 “杜铭,喜欢的话,就去争取,这样,即便最后是失去,至少自己争取过,努力过,也就没有遗憾了。” 正如他,喜欢司若弦,哪怕用卑鄙的手段,也要留她在身边,明明喜欢看她笑,偏偏要折腾得她扭曲。 他想,他有些时候还是很BT的! “恩,谢谢主子提醒,杜铭知道怎么做了。”杜铭心中感激,脑海中已有了计较。 或许,他真的可以先踏出一步,正如八王爷所说,努力过,即使不能得到,也不至于会有遗憾,只是。。。 素锦,你的心里可曾有我? .. ------------ 第第八十九章 情况并不乐观 如素锦所言,夜城歌一回来就找司若弦。8 “王爷,王妃回相府了。”素锦不卑不亢地道,心里却是怕极,手心早已汗湿,根本就不敢去看夜城歌的脸。 “回、相、府?”夜城歌一字一顿,咬牙切齿,脸色阴沉得可怕。 “是!”素锦咬咬牙,硬声道。 听到素锦的答案,夜城歌的脸全黑了,如墨的双眸似染上了血色,目赤欲裂。 司若弦,你当本王的话都放屁吗?本王前脚离开,你后脚离开,回府竟比本王还要晚,你真是好!很好!本王倒是想看看,你何时回来。 素锦很自觉地为夜城歌泡了一壶茶,然后,乖乖地退了出去。 主子,你自求多福吧! 且说司若弦,离开王府之后,她直接回了相府,因知道夜城歌与阮麟寒肯定在大厅商议对付阎清宫的事情,怕他知道她不听话,偷偷跑了出来,便也没走大门,而是熟门熟路地去了司若兰的苑子。 算算时间,已经第五天了,姐姐还有两天的时间,成与不成,就在这两天,而依着食心散的毒性,以及姐姐的身体来判断,从明天开始,她就该昏迷躺在床/上了。 司若弦有些心疼,也有些自责,若是那天她细心一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苑子里很漂亮,腊雪寒梅,傲然凌立,清新的花香沁人心脾。 司若弦沿着石子小道,在矮树丛中穿过,经过两个楼阁,顿步,抬眸,不远处,一道白色的身影印入眼帘,衣袂飘飘,给人一种仙女误坠凡间的感觉。 司若兰的身边没有丫环,整个苑落安静得出奇。 司若弦心里一疼,抬步走了过去。 “姐姐。。。” 闻声,司若兰回头,微笑着看司若弦“若弦,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司若弦笑道,在司若兰身边坐下。 心里却是划过一抹疼痛,司若兰的脸色依旧苍白,哪怕化了妆,依然掩不住那一股无力。 “王爷知道吗?”司若兰总觉得司若弦老回家不好,毕竟,她嫁入的是皇家,规矩多了。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很明显,司若兰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亦不知道夜城歌与阮麟寒等人正在大厅内商讨对策。17199131 司若弦笑道“姐姐,若不是知道你爱的人是阮大哥,我真会以为你看上夜城歌了,每次见了我,都不忘问问八王爷。” 司若兰微愣,随即道“八王爷这么优秀一个男人,喜欢他的女子多了去了,倒是你,若弦,好好珍惜,姐姐看得出来,八王爷很爱你。” 爱她?算了吧!她怕受不起! 想想身份拆穿之后的种种,她都不免要抹一把辛酸泪,那个男人,太记仇了! 同时,他也太优秀了,交手不多,但她知道,若真的打架,她不是他的对手。 她不会忘记,他是皇上最看重的皇子,是最有可能继承帝位的人,即便真的喜欢,她也没有那么大方地要去跟一大把的女人争一个男人。 那该是多可悲呢? 直到很久之后,她在做着那样一件可悲的事情之时,她还会感慨:爱情,真TM不是好东西,可是,偏偏人人都想要,她亦不悔为他放弃一切,只是,她的付出,终究成为幻影,带给她最深的伤害。当然,此乃后话。 如今的司若弦,还是想逃的“姐姐,我自有分寸,这些天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没什么,只是偶尔会心疼,但一会儿就没事了,大夫看过,只要按时吃药,很快就好了。”司若兰也不隐瞒。 司若弦心里却似被狠狠地刺了一下,心疼?那就证明食心散的毒开始蔓延了,而且,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 “恩,这外面风大,何不就在屋子里躺着休息?” “在屋子里久了也挺闷的,就想出来走走,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的毛病。8” “你这身子本就不见得多好,就算出来,也该带一个丫环在身边。” “她们去给我拿吃的了。” “时辰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屋休息?” “恩。” 司若弦扶着司若兰回屋,趁机为其把了一下脉,然后,看着她吃了东西,睡下,这才离开。 姐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有事的,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一切都会过去。 司若弦并没有去大厅,也不知道夜城歌是否离开,自是按她惯用的法子-翻墙。 素来来爷了。天色已经暗下,昏黄的灯光稀薄地洒下,街头的人并不多,司若弦脑子里都在思索着司若兰的情况。 毒性太大,提早蔓延,明日便是最后的机会,若是拿不回解药,那么,姐姐就没命了。 不知道他们商议得如何了,是否知道姐姐的情况?又是否能在明天拿到解药呢? 这样想着,司若弦太想要一个答案,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 “司若弦,记得本王说过什么吗?”司若弦刚一进屋,夜城歌那极富磁性,却冰冷异常的声音立刻传入耳中,犹如极地寒冰,透入骨髓。 司若弦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道:死定了! 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很认真地问“王爷所指的是。。。?” “本王记得说过,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不许踏出王府半步,你倒是好,去哪了?”夜城歌一脸铁青,如墨的眸子里尽是愤怒,如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 若是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那么,司若弦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王爷是哪只眼睛看到臣妾踏破出王府半步了?臣妾分明就是飞出王府的,而且,何止半步?”一句话的漏洞,正好给了她理直气壮的理由。 夜城歌瞪着司若弦,心里的火气如球般,越滚越大,看到她无辜的眼神,他真想掐死她。 居然学会挑他的话语漏洞了,好,很好! 微微眯眸,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咬牙切齿道“去哪里了?” “素锦没告诉你?”司若弦反问,还不待夜城歌开口,又继续道“这丫头,准是这些天太累,没睡好,连带着记忆力也下降了。。。” “她说你回了相府?”夜城歌果断地打断司若弦的话,如墨的眸子直直看着司若弦,似要将其看穿。 若说眼光如红外线,那么,司若弦早已在夜城歌Chi/裸相对了。 “恩,回去看姐姐。”司若弦也不隐瞒。 “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吗?”显然,夜城歌对司若弦的回答相当不满意。 这年头,怎么说句实话也没人相信呢?司若弦无语问苍天中。。。 “别考验本王的耐性。”这几个字几乎是从夜城歌牙缝中挤出来的。 “王爷,臣妾已经说了,是你自己不信。”这能怪她么?司若弦很是无语地看着夜城歌,那模样,要多无奈,就有多无奈。 “是吗?”夜城歌冷哼“本王也在相府,为何本王不知道你回了相府?找理由,也该找一个令人信服的,不是?” “谁说回家就一定要走正门的?”司若弦反问,倏地霸气一笑“本姑娘向来不走寻常路。” 夜城歌气结,真想一把掐死她。1aahl。 司若弦退离夜城歌两丈之外,笑得风华绝代“王爷,掐死臣妾,你会后悔的。” “别以为本王喜欢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你再这么不听话,本王不介意打断你的双腿。”夜城歌觉得司若弦那笑很刺眼。 “王爷,你也别怀疑,在你打断我的双腿前,我肯定先废了你。”这话,霸气十足,信心十足。 然,司若弦的心里却是没底的,夜城歌的本事,她不是特别清楚,但知道绝不比她弱就对了。 “废了本王?口气倒是不小,且不说你有没有那样的本事,就算你真能伤了本王,自也会有人陪葬。”夜城歌云淡风轻地说道,其间的危胁意味甚浓。 这是明着警告司若弦别乱来,她若敢不顾一切地伤了他,那么,他一定会拿整个相府来陪葬。 “你危胁我?”司若弦微微眯眸,浑身都散发着彻骨的寒意。 “你可以这样认为。”夜城歌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也没有愧疚之感。 他隐约知道司若弦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他却无法满足于她,至少,暂时不能,况,在不确定她的心意之前,他不能让自己因为爱她,而变得太过被动,他一向拥有主导权,哪怕在感情上,他也不允许自己被动,卑鄙又如何?只要她在身边就行。 有些时候,他觉得自己是真的疯了,那么轻易就被她影响情绪,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相府是她的软肋,也是他的王牌。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只要你想,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司若弦软了声音,有些悲凉。 “世间只有一个司若弦,冷静、睿智、狂傲、邪肆、温柔似水、心狠手辣,不相关的人无法影响一点情绪,而为了自己在乎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夜城歌深深地看着司若弦,她就是一个极端的体现。 她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有着世界罕见的身手,有着过人的智慧,有着常人不及的狠辣。。。 “我姐姐的毒,提早扩散了,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司若弦不想跟夜城歌再纠结于那一个问题之上,直接转了话题。 夜城歌微微蹙眉,开始相信司若弦真的回了相府,但也同时有些担忧“我们大概还有多少时间?” “一天。”司若弦如实回答“明天天黑之前,若是拿不回解药的话,姐姐恐怕在劫难逃。” “怎么会这样?”时间太紧了。 “我趁姐姐不备的时候为她把过脉,虽然我不是很在行,但我能探出毒素的蔓延速度比我们所预想的都要快。”司若弦沉声道“而且,中的毒比我们所想象的要深。” 夜城歌凝眉,似在思考着什么。 司若弦见夜城歌的脸色,心里顿时涌起一祥的预感“你们是没找到阎清宫所在?还是阎清宫宫主不在?” “查到阎清宫的所在,却无人进去过。”夜城歌也不隐瞒司若弦,别人不知道她的本事,他却清楚。 一个人能够血洗江湖中第二杀手组织,这不是谁都能办到的,除了一身傲人的本事,还要有聪明的脑袋,敏锐的心思,矫健的身手。 “阮大哥派去跟踪大王爷的人全军覆没?”不用想,司若弦也猜到了这种可能,否则,又怎么解释这么些天过去,而没有进展呢? 好聪明的女人!夜城歌心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大王爷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不是每个人都能进他戒备森严的王府,如入无人之地,更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在他的身后,神不知、鬼不觉。” 他知道?司若弦微微挑眉,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明。 “时间几乎缩短了一天,你们明天有把握吗?”司若弦并不想问阎清宫的总部在哪,既然选择交给他们去做,那么,就该相信他们的能力。 何况,她是“天下第一琴”的事实,她还不想那么多人知道,有一个夜城歌、一个杜铭就够了,特别是父亲与哥哥、姐姐,她怕他们会接受不了。 “既然从一开始就选择相信本王,何不相信到底呢?”夜城歌挑眉,反问。 “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我姐姐容不得半点差错。”司若弦也不怕打击夜城歌,道“若是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当然,不是以司若弦的身份与面貌。” “你若再灭一个阎清宫,本王敢担保,从阎清宫消失那一刻,你的麻烦将会成倍增加,不仅江湖中的正邪两派为了自身安全,会对你发出追杀令,各国觊觎皇位宝座的人定也会明里暗里的查你、找你、杀你。”夜城歌冷静分析“当你决定利用朝廷之力拔掉阎清宫时,当你让我相助阮麟寒时,已经想好了一切,不是吗?” “八王爷,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很可怕?”司若弦算是默认了,夜城歌所言,也确实是她找他们的原因之一。 夜城歌笑“从来没有人说过本王不可怕。” 唯有你司若弦,总是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总要挑战本王的脾气与耐性,总能轻易瓦解本王的伪装。 司若弦默,她是问了不该问的吧! 夜城歌说“若弦,别再挑战本王的耐性了,否则,代价你付不起。” 司若弦笑“到目前为止,能让我不得不止步的人,只有你,你最好有本事留我一辈子。” 似乎,从身份拆穿那一刻起,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变了,不过,聪明的脑袋依旧是转个不停的。 夜城歌想要留住司若弦,而司若弦想要逃离他,于是,他使了手段,强留下她,他可以看透很多事情,唯独看不透她。 他甚至不确定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他的位置,更怕她会突然离去,他知道,凭着她的本事,若然没有牵绊,必定可以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便他能找到她,也不知会花费多长时间。 看着司若弦狂傲如女王般的姿态,看着她自信的绝美容颜,看着她虚伪的风华笑厣,看着她冷静、睿智的表现,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很想折断她的双翼,让她再也飞不起来,然后,永远就留在自己身边了。 夜城歌想,遇上司若弦,他真的疯了! 这一夜,两人同床异梦,各思所想。 翌日,天未亮,夜城歌就起来了,而司若弦,毫无疑问地被抓了起来。 “夜城歌,我又不随着你去阎清宫,这么早抓我起来做什么?”某女刚迷糊睡着,却被某人无情抓起,这令她很愤怒、很愤怒。 “司若弦,你该不会忘了自己应该要做的事情吧?”夜城歌凑近司若弦,似笑非笑道。微眯的双眸迸射出极度危险的气息,似乎只要司若弦敢说一句忘记了,他就会生生将她灭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暖暖的,司若弦瞬间清醒,抬眸,夜城歌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她清楚地看到他如墨的眸子一片深沉,犹如染上了一层薄霜,冰冷!性感的薄唇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她脑海中立刻涌现两个字:危险! 有了那样一个意识的同时,司若弦立刻像触电般跳开,聪明地与夜城歌保持一段距离,无比认真道“我就算忘记自己是谁,也不能忘记答应王爷的事呀!” 说罢,立刻上前为夜城歌整理衣袍,哪怕已经有了三天的经验,她依旧做得很不顺手,夜城歌几乎就没满意过,于是。。。 “司若弦,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三天了,猪都学会了。” “那你怎么没找一头猪来帮你更衣梳洗呢?”司若弦凉凉开口。 这是她愿意的吗?第一次开始就特意把每一件事都做得糟糕,目的就是让他看不过眼,然后把她轰回去,那样,她就可以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岂料,不论她做什么,怎么做,就是把他气得差点吐血,他依旧不改初衷,这是非常杯具的事情。 既是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司若弦也不再抱希望,那她一次次惹怒夜城歌的目的何在呢? .. ------------ 第九十章 漏算的代九价 在司若弦的观念里,有人想杀她,那她一定让那人先去见阎王;有人想害她,那她一定会让那人率先享受生不如死的滋味;有人让她不好过,那她一定让那人更加不好过。 若然对象不是夜城歌,或者,他不是当朝八王爷,司若弦不会有那么多顾虑;若然不是他捏着她的软肋,她不会如此被动,更不会沦为他的丫环,被他狠狠压榨。 当然,司若弦向来不是善类,即使是夜城歌,他让她不好过,她依旧会让他不舒坦。 司若弦这点心思,夜城歌是明白的,但他从未点破,他知道,骄傲如司若弦,能够如此妥协,已是实属不易,只要她还在,他有的是时间让她变乖。 司若弦也懒得去猜测夜城歌的心思,忆及司若兰的情况,她安静了,有始以来,第一次认真地为夜城歌更衣、梳洗。 “本王会尽力而为。”不知道是不是相处这么几个月以来的默契,夜城歌看到司若弦敛去锋芒,安静、认真地为自己更衣、梳洗,眉眼间透着些许疲惫与担忧,他知道司若弦在担心司若兰,心中掠过一丝心疼,语气也奇迹般地缓合。 “我去相府等你们。”她不会随他们去阎清宫,但不代表她会安静地呆在王府。 夜城歌深深地看了司若弦一眼,最终,点头同意。 时间紧迫,夜城歌提早出发了,而司若弦,送走夜城歌之后,一直等到天大亮,才带着素锦回相府。 但,谁也不会想到,就在司若弦踏出王府之际,一顶红色软轿映入眼帘,软轿四角,站着四名黑色衣袍的男子,个个面无表情,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见司若弦出来,其中一人迎了上来“见过八王妃。” “你们不是八王府的人吧?”这点,毋庸置疑。 “属下是廉亲王府的侍卫,特意奉思芸郡主的命令来请王妃过府一叙。”听来恭敬的话,没有半点敬意。 司若弦暗自思忖:她和思芸郡主从未见过,可算是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去的人,这会上门来请她过府一叙,怎么也不合情理。 关于思芸郡主爱慕夜城歌的事情,在都城并不是秘密,所有人都以为,八王爷取妻,必定是思芸,她司若弦的出现,绝对算是意外,偏偏,就是她这个意外,毫无悬念地当了八王妃。 若非眼前之人提起,她都忘记有这一号人了。 她不禁猜测,这是上演狗血剧情了?要先给她一个下马威,然后趾高气昂地让她离开夜城歌? “八王妃,请别让属下为难。”男子的声音成功拉回了司若弦的思绪,聪明如她,又岂会听不出另一层意思? 这是明着警告她,让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她不走的话,他们会用强硬的手段带她离开。 “素锦,替我将打包好的东西送到相府给丞相,告诉他,我有事要忙,晚些时候再去看他。”司若弦吩咐着素锦,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安心,然后,径直向大红轿子走去。 直觉告诉她,会有事情发生,故,她让素锦去相府,既是等她,若然她迟迟未到相府,那么,一直要等到她回来,或者,夜城歌回来。 多年的相处,哪怕只是一个眼神,素锦也懂司若弦的意思,在司若弦上了轿子之后,她也快速向相府走去。 城郊。。。 夜城歌与阮麟寒已带着人到了密林入口。 这是一片很古老的原始森林,抬目眺望,映入眼帘的皆是参天大树,茂盛的枝叶并未受寒冬一点影响,依旧那么顽强地立在那里,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枯枝败叶,长久的不见天日,使得整片密林阴森森地冷。 一阵风过。。。 阴冷无比,神经本能地紧绷。 “里面机关重重,野兽繁多,进去之后,一切小心!”夜城歌沉声道“麟寒,你们昨日来的时候被发现,虽你逃脱,但经过一夜,被毁掉的机关,必定已重新布置,不可掉以轻心。8” “王爷请放心,就算是为了若兰,我也会加倍小心。”阮麟寒亦是一脸严肃。 此次,夜城歌与阮麟寒都是打定了主意要让阎清宫从些消失在这个世界,以策万全,他们带的人并不少。 树大招风,他们大规模的进入密林,必定会加大危机,虽说夜城歌已令暗卫提早来扫清障碍,将大概情形摸清,亦在机关处做了相应的标记,但人多了,意外总会随之增加。 为了万无一失,夜城歌令杜铭带了几名身手不错的开路,然后,又交待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这才一路前行。 密林之中的温度相较于外,还要寒冷,偶然传来的不明之声,使得里面更加诡异、阴森。 杜铭提高警惕,小心翼翼地在前探路,不敢有一丝一毫松懈。 夜城歌手下的暗卫,联系方式都是特定的,认起来并不困难,杜铭一边向前行进,一边观察着周围。 只要有月牙形的标记,杜铭都会率先上前,清除掉标记的同时,让其他人查探四周的情况。1aahe。 阎清宫设下的机关,已被阮麟寒触动了好几个,因他活着出去了,阎清宫的人连夜重置机关,甚至新添了好几处。若非夜城歌有先见之明,今日,他们再来,恐怕很难全身而退。 杜铭循着标记,将密林中的机关一一挑去,不曾惊动一只野兽,更不曾惊动阎清宫的人。 夜城歌、阮麟寒带着羽林军畅通无阻地在密林中穿梭,很快便到了密林深处。 枝繁叶茂,挡去了大部分的光明,偶有细碎的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打下,落在地上的枯枝败叶之上,星星点点,随风摇曳,为这本就诡异的氛围,平添了几分妖异。 “大家小心点!”夜城歌沉声提醒。 一路走来,机关分明已经被杜铭都挑了,在这阴森可怖的密林深处,夜城歌却有种说不出的危机感,仿若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地盯着他们,随时都会给他们致命一击。 阮麟寒也感觉到了异样,浑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小心,万分警惕。 突然,从前方传来兽鸣与脚步之声,夜城歌眉心隆起,抬手,所有人立刻停了下来,形成一个有力的包围圈,眼睛警惕地看着前方。 一直走在前面开路的杜铭等人迅速折了回来,个个脸上都是一片凝重,在这寒意浓浓的密林之中,竟是大汗淋漓。 “什么东西?”夜城歌沉声问道,心知情况并不乐观。 “一群野兽往这边奔了过来。”杜铭如实回答。 厚重的声音纷踏,越来越近,抬眸,几个硕大的老虎跃入视野,还未及惊呼一声,又涌来一群狼、豹、极地白熊、甚至还有含着剧毒的蟒蛇。 尽数一字排开,挡去了前方的路。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除了夜城歌、阮麟寒、杜铭,几乎所有的人都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老虎、狼、豹、熊、蟒蛇,哪一类不是凶猛之物?它们同时出现,且数量又多,别说从未见过这么多猛兽的羽林军,就连昨日与几只猛兽血拼过的阮麟寒也狠狠地吓了一跳。 夜城歌拧眉,直直看着不远处的野兽,话却是对杜铭所说“你们触到了什么不知道的机关?” “没有!”杜铭非常肯定这一点“整个密林的机关,只要是在我们活动范围之内的,皆已挑去。” 顿了顿,又分析“若然真是我们触动了机关,这群猛兽的目的应该是我们才对,可它们是很有目的地往这里冲来的。” “难怪风雨雷电能如此顺利。”夜城歌瞬间明白了。 对方有高手在,他派去的人,做了些什么,对方一清二楚,之所以视若无睹,为的就是引他们到这里来,然后,利用这群猛兽,让他们死无全尸,甚至连骨渣都不会剩下。 很好的一招!不过。。。 这些猛兽一看就是人为操控,对方若不是能与兽交谈,与它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便是能够驾驭它们,让它们乖乖听话。 很明显,第一种可能性极小,人与兽之间,能有什么协议可言呢? 驭兽师?想到这一种可能的同时,夜城歌已经预见到了麻烦,想到司若兰的时间不多,他当机立断,扭头对阮麟寒道“麟寒,本王与杜铭负责对付这些猛兽,你带着羽林军去阎清宫拿解药。” “记住,阎清宫可以暂不毁,但解药一定要拿到手,司若兰的毒提早发作,今天是她最后的机会,若是天黑之前还没服下解药,她就没命了。” “前面的机关,杜铭已经尽数挑去,障碍都忆扫清,你们只要以最快的速度,一直向前就行。” “阎清宫的总部就在清湖之中,进宫有三条路,六个机关控制,但唯有西北方向是安全的,只要在触动机关的同时,清除涌现的杀手,夺得他们身上的令牌,那么,进入阎清宫内,定然是畅通无阻。” “不行!这太危险了,若是您有什么事的话,我如何向若弦交待?”阮麟寒一口拒绝“王爷,还是由末将来对付这群猛兽,您带着羽林军去阎清宫夺解药。。。” 话未完,夜城歌便冷厉地打断“你对付?你有那个本事吗?且不说你身上还有伤,就算是完好无损,你又拿什么来对付它们?” “可是,王爷。。。”说什么阮麟寒也无法留下夜城歌与杜铭两人来对付这群猛兽,哪怕他知道夜城歌很有本事,但这些终究不是一般的野兽呀! “这是命令,立刻执行!”夜城歌沉了脸,不容置疑“阎清宫内依旧危机重重,到时,就看你的本事了。” 阮麟寒还想说什么,对面的野兽突然得令般,直奔而来。 夜城歌与杜铭立刻迎上去,长剑出鞘,准确无误地斩下首当其中的两只老虎头颅,血液飞溅,但他们没有时间去擦,杀死两只老虎,还有更多的兽涌来。 阮麟寒与在场的羽林军都看得一惊,这得多强大的爆发力才能办到?一剑斩下老虎头颅? “还不快走?”夜城歌一脚踹开张大口咬来的狼,对阮麟寒吼道。 阮麟寒瞬间回神,夜城歌与杜铭正与二十几只猛兽血战,而道路已然开启。 挣扎了几秒钟的时间,阮麟寒也不再犹豫,对身后的羽林军道“走!” 阮麟寒与羽林军离开的速度很快,几乎就在他们消失的第一时间,四个黑影从四方的大树上飞下,加入了夜城歌与杜铭的队伍,开始全神贯注地对付那些猛兽。 “风,拖住那只大熊。”司想想先一。 “雨,尽快解决蟒蛇,注意别被它伤到,亦不可沾上它的血迹。” “雷,电,豹子交给你们。” “杜铭,擒贼擒王,先斩杀发令的虎王。” 夜城歌冷静地吩咐下去,然后,一跃而起,直奔距此不远的第三颗大树,出鞘的玄天剑凌厉击去。 在夜城歌的执剑冲去那一刻,隐于树上的人已然翻跃而下,稳稳落于地。 “两年不见,你的本事又高了不少嘛,只是,可惜了。。。” 夜城歌见人已出现,在半空中收了招式,稳稳落于地面,凌厉地瞪着对面的男子。 此人看起来有几分熟悉,但夜城歌很清楚,他并不认识此人,此人嘴角挂着笑意,眸子里却是一层冰,恨意更是毫不掩饰,一身红色的衣袍,如火般耀眼,衬着他的笑意,看起来又妖异无比。 不用怀疑,此人就是一个危险人物! “看来,你对本王的本事很清楚,既是知道,还敢来挑衅,如此年轻,竟活得有些不耐烦了?”夜城歌一脸狂傲,似笑非笑间尽是杀机“本王可不记得何时与你相识了,竟能让你挂念了两年,还如此费尽心机地算计,可惜,这些废物对本王来说,毫不足惧。” “夜城歌,你果然是贵人多忘事,两年前你杀了我哥哥,赢得了百姓与百官的拥戴,更获得皇上欣赏与重用,成为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今天,我就杀了你,为我哥哥报仇。”男子一脸阴狠,眸子里浓浓地恨意与疯狂。 “两年前?”夜城歌想了想,顿时明了“你是采花大盗的弟弟?” “没想到吧?”男子哈哈大笑,道“我哥哥只会与兽交流,而我,可以控制所有野兽,你应该还记得不远处的万兽王国吧?里面的猛兽多了,就凭着你们几人,注定是它们的餐点。” “不过,我不会让你们死得那么痛快,当年,你重伤我哥哥,没有给过他一丝机会,后来,又将他当众斩头,我痛苦了两年多,而今,我会将过往的一切,一点一点地还给你,让你也尝尝那些痛苦。” “想法倒是不错,怕只怕,你没有那个机会。”夜城歌冷笑。 下一刻,玄天剑出手,直取对方命脉。 锋利的宝剑在半空划开一道晃眼的白光,强大的气流犹如旋风般,卷起地面的枯枝败叶,就连好好长在树上的绿叶也一并给扯掉,在半空中打转,飞舞。 瞬间,片片树叶似长了眼睛一般的锋利飞刀,尽数向男子袭去。 男子也是不弱,先是避开夜城歌刺来那一剑,侧身,脚下几个旋转,稳住身形的同时,左手在半空中一抓,一根红色的软鞭立刻出现其手,他扬起鞭子在地上一甩,强大的内力震裂了地面,一道口子极度向夜城歌袭去。 与此同时,夜城歌造成的树叶飞刀已经近到身前,他扬鞭一挥,打碎了所有的树叶。 夜城歌脚尖点地,一跃而起,躲开地裂所带来的伤害,身体倾斜,脚在粗大的树干上蹬过,借着树的力量,几个侧踢,直接向男子招呼去。 男子挥鞭去挡,夜城歌在近到男子身边,男子挥鞭之时,顿时收腿,身体一个翻转,玄天剑直接向软鞭斩去。 男子反应也不慢,随手飞出几片柳叶刀,挡去玄天剑的攻势,身体向后退了数十步,停在一棵大树之上。 “倒是有点本事,可惜,跟我比起来,还差得远了。”男子一脸狂妄。 话音刚落下,手下已然凝聚出一团火红的能量球,直接向夜城歌打去。 夜城歌一惊,迅速侧身躲开,同时,手上运力,玄天剑挥开一道强劲的气流,直劈男子所站之树。 男子飞跃而起,打出的火球在地面炸开一个大坑,波及甚远,干枯的树叶竟也燃了火,几乎是同一时间,被剑气劈中的树轰然倒地。 “你是阎清宫的人?”夜城歌沉声问,他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强大,正如方才那个火球,绝非普通习武之人可以办到。17199124 若然真是,那么,今日的行动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应该说整个阎清宫都是我的。”男子狂妄一笑。 夜城歌瞬间沉眉,他竟是阎清宫的宫主,那么,阮麟寒他们去阎清宫岂不是。。。? 这一切都是局,要的是他们的命! “把食心散的解药交出来,本王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夜城歌冷冷瞪着对面的男子。 男子哈哈大笑,眸光却是异常凌厉,浑身都散发出腾腾杀气。 “夜城歌,现在是本座不放过你,想要解药?就怕你没命来拿。。。” .. ------------ 第九在十一章 他的目的何在? 司若弦一入软轿,便觉一股强大的香味袭来,她忍不住蹙眉,迷香! 她有一副百毒不侵的身体,这样的迷香于她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效果,只不过是香得太过呛人而已。8 几乎就是一刹那间,她便可以断定,来人绝非思芸郡主派来的,更非廉亲王府的侍卫,那么,又是谁呢? 将计就计,无疑是现在唯一的选择。 软轿起地,并不平稳,司若弦很想掀开帘子看一看到底去往何方,碍于她现在的身份与所处之地,不便露身手,便也只能作罢,凭他们抬着软轿走。 走了没多久,软轿突然停了下来,一股冷冽的气息压来,司若弦本能地闭上眼睛装作被迷晕的样子。 下一刻,轿帘被掀开,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探究的目光在身上流连,司若弦强忍着心中的不悦感,继续装。 少许,轿帘放下,冷冽的气息随之远去,司若弦立刻睁开双眸,放尖耳朵去听外面的动静。 除了风吹叶响的声音,再无其他,从树叶的响声来判断,她可以确定,不远处有一片密林,只是,这些人带她到这里来做什么呢?来了却又不进密林,所为何故?他们一直不说话,等的又是谁呢? 又过了一会,就在她快要等到睡着的时候,外面终是传来了脚步声,她立刻来了精神,凝神静听。 “主子。。。”四道冷冽的声音,很是恭敬。 “人呢?”冰冷的声音,带着阴谋的气息。 这个声音虽然听得不多,但司若弦很清楚地辩别出来。 夜城东!你倒是有心,居然将我带到这种地方来。 “在轿中,需要让她醒来吗?”其实一人问。 夜城歌点头“把她弄醒。” 姑奶奶一直都是醒的。司若弦忍不住腹诽,却也只能闭上眼睛,等着他们来“弄醒”她。 帘开,冷冽的气息扑来,紧接着,一投清凉如薄荷的气味在鼻间挥散,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司若弦缓缓睁开眼睛,一脸迷茫地四处张望,见到眼前的人,她本能地问“到了吗?” 这戏,演得是十足十的,中了迷香刚清醒的人应有的表情与反应,她做得十分到位,绝不会引人怀疑。 男子看她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放帘、转身。 “主子,人已经醒了。” “恩!”夜城东看向软轿,道“既然醒了,就出来吧!” 司若弦微微眯眸,眼底划过一道危险的光芒,随即恢复平静,掀帘,走了出去。 “大王爷?”在看到夜城东的时候,司若弦故作震惊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不行,我得立刻去廉亲王府,思芸郡主约了我。。。” 说着,司若弦就要转身离开,眼角余光自是没放过夜城东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包括站在他身边的肖冷。 这两个男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长得好看不说,其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更是强大,哪怕不发一言,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慑力,这样的人,不论站在哪里,都会吸引人的眼球,只可惜,一个太过阴险狡诈,一个太过冷酷。 总结一句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司若弦的身子刚转过,便被夜城东一把抓住手臂“思芸与你毫不相识,又岂会找你?”1aahl。 “是你找我?”司若弦转身,后知后觉,一脸惊讶地看着夜城东“既是你找我,为何要冒思芸郡主之名?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让人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看似她是看夜城东,实则,已经分神扫了一眼距他们不远的那片看不到尽头的密林。 她不只一次地踏入丛林训练,对于怎样的丛林有着怎样的危机,她心里有着一个大概,只是一眼,她便可以预见里面危机重重。 她自不会认为夜城东吃饱撑着没事做,找她来玩,或者看风景。 只是瞬间的功夫,她的脑子已经转了一圈,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联系起来,心里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夜城东一直都很想得到皇位,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杀江湖中排得上名的杀手组织去寻玄音琴,无花宫的灭亡,无疑造成了他很大损失。 尔后,他又将目标放到了阎清宫身上,然,人刚到都城,便被灭口,他一定会要求阎清宫再派人去完成那件未完成的任务。 同时,他也一直很杀了夜城歌,以绝后患,便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夜城歌的本事又太高。 夜城歌与阮麟寒带着羽林军去剿灭阎清宫的事情,夜城东一定知道,若说无花宫的灭亡他不知道,使得他花在无花宫身上的一切毁于一旦,他无能为力,那么,阎清宫将灭亡的消息,他一定知道,又怎会不去想方设法的阻止?反而抛开事物,带着她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呢? 假设,阎清宫的总部就在这片密林之中,抑或在密林尽头,夜城歌与阮麟寒已经带着羽林军进入了这片密林,而且,双方人马极有可能已经交手,这样,是否就能解释夜城东带她来这里的目的? 他是想让她亲眼看着夜城歌与阮麟寒怎么死?又或者,他是想用她来危胁夜城歌? “带你出来,自有用意。”夜城东并未明说,向一旁的四侍卫使了一个眼色,转身,进入密林。 肖冷看了司若弦一眼,随即跟上。 只是那一眼,司若弦便看到了肖冷冰冷的眸子里一闪而逝的复杂,对于心底的猜测多少又笃定了几分。 “八王妃,请吧!”四侍卫并没有去架着司若弦走,而是冷冰冰地让她自己走。 司若弦并不作声,跟着夜城东与肖冷踏入密林,四侍卫垫后。 一入密林,司若弦就觉得一股阴冷之气袭来,不仅冷,还很有危机感。17199131 整片密林,数不清的树木,枝繁叶茂,悉数并立,几乎挡去了大部分的光线,天空有暖阳,金色的阳光却只能透过繁茂的叶缝洒下,星星点点地碎了一地。 说不清为何,司若弦仿佛看到什么东西如这入林的阳光,不管怎么努力,终也只能碎了一地。 司若弦很想问问夜城东带她来的目的,但始终没有问出口,有些事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在明面上再去求证呢? 一路上,没有机关,没有危险,甚至连飞禽走兽的半点影子都不曾见到,司若弦心里很是疑惑。 这么大一片密林,怎会没有野生动物呢?丛林之中,竟连一条蛇都未曾见到,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了。 司若弦的听觉、嗅觉都很灵敏,就在她疑惑着又走了不远的距离,隐约听到了打斗之声,甚至在弥漫的空气之中闻到了淡淡的血腥之气。 看来,恶斗已经开始,不知道夜城歌与阮麟寒他们怎么样了? 若强强她蹙。夜城歌与阎清宫宫主都是狠角色,几乎招招致命,但两人的身手又都非一般的好,来来去去,过了好几十招,纵然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但并未见胜负。 夜城歌剑法本就了得,有了玄天剑,更是如虎添翼;阎清宫宫主身有异能,一根火红的鞭子亦不是普通物,纵然身手不是特别好,但终是弥补了不足之处,与夜城歌缠斗并不费力。 一时间,硝烟四起,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树倒叶散,一玄一银两道身影在半空中交手,极为惹眼。 不远处,杜铭与风、雨、雷、电四名暗卫使出自身本事,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猛兽,然而,一波还未解决完,二波又袭来,他们纵然功夫再好,也难免会应接不暇。 夜城东似乎知道夜城歌的位置,径直走向密林深处,未近,司若弦已然清楚地听到了不远处的打斗之声,以及猛兽的兽鸣。 不必用心去闻,血腥味已经弥漫在空气中,且有越来越浓的趋势。 继续向前,司若弦毫无意外地看到在半空中与一银衣男子打得难分难舍的玄色身影。 她是内行,自能看出两人的狠劲,眨眼看去,银衣男子似要略胜一筹,他手中的长鞭并非普通之物,所过之处,无比掀起新一轮毁灭,火光四溅。 夜城东与肖冷、四侍卫的步伐都不算轻,夜城歌与银衣男子,以及杜铭等人的警觉性都极高,几乎在他们刚走近之时,他们便发现了。 没有意外地,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司若弦身上,哪怕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司若弦也捕捉到了夜城歌眼底的震惊,以及不悦。 还未及出声,火红的长鞭已向夜城歌打去,夜城歌挥剑去挡,新一轮的打斗正式拉开帷幕。 司若弦微眯着双眸,紧紧盯着夜城歌,只见他一柄玄天剑舞得犹如天女散花般,漂亮,却又不失霸气,火红的长鞭紧紧jiu缠。 突然,夜城歌飞跃而起,俯冲而下,在落地之前,又改平行之势,玄天剑直击银衣男子要害。 银衣男子以最快的速度躲开,但终还是慢了半拍,剑从其胸前琵琶骨贯穿,他似没有感觉般,后退,紧接着,长鞭打出,如剑般,直直向夜城歌心脏袭去。 司若弦紧蹙眉头,在男子长鞭出手那一刻,她似乎已经看到他的真实动作,心脏是小,脖颈才是真。 眼看着长鞭袭向心脏,夜城歌收剑去挡,脖颈处落空,司若弦一惊,下意识地大喊“小心。。。” .. ------------ 第九十二章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斩生 闻声,夜城歌顿了一秒,也就这眨眼的功夫,长鞭方向顿改,如一条柔软的小蛇,直缠脖颈。 待夜城歌回神之时,长鞭已然在颈,冰冷而夺命。 司若弦有些懊恼,若非她方才那一声惊呼,夜城歌应该可以扭转局面,而今,他却受制于人,命悬一线。 “夜城歌,受死吧!”银衣男子一脸恨意,浑身都散发着嗜血的寒光,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话音刚落,手上骤然收紧。 同一时间,司若弦大喊“不要。。。” 其实,她更想飞跃而起,直接一招拧断银衣男子的脖子,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 四侍卫她可以忽略不计,但夜城东与肖冷,她无法当他们不存在,一个偏差,带来的后果,无法预料,她不能冒险。 可是,心里又是那么害怕夜城歌出事,有那么一刻,她觉得银衣男子勒住的不是夜城歌的脖子,而是她的,令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也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不计后果地去救下夜城歌,然后,杀了见到她会功夫的夜城东与肖冷,以及四侍卫,甚至血洗阎清宫,将整片密林都毁之。。。 抬眸,银衣男子手中的长鞭就像一根紧箍,除了不停地收紧,根本逃脱不掉,夜城歌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已经渐紧。 心里猛然疼痛,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终于,她不再犹豫,上前一步,准备去救夜城歌,恰在此时,与兽缠斗一起的杜铭与风雨雷电注意到了夜城歌陷入危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 “主子。。。” 紧接着,五人万分有默契地交换一个眼神,风雨雷电继续对付野兽,并为杜铭开出一条血路,杜铭一跃而起,飞扑过来,一柄长剑,直取银衣男子的命脉。 见此,司若弦停了下来。 锋利的剑尖,在细碎的阳光下泛起森寒的光,杜铭一脸阴寒,带着愤怒,又带着焦急。 就在他的长剑将没入男子身体之时,男子迅速退开,与此同时,左手打出一团火红的能量球。 杜铭想躲,已然不及,被硬生生击中,坠落在地,内心翻涌,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但他丝毫不介意,抬手擦去血迹,然后,又冲了上去。 “不自量力!”银衣男子,手一甩,凌厉的掌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杜铭躲不开,硬生生又受了一掌,如断线的风筝,重重地撞在大树上,最终无力滑下。8 “杜铭。。。”司若弦想要奔到杜铭身边,去看看他的伤势,顺便偷偷渡点内力给他,让他可以再战,却被肖冷一把拽住“你去看了也白看,他、他们、还有他,全部都得死。” 司若弦顺着肖冷的目光,看到无力支撑,却拼命想爬起的杜铭,又看到与野兽浴血奋战的风雨雷电,最后停在生命似要终结的夜城歌身上。 心,顿痛! “他是你的人?”司若弦一指银衣男子,问得凌厉。 “不是!”肖冷答得很干脆。 “那你肯定知道他是谁?”司若弦看向银衣男子,话却是对肖冷说的。 “阎清宫宫主-无心。”这话,是夜城东说的。1aahh。 司若弦回头看向夜城东,他一脸平静,眉眼间透着疏离与冰冷,眸子里却闪着兴奋的光芒。 心,顿沉,一股杀气流窜眼底。 “夜城东,你还真是狠心,竟然联合外人,设计自己的亲生弟弟,真是悲哀。”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树敌太多。”夜城东不仅一点悔恨都没有。 是吗?司若弦冷冷一笑,心里已起了杀意。 抬眸看向夜城歌,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狼狈。 忆及平日对她坏坏的、凶凶的夜城歌,再看看眼下的夜城歌,一股火起,在胸膛间流窜,越烧越旺。 微微垂眸,挡去眼中的杀气,她想,若是夜城歌死了,她会让在场所有人陪葬,不论是谁。 她的观念: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所以,又怎会留下一个活口呢? “放手!”司若弦抬手挥开肖冷,肖冷反应也快,看出司若弦的意图,不仅未松手,反倒握得更紧了。 脸微沉,带着怒意“你以为跑过去能救他?送死罢了!无心想要让他也体验一下濒临死亡的恐惧,否则,出手那一刻,他已经死了。” “再不放手,休要怪我不客气。”司若弦亦沉了脸,看向夜城歌的目光充满了担忧。17199127 “我不会让你去送死。”肖冷很固执,似乎猜到司若弦会挣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司若弦未及反应之前,点了她的穴。 “放开我。”司若弦明显怒了,她心系夜城歌,根本就没料到肖冷会对她下手。 “不可能!”肖冷想也没想便拒绝。 司若弦心里将肖冷的祖宗都问候了个遍,却无可奈何,她再厉害,也不可能瞬间冲破穴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夜城歌的生命迹象一点一点地消失。 “夜城歌,你不是很厉害吗?来杀我呀。。。”银衣男子似是有点疯狂了,哈哈大笑。 司若弦眉头紧拧,突然,眸光掠过银衣男子眼底的恨,那双眸子早已染上如血一样的红,很明显,这是入魔的体现,心里顿时明了:难怪,夜城歌会躲不开。 电石火光间,她想到了自己是火系异能者,想到了自己手腕间的焕火之链。 不再犹豫,她试图念力运用异能,可是,努力了很多次,都没有丝毫反应,手腕间的焕火之链似乎根本就不存在般。 难道妖王不仅让自己中了剧毒,还封锁了焕火之链的能量?可能吗?司若弦很怀疑。 她甚少用异能,却没有一次使不出来的,这一次,竟是无能为力。 声就就长长。突然间,她想到了叶灵的话,她让她别用焕火之链,莫非,她早就知道不能用了? 焕火之链与她的异能几乎是一体的,封了焕火之链就相当于封了她的异能,她虽不确定自己的异能到底到了怎样的程度,但是,妖王,有那么大能耐吗? “主子。。。”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c 风雨雷电四名暗卫的惊呼声唤回了司若弦的思绪,待她再定睛看时,风雨雷电已经解决掉所有的野兽,旋风般袭向银衣男子。 银衣男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挥掌而出,有着异能的凌厉掌风,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直接与风雨雷电的攻击相触。 也就在两种力量相碰的瞬间,红色的火光震天,强大的气流震得风雨雷电连连后退,竟全无还手之力。 而这一切发生的时候,银衣男子的长鞭依旧在夜城歌的脖子上,红得刺目。 司若弦眸光暗沉,心里似被什么扯着,疼得很难受,她想唤醒夜城歌反击,出口却变成了另一句话。 “夜城歌,你敢死在老娘面前的话,老娘立刻找个男人改嫁。” 这话,够霸气,够强悍,够大胆。 时间似乎静止了,在场人无一不将目光放到司若弦身上。 肖冷的目光锐利,如激光般,似要将司若弦从内到外都看个通透。 杜铭见识过司若弦的狂傲、邪肆、大胆、心狠手辣,见识过她的很多面,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从她的口中吐出这么一句彪悍的话。 风雨雷电和夜城东的四侍卫都瞪大了双眼,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夜城东震惊之余,尽是玩味。 无心似血的红眸暗了暗,随即哈哈大笑。 “女人,你还真是有意思,既然这么迫不及待,那跟着本座算了。” 肖冷眸光一沉,眼底掠过杀气。 司若弦则是轻扬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折笑意,风华绝代,美得惊心动魄。 夜城歌握着玄天剑的手抖了抖。 不得不说,司若弦这招真的很有效果,夜城歌被无心的长鞭勒得几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他很清楚他的生命在一点一点地消失,然而,他征战沙场,无数次在生死线上徘徊,他知道怎么为自己争取时间,亦知道怎么自救。 玄天剑并不是普通的剑,它通灵性,剑灵与夜城歌的灵魂几乎是相连的,他若死了,玄天剑也就失了魂,可是,要真正开启玄天剑,必须要用他的血。 他身上有伤,本来,以血唤剑不成问题,偏偏,剑在手,脖子间的长鞭又勒得紧,他若动手,无心一动,那他立刻玩守,他在找机会,哪怕只有一口气在,他也不曾放弃。 然,他正以仅存的力气,运力震伤自己,使伤口的血液越流越多,以能顺着右手滑下,滴落在玄天剑上的时候,司若弦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入耳中。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杀人,这个该死的女人,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说出那样的话,他念及她的顾忌,没有怪她见死不救就算了,居然还想着他死了之后改嫁。 哼!哪里那么容易,就算为了留住这个女人,狠狠地修理她,他也要活下去。 兴许是太气愤了,油走在体内的真气一时没控制好力道,硬生生将他震得内伤了,一口血差点就吐了出来,身体猛然一震,原本就在流血的伤口因大力撕扯流得更厉害了。 鲜血湿了玄色衣袍,最终,一滴血滴在玄天剑身上。 霎时,一道金光冲天。。。 .. ------------ 第九十三势章 计中计,情势危机 阮麟寒带着羽林军,按夜城歌所说,畅通无阻地进了阎清宫总部。 这是一个典型的黑暗王国,整个地下宫殿,庄严肃穆。 眺目望去,除了花草树木,几乎都是黑与白的色调,看起来却不显得单调,一步一行,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肃杀之气,仿若被人扼制咽喉的感觉。 没有人清楚阎清宫的布局是怎样的,开始的时候,阮麟寒还带着羽林军一路向前,试图以最快的速度摸清阎清宫的形势,以便行动,可是,越是往里走,他才发现,阎清宫比他想象中的要大上许多。 而里面的情况,也要复杂得多,表面上,这就是一个静宁王国,事实上,步步危机。麟城清进望。 一行人,目标太大,自进宫之后,他们已遇上好些人,虽说他们都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无声无息地解决了,甚至还令部分属下换上了他们的衣服,但长此下去,终不是办法。 略微思索,阮麟寒便下令羽林军兵分四路,以最快的速度去查探阎清宫的局势。 阮麟寒也说不清为何,整个阎清宫看起来并无异样,仿若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已经闯入,但他心里总有种忐忑,似乎身边总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就像是瓮中之鳖,随时都可能被对方要了命。 阮麟寒的感觉是对的,表面平静的阎清宫,实则,危机四伏,一旦他们放松警惕,对方便会给出致命一击,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在他们到来之前,宫主无心已将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 在夜城东带着两柄九环大刀找到无心,告诉他牛头、马面已经被人杀了,并要他重新派人去寻“天下第一琴”之时,无心已然发现了夜城东被人跟踪,甚至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他们的同时,令人将他们打探得清清楚楚。 当确定了对方身份之后,无心特意出去查探了一番,当他知道夜城歌与阮麟寒要端了阎清宫时,计谋已经想出。 他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设计机关,并与夜城东达成共识,他会派人去寻玄音琴,而夜城歌的命,归他。1amjK。 阮麟寒的闯入,在他的预料之中,若说当年夜城歌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走出这片密林的,那么,阮麟寒毫无疑问是被无心放走的,这也是为什么七人进去,独他一人活着的原因。 倒不是说阮麟寒有多无能,只是,对手不同,那么,悬殊自然也不同。 无心早已坠入魔道,会驭兽,懂黑暗之法,而阮麟寒,充其量不过是功夫好的高手罢了,如何能与魔斗? 无心之所以放走阮麟寒,无非就是要引夜城歌来罢了。 这是一场计中计,局中局,夜城歌派人开路、查探,本该是万无一失的,但无心洞悉一切,将计就计,设局等着他们来送死。 无心有把握杀了夜城歌,当然也不会让阮麟寒活着,对于阎清宫潜在的危机,无心从来就不会放过,他算准了密林危机,群兽出动之时,夜城歌会让阮麟寒先去阎清宫,而他,就在密林等着夜城歌,宫内,早已是布下了天罗地网。 或许,谁也不会想到,阎清宫的宫主会是无心,会是当年轰动一时的采花大盗的亲弟弟,更不会有人想到,无心早已入魔,诡异的本事,加之他聪明的头脑,细腻的心思,足以毁天灭地的恨意,世间鲜少有敌手。 即便是夜城歌,在来密林之前,他也不知道那一点,正因为不知道阎清宫宫主是谁,一直认为是一个老者,才会出现这毁灭性的失误。 阮麟寒带着几名羽林军一直向前,始终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是往前,他的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突然,眼前一闪而逝的刀光锋芒,阮麟寒瞬间反应过来,暗叫不好。 “大家小心。”1724540 话音还未落下,无数利箭已自四方传来,重重地划破空气,直击阮麟寒等人。 大家都是经过训练的精锐,对危机的敏感程度很高,几乎就在利箭离弦之时,他们已然反应过来,本能地挥剑去挡。 然,阎清宫都是些什么人?他们特意等他们走到这个包围圈内,要的就是他们的命,又怎会让他们有机会逃脱。 杀手组织里呆着的人,除了杀手还是杀手,杀人,于他们而言,太过简单。 数不清的利箭自四面八方传来,众人都挡得有些吃力,但也都没有忘记将阮麟寒护在中间。 “大人,我们中计了。” “先想办法解决掉射箭之人。”阮麟寒沉声吩咐,他当然知道中计了,可是,现在除了拼死一战,再无他法。 如此之久,夜城歌与杜铭等人还未进来,想想他离开时,密林之中那些猛兽,阮麟寒心里划过一丝不安。 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人,下一刻,他便稳定心神,他身上有严重的内伤加外伤,但这并不影响他危机时的发挥。 眯眸的同时,已然一个侧身,接住了迎面而来的一支箭,反手,狠狠扔了出去。 那支箭犹如长了眼睛般,直接贯穿一名弓箭手的心脏。 见此,其他羽林军立刻效仿,可惜,并不如阮麟寒那般顺利。 “堂堂一个杀手组织,随手一抓便是杀手,怎么玩起这样的小把戏了?难道说,整个阎清宫能够拿得出手的就真只牛头、马面两位杀手了?”阮麟寒声音冷若寒冰,故意刺激在场的杀手。 只是短短的交手,阮麟寒已看出那些弓箭手只是听命行事,他深知,若然任他们继续射下去,那么,他们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必定全部在这里被射成马蜂窝。 “阎清宫没有拿不出手的杀手。。。” 音落,一群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个个手握兵器,浓重的杀气弥漫在空气中,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 阮麟寒扫了一圈,心中暗道不好,这些人都是真真正正的杀手,浓烈的杀气漫延,可他竟看不出他们的实力如何。 “擅闯阎清宫者-死!”不知是谁吼了一声“除了为首之人,一个不留。” 现场立刻沸腾起来,那群杀手似是等了好久,话音刚落下,便开始行动。 阮麟寒带来的羽林军都是军中精锐,可是,功夫总也是有局限性的,不若杀手,训练不同,在他们的观念里,只有对方死,没有自己伤的道理,双方交手,很明显地,杀手招招致命,而羽林军没有那股狠劲。 故,短短片刻功夫,已然倒下一大半。 “是谁TM说羽林军厉害的?老子一定灭了他,这也叫厉害?一点也不经打。”又是发号施令的低沉嗓音,出口的暴躁话语,竟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很奇怪的感觉。 阮麟寒心中极是不悦,任谁被指着鼻着骂无能,都不会好受,可他却无力反驳。 抬眸望去,羽林军已经倒了三分之二,不是羽林军太无能,只是,阎清宫的实力隐藏太深了,而他,太轻敌了。 是谁说阎清宫位居杀手排行榜第三,靠的是食心散与牛头、马面两位顶尖高手?依他看来,就是方才发号施令,却未动一根指头的男人,就远在牛头、马面之上,而这些看起来普通的杀手,暴发力也是非一般的强悍,加之,他们出手快、狠、准,招招致命,羽林军会不敌,也太情理。 难道说,今日就真要葬身于此? 阮麟寒突然想到司若兰,若然他真的葬身于此,那么,他的若兰也没救了吧?人间还未能做成夫妻,到了阴间,两人长伴,也好! 密林中。。。 冲天的金光闪耀,紧握在夜城歌手中的玄天剑,突然挣脱束缚,直直向缠绕于夜城歌脖子上的长鞭斩去,无心始料未及,但立刻反应,凝聚能量于掌心,狠狠劈向玄天剑,而玄天剑就像长了眼睛般,轻易便躲了开。 尔后,不给无心喘息的机会,顿改方向,直逼无心心脏。 没有人看清是怎么一回事,玄天剑已然擦过无心的臂膀,若非无心反应够快,必定成为剑下亡魂。 玄天剑似是打定了主意,一直追着无心,直取要害,无心浑身异能,却在玄天剑面前毫无出手之机。 哪怕无心拼命躲开,但玄天剑似长着眼睛,紧紧追杀。 突然,手臂传来钻心疼痛,无心不得不松手。 几乎是同一时间,明明看上去气若游丝的夜城歌,竟如战神一般傲然凌立,玄天剑亦然回手。 这一切,快如闪电,没有人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当他们回过神来之时,夜城歌已与无心再次交上了手。 论身手,无心不是夜城歌的对手,他胜就胜在他是魔,能够驭兽,能够运用黑暗力量,只是,当玄天剑剑魂醒来,重新回到夜城歌之手后,无心的异能似乎并不太如人意。 夜城歌手执玄天剑,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招招毙命。 无心腾起长鞭,接招。 二十几招后,夜城歌的长剑直接搭上了无心的脖子,冰冷异常。 如此异样,所有人均是一怔,唯有司若弦,唇角勾起了一弯大大的弧度。 .. ------------ 第九第十四章 她,百毒不侵 “两年前,本王能灭了你哥哥,而今,本王同样可以灭了你。”夜城歌冷冷地扫过无心,言语间尽是狂傲。“交出无心散的解药,本王可以考虑减轻你的痛处。” 司若弦好心情地吹了一声口哨“八王爷,想不到你这么怕本王妃改嫁,奄奄一息了都能瞬间活蹦乱跳。” “闭嘴!”夜城歌冷冷看向司若弦。 年而过冷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你应该感谢我!”司若弦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挑衅“若不是我,你估计就玩完了。” “你不来,本王会被他突袭到差点丧命?”若非时机不对,他真想狠狠掐死她。 这笔账,他先记下了! 司若弦笑“那只能说明你注意力不集中,关我什么事?” 说不清为何,看到夜城歌生气的模样,她的心情就很好,在她看来,两人现在的相处模式,可比以前有趣多了。 当初,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知道她的身手,不知道她是他喜欢的女人,两人都带着一副面具,斗嘴的时候不少,费心思的事情也不少,但总也不是那么爽快。 现在,他什么都知道了,她表现她的另一面,他亦撕碎了面具,该怎么着,怎么着,至少,对她是那样。 “你巴不得本王死?”这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只要一想到她那句话,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这里还有很多外人。。。”司若弦故作娇羞,却很明显地提醒了夜城歌目前最重要的是什么事。 夜城歌冷冷地哼了一声,回眸,已是肃杀一片,手微动,玄天剑毫不留情地深入无心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随着司若弦一声“小心。。。”的惊呼,夜城歌只觉手腕上被什么东西咬了,钻心地疼,握着玄天剑的手微抖。 无心趁机逃脱,飞跃到对面的树上,脖子上已见了红,丝丝血液,他却没有感觉般,迎风而立,衣袂飘飘,浑身都散发着肃杀之气。 “夜城歌,我说过,你的命,我取定了。” “肖冷,解开我的穴。”司若弦的目光一直在夜城歌身上,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 方才,她清楚地看到一只细若竹筷的青蛇自无心胸前窜出,直接咬上夜城歌的手腕,然后,消失不见。 竹叶青!不用想,她也可以断定,正因为知道被它咬伤后会如何,所以才会担忧,会急切地让肖冷放开她。 肖冷很冷漠地拒绝“不可能!” “你要么放开我,要么看着我死在你面前。”司若弦冷冷危胁。 不论肖冷是为了什么,她可以断定,肖冷不会看着她死。 若是方才夜城歌被无心勒住脖子的时候,司若弦还可以忍耐的话,看到夜城歌被毒蛇竹叶青咬伤,她说什么也淡定不了了。 杜铭与风雨雷电都已倒下,连爬起来都不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着急,除却她,完好的几人中,有谁不想要夜城歌的命呢? 她不是没有本事,若肖冷不给她解穴,那她会自已冲开穴道,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秘密,即便是杀了在场所有人,包括血洗阎清宫。 肖冷看着司若弦,她很美,小脸因生气而泛起红晕,看起来,更是夺人心魄,然而,她眼底却闪着浓浓的担忧与心疼。 说不清为何,他竟有些嫉妒夜城歌,可以拥有如此美好的妻子。 他并不想给司若弦解穴,但反应过来时,司若弦已经奔到了夜城歌身边。 “夜城歌,你怎么样?”司若弦直接抬起夜城歌被咬伤的手腕,已经肿了起来,她想,此时此刻,他的整条臂膀都麻痹了吧?1amjt。 “死不了。”夜城歌苍白着脸色逞强,天知道他有多难受,如此倔强地撑着,无非就是不想让司若弦担心罢了。 他却忽略了,司若弦已经担心了。 还未及反应,手腕上便传来一阵冰凉,垂眸去看,司若弦正在为她吸出毒血。 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夜城歌一把将司若弦推开,怒道“你疯了吗?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司若弦冷冷一笑,问“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吗?你认为除了这个办法,还能有其他选择?” “不行。”夜城歌虽没看清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但可以猜测出几分,整条手臂又疼又麻,他虽已封住心脉,不让毒蔓延,但还是有些难受。 明知是剧毒,他又怎会让司若弦那样去做,哪怕他总是想要掐死她,但真的有危险,他是舍不得她受半点伤的。 司若弦却固执,执起夜城歌的手,开始吸毒血。 “我死了不要紧,想办法从无心那里拿到食心散的解药,你姐姐的时间不多了。”夜城歌想要再次推开司若弦,却被司若弦凌厉一扫,他顿时停了动作。 忽然,夜城歌似想起什么,又道“阎清宫内只怕是天罗地网,阮麟寒与羽林军恐也是凶多吉少。” “闭嘴!”司若弦冷声喝斥。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念着的竟是她姐姐的解药,还有阮麟寒的安危,他都不知道他自己的情况更危急吗? “想死?先把休书给了本王妃。”不待夜城歌回答,司若弦再次开口。 这是激将法,果然是有效的,至少,夜城歌眉目沉了。 司若弦懒得理会他,专注地为夜城歌吸毒血,吸一口,吐一口。 距他们不远的地方,夜城东贪婪地盯着玄天剑,对肖冷说“现在,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夜城歌杀了,夺下玄天剑。” 肖冷的目光一直在司若弦身上,冰冷而又复杂,对夜城东的话充耳不闻。 “去杀了夜城歌,替本王将玄天剑拿来。”对于肖冷的无视,夜城东明显不悦,声音亦冷了几分。 “我只答应你杀人,可没答应拿剑。”肖冷一贯地冰冷,言语间尽是不容置疑。 “不过是顺便而已。”夜城东也知肖冷脾性,不敢再以命令式的口吻。 “顺便?我似乎没答应你立刻杀了他。”肖冷冷哼,并不见行动。 “本王记得来时已经说过,夜城歌,必须葬身在这片密林之中。”夜城东一脸阴霾,他的目的很明确,要夜城歌死,玄天剑自也要。 当然,玄音琴他更不会放弃。 “不必我动手,无心也会要了他的命。”肖冷很有把握,既然目的一样,他没必要动手。 “那地罗殿是否该退掉本王的银子呢?”夜城东冷冷反问。 “你认为有可能?”肖冷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夜城东。 肖冷是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杀手,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但他很有自己的原则,身为江湖中人,与朝廷牵扯本就不大,若非夜城东价格出得高,而他也想跟夜城歌交手,看看谁更厉害一些,他还真不会来。 他一向高傲,哪怕夜城东是个王爷,他仍从来不放在眼里。 司若弦一口又一口地为夜城歌吸毒血、吐毒血,直到血液变为正常的红色,才停下。 但这只是另一件事的开始。 夜城歌并不赞同司若弦的作法,可是,他又那般享受,要知道,平日里,司若弦不跟他对着干,就已是万幸,又如何能指望她像其他女子那样温柔? 他垂着眉,静静地看着司若弦,她低着头,垂着眼敛,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犹如两只欲展翅的蝴蝶,她的模样很认真,绝美的脸上尽是凝重,可见她的担忧。 她吸一口毒血,吐一口,他以为,她的唇色定会变得乌青,岂料,是那么娇艳欲滴,红得泛水,犹如两颗待人采撷的樱桃,煞是迷人。 司若弦知夜城歌在看着自己,肖冷也在看着自己,杜铭与风雨雷电,无心与夜城东、四侍卫都在看着他们,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不做细想,她直接抓起玄天剑在手心一划,鲜血顿涌,但她似是感觉不到疼痛,抓起夜城歌的手也一剑划了下去。 然后,她将自己的掌心与夜城歌的手心相对,运用内力催动血液流动。 夜城歌整条手臂都麻了,手心的疼痛自也感觉不到,只是眸光沉沉地看着司若弦,如墨的眸子里一片潋滟。 “感觉怎么样?”司若弦想知道夜城歌的感觉如何,毕竟,换血这事出不得差错,可是,她唤了夜城歌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眸色一暗,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挥去“发什么愣?” “你想谋杀亲夫?”夜城歌突然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司若弦默,片刻,扬起一抹笑意,话却是咬牙切齿“我记得曾经说过,想杀你,不必谋,直接动手就成。” “既然你想我死,又何必救我?”夜城歌直接将“本王”这两字换成了我,这感觉,很奇怪。 司若弦挑眉盯着夜城歌,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探上夜城歌额头。 下一刻,摇头,叹息“没发烧呀?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呢?” 夜城歌直接拍开司若弦的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司、若、弦。。。”17245391 司若弦笑“王爷,这么大一个人站着,你看不到?” 夜城歌怒,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只是,还未待他说出下一句话,危机便再次逼近。。。 .. ------------ 第九十五章毒 司若弦的毒舌 “想救他?谈何容易?”无心站在大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夜城歌与司若弦,如血的红眸尽是恨意,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8 话音刚落下,聚力而出,红色的光球直击夜城歌与司若弦。 夜城歌眸光一暗,伸手抱过司若弦,一跃而起,落在无心站着的大树对面那棵大树之上。 与此同时,红色光球直接打在地面,“轰”的一声,红光冲天,浓烟滚滚,地面炸开一个大洞,余力波及,毁了好几棵树,直接倒向夜城东与肖冷等人站的位置。 肖冷眼疾手快,一把抓过夜城东,将其丢上一棵大树,避免了夜城东被震伤,但终是算漏一点。 半空中,夜城歌玄天剑一挥,风起云涌,飞沙走石,夜城东飞向大树的身子直接偏了方向,头,狠狠地撞向树干,然后,毫无悬念地晕了过去。 肖冷与四侍卫反应过来,冲上去,想要救下夜城东的时候,已然不及。 “夜城歌,你还真是够狠,连自己的亲哥哥都可以下手。”无心淡淡地瞥了一眼昏迷倒地,额头上还在流血的夜城东,嘲讽道。 “对于想要本王之命,想夺本王之剑的人,没什么情可讲。”夜城歌不以为意,弄晕夜城东,他就是故意的。 “无心,你是不是该交出食心散的解药了?”司若弦勾唇一笑,笑得倾国倾城,但笑意不达眼底半分,褐色的眸子里反倒是一层薄霜。 “想救你姐姐?”无心亦是一笑,但面上绝对是没有商量的表情。 “毒是你下的?”听似疑问,实则,司若弦已经肯定。 当日情况,她沥沥在目,若非无心这般身手与本事,她又如何会察觉不到? 现在想来,那日,确实精彩,妖王、魔兵都出动了,若说妖王的目的是“天下第一琴”,那么,无心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她可不认为会是单纯地对毫不涉世的司若兰下毒。 “你果然不同,遇到今日之况,大多数女子都会吓得晕倒,你不仅没有害怕,反倒冷静,且能睿智地看出问题根本,也难怪夜城歌会待你不同,将你视若珍宝。”无心紧紧盯着司若弦,似要将其看穿,言语间并不否认。 司若弦轻笑“若我猜得不错,这一切都是你设的局吧?从你对我姐姐下毒开始,我们都在你算计之内了,你算尽一切,为的就是引夜城歌来这片密林,然后,杀了他?” “可惜,你们知道得太晚了。”无心哈哈大笑。 音未落,长鞭扬,红眸暗,天地瞬间变色。 原本就阴冷、诡异的密林顿时狂风大作,树叶纷纷脱离枝杆,在半空中稍作停顿,倏然如箭离弦,似长了眼睛般迅速向夜城歌怀司若弦的方向袭去,看似青翠无力的树叶,犹如一把把锋利的飞刀,片片夺命。 夜城歌与司若弦是何等人?他们的反应可非一般人可及,在无心大笑之时,已觉不妥,刚欲躲开,天色陡变,他们皆暗道一声不好,还未看清怎么一回事,片片如飞刀一般的夺命树叶已近至眼前。1amjN。 夜城歌一手搂着司若弦,一手紧握玄天剑,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半圆,金色的光芒倏然照亮一片黑暗,强大的气流生生挡下近到眼前的树叶飞刀。 “好好在这呆着,且看为夫怎么收拾了他。”没有犹豫,夜城歌直接将司若弦放到地面,不给她反驳的机会,飞身迎上无心。 司若弦忍不住抽搐,这男人,能不能再自恋一点?能不能再恶心一点?为夫?靠之!~ 不过,听起来,感觉也不似想象中那么差。 无心似乎料到了夜城歌会这么去做,挥鞭迎战夜城歌的同时,唇角勾勒出一抹阴冷的弧度,满眼算计之光。 夜城歌只有一个目的,杀了无心,夺了解药,下手,自也变得更加狠戾起来,一招一式,快、狠、准,直逼得无心连连后退。 司若弦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夜城歌与无心对战,红、金两种色彩不停在空中交替、变幻,速度很快,若非色彩太过明显地对比,想来,很难分得清谁是谁。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夜城歌出手,玄天剑在他手中,舞得就像天女散花般,却招招式式尽显凌厉,哪怕相距一段距离,她却能感受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与狠戾。 肖冷亦是震惊的,他不知无心是魔,但却能看出无心的厉害,令他意外的是,开始还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夜城歌,此刻竟似没事人,每一招、每一式,都透着凌厉与狠绝,哪怕他根本看不清两人的交手。 杜铭与风雨雷电一脸痛苦,几次挣扎着想起身帮忙,却依旧动弹不得,只能看睁睁地看着。 江湖中,他们的功夫并不差,在无心面前,竟连三招都不过,是敌人太强,还是他们太弱? 夜城东带来的四侍卫更是惊得嘴巴张成O型,本能地想要逃,脚却似生根般,挪不动半分,很有种在恐惧中等待死亡的错觉。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夜城歌与无心身上,各有所思,谁也没有注意到,无心如血的红眸中划过一道狠戾之时,扬鞭做出的一个特别动作。 司若弦曾在危机重重的森林之中,不只一次地险中求存,对于丛林间的危机很是清楚,故,第一声兽鸣传来之时,已然全身警惕,哪怕,从声音可以分辩,离得很远。 “夜城歌,速度!”司若弦忍不住提醒。 夜城歌并未作答,但司若弦很明显地看到两人交手的速度变得快了,红、金两道光芒几乎都融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楚。 陡然,金光一闪,在半空中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红光暗弱,瞬间消失。 与此同时,无心飞跃而下,直奔司若弦。 “若弦。。。” “王妃,小心。。。” “司若弦。。。” 夜城歌、杜铭、风、雨、雷、电、肖冷,几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惊呼出声,而在无心夺向司若弦的同时,夜城歌与肖冷也以最快的速度向司若弦奔去。 司若弦不动声色地站着,别人或许看不清快若闪电的无心身影,但她看得清晰,他手中的长鞭如一条吐着信子的冰冷软蛇,直缠她的脖颈。 救在城看落。司若弦冷冷一笑,凤眸微眯,褐色的眸子闪着嗜血的寒光,身子不动,却是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近了,就在无心的长鞭伸向脖颈之际,司若弦脚下一动,绕到树后,看起来很本能地躲闪,无心却是看出了异样。 当然,夜城歌本就知道司若弦很本事,在看到她躲开之时,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唯有肖冷不知。 毕竟,从无心冲来,到夜城歌等人惊呼,再到司若弦躲开,只是瞬间的功夫,可见他们的速度之快。 “看来,本座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想不到,你竟能躲开这一鞭。”若是普通人,根本连反应都不及。 此时,夜城歌已经来到司若弦身边,她站在他身边,一脸无辜“我知道你打不到我家王爷,想抓我以要挟,兴许是我这心太向着我家王爷了,这本能反应也就大了,以致于那么幸福地躲开你这一鞭。” “普天之下,能够躲过本座一鞭的人,屈指可数。”看向司若弦的眸光,越发深沉,似要生生将其看穿。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人?不仅能以自身的血解了夜城歌所中的竹叶青蛇毒,现又能如此轻松地躲开他一鞭? 无心在脑海中仔细搜索着可能之人,最终,只有一个答案呼出欲出。 “你是天。。。” “我就是天底下反应最快的人,你一兽类,打不过我家王爷是很正常滴,不要觉得很丢脸,我是人,能躲开兽的攻击,说明我聪明、反应快,与你的愚昧无关。。。”司若弦似乎知道无心将出口的话是什么,他才开口,便将其打断,很“好心”地“安慰”。17245411 一句话,将无心骂个彻底,却不带一脏字,整就一个字:强! 夜城歌心里为着司若弦那句“我家王爷”而狠狠地兴奋,现又为着她这么一段骂人之语而抽搐。 这丫头,嘴巴还真是毒,想想曾经的相处,她对他,还真是口下留情了。 杜铭与风雨雷电皆用一副“王妃,我太崇拜你了”的表情兴奋地看着司若弦。 肖冷则是眸光复杂地盯着司若弦,不置一词。 而无心,已被司若弦气得血红的瞳眸更加红了,握鞭的手紧得都有些颤抖,浑身都散发着冷冽而又浓重的杀气,仿佛下一刻便会挥鞭将其粉碎。 司若弦对此视而不见,也不给无心开口的机会,待眸光触及到越发靠近的猛兽之时,眉心微微拧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故作思索,继续道“无心,你一兽类,妄想打赢人类,这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事情,你说你,搬救兵,就搬救兵吧,怎么一搬就一大群呢?都说动物世界的感情很奇特,要让它们拼命相护,需得以身相许,这里各种领域的生物都有,你吃得消?” 夜城歌、杜铭、风雨雷电直接笑喷了,连肖冷都抽了抽嘴角,这个王妃实在是强! 无心脸色直接黑得犹如锅底,忍无可忍,手一扬,群兽出动,直攻司若弦。。。 .. ------------ 第九十六章 联强强联手 “想动本王的女人,也要看自己够不够格。”夜城歌上前一步,面色沉冷,霸气十足。 手中玄天剑一扬,金光四溅,强大的能量在两人身前形成一道屏障,将猛兽尽数挡在外面。 司若弦吹了一声口哨,大赞“王爷,你真是太帅了。” 夜城歌嘴角抽了抽,甚是自恋道“难道王妃没发现本王一直都很帅吗?”眸光中有着他自己未曾察觉的宠溺。 “没发现。”司若弦摇头“我倒发现你一直很自恋。” “司若弦,你眼睛一定有问题。”夜城歌盯着司若弦,半晌,下了一个结论。 他那么英俊卓然,她居然说没发现,睁着眼说瞎话也不带这样的呀?他的自尊心严重受挫了。 司若弦很配合地点头。 夜城歌心里一喜,这丫头总算有点自觉了,眼角眉梢刚挂上笑意,司若弦便凉凉地开口“不然,怎么会看上你?” 远处的杜铭与风雨雷电都忍不住捶地大笑,他们的王妃简直太可爱了有木有?普天之下,也只有她敢这么跟八王爷说话。 因太过激动,扯动了伤口,以致于他们的表情变得很是扭曲,明明想要大笑,却疼得龇牙咧嘴。 夜城歌冷冷地扫过杜铭等人,似在警告“再笑,本王废了你们。”杜铭等人的面部表情更是扭曲了,想笑,不敢笑,疼着,却要忍着,想控诉,奈何没门。。。 云幽幽地想:主子,你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了呢?怎么就没抓住问题的关键呢? 司若弦的话出口,也惊觉不对,倏然住了口,那一刻,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看看,她都说了些什么?什么怎么会看上他?她什么时候看上他了? 全乱了! 偷偷抬眸,只见夜城歌一脸怒气,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男人没抓住问题关键。 下一刻。。。 “你眼睛有问题,才会看上本王?”夜城歌微眯着眸,危险地盯着司若弦。 夜城歌的脸,几乎都贴到司若弦脸上了,温热的气息全部喷洒在司若弦的脖颈间,惹得她绝美的小脸不自觉地红了。 司若弦不语,直接抬手去推夜城歌,却被夜城歌眼疾手快地握住,看着司若弦泛红的小脸,夜城歌突然惊觉出什么,一笑“你看上本王了?” 司若弦“。。。。。。” 无语问苍天,她到底说了什么啊啊啊啊? “害羞了?”夜城歌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司若弦,看到她越发红的小脸,心情越来越好。 动自面前四。原来,这段感情中,不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呀! 然,司若弦接下来的反应又令他迷惑了,难道真是只有他一个人动情? “害羞?王爷不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比之天上下红雨,太阳西边出,男人怀孕都还要小么?”司若弦妖娆一笑,抬手将夜城歌推开,脸上那早一刻因害羞而泛起的红晕已被她强行疏散。 看着司若弦如秋水般的褐色双眸,里面没有丝毫虚假成分,那笑,倾国倾城,却深深刺到了夜城歌,原本的好心情,瞬间破灭。 还未及说什么,眼前红光一闪,金光所设屏障已破,骤然,群兽自四方袭来,个个凶猛,张着血盆大口欲吞之。 “本座倒是佩服你们,在这样的情况下,竟还有心思调/情。”无心握着长鞭冷冷盯着夜城歌与司若弦,对群兽道“撕碎他们,一块碎片都不剩。” 好残忍、好无情的命令,夜城歌与司若弦微微挑眉,眼前的男人似乎太小看他们了。 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到无需言语,已明白彼此心思。 扫眼看去,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野兽,想来,无心是出动万兽王国了,只是,这兽王又在哪里呢? 本就欲将夜城歌与司若弦吞入腹中的群兽,在听到无心之话时,更似得到特赦令,表现得更加凶猛,根本不给两人喘息之机。 “若弦,小心。。。”肖冷很想旁观,可是,看到一只猛虎张着大口向司若弦扑去时,他还是动了。 音落的同时,肖冷一剑劈了那只猛虎,本欲抱着司若弦离开群兽包围圈,却是来不及了。 就在他劈了猛虎的同时,一只叫不出名的生物急速冲了过来,在其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窜。 肖冷想要灭掉那不明攻击物,手未抬,钻心的疼痛便已袭来,瞬间蔓延全身,即使以最快的速度封住心脉,头脑还是开始眩晕起来,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双目视线便逐渐涣散。 他很想保护司若弦,可是。。。 陷入昏迷前,脑海中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她。 一切来得太快,几乎是眨眼间的事情,看到肖冷失去意识,缓缓倒下的身体,司若弦微微挑眉,唇角勾勒出一抹浅淡的弧度,伸手接住肖冷。 尔后,身形一转,一掌劈死朝她攻来的领头狼,运气,脚尖一点,抱着肖冷来到杜铭身边,将其放下的同时,自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塞到肖冷口中,确定他咽下之后,点了他昏睡穴,对杜铭交待一声,便再次飞到夜城歌身边。 奇*书*网*w*w*w*.*q*i*s*u*w*a*n*g*.*c*c “你果然会功夫。”无心看着司若弦,对于方才一幕,说震惊,也在预料中,说在预料中,也有些小小的震惊。 一掌劈死一头领头狼,还是有些变异的狼,这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办得到?其间寓意不言而喻。 她这是在给他提醒呢! “本王妃何时说过不会功夫了?”司若弦调皮反问,眉眼间尽是冷冽,褐色的双眸早已是一片冰霜。 言语间,又是轻易躲开一头狼的攻击,反手一拳,不偏不倚送了距她最近的一不明生物一程。 她唇畔冷笑,浑身都散发出夺命杀气。 “无心,再给你一次机会,交出食心散的解药,本王妃饶你不死,否则。。。”话到后面,司若弦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她知道,无心已懂,若然他识趣,她可以考虑让他生不如死,若然他不识趣,那她只能让他满足这些猛兽的胃了。 司小姐,你确定那是手下留情?是给人机会?而不是匡人?生不如死和死无全尸都不是什么好选择吧? “你故意将那小子弄晕,到底想隐瞒什么?”无心若有所思地看着司若弦,道“真是想不到,堂堂远东国战神-八王爷夜城歌的王妃,竟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 “据说,一剑一琴在手,天下无敌,得者,得天下。你们说,若是本座同时得了这两件宝贝,会怎样呢?” “你认为自己有那个机会?”夜城歌玄天剑一扫,强大的气流直接穿透逼近的几头猎豹身体,瞬间,炸得血肉模糊,四散飞溅。 “夜城歌,两年前你就进过这片密林,应该知道距此不远有一个万兽王国吧?任你们本事再高,也逃不出去。”顿了顿“你们灭掉的这些,不过是普通野兽而已,为了夺下你的命,我用了两年时间来增强那些野兽的能力,有的已经变异成功,杀起来困难数十倍。” “据说,人类的体力都是有限的,你们本事再大,能抵挡多久呢?” “咦,王爷,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司若弦鸟都不鸟无心,直接看向夜城歌。 “什么?”夜城歌回眸看司若弦,恰好捕捉到她眸中闪过的狡黠,心微动,他有多久没看到过她如此眼神了? “现在的禽兽,越来越聪明了。”司若弦果断地下结论“可是,禽兽,始终是禽兽,变不成人,当然,智商跟人类自也不是一个等级的,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呢?鸡蛋碰石头,结果会怎样?死无全尸!” 夜城歌默,司若弦,果然是特别的存在,就一个字:强! “撕了他们,一个不留!”无心再次被司若弦激怒了,想来,真是失了理智,竟下了格杀令,在场的一个不留。 司若弦微微挑眉,这家伙还真是一点也受不了刺激。 随着无心的话音落下,天色突然又变得昏暗起来,冷风瑟瑟,树叶飘零,飞沙走石,本就阴冷、诡异的密林,更是显得可怖。 危险的野兽气息,混合着浓重的杀气,自四面八方袭来,周遭的空气顿时凝结成冰。 “看来,我们不大开杀戒都不行了。”夜城歌与司若弦相视一眼,仅一眼,已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浓浓的肃杀之气。 两人背相抵,眸中一片凝重,只是从兽的脚步声,他们已能感觉出与之前那些不同。 突然,兽动,夜城歌与司若弦同时出招,一人长剑紧逼,一人如鬼魅般窜出。 格斗,是司若弦的长项,对付这此变异的野兽同样适用,只是。。。17245400 “若弦,别浪费体力了,它们不死不灭。”夜城歌一剑刺出,尖锋分明刺入一只变异白虎的心脏,那白虎竟似没感觉般,反击相当凶猛,后退间,他忍不住提醒司若弦。1amjC。 司若弦亦感觉到了,凭着她的本事,一拳绝对可以放倒一只猛兽,然,眼前这几只,她窜来窜去,袭击了好几下,它们竟无一丝一毫的反应。 这,岂是变异那般简单?要怎么做,才能解决掉它们,从无心处取得解药呢? .. ------------ 第九 十七章 傲娇的小家伙 历经一场打斗,大树倒下不少,原本密集的树叶也掉落很多,阳光再不是透过密集的树叶见缝插针地洒下,而是直直照落在地。8 凭着阳光照射的方向,司若弦可以判断时辰,她抬起头,只一眼,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她轻轻一跃,几个起落便到了夜城歌身边,对他耳语了一番,见他点头,这才飞身离开群兽包围圈。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果然不假。”无心嘲讽地对夜城歌道。 夜城歌充耳不闻,只专心对付着眼前的猛兽,玄天剑在手中舞得更是生动,金色的光芒耀眼夺目,几乎闪瞎人的眼球。 司若弦离开群兽包围圈之后,直接往密林以西的万兽丛林而去,她知道,她想要的答案,只有那里才有。 方才,她与夜城歌商量的就是此事,由夜城歌拖着在场的猛兽与无心,她去万兽丛林看看情况。 夜城歌很不放心,但目前除了兵分两路,已没有其他的方法。 万兽丛林,在密林以西的一处高山之上,与密林可算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这里同样阴冷、森寒、诡异,一旦踏入,一步一行间,都仿若被跟着,被数十几猛兽盯着,似是随时都会成为他们的晚餐。 这片万兽丛林,不似密林那般单纯地只是高大的树木,什么杂草、灌木、矮林、藤蔓,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金色的暖阳自树叶缝中穿入,打在灌木中丛中,随着轻风摇曳,细碎得犹如金子般,煞是美丽。 司若弦全身戒备地走在林中,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漂亮的双眸微微眯起,危险的气息由内向外散发,普通的生物根本就不敢靠近。 司若弦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不只一次被丢进这样的森林,她很清楚这些灌木丛中会有什么,亦知道它们多数都不见得是善类,目前,也只能一步一步向前,哪怕明知危机重重。 一路行来,偶乐会听到几声兽鸣,却也未有真正的兽出现,司若弦却越走越有种不安的感觉。 难道说,她算漏了什么? 司若弦心里咯噔一下,抬眸,万兽王国已在眼前,触目可及之处,皆是种种不同生物,几乎都按着种族分站在一起,那感觉,有些像阅兵时分开的空、海、陆三军,它们的皮毛真就那么显然地摆在那里。 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色彩,占全,甚至叫不出名的都有,总之,看上去就是多彩缤纷,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小小人类,竟胆敢闯万兽丛林,直入万兽王国,找死!” 司若弦暗暗挑眉,果然不是普通野兽,竟还有会说人话的,她微眯着眼,在群兽中扫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一抹白色的小身影上。 这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一袭白衣胜雪,如瀑的长发随意散在肩头,透着几分潇洒、不羁,长得极好看,肌肤白/皙,状似普通小孩,但那双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的不屑光芒,令人无法将他与七八岁联系一起。 司若弦眉梢微挑,心中暗暗称奇,这万兽王国竟掌控在一个人形小家伙手中,不知道他的原身是什么?她突然有些好奇,当然,她不会问出来,毕竟,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说说你控制它们,用的是什么东西吧?”司若弦眸光掠过一字排开,立在最前的几只老虎,最终,沉沉地落在那小家伙身上。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小家伙傲娇了。 “因为我想知道。”这理由,算什么破理由?1amjC。 小家伙果然笑了“就凭你想知道,我就得告诉你?人类,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如果我比你有本事呢?”司若弦并不恼,只是一步一步地诱着。 这小家伙,再厉害,也终是一个小家伙,想要的东西太简单,也太容易满足,利诱加上刺激,她就不信不成。 “笑话,就凭你,也敢跟我相提并论。”够嚣张、够狂。 “试试如何?”司若弦微微一笑“你现在站在猛兽群中,若是我能在这么多猛兽面前,如入无人之境地抓到你,作为交换条件,你得唤回所有在外兴风作浪的兽,怎样?” “好!”几乎是不假思索,那小家伙便答应了,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低估敌人的后果就是。。。付出或许自己想不到,甚至付不起的代价。 得到小家伙的同意,司若弦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满满自信。 别人不敢说,但司若弦是什么人?二十一世纪的王牌杀手,自出道开始便一直稳居杀手排行榜榜首的位置,曾创下一个个神话。 她能够在黑帮大战的混乱枪淋弹雨中如入无人之境地灭掉双方老大,一举瓦解两大黑帮,在一群兽中抓到一个小家伙,又有何不可能?况且,这个约定,并未曾说明她要以什么方法。 “#%&*#。。。” 司若弦听不懂兽语,自也不知道小家伙跟那群兽说了些什么,不过,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她明显地看出,所有的兽都如临大敌,个个警惕,目光如出一辙地锁定在她身上。 司若弦敢肯定,若是眼光能够杀人,她早已千疮百孔。 “站在那里别动,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姐姐怎么在它们的重重包围下将你抓到。”司若弦无视群兽,对小家伙笑道。 “真是狂傲、不知死活。”小家伙摇头,突然,目光紧紧锁定在司若弦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手抚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若你没有抓到我,就留下做我媳妇吧。” 司若弦顿时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她长得美,她承认,可是,什么时候到了被一个修成人形的七八岁小家伙看上,让做媳妇的程度?他不嫌她老,她还嫌他小呢。 “你不愿意?”见司若弦有些抽搐的嘴角,小家伙立刻板着脸,道“既然不愿,那你也不必来抓我了,直接留下吧!” 话音刚落,他又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下一刻,群兽出动,一步步向她逼近。 司若弦瞬间泪,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这小家伙,真是太不可爱了。 “小家伙,你确定知道媳妇是做什么的?”司若弦上下打量小家伙,怎么看,都只有七八岁,他那功能还没长全呢,能知道吗? “据说,可以双修。”小家伙想了想,很淡定地吐出这么一句。 靠之!~司若弦忍不住想爆粗口,功能都没长全,还双修,他成吗?成吗?这小不点,双修是什么吗?他知道吗?知道吗? “你看不上我?”小家伙垂首将自己上下打量一遍,还很自觉地摸摸自己光滑细嫩地脸蛋,道“本公子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能力,有能力;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是问题关键吗?司若弦额间布满黑线,这问题越扯越远了吧? 对话间,群兽已近至眼前,个个凶神恶煞,一副恨不得将她拨皮拆骨吞入腹中的饥/渴,司若弦很无力地抚额,下一刻,脚尖一点,飞跃而起。 焕火之链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任她怎么做都无法运用异能,眼前野兽不计其数,变异的、无心的亦是数不胜数,凭她双手,怎么也无法近到小家伙面前。 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只是瞬间的功夫,司若弦脑海中已是千百种法子,却是无一行得通,活生生、没有思想的兽,与活生生、有思想的人,以及死板的子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用她灭掉黑帮的法子,显然也不太适合。 等等!玄音琴! 电石火光间,司若弦想到了玄音琴,她若记得不错的话,交琴给她的人说过一句话:万兽皆无心,欲控之,必先稳其王,控其身,王若甘愿随之,万兽便会随之。 玄音琴,易心曲! 想到这一点,司若弦不再犹豫,很干脆地咬破自己的十指,以血为引,汇集自身念力,在半空中画了一张琴,心中默念转换咒。 霎时,天空一片血色,红光闪闪,以血而画的琴在红光中逐渐变得生动起来,轻轻颤动间,似随时都能飞下来。 司若弦微眯着凤眸,紧紧盯着那琴,片刻,红光逐渐消失,天空中那如血的红色褪却,回复一片清明,阳光依旧,琴已变做真实的白色玉琴,通体莹润,闪着盈盈之光。经不多掉在。 因着方才那一幕所产生的强大能量,群兽皆被挡于司若弦身外好几米之外,现下,即便恢复如初,依旧还不敢靠近。 小家伙明显也愣住了,他想不通司若弦要做什么,待看到玄音琴时,眸色瞬间暗沉,如冰的蓝色变成深蓝,却是忘记了要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司若弦趁着这个空档,成功地取下琴,盘膝而坐,将琴置于双腿,十指置于琴弦之上,微挑,“铮。。。”的一声,琴音瞬间响彻天际。 小家伙顿时回神,眸光沉沉地盯着司若弦,不可置信道“玄音琴,你是‘天下第一琴’?” “看来,我真的很有名,连你这小不点都知道。”司若弦好笑地看着小家伙的反应,似乎,他很震惊,还有些害怕。 只是,他怕什么呢? 小家伙忍不住翻白眼,有名的是她手中的玄音琴好吧?若非玄音琴在她手中,他会知道她是“天下第一琴”吗?会吗?会吗? “小家伙,等着叫姐姐哈。。。”司若弦无视小家伙的反应,自信一笑,妖娆、妩媚,倾国倾城。 话音落下的同时,十指轻挑,轻柔的音符如线般自指尖流泻,慢慢汇集成一曲完美动听的曲子,缓缓流入心房,如春风拂柳,轻轻柔柔,又如涓涓细流滑过,舒服得令人沉醉。 这便是易心曲,轻柔、舒缓、一弦一音都令人沉醉,不若绝心曲的霸气,一音致命;亦不似潇湘曲那般让人处于极端状态,平缓时如置身仙境,激昂时惊心动魄,犹如过山车,却会在不知不觉间迷惑人心。 听着铮铮出弦的易心曲,小家伙脸色顿变,纷嫩可爱的小脸一阵阵白。 原本凶猛地扑向司若弦的野兽,在易心曲轻柔、舒缓的曲调中,竟慢慢平息下来,空气流窜着的暴动因子竟不知不觉地消减下去。 司若弦唇角一勾,果然。。。 “小家伙,心情很不爽?”司若弦一边抚琴,一边看向脸色近乎惨白的小家伙,漫不经心地问。 “我咬你一口,你会很爽?”小家伙狠狠地鄙视司若弦,做着很不相衬的比喻。 司若弦挑眉“小家伙,你这比喻还真是烂,难道没人教你怎么正确地用语造句?” 小家伙刚想回答“没有”,我们的司小姐又开口了,一脸同情地看着小家伙,摇头叹息“我怎么就给忘记了呢?你丫就是一禽兽,长年与禽兽在一起,学到的肯定是兽类语言,能通人话已属不易,怎么能指望你好好地说句人话呢?” 顿了顿,很慷慨地说“禽兽也没关系,以后跟了姐姐,姐姐教你怎么说人话。” 小家伙“。。。。。。” 无语问苍天中。。。。。。 禽兽怎么了?她需要一再提醒吗?至于吗?至于吗?他那么一纷嫩可爱、帅得没天理、妖见妖爱、花见花开、同类见了绕道走、惊天地、泣鬼神的小家伙,到她那里怎么就那么不入流了呢? 为什么?为什么? 司若弦很满意地欣赏着小家伙变化多端的脸色,欣赏着他深深地挫败感,不置一词,十指不间断地抚琴。 优美动听的易心曲响彻天际,在万兽丛林上空盘旋,久久挥散不去。 分明轻柔的调子,犹如魔魅之音,穿透空气,一一钻入万兽之耳,直达其身上每一处神经,慢慢吞噬它们的理智与思想。 什么是慢性毒药?此音便是! 司若弦一边抚琴,一边欣赏着小家伙的表情,一边观察着万兽的变化。 小家伙运力抵挡易心曲的侵入,但终究还是力有不怠,变得昏昏沉沉,冰蓝的眸子逐渐迷蒙。 万兽凶猛皆已散,不论多重的野性,也在易心曲的轻柔中慢慢磨掉,从而变得毫无威摄力,哪怕变异、无心之兽,亦迷蒙了视线。 一时,万兽丛林中,除了司若弦指尖流泻而出的易心曲在半空流窜、回荡,再无其他。 一阵风过,打碎了照射而下的暖阳,星星点点,司若弦抬眸看了看天,估摸着时辰不早了,又看看小家伙与万兽反应,确定目的达到,这才收了手。 音落、曲停,司若弦起身,脚尖轻轻点地,一跃而起,在万兽身上几个起落,借着他们的身子畅通不阻地来到小家伙面前,手一伸,直接将其捞入怀中,抱紧,又借着万兽之身,几个起落,回到原本之位。 “小家伙,叫声姐姐来听听?”司若弦轻轻拍了拍小家伙的脸蛋,调笑道。 小家伙顿时一阵清明,抬眸惊愕地瞪着司若弦,小脸一阵憋屈“你耍诈。” 司若弦捏捏小家伙的脸蛋,脸不红,心不跳地问“小家伙,你说说看,姐姐怎么耍诈了?若我记得不错的话。我们只是约定,在这群猛兽中,我能如入无人之境地将你抓到手,那就是你输了,具体规则根本没定,不是吗?不管我用什么方法,目的我是达到了。” “再者,姐姐的本事确实比你高,这点你不能否认。” 小家伙别扭地转过头去,心里十分懊恼:他怎么就被美色迷惑了呢?怎么就少了一份心思呢?怎么就被她算计了呢? 咳咳。。。小家伙,你确定是中了美人计而失策?而不是你一开始就傲娇到小看了人? “不服气?想赖账?”司若弦微微挑眉,她敢保证,这小家伙若敢说不服气、要赖账的话,她会直接一巴掌Pia飞他。 “很不服气!”小家伙煞有其事的点头,但接触到司若弦警告的眼神之时,不禁缩了缩脖子,萎靡地不甘不愿道“但我愿睹服输,不会赖账。” 司若弦一笑,温柔地揉了揉小家伙的如瀑的长发,颇有一种“孺子可教”的欣慰感。 “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原身是什么?”司若弦笑米米地看着小家伙,越看越喜欢。 “白昱辰。”小家伙道了名字,却没说原身是什么。 司若弦也不计较,轻轻点了点头,道“恩,很好听的名字,我叫司若弦,以后叫我姐姐,知道吗?” “恩!”白昱辰点了点头,突然多出一个姐姐,他真不习惯。 “来,叫声姐姐来听听。。。”司若弦得寸进尺。 白昱辰“。。。。。。” 他还没适应过来好不好?要不要这么激进? “昱辰。。。” 司若弦拖长了尾音,分明温柔至极的声音,唇露倾国倾城的笑容,白昱辰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好冷,好危险。 挣扎了片刻,终还是叫了出来“姐姐。。。” 司若弦眉开眼笑,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蛋,然后,一手抱琴,一抱牵着小家伙,飞身离开万兽丛林。 “昱辰,你是万兽王国的王,山下那些明显不只变异的家伙该是有办法让它们乖乖回到万兽丛林吧?” 废话!她当他这个王是无能的主吗?但面上却不曾表露半分,乖顺地轻轻点头“恩。” “你原身是什么?”司若弦还是想要知道。 白昱辰“。。。。。。” 能不能不要问他这个问题? “无心那家伙怎么能驭万兽?你跟他达成了什么协议?”司若弦转移话题,继续问。 白昱辰依旧点头“恩。” “小家伙,你惜字如金了?姐姐说一大堆话,你就一个字打发我?” 白昱辰“。。。。。。” 我心里不爽啊啊啊! “还是说说你原身是什么?怎么跑万兽丛林来当土霸王了?跟无心那家伙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他以身相许你了?” 白昱辰“。。。。。。” 万分无语中,他一个万兽王国的王,怎么就成土霸王了?他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会看上无心那个非兽类的魔兵? 密林中。。。 司若弦离开后,夜城歌一个人对镇数十只不只变异,连心都没有,很明显被控制了心智的野兽,玄天剑运用自如,冲天的金芒散发出慑人的威力,强大的能量迫得众野兽频频后退,却伤不到它们分毫。 不,应该说是伤得它们浑身是伤,血流不止,它们依旧没有任何感觉,金芒一散,它们立刻上前。 无心手执长鞭,如看戏般,眸色深沉地看着夜城歌在野兽间来回穿梭,几乎使尽了浑身解数,却未曾放倒一只。 密林中,早已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阴冷的空气中流窜着浓重的血腥味,呛得人难受不已。 杜铭与风雨雷电万分焦急地看着夜城歌战斗,想要起身帮忙,却无能为力的心,烧得他们特别难受。 夜城东带来的四侍卫自始至终都是看客,想要逃,却逃不掉那种惊恐,不曾间断地侵袭着他们脆弱的神经。 金色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洒下,与玄天剑所散发出来的光芒汇成一体,自玄天剑冰冷锋利的剑身反折射到众野兽身上,仿若催化剂般,更激起它们的兽性,攻击也变得更加迅猛起来。17245400 夜城歌很快就看出了不对劲,飞身而起,借着粗大的树杆跃过群兽,聪明地找相对背光的地方停留。 可是,他的脚步还未落定,无心的长鞭便已送至,招招凌厉,逼得本就疲惫的夜城歌倒退好几步。 而这一退,又直接退入了群兽之中。 夜城歌本有心理准备,却也与他判定有些出入,无心出手太快、太狠、也太准,根本不给他一丝还手之机。 四面八方皆野兽,无心的凌厉招式未减,反倒步步紧逼,在将落入群兽之时,夜城歌毫不犹豫地踏上距己最近的一只猛兽,借力而起,出剑迎上无心的招式,手腕翻转间,化去无心的杀招。 紧接着,侧身,一个虚招过去,在无心欲挡之时,又迅速变了实招,直取其命脉。 无心血眸一沉,唇角微勾,在夜城歌杀招袭来之时,不闪不避,凝力,出掌,血红的光球近距离打向夜城歌心脏。。。 .. ------------ 第九十八不章 暧昧不断 司若弦牵着白昱辰小家伙回到密林那一刻,看到的正是夜城歌以虚掩实,欲取无心之命,而无心打算玉石俱焚,凝力,出掌,血红的光球近距离打向夜城歌心脏这一幕。 “城歌。。。”司若弦心里一紧,惊呼出声。 与此同时,伸手直接将怀抱的玄音琴翻转,一脚微蹲,另一脚靠于微蹲那脚的膝盖,玄音琴置于腿间,勾弦,拉出一段距离,尔后,向着无心之处弹去,强大的能量随着“铮”的一声脆响,穿透空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向无心击去。 司若弦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快若闪电,没有一丝停留。 待夜城歌意识到无心动作想要撤回时,无心的光球已近到身前,就在光球距他的心脏只有不到一公分之时,司若弦弹出的琴声,带着浓重的杀气,及毁天灭地之势,直接将无心的能量球击向别处,两道强大的能量相碰,立刻掀起惊天骇浪,打在地面,直接炸开一个深深的大坑,相近数十米的地面,生生裂开一道足宽的口子。 树倒、叶落,地面的枯枝败叶、沙石、泥土卷入半空,一时,浓烟滚滚,强大的余波震得四周一阵摇晃。 在弹出一弦之音后,司若弦飞跃而起,如鬼魅般窜向夜城歌,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便撤。若伙夜的球。 而白昱辰小家伙亦没闲着,小小身子往群兽中一站,手一挥,群兽四散,在余波袭来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乎在司若弦拉着夜城歌 停留在相对安全之地时,白昱辰也回到了司若弦身边。 “小家伙,本事不错,值得嘉奖。”司若弦夸赞道。 不得不说,小家伙方才露那一手,直接将司若弦对他的印象又升了一个层次,别看他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身手还真不是普通的妖能够比拟的。 “本公子本事一向很高。”小家伙傲娇了,对于司若弦抓住他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 “哟呵,看看,尾巴都翘天上去了。”司若弦端详着小家伙,调笑道。 白昱辰小家伙脸色一沉,万分不爽地哼了一声,再不理司若弦。 他再度后悔跟着这女人下来了。 “他是谁?”一直被忽视的夜城歌开口了,他有些不爽地盯着白昱辰,似在责怪他抢走了属于他的关注。 “他呀。。。”司若弦看向夜城歌,他的脸色有些沉,似乎有些不爽,她的心情反倒因此好了不少,身体中恶作剧的因子在叫嚣,于是,她只说了两个字,然后,尾音拖得长长的,愣是半天没挤出后面的字来。 “你说。”夜城歌瞪着白昱辰,霸道地开口。 他得承认,这小家伙长得真是好看,一袭白衣胜雪,如瀑的长发随意散在肩头,透着几分潇洒、不羁,肌肤白/皙,纷嫩嫩的小脸带着几分稚气,却不失可爱,那双蓝色的眸子里透着睿智的光芒,令人无法将他与七八岁联系在一起。 好吧!我们伟大的八王爷吃上一个小家伙的醋了。17245411 白昱辰小家伙将夜城歌上下打量一个遍,恩,他得承认,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一袭玄色的衣袍不仅沾染上了不少血迹和尘土,更有几处破烂,高高束起的发丝已然有些凌乱,几缕碎发搭在额前,脸色很苍白,唇角都开裂了,怎么看怎么狼狈,但他如刀斧精雕细琢而成的五官,仿若上帝手中最杰出的作品,纵然苍白,却透着几分病态的美感,整个人,哪怕疲惫至极,却仍傲然凌立,浑身都散发着无尽霸气,一双如墨的眸子深邃如海,令人根本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然,眼底深处的不悦又是那样明显,看他的眼神是那样不爽。 小家伙心如明镜,一阵无语。 这是多大的人呀?怎么可以那么幼稚,虽然他看得上司若弦,但是,他能做什么呢?有些问题,尽管不想承认,可又不得正视,这男人有必要连他一个七八岁,还未发育完全的小孩子的醋都吃吗?有必要吗?有必要吗? “他是我儿子。”司若弦很淡定地语不惊人死不惊,很淡定地看着夜城歌与白昱辰小盆友的反应。 夜城歌倏然抬头,直直盯着司若弦,怒得差点伸手掐死她,问问她跟谁生了个这么大的儿子,但话刚到嘴边,他又反应过来。 司若弦才十六岁,这小家伙一看就是七八岁了,一个八/九岁,连发育都没有的小女孩,怎么可能生得出小孩?再者,他方才可亲眼看见他站在群兽中,手一挥,群兽皆散,当时,他冰蓝的眸子是深蓝色的,浑身散发出来的霸气是令人无法忽视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或者,应该说是兽,抑或妖。 司若弦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她即便年龄上撒谎,真能生出孩子,也绝不可能生出一个妖来。 最重要的一点是,洞房花烛夜,他清楚地记得,那是她的初YE。 综合上述,只有一个结论,这小家伙,不可能是司若弦的儿子。 我们的白昱辰小家伙是直接翻了个白眼,对司若弦是无语,再无语。 她也不想想,她一个十六岁的丫头,能生出他那么大的儿子吗? “既是你儿子,那本王不介意当个便宜爹。”夜城歌收了脸上的怒气,微笑地看着司若弦,很淡定地说道,末了,也不忘跟白昱辰小家伙打个招呼“乖儿子,叫声父王来听听。” 白昱辰嘴角狠狠地抽搐,怒道“她一小丫头,能生出我这么大的儿子吗?” “小家伙,风度。。。”司若弦真想大笑,这小家伙真是太可爱了。 风度?那是什么东西?他压根就不懂! “还不打算说吗?”夜城歌挑挑眉,继续微笑,但眸子里并无一丝笑意,司若弦突然有种很冷的感觉,本能地想要离他远一点。 脚步方退,夜城歌一把将其捞入怀中,凑近其耳边,温言细语,嗓音极富磁性,却透着浓浓危胁“本王听说木西国又在蠢蠢欲动了。。。”1amjN。 夜城歌的言语温柔得令人沉醉,湿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颈间,痒痒的,惹得司若弦一阵颤栗,皮肤瞬间透出可疑的粉色,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几乎快要失去理智,然,他一句话,直接将她的理智拉了回来。 他的话未完,她直接打断“他叫白昱辰,万兽王国的王。”几乎每一个字,她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说得甚是咬牙切齿。 这个该死的男人,不拿她的家人危胁她,他会死么? “你把他训服了?”夜城歌欣赏着司若弦的反应,他觉得,不管是怎样的司若弦,都是那样可爱,美得令他移不开视线。 “你认为呢?”司若弦没好气地反问。 他可以问得再白痴一点吗?没训服,这小家伙能跟着她一起出现吗? 夜城歌抱着司若弦讨论问题,两人浑然不觉,彼此的脸几乎都贴一块了,那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白昱辰小家伙看得一阵无语,这两人,能不能别这么暧昧,多少考虑一下未成年的感受啊啊啊啊! 杜铭见得多了,加之他本就冷漠少言,表现得最为淡定。 风雨雷电,首次见到,震惊得眼睛瞪得犹如铜铃那般大,嘴巴张成O型,完全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单是司若弦那身手,那玄音琴,那“天下第一琴”的身份,就足以令他们震惊,现下,他们一直奉为神人,几乎不近女色,腹黑、果断、冷酷、喜怒不形于色的八王爷,竟与传言中心狠手辣、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调/情,双重震撼,实在是有些抗不住呀。 这世界太玄幻了有木有? 一直不曾听闻相府有位三小姐,一出现,就令人震撼,长得是倾国倾城,天下绝色,冷静、睿智、调皮、腹黑、大胆、霸气、冷酷、心狠手辣。。。 无心则是一脸狠戾,血红的眸光跳跃,握着长鞭的手紧得几乎捏碎长鞭。 夜城歌与司若弦的表现对他,实在是很大的污辱,最重要的是,白昱辰怎么会随着那个女人一起出现? “兽王,你似乎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无心冷冷一哼,厉眸扫过白昱辰。 白昱辰回眸对上无心,冰蓝的眸子划过一丝不悦,瞬间变得深蓝,眉梢微挑,不在意道“本王给你时间,你都做了些什么?调动本王那么多属下,不仅没灭掉他们,反倒令本王折损这么多,难道你还指望本王继续给你支持?” “若让魔君知道是你临时单方面废掉协议,助夜城歌与司若弦逃脱,不仅错失了玄天剑,更错失了玄音琴,你认为魔君会善罢干休?会放过你?”无心冷冷危胁。 白昱辰蹙眉,倏然,眸光一冷“本王与你之间的小小协议何时惊动魔君了?诚然,你想要在魔君面前添油加醋地捣毁本王,让魔君出手来灭本王,恐怕,你永远也没有那个机会了,而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话音落下的同时,白昱辰手凝白光,挥出,顿时将无心罩在光内,下一刻,指尖随意一捻,一片树叶随之浮起,至半空,他伸手捻住,毫不留情地飞出。。。 “昱辰,等等。。。” .. ------------ 第九十九章 夜城歌的残忍九 司若弦眼看不对,出言制止白昱辰的时候,随手往旁一抓,也不管抓到个什么东西,直接扔了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道金光闪过,玄天剑如离弦的箭,直接穿透那道白色屏障,将疑似飞刀的树叶打掉,然后,一个回转,又很自觉地飞了回来,乖巧地停在夜城歌身前。 其实,在无心与白昱辰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夜城歌与司若弦都听到了,本能地看向无心与白昱辰之处,两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们都尽收眼底,本来,夜城歌与司若弦都以为无心会先出手,他们也做好了灭掉他的准备,岂料,事情的发展完全与他们所想背道而驰。 当白昱辰冰蓝的眸光变得深蓝,浑身都散发出霸气与杀气时,他们就意识到了不对,事实证明,他们的预见是对的,小家伙的话音刚落下,白光顿起,瞬间便罩住无心,使他动弹不得,而下一刻,捻叶飞出,毫不留情。 一片轻飘飘的树叶,自他手中射出,竟化作一把锋利的飞刀,直直向无心脖子飞去。 夜城歌与司若弦震惊不已,自问,他们似乎都办不到那一点,而小家伙却做得如此轻车熟路,心中不禁疑惑,他,到底是谁?真是普通的妖吗?一个修成人形,不过几岁的小妖,能有那么高的本事? 司若弦不禁想起生来便是仙的九尾红狐-叶灵,她有上千年的道行,人形有十二三岁,说到本事,似乎都还不及眼前这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家伙。 说起来,人、妖、仙、神这是一种递增的体系,人通过修真可以修行成仙,妖若良善,凭着修行亦然可以修行成仙,同样,也有生来就是仙的,至于神,自也是通过各种途径成就,当然,也有的生来就是神。 除却恶妖、魔、鬼三界,正常体系中,神,算得是最上乘的属类,各方面的能力都是最强的,通常来说,人修成仙之后,修成神的可能性虽不大,但还是有的,而妖修行成仙之后,修成神的可能性同样不大,即便有,那也是凤毛麟角。 若是修成人形的几岁小妖,他能比生来仙体,拥着上千年道行的灵狐还厉害?17245400 若他本是仙,又是什么种族呢?看起来,似乎又不太像,按叶灵的年岁来算,小家伙也不可能比叶灵厉害呀。 那么,他会是神吗? 司若弦想到的,夜城歌同样也想到了,两人看着白昱辰的眸光都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他若是神,为何要在万兽王国为王?又为何要随她而来? “你们不是一直想杀他?现在又救他做什么?”小家伙明显不悦了。 闻声,司若弦与夜城歌皆回过神来,心中的疑惑很好地隐藏起来。 司若弦抬脚便向无心而去,一动,身体被缚,这才惊觉,自己与夜城歌的姿势有多暖昧,脸微红,推开夜城歌便飞身落在白昱辰身边。 她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以示安慰,话却是对无心所说“食心散的解药交出来。” “你百毒不侵,用你的血去救你姐姐呀。”无心冷冷一笑,很明显地不给。 司若弦蹙眉,眸中划过一丝狠戾,她是百毒不侵,毒若青叶青的蛇毒,她都可以解,但是,除了妖王的赤丹茔,食心散的毒,她无能为力,怪只怪,食心散的配药太过BT了。 九九八十一种毒物练成就算了,还有一味引子,解药亦然,除了九九八十一种相生相克的毒物之外,有两味引子,但没人知道引子是什么,故,即便有人医术毒术高超,能够分辨出全部毒物,提炼出解药,却无人能查出毒药中的引子是什么,解药中的引子自然就更不会有着落了。 有些药,没有引子影响不是很大,但食心散,想要解毒,没有解药的话,你即便是在七天内找齐九九八十一种相生相克的生物,辩不出引子,齐不住两味药引,那么,单单凭着那九九八十一种生物提炼而成的药,对食心散的毒,毫无效果。 放眼天下,除了制药者,无人知道解药,而据说,制药者,就是无心。 “不说?”司若弦骤然眯起漂亮的凤眸,褐色的眸子瞬间覆上一层寒冰,腾腾的杀气自身上散发而出,她淡淡地扫过无心,唇角突然勾起,冰冷而嗜血,话却是说得有多云淡风轻,就有多云淡风轻“没关系,我会让你开口的。” 话音刚落,手一伸,一拢,玄音琴已飞至手中,司若弦盘膝而坐,将琴置于腿间,十指微挑,一弦一音,骤然划破天际。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易心曲与潇湘曲?” 无心一愣,普天之下,但凡知道“天下第一琴”的人,又有谁会不知潇湘曲呢?但是,易心曲是什么?他听闻过的,一音致命的是绝心曲,难道江湖传言有误? 心里再多困惑,无心面上都不动声色,冷哼“凭着两道曲子,你认为本座会将解药交给你?本座死,你姐姐会陪葬。”1amjC。 “你这是变相危胁?想活命?”司若弦挑眉,她岂是那么轻易被人危胁的人?“可惜。。。” “交出食心散的解药,本王给你一个痛快,否则。。。”话到这里,夜城歌顿了顿,眸光掠过无心,看到无心分明有些惊慌,却故作镇定的模样,继续道“你如此关注本王,当知道本王的手段如何吧?说到生不如死,本王有的是法子。” 无心直接装没听见,眸光沉沉地盯着将他束缚的白色屏障,似在思索如何逃脱。 白昱辰看出无心的想法,凉凉开口“别白费心机了,你逃不掉的。” 司若弦也不想跟无心废话,对白昱辰和夜城歌等人交待了一声,指尖的动作便开始变得快速起来。若止抓往发。 “你该知道,听过潇湘曲的人,都是痛苦而死的吧?至于易心曲,听这名字,你应该该知道它有多厉害了,不仅可以控制你的神经,更能令你在挣扎与徘徊中生不如死。”顿了顿“这两首曲子,我还从来没有同时弹奏过,今日,算你有耳福。” 耳福?司若弦,你可以再无耻一点吗? 夜城歌不只一次听过司若弦弹琴,潇湘曲他可以听完,至于易心曲,那是什么东西?他并不知道,不过,司若弦有要求,他还是很自觉地带着白昱辰、杜铭等人离得远远的。 说起来,白昱辰小家伙是厉害,但面对司若弦的易心曲,它还真是招架不住。 易心曲听来轻柔、舒缓,不具一丝一毫的危胁,偏生,前不久在万兽丛林那一次,他差点失去全部意识,为她所控。 为了抵挡那令他不安的琴音,他差点破功了,以致于脸色惨白惨白的。 这,或许就是差别吧,一种暂时根本就解释不清楚的差别。 司若弦不停地弹着琴,无心在屏障中逐渐表现出暴躁,如血的红眸越发的红,魔性大发时,便是凝聚能量不停地冲击着屏障。 小家伙有些抵挡不了了,白色的屏障逐渐变得浅薄,夜城歌明显感觉到小家伙的不对劲,拉他坐下之后,执起玄天剑便上。 在屏障消失的那一刹那,他飞到无心身前,在无心魔性大发冲出来时,手腕翻转,一剑挑了无心的四肢筋脉,废了他一身武功。 魔性大发的无心还未施展,便无力地瘫倒在地,浑身抽搐,疼得他大汗淋漓。 司若弦所奏的潇湘曲与易心曲,如魔音般直接穿透空气,钻入无心之耳,流通四肢百骸,传达五脏六腑。 四肢的剧烈疼痛,加之五脏六腑撕碎般的疼痛,几乎要了无心的命,听了易心曲本该模糊的神质,生生被疼痛拉了回来,他该昏倒的,可是,他又那么顽强地睁着眼睛。 夜城歌面无表情地欣赏着无心痛苦挣扎着的模样。 司若弦亦是淡淡一扫,随之,收了琴音。 霎时,密林之中回复一片宁静,静得有些诡异,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难闻得呛人。 “解药呢?”夜城歌在无心身上一阵摸索,却是一无所获,眸光不由得又沉了几分,如墨的眸子再次染上浓浓肃杀之气。 “夜城歌,落在你们手中,我无话可说,有本事就一剑杀了我,司若兰给我陪葬是陪定了。”无心人很虚弱,但出口的话却是一点也不动听。 司若弦面色一冷,抬手就想灭了无心,却被夜城歌拦住了,下一刻,他再次出手,玄天剑准确无误地刺入无心腿骨之中,痛得无心直接晕了过去。 夜城歌似乎真的很知道怎么折磨得人生不如死,剑尖一转,避过要害,刺入人体中最敏感,最疼的地方。 无心悠悠转醒,夜城歌毫不犹豫地将玄天剑刺入他的另一条腿骨中,冷冷道“别考验本王的耐性,本王说过,有的是方法让你生不如死,这,只是开始。。。” 这是司若弦第一次见识到夜城歌的残忍,哪怕她被人说成心狠手辣,却也绝对做不出如此BT、残忍的事情,而这自始至终,他连眼睫毛都没颤一下,更何况眨眼呢? 突然间,司若弦有些莫名地心疼,一个人,该要经历多少不幸,才能练就如此残忍? .. ------------ 第一百章一 以命换命 “你们死心吧!我死也不会交出解药。”无心痛得扭曲,几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但仍倔强得可以。 白昱辰瞥一眼无心,漫不经心地开口“你的意思是不死就会交出解药了?姐姐,你们可以考虑考虑。” 恩,孺子可教,总算不别扭了,知道叫姐姐了,司若弦心情稍好了些,想要给小家伙一个赞赏,实则反应则是。。。一巴掌拍去“臭小子,谁让你抢我台词了?” 白昱辰一脸无辜,甚至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我哪有抢你台词?你又没开口,这能怪我么?能怪么?” “你是不是有办法撬开他的嘴?”司若弦揉揉白昱辰的墨发,问。 直觉告诉她,这小家伙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内幕的。 小家伙拍掉司若弦的手,不满道“我又不是宠物,别总揉我头发。” 司若弦囧囧有神地想:小家伙,你的确不是宠物,你丫就是一禽兽。 “知道什么就快说,我们时间不多了。”司若弦突然严肃起来。 太阳逐渐西移,他们确实没什么时间可以浪费了,阎清宫今日可以不除,但解药必须要到手。 “他的副手应杰估计知道。”小家伙也变得认真起来。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谁让他与无心两年来总共五次见面,应杰就出现了四次,唯一缺席的一次还是因为不舒服,而无心对应杰的态度,据他观察,很不一样。 “他什么都不知道。”小家伙的话音刚落下,无心便虚弱开口。 司若弦与夜城歌相视一眼,此地无银三百两,心下已经明了。 “真想不到,你的性/趣如何特殊,既然如此在乎应杰,那就老实地告诉我们解药在哪里,否则,我先杀了你,再将他丢到青楼,让人先Jian后杀,再Jian再杀,直到化成鬼,跑到地府你都认不出他。”司若弦说得是漫不经心,危胁意味却是甚浓的。 无心早已惨白的脸色更加惨白,倒在地上的身子早已蜷成一团,血红的眸子写满恐惧。 夜城歌、杜铭、风雨雷电等人则是一头黑线,嘴角止不住抽搐,看向司若弦的眸光越发怪异,心道:王妃,你果然是彪悍,整就一个字,强! 小家伙白昱辰一一掠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情,继而,摸摸鼻头,很好学地问司若弦“姐姐,青楼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先/歼/后/杀,再/歼/再/杀?” 司若弦“。。。。。。” 无语问苍天中。。。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很想劈开这小子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构造,他怎么可以如此淡定地问她如此惊悚的问题? 默了片刻,司若弦只说了一句话“小孩问那么多做什么?” 小家伙很无辜“人类不是倡导不懂就问吗?” “等你长大了,姐姐就告诉你。”司若弦扫了一眼小家伙的两腿之间,很淡定地回答。 小家伙似是想到了什么,双腿一夹,很认真地下结论“姐姐,你好坏!”1amjS。 司若弦“。。。。。。” 夜城歌“。。。。。。” 杜铭“。。。。。。” 风雨雷电“。。。。。。” “你若真敢那么对他,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无心危胁道,很明显,他没有一点要交出解药的意思。 “哦?”语调上扬,夜城歌不屑地哼道“你不会忘了死人是会永远守住秘密的吧?” “别跟他废话了,既然应杰是他信任之人,而他在这里等着你,那么,阎清宫内,必定是应杰。”司若弦失了耐性,扭头问白昱辰“昱辰,应杰的本事如何?” “比之无心,稍逊一点,不过,一般人可不是他对手。”说起来,小家伙也就见过一次应杰出手,但这样的结论还是可以下的。 其实,很多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如此聪明、敏锐,似乎可以看透很多,那更像是一种本能。 司若弦问过他原身是什么,他没有说,自他锁住无心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司若弦和夜城歌都在怀疑他到底是兽、是仙、是神,只是,他们都未曾问出口罢了,又或者,在他们看来,他的身份并没有司若兰来得重要,至少,眼下的形势由不得他们想太多。 说起来,白昱辰小家伙除了知道自己原身是一只少见的漂亮白虎之外,一身似乎与生俱来的本事,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属于妖,还是仙,抑或神。 还记得,刚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是迷惘的,是孤单的,脑子里是几乎是空白的。 他想,他是丢掉了一部分记忆的,他曾试着寻找过,但终是一无所获,渐渐地,也就放弃了。 人类的婴孩时期到五岁,他都是一个人躲在僻静的山洞中过活的,直到两年前,他踏足这片密林,闯入了万兽丛林。 当时,万兽王国刚经历了一场血战,死伤无数,就连狮王也死了,只是稍微考虑了一下,他便决定留下。 成为万兽之王,他也是付出了不少努力与艰辛的,若非他有足够的能力,又是人形,不仅成不了那里的王,反倒会被群兽攻击致死。 一个主人的替换,注定了王国的更改,最初那段时间,小家伙遇到了不少难题,更被万兽王国中说得上话的猛兽联合为难、设计,几次三翻想要他的命,忍无可忍之后,他毫不留情地将那几只兽类给灭了,其手段可以用残忍来形容,成功地达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现在想想,他当时对付那几只兽类的手法,与夜城歌对付无心的手法还真是相似,简直如出一辙,也正因为他强悍的本事,BT的手法,再没有兽敢去挑战他的权威。 “应杰跟他一样,已经不算人了?”司若弦扫了一眼无心,问白昱辰。 闻言,白昱辰自沉思中回神,看向司若弦,摇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 “他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们没时间了。”夜城歌看了看天色,下着结论。 司若弦也心知,他们耽误的时间够多了,若然阎清宫内正是应杰的话,那么,阮麟寒及被他带进去的羽林军很可能全军覆没。 羽林军的生死,司若弦并不在意,但她担心阮麟寒有个什么差错,倘若他们费尽心思将司若兰救醒了,却未能保全她最爱的人的生命,失去挚爱那种痛苦,撕心裂肺;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事情的发展早已出乎他们的预料,与他们所计划的完全不同,他们那么周密的计划,却中了别人的计中计,踏入了局中局。 突然间,司若弦心里很没底,越是想到阮麟寒的结局,她的眸光越冷,再次看向无心之时,浑身都散发出腾腾杀气。 一阵风过。。。 好冷!好危险!这是在场所有人此刻的感觉。 “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么,就带着那个秘密下地狱去吧。”没有犹豫,司若弦伸手便去抓夜城歌手中的玄天剑,却被夜城歌挡住了。 “动手杀人的事情,还是由本王来吧。” 话音落下,夜城歌一剑刺破无心的心脏,结束了他难以承受的痛苦。 连看都没再看无心一眼,夜城歌直接自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瓷瓶,毫不手软地将里面的液体倒在无心身上。 只是瞬间的功夫,无心的身体已然作作一滩黄水,不留一点痕迹。 而这自始至终,夜城歌都扮演着绝命修罗的角色,眼都不眨一下地进行着残忍的事情。 “我们快点赶过去,或许还来得及救麟寒。”夜城歌很自然地牵起司若弦的手。 走了没两步,司若弦又停了下来,对白昱辰说“小家伙,那四个人,让你家那些兽类分着享受了吧。” 哪怕事情紧急,司若弦依旧不会忘记处理危胁,哪怕夜城东带来那四个侍卫,早在她弹奏潇湘曲之时已尽数倒下,她却容不得一丝差错。17245416 白昱辰淡淡地扫了一眼倒在地上,意识全无的四侍卫,轻轻吹了一声口哨,立刻从四周涌出几头硕大的猎豹,凶残地将四人的身体生生撕扯开来。 疼痛将他们拉回现实,惊呼还未出口,已被生生吞入腹。 这是血腥的一幕,亦是惨不忍睹的一幕,在场的几人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确定所有危胁都扫清,司若弦才反手拉着夜城歌往阎清宫总部而去,白昱辰小家伙紧随其后。 “咦,小家伙,你家那些变异的兽类,会不会把八王府那几人也当下午茶给吃掉呀?”说这话时,三人已经站在了阎清宫中。 小家伙忍不住翻白眼“我像那么无知的人吗?” “我又没说是你要吃他们,你激动个什么劲?”司若弦瞪了小家伙一眼,怀疑地问“话说,你确定你是人吗?” 小家伙“。。。。。。” 他是白虎,不是人,她有必要提醒吗?有必要吗? 夜城歌“。。。。。。” 这小家伙本来就不是人好不好? “真是想不到,阎清宫比之无花宫还要气派。”司若弦无视掉两人的表情,转而观察起阎清宫来。 夜城歌刚想说奢侈、浪费,一道低沉而又冰冷无比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我的人,你们也最杀,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明年的今日,将是你们的忌日。。。” 循着声源看去,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立于亭台之上,红色金线滚边锦袍包裹着他修长的身姿,给人一种妖娆的感觉。 视线上移,除了白昱辰,夜城歌与司若弦皆是一惊,好个美人! 一头微卷的金发用一根红色缎带松松散散地束在身后,额前微微散落几缕,若有似无地擦着他的脸颊,透出几分别样的诱、惑。 他面若桃花,肤如凝脂,弯弯的柳眉,狭长的丹凤眼,琥珀色的眼眸,流转间尽是溢彩流光,薄薄的红唇,看似无情,却带着十足的吸引,若非他那分明的喉结,恐怕没人会认为他是男人。 这是一个长得极阴柔的男人,怎么看都像一个妖精,整一个万年受的样,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没有一点阴柔,反倒是霸气十足,很诡异的组合。 谁也不会想到,长得如此美丽的男人,会是面无表情地下令灭掉羽林军那个人,更不会想到,他会是暴粗口,说羽林军无能的人。 “应杰,好久不见!”白昱辰上前一步,很有范地打招呼。 “白昱辰,你忘了与我阎清宫有什么约定了?不仅没有令群兽灭了他们,反倒帮着他们害死了无心,找死,不是这么个找法。”应杰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昱辰,冷冷道。 “你一直都想取代无心,成为阎清宫的主人,现在,他们帮你扫清了障碍,你应该高兴才对吧?”白昱辰反问。 “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少。” “不多,只是刚好知道一些该知道的事情罢了。” “现在回你的万兽丛林,你所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做什么事情,何时轮到你来指手划脚?又何时需要你来原谅?” “你若执着下去,那我也只好连你一并送下地狱。” 白昱辰微微挑眉,却是什么都不说了。 司若弦打破沉默“应杰,你把阮麟寒和那批羽林军怎么样了?” “你们都想到了答案,何必再问?”应杰平静地反问。 “你会杀了所有羽林军,却不会杀了阮麟寒,我的不错吧?”夜城歌若有所思地盯着应杰,脑海中有一件事情,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应杰回眸看向夜城歌,微微眯着双眼,似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他说了一句话“堂堂一代战神,八王爷、夜城歌,你还真是忘恩负义,竟连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杀。” “什么意思?”夜城歌蹙眉,他向来重情重义,居然被人说成忘恩负义,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太好。 救命恩人?他指的是? 夜城歌迅速在脑海中将记事以来的记忆都翻了不下三遍,最终,得出的答案,毫无悬念地一致:长这么大,抛却沙场上那些相扶相持,抛却身受重伤时被军医所救,那么,唯一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唯有连蓉。 若他记得不错的话,连蓉已经离开了王府,他又何时杀了她? “难道你要告诉我,魅影不是你杀的?不,应该叫连蓉。”应杰锐利地扫过夜城歌,琥珀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杀气。 “既然连蓉是阎清宫的人,那么,本王绝对有理由相信,她那次出手相救不过是你们设下的局罢了,既是计,她又如何算对本王有恩?就算本王真杀了她,那也不存在什么忘恩负义之说。”夜城歌犀利地指出问题关键。 司若弦默,夜城歌,你果然够牛A的,居然能想到这么不要脸的措辞,就一个字,强! 应杰沉了脸“夜城歌,你可以再无耻一点吗?连蓉救你一命,你不仅杀了她,连她那一份真心也狠狠地践踏了。” “阮麟寒在哪?”夜城歌并不继续纠/缠在连蓉那一个问题上,他几乎已经猜测到了是谁下的手,况,时间也不早了,他必须得带着阮麟寒回去。 不,应该说是让阮麟寒带着食心散的解药回去。 “你杀了魅影,杀了无心,凭什么认为我会留着阮麟寒?” “为什么会留着他,你心里很清楚,当然,本王也清楚,否则,也不会这么肯定了。” “是吗?你未免也太自信了一点。” “那是必须的,交出阮麟寒和食心散的解药,本王饶你不死。” “八王爷,就凭你们,也想从我手中带着人出去,简直痴人说梦。” “我们可以杀得了无心,一样可以杀了你。”司若弦突然开口,冷冷地盯着应杰,那不屑的眼神似是在说“真正白痴的人是你。” “你们杀得了无心,不代表可以杀得了我。”应杰相当自信,没有人知道,他的本事远在无心之上。 “我劝你,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司若弦狂傲道。 “这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应杰平静地回答,一点也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司若弦沉了脸色“你的意思是怎么都不会把阮麟寒与食心散的解药交出来了?” “你们可以这么理解。”应杰并不否认,阮麟寒,他可以亲自送回将军府,至于司若兰的死活,与他无关。 “那我们也只能说抱歉了。”司若弦与夜城歌交换了一个眼神,话音落下的同时,主动出击。 夜城歌执剑而上,直逼应杰要害,而司若弦抬腿、侧旋踢,专攻应杰下盘,绝对二十一世纪做杀手时的近身格斗,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怪异的招式,反倒收益不错。 二对一,对于夜城歌与司若弦来说,绝对是胜算更大,在他们的预算中,在短时间内,一定可以败了应杰,然后,逼他说出阮麟寒的下落,以及食心散的解药在哪里。 就连白昱辰在动手之初,都认为夜城歌与司若弦两人默契配合,上下夹击,最多十五招,足以令应杰败了。 夜城歌与司若弦的攻击几乎是同时发出的,上有玄天剑,下有凌厉腿脚,他们猜测,就算应杰再厉害,躲得开玄天剑的致命一击,也绝躲不开司若弦下盘凌厉的攻击,总归是会受伤。 然,事情出乎他们的想象。。。 就在夜城歌与司若弦的攻击快要接近应杰时,应杰抬手,用食指与中指夹住向前的玄天剑的同时,侧身,躲开司若弦的攻击。 紧接着,食指与中指在锋利的剑身上划下,他顺势而上,挥掌打向夜城歌心脏。 夜城歌收剑而起,躲开应杰那一掌,不做任何停留,长腿一扫,直接向应杰脑门招呼了去。 与此同时,司若弦的第二轮攻击又至,目标直指应杰家的小应杰。 应杰眸光一沉,脸色变得铁青,身体陡转,几个侧旋踢,全部招呼到司若弦下身。 司若弦侧身躲开,抬腿迎上,与应杰来了一个硬碰硬,强大的力量震得两人都同时后退好几步才站定。 司若弦惊于应杰的身手,仅仅只是过的这几招,若她看得不错的话,应杰绝对比无心的本事高。 应杰也讶于司若弦的本事,细数与他交过手的人,她还是第一个躲开他腿脚,甚至敢迎上他的人,那力度,不亚于很多男人。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几招下来,应杰已然下起了结论。 “你未免太过狂妄了?”夜城歌冷哼,玄天剑再次递上,金色的光芒在半空中挥出耀眼的金芒,虚虚假假,直取应杰命脉。 们出下乎子。应杰冷冷一哼“不自量力!” 话音落下,手往半空中一伸一抓,一杆银枪赫然在手,身形动,如鬼魅般窜向夜城歌,那么轻易地分辩出玄天剑真实所在,与其打得难分难舍。 “小家伙,你不是说他没无心厉害?”司若弦知道不能怪白昱辰,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白昱辰很无辜“我只见过一次应杰出手,那一次,他没这么厉害的,哪知道他深藏不露呢?” 司若弦也知白昱辰说得在理,也不再说什么,紧密注意着交手的两人。 一剑一枪在半空中紧张而激烈地交战,夜城歌与应杰谁也不曾手下留情,招招式式都凌厉、狠决,不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机会。 “去找人和解药。”一个空隙,夜城歌回头向司若弦大喊。 司若弦紧紧盯着再次与应杰打得难分难舍的夜城歌,又看了看天色,也不再犹豫,转身便走。 “想要找人和解药,作梦!”应杰挥起一掌打向夜城歌,趁着夜城歌躲开的瞬间,飞身而下,将司若弦紧紧扣住。 司若弦怒,抬腿便向应杰的小应杰招呼去,应杰弓身躲过,与此同时,对司若弦实行了隔空点穴,原本还自由的司若弦瞬间动弹不得,然后,应杰手中的长枪向司若弦心脏直接招呼去。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 在躲开应杰劈来那一掌时,夜城歌就知道坏了,当他飞奔而来,根本来不及阻止应杰的动作,长枪破风刺向司若弦心脏。 夜城歌心里揪紧,没有一丝犹豫,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司若弦面前,将其紧紧护在怀中,与此同时,长枪毫不留情地从夜城歌背后刺入,贯穿前胸。 司若弦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脏传来的疼痛,她大怒“应杰,若是他有什么事,我要你阎清宫所有人陪葬。。。” .. ------------ 第一一百零一章 司若弦的愤怒 “只怕你没有那个机会了。”应杰冷冷一笑,毫不犹豫地拔出长枪,再次刺向夜城歌,那力度,绝对是要贯穿两人身体的。 白昱辰心道不好,飞身上前,凝力挥出,一道白色的屏障瞬间罩在身前,将应杰长枪的攻势生生阻拦在外。 “白昱辰,你也来找死?”应杰狭长的丹凤眼骤然眯起,琥珀色的眼眸中覆上一层寒霜,冰封百里。怕应力心凝。 话音落下,他右手执枪,左手五指张开,倏然聚拢,一团黑气赫然凝于掌心,瞬间油走于全身,眨眼间,他整个身子皆被黑色包裹,浓浓黑气似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枭枭烟雾刹那弥漫半空,原本阳光灿烂的天,已是一片昏暗。 风起、云涌,足以毁天灭地的危险气息在空气中流淌。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诡异起来。 “你是魔界中人?”白昱辰微微变了脸色,心里顿生一股莫名的反感,有种想要灭掉应杰的冲动。 “你也不是普通妖精。”应杰下着结论,见过白昱辰几次,他竟看不出他的原身是什么,亦摸不透他的本事究竟如何。 一个七岁的身子,聪敏的脑袋,既能召令万兽,又能助夜城歌与司若弦杀了无心,还能瞬间聚力与他抗衡,这些,并不是普通的妖精可以做到的。 哪怕白昱辰出招并不多,但应杰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所带来的危胁。 杀他,成为必然! 心有一念,下起手来自也毫不留情,身上的黑暗力量瞬间凝集,聚于右臂,沿着经脉传至掌心,再汇于长枪上。 手腕一动,凌厉的长枪冲破空气,直接击碎白昱辰聚起的屏障,锋利的枪尖泛着森寒的光芒,带着夺命气息,直取白昱辰命脉。 屏障碎时,强大的能量震得白昱辰连连后退,五脏六腑俱是一颤,喉咙一阵腥甜,气血涌,一口血就那么喷了出来,艳丽的红花四溅,打落在司若弦绝美的脸蛋之上。 白昱辰还未及反应,应杰手中的长枪已然袭来,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 他到底是低估了应杰,不,应该说是他根本不曾料到,应杰是魔界中人,而且,还是魔界中鲜少能运集黑暗力量的魔之一。 白昱辰知道自己并非应杰对手,或许,明年的今日,真会成为他的忌日,只是,他连自己是谁都还未弄清楚,真的有些不甘呀! 若是他死了,那么,那个女人呢?能活着吗? 白昱辰突然将目光锁定在司若弦身上。 司若弦正抱着夜城歌,源源不断地往他体内注入内力,让他有能够撑下去的本钱。 一滴温热,毫无预警地飞来,灼烫得整张脸似乎都要烧起来,司若弦惊觉不对,抬眸,恰见应杰长枪逼近白昱辰,欲取其性命。 司若弦骤然怒火中烧,想也没想,放下夜城歌,飞跃而起,直奔应杰。 就在应杰手中的长枪距白昱辰不到一公分之际,她心中一紧,也不管应杰到底注入了多大的能量,若是贸然阻拦会有什么后果。1avLR。 那一刻,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小家伙出事! 她的身体反应,远比脑子迅速,待她回神之际,人已经挡在小家伙身前,右手已然伸出,紧紧握住应杰的银枪,生生阻拦住它的致命一击。 锋利的口子深深没入掌心,鲜红的血液不断自掌心滴落,打在地面,渲染出一朵朵妖冶的红花,红得刺目。 应杰没想到司若弦会突然冲出来,以这样的方式护住白昱辰,一时,竟怔愣了,忘记了应有的反应。 “应杰,想要动我的人,也该问问我同意不同意。”司若弦微眯凤眸,冷冷地扫过应杰,手上一个用力,狠狠地将银枪甩开。 应杰一时没防备,竟被司若弦甩开两三步,踉跄了一下,方才站稳脚。 “姐姐,你手流血了。”小家伙冲上来,抓起司若弦的手检查,并试图为她止血。 司若弦抽回手,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轻轻揉了揉小家伙的发丝,道“没事,小伤而已。” “小伤?我怎么看着它快要断掉了?”小家伙蹙着眉,并不放心。 司若弦忍不住抽搐,她承认,银枪太锋利,她又握得太紧,以致于没入太多,皮开肉绽,几乎已经伤到骨头,但并没到断的程度,这小子,什么眼力呀? “拥有玄天剑的夜城歌不是我的对手,这不知是何物的小家伙不是我的对手,就凭你?也想把我怎样?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应杰冷哼,妖精般的脸上尽是不屑,完全不将司若弦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这三人中,最不济的就是司若弦,哪怕她功力深厚。 双方交手,最忌讳的是什么?轻敌! 夜城歌与白昱辰轻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那么,应杰轻敌,又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应杰,你这倒是提醒了我。”司若弦缓缓开口,面上不动声色,眸子里却早已是一片寒霜,冰封千里,而她身上更散发出浓浓的杀气“你如此伤我的男人,当我是死人吗?他现在昏迷不醒,你也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了。”17281747 “哦,我怎么忘了呢?你想杀的人是我!对了,我似乎还忘了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但凡想杀我的人,一般都会比我先去阎王爷那里报道。” “口气倒是不小,我倒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应杰冷哼,手中银枪已然出动,直逼司若弦心脏。 司若弦飞跃后退,数十步之外,方停下,眸色一沉,玄音琴赫然出现在手,身未动,指勾一弦,汇集强大的内力,反弹。 无声无息中,强大的气流带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杀气直直迎向应杰袭来的银枪,气与枪相撞,两道纯厚的力量生生相碰,白黑两种色彩在半空中赫然跃目,瞬间,炸裂开来。 四周一片轰炸声响起,地面开始摇晃,花草树木、亭台楼阁,几乎无一幸免,残骸飞跃半空,打转,久久不散。 司若弦与应杰皆被震得倒退两三步,方才稳住身形。 “就这点本事,也想伤我?不自量力!”应杰依旧是不屑,掌间已开始运集黑暗力量。 霎时,天空风起云涌,色彩再次转变为黑色。 司若弦微眯凤眸,冷冷地扫了一眼,回头对白昱辰喊了一声“小家伙,姐姐要开始教训那些自以为是的东西了,你该干嘛干嘛去,顺便,捎上夜哥哥。” 白昱辰眼角抽了抽,有些担忧地看着司若弦,虽说她琴技了得,本事极高,但应杰终究是魔界中人,而且,还是很厉害的魔界中人,连他们都不是对手,她行吗? “还不快走,要让姐姐亲自送你?”司若弦沉了声音,顿了顿,又软了下来。“放心,能够让姐去阎王殿喝茶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你带着夜哥哥躲一边去,别被琴音伤了。” “你若实在无聊,就四处转转,指不定,你运气好,碰到阮麟寒和食心散了。” 白昱辰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这才是她的目的吧?什么运气好碰上阮麟寒和食心散,一个正常人都知道,想要在别人的地盘上找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是很不容易的,况且,阎清宫这么大,他运气再好,人和解药也不会自己跑到他面前呀。 “还不走?”眼看应杰又要出手,司若弦忍不住催促。 她知道,跟应杰这一战是免不了的,但司若兰、阮麟寒、夜城歌都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等,她必须速战速决。 既然小家伙已经受了伤,且她并不打算让他出手,那么,让他去寻阮麟寒与解药是再适合不过的。 别看白昱辰小小年纪,却也想到了那些,本还犹豫的心,瞬间变得坚定,深深地看了司若弦一眼,便转身,召了一头变异兽,驮着夜城歌便走。 “姐姐,你自己小心咯!别让我找到阮麟寒和食心散的解药回来,还得给你收尸。” “你个臭小子,找死吗?敢咒我。”司若弦怒骂。 “你们当我死人吗?想找阮麟寒与食心散的解药?作梦!”话音落下,应杰掌间凝聚的黑暗力量立刻向白昱辰打去。 强大的黑暗力量犹如旋风般,掀起一地凌乱,任一细小石子也顿成杀人利器。 司若弦哪会让黑暗力量袭到白昱辰,只见她飞跃而起,挡在白昱辰离开的方向,盘膝而坐,玄音琴置于腿间,十指勾弦,不会轻易弹奏的绝心曲筝筝出弦,强大的气流犹如杀人利器,直接迎上应杰打来的黑暗力量。 两道无形的能量在半空中交汇,倏然炸开,四周再次陷入一片轰鸣声中,毁得更加彻底。 司若弦指间动作不停,应杰亦不放松,短短的时间内,两人已过数十招。 应杰看出司若弦手中之琴厉害,下一掌,直接劈向玄音琴,掌刚出,手中银枪又紧随而上,意欲废掉司若弦的双手。 黑暗力量犹如漩涡般袭卷司若弦,司若弦眼皮都未动一下,倏然加快指尖动作,绝心曲抚得越发快速,一音一弦,带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气势,分散出一把把利剑,直直与夹杂在黑暗力量中的银枪对阵。 一时,利器相撞,迸射强大的火光,很快湮没在黑暗力量中,反冲司若弦而去。。。 .. ------------ 第一百零二章 异能再能现 “你放心,很快,你将会变成一个死人。8”司若弦冷静地看着直冲自己而来的气剑,不急不躁,声音却是冷下,霎时冰封千里。 “这话,我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你。”应杰冷哼,凝气,黑暗力量被他控于掌间,那么随意。 司若弦缓缓闭上眼睛,用心弹起绝心曲,一音一弦,比之方才的气势更要强大,魔魅之音穿透空气,穿透黑暗力量,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地钻入应杰耳中,直达五脏六腑。 应杰自身能量强大,一时也未感应出变化,只管不停地袭击司若弦。 司若弦以曲相对,你来我往,谁也占不到便宜。 渐渐地,应杰感觉到不对劲,看到依旧冷静的司若弦,她手下那张玄音琴,通体白色,莹润的白玉泛着盈盈之光,他心里一顿,突然似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变了变,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他便聚黑暗力量,似是打定主意要司若弦与玄音琴同时阵亡,这一凝聚,几乎用去了他所有的力气,所达到的效果自也没有令他失望。 风起云涌,天空中仅剩的光明也被夺走,整个现场一片黑暗,司若弦闭着眼睛,本就处于黑暗中,她的听觉很是灵敏,几乎在应杰发出攻击的那一刻,她便感觉到了。 眼睛倏然睁开,果然,一片黑暗,可谓伸手不见五指,司若弦根本看不到应杰,只能听风辩声,以此来对阵应杰。 玄音琴依旧在弹,绝心曲依旧在出,然,除了琴声,四周一片安静,司若弦无法去判定应杰的方位,只能继续弹着琴,意欲待应杰支撑不住时,自动现身。 说起来,司若弦乃火系异能者,而今,却被困于一片黑暗,真是讽刺,可她却不知道焕火之链出了什么问题,她的异能又怎么会使不出来。 弹琴间,司若弦脑海中已经转了不下十遍,于焕火之链与异能,她唯一得到的解释就是被妖王伤得太重,一时还未回复过来。 安慰,是这样的,一片黑暗中,应杰不动,司若弦反倒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仿佛会有什么东西很快流失在自己手中。 事实证明,司若弦的预感是对的,在她思索不得果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流袭来,快得她根本闪躲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她竟是停了琴曲,将玄音琴紧紧护在怀中,不让它受一点伤害。 躲闪间,应杰手中的银枪已袭来,带着强大的能量,势要将她毁之。 司若弦索性也不躲开了,就在她打算血召叶灵帮忙时,手腕间一道红光冲天,如火般,烧红了半边天,硬生生将将黑暗力量给逼退,露出些许正常色彩。 腕间一阵燃烧,司若弦心喜垂眸,果见隐于暗处的焕火之链已开启,如血的链子那么清晰地出现在眼前,妖冶而夺目,轻颤间,似是随时都会脱腕而出。 那一刹那,司若弦感觉到了力量在无限增长,不,应该说是被封了一段时间的异能重新回到身上。 没有犹豫,司若弦立刻凝力对付应杰,随着她运用异能,额间的凤羽花随之跳跃,美丽而妖娆。 如火的红光直接迎向黑暗力量,两力相撞,四周再次爆炸,轰鸣阵阵,原本就毁得一踏糊涂的地方,更是破烂不堪。1avMt。 “你是。。。?”应杰被逼得后退,看到司若弦额间跳跃的凤羽花与其手腕间泛着红光的链子,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声音都开始变了味。 司若弦手微扬,一簇簇火光散落四处,瞬间燃烧,原本黑暗的世界,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与此同时,她清楚地看到应杰有些苍白的脸色。 “‘天下第一琴’你不会没听过吧?”司若弦轻笑出声,魔又如何,仍听不了绝心曲。 “看来,我到底是低估了你的本事,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可不记得‘天下第一琴’有着凡人无法企及的能量。”应杰微眯双眸盯着司若弦,心中却是苦笑,若他一开始不曾轻敌,在她运用异能前,就该以最快的速度将她杀了。 “你该觉得幸运,有幸听到绝心曲。”司若弦答非所问。 “你是人是妖?”应杰继续问。 司若弦微微挑眉“重要吗?不论我是人是妖,明年的今日,都会成为你的忌日。”17281785 “你未免太过狂傲了?”应杰冷哼,哪怕他五脏六腑都疼,面上却是表现得平静。 “或许,你交出食心散的解药,我可以饶你不死。” “难道没人告诉你,食心散的解药都在宫主身上?宫主都被你们杀了,那解药自将绝迹江湖。” “宫主?若我看得不错,你才是阎清宫宫主吧?” “人,还是不要太自以为是的好。” “我只取我所需要的。” “有本事尽管来拿。” “你很清楚,现在的我到底有没有那样的本事,不是吗?明知道结局,何不聪明点呢?” “真是好笑,就因为你是‘天下第一琴’,江湖人闻风丧胆,可不代表人人都怕你。” “是吗?那为何你变了脸色?现在,是不是五脏六腑都疼呢?”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c “素闻绝心曲,一音一弦,便可致人性命,我现在却好好地站在这里,可见,传言,并不能尽信。” “想要试试吗?不过,我得提醒你,依你的本事,绝心曲未完,你就会没命。” “你以为拖住我,就能让白昱辰顺利找到阮麟寒与食心散的解药?简直天真,你也真够大胆,居然相信一个七岁孩童。” “你也说了,他不是普通妖精,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是妖。。。” “那又如何?不论他是什么,今日,踏入这里,就再也出不去了。” “你还真是令人讨厌,你确定你是人?”司若弦眸中划过一丝狠戾,道“别逼我,你是自己交出解药,还是让我杀了你之后自己去找?” “你杀不了我。”应杰很是自信。 “听你这语气,我是从你口中问不出什么来了,既如此,那你也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话音落下,司若弦直接抬手轻颤,一簇火光直接在应杰的衣摆上燃起,急速蔓延。 应杰抬手便要去灭,奈何,毫无用处,反倒越烧越旺,只是眨眼间的功夫,火已烧到他的皮肉。 司若弦面无表情地看着,很淡定地说“别浪费力气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火,你想灭就灭。” “你怎么能用三昧真火?”应杰像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地盯着司若弦,问。 火烧身,若是普通火种,他早就想法子灭掉了,可是,三昧真火,他无能为力,为了不让火烧得更旺,他连动都不敢动。 几十个回合的交手,他竟越来越看不透司若弦了,这个女人,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很多,甚至,远在夜城歌与白昱辰之上。 他怎么就看走了眼呢?懊悔,自是不必言说的。 他不知道的是,夜城歌的某些能力只是尚未开启罢了,否则,他又如何能伤到他? “应杰,别再挑战我的耐性。”司若弦不想再跟应杰费话,他若不说,没关系,她直接作掉就好。 “杀了我,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食心散的解药在哪里。”应杰闷哼,他不好过,那么,他也要让他们不好过。 放个急动剑。然,事情并未尽如他意,就在他的话音落下的同时,白昱辰带着阮麟寒已经赶了过来。 “人啊,还是不要太自信的好。”白昱辰骤然出现在应杰身边,摇头道“不,你怎么会是人呢?一入魔门深似海,想要脱离,可不是那么容易。” 司若弦狂汗,嘴角止不住抽搐,一入魔门深似海,这小家伙怎么可以如此人才?亏他想得出来。 “解药找到了?”司若弦问白昱辰。 白昱辰看了看阮麟寒,如实回答“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食心散的解药。” “夜城歌怎样?”司若弦再问,依旧是问的白昱辰。 白昱辰很无奈地说“还剩一口气,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能不能活着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什么?”司若弦心里一紧,声间陡然拔高了几个音。 倏然,她又看向应杰,一切的一切,都怪这个该死的男人,敢动她的男人,那她没必要客气了。 咳咳。。。司小姐,你什么时候客气过了? “应杰,你伤了他几分,我加倍地还你。”话音未落下,手下一动,应杰的银枪已然在手,眸光一暗,没有任何犹豫地向应杰刺去。 应杰侧身去躲,司若弦冷冷一笑,她早就料到了他的动作,出枪时已经偏了几分,正好是应杰能够侧开的最大距离,他这一侧,一躲,毫无悬念地被银枪刺个正着,贯穿全身。 司若弦眼皮都没眨一下,直接拔出银枪,对着应杰的心脏又是一枪,快、狠、准,根本不给他一丝喘息之机。 怒火中烧,只想着要让应杰付出更惨痛代价的司若弦,在眼都不眨一下地对付应杰时,压根忘记了阮麟寒的存在。 火光、银枪、血液,司若弦丝毫不留情,真真是将应杰加诸在夜城歌身上的,加倍地还了回去。 小家伙提醒差不多了的时候,司若弦果断的收了手,正准备毁掉应杰的身体之时,意外发生了。。 .. ------------ 第一百零三章 三生死一线间 好不容易恢复常色的天空,突然陷入一片黑暗,转瞬间,又明亮起来,速度快得令人咂舌,没有人可以解释那一幕。8 当司若弦等人回神时,现场依旧是凌乱不堪,却独独少了应杰的身影。 好厉害!三人皆叹,却也没人再去理会应杰被谁带走了,去了哪里,司若弦与白昱辰心中都有一个答案,但他们选择暂时忽视,阮麟寒什么都还不清楚,更加不会在意,于他们而言,目前,没有什么比重伤的夜城歌,以及相府内等着的司若兰来得重要。 至于阎清宫,就让万兽丛林那些家伙饱餐一顿吧!1avM4。 “阮大哥,什么都别问,也什么都别对外界说,出了这片密林,司若弦,还是你认识的司若弦。”司若弦知道阮麟寒心中的疑惑,在他还未开口前,她便先坦白了。“如你所见,我就是‘天下第一琴’,但是,爹爹、大哥、二姐他们都不知情,或者说,普天之下,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除了夜城歌与杜铭,全部都变成了死人。” “阮大哥,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人在打着玄音琴的主意,我相信你应该清楚,一旦我的身份揭穿,必将掀起新一轮的血雨腥风,这也将给整个相府带来危机,不论我多么厉害,也不可能每次都全身而退。” “不仅如此,一场夺琴风波,必将令天下大乱,不管江湖中人,还是朝廷中人,为了得到玄音琴,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届时,四国动荡,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战乱下,百姓必将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天下间,但凡知道她秘密的人,从来没有可以活着的,夜城歌是一个例外,今日,又多了好几个例外,面对夜城歌的人,以及姐姐最爱的男人,她无法下手。 只要他们可以守口如瓶,不会给她带来麻烦,那么,她可以选择忽视,但是,若是有人敢出卖她,那么,她绝对会让他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她将“天下第一琴”这个身份一旦公诸于世之后,可能带来的麻烦与危机都分析给阮麟寒听了,她相信,他会知道怎么去做,若然他做不到,那么,他也就不值得姐姐深爱,她自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她不是什么大仗义的人,别人的生死,她并不是那么在意,但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是比家人更为重要的,为了家人平安,她可以做很多事情。8 “若弦,你放心,即便是为了你姐姐,我也会守口如瓶。”阮麟寒很理解司若弦的顾忌,也感谢她的坦白,千言万语,也唯有这一句话能让她安心。 司若弦说“阮大哥,我信你,也请你别辜负我的信任,若然让我知道你泄露了今日密林之事,令我的身份爆光,给相府带来麻烦的话,那么,我会亲手杀了你。”17281760 “另,你与我姐姐真心相爱,我会一如既往的帮你们,甚至会想法子让你们在一起,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娶了我姐姐之后,要加倍地对她好,不能惹她生气,不能让她伤心,更不能再纳妾,你能做到吗?” 白昱辰小家伙默,姐姐,你确定你这只有一个要求? 阮麟寒不假思索,道“若弦,我爱了若兰这么多年,心里一直都只有她一人,娶她为妻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疼她、宠她尚且不及,又怎舍得惹她生气?怎舍得让她伤心?至于纳妾,我亦从来不曾想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若然我真能喜欢上其他人,又岂会非你姐姐不可?” 司若弦微微挑眉,阮麟寒对司若兰的爱,她一直都看在眼底,不是她不信阮麟寒,只是,男人这种生物,实在是。。。 没有得到之前,所说的话始终是最好听的,态度是最好的,但得到之后呢?一年、两年,甚至三、五年,或许真能如自己最初所说,只爱一人,随着时间的推移,谁又能保证记得最初的承诺呢? 这是男尊女卑的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太过于正常,阮麟寒家世好、长相好、脾气好,简直就是现世三好男人,有多少女子想要嫁予他?他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司若兰,甚至可以为了她闯龙潭虎穴,可以为她死,是因为他未能得到,但真正娶回家之后呢? 未来那么长,司若弦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她所在乎的人,她可以捧上全世界,亦可以为其毁掉全世界,只要她所在乎的人幸福。她无法保证阮麟寒一生只爱司若兰一个,但在决定将司若兰托付给他时,她得尽全力为其争取最大的权益。 “阮大哥,我希望你永远记得今日所说这番话,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司若弦深深地看向阮麟寒,道“若然有一天,你负了我姐姐,甚至另娶了他人,那么,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若弦,我这一生,只会有你姐姐一人,倒是你,也是希望八王爷此生只你一人?”阮麟寒答非所问。 司若弦默,看了一眼昏迷的夜城歌,眸光变得异常深邃。 见司若弦不说话,阮麟寒想了想,继续说“我与八王爷终究是不同的,我的身份允许我只有一位妻子,但八王爷不可能,你应该知道,他是最有希望承袭帝位的皇子,一旦登基称帝,后宫佳丽三千。。。” “你说的我懂!故,我从来就没想过融入他的世界,更不曾奢望会是他的唯一,待他脱险,你与姐姐的事情又成定局之后,我便会离开。”司若弦没有让阮麟寒继续说下去,她的性格决定了一切,与人分享丈夫的事情,她做不来。 “若弦,你。。。”阮麟寒未曾料到司若弦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说那些,无非也是希望她能对现事看得通透一些,别把世间爱情都想得那般美好,然,再开口,除了震惊,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要的,他给不起!”七个字,已表明了她的决心。 言语间,他们已经到了密林深处,杜铭与风雨雷电重伤在地,夜城东与肖冷仍旧昏迷,见司若弦等人出来,杜铭眼尖地看到重伤昏迷的夜城歌,一个激动,挣扎着便想起来,无奈伤得太重,还未站起,又重重地摔倒在地,说不出的狼狈。 “王妃,王爷他。。。”后面的话,杜铭怎么也问不出口,他怕听到自己害怕的答案。 “他受了重伤,昏迷了,不过,暂时还死不了。”司若弦简单明了地回答,而她与阮麟寒的话题自然结束。 闻言,杜铭与风雨雷电都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司若弦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对白昱辰说“小家伙,找几个你的下属来把他们扛出密林。” “你确定要让我的那些野兽来把他们扛出密林?”白昱辰怀疑地盯着司若弦,她不会不知道那将会有怎样的后果吧? 司若弦何等聪明,一听便知白昱辰误解了她的意思,遂解释道“只要把他们送到出口就行了,你的那些野兽,个个凶猛,就算你愿意,我还怕它们出去兽性大发,伤害到人类呢。” “哦!”白昱辰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头,随即召唤出几只猩猩。 看着突然出现的几只奇丑无比的猩猩,司若弦一阵泪,很是无语地问白昱辰“我说,小家伙,你家没有长得好看一点的兽类?” 话虽这么说,但她却在第一时间让它们抱着几人往外走。 “姐姐,你不能以貌取人。”白昱辰很认真地回答。 他家长得好看的兽类并不少,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最有用的还是猩猩,只要将他们抱出去就行了,省时省力。 司若弦似笑非笑,道“你确定他们是人?若是有人长得像它们这样,还敢跑出来吓人的话,姐姐会直接一巴掌拍死他。” “它们哪有出去吓人?”小家伙很无辜“长得丑并不是他们的错呀。” “长得丑不是它们的错,但跑出来吓人就是它们的不对。”司若弦义正言辞,忽地,又似想起什么,一巴掌拍向小家伙的脑门“你刚骂我们不是人?” “冤枉啊!我怎么敢?”小家伙大呼冤枉,随即,聪明地转移话题“姐姐,我们快点吧,夜哥哥的伤好像很严重。” 提到夜城歌,司若弦的脸色倏然变得凝重起来,她当然知道他的伤势很严重,她比谁都希望快点赶回去,否则,她又何必这么急? 看看天色,姐姐的毒也快要发作了,司若弦知道几人不能同行了,遂对小家伙道“昱辰,出了密林,你送阮大哥回相府,待确定我姐姐平安之后,再到八王府来找我。” “恩!”白昱辰也不拒绝,他们好不容易拿到解药,自是不能出丝毫差错的。 一回八王府,司若弦立刻令人唤来神医,尔后,才命人将夜城东与肖冷丢回大王府。 夜城歌胸前、手臂、腿上、后背,皆有不同程度的伤,而最要命的却是为她挡下那一枪,贯穿前胸,伤及心脏,失血又多,加之他曾中了竹叶青的毒,还有少许残毒,情况十分不乐观。 整个八王府,陷入前所未有的紧张氛围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司若弦的心,越揪越紧。。。不空令回恢。 .. ------------ 第一百零血四章 血召灵狐 沁雨苑,夜城歌主卧内。。。 夜城歌安静地躺在床上,俊美的脸上已褪尽血色,看起来极为苍白,额前几缕发丝垂下,随意贴在脸上,身上的衣物尽数褪下,露出他健康的麦色肌肤。 不可否认,他的身材极好,可是,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看起来就有些惨不忍睹了,特别是被银枪贯穿那一道伤,皮肉已翻裂出来,血肉模糊。172817851avMt。 神医蹙着眉,小心翼翼地为夜城歌处理伤口,身旁摆放着一切应急用品,床前那新换上的两盆水,已然变了颜色。 司若弦紧紧盯着床上的夜城歌,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在重伤昏迷的情况下,人很狼狈,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苍白的面容看起来反倒多了一种病态的柔和美。 “他的情况怎样?”司若弦实在不想打扰神医,可是,他的反应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王妃,您先别急,属下定当竭尽全力。”神医头也不回。 “本王妃要的不是你尽全力,而是他活着。”司若弦的目光始终在夜城歌身上,肯定地道出心中所想。 “王爷胸前那一枪,正中心脏,能坚持到现在,已属奇迹。。。”神医仔细为夜城歌处理胸前伤口,面色也越发凝重起来。 “本王妃不想听这些,你只要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即可。”司若弦不耐地打断,她厌极了医者的官方回答。 但凡他们说会竭尽全力之时,病人几乎就没有生还可能;当他们说已经尽力时,病人已经见阎王去了。 即便她想要逃离夜城歌身边,并不想做他的八王妃,也有些厌他的卑鄙,但她从未想过要让他死,甚至,她杀人无数,对他,却是下不去手的。 夜城歌因救她而受伤,生死不明,她的心里,又岂会好过? 神医不再回答司若弦,而是专注地为夜城歌处理伤口。 一时,屋内陷入了沉默。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夜城歌的情况始终不见好转,司若弦清楚地看到神医额头上沁出的汗,她心里越发不安,她从来不知道时间可以如此难过,度日如年也不过如此。 “王爷的情况怎样?”不知又过了多久,司若弦终究是等不下去,再次开口问,其间的焦急与不安是那么明显,若非她极力的隐忍,或者,出口的声音都会颤抖。 “王爷身上的伤口我都已经处理好了,余毒我也清了,但能不能醒来,还要看王爷的造化。”神医为夜城歌包好手臂上的伤,这才转身,疲惫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闻言,司若弦面色一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号称神医,竟救不活一个人?” “王妃,实在是王爷的心脏。。。”神医也很无奈,他又何尝不想彻底救活夜城歌,然后信心满满地告诉她,王爷没事。 然,事实,并不如他所想,在他看来,王爷伤成这样,早就该没命了,当然,他并不敢说出来,此时的司若弦,真的很危险。 确实,司若弦很危险,在听到神医出口的那句话时,她的脸色就冷若冰霜了,瞬间冰封千里,寒彻骨髓。 她很清楚神医会说出什么话来,所以,在他没有说完之前,狠狠地将他打断了。 “本王妃不想听那些,你既无用,那本王妃留着你有何用?” “王妃。。。”神医不可置信地看向司若弦,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开了口,后面的话仍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司若弦冷冷地扫过神医,道“出去!” “嗯?”神医一时没反应过来。 “去给杜铭和风雨雷电看看,没有本王妃的允许,不许进来。”司若弦冷冷下着逐客令。 这个庸医没办法,那么,她来想办法,她就不信,她没点头说不要的人,阎王爷那里敢收。 这纯属司若弦的狂傲自信,却不知,事实也真的是那样,不论是夜城歌,还是她司若弦,去了阎罗殿还真是不一定能留下,毕竟,上天给他们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神医看了司若弦一眼,见她的愤怒,也不敢再说什么,转身退了出去。 一时,屋内又只剩下司若弦与夜城歌两个人,安静得有些诡异。 又是少许时间过去,司若弦确定不会再有人来,这才起身将门反锁,心中默念一诀。 下一刻,她手腕间隐去的焕火之链浮现,火红色的光芒在腕间跳跃,轻颤间仿若要脱腕而出。 随着焕火之链的红光跳跃,司若弦额间的凤羽花亦开始变得生动起来,颜色越来越深,原本就妖娆迷人,此刻更似染了血般,透出些许诡异。 司若弦闭上双眼,感受着周围是否存在危机,待她再次睁开眼时,手一挥,直接在门口罩上一层能量网,为了安全起见,甚是布了一个阵法。 如此,别说普通人,就算是小妖、小魔的来了,也闯不进来,更伤不到他们半分。 仔细检查过,司若弦才走到夜城歌身边。 神医为他重新换了衣物,但他整个身子都隐藏在被子中,看不出他哪里受伤,唯有他苍白的脸色宣布着他的情况,并不乐观。 “夜城歌,为什么要为我挡下那一剑呢?本该躺在这里的人是我才对。”司若弦抬手抚上夜城歌俊美的脸,褐色的眸子里有着她自己都未能发觉的心疼。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一点,她坚信。 收回手后,司若弦直接取下头上的碧玉发簪,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心脏刺去。 疼痛,瞬间蔓延,司若弦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瞬间拔出玉簪,玉簪上赫然有着鲜红的血液,她用玉簪上的心上血为引,心中默念着诀,开始召唤叶灵。 霎时,整个屋子都陷入一片红光之中,耀眼夺目,所幸,司若弦先罩下了能量网,又布了阵法,屋内发生的一切都与外界隔绝,故,没人能看出这里的异样。 司若弦心中默念着诀,不停地召唤叶灵,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召唤叶灵,难免有些没底,故,叶灵不出现,她便一直召唤,哪怕这样很损耗她的体力与异能。 雨静白出为。突然,屋内的红光越来越耀眼,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但很快,又逐渐褪了下去。 待红光完全消失时,叶灵出现了。 “主人,这么急着召我来,所为何事?”叶灵开门见山地问。 司若弦也不拐弯抹角,指了指床上的夜城歌,道“你一定有办法救他,对不对?” 顺着司若弦手指的方向,叶灵看到了床上一动不动的夜城歌,一眼,便看出他伤得很重,亦看出了他胸前那致命一枪,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怎么了?”察觉到叶灵的不对劲,司若弦立刻开口问道。 “主人,他怎么会被魔界圣尊的绝命银枪所伤?那并不似普通利器,一枪直中心脏,能坚持到现在,已属奇迹。”想了想,叶灵还是如实回答。 司若弦心中一紧,问“难道连你也没办法救他?” 叶灵摇头“这倒不是,只是,我若运用仙法替他恢复心脏,那他身上的伤,也就跟着痊愈了,如此,会引人怀疑。” “你不能只复了他的心脏,其他伤口继续留着?” “我没有那么高的本事,能够控制自如。” “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其他可行之法了?”司若弦突然想起她中了妖王的赤丹茔时,叶灵是给她吃了什么东西的,想到,便也问了出来“我中了赤丹茔的时候,你是给我吃的丹药吧?他吃那个不行?” 叶灵默,主人,你当那丹药是叶灵的吗?无论什么时候要,都有。那可是玄墨上神特意为你练就的解药呀,独一无二。 但这话,叶灵并不敢告诉司若弦,否则,她一定会让她厚着脸皮去找玄墨上神再要一粒仙丹,届时,麻烦定不会少。 想了想,叶灵找到了一个理由“主人,你和他的情况不同,你吃了有效果,而他,未必!” “你想想看,怎么可以救他,无论如何,我只要他活着。”司若弦只看结果,而她要的结果就是夜城歌活着。“若然真的没有别的办法,那么,即便是会让他身上的伤都好,也要那样去做,大不了,在你救了他之后,我再在他身上划个几刀。” 叶灵“。。。。。。” 主人,你真是一奇葩! “我已经设下结界,所以,你有大把的时间来救他。” “恩,我会尽力,保证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相公。” 话音落下,叶灵也不再犹豫,径自走到夜城歌身边,掌心凝力,开始源源不断地往他身体内注入仙法。 白色的光芒,如浪一般,一浪盖过一浪地涌入夜城歌身体内,流窜至各大经脉,霎时,他的身体升腾起一片白白的烟雾,散在空气中,久久不散,看起来,有些迷蒙的感觉。 司若弦静静地看着,随着叶灵仙法的注入,夜城歌的脸色开始恢复血色,司若弦知道他的情况在好转,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慢慢放下。 为了不让人起疑,在叶灵收了仙法的第一时间里,司若弦便拿着匕首走近夜城歌,意在在他身上重新制造出那些不该恢复的伤口。 然,匕首方举起,便被人握住了手腕。 .. ------------ 第一百零五是章 爱,是做出来滴 司若弦一愣,回眸,正好撞进夜城歌深邃的瞳眸中,那里,有着她怔愣的容颜。 “本王的王妃,你还真是狠心,好歹我也是因你而受伤,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一身轻松,见我醒来,你不激动地扑上来就算了,居然还想让我见红,谋杀亲夫也不是这么个杀法吧?”夜城歌又是叹息,又是委屈的,惹得司若弦一阵无语。 “被本王看中心事,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这样一再地想要谋杀亲夫,本王很没有安全感啊。”见司若弦不语,夜城歌继续道。“难道你不怕本王哪天真挂了,守活寡?那样,你什么人生性/福都没有了。。。” 司若弦嘴角一阵抽搐,骤然大怒,一巴掌拍开夜城歌握在她手腕上的手,道“安全感是什么东西?不懂!老娘说过,想杀你,不必谋,直接杀就行,现在,老娘看你不顺眼,就想让你见红,不行吗?” “你放心,等你哪天真挂了,老娘一定放鞭炮庆祝,男人是什么东西?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但两条腿的男人遍街都是,凭着老娘的姿色,只要一个眼神,就有大把的人送上门来,排起来指不定能绕地球一圈了。守活寡?那是什么概念?老娘这里从来就没有!你以为没了你夜城歌的八王府,能困得住我?江湖中的有钱有势的美人多了去了,老娘随意找一个也不亏,有了男人,还怕没人生性/福?” 啧啧,想让人见红,也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恐怕世间也就她司若弦一人;胆敢在夜城歌面前咒他死,还大胆地说要另找他人,恐怕世间也只她司若弦一人,就一个字,强! 闻言,轮到夜城歌怒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说等他挂了,放鞭炮庆祝,还想找其他男人,好!很好! “司若弦,你找死吗?”这几个字,几乎是从夜城歌牙缝中挤出来的,他心中有一团火,且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姑娘什么都找,就是不找死。”狂傲、大胆。 “司、若、弦。。。”夜城歌咬牙切齿,这个女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不过,他就该死地爱这个女人,不论是她的心狠手辣、毫不留情、毒舌,还是其他,只要是她,他都无可抑制地爱着,甚至会觉得可爱。 咳咳,毒舌的司若弦可以算是可爱,但心狠手辣的“天下第一琴”,那能算可爱吗?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会那样觉得。 “主人,其实,不必非要伤他才行的。”眼看气氛越来越紧张,叶灵弱弱开口。 她看看司若弦,又看看夜城歌,记忆中的主人,一向冷静、睿智,她可以温柔似水,可以心狠手辣,但自控力极强,很少有人能影响她的情绪。 心下不禁叹:莫非,这就是爱情?他们之间,终究还是又纠/缠在一起了? “一个在生死线上徘徊的人,突然间就变得像个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的,任谁见了也会怀疑。”司若弦凌厉地扫向叶灵,道“人世间再牛B的医者,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就拿府内神医来说,传言是神医,结果,还无法保证他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如此,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有异常吗?难道你想爆光,被人类不择手段地争相抢夺?” 叶灵缩缩脖子,好可怕,心里却是很不解,她什么时候惹到主人了?她又怎知,司若弦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主人明鉴,灵儿还想要好好地活着,人类的争夺那么恐怖,灵儿怎么会想爆光了身份,成为牺牲品呢?”不管哪里惹到主人,讨好,总是没错的“你若真想让八王爷见红,那你尽管放手去做,灵儿绝不阻拦。”只要你下得去手,又打得过八王爷,抑或能让八王爷心甘情愿地被你所伤。 最后句话,叶灵并没说出来,表明了立场便可。 “她是什么人?”直觉告诉夜城歌,眼前这个唤着司若弦主人的小丫头并不简单。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人了?”司若弦像看白痴一样看向夜城歌,这是人吗?分明是仙好不好? 叶灵默默扭头,主人,虽然你说的是事实,可灵儿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本王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夜城歌指了指叶灵,道“她又是你什么时候带回来的人?” “你眼睛有问题。”司若弦并不回答夜城歌的问题,只管下着结论。 夜城歌回眸看向司若弦,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个遍,然后,煞有其事的点头“你说得不错,本王眼睛确实有问题,不然,怎么会看到你这个外表与内心完全不符的女人呢?” “你可以选择退货,姑娘乐意之至。”司若弦右手一伸,直言“休书一封,什么事情就解决了。” 夜城歌微微眯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若你不介意让相府从此消失,那么,本王可以给你一封休书,当然,你的人,本王会不惜一切代价地留在身边,哪怕,废掉你的武功,打断你的双腿。” 该死的女人,她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都想着要休书?做他夜城歌的王妃,就那么难? “你有那样的本事吗?”司若弦凉凉反问。 眼看夜城歌与司若弦又将开战,叶灵适时插口“主人,若是没叶灵什么事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司若弦扭头看向叶灵,问“你有事赶着处理?” “没有!”叶灵老实回答。 “那你急什么?”司若弦不悦地反问。 叶灵泪,主人,我不急着闪,难道留下来当炮灰? “你是什么人?”在司若弦那里得不到答案,夜城歌索性将目标放到叶灵身上“是你救了本王?” “这。。。”叶灵看向司若弦,欲言又止。 司若弦道“她是什么人不要紧,重要的是,她将你身上的伤都弄得连一点疤痕都没有了,为了不让人起疑,你现在只有一条路选择:在你受伤的那些地方再刺上几刀,重新包扎。” 这算什么选择?他脑子有毛病才会在伤口好了之后往自己身上捅。 夜城歌道“不让人怀疑还不简单,只要本王一直呆在这屋里不就行了。” 叶灵心道:王爷,你果然找到重点了。 司若弦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向夜城歌,凉凉道“让你在这屋里呆上十天半月,你不会疯了?” “怎么会呢?有你陪着,本王绝不会无聊。”夜城歌说得理所当然。 “谁愿意谁陪,老娘不伺候了。”司若弦拒绝得彻底,转身就想离开。 夜城歌一把拽住司若弦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扯,司若弦毫无悬念地跌入夜城歌的怀抱,想要挣扎,夜城歌扣得更紧了,头凑近司若弦,盅惑道“本王的王妃,你想去哪?” 温热的气息全喷洒在司若弦脖颈间,痒痒的,惹得司若弦脖子一片粉红,甚至,绝美的小脸都爬上了可疑的红晕,一直延伸到耳根。 “离我远点。”司若弦甩开夜城歌扣在腰上的手,跳离两米远,不悦吼道。“你因我受伤,我让灵儿将你治好了,既然你不愿意在自己身上划上几刀,造成受伤的局面,那么,你就一个人好好地呆在这屋子里,该干嘛干嘛,至于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奉陪了。” “你有何事可做?” “杀人!” 闻言,夜城歌的脸色顿沉,忽又想起什么,问道“连蓉已经离开了王府,为什么还要杀她?本王倒是奇怪了,你一直跟本王在一起,何时动的手?” “怎么?杀了你的宝贝,心疼了?要不要杀了我,为她报仇呀?”司若弦凉凉反问。 夜城歌唇角微弯,一把将司若弦拽入怀中,富有磁性的嗓音魅惑至极“你才是我的宝贝!” 司若弦的心顿时漏跳了半拍,脑海中几乎就只那一句话在不停徘徊。“你才是我的宝贝”这是多暧昧,多令人误解的话? 夜城歌,真的只有我才是你的宝贝吗?你的身份和地位注定了不会只有一名妻子,当你醉卧美人怀时,还会记住谁才你的宝贝吗? 心逐渐沉沦之际,司若弦狠狠地拍掉那些想法,心下不免懊恼:司若弦呀司若弦,你到底在想什么?什么时候起,你也变得如此没有出息了?因着他一句话,就差点沦陷?你要的,他永远也给不起你。醒醒吧! “只要是女人,你都可以这样说,我倒是好奇,你到底跟多少女人说过这句话?”司若弦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在说出这话时,面上竟挂上了一丝微笑。 那笑,看在夜城歌眼里,是那样的刺眼,在密林时,他还能感觉到司若弦对他的一点在乎,而今,他什么都感觉不出了,她的心思,他摸不透。 夜城歌从来就不是坐等答案的人,既然不确定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到底有多少,也不明白为什么她总想逃离,那么,他就想办法确定。 “看在你那么想要休书的份上,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如何?” 司若弦挑眉“你脑子怎么突然开窍了?有什么阴谋?” 夜城歌脸色瞬间沉了“在你眼里,本王就那么不堪?” 好吧!其实,他心里也真有想法的,不算计,他就不是夜城歌了。 “综合以往的种种,你确实不太可能给我休书,除非。。。”司若弦直直盯着夜城歌,似要将其看穿般,许久,才道“除非你在算计着什么。” “那你告诉本王,你想要在本王身上添点伤,又是在算计什么?”夜城歌挑眉。 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以他对司若弦的了解,若非算计着什么,又岂会有那样的想法?他要晚点醒来,恐怕,他还真又成伤患了。 “你那么聪明,又自认了解我,又岂会不知我在算计着什么?”司若弦反问。 心中却有些纳闷,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还是说夜城歌太聪明了?她当然知道,以夜城歌的身份与地位,想要隐瞒他受伤的事实并不困难。最重要的一点是,整个八王府都是夜城歌的,只要他一句话,拒绝让所有大夫查看,即便是神医,也不能拿他怎样,如此,便不会有人知道他的伤情如何。 “你怕本王?”夜城歌深深地看着司若弦,许久,才道出这么一句。 司若弦轻笑“王爷,你是否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我凭什么要怕你?” “你很想要本王一纸休书,又不想做本王的丫环,同时,更怕本王一个不快,对相府下手。”夜城歌是那么笃定。 “既然知道,那何不成全我?留我这么一个不听话的丫环,实在是你之不幸;有你这么一个刁难的主子,亦是我之不幸,你看,我们俩都如此不幸,何不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司若弦也不反驳,反倒顺势而下。 “你就这么想要休书,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本王?”夜城歌很不悦,普天之下,恐也只有一个司若弦会如此不待见他。 “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人,何必要呆在同一个世界呢?”司若弦不答反问。 夜城歌沉默了,心里却在思索着司若弦话中之意,她所谓的不同世界,指的又是什么呢? 若说,她是天下间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魔音贯耳,无可生还;他亦是手染无数鲜血的将军,一柄玄天剑征战四国,杀戮不断。 即便他们所为不同,但终究都是双手染满鲜血的人,对于彼此的血腥世界,并不存在什么不相融的事情。 若说,她身有异能,那么轻易便让身为万兽之王的白昱辰甘愿随她身边,现下,又那般轻易地找来眼前这个不知是何物的女孩,令本来在生死线上徘徊的他,转瞬间便恢复正常,那些受伤的地方甚至没有留下一点伤疤。 而他,只是玄天剑的主人,有着一身傲人的本事。 从这一点来说,他们或许真不能算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根本就不足以成为他们障碍。 有些时候,夜城歌真的很不司若弦,说她狠辣无情,杀人不眨眼,她又是那般在乎相府那几个人;说她有情有义,她又是那般决绝,哪怕他三番五次地表示喜欢她,希望她能留下,甚至卑鄙到利用整个相府来留住她,她的心,始终在想着逃离。 想他堂堂远东国八王爷,一代战神,长得俊美无双,天下女子,有多少想要做他的女人,可他,偏生只看上了她,而她,对他却是那样不屑一顾。 “王爷,我们想要的终究是不同,何不在沉沦前放过我呢?”见夜城歌不言,司若弦终还是再次开了口。 夜城歌说对了一点,她确实是怕,怕他会让她继续做贴身丫环,随意使唤,也怕他因着她的不逊而罪责相府,而她最怕的是,爱上夜城歌,然后,再也放不下。 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她要不起,既然不能成为唯一,那么,又何必要让它生根、发芽,直到长成参天大树呢? “你也是喜欢我的,你在害怕什么呢?”夜城歌愣了一下,随即反问。1728176 “你错了,我并不喜欢你,从来就没有。”司若弦一脸平静,话出口,心里却疼痛起来。 “让你留在本王身边,真的就那么难?”不知为何,司若弦竟仿若在这一句话中听出了夜城歌的哀伤。 “王爷,还是说说你的想法吧?要怎么做,才肯放过我,放过相府?”不愿再去想那些,司若弦直接将话题转了回去。 夜城歌深深地看了司若弦一眼,随即,淡然道“很简单,陪本王八日。” 司若弦挑眉,询问地看着夜城歌。 夜城歌耐心解释“你可以用八日的时间来讨好本王,若是本王满意的话,可以考虑给你一纸休书,从此放你自由,同时,对于你欺骗本王的事情,既往不咎,如何?” 八日?讨好?令他满意?她怎么听着那么像饱含黄色废料的事情呢? “王爷的意思是。。。?”司若弦并没有问出后面的话,她希望是自己理解错误。 然。。。 “本王的王妃,你那么聪明,不是已经想到了吗?又何必再让本王说出来呢?还是说,王妃喜欢听?”夜城歌微微一笑,笑得风华绝代,可是,却是怎么看,怎么像狡猾的狐狸。 “夜城歌,你脑子里就不能有点正常东西?”司若弦怒吼。 丫的,禽兽,始终还是禽兽,脑子里就没点正常东西。 夜城歌丝毫不恼,说得理所当然“本王是一个身心健全,一切正旺的男人,面对自己所爱的女人,没有想法,那怎么可能呢?若本王看着你,真没一点感觉的话,那本王还能说爱你吗?” “你这什么破理论?”司若弦恼。 “爱,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夜城歌精辟总结。 司若弦怒瞪夜城歌,有那么一刻,她真想劈开夜城歌的脑子看看,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构造的,腹黑、残忍、无赖,皆被他演绎得生动不已,这还不止,不是说八王爷腹黑、寡欲么?怎么到她这里全是黄色废料了? 什么叫爱,不是说出来的,而做出来的?亏他说得出来。她真怀疑,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不是她,而是他。 怒归怒、恼归恼,司若弦的头脑还是保持着一定清醒的,她将事情从头分析了个遍。 若是跟他XXOO,再OOXX八天,就能让他彻底放她离开,还不牵连相府的话,也是可行的,反正,她早就是他的女人,也没什么好矫情的。若进还关城。 只是,八天,就做那事,他会不会精尽而亡呀? 司若弦微微囧了一下,这时候还能想到那个问题,她果然是强悍的存在。 轻轻摇了摇头,司若弦抛开那个不该她去思考的问题,她还真就不信了,夜城歌能在床/上呆个八日。 然,事实证明,我们的八王爷,是一个比司若弦还要强大的存在,他还真就在床上呆足了八日,当然,此乃后话。 说到勾/引男人的招术,对司若弦来说,那也简单,二十一世纪做杀手培训的时候,怎么魅惑男人,这也是其中一门课程,她学过不少法子,却从未用过,而今,拿他当个小白鼠,也没什么不可以的。1avMc。 想通了这两点,司若弦也不再犹豫,点头答应,当然,也不忘狂傲地抛下一句“王爷,准备好休书!” 这丫头,就是太自信了,她怎么能忘了,这决定权在我们亲爱滴八王爷手中呢?腹黑如八王爷,自动送上门的美食,他能错过?能不想方设法地吃个够? 夜城歌唇角弯弯,连眼底都是笑意“本王的王妃,本王就等着你的满意表现。” 叶灵在一旁看得胆颤心惊,她怎么觉着自家主人掉进了一个大大的陷阱呢?还那么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你打算留在这里观摩?”扭头,夜城歌便注意到站在一旁,许久不曾开口的叶灵,道“你若不介意,本王自也是不介意,就不知你家主人是否愿意让你看到她风情万种的一面。” “你确定你还是夜城歌?”司若弦没好气地瞪一眼夜城歌,道“若非知道实情,我真会怀疑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兄弟。” “若弦,人,都是有很多面的,你得大方一点接受。”夜城歌好言相劝。 司若弦“。。。。。。” 她觉得跟夜城歌沟通实在有些困难,暂时,她还是选择闭口的好。 不过,沉默了没多久,她又想到了叶灵的存在,以及屋内罩下的能量网,旋即,扭头看向叶灵,道“灵儿,你不是还有事要做?我这没什么事情了,你去忙吧!” 叶灵默,主人,你方才还说我没什么事情可做,现在,又说我有事情做,矛盾,也不是这么个矛盾法呀? 当然,叶灵并未说出口,而是很自觉地跟司若弦道了别,瞬间消失在屋内。 见叶灵离开,司若弦这才开始撤阵法,收能量。 然,阵法还未收,手腕间便是一紧,她本能地抬手去攻,身子却突然向后一倒,然后,毫无意外地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惊魂未定地抬眸,正好撞进夜城歌如墨的瞳眸,其间,染了浓浓的情/欲。。。 ..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0 2 . c o m ------------ 第一种百零六章 风情万种的诱/惑 司若弦微微一愣,随着夜城歌的视线看去,才发现,自己还穿着进密林那一身衣服,不仅脏乱、褶皱,更有斑斑血迹。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就在于,衣服不知何时被划破,脖颈处一直延伸到胸前,白/皙的肌肤,以及胸前那一片美好,都若隐若现,随着呼吸而上下起伏,说不出的诱/惑。 色狼!司若弦心骂,一边抬手整理衣服,一边笑米米地问夜城歌“王爷,好看吗?” “若是脱了,就更好看了。”夜城歌毫不客气地调/戏。 司若弦笑意更深了,便双眸中已酝着十足的怒火,调/戏,谁不会呢?她一个受过训练的二十一杀手,还能输了一古人不成?“你不松手,我怎么脱呢?” 夜城歌一愣,随即松手,像看怪物一样,将司若弦从上打量到下,在他的印象中,司若弦是说不出那话的,哪怕,她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还会爆粗口。 但转瞬,他又想到另一件事情,眸中闪过一丝喜悦。 虽说他不知道他们具体何时回到王府的,但就司若弦这身未换的衣物,以及疲惫、狼狈的模样,也可看出他昏迷时是怎样紧张,她,还是在乎他的,否则,如此守着他,为的又是什么呢? 若仅仅只是感激,她至于如此不眠不休地守着他吗?又至于设下重重屏障,找来方才那女孩救他吗? 待夜城歌回神时,屋子里哪里还有司若弦的身影?他唇角微扬,眸子里闪着志在必得的光。17281776 若弦,我很想正大光明地让你留在身边,但你总那么抗拒,我只能卑鄙了。。。 司若弦刚出沁雨苑,便遇上迎面匆匆而来的素锦,见她手中捧着的那碗黑乎乎的药,心下有几分明了。 “主子,你和王爷都没事吧?”素锦也看到了司若弦,赶紧小跑过来,焦急地问。 司若弦笑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有事的吗?放心吧,我和王爷都没事。” “可是,我听神医说,王爷他。。。”素锦边说,边观察着司若弦反应。 司若弦知道素锦要说什么,在她的话未说完前,便已将其打断“王爷会没事的,你回头告诉神医,以后,不必再来给王爷换药,就说我会一力处理。另,再吩咐下去,这八日内,我会好好照顾王爷,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来沁雨苑。” “主子。。。”闻言,素锦眼里的担忧更明显了。1avMk。 “你好好照顾杜铭,别念着我们了,过几日就能看到了,指不定到时候,你主子我就能离开这王府了。”司若弦平静地交待。 “王爷会让你离开?”素锦很是怀疑。 “会的。”司若弦一笑,一脸笃定,她还真就不信,凭她八面玲珑的司若弦,搞不定一个腹黑、黄色废料泛滥的夜城歌。 素锦默,她不知道她家主子为何那么肯定,但是,她敢肯定,依八王爷对她家主子的爱,绝不会让她家主子离开,只怕,主子又被八王爷算计了。 她家主子是强、是聪明、还有些腹黑,可是,遇上同样聪明不已、心思缜密又腹黑的八王爷,那就注定了被吃得死死的,别看两人斗来斗去,司若弦看似也赢过,但最终的决定权都在八王爷手上的。 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她家主子与八王爷,还真不是一个段数的。 “杜铭和风雨雷电怎么样?”见素锦不语,司若弦转开了话题。 “他们的伤都很严重,不过,神医说了,只要好好地调理、休养,至多两个月就能恢复了。”素锦如实说道。 司若弦忍不住抽搐,两个月?她又怀疑神医是否真是神医了。 “素锦,你说,神医的医术真行?” “主子,你怎么这么问呢?他的医术可是有目共睹的。” 若歌仅点己。“恩,没什么,你去照顾杜铭吧。” 司若弦挥了挥手,心中却是一阵无语,什么有目共睹,她就没见他的医术好过。 别了素锦,司若弦直接回了沁雪苑,令丫环准备了热水,沐浴,然后,选了一套比较暖和的衣服穿上,在离开的时候,又特意拿了她压箱底的按二十一世纪的风格设计来做成的低胸睡衣。 用司若弦的话来说,要诱/惑,作戏,自是要作全套,装备,那是必须的,她敢保证,凭着她绝色的容颜,火/爆的身材,加上那一件性/感的睡衣,夜城歌只有投降的份。 若你认为司若弦只是为了让夜城歌满意才这么费尽心思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司若弦做事,向来是两手准备,讨好夜城歌,让他满意,然后,给她一纸休书,这是其中一种方法;她最想的还是在床上就将夜城歌搞定,趁他性/趣得到满足,兴奋得找不着北的时候,运用催眠术引导他写了休书。 到那时,拿了休书,她还管他什么性/趣,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就是因为心里有目标,所以,司若弦做起来相当的积极,当然,她可不会笨得表现出来。 “本王还以为你怕了,逃了呢。”见司若弦回来,本是等得有些不耐的夜城歌立刻恢复了平静。 “怎么会?比起做逃兵,我宁愿被组织开除。”司若弦越过夜城歌,直接将手中的东西往床上一扔,将整个身子都摔在了床上,微微眯眸,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看你如此信心满满,那么,开始吧!”夜城歌坐在屋内的太师椅上,故作平静地说道,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是怎样期待。 前几次,都是他主动,虽然她有过反/攻,但终究还是他先挑起的火,好不容易抓到一个让她诱他的机会,他心里的感觉不言而喻。 “我怕你招架不住。”司若弦微微挑眉,自信、狂傲。 当然,她有那样的资本。 “哦?”上调的语气,证明夜城歌的兴趣都被她调了起来。 司若弦微微一笑,纤指一指,道“闭上眼睛,转过去,待我让你转身的时候,你再转身。” 夜城歌心有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见夜城歌闭上眼睛背过身去,司若弦这才拿出扔在床上的性/感睡衣,不紧不慢地换着衣服。 摸估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爬上/床,在床/上侧身躺下,单手撑头,微微向下倾,使得本就低胸的睡衣更有脱落的趋势,胸前的美好若隐若现,说不出的诱/人,然后,又将睡衣的下摆撩至大腿上,露出修长性/感的大腿,末了,才告诉夜城歌可以转身了。 一个美人就在身后,听到稀稀簌簌的声音,是人都知道对方在干嘛,想到司若弦正在脱/衣服,想到她火爆的身材,白/皙的肌肤,娇羞的模样,夜城歌只觉浑身的血液都燥热起来,直冲身体的某个地方。 等待,于他而言,是煎熬,他以为,司若弦用的就是最俗套的法子:脱/光/衣/服在床上等着他的临幸,真的转身,看到的却是另一幕,出乎他的意料到令他恍惚。 只见司若弦穿着一件紫色的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吊带衣服侧躺床上,雪白的藕臂暴/露在外,她一手撑着脑袋,如瀑的青丝垂下,滑过她的藕臂,随意散落在床前,更有几缕调皮地贴在她的脸侧;一手轻柔地捥着青丝把玩,忽又若有似无地轻轻扫过娇艳欲滴的唇瓣,十足的诱/惑。 她的头微低,眼敛微垂,纤长的睫毛轻颤,好一副娇羞模样。 她的身体微微向前倾着,本就低垂的睡衣再次敞开,胸前的美好春/光若隐若现,说不出的迷人。 视线下移,衣服的下摆撩至大腿之上,修长白/皙的双腿就那么完美地暴/露在眼前,微动间,似能看到她双腿间的秘密地带。 妖精、尤物,这些词并不足以形容司若弦此刻的致命诱/惑,哪怕不言不语,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却足以令所有男人为之疯狂。 夜城歌紧紧盯着司若弦,心里的震惊自不必说,他一直都知道她很美,不曾想,若隐若现的诱/惑更是要命,令他很想不管不顾地扑倒、然后,狠狠地要她、吃/干/抹/尽。 光是想想,他身体里本就燥热的因子便彻底沸腾起来,喉咙翻涌,如墨的瞳眸越发深沉,染上浓重的情/欲/色/彩,只是瞬间,身上所有的火热便汇集,直冲身下某处,肿胀得难受。 “你是早就想要诱/惑本王了?还准备了这么一件衣服?嗯?”尽管难受得紧,夜城歌还是没有直接扑上去将司若弦推倒,而是深沉地看着她。 “王爷说是,那便是。”司若弦抬眸,唇角微扬,勾勒出一抹笑意,一笑倾城颜,万物皆失色,也不过如此。 “你真是一个妖精。”夜城歌心情倏然变得愉悦,微笑着坐到床前,一把将司若弦搂入怀中,抬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富有磁性的嗓音已变得低沉,蕴含着浓浓的情/欲。 四目相对,情/欲纠/缠,司若弦笑得更深,突然,伸出丁香小舌,状似无意地在唇边舔了一圈,本就欲/火/难耐的夜城歌被她这个动作一激,所有的理智皆崩盘,毫不犹豫地俯身吻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 ------------ 第一七百零七章 被吃得渣都不剩了 “本王倒是不知,你竟也有如此一面。8”一吻毕,夜城歌饶有趣味地盯着司若弦,意有所指道。 司若弦呼吸起伏,眸子里一片迷雾,目光泛着迷离的光,绝美的小脸染上两朵红云,额间凤羽花妖娆迷人,本就娇艳的红唇被夜城歌吻得红肿,看起来犹似待人采摘的樱桃。 只一眼,夜城歌心里的躁动越发躁动,几乎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全冲向某一处,肿胀得难受。 司若弦的美,他从来都知道,但如此魅/惑的她别有一番风情,令他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本王突然有些后悔了。” “后悔?来得及吗?”司若弦显然误会了夜城歌的意思,微微一笑,绝代风华,透着情/欲的眸子里倒映出夜城歌同样染着欲/望的迷离,倏然,双唇微嘟,凑上前去。 四片唇相贴,同样的火热,夜城歌的心顿时漏跳半拍,司若弦的举动着实令他意外,成婚几月,她主动的次数屈指可数,不,应该说没有。 但,只是瞬间,夜城歌便化被动为主动,反身将司若弦压倒在床,逐渐加深了那个吻。 司若弦心中冷笑,男人,果然是食肉动物呀!不过,她又不得不承认,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有些该死地贪念。 司若弦,你一定是疯了! “本王后悔为什么只约定八天呢?应该要个十天半月的。”见司若弦走神,夜城歌微微离开她的唇,说完前面那句话。 司若弦“。。。。。。” 怔愣一下,眼角狠狠地抽了抽,真是十足十的色坯,他也不怕精/尽而亡。 “想要休书,就专心点取悦本王。”也不待司若弦说什么,夜城歌继续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王妃不专心了?”司若弦不悦地瞪他,若不是他突然来那么一句,她能走神吗?能吗?能吗? 孰不知,她此时的模样看起来多么可爱、诱/人。 夜城歌看着她泛红的小脸,迷离似隔着一层水雾的双眸,微微嘟起的已然红肿的双唇,心下一动,眸光变得越发深邃。 “什么都别想,好好享受。”话音落下,夜城歌再次吻上司若弦的唇。 司若弦也不逃离,任他撬开唇齿,任他在她的领地攻城掠池,情动时,她本能地搂住他的脖子,有些生涩地回应。 夜城歌很满意司若弦的反应,不自觉地加深,却也不乏温柔,仿若对待自己极珍视的宝贝,生怕把她伤了。 在夜城歌温柔的吻中,司若弦逐渐沉沦,身体也开始燥热起来。 渐渐地,简单的一个吻已经满足他们浓重的欲/望,夜城歌一手扯开她单薄的睡衣,顺着锁骨一路吻下去,所过之处,无不点燃她内心的火,青青紫紫的草莓自锁骨,一路种下,霸道地宣布那是他的领地。 “嗯。。。”司若弦忍不住轻咛出声,浑身的火热,令她有些难耐,夜城歌的安抚给她暂时的满足,却又令她渴望得更多,似是难受,又似是享受,几乎是本能地扭动腰肢,却又忍不住弓着身子迎合。 夜城歌尽管点燃她的火,却又不给她满足,他喜欢看她难受得睁着迷离的双眼看他的模样,似是在请求他给予她更多,他想,即便她是一只含着剧毒的罂粟花,他亦甘之如饴。 “求我,我就给你。”夜城歌食指轻轻擦过司若弦那被他吻得红肿的双唇,凑近她,低沉的嗓音魅/惑至极,温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耳边,惹得她一阵颤栗。 司若弦睁开迷离的双眸,有些恨恨地瞪向夜城歌,这个该死的男人,一定是故意的,弄得她欲/求/不/满很爽快?好!很好!这仇,她记下了,她就不信了,她比他还要饥/渴。 “王爷,依臣妾看,你似乎要饥渴一些,不如,你求我吧?”司若弦倏然一笑,带着迷离的醉意,那模样,说不出的妩媚,带着致命的诱/惑。 话出口的同时,她抬起纤纤十指,轻轻划过他结实的胸膛,所过之处,无不点起一簇无法灭掉的火,熊熊燃烧,且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该死的!夜城歌低咒一声,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如此能磨人了?王如道美一。 “本王的王妃,你为本王服务,那是应该的。” 话音落下,夜城歌也不再犹豫,更不再勉强自己,既是想要,那就狠狠地要吧。 。。。。。。(一直都是河蟹期,玥怕被隐了,此处省略N段,盆友们自行补脑哈!) “夜城歌,你上辈子一定是禽兽。”司若弦被夜城歌要了N次、折腾得精疲力尽之后,咬牙切齿地瞪着依然精神的某人,下个中肯的结论。 “本王相信,你上辈子一定也跟本王XXOO,再OOXX了N次,否则,何来这么默契?”夜城歌微笑着反驳。 嗯!人一旦吃饱了,精神就有了,心情也跟着舒畅了。 夜城歌觉得,司若弦有时是毒舌了一点,彪悍了一点,腹黑了一点,聪明了一点,不训了一点,但仍是可爱至极的,他觉得现在是该死地爱上了要她,以及逗她那种感觉。 司若弦嘴角抽搐“我敢保证,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你更不要脸的人。” “那是,你认第一,绝没有人敢认第二。”夜城歌上下打量司若弦,略微想了想,道。 “无耻的人,我见过不少,但你绝对是我见过最无耻的人。” “不是有句话叫男不坏,女不爱吗?” “谁告诉你的?我真同情天下间那些看上你的女人。” “你同情自己?你应该觉得幸运,本王看上的只有你。” “别恶心我,我吃进去的东西还想好好消化。” “运动这么久,你还没消化?要不要本王再帮帮忙?” “你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 “如你所愿。。。” 话音落下的同时,夜城歌的唇又覆上了司若弦的。 “呜。。。”司若弦瞪大眼睛,显然惊讶于夜城歌的举动,她早该想到,依这个男人的无耻程度,一定会更不要脸。 啊啊啊啊啊!!! 司若弦懊恼了,没事招惹他干什么?她真不想被他折腾了,她开始反思,答应他的无耻要求,她一定是疯了,她怎么能以为他最禽兽也就一天一次呢?这才第一天,就好几次了,啊啊啊! 方回神,司若弦又明显地感受到某人的下身某个东西,正一柱擎天地抵着她。 司若弦瞬间泪,几乎是想也没想,使出浑身的力气将夜城歌推开,然后,毫不犹豫地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夜城歌,你应该让你家二弟好好地休息休息。” 好吧!司若弦承认,论无耻,论不要脸,论体力,她都不及夜城歌。 “怕了?想毁约了?”夜城歌笑,再次欺身而上,抬手抚上她泛着迷离春/色的褐色双眸,道“你这身体可一点也没有让本王停下来的意思呢。” “谁怕了?谁想毁约了?”司若弦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夜城歌,一副我是为你着想的模样,道“我是怕你家二弟太过劳累,然后罢工。” “如此禽兽,也不怕精/尽/而/亡。。。” “你这是担心本王呢?还是怕本王的二弟呢?” 司若弦“。。。。。。” 这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暖昧地在床/上/肆无忌惮地跟她讨论这么有色彩的话题?她也会害羞的好不好? 咳咳。。。八王妃,这色彩话题冒似是你自己先提及了哦。 “你并不讨厌本王的触碰,甚至,还是期待的,这说明你对本王还是有感觉的,你说你一小丫头,为什么总想着逃呢?难道你不知道一纸休书,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被休回娘家的女人,是不受待见的。。。”夜城歌忽然转移话题,柔了声音。 若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为性而性,那么,女人是感情动物,为爱而性,若是没有感觉,又岂能交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夜城歌就是不懂,司若弦明明就不讨厌他,甚至,是喜欢他的,好好的八王妃,如此殊荣,多少女人想都想不到的,为何,她要那样不屑一顾?自成婚第三日开始,便未曾停过问他要休书。 以前,是他误会了,认为司若兰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一直想要得到,以她对姐姐的爱护,想要休书可以理解,但后来,她分明就知道他爱的人是她,却仍不忘休书,甚至,她的秘密揭穿,他用相府危胁她,她依旧不甘。 未待夜城歌把话说完,司若弦便将其打断了“王爷认为我是在乎那些东西的人吗?名声是什么东西?我只想过自己的生活罢了。” “难道王府的生活还不够好?”夜城歌蹙眉,若是不够,她要江山,他也可以为她夺来。 “王府很好,只是,那不是我想要的。”司若弦答得认真。 一时,暖昧的氛围变得沉重起来。 夜城歌深深地看着司若弦,似要将其看穿般,但看了许久,她依旧是那不变的表情,认真得不含一丝杂质。 顿时,他有种挫败感,却又止不住想要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自由!”没有任何犹豫,司若弦道出两个字。 自由、平淡,这是她一直向往的生活,什么宫廷,什么朝廷,什么江湖,她都不想理会,一生杀戮,她只想找个爱她,她也爱的男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就那么过一生。 在没有得到金钱、权利的时候,我们追求的往往就是那些,为了达到目地,我们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但真正得到一切后,回头去看,才发现,我们失去的远比得到的要多。 正如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从五岁开始,便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从十二岁开始,她便站在了杀手界的巅峰,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甚至,看不顺眼谁,可以一枪毙了,但她真的快乐吗? 不,她并不快乐,她孤独一生,直到死的那一刻,也是一个人,那么清冷、那么孤寂、那么苍凉、那么凄惨。 她深刻地体会过站在最高处的孤独,深刻明白高处不胜寒,自二十一世纪的电视中、豪门恩怨中,亦看出了一入候门深似海,知道光鲜的背后,到底有多肮脏。 帝王,注定是孤独的,也注定后宫佳丽三千,她不想孤独一生后,再站在顶端,亦不希望自己的感情掺杂太多其他的东西,更不愿与别人分享丈夫,要不起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她便弃,如此简单! “本王何时限制过你的自由?”夜城歌皱眉。 司若弦“。。。。。。” 王爷,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忘记自己制定的霸道条约了? 话音落下,夜城歌似也想起了什么,又道“你想要自由,本王可以给你,只要,你的人,你的心,在本王身上。” 司若弦睨了夜城歌一眼,道“你还真是贪心。” 人,早就已经给了;心,也快要守不住了,正因为如此,她才想要在彻底沉沦前快些离开,如此,至少,她还是司若弦。 “贪心吗?”夜城歌似在反问,又似在自言自语“或许吧,但是,也只有对你,本王才会如此贪心,如此执着。” 司若弦不言,她真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怕再说下去,会忍不住问他“若是要你在皇位与我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选择谁?”,亦怕会忍不住问他“我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给得起吗?为了我这一棵树,你愿意舍下整片森林吗?”。 她不想自私地用感情去束缚他的脚步,不论他是否愿意,他都是最适合坐上那个高位的人,她绝不允许自己有当怨妇的一天,故,她只想陪他八天,然后,换来一纸休书,换来相府上下平安,如此,便好! 至于他,她想,时间会是最好的疗伤药,她离开后,他身边定然会出现更适合他的人。 司若弦的心思,夜城歌不懂,当今天下,但凡有地位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虽然他并未想过还要其他女人,但司若弦不知道。 说起来,还是夜城歌的反应,让司若弦没有安全感吧! 一时,两人都沉默着,各有所思,谁也没有打扰谁,气氛逐渐变得诡异起来,连流动的空气都变得缓慢。 兴许是太累,司若弦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无声无息。 待夜城歌自思绪中回神,司若弦已经睡熟,平稳地呼吸着空气,绝美的小脸,红潮已然褪却,透着自然的纷嫩,额间的凤羽花依旧是妖娆迷人,眉头微微皱着,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似在做着什么不好的梦,一张红唇,被他吻得红肿,透着醉人的芬芳。 如此安静的司若弦,没有恶作剧的狡黠因子,没有仿若天踏地陷也无妨的冷静,没有堪透一切的睿智,没有令人恨得牙痒痒的毒舌,没有令人生寒的凌厉,没有令人害怕的狠戾,没有不可一世的狂傲,没有充满邪气的肆无忌惮。。。看起来,更加真实,娇小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保护。 若弦,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夜城歌抬手,小心翼翼地抚平她眉间的褶皱,贪娈地看着她恬静的睡颜。1avMc。 司若弦一觉睡到天亮,睁眼的刹那,夜城歌俊美的五官就那么清晰地出现眼前,微微一愣,很快便回复常态。 夜城歌还没醒,想想没其他事,身上也酸疼得难受,司若弦干脆半撑着头,就那么看着夜城歌的睡颜。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真的很好看,漂亮的五官完美结合,整张脸,看起来就似用刀斧精雕细琢而成,简直就是上帝手中最完美的作品。 他的皮肤,因长年征战沙场,在风沙、烈阳的作用下,呈健康的小麦色,但他毛孔极细,近看,几乎也看不出来,浓密的眉斜飞入鬓,自然舒展,看起来,似有几分满足,狭长的丹凤眼眯着,盖住了所有的腹黑,他的鼻梁很挺,凉薄的唇如刀削般,因着昨夜的狂吻而红艳不已,甚至带着几分妖冶。 看起来,味道不错! 看着看着,司若弦不禁入了神,连手什么时候开始抬起,抚绘上他的唇也不自知。 夜城歌,放过我,也放过你,不好吗?这八日,留下彼此最美好的回忆,可好? “本王的身材还不错吧?”夜城歌调/笑的声音响在耳畔,瞬间拉回司若弦的思绪,她如触电般收回不知何时已经摸到夜城歌胸前的手。 手收到半空,便被夜城歌一把握住,很有心情地把玩。“一大早就调/戏本王,王妃这是在考验本王的耐性吗?” 司若弦有些囧,犯花痴就算了,还被主人抓个正着,她何曾如此狼狈过? “王爷有耐性那东西吗?”至少,在她面前,他丫就是一什么原则都没有禽兽。 “这算邀请吗?” “王爷认为可能吗?” “完全有可能!” “才怪!” “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有眼睛,看到了。” “本王饿了。” “饿了就吃呀。” “能吃吗?” “为什么不能?” “这可是你说的哦。。。” 话音落下的同时,夜城歌毫不犹豫地吻上司若弦的红唇。。。 司若弦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怎么就被这男人给绕进去了呢?她智商怎么就降低了呢?这才刚醒来啊啊啊! 在司若弦反抗无效中,夜城歌又足足吃了她两次,才心满意足地暂时放过她。 司若弦累得精疲力尽,她都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了,怎么可以还有那么好的体力啊啊啊啊? 八天,于夜城歌而言,过得太快,他觉得还没吃够呢;于司若弦来说,过得太慢,她何止是被吃/干/抹/尽,简直是被扒皮拆骨,被啃得连渣都不剩了。 她发誓,早知道夜城歌那么能折腾,杀了她,也不会跟他来那么个约定。 他是心满意足、容光焕发了,她却累得几乎爬不起来,说什么诱/惑?也就最初那天那一次,至于后面。。。如夜城歌所说,她一个动作,一个笑颜,也足以勾起他的欲/望。 “王爷,这几天可还满意?”当第八日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室内,零散地打落在床上时,司若弦立刻来了精神,笑米米地问夜城歌。 “还不错。”夜城歌点头,回了三个字。 “那么,王爷承诺的休书。。。”司若弦伸手,意思就是让夜城歌给休书。 “休书?”夜城歌看了一眼司若弦伸出的手,想了想,道“介于你的表现不是让本王那么满意,本王决定,不写休书,等哪天你令本王满意了,本王再给你。”17281768 司若弦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不满意?她看他心满意足得很,都把她吃得连渣都不剩了,居然还说不满意?这是明摆着不想给休书。 等等!司若弦突然想起了什么,似乎,从一开始,他就没说过一定给她休书?他就不爽她总要休书,给她下了一套,让她心甘情愿地去钻,然后。。。 该死的,她居然被他耍了,整整八天,被他吃得连渣都不剩就算了,关键是,还是她自动送上门了,可恨的是,她居然还真真正正地去勾/引他了。 啊啊啊啊啊!她都做了些什么? 可恶! 只在瞬间,司若弦的眸光便染上浓浓杀气,她微微眯起凤眸,危险地看着夜城歌,似笑非笑,道“王爷,这几天耍着本王妃很好玩吧?吃得很爽快吧?不满足?要不要本王妃再讨好你几天?恩?” “如果王妃愿意的话,本王自是没有意见,就不知王妃愿意否?”知道司若弦已经明白了过来,夜城歌却是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反倒大方反问。 “你认为可能?”这几个字,几乎是从司若弦牙缝中挤出来的,若可以,她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夜城歌无视司若弦杀人的眼神,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你不也挺爽的,并不亏,是吧?。。。” “闭嘴!”司若弦不待夜城歌说完,便将其打断,怒道“老子亏大了,就算是卖,做一次也有银子进账,这八天,做了那多次,少说也是上万两了,老子却连一根毛都没看到。” 这孩子,被气疯了,得理解! 夜城歌眼角抽了抽,继而很淡定地回答“本王全身上下的毛,你都看遍了。。。” .. ------------ 第一百零八章 无可救药了第 介于被夜城歌算计,足足被折腾了八日,司若弦出了沁雨苑后,直接将夜城歌无视了,而夜城歌连着几日被请入宫中,不知道有什么重要事情,似乎忙得很,早出晚归的,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看司若弦,以致于,自出了夜城歌那屋之后,两人好几天都没见过一面。 “小家伙,素锦又去看杜铭了?”司若弦一边嗑瓜子,一边问白昱辰。 她被夜城歌算计着过了八日与世隔绝的日子,外面,可发生了不少事情。 首先,司若兰服用解药之后不久便醒来了,在知道她是中了毒,而阮麟寒为了她闯入阎清宫寻解药,身受重伤,差点回不来时,感动得一踏糊涂,两人本就极好的感情再次升温,因着这次事件,丞相司向南与其公子司正轩,对阮麟寒的好感也提升不少,对于他们的事情也不那么反对了。当然,这些是白昱辰自相府带回来的事情。 据说,回来当日,白昱辰送阮麟寒去相府,在司若兰醒了之后,便来八王府找司若弦,结果,司若弦与夜城歌闭人谢客八日,谁也不见,他觉着王府不好玩,就又回了相府,直到第八日,司若弦与夜城歌自屋子里走出来后,才回来。 司若弦倒也是回去看过,情况与白昱辰所说相差无几,总的来说,这次寻解药的事情,让阮麟寒去做,也是正确的,哪怕损失比较惨重,但目的达到,这就够了。 除了司若兰这事,素锦与杜铭也有了明显的转变,据素锦说,杜铭向她表白了,而素锦矜持了两天,也就答应了,于是,两人的事情也算是基本成了。于腾请得苑。 介于杜铭的伤势着实严重,杜铭经常受伤并不太在意,但素锦紧张,故,哪怕司若弦已经回到沁雪苑,甚至不曾踏足沁雨苑,素锦还是会准时去那边报道。 除了这两点,据白昱辰说,阎清宫已经处理好了,里面的人无一例外地被万兽王国的野兽生吞入腹了,也就是说,阎清宫一夜之间覆灭,而宫内之人全部失踪,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当然,后面的皆是外界传言了。 至于最后被救走的美人应杰,夜城歌、阮麟寒、白昱辰都在查,只是,目前来说,还没有半点消息。 因着白昱辰的关系,司若弦呆在王府的日子并不算无聊,没事的时候,带着他去花园晒晒太阳,嗑嗑瓜子,聊聊天,斗斗嘴,倒也惬意。8 白昱辰也喜欢司若弦,只要醒着,几乎都跟她粘在一块,若非他年龄太小,恐怕有人会怀疑,他才是她之最爱了。 “素锦也就那点爱好了。”白昱辰随手拿起一块糕点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 就那点爱好?那是爱好吗?是吗?司若弦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果然是跟禽兽一起长大的呀,太不会说人话了。 “每天都在这里晒太阳,你不觉得烦吗?”不待司若弦开口,白昱辰又道“想看八王爷,就直接去沁雨苑找他得了,夜里,他总归是会回来的,何必在这里望眼欲穿?”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想看他了?还望眼欲穿?我巴不得他永远别回来。”司若弦一巴掌拍向白昱辰,这臭小子,是她待他太好了?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白昱辰迅速躲开,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双眼,道“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眼睛有问题就该去看大夫。”司若弦白了小家伙一眼,心中却不禁自问:她像在等他的样子?一问完,立刻又否定,见鬼!她有毛病才会等他。 恩!一定是这小家伙在,她都忘记外面的世界更美好了,看来,得出去走走了。 “小家伙,闷了?” “你想出去就明说,我又不会笑话你,何必拿我当挡箭牌?” “本来看在你在王府陪了我这么多日,若真是闷了,就带你出去转转,既然你不闷,那我们继续赏花吧。” 说罢,司若弦还真就继续品茶、赏花了,压根不再答理白昱辰。 白昱辰“。。。。。。” 实在是无聊啊,心里忍不住腹诽,这女人,就不能偶乐妥协一下?他是小孩子,她就不能哄一哄?稍微语气软点也行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金色的阳光不遗余力地洒下,暖暖的,懒懒的,司若弦依旧悠闲地品茶、赏花、晒太阳、嗑瓜子;白昱辰就显得有些无聊了,他真搞不懂,这花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就花花绿绿一块,可司若弦的视线却不曾移动过,仿若真能看出些什么来似的,他又怎知,司若弦不过是望着前方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花园里特别安静,除了鸟啼虫鸣,再无其他声音。 “我很好奇人类的集市是怎样的,不如,我们去看看?”最终,还是白昱辰忍不住开了口,打破那一片沉默。 闻言,司若弦回神,看向白昱辰,道“早点开口,我们也不至于浪费这么多时间。” 白昱辰“。。。。。。” 司若弦,你可以再无耻一点吗? 司若弦直接无视白昱辰的无语,起身,令丫环收拾残局,念着素锦要陪杜铭,他们也就不打算带她出去了,司若弦顺便交待了一声,令仆人去告诉素锦可以不必那么快回来,便带着白昱辰出了王府。 时至巳时,集市上很多人,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可见其热闹程度。 道路两旁摆着各种各样的玩意,有吃的,有玩的,有用的,可谓应有尽有。 百姓嬉笑声,摊贩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不仅不觉突兀,反倒有种亲切感。 手上只揣着那么几个钱,什么都算计着,拮据,却满足,这便是普通百姓的生活,那么真实。 司若弦与白昱辰皆是倾城之姿,绝色之貌;一人褐眸,一人蓝眸,皆属少见的眸色,走在路上,回头率真真是成了百分之百。 “女人,长得太漂亮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你看那些男人的目光,绿油油的,简直想要把你生吞入腹。”白昱辰小家伙很老成地摇头下着结论。 司若弦淡淡地扫了一圈,似笑非笑地对白昱辰说“你懂得什么叫生吞入腹?” “不就是。。。”话出口,小家伙生生打住,小脸不免有些纠结,他听惯了这样的话语,信手拈来,却还真不是特别懂,但他知道,绝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小家伙,我真想劈开你的小脑瓜,看看你里面都装些什么东西,你可知,有些时候,你跟某人真的很像。”司若弦也不继续问下去,反倒是转开了话题。 “你说的是八王爷吧?”小家伙反问,继而下了结论“你无可救药了,居然那么了解他。” “知己知彼,百战不怠,懂?”司若弦鄙视地看向小家伙,吐出这么一个解释。 白昱辰直接摇头“不懂!” 司若弦“。。。。。。” “咦,那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白昱辰一手指着不远处的冰糖葫芦,兴奋地问司若弦。 司若弦无语地解释“那叫冰糖葫芦。” 说完,也不忘拉着白昱辰上前,买了两串冰糖葫芦,一人一串,拿着就在街上吃了起来,也不顾什么形象。 大家可以脑补一下,一绝色美女,一帅气小男孩,走在人群中,毫无形象地吃冰糖葫芦是怎样的。。。幻灭。 “嗯,味道还不错。”17281776 “废话。” “形象。。。” “那是什么东西?不懂。” “真是浪费了那么一副皮囊。” “我乐意。” “也不怕别人认出你来,丢了八王府的脸。” “丢的就是夜城歌的脸,不是他的,我还不乐意丢呢。” 小家伙直接无语,差点被一口冰糖葫芦噎死,心中却为夜城歌默哀,爱上这么一个女人,那绝对是需要勇气的呀。 “你哑巴了?”见小家伙久久不言,司若弦忍不住睨他一眼,道。 “为神马我遇见的你,与你家父亲、哥哥、姐姐所说都不一样呢?”白昱辰很是憋屈“你还是继续表现那冷静、睿智、懂事的一面,成么?” “你从一开始就没见过姐温柔的样子,突然对你温柔,你会不习惯滴。”司若弦回答得理所当然。 她是很分场合和人的,在家人面前,她依然是十几年来不变的表现;在素锦面前,自她知道她会武功之后,便装得没那么厉害了;在夜城歌面前,那绝对是颠覆性的一面,也只有他才能让她那么抓狂;在白昱辰面前,自也是亦真亦假,但不可否认,她挺自在。1avMk。 “其实,我很习惯你在相府那一面,绝对的大家闺秀,若非知情,谁也不会想到你是天下间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白昱辰弱弱举手,他想,一个人,能够演绎那么多面,也只有她才会那么得心应手,或者,那根本也就是她真实的一面。 司若弦毫不谦虚“演戏这方面,我认第二,绝没有敢认第一。” “得瑟。”白昱辰不以为意,但他心里却是清楚,她说得没错。 司若弦无所谓地耸耸肩,刚想再说什么,却惊觉白昱辰停下了脚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中一怔。。 .. ------------ 第一百零九九章 原本忙着陪美女 夜城歌!司若弦一眼便认出了那个男人,令她惊奇的是,他脸上居然带着宠溺的笑,那么真实,亦是那么的刺眼。 他的身边站着一名着紫衣华服的女子,女子脸上亦带着笑意,看向夜城哥的双眸尽是爱意。 从司若弦的方向,只能看到女子的侧脸,但足以辨别是一名漂亮的女子,其一颦一笑,都带着醉人的暖意,浑身都散发着疑似阳光的东西,令人不自觉相要靠近。 紫衣,很少有人能穿出高贵、典雅的味道,但那名女子愣是以阳光的笑厣,穿出了高贵、典雅的味道。 司若弦不得不承认,这是她见过的穿紫衣最好看,也是最适合的女子。 微微恍神,司若弦心里划过一丝不悦,有些闷闷的疼:原来,他把她吃/干/抹/尽后,这么些天,并不是忙于宫中事物,而是忙着陪美女了。 “不爽了?”白昱辰小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提得那么欢快,大有看戏之态。 闻言,司若弦迅速收拾起自己的情绪,回以一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爽了?” “两只眼睛。”小家伙立刻表白,当然,说这话时,为了避免脑袋惨遭司若弦的毒手,聪明地跳离她两米远。 “回府,我让神医帮你看看眼睛。” 司若弦云淡风轻道。 “不必,我眼睛很好!”小家伙迅速表明。 司若弦只是看了小家伙一眼,便不再说什么,毕竟,那也只是玩笑话罢了。 见司若弦不说话,白昱辰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的夜城歌与那名紫衣女子,突然道“这女人,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没有你好,为什么八王爷对她笑得那么欢?” “风骚!”司若弦直接丢出两个字。 白昱辰偏头看向司若弦,问“何解?” “为什么男人没有一个七出之条呢?”司若弦语不惊人死不休。 白昱辰“。。。。。。” 人类的世界真是太复杂了! “若是男人也有个七出之条,那么,我现在就可以直接休了夜城歌。”司若弦继续她的惊人话语。 “他是八王爷。”白昱辰忍不住提醒。 司若弦白他一眼“我还没白痴到不知道他是谁,八王爷又如何?他犯了七出之条,照休不误。” 白昱辰嘴角抽搐“七出之条是针对女子的吧?” “所以说,这个世界不公平。”司若弦下了结论。 “你见过真正的公平吗?”小家伙一脸认真,若是公平,他会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吗? 司若弦“。。。。。。” 是啊,没有实力,何求公平? 一时,两人都沉默了。 四周依旧热闹,司若弦却没什么心思继续逛下去了,或许,她该问问,那女子是谁,若是未来八王妃,那么,她正好可以要得一纸休书,从此自由。 只是,为何想到他爱上其他女人,而她真的要离开,心里会那么难受呢? 抬眸,想要再看看夜城歌与那名女子,却再找不到他们的身影。 “他们往那边走了。”白昱辰手指一方,道。 司若弦看了白昱辰一眼,然后,果断地带着他走向另一边,却未曾留意到小家伙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直到走出一段,司若弦才惊觉这是回府之路,当即又想拉着白昱辰返回市集,但被小家伙拒绝了。17357812 “我们回去吧,兴许,素锦正在找我们。” “下次,我们叫上素锦一起。”1aPyI。 “那是不是也要算上杜铭呢?” “杜铭是夜城歌的贴身侍卫,追随的自是夜城歌,哪来那么多时间陪我们瞎晃呢?” “八王爷也一起呢?” “要不要整个八王府的人都一起出去呢?” “你是王妃,若是允许的话,相信很多人都愿意。”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回了八王府。 刚踏入沁雪苑,素锦就迎了上来,一脸焦急“主子,你总算是回来了。” 城出双实服。“出什么事了?这么急,就算天塌下来,还有主子我给你顶着呢。”司若弦笑着打趣素锦“不,现在应该是先由杜铭来顶着了。” “主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打趣素锦?”素锦焦急,却又透着愤恨。 司若弦愣了一下,随即收了笑意,正经道“谁让你又是焦急,又是愤恨的?杜铭应该还没那个胆子,说说看,是谁,连我的人都敢惹,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主子,是王爷。。。”素锦欲言又止。 司若弦微微挑眉“他怎么了?” “我从沁雨苑回来的时候,看到王爷带着一个女孩,有说有笑的,而且,而且。。。”话到这里,素锦说得犹豫了。 “说吧!”司若弦倒表现得平静。 素锦想了想,继续道“王爷看起来好像很宠那女孩,连眼底都是笑意,我还从来没见王爷对主子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宠溺呢,还有那女孩,看着王爷的眼神,也尽是爱慕。” “那女孩是一身紫衣?”司若弦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市集上看到的一幕再次浮现脑海,心顿时有些闷闷的。 “恩!”素锦点头,忽而,又似想到什么,问道“主子知道那女孩是谁?” “不知道。”司若弦如实回答“我带着昱辰去逛市集,无意中看到了而已。” “主子,你别太往心里去,这事,或许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素锦心里一疼,安慰司若弦。 白昱辰猛翻白眼,说完了来安慰,与捅了人一刀,再来道歉,有多大区别呢? “我倒是希望正如我们看到的那样。”司若弦若有所思道。 “主子。。。”素锦有些不可置信,她家主子是受刺激了?接受不了王爷另有女人的事实? “素锦,我有些饿了,去让厨房上膳食。” “好!” 支走了素锦,司若弦这才回头看向白昱辰,一副我就知道是你搞鬼的表情看着他,问“想看戏?” “没有。”就算想,也不能承认,否则,那会死得很惨滴。 “没有?”上调的语气,尽是怀疑。 “绝对没有!”白昱辰狠狠保证。 “本来还想让你配合演一出戏,既然你没兴趣,那就算了吧。”司若弦故意说得遗憾。 白昱辰一听来了兴致“什么戏?” “你不是不想看戏?”司若弦挑眉反问。 白昱辰摸摸鼻头,很无辜地说“我是想配合你演戏啊。” 司若弦“。。。。。。” 这臭小子,还会找她毛病了,很好! “你不会想让我杀了那女人吧?”见司若弦迟迟不开口,白昱辰不由得有点心慌,哪怕,杀人,他不只一次。 “我是那么血腥暴力的人吗?”司若弦反问。 是,绝对是!但小家伙没有说出来,只问“需要我怎么配合你?充当你的小情人去他们面前炫耀一番?” 司若弦狠狠抽搐“我看起来像那么饥不择食的人吗?连你这样的小不点也要。” “我哪里小了?” “你哪里不小了?”司若弦平静地将白昱辰从上打量到下,最后停在他的双腿间。 白昱辰脸微红,嗔骂“你真坏。” “女不坏,男不爱!”司若弦说得理所当然。 白昱辰“。。。。。。” “得了,把这个给夜城歌送去。”司若弦一边将吹干字迹的纸条折好递给白昱辰,道“告诉他,别人用过的二手货,我不要,特别是男人!” 白昱辰看向司若弦,她褐色的眸子里分明闪着狡黠的光,满满算计,心微怔,为了报复他特意将她绕回来,竟将他推出去送死,难怪有人说,最毒妇人心。 “我相信,以你的聪明,不会甘愿当炮灰的。”司若弦轻轻揉了揉白昱辰的发丝,道“记得回来给我报告战状哈。” “战、况?”他怎么闻到硝烟的味道?阴谋的味道? “你在算计什么?” “也没什么,他算计我一次,那么,我也回敬他一次。”司若弦说得理所当然,没有一丝愧色。 女人,果然是记仇的危险生物。 “来,姐姐教你。”不待白昱辰再说什么,司若弦直接对他勾了勾食指。 白昱辰硬着头皮走到司若弦身边,司若弦俯身,对他交待了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你真坏。”白昱辰如是说。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司若弦纠正“我从来没否认过我坏。” 白昱辰“。。。。。。” 无语,直接逃走。 沁雨苑。。。 夜城歌与紫衣女孩并肩而坐,紫衣女孩幸福地笑着,悠闲地喂鱼,夜城歌则是耐心作陪,手里带端着鱼食。 若是没有司若弦,他们还真算得绝配,可惜。。。 对于他们之间的亲密,白昱辰觉得有些刺眼,亦有些心疼司若弦,她那么高傲,怎么会愿意与人共享同一个夫君呢?也难怪她总想要离开。 白昱辰甩了甩头,甩掉那些烦人的思绪,直接几步跑上前,将手中的东西一扬,顺势递给夜城歌,在他未及开口前,道“父王,母妃让儿臣将这个给你,她说,别人用过的二手货,她不要,特别是男人。” 夜城歌嘴角狠狠抽搐,二手货?亏她想得出来。 等等!这小子,叫他什么?父王?还母妃,那女人能生出这么大儿子吗?也不怕咬了自己舌头。 “这是什么?”夜城歌边问,边抖开纸,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 ------------ 第一百一十给章 她给他的休书 休书!两个斗大的字眼映入眼帘,夜城歌心里的火气不打一处来,如墨的眸子越发深沉,双眸微眯,浑身都散发出冷冽而又危险的气息,铁青的脸色,看起来很有风雨欲来风满楼的趋势。 这女人,还真是胆子见长了,居然敢自己写休书。好!很好!他倒是想看看,她能写出些什么东西? 不看还好,一看,夜城歌气得差点吐血,铁青的脸色直接沉如锅底,双手紧紧握拳,连指节都泛白,用尽所有的忍耐,才没将手中的薄纸捏得粉碎。 书为:八王爷,俗知说得好,万恶淫为首,因你犯了七出之条中淫、妒两条,故,本王妃决定休了你,自此,任你婚嫁,两不相干,恐日后无凭,特立此为据。X年X月X日,司若弦。 白昱辰很自觉地跳离两米远,以免被立即当成炮灰,他琢磨着,夜城歌一定忍得很辛苦,才没直接将手中那已被他快揉成一团的白纸给粉碎,此时,谁碰,谁倒霉。 他开始好奇,司若弦到底在那信上写了什么?才能令八王爷气得如此厉害,自相识以来,他可从未见过八王爷这么可怕,简直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不,应该说比修罗还要恐怖,那脸色,真可谓十分精彩。 他开始期待,若是让司若弦知道八王爷的反应,她会不会开心得直接赏他一个香吻? 想到这,小家伙微微囧了一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很快,他就将心态调整过来了,继续观察着夜城歌与紫衣少女。 紫衣少女自白昱辰出现,喊出那声“父王”时,脸上的笑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美丽的小脸上尽是震惊、错愕、不可置信,当然,还有忧伤。 夜城歌的怒火她看在眼里,除了不可置信便是说不出的疼痛。 两人自小便相识,可算是青梅竹马,她从不曾见过如此震怒,却隐忍不发的他。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没有什么事可以牵动他的情绪,没曾想,一直是她的错以为,他也会有怒不可遏,忍无可忍的时候。 他待她极好,她以为,她一定会成为他的王妃,没想到,他却娶了他人,若非身体不适,她不会拖至前几日才回来。 许久不见,他待她如初,她以为,她还能再嫁给他,现在,却突然跑出一个几岁孩童唤他“父王”,这让她情何以堪? “夜哥哥,他,真的是你的儿子?”紫衣少女看向白昱辰,话却是问夜城歌。 不得不承认,这小家伙长得很好看,一袭白衣胜雪,如瀑的长发随意散在肩头,透着几分潇洒、不羁,肌肤白/皙,纷嫩嫩的小脸带着几分稚气,却不失可爱,冰蓝色的眸子里透着睿智的光芒,细看,眉宇间与夜城歌有三分相似,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几乎与夜城歌如出一辙。 若是单独看到这小孩,有人告诉她,这是夜城歌的儿子,她一定会怒骂,说不可能,但两人站在一起,由不得她不信,若非有血缘关系,两的神韵岂会如此相似? 突然间,她又忆起一件几乎被列为远东国禁忌的事情:夜城歌,生来也是蓝眸,只是,后来被一位高人带走,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回来之时,已变作现今的正常黑瞳。 她有些不明白,这小孩一看就是七八岁的样子,夜城歌也只有二十三岁而已,若真是他的儿子,那他岂不是十五六岁便与人。。。 可能吗?那孩子的母亲又是谁呢?听孩子方才的语气,孩子的母亲也是在王府的,而且,已经知道夜城歌带她回来,还很介意。 到底是怎样的女子才敢那样跟城歌说话呢?依城歌的反应来看,他是爱极了那个女子,可是,她却未曾听闻他王府中除了王妃,还有什么女子,更不曾听闻他有了孩子。 难道是她的消息出了错误?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夜城歌的话,拉回了紫衣少女的思绪,她抬眸看着他,等待着他答案,然,他开了口却迟迟不言,反倒是将目光一直锁定在小家伙身上,眸光深邃、复杂。 白昱辰被夜城歌的目光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却是硬着头皮,笑道“这位阿姨,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与父王很像?还是说,你的眼睛出了问题?若真是眼睛有问题的话,王府有一位神医,相信父王一定会愿意唤来给你看看。” “你唤我什么?”紫衣少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对于白昱辰面带笑意地吐出那么犀利的话语万分不爽,若不是碍于夜城歌在一旁,她一定会狠狠地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叫礼貌。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被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唤来阿姨,这是多大的污辱? “原来你不只是眼睛有问题,连耳朵都有问题呀。”白昱辰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那表情,说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夜哥哥。。。”紫衣少女一脸委屈地看向夜城歌,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思芸,他。。。的确是我儿子。”夜城歌很想说他不是我儿子,但最终,还是说成了他是他的儿子。 这下,轮到白昱辰错愕了,他觉得这世界幻灭了。 夜城歌居然承认他是他儿子,给他一个响雷劈晕他吧。 “那女子是谁?那个时候,你才十五六岁呀。”思芸一脸忧伤。 没错了,此女正是廉亲王唯一的宝贝女儿-思芸郡主,八王爷,夜城歌的青梅竹马。 “八王妃-司若弦。”夜城歌轻吐六个字,字字清晰,却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司若弦,不管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你敢让白昱辰来演这么一出戏,那么,本王如你所愿,本王倒是想看看,事情一旦传开,你还走不走得出王府。 “不可能!”思芸一口否认,甚是忧伤地看着夜城歌,道“夜哥哥,就算你不再喜欢我,不想娶我,也不用说这样的谎言来骗我呀。” “八王妃不过十六岁,怎么可能生得出七岁大的孩子?” “谁说我七岁了?”白昱辰反问,还未及说出更多的话,却被夜城歌冷厉打断“闭嘴!”1aPyL。 好可怕!白昱辰缩了缩脖子,果断地闭嘴了。 “思芸,这是事实。” “不可能,夜哥哥,你骗我。”思芸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不介意你娶了丞相的女儿,我可以退步,做一个侧王妃,只为能呆在你身边,可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谎言来骗我?为什么。。。” 说着,说着,思芸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呼吸急促,额头上瞬间布满细密的汗珠,她紧紧捂住心脏的位置,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思芸。。。”夜城歌的脸色倏然一变,上前一步,在思芸摔倒在地前接住她,然后,很温柔地帮她顺气,叹息“你这又是何苦?” “夜哥哥,你说过会娶我。”思芸哀怨地看着夜城歌,呼吸仍有些急促,脸色苍白得可怕。 “你别激动。”夜城歌安抚,心里却忍不住低咒。 该死的,方才被司若弦气得,竟忘记了思芸的病,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他如何能原谅自己? “夜哥哥,你从来不会骗我的。”思芸好似听不到夜城歌说的话,只顾着伤心。 夜城歌一阵头疼“思芸,你先冷静点。” “夜哥哥,你不喜欢思芸了?你爱上其他女人了?” “我怎么会不喜欢思芸呢?别胡思乱想。” 白昱辰心里忍不住翻白眼,好幼稚的对话,可是,却又微微有些难受,仿若自己喜欢的东西被人抢走了,闷闷的。 “不,你心里已经没有思芸的位置了,再也没有了。。。”思芸哭着摇头,越来越激动,任夜城歌怎么唤,她也似听不到般。 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呼吸越来越急促,最终,很光荣地晕倒了。 “思芸。。。”夜城歌脸色大变“来人,让神医立刻到沁雨苑来。” 白昱辰看在眼里,心中顿感不妙,正准备脚底抹油开溜,却被夜城歌一句话骇得站在原地。 书入看眯铁。“回去告诉司若弦,若是思芸有什么事,那么,她也休想好过。” 一句话,白昱辰心中翻江倒海,说不出的难受,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就是那么的真实。 怎么离开回到沁雪苑的,白昱辰并不知道,脑海中回荡的,只有夜城歌最后一句话。17357815 “小家伙,就算真当了回炮灰,也不至于如此沮丧吧?还是说,夜城歌不只对你动口,还对你动手了?”司若弦惊于白昱辰的反应,伸手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呀晃,愣是没有半点反应。 想了想,司若弦直接一巴掌拍在白昱辰脑门上“发什么呆?夜城歌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说出来,姐姐给你报仇。” 被司若弦那么一拍,白昱辰立刻回过神来,他看着司若弦,犹豫了好一会儿,终还是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予司若弦听。 司若弦听得平静,最终,只说了一句“终究有一个女人,在他心中超越一切。” 可惜,那个女人,却不是她。。 ..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他的 青梅竹马 “姐姐,你没事吧?”白昱辰看向一脸平静的司若弦,心里隐隐有些担忧。8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司若弦微微一笑。 像!十分像!白昱辰心道,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定道“我以为你为情所伤了。” “情?那是什么东西?姐从来就不懂!”司若弦说得很轻松自在。 可是,为何想到他说那句话时的无情,她的心里那样难受呢? 若是思芸有什么事,那么,她也休想好过。 夜城歌,你到底是有多在乎那个女人呢?既然有一个深爱的青梅竹马,为何还要另娶他人?为何还要不择手段地留下一心想要离开的我呢? 若是她死,你是否要让我为她陪葬呢? “姐姐,其实,承认爱上他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我不会笑话你的。”白昱辰很认真的吐出这么一句。 司若弦回眸瞪他一眼,道“姐姐的眼睛好好地长在脸上,怎么可能会看上他?” “这话的意思是,看上他的人,眼睛不是长其他地方去了,就是有问题?” “正解!” 白昱辰“。。。。。。” 姐姐,你也可以去看看眼睛了。 “咱们去看看那娇滴滴的美人儿?”司若弦突然提议。 事情的发展,与她预计的差远了,应该说,她料到了开头,却没料到结局。17357812 夜城歌是真的被她气到了,可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爽快。 她能看得出,夜城歌与思芸郡主关系不一般,而夜城歌待思芸也是特别的,至少,她就就没见过他如沐春风的温柔笑意。 她的本意是借着白昱辰演一出戏,破坏夜城歌与思芸郡主的关系,让思芸郡主生气,让他头疼,以报她被他算计之仇,当然,能借此机会,从此自由更好。 她何曾想到,思芸郡主有病在身,受不得刺激,亦没想到夜城歌会在乎思芸到那样的程度,竟然说:思芸若是有什么事,那么,她也休想好过。 思芸有事,那么,她司若弦会更加凄惨,还何谈什么自由? 或许,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笑话,又或者,从一开始,便是一个局,在暗潮涌动的时刻,他想要的,不过是丞相的势力,所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1aPyI。 可是,若说是假,那在阎清宫时,他何必以命相护?既是不曾爱过,为何又要说那么多令她误会的话,做那么多令她误会的事情? “你不是已经看过了?”不知为何,他心里并不希望她去看到那两人。8 “那一样吗?”司若弦不过是想去看看,思芸郡主是不是心脏病罢了。 “八王爷现在的心情应该很差。” “那又如何?难道他还能杀了我?” “若是那女人有事的话。”说不清为何,一向笃定夜城歌爱司若弦的白昱辰心里竟有些没底,所有的不确定,皆来自于他最后那句话。 “你认为凭他能杀得了我?”司若弦狂傲反问。 “这个嘛。。。”似乎很难。 “走吧!”司若弦揉揉白昱辰的发丝,道。 “别摸我脑袋,别揉我头发,又不是宠物。” “你确定你不是禽兽?” “那跟宠物有什么关系?我现在人啊,是人!” “可是,你终究还是一禽兽,不如,你变回原身,做我宠物得了。” 白昱辰忍不住抽搐,他是脑子进水才会那么白痴吧?好好的人不做,去做宠物。 “真是没劲,还是我家灵儿可爱些。”司若弦无趣地感慨,说起来,她还真有些想叶灵了,不知道那丫头现在在做什么? “你的宠物?”白昱辰一下来了兴致。 司若弦一口否决,纠正道“错,不是宠物,而是朋友。” 是的,在她心里,叶灵就是朋友。 白昱辰古怪地看了司若弦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静静地跟着她往沁雨苑而去。 然,还未踏入沁雨苑,素锦便急匆匆跑了过来。 “主子,宫里来人了。” “自会有人去找夜城歌,与我没什么相干。” “不是,是皇上身边的安公公,传皇上口谕让你进宫。” 司若弦微微挑眉“哦?” 若她猜得不错的话,定是为了思芸郡主与夜城歌的事情。 “主子,你快去吧,宫里的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恩!小家伙,好好在府中等着,没事别去沁雨苑了。”司若弦又岂会不知轻重,回头对白昱辰交待了一声,便随着素锦离去。 望着司若弦远去的背影,白昱辰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具体是什么,又真说不上来。 金碧辉煌的皇宫,是司若弦第三次踏入,前两次,有夜城歌作伴,而此次,她终是要孤军奋战了。 随着安公公,司若弦很快就在一座华美的亭子中,看到了皇上与柔贵妃的身影,哪怕只是侧面,却也足以惊为天人。 不得不承认,这两人都是极惹眼的人物,不消一言一语,举手投足间,随意一个动作,身上的贵气与霸气便展露无疑。你一那道定。 “儿臣给父皇、母妃请安。”司若弦微微屈膝,做了一下很标准的宫廷礼仪。 “若弦,来了,过来这边坐。”柔贵妃回头,笑着向司若弦招了招手。 “谢母妃。”司若弦回以一笑,走到柔贵妃下面的位置坐下,开门见山问“不知父皇、母妃唤儿臣来,所谓何事?” 柔贵妃笑着拉过司若弦的手,问“若弦,你和城歌成婚也有些日子了,却迟迟不曾怀孕。。。” “母妃,有什么话,直说吧!”司若弦用脚指头也能想到后面的话是什么,于是,抢过话头,直接问。 “若弦,再有一月,便是选秀大典,我和你父皇的意思是想帮城歌再选两个侧妃,你意下如何?”柔贵妃说得温婉。 司若弦一阵无语,你们都已经决定好了,还问她做什么?她说不同意,能改变你们的主意吗? 面上,她却是不动声色,柔声道“若是王爷同意,儿臣自是不会有意见。” “正因为城歌不同意,所以,我们才会找你商量。”顿了顿“身为正王妃,王府的女主人,有义务为王爷选侧妃与侍妾。” 司若弦心中冷笑,义务,去他妈的义务,她很想说,为八王爷选妃可以,但得先把她休了,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父皇、母妃,侧妃一事,儿臣认为,还是让王爷自行决断的好,若然儿臣为他选择了,他却不喜欢,不过是多增加几个忧郁的女人罢了。” “王妃这是不愿意?”皇上冷然出声。 司若弦不卑不亢“父皇,这跟儿臣是否愿意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关键在于王爷喜欢不喜欢,到底要临幸那些女子,为皇家开枝散叶的是王爷,而不是儿臣。” “只要你愿意,府内多两个女人,他会不注意?只除非,你不乐意。”顿了顿“现在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城歌迟早也会有更多的女人。” 意思就是警告她别太天真地以为可以一夫一妻。 “父皇、母妃,想必你们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何不直接告知儿臣?待儿臣将画相送予王爷去看,去选?”司若弦心中有些烦,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 什么迟早也会有更多的女人?去他的三妻四妾,她司若弦可没那么大方,能够忍受自己的男人睡在别的女人身边,跟别的女人XXOO,她要过一生的男人,绝对只能有她一个,若然给不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她宁愿不要,即便,她心里喜欢上了那个男人,她依然会选择放弃。 “你很聪明!”皇上眼中露出一丝赞赏,道“也难怪城歌待你不同,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会只有你一个女人。” “儿臣从来就不曾奢望过。”司若弦微微一笑,道。 “廉亲王的女儿-思芸郡主,想必你也听说过了。” “八王爷的青梅竹马,若非她的病,或许,八王妃轮不到儿臣来做。”这,只是司若弦的猜测,却得到了柔贵妃的证实。 “你说得没错,在很小的时候,城歌就喜欢思芸,不只一次地说过要娶她,现在,思芸回来了,他们两人的事情也该办一办了。” “除了思芸郡主,王爷是否还会迎娶其他女子呢?”司若弦有预感,绝对会! “吏部尚书的女儿。”柔贵妃坦言。 司若弦状似不在意地说“据说,户部尚书的女儿也是一美人儿。” “本宫这里有几个大臣之女的画相,你带回去让城歌看看,若有属意的,便可同思芸郡主一并娶了,若无属意的,那就待到一月后的选秀大典吧。” 说着,柔贵妃当真拿出几卷画册递予司若弦。 司若弦起身接过,便也请辞“父皇、母妃,若无其他什么事情的话,那儿臣就先行退下了。” “恩,城歌选侧妃的事情,你就操办着吧。”皇上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但也不忘提醒“朕不希望听到的消息是城歌并不愿再纳侧妃。” “儿臣定会尽力而为。”司若弦只能这么说。 什么选秀?她心里很清楚,皇上的目的何在,夜城歌定也知道,可为何,他会拒绝呢? ..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情敌对 对碰 司若弦离开皇宫的时候,天已经压了下来,月上枝头,洒下柔柔的光,与街上灯火通明的光线相融,驱赶了一路黑暗。 怀抱画册,司若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一日,她早有预料,只是,未曾想到,来得如此之快,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夜城歌,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懂得,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放我离开?到底要如何,你才会不那么执着? 是否,有了思芸郡主,你就能不再利用相府上下来为难我了? 早就知道我们想要的不同,我那么希望离开你的世界,可为何,当你父皇、母后找到我,让我给你纳侧妃时,我的心里却是那么不爽? 司若弦思绪万千,乱成一团。 柔柔的光线打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远远看去,有些说不出的萧瑟与寂寥。 “若弦。。。” 熟悉的温润嗓音拉回司若弦的思绪,她停下脚步,抬眸,夜城浩颀长的身影出现眼前。 有段日子不见了,他还是那么俊逸儒雅,依旧是一身习惯性的白衣包裹他祈长的身姿,衣摆随风而舞,月光晕染,耀眼得不似人间男子,如若细看,又能看出他眼底深处的淡淡忧伤。 “城浩,真巧!”司若弦微微一笑。 “天色已经不早了,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呢?” 夜城浩回以一笑,温和地问道,末了,又忍不住抱怨“八哥也真是的,不能亲自作陪就罢了,连个侍卫都不安排。” 一段日子不见,她,还是那么美,只是,难得的花心思打扮过,如墨的发丝挽成一个髻,两鬓各垂一缕,随风扫过脸庞,头上插了一支蝶状金步摇,一袭水蓝色的金丝滚边华服,哪怕不若其他王妃、贵夫人那般奢华,却有着别样的味道。 夜城浩不由得看得有些呆了。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7 . c o m 若然,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哪怕只是这样看着她,他亦知足。 “你八哥忙着呢,岂会有时间来关心我呢?”司若弦说得轻松,言语间却有着淡淡的嘲讽。 夜城浩瞬间回神,道“八哥很在乎你。” “在乎?比起思芸郡主呢?”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是多么的酸。 当然,话一出口,司若弦就反应了过来,心中不免有些懊恼,她这是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吃醋?见鬼! 司若弦,你一定是疯了!1aPyN。 “你知道思芸郡主?”夜城浩微微蹙眉,看似疑问,实则已经肯定了。 他知道,思芸郡主在几日前已经回来了,也知道,他的八哥几乎都在陪着她,只是,他记得,当他问八哥的时候,八哥的回答是,暂时不会让若弦知道,那么,她又是怎样知道的呢? “王爷带她去了八王府。”司若弦回得简洁。 若天觉赶出。夜城浩看着司若弦,眸子里有着说不出的心疼,心中又忍不住怨夜城歌,为何出尔反尔? “你们见过了?” “我能说是单方面的见过吗?” “你看到他们在一起,所以,一个人出来了?”这是夜城浩的猜测,他并不知道她被召入宫的事情。 司若弦摇头“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 “感情的世界里,谁人不自私呢?”夜城浩反问。 “你不是挺大方的?”司若弦笑。 夜城浩“。。。。。。” 他那一样吗?他很想告诉司若弦,不是他大方,而是,事已成定局,她已为人妻,娶她的人,正是他最尊敬的八哥,身在皇家,他无力去改变什么。 他很想告诉她,他爱了她近三年,找了她两年多,到最后,却只能看到她在他最尊敬的亲人怀中,决定放弃她的那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痛。 可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那么看着她,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天知道,他有多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司若弦也看出了夜城浩眼中划过的忧伤与痛苦,心,微微一疼,随即,转开话题“说说你们的青梅竹马吧。” 夜城歌问“你想知道八哥与思芸的事情?或者,你想知道思芸在八哥心中的地位?” “对!”司若弦很肯定这一点。 其实,不用问,她也可以猜出,思芸在夜城歌心中绝对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无人可以取代,问出口,不过是想要确定一下而已。 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从来就不会强求,或许,借着思芸的手,她真的可以离开,且不必连累相府。 “自小,八哥就很宠思芸,与她的感情特别好,不论是谁欺负思芸,他都会加倍地欺负回来,整得再也无人敢惹思芸。”夜城浩一边观察着司若弦的反应,一边缓缓道来“八哥曾有说过好几次要娶思芸,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俩长大后定是最般配的一对,岂料。。。” “岂料,会出现一个司若弦?”司若弦微微挑眉,接下夜城浩后面的话“现在,思芸郡主回来了,夜城歌依旧对她疼宠有嘉,他们俩的事,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谁可以插得进去。” “你八哥那样的男人,也只有像思芸郡主那样的大家闺秀才能匹配。” “若弦,八哥心里是有你的。”夜城浩心中阵阵疼,急切地解释,他就是见不得她难受,哪怕,明知道这话,没什么信服力。 司若弦道“今日之前,我确实信他爱我,可现在,我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夜城浩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也没什么事,你父皇、母后让我帮你八哥多纳几个妃子罢了。”司若弦扬扬手中的画册,道“诺,这里有几家小姐的画相,准备带回去给你八哥选呢。” 夜城浩蹙眉,道“若是难受的话,就说出来。”哪怕,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司若弦笑“有什么可难受的?你八哥又要娶老婆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最好,能让我离开王府,那样,我就自由了,皆大欢喜。” “你想离开王府?”夜城浩抓住重点,问“为什么?八哥待你不好?” “如果,我告诉你,我已经把你八哥给休了,你信吗?”司若弦不答反问。 “什么?”夜城浩一脸不可置信,声调陡升。 他八哥是何等骄傲的人,一定气疯了吧?哪怕,她的那纸休书根本毫无意义。 “城浩,陪我走走吧!”司若弦不再继续那个话题,反倒提议。 “若弦,可以告诉我,你跟八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因为思芸?”这是夜城浩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司若弦如实回答,顿了顿,又问夜城浩“城浩,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个朝代,真的只是奢侈?” 闻言,夜城浩顿时明白了,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心疼地看着司若弦,许久,才道“若弦,八哥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我想,你应该清楚这一点,但我相信,不论八哥娶多少女人,你都会是他唯一的妻。” 这意思,再明了不过,夜城歌,不可能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 司若弦不在意的笑,并不作答。 唯一的妻吗?也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没有尽头的等待,岂是她司若弦的风格?17357817 夜城歌听闻司若弦被皇上召进宫中,心中便大概猜测到皇上的目的,心道不好,虽然恼她、气她,但终究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在思芸醒来后的第一时间,便送她回廉亲王府,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途中会看到如此一幕。 司若弦与夜城浩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看上去,很温馨。 夜城歌心中顿时涌时一股浓浓的不悦,愤怒得只想杀人,亏得他还担心她,她却和他的亲弟弟孤男寡女的在街上晃荡,她到底将他置于何地? 在他面前,她何时笑得那般真实了?为何,对城浩,她却可以? 她到底是进宫了,父皇没有提及那件事,还是她根本就不在意,抑或,她根本就没入宫? 只要一想到她给的休书,想到她没有入宫,是跟城浩在一起呆了这么久,他就无法淡定,看着司若弦的眸光,简直要将她生生撕碎。 “夜哥哥,怎么了?”思芸看出夜城歌的反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看到夜城浩与司若弦慢慢走来。 夜城浩她认识,司若弦她并不知晓,在看到司若弦那一刻,只是惊叹她的美,对于夜城歌的反应,她也只当他是不喜城浩与那女孩一起,又怎会料到,那女孩会是司若弦,是他的妻呢? “八哥,思芸。”与此同时,夜城浩也看到了夜城歌与思芸。 司若弦微微挑眉,冤家路窄! “城浩,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思芸笑着招呼,转而看向司若弦,问“这位是。。。” “司若弦。”不待夜城浩回答,司若弦便开了口,简单、明了。 闻言,思芸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眸中尽是不可思议,许久,才问“你是。。。” “如你所想,今日刚把八王爷休掉的前八王妃。” .. ------------ 第一百百一十三章 诡异的气氛 司若弦微微一笑,特意加重了前八王妃几个字,意在告诉思芸,我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可放心,不必那么惊慌。 然,思芸的脸色并未因司若弦那句话而好转,反倒是越来越难看。 司若弦的脸,那么清晰地在眼前,一貌倾天下,般般入画,额间一朵凤羽花,数不尽的妖娆迷人,狭长的丹凤眼中,一双褐色的眸子似含着秋水,却又透着睿智的光,波光流转间,尽是溢彩流光,薄唇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淡淡笑意间,带着致命的诱/惑。17357813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长相,与城歌的儿子有几分相似,特别是笑起来的样子。 若说,之前她还怀疑,但见了司若弦,由不得她不信了。 心,狠狠地疼痛起来。 “未来的八王妃,对于一个过去式,至于如此大反应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司若弦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讽刺道“某人曾说过,你若有什么事的话,那么,我也休想好过,为了不伤及无辜,你有心脏病,就悠着点哈,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闻其言,夜城歌的脸色顿沉,果然,她什么都知道,那么,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夜城浩心疼司若弦,询问地看向夜城歌。 思芸的脸色仍是难看,眸光却变得复杂。 “城歌的儿子真是你生的?” 此言一出,司若弦微微蹙了蹙眉,随即恢复常态,夜城浩则是震惊不已,他怎么不知道八哥何时有了儿子?即便有,也绝不可能是司若弦 所生,为何,思芸有此一问? “他是这么告诉你的?”司若弦看向夜城歌,夜城歌亦看向司若弦,四目相对,火光四溅。 “八哥,你什么时候有了儿子,我怎么不知道?”夜城浩忍不住开口问道。“思芸,你不是开玩笑吧?” “城浩,你认为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我在王府亲眼见过那孩子,长相与城歌有三分相似,气质却是如出一辙。”思芸幽幽道“当夜哥哥告诉我孩子的母亲是八王妃时,我也不信,但现在,由不得我不信了,你可知,那孩子与她长得也像。” 像她?司若弦心忖,这女人被刺激傻了吧?他们说什么,她都信了,真不是一般的秀逗。 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她一个十七岁不满的女人能生出七岁的孩子,毕竟,十岁,连月事都没来,如何能怀孕? 可笑的是,这女人居然说小家伙像她,眼睛果然不是一般的有问题,她是人,而他,还不知道是妖、是仙、是神呢。 “孩子多大了?”城浩继续问。 夜城歌冷冰冰地丢出两个字“七岁。” 城浩震惊,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肯定道“既是七岁,那怎么可能是若弦的孩子?”1aPyJ。 若弦?叫得真是亲热! 司若弦无视夜城歌杀人的眼神,道“城浩,你正解了。” “是吗?”夜城歌阴恻恻地冷笑,看着司若弦,字字句句皆犀利“他若不是你儿子,又何以会日日与你粘在一起?他若不是你儿子,又何以要把你写的废品拿来我看,还警告我?他若不是你儿子。。。” “停!”司若弦果断地打断夜城歌,忽又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思芸,眸中划过一丝狡黠,道“你到底打算把那个女人保护到什么时候?” “司、若、弦。。。”夜城歌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八王爷,淡定,淡定,淡定。”司若弦继续微笑,一连说了三个淡定。 夜城歌恨恨地瞪着司若弦,问“你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 “什么叫我要疯到什么时候?”司若弦脸上笑意顿敛,继而眯起双眼,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的气息“敢问八王爷,你想怎样呢?” “怎么?敢让昱辰来找我,却不敢面对了?是怕城浩知道了嫌弃你?”夜城歌冷冷开口,句句犯酸。 闻言,夜城浩不悦了,怎么说他没有关系,但那么说若弦,就显得过份了,那话的意思明摆着说他与若弦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司若弦怒,继而笑道“城浩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倒是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城浩,城浩,叫得如此亲热!夜城歌一脸寒霜,心里却有一团火,熊熊燃烧,且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你别告诉本王,你喜欢上城浩了?” “是又如何?” “你可别忘了,你是本王的八王妃。” “我也记得,我已经将你休了。” “凭你那张破纸,你认为有用?” “无用的话,那你写一封给我不就得了。” “你想抛夫弃子?” “走了一个司若弦,还有千千万万个思芸。” “吃醋了?” “醋?那是什么东西?不懂。” “承认爱上本王,看到本王与思芸在一起,你心里不爽快,所以才一气之下写了休书,让昱辰过来闹腾,承认吃醋,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本王也不会怪你。” “你想太多了。” “你知道吗?有些时候,本王真的很想掐死你。” “彼此彼此。” “司、若、弦。。。” “八王爷,你即将另娶他人,何不休了我,让你心爱的女人如愿以偿地成为你的妻呢?”若了转不未。 “本王何时说过要另娶他人?” “这似乎由不得你,一个思芸不够,这里,还有好几名大家闺秀,你看着挑,若全都看得上,可以尽数带回王府。” 话音落下的同时,司若弦将手中的画册扔向夜城歌,夜城歌抬手接过,却未曾打开去看,眸光中,只有司若弦。 “难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只要你说一句,我不高兴,别娶,我就只你一人。 “恭喜王爷,即将抱得美人归。”司若弦忽略掉心中那股疼痛,很配合地祝福。 “你就那么希望本王再娶?”夜城歌很是不悦。 司若弦道“这似乎不是我能左右的吧?你的身份,注定你的人生,难道我说不希望你再娶任何女人,包括她,你就能不娶?” 司若弦纤纤玉指指向夜城歌身边的思芸,有些自嘲道“别搞笑了,王爷,若弦自问没那么大的魅力,我曾经自以为是地以为你爱我,直到今日,我才知道那真的只是自以为是,你八王爷的爱,早就给了她。” “我真的很好奇,既然你那么爱她,那么宠她,为何又要娶我呢?明知我不想留在王府,为何要不择手段地留下我呢?” “以往,我可以理解为你空虚寂寞冷,现在,她回来了,是否可以放我离开了?” “你就那么想离开?留在本王身边就那么困难?”夜城歌沉着脸问司若弦“还是说,从一开始,你爱的人就是城浩?” “是又如何?”司若弦本是想要否认,但出口却是负气的反问。 “你认为本王会成全你们?别作梦了,你和他,永远不可能。”夜城歌极其愤怒,聪明如他,却也忘了去判断司若弦话中真假。 “你女人那么多,何必多我一个?” “女人再多,司若弦却只你一个。” “我若想走,你认为你留得住?” “事实证明,你走不了。” “除了危胁我,你还会做什么?” “只要你乖乖留在本王身边,本王何必出此下策?” “说起来,还是我的不对了?” “你说呢?” “我说,夜城歌,你能不能再无耻一点?世上女人千千万,正如你所言,你一个眼神,就有无数女人前赴后继,留着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在身边,影响心情,何必呢?” “本王乐意。” 司若弦“。。。。。。” 她觉得,再跟夜城歌说下去,也不过是浪费口水,浪费精力罢了,完全没办法沟通。 “皇兄,为何,你不问问,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夜城浩实在看不下去,适时出声。 不爱么?只怕是太爱,太过在乎了。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聪明如他们,亦不例外。 若说思芸刚回来时,夜城浩看到夜城歌待她依旧如初,他误以为她是夜城歌最爱,那么,此时此刻,他再清楚不过,在夜城歌心中无可替代的人,其实是司若弦。 只是,他们两人都不明白罢了。 想到司若弦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夜城浩禁不住叹息,八哥虽爱她,但还不至于到放弃一切,抛弃一切的程度吧? 若然那才是若弦想要的幸福,聪明如她,是早就看透了一切,才会那么急切地想要在万劫不复前离开吧? 夜城浩一语惊醒梦中人,夜城歌顿时发觉,他们之间的争吵毫无意义,正如城浩所言,他一心想要留住欲走了若弦,却忘了问她为什么执意要走?为了她,他可以连命都不要,为何,她还不肯为他停留? 抓住了重点,夜城歌也瞬间有了方向,脑子突然清明,脸色也不再那么阴沉,看向司若弦的眸光深邃,却真切。 “若弦,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你我的心思,彼此都明白,可我却不明白,你为何总想离开,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司若弦直言“一生一世一双人。。。” ..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从未想未过再娶他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 除了已经惊讶过的夜城浩显得镇定之外,夜城歌与思芸皆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司若弦,他们都不曾想到,司若弦想要的竟是这个。 当今天下,男尊女卑,即便是普通人家,男人三妻四妾也实属常见,何况他夜城歌一个堂堂王爷,且是最有希望继承帝统的王爷,谁人能想到,有那么一天,一个女子会对他说出独占欲那般强的话呢? 夜城歌深深地看着司若弦,似要将其看穿般,他心中的疑问通通迎刃而解,不是她不爱,只是,她想要的是唯一。 聪明如她,是知道凭着他的身份与地位不可能许诺一个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她,又非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才会想要逃离。 她是认定了,她想要的,他给不起? 思芸亦是眸光复杂地看着司若弦,她与夜城歌青梅竹马,夜城歌向来疼她、宠她,哪怕她很希望夜城歌的宠爱只给她一人,但她却从不敢大胆地想他一生只她一人,那么,司若弦又凭的是什么呢? 城歌的爱吗?思芸转眸,幽幽地看向夜城歌,她不是傻子,自能看出他对司若弦的爱,一直以来,他宠她,疼她,却从不曾像对司若弦那般霸道地想要拥有。 曾经,她对他说,风喜欢她,他只是一笑,说信风。 现在呢?城浩爱司若弦,他却无法淡定,是不信城浩吗?当然不是,在他心里,最信的就是城浩,可是,他却容不得他们在一起,这是有多爱呢? “你知道,无论我将来会娶多少女人,你都会是我唯一的妻,为何要那般介意呢?”夜城歌说了与夜城浩一样的话,虽然他从曾想过会娶多少女人,但身在皇家,他的肩上有太多的责任,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司若弦一笑“为何介意?夜城歌,你还真问得出来。如果,我告诉你,无论我将来会有多少男人,你都会是我唯一的夫,你介意吗?” “司若弦,你认为本王会给你那个机会?”夜城歌咬牙切齿地瞪着司若弦,眸中的火几乎将她吞噬。 司若弦无视夜城歌想要杀了她的眼神,反问“既然你做不到,凭什么要求我要做到?” “这能混为一谈吗?”夜城歌冷声问。 “为何不能?”司若弦反问,继而又道“在我司若弦的字典里,没有那么多男尊女卑的观念,男人可以做的事情,女人一样可以做,相反,女人可以做的事情,男人未必做得到。”比如,生孩子。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司若弦,成就一个王国,靠的也不是一个人的力量。” “你是在告诉我权利和群众的力量有多大,一个人的力量有多弱吗?你该不会忘记无花宫和阎清宫怎么消失的吗?” “你是在提醒我什么吗?” “岂敢?我只是想要让王爷清楚一点,我司若弦的东西,从不与人分享,特别是男人,若然不能独有,那么,我宁愿弃之。” 司若弦与夜城歌就像在打哑谜般,夜城浩与思芸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司若弦最后说的这句话,却令他们再次震惊。 好一个从不与人分享,特别是男人,好一个若然不能独有,宁愿弃之。司若弦,你果然够大胆,够狂傲,普天之下,也只有你司若弦敢那么跟夜城歌说话。 “本王绝不会让你离开,你最好死了那条心。”夜城歌牙齿都在打颤了,颗颗咬得咯吱响。 “有本事,你就打断我的腿,废了我双手,让我永远也踏不出王府一步。”司若弦脸上笑意尽失,冷言。 “你认为本王不敢?”夜城歌微微眯眸,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到底还想要怎样?他夜城歌那么骄傲的人,何时对人这么低过头?偏偏,她却毫不领情。 “这世上有你夜城歌不敢的事情吗?”司若弦勾唇一笑,嘲讽道。 “你到底想要本王怎么做?”夜城歌声音缓合了一些,言语间有着深深的无奈。 “王爷,不是我想要你怎么做,而是你愿意怎么做。” 司若弦走到夜城歌面前,褐色的双眸静静凝视他俊美的容颜,道“我想要自由,势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权利、江山,从来就不是我所念,我这人很自私,也很懒,不喜欢与人玩心计,更不想活得那么累,我只想简单一点的生活。”17357817 “而我想要的那些,是身为最有可能继承帝统的八王爷你,不会给,也给不起的。” 完了,司若弦收回视线,也不再看夜城歌,径直往前,走出没几步,她又停了脚步,转身,走到夜城歌面前,抬手放到他的胸前,道“对了,还有一点,我这人还很小气,你想要三分的真情,来换我七分,抱歉,我不可能会给。” “你想要我的忠诚,就拿你的忠诚来换;你想要我的承诺,就拿你的行动来换;你想要我的心,就拿你的心来换。” 话音落下的同时,司若弦迈步,没有任何犹豫地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夜城歌,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司若弦的身影远去,竟忘记了要伸手拉住她。 他的脑海中不停回荡着司若弦最后一句话,心里震惊,却也懂得。 这就是司若弦,你想要她的真心,就必须以相同的,甚至更多的真心去换,通俗一点来说就是,你没有一点付出,就妄想要她为你付出,那么,答案只有两个字:做梦! 夜城浩亦震惊了,他以为,她想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岂料,她想要的远比他想象的多,试问,普天之下,有谁人敢让夜城歌拿忠诚去换他的忠诚?有谁敢让夜城歌拿行动来换他的承诺?又有谁敢让夜城歌用心去换他的心呢?是该说她大胆,还是天真呢? 他一直都知道她与众不同,而今看来,她的想法,她的见地,远比他所能想象到的要深得多。 若是不能独享,宁愿弃之,天下间的女子,有多少敢有这样的想法呢? 站在一旁的思芸更是惊得合不拢嘴,他们说的有些话,她是听不懂,不过,最后两句,她却听得清晰,听得明白,她不得不再次对司若弦刮目相当,只是,也正因为司若弦的大胆,令她产生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司若弦有一个儿子,在这一点上,她就已经先输了一大步,若然再让她独霸城歌,失去最爱之人,那么,她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夜城浩与思芸还未从震惊中回神,夜城歌的话再次令他们愣住。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再娶她人。”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一声雷,炸得思芸的心都快碎了。 他自小便说要娶她,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成为他的妻,他这辈子最疼爱的女人,也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然,事实是,他不仅娶了别的女人,还当着她的面,对那个女人说,从来没有想过要再娶她人,他,到底将她置于何地?这几天来的疼宠都是假的吗? 越想,思芸的心越疼,就像被什么东西生生撕碎,片片带血,令她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 随着呼吸越来越紧,她的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额头上更沁出了一层细汗。 “夜哥哥。。。”思芸忍着疼痛,无力地唤夜城歌。 夜城歌的眼里、心里却都只想着司若弦,以致于,并没有听到思芸唤他。 倒是城浩,自思绪中回神,一眼便看到难受的思芸,箭步上前,扶住快要昏倒的思芸,言语间透着焦急“思芸,怎么回事?很难受?” “我心疼。”思芸紧紧捂住自己的心脏,漂亮的小脸一片苍白。 “有没有药?”夜城浩本能地问。 思芸摇头,眼看着又要难受得昏倒,夜城浩早一步唤回了夜城歌的思绪“八哥,思芸的病又发作了,神医没有给你什么随身带着的药吗?” “思芸。。。”夜城歌回头,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但很迅速地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然后,自里面取出一料药丸喂给思芸吃了,待她渐渐恢复过来,才又道“我送你回去吧!” 说完,也不去接过城浩怀中虚弱的思芸,转身往廉亲王府走。 好吧,我们的八王爷这么做是有目的的,为的就是让城浩无睱分身去找司若弦,信他,却不代表能忍受他们俩单独在一起,哪怕只是纯粹的叔嫂。1aPyN。 生讶男司天。“夜哥哥,你说的是真的?”明明听得清晰,她却不愿相信,典型的不到黄河不死心。 “思芸,对不起!”夜城歌微微顿了步,半晌,只吐出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你知道,我自小就认定了,你也说过会娶我的。。。”思芸一脸痛苦地看着夜城歌,眸中滑下两行清泪,然,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夜城歌打断。“思芸,自娶了她之后,我便没再想过娶任何人,即便是你回来,我也没动过那样的念头,若是她会不开心,那么,我会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 ------------ 第一百一兰十五章 司若兰失踪了 这便是夜城歌,哪怕他与司若弦吵得天翻地覆,斗得两败俱伤,他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他很清楚,正如她想要的是什么,她一直清楚一样。 “就因为她为你生了一个儿子?我也可以呀!”思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疼她、宠她,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夜城歌,竟会对她说出那样无情的话语,天堂坠入地狱,也不过如此,这让她如何接受? “我爱她,与孩子无关。”毕竟,那个孩子,并不是他们的儿子。 在很久很久以后,待他与司若弦都恢复前世记忆,他们才知道,白昱辰真就是他们的儿子,只是,不小心被他们都遗忘了。当然,此乃后话。 “她除了有一张绝色容颜,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付出?”她真的不甘心啊,十几年的感情,竟敌不过几个月,这教她情何以堪? 她又怎知,夜城歌与司若弦的缘分早已注定,他们相识、相知、相爱,又何止万年? “她有很多不好,总想离开我,总能惹我生气,总会跟我对着干,不温柔,不顺从。。。”夜城歌说着司若弦的不好,眸中却有着他未曾察觉的宠溺。 若许,连他自己都未曾料到,对于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对于她的一言一行,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罗列出来,竟可如数家珍,一件不落。 思芸凄然一笑“夜哥哥,你记得和她的一切,那么,我们的过去呢?” “思芸,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夜城歌心疼地拭去思芸脸颊的泪水,道“忘记我吧,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夜哥哥,整个远东国,还有谁人会比你优秀?”思芸哭着扑进夜城歌怀中,近乎乞求地说“我爱你,你一直都知道的,能不能做你的正王妃,我真的不介意,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哪怕是无名无份,我也愿意,只求你,别离开我。” “思芸,别这样。”事情走到这一步,是夜城歌始料未及的,但事已至此,他无话可说,若一定要有人受伤,他宁愿伤了思芸,让她死心,即使,她的身体并不好。 “夜哥哥,你真的要如此绝情吗?你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的。。。”思芸哭得撕心裂肺。 夜城歌心疼地闭上眼,再次睁开眼时,毅然狠心到底“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但与爱情无关。” 思芸的哭声嘎然而止,忍着心上的疼痛,猛地推开夜城歌,纤指颤抖地指向另一边,道“你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一言天堂,一言地狱,夜哥哥,为何,将我捧上天堂的是你,将我打入地狱的也是你?你可知,我的心到底有多痛? “思芸。。。”夜城歌蹙眉看着双眼哭得红肿,身体不停颤抖的思芸,一脸担忧。 “这么多年,你,真的不曾爱过我吗?”沉默半晌,思芸终是不甘地再问。 人,就是如此,有些时候,明知道对方的答案会令自己伤得更深,却又忍不住想要听到那个答案。 夜城歌沉默,或许,他是喜欢过她的吧,但远不到爱那么深刻。 思芸苦笑,又问“若是没有司若弦,你会不会爱上我?会不会娶我?” “没有如果。”司若弦是那么真实的存在,那么强悍的存在,那么独特的存在,无论站在哪里,她都是一个聚光点,万千色彩,只为她而绽放。17357813 思芸凄然一笑,转身,头也不回去奔进廉亲王府。 爱了十几年的男人,一直认为会相伴一生的男人,却那么轻易地走出了她的世界,她不过是晚了几个月而已,竟要错过他一生了吗? 她甘心吗?当然不甘。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夜城歌的脾性她了解,没有人可以逼他做不愿做的事情,包括皇上。 望着思芸纤瘦的背影,夜城歌一阵心疼。 “城浩,我是不是太无情了?” “八哥,若她不是思芸,你会觉得自己无情吗?” “我一直以为,会跟她走到最后,可是。。。” “你也可以娶她,不是吗?” “就因为她是思芸,我才无法轻易说出娶她这两字,若是无法给她幸福,那我何必给她希望?” “既然你心中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那么,又何必纠结呢?” “我怕她会想不开。” 夜城浩一怔,抬眸望着思芸消失的方向,依她柔弱的性子,以及对八哥的爱,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只是,她会想不开吗? “她若寻死,你会改变初衷吗?” “不会。”1aPyJ。 “八哥,但愿你真的如你所说那般爱着若弦,我也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只希望自己爱的人过得幸福,不管我有多尊敬你,倘若你让她受伤了,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带她离开,哪怕,失去一切。” 夜城歌微怔,抬眸直直看着自己的亲弟弟,他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对感情认真的人,只是,未曾想到,有那么一天,他们兄弟俩会爱上同一个女人。 依他对城浩的了解,他知道,城浩可以退步一次,但绝不会有第二次,他这么说,是在提醒他,若他负了司若弦,那么,他不仅会失去司若弦,也会失去他这个弟弟。 看来,城浩对司若弦的爱,并不比他少,为了她,他甚至可以放弃一切,那么,他呢? 月光朦胧,司若弦一个人走在无人的大街,想了很多,在这个朝代,她知道她的要求过分了,她尚且未对夜城歌付出过什么,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他那么多呢? 身为王爷,他的身上有着太多的责任,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皇上一心想培养他成为下一任帝王,又岂会任他只有她一个女人?权利的争夺,也是从联姻开始的,虽眼下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却是暗潮涌动,有哪个皇子不想当皇上?有哪个皇子不费尽心机地拉拢群臣? 她想,若她不曾带着二十一世纪的记忆而来,若她不曾在江湖中走动,若她不曾拥有玄音,若她不曾双手沾满血腥,若她不曾无数次经历生死,若她不是那么想要保护好家人,或许,她不会那般执着。 她得承认,她很自私,她可以爱得坦然,爱得不顾一切,却无法与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亦不愿一生在那红墙高瓦的宫廷中步步为营。 话已出口,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她从不奢望高傲如夜城歌,会为了她想要的,而放下一切。 沉思间,八王府已近在眼前,司若弦抬眸望着府门两边高高悬挂的书有八王府三个大字的红灯笼时,心里有些恍惚起来。 或许,再过不久,这里又该办喜事了吧? “主子,你终于回来了。”刚踏入王府大门,素锦娇小的身子便飞奔而来,一脸焦急。 司若弦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问“发生什么事了?” “大少爷来了,要见你,却并未说是什么事,我告诉他,你进宫去了,还不知何时回来,他便一直在厅中候着,你一直不回来,大少爷的脸色越来越沉,焦急得都有些坐立不安了,却是半天不说一句话,只是不停地往入府之路望。”素锦如实说道,她捉摸着,定然是相府出了什么事,但大少爷不说,她也无奈,只能跟着干着急。 “来多久了?”司若弦一边加紧步伐往厅中走,一边问素锦。 素锦说“两个时辰。” 闻言,司若弦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起来,若不是相府出事,大哥不可能在王府等这么久,那么,又是谁出事了呢? 正思索着,司若弦已经来到厅前,脚步还未踏入,眼前便出现一团黑影,抬眸,正对上司正轩焦急的双眸“若弦。。。” “大哥,抱歉,我不知道你在府中等我。”司若弦面露一丝愧色,若她知道大哥在王府中等她,她又岂会浪费那么多时间? “皇上召你入宫,没有为难你吧?”司正轩担忧地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心里一阵感动,这,就是她的大哥,疼她、宠她,哪怕有再心急的事情,遇上她的事情,也是以她为首。便司也楚生。 “我那么聪明,能有什么事呢?”司若弦故作轻松一笑,继而,认真地看着司正轩,问“大哥,是不是相府出什么事了?” 司正轩幽幽道“若兰失踪了。。。” “什么?”司若弦瞪大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司正轩,问“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司若弦又似想起什么,也不待司正轩回答,拉起他便走“我们边走边说。” “主子。。。” “素锦,你就不必去了,早些休息。” 司若弦与司正轩走得很急,也不给素锦说话的机会,很快便消失在素锦眼前。 素锦站在原地,一时无语,最终,转身回了沁雪苑。 “大哥,姐姐不是一直都在相府吗?怎么会失踪呢?到底怎么回事?”一出王府,司若弦便问司正轩,言语间尽是担忧。 “雪妃派人邀若兰进宫赏花,可是,天都黑了也未见回来,爹派人去打听,得到的答案却是若兰早就离宫。。。” .. ------------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的爱,也不过如此(为更temperance人的打赏加更,六千) “消息可靠吗?阮大哥呢?难道姐姐失踪了,他一点也不急?他就没去宫中问问雪妃?再怎么,雪妃是他姐姐。8”听了司正轩的话,司若弦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一个又一个问题砸出来。 奇!书!网!w!w!w!.!q!i!s!u!w!a!n!g!.!c!c 司正轩道“我和爹都不确定麟寒是否知道若兰进宫的事情,我们也想过去找他,可是,我连将军府的门都未能进到。” “爹和阮将军一直都处于对立,并不对盘,你又不涉仕途,会被阻于门外也不足为奇。”司若弦表示理解,道“我去将军府走一趟吧。” “我陪你一起去。”司正轩立即表态。 司若弦想了想,也没反对。 令他们都想不到的是,即便来者是司若弦,依旧被阻于门外。 “你确定是将军的意思,而不是你们自作主张?”司若弦微眯着凤眸,危险地盯着眼前的管家。 管家微微有些心惊,却未让开半步,道“将军说了,若是八王妃求见,这天色已不早,实在不便相见;若是司三小姐求见,那将军也只能说抱歉,将军实在困了,已经歇下。” “很好!”司若弦微微一笑,也不做停留,转身离开。 现下,司若兰的情况未知,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她不会浪费一秒钟,阮将军,她总会见到的。 她的笑容,倾国倾城,却给人十分危险的感觉。 见二人离开,管家立刻关门,奔回大厅汇报情况。 厅中正上方,一名着青啬徒腾锦袍,身体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悠闲地坐着,手中不时把玩着茶杯,即使不言不语,浑身也散发出一种属于军人特有的威严。 “将军,按您的吩咐,已将他们打发走了。” “他们没有说什么?” “八王妃只说了两个字,便带着司少爷转身离开。” “哪两个字?” “很好!”顿了顿“说这话时,她是微笑的,但老奴看着,有些渗人。” “哦?”上调的语气,很是意味深长。 管家不再说话,垂手而立,等待着主子的吩咐。 “他们来过的事情,别让少爷知道。” “老奴已经吩咐过了,少爷不会知道。” “恩,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 说完,管家什么也不问,很顺从地退下,但他才没走出两步,阮皓的声音便再次传出“等一下。”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管家顿步,回头,恭敬地问道。 “今夜的守卫增加一批。” “是。” 阮皓挥了挥手,管家立放领悟,很快就退了下去,而阮皓的眸光在此刻变得幽深起来。 风动,阮皓回头,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眼前。 “八王妃?夜城歌的女人?这个女人,似乎很不简单!” “终究是个女人。”阮皓不以为意。 “你女儿不会把事情办砸了吧?” “雪芊冰雪聪明,司若兰岂会是她的对手?” “司若兰本就只是一颗用处不大的棋子,何足为惧,但方才你们提到那个女人,别小看了。” “您是否太过小心谨慎了?” “不在自己的地盘上,总是要步步小心的。” “我会尽快将雪芊对夜振天下手,扶夜城东上位。” “恩,记住,夜城歌一定要除。” “即便我们不动手,夜城东也会找人去做,他一心想当皇帝,夜城歌是他最大的障碍,他又岂会放过?” “待我国皇上统一天下后,远东国的主人就是你。” “我会保证万无一失的。” “如此,甚好,我还赶着回去复命,就不再停留了。”顿了顿“玄天剑在夜城歌手中,想办法夺过来,还有玄音琴,加派人手去查。” “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代我向皇上问好。” 另一边,司若弦与司正轩在将军府吃了闭门羹,心情皆不是很好,但同时也有了决定。 “大哥,你回相府等着,我进宫一趟,先探探情况再做打算。”司若弦直言。 司正轩想了想,别无他法,只得点头“恩,你万事小心,万不可得罪了雪妃。” “大哥,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司若弦给了司正轩一个宽慰的眼神,转身,向皇宫的方向而去。 走到转角,司若弦四下看了看,见着无人,便直接运用轻功,以节省时间,直到距宫门不足五百米,她才用双脚走。 凭着柔妃上午才给她的随时进入宫的令牌,司若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到了阮雪芊所居的芊容殿。8 这是宫中四妃才能住的单人宫殿,奢侈,豪华,夜色已不早,这里却是灯火通明,殿外,守着四名侍卫,个个站得笔直,浑身都散发着冷冽气息。1aWGd。 司若弦未着宫装,亦未曾到过阮雪芊的芊容殿,殿中宫女侍卫皆不识她,见她到来,皆惊于她的美貌,言语间却没有丝毫客气。 “什么人?芊容殿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来的。” “去,禀报你们主子,就说八王妃司若弦求见。”司若弦眉梢也没抬一下,平静道。 听似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在场的人皆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找回自己的声音,其中一位看起来似是芊容殿主事的宫婢道“八王妃,雪妃已经歇下了,您还是明日再来吧。” “我有急事求见,烦请通报。” 司若弦执意。 宫婢为难了“八王妃,实在主子吩咐过,她休息后,谁也不许打扰。” 司若弦道“你只要告诉雪妃,司若弦求见便可。” “八王妃,您这是在为难奴婢。” “本王妃相信,只要雪妃知道是我求见,并且带着她感兴趣的东西,她一定会见。”司若弦十分笃定。 “这。。。” “若是雪妃为难你,我便求了皇上,让你随我回八王府,再不会有人为难你,如何?” 宫婢看了看司若弦,最终,转身,推门向里走。 司若弦安静地在外面等着,根本不理会旁边那些人是何种眼神。 片刻,宫婢出来了,看着司若弦,恭敬道“八王妃,主子有请。” 司若弦轻点了点头,随着宫婢走了进去。 大厅中,阮雪芊有些倦容地坐在上首,并未特意去打扮什么,一脸惺忪睡眼,眼神中却有着犀利。 “不知八王妃这个时候求见,有何要事?” “实不相瞒,若弦是为了姐姐而来,听说,雪妃邀她一起赏花,可她至今仍未归府。”司若弦直言,眸光直直看向阮雪芊,如水的褐色眸子里带着探究。 阮雪芊平静道“本宫确实邀请司若兰来宫中赏花,但她进宫不过一个时辰,便离开了。” “是吗?”显然是不信。 “八王妃这是在怀疑本宫吗?”阮雪芊漂亮的脸蛋上染上一层薄怒。 “岂敢?”司若弦反问“不知,有谁看到我姐姐离开皇宫?” “八王妃,你这是在审问本宫?”阮雪芊怒瞪着司若弦,道“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若是雪妃未曾做过什么,那又何必怕我问?”司若弦回以一笑,眸光却极其凌厉,问道“有人看到我姐姐进了这芊容殿,可她至今仍未回家,敢问雪妃,难道,作为亲属,我连关心自己亲人去向的资格都没有了?” “还是说,你在心虚什么?你对我姐姐下手了?” 息道定里踪。“呵呵,你还真看得起你姐姐。”阮雪芊冷笑“就她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也配我阮雪芊下手?” “雪妃,说话得负责任。”司若弦脸色瞬间沉下,狭长的丹凤眼中覆上一层薄霜,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的气息,冰封百里。 “我好心邀她赏花,她却妄图勾/引大王爷,被大王爷拒绝后,竟不知何时勾/搭上了三王爷。”阮雪芊淡淡地扫过司若弦愠怒的绝色容颜,风轻云淡道“她口口声声说爱麟寒,却爬上了三王爷的床,不是水性扬花是什么?” “你亲眼见到了?”司若弦微微眯起了凤眸,心中却是计较开了。 若是阮雪芊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么明显,却令人百口莫辩的一个局,就是为了司若兰而专门设计,司若弦心里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 她姐姐那般在意清白的女人,却被人如此设计,若是丢了清白,她那么爱阮麟寒,该如何去面对?而阮麟寒,他到底会否介意?能否接受一个被人污/辱过的女人? 正思索间,阮雪芊道“麟寒亲眼见到了。” 司若弦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涌起不祥的预感,她想,姐姐是真的离开,只是,她去了哪里呢?阮麟寒亲眼见到那样不堪的一幕,会如何对姐姐呢? 面上,司若弦却表现得平静“雪妃,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一定会查清,若然让我知道这只是一场人为的设计,那么,我会让所有参加的人,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抱歉,雪妃,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清梦,时辰也不早了,若弦就不打扰了,希望你还能做一个好梦。” 话音落下,司若弦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芊容殿。 阮雪芊,你最好别让我查到这事是你的杰作,否则,我会让你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阮麟寒,我可以理解你的愤怒,但若我姐姐有事,我让你陪葬。 司若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皇宫,然后,不顾一切地往将军府去。 于她来说,哪怕仅来过一次,阮麟寒的居所亦不算陌生,她算好方位,直接从阮麟寒的院落一跃而入,轻松躲过巡逻侍卫,一个闪身,窜入阮麟寒屋内。 阮麟寒并未休息,屋内还是一片清明,他本在窗前想事情,听到异样,立刻转身,执剑而上。 司若弦化开阮麟寒的攻势,一个侧身,抓住阮麟寒手中之剑,道“是我!” 闻言,阮麟寒立刻放下手中剑,转身又走到窗前,背对着司若弦道“怎么以这样的方式来?” “我姐姐失踪了。”司若弦也不拐弯抹角,直言。 阮麟寒的身体明显地怔了怔,随即道“或许,她一会儿就回去了。” “阮麟寒,你觉得这个理由可信吗?”司若弦沉了眉,语气也不好“我不管你在宫中看到了什么,我只问你一句,你信我姐姐吗?” “我。。。”话出口,脑海中便浮现出宫中看到那一幕。 姐姐答应替他在父亲面前说话,让他娶若兰,他听闻姐姐约了若兰赏花,满心欢喜地去找她,却看到她与三王爷。。。 阮麟寒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也很想相信若兰,可是,若兰那娇羞的模样就像一颗毒瘤,在脑中挥散不去,若她脸上有半点不愿,那么,他会 毫不犹豫地相信她,然而,他看到的却是男情女愿,这让他情何以堪? “我明白了。”司若弦失望地开口“我一直以为你够爱姐姐,没想到,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计谋就可以令你抛弃她,在她最无助,最需要你安慰的时候,你却将她推向绝望的深渊。” “你的爱,也不过如此!” “阮麟寒,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说罢,司若弦也不再看阮麟寒一眼,转身便飞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久久徘徊,挥散不去。 “阮麟寒,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你和我姐姐完了!你最好祈祷我姐姐没事,否则,我会让你整个将军府陪葬,包括你那正受宠的姐姐,哪怕付出一切,我也会让她不得好死。” 阮麟寒被司若弦一席话说得无地自容,待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心猛颤。 若弦的意思是若兰是被人设计陷害的?而且,设计陷害她的人,还是他的父亲与姐姐?可能吗?虽然父亲不喜欢若兰,但也不应该如此对她呀。对,不可能的,父亲怎么会不顾他的感受呢? 越是去想整件事,阮麟寒的心就越是打颤,如果,事情真的如若弦所说,只一个局,那么,他到底都该死的对若兰做了什么? “麟寒,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相信你?若兰,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了?啊?” “麟寒,我没有,真的没有。。。” “别碰我,你不配。。。”17385185 在那个时候,若兰那么无助地请求他相信她,可他都做了些什么? 阮麟寒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脑海中不停浮现他与司若兰的对话,以及司若弦的失望与警告,心,狠狠地被撕碎,鲜血淋漓,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不再多想,阮麟寒直接飞奔出去,没有任何停留。 漆黑夜里,焦急的身影四处奔走,只为寻得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 若兰,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你,我真该死,怎么可以那么对你?你一定不能做傻事,等我! 若兰。。。 阮麟寒几乎找遍了司若兰可能会去的地方,却没有半点她的身影,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也越来越不安。 与此同时,司若弦亦是不停不歇地到处奔走,她找遍了司若兰曾提及过的,所有喜欢或不喜欢的地方,都找不到人,甚至,连去过的痕迹都没有,这令她不得不重新思考方向。 她不知道阮麟寒看到姐姐与三王爷在一起那一幕后,到底与姐姐发生过什么,但从方才阮麟寒的反应来看,她可以大概猜测得出他会怎样对姐姐,在那样的情况下,对姐姐来说最重要的人却不信她,她一定伤心透了,绝望透了。 这个朝代的女人,将清白看得比命还重要,姐姐也不例外,且不论姐姐是否真的丢了清白,单就被自己最爱的人撞上那样难堪的一幕,她的心里就定然慌乱透了。 若然,姐姐真的丢了清白,又被最爱的阮麟寒狠狠推开,那么,她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没有!司若弦太了解她这个姐姐,看起来温柔可人,很乐观,但真的遇到事情,她会钻牛角尖,一钻,便会是死角。 司若弦想到姐姐有寻死之心,心里便揪得紧紧的,疼痛,担忧,但她又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认真分析。 既然姐姐想死,那么,在这诺大的都城,哪里才是最好的选择?而她,又会选择以什么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投湖?这种方法是很多女人想要自尽都会选择的方法,太简单了,直接闭上眼睛往下一跳,然后不挣扎,喝几口水就结束了。 上吊?这也是一种很直接的方法,随意找棵树,把三尺白绫往树上一套,然后,将头伸进去,挣扎几下就完了。 服毒药?这方法不太好,她要去药店买砒霜的话,一定会让人记住,而且,死得也痛苦。 。。。。。。 死法很多,但过滤一遍之后,以她对司若兰的了解,司若弦觉得,投湖与上吊最有可能,只是,哪里有湖可跳呢?哪里又有比较靠谱的地方可以上吊呢?毕竟,随意找个地方,万一有人经过,很容易被人救,一心想寻死的人,绝不会找人多的地方。 心里有了方向,司若弦又开始着手先去每一个湖边看看,一圈下来,几乎跑遍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这样,也只有一个解释,司若兰并没有来过这些地方,那么,她又去了哪里呢? 司若弦望着黎明的曙光即将破晓而出的天,心里越发焦急起来。 已经一夜了,没有半点线索,若说湖好找,那么,找一个上吊的地方就太简单了,这个泛围也太大,她该从何去找呢? 司若弦一脸疲惫,也顾不上休息半分,继续找,从离都城最近的地方开始找。 姐姐,你到底去了哪里?真的那么想不开?你伤心、绝望到不想继续活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可否想过我和爹爹、大哥我们三位亲人?我们会担心你,会心疼你。如果失去你,我们又该如何去接受呢? 姐姐,你可知,报复伤害过你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比他们活过更加精彩,过得比他们更加幸福?失了一个阮麟寒,还有千千万万的男人,森林就在眼前,为何一定在那一棵树上吊死呢? 一夜不眠不休的寻找,令司若弦未曾想到的是,人未找到,却莫名引来了一群杀手。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司若弦冷然出声,褐色的双眸在一片黑暗中,凌厉地扫过四面八方。 浓重的杀气弥漫空中,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很是诡异。 随着司若弦的话音落下,四方同时涌现出一批着夜行衣的人,没有任何言语,长剑出鞘,锋利的刀锋泛着森寒的光,直取司若弦命门。 光线太暗,司若弦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却能清晰地听风辩影,看影识人。 来者的招式很快,招招毙命,速度之快,不难看出,他们是想要速战速决的。 司若弦微微眯眸,浑身都散发出浓浓的杀气,强大的气势,直接将那些杀手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在这个时候找她麻烦,简直是嫌命长,找死! “谁派你们来的?”司若弦脚尖轻点地,一跃而起,人悬半空,快若闪电的连环踢,直接将围着她的几名杀手踢飞出去。 她也想要速战速决,也就没有一点留情,下脚又准、又狠,飞出去的几名杀手毫无悬念地被踢断几根肋骨,狠狠地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剩下的几名杀手一见此景,十分惊讶,他们何曾想到司若弦如此厉害?但惊讶之余,便是无尽愤怒,不知是谁吼了一声“杀了她。”全场皆动。 一阵风起,扬起漫天尘土,司若弦冷冷看着扑上来的身影,脚下一动,瞬间闪身躲开迎面而来那一剑,侧身的刹那,抬手,一把捏住对方手腕上的穴脉,用力,趁着对方无力落下长剑的时候,腿一伸,直接将长剑踢起,另一只手伸出,稳稳接住,下一刻,毫不留情地刺入对方心脏。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快若闪电,对方还未反应,已经与死神并肩了。 紧接着,司若弦化身修罗,手执长剑,血染大地。 可是,就在她解决掉最后一名杀手,意欲离开时,一支长箭自后方破风而来,快如闪电,直击命脉,待司若弦反应过来时,箭已近身,无可避免,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电石火光间,身后突然一股大力袭来,身体本能地向前扑去。。。 .. ------------ 第一百一十七章女 本少爷老女人没兴趣 夜城歌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可是,一旦想到司若弦给予的休书,以及她的那番话,更甚思芸的反应,便有些头疼。8 他承认,他可以为了司若弦而拒娶所有女人,包括思芸,可是,他却不想那么快让她知道,他也有自己的尊严与骄傲,即便要他先低头,也绝不是今日。 回到王府之后,他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径自回了沁雨苑,然而,躺在床上,他却是整夜无眠,只要一合上眼,脑海中便会浮现司若弦绝美的容颜,她的冷静,她的睿智,她的狂傲,她的邪肆,她的果断,她的心狠手辣,她的温柔,她的坏笑,她的狡黠。。。 夜很深了,满天繁星不知何时已退下,空留一片黑暗。 夜城歌翻来覆去了N久,终还是一跃而起,站在窗前,远远望着前方。 王府内的灯火将府内照得犹如白昼,哪怕是站在窗前,夜城歌依旧可以看清苑中触目可及的风景。 绿树抽芽,百花盛开,红妆绿裹的,比起冬日里被雪压枝的情景,倒是美了不少,空气流动中,似还能闻到花的芬芳。 王府其实很美,只是,这样的美,却留不住司若弦的心,他记得,她说过,比起豪华的王府,她更喜欢外面的花花世界。 是啊,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手掌玄音琴,睥睨天下,傲世群雄,又怎甘愿臣服他人脚下? 她手染鲜血,想要的却不是江山,不是天下,只是一份平淡与自由,如此简单的要求,于他而言,却是那样困难。 只是一份唯她不娶的诺言,能否换得她心甘情愿的停留呢? “王爷。。。” 一声大喝,将夜城歌所有的思绪拉回现实,他微微皱眉,不悦地瞪向杜铭,冷声道“杜铭,你最好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据说,八王妃失踪了。。。”杜铭冰冷着线条,平静开口。 “什么?”夜城歌瞬间沉了脸“怎么回事?”1aWGu。 “八王爷,事情是这样的,白天,雪妃遣人请若兰进宫赏花,但天快黑了也没回来。。。”司正轩自屋外走了进来,直言,但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夜城歌打断。“直接告诉我若弦怎么会失踪就行了。”其他人,他不想知道。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司若弦在他心中的位置到底有多重,哪怕明知道她聪明又有本事,听到她失踪,还是忍不住担心、害怕。8 “若兰失踪,若弦去宫中探听情况,可进去之后,一直都没有回来。”司正轩简言“不知可否请王爷去宫中看看?” 两个妹妹,皆无任何消息,一夜的等待太过漫长,宫门他们无法进去,无奈之下,只能来求夜城歌。 “她进宫找雪妃了?”夜城歌蹙眉。 “是。”司正轩如实回答“已经去了快两个时辰,我怕她。。。” “我立刻进宫。”夜城歌沉声道“雪妃纵然再大胆,想也不敢动本王的人,司若兰乃阮麟寒最爱,她当也不会为难,怕只怕,这其中另有文章,或许,她们早已离开皇宫。” “你且回府等待,本王会派人去找。”城什让他话。 话音落下的同时,夜城歌的身影也消失在了他们眼前,杜铭与司正轩心中皆是一惊:王爷,你果然是行动派的。 但眼下,他们根本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司正轩直接回相府,而杜铭则招来风雨雷电开始四处去寻司若弦两姐妹的下落。 说实在的,司若弦他们一点也不担心,毕竟,普天之下,能够伤到她的屈指可数,至于司若兰,那可就不太好说了。 夜城歌一路狂奔,也顾不上自己根本不适时在这个时候去后宫见皇上的妃嫔。 “司若弦出事了?跑得这么急?”突然一个小家伙蹦出来,生生拦住夜城歌的道路。 夜城歌恼怒“白昱辰,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没有若弦陪着,我睡不着。”小家伙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夜城歌本就阴沉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你跟她一起睡?” “不然呢?”小家伙无视某人的怒气,转开话题“你还没告诉我,是不是若弦出事了?” “暂时是失踪了,但未必出事。” “这是什么理论?” “本王的理论。” 白昱辰“。。。。。。” “没事就别挡道。”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危险!” “废话,不危险我还不去呢。” 夜城歌“。。。。。。” 果然不能拿他当孩子看。 “别磨叽了,我们快走吧。”白昱辰直接拉起夜城歌的大手便往外奔。 被白昱辰那么拉着,夜城歌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侧头看着那个小小身影,有那么一刻,他还真觉得与自己小时候有些相似。 此念一出,夜城歌直接砍断,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有那样的错觉,眼前这家伙,明显就不是人嘛! 正当夜城歌回神之际,白昱辰突然停了下来,扭头,很认真地问夜城歌“我们去哪里?”17385202 夜城歌嘴角抽搐,这家伙,敢情不知道去哪里,还拉着他跑了这么远? 抬眸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夜城歌反手抱起白昱辰,直奔皇宫而去,他们的时间可不能再浪费了,至于这小家为,还是别让人知道他的本事好。 “嘿,你这是干嘛?”白昱辰被夜城歌的举动吓了一跳,这个男人的怀抱,给他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令他有些不适,本能地想要挣脱下去。 “闭嘴!”夜城歌冷声道。“再乱动,我就将你扔下去。” 白昱辰撇了撇嘴,倒也不再挣扎,安静地呆在夜城歌怀中。 皇宫很快就到了,夜城歌牵着白昱辰的小手,畅通无阻地进了宫,然后,直奔纤蓉殿,也不去在意那些宫人吃惊的眼神。 纤蓉殿。。。 自司若弦走后,阮雪芊完全没了睡意,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茶杯,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宫人便报八王爷求见,她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脑中闪过千万思绪,最终,令人将夜城歌请了进来。 “八王爷如此晚了进宫求见,难道不觉不妥吗?” “雪妃让本王进来的时候,难道没想过这一点?”夜城歌反问。 “敢问八王爷见本宫,所为何事?” “雪妃心里应该清楚不是吗?本王的王妃进宫来见雪妃,至今未归府,敢问雪妃,她人在何处?” “八王爷这是来问本宫要人么?”阮雪芊不动声色地说“八王妃确实来见过本宫,问司若兰的下落,但已经离开很久了,至于她为何未回王府,这,就不是本宫可以左右的了。” “你对司若兰做过什么?”一直立于一旁的白昱辰突然开口,眸光凌厉地扫向阮雪芊。 “大胆,你。。。”阮雪芊正要喝斥,却在见到白昱辰的那一刻,声音嘎然而止,一脸不可置信。 这小家伙,竟与八王爷如此相似,该不会。。。 “本少爷虽然长得玉树临风,帅得人神共愤,但你也不至于如此盯着本少爷看吧?你放心,本少爷对你这样的老女人没兴趣。”小家伙连正眼都不看阮雪芊,自恋道。 夜城歌嘴角抽了抽,臭小子,你还能再自恋一点吗?她好歹是当今皇上的女人啊!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娘娘如此不敬?”阮雪芊脸色一阵阵白,但她还未及开口,身旁随侍的宫婢便厉喝出声。 “你又算什么东西?小小宫婢,也敢对本王的儿子无理,是嫌活得太长了吗?”夜城歌微微眯眸,冷冷喝斥,浑身都散发出浓浓的杀气。 他的人,何时轮到一个宫婢来教训了? “奴婢该死,请王爷恕罪。”一听夜城歌的话,那宫婢直接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夜城歌看也没看宫婢一眼“你自己也知道该死了,本王如何饶恕?” “娘娘救命啊!”闻其言,宫婢吓得面色惨白,转而求阮雪芊。 阮雪芊沉了声“八王爷,您不觉得在本宫的宫中,动本宫的人,很不妥吗?打狗也要看主人,王爷是想与本宫为敌吗?” “父王,您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无关紧要的人,也这么不淡定了?”白昱辰扭头看向夜城歌,暗讽“难道任一只阿猫阿狗咬了你一口,你还咬回去不成?” 夜城歌暗道,这小子,够毒舌! “小王爷,这就是您对长辈的态度?”阮雪芊尽量忍住心中的怒火,冷声道。 “父王,我说什么了吗?”白昱辰不理阮雪芊,问夜城歌。 夜城歌摇头,开口却又将话题转了回去“雪妃,你最好别骗本王,若然让本王知道你对本王的王妃做了什么,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 “八王爷若是怀疑,自可以问问把守宫门之人。” “本王自会弄清楚。” 丢下这么一句话,夜城歌很自然地牵起白昱辰的小手,转身离开。 转身的瞬间,夜城歌的脸色越发阴沉起来,深邃的眸子里露出隐隐担忧。 司若弦,你到底去了哪里?依你对家人的在乎,不该一声不响地消失,到底什么事,让你如此着急? .. ------------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个吸血章鬼 站在宫门口,夜城歌突然有种失去方向的感觉,都城这么大,他该去哪里找她呢? 白昱辰稚嫩的小脸上也露出隐隐担忧,冰蓝的眸子已变成深蓝色,沉默了好久,他才开口对夜城歌说“我们分头去找吧。8” “不行!”夜城歌想也没想便拒绝,即便知道白昱辰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依旧不放心他一个人。 “那你想过去哪里找吗?”白昱辰也不争执,问道。 “依若弦的性子,若不是十万火急,她一定会回相府交待一声,既然她没有回去,那么,就说明事情一定很严重,或许,是司若兰出事了。”夜城歌理智分析。 白昱辰不赞同地摇头“难道你就没想过,姐姐根本就没离开皇宫吗?” “阮雪芊胆子再大,也不敢动若弦,况且,你认为若弦会败给那个无知的女人?”夜城歌反问。 “你还真是自恋。”白昱辰下着结论,但没来由地相信夜城歌。 “必须的。” “得瑟。”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很欠扁?” “彼此彼此。” “这么没礼貌,不怕我将你扫地出门?” “礼貌是什么东西?不懂,再者,你舍得将我扫地出门,现在,我可是你儿子。” “来,乖儿子,叫声父王来听听。”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你把话题扯远了。” “你是不是男人,居然把责任推给一个小孩子。” “等找到你母妃,你直接问她就行了,她亲身体验过。” “夜城歌,你可以再坏一点吗?” “当然,找到你母妃之后。。。” 白昱辰直接闭嘴“。。。。。。” 夜城歌,你能不能不要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带颜色的话啊啊啊啊? “依着司若兰的性子,若真出了什么事情,估计会接受不了。”夜城歌再次分析道。 白昱辰恍然大悟“她会寻死?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去附近的湖泊看看?” “走吧!”夜城歌牵起白昱辰,同时往最近的湖泊而去。 行了没多久,夜城歌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白昱辰“乖儿子,你不是万兽之王么?要不,让你手下那些野兽帮忙?从某些方面来说,它们比人类更出色。” “你总算说了句人话。”小家伙傲娇了,但手上动作也没怠慢。 也不知道他念了些什么,又施了什么法,很快,一群嗅觉、听觉皆出类拔箤的野兽齐齐出现,见了小家伙,凶神恶煞的模样立刻变得温顺,恭敬。 夜城歌很恼火地想,什么叫他总算说了句人话?这臭小子! “有火也别发哈,找人要紧!”回眸,小家伙便见夜城歌一脸阴沉,随即脱口而出,提醒着。 夜城歌突然很无语,他活这么大,胆敢一再挑战他脾气与耐性的也就司若弦与白昱辰,偏偏,他对他们都无可奈何。 “带路。” 小家伙一声令下,几只野兽立刻精神百倍地转身奔跑起来,而白昱辰与夜城歌则紧紧跟上它们。 途中,夜城歌忍不住问“它们有方向感吗?”他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小家伙像看白痴一样的看向夜城歌,道“我把有着姐姐味道的丝巾给它们闻过,只要有一点点那种味道,它们便会很有方向感地随着追去。” “你不觉得我们在东南西北的绕?” “咦,好像真有那么回事。”被夜城歌那么一说,白昱辰立刻也发现了那个问题,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姐姐这东南西北的跑,到底在做什么?” “我们直接找大树密集的地方吧。”沉默片刻,夜城歌下了决定。17385185 白昱辰看向夜城歌,心里有种莫名地信任,遂也不再说什么,对前面的野兽吩咐了一声,它们立刻很有方向感地往东奔去。 事实证明,夜城歌的判断是正确的,还未看清前路,两人便被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以及那若有若无的打斗声给骇住了。 本能地,他们加快了脚步。 刚到现场,夜城歌看到的便是一支利箭向着司若弦的方向射去,快若闪电,若然射中,那么,必将贯穿心脏,她必死无疑。 来不及多想,夜城歌直接飞扑过去,与箭比速度,所幸的是,他的速度比箭快了那么一步,扑倒司若弦的同时,他清楚地听到利箭呼啸而过的声音。 箭划破夜空,自夜城歌背部划过,直直贯穿一棵大树,深深没入第二棵大树上,可见射箭者高超的箭术,以及深厚的功力。8 “嘶。。。”司若弦重重地摔在地上,手肘与地面亲密接触,很不幸地被地面的树枝刺伤,尖锐的疼痛令她本能地皱了眉。 “若弦,你怎么样?”夜城歌一把捞起司若弦,紧张地上下检查。 借着微弱的光线,司若弦清楚地捕捉到夜城歌眸中的紧张,也看到了他的疲惫,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你怎么会来?没去陪着你未来王妃?” “你才是我的王妃。”夜城歌正色道“有没有哪里受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一声不响地跑到这里来?这些杀手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若是我晚来一步,或许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想到方才那一箭,夜城歌还心有余悸,他甚至不敢去想,若是司若弦死了,他会怎样? 夜城歌的问题一个紧接一个地砸来,司若弦微微有些失神,他,看起来很紧张她?连声音都颤抖了。 “若弦。。。”见司若弦迟迟不开口,夜城歌有些担忧地唤道。 司若弦回神,问夜城歌“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到底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呢?” 夜城歌一愣,正欲说什么,司若弦便再次开口“我姐姐被阮雪芊设计陷害了,直到现在,人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生死未卜。” 话到这里,司若弦顿了顿,夜城歌清晰地听出一向坚强的司若弦声音中有些哽咽,他心里刺痛,将司若弦紧紧搂在怀里,温柔地安抚着她,没有任何言语,却胜似千言万语。 “从皇宫出来后,我便直奔将军府,见了阮麟寒后,我就知道情况比我想象中的严重,那个时候,我脑海中只有姐姐。” “被人设计陷害,受了委屈,还被最爱的人抛弃,我可以想象她的绝望。” “她把清白看得比命还重,不论她最后是否丢掉清白,但被辱是事实,阮麟寒无情是事实,依着她的性子,不会再有活下去的勇气。” “我东西南北四个方面跑,找了一夜,却没有半点她的消息。” “你已经尽力了。”夜城歌安慰道。 “你说,姐姐会不会已经。。。”一向坚强的司若弦,在此刻竟变得脆弱起来。 夜城歌心疼不已,直接打断她后面的话“不会的,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司若弦点头,刚想说些什么,白昱辰小家伙便自不远处奔来,嘴里还愤愤念道“放箭那家伙,我已经解决了,真是找死,连我的女人都敢杀。” 司若弦与夜城歌的嘴角同时抽了抽,她司若弦,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女人,小屁孩! “咦,你们俩嘴抽筋了?”小家伙语不惊人死不休。 两人默,扭头,无视。 “果然是夫妻。”小家伙点头感叹“真默契呀!” “走了。” 司若弦恢复冷静,迈步向前,夜城歌与白昱辰紧随其后。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眼前的视物逐渐清晰,几人的步伐也加快不少。 “呜呜呜。。。。” 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自远方传来,若有若无,夜城歌停下脚步,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司若弦与白昱辰同时凝神静听。 下一刻,司若弦脸色骤变,直接抬脚,向前面急速奔去,夜城歌与白昱辰相视一眼,什么也不说,也跟了上去。 待停下来的时候,三人同时顺着声源看去。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汪不见边际的大海,蓝色的海水泛着粼粼之光,海边石岩上,一道红色的熟悉身影无助地坐在那里,身体一颤一颤的,虽看不见她的脸,但已可确定,那便是司若兰,那背影,看起来,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司若弦心顿疼,正想着上前去安慰那个绝望的人儿,却见她没有任何征兆地起身,丝毫不停顿地纵身一跃。 “姐姐。。。”司若弦心里一慌,提步飞去,没有丝毫犹豫地跟着跳下,然,还未及跳,便被一股大力拖出,丢向后方,紧接着,两声扑通声响起。 司若弦浑身生疼,却什么也顾不得,起身奔到岩石前,向下看。 夜城歌正半抱半拖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司若兰往岸边游,司若弦心里一阵感动,这个男人,尽管有些时候很坏,但在她需要的时候,似乎总能很及时地出现,解了她的危难,又很懂得她想做什么,那么及时地为她都做了,可是,看向司若兰时,她的心,又狠狠地痛起来。 姐姐,在这坐了一夜,是在等阮麟寒吗?明知他不会来,你这又是何苦?你可曾想过,你死了,我和爹爹、大哥又该怎么办? “姐姐。。。”夜城歌一上岸,司若弦便奔了上去。 她接过夜城歌手中的司若兰,将其平放在地面,并立即专业地清除她口、鼻腔内的水、泥及污物,然后掏出身上的手帕裹着手指将她的舌头拉出口外,不做任何停留地解开她的衣服,敞开她的领口,以保持她呼吸道通畅。 “若弦,你这是。。。”本来,看着司若弦一系列熟悉的动作,夜城歌心里有种莫名的信耐,却见她解了司若兰的衣服,敞开她的领口,这就令他有些窘迫了,好歹,他是一个大男人呀。 “闭嘴!”司若弦头也没抬,喝斥道。 与此同时,她将司若兰置于自己屈膝的大腿上,头部朝下,按压其背部迫使呼吸道和胃里的吸入物排出。 末了,再次抬手探上司若兰的鼻息,在发现她的呼吸微弱时,她毫不犹豫实施人工呼吸,保持相当的频率,尔后,又施行胸外心脏按压法。 直到司若兰的呼吸变得正常,没有反常,司若弦才停止人工呼吸。 这一系列动作,她做得熟练、快速,根本就没心思去注意一旁惊呆的夜城歌与白昱辰。 在有才担去。“我们回去。”司若弦起身,回头,才发现,夜城歌与白昱辰皆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看着她,她的心突了突,随即平静下来,问“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闻言,夜城歌与白昱辰皆回神,两人相视一眼,心道:这女人,果然自恋得可以。 “司若弦,你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夜城歌深深地看着司若弦,他发觉,她就像一个无穷无尽的宝库,不论何时,都能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白昱辰接口“对呀,姐姐,你到底还有些什么本事?刚刚那又叫什么名堂?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看很有效果的样子。” 司若弦看看夜城歌,又看看白昱辰,抚额,狂傲道“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以后再慢慢发现去,现在、立刻、马上,我们带姐姐回相府,爹和大哥一定急坏了。” “恩。”夜城歌点了点头,径自去抱司若兰。 弯腰的时候,被箭擦到的地方清晰地暴露地日光中,白昱辰站的方位正好看得清晰,玄色的衣袍掩了血迹,血肉模糊的伤口却泛出不正常的黑,白昱辰心中一惊,脱口而出“城哥哥,你受伤了?该不会是方才那只箭吧?有毒!” 闻言,司若弦本能地看向夜城歌的后背,果见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伤口不深,却泛着黑,明显的中毒迹象,许是泡了海水,看起来更显狰狞。 “你怎么样?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呀?”司若弦怒吼,手去很自然地扒开夜城歌背部的伤口检查。 看到那皮肉翻开,被黑色的血液凝结的皮肉,司若弦心里一疼,难怪他刚上岸的时候面色有些苍白,这家伙,受伤了、中毒了也不知道开口吗?还跳海里去救人,他到底知不知道危险呀?他若出事,她又该怎么办呢? 此念一出,司若弦立刻惊了惊,从何时开始,她竟如此依赖他了? “当时的情况,哪里容得我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想你出事罢了。”夜城歌心里有些雀跃,为着司若弦的愤怒与担忧。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若出事,那我该。。。”司若弦本是想说,你若出事,那我该怎么办的,但接触到夜城歌那发亮的期待双眸时,她硬生生吞下后面几个字,出口便成了“你若出事,那我该怎么向你那未过门的几位夫人交待?” “司、若、弦。。。”夜城歌眸中的亮光立刻湮灭,取而代之的愤怒,出口的话更是咬牙切齿“让你说出在意我的话就那么难?” 司若弦一脸无辜“我说的也是事实呀。” 夜城歌磨牙“除了你司若弦,我不会再娶任何人,满意了?” 司若弦眼中不禁划过一丝笑意,一闪即逝,道“满意!不过,现在,是否可以让我给你解毒?” “不必了!”夜城歌一听司若弦的话,便知她要做什么,忆及密林中她为他换血那一幕,心里还是暖的,不过,他不想她再那么做,太伤她的身了,遂,果断拒绝“我没事!” “没事你脸色这么难看?”司若弦显然不信。 “失了点血,脸色难看很正常,我们还是先带你姐姐回去,她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夜城歌成功转移司若弦的注意力。 “你真没事?”司若弦还是不放心。 “没事!”夜城歌摇头,却突感眼前一黑,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但很快又回复清明,仿佛方才的不适并不存在。 哪怕只是瞬间的事情,司若弦依旧捕捉到了,她轻轻点头“恩,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回去吧!” 夜城歌弯腰又要去抱司若兰,却见司若弦弯腰,就地取材,利用贝壳在手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立刻涌出。 “若弦。。。”夜城歌震惊,手上的动作一顿,立刻奔上前,将司若弦的手拿起,抬手就要给她止血,却听司若弦道“既然已经流血了,就不要浪费了,我的血,能解百毒。” 白昱辰在一旁看得眼角狠狠地抽了抽,若弦姐姐,这样的烂招数也用,佩服!佩服! “我不是已经说了没事吗?”夜城歌责备着,言语间却只有深深的无奈,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感动。 “废话真多。”司若弦狠狠地瞪了夜城歌一眼“你想让我流血死掉吗?” 夜城歌很无辜,是他让她划伤自己的么?是他不给她止血么? 但在下一刻,已然执起司若弦的手放入口中,很温柔地吸允,腥甜的血液顺着他的喉咙滑下,流走五脏六腑,传达每一根神经。 她的血液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温热,反倒有丝丝冰凉的感觉,入体之后,仿若冰丝润滑地油走全身,压低了他体内的燥热因子,令他身上的不适大大降低。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上次,在密林之中,他中了竹叶青的毒,她为他换血,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感觉,莫非是入体不同的原因? 绝不可能!夜城歌立刻否认掉那种想法,随即将两次中毒之后的症状与感受进行对比,最终,得出结论,不是她的血液有问题,而是他所中之毒不同的原因。 上一次是竹叶青的蛇毒,那么,这一次又是什么呢?依这毒的反应来看,并不会立刻毙命,可是,方才那一箭,分明就是要置若弦于死地,既如此,那么,行凶者多此一举为的又是什么呢? 从箭的力道与方向来判断,射箭之人的技术何止已达百步穿杨的地步?在远东国,箭术如此高超的又有几人?会是她派出的人吗?若然是,她怎么会知道若弦会在这里出现? “喂,夜城歌,你个吸血鬼,要把我身上的血都榨干吗?”见夜城歌一边吸着她的血,一边在思考着什么,显然是出神到忘记一切的地步了,司若弦忍不住一巴掌拍向夜城歌脑门。 夜城歌吃疼,瞬间回神,在看到司若弦一脸苍白时,才惊觉,如触电般,立刻放开司若弦“对不起!” “咦,你脑子被毒坏了?”司若弦怀疑地看向夜城歌,抬手便探上他的额头,这家伙,会说“对不起”,太不可思议了。 夜城歌拿下司若弦的手,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眼“本王就不该对你好。” “你哪点对我好了?”司若弦傲娇了。 夜城歌怒“我哪点对你不好了?” “你哪点对我好了?” “我哪点对你不好了?” “。。。。。。” 两个大人,幼稚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大眼瞪小眼,分明都知道答案,却固执地没有说出口。 白昱辰看得忍不住翻白眼,你们可以再幼稚一点吗?1aWGd。 “我说,你们打算就将这无聊的对话进行到底了?到底还要不要回去?” “废话!”夜城歌与司若弦异口同声。 白昱辰扯扯嘴角,很聪明地选择闭嘴。 司若弦被夜城歌吸了不少血,身体有些虚弱,刚起身,眼前便一阵黑暗,她身体微晃,差点载倒,还好夜城歌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入怀中。 “若弦,你没事吧?” “死不了。”司若弦回以一笑。 夜城歌很心疼,他知道,她又在逞强了,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司若弦打断“我们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快带姐姐回去,你们俩的衣服都湿透了,得赶紧换下,不然,感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相府。。。 自司若弦带着司若兰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便陷入了紧张的氛围中,司若兰的屋子,不时有丫环跑进跑出,屋内,神医面色凝重地抢救,忙得是人仰马翻。 司向南、司正轩、司若弦皆站在一旁,个个脸上都尽显担忧,夜城歌、白昱辰也是一直陪伴,整个屋子里,只有神医的忙碌声与吩咐下人做事声。 不知过了多久,神医总算是停了下来,司若弦沉了沉眉,抢在所有人开口之前,问道“她服过什么药?会引发什么症状?她。。。是否被性/侵犯过?” ..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吃了闷第亏 “她服用过XX,药量不是特别大,但能令人产生幻觉,做出一些连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8”顿了顿,有些为难地说“至于她是否被人污辱过,我想,王妃还是另找他人来验吧,我实在不适时检查。” 司若弦顿时了然,先是吩咐仆人去请有过相关经验的妇人,然后继续问“我想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到底怎样,我要听实话。” “幸得溺水之后处理及时,二小姐的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的问题,我开几副药吃下就没事了。”神医如实回答“不过,具体情况,还要待二小姐醒来之后,再查看过才能下判断。” “恩,谢谢!”司若弦朝神医感激一笑,倒令神医有些不自然了“王妃不必客气,若是没其他事情的话,我想,就先告辞了。”17385206 “恩。”司若弦点头,突然,又似想起什么,走到夜城歌面前,道“现在没什么事了,你跟神医下去处理一下背后的伤。” “好。”夜城歌看着司若弦,知道她是有话要跟自己的父亲和大哥说,便也不再坚持。 在他们快要踏出门口的时候,司若弦突然又叫住了神医“神医,你最好能将王爷身上中的什么毒给检查出来,当然,能分析出所含成分自是最好。” “王爷中毒了?”神医看向夜城歌,心里有些纳闷,看起来并无中毒迹象呀? “你只要从他背部取下一点结痂的毒血便可。”司若弦直言。 直觉告诉她,那绝不会是普通的慢性毒药。 待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司向南才问司若弦“你方才问神医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姐姐她真的。。。?到底是谁?” 司若弦看向自己的父亲,一夜之间,他似乎老了十岁,心疼之余,却也不隐瞒“姐姐是否已失身还不能确定,不过,她被人下药,遭人污辱,已是铁一般的事实。”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谁?”司向南气得浑身颤抖,司若弦与司正轩立刻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司正轩问“若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兰不是被进宫了吗?怎么会?到底谁这么大胆?” “事情我还没有弄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这事跟阮雪芊脱不了干系。”司若弦微微眯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这是司向南与司正轩第一次看到司若弦浑身都充满杀气的样子,褐色的眸子里一片凌厉,那模样,恨不得将阮雪芊碎尸万段,他们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心疼。 自小,司若弦与司若兰的关系都很好,哪怕司若弦总会离家一段时间,却一点不影响她们姐妹的感情,两个人,明明是司若兰要大一些,但司若弦却像姐姐一样的护着她,而今,司若兰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会生气、会难过也在常理,只是,一向理智的她,还有理智在吗? 似是发现了司向南与司正轩的心疼与担忧,司若弦立刻收了身上的凌厉杀气,道“爹、大哥,你们不必担心,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绝不会让姐姐白白受欺负。” “若弦。。。”司正轩欲言又止。 司若弦看向床上躺着的司若兰,道“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我有分寸,一切待姐姐醒来之后再说吧。” 见司若弦如此说,司正轩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担忧地问脸色苍白的司若弦“若弦,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大哥,我没事。”司若弦摇头,并不想让司正轩担心,轻描淡写的回答。 “若弦,累了一夜,你去休息一会儿,待若兰醒来,我再令人通知你,到时,你再过来。”司向南也是一脸担忧。 这个小女儿,一向懂事,有着同龄人无法比拟的冷静与睿智,做任何事都极有分寸,恩怨分明,从来不曾让他担心,可也同样是这样的她,在此时,更令他担心。 服大时被有。倘若,若兰出事,真的与雪妃有关,即使若弦是八王妃,仍不好与雪妃冲突,皇上宠雪妃,八王爷爱若弦,一旦事情闹开,不论八王爷与皇上站在哪一边,难堪的都是若兰,吃亏的都会是相府,毕竟,他只是一介文官,而阮将军却手握军权,皇上即便再怎么责怪雪妃,也不会真的对她惩罚多重。 相反地,因着若兰的事,若他与若弦坚持,那么,对若弦定然也会有影响,他已经听说皇上要再为八王爷纳妃,若弦在此时出状况的话,那更给了皇上理由。 他一个女儿已经毁了,他不能自私地再毁了另一个女儿。 显然,司向南想到的,司正轩也想到了,同样地,司若弦又岂能想不到?可是,她司若弦会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动她,若许能有一线生机,但动她家人,那么,必死无疑,不论是谁。 不想司向南与司正轩担心,司若弦也不再坚持,她心里清楚,失了那么多血,脸色定是苍白得像鬼,没晕倒算她体力好,且,她得去看看夜城歌。 “爹、大哥,我先去看看王爷怎样,你们也别太担心,姐姐会没事的。”顿了顿“待仆人请得人回来,记得派人叫我。” 司若弦相府曾居的院落。。。 神医已给夜城歌处理好伤口,包扎好,正研究从夜城歌身上取下的已然结痂的黑血。 司若弦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见夜城歌的伤已经处理好,白昱辰悠闲地把玩着茶杯,而神医正在角落研究着什么,心下顿时明了,直接问“有什么发现?” “暂时还没有任何发现。”神医如实回答。 “最快要多久?我要明确的答案。”司若弦的语气有着不容置疑,霸气十足,令人不敢忽视。 神医愣了一下,他从来就不曾小看这个王妃,但自她身上看到犹如女王般的霸气,还是不免心惊,稳了稳心神,才道“一天。” “你先去看看我姐姐的情况。”司若弦下了命令。 神医看了看夜城歌,见他点头,这才退离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司若弦立刻走到白昱辰身边,问“小家伙,那些杀手都进你手下那些禽兽的肚子了?” 看似询问,实则肯定,白昱辰也不隐瞒“它们找了你一夜,也饿了,有东西吃,它们肯定不会放过。” “射箭那人也被吃了?” “恩。” “别告诉我弓箭也被吃了?” “呃。。。那倒没有。”白昱辰狠狠抽了抽眼角,她至于把那些宝贝想得那么饥不择食吗?至于吗? 司若弦脸不红,心不跳地吩咐“那去把弓箭找回来,我倒想看看,到底谁那么大胆,敢在后面偷袭我。” 白昱辰撇了撇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那我走了。” “记得早点回来哈!”司若弦挥了挥手,示意小家伙早去早回。1aWGy。 小家伙心里很不满,有这么对待小孩子的吗?这是虐待啊啊啊啊! “想跟我说什么?”待屋内终是只剩下两个人,夜城歌看向司若弦,直接问道。 司若弦直言“如果,我姐姐被你三哥给。。。你会拦着我杀他吗?还有,阮雪芊,我希望你能帮我查出真相。” 夜城歌伸手将司若弦拉入怀中,双手环着她的腰,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以你的聪明,当知道,这件事,若然真与雪妃、三王爷有关的话,那么,定然不似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或许,还有更深的阴谋,若然执意查出真相,不管结局如何,最难堪的都会是你姐姐,吃亏的也会是相府。” “还有,为什么你会被人暗杀?到底是谁派人的?目的是什么?那个射箭之人又是谁?若然是因为没有把握一箭致命的话,那他想到在箭上淬毒,也该是淬上剧毒,何以会淬上慢性毒?他的理由又是什么?这些,你都想过吗?” “姐姐到底经历了什么,待她醒来,一切都明了了,至于是谁派人暗杀我,我想,你与我心中都有答案,若然我猜测不错的话,绝不只是冲着姐姐和我来的,你,相府,都在目标之列。” “你认为阮雪芊有这么缜密的心思?” “很明显,她背后还有人,至于是谁,我相信你心中有数,也或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我希望在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前,你不要冲动,相信我!” “你该知道,若我爹爹、大哥、二姐没有安全之前,我不可能会不顾一切。” “如此,最好!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 司若弦微怔,这算是他给她的诺言吗?猛然抬头,正巧撞进夜城歌如墨的眸子,那样认真,她心下陡然一慌,挣扎着起身“我去看看姐姐醒来没。” 以前,她总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哪怕喜欢上夜城歌,也执意,但现在,面对他的深情,她竟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陪你去。”夜城歌捕捉到司若弦眸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心情大好,起身,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待他们到达司若兰屋子的时候,她已经醒来,神医正为她做着检查,见此,司若弦的心不仅没有放松,反倒是猛地下沉。。。 .. ------------ 第一百二二十章 失明 只见司若兰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苍白却依旧美丽的小脸尽显绝望,整个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犹如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似是轻轻一碰,便会支离破碎。 神医为她检查,她没有反应,司向南与司正轩唤她,她仍没反应。 司若弦一直盯着司若兰的眼睛,她敏锐地发现,那双曾经写满各种情绪的眸子,此时一片浑浊,虽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却完全没有焦距,当一个念头闪现脑海之时,她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翻江倒海,犹如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撕扯开来,鲜血淋漓,生生的疼。 司若弦真的不敢去想,姐姐在受了那么多的打击之后,到底要如何再来承受失明的痛,甚至,她都有些不敢去看她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 司若弦懊恼、自责,若是,从一开始,她没有帮着姐姐与阮麟寒在一起,若是,她能够看清阮麟寒根本不够爱她姐姐,早些阻止的话,若是,她多花些心思在姐姐身上,多关心她,保护好她,那么,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一直观察着司若弦的夜城歌明显看出了司若弦的懊恼与自责,担忧与痛苦,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唯有紧紧搂着她,无声地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在她身边。 感受到搂在腰间的手越来越紧,司若弦猛然间回神,抬眸,一切不变,父亲与哥哥都焦急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司若兰,而神医亦在为其检查着眼睛,甚至,为其检查过下身的妇人也都还在。 司若弦稳了稳心神,方才问“神医,我姐姐的眼睛,可还有救?” 她知道,司若兰的眼睛定然是哭坏的,但也不排除,她自己拒绝去看见这个世界。 令她震惊的是,司若兰不仅是拒绝去看这个世界,甚至拒绝去听这个世界,故,她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虽是神医,可是,却没有办法医治二小姐心里的伤。”神医很为难地解释“发生那件事,一定给二小姐带来了极大的打击,让她拒绝去看这个世界,甚至,拒绝去听这个世界。” 司向南身子微微摇晃,一脸不可置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正轩亦是一脸痛苦“她不只看不见我们,连我们说话,她也听不见?” “是的!”神医点头。 司若弦眸光顿沉,神色复杂地看向司若兰,心里阵阵心疼,姐姐,为了一个阮麟寒,值得吗?你把自己弄成这样,他又会心疼吗? “她好起来的可能性有多大?”司若弦直奔主题。 神医摇头“若是她的心结解不开,恐怕,一辈子也好不了。” “一辈子也好不了?”司若弦低低重复着神医的话,一脸心疼。 “怎么会这样?神医,你是神医,一定有办法救她的,我求求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我的女儿。”素来坚强镇定的司向南在此时却乱了方寸。 司正轩稍微有点理智,转身便欲夺门而出“我立刻去找麟寒。” “站住!”司若弦脸顿沉,厉喝“谁也不许去找阮麟寒。” “若弦。。。”司正轩一脸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司若弦,不明白她为何要阻止。 “我会想办法带姐姐走出那段痛苦的记忆。”实在不行,她不介意帮她洗掉,只要她能开心地活下去。 “她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在所有人都未及开口前,司若弦一指为司若兰检查下身的妇人,对其他人下了逐客令。 门开,门关。。。 屋内顿时只剩下司向南、司正轩、夜城歌与司若弦,谁也没有开口,安静得有些诡异。 司若弦走到妇人身前,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客气道“请坐!” 妇人吓得后退一步,颤着声道“民妇不敢。” “告诉我,你检查的结果。”司若弦径自坐下,道“本王妃要听真话。” 无形的霸气由内向外散发,令人不自觉地臣服,妇人不敢有半句假话“回王妃,二小姐身上虽有多处暧昧痕迹,但还是完璧之身。” 听到这里,司若弦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也有些恼司若兰,既然没失了清白,干嘛要寻死?要真不能没有阮麟寒,找他解释清楚就行了嘛,若他不信,直接扑倒。 呃!我们若弦的思想很强悍,她忘记了,这事,哪是任一个女孩都能做得出来的?要司若兰真有那勇气,跟阮麟寒在一起那么多年,还能是完璧之身? 这样的结果,司向南与司正轩、夜城歌皆同时舒了一口气,但转念想到司若兰现在的情况,心里皆难受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她如此绝望? “这件事,本王妃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知道,若是走漏了风声,你知道后果吗?”司若弦漫不经心地警告道“若你实在没把握没守口如瓶,那么,本王妃不介意帮帮你。” “不,王妃,民妇定然守口如瓶,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民妇脖子上,民妇也不敢说半个字。”妇人立刻跪到司若弦面前,以表忠诚,但在她的膝盖将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司若弦玉足一伸,稍用力,将妇人的动作制止了。 “走出这里,今天的一切,你最好都忘得一干二净。”司若弦提醒道“本王妃也是为你好,这么告诉你吧,若然这事传了出去,就算我们不找你,自也有人找你,到那时,你和你家人,皆无一能幸免。” “民妇知道,民妇什么都不知道。”妇人连连表态。 司若弦微微一笑,挥了挥手“下去领赏吧。” 这一笑,依旧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站在她身后的司向南与司正轩却觉得心惊,他们从未见过司若弦如此一面,看似温柔,实则,凌厉,全然不似一个十七岁的女孩。 是嫁入八王府之后,才将她变得如此? 待司若弦回头看到司向南与司正轩一脸愕然之时,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道“爹、大哥,觉得若弦陌生了?” “不,若弦,大哥和爹都只是担心你。”司正轩自责道“都怪大哥无能,不能保护好你们,不然,你和若兰也不会。。。” “大哥,你这是在指责本王待若弦不够好么?”夜城歌突然出声。 司向南一惊,急急解释“王爷,正轩决没有那种意思。。。” “你本来就待我不够好。”还未等父亲说完,司若弦便傲娇开口。 “若弦。。。”司向南与司正轩同时拉住司若弦,示意她别再说话。 司若弦不以为意,也不看夜城歌一眼,转身走到床前,坐下。 司若兰的动作依旧不变,若不是她还有呼吸,跟一个死人没有多大区别,司若弦想,心死,也不过如此了吧? “姐姐,你这又是何苦?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呢?就算真的失了身又如何呢?阮麟寒接受不了,不代表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接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还怕遇不到一个真心待你的人吗?若是不想呆在都城,甚至远东国,我们一家陪着你离开,又有何妨?”司若弦眼底溢满伤痛,同时,心里又愤怒不已,阮麟寒,最好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什么叫说曹操,曹操到?现在就是了! “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下,白昱辰就拿着弓箭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一身疲惫的杜铭和风雨雷电,还有阮麟寒。 司若弦心情本就不好,在看到阮麟寒的那一刻,怒火更是不可抑制地蔓延,瞬光一沉,冷声问“谁准许你来相府的?这里不欢迎你,在我还克制得住脾气的时候,有多远,滚多远。” 小家伙弱弱举手“是我带他来的。” “让你去取个东西,谁让你带他来了?”司若弦瞪了小家伙一眼。 小家伙表示很无辜,他什么都不知道呀“我只是看见他们在找若弦姐姐,就好心地告诉他们,人已经找到了。。。。” “然后,你就好心地将他们全带回来了?” “若弦,你别怪他,有什么火,都冲我发吧。”阮麟寒适时出声,但目光在看到床上躺着的熟悉身影时,心里顿时阵阵疼痛,抬步便向前走去。 司若弦起身,不动声色地将阮麟寒拦住“你已经没资格再见她。” “若弦,让我见见她好不好,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当时,我也是太气愤了,就因为我太在意她,才会气昏了头,让我亲自跟她解释。”阮麟寒急急解释。 司若弦冷笑“第一,别再叫我若弦,你没那个资格;第二,不要再来打扰我姐姐,你是嫌毁她还不够吗?第三,你什么都不必说了,她根本就听不到你说些什么。” 阮麟寒震惊,不可置信地望着司若兰“她。。。” “拜你所赐,她被人污辱,失了清白,受了委屈,又被你抛弃,她绝望到寻死了。”司若弦咬牙切齿地瞪着阮麟寒,道“我们虽然救了她,但她除了还有一口气,已经被毁得彻底了,简单来说,她现在自闭在自己的世界,不愿再看这个世界,亦不愿再听这个世界。” “怎么会这样?”阮麟寒倒退两步,一脸痛苦。 “回去问问你的好姐姐都做了些什么吧。。。” “跟我姐姐有什么关系?”阮麟寒脱口而出。 司若弦看着阮麟寒,微微眯眸,浑身都散发出骇人的杀气。 少许,她收了一脸凌厉,对阮麟寒道“我们出去说。” 司向南与司正轩不明所以,却也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了若兰出事,与阮麟寒有关,顿时,心里五味杂陈。 司向南悔不当初,若是他一直反对下去,不给两人在一起的机会,事情是否就走不到这一步了呢? 后花园的亭子里。。。 司若弦冷冷盯着阮麟寒,浑身都散发出浓浓的杀气“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的时候,若兰正与三王爷。。。”回忆起昨日之事,阮麟寒还是愤怒、后悔,若他多一丝理智,哪怕一丝理智,或者,对若兰不说那么绝情的话,那么,若兰就不会做傻事了。 “阮麟寒,你真是混蛋。”听完阮麟寒的话,司若弦气得抡起一拳,直接砸向阮麟寒的胸口。 说什么爱?他的爱就那么廉价?为何,可以为了姐姐付出生命,却不愿给她一丝信任? “是,我混蛋,为什么我当时就气疯了,没有相信她呢?”阮麟寒被司若弦打倒在地,他却没有一点要起来的意思,而是一脸痛苦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如果,我姐姐是你姐姐设计毁掉的,你会怎么做?”司若弦凌厉地问道,不给阮麟寒一丝逃离的机会“我要听正面的回答,你自己想好再回答我,这一次的决定,将是你亲情与爱情的抉择。”1aWGl。 “我姐姐没有理由这么做。”阮麟寒怎么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姐姐会对自己最爱的女人下手。 “皇宫内苑,又是你姐姐的芊蓉殿,除了你姐姐,谁还最对堂堂丞相的千金,八王妃的亲姐姐下药?”司若弦冷冷瞪着阮麟寒,道“知道XX是什么吗?致幻剂!轻则短暂失去意识,自动不由自己,重则失了性命。” “不可能,我姐姐不会这么做,她明知道若兰是我最爱的女孩。”阮麟寒已震惊的不行,更是恼恨自己,为何当时只顾着气愤,却忽略了若兰的反应呢? 该死的!阮麟寒一拳狠狠地砸向地面,顿时,鲜血淋漓。 “你有没有对他们说过非姐姐不娶?此生唯一?他们有没有想要让你娶其他女人?”司若弦立刻抓住重点。 若然,是因为阮麟寒拒绝娶其他女孩,致使阮皓与阮雪芊的某些计划受阻,那么,他们就有除去姐姐的绝对理由。 他们没有直接杀了她,反而利用三王爷,企图毁掉她,并且,故意让阮麟寒看见,让他死心,让两人彻底结束。如此,他们既可以再安排阮麟寒娶他们理想中的女子,还可以大大地打击相府。 谁都知道,司丞相视子女如命,司若兰被三王爷污辱,不论事情是否闹开,最难堪的都是司若兰,相府只能吃闷亏。 若然,她以八王妃的身份去为姐姐讨回公道,借着八王爷的势力与本事,或许,可以找出真相,然后惩处那些作恶之人,之后呢?她司若弦将会被皇上嫌弃,寸步难行,八王爷越是相护,那么,她死得越快。 同时的,事情一旦传开,必然对八王爷有所影响,若然皇上狠一点,那她司若弦便不再是八王妃,如此,相府就彻底完了。 失去所爱,八王爷定也会消极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便是最好杀他的时候。。。 司若弦不敢再想下去,一环扣一环的,她怕最后牵连出来的人,连她自己都难以预料。 “我对他们都说过,此生,非若兰不娶。。。”阮麟寒如实点头,但话出口,他便似想起了什么,心中大惊。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c-- 若是姐姐与父亲因着他的倔强而起了杀若兰的心。。。 他不敢再想下去。 “想到你姐姐这么做的理由了?”一见阮麟寒的反应,司若弦便猜到了。 阮麟寒猛地抬头,深深地看着司若弦,似要将她看穿般。 虽说,他已知道司若弦的另一个身份,却从未想过,她会如此聪明,心思如此缜密,一个迟疑,一个动作,便那么轻易地看透一切。 这样的人,太可怕了!他想,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站在优秀的八王爷身边,同样,也只有八王爷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阮麟寒,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真的爱我姐姐,想要赎罪的话,那么,就去弄清楚这件事,然后,不许插手,否则。。。”司若弦紧紧盯着阮麟寒,不曾放过他的每一个表情,话到这里,顿了好一会儿,才道“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我姐姐一面。”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杀人对我来说,只是弹指间的事情,加上我的头脑,即便你什么都不做,甚至帮着你姐姐和父亲隐瞒,我一样有办法知道事情的全部,到那时,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有本事一夜之间令无花宫消失在这个世界,又能让阎清宫荡然无存,同样有本事,令你们阮家消失得干净彻底。” 阮麟寒心中一惊,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在司若弦凌厉、决绝的目光中,什么都说不出来。 气氛,倏然变得诡异起来。 “若弦,给他一些时间吧。”不知何时,夜城歌已然走到了司若弦身边,紧紧搂着她的腰,给她力量。 他知道,司若弦这次是气得不轻,也是说一不二,若然阮麟寒选择了亲人,那么,势必会失去最爱的女人了,若弦说不会让他再见若兰,那么,她定然会做到。 “那谁又给过我姐姐机会?她又何其无辜?”司若弦怒瞪夜城歌,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夜城歌很无辜“若弦,你不能这么偏激,好男人,还是很多的。” “也对,我爹和大哥就是绝世好男人。”司若弦点头。 “还有呢?” 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夜城歌不死心。 “还有吗?”司若弦又怎会不知夜城歌的意思,她心里也知道,以夜城歌的身份,待她,能到那份上,已实在难得,但,她就是不想让夜城歌得意。 夜城歌怒,倏然凑近司若弦,两人鼻尖几乎都触到了一起,呼出的气息交融,说不出的暧昧。 “我这么大一个好男人站在这里,你看不到吗?” 司若弦将夜城歌从上到下打量个遍,然后,很迷惘地摇头“你算好男人?没发现!” “司若弦。。。”夜城歌咬牙切齿,该死的,这女人,到底要怎么才能满足? “在,王爷有何吩咐?” “在你眼中,到底怎样才能算得上好男人?”沉默片刻,夜城歌别扭地问道。 司若弦一愣,随即像看怪物一样地看向夜城歌“夜城歌,你确定你吃过药了?” 闻言,夜城歌的脸色立刻沉下,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司、若、弦。。。” 气死他了,果然,不能对这个女人太好,连有那样的想法都不行,看看她那模样,实在欠扁。 “王爷,淡定,淡定。。。”司若弦聪明地离开夜城歌一段距离,安抚道。 夜城歌说“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掐死你?” 司若弦点头“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夜城歌“。。。。。。” 那是你太欠扁了,不过,他就该死地爱着这样的她。 “我想,带姐姐回王府住一段时间,她现在这样,我不放心。”司若弦突然严肃起来。 夜城歌点头“把你爹与大哥一起接过去也没关系。” “把姐姐带过去就行了,她将自己封闭起来,我想试试能不能用琴声强行打开她的听觉神经,只要她能听到了,我就有办法帮她重拾信心,放下心结,重新站起来,再次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不自信的时候。” “你说呢?”17385193 夜城歌想了想,点头道“对本王,你不就没有自信。” “谁说的?” “有自信你干嘛总要逃?” “拜托你搞清楚,我想走,是因为我想要自由,想要过平淡的生活,而这些,你根本无法给我,既然明知道不可能,我干嘛傻不啦叽的跟你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 见望查玻丽。“现在知道了,又如何?难道你打算洗手为我做羹汤?” 夜城歌默,他怎么觉得这女人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司若弦也不再多言,径直往司若兰的屋子而去,刚到门口,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带着深深的恐惧。 “别过来。。。别碰我。。。呜呜,我好难受,麟寒,救我。。。若弦。。。” 这,分明就是司若兰的声音,司若弦与夜城歌相视一眼,眸中皆划过一丝凌厉,看来,他们了解得并不够清楚,或许,该请三王爷去喝喝茶了。 “麟寒,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没有。。。” “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 “若弦,我好难受。。。” 声声凄厉而绝望的呼喊,犹如一把把尖锐的匕首,直插心脏,司若弦疼得撕心裂肺,褐色的双眸,很快凝上一层水雾,深处,一片凌厉杀气“姐姐,谁给你噩梦,我让他一辈子都变成噩梦。。。” .. ------------ 第一百二十十一章 何为真相 几步距离,司若弦的脚却犹如灌铅般,寸步难移。8 “姐姐。。。”司若弦想要上前抱住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司若兰,然而,她才碰到司若兰,便引来她更为激烈的反应。 “别碰我。。。走开。。。别碰我。。。”司若兰一边疯狂地挥舞着双手,一边疯狂地大叫,浑身都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 “我是若弦啊。。。”司若弦心疼得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 “麟寒,救我。。。若弦,我好怕。。。”疯狂之后,司若兰又无助地缩在墙角,双手本能地抱住双膝,头埋在双膝间,浑身不停地颤抖。 那模样,看得在场的人,无不难受。 司若弦想要抱司若兰的双手,就那么僵在半空,迟迟不肯放下,她的双眸就那么看着司若兰颤抖、无助的模样,苍白着脸,满满心疼,想哭,却流不出一滴泪。 “若弦。。。”夜城歌上前,心疼地拿下司若弦僵在半空的手,一把将她拥在怀里,道“难受,就哭出来吧。” 突然间,他有些痛恨她的坚强,为何,难受成这样,她还要倔强地忍着?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温暖,司若弦缓缓回神,稳了稳情绪,这才看向神医“怎么会这样?” 神医看了看司若兰,也不犹豫,直言“我想,二小姐定然是经历了一些令她恐惧的事情,而她将自己封闭在另一个世界,最后的记忆,正好在那一段痛苦之中。” “有什么办法?”司若弦表现得很镇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是怎样颤抖。 “解铃还需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 司若弦顿默,这个道理,她又怎会不懂?阮麟寒是关键,或许,也真的只有他能将姐姐唤回,只是。。。 “姐姐。。。”司若弦从夜城歌怀中挣脱,再次向司若兰靠近,岂料,这一次,司若兰的反应更为激烈,居然抓起司若弦的手,想也没想便咬下去,咬得极狠。 司若弦吃疼,但她忍着,任鲜血顺着雪白的手腕滴落,在地上渲染出一朵朵妖冶的红花。 对于司若兰的举动,所有人都震惊了,夜城歌离得最近,几乎是本能地出手阻止司若兰,却被司若弦抬手制止;而白昱辰最是冷静,惊觉不对,脚一抬便欲阻止,却被司若弦一个眼神制止了,只得担忧地站在原地。8 待司向南与司正轩回神时,只来得及惊呼,却忘记了应有的举动。 “我没事。”司若弦苍白着小脸,轻轻摇头,平静地安慰他们。 她以为她百毒不侵,就刀枪不入了吗?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为他解毒,已经失了很多血,现在,又。。。她以为她血多得流不尽吗? 夜城歌很愤怒,但看到她苍白的小脸,不停流血的手腕,所有的火气都转化为心疼。 “你们可以先出去吗?”白昱辰适时出声。17385206 所有人皆不解地看着白昱辰,这小家伙,让他们出去做什么?唯夜城歌与司若弦懂。 “爹、大哥,你们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大姐有我看着,不会有事的。”见众人不动,司若弦再开口。 我们担心的还有你啊!司正轩与司向南皆看着司若弦,心里说不出的疼痛。 都怪他们无能,不然,若兰与若弦也不会。。。 “若弦说得不错,爹、大哥,你们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这一次,夜城歌随了司若弦的叫法,足见,他对司若弦的心,最后一句话,更是给人一种无比安心的感觉。 司若弦看向夜城歌,褐色的眸子一片深沉,心中是说不出的情愫。 司向南与司正轩相视一眼,又看看司若弦与夜城歌,最后,将目光落在司若兰身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而神医,亦被夜城歌打发走了。屋内,顿时只剩下司若弦、夜城歌、司若兰、白昱辰四人。 “昱辰,有什么话就说吧。”司若弦疲惫地开口。 “若兰姐姐看不见这个世界,听不见这个世界,情绪又如此不稳,其实,你可以弹些舒缓的音乐给她听,就算不能将她拉回这个世界,却也不至于如此激动。”顿了顿“玄音琴不同于普通琴,只要你愿意,凭着你驾驭玄音琴的能力,定然能将琴声传到她的心里,让她感受到。”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直觉!” 司若弦“。。。。。。” “你拿回来的弓箭呢?”夜城歌伸手,示意将白昱辰给他。 白昱辰抬手向半空一抓,手上顿时出现一张雕刻精美的弓,以及几支打造精密的箭羽,然后,很乖巧地将东西递给夜城歌。 “这是璃南国宫廷中御用的弓箭。”只一眼,夜城歌便断定。 司若弦微微挑眉“你的意思是说,璃南国皇族派人来杀我?” “未必,前几天,璃南国皇上突然驾崩,几个皇子都忙着争权夺位,璃南国都城硝烟弥漫,气氛异常紧张,谁还能有精力与时间来对付你呢?”夜城歌也有些纳闷。 白昱辰说“依我看,从那些杀手的身形来判断,他们的体格更似木西国人,包括射箭之人。” 司若弦看向白昱辰“你一直跟那些禽兽在一起,怎么会知道木西国人什么体格?又如何知道璃南国人不同呢?” 白昱辰很无语地看着司若弦,道“你不会不知道阎清宫宫主无心是木西国人吧?反观应杰,他是璃南国人,这两人的体格,怎么看也不一样吧?” “就凭这一点?”夜城歌微微挑眉,心中倒是佩服白昱辰,这小家伙,很细心,记忆力也很好。 “只凭他们两人,我倒是不能判定什么,只是,这两年总有那么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进密林,四国皆有,然后,它们吃的人多了,也就慢慢分辩出来了。” 司若弦与夜城歌双双无语,看向白昱辰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这小家伙,就一个字形容:强! “若他们是木西国的人,那么,为何用的璃南国宫廷专用的弓箭呢?”司若弦提出置疑。 夜城歌道“现在,璃南国一片混乱,加之,射箭之人的功夫很高,拿到弓箭又何困难?他们只是用了一个障眼法,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罢了。” “你的意思是,真正要杀我的是木西国的人?”司若弦挑眉,恐怕,事情不似表面那么简单。她虽去过木西国,但都是易过容的,且从未与木西国的人有过任何牵扯,又何来杀身之祸? “很显然,他们的目的是要你的命。”夜城歌看向司若弦“你跟木西国的谁有仇?” “我的王爷,麻烦你动动你的脑子,以我这么高的智商,就算杀人,也不会留下丝毫痕迹,又岂能明目张胆与人有仇?难道我会嫌日子过得太平了么?”司若弦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夜城歌。1aWGy。 夜城歌怒,这女人,还真是嚣张,她哪里来的自信?狂傲得令人真想掐死她,不过,她的那句“我的王爷”很受用。 “若兰姐姐出事之后,你去宫中找过阮雪芊那女人,后来,我和城哥哥又去找过那女人,还把她气得要死,如果,那女人真对若兰姐姐做了很过分的事情,那么,会不会怕你追究而派人杀你呢?”白昱辰若有所思地问道。 “阮雪芊派人杀我,也该是大内高手,再不然就是江湖高手,怎会是木西国的人?”这一点,司若弦想不通。 “如果,阮大将军与木西国的人有来往呢?”夜城歌淡淡反问。步犹舞更而。 “你知道什么?”司若弦与白昱辰同时看向夜城歌。 夜城歌说“阮将军与木西国一直来往密切,而阮雪芊又是不安于现状的人。。。” 话到这里,不必言明,司若弦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阮皓有反叛之心,而阮雪芊又想要得更多,那么,派人杀她也在常理,当然,杀她,想要打击的,无非是相府与八王府。 “既然你知道阮皓不忠,为何还放任之?” “阮家三代将门,岂是说动就能动的?” “况且,你那皇上老爹信任他,对吧?”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 “阮麟寒知道这些吗?” “应该不知道,或许,阮皓觉得还不到告诉他的时候吧。” “我想,他们之所以对我姐姐下手,一方面是要让阮麟寒彻底放弃我姐姐,然后,再安排他另娶他人,另一方面是想借机打击相府,我会插手,在他们预料中,我姐姐会自尽,也在他们预料中,所以,才会提前部署好一切,因着你对我的宠爱,使得他们相信,我的死亡,不仅可以打击相府,还能打击你。”顿了顿“如此一来,他们就能更有利的做他们想做的事情了。” “你的猜测不错,我一直都是他们欲除的对象,只是,他们一直没有机会,也抓不到我的软肋。”夜城歌倒也不隐瞒。 话到这里,司若弦突然想到一个人“若我记得不错的话,几次想杀你的人都是夜城东雇的,难道说,他与阮皓、阮雪芊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 第一百章二十二章 思芸郡主自杀了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大皇兄想做皇上,我是他最大危胁,他会雇人杀我在常理。8”夜城歌想了想,终还是决定告诉司若弦“大皇兄喜欢阮雪芊,可是,她却嫁给了我父皇。” “阮雪芊似乎并不是会对谁动感情的人。”司若弦脑中闪过关于阮雪芊所有的东西,下了结论。 夜城歌说“她想当皇后,而大皇兄想当皇上,就这么简单。” “那么阮皓呢?若说他帮助夜城东,我可以理解,一旦夜城东登基称帝,阮雪芊为后,那他就成了国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殊荣?不过,听你的意思,他似乎对远东国不太忠心呀,他若真通敌叛国,那他图的又是什么呢?难道木西国还能给他更大的利益?” “若弦,你确定想要弄清这些事情?”白昱辰凉凉开口。 司若弦道“这些,我都没兴趣,我只要知道谁伤害了我姐姐,还想伤害我家人,知道是谁派人杀我,这就够了。” “我知道你杀人是弹指间的事情,不过,别冲动,在事情没有确凿证据前,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夜城歌知道司若弦想做什么,轻声提醒道。 司若弦回以一笑“放心吧!做事之前,我会为你和爹多想想。” 为着这一句话,夜城歌心里顿时一股暖流流过,整个人被幸福涨得满满的,他想,他是真的中毒了,中了司若弦的毒,就她简单一句话,也能让他感动得一踏糊涂。 “咦,真肉麻。。。”白昱辰故作夸张地抖了抖,嫩嫩的小手用力搓着手臂。 夜城歌挑眉“有本事,你也找一个女人来肉麻肉麻。” 司若弦“。。。。。。”1aWGl。 白昱辰“。。。。。。” 八王爷,你确定不是在教坏小孩子? “昱辰说的方法,你可以试试。”突然,夜城歌话锋一转,扭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睡着的司若兰。 司若弦将自己的手从司若兰的口中解救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平躺在床上,为她掖好被子,这才回答夜城歌。 “我晚些时候去跟父亲与大哥说,明日一早,我们便回八王府。” “这事,你说了算。”夜城歌点头,当目光触及到司若弦手腕上深深的齿痕,瞳眸一缩,起身便一声不响地离去。 司若弦有些莫名其妙“这男人,吃错药了?” “难道你不觉得他是生气了么?”白昱辰笑问道。 “与我何干?”司若弦淡淡挑眉,心里却想着,他生什么气呢?又没人惹他。甚至还抱怨他小气吧啦。 “你眼睛告诉我,你在担心他。”白昱辰继续笑,笑意间,不自觉地多了些邪气。 司若弦一愣,这小子,笑起来的样子,怎么这么眼熟呀? “若弦,你这么看着我,我会误会你爱上我了。”小家伙直直看着司若弦,将其从上到下看个遍,然后,很淡定地问“要不,你跟着我好了,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反正,你已经将他给休了。” 司若弦眼角狠狠地抽了抽,跟着你?你丫毛都没长齐,凑什么热闹?某些东西,他能给,你可不能给。 想到此,司若弦狠狠地囧了一把,似乎,她越来越坏了,怎么就想到黄色废料了呢? 正当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夜城歌人未到,声先到“臭小子,找死吗?连本王的女人也敢拐,你要知道,有些东西,本王能给,你可不能给。” “什么?”小家伙不乐意了“钱、权、势、貌,我哪一样不如你了?” “我能给她松土耕地,你能吗?我能让她性/福地飞上云端,你能吗?我能给她N个你这样的小家伙,你能吗?能吗?”夜城歌相当狂傲。 司若弦默默扭头,这厮的脑袋都被那些不健康的东西塞满了吧?句句不离颜色。 “为什么不行?”小家伙不甘示弱,但回答完之后,他立刻想到一件事,冒似,他听不太懂夜城歌方才那些话,于是。。。 “她有什么土需要你去松了?又有什么地需要你去耕了?” “我也能给她幸福,让她开心,她若想要,我也能给她变出N个我。” 不皇的雪雇。司若弦囧,小家伙,你果然还很纯洁哈,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雷人? 夜城歌笑“连这些都不懂,你凭什么拐走她?” 司若弦“。。。。。。” 夜城歌,小家伙才七岁,来都城真正接触人类也不到一个月,他能懂这些吗?能吗?能吗? 小家伙傲娇道“我能给她想要的自由与平淡,你能抛开一切,带她找个僻静的地方隐居吗?能吗?能吗?” 司若弦回头看向夜城歌,这个答案,她也很想知道,可是,夜城歌的回答还未出口,外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三人相视一眼,心里皆明白,又出事了,白昱辰很自觉地去开门。 门开的瞬间,杜铭的身影出现眼前,伴随着他急切的声音“王爷,出事了。。。” “何事?”夜城歌心晓,定然是极重要的事情,否则,一向冷漠的杜铭不会如此急切。 “思芸郡主自杀了,皇上令您与王妃立刻进宫。”杜铭如实回答,面色隐隐担忧。 夜城歌蹙眉,心里划过一丝疼痛,她,终究还是走上了那条路?他,要如何待她? “你魅力真大,以死明志,看来,你这老婆是娶定了。”不用问,司若弦也知道思芸没死。 夜城歌眉心一冷“司若弦,你很希望我娶她?” “这是我的希望就能改变的事情?”司若弦冷笑“思芸走了最后一招,用脚趾头也能想到,你父皇和母妃会说些什么,廉亲王必定相逼,若我猜测不错的话,阮雪芊定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昨日的一切,从她嘴里说出来,定然变了味。只怕,这一次进宫,我能平安走出来,已是万幸。”17385193 “你不该这么想思芸。”夜城歌斟酌开口。 “我怎么想她,并不重要。”司若弦心微疼,思芸,在他心中终还是不一样的。 事实证明,司若弦的估算没有错,当她与夜城歌出现在龙吟殿的时候,皇上、柔贵妃、廉亲王、阮雪芊都在,见他们来,皇上、柔贵妃皆不动声色,廉亲王眸中划过一丝凌厉,阮雪芊眼底有着算计后的幸灾乐祸。 司若弦微微抬眉打量了一下几人的方位,皇上坐于主位,左手柔贵妃,右手阮雪芊,下方,跪着廉亲王,很有种三堂会审的感觉。 她暗忖,依廉亲王这阵势,定不会让她好过。果然,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这辈子来讨债的,瞧瞧廉亲王对思芸的在乎,上辈子,他定对思芸很不好,故,这辈子来还。 “儿臣参见父皇、母妃。。。” 夜城歌见司若弦有些走神,不禁有些无语,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几个分贝,这成功拉回了司若弦的思绪,虽有不愿,但也不得不随夜城歌一起见礼。 “城歌,你可知,因为你,思芸自杀了?”夜振天一开口,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好几个百分点,帝王气势尽显。 夜城歌说“儿臣现在知道了。” 司若弦有些想笑,夜城歌,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可爱了? “你与思芸自小情投意合,你也曾多次提过要娶她,以前,朕念着你们俩年纪尚小,便没降旨赐婚,现在,你们的年纪早就到了,朕有意为你们指婚了,为何,你却拒绝了?” “儿臣已经娶妻了。”一句话,已表明心态。 “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身为皇家的媳妇,难道,八王妃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这摆明就是说司若弦小气。 司若弦也不反驳,她得承认,在感情的世界里,她小气得连粒沙子都容不得,何况,一个活生生的人呢?她深知,有了思芸,必定还会有更多的思芸。 “若弦,你还记得答应过母妃什么?”慕容柔突然出声,声线有些冰冷。 司若弦点头,道“若弦自是记得答应过母妃什么,但是,若弦也说过,要不要娶那些女人,决定权在八王爷手中。” “八王妃,若非你仗着八王爷的宠爱,不许八王爷再娶妻纳妾,他又岂会那般无情地拒绝思芸?思芸又怎会受不了打击而选择自杀?”廉亲王也适时开口“做人,还是别太贪心的好。” 司若弦凉凉开口“十几年的时间,却抓不住心爱男人的心,这只能说明她自己无能,选择自杀,只能说明她无知,凭什么怪在我头上呢?” “八王妃,你应该知道,只要朕一声令下,你将什么都不再是。”皇上怒,他没想到司若弦如此伶牙俐齿。“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安份一点,至于城歌再娶之事,你没有资格来反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朕告诉你,在皇家,永远不会存在。思芸亦是必然会嫁给城歌的,以后,朕不希望再听到你要城歌。。。” 司若弦不用想也知道皇上会说些什么,她实在不想浪费这种无谓的时间,于是,毫不犹豫地打断“皇上既已对若弦生厌,何不让八王爷给儿臣一纸休书?放儿臣自由?” .. ------------ 第一第百二十三章 逼婚 夜振天大怒,拍案而起“司若弦,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丞相就是这么教你的?”说着,又看向夜城歌,道“城歌,你也看到了,这就是你爱着、宠着、疼着的女人,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她有什么可与思芸比?” 见夜振天动怒,慕容柔与阮雪芊同时拉住他,柔声安慰。 本来,在两个宠妃的安抚下,夜振天的怒气已然消减,却被夜城歌一句话刺激得怒火直接蹿上头顶。 “父皇,思芸是好,但我只当她是妹妹;即便所有人都觉得若弦不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但在我心里,她依旧是无可替代的存在,我爱她,想跟她在一起,仅此而已。” “城歌,并没有人让你放弃若弦,亦没有人想要占了正妃之位,只是,身在皇家,继承香火是你的责任,你和若弦成婚这么久,却是一无所出。”顿了顿“你应该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总不能让我和你父皇在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你的孩子吧?” “母妃,我与若弦都还年轻,想要孩子,什么时候不行?不必急在这一时。”面对自己的母亲,夜城歌的声音缓合了不少。 他的话音刚落下,夜振天便开口了“说到孩子,朕听说你有一个七岁大的儿子?” 司若弦愣了一下,皇上居然知道小家伙的存在了?是思芸说出来的? 夜城歌倒是淡定,似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阮雪芊,道“父皇,儿臣的确有一个儿子,不过,不是七岁,而是五岁。” 司若弦暗暗挑眉“夜城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什么?”这下,毫不知情的慕容柔不淡定了“城歌,为何母妃从未听你提及?他现在人在何处?他的母亲又谁?” 一连三个问题抛出,夜城歌依旧不动声色,正欲回答,夜振天便开口了“听闻孩子是她生的,可属实?”1b5J8。 夜振天手指司若弦,令司若弦很不高兴,她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她,不过,倒也忍着没有发作,她很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出一个差错会惹出什么祸事。 开始对夜振天的不敬,不过是她料定了夜振天不会对她怎样,当然,这也是她私心里设的一个小小计谋,逼得夜城歌选择罢了,同时地,她也有自己的打算,若然夜城歌选择了听话,那么,她也就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了,哪怕,她爱他。 “是。”夜城歌看着司若弦,眸光温柔,肯定道。 闻言,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廉亲王问“八王爷,八王妃不过十七岁,怎能生出五岁大的儿子?” 慕容柔亦问“城歌,你仔细核对过那孩子的身份吗?五年前,若弦也不过十二岁。”意思就是,除去怀胎十月,她才十一岁,身体都还未发育全,能怀孕?17419962 阮雪芊坐在一旁,不发一言,但眸子里不经意流露的算计清楚地落在司若弦眼里,她暗忖:又是这个女人在搞鬼。果然,她是嫌现在的日子过得太好了? 夜振天紧紧盯着司若弦,凌厉的目光似要将她看穿“皇家的血脉,绝不可马虎,城歌,五年前,你的心里还只有思芸,何时与司家小姐纠/缠不清了?若然她真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为何一直不曾找你?再者,朕可从不曾听说司家有一个小孩。你可曾滴血验亲?一再确认?” 司若弦微微挑眉,暗道:我出现前,你连司家有一个三小姐都不知道,就算真有一个小家伙,我若有心隐瞒,你还能知道不成?更何况,那小家伙,我都才认识不久,且他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儿子。滴血验亲?已经落伍了,科技是进步的,我若有意作梗,就算你亲眼见证,我也有法子让他们俩的血液融合,当然,我也同样有本事让本是嫡亲的两人血液不融。 夜城歌看一眼司若弦,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斟酌了一下,道“父皇,昱辰是不是我儿子,我心知肚名,我想,他并在乎是否进入皇家。”意思就是,他是我儿子,我一个人认可就够了,你们认可不认可都没有关系。 夜振天/怒,气指司若弦“还不过是一个孩子就勾三搭四,如此不知检点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做我皇家的媳妇?有什么资格做八王正妃?” 振弦拍数起。司若弦皱眉,平静地问夜振天“皇上,您不觉得自己的指责有些太过牵强吗?男女之间,力气本就悬殊,若弦一介女流,如何能比长年习武,征战沙场的八王爷比?他若想要,若弦能有反抗的余地?”意思就是,你自己的儿子禽兽,不放过未成年人,关她什么事? 夜城歌眼角抽搐,这女人,说得他到底是有多禽兽呀?好!很好!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么,他得禽兽够本才不辜负她这强加的罪名。 “自己不知检点,如何让人怜惜?八王爷心系思芸郡主,岂会做出对不起她之事?”阮雪芊声线平和,却透着说不出的凌厉,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一切都是她司若弦设的局,现今,也是利用儿子来逼迫八王爷。 廉亲王接道“皇上,思芸对八王爷一心一意,八王爷却早已心系他人,臣,实在不忍看到她为八王爷伤心得痛不欲生、自寻短见,这一次,发现及时,能让她幸存下来,下一次呢?臣实在不敢冒险,请皇上看在臣一片爱女之心的份上,准许臣告老还乡,带着亲人归隐山林。” 司若弦心忖,这王爷是在逼皇上呢?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抬眸认真去看廉亲王。 不到四十的年纪,修长挺拔的身姿,没有一点发福,一身裁剪得宜的朝服立体而裹,五官深邃、轮廓清晰,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无形的霸气,为其温润的容貌频添了几分凌厉,令人无法忽视。 廉亲王,唯一一个与皇室无血缘关系,却位及亲王的大臣,不只因为他救过皇上一命,更因他出众的才能,据闻,他曾一计破敌千军,以少胜多,为远东国赢得史上最漂亮的一战,可他并不骄傲,处事得宜,与当朝重臣的关系都很好,在文臣武将中的名声都极好,虽不握重权,却也有着非常小可的影响力。 这,也是夜振天执意想要夜城歌娶思芸的原因之一。 皇上凌厉扫向司若弦,道“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做八王正妃的,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左右朕的决定的,廉亲王,你只要回去好好准备,让思芸嫁入八王府便可。” “父皇。。。”夜城歌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夜振天凌厉打断“你想抗旨?” 司若弦暗挑眉头,冷静开口,不卑不亢“皇上的意思是要让八王爷休掉儿臣吗?” 夜振天道“休不休掉你,是城歌的事,但朕劝你,别再做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梦,城歌的妻妾,不会只有你。” “一个家里出来的,果然都一样,姐姐放/荡,妹妹不知检点,却都一样做着一夫一妻的美梦,现实吗?”阮雪芊幽幽开口。 昨夜之事,她已添油加醋地说予夜振天听过了,故,现在说来,夜振天只会疼惜她爱弟之心,也不会指责她什么,但对司家姐妹就。。。 闻言,司若弦立即想到司若兰,眸光瞬间变得凌厉,浑身都散发出浓浓的杀气,整个原本温暖的诺大空间,刹那间变得冰冷不已,连空气似乎都凝结成冰,令人连大气都不敢出,那种与生俱来,由内向外散发的王者之气令人遍体生寒。 夜城歌亦是眸光一沉,但第一时间感觉到司若弦异样的他,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脚下一动,直接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捏着她的肩,示意她冷静。 他知道,司若兰现今的情况是她的痛、她的恨,偏偏,阮雪芊不知死活地触碰她的逆麟,她若不忍,血洗皇宫又如何? 感受到夜城歌无声的安慰,司若弦慢慢褪却身上的杀气,再抬眸时,已是微笑一片,只是,那笑不及眼底半分,似含秋水的褐眸深不见底,令人看不清她的真实想法。 “雪妃,您这是在嫉妒我们姐妹能够得到想要的,而您连有这样的念头都不敢么?” “你们梦也该醒了,麟寒不会娶你姐姐那样的女人,八王爷亦不会只你一人。。。”阮雪芊露出胜利的笑容,然,她的话未完,便被夜城歌打断“雪妃,本王的事,何时轮到你多嘴了?” 继而转向夜振天,字字清晰,态度坚决“父皇,城歌这一生,有一个司若弦足矣,并不打算再娶任何人,包括思芸。” 夜振天/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你疯了不成?” 司若弦平静地看着夜城歌,夜城歌揽着司若弦的手紧了紧,又松开,态度依旧坚决“我爱她,只要是她想要,而我又能给的,我决无二话。” 夜振天/怒不可竭“不要挑战朕的耐性,其他女人,朕可以暂时不管,但思芸,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 ------------ 第一百滴二十四章 滴血验亲 “父皇。8。。”夜城歌想要抗议,却被夜振天凌厉喝斥“你想抗旨?” 司若弦微微一 笑,对夜城歌说“王爷,皇上一番苦心,廉亲王费尽心思,思芸郡主演得卖力,雪妃推波助澜,柔贵妃抱孙心切,难道,你好辜负大家的好意?” 司若弦特意加重了“好意”二字,却不会给人咬牙切齿的感觉,清甜的声音,配上绝美的容颜,倾国倾城的笑意,一袭白衣,随风而舞,三千青丝,丝丝如瀑,额间的凤羽花妖娆迷人,只一眼,便令人移不开视线,美得那样不真实,犹如九天之上,误入人间的女神。 夜城歌微微一愣,心里却是突突的,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夜振天见司若弦那般说,心里的怒气稍减了些许,对其不满度则是节节攀升,一种意识在脑中形成。 这个女人,留不得! 眸转一圈,最终将目光停在夜振天身上,似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不卑不亢道“皇上,若弦这个人很自私,也很霸道,同样,也很有洁僻,别人用过的东西,我是不会再用,特别是男人。留我这样的女人在八王爷身边,实在危险,为了所有人的人生安全,性/福生活,若弦恳请皇上下旨,令八王爷给若弦一纸休书。” 这话,够大胆!恐怕,普天之下,除了她司若弦,还没有人敢如此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字字句句皆表明了心态,她不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夜城歌,那么,就放我离开。 夜振天等人是乐见其成,几乎点头就要答应,却听夜城歌道“儿子都有了,你还想去哪?” “我带着儿子落跑,不行?”司若弦挑眉,一脸狂傲“天下间,除了你夜城歌,好男人还很多。” “你敢爬墙?”夜城歌怒。1b5J1。 司若弦笑“王爷此言差矣,你若休了我,我将不再是你的妻,如此,又何来爬墙之说?顶多,也就带着儿子改嫁。” “你想都别想。”夜城歌怒目而视,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 而司若弦,她还真就是故意的,她是何等聪明之人,岂能猜不到阮雪芊怎样扭曲她姐姐那事,添油加醋地告诉皇上?又岂能看不出皇上对她的不满?甚至,皇上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她也捕捉到了,试问,对于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若他想要除掉一个人,那是何其简单之事? 她司若弦是厉害,可也不敢拿家人性命当赌注,既然皇上想要除掉她,那么,她不介意顺着他,让他知道,在感情的世界里,她就是一个小气之人,想要让夜城歌再娶他人,就先休了她。8 至于阮雪芊这些伤害她司家的人,她不介意让他们彻底消失。皇振想雪皇。 沉了沉眸,司若弦又勾唇一笑,直直看向夜城歌,道“若是我执意要带着儿子离开呢?” 夜城歌顿默,深深地看着司若弦,似在斟酌她话中真假,好一会儿,才道“天涯海角,有你们的地方,就必定会有我夜城歌的存在。” “呵呵。。。”司若弦轻笑出声“你是一国王爷,事情堆积如山,能有闲心陪我们游山玩水?别搞笑了!” “你要自由,我给你自由,你要平淡,我陪你平淡。”夜城歌一脸认真,他不敢想象,若失去司若弦,他会怎样,只知道,他一定要牢牢抓住她,她与众不同,她狂傲、嚣张、倔强、坚强、果断、说一不二,一旦让她离开,那么,他与她,将再无可能。 司若弦一怔,眸光复杂地看着夜城歌,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震撼的何止司若弦,夜振天、慕容柔、阮雪芊、廉亲王皆是不可思议地看向夜城歌。 他,到底有多爱,才能说出那样一番不算惊天动地、却执意的誓言?他可知,一旦决定,他将失去的会是什么吗? 众人还未及开口说些什么,夜城歌便再次开口了“父皇、母妃,儿臣理解你们,也请你们谅解儿臣,天下之大,女人虽多,但,司若弦只有一个,思芸也问过,她除了有一张绝色容颜,到底有什么好?值得我如此付出? 其实,她有很多不好,总想离开我,总能惹我生气,总会跟我对着干,不温柔,不顺从,还很小气。。。” 话到这里,夜城歌顿了顿,后将眸光看着司若弦,眼底有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情与宠溺“她有那么多不好,可就是这样的她,深深地驻进了我心里,我爱她,她爱我,只这一点,就足够了。” 夜振天狂怒,拍案而起“你想跟她一起退隐山林不成?”复又怒瞪司若弦“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司若弦也被夜城歌那一番话给惊到了,虽然是第二次听到,但她心里还是起了涟漪,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只是,还来不及深思,夜振天的愤怒,便将她拉回现实。 司若弦镇定自若,反问“若弦一介凡人,皇上认为能有什么迷魂汤灌给八王爷?况,八王爷何事都有分寸,有主张,岂是他人能涉足的?您这么说,只在指责八王爷的无能,因女人而误事吗?” “八王爷一心以国事为重,这样的指责,未免太重了?” “再者,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本就是相互的,若我不曾为八王爷付出,他又何以愿为我舍下一切?” 慕容柔沉了眉“若弦,本宫一直以为你乖巧、懂事,怎料,你如此不识好歹,本宫已说过,即便是你曾经不检点,你姐姐又水性扬花,但念及司相对朝廷的贡献,而你又终只城歌一个男人,我们不追究前事,你还是八王正妃,你却妄想独占城歌,甚至欲让他为你放弃一切,你认为顶着世俗眼光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就能为所欲为?” “你现在也不过十七岁,五年前才十二岁,真的能怀孕生子?这件事情,恐怕还有待查证,你要知道,随意找一人冒充皇家血脉,此乃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即便你真特殊到六年前怀孕,但,皇家的事,又岂是你能左右得了的?思芸与城歌是全城皆知的一对,思芸跟了城歌这么多年,城歌不娶,还有谁会娶她?你想让城歌背负上负心薄幸的罪名吗?你想毁了城歌吗?” 慕容柔声声指责,句句凌厉,司若弦听得心里很不爽,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待她说完,她才缓缓道“娘娘此话严重了,有一点,若弦想,有必要解释一下,若弦与王爷的儿子是五岁没错,但,似乎若弦从不曾说过自己只有十七岁吧?与王爷在一起的之时,若弦十三岁,发育正常,月事初潮亦早过,XXOO之后,会怀孕,实乃正常。” “这些年,若弦一直过着隐于世的生活,为外界不知,有了儿子之后,自也是将其藏得深深的,若非与八王爷成婚,皇上与娘娘都不知若弦存在,那么,试问,你们连母亲的存在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儿子的存在?要知道,若弦可是把孩子藏得比自己还深的。”17419955 “你们怀疑昱辰的身份,自是随时都可以来个滴血认亲,好好确认一下。当然,皇家是否承认他的身份并不重要,若弦亦从未想过要用他来争取什么,反倒是希望他过得平平淡淡,与世无争。” “至于思芸郡主,若我知道不错的话,八王爷与她从不曾共赴芸雨,甚至连肌肤之亲都没有,且,八王爷从不曾承诺什么,儿时的玩笑,岂能作为长大后势要得到的理由?既然未曾碰过,就没有负责一说,即便是不娶,又何来负心薄幸一说?” [奇^书^网][q i].[s u][w a n g ].[c C] “再者,思芸郡主是什么身份?若弦想,即使她是一个残花败柳,凭着她的身份,以及她漂亮的脸蛋,魔鬼的身材,想要娶她的人亦不在少数,娘娘这么说,是在间接言说思芸郡主没人爱,没人娶吗?” “全远东国的人几乎都知道八王爷与思芸郡主走得近,也几乎都认定思芸郡主会成为八王妃,可是,大家也都知道,八王爷从不曾对外宣称什么,更不曾对外承诺思芸郡主什么,娘娘应该不难想象,自若弦成为八王妃,名动都城之后,八王爷与思芸郡主的话题已渐渐远去。”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八王妃另有其人,即便八王爷因着若弦负了天下,只要不危胁到他们的利益,大家也只会感慨一下八王爷的深情,毁掉他之说,又从何而来呢?” 司若弦镇定自若,言语平静,表现得体,哪怕言语间有些凌厉,却无不敬之处,且字字句句都说得在理,令人根本无从反驳。 夜城歌唯一抓住的一点便是:你们怀疑昱辰的身份,自是随时都可以来个滴血认亲,好好确认一下。 他不知道司若弦哪里来的自信,竟能如此平静地说出那样一句话,别人不知道,但他们心知肚明,昱辰并非他们的儿子,她可曾想过,若然真的滴血认亲,那么,一切都穿帮了? 他又怎知,司若弦敢说出那番话,是因为,她有十足把握。 .. ------------ 第一百二手十五章 雪妃,好手段 一百二十五章 雪妃,好手段 司若弦一席话,直将龙吟殿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春风徐徐,却似带着无尽凉意,冰冷一殿。 慕容柔被司若弦反驳得无话可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却不得不叹:除却她的绝美容颜,她冷静、睿智、果断、自信、有着八风不动的淡定、从容,不惧、不躁,天下之大,恐也只有如此奇女子,才足矣与她优秀的儿子相配,也只有如此女子,才有资格与他齐肩共赏天下,若是她能在感情的事上圆润一点,退让一点,又有谁会不喜她呢? 夜振天亦是再次震惊,记得,第一次见司若弦的时候,她是那样乖巧懂事,一颗七巧玲珑之心,不管他们问什么,她都可以拿捏得恰到好处地一一作答,后来的几次相见,她亦是表现得大方得体,为何,这两次竟完全变了味?真是他们要求过份了?还是真如她所言,在感情上,她小气得揉不进一粒沙? 廉亲王则是气得牙齿都打颤了,就连他,也不曾对思芸说过重话,偏偏,被司若弦一再羞辱,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司若弦说得句句在理,他和思芸,还真就没有立场去指责什么。一时,他也只能握紧了拳头,生生忍耐。 倒是阮雪芊,在一片安静中,漫不经心地开口“八王妃真真是伶牙俐齿,倒也难怪八王爷待你情深,只是,八王妃似乎有些太过任性了,男人,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你如此执着,就不怕王爷厌了、倦了?” “即使王爷厌了、倦了,那也与雪妃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吧?再者,说到伶牙俐齿,若弦又怎及雪妃十分之一?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能把是非黑白完全颠倒,令听者深信不疑,就这一点,若弦也是不及了。”司若弦冷嘲热讽,意指司若兰一事。 其他人或许不懂,但夜城歌相当清楚,抬眸看向司若弦,她的眼敛微垂,挡住了眸中所有情绪,但他可以肯定,此刻,她极其愤怒。 他心疼痛,抬眸,在阮雪芊再次开口前说道“父皇、母妃,儿臣的心意已决,此生,除了若弦,再不会娶任何人。” “廉亲王,替我向思芸说句对不起,让她忘记我吧!我心里没有她,就算娶她过门,受伤害的也是她。我可以理解你爱她、想要她幸福的心情,但也请你理智的考虑清楚,若是思芸的心结不解,你就算带着她离开又如何?她不会开心,你的理想与抱负也将无法完成,你甘心?” “雪妃,本王不得不赞扬你的好手段,不过,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为了若弦,本王确可抛开一切,只要她幸福。” 司若弦心中顿觉滑过丝丝暖流,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相信夜城歌心里是爱她的,可却从未想过他能为了她而抛开一切,她以为,因她不再娶妻已是极限,哪知。。。 “很感动?”夜城歌垂眸,便见司若弦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模样,心里瞬间柔软了,笑道“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男人难找了?以后,你得对我好些。”若的话白龙。 司若弦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她怎么就觉得夜城歌笑得那么欠扁呢?真想撕碎他的面具。 “本王这么护着你,晚上,你是不是该好好报答一下?”见司若弦不开口,夜城歌低头凑近司若弦,魅惑道。 司若弦心里一阵酥麻,全身都像触电般,麻麻的,一时竟忘记了该怎么去回应。 “既然八王爷那般说了,那臣也不好再说什么,思芸那边,臣会跟她好好谈谈。”廉亲王对夜振天行了一个礼,道“若无其他事,臣就先告退了。” 并非他心里咽下那口气,实在是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八王爷的作风他了解,若然下定决心,那么,没有人可以改变。 至于八王妃司若弦,他也不过远远见过两次而已,上一次的宫廷盛宴,他亲眼目睹了两人的恩爱,那个时候,她除了拥有一张绝色容颜,并无太多锋芒,以致于,他误以为八王爷只是喜欢她的美丽与温柔。 而今看来,他是大错特错了,她的锋芒,无人可挡,哪怕是讽刺、反驳你的话,你也找不出任何她的不是。他想:只要她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不经意间的动作,也能令无数男人神魂颠倒,八王爷会爱上,也不足为奇。 只是,思芸那里要如何去跟她解释呢?她为了能够嫁给八王爷,不惜以命当赌注,只求八王爷一次回眸,可是,她可以接受他即使回眸,眼里仍只有司若弦吗? 廉亲王走了之后,夜振天与慕容柔也不再说什么,自己的儿子,总还是了解的,既然话都到了那个份上,若他再逼下去,那么,只会将他推得越来越远罢了,纵是对司若弦不满,心里却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赞赏她的胆量与本事,同时,也不得不承认,没有人比她更适时站在城歌身边。 离开龙吟殿,司若弦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似乎浑身所有的紧张的神经都放松了,那感觉,真不错。 夜城歌看着司若弦如释重负的模样,不禁心疼,上前,一把将司若弦捞入怀中,问“刚才很紧张?” “你说呢?”司若弦反问,继而微微一笑,道“我什么场面没见过,有什么可怕的?皇上再位高权重,终也只是人,有着正常的思维与举动,我只要细致一点,从他的面部表情,便可猜测出很多。” “你不怕,倒是把我吓到了。”忆及方才那一幕幕,他的心至今还悬着,他真怕她会忍不住,上去把阮雪芊给灭了。 司若弦知道夜城歌担心的是什么,回以安慰一笑,道“我再是愤怒,但理智还是有的,阮雪芊再该死,我也不至于在堂堂一国之君面前对她怎样,我可不会因为那样一个女人而葬送了相府的一切。” 夜城歌说“难道你当时就没想想我?”这声音,绝对是带着委屈的。 司若弦反问“你已在我心里,何必再想?” 一句话,犹如一粒石子投入湖泊,掀起圈圈涟漪。夜城歌第一次听到司若弦的深刻表白,人立刻愣在原地,然后,慢慢勾唇,心里似有无数幸福小泡泡蹭蹭蹭地往上冒,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得满满的。 “走啦!”见夜城歌整个人都愣住了,一脸错愕与幸福,司若弦心里也很高兴,越过夜城歌后,唇角很明显地弯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 闻言,夜城歌方回神,立刻追上司若弦“若弦。。。” “不必感激我,方才你那么维护我,算是我回报你的吧,是不是很开心?很感动?”司若弦一口打断夜城歌的话,率先夺过说话权,她可不想被夜城歌追着要福利,要知道,这家伙,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且,在如此沉闷的气氛中,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挺不错的,算是另一种减压吧。 果然,司若弦的话音方落,夜城歌就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所有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这女人,还真是会破坏气氛。 他的双眸沉了沉,继而勾了勾唇,眸中疾速划过一丝狡黠,随即摆出一副委屈模样“真是伤心,亏我那么维护你,甚至愿意放下一切陪你天涯海角,你却连说句好听的话都不肯,你不爱我,我好心痛啊。。。” 司若弦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一脸无语,这男人,要不要摆出那么委屈的样子?好像她真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她也不过是恶作剧一下,他有必要这么夸张吗?有必要吗?有必要吗? “若弦,你为什么不爱我呢?我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见司若弦嘴角抽搐,一阵无语的表情,夜城歌心情大好,继续卖力表演。 “夜城歌,你到底有完没完?”司若弦终于是怒了,她真受不了夜城歌这委屈模样,怎么看,怎么幻灭。她宁愿他愤怒、咬牙切齿,甚至恶狠狠地揪着她问:MD,老子为了你都愿意抛弃一切了,你TM的说一句“我爱你”会死吗? “你凶我。。。”夜城歌继续扮小白兔,那模样,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司若弦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过去“你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挤了?” 夜城歌眼疾手快,抬手抓住司若弦的小手,顺势一带,司若弦猝不及防,身子一倾,便摔进夜城歌怀中。17419962 夜城歌笑得犹如偷腥的猫,那叫一个精彩“原来你比较喜欢用行动表示,看在你这么主动的份上,本王就男人不计女人过。” 司若弦眼角狠狠地抽搐,夜城歌,你还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吗? 事实证明,我们的八王爷还真就不要脸到彻底了,他似乎是看出司若弦的想法,直接行动表示,俯身,吻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1b5J8。 两唇相碰,司若弦瞬间瞪大双眼,这男人,他还真敢。再不要脸一点,他是不是就直接把她给推倒了? 司若弦刚想到那一点,夜城歌便因不满司若弦的神游,邪恶地迸出一句“王妃若是想要,本王不介意立刻将你推倒。。。” .. ------------ 第一百二十六十章 又来一情敌? 司若弦有些神游的思绪,被夜城歌一句话直接拉回,没有任何犹豫地,她抬腿就向夜城歌招呼去“滚。。。” 夜城歌轻松躲开,看着司若弦绝美的小脸,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生气而泛红,心情倏然大好,无赖道“本王的王妃,你说想要,本王不会笑你的,想想那八日。。。” “夜城歌,你再说一句试试?”那八日,绝对是司若弦的痛,一想起来,她就会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眼看不对劲,夜城歌果断地闭嘴,整了整心绪,认真道“我带你去见三王爷。”1b5J4。 说完,很聪明地带路,司若弦狠狠地瞪了夜城歌一眼,随即跟上。 三王爷夜城釿,真正的嫡出皇子,先皇后唯一的儿子,虽未封太子,却是唯一一个成了婚还住在宫中的皇子。 在先皇后未逝之前,是皇上夜振天最宠的女人,也是他唯一动过心的女人,即使在她死后,有了慕容柔,他依旧为其空设皇后之位,因夜城釿是夜振天与先皇后的爱情结晶,故,倍受宠/爱,若非他资质平庸,又无心皇位,太子人选非他莫属,后,先皇后因救夜振天而死,夜振天伤心之余,将对先皇后的感情都转稼到夜城釿身上了,故,在先皇后逝去后,皇上对他的宠/爱也并未因时间的逝去而减少。 到这里,恐怕有人要问,皇上最中意的儿子不是夜城歌吗?怎么又变成夜城釿了?身为一国之君,夜振天肯定不能感情用事,不是说最宠/爱夜城釿就一定要封他为太子,将皇位传予他。夜城歌的能力有目共睹,战场上,他是战无不胜的战神,手段、谋略无人能及;回到朝堂,他是腹黑、果断的王爷,行事雷厉风行,眼光独到,没有感情,更不会感情用事,绝对是最适合坐在顶端的人。 当然,司若弦的出现,绝对是一个意外,而夜城歌对司若弦的用情至深,也绝对是跌破所有人的眼镜。 夜城歌自小的表现就超过所有皇子,什么棘手的事,到了他那里,就变得容易了,他冷静、睿智、雷厉风行、果敢、狠辣,有些手段,就连身为皇上的夜振天也自叹不如,这也是夜振天为何看好他的原因。 倒不是说夜振天对夜城歌只有欣赏,他对夜城歌也是爱的,只是,与夜城釿不同。 对夜城釿,夜振天可算只是一个普通父亲,不会对他有任何要求;然,对夜城歌,夜振天算是一个严厉的父亲,对他的要求也多,几乎可说,从将夜城歌的当成下一任皇位继承人那一刻开始,对他便更严厉了一些,当边关一次次战事大获全胜的消息传来,夜振天会非常的自豪,非常的欣慰,对夜城歌的期望便会更多一分。 念着夜城釿思母之心,在先皇后死了之后,夜振天便允了他住在母亲生前所居之处,又因夜城釿喜欢安静,整个宫内,宫婢、太监都极少。 司若弦听过先皇后的一些事情,据说,是一名江湖女子,长得很美,敢爱敢恨,是个真性情的女子,为了所爱之人,可以抛弃一切,付出一切。 她以为,如此性情的女子,所居之处看上去必定会给人以一种热情奔放的感觉,真到馨竹苑,才发现,想象与现实,相差是真可以十万八千里的。 按理说,皇后,后宫之主,理应居住在中宫,可先皇后却住在皇宫以东的桃林苑。 这是一个独立的院落,相较于中宫,那绝对是无可比性的,甚至比不上后宫中许多妃嫔所居之处。17419958 不过,这里小虽小,却给人一种很安宁、清新的感觉。 入苑,司若弦微微吃了一惊,入目一片皆是桃花,三月桃林,粉红的花朵开得娇艳无比,偶然一阵风过,扫落几片花瓣,在半空中或打几个圈,或似蝶而舞,缓缓落地,花儿的香气伴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犹如涓涓细流滑过心田,说不出的舒服。 垂眸,蜿蜒的地面已铺了一层薄薄的花瓣,轻轻踩在上面,发出很细微的声音,几乎无示察觉,眺目远望,漂亮的粉色桃林中,一条空幽的小路,直到看不到的尽头,皆是一片粉色。 司若弦震惊,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真实的桃花林,与曾看过的《射雕英雄传》中,黄药师那桃花岛上的桃林还真有的一拼,只是,不知这里可像那里,机关重重? “先皇后生前很喜欢桃花,这一片桃花林是父皇特意令人栽种的。”似是看出司若弦的疑惑,夜城歌随口解释。 “自皇后之位一直空悬就能看得出来,皇上很爱先皇后,先皇后为了他抛弃一切,付出一切,倒也不枉,至少,这么多年了,皇上一直不曾忘记过她,更不曾冷淡过他们的儿子。”司若弦点点头,道。 “她是父皇唯一爱过的女人。”说到这,夜城歌心里也是有些心疼自己的母亲的。 看似,慕容柔荣宠不衰,很得夜振天的心,实际,却从不曾真正得到他的心。 “我很费解,素闻三王爷生性淡泊,不近女色,何以会对我姐姐。。。”司若弦并没有说下去,脑中浮现出司若兰痛苦而又无助的模样,她的心,就似被成千蚂蚁啃噬,疼痛难忍。 “我也很疑惑,桃林苑距御花园有一段距离,且,若不识路者,很难得会有人来到这里,你姐姐又怎么过来了呢?”夜城歌心中也是有疑惑的,虽说与夜城釿相交不多,但大概还是清楚的。这边,若无什么重要事情,是很少有人来的。 “见了三王爷就知道了,指不定他正巧出去瞎逛,然后,无意间看到了我姐姐,色心一起,就把我姐姐骗来了,结果,我姐姐不答应,他就实行强硬手段,把我姐姐吓到了,后来,我姐姐药效发作,失了意识,不仅任其宰割,甚至主动配合,恰在此时,阮雪芊带着阮麟寒到了。。。”司若弦认真分析,夜城歌却突然停下脚步,不发一言。 司若弦生生咽回到嘴的话,抬眸,顺着夜城歌的目光看去,便见一名着火红色锦袍的男子立于前方,修长挺拔的身形,浑身散发出与其一身红衣的火热很不相符的冰冷气质,伴着偶尔飘落的粉色桃花瓣,看起来,有些诡异的感觉。 视线上移,司若弦倒抽一口冷气,脑海中只有两个字:美人! 他,一头黑色的长发,用一根红色缎带松散地束起,懒懒地散在肩后,细长的眉,眉尾微微上挑,细细长长的眼睛,黑如宝石的眸子,熠熠生辉,眉间一颗红得妖冶的朱砂痣,直挺的鼻梁,薄如刀削的唇。。。 很阴柔的五官,若非他标志男性特征的喉结,以及他浑身散发出来的男性独有的冰冷气息,她真会以为是一个女人。 看到应杰那一刻,司若弦便以为,那般妖孽的男人,世间少有了,今日一见夜城釿,她才发现,这时代,美人是相当多滴! 夜家几位皇子,她见过几个,不得不说,夜城釿是长得最阴柔,最像女人,也是最冰冷的一个,她想,凭着他眉间那一颗朱砂痣,便足以迷倒万千少女。 突然间,她想起一句歌词: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 一点朱砂?若他是女子,必定是祸水红颜。 司若弦打量着夜城釿,她以为夜城釿也在打量她,但很快,她便看出,夜城釿的视线一直都在夜城歌身上,眸中,似还有些惊喜与兴奋。 她不禁纳闷,夜城歌不是说与夜城釿不熟么?他怎会那样看着他? 等等!司若弦顿时发现什么,直直看着夜城釿,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夜城釿看的是夜城歌,那目光,很炙热,仿佛他如火的红袍染红了眼,难道说。。。 “八弟,你怎么来了?”很好听的声音,柔柔的,很中和,若非见到人,很难辩别是男是女的那种。 “我来找你。”夜城歌回得干脆,对夜城釿的目光,很不爽! “进来坐吧!”夜城釿转身,率先往回走,或许,他没有想到夜城歌会出现在这里吧。 若夜神脸些。司若弦用手肘顶了顶夜城歌,问“他没娶妻,是真的?连个侍妾都没有?” 若她没有看错的话,夜城釿喜欢的人是夜城歌,若然真如此的话,夜城釿还有可能对司若兰做什么? “怎么想到问这个了?我还以为你被他美色所迷了呢。”说到后面,夜城歌的声音明显冷了不少。 “怎么这么酸呢?”司若弦故意抬手挥舞。 “我吃醋,不行?”夜城歌脸不红、心不跳。 司若弦摸摸鼻头,轻声道“似乎,该吃醋的人,是我吧?” “哦?”上调的语气,明显地不信。 “难道你没发现,你这个三皇兄对你很不一样?”司若弦挑眉。 “你想说什么?”夜城歌心中微突,顿有种不祥的预感。 司若弦看了夜城歌一眼,又抬眸看向那个已远去的身影,缓缓道“若我看得不错的话,他很喜欢你。。。” ..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百幻灭了 夜城歌瞬间顿步“你确定你眼睛没问题?” “从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有点问题,不过,这事。8。。绝对是火眼金睛。”司若弦看了夜城歌一眼,道。 “你这什么眼神?看上我,那才是你最有眼光的事情。”夜城歌自恋道。 司若弦作呕吐状“夜城歌,就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人。” “我这是实话实说。”夜城歌纠正道。 “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你那美人哥哥吧。”司若弦越过夜城歌,径自跟着夜城釿。 夜城歌看向夜城釿消失的地方,眸色一片深沉,喜欢他吗?聪明如他,其实,早已发现夜城釿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尽管藏得极深,只是,他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他长年在外,在都城的日子不多,与夜城釿见面的次数更是寥寥可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就渐渐忘记了,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经司若弦这么一提,他似乎不得不开始正视了。 司若弦与夜城歌一前一后踏入正厅,夜城釿已令人备好了茶。 “不知八弟此来,找我何事?”夜城釿示意他们坐下,令人上了茶,开门见山地问,声线冰冰凉凉,而一直停留在夜城歌身上的目光,却有着怎么也藏不住的炙热。 黑如宝石的眸子在此刻越发莹亮,看着夜城歌,近乎贪娈,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司若弦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夜城歌,夜城歌回以温情一笑,随即道“司丞相家的二小姐,三皇兄见过了吧?” 夜城釿一脸迷惑“谁呀?” 这不能怪夜城釿,他长年住在宫内,一年也难得出宫几次,桃林苑属宫中幽静的地方,很少有人会来,也很少有人敢来,加之,他为人极其冷漠,除了夜振天与夜城歌,他几乎不会关心任何事,别说司若兰,就连阮雪芊,他亦是不知。 “怎么?三王爷上了一个女人,连对方是何身份都不知?”司若弦言词犀利,褐色的双眸一片凌厉。 纵然,司若兰并不曾失了清白,可是,她所受到的精神折磨很强烈,令她害怕、恐惧、甚至崩溃,只要一想到司若兰现今模样,司若弦就恨不得将伤害她的人碎尸万段。 双手紧紧握成拳,心里恨极,浑身都散发出浓浓的杀气,似乎下一刻便会冲上去结束了他的生命。 陌生的女声传来,夜城釿这才注意到坐在夜城歌身边的司若弦。 她,一袭水蓝色的曳地长裙,领口微敞,露出光滑细腻的脖颈,以及漂亮的锁骨,看起来,清爽却不失性/感。 视线上移,夜城釿瞬间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一貌倾天下,般般如画,便是她给他的第一感觉。 她,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额间一朵凤羽花,红得妖冶,却是数不尽的迷人风情,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褐色的眸子一片凌厉,薄唇微抿,浑身都散发出腾腾杀气。 如此容颜,配上如此凌厉的气势,给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仿佛,她那样的容貌,就该是小鸟依人的性子。 然而,她的凌厉却无人敢忽视,甚至,会有些莫名地遍体生寒,冰冷如他夜城釿,从来只有他让人觉得冷,眼前的女子,却令他有种前所未的危机感。 等等!她如此绝色,额间有一朵凤羽花,又与八弟一起来,难道她是。。。1b5Jb。 “八王妃,此话怎讲?”夜城釿依旧是一脸冰冷,出口的话也不自觉地带着几分凉意。 司若弦平复下自身的情绪,勾唇一笑,反问“三王爷认为呢?难道王爷做过些什么事,这么快就忘记了?” 那笑,未及眼底半分,看起来十分冰冷,给人一种特别危险之感。 夜城釿仍旧是面瘫的冰块脸,直言“八王妃有事,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爽快!”司若弦干脆地落下两个字,继而,直直盯着夜城釿,道“敢问三王爷,可还记得昨日与你温存的女子?” “桃林苑从不曾来过女子?又何来温存一说?”夜城釿冷冷反问“难道,八王妃未曾听闻本王不近女色之说?” “三王爷这是要告诉本王妃你喜欢男人,不会碰任何女人吗?”司若弦亦沉了声。城睛顿我睛。 虽说,她能看出夜城釿看夜城歌的眼神不一样,亦可肯定他爱夜城歌,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碰女人,双性恋的人,还是有的。 尽管司若兰清白还在,但她身上的青紫痕迹很明显是被人碰过。 一想到此,司若弦心里的怒火便不可抑制地往上窜,且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夜城釿看向夜城歌,话,却是对司若弦所说“没错,我喜欢男人,更有一个驻进我心里很多年的男人,即便我和他完全没有可能,我也绝不会碰任何女人。” “再者,昨日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根本就不在宫中,难道我还能身体与灵魂分开行事不成?” 夜城歌与司若弦同时一愣,夜城釿这是给他表白么? 他们可是亲兄弟啊,尼玛,这世界真是太幻变了! 等等!夜城釿说他昨日不在宫中,那阮雪芊为何会说司若兰爬上了三王爷的床,而且,阮麟寒亲眼所见,即便夜城釿很少出去走动,但男人长得如此绝美、五官阴柔的有多少?特别是他眉间那一颗红色的朱砂痣,有谁能误认呢? 司若弦与夜城歌相视一眼,彼此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他们从不曾小看这件事,本以为从能三王爷这里逼问出事情的真相,没想到,却是另一种收获,他们俩皆是识人无数,看夜城釿的模样并不像撒谎,难道说,整件事,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对方的目的不仅仅是相府与八王府?莫非,他们想要除掉的还有三王爷夜城釿? “敢问三王爷,昨日,你何时出去,又何时回来的呢?可有人提起桃林苑发生过何事?”司若弦也不拐弯抹,直接问。 “八王妃这是在质问本王?”很明显,夜城釿有些动怒了,本就冰冷的表情越发冰冷,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的气息,直教人打颤。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连着厅内的空气似乎也跟着凝固。 “三皇兄,若弦并无恶意,只是太想知道真相。”夜城歌适时出声,很好地缓解了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或许三皇兄不知,若弦正是司家三小姐,而昨日,司家二小姐被雪妃请入宫中赏花,结果,出了事。” “据说,阮少将与雪妃,甚至还有几名宫婢、太监,亲眼看见三皇兄与二小姐在XXOO。” “八弟,你不信我?”夜城釿直直看向夜城歌,语气明显地缓合,甚至,有些隐隐的不被信任的委屈。“我昨日天明便出宫了,直到入夜才归,桃林苑一直安静,我又岂会过问。” “三皇兄,我自然信你,否则,便不会特意来找你求证了。”夜城歌一脸真诚,道“司家二小姐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丞相一家都很着急,而所有不利矛头又指向你,所以,三皇兄,就算是为了你自身的清白,也一定要查出真相。” “既你天明出去,入夜方归,又不曾问过桃林苑发生何事,不知,可否将昨日留在苑中之人叫来,好好地盘问一番?” 听夜城歌说信他,夜城釿自也缓合不少,对于夜城歌的提议也不反对,毕竟,虽然他不甚在意自己的名声,但给父皇带来麻烦,令八弟误会,那就不好了。 司若弦微微挑眉,果然,美人计是最管用的东西,王爷,你早些开口不就行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然三王爷说的是实话,他昨日并不在宫中,那么,在桃林苑中差点毁了姐姐清白的人是何人所扮? 司若弦正思索着,昨日留于桃林苑中的两名宫婢、一名太监已然走了进来。 夜城釿冷声问他们昨日桃林苑可发生何事,只见三人同时茫然摇头;问他们可有人来过,三人亦是摇头;再问他们可有异常,三人还是摇头。 夜城歌一怒,拍案而起,双眸眯起,浑身都散发出死亡的讯息“本王给你们一次解释的机会,最好别考验本王的耐性,更别怀疑本王的手段。” “八王爷饶命啊。。。”三人同时跪下,方才的镇定消失得无影无踪,惊慌失措得浑身颤抖。 司若弦心想,恩,对于不识好歹的人,还是要吓吓才行。 “昨日桃林苑可有人来过?”夜城歌开门见山。 “没有。”三人异口同声,但回答得太快,反倒令人怀疑。 夜城歌淡淡地扫过他们,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眸子里却覆上了一层寒冰“三皇兄,不介意我处理你的人吧?” “当然。”夜城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夜城歌回以感激一笑,回眸时,已是犹如地狱修罗,浑身都散发着夺命的气息,令三人连惊慌失措都忘记了,只是本能地后退。 “你们可知,昨日在桃林苑被污辱的人是谁?”17419965 三人同时摇头。 “很好!那本王来告诉你们,她是司家二小姐-司若兰,现在,她下落不明,只怕是凶多吉少,本王的王妃愤怒得只想杀人,想必,她会很乐意从你们开始。。。” ..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好一个一箭三二雕 “八王爷饶命啊。。。”三人同时惊呼,不停磕头。 司若弦冷冷一笑“想活命?简单!回答本王妃几个问题,只要答案令本王妃满意,那么,本王妃可以饶你们不死。”当然,让你们生不如死也不错。 “是。。。” “昨日,谁来过桃林苑?给了你们多少好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姐姐是怎么来桃林苑的?又是谁假扮的三王爷?谁送走的我姐姐?”司若弦句句凌厉。 司若弦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打得三人措手不及,一阵茫然之后,他们的答案竟是出奇的一致“我们不知王妃在说些什么,昨日,桃林苑一切正常。”16931961 口风够紧的,她倒是不信了,撬不开他们的嘴,抬眸看向夜城歌,给他一个眼神示意,夜城歌瞬间明了,上前两步,直接出手割了那名太监的舌头,吓得两宫婢尖叫出声,脸色苍白如纸,泪水涟涟,而那名太监,痛苦地捂住嘴,呜呜直叫,鲜血自他指缝间流出,在地面渲染出妖冶的红花。 “既然你们什么都不愿意说,那么,舌头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你们说,下一刻,割谁的呢?”夜城歌冷冷地扫过本就吓得不轻的两宫婢,道“提醒你们一下,本王的耐性有限,还有,你们该不会不知道三皇兄与本王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吧?你们可想好了,到底是死守着秘密见阎王,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王妃的问题,好好地活下去。” 经夜城歌那么一吓,两宫婢立刻老实了,点头如小鸡啄米“八王爷饶命,我们说,我们什么都说。” 夜城歌退到司若弦身边,笑问“王妃,对本王的表现可还满意?” 司若弦无语地瞪他一眼,转而看向两宫婢,道“别企图用假话来打发本王妃,更别把本王妃的智商与那些无知的女人相比,否则,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 淡淡的语气,透着浓浓危胁,吓得两宫婢直打颤,好可怕! “昨日下午,大王爷来桃林苑,给了我们一人一百两银子,交待我们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许过问,更不许说出去,否则,就杀了我们。”一宫婢缓缓开口,另一宫婢连连点头,接道“大王爷吩咐了,我们自也不敢违抗,后来,我们无意间看到大王爷带了一名女子去三王爷的寝居,我们一时好奇,便凑近去看了一下,由于门关着,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却隐约听到那名女子的尖叫声,让他别过去,求他放过她。8” “想到大王爷的警告,我们也不敢停留太久,于是,便偷偷地退了出去。” “又过了好一阵,我们估摸着大王爷应该走了,便打算去收拾三王爷的寝居,刚走到门口,便看到被大王爷带来的那名女子上前拉住与她相对而立的男子的手,那男子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的模样,也看不到他的表情,相距尚远,我们也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但从女子的表情来看,是急于的想要解释什么。” “那男子却狠狠地甩开了女子的手,女子狼狈地跌倒在地,也不知那男子又说了些什么,女子眼中最后的希冀也消失了,应该是万念俱灰了,然后,女子哭着奔出了桃林苑。” “我们本是想要退离的,却见三王爷就在站在门口,回忆起来,还是与刚才那女子站在一起的,我们正想走上去,却见他抬手挥退一众宫婢,然后,将距他不远的女子拥入怀中。” “我们正纳闷三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又什么时候有了喜欢的女子,却惊愕地发现,三王爷抱着竟是雪妃。” “当时,我们害怕极了,要知道,雪妃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之一,于是,我们想要退出去,但由于太过于紧张,碰到了旁边的花瓶,之后,我们便很不幸地被发现了。” “直到三王爷走到我们面前,危胁我们什么都不许说出去的时候,我们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三王爷,而是大王爷。” “大王爷和雪妃。。。他们说,如果我们告诉了其他人,特别是八王爷或八王妃,他们不仅会杀了我们,还会杀了我们的亲人,我们只是卑微的下人,自不敢违抗。” “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请八王爷饶命啊。。。” 司若弦微微挑眉,回头看向夜城歌,好似在问他怎么看,夜城歌轻轻摇头,似是在说没有撒谎的迹象。 他们两人肆无忌惮地眼神交流,在夜城釿看来,非常刺眼,哪怕,明知道他们两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与夜城歌永远也不可能,但心里那种不悦感,还是止不住是往上窜,难受得似要吞噬他所有的理智。 室内的温度骤降,就连流动的空气也变得冰冷起来。 司若弦先是示意夜城歌让那三人下去,待得厅内只剩下他们三人之时,司若弦才似笑非笑看着夜城釿,问“三王爷似乎对我很不满呀?想我这么一个大美女在眼前,你没被迷住就算了,怎么还那么敌视地看着我呢?这会让我很有挫败感耶。” “八王妃多心了。”夜城釿冷冷开口。 “难道你不是爱上了八王爷?自己的亲弟弟?莫非,我看错了?”司若弦故作疑惑地开口。 夜城歌狠狠地瞪司若弦一眼“你眼睛有问题就早些去看,别把神经一并影响了。” 司若弦挑眉“王爷,你确定有问题的不是你?本王妃只听过神经影响眼睛的,倒没听到眼睛影响神经的,难道说,王爷接受的教育不同? ”192M9。 “司若弦,你不与本王作对,会死吗?”夜城歌咬牙切齿,怒瞪司若弦。 司若弦耸耸肩,很淡定地说“不会,不过。。。”顿了顿,淡淡扫过夜城釿,继续道“我比较喜欢看你抓狂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对吧,三王爷?” 司若弦特意加重可爱与三王爷这几个字,气得夜城歌起身就向她扑去“你知不知道,我真想掐死你?” “知道,你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不过,你舍不得,不是吗?”司若弦笑道,眼里没有一丝畏惧。 恰在此时,三王爷夜城釿开口了“雪妃是谁?她为什么要对付你姐姐?难道说,你姐姐想要入宫为妃,雪妃怕危胁到她的地位?可为何要借本王的名头?” “三皇兄,你许久不问世事,很多事情不清楚,雪妃乃大将军之女,而她对付若弦的姐姐,一来是为了破坏她弟弟与若兰的感情,二来是想借此事打击相府,以及八王府,之所以借你之名,想必,是想将你一并除掉。” “本王向来不问政事,更无心皇位,他们为何还不放过本王?”夜城釿不解。 “三王爷,你长得这么美,是人都会嫉妒了。”司若弦笑道。 夜城歌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继而对夜城釿道“凭着父皇对你母亲的感情,对你的宠/爱,便足以让一心皇位的大皇兄对你下手。” 夜城釿蹙眉“父皇不是一直想要你继承帝统吗?” “咦!三王爷,你这话的意思是说他们该对付的人只是八王爷,而不该将矛头指向你么?”司若弦摇头“你这爱似乎是廉价了点。” 夜城歌咬牙切齿“司、若、弦。。。” 这女人,就不能不提那件事吗?别说他夜城歌没有断袖之癖,就算有,与夜城釿也绝无可能啊!她明知道这一点,还该死的挂在嘴边,很欠扁有木有? “八王妃似乎该想想到哪里去找你的姐姐吧?”三王爷冷冷开口。 司若弦这才想起,是的,有些事情,她得好好布置一下才行。 “三王爷,不知道是否介意我们将那三人带回八王府?” 夜城釿看了看夜城歌,点头“随意!” “那多谢三王爷了。”司若弦微微一笑,提醒道“看在你喜欢城歌,又在我姐姐的事情上帮了忙,我想,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现是多事之秋,三王爷最好找个地方避避风头,若让大王爷知道他与雪妃之事被你知道,难保不会对你下杀手。”王时爷然时。 司若弦想到的这一点,夜城歌也想到了,遂附和“若弦说得不错,三皇兄,虽你还是离开都城一段时间较为妥当。” “司家二小姐的事情一旦败露,若本王此时离开,岂不是承认对二小姐有过不轨?畏罪潜逃?”夜城釿一言道出问题所在。 司若弦道“恩,看来三王爷也不是一个摆着好看的花瓶。” 夜城歌狠狠地抽了抽眼角,有你这么直接的人吗? 夜城釿万分无语,他是长得好看了一点,智商也确实不如城歌,但有必要这么打击他吗?有必要吗? 司若弦无视两人的表情,继续道“三王爷可以放心,我们既然能让你离开,就自然有办法证明与你无关,不会让你名誉受损,你不信我,也该相信城歌,是吗?” 见司若弦如此说,夜城釿看了看夜城歌,也不再多说什么。 一离开皇宫,司若弦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好一个一箭三雕,阮雪芊、夜城东,你们够狠,敢胆动我的人,那你们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 .. ------------ 第一百二十九章章 紧张的氛围 春暖花开,百花争妍,很美好的季节,金色的阳光铺洒大地,暖意融融。8 然,芊蓉殿内,一片彻底的寒,连着空气似乎都凝结了,门窗紧闭,阳光照不进半分。 阮雪芊一脸阴沉地坐在主位上,夜城东面色凝重地坐于她的左下手方,而阮皓则眸光深深地坐于她的右下手方。 一室宁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低垂着头,各有所思。 不知过了多久,阮雪芊才开口问“消息准确吗?” “千真万确,想必,夜城歌与司若弦,以及夜城釿都知道了真相。”夜城东如实回答。 “真相?没有证人,真相是什么?”阮皓冷冷地瞪向夜城东,毫不留情地数落“在宫中也不知道收敛,被人看见了,你竟还留着活口,简直是找死。”193wI。 “我也没想到夜城歌与司若弦的速度那么快。”夜城东自知理亏,态度并不算恶劣。 “城东,你上次雇来杀夜城歌的杀手呢?让他出马,那三个人,一定要死,否则,必定会坏事。”阮雪芊眸中划过一丝狠戾“真是没想到,司若弦这女人的命那么大,连木西国的第一弓箭手亲自出马都未能要了她的命。” “密林一行,肖冷醒来之后便离开了,他说有要事处理,我根本拦不住。”夜城东也很无奈“我亲自去地罗殿走过一趟,却告之肖冷并未回去,就连他们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那你再想办法,不只是那三个人,司若弦与夜城歌,也必须要死。”阮雪芊冷声道,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阮皓,问“爹,司若兰可有消息了?” “我派出去的人,无一归来,就连尸体都找不到,相府也未曾传出什么消息,我派人去相府查看,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阮皓如实回答。 他不知道的是,司若弦与夜城歌早就料到了阮皓会派人去查探情况,早已令白昱辰设了阵法,他派去的人,看到的,不过是虚幻。 至于阮麟寒,阮皓并不知道他找了司若兰一夜,也不知他见过司若兰,更不知司若弦对他的警告,只当他是受不了刺激,才会那般消极。 “夜城歌身手极好,加之,他有玄天剑在手,上一次,密林那么危险,他也能活着出来,当今天下,又有谁能与之一较高下?怕只怕,派出去多少人,葬送多少人。8”密林之上,他亲眼见到夜城歌惊人的身手,又有几次暗杀失败,令夜城东不得不有所顾忌。 “无法对他下手,抓到他的软肋,还怕治不了他?”阮皓一脸算计。 “没错,夜城歌的软肋是司若弦,为了她,他竟愿意抛弃一切,只要抓到她,那么,杀他就太容易了。”忆及龙吟殿内的一幕,阮雪 芊心里还是恨恨的。 说到底,她就是嫉妒司若弦两姐妹,本来,阮、司两家就素来不合,她弟弟却对司若兰死心踏地,不仅拒绝了她安排的亲事,更说一生只娶司若兰一人,若是娶了司若兰,能帮到他们的忙,倒也没什么,偏偏,司向南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对夜家江山忠心不二不说,他的小女儿还是八王爷夜城歌的正妃。 曾经,她也幻想过成为夜城歌的王妃,可是,那个时候,他的眼中只有思芸,他的身边,除了思芸也再无其他女人,他为人狠辣、无情,对她来说,他就是天边那浮云,看得到,却触不到。 后来,夜城东喜欢她,对她极好,她也逐渐对夜城东有了好感,可又不得不入宫,但夜城东并未因此而嫌弃她,反而对她更好,并承诺,他若为帝,她必为后。 夜城东阴险、狡诈,阮雪芊最初也是不信他的,是他的行动一步步俘获了她的心,所以,不管是为了她的皇后梦也好,为了她心中的男人也好,夜城东都必须成为皇上。 既然她下定决心要助夜城东登基为帝,那么,不论是各方面优秀得无可挑剔的夜城歌,还是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夜城釿,都必须死。 至于司若弦,她比厌恶司若兰还要憎恨,曾经,她认为是天边浮云的男人,认为只会属于思芸的男人,竟对司若弦宠/爱无度,甚至愿意为其放弃一切,包括他曾十分宠/爱的思芸,她阮雪芊得不到也就算了,她想安排到夜城歌身边的卧底也全然没有机会,如此,她又怎会不恨?怎会不想让司若弦死? “在动夜城歌之前,先把夜城釿杀了。”阮皓出声,一语点破主次“明着,夜城歌是皇上最器重的儿子,最宠/爱的儿子,实则,夜城釿才是皇上疼到骨子里的儿子,若非他资质平庸,他早就是太子了,哪怕夜城歌再优秀。” “他手下的三人被夜城歌带走,凭着夜城歌的手段,恐怕在桃林苑已经逼问出了整件事情的始末,毫无疑问地,他也知道了,就算他想不到我们想要算计他,夜城歌一定想到了,若是添油加醋地对他说了,他一急,去找皇上,那么,你们俩就麻烦了。” “雪芊,皇上虽宠你,但从不言爱,大王爷,虽然你是皇上最大的儿子,但他对你从不曾有多少疼爱,若是让他知道你们俩背着他做出那么些事,他又岂会放过你们?家丑不可外扬,他必定会用更残酷的手段来对付你们。” “璃南国现下正乱着,金北国向来不参予战事,木西国皇上的耐性也快用尽了,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们必须加快速度,在他宣布皇位继承人之前,除掉两个最大的危胁,木西国皇上说了,必要时,他会派人在边关挑起战事,支走夜城歌,助我们拿下远东国。” “对付夜城歌必定要好好合计一番,司若弦冷静、睿智、强悍,想要拿下她,恐怕也不易,不过,夜城釿,回去之后,我便派人除掉他,以绝后患。”夜城东眸中一片狠戾,一看便是阴险、狡诈之人。“还有司向南,这两日他忙着司若兰的事情,恐怕也没时间顾及那么多,现在,璃南国正乱着,我们制造一出戏码,给他安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正好将司家连根拔起,夜城歌不受累,也会有少量影响。” “若是他休了司若弦,那么,我们也可以安插我们的人去他身边,杀他也变得容易一些。” “夜城歌要杀,相府要除,但,在杀夜城歌之前,必须拿到他手中调令三军的虎符。”阮皓突然想起这事,忍不住出声提醒。16934848 夜城东等人商量着怎么对付夜城歌等人同时,司若弦和夜城歌也回了相府,正与司向南、司正轩说起事情真相。 听完,司向南、司正轩两父子皆是一阵怒火“想不到夜城东与阮雪芊还有这么一出,夜城东。。。简直可恶!” “若兰只是开始,我想,他们真正的目标是相府与八王府,当然,还有三王爷。”夜城歌如实道。 “我早就看出夜城东没安好心,阮雪芊也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他们竟勾结,狼狈为歼。”司向南说不出的气愤“若兰何其无辜,他们竟要那样对她。” “或许,我们应该觉得庆幸,若非夜城东爱着阮雪芊,恐怕,姐姐已非清白之身。”这是司若弦唯一觉得安慰的。 司正轩一脸凝重,道“若他们的目标是相府、八王府、三王爷,那么,他们必定会有下一步行动,只是,他们会先对谁下手呢?” “相府。”司向南一脸肯定“我与阮皓不合这么多年,他早就想除掉我,现在,有个这么好的机会,他指不定怎么陷害我。” 夜城歌却倏然拧紧眉头,暗道不好,大喝“杜铭,你马上和风雨雷电进宫,去桃林苑将三王爷接到八王府。” “你认为他们会先对付三王爷?”司若弦扭头问夜城歌,脑中闪过夜城釿阴柔的五官,心想,这么个美人,死了倒也还真是可惜,可是,为何城歌会认为他们会先对三王爷下手呢? 夜城歌道“你们不知道,表面上,我是父皇最器重,最宠/爱,最寄予厚望的儿子,但他打心底里最疼爱的还是三皇兄,三皇兄与先皇后长得有七分相似,就连眉间那一点朱砂痣也是如出一辙,对于三皇兄的疼宠与纵容,是谁都想不到的。” “夜城东、阮皓都不是愚笨的人,宫中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我们带走那三个人,想必他们已经知道,自也能猜到三皇兄已然知晓一切,若是三皇兄去父皇那里说出夜城东与阮雪芊的暧昧关系,说出他们陷害司若兰的真相,说出他们想要害他的事情,那么,即便父皇不会立刻对他们采取什么举动,也必定会派人秘密去查,且会更加保护三皇兄。”暖好开寒窗。 “他们若能想到事情严重,必定会最先对付三皇兄,而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杀!” “现在,我们只能期望他们还不知我们带走那三人的事,暂时没想到那么深远,否则,三皇兄很危险,也希望杜铭他们能赶在他们之前接出三皇兄,不然,恐怕事情会演变得越来越糟。” “如果,他们再玩一出借刀杀人呢?” .. ------------ 第一百三十章 被百算计了 杜铭与风雨雷电在夜城歌下了命令的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皇宫,然,当他们到达桃林苑的时候,里面一片死寂,浮动的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血腥味。8 五人一惊,立刻兵分四路,各处去查三王爷的下落,一圈下来,竟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月光淡淡洒下,柔和得令人沉醉,整个桃林苑,安静得出奇,空气中不曾淡去的血腥味提醒着他们,他们终是迟了一步。 可是,人既已遭遇不测,那么,尸体呢? 杜铭冷着脸,凌厉地扫过触目可及的地方,沉声问“都查清楚了?” “确实一个人都没有。”风、雨、雷、电几乎是异口同声。 “不好!”突然,杜铭出声“撤。。。” 风雨雷电显然还未反应过来,但杜铭下令,他们唯有听令,顿时,五人转身,意欲离开。 然,他们还未及离开,急匆匆的脚步声纷踏而至,杜铭暗道不好,这是训练有素的羽林军,且数量不少,风雨雷电也骤然明白,他们,中计了。 五人相视一眼,一跃而起,尽管知道逃脱的机会不太大,但他们必须赌一赌。 就在他们一跃而起之时,一排箭羽凌厉地破风而来,逼得他们躲开箭羽的同时,不得不退回。 羽林军一跃而上,他们立刻被包围其中。 杜铭与风雨雷电皆庆幸,桃林苑内光线不算明亮,月光又薄弱,加之,他们难得聪明地易了一次容,即使被抓,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什么人?胆敢擅闯皇宫。”开口之人乃羽林军副统领郑氼,杜铭认识,是一个很正派的人,对皇上忠心耿耿。 杜铭不言,风雨雷电也不言。 郑氼眯着眼,危险地盯着杜铭等人,问“你们是什么人?到桃林苑做什么?” “若我说,是三王爷让我们来的,你信吗?”杜铭变了声,冷言。铭城风速一。 毫无疑问,谁都不会相信,而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杜铭觉得他们似乎漏掉了什么东西。 “哼,若然是三王爷召你们来的,为何无入宫记录?我看,你们是来杀三王爷的”郑氼冷哼。 “哦?”上调的语气,尽是玩味,风反问“你们如何知道有人来杀三王爷?” 雨附和“既是知道有人来杀三王爷,你们最先该做的,不是确定三王爷的安危吗?还是说,你们知道三王爷已经死了?” 郑氼正想说些什么,却见一名羽林军走到他身边说了一句什么,他脸色骤然大变,厉喝“拿下!” 杜铭与风雨雷电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真的出事了,他们不能落在羽林军手里,若身份暴露,必将给八王爷带去麻烦。 羽林军得令行动,杜铭与风雨雷电也伺机而动。 一时,桃林苑上演了一出五对数十的画面。 杜铭与风雨雷电皆是夜城歌的得力助手,他们的身手自不在话下,当然,如夜城歌、司若弦、无人、应杰之类的,他们完全不是对手,但对付这些普通的羽林军,还是游刃有余的,只是,对方人多,对他们很不利,越是战得久,他们被抓的可能性越大。8 他们皆知,必须速战速决,可是,情况似乎不由他们控制,一批羽林军还未了结,别一批便涌了上来,且很有战术地将他们五人分开,不仅使用车轮战术,还采用各个击破的方法。 杜铭与风雨雷电皆暗道不好,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他们必定全部被抓,届时,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思及此,五人交换一个眼神,下手变得更加狠戾起来。 短短时间,桃林苑便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浮动的空气中弥漫出浓重的血腥味。 “我们是三王爷请回来的客人,你们凭什么抓我们?”混乱中,杜铭变声厉问。 不问还好,一问,郑氼就火了“请回来的客人?哼!三王爷都被你们杀害了,还想狡辩?” 闻言,杜铭与风雨雷电皆是一怔,三王爷死了?那么,他们真是百口莫辩了。 可是,他们搜寻一圈,分明没有看到任何人,那郑氼又如何得知三王爷已死? “说我们杀了三王爷,有何证据?” “证据?”郑氼冷哼“三王爷,以及桃林苑所有人的尸体,皆在屋内找到,经验证,刚死不久,若不是你们杀了人,还来不及走,还能有谁?” 杜铭等人随即明了,难怪,他们闻到淡淡的血腥味,难怪,他们看不到一个人,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这,完全就是一个局,要让他们来当替死鬼,或者,陷害他们的人,真正的目标是八王爷。16934263193nh。 思及此,他们心里就更确定了不能落在他们手中,可是,他们又该如何逃脱呢?武功再好,体力也是有限,再这么下去,他们就算不死,也必落他们手中,届时,后果不堪设想,偏偏,他们还不能选择死亡,因为,一旦他们死了,就更容易将八王爷推到风口浪尖。 如今,人力悬殊,几人又无法聚在一起,他们该怎么做呢? 杜铭等人本就杀人无数,也不在乎多染鲜血,于是,整场战争愈演愈烈,几人皆杀红了眼,桃林苑瞬时沦为炼狱。 当然,如此拼命的同时,他们的体力也消耗得特别快,一个不慎,便见了血。 受了伤的他们抵死顽抗,郑氼大怒,随手抡起长剑便向杜铭冲去,招式快速而凌厉,逼得杜铭连连后退。 风雨雷电想要上前帮忙,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面对的困境并不比杜铭好,羽林军一批接一批,车轮战术,他们再厉害,也多处挂彩。 眼看郑氼的长剑将要没入杜铭的心脏,天空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一道白影急速在人群中掠过,待郑氼与众羽林军回神时,哪里还有杜铭等人的身影? 众人大惊,好快的速度,好诡异的身手,到底是谁? “追!”郑氼大喝,三王爷死了,凶手抓不住,他这项上人头,也有些不稳了。 众人一听,立刻追出桃林苑,或许,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杜铭等人还在桃林苑中。 “昱辰,你怎么来了?”杜铭有些惊喜,白昱辰的到来,出乎他们的预料。 “若弦想到夜城东或许会用借刀杀人这一招,怕你们赶不及救三王爷,反倒被设计,让羽林军给抓了,就让我来看看。”白昱辰轻描淡写地回答“结果,你们还真中招了,还好,我赶得及时,否则,你们不见阎王,也会害死城哥哥与若弦。” “我们确实迟了一步,待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杜铭解释。 “三王爷呢?”白昱辰转开话题。 若弦交待过,若然真的出事,除了救出杜铭与风雨雷电,还要亲自确定三王爷是否真的完全无救了。 “郑氼说,在屋内。” “走,去看看。”白昱辰转身,示意他们带路。 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问“为何还不走?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三王爷在哪个屋子?” “事实是,我们真不知道。”风解释道“我们来的时候,所有地方都查遍了,空无一人,可郑氼来了之后,他的手下却发现三王爷及桃林苑中的下人皆死在屋里,但,具休哪个屋子,他并没有说。” 白昱辰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风,转身,继续向前走。 他的嗅觉很灵敏,凭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很快就找到了夜城釿的寝居。 推门,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呛得人一阵恶心之感,白昱辰不动声色地走进去,果见地面躺着好几具尸体。 夜城釿身份不同,衣着也不同,很容易就辨别出来了,白昱辰直接走到那锦衣华服的男子身边,蹲下,探了他的鼻息,恩,确实死了,扳过他的身子,意欲查探他的死因。 看到他脸的那一刻,白昱辰眸光立刻深邃起来,只一眼,他便可以判定,眼前之前并非夜城釿。 他起身,每一具尸体都检查了一遍,却没再发现可疑之人。 “昱辰,有什么不妥之处?”见白昱辰有些不对劲,杜铭忍不住问道。 风雨雷电也同时看向白昱辰,虽然他看起来才七岁,但他们谁也不敢小看了他,毕竟,他,并非人类,且能召令万兽,聪明、心思缜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令人不自觉地折服。 而令他们疑惑的是,现在的尸体,他们也检查了一遍,并无可疑之处,可为何。。。 “他并不是三王爷。”白昱辰蹙眉道。 闻言,杜铭等人皆大惊“他脸上并没有戴人皮面具呀,莫非,这世上还有与三王爷长得神似的人?若他不是三王爷,那么,真正的三王爷又在何处呢?” 白昱辰在地面上那死去的“三王爷”脸上一抹,果然,立刻出现一个陌生的面孔。 白昱辰说“这不是普通的易容术,几乎能以假乱真,想必,三王爷是被他们带走了,只是,他们带走他的目的何在呢?杀了,不是更直接有效?” “难道说,三王爷身上还有他们想知道的什么秘密?”杜铭若有所思道。 “我们先回去再说。”白昱辰果断地又将地面那具死尸回复了三王爷的面容“估计,我们要秘密查探三王爷的下落了。” 八王府。。。 司若弦已将司若兰带了回来,此时,正坐在屋内抚琴与她听,百米之内,无人靠近。 悠扬的琴声,舒缓、流畅,如清泉流过心田,舒服得令人沉醉,司若弦一边抚琴,一边看着司若兰的反应。 清心曲,很有魔力的曲子,曲入心田,冰凉、舒适,能够轻易引导人的思想,再烦躁的心,在曲子的安抚下也会逐渐变得宁静。 司若弦注入了不少能量,不求能让司若兰敞开心扉,只希望能安抚她狂躁的心,不必一醒来就置身于恐惧中,无法自拔。 夜城歌静静地陪在一旁,深情地看着司若弦,似乎怎么也看不够。 他亲眼见过她弹琴的模样,亲耳听过她的琴声,但,除了灵泉寺外,以及宫中那故意弹错的曲子,便是她的杀人魔音,音起,人亡。 此时的司若弦,很不一样,她很安静,绝美的脸上有些许苍白,却不影响她的美,其褐色的眸子有着担忧与心疼,怎么看,怎么吸引人。 他想,能这样看着她一辈子,也是不错的,什么权利,什么江山,什么争斗,与她比起来,似乎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没见过美女吗?”司若弦手抚玄音琴,突然迸出这么一句。 夜城歌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见过美女,就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美女。” “那是你的荣幸。”司若弦脸不红、心不跳,将自恋进行到底。 “你可以再自恋一点吗?” “普天之下,我若敢认第二美女,就没人敢人第一了。” “你还真是自信。” “那是必须的。” “也对,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第一。” “那我是不是该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那是必须的,不过,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你想我怎么感谢?” “嗯。。。再来一个八日,也不错。” “夜城歌,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东西不正常了?莫非,你想到什么不正常的东西?王妃,你思想还真是不纯洁。。。” 靠之!她思想怎么就不纯洁了?她粉纯洁滴好不好? 正当司若弦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司若弦知道是白昱辰他们回来了,遂果断地停了琴声,起身走到司若兰身边,见她已闭上眼睛睡着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与夜城歌并肩离开。 开门的瞬间,血腥味便扑鼻而来,司若弦与夜城歌微微蹙眉,抬眸看去,便见杜铭与风雨雷电皆是不同程度地受伤了,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说不出的狼狈。 “三王爷出事了?”不用想,也知结局。 然,白昱辰的答案,却令他们皆陷入了沉思。。。 .. ------------ 第一百三十 一章 最后的爱,就地埋葬 皇宫大院,桃林苑出事的事情就像瘟疫般,短短时间便传遍了整个皇宫,夜振天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并派羽林军副统领郑氼亲自率领羽林军去查探,郑氼带回来的消息令夜振天勃然大怒,指着郑氼的鼻子骂他无能,那么多羽林军,竟能让凶手跑了,若非慕容柔在旁拉着,只怕郑氼会被夜振天当场灭了。 “皇上,实在对方的身手太过迅速,太过诡异。”他们甚至连对方一片衣角都没看到,那种身手,不是恐怖可以形容的。 “自己无能,就不要怪对手太强,朕再给你们一点时间,找不出凶手,你们提头来见。”看着桃林苑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状,夜振天怒不可遏,又指派了几个文臣武将协助郑氼,这才去看夜城釿。 桃林苑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这里记载了夜振天无数的喜怒哀乐,可是,走到那间熟悉的房门前,他的脚步却停顿了,明明已经知道结局,他却提不起勇气去推开那一扇门。 粉色的桃花林一片狼藉,树倒、枝断、花瓣洒了一地,桃花的香气被浓重的血腥味所掩盖。 不必亲眼所见,便知这里曾发生过怎样的大战,到底是谁,如此残忍? “皇上,三王爷他。。。”慕容柔欲言又止,郑氼已明白地汇报了,三王爷夜城釿已经死亡。 夜振天似是没听到慕容柔的话,站在门前,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反复好几次,最终,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门开的瞬间,浓重的血腥味伴着恶臭扑鼻而来,呛得人直作呕。 方才那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况还在慕容柔脑中徘徊,而今,又闻更为浓烈的血腥、恶臭混合一起的味道,慕容柔再也忍不住,捂着嘴跑到一边,大吐特吐起来,几乎要将她的苦胆水都吐出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已,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 夜振天走进屋内,一堆尸体中,他一眼便看到了夜城釿,他的身上有多处伤口,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干涸的血液将衣服凝固,而真正致命的是他脖子上那道伤,几乎是一剑封喉。 到底是谁?如此残忍? 夜振天蹲在夜城釿的尸体旁边,甚至不敢伸手去碰,心里似是被人狠狠地剜去一块肉,鲜血淋淋,疼痛难忍。 宫的院到鼻。夜城釿,他最疼爱的儿子,没有任何杂质的,如一个普通父亲般,对他不施压力,不求他继承帝统,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开开心心地过完每一天。193wX。 昨天,先皇后的忌日,他还与这个儿子一起去祭奠,陪了她一日,没想到,今天,他就遭遇不测,永远离开这个世界,陪他的母亲去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若这里躺着的不是夜城釿,夜振天会愤怒,却不会如此痛苦。 当年,他最心爱的女人为救他而死,他答应她,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儿子,这么多年,他做到了,不管他有多少儿女,对夜城釿,他始终是最为特别的,他宠/爱他,却不封他为太子,更不曾表示过要让他继承帝统,为何,还是会让他送了命。 他一直以为,这么多年了,夜城釿与世无争,不问世事,过得平平安安,他所有的行动又都表明,夜城歌才是最有希望继承帝统的人,按理,夜城歌才是最有危险的儿子,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夜城釿的宠/爱已不似以往那般明显,可即便如此,还是无可避免地演变到了今日。 若是他多派些人保护他,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了呢?夜振天悔不当初,当初,他就不该听了城釿的话,撤走了所有侍卫。 总以为皇宫守卫森严,不会有事,然而,凶手却如入无人之境,是守卫太松,还是对方太厉害? 如果,郑氼说的是真的,凶手那么厉害,那么,接下来,又会发生何事呢? 夜城釿纵然冰冷,但他鲜少与人接触,更不可能得罪什么人,除了皇权之争,还能谁会巴不得他死呢? 夜振天几乎是认定了此乃各皇子间欲争夺那个位置而做出来的,那么,又会是谁呢? 所有的皇子中,夜城歌的武功是最好的,一柄玄天剑,征战四国,战无不胜,可是,他继承帝统几乎是没有悬念的事情,他有必要杀了夜城釿吗?再者,他已明确表示过,为了司若弦,他愿意抛弃一切,如此深情,又岂会多此一举? 不会是夜城歌,那么,到底是谁呢? 夜振天死死盯着夜城釿的尸体,目赤欲裂,心里的痛意与恨意相互交织,狠狠地撕扯着他的心。 慕容柔吐完之后,进来便看到这样一幕,夜振天只是看着夜城釿,一脸痛苦,满目恨意。 随了夜振天这么多年,除了先皇后死的那一次,这是他第二次如此痛不欲生,恨不得毁掉一切,慕容柔心里滑过一丝酸涩,若然,躺在这里的是她的两个儿子,他还会如此痛苦吗? 慕容柔心知,不会的,若是城歌或城浩有什么意外,夜振天会愤怒,会难过,会可惜,却绝不会如此难受,这,就是区别吧!他爱夜城釿,只因是他心爱的女人所生。 别人都知她荣宠不衰,也只有她知道,他,从不曾爱过,他的心,只为一个人跳动,那个人的死亡,同时带走了他的心。 谁说皇宫中不存在爱?只是,自己无法成为他心中爱的那个人罢了。 “皇上。。。”终究是不忍看到夜振天痛不欲生的模样,慕容柔蹲下身子,伸手抱住他,可是,千言万语,在开口之际,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夜振天似是没有感觉般,任慕容柔抱着,双目死死盯着夜城釿,慕容柔也不言,就那么静静地陪着他。 夜振天痛苦、愤怒,可是,却没有落下一滴眼泪,更不曾说过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夜振天突然伸手抱住夜城釿,沙哑着声音,道“城釿,到了地府,好好照顾你母亲,父皇答应你,不论是谁对你下手,朕都会拿他的血来祭你。” 慕容柔一怔,这事,很明显地各皇子间为了争夺皇权而引发的,手心手背都是肉,都说虎毒不食子,不管做错什么,终究是他的孩子,他竟说要用血来祭城釿,可见,他的偏心,他对城釿的爱。 突然间,慕容柔想起多年前死去的一位皇子,各方面能力都优秀,皇上也喜欢他,正因为皇上的宠/爱,将其推向了死亡,真相揭穿那一刻,皇上怒不可遏,竟是另一位能力比其稍差的皇子所为,皇上重重地惩罚了犯错的皇子,尽管那皇子最后还是死了,但终不是他下的令,甚至,他从不曾想过要杀了那皇子。 她想,若是那个时候出事的是夜城釿,那位犯错的皇子,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幸运呢?哪怕他年少无知? 慕容柔狠狠地摇头,将那些烦人的思绪甩开,道“皇上,节哀顺便!郑氼和各大臣定会查出凶手,还三王爷一个公道,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的。” 三王爷死亡的消息,一夜间传遍整个都城,但公告的事实是说他因病而逝,而不是被人谋杀,可见,夜振天尽管悲恸不已,理智还是有的,一方面,他要让凶手知道夜城釿死了,从而放心;另一方面,又派人加大力度去查找凶手。 阮皓负责找出凶手,皇上给了他特权,不管是谁,他若有疑,只要能拿出有利的证据,都可以扣押待审。 司向南因着司若兰的事心力交瘁,皇上顾及他的身子,也没让他过问三王爷被杀一事。 夜城釿的葬礼按照皇室礼仪进行,后,以太子之名入葬皇陵,整个皇室陷入前所未有的沉痛之中(当然,高兴的人不少)宫中一片素色。 又是一日,沉静多时的丞相府挂起了白灯笼,宣布二小姐司若兰香消玉殒。 葬礼上,丞相司向南一脸憔悴,长子司正轩一脸悲恸,八王妃司若弦哭成泪人,八王爷夜城歌心疼陪伴,几人皆是疲惫不堪,很多朝廷官员,还有司正轩相识的江湖中人都来悼念,司家人一一还礼。 一片悲伤中,葬礼进行到尾声,阮麟寒疲惫的身影出现在现场,他身边站着大将军阮皓。 阮麟寒站在原地,远远地望着正前方的棺木,一时木然,忘记了应该怎样去反应,他真的不敢相信,前几日才听司若弦说过,若兰醒了,这几日,他都在挣扎,到底应该怎么做,还未做出抉择,却听到她已去的消息,这让他如何接受? 他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剜去,疼痛瞬间蔓延全身,令他痛不欲生,原本就不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向笔直的身体,竟摇摇欲坠,刹那间,眼前的世界,由彩色转变为黑白灰三色。16934863 他不是没有体会过将要失去她的痛苦,却没有哪一次有现在这般深刻,剜骨挖心,都不足以形容。 若兰,这,就是你给我惩罚吗?为什么不肯多等几天? ..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剜骨挖心 的疼痛 阮麟寒如雕塑一般站着,他多想有人能够告诉他,说这场不是若兰的葬礼,她还好好的活着,可是,现场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若兰死了,他最爱的女人死了,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他是真的失去她了,他让她伤心、绝望,是他害死了她。 他很想冲上去,好好确认一下,棺木中躺着到底是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孩,然而,脚步却似灌了铅般,沉重,重到他根本提不起来。 他怕,极怕,怕看到若兰冰冷地躺在棺木中的情景,他最爱的女孩啊!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他,永远地离开了。 好像讽刺般,顿觉整个世界都在嘲笑他的愚蠢,为何不信任她?为何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狠心地将她推开?为何没有第一时间追上去将她抱在怀里,告诉她,他只是太过于在乎?为何没有早一些去问问自己的姐姐和父亲?为何。。。 如果他果断一点,早一点处理好那件事情,或者,那天在相府执着一点,哪怕被司若弦痛扁,也决不离开,是不是一切都会变得一样? 若兰,若兰。。。 忆及整件事情,忆及若兰遭受的伤害,忆及他的绝情,他就慌乱得无措,痛苦、后悔、自责、内疚,所有的情绪如针般,狠狠地刺着他的脑袋,鲜血淋淋,他的心,仿若被凌迟,又似被千刀万剐,疼得他根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他的世界,瞬时,天崩地裂。 终于,他那挺直的膝盖,就那么生生地跪倒在地,高傲的头颅,就那么无力地垂下,他将头埋于双手间,放声大哭,身体随着他的情绪而起伏、颤抖。 “麟寒。。。”阮皓沉着脸唤阮麟寒,阮麟寒却什么都听不到了,他的世界,已经坍塌,再也看不到外界一切,再也听到外界一切。 若兰,若兰,你听到我的呼喊了吗?你若离去,我如何独活? 司若弦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阮麟寒,脸上犹挂着泪痕。 阮麟寒脸上的表情,她没有错过一丝一毫,他的害怕、无措、痛苦、后悔、内疚、自责,她一一看在眼底;他没有任何疯狂之举,但他那感觉整个世界瞬间坍塌的绝望,她看得清晰;他对司若兰的爱,她毫不怀疑,应该说,她从不怀疑。 当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可以连命都可以不要,就不该再怀疑他的爱,她心疼若兰,怨他不该推开若兰,导致如今的悲剧,可她也清楚,就是因为他太在乎她,才会一时失了理智,从而做出伤害若兰的事情。麟着如兰女。 是他们不够爱吗?当然不是,自问,若不是若兰出了事,她不会那么对他。 “为了一个女人,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阮皓似能感觉出阮麟寒的绝望与心死,怒不可遏,一把将他抓起,大步上前,直接往棺木走“你不是要来看她吗?看见了,你也该死心了。” 司若弦闪身上前,拦住阮皓,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阮皓,虽然对他没有任何好感,便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这是一个浑身都散发着军人气息的男人,身体微微发福,一身青色的图腾锦袍裁剪得宜,他的五官棱角分明,双眸锐利,眉宇间与阮麟寒有几分相似,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一名英俊的男子,因为生气,他整张脸都变得有些扭曲,浓浓的怒气中透着无尽的霸气,一看便不是普通角色。 尽管此时他怒气冲天,但司若弦能想到的还是只有四个字:老歼巨滑! “阮将军,若您是来悼念家姐,本王妃十分欢迎,但若您是想来闹事,那么,很抱歉,请你出去!”司若弦沉着眉,字字句句都是客气中透着疏离,甚至有几分凌厉,她特意加重本王妃三个字,意在提醒阮皓,这不是他一个大将军可以闹的葬礼。 阮皓抬眸看向司若弦,他听闻司若弦的大名很久了,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她。 不得不承认,她很美,美得惊心动魄,即便是他那被称作“远东国第一美人”的女儿,不论是容颜,还是身姿,抑或气势,无一能及。193pG。 她的五官完美得无可挑剔,额间一朵凤羽花,说不出的妖娆迷人,她的眼睛已哭得红肿,不仅不影响她的美,莹莹水雾间,更透出一股别样的魅惑,一双少见的褐色眸子盛着雾气,却不乏凌厉,哪怕她绝色倾城,看起来柔和,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透着危险。 她的狂傲、凌厉由内而外散发,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令人不敢小觑。 一身素色丧服,穿在她身上,却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微风扫起衣摆,发丝轻扬,倒似误入凡间的女神。 好强的气场,好厉害的女人!阮皓心惊,难怪木西国皇上身边被称作左膀右臂的尤大人会说她不简单,让他别小看了。 而今看来,她,确实不简单! “八王妃,这就是相府对待客人的态度?”阮皓不动声色,讽刺道。 “若是真心悼念的客人,我们自欢迎,若然不是,我们何必客气?”司若弦看了看已经失魂落魄的阮麟寒,道“阮将军这是想来毁了我姐姐的葬礼,让她连走都不安心吗?” “王妃这话说得不觉得过分了?”阮皓道“麟寒一直爱着你姐姐,哪怕她水性扬花,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听闻她突然离世的消息,还是非要来看看,他伤心欲绝,要发疯,我也拿他没办法。” “再者,我与丞相大人同朝为官,他的女儿遭遇如此不测,我来悼念一下,也实属应该。” 司若弦心中冷笑,你当然是有意来看,只不过,是来看若兰是否真的死了而已。 她倒真是好奇,他们派人将三王爷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几日追查,竟毫无音讯,她将阮皓引到这里来,不知道昱辰他们有没有进展? 还记得前两日,桃林苑出事后,白昱辰将杜铭等人自宫中带回来,看到他们一身血迹,她与夜城歌皆知三王爷出事了,而他们很不幸地被算计了,若是没有昱辰,他们的麻烦就大了。 然而,昱辰却告诉他们“宫中死去的那人并不是三王爷,真正的三王爷不知道被他们带去了何处,但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或许,他们想自他口中问出些什么,只是,三王爷知道什么呢?需要他们如此大动干戈?”16934412 当时,她与夜城歌也是毫无头绪,三王爷一直与世无争,除了他们刚发现的夜城东与阮雪芊的事情,又能知道什么秘密呢?若真是为了那一件事,他们杀了他会来得更安全,如此费尽心思,为的是什么呢? 这一个谜团还没有解开,宫中传便传出了三王爷出事的消息,于是,他们进宫了,看到夜振天的怒火,司若弦心中立刻有一个警觉。 皇上最爱的儿子死了,他心中悲恸异常,不找出凶手,拿其祭奠不会罢休,若这个时候,再出点什么事情,那么,绝对是往枪口上撞,必死无疑。 在得知由阮皓负责查出真相之时,司若弦心中更有种不好的预感,脑子迅速运转,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联系起来,怕阮皓借机对相府下手,司若弦果断地与司向南商量,为了相府安危,也为了司若兰的安危,最终决定暂时隐瞒司若兰活着的事实,对外宣布她死亡的消息,甚至大动干戈地为其举办丧礼。 如此,阮皓等人的注意力暂时转到这边,不仅令他们多些时间查找三王爷的下落,也能让司若兰真正的安全,更能令阮皓他们延缓对相府下手的时间,有利于他们争取主动权,毕竟,谁在痛失亲人之后,还能有心思去做什么坏事呢? “阮将军,家姐已故,请您带着令公子回去吧,让家姐走得安静一些。”司若弦声线陡转,隐隐带着颤抖,当视线转移到棺木中时,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夜城歌赶紧上前搂住司若弦,尽管知道她在作戏,他还是该死的心疼极了她的眼泪。 阮皓深深地看了司若弦一眼,心中想要除掉她的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决,他也说不清为何,总有一种预感,似乎,司若弦不除,到最后,死的人便会是他,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他又无法忽视。 阮麟寒还处于极度悲伤之中,那绝望的哭声令阮皓愤怒又心疼,他一把将阮麟寒从地上抓起,道“你不是想看司若兰吗?她就在眼前,你再不去看,就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最后一句话,果然是有效的,阮麟寒似瞬间清醒过来,唤了两声“若兰。。。”便踉跄着步伐奔到棺木前。 然而,真到了棺木前,他又提不起勇气去看棺木的人,他怕自己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 司若弦看在眼里,略狠了狠心,上前一步,道“阮麟寒,你害死我姐姐,现在又来做什么呢?你有什么资格看我姐姐?你走。。。” “不,若弦,让我看看若兰,哪怕是最后一眼。。。”阮麟寒陡然睁开眼睛,趁司若弦不注意,越到一边,向棺木看去。 这一看,他差点失了声。。。 .. ------------ 第一百三十三章章他的世界,随她而逝 一百三十三章 他的世界,随她而逝 棺木躺着,确然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女孩;是他爱了多年,却始终无法走到一起的女孩;是他愿此生只愿牵手的女孩。 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化了淡淡的死人妆,却掩不住她的憔悴,不用想,他也知道,死前,她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心,再一次狠狠地疼痛起来,如千万把锋利的刀子在凌迟,一刀一刀毫不留情地割着他的心脏,瞬间便支离破碎了一地,鲜血淋淋,模糊到根本什么都分辨不出。 “若兰。。。”阮麟寒颤抖着手,缓缓伸向棺木中人的小脸,声音哽咽。 他想要最后一次抚摸她美丽的小脸,可手伸到半空,却迟迟无法落下,最终紧紧握成拳,任青筋暴跳,任指节泛白。 他紧紧盯着棺木中的人,生怕眨一下眼,她便消失不见,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不难看出,从不曾睡过好觉,或者,他这几天的挣扎中,根本就没有睡觉。 他的五官依旧是棱角分明,可也明显地瘦了,曾梳理整齐的发丝略显凌乱,下巴长出的青色胡渣也未刮去,衣服亦起褶皱,看起来,一身狼狈,数不尽的沧桑。 这些天,他过得并不好! 司若弦很有这个意识,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然不见,她怨他,却也止不住心疼他,若兰受着心理折磨,他又何尝不是? 或许,她这么做对他有些残忍了,可是,若她不这么做,或许,会有更大的遗憾造成。 倘若,事情解决,他还能记着若兰,那么,她定会带他见她。 夜城歌看得也有些不忍,这个男人,只是冲动之下犯了一个错,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如此的心理折磨,若他不够坚强,或者爱得太深,那么,势必有可能会毁掉他一生。 司若弦入葬后,阮麟寒是被阮皓拖走的,那个时候,他已表现得很平静,但也就是他那样的平静,令司若弦心里有种不好预感,仿佛,他的世界,随着若兰而逝,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悲伤毫无疑问,那种绝望无与伦比。 木熟知却熟。宾客散尽,司若弦、夜城歌、司正轩、司向南,皆是一脸疲惫,近些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令他们防不胜防。 “若弦,若兰这几天的情况怎样?”司正轩抬手,心疼地将司若弦散落而下的发丝捊到耳后,问。 “还是听不见、看不见,不过,心境已经平和不少,对于我的触碰,并不排斥了。”天知道,她到底花费了多少心思。 “若弦,你也很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三王爷的事情,有皇上关心、处理,我们的事情,我和你大哥也会处理,你就别只念着我们了。”司向南也是极心疼这个小女儿,出事后,她一直撑着,凭着她的智慧与七巧玲珑心,临危不乱地为他们解决一次次危机。 “爹,大哥,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夜城歌随着司若弦的称呼,对他们说“我们这就回王府了,你们万事小心,切不可让阮皓等人有可趁之机。” 一个简单的称呼,令司向南与司正轩皆感动不已,夜城歌,这个所有人都认为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竟会为了若弦,放下自己王爷这个高高在上的身份,对他们尊敬不已。 于夜城歌而言,只是开口间的小事,却足以令人看出他对司若弦的心。 司若弦亦是一阵感动,她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应该,这个朝代与二十一世纪不同,即便是在这十一世纪,也少有男人能为自己的女人做到这样一个份上吧。 “爹,阮皓不是省油的灯,他的身后,除了夜城东和阮雪芊,应该还有更大的势力,所以,你勿必要小心,再小心;大哥,你酒楼的生意还是暂时结束了吧,别给人以可趁之机,江湖中人,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最好不要接触了。”司若弦还是不放心地叮嘱“桃林苑的惨剧,本就是阮皓他们的阴谋,未能设计到我们,自会想其他方法,他深得皇上信任,又是此次事件的主调查人,他若特意设计出大哥与江湖中密谋的戏码,皇上正在气头上,阮皓又提供出了证据,不论真假,大哥都百口莫辩了。”17130113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哥出事,必定牵连相府,相府出事,八王府必定受累。” “若弦,生意我已经结束了,更不会与江湖中人过多牵扯,行事也会比平时更加小心。”司正轩保证道。 “走吧,若弦!”夜城歌轻揽着司若弦,带着她离开相府。 一府素白,死气沉沉,透着无尽悲凉。 司若弦心微凛,从何时开始,一向安宁的相府,竟变得如此狼狈? “若我们不这样做的话,他们也会继续寻找若兰,杀之。”夜城歌知道司若弦在想什么,心里微疼,安抚道。 司若弦点头“我知道。”顿了顿,又道“城歌,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似乎有一只魔爪随时都会伸向我们。” “你就是太累了。”夜城歌宠溺地安抚司若弦。 其实,他的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从思芸出现,到父皇、母妃让他纳妃,到司若兰的出事,与阮麟寒之间的决裂,到司若兰失踪,司若弦不眠不休地寻找,到司若弦被暗杀,到他们找上夜城釿,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到夜城釿分明被掳,却愣是制造出一出死亡戏码,到杜铭等人被设计。。。所有的事情,一环接一环,发生得如此紧凑,似乎早就设计好般,他们照着一步步踩上去。 这是一种很恐怖的感觉,若是他们皆被同时算计,那么。。。 “城歌,你心里的疑惑不会比我少,若是以前我没发现不对劲,只单纯地认为是夜城东、阮雪芊、阮皓为了皇位而搞出来的戏码,那么,三王爷的失踪,便令我不得不怀疑了。”司若弦摇头,道“或许,阴谋是从你亲口说出愿为我抛弃一切开始的,也或者是从思芸郡主回来那一刻开始的,抑或,自你搬师回朝那一刻便开始了。” “目前来说,我唯一想不通的是,三皇兄被带去了哪里?”夜城歌知司若弦聪明,也不再隐瞒“昱辰的感官比我们都强,他身份特殊,能力又强,却都没有三皇兄的一点讯息。” “如果,带走三皇兄的人,比昱辰还要厉害呢?”司若弦说出一个假设。 夜城歌眉心微拧“昱辰不属于人类,他的本事,我们都见过,若是对手比他还强,那对方岂不。。。” “不无可能!”司若弦接过夜城歌的话,道“还记得元宵夜那一场斗琴吗?还记得密林中的事情吗?还记得长得无比妖孽的应杰吗?” “怎么了?”夜城歌意识到他错过了什么。 司若弦道“元宵夜是妖王,无心与应杰皆是魔界中人,且,应杰使用的银枪,是魔界圣尊的专属武器。”最重要的一点是,应杰还能运用黑暗力量,结合两点,应杰的身份就不难猜测了。 “妖王?魔界圣尊?”夜城歌无比震惊,可是,这与三皇兄有何关系呢?“若是他们在背后搞鬼,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我们才对,与三皇兄有什么关系呢?若是想陷害,那么,何必将他带走呢?” 司若弦得承认,夜城歌的疑惑,不无道理,可是。。。 “如果,夜城釿的失踪,本就是场意外呢?”司若弦想了想,道“派人去杀他,定与夜城东他们三人脱不了干系,至于为何会发生变故,又为何会想到设计杜铭,他们又从何得知杜铭他们会去,恐怕也只有他们知道。” “绕了这么多圈子,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夜城歌也快被对方弄得晕了“若是想要我们命,或者想要我手中的玄天剑,那么,直接杀了我们,然后随意制造一场意外,不是更直接有效?” 司若弦摇头“事情远比我们所想要复杂,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夜城东他们似乎有些等不及了?” “恩!以前,想要对付我的时候,可不见他们如此大胆,这次,竟直接进宫去行凶了。”夜城歌表示赞同。 “咦,夜城东不是雇了肖冷来杀你吗?为何这么久过去了,竟毫无动静?这不像肖冷的风格。”司若弦突然想到那个冷酷俊逸的男人。 “你认为桃林苑的惨剧,会是肖冷做的吗?”夜城歌突然有了这样的怀疑。19Sk9。 司若弦摇头“江湖事你关注少,或许不是很清楚,但江湖中人都知道,肖冷杀人,向来一剑封喉,他跟我是一样的人,能够一招解决的,决不会用两招。” “除了他,还会有谁呢?”夜城歌很费解。 司若弦也很迷惘“上次杀我,他们就是用的木西国的人,此次,指不定也是,毕竟,现在如此敏感的时候,还是小心为上。”顿了顿,她又问“你早就怀疑阮皓与木西国勾/结,那么,可曾查到他们勾/结的证据?” ..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速之一客 [奇书网 www.qisuwang.cc] 夜城歌摇头“我是怀疑很久了,也跟了很久,可是,掌握的讯息还不足以定阮皓的罪。8” 司若弦突然一笑“你说,阮雪芊和夜城东的事情,被你父皇知道了,会怎样呢?” “阮雪芊恐怕难逃一死,但大皇兄就很难说了。”夜城歌分析道“父皇是聪明人,三皇兄的死,他一定会联想到皇子间的争权夺利,大皇兄自也能想到这一点,这些日子,肯定会做好万全准备,他们之间,若无必要,绝不会见面,又如何去抓他们证据?我们总不能浪费几天时间跟他们耗着吧?” 司若弦道“我想,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我们,毕竟,他们能那么快地对三王爷下手,那就说明他们知道那三人跟着我们离开了,且不说他们一定会派人来杀人灭口,冲着你碍着他们事那一点,也势必不会让你活得逍遥。” “夜城东想杀我很久了。”这是实话,看看前面那几次暗杀,就知道了。 司若弦表示了解“谁让你手握玄天剑,又深得皇上重任呢?他想当皇帝,杀你是迟早的事情。” 夜城歌冷哼“那就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他们是没本事杀你,不过,你那果断地宣誓,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软肋了。”司若弦倏然意识到,阮皓与夜城东、阮雪芊越来越嚣张,越来越大胆,似乎就是从那日开始的。 原本隐于暗处的斗争,逐渐搬到台面上来了,偏偏,他们斗得精彩激烈,步步为营,夜振天还全然不知,净为着夜城釿的死伤心去了。 只是,夜振天还如此健康,他们急什么呢?除非。。。 “城歌,你有没有发现皇上这些天有什么不对劲吗?” “自三皇兄失踪后,我便一直留意着,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早就想到了?” “你认为呢?如此明显的目的,你都能想到,我岂能想不到?” “咦,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夜城歌,你这是在说我笨吗?” “谁敢说你笨?不想活了?你这么聪明可爱,怎么会笨呢?” 司若弦抽了抽嘴角,聪明,她接受得心安理得,至于可爱,这似乎从来都与她不搭边的吗? “朝廷的事情,我比你看得清楚,能怀疑阮皓,又怎会不留意夜城东与阮雪芊呢?” “我怎么觉着,你早就知道夜城东与阮雪芊有一腿呢?” “好像有这么回事。” “那你怎么没告诉皇上,看着亲爹戴绿帽,什么感觉?” 夜城歌嘴角一抽,怎么听着那么像他故意想要看戏似的呢?他像那么不孝的人吗? “你那什么表情,来,说说。。。”司若弦突然兴致高昂。 夜城歌不动声色地反问“若弦,你若看见你哥和你爹的小老婆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司若弦顿如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夜城歌,道“你那完全是不成立的假设,不知道我爹对我/娘一往情深,忠贞不二吗?别说我爹没有小老婆,就算有,我哥也不可能和她搞一块。”16934821 夜城歌“。。。。。。” 若弦,你还真是自信!不过,你能不能别用那么雷人的话语啊啊啊啊啊! “你就没想过要告诉皇上?”司若弦不死心地问。 “还不到时候。”夜城歌很镇定地回答“反正已经背叛了,一次和N次没区别。” 司若弦顿时无语,夜城歌,你强! “咦,你不会是在逼着他们出手,然后,你接招,顺便搜集他们的犯罪证据,将夜城东与阮雪芊、阮皓一并除了吧?” “好像有那一回事。”夜城歌极淡定。 司若弦倏然想起什么,恶狠狠地道“你说那些话是故意的?根本就是想逼他们尽快动手?” 好邪恶的男人! 夜城歌立刻顺毛“我承认,有那个意思,不过,绝对真心!你若不愿留在都城,我会陪着你,天涯海角。” “你认为我像是开玩笑的吗?最是无情帝王家,一入候门深似海,我不想把自己变得像个怨妇似的,更不想一生都耗在算计上面。”司若弦直言,她就是讨厌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生活,为了一个破皇位,兄弟相残,无所不用其极,何其悲哀? “这事完了,我就陪你天涯海角,可好?”这是夜城歌的承诺。 司若弦笑“为了我,放弃一片大好河山,放弃高高在上的皇位,值得吗?不悔吗?” “高处不胜寒,没有你的世界,还有什么色彩?”夜城歌深情凝视。 司若弦的笑瞬间僵住,她脑中浮现出阮麟寒绝望到心死的模样,当他看到躺地棺木中那个熟悉的容颜时,他的世界就彻底坍塌了吧? 城歌,我在你心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可知,我希望你能为我放弃一切,我又怕你为我放弃一切,你那么骄傲,那么优秀,有理想,有抱负,你是天生的王者,怎能为了我而舍了自己的臣民呢?我不想你将来后悔。 “想什么呢?”见司若弦突然下沉的心情,夜城歌轻声问道。“怕我会后悔吗?” 司若弦摇头“若你不悔,待这事完了,我们就离开。” “好!” 他们谁也不会想到,现今的誓言,真正能够兑现的时候,早已物是人非。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何现在如此大胆呢?难道皇上就真的什么都看不出?你就没想过使一个小小计谋让皇上亲眼看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司若弦不由疑惑,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该如此沉默。 “如果我这么做了,阮雪芊会死,夜城东会从此无法翻身,可是,这也会成功挑起阮皓的叛逆之心,引得他提早行动,我之所以不动,是因为阮皓手中握着百分之三十的军权,他若利用这些士兵,联合木西国叛乱,那么,最终受苦的只能是百姓。”不是他不愿,只是,他有太多的因素要考虑。 “他们现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司若弦提醒。“阮雪芊是皇上的枕边人,若她对皇上下手。。。” “除了先皇后与三皇兄,父皇对谁都设防,若阮雪芊真的等不及对父皇下手,那么,离他们的劫数也近了。”夜城歌十分肯定。 司若弦耸耸肩,不再继续那个话题“不知道昱辰这边会不会有什么好消息带来。” 于这一点,夜城歌也是很期待的,忆及司若弦方才所说的妖王、魔界圣尊应杰,不禁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突然他又想起一件事。 “若弦,阎清宫不是已经彻底消失了吗?应杰难道还活着?” 说到应杰,司若弦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应杰受了很严重的伤,按说,他是不可能活着了,在我想要彻底灭了他时,他被带走了,我们谁也没有看清带走他的是什么人,当时,只觉一阵风过,回神时,应杰已经不见了。” “昱辰也没看清?”那该是多诡异的身手?恐怕,只有妖魔鬼怪与神仙才能办得到吧? 司若弦摇头“我该直接将他五马分尸的,若是他被魔界的人救回,真能让他起死回生也不一定,若他真的还活着,那么,我们迟早会很麻烦。” 夜城歌沉默,他没想到,应杰竟是魔界圣尊,更不曾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与他联系在一起。 他们到王府的时候,白昱辰已经回来了,脸上一片凝重,两人心中皆是一突,司若弦走到白昱辰身边,将他拉到椅子上坐着,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我已经知道三王爷在什么地方了。”白昱辰轻轻吐出这么一句话。 闻言,司若弦与夜城歌该高兴的,可他们竟高兴不起来,凝着眉,静待白昱辰后面的话。 “三王爷长得那么美,估计被魔界的人带走了。”顿了顿“据闻,魔界君主喜好男色。” 司若弦与夜城歌相视一眼,皆是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心中再次疑惑,桃林苑发生的惨剧,到底是魔界的人所为,还是夜城东派人所为?抑或,他们之间有勾/结?看来,他得再进一步地查探了,若是连魔界的人都牵扯了进来,那事情就变得更为复杂了。 “昱辰,依你看,桃林苑的那些,会是魔界中人做的吗?”夜城歌看向白昱辰,白昱辰摇头“不会,若是魔界中人所为,又何必要布下后面的局?再者,他们出手,不会那么温柔的。” 夜城歌与司若弦同时抽了抽,这小家伙的意思是杀掉桃林苑那些的人凶手还很温柔了?不要搞笑了好不好?虽然不曾看到他们伤得如何,但也听闻了,几乎每个人都一样,身上受了不少伤,真正致命的却是脖间一剑,绝对的狠辣。 “或许,夜城东身后的人,就是魔界中人,开始,他们是打算杀掉三王爷的,但看他长得美,就索性带走孝敬魔界君主了。”白昱辰冷静分析。 夜城歌摇头“夜城东虽说一心想当皇旁,阴险、狡诈,但还不至于会卖/国。”城很摇然的。 司若弦道“但阮皓就不一定了,他与木西国有勾结,而木西国皇室会不会与魔界有关联,这我们无从得知,只怕,夜城东也只是阮皓的一颗棋子,或者,他们都只是魔界君主的棋子。。。” “若弦,这些事就别想了,好好休息一下,我会处理,定不会让你和你家人出事。”这是夜城歌的保证,他知,司若弦遇事冷静,睿智,心思缜密,他想到的事情,很多她都能想到,他了解朝廷,她了解江湖,两人配合,绝对比他一个人处理要容易,可是,看到她疲惫的模样,他就心疼不已。 司若弦疲惫一笑“若我估算不错的话,阮皓这几天也会很忙,我们可以利用这点时间做些事情。” “你有什么打算?”夜城歌心疼地看着司若弦,道“告诉我,让我帮你做。” “我想,让我爹最安全的办法,就是远离朝堂。”司若弦道“我姐姐现在如此情况,我得多陪陪她,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找阮麟寒。” “你怕时局控制不好?”夜城歌能猜到司若弦心中的担忧。 司若弦说“阮皓老歼巨滑,谁也不能保证他是否信了今日的葬礼,若是让他知道我姐姐没死,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此紧张,比的就是耐性,靠的就是脑子,看谁考虑得更深远一些,谁的手段高明一些,谁的心计更厉害一些。” “其实,直接把他们都灭了,不是来得更为直接有效?”白昱辰突然开口。 夜城歌“。。。。。。” 若能那么做,他还费什么脑子? 司若弦对白昱辰竖起大拇指“小家伙,你果然深得我心。” “那是必须的。”小家伙傲娇了。 三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司若弦实在累极,这才去休息了,夜城歌守了司若弦一会儿,便开始处理其他事情了,而白昱辰,在确定三王爷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之后,也闲了下来,自顾自找乐子玩去了。 之后的几天时间,果然是平静得很,司若弦整日整日的呆在王府,陪着司若兰,一门心思都扑在她的身上,并未太过在意夜城歌的举动。 在司若弦的努力下,司若兰的状态也逐渐有了些许好转,哪怕并不明显,司若弦还是很明显地感觉到,司若兰对她的触碰,渐渐接受。 春意盎然,暖风徐徐,金色的阳光铺洒大地,打在人的身上,很温暖。 王府的花园里,百花争妍,五彩缤纷,香气涟涟,令人不自觉地驻足。 司若弦扶着司若兰到花园中的亭子坐下,然后,令人送来茶水和糕点,一边仔细看周围的风景,一边对司若兰描绘,形象、生动,也不管她是否听得见。 把周围的一切都作过介绍之后,司若弦坐到司若兰对面的椅子上,让素锦将玄音琴抱来,习惯性地开始抚琴。 连日来不曾换过的曲子,流畅地自她纤纤十指窜出,轻柔、舒缓的音乐在空中徘徊,似有一股魔力般,慢慢侵入人的神经。 一边抚琴,一边看司若兰的反应,是司若弦这些天都必做的事情,她会随着她的反应,来判定她是否能够承受,从而加深能量。 玄音琴弹出的曲子,都算得魔魅之音,好在,司若弦能够控制,素锦也很贴心,将琴放好之后,便会去百米之外把守,不让任何人靠近,当然,夜城歌是除外的。 至于白昱辰,他是有多远,闪多远的,自在密林听过司若弦所奏的易心曲之后,他都不想再听到司若弦弹琴。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我难受,却也有些恍惚,直到现在,他也理不清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海脑中有什么东西划过,但速度太快人,他根本什么都抓不住,若非他才几岁,且自婴孩时期便是一人,他真怀疑是被人洗过脑。 亭子中,司若弦轻柔地弹琴,她不在乎司若兰是否能从耳朵处听到,她只要让她感觉到,这个世界还有人爱她,在等她,就够了。 司若弦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知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她不是若兰的心病,所以,她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也就每天抚琴,平复她的情绪。 司若兰静静地坐着,面无表情,不言不语,眼睛似看着司若弦,目光却是涣散的,看得人一阵心酸。 姐姐,到底要怎么做,你才愿意走出那个虚幻的世界?你可知,现在的你有多令人心疼吗? 司若弦十指抚琴,心里如被针扎般,疼得紧,却看不见一滴血,尽管如此,目光也不曾从司若兰身上移开。 已经过去好些天了,她用尽了方法,司若兰的身体还是一天天消瘦下去,下巴变得尖了,本就小的脸,更加小了,曾经的温柔、笑容,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不见,冷冷冰冰,似隔了一层真空,怎么都触及不到。 弹着,弹着,司若弦倏然按在琴弦上,琴声嘎然而止,原本透着心疼的眸,瞬间变得平静无波。 抬眸,便见思芸郡主一脸阴沉地走来,而素锦小跑着跟上,伸手想要拦着,小嘴一张一合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司若弦微微挑眉,她来做什么? 正想着,就见她停了脚步,抬手,毫不客气地给了素锦一耳光,素锦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双手狠狠地按在地面的鹅卵石上,破了皮,血,顺着掌心流下。 司若弦瞬间沉了眸,她都舍不得动素锦一根头发,这个女人居然敢打素锦,还在她的地盘上,好,很好! “思芸郡主,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本王妃的人,也是你说打就打的?” “一个贱婢,竟敢拦本郡主的路,打她算是轻的。”思芸冷哼。 司若弦淡淡地扫了思芸一眼,走到素锦身边,掏出怀中的锦帕,轻柔地为她擦着伤口,责备道“素锦,下一次,有阿猫阿狗的硬要闯入,不可再拦了,人话,不是什么东西都听得懂的,被伤了,主子我还得费银子给你弄那什么狂犬疫苗什么的,太不划算了。” “你敢骂我?”思芸大怒。 司若弦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思芸郡主喜欢对号入座,本王妃自也没办法。” 论口才,十个思芸也敌不过一个司若弦,要知道,二十一世纪的杀手生涯可不是白混的,她什么场面没见过?就连国际刑警、反恐部队都拿她没办法,何况一个小姑娘? “王妃?恐怕,你很快就不是了。”思芸一脸讽刺“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天底下怎么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抢别人的东西?”司若弦特意重复了这句话,似咀嚼消化,好一会儿,就在思芸得意地时候,她再次开口“思芸郡主,原来,在你心里,八王爷就只是一个东西,而已?你这话指的可是本王妃抢了八王爷?” “我倒真想问问你,八王爷何时成了你的。。。东西?你何时成了他的女人?本王妃怎么不知道?” “话又说回来,你若认为是我抢走了属于你的一切,有本事,你再抢回去就是。”司若弦邪肆一笑,道“你说,我们俩打起来,八王爷会帮谁呢?” 思芸脸色变得极难看,她心里很清楚结局。 司若弦心里有些许疑惑,这女人,到底来做什么? “夜哥哥很快就会休掉你了。” “哦?谁那么本事?竟能逼得八王爷妥协?本王妃还真得感谢感谢他,本王妃想走很久了。”193wh。 “少做戏。” “原话奉还给你,思芸,有什么话,直说吧,本王妃不喜欢拐弯抹角。”司若弦也爽快,她倒想看看,这个女人,前几天还是闹自杀,现在又是唱哪一出. “皇上病倒了,皇子间的争斗激烈,夜哥哥想夺得皇位,就必须仰仗我父王,要我父王帮忙,他就必须娶我。”思芸一脸得意,她爱的男人,绝不拱手让人。 司若弦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思芸“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可怜?城歌本就是皇上最属意的皇位继承人,又手握重权,有我父亲相助,又何必非要你父王?” “我记得你割脉自杀了,怎么现在还活着呢?” “我拜托你,下次使用苦肉计的时候,找个聪明点的法子,当然,如果你真绝望得想死呢,我建议你,拿一把剑,直接对着这里割下去,狠心点,连痛都来不及体会,你就去阎罗殿喝茶了。” 司若弦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一点也不客气地戳思芸伤疤。 敢动她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恐怕,你要失望了。”思芸冷笑“你爹通敌叛国,你认为,你能置身事外?” 司若弦瞳眸一缩,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谁告诉你这些的?” “你是不是很多天没看到夜哥哥了?”思芸不答反问。 司若弦倏然明了,刺激她?很好!她想玩,她岂不配合的道理? “他这些天都在陪你?”司若弦故作泫然欲泣。 思芸笑“他亲口说要娶我。” “不可能!”素锦突然大喝出声。 司若弦抬手示意她别激动,笑道“我知道,他小时候经常开玩笑。” “谁说是小时候?他。。。”思芸否认,还想说些什么,却不经意看到静于亭中的司若兰,如见鬼般,脸色瞬间苍白,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司若弦笑“你也看见了?” ..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有她没十我 司若弦的话,怎么听,怎么都有歧义,原本美好的天空,瞬间变得阴暗起来,思芸吓得不轻。 突然间,她很恨自己曾见过司若兰,又因其美丽而印象深了。 要知道,司若兰的葬礼才举行没几天,前去悼念的人,亲眼见证了司向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心;亲眼见证了其大哥司正轩失了亲妹的一脸悲恸;亲眼见证了八王妃司若弦不顾形象地哭得犹如泪人;亲眼见证了大将军之子阮麟寒痛苦到崩溃的绝望。 分明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王府?思芸原本只当一时幻觉,司若弦却迸出那么一句话,她的心,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司若弦的意思是,她也看见了?看见她的姐姐司若兰了? 思芸狠狠地闭上眼睛,不愿去看司若兰,嘴里一直碎碎念着:幻觉!幻觉!司若兰已经死了!幻觉。。。 司若弦似乎对思芸的反应还不是很满意,于是,在思芸还来不及将心中疑惑问出口的时候,司若弦就说“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才能看到姐姐,没想到,你也能看到。” “姐姐死的那一天,她就一直跟着我,她说她很孤单,想要找人去陪她。。。”17129819 “不,不要找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思芸几近尖叫,从其瑟瑟发抖的身体,便可看出,她到底有多怕。 令司若弦疑惑的是,思芸不是有心脏病吗?怎么受了如此大的刺激还正常地站在她们面前呢?莫非。。。 “你也看见我姐姐了,对不对?”司若弦一改清甜嗓音,声线微降,有种说不出的盅惑。 “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思芸尖叫出声,捂住耳朵,拼命摇头。 司若弦瞳眸深邃如海,上前一步,想要探探思芸的反应,岂料,思芸突然起身,像疯了一样,抡起拳头向司若兰砸去。 其速度之快,动作之狠,司若弦一惊,想也没想便上前阻止。 身形一动,如鬼魅般,一把扣住思芸的拳头,狠狠往外摔去,其头,正好撞到亭子的石柱上。 动她可以,只要你够本事,她随时奉陪,但想要动她的家人,那么,很抱歉,她会让你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思芸会功夫,这是司若弦始料未及的,她那扭曲的BT心里,她能理解,爱人成狂,这女人是有病,便绝不是心脏病,而是精神病。 若有葬好来。疯子一枚! “思芸郡主,你这是做什么?”在思芸还未反应过来前,司若弦又如鬼魅般闪身回到原位,冷声问“难道思芸郡主此来的最主要目的,就是用自己的血,来换取本王妃的入狱?” 思芸甩甩头,摇摇晃晃地起身,方才发生的一切,她根本无法解释,她感觉是被人丢出去的,可环顾一周,除了司若弦与素锦,再不见其他人,若然真是她们其中一人,她怎会看不到她们出手?若不是她们,那么。。。 抬眸,司若兰还在那里,连姿势都没变动过,思芸大惊,再次抬手挥去,司若弦暗道不好,身形一闪,直接挡在司若兰身前,与此同时,抡拳砸去。 眼看司若弦与思芸就要交手,电石火光间,司若弦只觉眼前却一道黑影闪过,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待她回神时,她的手,已被夜城歌牢牢擒住。 司若弦看着夜城歌,几日不见这个男人,俊逸的脸上多了几分疲惫,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逸,看来柔和的线条,却透着无尽霸气,内敛而沉着。 夜城歌亦看着司若弦,几日不见这个女人,她还是美得无可挑剔,绝色的容颜,绝对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似含秋水的褐色双眸倒映着他疲惫的容颜,眸子深处,却是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杀气。 两人对视,不发一言,素锦在一旁看得心里直打鼓,真怕两人就这么动起手来。 思芸站在一旁,愣愣地看着夜城歌与司若弦,方才,她什么都看不清,瞧这阵势,司若弦是打算对她动手吗?她难道看不出她会功夫?还是说,她也是一个武林高手? 对峙许久,司若弦才将自己的手腕自夜城歌的手掌中抽出,淡然一笑“几日不见,王爷给的见面礼还真是特殊,本王妃犹感在心。” “你们这是做什么?”夜城歌蹙眉,他这几日忙得天昏地暗,根本没时间来看司若弦,令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好不容易来看她,竟看到如此一幕。 他真不敢想象,若他赶来不及时,会有什么后果。 “你怎么不问问你的思芸来找我做什么?”司若弦冷冷挑眉,语气十分不客气。 “夜哥哥。。。”司若弦一语,似乎把思芸也拉回了现实,态度陡然转变,一脸害怕地抓住夜城歌的手臂“救我!” 夜城歌回眸看着思芸,耐心安慰“没事了。” 待得思芸情绪好转,他方问“思芸,你怎么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想你了,本只想来看看你,没想到,王妃她。。。她。。。”说着,思芸竟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后面的话,却愣是没有说不出来。 不得不说,小女儿的娇柔,思芸演绎得淋漓尽致,那种柔,绝不是强悍的司若弦能表现出来的,当然,演戏她会,但她不屑。 夜城歌蹙眉,看向司若弦,司若弦只是冷冷地看着思芸,凤眸微微眯起,褐色的眸子很沉,深不见底,唇角勾勒出一抹极浅的弧度,似讥诮,似讽刺。 “思芸,你身子不好,我送你回去休息。”终究,夜城歌没对司若弦说什么,转而扶着思芸,意欲带她离开。 “恩。”思芸得寸进尺地依偎在夜城歌怀中,面带娇羞,方才哭过的杏眼有几分迷离,甚至动人。 “等等。。。”司若弦倏然出声,夜城歌与思芸同时顿步,司若弦不紧不慢地走到他们面前,唇角微弯,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眸中,冰寒四射,抬手, 毫不客气地甩了思芸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穿透空气,直直钻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久久徘徊,不散。 这一耳光,出乎意料,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夜城歌没想到司若弦会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给思芸一耳光,那么干脆,没有丝毫犹豫,顿时有些愤怒。19Sfp。 思芸也没料到司若弦会打她,更没想到夜城歌没有拦下那一耳光,让她生生承受,白/皙的脸蛋顿时浮现清晰的五指印,疼痛,疾速蔓延,恨意,恣意增长。 素锦也愣了,心中顿感焦急,主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呀? 司若弦笑意不变,眸光却越发冰冷,犹如覆上一层冰霜,瞬时冰封千里。 “思芸郡主,这是还你方才的那一耳光。”顿了顿“素锦是本王妃的人,连本王妃都舍不得动她一根头发,你凭什么打她?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教训她?” 素锦心中感动,眼眶顿时湿润,主子,为何对素锦这么好? 夜城歌眸光顿沉,一脸铁青,怒道“司若弦,为了一个婢女,你竟掌掴思芸,疯了不成。” “我就是疯了,夜城歌,你一消失就是几天,一回来就是质问,有没有问过我一句?你将我置于何地?是谁说不会娶任何女人?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司若弦也怒了,笑意顿失,眸光凌厉,声声质问。 “这与我娶不娶她毫无干系。”夜城歌蹙眉,他不想跟司若弦吵。 司若弦冷哼“我的人,谁都动不得,郡主又如何?” “道歉!”夜城歌沉声道。 司若弦反问“你认为我的字典里会有那两个字?” 夜城歌沉眉“别逼我。。。” 司若弦笑,风华绝代中却尽是冷戾“是你在逼我。” “司、若、弦。。。”夜城歌咬牙切齿,一脸阴沉,似乎下一刻便是暴风雨。 司若弦笑得更加风华“王爷,淡定,淡定。。。” 顿了顿,凤眸扫过一旁分明恨得牙痒痒,却装成无辜小白色的思芸,笑得邪肆,道“思芸郡主,我姐姐说她无聊了。。。” 夜城歌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思芸却是脸一沉,露出几分惊慌,更偎进夜城歌怀中,可怜巴巴道“夜哥哥,我累了,送我回去,好吗?” 那声音,娇得能滴出水来。 司若弦恶寒,抖了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思芸,你可以再娇一点吗? 素锦也不自觉地蹙眉,却是担忧的。 主子与八王爷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女人又出来搅局,分明就是故意的,偏偏,八王爷还是那般宝贝,哪怕说过不会娶,然,他的表现,任谁都看得出,思芸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夜城歌也不再说什么,深深地看了司若弦一眼,半搂半扶着思芸便走。 司若弦眸光一沉“夜城歌,今天有她没我。” 夜城歌眉心一拧,思芸却在此时捂住胸口,一脸痛苦道“夜哥哥,我好疼。。。” 夜城歌看了看司若弦,又看了看思芸,最终,对司若弦说了一句“等我回来。”之后,打横抱起思芸奔了出去。 .. ------------ 第一百三十六一章 送给你当老婆 等你回来吗?司若弦玩味地看着消失在尽头的夜城歌,唇角勾勒出一抹无懈可击的笑意,然而,她的眸子里却一片寒霜。 素锦忍不住抖了抖,好可怕! “素锦,抱琴!”吩咐一声,司若弦便扶起司若兰直接回屋。 这是一间特意为司若兰准备的屋子,布置都是按照司若兰的喜好,看起来很温暖。 屋子外面是一片翠竹,风起,竹林随之摇曳生姿,时而如舞娘,舞出激情之舞;时而如浪涌,一浪盖过一浪;时而又如调皮的精灵,跳跃出动人节拍。 当然,这不是一片普通的翠竹,这是司若弦亲自种下的,在把司若兰安排在这里之后,她便布下了阵法,看起来漂亮的翠竹林却是危机重重,不熟悉者,进得去,出不来。 “主子,其实。。。”素锦将玄音琴小心翼翼地放好,对着司若弦的背影欲言又止。 司若弦不用看素锦的表情,也能猜测得到,同时,也知道她想些什么,头也不抬,道“思芸给你一耳光,我还她一耳光,很公平,夜城歌不会对我怎样。”也不能拿她怎样。 “她是郡主,就算王爷不追究,廉亲王也不会善罢干休,他从小就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女儿,怎会让人随意欺负?主子,你不该为了素锦而得罪她,这会让你和王爷都为难。”素锦叹息,她感动,却也为司若弦与夜城歌担忧。 “我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根头发的人,凭什么让她打,在我眼里,你不是什么婢女,是我的妹妹。”司若弦说得十分肯定,忽地,又似想到什么,轻笑道“廉亲王不敢对夜城歌怎么样的。” 素锦猛翻白眼“素锦当然知道廉亲王不会对八王爷怎样,素锦是担心主子你,明知道思芸郡主有病,又是八王爷的青梅竹马。。。” 司若弦赶紧打断“停!素锦,别说那些了,思芸郡主确实有病,不过,我看,不是心脏病,而是神经病,不,应该叫美女综合症。” 素锦眨眨眼,什么叫美女综合症? “咦,姐姐,什么叫美女综合症?”话音落下,白昱辰的身影便闪了进来,好奇宝宝地看着司若弦。 “美女综合症?”司若弦反问。 白昱辰点头,素锦也是一脸好奇。 司若弦淡淡地扫过他们,平静道“就是美女综合症呀!” 白昱辰与素锦同时倒塌,他们问的是那个意思吗?分明就不是啊啊啊啊! 司若弦很欢乐地看着两人的扭曲的表情,缓缓道“综合症1:大小姐脾气;综合症2:冷艳又性冷淡;综合症3:浅薄无知;综合症4:顾影自怜。” 你味来一咐。“真是太精僻了!”白昱辰一脸崇拜地看着司若弦“姐姐,我开始崇拜你了。” 素锦亦然。 司若弦很淡定“现在才开始崇拜,是你的损失。” 白昱辰“。。。。。。” 素锦“。。。。。。” 司若弦,你要不要这么自恋? 司若弦微微一笑,转头看了看已经睡着的司若兰,对两人道“我有事出去一会儿,你们好好照顾姐姐,若无必要,在我回来前,别再让她出去,同时,也别让人进来。”顿了顿,一脸严肃“包括夜城歌。” 素锦为难了“主子,这是八王府,一切都是八王爷的,我能不让他进自己家吗?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把我给劈了?” 司若弦看向白昱辰“有他在,你会非常安全的。” 白昱辰眨巴着眼睛,期待地看着司若弦,问“我能跟你一起出去吗?” 相较之下,他是比较喜欢刺激的。 “小家伙,你还是乖乖呆府里,该怎么玩,怎么玩哈!”司若弦摸摸白昱辰的脑袋,很果断地拒绝了,顿了顿,又似想到了什么,提醒道“你要整人的时候,记得适度哈,可别把人给吓死了。” “我可是非常有分寸的。”白昱辰握拳,非常无辜道“是他们自己胆子太小了。” 司若弦与素锦同时默,你把活生生的蛇放人家被子里,把变异的大号毛毛虫放出来玩,明知道人家怕什么,偏拿什么去吓人家,还怪人家胆子小。白昱辰,你这叫有分寸吗?叫吗?叫吗? 这一次,司若弦易了容,换了男装,没有从王府正门走,而是翻墙而出的。 时至黄昏,大街上都是忙碌的身影,很和睦。 司若弦挑近路,直接去了将军府。16934551 将军府的院墙很高,但对司若弦并无影响,她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这才一跃而起,未在院墙上做丝毫停留,借力飞向阮麟寒住的地方。 她,身轻如燕,呼吸隐得极好,动作极快,尽管将军府守卫森严,她仍如入无人之境。 阮麟寒住的地方很冷清,很安静,一院花草树木,暖春时节,竟无一点暖意,与她前两次来所看到的全然不同。 院中花开花落,花瓣铺洒一地,绿树枝叶繁茂,却凌乱,青草亦是老长老长的,显得有些杂乱,一看便是许久不曾打理的结果。 如此情景,司若弦突然有些不确定阮麟寒是否还住在这里,甚至,她都有些不确定他是否还在都城。 不过,不确定归不确定,她不是有始无终的人,既然人已到这里,便没有就这么返回的道理,至少,也要确定一下。 冷清的空气中飘散着花草的芬芳,香气中又夹杂着泥土的气息,一院萧瑟中又多了些许人气。 司若弦缓缓走近阮麟寒的寝居,伴随着花香,偶然飘进一些酒的味道。 借酒消愁愁更愁,不知为何,站在阮麟寒的门外,明知他就在里面,司若弦却有种不敢推开门的感觉,虽不是她之所爱,但终究是姐姐心尖之人,亦是唯一一个可以让姐姐面对现实,回复正常的人。 葬礼上,阮麟寒撕心裂肺的哭声,痛苦而又绝望的眼神,自责的神情,整个世界坍塌的崩溃,一一浮现脑海,司若弦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难言的情愫。 定了定心神,司若弦方才推开门,门开的瞬间,沉重的酒味扑鼻而来,令她忍不住皱眉。 几乎也在同一时间,一只酒瓶向门口砸来,紧随而至的是阮麟寒暴怒的吼声“不是说了不许来烦我吗?滚,滚。。。” 司若弦抬手,稳稳接住,抬眸,屋内没有点灯,她看不清阮麟寒的模样,却能从其沙哑的声音断定出一室的狼狈,痛苦与绝望的气息萦绕空气中,压得人喘不过气。 司若弦微微皱眉,抬步迈了进去。 步伐还未落下,又是一个不明物体破风而来,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强劲的气流,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沙哑之声再响“滚出去,谁允许你进来的?回去告诉他,就算若兰不在了,我也决不会再娶他人。”193rV。 司若弦心中一突,抬手将不明物体接住,心忖:阮麟寒,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为了避免阮麟寒的暴力,司若弦身形一晃,直接闪身进屋,手一扬,一阵劲风起,直接将门关上,随即,点燃屋内的灯光。 其速度极快,待阮麟寒反应过来时,屋内已是一片通明。 司若弦环顾一周,暗暗心惊,一地酒瓶,全是白的,这男人的酒量到底有多好? 当司若弦的目光落在阮麟寒身上时,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角落里,一个半坐半靠在那里的男子,一头发丝凌乱地披在身后,干枯,毫无光泽,不,有光泽,但是那种油油的,一看就是许多天不曾洗过。 往日的英俊脸庞,此时,一片沧桑。 几日不见,他瘦了一圈,脸上毫无神采,苍白得吓人,曾如潋滟湖水的眸子一片死寂,透着无尽绝望,下巴上,胡渣满满,使其看起来更加落寞与沧桑,仿佛一下老了十几岁。 此时,他正惊诧地看着司若弦,死灰般的双眸顿时有了些许光彩,甚至有些激动。 “若弦,若兰还没死,对不对?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对不对?” 司若弦心微微抽疼,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你就真那么不能接受吗?如此自暴自弃,便是你祭奠她的方式?既然如此痛苦,当初又为何不拉住她的手?借酒消愁愁更愁,喝这么多,迟早也是死,何不直接一剑挥下,随她而去?” 她的话,似是提醒了他,他还真果断地打破酒瓶,意欲割向颈项。 司若弦抚额,真是白痴! 继而,毫无犹豫地抬手,夺过他手中的利器,随手往旁一扔,道“如果我姐姐清醒,看到你这模样,指不定一阵感动,只可惜。。。” 阮麟寒垂下眉,不发一言。 “阮麟寒,失去后方知可贵,我相信你对我姐姐的心,如果,她还活着,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带着她离开都城,你愿意吗?”司若弦沉声问道。 阮麟寒几乎是想也没想,道“如果她能活过来,我死也甘愿。” 司若弦“死就不必了,如果你能唤回她,一生待她好,就送给你当老婆,不过,你得带着她尽快离开都城,再不牵扯朝廷之事,如何?” .. ------------ 第一百三十七第章 疼得心都快碎了 阮麟寒愣愣地看着司若弦,仿若要辨别她话中真假,他很想脱口而出:好!哪怕梦一场。 可是,看着司若弦绝美的容颜,眼前突然出现司若兰的脸,她一脸痛苦,绝望地哭着,问他:为什么不信任她?为什么肯为她拼命,却不愿多给她一分信任?她说,她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他。 他,心疼难耐,脸色一片惨白,眼眶湿润,伸手,想要拉住她,告诉她,他信她,就算她真的被人糟蹋了,他依然要她,他想紧紧抱她在怀中,安抚她,擦去她眼角的泪。 然而,他什么都触不到,司若兰的脸逐渐变得模糊,唯有那心如死灰的目光如尖刀般直直刺入他的心脏。 若兰。。。 阮麟寒绝望地呼喊,脑海中骤然浮现出葬礼上,躺在棺木中那熟悉而又冰冷的容颜,心,狠狠地刺痛,犹如万千利刃狠狠地凌迟他的心,一刀一刀,无情地剜着,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是他害死了她,是他。。。 阮麟寒痛苦地闭上眼睛,身子无力地蜷缩在一起,将头埋于双手间,身体开始颤抖起来。17129835 司若弦静静地看着阮麟寒,他的悔恨,他的痛苦,他的绝望,全部清晰展现眼前,那是一种整个世界毁灭的支离破碎。 他是爱若兰的,司若弦非常肯定这一点,否则,何必如此痛苦?何必如此绝望?在他眼中,她甚至看到了仿佛下一刻便会湮灭的一片死灰。 “我姐姐还活着,现在,我带你去见他。”司若弦蹲下身子,轻轻将阮麟寒抱在怀中,道。 若兰,若兰。。。 阮麟寒心中呼喊了千万遍,他是多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若能回到那一刻,他定不会那么对她。 司若弦见阮麟寒迟迟没有反应,眸光一沉,松手,一把抓起他的发,逼得他不得不抬头,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极为清脆的声音顿时打破一室宁静。 疼痛,令阮麟寒瞬间清醒,他直视司若弦,只见她双光都是火光,因愤怒,整张脸都浮起薄红。 “阮麟寒,你给我清醒点,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要我怎么放心让你去见姐姐?”司若弦怒道,抬手又给了阮麟寒一拳,直想将他打醒。 阮麟寒什么都感觉不到,直直看着司若弦,脑海中只不停徘徊司若弦说的那句话,许久,他才颤抖着声音问“若兰,真的还活着?” “是。”司若弦回答得相当肯定,起身,在房中走了一圈,然后,找出纸笔,摊在桌上,道“拜你所赐,她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不愿意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不愿意听这个世界,总结一句话,她现在又聋又瞎,同时,她也不会开口说话,整日整日,目光空洞,身上犹如透着真空,无人可近,这样的她,你还能接受吗?” “只要她活着。。。”阮麟寒毫不犹豫地点头,只要她活着,他便会不离不弃,此生不变,他犯过一次错,再不会犯第二次。 司若弦问“如果,我今天带你走出将军府,带你见了姐姐,便要送你们俩离开,不能再跟你父亲和姐姐有牵扯,你还愿意吗?” 阮麟寒一怔,她,还是在逼他! “我也不怕明白的告诉你,你姐犯了欺君之罪,你爹通敌卖/国,将军府很快将会不复存在,我不可能让我姐姐跟着你送死。”顿了顿“另,我姐姐心病严重,唯一能让她面对的人,只有你,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她现今的情况极耗费她的精力,越久,她越有可能一直呆在那个封闭世界,永远也出不来。” 当然,后面的情况,是司若弦故意说来吓阮麟寒,她,就是在逼他。 其实,她完全可以骗他,可是,她不愿让事情发生之后,他将怨发泄在若兰身上。 今日选择之后,便由不得他言后悔。 “你考虑清楚,选择只有一个,若是选择我姐姐,就给你爹留一封书信,若是选择陪你父亲与姐姐死,那么,我会如你愿意。” “不可能,我不信。”阮麟寒显然无法接受司若弦所说之事。 “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要怎么去选。”司若弦说“你爹和姐姐现在正费尽心机地算计八王府与相府,思芸也看到了我姐姐,知道她还活着,紧接着,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今ri你若不带我姐姐走,她极有可能会真正的消失在这个世界。。。” “你是‘天下第一琴’,弹指间便可取人性命,白昱辰又那么厉害,你不可能会让若兰出事。”司若弦还未说完,阮麟寒便将打断,他见识过司若弦与白昱辰的厉害,有他们在,若兰怎么会有事呢? 司若弦微微一笑,眸光却冷若冰霜“我不是神,可以预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即便我能弹指间毁掉整个都城,却无法保证能让我的亲人毫发无损。” “你姐姐和夜城东背着皇上,不知道鬼混了多少次,你爹与木西国来往密切,证据一旦足够,他们必死无疑,你该知道,八王爷不可能让危胁他国家和子民的人继续活着,继续带给他危胁。”19SfF。 “我的话已至此,你有选择的权利,你若愿意帮着你爹通敌卖、国,那么,就当我和姐姐看错了你,你权当我今日不曾来过,当然,若再见,我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司若弦转身欲走,她知道,她必须逼他做决定,这是唯一能救他与姐姐的方法。 家人一旦安顿好,那么,她便不可能会任人宰割,他们想玩,她会奉陪到底。 “若弦。。。”就在司若弦的手触到门的那一刻,阮麟寒的声间陡然响起,沙哑、挣扎、痛苦。 司若弦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静静等着阮麟寒后面的话。 “我姐和爹真的。。。”后面的话,阮麟寒怎么也问不出口,但司若弦明白,答“是。” 阮麟寒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与司若弦的接触不算多,但他相信她,他的父亲有多大野心,他的姐姐有多想当皇后,他口上不说,心里也是极清楚了。 他得承认,司若弦逼得他不得不面对,不得不选择了。 心,很痛,脑中思绪万千,苦苦挣扎,终是两全,若是可以,他宁愿用他一个人的死,来换取他所在乎的人生,可他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司若弦有多在乎她的家人,八王爷有多爱他的国家,他亦清楚,只是,他如何能自私地抛开自己的亲人?尽管他们犯了错。 “对了,还有一点忘了告诉你。”司若弦倏然转身“我姐姐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姐姐与你爹一手设计的,我曾让你去查,我相信你定问过,也挣扎过的,只是,我姐姐的死来得太快,令你措手不及。” “三王爷是你爹、你姐,联合大王爷设计杀害的,而我姐姐,亦是被大王爷所欺辱。” “你爱情、亲情两难全的心情,我理解,不过,我希望你能有点是非观念,他们做恶多端,迟早会有报应,倒是你,愿意随他们一起沦陷?” “你向来正直,不必我说,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阮麟寒说“我会劝我爹收手。” 司若弦摆手“你心里清楚,那是白费力气,反倒会令我们再一次陷入危机。” 阮麟寒默,难受得无法呼吸,他不愿相信司若弦所言,但他却知,他的父亲与姐姐真能做出那些事情,纵知道他们对若兰下手,他却无法恨他们,更无法抛下他们不管不顾,然而,若兰,他爱极的女子,又是如此需要他。。。 司若弦完全理解阮麟寒的心情,在来之前,她便猜测到他的反应,他正直、专情,却也孝顺得可以,对他同样重要的人放一起让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这是很残忍的事情,却也是很无奈的事情。 “阮麟寒,我没有时间跟你耗了。”若她估算不错的话,夜城歌已经将思芸送回了廉亲王府,再过不久,他便能很巧妙地解决所有的事情,她得在他回来之前,将司若兰送走。 她相信他,却也不敢拿亲人的命去赌,况,也只有若兰不在身边,她才能全心全意地帮他。 阮麟寒犹豫了很久,几乎是请求道“若弦,可不可以对他们手下留情?” “你认为呢?”司若弦笑,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必要问?手下留情?若然他们不知悔改,谁来为之后可能出现的亡灵买单? “带我去见若兰。”阮麟寒终于做出了抉择,然后,研墨,提笔写了一封书信,用砚台压住,率先离开。 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全部压了下来,天空中挂着一轮弯月,几颗星星孤单萦绕。 司若弦直接带阮麟寒去见司若兰,见到两人,素锦与白昱辰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再次看到这张熟悉的容颜,阮麟寒心里一酸,眼泪差点落下。 麟弦不话突。他忍住自己的冲动与颤抖,慢慢走近床沿,瞬时,怔愣在原地。。。 .. ------------ 第一百一三十八章 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床上的司若兰沉沉地睡着,有些日子不见,她瘦了何止一圈?本就娇小的脸蛋显得越发小了,一片苍白,她的眉心紧拧,额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似是在做着什么不好的梦。8上着阮就睡。 阮麟寒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抚平司若兰眉间的褶皱,但手置于半空,又迟迟放不下去,只是那么看着她。 若兰,若兰。。。 他心心念念的女孩,真的还活着,这真的不是做梦吗? 哪怕她那么真实地出现在他眼前,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脑海中,葬礼上那一具冰冷的躯体已成了挥之不去的痛。 司若弦已经退了出去,屋子里只有阮麟寒与司若兰,他就那么看着她,久到仿佛时间都静止了,连着空气都似乎开始凝结。 阮麟寒想,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那么,他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 犹豫了好一会儿,阮麟寒终于是伸手触上那想念已久的容颜,温柔得如捧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温润的触感彻底瓦解阮麟寒的心房,那最后一点不确定也消失无踪,狂喜、激动,似乎并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瞬时,热泪盈眶。 “若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抛下你,再也不会。。。” 出事后,司若兰的睡眠极浅,这些天,在司若弦的努力下,稍微有所好转,但也不若出事前,能够安心,且,她又正好做着恶梦。 梦中,大皇子狠狠地压着她,凌辱她,骂她,打她,她不顾一切地反抗,咬他,踢他,好不容易挣脱,她发了疯般,拼命地逃,可是,一方床大的天地,她无处可逃,只能躲在床尾瑟瑟发抖。 她让他不要过来,可他充耳不闻,一个倾身便扑了上来,紧紧禁锢住她的手脚,吻,铺天盖地地落在她身上,啃咬出一个个难以磨灭的印迹。 她痛极了,怕极了,拼命求饶,拼命唤着若弦的名字,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怎么都止不住。 他粗暴地撕毁她的衣服,野兽般的折磨她,她脑子昏沉,身体火热,难受至极,意欲逃离,却又忍不住迎合,眼前的影像开始变得模糊,渐渐出现阮麟寒的脸,他诱哄着她,她笑。 突然胸前一疼,她瞬时清明,夜城东的脸又清晰无比地出现眼前,他那么清晰地告诉她,要毁了她,要毁了相府,毁了八王府,她怕极,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她开始绝望,心中声声呼唤麟寒,呼唤若弦。 纵她意志再坚,药效再次发作,她仍是无能为力,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辩不清当前势,只是可耻地本能寻找慰藉。 当她稍微清明的时候,阮麟寒正一脸阴寒地看着她,目赤欲裂,她曾熟悉的温柔转瞬化为粗暴,他一脸厌恶地看着她,她痛苦,想要抓住他解释,却被他狠狠甩开,他的话,句句如刀,字字诛心,任她梨花带雨,他给她的皆是无情,那么决绝。 她绝望地将自己紧紧抱住,以给自己温暖与光明,可是,心冷了,身体再火热又如何?眼前一片漆黑,她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只是不停地向前跑,不停地向前跑。。。 阮麟寒的触碰,令恶梦中的司若兰猛颤,倏然睁大眼睛,空洞的双眸一片涣散,但她的表现却如受惊的惊弓之鸟,碰不得。 “若兰。。。”阮麟寒一阵心疼,伸手便欲抱住她,却被司若兰狠狠挥开,紧接着,她状若疯狂地嘶吼,下一刻,又似怕到极点,整个人蜷缩在床前,瑟瑟发抖。19So8。 这一幕,犹如万千利刃,一刀一刀地凌迟阮麟寒的心脏,血肉模糊,痛得连呼吸都忘记了。 尽管已做好心理准备,阮麟寒还是如被人狠狠地击中最敏感的神经,闷闷地疼。 想要上前将司若兰搂进怀里,却又怕刺激到她,阮麟寒一时竟只是心疼地看着她,心里更是悔不当初,都怪他,不管,她何至如此? 突然,一曲舒缓的曲子自屋外传来,穿透空气,直钻两人之耳,听来轻柔,却透着一股无形的霸气,似汇集了司若弦无数力量,直击心脏,如电流般,迅速传遍身上每一处神经,阮麟寒顿时有些许放松,他知道,这是司若弦在弹,而他也就那么确信,她能让司若兰放下戒心。 果不其实,片刻的功夫,司若兰的情绪便逐渐稳定下来,娇小的身子仍缩在床前,却已不再颤抖。 阮麟寒忽然伸手,一把将司若兰抱进怀里,不敢太紧,更怕她挣扎,奇迹的是,她竟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漾不起丝毫波澜。 阮麟寒微微松开手,一手搂着她,一手帮她顺了顺略显凌乱的发丝。 不知是梦中惊恐,还是方才一吓,她出了一身薄汗,衣服湿润了,头发也打湿了,更有几缕调皮地搭在额前。 她的脸色很苍白,显然惊吓过度,但苍白中又透着一丝可疑的红晕,她的目光很空洞,没有一点焦距,看得阮麟寒心疼不已。 她,那么美好的女子,不该如此! “若兰,我是麟寒。。。”阮麟寒颤抖着抬手,慢慢抚上她的眼,不知是她睫毛颤得太凶,还是他的情绪过于不稳,竟再一次惊了她。 “麟寒,为什么不信我?”司若兰没有如方才那般发狂,而是一脸痛苦地喃喃自语。 如此,更刺痛了阮麟寒的心,忍不住更加痛恨起自己来,阮麟寒,你那么爱她,可你到底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若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似乎,除了对不起,阮麟寒再不知说些什么。 他俯身,轻轻吻去她眼敛的泪水,如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呵护。 司若兰轻颤,阮麟寒也不敢急近,只是温柔地抱着她,也不管她是否听得见,不停地说“若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当时是被气昏了头,但我从来就没想过不要你,没有你的世界,根本就没有色彩。” “若兰,在我的心里,你一直都是唯一,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真恨自己,为什么当时不是拉住你的手,而是把你甩开了呢?”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哪怕一眼也好,我宁愿你打我,骂我,也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 “若兰,若兰。。。” 阮麟寒心里疼痛至极,滚烫的泪水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滚落,滴落在司若兰的手背上,狠狠地灼烫她的心,她猛地一颤,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抚上阮麟寒的容颜,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描绘他的俊颜。 “麟寒。。。” “若兰,是我,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直到你好起来,直到天荒地老。”阮麟寒紧紧抱住司若兰,许下一世承诺。 琴声,嘎然而止,屋内、屋外皆陷入一片宁静。 司若弦推门而入,看到相拥一起的两人,似乎并不奇怪,反倒有些放松。 她特意在抚琴时加大了能量,轻柔、舒缓的曲子彻底将司若兰的感官打开,阮麟寒是她最熟悉的人,他的气息,她能闻出,他的轮廓,她能绘出,而真正刺激她的,却是他那滚烫的泪水。 纵然,司若兰还听不见,看不见,至少,她会开始去接受,那么,她恢复正常,是迟早的事情。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离开。” 司若弦与白昱辰,一路带着他们出了都城,马车之类的,早已备好。 “阮大哥,我将姐姐交给你,好好待她,希望再见的时候,她已经恢复正常。”司若弦终究还是不舍的,抱着司若兰久久不愿放手。 “我会好好照顾她,再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这是阮麟寒对司若弦的承诺,也是对司若兰的承诺。 他不太会说很多甜言蜜语,但承诺一旦出口,哪怕付出一切,也定会做到。 回程的路上,司若弦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经历了这么多,他们终算是走到了一起,不知,阮皓发现阮麟寒离开之后,会有何反应呢? “若弦,你有什么打算么?”白昱辰是聪明的孩子,大概能够猜到她将行动。 司若弦笑“小家伙,你又打什么主意呢?” “哪有?”就算有,也不能说。17130360 “最近无聊了?”她能感觉得出来。 白昱辰说“有那么一点点。” “你可真耐不住性子。”司若弦失笑,眸光突然划过一道狠戾,稍纵即逝,轻搂着小家伙,道“不如,我们玩点刺激的?” 小家伙双眸顿时发出亮光“好啊!怎么玩?” 司若弦捏捏小家伙的脸蛋,用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待会不许动手,配合我把戏演好。” “你确定不灭了他们?”白昱辰亦用只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可他们很令人讨厌呢。” “放长线,钓大鱼。”六个字,便将白昱辰的念想搏回。 白昱辰无奈耸肩,算是默认了。 司若弦与白昱辰装作无事地继续向前走,却是敏感地察觉出空气中弥漫的杀气,越来越浓,离他们越来越近。。。 .. ------------ 第一百三十九司章 司若弦被抓 高空悬挂的月亮和星辰,不知何时已经隐去,一片沉沉黑暗,司若弦与白昱辰皆是黑暗中的王者,哪怕没有一丝光明,依旧能够听风辩影。 黑夜行走,从来不带烛火的司若弦,此次却奇迹般地提了一个灯笼,当然,是白昱辰小家伙提的,灯光不太亮,却照出一方小小天地。 这些家伙也算幸运,是在阮麟寒与司若兰走了之后才出现的,否则,司若弦与白昱辰定然会大开杀戒,不论他们是谁派来的人。 突然,树影浮动,杀气渐浓,一阵风声起落,四面八方立刻涌现出一批杀手,将司若弦与白昱辰团团围在中间。 司若弦与白昱辰皆暗暗挑了挑眉,身手还不赖,面上,他们的表演可以很应景的。 只见司若弦一把拉过白昱辰,紧紧抱在怀中,一脸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杀手,他们手中的刀、剑,在薄弱的光线中,泛出森寒的光,散发着夺命之气。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司若弦故作镇定,声音却因害怕而颤抖。 白昱辰微微抬头,将司若弦的表情尽收眼底,若非知她本事,熟她性子,他也会被她而骗倒吧,这演技,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不免心惊,又免不得兴奋,十分配合地缩进司若弦怀中,道“娘亲,昱辰好怕。” 司若弦抖了抖,差点一巴掌照着他的脑门拍下去,这小子,入戏够快。她将白昱辰搂得更紧,像母鸡护小鸡,将其最好地护住,柔声安慰“别怕,有娘亲在。” “司若弦,乖乖跟我们走一趟吧。”男子声音冷冽,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不用怀疑,这便是这群人首脑。 司若弦抽了抽嘴角,这话真熟悉,也真白。 白昱辰在司若弦怀中直翻白眼,分明就是来者不善,装什么好人? “你们想做什么?”依旧是极力忍耐的颤抖声线,可见她很怕,却又努力装出镇定。 白昱辰很佩服司若弦的演技,他以为,那么强悍的她,不会有柔软的一幕,岂料。。。若是让夜城歌看到,定然很精彩。 “小家伙,端掉你脑子里那些没营养的东西。”司若弦凑近白昱辰,压低声音,轻言,其间的霸道却是不容置疑的。 白昱辰撇撇嘴,低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以为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放长线,钓大鱼?你作饵?”19SaY。 “难道你想做饵?” “不想。” “真没义气,我的心啊,碎了一地,真疼。。。” “义气是什么东西?” “啧啧,真是不孝,你就这么对你娘亲?” “咦,你确定你能生出我这么大的儿子?再说了,娘亲不是应该保护儿子吗?” 司若弦“。。。。。。” 她得承认,她确实生不出那么大的儿子。 “闭嘴!”一声厉喝,打断了司若弦与白昱辰,他们回眸,但见对面的杀手一脸凶神恶煞,似立刻便会挥刀让他们见阎王。 司若弦与白昱辰缩缩脖子,吓得一脸苍白。 “带走!”为首的男子沉声吩咐。 夜城歌回到王府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虽然疲惫,但他还是直接去了司若弦的屋子,今天的事情,他无法说得清谁对谁错,但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他仍会那样做。 有她没我,这四个字太重了,夜城歌心里有些发慌。 自司若兰来了之后,司若弦的时间都花在了若兰身上,为了若兰的安全,她也住进了若兰住的苑子。 这里有一片翠竹,看起来很普通,实则,危机重重,夜城歌是熟知阵法的,一路进去,也畅通无阻,然而,进到苑子,安静得出奇。 他想,兴许已经睡下了,他特意放轻脚步靠近,可当他走到床前才发现,司若弦根本不在。 顿时,他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几乎是想也没想,便奔到隔壁,司若兰也不在。 夜城歌心里猛地一沉,阴沉着脸,立刻出了翠竹林,召来管家,一问才知,司若弦、白昱辰、阮麟寒、司若兰出去很久了。 司若兰的葬礼都已经举行,那么,司若弦带着她出去,为的是什么呢?阮麟寒竟也在,莫非。。。 “素锦呢?”夜城歌沉着脸,声音极冷,管家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可怕。 “她与杜侍卫在一起。”管家如实回来。 “找来!” 很快,素锦与杜铭都出现在了夜城歌面前,同时行礼,夜城歌的目光直接落在素锦身上,沉声问“王妃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何时回来?” 好可怕!素锦缩缩脖子,如实道“素锦并不清楚。” “什么?”夜城歌的脸色明显地难看了几分,声音陡升“你认为本王会信?最好别挑战本王的耐性。” “王爷,主子真的没说,看他们的样子呢,应该是要将二小姐送走,至于送去哪里,又什么时候回来,素锦真的不知道。”素锦快哭了,心中开始呐喊:主子,你快回来吧,否则,素锦小命堪忧啊! “送走?”夜城歌眯起眼,细细咀嚼这两个字,那模样,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怕。 杜铭心忖:王爷,你一向冷静自若,怎么遇上王妃的事情就总能阴晴不定,乱了分寸呢? 素锦觉得,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神经衰弱,恐怕普天之下,也就她家主子敢在老虎身上拔毛,不将八王爷放眼里。 突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打破了现场紧张的气氛。 “王爷,这有一封书信,指定要交给您的。”一侍卫小心翼翼地递上手中的书信,心里紧张得要死,生怕八王爷一怒,将他给灭了。 夜城歌接过书信,冷声问“谁送来的?” “一个小孩子。”侍卫如实回答。 夜城歌依旧沉着脸,待他拆开书信,看到里面的同容时,原本沉着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双眸闪着的怒气几欲毁天灭地。 侍卫吓得浑身颤抖,素锦本能地后退两步,杜铭冷漠的脸上也多了一丝凝重。 据他所知,除了八王妃,再没人能让风云不变的八王爷失控,那么,现在,到底何事,令王爷如此愤怒?又如此担忧?难道是王妃出事了?可能吗?她本事那么高,弹指间便能取人性命,谁有本事伤她? “王爷,是不是主子他们。。。”素锦也是忧心,据她所知,除了主子的事情,没有什么可以令王爷变色,纵害怕,她还是问了出来,但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兴许,她潜意识里是害怕的。 “杜铭,跟我来。”夜城歌转身便走,杜铭安抚地揉了揉素锦的发,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便随着夜城歌离开了。 “前面让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夜城歌问杜铭。 杜铭如实回答“已经差不多了,但没有阮将军通敌叛国证据,最多也就关押,无法定他的死罪。” “若弦和昱辰现在在他们手中。”夜城歌轻描淡写地说。 杜铭震惊,却也十分不解“他们两人的本事那么高,没道理呀。” “查到父皇中了什么毒吗?” “没有。” “继续查,本王怀疑,那毒药是合成药效。” “我查过那方面的毒药,但没有哪一类毒发,是跟皇上的症状相同的,连类似都没有。”空辰带不奇。 “木西国的毒药最负盛名。” “皇上会不会真的没中毒,只是身体突然不适了?”若是中毒,那这毒也太奇特了。 “没有那么多巧合,父皇的身子,正一天天衰竭,必须要找出解药。” “那王妃和昱辰。。。” “他们指定让本王一个人去。” “那太危险了,让属下陪着您去吧。” “不必了,你专心去查本王要的那些东西,暗卫不行,调动暗夜门的力量,速度一定要快。” “属下遵命。” 暗夜门,江湖中最神秘的第一情报组织,亦是夜城歌隐于暗处最强悍的力量,里面的人,皆是精挑细选,几个分堂堂主,比风雨雷电还要来得牛B。 平常,如有什么事情不好明着处理,夜城歌都是让暗卫解决,暗夜门创立几年,他却从未动用暗夜门的力量,可见此次事情之严重,形势之紧张。17129544 司若弦与白昱辰被带到一个幽黑的小破屋内,刚一进去,一股恶臭味便传来,恶心得令人想吐。 一路上,两人都是被蒙着眼,塞着嘴的,但他们的感官极好,凭着周围的声音,也能判断出,现在在离都城不久的一个密林之中。 进了破屋,他们才扯开两人眼睛上的布条与嘴里的布,遗憾的是,屋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于他们而言,扯不扯开布条,都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过,嘴里的东西拿开,那就比较完美了。 “这地方真不是人住的。”白昱辰小声抱怨。 司若弦一副“你真聪明”的表情看向白昱辰,道“正解!” “早知道就不跟你来了。”白昱辰开始想念王府的大床了。 司若弦“我是不能住,但你还是可以住滴。” 白昱辰“。。。。。。” 他都快忘记自己是什么了,她有必要总提醒他吗?有必要吗?有必要吗? 司若弦笑,轻轻拍了拍白昱辰的脸蛋,道“乖,等他们睡了,姐姐带你出去玩。” 这会儿,将军府一定很热闹! .. ------------ 第一百四十十章 惊险、刺激 司若弦想些什么,白昱辰当然不会知道,但听她说要带他去玩,眸光立刻亮了起来“真的?” “煮的。”干脆利落的两个字。 白昱辰迷惑,那是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点正常语言?”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的语言不正常了?我说的全中文,听不懂?”司若弦反问,顿了顿,又很了然地点头“你这智商,理解!” 这是绝对的污辱有木有?有这么打击人的吗?啊啊啊! “不行,我现在立刻去弄晕他们,然后,我们出去玩。”白昱辰想了想,实在找不出什么话语来扳回一局,于是,很果断地转移话题。 “得了,再等会儿。”司若弦一把拉住白昱辰,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白昱辰的眸光立刻变得亮起来,黑暗中,她似乎也看到了他那冰蓝的眸子正闪着兴奋的光芒,亮得异常耀眼。 司若弦与白昱辰坐在屋内,小声地咬着耳朵,谈得别提多欢了,司若弦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小家伙,你能不能挥一挥手,便把这里变得很漂亮?” “干嘛?”白昱辰不解“我要这么一挥手,光束顿现,外面的人也就该发现了。” “我只是问你能不能,又没让你立刻改变环境。”司若弦解释,白昱辰说的那个问题,她又怎会想不到呢?她一天才少女,能做出那么蠢的事情么? 白昱辰摸摸鼻头“好像能!” 司若弦笑 “这么能干,又这么谦虚,你这一身本事,不能浪费,回去给姐姐变个万能的房间出来。” “有什么好处?”白昱辰笑问,心忖:你当我万能的吗?还万能房间。 “你吃的、住的、穿的、用的都是我的,好处还不够多?难道。。。”话到这里,司若弦停了下来,好一会儿,估摸着小家伙快等不及了,她才邪肆一笑,继续道“难道你想让姐姐给你找个老婆?” “老婆是什么?”白昱辰不懂就问。 司若弦额头挂下几条黑线,她怎么忘了这是现代的称呼?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婆就是娘子。” “老婆比娘子好听!”白昱辰果断下结论。 废话!司若弦笑“来,告诉姐姐,你喜欢哪一类的?” 白昱辰偏头想了想,直言“只要不是姐姐这类的,我都喜欢。” 这小子,找死呢? 司若弦一巴掌拍过去“姐姐我聪明、漂亮、温柔、可爱。。。优点一大把,怎么就不讨你喜欢了?” 白昱辰狠狠地抽搐,聪明、漂亮,这是他无法否认的,温柔?可爱?这样的字眼能用在她身上么?能么?能么?亏她说得出来,见过自恋的,还真见过这么自恋的,不过。。。 他好像很喜欢她耶! “你要做我老婆吗?”白昱辰眨巴着眼睛,恶趣味地问。 司若弦很淡定“姐对零件没长全的没性/趣。” 白昱辰强调“本公子不是零件没长全,只是功夫还不齐全。” “最重要的功能没有,那不等于没用?”司若弦反问。 白昱辰捂脸,太打击人了有木有?他不要跟她说话了。 恰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黑暗中,司若弦与白昱辰果断地结束话题,伪装成害怕的模样,紧紧抱在一起。 脚步声止,门开。 一片光亮中,几名男子走了进来,随着他们的进入,整个屋子也变得亮丽起来。 几名男子都是标准的夜行装,除了一双眼睛,根本无法辨别他们的模样,很明显,是怕司若弦与白昱辰记得他们的样子,而司若弦与白昱辰的容颜却是清晰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司若弦清楚地看到最前方那位男子眼中的惊艳与猥琐。 “你们到底想怎样?”司若弦紧搂着白昱辰,问道。 清甜的女声,微微颤抖,却透着别样的you惑。 男子紧紧盯着司若弦,那目光大胆而直接,透着赤/裸/裸的欲/望,似要穿透她身上的层层衣服,看得通透彻底,这令司若弦非常不爽。 “果然是绝色倾城,也难怪夜城歌肯为了你拒娶其他女人,愿意为了你而放弃一切。”男子沉了目光,仿佛下一刻便会扑上来。“味道一定很美好!” 司若弦后退一步,全身警戒“你想怎么样?” “你希望我怎么样呢?如此美色当前,岂有不好好享受的道理?”男子轻笑,毫不掩饰。 “你们敢?”司若弦故作镇定,表情、动作,拿捏得恰到好处。“八王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哈哈哈。。。”男子大笑“你认为我敢抓你来,还怕他不成?夜城歌又如何?待会儿,我就杀了他。” “你还是去买个枕头来得现实点。”司若弦凉凉开口。 众人一阵迷惑,男子问“什么意思?” 白昱辰也是仰着小脑袋看向司若弦,司若弦吐出两个字“做梦!” 众人眸光一沉,顿时,周围弥漫出一股杀气。 男子道“吓成这样,嘴巴倒还俐,待我杀了夜城歌,就好好地办了你。” 司若弦一脸肯定“你们杀不了他。”1713008 “哦?”上调的语气,满是玩味,忽又道“他既然爱你成狂,那么,有你和你们的儿子在手,还怕他不服软?” “卑鄙!”司若弦咬牙切齿地瞪着男子。 男子不以为意,反倒更觉得魅惑、诱/人,道“我让你爽的时候,你就不会说我卑鄙了。” 司若弦垂下眼敛,眸中划过一股浓烈的杀气,再抬眼敛时,已是满目慌乱中故作的镇定。 几人在屋里呆了一会儿,便出去了,望着几人的背影,司若弦眸中顿时杀气四溅,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白昱辰抖了抖,问“现在杀了他们?” “我是这么暴力的人吗?”司若弦回眸一笑。 是!绝对是!白昱辰心里万分肯定,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只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 “现在。” 话音落下的同时,司若弦已带着白昱辰一跃而出,与此同时,伸手抓住散乱的茅草,一扬,直接将屋顶铺好,安好得根本不似有人动过。 她的速度极好,一气呵成,如鬼魅般,完全看不出她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司若弦特意算过的时机,关押他们的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而屋顶却是茅草,方才那几人进来时,她已估计过几人身手,更借着光线观察了屋顶的茅草,估算过自最松软的茅草处出去被发现的机会有多大。 屋顶的茅草都有些久远了,并不牢靠,但若强行冲破,哪怕司若弦与白昱辰再本事,必定也会发出些声响,这几人的功夫都不差,近距离的响动,必定瞒不过他们,那么,要怎么避开他们的注意呢? 就在几人出去后,借着关门的那一瞬间,司若弦带着白昱辰一跃而起,一气呵成地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声音控制得极小,由于她的动作太快,故,关门声落下之时,他们已离开屋子,并将屋顶茅草放回原位。 “你怎么做到的?这么快?”白昱辰惊讶了,她只是一介凡人吧?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速度? “是不是越来越崇拜我了?”司若弦笑道。 白昱辰非常自信“我的动作会比你更快。” “得瑟。”司若弦并不确定白昱辰的本事到底有多高,就他那一身法力,她不得不承认,她有不及之处。 “你说他们发现我们俩逃了,会怎样呢?”白昱辰突然很恶作剧地想象那个场景。 司若弦非常肯定“他们的首要目标是夜城歌,眼下,估计都忙着怎么设计陷害他呢,况,他们怎么会想到我们俩有如此本事呢?” “咦,你说城哥哥会不会不来呀?”白昱辰突然问,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哦! “你认为呢?”司若弦反问。 “万一他不来呢?” “他不来,我们走不就成了。” “哦!”白昱辰点头,兴奋道“你是想让他天涯海角来追妻?不如,我们现在就走,让他追去?” “你不怕他灭了你?”司若弦笑,跟这小家伙在一起的感觉,还真不错。 白昱辰十分自信“他杀不了我。” “据说,玄天剑可斩娇除魔,小心他打得你魂飞魄散。” “谁说的?” “我!” 白昱辰“。。。。。。”若辰语说是。 “他会去的。”司若弦不再逗白昱辰,说得认真“所以,我们在他赶到前,又得赶回去。” “那我们时间不是很赶?” “现在就是考验你本事的时候了,呆会儿,我们分头行事。” “除了账本与名册,要不要再好好教训一下那个矮东瓜?” 司若弦嘴角抽了抽,矮东瓜?虽然她也很想,不过,时间怕是不够“下次吧!” 今夜的将军府很热闹,当然,也有些混乱。 阮麟寒的不告而别,令阮皓大发雷霆,几乎把府内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找人了,整个将军府的气氛十分沉闷。 司若弦与白昱辰来到将军府之时,看到的便是阮皓大发雷霆地一幕,唇角微弯,眸中划过一丝狠戾,稍纵即逝。 两人相视一眼,指了指身后的方位,约好碰面时间,然后,分别离去。 对于将军府,司若弦前两天已摸清了方位,说来也怪,别人家的卧室与书房都是连在一起的,偏偏,到了阮皓这里,就是一个东,一个西,这也是司若弦与白昱辰为什么要分开的原因。 顺着长廊,她直接进了阮皓的卧室。 阮皓的卧室很大,分外间与里间,由一组巨大的屏风隔开,古香古色的外间,透着一股冷酷,又不失霸气的感觉,右边,有一个大型书架,上面整齐地摆满了书籍,分门别类;左边摆着两株很大的草本植物,中和了屋内的冷感,多了几分温暖;中间一方圆桌,桌上摆着一套茶具,还有一个香炉,里面燃着幽幽的檀香,白色的烟雾升腾而起,弥漫半空,使得一室幽香。 有毒!司若弦微微眯眸,看来,这又是一个陷阱,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阮皓太过自信,又怎知会是她司若弦来寻账本与名册?更不会料到她百毒不侵? 司若弦关上门,开始在外间翻找起来,从书架到每一个角落,甚至壁上的挂画也不曾放过,一圈下来,却是一无所获。 外间没有,司若弦直接进到里间,里间就简单太多,除了一张床,以及一些必备的物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司若弦将床与看得到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 这样的答案,似乎早就料到,她轻轻勾唇,锐利的眸光再次在卧室内扫起来,不曾放过任何细微细节。 结合现代与古代的藏宝方式,司若弦特意将目光放在书架、花盆、床,以及挂画上,然而,仔细看了两次,仍无一丝破绽。 难道说东西不在这里?司若弦开始怀疑,但很快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以她与夜城歌分析的情况来看,阮皓绝不是一个会把重要东西放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的人,同样的,关乎无数人性命的东西,他也不会随时带在身上,那么,会在什么地方呢? 司若弦一边检查屋内的一切,一边思索漏掉了哪些地方,一边分析在哪里的可能性最大。 屋内的空气似乎并不流通这,檀香味越来越浓,释放出来的毒也越来越重,司若弦眯起凤眸,再过不久,阮皓就该过来的吧?而她,必须在这仅剩的时间里找出那两件东西,否则,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抬眸,视线落在墙上唯一一副人物画像上,画中是一名美貌的女子,怀抱琵琶,巧笑嫣然,顾盼生辉,浑身都散发着温柔的韵味,其眼睛与阮雪芊甚像,若猜测不错的话,这当是阮皓的妻,阮麟寒与阮雪芊的生母,从画中女子的一切来看,不难看出作画者的用心。 这是阮皓亲手画的,正因为是他的妻,所以,才能成为此间的特别。 突然,一个细节引起了司若弦的注意。 画中女子那抱着琵琶的右手,小指是伸直的,不可否认,有些女子有这样的一种通病,小指习惯伸着,但那小指伸的角度看起来有些别扭,自然的动作,不该是那样的角度,况且,如此完美的女子,有这样一个动作,显得十分突兀与不谐了,最主要的是,阮皓那么爱他的妻子,怎会在完美的一幅画上留下这样影响美感的一笔?除非。。。他是故意的。19SjK。 司若弦顺着画中人小指伸着的地方看去,是屋顶。 司若弦想也没想,一跃而起,立于房梁之上,蹲身,仔细检查。 很快,她就摸到一个突起,凭着手感妍究一下,向下按去。 “叮。。。”的一声,书架从中分开,露出一道石门。 司若弦落下,走到石门前,看了半天,却没看到一个疑似机关的东西,她也不犹豫,伸手在书架后面的墙面和书架背面摸索起来。 当手触及到书架背面的凹起时,毫无犹豫地按了一下,下一刻,眼前的石门应声而开。 入目是一条不见尽头的阶梯,司若弦拾阶而下,开始,借着上面的光线,还能看得见路,越走下去,越是看不清,到最后,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 司若弦心念着诀,只片刻,隐于手腕间的焕火之链便浮现出来,红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一切,阶梯明了起来,她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踏下最后一级阶梯,右转,往前五步,又是一堵石墙门,所幸,机关就在右手边,一个看似油灯的东西,司若弦握着右转,石墙门果然开了,映入眼帘的一切,倒是令她微微吃惊。 这是一个宝库,里面的金条像金字塔那样重叠起来,珠宝、古玩,皆是价值连城之物,而照亮整个地下室的竟是夜明珠。 眺目而望,似乎除了这些值钱的东西,再无其他。 司若弦微微眯眸,这里是半个国库的数值了,一个大将军,竟如此有钱,到底贪污了多少,才能累积成此?说没反叛之心都无人相信。 她扫了一圈,四周皆是石壁,根本就不似有机关的模样,那么,账目与名册又在哪里呢? 直觉告诉她,一定在这里! 走了一圈,查了一圈,却是一无所获,突然,石壁尽头的一个大箱子吸引了司若弦的目光。 走近,手刚碰到箱子,万千利箭便从四方破风袭来,速度之快,直逼司若弦,司若弦侧身躲开,身子还未稳定,又一轮利箭射来,似长了眼睛般,照着司若弦而来。 司若弦眯起凤眸,脚尖轻点地,一跃而起,四方利箭空中相遇,相碰而坠落。 然而,在司若弦落地的同时,又一轮箭羽破风而来,司若弦再次飞跃而起,躲过利箭,可因右方的利箭射入墙中,正好触动了又一个机关,箭羽未过,一杆杆长枪自墙壁中射出,如子弹般,排排打出。 箭羽、长枪,给司若弦形成夹击之势,她一边躲避着,一边扫视着机关所在。 待箭羽再次射出时,司若弦发现了机关,她几个跳跃,闪过箭羽、长枪袭击,直奔西南方向的一颗陷入墙面的夜明珠,然后,毫不犹豫地利用内力吸出。 在夜明珠浮出墙面时,箭羽停下了,然,又触动了另一处机关。 地面与顶端,同时出现一排钉子,上面的正不受控制地挤压而来,而左右两方,长枪正不停射出。 顿时,司若弦陷入四面楚歌之境,左、右不能,下不得,上有钉子,不论向前,还是后退,都得避开不断加速射出的长枪,她凝眉,不禁低咒出声“靠。。。” 咒骂归咒骂,她可不敢有丝毫松懈,一边闪着长枪,一边寻找机关。 眼看着钉子挤压下来,躲闪空间越来越小,地面黄金堆成的金字墙顶端那块金条引起司若弦的注意,趁着两轮长枪射出那短暂的空隙时间,也不管会不会受伤,司若弦几个精彩绝伦的动作,躲开长枪,疾速奔去拿下顶端那块金条。 下一刻,长枪止,顶端与地面的钉子同时消失,司若弦顿舒一口气。 垂眸,这才看到金条上有一组复杂的图腾,再看那碰不得的箱子,同样一组复杂的图腾,但奥突点不同,很明显是相配的。 司若弦将金条上的图腾,对准箱子上的图腾,完全重合,她勾唇一笑,迅速打开,着实晃眼,一箱子的金子,金光闪闪。 同是金子,为何,这箱放得这么远?还设下重重机关? 司若弦不免起疑,想了想,直接将箱子里的金子拿出,待拿到第三层的时候,一个金色的盒子出现眼前。 这是一个金子打造而成的盒子,方形,比一本账目大不了多少,许是为了牢靠,上了两道当世最难开启的锁。 然而,司若弦是什么人?就连二十一世纪的密码、原子锁之中最极品的锁都难不住她,何况是这落后的古代?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拔下头上的簪子,很熟练地开锁,一道完了,又是另一道,毫无阻拦。 毫无意外,里面锁着的正是阮皓及其他官员贪污的账目明细,还有与其接触亲密的名册,司若弦拿起来翻看了一下,检查其真实性。 靠!翻了没两页,司若弦再次低咒出声,又有毒,且毒性还不小! 幸运的是,司若弦百毒不侵,否则,机关要不了她的命,这毒,也会要了她的命。 不再停留,她将账目与名册放入怀中,又将另两本空白的账目与名册放入其中,迅速将锁还原,重新放回金子中。 想要的东西到手,司若弦自也不再逗留,迅速撤退。 白昱辰去书房查探了一番,结果,一无所获,与阮皓卧室一样的是,书房也放着有毒的香炉,燃着有毒的檀香,所幸,他乃特殊一类,完好无损。 找了四五遍,终是无果之后,白昱辰便提早撤退,去了与司若弦相约的地点,顺便看戏。 阮皓派出去的人,一拨又一拨地回来,带回的消息皆是找不到,阮皓大怒,在厅中发脾气,差点一剑杀了一干侍卫。 正当白昱辰看得兴起的时候,一侍卫匆匆来报,说是阮皓的卧室进了人,阮皓的脸色立刻变了,带着一众侍卫便直奔卧室而去。 .. ------------ 第一百四十一章 计中中计,局中局1 白昱辰微微蹙眉,若是让他们去卧室,那若弦就暴露了,到时可就不好玩了。 昱他的就昱。白昱辰当机立断,随手一挥,一道白光乍现,如网般罩下,将阮皓等人罩在其中,形成一道无形的结界,紧接着,他又默念一诀,暂时控制他们的思想,令他们产生幻觉,以此拖延时间。 做完这些,白昱辰直接飞跃而下,向阮皓的卧室奔去,刚奔到门口,便与出来的司若弦撞个满怀,大力作用,两人皆退了两步。 “咦,小家伙,才这么短时间不见,就想念得亲自来寻我了?”司若弦笑看着白昱辰。 白昱辰点头“我来看看你死了没。” “你这个不孝子,小心天打雷劈哦,居然咒老娘死。”司若弦一巴掌拍过去。 白昱辰侧身躲开“你又不是我娘,我安全得很。” 司若弦笑“谁叫我母妃来着?” “谁呀?谁呀?”白昱辰四处望。 司若弦笑得更欢了“承认担心我,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自恋!” “多谢夸奖。” 白昱辰“。。。。。。” 他那是夸她吗?是吗?是吗?这女人,脸皮真厚。 “阮皓发现了?”司若弦正色,问白昱辰。 白昱辰点头“你知道?” “他设了一个局,想要瓮中之鳖,估摸着时间,也该来了。” “知道人家设局,你还来?找死么?”白昱辰道“不过,我喜欢!” 司若弦狂傲道“一群废物,能奈我何?” “那你干嘛怕人知道你的本事?” “神秘感,懂?” “不懂!” “走吧!” 说罢,司若弦搂过白昱辰便一跃而起,白昱辰轻轻勾唇,眸中闪过狡黠之光,手一扬,收了法力,撤了结界,阮皓等人立刻回复正常。 下一刻。。。 “他们在那,追。。。” 下令之后,阮皓直奔卧室,其他侍卫得令则提剑向司若弦与白昱辰追去。 “开心了?”听到动静,司若弦宠溺一笑。 白昱辰点头“出来一趟,还没玩到,就这么平静地回去,太没意思了。” 司若弦抬手在白昱辰脸上一抚,松手“那他们都给你练手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白昱辰摸摸自己的脸,似乎不一样了,不免惊喜。8“若弦,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呀?” “越来越崇拜我了?”司若弦不答反问。 “他们追来了,我去玩了。”白昱辰挥挥手,话音未落,他已返身。 “什么人,竟敢擅闯将军府?”一侍卫厉喝“你们到将军府什么目的?” 白昱辰吹了一声口哨“无聊就去玩玩了,原来,那是将军府呀,我还以为只是一个普通富甲人家呢,进得如此容易。” 侍卫众怒,这是赤/裸/裸的讽刺,骂他们无能啊,任谁也无法忍受。 “小孩子还是不要太狂妄的好。” “本公子一向如此,有本事,杀了我呀。”白昱辰挑眉,一脸狂妄。 众侍卫怒,其中一人道“既然你想死,那我们就成全你。” 话音落下,众人提剑,直击白昱辰要害。 白昱辰侧身躲开正面一剑,侧身之际,伸手,抓住距他最近之人的手腕,转身,令其手中长剑与后面袭来之人的手中剑碰在一起,抬腿,扫过侧方攻来那人的腿部,身形一转,直接废掉他抓住那只手,然后,像抛破布那样,将其抛出。 紧接着,脚尖点地,一跃而起,侧身,一个旋踢,三百六十度,直接将几人扫了个遍,令他们的身子直接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快若闪电,除了观戏的司若弦,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 司若弦立于不远处,双手环胸,吹了一声口哨,变声道“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孩子,还不怕传出去闹笑话。” 白昱辰心忖:若弦,你真会气人,明明是他欺负他们好不好。 众侍卫苦闷,是他们欺负他吗?分明就是他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啊啊啊啊! “就这么点三脚猫的功夫,一点都不好玩。”白昱辰叹息,转身走向司若弦。 众侍卫一听,气得差点吐血,好歹他们是将军身边功夫不差的侍卫,居然被一个小孩说是三脚猫功夫,这是何等污辱? 身上疼得紧,却是无一例外地起身,提剑,再次向白昱辰袭去。 长剑破风而来,白昱辰听声辩影,唇角微勾,在长剑近身时,突然蹲了下去,身形一转,伸腿利落而扫,直接将冲在最前方的两人扫倒在地,后面的人反应也极快,剑的方向陡转,对准白昱辰的心脏刺去,白昱辰身体向后一倒,躲开他们的攻击。 与此同时,身体将接触到地面时,单手撑地,借力而起,在半空中翻了一个圈,稳稳落于地。 “你们没吃饭吗?速度真慢。”白昱辰不满地抱怨。 众侍卫怒,一脾气火爆的直接握紧长剑向白昱辰袭去“臭小子,爷爷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白昱辰笑,接口得那叫一个顺溜“乖孙子,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爷爷让你留到最后哈。”17129857 “不知死活。”那侍卫气得差点吐血,直接化愤怒为力量,拼尽全力刺向白昱辰。 白昱辰脚步微动,侧身,轻松躲过,与其擦身而过之际,抬手,劈下,在对方对腕一麻,松手之际,一举夺过长剑,紧接着,身形一动,如鬼魅般窜上前,不待对方出手,已然挑掉对方手筋,伴随着一阵惨叫声,所有人的剑,应声落地。 没有人看到白昱辰是怎么到身前的,亦没有人看到白昱辰是如何出手挑断他们的手筋的,他就像鬼魅般,无声无息。 在他们受伤,跪倒在地时,他已然回到了方才所站的位置,仿佛他从来就没有行动过,若不是手上的疼痛清晰,他们也会认为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司若弦吹了一声口哨“小家伙,你真是暴力。” “哪有?人家很温柔滴。”白昱辰故作娇羞状。 众侍卫很想哭,温柔都把他们折磨成那样,要暴力、凶残的话,那会怎样? 司若弦极淡定,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一阵破风声传来,她立刻沉眉,对白昱辰道“我们该走了。” 白昱辰也听到了破风声,从其身手来判定,该是阮皓来了,他们没必要再耗着了。 “咱们后会有期哈!”白昱辰朝他们摆摆手,笑得极腹黑。 阮皓的速度很快,便跟司若弦与白昱辰比起来,那就差得太远了,当他看到自己一众侍卫皆受伤时,心里的愤怒更甚。 “人呢?” “跑了。。。”众侍卫回得极小声,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阮皓,只因,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太浓。 “跑了?”阮皓眯起双眼,冷冷地扫了一眼受伤的众侍卫,喝道“那你们为什么不追?” “他们太快,我们追不上。” “没用的东西。” 丢下这么一句话,阮皓便卯足了劲地向前追去,只可惜,前方早已没了司若弦与白昱辰的影子。 该死的!阮皓咒骂出声,心里怒火中烧,账目与名册被夺,若然落到皇上手中,那就意味着他的死期快到了。 夜城歌,你够狠!待会儿,就看看我们谁更狠一此。 司若弦与白昱辰回到破屋的时候,夜城歌还没到,两人相视一眼,又用同样的方式进屋,然后盖好屋顶,一切都仿若不曾发生过般。19Sg1。 外面的人听到异响推门而入之时,司若弦与白昱辰已然回复了他们出去前的姿势,于是,就那么轻易过关。 “我们离开那么久,他居然没来,难道,真的抛弃你了?”白昱辰凑近司若弦,小声问道。 司若弦一巴掌拍去“要抛弃也是老娘抛弃他,懂?” “不懂!”白昱辰摇头,委屈道“你真暴力。” “哪有?伦家可是很温柔滴。”司若弦照搬白昱辰不久前才说过那句话,甚至,连他做的那个动作也照搬过来了。 白昱辰“。。。。。。” 若弦,你若温柔,世界上还有暴力存在吗? 两人斗嘴斗得不亦乐乎之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甚至,能听出对方的呼吸有多重。 白昱辰正想调侃司若弦一句,门便被推了开来,抬眸,一眼便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若弦。。。”夜城歌急切地想要知道司若弦与白昱辰是否安然无恙,却被两名杀手拦住。 “城歌。。。”司若弦一脸激动,只唤了一个名,却未多说任何话,想要拉着白昱辰奔过去,同样被两名杀手拦住。 “八王爷,你还真敢单枪匹马的来,看来,八王妃与小王爷在你心目中的位置的确不一般。”又是那名方才那名恶心的男子。 “连本王的女人与儿子都敢抓,你是嫌命太长了?”夜城歌眸光一沉,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那男子似乎并不害怕,直言“只要八王爷交出兵符,那么,我保证他们平安无事。” “若本王说不呢?” “那么,你就只能看到他们的尸体了。” “你敢?” “为何不敢?” 话音方落,男子已夺过身旁杀手的剑,生生抵上了司若弦的脖子,挑衅地看着夜城歌,然而,他却没注意到司若弦给夜城歌使的一个眼色。 .. ------------ 第一百四十二章 第司若弦,算无遗策1 “王爷,别管我们,千万不能将兵符交给他。”司若弦用眼神告诉夜城歌,东西已到手,按计划行事,表面上的戏,仍演得十分逼真。 “闭嘴!”那男子一恼,剑入肉三分,血,顺着剑流下,染红了夜城歌的眼。“别动她!” 男子似笑非笑道“八王爷,想清楚了吗?是要兵符,还是要你的女人和儿子活着?” “是谁派你们来的?”夜城歌冷声问道。 “这你不必知道。” “就算是死,也该让人死得明白,不是吗?你既要兵符,总该让本王知道把东西给了谁吧?” “谁不知你八王爷本领高强,手执玄天剑,征战四国,垂涎宝剑的人很多,却无人敢于行动,如此恐怖的你,倘若我告诉了你,那么,待我放过你的妻儿,我们怕都走不出这扇门了,我岂能拿生命开玩笑,您说是吧?” 司若弦心道,敢让老娘见血,即便你不说谁指使,待会儿你也休想走得出去了。 “既知得罪本王的下场,你们还敢行动,看来,你们是真的活腻了。” “恐怕,今ri你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 “口气倒是不小。” “八王爷,我的耐性有限,交出兵符,否则,我立刻杀了他们。” “你以为杀了他们,你还能活着?” “八王爷倒是提醒了我,你这样安然地站在这里,我倒真是压力大。”男子眸中划过一丝狠戾,对夜城歌身边的两名杀手道“废了他的武功。” “就凭你们?”夜城歌不屑冷哼。 男子笑“凭我们当然不行,否则,又何必大动干戈地把八王妃和小王爷请回来呢?” “卑鄙!”司若弦咬牙切齿,道“城歌,别管我们。” “你若敢还手的话,我保证,他们会死得很难看。”男子道“忘了告诉你,我剑上有毒。” 夜城歌脸色一变“放了他们,本王任你处置。” 司若弦一惊,摇头,道“不,城歌,你走,不要管我们了。。。” “还不动手?”男子冷声道。 其话音刚落下,两名杀手手起剑落,夜城歌身形一晃,已到了男子身前。 男子大惊,搭在司若弦脖子上的剑又深了一点,血,流得更多了“八王爷,你可以试试,是你快,还是我快。” 夜城歌目赤欲裂,他的身手再快,却也不敢拿她的命当赌注“立刻放他们离开,本王给你兵符。” “据闻,八王爷十分爱国,兵符乃调令三军的重要凭证,我如何相信你不会给我假的呢?” “你想如何?” “要你的命!”男子未答,门外却传来一道冰冷声线,紧接着,门被人推开。 “本王道是谁呢?原来是大将军。”夜城歌冷冷瞪着走近的阮皓。 “八王爷,如果你把偷走的账目与名册交出来,那么,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阮皓认定了是夜城歌派人盗走的,但他实在想不出,夜城歌身边,到底谁有那么大本事,竟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开启石室的机关,还能在触动石室内的机关后,安然无恙,更能解了两道锁,拿走账目与名册,除非。。。夜城歌本人。 夜城歌迷惑“什么账目与名册?本王从未听过。” “夜城歌,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怀疑我那么长时间,凭着你的本事,岂能不知账目与名册存在,若非苦于无证据,你能任我们逍遥?”阮皓直言“除了你,没有人有那样的本事,只要你交出账目与名册,那么,我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夜城歌笑“阮将军还真是看得起本王,自己东西没看好,怎就赖在本王头上了呢?” “八王爷,如果你想让他们母子平安的话,还是听话的好。” “本王没拿过的东西,如何给你?”夜城歌问“你们拿他们做要胁,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一会儿一个样?” “账目、名册、兵符,包括你的命,我们都要。” “还真是贪心,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太贪心了,会得不偿失?” “是你逼着我动手的。” “那还是本王活该了?” “你最好别试图拖延时间,没有人可以找得到这里。” “你还真是自信。” “否则,又如何敢对你下手呢?” “你这么急着下手,不怕前功尽弃?” “只要你们死了,便没人知道那些秘密,远东国,很快就会改朝换代。”阮皓一脸笃定。 “哦?”上调的语气,尽是玩味“你认为扶起夜城东就成做你的太上皇?想得未免太天真了。8” “我能扶他上去,自然也能拉他下来。”19SnH。 “你还真是谁都不放过利用啊。” “成则为王,败则寇,只要能站在顶端,谁在乎你用了什么手段?” “有道理!” “东西交出来,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若是不然。。。”阮皓看向司若弦,道“一个这么绝色的女人在眼前,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享用。” “你敢?” “有何不敢?” 冷然对峙,倏然,夜城歌的态度转变,笑道“本王方才似乎听说只要本王交出那些东西,你就放过他们?怎么?东西还未拿到,就要变卦了?” “是你太不合作了。” “你希望本王怎么合作?先把东西交给你们,然后,任你们废本王武功,生生折磨至死?” “你若想让他们死得没有痛苦,那么,你肯定就要受些苦头了,否则,我这怒火,向哪里发泄去?” “阎王刚刚告诉我,他那里还缺人打麻将,依本王妃看,你正好合适。”司若弦似笑非笑。 阮皓回头,却见司若弦立于身后,而看着她的杀手,已然倒地。 “你。。。”阮皓大惊,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身手未免太快,太诡异了,他自问功夫不差,竟未听到丝毫声响,这得多快的速度,多好的身手?难怪,当初那人会让他小心司若弦。 司若弦笑得一脸无害“这么惊讶做什么?我只是觉得他们太累,让他们提早休息罢了。” 其褐色的眸子里,却是染上了浓浓的杀气。 司若弦之所以敢动,只因听到了外面天空中烟花爆破之声,那是她将账目与名册交予夜城浩手中时,相约的暗号,爆破声响,说明都城中的情况,夜城浩已得到控制,阮皓孤立无援,已构不成丝毫危胁。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许久,阮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像见鬼般看着司若弦。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完了。”司若弦说得无比轻松,牵着白昱辰走近夜城歌。 “笑话。”阮皓似听到天下的笑话般,提剑便向白昱辰刺去。 令他意外的是,剑尖距白昱辰不到一公分的时候,白昱辰身形猛然一晃,他还未反应过来,手中剑已落入白昱辰手中。 白昱辰把玩着手中的剑,道“将军都这么没用,也难怪手下的士兵不堪一击,真不好玩。” 话音方落,手一扬,剑在半空划开一道优美的弧度,紧接着,似长了眼睛般向阮皓刺去。 阮皓大惊,本能地去躲,然,他的速度却不及剑速的十分之一,还未看清怎么回事,剑已贯穿他的大腿,鲜血直流。 阮皓吃疼,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你。。。” “你什么你?真是没礼貌!”阮皓刚开口,白昱辰便毫不客气地将其打断,一脸鄙夷“脑子那么笨,居然还学人家通敌叛国,谋朝篡位。” “你是潜入将军府盗账目与名册的小孩?”阮皓看着白昱辰,突然恍然大悟,忽又看向司若弦,不可置信道“那个人是你?” “现在明白过来,还不算太笨。” “哈哈哈。。。”阮皓大笑“不论是卧室里,还是账目与名册中,都含有剧毒,而解药,只有我才有,八王爷,若是你不想死的话,就将账目与名册交出来。” “恐怕,你要失望了,那两样东西,已经到皇上手中了。” “这不可能,你根本没有时间。” 爷能一诉演。“谁说我没有时间?你以为城歌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你们早就设计好了?”17130333 “你不是也知道会有人去偷账目与名册吗?所以,导演了那么一出戏,在卧室的香炉里下毒,又在账目与名册中下毒,以此抓住那些人,然后,布下桃林苑惨案疑云,将八王爷推向风口浪尖,又联合木西国使者,制造一出通敌叛国的戏码来陷害相府,与此同时,你让雪妃加重皇上所中之毒,又借夜城东的手,欲图除掉一切障碍。”司若弦淡淡道“可惜,你失算了。” “夜城东和阮雪芊都已经被抓了,就等着你了。” 阮皓不可置信地摇头“这不可能。” 司若弦笑“一切皆有可能。” “我设计得那么完美,绝不可能出错。” “难道就你会算计,我们就不会布局了?” “哈哈哈。。。”突然,阮皓疯狂大笑起来“你们会布局又如何?如果我死了,你们只能给我陪葬。” 司若弦笑“那你可就要失望了。” “你们布下天罗地网又如何?我手上还有一张王牌。。。” “王牌?”司若弦轻笑“你说的不会是我姐姐吧?” 阮皓大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没错!” “那还真是我的软胁呢。”司若弦似笑非笑,令人看不透她的真实想法。 阮皓正欲开口危胁司若弦,与她谈交换条件,司若弦便开口了“可惜了,你手中握着的不是王牌,而是你的夺命刀。” “什么意思?”阮皓心中立刻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很快你就知道了。” 夜城歌、司若弦带着阮皓离开之后,白昱辰召唤野兽,亲眼看到它们将绑架他们的一众杀手吃掉,这才去追夜城歌等人。 都城里,一片祥和,丝毫没有经过大战的样子。 然而,宫中,硝烟四起,虽战火已然结束,但仍是一片狼藉,尸体还未清理完毕,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令人忍不住作呕。 夜城歌、司若弦、白昱辰皆是不动声色,连眉毛都没挑一下,阮皓却看得心惊,若是之前他还存有一点幻想的话,现在,他是彻底认清了形势,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可是,他却不知自己到底输在哪里,他的计划那样完美,把夜城歌的行动与弱点都算进去了,却还是输了,心里,极为不甘。 金銮殿,皇上夜振天正坐在龙椅上,脸色铁青,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杀气,殿下,跪了好些大臣,个个吓得浑身颤抖,额头不停沁出冷汗,却是无人敢抬手去擦;阮雪芊一脸泪痕地跌坐在地上,一片死灰;夜城东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十王爷夜城浩立于殿前,身穿盔甲,手执宝剑,一脸凝重,殿外,两排羽林军站得笔直,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夜城歌像拧小鸡般拧着阮皓进了金銮殿,司若弦、白昱辰手牵着手紧随其后。 殿中情景,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故,表现得很平静。 夜城歌直接将阮皓扔到阮雪芊与夜城东面前,他布满鲜血的腿,吓得阮雪芊惊呼出声“爹。。。” “爹没事。”阮皓笑得苍白“是爹害了你!” “阮皓,朕待你向来不薄,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夜振天直接将账目扔到阮皓面前。 阮皓看也不看账目一眼,道“难道皇上凭着这本账目就要处罚末将?这个东西,难保不是有心人故意做出来的。” 他算计好一切亦能被抓,夜振天会完好,他已经不意外了。 “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了。”夜城浩冷笑,对着门口喊道“来人。。。” 其话音刚落下,殿外便走进八名侍卫,每两人抬着一个箱子,一共四个箱子,打开,里面皆是金银珠宝。 “阮将军,这些是从你卧室内的密室里找到的,当然,这里只是一部分,保守估计,你那个小金库里面的财产是半个国库的数值,你若没贪污,那么,请你解释一下,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难道你要告诉我们,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或者,是自己长了腿跑到你家的?” “十王爷,你从国库抬出这么几箱东西,硬要说是末将家搜出来的,末将也无话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呢?”这个时候,阮皓反倒是镇定了。 “贪污你可以不认,你罪多了,也不在乎这一条小罪。”夜城歌道“单是通敌叛/国这一条,就足够诛你阮家九族了。” 阮皓说“八王爷,罪名可不能随便扣。” 他就不信,夜城歌能拿得出他通敌叛、国的罪证。 司若弦蹙眉“你还真是不掉棺材不掉泪,你以为,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能大动干戈地将你们都抓来?” 众人皆将目光看向司若弦,司若弦道“要怪,只能怪你们太过心急了。” “既然你们如此肯定我通敌叛/国,那么,就拿出证据来,让我无话可说呀。” “既然你都要求了,若不满足你的心愿,倒显得对不起你了。” 话音落下,殿外再次走进俩羽林军,他们架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将军府的管家,管家手里捏着一份边关城镇的绝密地图。 “皇上,这些是将军让老奴交给木西国右相的远东国边关重要城镇的绝密地图。”管家跪地,双手奉上。 阮皓激动了“管家,本将军待你一向不薄,为何陷害我?” “皇上,老奴所说,句句属实,这里,还有几封将军与右相来往的书信,验字迹,便可证明老奴并未撒谎。” “阮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夜振天一脸铁青地将手中的书信扔到阮皓脸上。 “既然证据确凿,我无话可说。”阮皓看了一眼地面散落的书信,那的确是他的笔迹,怪只怪,他太信任管家,更不曾想到,他会将那几封信给留了下来。 “宣朕旨意,大将军阮皓贪污受贿、通敌叛/国,诛九族,择日处斩;兵部尚书、吏部侍郎、虎啸营副将等八位情节严重者,满门抄斩,秋后行刑;其他涉案官员,全部关押入狱,了此残生,家属充军,不得再踏入都城半步;大皇子夜城东杀兄弑父,企图谋朝篡位,扁为庶民,逐出皇籍,判斩立决,三日后行刑;雪妃阮雪芊罪犯欺君,赐三尺白绫。。。” 这是一场大改革,所有涉及人员,无一幸免,而夜振天之所以非要杀了夜城东,一是因为找到证据证明三王爷夜城釿乃是他杀;二是因为知道他与阮雪芊的歼/情,即便不爱,身为那般高傲的男人,依旧无法忍受戴那么大一顶绿帽。 阮皓知道大势已去,现在,他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自己到底输在哪里,他那么完美的计划,竟输得一败涂地,所有参与人员,无一幸免,到底是谁如此厉害?不仅将他的计划全部猜到,还将计就计,布下一个个局,让他一步步踏入,到最后,连抽身都无能为力。 “你做得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对我姐姐下手,最最错误的事情,便是派出杀手杀我时,动用了木西国最优秀的弓箭手。”司若弦似是知道阮皓所想,将事情从头到底说了一遍。 说起来,这是一个很大的网,自思芸回来那一刻便开始撒出,所有的阴谋,不是在夜城歌拒婚后开始的,却是在那里开始改变的。 所有人都以为思芸是夜城歌心中最爱,阮皓与阮雪芊、夜城东等人自也不会例外,最初,他们想的便是抓到思芸来危胁夜城歌,未曾想,事情出乎他们的预料。 夜城歌心中最爱不是思芸,而是司若弦,他对她的爱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不仅包容她的无礼,又因她拒绝再娶任何人,包括思芸,更扬言,愿意为她抛弃一切。 对司若兰下手,他们本只是要拆散阮麟寒,让他死心,好另娶他人,再则,是要利用司若兰的事情来打击相府,又因,他们知道司若弦与司若兰的关系好,同时也希望借着此事来打击八王府,让夜城歌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留意他们。 当然,想杀夜城歌的心,从不曾变过,可是,因密林一事,夜城东心有余悸,加之,密林归来,肖冷在醒来的第一时间便离开了,这令他不得不暂时收敛,但不代表会放弃。 当司若弦到宫中找了阮雪芊之后不久,夜城歌又带着白昱辰去找阮雪芊,两人皆放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从不敢小看夜城歌,这才派了杀手去杀他们,只是没想到,他们都能活着回来。 司若兰的状况、被人暗杀,这些事都触怒了司若弦,她从不是冲动的人,在白昱辰拿回弓箭,确定对方身份,听到夜城歌说阮皓与木西国关系密切,却始终抓不到足以定他们罪的证据后,司若弦、夜城歌、司向南、司正轩便开始合计。 阮皓等人欲置他们于死地,在暗中派人跟踪他们,他们便开始将计就计。 夜城歌放话,愿为司若弦放弃一切,一半真心,一半设计。 夜城歌早就知道对司若兰下手的不是三王爷,但他却带着司若弦去了桃林苑,一系列的问话、确认,再到带走亲眼目睹一切那三人,皆是做戏给阮皓他们看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着急。 正如夜城歌与司若弦所料,夜城东派人对夜城釿下手,若不是魔界之人突然介入,带走了夜城釿,事情还会在夜城歌的预料之内,明知是栽赃嫁祸,夜城歌还是派杜铭等人去,为的也是迷惑阮皓等人的视觉。 夜城釿一事,正好打击夜振天,从而给了阮雪芊对其下毒的机会,无色无味,无痛无血,根本查无可查,只会令人像突然得病般,来势汹汹。 夜振天一病倒,所有的皇子都变得忙碌起来,夜城歌更是几日不曾回过王府,这就给了阮雪芊挑拨离间的机会,她利用思芸来打击司若弦,夜城东又估算着时间无意间告诉夜城歌思芸去王府的消息,从而,令夜城歌陷入两难之地。 阮皓算准了夜城歌会选择思芸,从而伤了司若弦的心,又因,司若兰的葬礼并未瞒过阮皓,他猜测到司若兰还活着,亦算准了夜城歌会派人找阮麟寒,故,把真的阮麟寒藏了起来,派人假装,以引他们上勾。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真正的阮麟寒,早已被司若弦带走。。。 .. ------------ 第遗一百四十三章 司若弦,算无遗策2 司若兰的死瞒过所有人,却唯独没有瞒过阮家父子,在葬礼结束之后,阮麟寒便找上了司若弦,司若弦当时便与阮麟寒说得清清楚楚,包括其父的犯罪事实,阮麟寒向来正直,此次自也选择了大义灭亲,直接带着司若兰离开了。 司若弦知道阮皓派人一直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她将计就计,日日抚琴与“司若兰”听,后,又特意去将军府找“阮麟寒”,并说了一通话,最后,带走阮麟寒,让他与“司若兰”见面,看他们演戏,接着,送他们离开。 阮皓想要抓住司若弦与白昱辰,以他们要胁夜城歌,逼他交出调令三军的兵符,之后杀了他们,遂派杀手一路跟踪,司若弦与白昱辰皆清清楚楚,他们故作不知,等着对方现身来抓他们,看到杀手时,他们装得柔弱,成功被带走。 由于司若弦与白昱辰的演技超群,骗过了所有的杀手,因此,他们争取到了去将军府找账目与名册的时机。 暗地里,阮皓同样也派人跟踪着夜城歌,故,夜城歌亦演了一出好戏,故意迷惑阮皓,后,他又故意拖延时间,为的就是给司若弦与白昱辰争取更多一点的时间。 阮皓猜到夜城歌会派人去偷账目与名册,故设了一个局,请君入瓮,剧毒、机关,又特意演戏给暗中监视的人看,目的就是让对方知道他只为儿子的失踪而发怒,实则,他是要让来偷账目与名册的人有来无回。 司若弦与夜城歌早就猜到那一点,故,才会布下那么一个局,由司若弦亲自来偷。 同时,司若弦与夜城歌皆料定了阮皓在发现账目与名册双双被偷之后,必定会令阮雪芊与夜城东对皇上下手,拿到遗诏,故,特意让夜城浩放出消息,说是在桃林苑找了三王爷被害的有力证据,成功将夜城东、阮雪芊引出,又特意对他们二人下了一种特别的媚药,令他们就地成欢,然后,夜城浩带着夜振天来抓个正着,由于那种媚药无色无味,任谁看到的都会是他们正常的生理需要。 与此同时,羽林军副统领郑氼带人去大王府查出了夜城东与江湖中杀手组织无花宫、阎清宫、地罗殿有所牵连、几次杀害夜城歌,及此次陷害夜城釿与司若兰行苟且之事、迫/害夜城釿的所有证据;又在阮雪芊所居的芊蓉殿搜出曾经司若兰所服之致幻药剂,还有皇上所中之毒,以及部分安胎药,并在太医处证实阮雪芊怀孕的事实,确定她怀孕的日子。 另一方面,杜铭假意继续搜集证据,而假扮成司若兰的雨,在离开阮皓的人监视范围之后,直接干掉了假扮阮麟寒的男人,又易容成阮麟寒的模样,找到将军府管家,对其软硬兼施,令其交待出阮皓的犯罪事实,并在阮皓书房内的暗格中找出了边关城镇的详细分布图,以及双方的联系方式。 司若弦在拿到账目与名册之后,率先将上面的毒尽数处理,然后以最快的速度交给夜城浩。 夜城浩将账目与名册呈予夜振天查看,又在夜振天的示意下逮捕了名册上写到的所有人,以最快、最直接的方法,捏着他们的软肋,令他们先后认罪。 为了以防万一,夜城东与阮皓皆布置好了一切,故,宫廷中燃起了战火,而这一切,皆在夜城歌与司若弦的预料之中,并布下一个个局,使得夜城浩处理起来相当迅速,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少的伤亡摆平。 夜城歌与司若弦皆是料定了阮皓会到小屋来找他们,账目与名册皆失,他必定会想到拿回东西,杀人灭口,夜城歌故意在那耗着,为的就是给夜城浩等人争取时间,烟火为讯号。 回到宫中,阮皓会狡辩、会推脱,几乎所有人都预料到了,故,在布下这一个个局之时,已然针对每一种情况做出了相对应的解决方案,当然,密室中的财产,这是出乎意料的。 至于那几封书信,皆是擅于临摹的风借着阮皓的笔迹而写下的,若是阮皓仔细看一看的话,势必能看出不同,偏偏,司若弦与夜城歌在最后一刻,玩的就是心理战术,一点点将阮皓逼到绝地,没有时机仔细去看,便在种种证据所指之下,自己认罪。 阮皓设下的计谋,确实天衣无缝,然而,正是因为他们太过心急,这才给了夜城歌反击之机,司若弦算无遗策,恰到好处地破解一个个阴谋,将计就计,布下一个个局,从而,将阮皓等人皆引入死局,再无翻身之机。 “我自以为算无遗策,天衣无缝,没想到,却被你们步步利用。”阮皓面如死灰“八王爷,你的眼光不错,八王妃聪明绝顶、冷静、睿智,胜过不少男儿,也难怪你待她特别。” 夜城东恨恨道“司若弦,本王应该早点杀了你。” “你确定有那样的本事?若你能杀得了我,我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了。”司若弦十分不屑,转而看向司若兰,眸光中划过一丝狠戾,更多的却是嘲弄“阮雪芊,还记得我那天说的话吧?不知道现在,你有没有一点后悔呢?” “司若弦,你今日赢了又如何?我是快要死了,你同样不得好死。”阮雪芊做梦都没想到,落到今日这步田地,竟有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司若弦。 从一开始,他们都小看了司若弦,不,应该说,他们从一开始就没将司若弦放在眼里,走到今天,怪只怪他们太轻敌了。 夜城歌脸色顿沉“阮雪芊,本王的王妃,何时轮到你来骂?” 司若弦则显得很淡定,笑看着阮雪芊“我得不得好死,你是看不到了,不过,我却可以兑现当日诺言,让你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夜振天一脸深沉地看着司若弦,他做梦都想不到,司若弦竟有如此心思,阮皓步步为营,每每算计到重点,而她竟能一一化解,并将计就计,布下一个个局,将他们引入局中,逼得他们退无可退,再无翻身之机。 这样的女人,固然难得,却也太过危险,难怪她敢那般狂傲,难怪城歌会对她死心踏地,若然她无心宫廷,那么,城歌还真可能随她笑傲江湖。 他已经失了两个儿子,绝不允许最优秀的儿子离开,为了让城歌留下,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她愿留下助城歌,最好,若是不然,她只能死!17129884 夜城浩亦是一脸震惊,他一直都知道若弦冷静、睿智、强势,却从不知她的心思如此缜密,算无遗策,他们忙活了一两年都没能掌握足够的证据除掉阮皓,而她,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他们一网打尽,实在是强。 其他人更是不可置信,所有人皆认为空有美貌的花瓶,竟如此聪明,他们悔不当初,若是早一点将司若弦杀了,那么,事情便不会演变到今日这个地步了。若人选父找。 此次事件,皇上处理起来是雷厉风行的,圣旨一下,立刻执行。 顾忌到阮麟寒,司若弦并未真的为难阮雪芊,让她三尺白绫走了一个痛快。 这一次的大动静,整个都城都沸腾了,一下惩治这么多贪官污吏,百姓大呼痛快,皆赞皇上英明,那些人的种种恶行,为了利益通敌叛国,毫无意外地受尽众人指责,唾骂。 阮氏九族,无一幸免,行刑当日,阮皓在囚车上游街之时,什么鸡蛋、烂青菜、烂水果之类的砸得他狼狈至极,伴随着那些烂东西而来的,是众人悲愤的唾骂之声。 唯一逃过此劫的阮麟寒易了容,混在人群中,亲眼见证了自己父亲的狼狈,心里难受至极,却是无能为力。 他知道,这是他父亲应有的下场,他不怪司若弦与夜城歌,反倒感谢司若弦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将司若兰交到他的手中。 今日之后,他最亲的人,便只剩下司若兰了。 “要不要给他送点吃的,送他最后一程?”人群中,司若弦亦易容站在阮麟寒身边,低声询问。19Sgs。 阮麟寒摇头“不必了,阮氏九族皆在,我若前去,倒显得突兀了。” “恨我吗?” “我有什么资格恨你?父亲做了那些事,就算没有你,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的,我觉得庆幸,若兰还没嫁给我,否则,今日遭连累的,必定有相府,有八王府。” “行刑后,我会想办法将你父亲与姐姐的尸体带出来给你。” “谢谢!” “我姐姐的情况如何?”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过几天,我就带她回来。” “别,你们还是在那里呆着吧,我带父亲和大哥去看你们。” 司若弦说到做到,在阮氏九族行刑之后,在夜城歌的帮助下,成功拿出阮皓与阮雪芊的尸体,并将他们带去了邻县,亲手交给阮麟寒,随行的还有司向南与司正轩。 这是分别这么久以来,他们第一次团聚,看到司若兰已经红润的脸蛋,不再空洞的眼神,几人别提有多高兴了。 看到他们平静的生活,司若弦想,他们一家若能如此一直生活下去,倒是比荣华富贵要强,只是,她的愿望,终究是奢侈。 .. ------------ 第一百很四十四章 感情的世界,她很自私 不得不说,阮麟寒真的很会找地方,虽说只是一个小镇,却是民风极淳朴的小镇,镇上的人以捕鱼为生,邻里间相处和睦,在这里,会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很温暖。 司若兰的情况比阮麟寒所说的要好,她已放下前尘往事,真正走出那段灰暗,耳朵能听见了,眼睛能看见了,与阮麟寒的心结解开,她整个人也开朗了不少。 “看来,果然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呀。”司若弦笑着打趣,她是真的很高兴,朝廷中心怀不轨的人除掉了,司若兰又好了,与心爱的人相依相守,过得幸福快乐。 “若弦,谢谢!”司若兰抱住司若弦,真诚道谢。 醒来之后,她听麟寒大概提过,知道若弦为她做过很多,千言万语,出口,也只剩下两个字。 司若弦笑“姐姐,你真想谢我的话,就好好照顾自己,狠狠地幸福。” “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司若兰顿了顿,有些担忧地说“听说,思芸郡主回来了。” “恩,回来了。”司若弦点头。 “她与八王爷。。。”司若兰思索着该如何跟司若弦说,然而,她的话才出口,司若弦便抢过了话头“姐姐,谢谢心吧,你妹妹我冰雪聪明,若一个思芸都搞不定,那我何必再留在夜城歌身边?” “若弦,我知道八王爷待你很好,可是,思芸郡主毕竟是。。。” “青梅竹马吗?” “你知道?” “知道!”司若弦点头,言语间尽是狂傲“不过,她还对我构不成危胁,就她那样的,抓不住夜城歌的心。” 司若兰匝吧了一下嘴,终是没有说出什么来,这妹妹,是否太过自信了? 司若弦回以自信一笑“城歌亲口说的,不会再娶任何人,包括思芸,同时,我若天涯海角,他便陪我天涯海角,我相信他!” 司若兰震惊,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八王爷乃众皇子中最出类拔萃的,亦是皇上最看重的,极为可能成为下一任君王,这些年,他征战沙场,战无不胜,如此男人,理应为国付出一生,岂会如此轻易就抛下一切? “姐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相信我,我不会委屈自己,若他无法给我一生一世一双人,无法给我想要的生活,那么,放弃又有何妨?”司若弦说得极轻松,哪怕,说出放弃那两个字,心里正隐隐作痛,但是,骄傲如她,又岂会与人共享丈夫? “若弦,八王爷的身份,终究特殊,就连麟寒,我当初也没想过,他能只娶我一人。”司若兰叹息,试图劝司若弦大方一点,毕竟,若八王爷他日登基,必定会有更多的女人,只要他的心在她身上,便足矣。 但司若弦是谁?岂会委屈自己?在感情的世界里,她是自私的,哪怕是与自己最爱的姐姐,她也无法做得到共享,何况是别人? “你知道他们去哪里捕鱼了吗?我们去看看吧。”司若弦果断地转移话题。 司若兰沉沉地看了司若弦一眼,知她不想再继续,也不再勉强,笑着拉过她“走吧!相信,你也会喜欢上这里的。” “我已经喜欢上了。”司若弦笑,这是事实,这里的空气虽然弥漫着鱼腥味,却令人很安心。 司若兰与阮麟寒来镇上住了有些日子里,阮麟寒天天带着司若兰出来,不管她是否听到,是否看到,一遍又一遍地为她述说镇上的一切。 镇上的人友好,司若兰来的时候又病着,阮麟寒深情不移,感动了不少人,对他们很是照顾,两人都很感激,在司若兰好了之后,也会同阮麟寒一起,随着镇上的渔民去海里打鱼,当然,出海的只有阮麟寒,司若兰都是同其他妇人在海边织网、晒网、处理鱼的。 这日,阮麟寒又要随着村民去打鱼,司正轩一时来了兴致,也要跟着去,而夜城歌也难得平静,故也跟着去了,至于司向南,为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着累太累,司若弦与司若兰都极力要求他留家里好好休息。 司若兰的美貌在这个淳朴的镇上已掀起过一阵浪潮,司若弦的出现,更引人侧目。 街道不大,却处处透着淳朴与祥和。 司若兰似已与这些人很熟了,一路走来,总在笑着打招呼,司若弦心里高兴,唇角也不自觉地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为其本就完美得无懈可击的绝色容颜增添了几分柔和与妩媚。 “若兰,这是谁呀?真美!”平日与司若兰相熟的大婶,很友善地看着司若弦,不自觉地问了出口。 司若兰笑着介绍“这是我妹妹,若弦,若弦,这是林大婶,自我们来这镇上,很得他们一家照顾。” 闻言,司若弦心里也感激,笑得很友善了“林大婶,谢谢你们对我姐姐的照顾。”17129806得会兰是方。 “别,不用客气!”林大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司若兰又与其闲聊了几句,这才带着司若弦继续向前走。 “姐姐,这镇上的人很好!”司若弦由衷感叹。 司若兰点头“是啊!这里虽没有锦衣玉食,但没有斗争,村民们很团结,出海打渔都是相约一起,一家若有什么事,其他人都会很热心地帮忙。” 她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没有算计,没有争斗,所有人都团结友好。 “待爹爹请辞之后,我们也来这里生活,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司若弦心中已然有了决定,忽地,又扭头看向司若兰,笑着打趣“你和阮大哥不会嫌我们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吧?” “说什么呢?”司若兰娇嗔,道“我当然希望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只是,八王爷。。。” “他要选择了权势,那我就随爹和大哥来。” “你不该这么逼八王爷。” “我逼他,也要他肯配合才行呀。”19Sfc。 “你呀。。。” 对于司若弦,司若兰除了疼爱,只有无奈,她也舍不得妹妹受了委屈,只是。。。 司若弦笑而不语,她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哪怕爱上夜城歌又如何?这也不能改变她的想法。 海边,很多渔夫和大婶,还有小孩子,见司若兰来,大家都很友好地打招呼,小孩们也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跟司若兰说话,显然,很喜欢司若兰,司若兰也很喜欢这些孩子,与他们的互动极好。 司若弦笑看着这一切,心里很轻松,对于这里的氛围越发喜欢。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惊呼声,所有大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纷纷向前奔去,司若兰与司若弦也随着去了。 原来,是一个小孩在海边玩,不小心被海水卷走了,那孩子只有两三岁的样子,孩子的母亲都急得哭了,想要冲上去救孩子,却被赶来的村民拉住了。 擅长游泳的男人纷纷入海,试图救回那个孩子,没有一丝犹豫。 司若兰与其他妇人都竭力安慰孩子的母亲,司若弦则是沉沉地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若有所思。 刚听若兰说这里的人团结,没想到,就出了这么一事,而那些下海的男人们,也真的是拼尽全力,只是。。。 照他们的速度游过去,即便把孩子救回来,只怕也凶多吉少了。 司若弦回眸看了一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欲图冲进海里的孩子母亲,眸光暗了暗,正思索着是否出手,耳中便传来一阵极细微的不属于海水的声音,若她听得不错的话,是鲨鱼。 她眺目远望,果见海中一阵起伏,心中骤然一紧,也顾不得想那么多,脚下一动,身子如鬼魅般掠过海面,直接将孩子自海水中抓起,紧紧抱在怀中,在将其送回海边之时,也不忘令那些村民返回。 不论是海中的男人们,还是海滩上的老弱妇孺,皆对这突然其来的事情惊得目瞪口呆,司若弦的速度极快,根本就没人看到她是怎样离开海滩,怎样去到海上,怎样将孩子救回,又是怎样将孩子送回海滩上的。 而司若弦那一声厉喝又惊醒了所有的人,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海中的男人还是在第一时间调头,返回。 由于他们还处于浅水区,而鲨鱼的速度极快,故,很快,海滩上的人便发现了,齐齐惊呼出声,还置身水中的男人,自也感受到了危机,不自觉地更加快速度。 他们速度再快,又怎能与鲨鱼相比呢?眼看着鲨鱼已逼近众人,张着大口,意欲饱餐一顿,海滩上的老弱妇孺皆吓得脸色苍白,惊叫连连。 司若弦凝眉看着,鲨鱼是对血腥味极敏感的生物,若非这些人中有人受了伤,留了血,血水混合在海水中,恐怕,不会引来这群鲨鱼,只是,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海中的男人知道鲨鱼就在身后,心里怕极,哪怕手脚都吓得酸软,却不敢有丝毫停留,更不敢回头去看身后发生何事。 就在鲨鱼张大嘴,向着一人咬下去的时候,海滩上所有人都吓得闭上了双眼,唯有司若弦,从容地向那头鲨鱼扔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中的菜刀。。。 ..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有这么十欲/求/不/满么? 锋利的菜刀泛着森寒的冷芒,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直接进入鲨鱼的大口,又从它的尾部出来,贯穿其身,后,又似长了眼睛般,向着后方飞去,直接又斩杀了两头鲨鱼,。 由于司若弦运用了强大的内力,故,这一刀,将鲨鱼的五脏六腑都给废了,于是,在刀沉入海那一瞬间,三头鲨鱼的尸体便浮了起来,鲜血顿时染红当场。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蔓延,海中的男人们心里一阵反胃,更多的还是惊讶于司若弦的身手,如此迅速,如此恐怖,她,真的是人吗? 三头鲨鱼的死亡,激怒了其他鲨鱼,鲨鱼群动,司若弦眸光一眯,一跃而起,身形如鬼魅般掠过海面,在距鲨鱼不过一米之遥,她将手中的贝壳用力一扔,大小不同的贝壳立刻如利箭般袭向鲨鱼,所到之处,无不深陷其身,血流如注。 鲨鱼吃痛,变得更加疯狂起来,司若弦眯起凤眸,身形一晃,直接将海中男人一一扔到海滩上,然后,身子疾速上前,与鲨鱼正面交锋。 司若兰看得心惊肉跳,脸色一片惨白,她已顾不得去想司若弦为何如此厉害,心里唯一担心的便是司若弦的安危,见她被鲨鱼群攻,吓得大吼出声“若弦。。。” 司若弦恍若未闻,凝力于掌心,在鲨鱼跃起袭来之时,身形一晃,微微向后仰,脚下如踏冰,向前滑动,抬手,对着其腹部猛地一掌,顿时,五脏六腑俱碎的声音传出,在海水的波动中,显得并不真实,鲨鱼重重落在海中,海水溅起三米之高,打湿了司若弦身上的衣物。 同样的方法,司若弦解决了好几头鲨鱼,就在她再次将鲨鱼引出,意欲一击致命之时,身体突然向后一倒,整个人落入一个熟悉而又温暖的怀抱,足足被带离了两米之远,与此同时,“砰”的一声重物落水之声,海水再次溅起,夜城歌一个移步,用自己的身体,将海水尽数挡下。 “城歌。。。”司若弦抬眸看着夜城歌,这个男人,似乎在她需要的时候,总能及时出现。 “没事吧?”夜城歌的声音极温柔,如春风般,令人沉醉。 司若弦摇头,狂傲一笑“就这些东西,都不够我练手的。” “你很喜欢打架吗?”夜城歌看着司若弦,满目柔情,眼底却又有着无法掩饰的担忧。 天知道,出海回来,看到司若弦独自对付群鲨的时候,他的心里是多么紧张,哪怕明知道司若弦本领高强,却仍忍不住担心,涌起的那种害怕,让他什么都来不及想,直接自渔船上飞来。 司若弦吐吐舌头“我这不是怕它们伤害到人么?” 认识司若弦这么久,夜城歌从未见过司若弦如此一面,带点撒娇的意味,那动作,更是可爱至极。 夜城歌心中一动,很想吻她,心里想着,待他回神时,已然付之行动了。 她的唇很柔软,她的味道,极甜美,轻轻一触,便忍不住想要深入,他熟练地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 司若弦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顿觉恍惚,也忘了两人现在身在何处,任他攻占城池,甚至,闭上眼睛,开始回应。 两人吻得如火如荼,一股危险的气息涌来,夜城歌抱着司若弦身形一晃,避开了鲨鱼的攻击,心里,却有些不悦。 这时,司若弦才想起,两人还在海上,而群鲨,还有三头未解决。 司若弦开始佩服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还和夜城歌吻得难分难舍,她炯炯有神地想,若是鲨鱼未发起攻击,那么,她与夜城歌会不会情不自禁到在海中来一场啊?17130153 “敢坏本王好事,找死!”夜城歌离开司若弦的唇,眸光一沉,找准鲨鱼的要害,手起拳落,直接结束了它们的生命。 那速度,快若闪电,三头鲨鱼,无一生还。 司若弦嘴角抽了抽,夜城歌,你有这么欲/求/不/满么?自己没找对时间、地点,竟怪起鲨鱼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话似乎也有问题,说得她好像很想跟他那啥,XXOO似的。 “若弦,我知道你欲/求/不/满,不过,这可怪不得我,当然,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挑起的火,我会负责帮你灭掉的。”夜城歌笑得暧昧。 司若弦眼角狠狠地抽了抽,不动声色地反问“你何不直接说我挑起了你的火?”说着,眼睛还很配合地看着某人的某处,那目光,似要穿透层层衣袍,将他看得透彻。 夜城歌笑“如果你很想,本王不介意在这海中来上那么一出。” 司若弦怒“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 “我想的东西一直都很正常,倒是你,似乎并不纯洁。” “滚。。。” “要滚也要回去再滚,咱们一起滚。” 司若弦“。。。。。。” 她觉得很无力有木有,这男人,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咳咳。。。冒似,她的脑子也开始变得不正常了,净想些乱七八糟的。 夜城歌很喜欢看司若弦变化多端的脸,正如司若弦比较喜欢惹得夜城歌暴怒一样。 “若弦,你们打算在那里呆多久呢?”司正轩熟悉而略带戏谑的声音传来,立刻拉回夜城歌与司若弦的思绪,两人对视一眼,由夜城歌搂着司若弦,一跃而起,稳稳落在船上。 其实,刚看到司若弦与鲨鱼缠斗之时,司正轩震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就像见鬼一样,他印象中的妹妹,冷静、睿智,却不会功夫,突然看见她深不可测的功夫,怎能不震撼? 阮麟寒早见识过司若弦的身手,表现得倒是平静,在司正轩震惊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告诉他司若弦会功夫,且还不错,但没说她是“天下第一琴”。 司正轩好不容易消化那样一个事实,又看到夜城歌与司若弦在海上拥吻,再次石化,他们就不知道危险吗? 天知道,在看到鲨鱼跃起欲吃掉他们时,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他们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还未呼喊出声,两人已避开,且,眨眼功夫,三头鲨鱼已毙命。 他本以为,解决完了鲨鱼,夜城歌与司若弦该撤了,没想到,船已近,他们还没有丝毫撤回的意思,看起来,他们似在争论着什么,他实在看不过,这才开了口。 站在船头,司若弦表现得极镇定,那些惊讶的目光,她通通选择无视,至于自己的哥哥,待会上岸再慢慢解释吧。 “若弦,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吓死姐姐了。”司若弦一下船,司若兰便奔了过来,抱着司若弦上下检查。 “姐姐,我没事!”司若弦拉住司若兰的手,很平静地解释。 落海那孩子的母亲也抱着孩子奔了过来,直直跪倒在司若弦面前,连连感激“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谢谢。。。” “别客气,您先起来。”司若弦不习惯被人跪,急忙上前去扶那妇女。 这人刚扶起来,其他人也围了过来,齐齐跪倒,感激道“谢谢你救了我们。。。”19SkN。 “大家别这样,快起来。”司若弦道“说到感谢,我还要谢谢你们对我姐姐和姐夫的照顾呢。” 利冷杀美向。阮麟寒被司若弦这句姐夫取悦了,搂着司若兰,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众人拉扯了好久,最终,以司若弦接受他们馈赠的海鲜与蔬菜结束。 一路上,村民热情相送,司若兰也没机会问司若弦,回到家后,她再也忍不住,直接问道“若弦,你怎么会功夫?什么时候学的?为何我们都不知道?” 司若兰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砸出,司若弦波澜不惊,道“姐姐,我很小就会功夫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没问,我也就没说。” 话到这里,司若弦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看司若兰,又看看司正轩,有些忐忑地问“你们不会怪我吧?” 刚问完,也不待他们回答,她又说“我知道瞒着你们是我不对,别生气,好吗?大不了,你们说怎么赔罪,我照做就是。” 司正轩与司若兰相视一眼,其实,他们都没有怪司若弦,也知道,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她的道理,正如她所说,他们不曾问过,她没说,也实乃正常,况,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论她会不会功夫,她都是他们最疼爱的小妹。 不过,她认错态度这么好,还主动提出赔罪,那么,他们也没有错过的道理。 想想,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她做的东西了,于是,两兄妹很默契地开口“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就罚你准备今晚的饭菜。” “就这样?”司若弦看向司正轩与司若弦,她自也知道他们不会真的怪她,想想,她很久没有做过东西给他们吃,借着这事,亲自动手也不错。 “就这样!”两兄妹同时点头。 司若弦笑“好!等着吃大餐吧。” 话音落下,司若弦直接拧着东西往厨房走,走了没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夜城歌,道“城歌,过来帮忙。。。” .. ------------ 第一百四十六章 狠狠地要她要 司若弦的话音刚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她,无一例外的不可置信,普天之下,谁敢使唤八王爷?恐怕也就她司若弦了。 夜城歌也是一脸震惊,他刚还在乐着可以尝尝司若弦亲自下厨做的东西,却被她叫去帮忙。 这女人,脑子没问题吧?居然叫他堂堂王爷去厨房帮忙,这要传了出去,他的面子往哪里摆? 司若弦无视众人惊讶到呆愣的表情,看向夜城歌,笑得倾国倾城,声音柔得可以滴出水来,但其间的危胁意味也是浓得谁都听得出来。 “八王爷,你也不想饿肚子吗?要我一个人做这么多人吃的饭菜,是很费时的事情,如果为了节省时间,我一个不小心,少做了一点的话。。。” “若弦,我帮你吧!”司若兰总算回神,他们可没那么大胆,敢让八王爷进厨房。 “这可不行,说了我赔罪的。”司若弦一口拒绝,依旧笑看着夜城歌,道“八王爷,身为夫君的你,难道忍心看着自己的妻子一个人在厨房忙活?” 最后一句话,成功取悦了夜城歌,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他笑着上前,接过司若弦手中的菜,一脸宠溺“走吧!” 看到夜城歌与司若弦消失在眼前的背影,众人心中皆疑“那是八王爷吗?” 当然,没有人会真的问出口,震惊之余,还是为司若弦感到高兴。 厨房。。。。。。 “我说,夜城歌,你这么些年,一个人在外面,到底怎么活下来的?”司若弦一脸嫌弃地看着某人折的菜心。 被嫌弃的某人很淡定地回答“谁告诉你,我是一个人?你当百万将士都是死人吗?” “我是说你一个人的时候,怎么活下来的?” “该怎么活下来,就怎么活下来。” “靠!老子是问你吃什么,怎么吃的?这么大一个人,连菜心都折不好,像老鼠啃过似的。”司若弦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夜城歌微微蹙眉“难道没人告诉你,女孩子太粗鲁不好?” 司若弦挑眉,一手将鱼抛向空中,一手挥舞菜刀,头也不回,道“你第一天认识我吗?长这么大,你见过双手沾满血腥的江湖女子很温柔的?粗鲁怎么了?不粗/暴就行。” 夜城歌嘴角抽了抽,他怎么听着这么像带颜色的话呢? “你可别告诉我,你长这么大,从来没碰过这些东西?”司若弦利落地将鱼片好,转而看向某人折的菜心,真是。。。越看越难看。 夜城歌直言“在都城,我是八王爷,在战场上,我是将军,你看到有王爷、有将军自己动手做饭菜的?” “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落过难,没有狼狈地一个人过?”这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哪怕,他本事很高,但经历那么多战事,他就真没狼狈过? “在战场上,除了对战花凌哲,我从来没有受过伤。”木西国的战神-花凌哲是一个例外。 司若弦吹了一声口哨“看来,这花凌哲本事很高。” “你会不知道花凌哲是何许人也?”夜城歌斜睨司若弦,她双手正熟练地处理着各类食材,却能一心二用。 “东有夜城歌,西有花凌哲,与你齐名的木西国战神,有谁会不知道呢?”司若弦低着头准备需要的食材,但夜城歌说些什么,她还是知道的,回答起来也是相当顺溜。 顿了顿,司若弦突然想起什么,停下手中动作,扭头看着夜城歌,继续道“我们现在是讨论吃的问题吧,怎么就扯到国事,扯到花凌哲去了?” 夜城歌无奈地耸耸肩,强调“好像是你先扯远的。” 司若弦“。。。。。。” “真没想到,你的厨艺这么好。”夜城歌看向盘子里摆得非常漂亮的食物,赞叹,心里却计较着:若是她能为他做一辈子的菜就好了。 司若弦凉凉开口“菜还没炒呢,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刀工好罢了,人杀得多了,用起刀来自然顺手。”顿了顿,突然似想到什么,也不待对方说什么,继续道“你要不要试一试?指不定你的剑法了得,也能弄出些花样来。” “得了,你饶了玄天剑吧。”夜城歌自是不可能动手的,他剑法了得,从来都是杀人的,何曾想过要用剑来切菜? “我记得你是进来帮忙的吧?”司若纺看着某人两只空空如也的手,很不客气地随手抄起一堆青菜扔到某人手中“你也饶过它们,手下留情一下。” “整个云领大陆,也只有你敢这么使唤本王。”夜城歌一脸无奈,他怎么有种被她吃得死死的感觉,还那么心甘情愿?甚至,他有点希望时间就此停留。 司若弦点头“整个云领大陆,我也就只使唤过你一个人,你应该感到荣幸。” 夜城歌一头黑线,不过,心里却是愉悦的,她只使唤过他一个人,这么说来,她是真把他当家人,无关身份。 似是知道夜城歌在想些什么,司若弦轻声道“是不是很感动?来,我教你做饭。” “为什么?”夜城歌本能地反问,他怎么觉得,这女人在给他下套呢? 司若弦面不改色“等你会了,以后,就可以做给我吃了。” “难道不该是你做给我吃吗?”夜城歌凌乱了,也只有这个女人敢,敢叫他做饭. 司若弦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夜城歌,上下打量,半晌,反问“难道你不知道,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得先抓住她的胃吗?” 夜城歌眼角抽了抽,他怎么不知道? “你到底做,还是不做呀?干脆点。”见夜城歌不回答,司若弦直接问出口。 话音一落,她才惊觉,这话,怎么听,都怎么有歧义。 “做。”夜城歌点头“下次吧!” “你敢骗我的话,你就死定了。”司若弦丢下这么一狠话,便开始炒菜。 夜城歌一边折着青菜,一边满足地看着司若弦忙活的背影。 若是一生相伴,相依相偎,再简单的生活,他也甘愿,只因,世上有这么一个人,值得你为她付出一切。 谁也不会想到,今日的诺言,真正实现的时候,已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 司若弦毫不将夜城歌当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王爷看待,有什么需要,直接使唤,夜城歌也愿意宠着她,对她很是顺从,她要什么,他便给她递什么。 两人配合得十分好,整个厨房中的气氛很是和谐,原本还担心的某些人,在听到厨房隐约传出的声音,便知,两人处得很好,不必担心两人动起手来,心里皆放松下来,却也不得不叹:若弦,驭夫有术啊。 “若弦,你怎么会做饭?”夜城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司若弦手下炒出的菜,色、香、味俱全,一看就令人食欲大增,比之王府的厨子,那是一点也不逊色。 他实在不明白,她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惊喜? 司若弦眼睛闪了闪,难道她要告诉他,这厨艺,是在二十一世纪训练出来的?当然不可能,唯有睁着眼睛说瞎话“凭着本姑娘聪明的脑袋,做饭有什么难的?” 夜城歌“你能再自恋一点吗?” “这年头,说点实话也不讨喜。”司若弦故作委屈。 夜城歌嘴角抽了抽,继而又很认真地说“你愿意一辈子做饭给我吃吗?” 司若弦眨眨眼“咦,不是说好明天开始,由你做饭吗?我只能答应你,一辈子赏脸吃你做的饭菜。” 夜城歌无语,他有说明天做饭吗?有吗?有吗?这女人,还真是大胆,竟敢让他做一辈子饭给她吃,不过,他似乎就还真的甘愿。 司若弦的厨艺很好,但她很少下厨,司向南等人宠着她,也不让她下厨,所以,能吃上司若弦亲手做的一顿饭,那可真是十二分的荣幸。 饭桌上的气氛十分好,久别重逢的一家人有说有笑,你为我夹菜,我为你添饭,说不出的和睦,几乎每个人的眼中都挂着笑。 看来司若弦做饭辛苦的份上,司若兰主动揽下洗碗的活,如此,阮麟寒也帮忙收拾,完了,又去厨房抢下她洗 碗的活,极其温柔地将其推到一房休息,然后,一个人作战。 “坐着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了。” 司若兰想要去帮忙,却被制止了“若兰,我很快就好。” “麟寒,这些事情,不该你来做。” “我怎舍得让你来做这些?” “麟寒。。。” “若兰,我只想更好的照顾你,只是几个碗而已,以前不也是我洗的,何必计较呢?”19SnT。 司若兰无言,直接上前,从后环抱着阮麟寒,阮麟寒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将司若兰紧紧抱在怀里,似要将其揉进自己的骨血。 “麟寒,有你真好!”轻柔的声音,千娇百媚,阮麟寒心里一阵悸动,微微松了手,垂眸,但见司若兰一脸满足,洋溢着幸福的光,顿时,心里柔软的一踏糊涂。 下一刻,直接俯身吻住她娇嫩的红唇,轻轻描绘。。。 夜色不错,司若弦不知道夜城歌抽什么风,居然邀她赏月。 夜风徐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鱼腥味与海水的咸湿味,说不上难闻,司若弦却也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小镇上,村民几乎都在各自家里忙活着,夜城歌牵着司若弦的小手,悠闲地走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他征战沙场,一心为国,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因一个女子而如此心境平和地在一个小镇上踏足。 司若弦微微抬眸,看向天边挂着的圆月,皎洁的光晕不遗余力地洒下,竭力驱赶着黑暗,给人们送来光明,满天繁星点缀,看起来,真的很美。 她的小手被夜城歌的大手牵着,手心里传来他的温度,暖暖的,一直传达到心底。 两人都是习武者,手上都带着薄茧,感官上并没有什么柔滑细腻的感觉,却有种独特韵味。 侧眸,夜城歌完美的侧脸呈现眼前,一如既往的俊逸,他的唇畔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柔和。 都说,人的五官,即便是再完美,从不同的角度看,也会有一个死角,可是,夜城歌如刀斧般精雕细琢而成的俊颜,愣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怎么看,怎么完美;怎么看,怎么都像妖孽;怎么看,怎么吸引人。 “你再这么看下去,我不介意就在这里要了你。”夜城歌忽然扭头,笑看着司若弦。 皎洁的月亮洒下,打落在她的身上,慢慢晕染开来,仿若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白色的裙摆随风而舞,如瀑的青丝飞扬,绝美的容颜,妖娆迷人的凤羽花,在光晕的包围下,更似误入人间的仙女,亮眼得令人移不开眼。 夜城歌一时看得失了神。 司若弦笑“虽然我很美,但被你这么看着,怎么都觉得是在被人强/歼。”视觉强/歼。17130345 若所着外以。闻言,夜城歌回神,笑得如沐春风,凑近司若弦,暧昧道“既如此,不如,把衣服一并脱了,让我强/歼个够?” “你能再无耻一点吗?”司若弦一把推开夜城歌,她怎么看着他的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呢? “恭敬不如从命。” 话音落下,夜城歌再次将司若弦拉入怀中,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搂着她的腰,低头,直接覆上她的红唇,辗转,温柔至极,继而,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在她的城池内肆无忌惮地掠夺。 熟悉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司若弦心微颤,不禁恼,这男人,还真是不分场合,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夜城歌扣得更紧,他的动作也变得更加热切起来,吻得更加深长。 司若弦有一阵炫晕,想要推开他,回神时,却是在回应着他的热吻,她也是贪恋他的味道的,遂闭上眼睛,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热情回应。 夜城歌心下一动,欢喜得无法言喻,吻得更加热切,直到快要不能呼吸,他才放开司若弦。 司若弦大口大口地呼吸,温热的气息喷洒出来,与夜城歌灼热的呼吸紧紧纠/缠,不知道是谁的气息迷醉了心境,她的双颊泛起薄红,被吻过的唇有些红肿,泛着异样的色彩,犹如待人彩撷的果实。 不知是月光柔和了容颜,还是容颜醉了一切,她褐色的双眸泛起一层迷离的水雾,额间的凤羽花在柔和的月光显得更加妖娆迷人,整个人,皆透着致命的诱/惑。 夜城歌喉咙一紧,只觉一股热烈直冲下身某处,肿胀得难受。 司若弦已习惯了夜城歌的禽兽行为,但抬眸看到他深邃的眸光中透着的浓浓欲/望时,还是怔愣了一下。 回神的第一句话便是“大街市上的,我可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话音落下,司若弦懊恼了,她都说了些什么呀?似乎是在邀请他啊啊啊! 夜城歌心情愉悦,笑道“娘子都发话了,为夫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说着,便很自然地牵起司若弦继续向前走。 司若弦被夜城歌这句话取悦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容易满足,就因为普通的称呼,她也可以如此雀跃。 司若弦,你完了! “你带我去哪?”司若弦看着路线,隐约能猜到夜城歌会带她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装什么神秘?” “这不是为了讨娘子欢心吗?” “却。。。” 夜里,很静! 于功力深厚又敏感的司若弦来说,很远便听到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 “怎么想起带我来海边了?”近到海边,司若弦随意找了块岩石坐下,问夜城歌。 夜城歌很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揽她入怀,道“白天出海的时候,无意间想到,夜里来这里赏月,应该很美。” “什么时候开始,你也注意到这些小事,变得浪漫起来了?”司若弦觉得很奇异,在她的印象中,夜城歌一心都扑在国事上,并不像会做这些事情的人。 夜城说眺望前方,道“我想让你开心,想要给你更多,自然就注意到了。” “城歌,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司若弦亦眺望远方,轻声问道。 天空的圆月、繁星皆倒映在海中,微风起,海水随之而动,打散了圆月与繁星,粼粼波光,星星点点,很美。 空气中浮动着海水的咸湿味,却不会给人难受的感觉。 海边的温差总是相差很大,即便是盛夏,到了夜里,也会泛起凉意。 夜城歌似乎早想到了那一点,在司若弦因冷而不经易向他的身子靠近之时,他很温柔地将外袍脱下,为其披上,然后,将其紧紧抱在怀中。 “你想在这里住下去吗?”夜城歌不答反问。 司若弦点头“这里很好!没有斗争,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争权夺利的阴谋、诡计,不必费尽心思去算计,不必步步为营。” 夜城歌说“待我将手中的事情处理好,便陪你在这里长住,可好?” “你真的不后悔吗?”司若弦还是不太敢相信“为了我,抛弃一切,真的值得吗?你本该是下一任帝王,江山在手,美人无数。” “若拥有那些,需要以失去你为代价,那么,我宁愿抛弃那些。”夜城歌扳过司若弦的头,让她与他对视,他说得很认真,更是一种承诺“坐拥江山,若要一个人独赏,那么,我宁愿不要;美人再多,天下间,却只有一个司若弦。” 司若弦心里一阵悸动,有甜蜜,也有说不出的压力,这是她渴望的,夜城歌也将要满足她了,可她,却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不想你今后后悔。” “在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二字。” “若是皇上不准呢?” “他准不准,我的心意都已定。” “城歌。。。” “嗯?” “为何对我这么好?我既不温柔,还很霸道,双手更是沾满了鲜血。” “不管是怎样的你,都是你,这就够了。” 真爱一个人,哪里来的理由呢? “记住你今天的话,若你以后敢负了我,我就杀了你。”司若弦冷冷危胁。 夜城歌笑,搂得她更紧了“即便负了全天下,我也决不会负了你。” 这话,说得极重,成功取悦了司若弦,月光下,司若弦笑厣如花,倾国倾城,下一刻,俯身,吻住夜城歌。 此生,有这样一位优秀的男人深爱着她,愿为她抛下一切,她想,即便立刻死去,此生也再无憾事。 可是,他们谁又能想到,在很久以后,当所有的事情皆脱离掌握之时,所谓的诺言,只不过是一句最中听的谎言,所谓的深情不移,不过是一场最可笑的笑话。当然,此乃后话。 司若弦的主动,令夜城歌有片刻恍惚,当唇上传来她独有的柔软,以及她唇上所独有的味道时,心脏猛地漏跳了几拍。 若他记得不错,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那种心情,真的难以言喻。 夜城歌欣喜万分,一手扣住司若弦的后脑勺,一手搂着她的腰,反客为主,狂热地吻着,其动作却是极温柔的,似在呵护此生最珍贵的宝贝。 司若弦双手搂着夜城歌的脖子,闭上眼,凭着感觉回应,两人的唇舌在口腔中你追我赶,肆意挑/逗。 周围的温度逐渐升温,也不知道谁的温度烫了谁,反正,两人都觉得浑身着火般,燥热难耐。 一个吻,已明显满足不了两人的需要,夜城歌离开司若弦的唇,顺着她的脖子、锁骨,一路向下,所过之处,无不点燃一族狂热的欲/火,深深地灼/烧着她。 他的大手悄无声息地解开她的腰带,探入她的里衣,握住她的浑圆,轻轻揉/捏。 司若弦一个激灵,忍不住呻/吟出声,娇媚中带着极致诱/惑。 夜城歌眸光越发深沉,身上所有火热都汇集在一起,直冲下身某处,肿胀难耐,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要她!狠狠地要她!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滚下了岩石,双双倒在海滩上,他上,她下,苍天为被,地为床。。。 .. ------------ 第一百四十七一章 这精虫充脑的男人 夜风袭袭,海边的温度却高得渗人。 夜城歌一寸一寸地膜拜着司若弦的身体,与其纠/缠、融为一体,不知疲惫地要着,于他而言,她就是世间最好吃的食物,又犹如有毒的罂粟,一吃便会上瘾,令人欲罢不能,他想,即使下一秒便会死去,能够如此完美地拥有她,他也甘之如饴。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海边做,不,应该说,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不是房间内的床/上的地方做,天地为证,见证了他们一次次欢/爱,见证了他们之间的爱情。 司若弦不知道夜城歌哪来那么好的精力,一连要了好几次,折腾得她连连求饶,可这该死的男人仍不知疲惫似的,深深埋在她的体力,却怎么也不愿出来,哪怕,后面他的动作变得温柔了,但仍是猛烈的,一次次的深入、撞击令她犹如置身云端,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 不知是太累,还是夜城歌的动作太猛烈,强悍如司若弦,在此事上也着实没了体力,终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夜城歌微微侧身,将身上的重力转移了,听着她平缓的呼吸,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许是羞于观战,天空中的圆月不知何时已隐进云层,没有光亮,夜城歌却能轻易辨别司若弦的部位,他俯身吻了吻司若弦的额头,抱着她换了一个体位,抓过早已丢到一边的衣服为其披上,静静感觉她的呼吸。 夜很静,除了海水拍打岩石的声音,便只余两人平缓的呼吸。 司若弦也不知睡了多久,当她醒来时,天还未亮,被夜城歌折腾了一夜,下身隐隐有些不适,迷糊间,想要起身去海边洗洗,身未起,却被夜城歌一把拉住,措手不及间,再次跌回夜城歌怀里,他一个翻转,两人的体位再次发生改变,又回到了他上,她下的姿势。 直到此时,司若弦才发现一个问题,夜城歌家的二弟,居然还在她体内。 该死的!司若弦暗骂一声,欲图推开夜城歌,夜城歌却似黑暗中长着眼睛般,一把扣住她的手,音色低沉、暗哑“若弦,你再动,我又想要你了。” 司若弦一愣,真实地感觉到,某人的紧挺,真正是耀武扬威地抵着她,被折腾了一夜,她可不想一醒来就又被吃了,遂,很自觉地不再动了。 “你先出去。”清甜中带着些许暗哑的声色,在宁静的夜晚,透着一种别样的诱/惑。 美人在怀,任再君子的男人,也难以坐怀不乱,何况,他夜城歌在司若弦面前,在这种事情上,算不得什么君子。 “不要!”很赖皮的压着她,一点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乖啦,先出去。”司若弦诱哄,她都不知道她此时的声音到底有多魅惑人心,就像电流般,击在夜城歌心脏,微微颤抖,传达身上每一处神经,酥酥麻麻的。 “你没感觉到他很想要你吗?”夜城歌的声音比方才更加暗沉,似在隐忍着什么。 司若弦一怔,埋在体内的某物,似乎更加肿胀,那么热烈地贴着她,仿佛随时都会狠狠地占有,哪怕光线很暗,两人近在咫尺,也几乎看不清彼此模样,她却能感受到他眸中的深沉。 “出去。”司若弦冷了声,然,出口被变得很无力,更似在邀请对方攻占城池。 “好,等这次完了。。。”夜城歌呼吸一沉,直接低头,准确无误地吻上司若弦的红唇,贪娈地汲取着她的甜美。 “呜。。。”司若弦真想一脚将这男人给踢下去,实在是太粗鲁了,然,终究还是没那么做,反倒在他的攻势中,慢慢沦陷。 清晨的海边,暖昧节节攀升,喘息声不断,情/欲之声羞涩地随着海浪涌起的声音中飘散。 夜城歌所谓的等这次完了,实则,足足要了三次,在天空中微微透出青白的光线时,才放过司若弦,折腾得司若弦连动一根手指头都觉得累。 由于做得次数太多了,而夜城歌又不是那么怜香惜玉,故,司若弦难免有些不适,心中不免暗骂:靠!男人果然都是色/欲动物,这男人,饿了很久了么?怎么那么像被饿了很久的狼,看到小白兔,直接扑倒,猛吃。 夜城歌也知道司若弦累了,很温柔地抱着司若弦,像呵护珍宝般,小心翼翼为其套上衣服。 司若弦拒绝了“抱我去海边清洗一下。” “海水太凉了,我们回去再洗。”夜城歌立刻反对。 司若弦却执意“不洗不舒服,我也没那娇弱。” “不行。”夜城歌也执着了。 司若弦轻道“天快亮了,我想看日出。” “回去洗了再来,也还赶得及。” “麻烦。” “。。。。。。” 两人争执了好一会儿,最终,夜城歌还是妥协了,抱着司若弦去海边清洗。 冰凉的海水浇在身上,很冷,有种刺骨的寒意,司若弦不禁打了个寒颤,夜城歌将其搂得更紧,手上的动作却更温柔了。 待得清洗完毕,夜城歌又温柔地为司若弦穿衣服,可能是他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做起来显得很是笨拙,天色渐亮,他仍没为其穿好,司若弦实在看不下去,在他怀里动了动,抓过衣服便套。 突然,手被抓住,司若弦回眸,但见夜城歌眸光深邃地看着她,而双腿间,明显有硬物抵上了。 靠!这精虫充脑的男人,体力要不要这么旺盛啊啊啊啊? “停!天都亮了,你想让村民们来个现场免费观摩吗?”见夜城歌俯身过来,司若弦心中一个激灵,果断地抬手抵住夜城歌。 夜城歌轻笑,抬手拿掉司若弦发丝上的细线,凑近她,暧昧道“我只是帮你拿掉这根线而已,你以为我想做什么?还是说,你希望我再来一次?” 夜城歌特意扬了扬手中的细线,心情十分愉悦。 司若弦一恼,直接推开夜城歌“滚。。。”17129751 夜城歌伸手,很轻易就抓住司若弦的手,顺势一带,司若弦再次跌入夜城歌怀中,她恼火地想要起身,却被夜城歌紧紧抱住“别动,太阳快出来了。” “放开我。”她的气还没消呢。 夜城歌坏坏一笑“你精力这么好,不如,我们来点晨运?” 闻言,司若弦狠狠瞪了夜城歌一眼“你个精虫充脑的,知不知道什么叫节制啊?节制,节制。。。”但身体,还真就不敢再乱动,她相信,这男人,绝对做得出来。 “遇上你,我早就失了理智,哪还知道什么节制?”夜城歌回答得理所当然,这也是一种赤/裸/裸的表白。 瞬间,司若弦被一种名为幸福的东西涨得满满的,依偎在夜城歌怀里,唇角勾起一丝大大的弧度。 司若弦觉得今天的天气很好,轻风徐徐,海水的咸湿味偶尔钻入鼻腔,传达身上每一处神经,风凉,海咸,望着浩瀚无边的大海,却给人一种无比舒心的感觉。 夜城歌抱着司若弦,静静地望着天边,心里突然有一种“抱着她,便抱着全世界”的感觉,那么新鲜,却又那么美好。 过了一会儿,白色的天边开始泛红,紧接着,一轮红日缓缓升起,云层中,它先探出一点头,然后才慢慢地挤出身子,身子挤出大半之后,似是受不了这么慢吞吞的感觉,一跃而出,整个暴/露出来。 风高有歌拜。海的尽头,似是与天相接,刚升起的太阳犹如红色的圆盘,静然挂立,其周围的云层似是感染了它的火热,也变得红红的,海水中倒映出它的身影,相互辉映,美得不可胜收。 随着太阳的升起,它的身上渐渐染上了金色的光晕,其周围的云层似是承受不了它的火热,开开渐渐退却。19Sej。 海水中,它的身影仍在,随着它缓缓移动。 突然,一个浪潮涌起,毫不留情地打在海中太阳之上,金光碎了一地,粼粼波光,星星点点,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海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司若弦有些饿了,最美的时刻也见证过,遂起身准备回去。 昨日的一切,经过一夜时间,村民们都消化了,对司若弦与夜城歌这两个突然来到小镇的人,更多了几分喜爱与感激。 特别是那些孩子们,根本不知危险何物,昨日的一切,于他们而言,绝对是视觉盛宴,把司若弦这个会飞的漂亮大姐姐,和夜城歌这个会飞的好看大哥哥,直接当作神来膜拜。 早到海滩的村民,看到司若弦与夜城歌,皆热情地走了过来,说得最多的无外乎还是感激,而孩子们则是围着两人问东问西,兴奋得不得了。 司若弦与夜城歌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很快,便与这群天真活泼的孩子打得一片火热,甚至跟他们玩起了游戏,连最初想要回去吃饭也给忘记了。 海滩一景,一对长相出众的男女,与一群笑得灿烂的孩子们相互追逐,玩得很是开心。 一直到中午,孩子们才在大人们的催促下回家,村民都热情地邀夜城歌与司若弦吃饭,被他们婉拒了,看到孩子们消失的背影,两人相视一笑,手牵着手回家。 只是,幸福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偶然发生的意外,会打得你措手不及。。 .. ------------ 第一百四十八章 突变 今日的天气很好,金色的阳光柔柔地洒下,温暖,却又不显得灼热,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 司若弦越发喜欢这个小镇,呆在这里,她很安心,她想,再多住两天,便回都城把相关的事情处理好,然后,真真正正地到这里定居。 然而,上苍似乎有意跟她开玩笑。 午后,司若弦本打算去休息一会儿,却意外见到急急而来的杜铭。 杜铭是夜城歌的贴身侍卫,很懂得分寸,她知道,若非有急事,他不可能到这里来,毕竟,她与夜城歌还会回去的。 “杜铭,出什么事了?”夜城歌也有些惊讶,蹙了蹙眉,开门见山地问。 杜铭也顾不上喘一口气,看着屋内的人,有片刻犹豫。 阮麟寒等人也识趣,找了个借口,便全部离开了,一时,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夜城歌、司若弦、杜铭三人。 夜城歌说“说吧!” 他们都相信,若非很紧急的事情,杜铭不会赶得如此急。 “大王爷被人劫走了。”杜铭一脸凝重“我与风雨雷电第一时间追击,却找不到任何踪影。” 夜城歌与司若弦同时一惊,杜铭与风雨雷电的功夫都很好,轻功更数一流,居然会找不到任何踪影,如此说来,只能说明,来劫囚的人,功夫远远在杜铭与风雨雷电之电,这也不难想象,为何对方敢肆无忌惮地来劫囚了。 到底是谁,有如此本事呢?目的又是什么呢? “昱辰呢?”司若弦突然想到非人类的小家伙。 杜铭说“他没有跟我们一起去,事情发生之后再找他,也来不及了。” 夜城歌点头,忽又转头看向司若弦,道“若弦,这人的目的还不明确,若只是单纯的想救大皇兄还好,若是有其他什么目的,那就不太妙了,我必须回去看看,你既然喜欢这里,就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吧,我回去后,让昱辰和素锦来陪你,待我忙完之后,向父皇说明,将手里的权都交出去后,便到这里陪你,一生一世。” “我陪你一起回去。”司若弦摇头“那人的目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说不出为何,司若弦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19Sgl。 她若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子,那么,她会在这里等着夜城歌回来,可是,她不是,她有一身本事,又手掌玄音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只想与夜城歌并肩而战,而不是躲在他的身后,成为他的负担。 夜城歌知道司若弦决定的事情,便不会改变,况,她的睿智与本事,真的能帮到他,有她在,或许,能缩短不少时间,让他们早日归隐田园。 司若弦出门找到司若兰,与他们说了有事要回去处理,便随夜城歌、杜铭一起赶回都城,司向南、司正轩也还有需要处理,遂与他们同路。 回到都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压了下来,夜城歌、司若弦与杜铭先将司向南、司正轩两父子送回了相府,这才回八王府。 令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是,刚回府不过片刻,宫里便来人了,宣夜城歌进宫面圣,看样子,还很紧张。 望着夜城歌消失的背影,司若弦若有所思地紧蹙眉头。 莫非是夜城东被劫的事情?司若弦不得不怀疑,但看安公公的神色,并不像是那件事情,若不是,那又是什么事,能让皇上如此焦急呢? “主子,你刚回来,定也累了,去休息一会儿吧,王爷回来,我再来唤你。”素锦见司若弦一脸疲惫,不禁有些心疼。 司若弦回以一笑“好!” 干脆利落,她也是真的累了,被夜城歌折腾了一夜,又赶了那么久的路,就算铁打的身体,也快垮了。 这一睡,便是一夜,待她再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 “还累吗?”夜城歌亲自端了水进来,温柔地看着司若弦。 “城歌,你没事吧?”司若弦一脸怪异地看着夜城歌,这男人,居然亲自端洗脸水,昨夜皇上找他做什么了?神经都给搭错了? 夜城歌的脸色瞬间黑了,这女人,果然不能对她太好,他放下高贵的身段,亲自给她端水洗漱,她居然怀疑他有毛病。 对,他真是毛病了,否则,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见夜城歌脸色不太好,司若弦很识趣地转移话题“皇上找你不会是因为夜城东被劫走的事情吧?” “木西国举兵来犯,已经拿下了边关两座城池,父皇令我领兵出征,夺回失地。”夜城歌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如实相告。 司若弦愣了一下,随即,似想到什么,道“难道阮皓所绘的那些地图,早已给了木西国?” 夜城歌摇头“若是那些地图早已落到木西国手中,失去的恐怕就不是两座城池了。” “是西国战神-花凌哲领兵?”司若弦突然想到与夜城歌齐名的花凌哲,普天之下,领兵打仗,能与夜城歌相比的,也就一个花凌哲了。 不过,据她所知,夜城歌与花凌哲的交锋,只有一次,对战的结果,可算双赢,虽说双方皆有损失,主将夜城歌与花凌哲也都挂了彩,看起来是两败俱伤,但他们皆为自己的国家争取到了利益,这是不可否认的事情。 难怪,夜振天会让夜城歌领兵,放眼天下,能够与花凌哲对决的,也只有夜城歌。 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为何,木西国会突然出兵呢? 阮皓等人刚被处决,夜城东便被劫,下一刻,又是木西国举兵来犯, 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若真是巧合,未免太过巧合了?花凌哲不常亲自领兵出战,那么,这一次,为的又是什么呢? 夜城歌点头“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夺下两座城池。” “我随你出征。”司若弦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不行!”夜城歌是想也没想,便拒绝。 战场是什么地方?他怎可让司若弦去那种充满硝烟的地方?他本就不愿再让她的双手沾染上鲜血,况,战场,岂是女子可去的? 司若弦蹙眉“你该知道,我只会帮你,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凭她的本事,血洗战场又如何? “若弦,战场本就是男人的天下,我知道你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魔音贯耳,无可生还,可是,你又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出现在沙场,以琴驱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夜城歌一脸认真,道“好,就算你不用玄音琴,但你一介女子,终究是不适时出现在军中的,军中全是男儿,并不方便。”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应该给我更多的信任,对战花凌哲,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保证,会以最快的速度击退木西国的军队,回来便带你去小镇上住下,再不参与朝堂之事。” “再者,大皇兄莫名其妙被劫,我相信你也怀疑对方的目的,既如此,又何不留下来查这件事情呢?” “另,三皇兄失踪这么久,音讯全无,昱辰说是魔界中人所为,难道你就不想确认一下?” “说这么多,你无非就是想让我留在都城,也不嫌浪费口水。”司若弦无语。 其实,夜城歌说的这些事情,她也真的想过,不过,当时口快,她又真想去见识一下花凌哲,看看何许人也,当然,夜城歌态度坚决,她也就不再坚持了。 她真相信夜城歌是不愿她去冒险,怕她在军中不便,岂料,他下一句话真让她有种拍死他的冲动。 “其实,我最怕你看到花凌哲便舍不得跟我回来了。” 靠!说得她多有花痴似的,他长得那么妖孽,向来自信满满,这会儿,怎么这么没自信了? “花凌哲是多长了两只手,还是多长了两只脚?又或是长了三头六臂了,让你这么忌惮?”司若弦挑眉看着夜城歌,不悦地问道。 夜城歌想了想,道“他跟你很像,我觉得,你们估计有点不清不楚的血缘关系。” “靠!”司若弦再次爆了粗口。 夜城歌轻笑出声,一把搂过司若弦,温柔地为她梳洗“以后别再说粗话了,等我回来!” “什么时候出发?”人还未走,司若弦心底竟涌起一股不舍来。 “明天。”夜城歌没有一点隐瞒,当然,也不忘叮嘱“我会让杜铭与风雨雷电留下来,有什么事,吩咐他们去做便好,别一个人去冒险,你若实在无聊,就带着昱辰、素锦去小镇上玩,如无必要,就别再杀人了,要实在忍不住,让杜铭他们代劳吧。”17129877 “他们都是你最亲近的侍卫,干嘛留下?我又不是不能保护自己,论本事,他们捆一起也不是我对手,况且,我身边还有昱辰,能出什么事呢?”司若弦不赞成地摇头“他们随你出征,用处会大一些。” “至于夜城东和夜城釿的事,我会和昱辰去查。” 日阳回暖得。夜城歌不放心地说“若无必要,别用异能,一旦被人发现,恐怕会掀起新的风波,对你们不利。” 司若弦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 话虽这样说,但事情真正发生之时,她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 ------------ 第一百四十九章 饥/渴到上街找男人 “恩,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能别入宫,就别入宫。”夜城歌也说不出为何,心里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司若弦笑“放心吧!那地方,请我去,我还不乐意呢。” 离别的日子总是来得很快,当夜城歌一身盔甲地站在眼前,司若弦还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以前,总是她想着要逃,想着要离开他,而今,他们总算是要分开了,角色却颠倒了过来,可她,却是那样舍不得。17130266 她从来不是多愁善感之人,这一次,却有一种难言的感觉,似乎,这一次分别,便是永远。 轻轻甩头,将脑海中那些复杂的思绪,以及心中那点不安,都甩掉。 “若弦,我会尽快平定战乱回来,等我!”夜城歌抱着司若弦,极为不舍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司若弦亦紧紧抱着夜城歌,前所未有的贪恋他身上的味道。 “王爷,该出发了。。。”两人不知抱了多久,时间实在不能再拖,副将才小心翼翼地提醒夜城歌。 夜城歌应了声,深深地看着司若弦,似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刻在脑海中,哪怕,她的一切,早已驻进了心里。 “城歌。。。”在夜城歌转身之时,司若弦突然开口唤住他。 夜城歌顿步,转身。 司若弦奔跑了几步,一头撞进夜城歌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倏然,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首次主动将自己的唇覆上他的唇。 我能当心地。轻轻一触,即分开,她看着他的眼眸中,毫不掩饰她的不舍。 “我等你回来!”司若弦认真道“我不管战争如何,我只要你平安地回来。” “即使是为了你,我也会平了战乱,平安地站在你的面前。”夜城歌一脸肯定,浑身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以及那由内而外散发的霸气,犹如睥睨天下的王者。 “你若敢食言,追到阴曹地府,我也会亲手抓住你,狠狠揍一顿。”司若弦冷声危胁。 夜城歌点头“你只要在家里等我回来就好。” 说完,夜城歌再次俯身吻上司若弦的红唇,炙热、缠绵。 “等我回来!”不舍地离开司若弦的红唇,夜城歌抬手描绘了一下她绝美的轮廓,转身,上马,离去。 望着那个越行越远的身影,司若弦心里那种不安越发明显,仿佛,这真是他们最后的离别。 花凌哲,花凌哲,你到底何方神圣? 夜城歌离开不过两日,司若弦却第一次真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若弦,城哥哥又不是不回来了,何必摆这么一副脸?”白昱辰实在不明白,自夜城歌走后,司若弦整个人都似乎变了,变得再不像她了,整日整日地盯着花儿发呆。19SmC。 “昱辰,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城歌走了更为明显,但具体为什么,我又说不上来。”这,才是司若弦百思不得其解的。 “你中毒了吧?”白昱辰反问。 司若弦微微挑眉“嗯?” “中了城哥哥的爱情毒药。”白昱辰若有所思地点头“所以,在他离开之后,才会如此不安。” 真的是这样吗?司若弦心里很清楚,绝不是! “你懂什么是爱吗?”这问题,绝对有待研究。 “你陪我去玩吧,这两天闷死了。”白昱辰突然转移话题,一直在王府里呆着那么久,他想,他真会疯了。 司若弦不答反问“有没有查到夜城东被什么人劫走了?” 白昱辰摸摸鼻头“查不到。”顿了顿,双眸中又闪过一抹沉光“能够如此不动声色的将人带走,又送回来,这得说明,对方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还很了解我们。” “废话!”司若弦翻了个白眼,这是常识好不好?常识啊。。。 白昱辰一脸无辜,活脱脱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我又不是万能的。” 司若弦怔了怔,心里,顿时划过一抹异样,当她想要抓住时,却发现,什么都抓不到。 突然,她灵光一闪,问白昱辰“你不是有法力吗?能不能看看他们现在在哪里,情况如何?” “不能!”白昱辰很肯定地摇头,其实,在夜城釿失踪之后,他便试着用法力去堪透一切,可是,凭他用尽了办法,愣是什么都看不到。 无形中,似有一双手在紧紧地抗拒,拼命地挡着他,让他根本无法再前行一步。 “我们出去走走吧。”司若弦揉了揉白昱辰的发丝,起身,牵着他往外走。 “要不要叫上素锦他们?”白昱辰开口询问。 司若弦摇头“咱们就别打扰素锦与杜铭的二人世界了,我们潇洒去。” 街上的人很多,很热闹,街道两旁摆满了卖各类东西的小摊,吆喝声不断。 是她太久不曾出府吗?竟觉如此陌生?司若弦静静地看着街道上繁华的一景,似乎,与他们上次出来看到的情况不一样了。 “咦,若弦,你看这个,很适合你哦。”白昱辰稚嫩的声音传来,司若弦瞬间回神,低头看去。 只见白昱辰手中拿着一支漂亮中不失高贵,平淡中不失清雅的玉簪,其色泽看起来还不错。 她是喜欢简单的,若非什么规矩,她会直接将头发披散下来,或是利落地扎成一个马尾,而不是如此般,再不愿,也得梳起那些繁琐的发髻,戴那些重得要死的饰品,穿着也裹得像个粽子,很不舒服,哪怕已经在这个国主呆了十七年。 不得不承认,小家伙的眼光很好,那确实符合她的审美观,正当她接过,准备细看一下之时,一道陌生中却带着不屑的声音传了过来。 “传言中,不是说八王爷对某人宠得要命吗?怎么八王爷一走,某些人就可怜到来买这些便宜的劣质货了?” “由此可见,传言,绝不是那么可信的。”又是一道女声传来。 司若弦微微蹙眉,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 抬眸,却见三个女人正趾高气死盯着她,而其中一个,正是前不久说自杀的女人-思芸。她想,若是她的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对面那个女人,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没错,传言,的确不可信。”司若弦点头,凤眸微眯,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勾唇一笑,那笑,却未及眼底半分,反倒有种冰封万里的寒意“否则,你们这些一个个应该待字闺中的小/姐,就不会饥/渴到上街寻找男人了。” “你。。。”三女气结,皆是颤抖着指向司若弦。 司若弦眸光沉了沉,若非众人之前,她真想切了她们的手,面上,她却是不动声色,反问“怎样?” “你。。。你不要脸,抢别人的男人。。。”思芸右边的女子气得脱口而出,却不知是因为太气愤,还是被司若弦的气势所震,出口的话,有些颤抖,有些断续。 “哦?我抢你男人了?”司若弦斜睨了那女子一眼,风轻云淡道“像你这样丑陋的女人,能饥/渴到上街找男人,有男人给我抢?” “话又说回来,能看上你的,无非也是看上你的身体,姑奶奶我对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从来没有兴趣。” “你。。。你。。。”那女子气得浑身颤抖,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白昱辰悠然上前,将三人都从上到大打量了个遍,然后,点头,下了结论“长得丑,还是一个结巴,难怪没有男人喜欢你。”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那女子彻底怒了,扬手就往白昱辰脸上甩去。 思芸想要拉住,却是不及。 司若弦脸色顿沉,上前一步,在那女子的手快要落在白昱辰脸上之时,一把截住,冷声道“我的儿子,是你能碰的?活得不耐烦了?” 说着,她的视线落在思芸身上,声音冷得更是渗人“思芸郡主,抓不住男人的心,是你自己没本事,何必怨天尤人?既然自杀的手段用上了,何不彻底一点?若你真的死了,或许,城歌会因为有些愧疚而记住你一段时间。” “他现在不在,你就想着来给我和昱辰难堪,你当我是吃素的吗?” “你有什么值得高傲的?也不过是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你司家两姐妹都是一路货色。。。” “啪。。。” 清脆的响声,伴随着女子的惊呼声,直接将她未说完的话给生生截住。 司若弦眯起凤眼,危险地看着思芸右手方那个女子“你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一点,再让我听到你说我姐姐一句不是,我立刻丢你去醉红楼,让你尝尝被千人枕,万人尝的滋味。” “司若弦,你以为自己是八王妃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思芸也沉了脸“城歌不在,你若聪明的,就别来惹我。” “危胁我?”司若弦冷笑“你放心,不是任何阿猫阿狗都能入我眼的,也不是谁都能成为我的对手,你,还没有资格。” “你不觉得自己太狂傲了吗?”思芸怒“我要嫁入八王府,没有人可以改变。” “若是夜城歌愿意娶你,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 ------------ 第一百五十章 连环计,司若弦无处可逃1 司若弦看也不看思芸三人一眼,牵过白昱辰的手,笑道“儿子,我们走,别被不相干的人影响心情。” 思芸气得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凭的是什么,那么自信?敢拿她的命来赌?就凭城歌的爱吗? 哼!哪那么容易?她与夜城歌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了,她就不信斗不过一个司若弦。 感情这个东西,若真有先来后到的话,世界上又哪里来那么多痴男怨女? “哈哈。。。若弦,你真是太有才了,不让对方掉一滴血,就彻底完胜。”走出思芸等人的视线,白昱辰便大笑起来,想想方才那三个女人变化多端的脸,心情就大好。 若弦太厉害了有木有? “最后那句话太帅了,你哪里来的自信?”白昱辰说“我开始崇拜你了。” “你不是早就崇拜我了么?”司若弦扭头看向白昱辰,轻轻勾唇。 “有吗?有吗?”白昱辰开始眼睛四处看,装作不知。 司若弦轻轻摇头,心里那种莫名的担忧更甚了。 算算时间,夜城歌应该到边关了,不知道是否已与花凌哲碰上? 这几天,很平静,平静到司若弦有一种错觉,仿佛,这是让她死之前给的最后宁静。 夜城东、夜城釿两人皆全无消息,不过,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魔界,司若弦从来不是一个多事的人,更不愿卷入那些大的风波之中,只要不伤及她所在乎的人,她可以置之不理。 据她分析,若是夜城东与夜城釿真的在魔界,凭着两人的姿色,要在爱好男色的魔界君主身边活着,并非难事,又因,司向南请辞,意欲归隐山林的事被皇上拒绝了,故,司若弦也就将夜城东与夜城釿的事情暂时搁置了。 边关传回了消息,夜城歌与花凌哲第一次交战,雷厉风行地夺回了一座城池,同时,夜城歌也带了一封书信给司若弦,尽述想念,说他会尽快回来。 司若弦心情复杂了,她知道,战事一起,不是说停便停的,到底要花费多少时间,谁也说不准。 分别这么些天,她也想夜城歌了,心下已经决定,若是夜城歌再有一个月回不来,那她就去边关找他,纵如此,还是回了一封信,让送情报回来的人带回边关交给夜城歌,闲来无事时,就抚抚琴、作作画、摆弄摆弄花草。 看着府内的一景一物,似乎都能想起夜城歌,特别是看到杜铭与素锦情意绵绵时,便更是想念,想起两人的一切一切,那种疯狂的思念,令司若弦都有些惊奇,她觉得,她一定是中毒太深了,否则,怎会越来越想他? 又是两日过去,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司若弦如往常在沁雪苑作画,依旧是白昱辰小家伙作伴。 他着实有些不明白,司若弦一看就不是能安静的主,怎么就乖乖呆府中弹琴、作画、摆弄花草了呢? “若弦,你没发烧吧?”这已是白昱辰第N次问司若弦了,他实在是觉得太惊悚了。 司若弦骤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一巴掌向白昱辰拍去“没发烧就不能做这些事了?” “很痛耶!”白昱辰大叫,一脸委屈“我就不明白了,夜城东与夜城釿的事情都摆那没解决,你怎么就能安静地呆在府内做这些事情呢?” 司若弦挑眉“他们俩关我什么?你不也说过了,若无意外的话,他们俩都在魔界,凭着他们两个的姿色,死不了,既如此,我又何必操心?” “可我很无聊啊!” “我捆着你了吗?” “没有你,不好玩呀,再说了,万一我这一去,回不来怎么办?”19Sgl。 “那就好好在王府呆着。” “若弦,我怎么觉得你有心事呢?” “我能有什么心事?” “你在担心什么吗?”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没错,司若弦就是在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是安静,她就越是不安,按理说,夜城歌出征了,凭着皇上对她的不满,最少也会给她一个下马威,可是,皇上却按兵不动,这超乎寻常,她也曾偷偷潜入宫中查探过,却没有任何异样。 还有,前几天遇上的那三个女人,后来,司若弦才知道其他两个女人,一个是户部尚书的女儿,一个是刑部尚书的女儿,而这两个女人与思芸一样,都是皇上属意,意欲指给夜城歌的。 凭着那三个女人的脾性,不似会善罢甘休之人,可是,这么多天了,却是没有任何动作,仿佛那一日的插曲,从不曾发生。 这两天,司若弦的眼皮总跳,她从来不信那些,可这一次,她却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那种危机感。 “主子,出事了。。。”素锦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司若弦的思绪。 “怎么了?”司若弦微微蹙眉,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大少爷被带进宫了。” “什么?知道怎么回事吗?” “具体不清楚,不过,好像跟思芸郡主有关。” 司若弦眉心一拧,又是这个女人,难怪这些天这么安静,原来,将目标放到她的家人去了,好!很! “我进宫一趟。”说罢,还未等素锦回过神来,司若弦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若非她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她真会以为一切都是错觉。 司若弦掌握别人生死惯了,翻水为云,覆手为雨,只要她想杀的人,从没有人逃得掉,可是,她想保护的人呢?这么多年了,她费尽心思,不想将家人牵扯其中,然而,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卷入了无形的纷争。 不用想,司若弦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是冲着她来的,她倒是想看看,思芸会耍出什么花招? 畅通无阻地进了宫门,直奔龙吟殿。 春夏交替,宫中的风景很美,百花盛开,空气中似也隐隐弥漫着花香味,司若弦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龙吟殿内,夜振天坐在高位,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殿中,司正轩安静地跪着,他低垂着头,没有人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距司正轩不远的地方,思芸郡主正偎在廉亲王的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眸子里,却隐着不易察觉的算计光芒。 “司正轩,你还有何话可说?”夜振天沉声问。 司正轩只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皇上,草民未曾做过的事情,让草民如何去认?”17129877 “思芸,到底怎么回事?”夜振天的声音并没有多少温度,目光在司正轩身上,话,却是对思芸说的。 思芸哭着离开廉亲王的怀抱,上前两步,跪倒在地,哭得却更加厉害了,言语间尽是委屈与指责。 “司少爷,我并没有说过要跟令妹抢八王妃的位置,为何,你还要如此狠心?我去云间月光顾你的生意,你却狠心地在食物中下毒,那也是八王爷的孩子呀。。。” 司正轩沉眉,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夜振天抢过话头“思芸,你说什么?你怀了城歌的孩子?为何没有早早告诉朕?”若人拿辰儿。 “请皇上恕罪,思芸也没有想到会这样。”思芸郡主哭得伤心欲绝,道“我也是前两天才发现的,本想待八王爷凯旋归来时,再告诉他,岂料。。。岂料。。。司少爷会为了八王妃而如此狠心,我。。。” “混账。。。”夜振天拍案而起,气得脸色铁青,怒瞪司正轩“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害皇家子嗣,司正轩,你是嫌整个司家的人,命都太长了吗?” 司正轩脸色一变,但很快平复下来,只道“草民的确不知情,亦不曾做过那样的事情,请皇上明查。” “司少爷,你别仗着自己是丞相的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廉亲王亦是大怒,走到思芸郡边跪下,对夜振天道“皇上,臣只有思芸这么一个女儿,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臣实在心痛至极,恳请皇上念在臣爱女之心,念在思芸对八王爷一往情深,又痛失他们的爱情结晶,为思芸作主,严惩心怀不正之人。” 司正轩知道,这个时候,无论他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只希望这事,不会连累到父亲与若弦,否则,他就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司正轩,真是想不到,你如此心狠手辣。”夜振天一脸愤怒,道“你以为让思芸流产,就能让司若弦安然地坐在八王妃的位置上吗?你太天真了,只要朕一道圣旨下去,司若弦将什么都不是。” 司正轩心里一紧,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草民还是那句话,不曾做过的事情,教我如何承认?至于若弦,草民相信,即便她什么都不是,在八王爷心里,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还敢嘴硬,来人,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夜振天、怒不可遏,他一朝天子,九五之尊,司正轩竟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敢那么对他说话,是可忍,孰不可忍。 夜振天的话音落下,殿外立刻冲进两人,一左一右地将司正轩架出去,直接按在地上,现场行刑。 思芸仍在哭,但其眸子深处却透着阴狠的光,她冷冷看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司若弦,你不是在乎家人吗?那我就对付你家人,让你尝到痛苦。 然,就在板子快要落在司正轩身上时,一道清丽的嗓音传了过来。 .. ------------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连环计,司若弦无处可逃2 “慢着。。。” 循声望去,只见司若弦从容镇定地走了过来,恭敬地给夜振天请了安,便开始询问情况。 “父皇,不知道家兄犯了何事,令您如此生气,竟亲自监视廷杖?”这话,不卑不亢,没有一点害怕。 夜振天心中划过一丝不悦“难道朕做什么,还需要向你说明不成?” “皇上乃一国之君,自是不必向任何人说明,只是,儿臣很好奇,他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让皇上如此动怒?”司若弦表现得很镇定。 夜振天不看司若弦一眼,也不答她,只冷声吩咐“打!” “等一下。”司若弦立刻阻止,似笑非笑道“皇上,您一世英明,难道希望在晚年时尽丧?” 夜振天一愣,看向司若弦,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远东国也是讲律法的吧?您虽贵为皇上,握有生杀大权,但是,要让人死,也该给一个合理的理由不是吗?”司若弦毫不畏惧地迎视夜振天的目光,没有丝毫惊慌与害怕。 夜振天微微怔愣,心下欣赏不已,只可惜。。。 “谋害皇子,这样的罪名,朕可以直接杀了他,何况只是三十大板?” “哦?”司若弦微微愣了一下,便回过神来,面上是八风不动的淡定,状似不经意道“皇宫的守卫何时如此松懈了?连司少爷那种三脚猫的功夫,也能在宫中来去自如?” “朕说的是思芸腹中之子。”这话一出口,几乎所有人都将视线投到司若弦身上,想要看看她是何反应。 令他们失望的是,司若弦依旧是不动声色,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片刻,司若弦笑着扭头看向思芸,友好地问“不知思芸郡主怀孕多久了?孩子又是何时流掉的?” “孩子都已经死了,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思芸痛苦地别过头,不再看司若弦,她是有些怕司若弦的,说不出缘由,就那么莫名地。 司若弦叹息“真是可惜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司若弦不会再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又再次问思芸“敢问思芸郡主,你跟城歌这么多年了,为何他要在深深爱上我之后,才碰你?还是说,你勾/引的他?堂堂郡主,未婚先孕,要传了出去,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呢?” 思芸脸色一白,身体摇摇欲坠,眼泪更是如决堤的洪水般,怎么也止不住,那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之心。 但司若弦是谁?对于不相关的人,她可以狠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对于思芸的模样,她只觉得恶心。 微微皱了皱眉,继续道“我还真有些纳闷,思芸郡主高高在上,与家兄八杆子打不着,况,你既知自己怀了身孕,不是应该在家里养着,怎么会被家兄害得流了产?还是说,你别有阴谋?” “八王妃,这里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夜振天沉声制止。 司若弦说“皇上,若弦不认为城歌会碰思芸,更不认为他会令其怀孕,至于流产一说,必定另有隐情。” 廉亲王激动了“八王妃,你是否太过于自信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难道八王爷有过哪些女人,还要跟你报告不成?现在,你哥哥害得思芸流产,是铁一般的事实,就凭你几句话,就想帮他脱罪,不觉得太天真了吗?” 司若弦霸气一笑“我的男人,我很清楚。” 众人愕然,八王妃,你强! “皇上,没有验证过的事情,你如何肯定思芸郡主怀的就是八王爷的孩子?”司若弦淡淡地扫了廉亲王与思芸一眼,漫不经心道“我认为,有必要找个嬷嬷来验证一下思芸郡主是否还是清白之身。”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皆变,各有所思。 “司若弦,你这意思是说朕无能,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吗?”夜振天帝王的威信一再被挑起,想降火也不行啊。 司若弦道“皇上息怒,若弦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若弦相信家兄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那你是说我诬陷他吗?”思芸哭着看向司若弦,一脸委屈,其眸子深处却有着浓浓的挑衅与阴狠“八王妃,因为爱着八王爷,我已经够退让了,我也没有要跟你抢正王妃的位置,对于前几日,在市集上你羞辱我的事情,我也没有追究,现在,又这么说,难道还嫌我不够难堪吗?真的要把我逼死才开心吗?” “前几日发生过何事?”廉亲王抓住的重点在这里,夜振天也看向思芸。 思芸摇头,似是不愿意提及,夜振天眯起眼,沉声道“说,朕为你作主。” 思芸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夜振天开口,她故作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前几日,思芸与户部尚书、刑部尚书的女儿去市集买些女孩子用的东西,碰巧遇到八王妃,出于礼貌,我们便去跟八王妃打招呼,岂料,八王妃劈头盖脸就骂,说我不要脸,勾/引八王爷,还妄想借腹中之子嫁入王府,她绝不会让我如意。” “户部尚书与刑部尚书的千金因看不过,便为思芸说了两句好话,怎料,大庭广众之下,八王妃竟甩了户部尚书的千金一个耳光,还危胁刑部尚书的千金。。。”19Scq。 说到这里,思芸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司若弦心中冷笑,思芸,我倒真是小看了你。 “八王妃,是不是你让你哥哥在思芸的食物中下毒的?”夜振天沉声问道。 司若弦笑,反问“若弦真想对思芸郡主下手的话,会笨到让自己的哥哥动手?” 众人心中皆赞同,却无人敢说出口。 夜振天说“最危险的办法,也是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因为你聪明至极,才有可能这样去做。” 司若弦一时无语,她只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现在,夜振天竟说出另一番说词,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 “皇上,臣恳请还思芸一个公道。”廉亲王单膝跪地,确实是请求的口吻,即便如此,却也掩不住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霸气。 “朕。。。”夜振天正要点头,便听不远处传来急切的喊声“不好了,不好了,小公主掉湖里了,快来人啊。。。” 众人一愣,夜振天率先回过神来,一时也不去管司正轩,迈步向声源而去,廉亲王、思芸、司若弦紧随其后。 不过百米之遥,一个亭子便出现眼前,而亭子的旁边,是一道石拱桥,桥身上还刻着些什么字,看起来,有些年份了,桥下,是一个人工湖,湖中满池莲花,更有各色游鱼。 而真正引起所有注意的是,湖中一个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小女孩正拼命地扑通挣扎,小手不停地挥舞着,看起来很是痛苦。 然而,诺大的皇宫,面对一个小公主的落水,却无人下水去救,这是何等悲哀? 司若弦看着湖中那个意识越来越浅薄,连挣扎都变得无力的小小身影,只是稍犹豫了一下,便不顾一切地跳入莲池,以最快的速度向小公主游去。 手,抓到小公主手的那一刻,司若弦明显感觉到不对劲,但她也没想太多,抱着小公主往岸边游。 见小公主被救上来,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司若弦识趣地退开,让太医为其检查。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脚步还未迈出,夜振天的怒吼声便传了过来。 “废物,救不了小公主,朕留你何用?” 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一边擦汗,一边解释“皇上,不是为臣不愿救小公主,而是臣实在有心无力,小公主被蛇咬了,毒已攻心,又溺水,已经去了。。。” “什么?”夜振天大怒“宫中何曾出现过蛇类,你确定小公主是中了蛇毒吗?”17129634着若监容请。 “臣十分肯定。”说着,太医上前一步,将小公主的衣服往上拉了拉,露出小公主纷嫩嫩的小腿“皇上请看。” 顺着太医手指的方向,所有人都看到小公主纷嫩嫩的小腿上很清晰的齿印,且,小公主的腿已经肿了,泛着青紫的伤口,一看便是被蛇咬了,中了剧毒。 “今日是谁照顾小公主?立刻给朕带来”夜振天大怒,沉声道。 他的话音刚落下,便见一个小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到夜振天面前,脸色惨白地求饶道“皇上饶命啊。。。” 夜振天冷声问“小公主什么时候被蛇咬的?为何不宣太医?” “回皇上的话,小公主落入莲湖前,一直都好好的。”小宫女颤抖地回答。 “来人,立刻去查,宫中怎会出现毒蛇?”夜振天冷声吩咐,他的话音刚落下,不远处便传来一声惊呼“天啊。。。” 在场的人皆循声望去,只见又一小宫一脸恐惧地盯着莲湖内,垂眸,见到莲湖中浮起的锦锂尸体,瞬间变色。 方才还好好的锦锂,竟尽数浮了起来,这样的现象只能说明一个情况,毒蛇,在莲湖内,可是,这么多年了,别说这莲湖,就连宫中都不曾发现过一条蛇,何以,现在会有毒蛇?还有,为何,八王妃下湖救小公主,却安然无恙地上来了? 思及此,众人皆看向司若弦。。。 .. ------------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连环计,司若弦无处可逃3 只见司若弦不动声色地走近小公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身上的衣服还在滴着水,随着她的脚步移动,蜿蜒一地。 莲湖中突然出现毒蛇,不用去看,她也可以猜测出莲湖中此时何景。 她知道,所有的矛头都已经指向她了,宫中不可能出现蛇这样一类生物,更别说毒蛇了,偏生,今日小公主落湖了,在所有人都没有下去相救时,她第一时间跳了下去,当她抱着小公主上来后,小公主已经死亡,死亡原因还是被蛇咬了,身中剧毒,同样入湖的她,却安然无恙,加之,她刚从宫外进来不久,能不让人怀疑吗? 此时,她算是明白方才抓到小公主手的时候,那种异样为何,她练就百毒不侵这个体质时,付出过太多,对于毒自也比常人要敏感,中了毒,或许冷,或许热,而方才,在那么冰冷的水中,小公主的手却是烫的,而她却忽略了。 当然,她清楚,就算当时她发现了,也做不了什么,跳下去救人,已经会令人大跌眼镜,若再灭了毒蛇扔上岸,更会令人惊掉下巴。 她不禁想,若是她方才没有下湖去救小公主,那么,她是否也可以如其他人那样置身事外呢? 她不怕自己有什么事,最怕的就是拖累家人,谋害皇族子嗣,这是砍头的大罪,皇上一句话,整个相府便完了。 小公主的脸色一片青紫,小小的身子一动不动,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她的身上,衣角甚至还在滴水,在她身下渲染一地,而最最明显的是,她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腿,肿得骇人,特别是那明显的齿印,更灼烧人的神经。 她才不过两岁多,到底是谁,如此狠心?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司若弦蹙眉,想要抬手覆上小公主的脸,小心翼翼地,手停在半空,却始终无法放下,心里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毒蛇在体内流窜般,非常不舒服。 还未待她回过神来,一道重力推来,她一个不防,生生跌倒在地,手掌蹭地,手心在地面摩出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顿时流了出来,迅速染红手心,与飞起的皮肉纠在一起,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芯儿,你醒醒,醒醒啊。。。”撕心裂肺的哭声,甚至透着绝望。 司若弦抬眸看去,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几的女子正抱着小公主哭得伤心欲绝,清丽的脸蛋上爬满泪水,几缕发丝低垂,被泪水打湿,紧贴于脸侧,看起来,更多了几分狼狈。 司若弦不常进宫,对于宫中的娘娘自也识得不多,但就女子的伤心程度,及小公主与其的相似程度,不难辨别,这是小公主的母亲。 “苡儿,你放心,朕一定会彻查,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不知何时,夜振天等人又走了回来,夜振天难得温和地拥着苡妃安慰。 苡妃只管抱着小公主哭得昏天暗地,在宫中,有个自己的孩子已不易,尽管是个女孩,苡妃也疼入骨髓,现在,孩子突然离世,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自是难以接受的。 众人一片沉默,唯不远处,一众对毒了解甚深的人,在莲湖边肆意捣弄,意图将蛇引出来,碎尸万段。 突然,苡妃停止哭泣,抬眸瞪着司若弦,一脸愤恨“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 “宫中从来不曾出现过毒蛇,以前,莲湖也是好好的,里面的锦锂都活生生的,现在,全部都死了,芯儿落水,是你跳下去抱上来的,为什么芯儿被蛇咬了,你却安然无恙?” “你从宫外进来的,一定是你将蛇给带进宫的,是你将蛇给放到莲湖的。” 说着,苡妃又伤心地哭了起来“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芯儿还不满三岁,你怎么下得去手?” 见地以主声。众人皆默,目光却是无一例外地放在司若弦身上,如激光般,似要将其射穿。 司若弦站起身来,淡漠地扫视一圈,最终,落在苡妃身上,朱唇轻启“苡妃,在此之前,我们并不想识,您认为我有什么理由对小公主不利?” “你是皇上的妃子,而我,是八王爷的妻,我们本就是毫无交集的两人,甚至,我根本不曾见过小公主,我为何要对她下手?杀了小公主,对我有什么好处呢?这些,您想过吗?” 司若弦声声质问,却是句句在理,没错,所有的证据皆指向她,可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她有什么理由费尽心思地去害一个才不到三岁的生命呢? 苡妃被问得哑口无言,可是,却有人提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因为你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小公主。”陌生的声音带着十足的肯定。19Se7。 众人回头,却见一个年轻的侍卫缓缓走来,他的手中拧着一条通体黑色的大蛇。 司若弦并不认识此人,却知道来者不善,她眉头都未皱一下,冷静得令人出奇。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的目标是谁?” “皇上。”两个字,惊呆了所有人。 “呵呵。。。”司若弦轻笑出声“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无凭无据,你凭什么给我扣上这样的罪名?”17129739 “它,便是最好的证据在。”侍卫指了指手中的大蛇,然后,在所有人惊愕而恐惧的目光中,放了那条蛇。 只见那条蛇就像认主一般,直接游到了司若弦脚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缠绕她的身体而上,蛇头到了肩上方停。 侍卫道“这是一种极少见的毒蛇,半滴毒液,便可取四五人的性命,被她咬伤,立即毙命,最重要的一点是,这种蛇狂傲难训,但一旦被训服,只认一主。” “若非八王妃带来,它又如何会回到您的身边,如此亲热?若非八王妃带来,它又如何会出现在莲湖中,要知道,今日入莲湖的人,只有您和小公主,而小公主,已经死了。” 司若弦直直看着那侍卫,从其谈吐与呼吸吐纳,便知对方非普通人,其身上隐隐透着的邪恶气息,不是魔,便是妖,而他所说的一点也不错,这种蛇,她见过,虽不知叫什么名字,却也知道难训。 方才发生事情,种种疑点本就指向她,现今,蛇又乖顺地呆在她的肩上,恐怕,她再多的解释,也会是徒劳。 “我若记得不错的话,它在你的手上也很听话吧?”司若弦没有忽略方才对方放蛇下地时那一个小小的动作,若她猜测不错的话,那是一种指令,一种独特的指令。 侍卫道“它不是听话,只是,对我没有办法。” 司若弦冷冷一笑,凌厉地扫过侍卫“那你又凭什么说我的目标地皇上,杀了他,对我毫无好处。” “皇上身上有一种别致的香,而这种香,正是您放在皇上身上的,更不巧的是,这种香,正是引此毒蛇的药。”侍卫恭敬地对夜振天行了礼,道“皇上,请您摸摸腰内,是否有一片树叶?” 夜振天依言摸去,脸色骤然一变,连着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 “司若弦,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夜振天将手树叶往空中一扬,与此同时,驻于司若弦肩上的毒蛇飞跃而起,直奔树叶而去,咬住树叶之后,它又疾速返回司若弦肩上。 一切快得不可思议,根本无人看清是怎么回事,而司若弦却注意到了那树叶,淡淡的香味弥漫,若她没记错的话,方才在小公主身上也闻到了这种味道。 司若弦心中冷笑,更猜测着到底是谁如此害她,事情发展到现在,不论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她知道,今日,她是走不出这个皇宫了。 面上,她却是不动声色,淡定地扫过思芸、廉亲王,以及夜振天,最终,目光落在那名侍卫身上。 他,到底是谁?潜入皇宫,杀害一个仅仅不过三岁的小姑娘,难道只是为了除掉她?那未免也太费心机了。 “来人,将她拿下。”夜振天冷声吩咐“八王妃司若弦意图弑君,谋害小公主,证据确凿,论罪当诛,削夺八王妃封号,打入天牢,择日处斩;其兄司正轩,谋害思芸郡主,致使其龙裔不保,证据确凿,罪无可恕,打入天牢,听候发落;司家满门,暂时收监,听候发落。” 这样的结局,在司若弦预料之中,心微微发紧,纵然她什么都没做过,却逃脱不掉,她死不要紧,但司家满门,那么多人命,岂能因她而无辜丧命。 直到此时,她开始明白,这些日子以来,那种不安从何而来。 这是一场密谋,一出连环计,或许,自夜城歌离开之时便开始,又或许,在阮皓等人的阴谋揭穿之时已开始,而对方的目地,亦是明确的,要除的就她司若弦。 她知道,这场阴谋,即便不是思芸郡主与廉亲王两个人的阴谋,他们也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若非他们闹的那一出,她司若弦不会进宫,不进宫,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被带离前,一个无意间的抬眸,正好捕捉到夜振天眸中划过的狠戾与决绝,司若弦顿时明白。。。 .. ------------ 第一百五十三章 她只要一杯毒酒 皇上,终还是技高一筹! 她司若弦冷静、睿智又如何?为朝廷除歼佞、惩叛贼又如何?手掌玄音琴,弹指间便可取人性命又如何?身怀异能,能轻易烧毁一座城池又如何?还不是输得一败涂地? 夜振天想要除掉她,这是她一早就知道的事情,所以,夜城歌出征之后,她从不进宫,也避免与宫中之人有所接触,处处小心,然,尽管如此,还是免不得被算计。 一个人,一旦有了弱点,被人捏住软肋,那么,就算再强大的人,也中有任人鱼肉的份。 她司若弦,不正是如此吗? 司向南、司正轩、司若兰一直都是她的软肋,当然,素锦也是,只是,以丫环身份存在她,很少会被人注意到罢了,自爱上夜城歌之后,夜城歌也成了她的软肋。 司若弦一直都知道,这几个人,随意抓到一个,便能危胁到她,只是,这么多年来,她将相府上下保护得很好,从没出现一点纰漏,她做事干净利落,杀戮果决,绝不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在这片大陆,没有人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 上她不廷朝。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她怪不得谁,是她的执着造就了今日一切,她知道,若是在夜城歌娶妻一事上有所退步,若是在阮皓、夜城东、阮雪芊等人的事情上,她的表现不那么出色,或许,她还能平安无事。 夜振天身为一国之君,既起了杀意,那么,她便逃不掉,只是,相府上下,那么多人,他们何其无辜?她怎能让他们陪葬? 倒不是说以司若弦的本事逃不掉,而是,她不能逃,一来,相府那么多人命,难道她要带着他们尽数逃难?二来,她若逃了,那么,她的又一身份暴光,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司若弦不确定那名侍卫是什么人,夜振天又是如何请动他的,她亦不在乎思芸与廉亲王陷害司正轩的戏码,毕竟,那些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况,她心里清楚,夜城歌不可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唯一令她心寒的是,为了除掉她,夜振天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赔上了,才不到三岁的孩子,他如何下得去手?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不,帝王家也有感情,夜振天爱先皇后,爱他们两人的爱情结晶夜城釿,小公主夜芯之所以不幸,只是因为她的母亲不是夜振天所爱之人,她亦不足以讨得夜振天欢心罢了。 司若弦不禁有点悲从中来的感觉,在获息夜城釿死亡的时候,夜振天是何等伤心?何等愤怒?而夜芯,却是他亲手推向死亡的。 刑部的天牢,黑暗无比,阴森可怖,一股股难言的味道扑鼻而来,老鼠、蟑螂,随处可见,囚牢中的犯人,长发披散,模样狰狞,一声声凄厉的嘶哑喊声不绝于耳,司若弦不动声色地走着,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行至一处囚牢前,狱卒打开牢门,毫不客气地将司若弦往里推去,司若弦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这是一间单人牢房,在天牢的尽头,空间不大,四壁皆空,地面一堆杂草,老鼠、蟑螂肆无忌惮地在上面跳着,司若弦的到来,并没有给它们带来丝毫影响,看来,一点也不惧怕人类。 “你们倒是玩得欢快、自在。”司若弦随意找了个地坐下,看着窜来窜去的老鼠,轻叹。 片刻,一阵脚步声传来,司若弦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不看还好,一看,心里顿时涌起怒火。 只见两名狱卒粗鲁地拖着司正轩走来,他的脚在地面拖着,而他走过的地方,血液蜿蜒一地。 瞳眸一缩,司若弦浑身都散发出凌厉的杀气,她双手紧紧握成拳,很想冲进皇宫,狠狠地教训夜振天一顿,让他也体会体会什么叫痛苦。 许是感受到了司若弦身上的戾气,牢中的老鼠竟“吱吱。。。”叫着,迅速逃窜而出。 两名狱卒将司正轩拖到司若弦对面的牢门前停下,开锁,毫不留情地将其扔进去,疼得司正轩闷哼出声。 那一声隐忍的疼痛声,如一把利剑,狠狠地插进司若弦的心脏,除了疼痛,还是疼痛。 “大哥。。。”隔着牢门,司若弦大喊出声“你怎么样?” “若弦。。。”自进来那一刻,司正轩便看到了司若弦,为了怕她担心,他勉强扯开一个笑容。“我没事。” “夜振天打了你多少板子?”司若弦眸中划过一丝杀气,心疼地看着司正轩。 闻言,司正轩脸色大变,道“若弦,皇上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大哥知道你心疼大哥,但大哥真的没事,不过是二十大板而已,无碍。” 其实,司正轩真正挨了五十大板,下手之人极狠,他的屁/股已经是血肉模糊,疼得厉害,根本就不能坐,可他不想让司若弦担心,故意少说了三十大板,装作一副轻松样,尽管,他的额头已经沁满了冷汗。 司若弦的观察何其敏锐?她的心思何其细腻?司正轩那分明痛苦,却故作轻松的模样,还有他额头不停溢出的冷汗,以及那蜿蜒一地的红,她又怎会不知他在说谎? 司若弦知道司正轩是不想让她担心,故,她也装作不知。 司正轩问“若弦,小公主死了,都说是你杀的,到底怎么回事?” 司若弦道“大哥,不论小公主是不是我杀的,她都是我杀的。” “什么意思?你能说得明白点吗?听说你想杀的是皇上,却害死了小公主。”司正轩疑惑,却也肯定“我相信你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大哥,是不是我做的,都已经不重要了。”那个罪名,她担定了。 “可是。。。”司正轩正想说什么,却被不远处被架着走来的人吸引了目光“爹。。。” 顺着司正轩的方向,司若弦也看到了司向南,以及相府上下的下人。 “正轩、若弦,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样?”司向南一脸担忧,当触及到司正轩身上的伤时,顿时惊呼出声“正轩,你怎么了?” “我没事。”司正轩摇头,回以一笑,尽管,那笑看起来苍白无力。 司若弦看得一阵心疼“对不起!” 司正轩摇头“若弦,说什么傻话呢?要说对不起,是我该说对不起,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进宫,若你不进宫来,也就不会发生这后面的事情,若没有这后面的事情,爹他们也不至于沦入监狱。” 司若弦说“大哥,你不懂!” “若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被押入天牢的途中,司向南大概听说了发生的事情,但他怎会相信女儿会加害皇上呢?到底是谁,要如此陷害他们? 司若弦看向司向南,想了想,道“这是皇上设的一个连环计,他的目的地除掉我。” “什么?”司向南与司正轩同时惊呼出声,就连相府那些下人也是目瞪口呆,一脸不可置信。17130249 司正轩与司若弦的牢房皆是独立,而司向南却是和相府内的下人关在一处,所幸,他们都在尽头,都挨着的,他们的说话声本就不算大,加之,前面不停地传来嘶吼声,将他们的话都掩盖得差不多了,前方的狱卒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 司若弦无奈地耸耸肩,轻松笑道“这人长得美了,确实不是一件好事。”19Sml。 众人齐齐一头黑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大家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无辜受冤的。”司若弦收起玩笑,正色道“我司若弦这么聪明,一定会帮你们洗脱罪名,重获自由的。” 众人再次无语,八王妃,你能再自恋一点吗?不过,心里,却是感激的,至少,她有那样的心。 狱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好在,人多,大家能聊天,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没有人对他们用刑,除了司若弦。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对她下手,恨不得她死,可偏生,下令之人,从未露过面,司若弦又不能逃狱,不能反击,只能生生承受。 每日的鞭打,司向南、司正轩,以及相府上下的下人皆提心吊胆,看到司若弦又添新伤地送回牢房,皆看得心酸落泪,怕司若弦会承受不住,司若弦却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浑身伤痕累累,却不曾喊一个疼字,还笑着安慰他们,使得他们更是难受。 司向南找狱卒提过要见皇上,却被无情打回,司若弦笑着安慰,让他们别急,她知道,夜振天一定会亲自找她。 果不其然,三日后,夜振天遣人来带走了司若弦。 浑身是伤,但在夜振天面前,司若弦仍是一身傲骨,以往,她还会跪夜振天,但这一次,她连跪都直接免了,见到夜振天的那一刻,她直奔主题,开门见山地说“皇上找我何事?直接说吧!” “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朕要你做什么?”夜振天也不含糊,直言“你继续留在城歌身边,会误了他一生。” 司若弦道“我只要一杯毒酒,让你永远安心,但是,你得放了我爹和大哥,以及相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 .. ------------ 第一百五十四章 谁让你痛,我让他更痛 龙吟殿内,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夜振天凌厉地瞪着司若弦,司若弦迎视夜振天,不卑不亢,更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 “你有什么资格跟朕谈条件?”许久,夜振天才怒道。 司若弦保持着她八风不动的淡定,漫不经心道“你可以选择不答应,不过,我得提醒你,如果相府上下有一个伤亡,你一定会后悔。” “你危胁朕?”夜振天眯起双眼,冷冷地看着司若弦“你不觉得自己太不自量力了吗?只要朕圣旨一下,相府上下,没人能逃得掉。” “是吗?”上调的语气,看起来漫不经心,但司若弦身上散发出来的危胁气息却令人无法忽视。 夜振天眸光闪了闪,看着司若弦的眸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司若弦身上很多鞭痕,衣服上一条条被鞭子抽烂的口子,鲜血已经干涸,衣服破烂处与血肉相连,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她的脸色也很苍白,唇无半点血色,甚至干得厉害,可是,她那褐色的眸子却是那样精神。 纵然伤成那样,她的身子也站得笔直,凌乱的发丝,苍白的脸色,血肉模糊的伤口,却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其凌厉的眸光,配上身上散发出来那种骇人的气质,令人不自地心惊。 有那么一刻,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夜振天也自叹不如,哪怕不发一言,那种令人甘愿俯首称臣的霸气也尽展无余,仿佛,她本就该是一个站在高处的王者。 “你应该相信我的能力,既然我敢跟你谈条件,自然有我的资本。”司若弦再次开口,拉回了夜振天的思索。 听司若弦那么狂傲的言语,夜振天更是怒火中烧“城歌出征在外,你以为他能救得了你?就算朕把相府满门抄斩,他回来也不过是伤心一段时间罢了,毕竟,你犯的可不是小罪。” “皇上,你费尽心思地算计,不就是为了找一个最合适的理由让我死?”司若弦不急不徐,道“凭我的脑子,明知道思芸与廉亲王不安好心,你认为我为什么会来?” “皇上,你已经斩了太多的大臣,将军已经死了,现在,边关战乱,都城,你又大动干戈,要将忠心耿耿的相府满门抄斩,你觉得百姓会如何想?他们是会觉得你无能,重用那么多贪官污吏?还是觉得你英明呢?”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爹手下那么多忠诚的学生,若是将相府问罪,你认为朝廷会陷入怎样的局面呢?你认为消息又会不会传到城歌耳中呢?” “若是城歌听到相府灭门的消息,你说,他会不会抛下边关的战事奔回来呢?没有了东国战神的边关,你说,会不会被西国战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吞并,然后,直逼都城呢?” “诚然,城歌爱国,不会抛下边关战事奔回来,皇上又认为百姓能相信我爹会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吗?我想,皇上不会忘记,我爹到底做过多少善事,我哥又做过多少善事,救过多少百姓吧?若然,百姓集体抗议我,皇上打算如何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呢?” “皇上,你心里清楚,以城歌的性子,不可能会碰思芸郡主,思芸郡主一心扑在城歌身上,她不会那么不自爱,故,她还是清白之身,你之所以默认,而不拆穿,无非也是要利用他们捏住我的软肋,你之所以将我大哥带入宫亲审,无非就是要让我自己进宫,如此,你就能开展你的计划了。” “咬伤小公主的毒蛇,的确是少见、难训,但将蛇带上来的那名侍卫是蛇的主人,蛇会听他的指令。” “如他所言,那种蛇对一种香味很敏感,小公主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她身上有那种味道,引发了蛇的暴动因子,若我猜得不错的话,那种香,你早就令人混合在小公主的衣服上了,小公主会落水,也绝非意外。。。” 话到这里,司若弦停了下来,她欣赏着夜振天竭力隐忍的异样,静静地等待着她想要的答案。 “就凭着你这番话,朕便可以让你死上好几次。”夜振天一脸阴霾。 司若弦道“在我的家人平安之前,我绝对会平安无事。” 够狂傲、够大胆! “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夜振天眯起双眼,浑身都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司若弦不动声色的说“若我愿意,你绝对比我先死。”19Siz。 闻言,夜振天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司若弦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皇上,我现在是在跟你谈条件,用我的命,来换他们的命,若你执意,那么,我也只能跟你说对不起了。” 很平淡的语气,却令人无法忽视其身上越发浓烈的杀气。 夜振天心里一惊,还未来得及出声,司若弦已近至眼前,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中的长剑更紧紧贴在夜振天脖子上,只要她一动,夜振天便会立刻毙命。 冰冷的剑锋,泛着森寒的光芒,晃痛了夜振天的眼,心里的震惊直接转为一股凉意,爬满整个背脊。 方才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心惊之余,他不禁怀疑,眼前这个女子真的是司向南的女儿吗?拥有那样一张倾国之颜,本该是温婉宁静,气质却截然相反。 “皇上,如果你再考虑下去,我可不保证一个激动之下,手会不会发抖,若是不小心伤到了你老人家,那不可是开玩笑的。”清甜的声音,如涓涓细流,却给夜振天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就是你一心想除掉的司若弦。” “你会功夫?”17130015 “我能说不会吗?” “杀了朕,你也逃不掉,整个司家都会陪葬。” “那可未必。” “你未免太自信了?” “那是必须的。” “把剑放下。。。” “你的回答。” “你以为朕会受你危胁?” “我岂敢危胁皇上?只是想让皇上考虑清楚,别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罢了。” “杀了朕,你跟城歌就完了。” “不杀你,我们不也已经完了?” 夜振天默了,他觉得,再跟司若弦说下去,他也一定占不到便宜,这个女人,不只冷静、睿智、心思缜密,还很是伶牙俐齿,而且,危险。 “皇上,别考验我的耐性,若我司家一门注定要死,那么,我不介意拉你这个皇帝陪葬。” 夜振天“。。。。。。” 不知为何,他绝对相信司若弦做得出来,哪怕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慵懒气息中夹杂着的浓烈杀气。 思索再三,夜振天终是松了口“朕可以放过他们,不过,你。。。必须要死。” “我知道。”司若弦回答得相当平静,手上的剑也同时收了,在夜振天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插入了剑鞘。“朕呆会儿就下令放了他们,至于你。。。”夜振天还未说完,司若弦便抢过了话头“看到他们平安之时,便是我自尽之时。” “好!” “皇上,我还有一个要求。”司若弦为了以防万一,得寸进尺道“我爹上了年纪了,我希望你能准许他告老还乡,在我死了之后,你不能再为难他们。” “你在质疑朕的信用?”夜振天一阵火大。 司若弦很淡定“皇上,你确定你有那东西吗?这是未曾摆上台面的纷争,除了我们,别人看到的都是片面,既然我用命来换他们平安,那么,自是一生安宁,而不是暂时的安全。” “难道你还想要一纸诏书不成?”夜振天冷冷反问。 司若弦点头“这倒是不错的法子,请皇上拟出诏书,盖上玉玺,至于内容,我想皇上知道该怎么写。” 夜振天气结,很想将司若弦立刻杀了,可是,方才,司若弦那恐惧的速度,让他很清楚地知道,能力悬殊在那里,他相信,在他还没有开口呼救之前,她便能结束了他。 比起他这个帝王,这个女人还要恐怖一点,想想自己的儿子,两人确实是绝配,只可惜。。。 在司若弦的目光中,夜振天拟了诏书,盖上玉玺,司若弦拿过诏书,道“在死之前,我想回去看看儿子。” “好!”夜振天想了想,点头答应。 午后的阳光尽情灼热着大地,夜振天果然以查证事情与他们无关,而放了整个相府的人,司若弦也随着他们一道出宫,不过,司若弦并没有去相府,而是直接回了八王府。 一见司若弦那副狼狈样,素锦就眼泪滚滚而来,而白昱辰小家伙则是愤怒不已,恨不得立刻去灭了伤害她的人。 “昱辰,这点伤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司若弦直接拉住白昱辰,道“我有话跟你说。” 白昱辰虽有不愿,但也很乖巧地随着司若弦进了屋,至于素锦,被司若弦打发去准备餐点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昱辰开门见山。“是谁把你打成这样?谁让你痛,我让他更痛。” “我有事要让你去做。”司若弦也不废话,俯身在白昱辰耳边耳语。 吟异持瞪的。白昱辰认真地听着,脸色却是越来越沉。。。 .. ------------ 第一百五十五章 瞒天过海,异地重生 十王府。。。 “你说什么?”夜城浩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昱辰,道“怎么可能?父皇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若弦亲口说的。”白昱辰挑眉,直言“要不要帮忙,给个明确的答案。” “我不会让她死的。”夜城浩一脸坚决。 白昱辰说“我也不会看着她死,不过,你可别想着去找那个老家伙,你若去找他,我保证,若弦会死得更快。” “你到底几岁?”夜城浩怀疑地看着白昱辰,这是一个五岁的孩童能说出来的话吗? “这个重要吗?”白昱辰反问,末了,还不忘加一句“不要怀疑我的智商。” 夜城浩汗颜,他只是怀疑他的年龄,什么时候怀疑过他的智商了? “按若弦的说法,再过不久,相府的人就要被释放了,那么,若弦也该服毒了,你有没有把握安排一出瞒天过海的戏码?”白昱辰再次将话题转了回来。“若弦并不想让丞相他们知道这件事,所以,只能找你。” 夜城浩说“她希望我怎么做?” “服毒之后,她会成为假死状态,你利用这件时间将她送走,在她醒来前,不能将她交给任何人。”白昱辰安排着“为了更好地演完这一场戏,骗过所有人,在若弦死后,我会通知相府,还会让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待她的葬礼完成后,我会劝丞相解散相府,然后,送他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完了,我再去找她。” “好,我来安排。”夜城浩点头。 事情的真相如何,他并不在意,他在乎的是若弦能否活着,只要她能活下去,瞒着全天下又如何? 白昱辰回到八王府的时候,宫里已经将毒药送来了,而安公公正立于一旁,一看便知是要亲眼看着司若弦死了,才能回去复命。17623102 “母妃。。。”白昱辰直接扑进司若弦怀中。 司若弦抱着白昱辰,宠溺地笑“又顽皮了?” “儿臣很听话的,不信问素锦。”白昱辰一脸认真,继而,又将头埋在司若弦怀中磨蹭。 “来,让母妃看看。。。”司若弦蹲下身子,与白昱辰齐平,眉眼间,尽是宠溺,淡淡地扫了一眼安公公,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怎样?” “他已经在安排了,你服毒之后,待安公公离开,我会好好守着你,夜里,他便会来带你离开。”白昱辰亦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答。 若非考虑到白昱辰顶着的特殊身份必须留下,又不想让父亲和大哥担心,怕影响戏逼真程度,司若弦还真不想麻烦夜城浩。 “记住,在葬礼结束前,都不能让他们知道真相,最好,把他们带到若兰姐姐那里,才告诉他们,让他们真正安心。”司若弦叮嘱道“我交给你那一份诏书,好好保存,必要时,能救父亲他们的命,切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恩,我知道。”白昱辰说“你得等着我,等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好,我去找你。” “好好的小王爷不当了?”司若弦戏谑道。 “没有你在,无聊!”白昱辰很诚实“跟着你一起闯江湖,一定很好玩。” 司若弦一头黑线“我真怀疑你以前跟那些野兽呆一起怎么过的。” 白昱辰说“我也不知道。” 两人抱了多久,就说了多久的话,直接安公公一声轻咳打断,他们才不舍地分开。 白昱辰表现的全是孩童的天真,全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的模样;而司若弦则表现得很是隐忍,表面很轻松,眸子里却藏着浓浓不舍与万般心疼,看得安公公一阵动容。 “昱辰,对不起。。。”司若弦一把将白昱辰拥入怀中,紧紧抱着他,其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表述着她的不舍。 白昱辰迷惑“母妃,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没。。。”司若弦摇头,缓缓松开白昱辰,贪娈地看了他一眼,才道“母妃与安公公有事要说,你先去找素锦玩。” 白昱辰看看司若弦,又看看安公公,点头道“好!” 话音落下,人也欢快地离开了。 司若弦的视线一直都在白昱辰身上,褐色的眸子里除了痛苦与心疼,更多的是无奈,泪水,很快模糊了视线,不受控制地掉落。 安公公不忍再看,只说了一句“八王妃,您走好。。。” 司若弦又岂能不懂,收回视线,她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对安公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有劳安公公了。” 安公公并未回答,只是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艰难地拿起盛满毒酒的杯子,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滑下,口中喃喃“城歌,对不起!以后都不能再陪着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即便再娶,有了子女,也请别忘了昱辰。” “昱辰,对不起!母妃再也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很乖很乖,平平安安地长大,功名利碌,都是穿肠毒药,一旦沾染,便只有一个下场,母妃希望你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爹,对不起!女儿再也不能尽孝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大哥,对不起!若弦也要弃你们而去了,爹的年岁大了,你要好好照顾他老人家。” “素锦,对不起,我曾经答应过你,再也不丢下你,可是,这一切,我要永远地丢下你了,祝你和杜铭幸福。” “。。。。。。” 出于职责,安公公本该催促司若弦的,但看到她拿着酒杯,低声喃喃,泪水不停落下,他还是动容了,对于这个八王妃,他是佩服的,可是。。。她太过执着、太过倔强了,若是她能退步,或许,皇上就不会对她下杀手了。 再次擦干眼泪,司若弦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将毒酒一饮而尽,仰头的瞬间,滚烫的泪水沿着眼角滑落。 毒酒顺着喉咙滑下,传达五脏六腑,瞬间,她便因痛苦而煞白了脸,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碎片溅了一地。 几乎在同一时间,她的身体也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两下,便闭上了眼睛。 这是世间至毒,比鹤顶红还要毒,入喉只是瞬间的功夫,人便会死去,痛苦的时间很短暂。 安公公静静地看着司若弦将毒酒送到嘴边,看着她吞下,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看着她闭上双眼,心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疼痛,如此美好的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实在可惜。 轻轻叹息一声,安公公蹲下身,探上司若弦的鼻息,确定她真的死了,他才起身离去。 安公公前脚离开,白昱辰后脚便奔进屋子,看到躺在地上的司若弦,即便知道她还活着,他的心,还是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疼得难受极了。 直到一刻钟过去,夜城浩悄无声息地来了,把门紧锁着,放下肩上的袋子,将里面的人弄出来,然后,将司若弦抱起,迅速离开。 走了没两步,他又不放心地回转头问白昱辰“她真的没事?” “只要你好好照顾她,两日后便能醒来。”白昱辰重重点头。 待到夜城浩的身影消失,白昱辰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地上那个冒牌货,确定无误,这才惊慌失措地奔出屋子,哭着大喊“来人啊,来人啊。。。” 闻声,府内的人很快便涌了过来,当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司若弦时,皆震惊了,心里也开始害怕,八王爷那么爱八王妃,若是她有个什么事,那么,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光是想想,都禁不住打了寒颤。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杜铭,看着那一地碎片,他心里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但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大步上前探司若弦的鼻息。 不探不要紧,一探,杜铭瞬间怔愣原地,没呼吸了,他不死心地再探司若弦的颈间脉搏,当指尖碰到司若弦的肌肤时,他如触电般缩了回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她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她不是百毒不侵吗? “杜铭,主子怎么样?”素锦紧张地看着杜铭,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闻声,杜铭立刻回神,再次去确定司若弦的生命象征,结果。。。 “死了。”很冰冷的两个字,却用尽了杜铭所有的力气。 八王爷让他们留下来保护八王妃,可是,他们却让她死了,八王爷回来,他们要如何向他交待呢? “不,不可能。。。”素锦低声喃喃,身子无力地跌坐在司若弦身边,抱着她早已冰冷的身子,哭得泣不成声。“主子。。。” 白昱辰是唯一一个知道实情的,仍表演得十分卖力,形象逼真,一边眼泪横飞,一边摇晃着司若弦的身子,哭喊着“母妃,你起来啊,你不能丢下昱辰,你醒来啊。。。” 在场所有人皆跪了下来,低垂着头,红了眼眶。 “主子,你说过再也不丢下素锦的,为什么要食言?你起来啊,起来啊。。。”素锦伤心欲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白昱辰亦然,边哭,边摇晃着司若弦的身子。 一时,整个沁雪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悲伤中,哭声震天。。。 司若弦的葬礼,很隆重,依皇家的礼仪来办的,几乎整个都城都素白一片,陷入浓浓的悲伤之中。 不得不说,夜振天的速度之快,在白昱辰只来得及通知相府之时,圣旨便下达,全城皆知。 八王妃因病而亡,如此理由,多好。 没有人知道司若弦的真正死因,不知情的百姓,只会因着皇上为其举行的隆重葬礼而感皇恩浩大。 全都城都知道司若弦的死,但这个消息也仅止于都城,没有人可以将这个消息带去边关给夜城歌,白昱辰与夜城浩两个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自也不会去传讯息,而杜铭等人,几经挣扎之后,也终选择了隐瞒,毕竟,边关战事,关系着国家,关系着百姓,两国战神交战,强强对决,稍有差池,便可一败涂地。 八王府,一片素白,灵堂之上,白昱辰哭得昏天暗地,司向南、司正轩、素锦皆是伤心欲绝,浓浓的悲伤压得人喘不过气。 “若弦,你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我们走了?” “主子,你答应过素锦的,怎么可以食言?” “母妃,你在跟昱辰开玩笑,对不对?你起来啊。。。” “若弦,我们已经送走了若兰,现在,你又离我们而去。。。” “。。。。。。” 夜振天携柔贵妃,亲自来送司若弦最后一 程,其真实的目的还是想要确定躺在棺材中的人到底是不是司若弦。 白昱辰何等聪明?早就猜到了,当然,也为了防范于未然,怕有人看出冰棺中的并非真正的司若弦,故,在众人不备之时,已然运用法力,设下结界,更利用致幻术,但凡有人想要看冰棺中的尸体,看到的,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司若弦。 “昱辰,你母妃走了,跟皇爷爷、皇奶奶回宫中去住,待你父王凯旋归来,再回王府,可好?”慕容柔走到白昱辰身边,一边心疼地为他擦去脸上的泪痕,一边问。 白昱辰既不推开慕容柔,也不答应进宫,只不停地哭喊着“我要母妃,我要母妃,母妃。。。母妃,别丢下昱辰,别丢下昱辰好不好?昱辰会很乖很乖,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你回来好不好?母妃。。。” 一个几岁的孩子,如此伤心地哭喊,任谁看了,也会动容,慕容柔看得一阵心酸,只不停地安慰“昱辰乖,母妃累了,要休息了,以后,皇爷爷、皇奶奶都会很疼你的。。。” 白昱辰仿佛没有听到慕容柔的话般,仍只顾着哭,只顾着喊“母妃,别丢下昱辰好不好?昱辰一定会很乖很乖。。。” 许是哭得太急,一口气没换过来,白昱辰立刻咳嗽起来。 慕容柔一边为白昱辰顺背,一边柔声道“昱辰乖。。。” “咳咳。。。母。。。咳。。。妃。。。咳。。。”白昱辰一边咳,一边哭喊。 一个失去母亲的几岁孩童,没有人会怀疑他的伤心程度,越是懂事的孩子,越是令人心疼。 “母妃。。。”终于,白昱辰哭得晕了过去,慕容柔一惊“昱辰。。。” 与此同时,夜振天已经吩咐人叫御医了。 慕容柔亲手将白昱辰抱进里屋,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看着他因哭得太过而红肿的眼,因呛着而咳得通红的脸,即便昏迷,仍然紧拧的眉头,心里是阵阵的疼。 如此小的孩子,亲眼看到自己母亲的尸体,这对他来说,是多大的打击?能熬到现在,已是难得。 躺在床上的白昱辰终是轻松了一点,心里直叹:床啊床,我真是太想你了。 为了把戏演得逼真,白昱辰可是两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了,哭得眼睛肿得像核桃,着实有些难受。 别看着他一直在演戏,灵堂之上又只顾着哭喊,眼角余光可是一直随着夜振天的,在确定了夜振天相信冰棺中的人是真正的司若弦,他们这一出瞒天过海之计,果真是瞒天过海了,他才敢装晕回来。 再这么下去,他都快疲惫得分不清真假了。 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又开始想司若弦了,两天,她该醒来了吧,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想他呢? 距都城千里之外的两国交界的一个小镇上。。。 夜城浩自从八王府将司若弦带出来之后,便一路向南狂奔,不眠不休、日夜兼程地赶,终于,在第二日夜晚赶到了千里之外,远东国、璃南国两国交界的小镇上。 说是一个小镇,但因两国交界,客商流多的缘故,很是繁华,同时,这里也是相较安全的地方。 连着两日不眠不休的赶路,夜城浩也疲惫得紧,一入小镇,他便找了个客栈,抱着司若弦进去休息。1bWzA。 纵是疲惫,司若弦还未醒来,夜城浩也不敢真的睡了,即便浅眠,也是紧紧握着司若弦的小手的,生怕出个什么意外。 夜色渐浓,天空中繁星点点,一闪一闪的,虽无明月,但看起来,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司若弦醒来的时候已快天明,昏睡了两日,她觉得口干,便想起身去倒水,一动,才发现,手被人握着,扭头,却见夜城浩一脸欣喜地看着她。 “若弦,你醒了。。。”千言万语,出口,都化成了这样一句。 司若弦点头,看到他满是血丝的双眼,便知他这两日并没有休息,心里有些感动,便也仅仅是感动“谢谢!这两天辛苦了。” “你醒来就好。”夜城浩起身为司若弦倒了一杯水“我希望你不要跟我这么客气。” “这是哪?”司若弦开门见山地问,她并不认为夜城浩会留她在都城。 “距都城千里之外的小镇。”夜城浩如实以告“这里是远东国与璃南国的交界处,管治什么的相对宽松一些,同时,也相对安全一些,过了这个镇,便是璃南国的地盘,我就不送你过去了。” “城浩,答应我一件事。”司若弦看着夜城浩,道。 夜城浩心里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还是问“何事?” “司若弦这个人,自两日前便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分别后,忘了我,过你正常的生活,另,在城歌凯旋归来,得知我死讯之后,别告诉他我还活着。” “为什么不告诉他?” “没有那个必要了,你父皇费尽心机的除掉我,就是不想让我影响到他,既然司若弦已死,那么,他也该回到自己的轨迹上生活。” “你真的放得下吗?” “已经不重要了。”顿了顿“他那么优秀,本该是站在顶端的人,既然无法一起,那就让他认为我死了吧。” “你的死,会让他痛不欲生的。” “他若真的变得无心,那么,未偿不是一件好事,他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会挺过去的。” “不如,让我陪着你吧。” “有昱辰陪着我就够了,你还是留在城歌身边帮他吧。” “八王府无人,昱辰必定会被接入宫中。”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待城歌凯旋而归,不要告诉他,我的死与你父皇有关,至于昱辰,你只要告诉城歌,他回自己该回的地方了就行。” 两人一起吃过饭,又聊了一会儿,夜城浩便踏上了归程,而司若弦则留在了小镇上,她知道,昱辰一定会来,在这等他几日无妨,只是。。。 望着漫天星辰,司若弦想起了夜城歌,她唯一爱过,并会一直爱下去的男人,不知道边关战事如何了?当他满心欢喜地回到都城,却听闻她已死亡的消息,又该如何接受?王可过口挑。 夜城歌对她的爱,司若弦从来就不怀疑,不是她不想与夜城歌在一起,而是,她不能。 边关。。。 夜城歌已从花凌哲手中将失去的两座城池夺了回来,其速度之快,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然而,夺回那两座城池,花凌哲却利用声东击西之计,以最少的兵力夺下了一座邻近城池,夜城歌大怒,以最快的速度给了边关各城池的将领一个讯息,然后派人查探情况,布局,势要夺回城池。 夜城歌厉害,花凌哲也不差,为着那一座城池,两人皆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差错,全军覆没。 这日,夜城歌在看地形图,却猛然一阵心疼,哪怕快得不太真实,但他就是感觉到了,似乎,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肉,那般清晰,可是,当他想要抓住些什么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 若弦,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我呢? 想到司若弦,夜城歌也不禁想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唇角,逐渐勾起一丝弧度。 若弦,你放心,我会尽快打完这场仗,然后,陪你天涯海角。 他又怎知,司若弦早已不在,当他返回都城,得到的也不过是司若弦死去的消息,满心的欢喜与热情皆在一刹那间浇熄,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与后悔,他的世界,从此黑暗。 日子一天天过去,司若弦的葬礼之后,司向南身心疲惫,请求缷甲归田,告老还乡,皇上应允了;素锦悲于司若弦的离世,大病一场;白昱辰不愿去宫中住,但也不再哭闹。 在司向南、司正轩遣散了相府所有下人,准备离去时,白昱辰找到了他们。。。 ..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戏,当然要做足 “昱辰,你怎么来了?”对于白昱辰的到来,司向南与司正轩皆很吃惊。 他们看得出来,白昱辰是个不简单的孩子,也知道,他并非司若弦与八王爷的孩子,只以为是他们二人收 的义子,在司若弦的灵堂上,他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伤心欲绝的模样,直到现在还在他们脑海中,看到白昱辰,多少还是心疼的。 白昱辰见他们二人从吃惊到心疼,知他们还在想着疯狂那三日,并不多做解释,直言“我来送你们。” “有时间,我们会回来看你的。”司正轩上前抱住白昱辰,道。 白昱辰看了看四周,凑近司正轩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的意思是送你们去若兰姐姐那里。” 司正轩一脸震惊,他怎么会知道他们要去若兰那里? 白昱辰耐性解释“若弦告诉我的,我有话对你们说。” “什么话?” “现在不方便说,到了若兰姐姐那里,我自会告诉你们。” “你一个人?” “难道你们不是人?” 司正轩一头黑线,很是无语,他问的是那个意思吗?他分明问的是,是不是他一个人随他们去。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们卖了的。”见司正轩脸色并不太好,白昱辰很老成地拍了拍司正轩的肩,道。 司正轩再次无语。 此时,司向南开口了“昱辰,你一个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来,我们送你回去。” 白昱辰摇头“我送你们。” “你现在不是已经在送我们了吗?” “这不一样。” 辰到裂知道。“皇上知道吗?” “他没有知道的必要。” 开玩笑,最要瞒的人,就是他,怎么可能让他知道呢? “那王府中有人知道你出来吗?”司向南再问。 白昱辰摇头“我去哪里,没有必要跟他们报告。” “若是他们迟迟看不到你,会担心的。。。”司向南想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礼,但话还未说完,便被白昱辰打断“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们,是若弦交待的,在这里说话不方便。” “若弦。。。” “若弦。。。” 司向南与司正轩同时低喃出声,这个名字,才是他们的最痛。17623102 白昱辰也不想跟他们再废话,直接一手拉一个“走啦!再浪费时间,天就要黑了。” 再次踏入这个民风淳朴的小镇,司向南与司正轩皆不由自主地想起不久前,他们一家团聚的日子,那个时候,他们是那样快乐,那样幸福,可是,幸福却是那样短暂,本以为不久后,他们一家能够在此隐居,岂料,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却成了奢侈。 别看这个小镇上的人都与世无争,外面发生什么大事,还是很清楚的,八王妃因病而亡的消息早已传遍小镇,众人皆惋惜,却无人知晓,那个人,便是曾经救过他们这个小镇上几条人命的女孩。 司若兰与阮麟寒本是幸福快乐地生活着,司若弦死亡的消息传来,直接将他们所有的快乐都带走了,有好几次,司若兰都哭得晕过去,更请求阮麟寒带她去看看若弦,哪怕是看她最后一眼也好,阮麟寒拗不过,只得易容,带着她去八王府。 由于冰棺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把守着,为了不打草惊蛇,引来更多的人,阮麟寒与司若兰只能远远地看一眼。 透明的冰棺中,是司若兰熟悉的人儿,她伤心欲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连日来,司若兰与阮麟寒皆处于悲伤中。 司向南与司正轩的到来,无疑更引发了悲伤氛围。 “爹,到底怎么回事?若弦的身子向来很好,怎么会。。。?”说着,司若兰的泪水又滚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阮麟寒上前将司若兰拥入怀中,心疼地为她拭去眼泪,话却是对司向南说的“爹,若弦的死另有隐情对不对?” “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何事。”司向南摇头,将前几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予阮麟寒与司若兰听了。 阮麟寒怒道“这事一定与廉亲王父女脱不了干系,真是没想到,他们竟如此歹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八王爷知道吗?”司若兰问,她能想到的,可以为司若弦讨回公道的人,只有夜城歌。 “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八王妃因病而亡,可是都城之外,无一人知晓,八王爷又怎会知道?”司正轩苦笑“边关战事未停,东、西两国战神强强对决,稍有差池,便可能一败涂地,皇上又怎会让人将若弦死亡的消息传到边关,落入八王爷耳中呢?” “难道若弦就这么枉死了?”司若兰泣不成声“她还那么小。。。” 白昱辰实在看不下去了,丢出一句话,如平地一声雷,炸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若弦还没有死。。。” 司向南、司正轩、阮麟寒、司若兰齐齐看向白昱辰,震惊、不可置信。 许久,司若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明显地颤抖“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司正轩摇头“昱辰,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若弦的死,但也不要这样自欺欺人。” 白昱辰猛翻白眼,他说的是事实好不好?事实啊!怎么就不信他呢? 司向南也心疼地看着白昱辰,道“昱辰,我们知道你伤心,不能接受若弦的离去,可是。。。” “她真的还活着。”白昱辰直接打断司向南,一脸肯定,尔后,在众人还未及开口之时,他又将整件事情说予他们听。 待白昱辰解释完,四人皆震惊得忘记了该怎样去反应,欣喜、不可置信。 白昱辰也不打扰,让他们慢慢去消化。 不知过了多久,司正轩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白昱辰,问“既然你知道若弦没有死,为何不早些告诉我们,害得我们伤心了那么久?你又为何哭得那么伤心?还三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另,那冰棺中不是若弦,又是谁?” 白昱辰傲娇了“我是知道若弦没死,但戏还是要做足的,之所以不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不够伤心,达不到那种效果,至于冰棺中,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司向南“。。。。。。” 司正轩“。。。。。。” 司若兰“。。。。。。” 阮麟寒“。。。。。。” 敢情让他们伤心了这么久,就是怕他们不够伤心,达不到效果?他们是该说他什么呢? 白昱辰举手“这些都是若弦的意思,有前例为证,她的死,绝对要万无一失,要瞒过所有人。” 听白昱辰这么一说,众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司若兰的葬礼。 那个时候,他们都是知情的,在葬礼上表现出来的伤心,皆是想到司若兰当时的处境,然而,瞒过了所有人,却没有瞒过阮皓与阮麟寒。 阮麟寒是伤心欲绝不错,可他又何尝不是演戏?他对司若兰之了解,事后一想,便发现了问题。 皇上难道不比他阮麟寒聪明吗?不,皇上比他,比阮皓都要聪明,既是他处死了司若弦,自会亲自确认她的死亡。 司若弦的考虑是对的,他们扪心自问,若是知道司若弦没死,那么,不论他们怎么演戏,伤心程度都敌不过发自内心的疼痛。1bWzA。 “那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既然她活着,为何没有来找我们?”司若兰甚是疑惑,离开都城,若弦又能去哪里呢? 白昱辰坦言“十王爷送她离开了。” “十王爷?”众人皆疑,十王爷为何要这样帮若弦?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的亲嫂子?他有必要冒着危险那么做吗? “恩。”白昱辰点头,道“现在,你们知道真相了,也没必要再伤心了,这个小镇不错,至少比都城好多了,你们就安心地在这里生活吧,我要去找若弦了,以后有机会再跟她一起回来看望你们。” 司正轩道“她在哪里?我送你去。” 白昱辰摆手“不必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得等十王爷回来之后,问过才知道。” “十王爷送你去找若弦?”阮麟寒看着白昱辰,道“你有没有想过,皇上、柔贵妃都想接你入宫,你不入宫就算了,还突然失踪了,他们一定会派人寻你,若是寻着你,发现若弦的话,岂不是什么都揭穿了?” “我一个人去找她。”白昱辰道“至于我的失踪,十王爷会想办法摆平,没有人会知道我去找若弦,况,出了那事,若弦肯定不会留在远东国,踏入别国,皇上再厉害,也不可能无顾忌。” 听听,这像一个七岁孩童说的话吗?虽说他们一直都知道白昱辰不似普通孩童,不能以普通孩子来看他,但他的表现也太成熟了吧? 他们知道,白昱辰所说不无道理,又有谁能放心他一个孩子只身上路呢? 司正轩道“江湖凶险,你一个孩子,就算再聪明,也难免吃亏,还是我送你去吧。” 白昱辰再拒“放心吧!若弦知道我会去找她,在等着我,相信十王爷也会安排妥当一切,不会有事的。” 开玩笑,要带上一个凡人,他得多久才能找到若弦啊?几天不见,他已经开始想念她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 ------------ 第一百五十七章 若弦,我想死你了 远东国与璃南国交界的小镇。。。 司若弦的身体已自动将体内的剧毒稀释分解,她又回复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说来,司若弦这身体,除了上次被妖王的毒-赤丹茔伤得极重,还从来没有什么毒能伤得了她。东司能质分。 夜城浩已离开三日了,算算时间,白昱辰也该将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来? 这个小镇很繁华、很热闹,随处都可见两国商人,可算一个商业气息极重的镇子,尽管如此,却不会给人不舒服之感,来来往往皆是锦衣华服的商人,亦有江湖人士,儒雅的书生也不少。 兴许是两国交界,管治较松的缘故,在这里,民风比较开放,对女子的要求并没有那么多,只要喜欢,女子也可以向男子求婚。 呆了三日,司若弦倒觉得这地方不错,不过,她不可能留在这里,太过混杂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走露消息的地方,尽管她隐姓埋名,又易了容,却也不保证会不会有什么消息传到都城,落入夜振天耳中。 不知不觉地,已是夏天,天气也热了起来,司若弦买了两套薄一些的男装,又为白昱辰准备了两套,后,买了一些干粮之类的,这才回客栈。 刚一进屋,一个黑影便扑了过来,司若弦本能地抬手劈去,却被对方轻易避开。 白昱辰跳到距司若弦两米远的地方,故作夸张地大叫“若弦,亏得人家为你流尽了泪水,一见面,你就打人家,真是伤心。。。” 司若弦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小子,终于来了。 “我都这样了,你还能认出我?”她的易容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我都能眨眼间的功夫到了你这里,能认出你,有什么好奇怪的?别怀疑我的能力。”他怎么会告诉她,是夜城浩告诉了他具体地点,他利用法术来的;他亦不会告诉她,夜城浩对他说过,她会在这里等他,他相信这两点就够了,她会易容,换作其他模样并不奇怪。 司若弦“别贫了,事情都处理好了?” “我是谁?那些都是小意思。”小家傲娇了。 司若弦“几天不见,你这自恋的毛病见长了。” “那是你教得好。”小家伙脸不红心不跳。 司若弦微微一笑,对白昱辰招手“过来,姐姐再教教你什么叫礼貌。” 白昱辰狠狠地打了个冷颤,然后,直接扑到了司若弦怀里,撒娇“若弦,我想死你了。” 司若弦眉头都没抬一下“你到底是想我呢?还是想我死呢?” 白昱辰迷惑“这有什么区别吗?” 司若弦“。。。。。。” 靠!这小子真是太不可爱了,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想她,和想她死很明显的区别的好不好? “我们要去哪里?”突然,白昱辰看到了司若弦带回来的包袱,一点也不客气地打开,看到里面的衣服与干粮 ,便知道要启程了。 “你想去哪里?”司若弦反问。 于她而言,除了远东国,其他三国都可以。 “这是远东国与璃南国的交界处,那我们就先去璃南国怎么样?据说,那里刚经历了一场内乱,新皇登基,定然比较好玩。”白昱辰一脸向往。 虽说,以他的本事,随意念一个咒、捏一个诀,立刻便到了璃南国都城,兴许还能看到些什么精彩内容,不过,那样并没有与司若弦一路走过去好玩。 司若弦一头黑线,他这是想再去看一场动荡吗? “我们去璃南国可以,不过,你得给我安分点。”司若弦警告道。 白昱辰很无辜“人家什么都还没有做呢。。。” “那你想做什么?” “我这么乖滴的小孩,能做什么呢?” 司若弦无语。 白昱辰冰蓝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倏然一笑,讨好地凑近司若弦耳边,道“若弦,不如,我们去打劫吧。” “噗。。。”司若弦刚喝进嘴里,还未来得及吞下去的水,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喷了出来,直接喷到白昱辰的脸上。 白昱辰苦着一张脸,委屈极了“若弦,你对我不满,也不必这么喷我吧?我纷嫩、英俊的脸。。。” “你刚才说什么?”司若弦随手抽出丝巾替白昱辰擦去脸上的水,不确定地问“我们去打劫?” “有问题吗?”白昱辰一脸迷惑。 司若弦抚额“好好的小王爷不当,你想做山贼呀?” “难道非要当山贼才能去打劫?” “你是嫌日子太安稳,怕我们不会被发现么?” “我们去璃南国打劫,夜振天那老伙能跨一个国来管我们?再说了,凭着我们俩的聪明脑袋,能让他发现么?” “盗墓更刺激,你要不要试试?” “咦,是挖人家祖坟吗?好像有些缺德呢。不过,是个好主意。” “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掉。” 司若弦一巴掌拍向白昱辰脑门,道“我还养得起你。” “我只是怕你无聊嘛。”白昱辰摸着自己的脑门,一脸委屈“你能不能别这么暴力?我这么聪明的脑袋,被你打傻了怎么办?” “傻了我就把你嫁出去。”司若弦豪情万丈。1bWzp。 白昱辰抽了抽嘴角,一脸谄媚“嫁给你吗?”17623091 “乖啦,你知道那是不可能滴,姐姐对毛都没长齐的小不点没兴趣。” “你看不起小孩子?” “错,我是看不上。” “真是伤心。。。” “好了,别贫了,我爹他们怎么样?” “知道你没死,已经好多了,你大哥还想着跟我一起来找你的,不过,被我拒绝了。” “恩,我跟城浩有约定,会定时给他报个平安,他也会定时去看看我爹他们。” “他喜欢你?” “小孩子不懂,就别乱说话。” “却,我虽然只有几岁的身体,但心智已经很大了。” “哦?我怎么记得刚认识的时候,某人什么都不懂呢?” “你教导有方,我若没点成绩,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 司若弦嘴角抽了抽,也不再多言,眼看着天色不早了,带着白昱辰下楼吃了晚饭,便回房休息了。 翌日一早,当黎明的曙光划破黑夜,司若弦与白昱辰皆醒来了,吃过早饭,又准备了些干粮,两人便离开这个交界的镇子,正式踏入了璃南国。 璃南国与远东国的天气有所不同,远东国四季分明,春暖,夏热,秋凉,冬冷;而璃南国却只有两季之分,春夏较暖,秋冬寒凉,故,即便是夏日了,走在璃南国的土地上,也不会觉得有多热得心慌。 金色的阳光普洒大地,却不会给人灼烫感,反倒如春日的阳光,温暖,晒得人懒洋洋的。 司若弦与白昱辰没什么目标,也没什么事做,一路步行,游山玩水,别说马车,就连马都没有买一匹。 功夫、异能、法术,两人皆深埋,谁也没有用,一直像普通人那样走,累了就坐下歇息,歇够了又继续走;途中遇到什么好看的风景,也不忘停留、观赏;夜幕降下,两人也是走到哪,歇在哪;遇到河流、小溪,司若弦会教白昱辰用树枝插鱼,就地生火烤着吃;若宿森林,白昱辰会随意灭掉一两只不听话的野兽,让司若弦变着法地做给他吃。 两人的日子,过得倒也真真是惬意,不问世事,随心所欲,只是,夜深人静之时,司若弦会越发地想念夜城歌,越是想念,心就越是疼痛。 两人足足走了快一个月,才终于在入夜前到达一个城镇,那种感觉,还真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是璃南国比较富有的城镇,官、商都不少,江湖中两大名门家族也在这里,权势、财富、名望,便是这座城镇的代名词。 司若弦着一袭白色的男装,长发束冠,脸易容成另一副模样,看上去,倒也是翩翩佳公子一枚;白昱辰穿着司若弦为他买的白色袍子,长发披肩,纵是换了另一副容颜,尽显低调,但那双冰蓝的眸子却仍透着数不尽的魅力。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俊美的外表、内敛的不凡气质,哪怕皆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袍子,仍成为焦点。 “明日,我们换张脸,换身衣服。”司若弦果断地下决定。 白昱辰不解“为何?” 司若弦不答反问“你想被人当猴一样看?” 白昱辰嘴角抽了抽,正欲说些什么,便见身旁的人群开始涌动起来,且都往着一个地方奔去。 司若弦心想,又是有什么热闹看,本想拉着白昱辰离开,却见白昱辰拉住一个妇人,礼貌地问“请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听说‘天下第一琴’出现了,两大家族的人正在对付他。”那妇人说完,也不待两人反应,急急向前奔去。 司若弦与白昱辰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底谁这么大胆,连“天下第一琴”的名号也敢打,简直是找死! 莫名地,司若弦又想到了元宵灯会上的妖王,这一次,还会是他吗? ..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出乎意料的人 司若弦与白昱辰随着人群追上去的时候,所谓的“天下第一琴”与武林中享誉盛名的两大家族之人已然打到了郊外。 急迫的琴声,声声划破天际,凌厉的杀气穿透空气,四散开来,一群武林中人,各执拿手武器,与其纠、缠在一起。 他们意欲杀掉对方,却在琴声中靠不近半分。 魔琴、魔音,若非内力深厚之人,定是听不得的,短短时间内,前来观战的人,已经倒了一片,司若弦与白昱辰皆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弹琴之人脸上戴了一副面具,根本看不到他的真颜,可是,司若弦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若弦,你也觉得那人很眼熟吗?”白昱辰一边看着群攻戏码,一边小声地问司若弦。 司若弦也不隐瞒“虽然看不到脸,但真的像在哪里见过。” 顿了顿,她又似想起了什么,问白昱辰“你有办法看到他的真颜吗?” “恩。”白昱辰点头,心念一诀,小手自眼前一抹,冰蓝的眸子立刻变了颜色,抬眸,如激光般,直探对方面具底下的真颜。 可是,令白昱辰意外的是,他根本就堪不透,那面具,仿佛一道深深的屏障,任他努力,也撤不去半分。 反复试了好几次,皆是一样的结果。 司若弦也发现了不对劲,问“看不到?”1bWzF。 “恩。”白昱辰也不隐瞒,直言“不知是面具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每一次,我想要去看,都会受到阻拦,无形中,仿佛有一股力量,生生阻止我前行。” “难道是妖王?”司若弦迷惑。 白昱辰有些震惊“你怎会如此说?” “妖王曾冒充过‘天下第一琴’,那一次,我中了他的毒,差点魂归九天。”现在提起,她仍觉得浑身冰凉。 “难道说,他的目标是你?”这是很明显的问题。 司若弦抿着唇,不发一言,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那个抚琴的人身上。 他真是妖王吗?司若弦心中怀疑,这次的琴声,与上次很不一样呢。 如此霸道的琴声,若继续弹下去的话,必定伤亡无数。 不经意回眸,来看热闹的人,除了她与白昱辰,皆已倒地。 还未及细想什么,琴声陡然变得更加急促,一音一弦,杀气十足,似要将一切都毁灭,随着刀剑相碰声落下,闷哼声,痛苦声,声声如魔,直窜入耳,令人想逃都逃不掉。 循声看去,方才还与面具人打斗激烈的两大家族中人,皆摔倒在地,不同程度地受伤,并且,很快便晕了过去。 一时间,现场只剩下戴面具的男子与司若弦、白昱辰三人了,对方的杀气流动,四处都是危险气息,就连周遭的空气都似乎凝结,气氛诡异得可怕。 “司若弦,真是想不到,你还好好地活着。”看不清面容,声音却是极讽刺的“不知道是该说你聪明呢,还是夜振天太笨。” “夜城东。。。”听来似是疑问,实则,司若弦的心中已经肯定了,只是,他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呢? 自问,她的易容术不差,至少,在她的经历中,还没有被人识破的记录,然而,夜城东却那么轻易就喊出了她的名字。 “你果然很聪明。” 对方轻声笑道,继而,抬手摘下脸上的面具,出现眼前的,赫然就是夜城东的脸。 即便经历过变化,夜城东依旧是英俊的,一张脸,梭角分明,五官如刀雕刻,不过,他的笑容就给人很不爽的感觉了,阴险狡诈的因子犹在,除此之外,还多了些许狠戾。 “这么快就拿到玄音琴了?”司若弦微微一笑,淡扫一眼他手中的琴,道。 “你来了,琴很快就是我的了。”夜城东直言。 司若弦与白昱辰皆是一愣,心中疑惑,甚至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说,他知道她就是“天下第一琴”?怎么会? 似是看出了两人的疑惑,夜城东说“真是想不到,我曾费尽心思地想要夺得玄音琴,‘天下第一琴’竟就在身边。” “没错,我就是‘天下第一琴’,玄音琴也在我手上,怕只怕,你没有那个本事来拿。”既然对方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且不论怎么知道的,她都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 “自信是好事,但太过自信就不好了,今日,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音方落,夜城东便出手了,司若弦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她顿感不妙,面色一凛,根本来不及思考,一手将白昱辰推开,一手凝力,生生接下夜城东击来那一掌。 强大的能量带来极大的震撼,司若弦从来不知道夜城东竟如此厉害,未用异能的她,只接他一掌,便觉手麻,震得她退后了两步方稳住身形,内心里,竟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 “果然有些本事,竟能接住我这一掌。”夜城东心里微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司若弦微眯凤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褐色的双眸已染上肃杀之气。 “真是想不到,短短时间不见,你倒是长了不少本事,不过。。。”司若弦冷冷勾唇,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你这么想要玄音琴,那我就免为其难地让你见识一下。”17623107 “识相的就快交出来,我还可以饶你不死。”夜城东有些迫不及待了,即便他现在很厉害,但终还是想要得到当世盛传的至宝。 “大言不惭。”司若弦冷笑,心中默念着诀,抬手一挥,瞬间,天地变色。 原本灰白的天空顿时变得腥红一片,似要滴出血来,将整个大地皆染成红色,乍然看去,天地间只剩下这一种色彩了。 突然,狂风作,沙石起,风云变幻间,杀气漫天,说不出的诡异。 司若弦将火系异能尽情发挥,她一边启玄音琴,一边设下结界,防止任何人靠近。 随着天地色彩的加浑,夜城东心里升起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仿若置身火海,被无情的灼烧,想逃,却怎么也逃不掉。 没有任何犹豫,夜城东运起黑暗力量,黑色的雾气瞬间升腾,与天地间的红色形成鲜明对比,两股力量看似不冲突,实际,已在做着绝地较量。 司若弦没想到夜城东会突然来这么一手,不敢有丝毫马虎,暗自加力。 夜城东也未曾料到司若弦身怀异能,难怪她狂傲、自信,未知对方底子,他也不敢大意,随着司若弦的加力,他也不停地加力。 “黑暗力量。。。”白昱辰震惊,难怪夜城东突然变得那么厉害,原来,竟是入魔了。 抬眸,透过黑暗力量看去,夜城东已然变了一个样,整个人,都被黑暗的雾气所包围,原本英俊的脸已是如鬼般的白;额头上一朵黑色的忽明忽暗的魔界花;眉毛夸张地斜飞入鬓,上下眼敛皆有一重黑色;一张红唇也变成了黑色,看起来,十分诡异。 白昱辰看得一阵无语,艾玛,真夸张!入个魔,至于弄成这样吗?真丑! 天地两色,黑红交杂,司若弦设下的结界很好地将夜城东的攻击挡于外,她随手捏起一片树叶,运力,软软的树叶顿如锋利的匕首在指尖划下,鲜红的血液立刻涌了出来,她对空一指,默念着诀,玄音琴顿时出现半空。 司若弦微微一笑,抬手一捞,玄音琴立刻像一个听话的孩子,飞向她的怀抱。 这是白昱辰第二次看到司若弦以血启琴,同样令他震惊。若追开之郊。 传言,玄音琴、玄天剑,皆通灵性,会自行认主,一旦认主,便与主人血性相通,看来,果然如此。 夜城东从未见过玄音琴,被司若弦这么一启,便更肯定了玄音琴的神奇,想要得到的心便更加坚定。 司若弦抱琴而立,乍然看到夜城东入魔后的模样,还是小小地惊了一下,她一直以为,现代电视剧中那些魔界中人的造型是夸张了一些,没想到,事实令她无语,现代那些导演,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突然间,她又想到应杰那妖孽,那不是魔界圣尊吗?怎么就可以那么妖孽?与眼前的夜城东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司若弦果断地收回目光,一脸嫌恶道“我说,夜城东,你老爹无情,对你下了斩杀令,你好运被魔界的人救了,知恩图报是好事,但也不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吧?真丑!” “应杰不也是魔界中人吗?无心不也是入魔的吗?肿么他们可以那么好看,你就要这么丑?差别待遇,也不待这么折磨人的呀?莫不是你这一张脸入不了魔界君主的眼?” 白昱辰很赞同的点头,淡定地问“据说,魔界君主好男色,怎么,你那么一张俊脸也没被看上?当不成魔界君主的男/宠,也只能当魔兵了。” 话虽这样说,白昱辰、司若弦心里皆清楚,单凭能驾驭黑暗力量这一点,便可断定,夜城东并不是普通的魔兵,只是,他一个人类,能在魔界有着怎样的地位呢?当初救他之人又是谁呢? ..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危险! 夜城东终是被司若弦激怒了,他抬手一扫,强大的黑暗力量直奔司若弦而去,势要生生将其吞噬,风起云涌,飞沙走石,连昏迷一地的人,也被这强大的力量给卷了起来。 司若弦眉心一沉,对白昱辰道“昱辰,把这些碍眼的人通通送走。” 与此同时,她手挑琴弦,“筝。。。”的一声长鸣,无形的力量疾速分散,扩大,迎上夜城东袭来的黑暗力量,两道强大的能量相碰,爆炸声不绝于耳,火光四溅,余力波及十几米,方圆十几米内的树木皆被震倒,且被火焚烧。 地动山摇间,飞沙走石,每一粒细小的石子都能成为杀人利器。 若非白昱辰速度够不够快,恐怕,方才那一群人都得葬身在此。 “你是什么人?”夜城东看着司若弦,惊于她知道的能力,问的却是白昱辰。 一个看上去七、八岁,实则只有五岁的小孩,竟能在眨眼的功夫将几十人送离,如果是普通人,即便再厉害,也办不到,除非,他不是人,可是,他不是司若弦与夜城歌的儿子吗?怎么会?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得有些多了,不适合再活在这个世界。”白昱辰懒懒回答,连看都没看夜城东一眼。 跟着司若弦这么一段时间,白昱夺大概能猜到司若弦的想法,夜城东已经知道她的身份,若是让他继续活下去,那么,他们两人的麻烦恐怕就会不断了,为了自己的安宁日子,不该存在的人,还是不要继续存在的好。 “口气倒不小。”夜城东冷哼“不论你是谁,今日,都注定要给司若弦陪葬。” “啧啧。。。”司若弦轻笑,笑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只是,那笑未及眼底半分,浑身散发着的危险气息犹浓“语气倒是不小,可惜了,你没有那样的本事。” 话罢,司若弦也不含糊,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将玄音琴置于双腿,十指轻挑琴弦,曲子顿如流线般溢出,舒缓的音乐弥漫开来,直接穿透空气,钻入耳中,直达五脏六腑。 若你认为这是一曲普通的曲子,享受在它的舒缓韵律中的话,那么,你也就完了。 当然,司若弦弹曲,凭着她出色的琴技,即便不用异能,也能让人入了迷,失了心神,何况,此曲,她贯注了异能,又巧施手段,很快,夜城东的抵挡便变得薄弱起来。 司若弦轻轻勾唇,手上的动作陡转,曲调发生变化,速度不快,却更令人失神,蛊惑人心的魔魅之音如调皮的孩子,慢慢溜到夜城东耳中,直至五脏六腑,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撕扯、啃咬。。。 由于司若弦设了结界,白昱辰被挡结界之外,不仅平安无事,还能很好地欣赏夜城东越发薄弱了意识,被司若弦杀死的好戏。 “夜城东,我本无意杀你,但你不得不死!”司若弦轻道,手上的动作突然加急,试图给夜城东一个了结。 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若弦只觉后方杀气涌现,冰冷的气息中,一杆银枪击来,她本能地往左侧身,躲开那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身形陡转,手挑琴弦,“筝。。。”的一声划破天际,琴气如利刃般,直直向对方袭去。 应杰轻松躲开,笑道“司若弦,这么些日子不见,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其话音落下的同时,原本被司若弦的琴音震得五脏六腑皆重创的夜城东,竟已到了应杰怀中。 他的速度之快,司若弦与白昱辰皆未看清他是何时出手,怎么将夜城东带到身边的。17623091 这身手,何止是恐怖? “应杰,真想不到,你还活着,看来,魔界君主对你是恩/宠有嘉。”司若弦看向应杰,心中震惊,涌起不股不好的预感,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应杰,还是一袭红色金线滚边锦袍,很好地包裹着他修长的身姿,给人一种妖娆的感觉。 他,一头微卷的金发用一根红色缎带松松散散地束在身后,额前微微散落几缕,若有似无地擦着他的脸颊,透出几分别样的诱、惑。 他,面若桃花,肤如凝脂,弯弯的柳眉,狭长的丹凤眼,琥珀色的眼眸,流转间尽是溢彩流光,薄薄的红唇,看似无情,却带着十足的吸引,若非他那分明的喉结,恐怕没人会认为他是男人。 这是一个长得极阴柔的男人,怎么看都像一个妖精,整一个万年受的样,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没有一点阴柔,反倒是霸气十足,很诡异的组合。 这样的男人,每一次见,都会有一种惊艳的感觉,他不同于夜城歌腹黑、邪佞的俊美;不似夜城浩温文尔雅中散发着淡淡忧伤的柔美;不同于夜城釿阴柔的冰冷美,他妖娆、妩媚,却又霸气十足。 “我还活着,你很失望?”应杰笑道,琥珀色的眼眸中却覆上了一层薄冰,冰封千里。 司若弦点头“确实是很失望。” “我们之间的账,也该要算一算了。”应杰似笑非笑道“不过,如果你肯自行了结、交出玄音琴的话,那么,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应杰,这么些日子不见,你还是那么不自量力。”应杰的出现,直接打破了司若弦的结界,故,白昱辰走来也极轻松,他站在司若弦身边,道“你该不会忘了当初差点死在若弦手里吧?” 玄音琴、绝心曲,岂是任谁都能抵挡的? 白昱辰不提还好,一提,应杰的脸色瞬间变了,绝美的脸上布满阴霾,琥珀色的眸子划过一丝狠戾,继而,又笑道“你也会说,是当初了,现在,到底谁死在谁手里,还不一定呢。”1bWzp。 “是你救了夜城东?”司若弦微微眯眸,应杰的改变,她能感受到一些,只是,她闭口不提,而是巧妙地将话题给转开了。 “没错!”应杰并不隐瞒。 司若弦了然“难怪神不知、鬼不觉,哪怕是第一时间追上来,也寻不到你半点踪迹。” “人类,本就无能。”城了昱风奔。 “魔,也未必能厉害到哪里去,你不是曾败在我手里吗?” “你也不过是凭着一张玄音琴,若无琴,你能打败我?别开玩笑了。” “你能用枪,我为何不能用琴?输赢,从来就不问对方是何兵器。”顿了顿,司若弦又问“人类既无能,你又为何要救走夜城东?别告诉我,你是看上他了。” “这些,与你无关。”应杰冷哼。 “他的本事是你传授的?” “你管得似乎太多了?” “你可以选择不说,不过。。。” “怎样?” “把他留下,我放你离开。” 司若弦扫了一眼夜城东,心中已有决定,倒不是她不想杀应杰,只是,这人不能杀,且,她还未必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掉他,但夜城东不一样,没有魔界君主的恩/宠,那么,杀了他也无妨。 提起魔界君主,司若弦又突然想到夜城釿,就在她欲开口问问他的消息之时,白昱辰开口了“三王爷也是被你劫走的?” “你指的是夜城釿吗?”说到夜城釿,应杰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尽管应杰表现得云淡风轻,司若弦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恨意,为何? “咦,应杰,你这么咬牙切齿的,难道说,他抢了你的风头?该不会是你失宠了,这才想到来救夜城东,想要将夜城东献给魔界君主,从而排挤掉夜城釿吧?”司若弦还未开口,白昱辰再次说道,那认真的模样,仿佛事实就是那么回事。 白昱辰这么一个猜测,直接将应杰的怒火彻底挑起,他眯起双眸,身形一转,手执长枪,直直向白昱辰刺去。 “白昱辰,你自己要找死,我不介意先成全了你。” “看来,被我说中了。”白昱辰飞跃而起,险险躲开应杰的攻击,笑道“不就是男人吗?世界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是很多滴,况,夜城东不就是一个?你要欲求不满的话,让他好好摧残摧残你,想必,禁欲这么久的他,一定不介意将你扑倒、吃掉。” 司若弦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然后,果断地捂脸,这小子,跟着她,似乎真没学到什么好的。 应杰则是大怒,转身,再次向白昱辰袭去,手中长枪翻转,直有毁天灭地之势。 未启黑暗力量,亦是一阵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迷蒙着人的视线。 白昱辰灵巧闪过,应杰紧追而至,白昱辰根本连喘息之机都没有,躲不开,他不得不抬手与应杰正面交锋,一杆长枪,一柄长剑,在空气中交错,火光四溅。 白昱辰虽厉害,但在应杰面前,特别是现在的应杰面前,根本就构不成一丝一毫的危胁,只见应杰长枪灵巧地划过白昱辰的剑,直抵剑尖,抬手击去,白昱辰只有弃剑的份。 两人刀光剑影,不过二十余招,白昱辰便败下阵来。 眼看应杰的长枪将没入白昱辰的身体,司若弦脚下一动,如风般掠过,直取应杰命门。。。 .. ------------ 第一百六十章 强力交锋 应杰好似身后也长了眼睛般,在司若弦袭来之时,他身形微晃,轻易便躲开,同一时间,凝力,挥拳,直击司若弦腹部。 司若弦躲闪不及,生生挨了一拳,身体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一时,五脏六腑似乎都跟着疼了,连呼吸都疼。 吐一口血或许还好,偏偏,应杰这一拳实打实,又掌握得恰到好处,震得司若弦全身都痛,却闷得她吐不出一口血,那种疼痛,比针扎还难受。 几月不见,应杰,再不是前几个月的应杰,他的速度,快得无人看清;他的身手,只能用恐怖来形容,而她司若弦,单论身手的话,真不是他的对手。1bWzF。 “司若弦,你不是我的对手。”应杰轻笑,琥珀色的眸子里尽是狠戾。 司若弦与白昱辰皆未反应过来,应杰的拳头又落在了白昱辰的小腹上。 那是凝聚了黑暗力量的一拳,即便收拳,司若弦也还能看到他手周围的黑雾。 “嗯。。。”白昱辰闷哼出声,小脸瞬间变得苍白,喉间一阵翻涌,腥甜的血液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吐了出来,血花四散飞溅,打在他白色的衣袍上,渲染。 司若弦眸光顿沉,大喊“昱辰。。。” “我没事。”白昱辰抬眼,苍白地笑道。 司若弦心里猛然一疼,仿佛被人用刀子凌迟般,若白昱辰喊疼的话,她或许还好受一些,偏偏,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不停沁出冷汗,嘴角边还有血迹,无一不述说着他疼得难爱,可这样的时候,他还不忘安慰她。 “放了他。”司若弦看向应杰,冷声道。 垂下的手,早已握成拳,指甲都嵌入内里,翻开她的皮肉,鲜血淋漓。 “他出卖过我,你认为我会放过他?”应杰冷笑,其意思是,但凡出卖他的人,都得不到好下场,白昱辰一样。 “那你别后悔。”司若弦沉眉,席地而坐,手挑琴弦,顿时,琴声流窜,穿破空气,直击五脏六腑。 这一次,司若弦没有再弹潇湘曲,而是直接选择了绝心曲,激昂的琴声,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凌厉。 司若弦十指不停地在琴弦上跳跃,汇集灵力,每一个转折,都加一次速度。 开始的时候,应杰还应付得得心应手,丝毫不受影响般,笑看司若弦,庆幸君主又传了他不少本事,可渐渐地,随着司若弦不停地加快,不停地换调,空气中弥漫的琴声带来越恐怖,他都能感觉到百里之内的生物皆逃离了。 同时地,他以为自己能够抗得过司若弦的琴声,真正听下去,他才发现,他根本就听不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凝力将琴声阻挡在耳外,可,情况比他想象的要糟糕多了,随着司若弦不停变调,不停加速,他竟无法将琴声绝于耳外。 杰般跟拳不。更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尽管他将琴声尽量挡于外,但无意溜进耳朵的琴声还是能穿透他的身体般,震得他浑身都不舒服。 对于应杰的本事,司若弦也再次惊住,她已经凝力,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他,可是,绝心曲已弹一半,他竟还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而他身边的黑色雾气越来越浓,强大的黑暗力量似在他周围布下了强大的结界,令琴声无法穿透。 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他死里逃生也就算了,竟变得如此厉害,要怎么做,才能全身而退呢? 司若弦心里涌起莫名的担忧,她被应杰重伤,体力本就大打折扣,这么久,都在勉力撑着,弹绝心曲又极耗心神,她觉得五脏六腑,甚至全身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若非她忍痛能力强,恐怕,已经倒下了。 只是,她再怎么能忍,终究还是凡人,与身为魔的应杰,体力上本就差了一截,再这么耗下去,只怕她与白昱辰都难安然。 “放了他,我饶你们不死。”尽管心里没什么底,气势上,司若弦却是一点也不输的。 应杰全身都不舒服,甚至难受起来,但他表面功夫做得很好,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点异样,听闻司若弦那么狂傲的话语,他即便知道再僵持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却不想先输了气势。 “司若弦,你就这么点本事?弹了这么久,根本奈何不了我分毫,又凭什么跟我谈交换条件?” 司若弦轻笑“你确定自己一点损伤都没有?连妖王都听不得的绝心曲,你一个小小的魔界圣尊,凭什么可以听完?难道你是想要告诉我,你的本事比妖王还要高?这可一点都没有信服力,应杰,你这么妖孽的一张脸,若就这么没了,岂不是可惜?当然,一曲过半,你若真想死的话,我不介意让你继续听下去。” 话虽这样说,司若弦心里却是没有多大把握的,按常理来说,没有人听得了过半的绝心曲,然,站在眼前的并不是人,而是魔界中至高无上的圣尊,他到底又承袭了多少魔界君主的黑暗力量,谁也不知道。 妖王,司若弦也不确定上一次的交锋,为何他离开得那么快,但她相信,那一次,妖王是毫发无损的。 应杰本就极不舒服,在听了司若弦的话之后,更是咯噔一下,若真如她所言,连本事与魔界君主不相上下的妖界之王都听不得绝心曲,那这首曲子到底该有多厉害? 原来,曲才过半,可他身体上传来的不适感已经越渐明显,他很清楚,若再继续听下去的话,那么,他真有可能死在这里。 她,真的只是一介凡人吗?应杰很怀疑,可任他费尽心思,能看到的,还是她的血肉之躯。 司若弦挑动琴弦的十指再次加速,汇集的能量越多,手上破损的地方血液滴落,滴滴落在玄音琴上,极速被玄音琴吸收,原本冰润的玄音琴逐渐染上血色,散发着淡淡的红,看起来,很美,却令人心惊不已。17623107 玄音琴本身就通灵性,与普通琴不同,吸收了司若弦这个主人的血,似也感受到了她身上的狠戾杀气,随着司若弦不停挑动琴弦,出弦的曲子越发凌厉、狠辣,似要毁天灭地。 不知何时开始,天地皆变色,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任一粒细小石子,也能变作致命利器。 应杰大骇,心中念诀,黑暗力量再启,如雾的黑烟几乎令天地皆变色,原本就阴云密布的天,陷入一片黑暗,哪怕相距不远,彼此间,却是谁也看不见谁。 司若弦不以为意,启动火系异能,焕火之链在腕间突现,红光射天,生生在黑暗中劈开一道口子,毫不客气地占据一方天地。 强大的能量,如火般蔓延,直烧到应杰身上。 琴音、火种,应杰身上的不适感越发强烈,疼痛、灼热。 黑暗中,应杰的脸色变了,苍白得像鬼一样。 “应杰,还要继续吗?”司若弦冷声问道,出弦的曲调仍旧杀伐不断,在半空中汇集成一个个执剑猛将,直击应杰的五脏六腑。 应杰打在她小腹上那一掌很重,心肝脾肺肾都在疼,在抗议、在叫嚣,忍着疼痛,她能坚持到现在,已是不易,启用异能,更是令她元气大伤,偏偏,她还只能倔强地撑着,不能表露出一点痛苦的样子。 黑暗中,应杰看不清司若弦的脸,可是,从她的声音与吐息中,却听不出一点受伤、痛苦的痕迹,想想她迅猛的琴声,强大的异能,难道说,他近距离打在她身上的那一拳,竟真没有奈何她分毫?若然真是那样的话,那么,她该是有多恐怖呢? “司若弦,受了我全力一掌,能支撑到现在,你确实有些本事,不过,你确定自己还能继续?”应杰笑着反问。 他将自己的气息也掩得极好,浑身都痛得紧,脸色也苍白得很,甚至,额头上已经开始渗出冷汗,他撑得很辛苦,可是,他却不允许自己输掉。 电石火光间,他想到了自己手上的白昱辰,这个不知何物的小家伙,能听得了如此强悍的绝心曲吗? “应杰,你可以试试?”司若弦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 应杰轻笑,收了罩于天地间的黑暗力量,看着司若弦,漫不经心道“你都说了,妖王都无法听得了绝心曲,那么,你确定这小家伙能够听?” 说着,应杰一手将白昱辰拧了起来,如破布娃娃般,在半空中吊着摇荡。 司若弦一惊,心里顿时涌起不祥的预感,抬眸看去。。。 只见白昱辰已经陷入昏迷,一袭白衣,染上尘土与血迹,他的小脸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他的眉头紧拧,双目紧闭,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他的唇色褪去了红润,变得惨白,嘴角的血已干涸。 眼下,正被应杰拧着吊在半空,看起来,犹如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仿若随时都会失去最后一点生命迹象。 司若弦的心,顿疼,犹如被万千利箭射中,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该死的!她怎么就忘了小家伙听不得绝心曲呢? 正懊恼间,司若弦只觉得一阵疾风袭来,还未及反应,应杰已近到身前。。。 .. ------------ 第一百六十一章 流产了 凌厉的掌风袭来,司若弦本能地侧身去躲,她的速度极快,如鬼魅般掠过,本可避开要害,可惜,应杰本就赢得了先机,且,他这一击,只是虚招,在司若弦侧身去躲之际,他另一手动,握拳,再次打向司若弦的小腹。 司若弦闷哼出声,足足倒退了五六步才稳住身形,她只觉得内心一阵翻江倒海,痛意一阵阵袭来,直教她晕眩,喉咙一阵腥甜,鲜血就那么溢了出来,任她再想逼回,也无能为力。 一刹那间,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如此,血色尽褪,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可见,应杰这一拳的力道有多重。 “真想不到,这小家伙对你的影响这么大。”应杰轻笑出声,眸光若有似无地落在白昱辰身上。 司若弦擦掉嘴角的血,身体站得笔直,唇角轻轻扯开一丝弧度,笑道“应杰,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还能尽全力来打我,倒真是难为你了。” “容我提醒你一句,你伤得很重,若再动用内力或能量,那么,只会加速你的死亡。” 应杰冷哼一声“你受了我两拳,伤得不比我轻,你认为你又能活着离开?” “我能不能活着离开,可不是你说了算。”司若弦一派云淡风轻。 “哈哈哈。。。”应杰大笑起来“司若弦,死到临头了,你还是这么狂傲,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你能不能活着离开,只有我说了才算。” 司若弦笑“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 “有没有人告诉你,太过倔强,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话音落下,应杰眉目一敛,琥珀色的眸子里顿时染上浓重的肃杀之气,手一扬,黑暗力量骤起,浓浓黑烟自地面冒出,在空气中升腾,逐渐模糊人的视线。 可是,因应杰受伤的缘故,黑暗力量已不若初时那般强大,司若弦就是看中了这一点,眉心一拧,抬手轻摇,焕火之链立刻散发出照亮天际的红光,直直向应杰启动的黑暗力量撞去。 两道强大的能量相撞,火光四溅,强大的余波震得方圆几里内爆炸不断,火光、浓烟、沙石、枯树、残叶。。。漫天飞舞,杂乱无章地窜着,任一类东西打到人的身上,皆能见血。 应杰与司若弦同时受到波及,出于本能地,是该退离,然,司若弦却借机而上,鬼魅般的身影直冲应杰而去,应杰本能地躲开,司若弦唇角一勾,身形陡转,直接将昏迷不醒的白昱辰抱起,一跃而起,飞身离去。 “应杰,太过自负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你还是乖乖回去伺候魔界君主吧。” 应杰心中恼火,想要去追,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若弦抱着白昱辰离去。 待得一切过去,现场一片狼藉,应杰窝火地走到夜城东身边,一脚踢去“醒来了。” 夜城东皱紧眉头,缓缓睁开眼,当止光触及到应杰眸中的怒火时,心里顿时涌起不太好的感觉,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圣尊。。。” “废物。。。”应杰冷声怒骂。 夜城东禁不住抖了抖,抬首便寻找司若弦的身影,可是,除了一地凌乱,证明着这里曾发生过什么,却寻不到司若弦与白昱辰的半点身影。 “司若弦。。。”夜城东疑惑地开口,话才出口,便被应杰打断“闭嘴!” 夜城东无辜极了,但还是乖乖闭嘴。 与此同时,应杰的支撑也到了极限,一直憋在喉咙的血液瞬间溢了出来,他知道,他伤得极重,又得养好长一段时间才能痊愈。 该死的!应杰低咒出声,心里对司若弦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想他堂堂魔界圣尊,法力极高,却两次栽在司若弦手上,上一次只剩下半口气,这一次又是重伤。1bWzp。 可恶的人类。。。 应杰的脸色很难看,他那琥珀色的双眸深不见底,浑身都散发出浓浓的杀气。 “圣尊,你受伤了?”夜城东看得心惊,却还是硬着头皮过去扶住身体摇摇欲坠的应杰。 应杰也不拒绝,沉声道“立刻散播消息,说‘天下第一琴’带着玄音琴就在璃南国枫叶城。” 司若弦,你能对付我,我倒是想看看,重伤的你,如何应付江湖中、各国朝廷中意欲夺得玄音琴的那些人? 夜城东恭敬回答“是,我先送你回去。” “夜城东,我只要司若弦与白昱辰,最好能活捉,若是不能,死了也要让我看到尸体。”应杰冷声道,言语间有着不容置疑“你想要玄音琴,可以,将司若弦与白昱辰送到我的手上,我给你玄音琴,但是,你若敢把事情办砸了,那么,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另,今日的事情,不许对君主提。” “是。。。” 另一边,司若弦凭着最后一点毅力,愣是将白昱辰抱回了客栈。 小腹传来的疼痛越发明显,司若弦疼得冷汗直流,身上的衣袍与发丝都湿了,吓体不停有液体流出,她再迟钝,也不会以为是月事来了,她怀孕了,可是,她竟粗心地不知。 司若弦心里很疼,她也说不出是被应杰打的,还是疼她无缘于世的孩子。厉能拳杰般。 她与夜城歌最后的留恋,如此珍贵的宝贝,她却粗心地让他掉了,司若弦心里的疼痛、懊悔,不言而喻,再看昏迷不醒的白昱辰,依旧紧皱的眉头,冷汗涔涔,一眼便知他痛苦,她的心就更是如被凌迟般。 她该说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吗?是她太粗心大意了,若是她早些知道怀孕,她不会任自己如此放纵,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城歌,连老天爷都让我们从此无羁无绊,才会夺走我对你唯一的念想,以后,我们真的陌路天涯了。 司若弦浑身都疼,特别是小腹,一个生命,生生被夺走,她身上的一块肉,生生被剜去,刻骨铭心。 很少流泪的司若弦,在这一刻,泪水夺眶而出,肆意宣泄着她的痛。 身体逐渐无力起来,司若弦突然想起白昱辰,她径自走到床前坐下,伸手探上他的鼻息。 “昱辰,醒醒。。。昱辰。。。”探过白昱辰的鼻息,确定他还安然地活着,司若弦的心才稍微放开了一点,但,仍旧是提心吊胆。 “小家伙,快点起来。。。”司若弦轻轻摇着白昱辰的身体,试图将其叫醒,然,叫过很多遍,她的手都快摇得麻木了,白昱辰依旧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司若弦浑身的疼痛越来越明显,每一处都似被火车辗过般,她知道,自己伤得很重很重,加上流了产,身体更是吃不消,看到还昏迷不醒的白昱辰,她很想要继续支撑下去,可是,身体却有些不由自已,眼皮越来越沉。 昱辰,难道就这是我们的劫数? 闭上眼睛前,司若弦似乎看到了叶灵,看到了那只可爱的红狐狸。 “叶灵,你来了?”司若弦微微一笑,无力地抬手,想要去触碰叶灵美丽可爱的小脸,终究,手抬到半空,又生生落了下去,打在地上,在安静的空间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主人。。。”叶灵一惊,没有丝毫犹豫,将其抱上床,为其查探伤势。 手刚探上司若弦的脉,叶灵的眉心便不自觉地拧了起来。 这才多久,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叶灵轻叹,手上已着手为司若弦疗伤。 她将法力凝于双掌间,然后,源源不断地渡给司若弦,可是,她那些法力,无论输出多少,全都似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没有一点效果,若非看到她运用法力而起的白色光芒罩在司若弦身上,她真会以为自己失了法力。 这么多年了,她不是没有见过司若弦受伤,但是,第一次见她伤得这么重,内伤啊,五脏六腑皆不同程度地受损,偏偏,她渡到她身上的法力皆失。17623091 而最为棘手的是,司若弦刚流了产,身体严重受创,她叶灵的本事再高也有些无能为力。 主人,到底是谁将你伤得这么重?叶灵脑海中搜寻着目前来说,可以重伤司若弦的人,除了上神,便只有妖王、魔君,会是他们吗? 轻轻甩甩头,叶灵知道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该怎么救主人呢?她能感受到她越来越浅薄的呼吸。 叶灵真的很不明白,上一次,夜城歌伤得那么重,她尚能轻易让他回复如初,为何,现下却对司若弦的伤毫无办法?所有的法力用到她的身上,都会让她像排毒一样的排出体外,一点也用不到。 “上神,你那么神通广大,一定知道主人受伤了对不对,叶灵实在能力有限,真的无能为力呀。。。”叶灵心中倍感焦急,她希望玄墨上神能出现救救司若弦,可是。。。 不经意的抬眸,当她看到一旁同样昏迷不醒的白昱辰时,心中微微诧异,这孩子,怎么跟主人这么像呢?她可不记得主人什么时候生过孩子,还是这么大的孩子。 同时,叶灵心中又很迷惑,这孩子,并不是普通人,然而,她却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且不说他到底是妖、是仙、是神,就连他原身是什么都看不出,实在匪夷所思。 .. ------------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手挑琴弦、杀戮不断1 “嗯。。。”白昱辰闷哼出声,紧皱眉头,似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叶灵瞬间回神,奔到白昱辰身边,将其小心翼翼地抱入怀中,轻声问“小家伙,是不是醒了?” 陌生的声线穿透神经,白昱辰模糊的意识顿时清明,即便全身都疼得紧,眼皮更有千斤重,他依旧强撑着,竭力睁开眼。 一条缝的视线,足以让他看清叶灵的模样。 一个看起来约摸十三、四岁的女孩,漂亮的五官完美结合,一双大大的杏眼倒映出自己苍白的容颜,眸底流动着盈盈波光,隐隐泛着担忧,又有着迷惑与不解。 她是谁?他可不记得何时认识了这么一个女孩,她,是敌是友? “小家伙,你伤得很重。”叶灵欣赏着白昱辰脸上的色彩变化,道。 白昱辰很是无语的翻白眼,这不是废话么?伤得不重的话,他能这么狼狈地躺着? 等等,他伤得很重,眼前又是这么个不认识的家伙,那么,若弦呢? 想到司若弦,白昱辰心里顿时一慌,他记得昏迷前若弦还在与应杰交战,他记得,若弦受了应杰,必定受了重伤,可是,后面的情况到底如何,他竟一点也不知道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什么人?”由于身受重伤,又太久没说话,白昱辰的声音听起来很嘶哑。 叶灵挑眉,真是没礼貌的家伙。 “若弦呢?你把她怎么样了?”白昱辰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司若弦出事了。 叶灵无语“你希望我把她怎样?” “你最好别碰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白昱辰冷声危胁。 此时,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叶灵身上了,若他肯稍微偏头,便能看到昏迷一侧的司若弦。 “你自身都难保,能奈我何?”叶灵好笑地看着白昱辰,他自己都伤得这么重了,竟还有心思担心主子,竟还敢危胁她。 当然,她心里是高兴的,一个小家伙,能如此为她主子,真心以待。 “我不能奈你何,可不代表我不能让万兽撕了你。” “哦?你能驾驭万兽?”这倒是一件奇事,她记得,玄墨上神说过,六界内,能够驾驭万兽的,除了司音上神,便是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所生的儿子-辰小皇子,可眼前这小家伙,会是辰小皇子吗? 叶灵很是不解,若他真是辰小皇子,又怎会在人间? 白昱辰打断了叶灵的沉思“你想试试吗?” “你伤得如此重,确定能召唤万兽?” “谁说我伤得重了?”17652213 “先被重力震伤五脏六腑,后为玄音琴所伤,你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 “已经让你看到一个奇迹,我不在乎让你再看看另外的奇迹。” “小家伙,太逞强可不是好事。” “是不是逞强,你很快就知道了。” 白昱辰冷冷勾唇,话音刚落下,便欲召唤万兽,司若弦却在此时幽幽转醒,由于她躺在白昱辰身边,叶灵又正与白昱辰对视,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她看到的便是叶灵。 熟悉的容颜,司若弦有片刻恍惚,她记得,昏迷前,似乎看到了叶灵焦急的脸,那时,她还以为是幻觉,没想到,睁开眼便看到她。 之所以相信是真实的存在,是因为她身上每一处都疼得厉害,特别是小腹,被应杰生生揍了两拳,又掉了孩子,能好受才怪了。 “灵儿。。。”司若弦虚弱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有些沙哑,却不至于太难听。 白似闷皱声。白昱辰与叶灵同时一怔,顺着声源看去,却见司若弦睁着眼睛,脸色惨白惨白的,褐色的眸子里似迷着一层雾气,看不太真实她的想法,曾极具诱、惑的唇,在此时干得可怕,甚至已经开裂,透着丝丝血迹。 “主人。。。” “姐姐。。。” 白昱辰与叶灵同时开口,话音刚落下,便又将视线放到对方身上,白昱辰很明显的责备,怪叶灵怎么没有告诉他,司若弦就在他旁边,而她,是她的主人;叶灵则是一脸无辜,似在说:你没问,我自然就没说了,你不能怪我。 “昱辰,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司若弦有些担忧地看着白昱辰,想要起身,却是浑身疼痛无力,于他,她是抱歉的“对不起!我忘了你听不得绝心曲,害得你差点。。。”1c497。 “放心吧,姐姐,我就是你曾说过的那打不死的小强,没那么容易死的。”白昱辰努力扯开一抹笑意,他也觉得奇怪,听她弹琴,他会觉得难受,可是,真当他的生命受到危胁的时候,身体内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出现,将危机阻隔在外,每当他想要抓住些什么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抓不到。 “灵儿,你有没有办法救他?”司若弦开门见山,有此问题,不必问,也知答案。 她知道,叶灵会出现,是因为她的生命在衰竭,正如上一次被妖王之毒所伤。 受了多重的伤,身体损伤多少,司若弦心里有底,然而,她最想要的,还是白昱辰的平安。 她也说不出为什么,平日里,不论跟白昱辰怎么闹腾,但若他真有个什么事,她的心,便会很疼,就像这一次,看到他被应杰揍,看到他被玄音琴所伤,看到他苍白着脸硬撑,看到他昏迷不醒,她觉得呼吸都困难,那种疼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仿若自己最珍贵的宝贝将离自己而去,令她难以接受。 “主人,你不应该先担心自己的伤吗?”叶灵皱眉,心中越发好奇,这小家伙到底是谁,竟在主人心里占据了如此重要的地位?重要得令她心里都有些泛酸了。 司若弦道“你若有办法让我瞬间好起来的话,那么,我不可能会在昏迷了这么久之后,自己醒来。” 叶灵苦着脸,一脸无奈“对不起,主人,我救不了你。” “我知道。”司若弦点头,道“你看看能不能救他。” “若弦,我没事,她一个狐狸精怎么可能让我在瞬间回复活蹦乱跳的样子?”白昱辰拒绝,他想,眼前的女孩若许很厉害,但未必能救得了他,他体内还残留着黑暗力量,若是她要救他,就必须先清除他体内作祟的黑暗力量。 “你看得出她的原身?” “你看得出我的原身?” 司若弦与叶灵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连问的问题都一样,她们皆震惊了,这小家伙,怎么会那么轻易看出她叶灵的原身?要知道,她虽年岁不大,却是属仙的九尾灵狐呀,她若隐迹,很少会被看出来的,然而,他却那么轻易。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他的术法出乎他们的预料? 白昱辰很迷惑“怎么听你们的语气,我不该看出来呀?”顿了顿,不确定地再问“她是九尾狐吗?罕见的红皮毛?” “你到底是什么?”怎么可以看得这么清楚? 叶灵感到很受伤,她一个仙狐,竟比不过一个七岁的小家伙,太打击了有木有? “你确定你那些仙法能救我?”白昱辰果断地转移话题,他才不要告诉她们,原身是什么呢。 “你在怀疑我的能力吗?”叶灵不高兴了,被一个小家伙轻易看出原身就已经够受打击了,现在,还被他怀疑能力,她的小宇宙熊熊燃烧了,她还就不信了,会救不了他。 白昱辰看着叶灵拧紧的眉,很无辜地摸摸鼻头“我这只是合理推断,毕竟,你连若弦这个凡人都救不了。” 叶灵气得吐血,什么叫连若弦这个凡人都救不了?听听这什么话?他能看出她的原身,怎么就没看出主人身上的神根呢? “淡定,淡定。。。生气多了,会老得很快滴。”白昱辰不怕死地再加一句。 叶灵瞪圆了眼,满目怒火,有些赌气地说“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那个能力。” 话音落下,叶灵便运用仙法为白昱辰疗伤,白色的光芒笼罩在白昱辰周围,将其紧紧包裹在内,源源不断地钻入他体内,传达四肢百骸,流窜在每一处神经。 仙法与白昱辰体内的黑暗力量相撞,立刻交战,白昱辰只觉阵阵难受,整个人,像要被掏空般,脸色越发惨白,因为痛苦,他的身上不断渗出汗,很快就将衣袍与发丝打湿。 司若弦强撑着身子坐起,看到白昱辰痛苦的样子,心里更是难受,几乎是脱口而出“灵儿,住手!” “主人?”叶灵不解,看向司若弦,仙法也很听话地收了起来。 她为白昱辰疗伤的时候,发现他体内有黑暗力量,想来,是魔界中人强行给打入的,若不为其散去,时间一久,后果就无法预料了。 她知道白昱辰痛苦,可是,办法只有那一个,她也很无奈呀。 司若弦说“灵儿,把琴给我,我来替他清除。” “主人,你的身子已经够差了,怎么可以再。。。”叶灵皱眉,然,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司若弦打断“灵儿,我向你保证,我会平安无事。” 可,她的保证,到底能有几分真呢? ..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手挑琴弦、杀戮不断2 叶灵深知司若弦的身体状况,损耗那么大,她都感觉她的生命迹象在慢慢流失,而现在,她却安然而倔强地坐在那里,她真怀疑这个主人,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她? “姐姐,你曾亲手杀了应杰,他恨你入骨,打你那一拳几乎用尽了全力,你五脏六腑俱损,别为了我耗费心神了。”白昱辰懂事地对司若弦说道,完了,他又看向叶灵,问“灵姐姐,我体内有黑暗力量,你确定自己可以救我吗?” 顿了顿,在叶灵与司若弦都未及开口时,白昱辰又说“若你无法保证自己可以安然无恙,那么,就别尝试了,应杰强行注入我体内的黑暗力量,就像毒一样,在身体里肆意蔓延,想要清除,得付出代价,会反噬到你身上也说不定。”1bWzx。 “小家伙,你还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叶灵看向白昱辰,不悦地问。 白昱辰很无辜“我是在担心你,担心你,懂吗?好心当成驴肝肺,真伤我的心。。。” 司若弦嘴角抽搐,一阵无语。 叶灵亦是有些不太习惯白昱辰这前后的反差,很无助地看向司若弦。 司若弦说“他这抽风了,抽过了就好了。” “呃。。。”叶灵还是很错愕。 司若弦问“你有几分把握?”顿了顿,她忆及夜城歌身受重伤,差点死掉那一次,叶灵也只不过是运用了一点仙法,他便像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了,为何,无法令她瞬间复原?为何,对昱辰亦很无奈? “主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只能说,你和小家伙这一次受的伤,与上一次八王爷所受之伤不同,若是你们受的只是皮外伤,就算是被魔界圣尊的银枪所伤,我也有办法让你们瞬间复原,可是,你们受的是很严重的内伤,五脏六腑俱损,而你的体质。。。很特殊。”叶灵认真解释。17623099 她想,能够救主人的,唯有玄墨上神了,然而,她也知道,若非主人的生命实在受到危胁,玄墨上神不会出手,毕竟,人间事,他一个上神参与太多不好,若是改变了什么,他也会遭天谴的,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不是谁都受得起的。 令她奇怪的是,原本她还感受到司若弦的生存气息越来越浅薄,可是,这短短的时间内,她的生命体征竟奇迹般地又回来了,虽然伤重是事实,呼吸也还有些紧,但是已真真正正地感觉不到随时都会一命呜呼那种恐惧。 特殊?经叶灵这么一提,司若弦突然想到在她昏迷中,似感受到一股股热流钻入体内,传至身体每一处神经,灼热的感觉令她很不舒服,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她想它们都赶出体外。 现在想来,她突然有些明白过来,刚回来的时候,她分明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若不是叶灵出手,试图运用仙法救她,或许,她真的已经去阎罗殿喝茶了。 叶灵以为她运用仙法救司若弦,被她尽数排出体外,是以,没有任何效果,她又怎知,不是没有效果,而是表现的方式不同罢了。 叶灵以为,她渡入司若弦体内的仙法,全打在了棉花上,实则,在被司若弦逼出体外之时,已将其体内的阴郁之气尽数带出体外,令其身子得以缓解,以致于,司若弦身受重伤,王脏六腑俱损了,加之小产之后大伤元气,依然能醒来。 “灵儿,你试试将仙法渡到昱辰体内,用你疗伤的方法。”司若弦提出建议。 当然,只是建议,她的体质从来就特殊,而叶灵用在她身上的方法,让她像排毒一样地排出阴郁之气,可她并不确定白昱辰的体质也特殊。 “主人,你的意思是。。。”叶灵也想到了什么,有些惊喜地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点头“如你所想,你的精力没有白费,虽治不好我,我依旧重伤,但至少让我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又安然地活在这个世上。” 叶灵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一时无语。 白昱辰鄙视地看向司若弦,道“好歹人家救你一命,你这到底是夸人,还是损人啊?” “闭嘴!”司若弦瞪白昱辰一眼,又对叶灵说“灵儿,看你表现了。” 原本紧张的氛围,被司若弦与白昱辰这么一闹,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叶灵用方才救司若弦的方式来救白昱辰,事情证明,白昱辰的体质并没有司若弦的特殊,所有仙法都真实地渡到他的体内,在每一处神经油走。 身体内,两种真气流走,一冰一火,白昱辰异常难受,想要忍住痛苦,可最终还是疼得在床上打滚,一张小脸,惨白得可怕,身上的汗水很快便打湿衣袍。 司若弦看得一阵心疼,没再犹豫,抬手一抓,玄音琴破风而来,直接落在司若弦手中,司若弦手挑琴弦,顿时,舒缓的音乐划破天际,穿透空气,直直钻入白昱辰与叶灵耳中,直达五脏六腑。 整个屋内,一时,安静得除了琴声,还是琴声。 司若弦一边抚琴,一边观察着白昱辰的反应,待看到他并不那么难受之后,她的心里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加快。 叶灵心中担忧司若弦,却也不敢停下手上的动作,只得一边往白昱辰身上渡仙法,一边留意着司若弦的状况。 司若弦汇集能量于琴声中,将白昱辰体内的两种能量迅速中和,令他不至那么难受。 随着琴声的加快,白昱辰的脸色逐渐好转,而司若弦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本就消耗到极限的她,又如此竭尽全力地救白昱辰,能支撑那么久,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 灵况杀强然。待确定白昱辰的身体真实的好转,司若弦才停了琴声,此时,她本就苍白无血色的脸色,更是惨白得吓人,像鬼一样,没有一点人气,面对叶灵与白昱辰担忧的眼神,她微微一笑,扯开一抹苍白的弧度,抬手拭去白昱辰脸上的汗珠,安慰道“我没事。。。” 许音方落,司若弦便晕了过去,叶灵与白昱辰俱是心中一紧,叶灵赶紧查看司若弦的情况,手才探上司若弦的脉膊,叶灵的眉头便皱得紧紧,薄唇迅速抿成了一条线。 白昱辰焦急地问“她怎么样?” “死不了。”叶灵仅抛出三个字。 白昱辰一阵无语。 司若弦再醒来之时,天又已黑掉,她昏睡了一天一夜,身上的疼痛还是未曾减少,见她睁眼,白昱辰立刻凑了上去“姐姐,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你不是好好的活着吗?”司若弦幽幽道,她还真看不得小家眼中的泪光,这会令她很心疼。 白昱辰擦去眼中的泪,笑道“我就说祸害遗千年嘛,叶灵还不信。” 司若弦“。。。。。。” 这臭小子,她到底救了个什么人啊?不过,应该是什么禽兽才对。 “灵儿呢?”司若弦扫视一周,发现没有叶灵的踪影,不由问白昱辰。 白昱辰说“她说要去找人救你,让我好好照顾你,然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的伤怎么样?”司若弦觉得白昱辰的精神似乎好了不少。 白昱辰如实回答“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司若弦有些震惊,白昱辰道“其实,昨夜你们已经慢慢治疗了我受损的五脏六腑,然后,我再自己运用术法调息,很快就好,这速度,我也觉得有些快了。” 司若弦点头,心里倒是放心了“你没事就好!” “你还难受吗?”白昱辰变得认真起来,她的脸色看起来还很难看呢。 “没事,我自行调养。”说着,司若弦便起身,盘膝而坐,闭眼,开始运气调息。 白昱辰也不打扰,很自觉地坐到一旁。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经过一夜调息,司若弦的精神也好了不少,可惜的是,还未等她缓过神来,第一批江湖人士便杀到了客栈。 司若弦蹙眉,拉过白昱辰,以最快的速度换衣、易容,然后,直接推窗,自窗口飞出,如仙嫡般,白衣翩跹,在半空中留下两抹神秘的身影。 一群人,杀到司若弦与白昱辰所居的房间,正好看到他们开窗飞离的场景,不免咒骂一声,却也不敢有丝毫停留,抬脚、运气,紧追而去。 司若弦带着白昱辰出了城,一路疾奔,直到确定将对方甩得很远,又故意在一个十字路口做了些手脚,以迷惑对方的判断,这才在又奔了好几公里之后,在一处破庙前停下。 只是,两人屁/股还未坐热,又一批江湖人士便杀到,个个手执利器,一脸凶神恶煞。 司若弦与白昱辰不禁抚额,这些家伙,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怎么就这么穷追不舍呢?活腻了,也不是这么个找死法吧? 两人相视一眼,却是谁也没有动。 恰在此时,破庙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粗鲁地踹开,直接向着不远处的司若弦与白昱辰飞去。 司若弦眉心一沉,抱过白昱辰,身形一晃,避开木门,再站定时,眸中已是杀气四溅。 “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要闯,那就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手挑琴弦、杀戮不断3 司若弦一袭白衣,就那么站在那里,看起来很娇小,但其浑身散发出来的腾腾杀气,没有人可以忽视。 不过,怔愣只是瞬间,对方已有人开口“把玄音琴交出来,我们饶你不死。” “又是这台词,能不能换点新鲜的?”白昱辰淡然开口,连他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些人还好意思挂在嘴边,他们若真正大光明的话,又怎会净做些不光彩的事情? “臭小子,你活腻了,敢这么跟我说话,知道我是谁吗?”很明显,开口之人是一个脾气火爆,还很自负的人。 白昱辰摇头,一脸迷惑“上不了台面的小丑,我何必要知道是谁?”顿了顿,又好言相劝“在我们还没有发火之前,我劝你们还是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否则,待会让你们提前去会阎罗就不太好了。” “小小年纪,竟大言不惭。”男人嗤笑一声,满脸鄙夷,忽又看向司若弦,道“考虑得怎么样了?是要死,还是乖乖交出琴?” 司若弦漫不经心道“若是我都不选呢?” “那我就先杀了这个小子。”话音落下,男人的身子突然向前,大手直掐白昱辰纤细的脖子。 白昱辰沉眉,这家伙,敢向他下手,活得不耐烦了? 身形一晃,白昱辰很轻松便躲开了男人的攻击,与此同时,脚尖一点,借力而起,凝力、出掌,在接近男人时,以掌化手刀,直避劈男人颈项。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间断,速度快得根本没有人看清是怎么一回事,男人已然倒地。 “轰”的一声,全场所有人皆骇然,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昱辰,心中皆疑:这小孩,到底是什么人,怎会有如此诡异的身手? 司若弦连看都没看躺在地上的男人一眼,冷厉地扫过众人,不紧不慢道“给你们三秒钟的时间,立刻滚出我的视线,否则,我可以保证,你们的下场,绝对比他还要凄惨。” 在这一刻,司若弦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浓到令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一双褐色的眸子覆上层层冰霜,冰封千里,只一眼,便令人不自觉打颤,压抑而又危险的气息,给人一种置身修罗炼狱的错觉。 众人再次骇然,这个男人,看来娇小,为何,会有如何强大的气场?难道说,他真是“天下第一琴”?可能吗?看他的年龄也不过十六七岁,“天下第一琴”在六年前便名动江湖,那个时候,他也不过十来岁,一个小孩,怎么可能会有那么高的本事? 想到此,众人心中皆放心不少,只当司若弦是无意中得到玄音琴而已,想要玄音琴的心,并没有因白昱辰方才那一举而退却,亦不打算受司若弦的危胁。 然而,他们还未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司若弦已经开始倒数。 “三。。。” “二。。。” “一。。。” 话音落下,司若弦手上一个疾速的翻转,通体莹润的玄音琴便暴露在众人眼前,在场的人,无一不眼前一亮,站在前面的人,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夺琴。 司若弦冷冷勾唇,倏然一笑,笑得那叫风华绝代,哪怕是易过容,仍不减她半分魅力,从其骨子渗透出来的杀气如影随行,与其风华绝代的笑容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很奇怪、很诡异的感觉,然而,却没有会忽视,更没有敢忽视。 未待众人靠近,司若弦随手一挑,“铮。。。”的一声,如利剑划破半空的凌厉,穿透空气,直袭上前的两人,那两人只感一股劲风袭来,身体本能地去躲,躲开了正面袭击,却躲不过强大的余波,身体被重重地震飞出去,撞在支撑破庙的柱子上,柱子生生被撞断,与其身体一同飞了出去,最终撞在墙面而滑落在地,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再看紧跟在那两人身后的几名不同门派的弟子,因躲闪不及一声琴音而顿起的无形利剑,生生承受,五脏六腑俱裂,当场死亡。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立刻涌入,当看到现场的情景时,无不大惊,要知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已染红身上的衣袍,眼睛瞪大,显然是震惊而又死不瞑目,看起来,有些恐怖。 司若弦淡淡扫过涌入那群目瞪口呆的人,薄唇轻启,吐字如冰“滚。。。” 似是被司若弦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吓倒了,也或许是被在场那些人的死相给惊悚到了,总之,司若弦一发话,他们立刻转身奔出,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围回复一片平静,司若弦知道,暂时不会有人杀人,紧绷许久的神经总算稍微松懈下来,身体上传来的剧痛,令她的面色在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不停沁出细密的汗珠。 白昱辰紧皱着眉,担忧地看向司若弦,道“姐姐,你怎么样?其实,方才你完全可以不必动手的。”他一个人,很轻易就能搞定。 司若弦摇头“我不能让你也成为全天下的目标。”顿了顿,又道“昱辰,你跟在我身边太危险了,回万兽丛林去吧,若你不想回那里,去边关找夜城歌也行。” 提到夜城歌,司若弦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不知道他与花凌哲的战争结束了没?若他知道她已离世的消息,又将如何接受?是很快将她忘了,重新再娶?还是为了她突然的死而执着地追查真相呢? “姐姐,既然你那么舍不得城哥哥,为何不让他知道你还活着呢?”白昱辰很不解,他不是很懂爱,可是,他看得出来,夜城歌在乎司若弦,司若弦在乎夜城歌,这两人,在危险面前,毫不犹豫地选择救对方,为什么却那么轻易就被夜振天给拆散了呢?她真的甘心吗? “昱辰,很多事情,你不懂!”司若弦也很无奈,她有她的顾忌,她赌不起。 白昱辰默,司若弦又说“昱辰,听姐姐的话,离开!” “不!”白昱辰的态度很坚决“你受了重伤,应杰、夜城东、江湖各大门派,正邪两股势力,各国朝堂中蠢蠢欲动的人,不论是遇上谁,你都会很危险。”特别是遇上应杰与夜城东,她还能活着吗? 司若弦叹息“前路不明,危机重重,跟在我身边,你会很辛苦。” 白昱辰摇头,倏然一笑,道“有危险,才有挑战,有那么多人送上门来让你我练手,肯定相当刺激,我们连去当山贼打劫都省了。” 司若弦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听听,听听,这小家伙都说些什么呢?敢情他还当这未知的危险,当成挑战来玩了? “你好好养伤,若再有人敢来要玄音琴,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白昱辰说得很认真“正好,我手下那群家伙估计也饿得紧了。” 司若弦说“你要什么时候想离开了,随时都可以离开,另,不到万不得已,别让人知道你是万兽王国的王,能召唤万兽,更别让知道你并非人类。” 贪娈的人性,她太清楚,若是白昱辰不是人类,能召唤、驾驭万兽的事情传了出去,那么,他会比她还要危险。 白昱辰似懂非懂地点头“好!”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司若弦与白昱辰相当地安全,身边没再出现欲夺玄音琴的江湖中人和朝廷中人,一切平静得有些诡异。 不能怪司若弦多疑,她若猜测没错的话,应杰选择借刀杀人,自己渔翁得利这一招,他定然会将所有消息都放出去,甚至,包括她的画相,即便她与白昱辰换过好几副容颜,还故意打扮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她仍相信,若应杰与夜城东有心的话,她与白昱辰会被一直追杀下去,不死不休。1c49c。 然而,这几天却平静得出奇,没有一点风浪,聪明、敏感如司若弦,能不怀疑吗? “若弦,难道那些人才出动一次,被你杀了几人就收敛了?”白昱辰也很奇怪。 司若弦说“他们真能安分就好了。” 话与白昱辰所说,目光却陡然变得深邃起来,褐色的双眸迅速染上杀气,白昱辰凝神一听,果然有很多高手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1765221 司若弦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瞬间明了,原来,他们就是在等这样一个机会,一个必须杀了她万无一失的机会,眼前这片林子,正好。 正想着,四方八方涌来的高手,立刻将她与白昱辰围在中间,个个手执利器,眸光凌厉,似要将他们生吞还活剥,司若弦淡定本能地将白昱辰护在怀中,小声道“呆会儿有机会的话就逃,再也不要回来。” “我不会丢下你的,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白昱辰的态度依旧决,他从来没有如此怕过一个人突然消失。若里袭么里。 司若弦说“谁要跟你一死了?” “呃。。。”白昱辰愣了一下,随即道“这群人都是顶尖的高手,想要突围不太容易。” 这不是废话么?若不是知道危机重重,怕伤了她,她至于让他离开吗?眼前这群人,何止是不简单?根本就是入魔的人类,比起正常的习武者,攻击力可是倍数递增的,他们情况,前所未有的不乐观。。。 ..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手挑琴弦、杀戮不断4 “真是想不到,堂堂‘天下第一琴’竟是远东国八王妃,可惜了,夜振天不识宝贝,尽想些法子让你从这世界上消失就算了,玄音琴竟也不要了,不过,也亏得他不知道,否则,我们又如何有机会夺得玄音琴呢?”立于司若弦正前方,一名着黑袍、连着脸都被黑布给蒙住的男子狂妄至极。 司若弦淡淡地扫他一眼,又迅速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她若看得不错的话,此男子便是这群人的首脑,且是魔界中人。 她轻笑出声“什么时候开始,魔界的人也对玄音琴如此感兴趣了?该不会魔界君主类无恨已经无能到要用玄音琴才能震慑魔界吧?” “闭嘴!”那男子怒了,沉声道“玄音琴算什么东西?君子动一动指头也能将它毁了。” 司若弦笑“你新入魔界的吧?” “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知魔界、妖界、冥界三界最忌讳的东西之中,有一件便是玄音琴吗?” “胡扯!” “应杰让你们来送死,难道没告诉你们玄音琴的威力有多大?不,应该说他没告诉你们,我司若弦的能力有多大?” “死?恐怕死的人会是你们俩。” “哦?我倒是想看看,应杰一个魔界圣尊,启用黑暗力量尚不能将我们怎样,你们又有怎样的本事呢?”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男人莫测一笑,对其他人递送一个眼神,顿时,四面八方的人皆涌向司若弦与白昱辰。 司若弦将白昱辰护在身后,扔给他一粒药丸,对他道了一句“凝神、闭息”便开始拨动琴弦。 悠扬的琴声,伴着强大的气流自司若弦指尖流泻而出,惊心动魄的魔魅之音,穿透空气,钻入每一个人耳中,直窜五脏六腑,纵是绕梁三日,却只为夺人之命。 不论前世今生,司若弦出手一向快、狠、准,跟眼前的男子废话了这么多,拖了这么久时间,也着实有些不似她的风格,她的身体还未完全复原,经不得长久之战。 潇湘曲与绝心曲不同,若是内力不够深厚,绝心曲一音便可致命,而潇湘曲却会给人一种神经上的错觉,很好听,不会轻易便要了人的性命,不过,听了潇湘曲的人,都知道,死,决不是那么痛快。 同样地,弹奏绝心曲消耗比弹奏潇湘曲要大很多,她又看不出为首的男子功力如何,总觉得他不输于应杰,甚至,比应杰还要厉害,哪怕只是错觉,她也冒不起那个险。 潇湘曲奏,平缓时如置身仙境,激昂时惊心动魄,那种感觉,就像过山车,让人处于极端状态。 以琴杀人,司若弦通常都是选择潇湘曲,曲毕,对方的五脏六腑也该尽碎,她不会看对方在死亡在线痛苦挣扎,却知道人会受到怎样的痛苦折磨才会死。 一曲毕,按常理推断,除了为首的男子,所有人都该五脏六腑俱碎,痛苦地在死亡边缘挣扎,可事实却跌破她的眼镜,纵观全场,竟无一人有受伤痕迹。 怎么会这样?司若弦心惊不已,她的发挥没有问题,这些人的本事又根本不似很高,哪怕他们一看便是入魔之人,可,于她而言,一曲潇湘曲足以撂倒。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司若弦开始思索,她再次看向众人,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出。 恰在此时,一直静默的白昱辰突然说“就算你弹绝心曲,也不能将他们怎样,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五脏六腑。” 司若弦震惊“怎么会?” 白昱辰说“他们都成了活死人,没有内脏,没有思想,没有感观,只知道服从命令,不死不灭。” “不死不灭?”司若弦低声呢喃,她弹奏这一曲已耗去不少心神,流产后本就没好好调养的身子更加不好,加之有伤在伤,若是玄音琴不能奈何他们,那么,凭着她的双手,如何能敌? 白昱辰指着对方的人,说“你看他们的脸色,根本就没有正常人的红润;他们的眼睛,空洞无神,一圈浓重的黑眼圈如影随形;他们的步伐,机械、一致。。。” 司若弦仔细去看,这才发现不对,果然如白昱辰所说,只是,她记得在弹琴之前,他们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呀。是远到第要。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白昱辰又道“不知道你弹的曲子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听着听着,他们就成了现在这样了。”若非如此,他又怎能看出异常,也难怪对方那么自信了呢?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司若弦看向为首的男子,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对他们做了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这小家伙的命,还有玄音琴,我都要定了。”男子极为狂妄,黑色的面巾挡去他的脸,令人无法看到他的真实容颜。 “魔界圣尊与天尊向来有嫌隙,天尊怎会如此好心来帮圣尊来夺玄音琴,以及我们的命呢?”白昱辰稚嫩的声音响起,看向男子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小家伙,我倒是小看你了,难怪应杰会想要连你也杀了,作为一个小孩,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男子扭头看向白昱辰,眸子里闪着一丝莫名的情绪。 白昱辰不懂,司若弦的心却是紧了又紧,这男人,该不会对小家伙感兴趣了吧? “说吧,你的目地到底是什么?”司若弦可不认为这男人带着这么一群人来,就只为了玄音琴。 男人却说“我以为我的目的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司若弦皱眉,还未及说什么,男人再次开口“只有你死了,夜城歌才会死心。” 司若弦惊愕抬头,却见男人眸中闪过一抹亮光,心里猛然生出一个想法,难道说。。。 “没错,我喜欢夜城歌,很久,很久了。。。”久到他以为快要忘记那个人了,可是,在看到被带回魔界的夜城釿那一刻,那张与夜城歌有些相似的脸,令他所有的感情与记忆皆复苏,心里那个被他生生压下的强烈念头再次萌生,一发不可收拾。1c48I。 应杰与夜城东那点事,他清楚得很,之所以揽下这事,无非是想亲手杀了司若弦,以绝后患,至于夜城歌,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磨。 制造不死人,一直都是他的强项,而且,他从应杰身上,已经两次看到司若弦与玄音琴的厉害,这些不死人,正好不怕她的魔魅之音,如此,要杀她,就容易得多了。 他这算尽一切,若是知道,从前一世起,夜城歌便是魔界君主类无恨心中最深的执念,不知道还会不会如此不顾一切? 司若弦好一会儿才消化这个事实,她一直都知道夜城歌有魅力,没想到,还真TM的男女通杀,一个亲哥哥夜城釿一直爱着他就算了,现在,突然冒出一个魔界天尊又说对他执念已深,而惹来这座魔尊的不是玄音琴,而是她心心念念之人。 靠!这世界要不要这么玄幻?她以为二十一世纪才流行GAY,没想到,这个时空也如此开放。 “夜城歌可是男人,你这性取向。。。”司若弦试图劝说魔尊放弃,可是,她这话才出口,便被对方相当无情地打断“我管他男女,只要是他就行。” 靠之! 司若弦万分无语,也心知此次在劫难逃,只是,小家伙该怎么办呢? “昱辰,待会儿我拖住他们,你趁机离开。” “不行!我说过不会丢下你。” “这些家伙不死不灭。。。” “又不是没对付过不死不灭的东西。” 司若弦“。。。。。。” 这一样吗?这一次,就数量上来说,就已经很骇人了, 而且,全是灌注了黑暗力量的人啊。 白昱辰说“他们不死不灭,我也能召唤不死不灭的野兽,就让他们相互撕咬去吧,我们俩,只要全心对付天尊便可。” 话音落下,白昱辰已默念着诀,开始召唤万兽。17652188 没多久的功夫,四方皆奔入一群群猛兽,只只凶神恶煞,不仅是变异过的,更是不死不灭的。 见此情景,天尊有些惊讶“你竟会召唤万物,到底是什么人?” 他若记得不错的话,六界内,能够召唤万兽的只有司音上神,及其同夜天太子产下的辰小皇子,千年前,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同时自天地间消失,而辰小皇子亦在不久之后下落不明,眼前这小家伙,会是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的儿子辰小皇子吗? 若是,为何他未回九重天,却在人间,与一凡人在一起?若他不是,又为何能召唤万兽?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想他魔界天尊,本事仅次于魔界君主类无恨,他可以看出这小家伙非人类,却看不出他的原身是什么,任他如何努力,皆是什么都看不出。 天尊凝眉,这,太匪夷所思了。 在他沉思间,同是不死不灭的猛兽与人类正激烈地打斗、撕咬,身上负伤见血、断手、断脚,他们皆无感觉,刺目的红色,只刺得他们更加疯狂。 而司若弦与白昱辰,亦在同时向天尊发起攻击。。。 .. ------------ 第一百六十六章 生死一线1 天尊不愧是天尊,就在司若弦与白昱辰近身那一刻,他方回神,凌厉的掌风双面夹击而来,他连眉头都没挑一下,扬手,一道黑色的烟雾,带着足以毁天灭地的气势,似长着眼睛般,分成两力,各击司若弦与白昱辰。 司若弦与白昱辰皆是一惊,身形晃动,在避开黑色烟雾之后,如鬼魅般再次欺身上前。 只见天尊脚步一晃,司若弦与白昱辰眼前皆是一花,定睛看时,已无天尊的身影,而在下一刻,一道凌厉的掌风自头顶袭来。 司若弦立刻向右侧退去,白昱辰则向左侧退去,在躲过那一致命一击时,两人又非常有默契地同时飞身而上,直袭天尊面门。 天尊轻易躲开,身体一个翻转,与司若弦擦身而过之际,伸手一抓,直接擒住司若弦的手臂,司若弦心中大惊,很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出于本能,她抬起另一只手向天尊袭去,趁机挽救回被天尊擒住的手臂。 天尊也不是吃素的,在司若弦袭向他时,他顺势放了司若弦的手臂,却在化解开她的凌厉攻势后,抬手一个虚招攻向司若弦前胸,在司若弦抬手去挡,腹部落空之时,他抬脚便踹在司若弦小腹。 司若弦是近身搏击的高手,反应极快,即便不用眼睛,也能听风辩影,危机意识极强,若平时,她就算不能安全躲开天尊这一脚,却也不至于被踢个正着。 可是,前段日子,她被应杰用尽全力地揍了两拳,又流掉了孩子,身体元气大伤,本就还未恢复,虚弱得紧,小腹更是弱点中的弱点,天尊偏偏袭击了她最脆弱的地方,司若弦即便是完好,若正面接击,也未必能受得住天尊这一脚,伤重的她,便更不可能承受得住了,直接被踹飞了出去,身体如破布娃娃般,撞在一棵大树上,然后,无力地滑下。 天尊这一脚极重,身体与树相撞那一刻,司若弦清楚地听到一声脆响,剧烈的疼痛告诉她,肋骨至少断了两根。 “该死的。。。”司若弦心中低咒,全身上下,无一不在疼痛着,令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没有一点血色不说,斗大的汗珠更是在瞬间打湿了她的发,粘粘在贴在脸上,一身白衣,沾满了尘土,口中不停溢出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滴落在地,渲染出一朵朵妖冶的红花,看上去,狼狈至极。 “若弦。。。”白昱辰大惊失色,急于向司若弦飞去,然而,天尊并没有给他机会,直接横空拦住他的身体,抡起一拳,狠狠地揍在他的腹部,白昱辰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快碎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可是,他却忍痛向天尊挥出一拳,直袭他的面门。尊昱是弦掌。 在此时,白昱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弦受了重伤,他必须要保护她! 然而,天尊似是早就料到白昱辰有那么一举,头一偏,躲开白昱辰的袭击,再次伸手,直接拽过白昱辰,没有丝毫爱护孩童的意识,手上一用力,非常干脆地卸掉了白昱辰的双手,白昱辰疼得痛呼出声。 司若弦见此情景,心里越发疼痛起来,担忧、恐惧,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与毅力,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看向天尊的眼,满目戾气,似要毁掉一切,犹如地狱修罗,不,比地狱修罗还要恐怖。 她抬手一抓,玄音琴破风而来,司若弦一手接过,然后,置于腿上,沾满尘土与血液的纤纤十指挑起琴弦,利用自己身上仅剩的力气,汇集异能,铮铮琴音出弦,绝心曲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如万马狂奔,又如利剑出鞘,更似冥界幽冥,狠狠地穿破空气,直窜天尊之耳,疾速传至五脏六腑,震得天尊心神俱疼。 直到此时,他终于知道,为何应杰那个家伙会两次败在这个女人手上,为何会两次都伤得那么重,如他所言,绝心曲,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听的。 现今,司若弦身受重伤,尚能有如此水平,若她没受伤的话,他能听完她一曲吗?他第一次有了不确定。 与此同时,他又震惊不已,他若看得不错的话,司若弦伤得很重,根本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是,她竟坐了起来,还弹起了足以毁灭天地的绝心曲,他,终究还是低估了她,这个女人的毅力,还真不是谁都可以堪比的。 没有任何犹豫地,天尊凝眉,心中默念着诀,黑暗力量顿启,黑色的浓雾在他身前形成结界,直接将绝心曲阻隔在外。1c49q。 天尊的本事本就比应杰高,加之,司若弦的体力、精力也真的到了极限,弹奏出来的绝心曲越来越没有它就有的威力。 “若弦,别弹了,别弹了。。。”白昱辰想要奔到司若弦身边,可是,天尊不仅卸掉了他的双手,还卸掉了他的双腿,甚至,将他换在怀中,他根本就动弹不得,见得司若弦苍白无血的脸,不停沁出的汗,被血染红的白衣,听着她越来越没有气势的绝心曲,他的心,就像被锋利的刀子一片片地割着,鲜血淋淋,疼得他快要不能呼吸。 第一次,他流下了滚烫的泪水,模糊着他的视线,他想要擦去泪水,将司若弦看得更清,可是,越擦越多,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而他的泪水,生生灼烫了司若弦的心,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救白昱辰!17652232 意识快要失去,她毫无犹豫地将发上银簪取下,狠狠地刺入大腿,疼痛,让她暂时恢复清明,她看着哭得犹如泪人的白昱辰,再次加速抚琴的动作,随着她指尖的每一次跳跃,手腕间的焕火之链便似要脱手而出,红得异常耀眼。 天尊所结的结界,岂是任谁都能冲破的,即便司若弦拼尽了全力,仍无法令绝心曲穿透结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昱辰在天尊手上挣扎。 “若弦,别弹了。。。求你,别再弹了。。。”白昱辰哭得更加伤心,仿佛即将失去母亲的孩子,痛苦、无助、绝望。 “吵死了。。。”天尊淡淡地扫过白昱辰,抬手便点了白昱辰的昏睡穴,白昱辰立刻安静了。 远处,隔着黑色结界,司若弦看得并不太真切发生了什么事,只当是天尊对白昱辰下手了,心中猛地疼痛,手上的动作稍顿,指尖狠狠地划过锋利的琴弦,顿时,鲜血淋漓,滴滴打在玄音琴上,尽数被玄音琴吸收。 “昱辰。。。”司若弦撕心裂肺地喊道,仿若一个母亲,亲眼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杀害,痛苦、无助、绝望。 “你有本事的话,就到魔界来救他。”突然间,天尊不想那么快杀掉司若弦,抛下这么一句话,他便抱着昏迷的白昱辰飞身离开。 至于那些与猛兽打斗、撕咬,所剩无几的人,他更是看都没看一眼。 眼看天尊抱着白昱辰离开,耗尽了所有精力、完全透支的司若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抱着玄音琴,挣扎着起身,狼狈地去追,全然不顾背部断掉的肋骨,不顾腹部的剧痛,不顾五脏六腑的抗议,不顾身体已是极限。 天尊的速度何其快?已到极阴的司若弦,又怎可能追得上?可是,她愣是撑着最后一口气,拖着已到极限的身体,昏昏沉沉的追着。 依她的体力,根本走不远,每一步,都迈得那样艰难。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沉中,她挪到了一处斜坡处,四处都是树,看得她本就昏沉的脑袋,更加昏沉,想要再追,可是,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地倒了下去。 或许是她倒霉,这一倒,正倒在斜坡的坡度上,斜坡不高,不似什么悬崖峭壁来得惊险、恐怖,但总也是一个坡,司若弦的身体就那么顺着坡度向下滚去。 本来,途中被什么树叉之类的扎到,被碎石什么的伤到,也不会致命,滚到底停下就没事了,偏偏,很不巧的,滚在半坡之时,司若弦的头狠狠地撞在了石头了,最糟糕的是,她下滚的身体没有因此停下,反倒因为这一撞,借力反弹,身体撞在另一边的树杆上,加速了她下滚的速度。 司若弦的身体,已是损得太甚,即便是撞到头,又被树杆撞到,她却没有丝毫反应了,就那么一路滚到底。 也不知是该说她倒霉,还是运气好,她刚滚到坡下,大路上,几匹马便横冲直撞地闯来,若是驾马人的技术差一点,那么,濒临死亡的她,会直接葬身在马蹄之下。 驾马之人迅速跳下马,奔到司若弦身前查看,探过鼻息,确定还没死,便对身后一匹马上的锦衣男子道“主子,这个人伤得很重,不过,一息尚存。”他的意思是问救还是不救。 锦衣男子冷声开口“带上。” “是。。。”那男子恭声回答之余,便打横抱起司若弦,准备将她放在自己马上,然而,就在他不经意的摩擦间,蹭掉了司若弦脸上的人皮面具,只一眼,锦衣男子便惊呼出声“若弦。。。” .. ------------ 第一百六十七章 生死一线2 锦衣男子,正是璃南国新一任帝王-上官瑞风,而他另一个身份,便是地罗殿头号杀手-肖冷。 此时,是他的真颜,仍是一张英俊的脸,曾经那一头略微有些卷曲,由一根缎带随意束起,披散肩头的发,已由玉冠高高束起,看起来精神奕奕;其额前仍是几缕碎发自然垂落,使其饱满的额头若隐若现,更多了几分不羁;依旧是斜飞入鬓的眉,细细长长的眼睛,如深潭的眸,深邃的轮廓,如刀削的薄唇。。。 这是一张与肖冷有些相似的脸,最大的不同,便是他的真颜要白、晳不少,看起来,有点小白脸的感觉,然而,他冰冷的气场又会令人却步。 他,一身黑色的图腾滚边锦袍随风翻飞,他的眼睛却是紧紧盯着司若弦,一眨不眨,冰冷的轮廓勾勒出极致的寒意。 有一种人,只要在那里,不发一言,身上的霸气也尽显无疑,宛若俯瞰一切的王者。 很明显,肖冷就是这样的人。 他翻身下马,直接将司若弦从属下手中接了过来,很是小心翼翼,一向冷酷无情,没有半点表情的脸上有了异色,冰冷的眸子里透着浓浓心疼与担忧,直看得在场的人惊悚不已,根本就不敢相信他们所看到的。 这,还是他们冷酷无情,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的皇上吗?素闻皇上最宠玲妃,可身为他的贴身护卫,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他对玲妃这么紧张、在乎。 上官瑞风根本就不在意几个属下的震惊,他心疼地看着司若弦,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可是,手停在半空,却是怎么都落不下去。17652188衣帝正国曾。1c48I。 此时,司若弦是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说有多虚弱,就有多虚弱;说有多令人心疼,就有多令人心疼。 她,一身白衣,早已被血染红,尘土与血液凝在一起,几乎快要看不出原本的色彩;她的发丝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脸上,挡去了她大半的容颜,尽管易容,戴了人皮面具,她暴露在外的小脸依旧脏兮兮的,嘴角还有残留的干涸血色;后脑勺被撞了一道口子,血已凝固,混合着泥土,与后面的发丝紧紧粘在一起;大腿处,更有她用银簪生生刺入形成的伤口,虽然血已止,随着破掉的裤子,依旧能看到那伤口的触目惊心。 她,紧闭着双眼,秀眉紧拧,轻颤间,纤长的睫毛犹如欲展翅的蝴蝶,整张脸,惨白得可怕,朱唇亦褪去所有色彩,皲裂的口子渗出丝丝血迹,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一点点生气,给人一种随时都会离去的错觉。 “若弦。。。”上官瑞风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司若弦浑身都是血,他真不知道她身上到底还有哪里才是好的,想要碰她,却怕弄疼了她。 上官瑞风觉得自己的心,从来没有哪一刻有这么窒息的感觉,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甚至比前段时间争权夺位的时候还要严重。 “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上官瑞风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主子,先带她去救治吧。”方才问过上官瑞风的男子,小心翼翼地提醒。 上官瑞风一听,这才反应过来,抱起司若弦便翻身上马,先是令人去最近的城镇打点一切,找最好的大夫;后又令人以最快的速度去京城将最好的御医而带来,安排好一切,这才驾马往最近的城镇而去。 璃南国望星城。。。 上官瑞风本是微服私访,想要了解更多民情,可是,司若弦的伤势令他果断地改变了方案,当他抱着司若弦进到望星城的县衙时,整个城中最好大夫,以及整个县衙的人都候在那里了,见上官瑞风来,立刻下跪请安,上官瑞风直接下令“带路,大夫跟上。” 望星城的县令是一个聪明的中年人,为官清廉,却很会察言观色,简单的六个字,他却懂得上官瑞风的意思。 在上官瑞风派手下来打点一切的时候,这县令已备好了房,应该说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上官瑞风将司若弦放到床上,大夫立刻上前查看,候在一旁的丫环更是机敏地听从差遣。 上官瑞风、县令、及四名护卫皆站在一旁静待,一时,整个县衙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中,整间屋子,除了大夫忙碌的声音及吩咐丫环做事,丫环来来回回端水倒水之类的声音,再无其他。 看着一盆盆端入的清澈水,瞬间变成红色,被急匆匆端出,倒掉,再换清水,如此反复,上官瑞风的心,便似被人狠狠地刺着,鲜血淋淋、痛不欲生。 越看,他越是心疼,同时,也越是愤怒,冰冷的眸子染上一层浓浓的杀气。 若弦,不论是将你伤成这样,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夜城歌,我以为你爱她,会好好的保护她,没想到,你竟让她一个人遭受了这么多的痛苦,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 整个治疗的过程都很紧张,现场的气氛更是可以用诡异来形容,看着上官瑞风越来越沉的眉目,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而在跟司若弦处理伤口的大夫,更是吓得冷汗直冒,手上的动作说不出的小心翼翼。 不知道过了多久,上官瑞风终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她的情况怎样?” “回皇上的话,娘娘伤得很重,恐怕,恐怕。。。”大夫小心翼翼地回答,连大气都不敢出,可是,话还未说完,上官瑞风便打断他们,他冷眸一扫,吐字如冰“救不活她,你们全都给她陪葬。” 众大夫“。。。。。。” 皇上,我们也很想救她,只是。。。我们也很无奈呀,您能不能别说要摘我们脑袋呀?我们压力很大呀! 上官瑞风冷声问“她身上到底有多少伤?朕要听真话。” 大夫看一眼上官瑞风,尔后,小心翼翼地回答“娘娘大腿有三道银簪扎过的伤,深可见骨。。。” “双手也是血肉模糊,掌心几乎都磨破了。。。” “手臂上被划出不少口子,几乎没有完好之处。。。” “后脑勺有一道口子,估计会留下后遗症。。。” “背部受重创,一片淤青,且,肋骨断了两根。。。” “还有。。。” “还有。。。” 说到这里,大夫们明显地看到上官瑞风的脸色沉得不能再沉,眸子里一片火光,浑身都似透着浓浓的杀气,仿佛下一刻便会大开杀戒,吓得他们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再说下去。 见大夫停下,一时说不出来,上官瑞风冷声道“说下去。。。” 大夫们浑身抖了抖,好可怕,为了不惹怒这位冷酷无情的君王,他们决定说下去。 “娘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五脏六腑皆不同程度受损,断裂的肋骨刺到肺部,使得肺部流血,积于内脏。。。” “娘娘不久前才小产过,没有好好调养身子,身子变得很虚弱。。。” 听到这里,上官瑞风心里的火气更盛,双手紧紧握成拳,指节泛白,额头青筋突现,一脸暴风雨。 现场的人,无比被上官瑞风的反应而震撼住了,就连追云,也惊悚得张大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了,这个情绪如此外露的人,真的是他的主子吗?他很怀疑。 不过,他也深知,这个人是他的主子没错,他更好奇的是,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能耐,能让无情的上官瑞风在乎至此,他想,若是伤她之人就在这里的话,上官瑞风一定会当场灭了那人。 上官瑞风握紧拳头,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如此反复好几次,待得情绪稳定下来,才问“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 顿了顿,还没等对方回答,他又再次道“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朕只要她活着。” “皇上,我们已经尽力了。。。”不是他们不想救,而是他们实在能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上官瑞风一听,眉目越发阴沉,许久,才吐出一个字“滚。。。” 大夫们闻言,仿若得到最大的特赦令,请了安,便匆匆离去。 上官瑞风走到床前坐下,司若弦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色很苍白,额间的凤羽花却仍旧是妖娆迷人,她唇色还是干裂的,外伤都已经处理好了,头上、手上、腿上,到处都有包扎。看上去,很刺眼,却令人心疼不已。 上官瑞风小心翼翼地抬手抚上她苍白的容颜,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真恨不得代替她受了这些痛苦。 司若弦受处理的只是皮外伤,内伤却无人敢动,上官瑞风很想为她输内力,可又怕不经意伤到她的两根断肋,若是再插入肺部一点的话,那她的情况会比现在还要不容乐观。 她的呼吸仍很浅薄,相近咫尺,上官瑞风甚至有那么几个瞬间感觉不到她的呼吸,这令他觉得害怕,他一边令追云催促流云加快速度,一边再次放轻呼吸,不眠不休地守着她,就怕她有个什么意外。 而另一边,与司若弦签订血契的叶灵,亦再次感觉到司若弦越来越浅薄的呼吸。。。 .. ------------ 第一百六十八章 苏醒、失忆 昆仑虚。。。 依旧是南面那棵槐花树下,一名风华绝貌的白衣男子悠闲地抚琴,风吹起他如瀑的长发,掀起他锦衣华袍,温润如玉的气质浑然天成,有他的地方,一切皆成背景。 没错,此人便是上神玄墨,昆伦虚的主人。 这是一幅很美的画,没有人愿意打破,然而,叶灵也很无奈,她站在一旁,很是纠结,到底要不要叫一声上神呢? 就在她纠结不已、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玄墨单手覆上琴弦,琴声嘎然而止,待叶灵反应过来的时候,玄墨已近到身前。 “上神。。。”叶灵嗫嚅出声。 “她不会有事的,你该呆在哪里,就回哪里去吧。”玄墨没有半点废话。 叶灵不解,也有不甘“可是,上神,我感觉主人的气息越来越浅薄了。。。” “灵儿,有些事情,是她必须要历的劫,纵我身为上神,也无法帮衬太多,这,有违常理。” “可是。。。”叶灵还想说什么,却被玄墨打断“灵儿,回去吧!总有一天,她会到那里来找你,而那个时候,你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帮她了。” “主人,她,真的不会有事吗?”叶灵还是不放心。 玄墨笑着点头,给了叶灵一个肯定的答复“不会有事!” 见玄墨如此说,叶灵便也不再纠结,尽量忽略掉心中那些不安,告别了玄墨,便没再回司若弦身边,而是直接去了金北国。 没错,金北国就是叶灵现在呆着的国家,她在那里,也不过是为司若弦铺好另一条路,她,只要在那里等着她来便可。 看着叶灵的身影消失在尽头,玄墨脸上的笑容才隐去,子夜般的眸子里掠过担忧,一闪即逝。 司音,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玄墨很无奈,眸子里却又尽是宠溺。 放了琴,他决定亲自走一趟望星城。 在上官瑞风的再三催促下,流云终是不负众望地以最快的速度将御医给带来了,此时,一人正给司若弦检查,一人已在为司若弦施针救治。 玄墨隐身一旁,静静地看着司若弦。 此时,司若弦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双唇皲裂,泛出丝丝血迹,而她额间的凤羽花依旧是红得妖娆迷人,与其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头上、手上都缠上了厚厚的纱布,看上去,很令人心疼。 只是一眼,他看得出来,她的肋骨断了两根,有一根还刺到了肺部,令肺部出血,积于体内,而那名为其施针的御医,想必就是想用这个方法来排出她体内积集的一些东西吧。1c49q。 肋骨断裂、五脏六腑俱损、更因小产而身体虚弱,难怪,情况会如此糟糕。 玄墨没有细想,也知这么做会有些违背常理,不过,他终究还是无法看到她如此痛苦。 有多久,没有看到过她受如此重的伤,他都快不记得了,上一次。。。他差点永远看不到她,若非夜天拼尽一切,哪里还有今天的她?这一次。。。他看得出,她的身体真的到了极限,且严重透支,他知道,即便他们医术再高明,也无法救她,他没有办法看她第二次在自己眼前消失,哪怕她从来不曾属于他。 凝力,抬手,对着司若弦,一道道凡人肉眼看不到的金光缓缓钻入司若弦体力,接骨、修复五脏六腑,治疗小产后所留下的后遗症。 金光一直笼罩在司若弦周围,并不似上一次白灵运用仙法欲救司若弦那样,这,就是神级的能力呀,差别啊! 当然,玄墨只为司若弦疗内伤,至于那些外伤,有这群人就够了,他看得出来,这个璃南国君王是真的爱她,他亦相信,这个男人会好好保护她,如此,便够了。 随着断骨的接上、五脏六腑的修复,司若弦感觉不那么难受了,脸色纵还苍白,到底眉头没皱得那么紧了。 玄墨见是差不多了,便收了术法,站在原地看了司若弦许久,后,在看着司若弦的反应,估摸着她快是要醒来,怕她能看到他,他便离开了。 一切,都是那么无声无息,默默地来,默默地走。 果然,在玄墨上神离开之后没多久,司若弦的手便动了,这简直是奇迹,依着他们的估算,她可没这么快会醒来。 当然,如此一个奇迹,对上官瑞风来说就是极大的惊喜。 “若弦。。。”上官瑞风走到床前,一向冷酷无情的俊脸在此刻竟有些松动,眸子里溢出遮掩不住的欣喜。 若弦?是叫她吗?司若弦昏昏沉沉仿似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喊着什么,只是,她很困,并不想应答,然而,那不识趣的家伙偏要跟她做对似的,不停地在她耳边呼喊。 啊啊啊。。。吵死了!司若弦极为不愿地掀开有些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很陌生的脸。 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他有一头略微有些卷曲的发丝,用玉冠高高束起,看起来精神奕奕;其额前有几缕碎发自然垂落,使其饱满的额头若隐若现,令人有种想要去探究更多的想法,同时,也多了几分不羁,斜飞入鬓的眉,细细长长的眼睛,如深潭的眸,深邃的轮廓,如刀削的薄唇。。。 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很白、晳,皮肤好得人神共愤,看起来,有点小白脸的感觉,然而,他冰冷的气场又会令人却步。 他,一身黑色的图腾滚边锦袍,很好地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他,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她,眸子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欣喜;他,冰冷的轮廓勾勒出极致的寒意,却不会令她觉得害怕。 也不知道是谁说过,有一种人,只要在那里,不发一言,身上的霸气也尽显无疑,宛若俯瞰一切的王者。 很明显,眼前的男人就是这样的人,只是,她认识他吗? 司若弦一脸迷惑,无视上官瑞风的欣喜,不客气地说“你知不知道打扰人睡觉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啊?”17652232 一句话,令欣喜中的上官瑞风瞬间回神,心里有小小的失落,同时,也很错愕,更多的还是担忧,轻唤“若弦。。。” 声音轻得就怕把她吓到了。 “你是谁?”司若弦素来直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出心中疑惑“我又是谁?” 前一句话,令上官瑞风有些闷闷的,可听到她说的后一句话,他的心反倒更沉了。 他记得,两位御医检查之后,便说过这样一句话:皇上,或许娘娘醒来就失去了一切记忆,您要有心理准备。 除了上官瑞风身边的四大护卫,追云、流云、梦云、祈云,没有人知道司若弦并非上官瑞风的妃子,只是,上官瑞风没有出口制止众人的称呼,四大护卫自也不会为自己找事。 上官瑞风看着司若弦,说不出的心疼,她,真的失忆了?连她自己都忘记了。 心疼之余,上官瑞风又可耻地想,她受了那么多苦,如今,忘记一切也好,以后,他会好好照顾她。 “你那是什么眼神,很希望我失忆?”司若弦很不悦地瞪着上官瑞风。 在场的人,无比为司若弦捏一把冷汗,要知道,从来没有人可以如此无礼地跟上官瑞风说话,更没有人敢如此无礼地跟他说话,他们认为,即便上官瑞风待她特别,但也不至于会纵容她的无礼,然而,结果令他们当场石化。 上官瑞风轻轻点头,眸光中尽是宠溺“我觉得失忆对你来说,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司若弦蹙眉,这什么破理由?看他满目宠溺,应该是喜欢她的吧?那么,她又喜欢他吗?他们是什么关系呢?仑树旧棵闲。 “我是谁?你又是谁?”司若弦再次问出相同的问题。 同时地,她还想问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可是,拿捏了半天尺度,她仍是没有问出来,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个具体来。 “我叫上官瑞风,你叫白荷。”白荷,只是他为她取的名字,一个他专属的名字。 “我怎么记得你叫我若弦?”司若弦一脸不信地看着上官瑞风,对于若弦与白荷,她对若弦这两个字更有感觉。 “那是你的乳名。”上官瑞风睁着眼睛说瞎话,而且,这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的,仿佛,他说的就是事实。 司若弦将信将疑“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上官瑞风不答反问。 司若弦想了想,以她现在这样,就算他真骗她,她也无从得知,再来,他似乎也真的没有骗她的必要。 若他没有骗她的话,他知道她的乳名,是不是代表,他们相识很久了,且还很熟悉? 这样想着,司若弦便开口问上官瑞风“我就当你没有骗我,那么,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上官瑞风很难得地抽了抽嘴角,什么叫就当他没有骗她?不过,她那么聪明,愿意相信他,已很是不易,至于他们的关系嘛,那当然是。。。 “你是我的娘子。。。” .. ------------ 第一百六十九章 会读心的女孩 魔界。。。 白昱辰醒来的时候,浑身依旧是疼得厉害,被卸掉的手、脚都已经接了回去,不过,正被铁链锁着,动弹不得。 这里一片漆黑,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白昱辰的记忆停留地失去意识那一刻,忆及当时情景,他的心,狠狠地揪疼。 很快,他又意识到一点,他被如此吊着,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那么,若弦呢?她是同样被关了起来,还是已经。。。 白昱辰根本不敢想下去,他记得,天尊想要的就是若弦的命,以及玄音琴,他知道,若弦伤得很重、很重,弹奏绝心曲又极耗心神,她的支撑已到极限,天尊想杀她,简直易如反掌。1c48Y。 若弦。。。 白昱辰痛苦地闭上眼睛,滚烫的泪水再次滑落,无声无息。 恰在此时,门“叮。。。”的一声开启,室外的光线透过开启的门射入,打在白昱辰身上,由于长久不见天日,他一时不适,本能地闭上眼睛,待他再睁眼时,门已无声关上,室久的光线也被隔绝在外,室内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方才的光亮只有一瞬,白昱辰并没有看到室内的情景,唯一知道的是,有人进来了。 “一个大男人,受这么点伤,居然哭得如此伤心,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真是丢人!”冰冷中稍显稚嫩的女声在白昱辰面前响起,话音落下的同时,室内瞬间清明起来。 与方才室外的光线相比,此时的光线就显得暗了许多,橘色的火光没有一点刺眼,白昱辰也很适应,他抬眸看向说话之人。 这是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女孩,五官长得极好,弯弯的柳眉,大大的杏眼,纤长如蝶翼的眼睫,如黑宝石般的瞳眸,纷嫩嫩,如水的脸蛋,红润饱满得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唇。。。17652204 不管是眨眼看去,还是仔细看,都完美得令人无话可说,属于怎么看,怎么讨喜那一类,哪怕才几岁,却能看出是一个少见的美人胚子,用一句不客气的话说,长大后,能与司若弦的美相媲,不过,这小丫头的气质却与其长相截然相反,冰冷得令人望而却步。 她,一身红衣,腰间圈着一根别致的软鞭,与细腰带无异,若不仔细去看,根本无法看出那是一根与众不同的软鞭。 在白昱辰打量着小女孩的同时,小女孩也在打量着白昱辰。 这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一袭胜雪白衣早已被鲜血与尘土沾染,变得很脏,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他一头如瀑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额前垂下的几缕发丝更挡住了他的大致容颜,与其脸上的表情。 小女孩上前一步,直接撩起他额前的发,将他的脸看得清明,不得不承认,虽说他的脸有些脏兮兮的,有些影响审美,却不难看出长得极好看,五官怎么看,都好看,属于三百六度无死角那一类的,特别是那双与众不同的蓝色的眸子,原本的冰蓝,在此时变作深蓝,倒映出她冰冷的面容。 他的眼中早已没有了泪水的痕迹,一片冰凉,甚至有着戒备,若非他眼角残留的泪痕,没有人会认为他方才哭过,他的眼波看来无情绪,实则是暗潮汹涌的。 只对视那么一眼,她便能看出他眼中的疏离与淡漠。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白昱辰冷冷开口,与在司若弦面前,简直是叛若两人。 “玩。”女孩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 玩?白昱辰暗暗挑眉,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他理解不错的话,她来这里是为了玩、他? 靠!白昱辰脑补一些不太健康的场景,面部狠狠地抽了抽。 “零件都没有长齐,还想那么龌龊的事情,真欠教训,难怪应齐将你四肢都卸了。”女孩鄙视地看着白昱辰,冷冷道。 “我的零件十分齐全,要不要体验一下?”白昱辰吹了一声口哨,干脆耍起了流、氓。界依辰时那。 “下流。。。”女孩眸光一凛,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的气息,挥手间,腰间软鞭已在手上,下一刻,毫不客气地落在白昱辰身上。 一鞭下去,白昱辰细嫩的皮肤立刻浮现一道血痕,本就浑身都疼的他,更是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心中不免低咒。 女孩冷冷瞪着白昱辰,下手毫不留情“你尽管在心里骂我,骂得越狠,我会让你越加爽快。” “谁骂你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白昱辰痛得脸色苍白,这死丫头,下手真狠。 女孩并不作答,只是下手越发狠了,白昱辰只觉得浑身都火辣辣的疼,脸色惨白,额头不停地沁出汗,他真不知道这死丫头到底是不是女孩子,下手居然这么狠,他原本只有内伤,这会儿,外伤已是惨不忍睹了,他白、皙的皮肤布满鞭痕,开始,他还有力气说几句话、心里骂这死丫头,但到后来,他连说话、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不过,仍是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 直到他快失去意识,女孩才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高傲地盯着狼狈不堪的白昱辰,声线冰凉“忘了告诉你,我会读心术,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 白昱辰骤然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心里再次将女孩骂了一遍。 “你再骂我死丫头试试?”女孩扬起手中的长鞭便落下,伤口重叠,已是火辣辣疼着的地方,再被鞭打,印出更深的鞭痕,鲜血淋淋,直与被已破烂不堪的衣袍粘在一起。 “应齐呢?”白昱辰几乎可以肯定,应齐就是天尊。 女孩冷声道“你享受被他摧残?” 白昱辰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是谁说他白昱辰毒舌,嘴俐的?跟眼前这个比起来,他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简直不值一提。 什么叫他享受被应齐摧残?他只是想知道司若弦的消息罢了,尽管,他害怕知道。 “你现在是我的人了,除了我,没有人敢碰你,包括应齐。”说完,女孩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门开、门关,室内再次恢复宁静。 白昱辰浑身疼得紧,连呼吸都疼,他算是明白了,她所谓的玩,就是狠狠地抽他一顿?靠!这什么BT爱好?不过,或许,落在她手里,会比落在应齐手中要好,最起码,她只是打他,而应齐。。。 之后的几天时间,女孩都会在同一个时间出现,为白昱辰上药,然后,鞭打,令白昱辰细嫩的皮肤除了惨不忍睹的鞭痕,还是惨不忍睹的鞭痕,令他除了钻心的疼痛,还是钻心的疼痛。 这死丫头,绝对是BT!BT中的极品!若不是,为何要给他上药?上药之后又打?打了又上药,上药之后又打,如此反复,简直是吃饱撑的没事做。 “你到底有完没完?”白昱辰终于忍无可忍,几天来说了第一句话,声音极为沙哑。 女孩淡淡地睨他一眼,冷声道“没完。” 白昱辰气结,果断地闭嘴。 女孩也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没多久,在白昱辰昏昏欲睡之时,门再次打开,他本能地抬眸看去,来人并不是那个着红衣的女孩,而是应齐,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十几岁的小男孩。 莫名地,白昱辰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么可爱的孩子,小公主还真是下得去手。”应齐凑近白昱辰,抬手,轻佻地划过白昱辰的脸。 白昱辰脸色一变,沉声道“别碰我!” “你父王小时候也是这么可爱。”应齐端看着白昱辰,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跟你父王真的很像,特别是这双眼睛,如出一辙,仿佛有魔力般,看一眼,便会沉沦。” 白昱辰蹙眉,谁是他父王?为何,听应齐的话,似乎认识他父王?他看他的眼神,也似在隔着他看另一个人,若不错的话,那是看爱人的眼神,可他不是爱着夜城歌吗?难道说夜城歌就是他的父王? 想到此,白昱辰立刻否定,听应齐的话,他的父王也是蓝眸,而夜城歌是黑瞳,且,夜城歌乃是凡人,而他不是,那么,应齐所说之人又是谁呢? “夜城歌若知道你在我手上,你说,他会不会来魔界对我投怀送抱呢?”应齐有些兴奋地向往。 “恐怕你要失望了。”白昱辰冷言“我不是他的儿子,所以,他不可能会为了我冒险。” “不是?若非父子,你们怎可能如此相像?真当我白痴吗?” “事实证明,你比白痴聪明不到哪里去。” “白昱辰,你找死吗?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反正我的女人已经死在你手上了,我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你成全我?” “你说的是司若弦?”应齐轻笑,似想到了什么,道“谁告诉你我杀了她?我觉得,看她活着痛苦,比死得痛快更爽。” “你说你不是夜城歌的儿子,他不会为你而来,没关系,司若弦会为了你来,就够了,只要司若弦来了,还怕他不来?” “卑鄙。。。” “你若聪明,就该取、悦我,而不是激怒我。” “做梦。。。” “很好!那我倒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哭着求饶。”应齐甚是不悦,对身后的几名少年说“他就交给你们了。。。” .. ------------ 第一百七十章 你再说我坏话试试? 应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见他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几名少年便迫不及待地上前,白昱辰心里一紧,浑身都痛得紧不说,手脚还动弹不得,他根本躲无可躲,他想要召唤万兽,可是,他的术法似乎全被封住了,无论他怎么努力,尝试多少遍,都是一样的结果,甚至,连运用护身之法都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几名少年靠近。 他们脸上都带着猥琐的笑容,白昱辰脸色发白,紧咬着下唇,随着他们的一步步靠近,他的心里,一点点绝望。 现在,他才发现,有多怀念女孩的鞭打,至少,受的只是皮外伤,而不至被。。。 就在白昱辰绝望地闭上眼睛之时,门,突然被推开,白昱辰欣喜地睁开眼看去,果然是他熟悉的红色身影,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有一种放松的感觉,似乎,女孩出现了,他就得救了。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不错的。 女孩会读心之术,在进门那一刻,白昱辰的表情她尽收眼底,他心里的放松,她感受得一清二楚,不动声色地,她凉薄的唇微微扯动,勾勒出一丝上扬的弧度,稍纵即逝,短暂得仿若根本不存在那么一回事。 “小公主。。。”对于女孩离去又折返,应齐与几名少年显然都很吃惊。 “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本公主的人也敢动?”女孩冷厉地扫过几名少年,最终,落在应齐身上,声线冰凉“天尊,送给了本公主的人,难道你又想要回去不成?” “小公主,我只是问他一些事情罢了。”应齐的态度很客气。 白昱辰暗暗挑眉,没想到她竟是小公主,难怪脾气那么差。 看向应齐的女孩突然转过身来,冷冷地瞪白昱辰一眼,似乎在说“你再说我坏话试试?” “天尊的问话方式还真是特别。”女孩扫向几名少年,在这魔界,有断袖之癖的人太多了,她推门看到的那一幕,已清楚地告诉她,若她迟一点点,白昱辰将要面临怎样的污辱。 “小公主如此护着他,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吗?”应齐不确定地问,女孩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反问“天尊以为呢?” “如果我想要要回他。。。”应齐试探地问,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女孩打断“天尊,送出去的东西,还有收回去的道理?你认为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得回来?”意思就是:想要他,绝不可能。 应齐默然,心中猜测,难道小公主真看上这小子了? 女孩说“应齐,别试图揣测本公主的心思,否则,本公主会让你连想象的能力都没有。”说着,她又凌厉地扫过几名少年,道“以后谁敢打他的主意,本公主立刻废了他,让他有生之年,不论男女,都只看得到,却吃不到。” 闻言,应齐的脸色变了变,却不再多言,几名少年则是吓得禁不住颤抖起来。 齐他音应再。整个魔界,谁人不知这小公主的手段?别看她只有七岁,但她就是天才级别的,不论学什么都快,小小年纪,本事却不输于应齐与应杰,在以实力说话的魔界,稳稳地站住脚,加之,她是魔界君主类无恨唯一的亲妹妹,更是无人敢得罪她。1ce05。 据说,曾有一个魔兵忤逆了她的意,她直接将其挫骨扬灰了;又闻,曾有人看她年纪小,不识她身份,对她很不客气,她一鞭便将对方抽得经脉尽断,当场死亡;另,曾有不识眼的侍婢,魔界君主类无恨较宠的男/宠,仗着类无恨的宠/幸,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她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便将那人调/教得言听计从,甚是乖顺。。。 虽然只有七岁,但她的名声已经很响了,整个魔界,没有人敢得罪这位小公主,甚至,因着她特有的读心之术,令他们连腹诽也不敢,除了恭敬,还是恭敬;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需要本公主亲自送你们出去吗?”见几人不动,女孩冷言。 几人立刻摇头,应齐对女孩道了别,率先离去,几名少年紧随其后。 女孩冷冷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在他们的身影将踏出门时,她出声喊住了应齐“天尊。。。” 应齐闻身顿步,回头看向女孩,女孩依旧是不变的冰冷面孔,纷嫩的小脸布满寒霜,深邃如海的眸子尽是他看不懂的东西。 女孩说“以后,别再让本公主看到你们在没有本公主允许的情况下出现在这里,当然,更不许在没有本公主允许的情况下,试图对他不利,否则,就是哥哥,也保不住你们。” 应齐应了一声“是。。。”便再次转身离去。 于他而言,白昱辰本就只是引司若弦与夜城歌来魔界的工具,否则,他也不可能在将其带回来之后,送给小公主了。 直到传来关门声,白昱辰才回过神来,看着女孩的眼光甚是复杂,女孩也不在意,任他看,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是魔界的公主?”他怎么从未听说过? “很意外?你没听过,并不奇怪。”女孩表示理解。 白昱辰“。。。。。。” 他很无语好不好?意外,怎么可能不意外呢?关于她的身份与地位,他想到了好几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她会是魔界公主。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这问题有些跳跃,白昱辰一时没反应过来,女孩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再问“你叫什么名字,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这臭小子,居然敢给她神游太虚,好!很好! 白昱辰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是:这死丫头脑子有病吧?居然问他叫什么名字? “木头。。。”白昱辰还未开口,女孩又开口了。 “啊????”白昱辰惊愕地抬头,女孩很好心地又解释“脑子这么不灵光,不是木头,是什么?” 脑子不灵光?是说他吗?他一天才,她居然说是木头,啊啊啊啊。。。这是天大的污辱有木有? “白昱辰。。。”白昱辰冰冷冷地抛出三个字,他才不要被叫做木头呢。 “类无双。”女孩亦冰冷冷地抛出三个字,继而,又看向白昱辰,问“木头,想不想出去?” 简直是废话!白昱辰很无语地翻白眼。 类无双说“木头,你求我一下,兴许,我一个高兴,就带你出去了。” “你没睡醒吧?”白昱辰凉凉反问。 他堂堂一万兽之王,从来只有人求他的道理,哪有他求人的?不,眼前这个当算是魔! 类无双脸色微沉,这该死的木头,居然敢说她在做梦,她是对他太好了吗? “女孩子气多了,容易变老,你已经很丑了,再气,就更丑了。。。” “你找死吗?”敢说她丑?她这么一绝色美人胚子,他眼睛太有问题了。 “我找活,你给吗?” 论起口才,类无双绝不是白昱辰的对手,只要白昱辰肯开口的话。 类无双突然问“司若弦是你女人?” 方才,他有听到应齐与白昱辰的对话,当听到他说,他的女人已经死在应齐手上了,他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让应齐成全他的时候,她的心里有些不爽。 尽管,从他们的对话中,她知道司若弦是夜城歌的心上之人,亦有可能是白昱辰的母亲,她依旧是不爽。 她觉得,他是她的人,心里就只能想着她,念着她,把她放在第一位。 “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别扭?别告诉我你看了我了,正吃醋呢?”白昱辰不答反问。 类无双也不扭捏,理所当然道“你现在是我的人,你的心里、眼里当然都只能有我,把我放在第一位。” “你这算是霸道的告白吗?”不知为何,尽管浑身都疼得厉害,白昱辰还是想跟类无双说话,看到她冰冷冷的小脸有了其他色彩,他的心情就比较爽快。 “自作多情!”类无双冷冷地瞪白昱辰一眼,已挥手撤了白昱辰身上的铁链。17690093 不可否认地,她心里已经有了这个被她折磨了几天,倔强、毒舌的小子。 由于吊得太久,突然得到解放,白昱辰负伤的身子终是不支,软软地倒下,类无双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口中低骂“真没用。。。” “无双。。。”白昱辰突然变得很温柔,声音虽然还是暗哑,却柔得能滴出水来。 类无双一怔,心脏微微露跳了一拍,脸色微沉,没好气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知道司若弦现在在哪里,是生是死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话才出口,便被打断。 “不知道,外界的事情,我一概不知。”因为,不曾关心,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关心的。 白昱辰很淡定“我只是想问你,知不知道谁在我身上下了封印,要怎么才能解除?” “怎么?解了封印,就打算逃离了?”类无双微微眯眸,危险地看着白昱辰,仿佛只要他敢说是,她立刻废了他。 白昱辰说“是。”顿了顿,在接触到类无双危险的眼神时,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会带着你一起逃,如果你愿意的话。” 类无双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白昱辰说“我觉得,有你这么个老婆,其实也不错。” .. ------------ 第一百七十一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为打赏加更三千) 望星城。麺魗芈浪。。 有了玄墨上神的救治,司若弦的内伤已完全好了,而皮外伤在御医的调养下,也恢复得很快,至于她小产后的身子,虽说玄墨上神有为其治疗后遗症,但终归还是未彻底的,需要御医的调养,毕竟,她一个伤得那么重的人,在一夜间全好了,怎么也解释不通,如此,反倒给她带来麻烦。 新皇登基,上官瑞风离开京城太久不好,但顾忌着司若弦的身子,他愣是让属下将行程完全改变了,还下了严令,不的得让司若弦知道。 连着几日,上官瑞风都寸步不离地陪着司若弦,向来冷酷无情的他,在她面前却是温柔至极的,对她的要求,只要他做得到的,都一一应允,竭尽全力地扮演一个好相公。 看到如此不同的上官瑞风,最最震惊的莫过于上官瑞风身边那四名护卫,要知道,他们跟在上官瑞风身边多年,从不曾见到了他对谁这么好,这么将就,这么温柔,隐约地,他们明白此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 在兴奋着终有一个女人能够打动上官瑞风之时,他们也同样担忧,怕这个女人带给上官瑞风的影响太大,从而发生一些无可避免的事情。 而司若弦,在上官瑞风的柔情攻势下,从最初的将信将疑,到后面的相信,只是,总也有种怪异感觉,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真的说不上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司若弦的伤好了七八成,上官瑞风也到了不得不回京城的地步,于是,失忆的司若弦毫无疑问地随着上官瑞风回了璃南国京城。 璃南国的皇宫很大,很奢华,很漂亮,不比远东国的差,可是,对司若弦来说,却是完全陌生的。 失忆后的她,忘记了自己的一身本事,性子也变得沉静不少,可是,依旧是聪明的,而且,比以前要敏感,或许,是因为失忆的缘故的吧。 她想,上官瑞风说得不错的话,她是他的娘子,那么,对于她居住的地方,即便失忆,她也不应该感到陌生才是,然而,在踏入宫门之后,看到里面的情景,她不自觉地蹙眉。 上官瑞风对司若弦极耐心,他爱她,故,她的情绪,很轻易就能影响他的情绪,见她蹙眉,他的眉心也沉了沉,随即,温柔地问“白荷,怎么了?” 白荷,百合,百年好合,这就是上官瑞风想要的结果。 司若弦直视上官瑞风,问“你是皇上,那么,我是什么身份呢?”1769008 这些日子,她能感受到上官瑞风的爱,亦知道他是皇上,可是,他从不提她的身份,她也一直忽略,而今,踏入宫门,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虽说潜意识里,她认为皇宫内苑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不喜,却也不能连自己的身份都不知。 上官瑞风脱口而出“我是皇上,你自然是皇后了。” 在司若弦面前,他从不自称朕,他将自己所有的柔情与耐性都用在她的身上,只盼,有一天,她能爱上他。 司若弦蹙眉“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别想太多了,赶了这么久的路,你也累了,我送你去休息。”上官瑞风温柔地道,却绝口不提要帮她恢复记忆之事。 上官瑞风带司若弦去了中宫只有皇后才能住的凤鸣宫,并安排了十六个宫女、十六个太监伺候,四个大内高手负责保护,他们个个精挑细选、聪明伶俐。 司若弦实在乏得紧,也没去在意那么多,进了内殿,倒头就睡。 上官瑞风守着司若弦,直到见她睡得沉了,这才起身,对一众人交待了一番,这才去处理朝政。1ce00。 皇宫,一个充满阴谋、诡计的地方,秘密很多,在某些事情却又算得没有秘密。 上官瑞风带着司若弦回来,并让她入住中宫凤鸣宫之事,迅速传遍后宫,后宫中瞬间沸腾起来。 谁都知道,上官瑞风最宠的妃子是水浅玲-玲妃,所有人都以为,皇后之位非她莫属,不论后宫,还是朝堂,几乎都已经站好了队,司若弦的突然出现,却是砸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而最最在意,最最愤怒,最最不甘的便是水浅玲。 玲珑宫,水浅玲正大发雷霆,砸着宫内的东西以发泄心中的愤怒与不甘,一众宫婢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成为炮灰。 直到宫内所能拿得动的东西都砸完,水浅玲累得香汗淋漓,这才停了动作。 整个宫内,碎片一地,一片狼藉,却无人敢上前去收拾。 水浅玲休息了好一会儿,呼吸才得以恢复平静,才道“那个女人一来就想做皇后,哪有那么容易?那个位置,只能是我水浅玲的。” 水浅玲一脸阴霾,眸子里闪着嗜血的寒光,看得在场的人胆颤心惊。 外人都以为玲妃温柔、识大体,除了他们这群侍候她的人,又有谁知她的狠毒呢? 水浅玲发泄过了,也就冷静了下来,上官瑞风刚回来,还未提到那个女人,她自然不会早早地去找那个女人的不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抓住上官瑞风的心,才是关键。 由于水浅玲在后宫众多嫔妃中最得宠,对于她认为有用的人,也很会拉拢,故,知道上官瑞风的行踪并不是一件难事。 调整好心情,她便令宫婢梳妆打扮,还特意穿上了上官瑞风赏她的湖绿色曳地长裙,端着早前令御膳房准备的鲍鱼燕窝粥,扭着不盈一握的纤腰,极其风、骚地往龙吟殿而去。 这头,司若弦一睡就是一下午,醒来之时,已是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半敞的窗户溜进室内,随着风,星星点点地洒落一地。 司若弦自行坐在梳妆台前,很自然地将有些凌乱的发丝放下,用梳子梳得顺滑之后,又很自然地将一头如瀑的发丝扎成一个马尾,以锦缎相束,待放下梳,看向镜中的自己时,司若弦愣住了。 她怎么会将头发弄成这样了呢?如此奇怪的束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又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呢?难道说她以前很喜欢这样发型? 司若弦百思不得其解,只愣愣地看着镜中的女子。 女子长得极美,用一貌倾天下,般般入画这样的形容也丝毫不夸张。 一张脸,精致得无与伦比;额间一朵红色的凤羽花,数不尽的妖娆迷人;褐色双眸,似含秋水,又带着万千疑惑,看起来,有些醉意的迷离,煞是迷人;丹唇微微抿成一条线,说明主人的心情有些不佳。。。 一袭水蓝色的曳地长裙,尽管人是美得无可挑剔,气质也是浑然天成,但是,看起来,裙子与发型仍是格格不入。 不知坐了多久,司若弦觉得有些饿了,这才又端看了自己一眼,最终,扯下束发的缎带,随意将发丝挽上,在首饰盒内拿了一支最不起眼的碧玉簪别在头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迈步出了内殿。 殿外,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有两人却是尽职尽守地守在门口,见司若弦出来,所有人的目光便很自然地落在她的身上,连手上的动作何时停止了也不自知。 此时的司若弦,还是穿着进宫时那一身水蓝色的曳地长裙,如瀑的长发只用一支碧玉簪随意挽起,两鬓各垂下一缕,轻轻抚过她那未施一点脂粉的脸蛋。 即便穿着普通、打扮普通,站在人群中,却依旧是最显眼的那一个。 她的美,没有人能否定,也没有人会否定,更没有人敢否定,虽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来历,但就她那一张绝色容颜,便没有人会怀疑她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这些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而出的,不论什么时候,他们都很能拿捏分寸,见到司若弦失神不过转瞬间的功夫,便又回复正常,齐齐跪地请安“参见皇后娘娘。。。” 是了,虽说还未封后,但上官瑞风已下令让他们这么唤了。 司若弦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脱口而出“我还没死,以后就别跪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像被一道响雷当头劈下,雷得外焦内嫩,许久才缓过神来,皆叹:这位皇后,果然与众不同。 司若弦无视众人错愕的表情,继续道“我饿了,有没有什么吃的?” “娘娘请稍等!奴婢马上去准备。” 这一夜,直到困意再次袭来,上官瑞风也没再出现,司若弦知道他肯定有很多国事要处理,加之,她对他的触碰有些莫名的排斥,两人一直都未同住,故,司若弦也没想太多,自顾自地睡了。 翌日,司若弦还未睡醒,便有人不识趣地找上门来,且,一来就是好几个。 来人皆是皇上的妃嫔,美其名曰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但谁又会不知道她们的真正目的呢? 尽管司若弦看起来无害,但凤鸣宫中的人,没有人敢去打扰她,就在几个妃嫔等得不耐烦,指桑骂槐地训斥凤鸣宫中的宫婢、宫人时,司若弦不悦的声音由远及近。 “本宫的人,何时轮到你们来教训了?都嫌日子过得太安稳了么?” 司若弦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却正好可以盖过骂得正欢那道声音,她的声音很清甜,犹如清澈的湖水抚过心田,柔软得令人心醉,然而,其言语间的不悦任谁都能听出,那种浑然天气的霸气更容不得人忽视。 司若弦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主位上坐下,立刻有婢女奉上一杯热茶,她端着茶,悠悠地吹了吹浮在上方的茶花,缓缓凑到唇前,淡淡地抿了一口,称赞道“入齿留香、沁人心脾,不错!” 而这自始至终,她都未看其他妃嫔一眼。 其他妃嫔则是在看到司若弦的那一刻,全部愣在原地。 那是一张她们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美的脸,她,眉不画而横翠;唇不点而含朱;冰肌玉洁;狭长的丹凤眼魅惑至极;一双褐色的眸子,似含着秋水,令人迷醉;又似一潭潋滟的湖水,深邃得令人看不透她的真实想法,她的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每一次看,都会有一种惊艳的感觉,额间再添一朵妖娆迷人的凤羽花,使其更加光芒四射。 她,美得惊人,一举手,一投足,皆透着无尽的优雅与慵懒,哪怕她如瀑的发丝只用一根玉簪随意挽起,但那两侧散落下的一缕青丝,轻柔地抚在脸侧,看起来有些不羁,却为其频添了几分美感观;哪怕她一袭很普通的长裙,却将其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如魔鬼般,任谁看了都不禁浮想连篇。 难怪,她才进宫,便能入主中宫,住进这个所有妃嫔做梦都想住的地方,如此女子,别说男人,就连身为女人的她们,也叹为天人。 一时,厅内安静极了,只能听到呼吸声。 司若弦一杯茶喝完,那些女人还未回神,她不免开口“如果各位是想来看本宫的,那么,现在,你们都看到了,本宫要休息了,就不作陪了,你们自便。” 话音落下,司若弦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寝宫走,她是真的很困。 她的声音,正好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绪,眼看着她要走,方才骂人的女子厉喝“站住!” 司若弦不以为意,脚不停,继续往前走。 那女子见状,起身奔上去,伸手拦住司若弦的去路,趾高气扬,语气极为不屑“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住在这里?本宫?你还真当自己是皇后了?你不过是长得漂亮一些,皇上正好看上眼,后宫佳丽三千,个个皆是才貌出众的女子,你还真以为凭着这么一张脸就能坐上皇后的宝座了?别作梦了,谁不知道皇上最宠的妃子是玲妃,宫中的女子有谁能够荣宠不衰?你今天住在这里又怎样?也不过是皇上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皇上并未曾对外透露过要立后,更不曾提起你的存在。。。” “所以呢?”司若弦回头看向那女子。 女子一袭艳红色的宫装,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更衬出她水润纷嫩的肌肤,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长得很美的女子,巴掌大的瓜子脸,柳眉杏眼,纤长浓密的眼睫,颤动间,犹如两只欲展翅的蝴蝶,她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眼尾上挑,很勾人心魄,一双薄唇,红艳艳的,给人一种想要采撷的冲、动,可惜的是,因为生气,她的小脸变得有些扭曲,令其美丽顿减三分。 女子被司若弦三个字堵得很是气闷,又想出口嘲讽,却被司若弦抢先一步“如果你们来,是想让我让出皇后宝座的话,那么,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我对这个,没有丝毫兴趣,你们谁想要后宫之位,尽管来拿就是,如果你们有本事的话。” “另,你不必特意告诉我,皇上最宠的妃是谁,我没兴趣知道,你若是想玩借刀杀人这一招的话,你的演技也太烂了,你若是受人所托而来,那么,你回去告诉她,与其将心思花费在怎么赶走我上,不如多花些心思去讨好皇上,毕竟,说话权都在他的手上。” 星司弦望望。说完,也不待对方再说些什么,司若弦直接越过那女子便要进内殿,岂料,那女子直接拽住司若弦的手臂,怒目而视“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教训我?别以为住在凤鸣宫,自己就是皇后了,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容妃娘娘,这里是凤鸣宫。。。”女子的话未说完,宫内主事便上前一步,提醒道。其意思就是,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没错了,这个讨人厌的女子正是璃南国大将军之女-凌倩容,两妃之一的容妃。别看她刁蛮任性,却是真当水浅玲是朋友的,她对谁都不好,却唯独不与水浅玲争什么,反倒是希望水浅玲能当皇后,故,在得知上官瑞风带了一个女子回来,直接入主中宫,住进凤鸣宫,她心里就火大了,忍了一夜,终是没能忍住,率着其他妃嫔杀了过来,想的是要给这个女人一个下马威。然,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看来无害的女人,却不是软柿子,几句话就能堵死你。 凌倩容本就被司若弦气得想杀人,这会儿,一个宫婢竟也敢打断她的话,她的火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第一反应就是赏这个不分尊卑的婢女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瞬间响彻厅内,在半空中久久徘徊,挥散不去,主事宫婢的脸,亦迅速红肿起来,可见凌倩容下手之狠。 而伴随着凌倩容赏那个主事宫婢耳光的脆响,又是“啪。。。”的一声脆响,司若弦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抬手甩了凌倩容一个耳光,冷厉道“打狗还得看主人,你算什么东西?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 与此同时,司若弦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画面,似乎,方才这幕似曾相识,可是,当她想要抓住什么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能抓住。 凌倩容也没有给她多余的时间晃神,几乎在司若弦打了她那一瞬间,她先是不可置信,然后便是捂着被司若弦打的左脸,歇斯底里的吼“你居然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说着,凌倩容便抡拳向司若弦袭去,在场的人皆大惊失色,要知道,凌倩容可以会功夫的,在她们看来,她那一拳真打在司若弦身上,司若弦不死也会重伤了。 司若弦微微挑眉,并没有一丝慌乱,而被打了一耳光,距司若弦最近的主事宫婢,却是什么都没想,直接闭上眼睛挡在司若弦身前。 上官瑞风作梦都想不到,进来会看到如此一幕,凌倩容竟对司若弦动手,还扬言要杀了她,要知道,凌倩容可是会功夫的,或许,司若弦以前会功夫,很厉害,可是,失忆后的她,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罢了,若是被凌倩容打中,她旧伤未愈,再添新伤的话。。。 上官瑞风简直不敢想象,看到她浑身是血,命悬一线,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时,他的心都在颤抖,疼得根本无法呼吸,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意,至今仍记忆犹新,他心里一紧,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想,身影一晃,如风般掠上前,在主事宫婢挡在司若弦身前的同时,他的手,直接捏住了凌倩容的手腕,生生制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皇上。。。”在场的人,都被这突然其来的一切骇到了,根本来不及反应,直到听到凌倩容的痛呼声,才回神,齐齐跪倒在地。 “容妃,你是嫌日子过得太过安稳了吗?是谁允许你来凤鸣宫找她麻烦的?还敢动手了。”上官瑞风冷冷地瞪着凌倩容,本就冰冷的轮廓,在此时更是冰冷,连着周围的温度也都跟着降至零度以下,令人忍不住打颤。 “皇上,好痛。。。”凌倩容眸含热泪在抬头,想要博取上官瑞风的怜惜,然而,在触及到上官瑞风眸中那浓浓的杀气时,所有的话皆哽在喉咙口。 上官瑞风充耳不闻,毫不留情地将凌倩容甩在地上,无情道“朕平日是待你太宽容了,才使得你如此放肆,想杀她?信不信朕先杀了你?来人。。。” 此时的上官瑞风目赤欲裂,浑身都散发着浓烈的杀气,没有人会怀疑,他真的会杀了凌倩容,哪怕她是大将军之女,在场的人,全部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随着上官瑞风的话音落下,门外立刻进来两名侍卫,单膝跪在地上,等待着吩咐。 “将这个女人拖到冷宫去,好好看守,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半步。” 此话一出,全场骇然,凌倩容更是忍不住哭了出来“皇上,您不能这么对我。。。” 上官瑞风不耐道“还愣着做什么?拖下去!” “等等。。。”司若弦走到上官瑞风身边,道“一夜夫妻百日恩,瑞风,不要太过无情了。” “白荷。。。”上官瑞风愣了一下,看向司若弦,全身的戾气都消散无踪。 司若弦说“我打了她一耳光,而她,还没有伤到我,所以,算起来,是她亏了,放过她吧,我还有事想跟你说。” ..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善意的谎言 御花园中,司若弦与上官瑞风并肩而行,身后没有跟任何宫婢、侍卫,上官瑞风不时看司若弦,她很美,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仿若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看得他有一阵恍惚,仿佛那就是一层真空,他真实地看到她,却永远也触碰不到。麺魗芈浪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不知走了多久,司若弦突然出声。 上官瑞风怔愣一下,突地想到凌倩容,想必,那女人跟她说了些什么吧。 虽说以前相处并不多,他也不了解司若弦,可是,却依然能感觉出,失忆后的她,变得不太一样了。 “瑞风,我到底是谁?”未等到上官瑞风的回答,司若弦继续问“我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失忆?我想听真话。” 上官瑞风深深地看着司若弦,道“你叫白荷,至于你怎么受的伤,我也不知道,至于你失忆,是因为撞伤了头部。” 司若弦将信将疑“那我们什么关系?我们不是夫妻,为什么要骗我?” “我只是希望你有一个新的开始,也希望,你能爱上我,陪在我身边。” “我若记得不错的话,你身边的女人已经够多了。” “可我爱的人,从来只有你!” “你的爱还真是廉价。” “白荷。。。” “我的身份是什么?我还有没有其他亲人?”1ce08。 “我不知道。” “你又在骗我?” “难道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除了骗你,还是骗你?就算我骗你,那也是善意的谎言,我不希望你再出事。” “那就是说你真的在骗我?” “白荷,你非要这样吗?这些日子,我对你的感情,难道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司若弦哑然,别过头去,不再说话,上官瑞风对她的好,她当然一清二楚,一个冷酷无情、高高在上的帝王,将所有的柔情与耐心都给了她,她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怎么可能不动容?17690096 可是,于一个记忆空白的人来说,又怎会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去?这些日子,她尽量接受这个事实,也习惯着只有上官瑞风的日子,直到甩下凌倩容那一耳光,说出那样一番凌厉的话之时,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她才发现,她还是渴望有一个完整的记忆的。 在今日发生的事之前,她怀疑过,却也选择了相信上官瑞风,她以为,她与他,真的是夫妻,也劝着自己接受那个事实,试着与他同床共枕,可是,别人却告诉她,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皇后,更是一个从不曾在他身边出现过的女人,他们之间,根本就不是夫妻。 那一刻,她不禁问自己,现在这样,她到底算什么呢? “白荷,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可是,我是真的想娶你,只要你点头,你就是我唯一的妻。” 司若弦轻笑“那你那些妾呢?” “若你不喜,我可以遣散整个后宫。”于他而言,此生,有一个司若弦就够了。 以前,她是夜城歌的妻,是远东国堂堂八王妃,而他,不过是地罗殿的王牌杀手-肖冷,他们之间的距离,本就不只一步,而现在,整个远东国都城的人皆知,八王妃司若弦染疾离世,夜城歌远在边关,尚还不知,司若弦又受伤失忆,他怎可能再放手? 司若弦微微震撼,随即摇头“后宫中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有背景的?或许,你对她们无爱,却要宠着她们,因为,你需要她们后面的势力,既然羽翼未丰,还不能展翅高飞,为何又要生生折断羽翼,让自己失去冲上云霄的机会呢?” 上官瑞风说“只要你能开心,折断羽翼又有何妨?” “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受伤?被什么人所伤?”司若弦突然有些受不住上官瑞风的深情,果断地转移话题,可是,她又有些好奇,以前,他们之间很熟悉吗?否则,依他如此冷酷无情的性子,何以待她如此情深? “我也想知道,但是,派人查了这么久,却没有一点消息。”上官瑞风如是说。 当然,他不是没有查到任何消息,而是隐约的真相让他有些接受无能。 救下她的同时,玄音琴也到了他的手中,最初,他一心都在她的身上,根本没去注意玄音琴,待到她的情况稳定下来,他才仔细去观察,那张连她快死了都随身携带的琴,想看看这琴到底有什么魔力,令她如此视若珍宝。 当看到琴的第一眼,他有些发怔,通体碧玉的琴,普天之下,恐怕除了玄音琴,再无其他。花并而御上。 那个时候,他便派人加大力度去查探,当追云带回消息说,“天下第一琴”现身江湖,江湖中、各国朝堂中,皆沸腾了,想尽一切办法,争相夺取玄音琴,更有几次交锋,但凡想夺琴的人,无一生还,而“天下第一琴”在大开杀戒之后也消失了。 那么凑巧地,司若弦身受重伤,而她身边带着这张估计就是玄音琴的琴,上官瑞风又怎能不多一个心眼? 他令人处理掉所有痕迹,隐没司若弦的存在,藏起玄音琴,对司若弦,更是只字不提。 他怕,她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怕她再被人追杀,怕真的失去她。 “你帮我重新安排一个住处吧,凤鸣宫不太适合我。”司若弦再跳话题。 上官瑞风回神,蹙眉,心里隐隐作痛,有些忧伤地看着司若弦“我不求你立刻接受我,可是,别急着拒绝我,好吗?我向你保证,今日发生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司若弦摇头“你想多了,我连自己是谁、什么人想杀我,为什么要杀我,都还没弄清,甚至连个目标都没有,暂时,还是会赖在你这里的,只不过,我喜欢清静一点的地方。”住在凤鸣宫,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安,但具体的,她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 “凤鸣宫以后都会清静,我不会让任何人去打扰你。”上官瑞风承诺,却不想给她换地方。 “其实,你不必如此,以后,别再为了我大动干戈,如果你不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被朝臣联合攻击的话。”司若弦觉得有必要提醒上官瑞风。 “朕才是天子,谁敢不服,朕灭了谁。”这话,霸气十足,也十分坚决。 司若弦摇头,她虽然失忆,却不代表脑子也跟着不好使了,即便不曾参与朝堂之事,也知道,上官瑞风需要那些朝臣的辅助,而她,岂能做一个真真正正的红颜祸水?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不想被人说成是魅惑君主、毁灭朝纲的红颜祸水,即便,我真有做祸水的资本。” 上官瑞风心中微喜,她这是在为他着想么?这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在慢慢接受他了? 他说“我不能看着你被人欺负。” 司若弦狂傲道“你认为谁能欺负我?就你那些妃子吗?说真的,我觉得她们还不配当我对手。” 上官瑞风失笑“你还真是自信。” 司若弦傲娇了“那是必须的。” “可我不想你那么辛苦。” “其实,在这深宫中,或许,是唯一的乐趣了。” “你不喜欢这里?想出宫?” “你觉得奢华牢笼中的金丝雀快乐吗?” 上官瑞风一怔,看着司若弦的眸光有些复杂。 司若弦继续说“再美的牢笼,都比不过变化无常、任君翱翔的天空,瑞风,说真的,我比较喜欢自由自在,平淡一点的生活。” “白荷。。。”上官瑞风想说些什么,但,话才出口就被司若弦打断“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又只认得你,所以,别担心我会偷偷跑出去,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一个人再逛逛。” “我陪你!” “你一个皇上,在外面呆了那么久,肯定堆积了很多国事要处理,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你看你,黑眼圈这么重,一脸疲倦,肯定一夜没睡。”说着,司若弦干脆建议“或者,你可以先去睡一会儿。” “我不累。”只要有你在身边,就算累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可不喜欢听这些骗人的谎话。”司若弦道“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但我也相信你不会害我,所以,我暂时不问,但是,你现在必须回去休息一会儿。” 上官瑞风摇头,对于司若弦的关心,正欢快着,并不愿意离开,司若弦沉了眉,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我的事情都说出来;二,滚回去睡觉。” “我能有第三个选择吗?” “有,把我送离开这个鬼地方。” 上官瑞风抽了抽嘴角,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她才会将堂堂皇宫说成鬼地方吧,不过,为了让司若弦放心,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令人跟着司若弦,为其引路,安排好一切,这才转身离去。 司若弦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走着,努力回想不久前脑海中突然闪过的东西,可是,任她想到头疼,也毫无收获。 轻风拂动中,花香伴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情舒畅,不自觉地放松。 司若弦低垂着头,心不在焉地陷在自己的思绪中,而她不认真走路的结果就是。。。 .. ------------ 第一百七十三章 慌乱的心 夜城浩回到都城后,一直都关注着司若弦,而司若弦也按照约定,每隔一定时间,便会给他一个准信,报个平安,可是,距上次的飞鸽传书,已经早早超出了相约时间,司若弦再没任何消息传来,而他派去暗中保护司若弦的人,亦是没有丝毫讯息,仿佛凭空消失了般。麺魗芈浪 若说开始他会认为是司若弦有事耽误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他派出去的人皆带回无果的消息,他的心,便是悬得越来越高,更伴着阵阵疼痛,一股不祥的预感就像冤魂索命般,紧紧扼制住他的咽喉,让他难受的同时,连呼吸都难。 若弦,你到底去了哪里?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夜城浩站在窗前,望着无月的天空,思绪万千,他实在不明白,司若弦的死已经瞒天过海,没有人知道她还活着,她隐姓埋名,易容男装,一路向南,按理说,不该发生意外才对,可是。。。 自失去司若弦的消息后,司家人已经问过他两次了,若弦怎么样?他都说很好,在安慰他们的同时,也在安慰他自己,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希望一点点被浇灭。 近来,江湖中极不太平,“天下第一琴”现世,江湖中各大门派,不论正邪,各国朝堂中人,皆纷纷派人夺琴,“天下第一琴”手挑琴弦,杀戮不断,只不过,这次战争,就好比昙花一现,来得快,去得快,随着“天下第一琴”再次失踪,江湖与朝堂得以慢慢恢复平静。 夜城浩并不知道司若弦是“天下第一琴”,故,一心寻找司若弦的他,并没有将“天下第一琴”放在心上。 当然,他不在意,并不代表无人在意。 当夜城浩再次出现在司家人面前的时候,他们还是第一时间问司若弦的状况,他依旧选择瞒着他们,然而,阮麟寒一句话,就将他问倒了。 “十王爷,若弦已经失踪了那么长时间,你确定她是真的平安?”1ce00。 依司若弦的性子,她那么在意家人,又怎会让他们担心?若非出了事,她一向准时的书信岂会没有? 夜城浩震惊不小,面上,他却是不动声色,打算装到底“谁说若弦失踪了?她昨天才来过书信。” 阮麟寒说“‘天下第一琴’突然出现于江湖,引来大围攻,却又突然失踪,十王爷知道‘天下第一琴’去了哪里吗?”城司弦夜夜。 “‘天下第一琴’素来神秘,我又怎可能知道她在哪里?”夜城浩反问,有些不太明白阮麟寒的跳跃性问话,不过,话才刚出口,他便意识到什么,一脸震惊,看向阮麟寒,不确定地问“若弦她。。。” “没错,她是‘天下第一琴’,她做事一向谨慎,且,在这样的时刻,她绝不可能自己暴露身份,可是,江湖中发生的惨案并非是假,她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若她不是出事,又怎会不给我们讯息?”阮麟寒解释道 在场的人,皆似被雷击中般,愣愣地站在原地,完全忘记要怎么去反应。 谁能想到乖巧懂事、冷静、睿智的司若弦,竟会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呢? 等等,“天下第一琴”六年前就名动江湖,那个时候,司若弦才十一岁不到,怎会有那么高的本领?17690088 “麟寒,你确定没说错?若弦怎么可能会是‘天下第一琴’?”夜城浩率先反应过来,反问。 阮麟寒摇头“我刚知道的时候也很意外,但是,那是事情,我亲眼见过她的本事。” 阎清宫内,她手挑琴弦,愣是将比无心还恐怖的应杰伤得毫无还手之力,他真的想不通,如此厉害的她,此时,会在哪里呢?是真的出事了?到底谁能伤她呢? 一个个疑问在阮麟寒脑中徘徊,司正轩斩钉截铁的话,将他的思绪瞬间拉回。 “不行,我得去找她。” “我也要去。”司若兰亦是态度坚决。 夜城浩摇头“你们还是在这里等消息吧,我会派更多的人去找她。” “十王爷,我觉得,你还是别派人去找了,若是让皇上发现了什么,那么,若弦更加危险。”阮麟寒好心提醒。 司正轩点头“我去找她,无论天涯海角。” “我们一起去。”一直未曾开口的司向南下了决定。 司正轩说“爹,你们留下,万一若弦回来看不到人怎么办?我一个人去找就行了。” “若弦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也要去找她。”司若兰初衷不变。 阮麟寒说“我们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也多个照应。”末了,又看向司若兰,道“若兰,你和爹留下等消息,我和大哥一起去找若弦。” 司若兰摇头“不行,我要随你们一起去。” 就司若兰去不去的问题,争论了一两个时辰,最终,还是随了司若兰的意,让她去,而这小镇上,就司向南留下等消息。 说动身就动身,司正轩三人简单地收拾了行囊,便踏上了寻人的道路。 而远在边关战场的夜城歌,一门心思扑在打仗上,只盼着早日将花凌哲逼退了,回家陪老婆,这么长时间不见,他真的很想司若弦,说不清为何,时间越久,他心里越有种叫做不安的东西在肆意增长。 他第一次送捷报回都城,司若弦还偷偷带了一封书信给他,告诉他,她想他了,让他好好打仗,他心情很愉悦,打仗也很带劲,可是,第二次、第三次。。。后面每一次战后捷报送回都城,他都会加一份单独给她的书信,述说他的思念之情,可是,这之后的几次,信使回来,再没带回她的只言片语。 他问过,信使都说没见到八王妃,甚至,他还特意让信使去八王府找她,得到的答案仍是八王妃不在。 他琢磨着她当是去小镇上小居了,日子久了,他却无法安慰自己了,特别是前段日子突然划过心头的疼痛,让他总觉得有事发生,偏偏,战事一日未结,他一日不能归,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努力打仗,希望早日结束。 战事整整持续了三个月,以夜城歌击退花凌哲,成功拿回所有被花凌哲占据的城池而宣告结束。 回城日子渐近,夜城歌心里小小地激动了,越是靠近都城,越是神采飞扬,笑意都爬在脸上了,看得一众将士惊讶不已,他们随他征战沙场多年,即便是打了胜战,也从不曾见过他笑得如此温柔的样子。 爱情的力量,果然是强大到无所不能滴。 然而,夜城歌现在的心情有多好,心里有多期待,那么,当他回到八王府,听到司若弦死讯的时候,就有多痛苦,多绝望。 夜城歌打了胜仗、凯旋归来的消息很早就已经传遍整个都城,百姓欢呼不已,心里对他的崇拜一升再升,几乎没有人还记得前段日子因病而逝的八王妃,皇上夜振天更是龙颜大悦,早早就安排好了庆功宴,更特意安排了几位才貌出众的官家小姐准备的节目,希望夜城歌能看上一两个,带回八王府。 在所有人的兴奋中,夜城浩的心,却是沉重得紧,夜城歌率领一众将士归来那日,他亲自相迎。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金色的阳光洒下,灼烧着整片大地,长长的繁华街道,一路站满了百姓,很有秩序地分站两旁,将中间的大道留出,个个面露喜色,伸长了脖子往城门口看,就等着目睹他们心目中敬仰的战神的风采,哪怕汗如雨下,却无人有退却之意。 夜城浩一袭白色锦袍,站在城门口,望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由远及近的将士,当看清坐在马上,意气风发、满目笑意的夜城歌,他的心里说不出的疼痛。 八哥,你远赴边关,打了胜仗,赢得了百姓的心,可是,却输掉了最爱的人,现在,你如此高兴,若是知道若弦已去,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远远地,夜城歌便看到着一袭白袍、俊逸儒雅的夜城浩站在城门口迎接他,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仿若为其镀上了一层金光,轻风拂动,掀起他白色的锦袍,耀眼、夺目,这,便是他的十弟! 带着期待的心情,夜城歌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心里顿感有些失落,他以为,她会迫不及待到城门口接他,没想到。。。 近了,夜城浩将夜城歌的举动与脸上的失落皆尽收眼底,心里的疼痛越发明显起来,以前,他的八哥,可不是这么容易情绪外露的人呀。 他不知道他的八歌到底有多在乎若弦,有多爱若弦,但单是愿意为其放弃唾手可得的帝位,愿意与其天涯海角,便不难想象了。 如此情意,他真的可以接受吗?该怎么告诉他,若弦已经不在的事情,才能让他不至太过痛苦呢? 他思绪万千,竟未发现夜城歌已翻身下马,朝着自己走来。 “城浩,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八哥凯旋归来不高兴?” .. ------------ 第一百七十四章 绝望的低谷1 夜城浩摇头,笑道“看到八哥回来,我怎么可能会不开心呢?走吧,父皇特意为你准备了一场浩大的接风宴。” 说完,夜城浩翻身上马,夜城歌亦然,两人并肩而行,速度并不快。 夜城歌无疑是全城百姓注目的焦点,欣喜全都写在脸上,大声地呐喊、高歌,以庆祝他的凯旋归来。 夜城歌一边点头跟百姓打招呼,一边凑近夜城浩,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城浩,你知道若弦去了哪里吗?怎么我回来也没来接我?这不太像她的风格,” 夜城浩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摇头“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去了哪里呢?你忘了,自那一次分别后,我再没见过她。” “她是不是已经进宫了?”夜城歌继续问,可刚一问完,他又自己给否定了“没道理呀,她并不喜欢宫中生活。” 话音落下,他又忽然看向夜城浩,问“我离开之后,你进宫可曾见到她?” “八哥,你是否太过心急了一些?你也说了,她并不喜欢宫中生活,我又怎可能见到她?待会儿你回八王府不是都清楚了吗?”夜城浩不动声色地将事情压后。 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他现在不能说,依他对夜城歌的了解,若是知道司若弦的事情,恐怕会立刻奔回八王府,那么,宫中的宴会怎么办呢? 夜城歌想想也是,也不再多问,心思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脑海中浮现的,始终是司若弦绝美的容颜,以及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行至宫门,夜城歌还是选择了调转马头,任夜城浩怎么说,都无法改变他的心意,无奈之下,夜城浩只得跟上。 八王府。。。 司若弦的死,带给八王府的影响那可真是非一般的大,自她安葬之后,整个王府一片冷清,陷入浓浓的悲伤之中,特别是素锦,快两个月了,她仍无法接受那样一个事实,无论走到哪一处,都能想到司若弦,那种日子,真的令她疯狂。 素锦日日以泪洗面,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本就没什么肉的身子,更只剩下皮包骨头,一双眼睛总是红肿的,看起来,甚是憔悴。 杜铭、风雨雷电心里都不好受,加之,皇上严令不许将司若弦逝去的消息传到都城外,为了大局着想,他们也没敢把消息传去边关。 这段日子,他们都活在痛苦与后悔之中,若是,他们不对司若弦那么信任,能够不顾她的意愿,时时在背地里保护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呢? 杜铭心中本也难受,看到素锦极速垮下的身体,以及难以平复的伤心,他的心里便更是难过。 一直以来,他们都在想,要怎么告诉八王爷,关于八王妃已经离去的事情,亦在想着要怎样谢罪,可是,想了快两个月,仍然无果。 而王府中的其他人,除了思量八王妃的死,会给八王爷带来多大打击的同时,也忧虑着要怎么告诉八王爷关于小王爷白昱辰失踪,找寻不到的事情。 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夜城歌在何时凯旋归来,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去迎接他,担忧、害怕,便是他们的心境。 夜城歌站在八王府的门口,有些小小的激动,又有些隐隐的不安,但这不安为何而来,他却说不清楚。 他上前两步,正准备开门时,门由内而开,开门的人,看到夜城歌,以及他身旁的夜城浩时,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跪下请安,夜城歌只是点了点头,便迈步走了进去。 才三个月的时间,再次走在这片熟悉的土地,夜城歌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明明,人,还是那些人。 夏日的太阳很猛烈,打在人身上,是一种很灼烫的感觉,仿佛要把人烤熟了,兴许就是因为天太热的缘故,一路走来,竟没看到几个仆人。 夜城歌也懒得去注意那些,他的心思全都在司若弦身上,他一身铠甲,直奔沁雪苑,想要看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然而,令他失望的是,沁雪苑内空无一人。1ce08。 夜城歌想,司若弦或许是太想念他,所以在沁雨苑住着,待他马不停蹄地奔到沁雨苑,里面仍是空无一人。 夜城歌不禁皱起了眉头,那个女人既不在沁雪苑,也不在沁雨苑,到底跑哪里去了?难道趁着他在外征战之际,逃跑了? 越想,夜城歌越觉得司若弦能够做得出那样的事情,可是,做得出归做得出,他实在想不出司若弦有那样做的必要,毕竟,司若弦爱他,这是不争的事实,且,他已经答应凯旋归来之后就带她去过她想过的生活,她没道理自己跑掉的。 可是,她会去哪里呢?连着素锦、杜铭都不在。 不去接他就算了,居然还给他玩失踪,想想,夜城歌就觉得很气闷。 夜城浩站在一旁,将夜城歌的表情尽数收尽眼底,想要说些什么,嘴巴张了张,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沁雨苑站了一会儿,夜城歌便调头,意欲往后花园去找找看,还未跨出沁雨苑,杜铭、素锦、风、雨、雷、电齐齐出现,见了夜城歌与夜城浩,心里皆是五味杂陈。 “你们去哪里了?王妃呢?”看到几人,却未看到那个想见的女子,夜城歌心中再次划过失落。 众人一愣,虽然明知道要面对,但是,真当夜城歌问出口的时候,他们却有种不知如何作答的感觉。 夜城歌看着他们的犹豫,哪怕只是刹那,他依旧有种不安的感觉。 “八哥,你也累了,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父皇与众位大臣都在等着你,若让他们等得太久,不太好。”夜城浩适时出声,不动声色地给了杜铭等人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能瞒着,就先瞒着,一切待今日的接风宴结束后再说。 “八王妃前两日去了他父亲和大哥那边,并不知道王爷今日归来。”杜铭立刻接口。 风亦顺着话头说下去“我们已经给王妃送了信,最迟,明天就能归来了。” 明天,八王爷就该知道八王妃再也回不来了。众人心里紧了又紧,面上,却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夜城歌是何等聪明之人?一眼便看出素锦的异样,问“素锦,你家主子真的是去了丞相府?” “是。”素锦有些迟钝地点头。 “她既在相府,那本王一会儿去找她便是。”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个女人了。 夜城浩一愣,道“八哥,丞相已经请辞了,父皇也已同意,所以,现在的相府,并非司家人。” “请辞?”夜城歌重复着这两个字,如墨的眸子一片深沉,却是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夜城歌不说话,其他人也没说话,一时,安静得出奇。17690096 不知过了多久,夜城歌突然看向素锦,问“素锦,三个月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看起来憔悴得紧,若弦去他父亲那里,你怎么没跟上?” “回王爷的话,素锦生了一场大病,一直不见好转,故,主子让我在王府休息。”素锦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夜城歌微微眯眸,冷言道“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本王?说!若弦去了哪里?”凭着他们方才的表现,他决不信他们的话,直觉告诉他,司若弦出事了,否则,他们不会如此相瞒,素锦的演技更是差到极致,提到她主子,她眶中便很明显地凝聚泪光,若司若弦好好的,她何至如何?城来怎夜到。 “八哥,时辰不早了。。。”夜城浩再次提醒,夜城歌却执意了“要瞒着本王,就该先把演技练好再来,若弦到底出什么事了?” 夜城歌的话音刚落下,杜铭与风、雨、雷电齐齐跪倒地夜城歌面前“王爷处罚我们吧!” “发生了什么事?说!”夜城歌沉声道,心里那种不安,越发明显。 夜城浩暗叫糟糕,若是让夜城歌现在知道那件事,那么,今夜的什么接风宴只能以缺少主角而结束。 “八哥,你若再拖下去,父皇就该不高兴了。”夜城浩适时出声,提醒道。 “城浩,你到底想瞒着我什么?”夜城歌蹙眉,要知道,他这个弟弟并不是主动的人。 夜城浩直言“我只是想提醒八哥,今夜的接风宴很重要,难道你就不想看看若弦是否早早入了宫,正给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呢?” “依司若弦的性子,她做不来那样的事情。”夜城歌道“本王想听实话。” 众人皆望向夜城浩,似乎是要他开口,他们才敢说。 “素锦,你来说。”夜城歌指名道姓。 素锦直言“主子已经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 “什么意思?”夜城歌眸光暗沉,站得极稳的身子,竟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在王爷离开不久后,主子就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素锦讥诮地开口“以后,八王爷可以想娶谁就娶 谁,再也不会有人拦着了。” 闻言,夜城歌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什么也来不及思考,唯有“死了”这两个字如魔咒一般在脑海中响着。 “不,不可能,普天之下,能杀她的人,少之又少。。。” .. ------------ 第一百七十五章 绝望的低谷2 堂堂“天下第一琴”,身怀异能,就连身为魔界圣君的应杰都不是她的对手,那么,还有谁能杀了她呢?魔君吗?妖王吗?如此时期,可能吗? 夜城歌想过很多种回来之后的情景,却从未想过,回来的第一时间,竟是得到她死亡的消息,这让他情何以堪? “她怎么可能会死呢?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夜城歌扫过众人,最终将视线落在素锦身上,道“素锦,你告诉本王,你方才所说,只是若弦的一场恶作剧。” “我也很想是一场恶作剧。”素锦抬头,泪水涟涟“可是,两个月了,我未曾见过主子一眼。” “王爷,你惩罚我们吧!”杜铭与风、雨、雷、电齐声说道。 是他们的无能,造就了司若弦的惨剧。 “城浩,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夜城歌不看杜铭等人一眼,扭头看向夜城浩。 此时的夜城歌,看起来还是镇定的,可是,夜城浩却能看出他的脆弱,他根本无法接受那样一个事实,他苦苦支撑,不过是想要一个不同的答案罢了,然,那样的答案,他给不了。 “八哥,素锦没有骗你,八嫂确实已经。。。”后面的两个字,夜城浩怎么也说不出口,司若弦是他亲自送离开的,原本好好的一切,却突生改变,她,真的不见了,哪怕他费尽心机,却没有丝毫消息,他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可是,他又自私地希望她好好地活着。 “不可能!”夜城歌大吼出声,他都已经下定决定待这次回来便交出兵权,陪她隐居,她又怎舍得离他而去? 他的心里乱极了,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该做什么,他多想司若弦此时能够跳出来,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她不过是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可是,他的幻想不可能会实现,素锦与城浩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在说谎。 夜城歌拼命让自己冷静,心里的疼痛却在极速蔓延,迅速抽离着他的神经,仿佛有数万把锋利的刀子,在一片一片地片着他的心脏,疼得无以复加,鲜血淋漓中,他什么都看不清。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留下司若弦,边关再是危险,至少,有他,留她在都城,就是最错误的决定,为什么他要拒绝带她上战场呢?他悔不当初。 然而,在这个时候,似乎说什么都已经迟了,他,甚至连她最后一眼都未能看到。 她的人生,他不是第一个插入,而她生命的落幕,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 他说爱她,可是,给她又是什么呢? 夜城歌低垂着眉,将眸中的痛苦皆藏于眼敛下,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额头暴起的青筋,难看到极点的脸色,紧握成拳到指节也泛白的双手,微微颤抖的身体,无不证明着他的悲痛。 “八哥,你冷静点。”事情完全超出他的控制,夜城浩很无力。 “不是要进宫吗?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抛下这么一句话,夜城歌转身离去。 火辣辣的太阳,无情地灼烧大地,夜城歌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他整个人都似乎置身于冰窖,冻得他浑身冰凉。 阳光下,夜城歌的身影被拉得老长,夜城浩与杜铭等人都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看上去,那么落寞,那么忧伤。 他,该如何去接受,去消化司若弦已去的那样一个事实呢? 夜城歌径自去了沁雪苑,这里,百花争妍,香气撩人,处处都有司若弦的气息。 没有任何犹豫地,夜城歌推开了司若弦的寝居,那里,一尘不染,所有的一切,都与他离去时一样,可是,屋内一片冷清,没有一点人气,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更证明着,这里已经很久无人安寝。 屋子里,司若弦的一切都还很完好地摆放着,然而,却没有最近动过的痕迹。 屋外,艳阳高照,灼热不已;屋内,冰凉一片,连着他的心,也跟着凉了。 为什么会这样?夜城歌坐到梳妆台前,打开司若弦的首饰盒,静静地看着,那里面,有着她所有的饰品,简单、大方。天为界堂下。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夜城歌将司若弦的木梳握在手里,想象着她梳头的模样,他记得,他曾问过她,为何总自己梳头,拿丫环们当摆设吗?她很鄙夷地问他,难道丫环不是人吗?就屁大点事,还需要找她们? 当时,他相当无语,然后很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梳子,开始为其梳头,那是他第一次为她梳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弄疼了她,她扭头就要抢梳子,而他却置气不给她,气得她咬牙切齿,而他,笑得很欢快。 那一幕,仿若还在昨天,可是,夜城歌心里却痛得无以复加。 此生,他就只为这一个女人梳过一次头,他总以为两人以后的日子很长,可以有很多时间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岂料,上苍如此不公? 夜城歌真的很不愿意去相信那样一个事实,他可以不信夜城浩、杜铭、风、雨、雷、电,包括全府上下的人,可是,素锦的憔悴与悲伤那么真实的体现,绝不是可以装出来的。 他走的时候分明好好的,为何,回来却只能面对没有她的世界? 若弦。。。 夜城歌将木梳紧贴在脸,恍惚间,他似乎还能闻到司若弦发丝上残留的香味,泪水,毫无预警地滑落。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是伤心到了极致,才会如此失控。 “八哥,别这样,父皇还在等着你。”夜城浩知道夜城歌心里难受,他心里又何尝好过呢?只是,除了劝夜城歌先进宫把那些人应付了,他还能做什么呢? 父皇的目的那么明显,费尽心机地除掉若弦,不过是想让夜城歌继承帝位,他特意摆下的接风宴,自也不会是普通的宴,既是有目的的,那么,如果夜城歌不去的话,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外界不知司若弦的死因,但八王府中知道的人并不少,皇上曾下严令,不许任何人告诉夜城歌关于司若弦的真正死因,否则,以欺君犯上之罪论处。 而今,夜城歌一回来,便因着司若弦的死,不进宫赴宴的话,恐怕,所有知道司若弦真正死因的人会无一生还。 夜城歌恍若未闻,问“城浩,若弦是怎么死的?”除了被人杀害,还能是什么呢?只是,谁会对她下手?又有谁是她的对手呢? “因病而逝。”夜城浩简单明了地回答。 夜城歌紧蹙眉头,显然不相信。“什么病?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要了她的命?城浩,你从不曾对我说谎,为何,现在要一再地瞒着我?” “八哥,臣弟没什么事情好瞒你的。”夜城浩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心思百转千回,尔后,下定决心般,道“八哥,今日之宴,你若不出席,或者,以现在这副模样去的话,那么,王府内恐怕还会有些人因病而亡。”17690090 此时的夜城歌,不仅没有了刚回来时那样的意气风发,满心期待,还难过得要死,痛苦全部写在了脸上,泪水更是模糊了他的视线,更有一滴晶莹打在他手中的木梳之上,极速晕染开来。 他,一身铠甲,无力地坐在梳妆台前,从不曾出现在他身上的脆弱,展露无疑,疲惫的脸上尽是憔悴,仿佛一下就老了好几岁,看得人一阵心酸。 “城浩,你该知道,即便你不告诉我,若我想要知道的话,也定然会弄得一清二楚。”夜城歌收拾起自己的狼狈,起身走向屏风后的大浴桶,出口的话,斩钉截铁“我与若弦成婚这么久,即便冷得打颤的冬季,季节交替的时节,她都未有一点异样,她是习武之人,修为又极高,怎可能因病而逝?” “在我看来,凭着若弦聪明的脑袋,极高的身手,放眼天下,也不可能有人在不知不觉间要了她的命,她,定是被人设计陷害的,至于是谁,我一定会找出来。” “找出来之后呢?”话才出口,夜城浩便后悔了,他心里很清楚造就这个悲剧的人是谁,这个问题,他不该问的。1ce02。 夜城歌并未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会如何,在他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但是,他怕那便是事情的真相。 来到皇宫的时候,夜城歌已经收拾好了一切悲伤情绪,表露出来的,全是战争胜利的喜悦,连站在一旁的夜城浩都不得不佩服,他这个八哥,果然是演戏的高手,不久前才悲痛欲绝,现在,又是意气风发,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也只有夜城歌自己心里才知道,到底有多痛苦。 宫中有司若弦身影的地方并不多,可是,夜城歌却清楚地记得他们每一次进宫的情景,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若弦,你曾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不喜与人共享一个丈夫,厌倦勾心斗角的日子;你说,皇宫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总要步步为营,除了算计,还是算计,那样的日子太累。。。 若是,我没有留你一人在京,会否,一切都变得不一样呢? .. ------------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绝望的低谷3 夜城歌的伪装很成功,他相信司若弦已经不在,可是,心里又难免有些小小的期许,他仍抱着小小幻想,希望一切都是所有人串通好了演的一出戏,而司若弦,正在宫中等他。 宴会开始,所有人都出现了,夜城歌并没有司若弦的踪影,他不免失落,却又自欺欺人地想,或许,司若弦正在准备节目,庆祝他凯旋归来。 然而,宴会快结束了,依旧没有他想要看到的熟悉身影,他的心,慢慢下沉,可是,仍是不死心,深邃的眸光,带着最后一点渺小的希冀,在宴会中搜寻。 什么叫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爬得越高,跌得越重?待到宴会彻底结束之时,夜城歌算是彻底体会到了,脸上所有的伪装也几乎快要崩溃。 整个宴会上,试图靠近夜城歌,与其套近乎的人,不计其数,而在场的官家小姐,但凡未出阁的,视线几乎都聚焦在夜城歌与夜城浩身上,大胆一点的,更是上台献艺,希望可以得到夜城歌或夜城浩的青睐,当然,更多的是冲着夜城歌来的,毕竟,所有人心照不宣的是,夜城歌乃下一任帝王。 令他们失望的是,夜城歌总是在忙碌地寻找着什么,而这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们一眼,就连夜城浩的目光都未曾落在她们身上一眼,这不免令她们有些挫败。17690100 夜城浩由始至终都在关注着夜城歌的反应,从进到殿中,夜城歌不停地人群中寻找的动作,他才明白,他的八哥,之所以伪装得那般成功,不过是因为心中还有一点小小的期待,希望他所听到的一切都只是若弦跟他开的一个玩笑,希望若弦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随着宴会一点点过去,直到结束,夜城歌的每一个表情、动作都清晰地落入夜城浩眼中,哪怕,夜城歌的伪装仍旧很好,但他已经能看出他的失落,甚至是绝望,他的伪装,几近崩溃。 除了夜城浩,慕容柔很明显是最关心夜城歌的人,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便看出了他的不开心,知子莫若母,若说最初只是怀疑,那么,到了最后,她就敢肯定,城歌定是知道了若弦的事情。 自众将士进城开始,她就注意着城歌的动向,她知道他回了王府,听人回报说他只是换了一身衣服,并没有什么异常她才放了心,现在看来,她错了。 此时,夜城歌正低垂着头,兀自喝酒,垂下的眼敛挡去了他所有的情绪,可,母子连心,她几乎能感受到他此时的痛苦与绝望。 慕容柔吓了一大跳,绝望?看着夜城歌的眸子,不由得深邃起来。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优秀,且是痴情种,然而,身份由不得他们太过任性。 她当然知道城歌爱着司若弦,从一开始,她也是喜欢那个女子的,可是,她没有想到若弦那么高傲、那么霸道、那么自我,在感情的世界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她的男人,不与人共享,这样的话,当今天下,有哪个女子敢说呢? 她佩服若弦的勇气,欣赏若弦的胆量,羡慕若弦的肆意潇洒,若那个男人不是城歌,不是一早就被定为下一任帝王,肩上压着整个国家重担的城歌,她想,她不会那么排斥。 司若弦究竟是怎么死的,她不是很清楚,但她可以肯定,那与夜振天脱不了干系,或许,夜振天最爱的儿子不是城歌,但他最器重的绝对是城歌,说他自私也好,无情也罢,依她对他的了解,为了能够让夜城歌成为下一任帝王,他绝对可以使出一些非常手段。 都说若弦杀了小公主,但她相信,若弦不会,只是,人已不在,说什么都枉然,反倒是她这个儿子,爱得那么深,会不会一蹶不振? 第一次,慕容柔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了解这个儿子。 宴会结束,夜振天对本次出征的将士都论功行赏,更是直接宣布夜城歌为太子,储君之位正式确定,全场哗然,夜城歌想也没想便拒绝,惹得夜振天勃然大怒,众人错愕不已。 夜城歌无视众人的错愕,以及夜振天的怒火,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看向夜振天,问“父皇,若弦呢?” 在场的人再次震惊,八王爷这话的意思,怎么听起来那么像质问?天下皆知,八王妃乃是因病而逝,八王爷这么说,是在怀疑皇上什么吗? 夜振天愣了一下,随即道“在你走了之后,她便生了一场大病,朕派最好的御医看诊,却还是没有能救回她。” “父皇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司若弦这个人了吗?她再也回不来了?”夜城歌直视夜振天,问道。 夜振天点头“是。” “那么,我的儿子呢?去了哪里?”夜城歌再问,他也是突然间想起,在知道司若弦死了之后,他根本忽略了白昱辰这号人。城司弦夜司。 夜振天并不作答,夜城歌心情复杂。 大殿内,群臣还未离去,想要接近夜城歌的大臣与官家小姐,皆站在原地,震惊地看着夜城歌。 老早就听说,八王爷有一个儿子,没想到,竟是真的。 夜城浩与慕容柔都感觉出气氛有些不太对劲,立刻对群臣下了令,打发他们走了。 一时,大殿内安静得出奇。 “城歌,昱辰失踪了,我们也在找他。”慕容柔及时出声。 夜城歌不言,其实,他已经想到了,白昱辰本因若弦而呆在王府,若弦都已经不在了,他又怎会再呆王府呢? “父皇,就算我相信若弦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也不代表我会相信她是因病而逝。”夜城歌看着夜振天,缓缓道“或许,您不知道,若弦的身体极好,寒冬腊月,她都安好,现在这样的天气,她又怎会生病呢?父皇,我记得以前丞相请辞你并没有同意,为何,在若弦死了之后又允了呢?” “混账。。。”夜振天大怒“你这是在怀疑朕吗?” “儿臣不敢。”夜城歌说“儿臣只是想要知道若弦是怎么死的。” “你怀疑是朕杀了她?”夜振天、怒不可竭,他想过很多种夜城歌知道司若弦已经死了之后的反应,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父皇杀了她?”夜城歌反问。 “朕有什么理由杀她?她那么聪明一个女人,会留给朕一个杀她的合理理由吗?” “儿臣知道了。”夜城歌轻轻吐出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皇宫,他第一次觉得很有压迫感。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脑子里唯一的东西,便是司若弦的音容笑貌,清晰,却又很模糊。 心底的疼痛越发明显,仿若有万千利刃穿心而过,支离破碎了一地,他从来没想过,有那么一天,他会爱上一个女人,爱得愿为其付出一切;他更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他的心,也会因为心爱的女人之死而彻底死去,世界从此一片黑暗。 如烈焰燃烧的太阳光,打在夜城歌落寞而绝望的身影上,刺痛了慕容柔与夜城浩的心。 夜城浩回头对夜振天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转身向着夜城歌追去。 “父皇,你算尽一切,你总以为自己掌握全局,实则,你手中握着的并不多,而你做得最最错误的事情是不该杀了司若弦。” “站住!”夜振天喊住夜城浩,气愤道“城浩,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又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父皇可以放心,我很清楚自己到底在跟谁说话,也很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夜城浩顿住脚步,再次出口的话,无疑是直接泼了夜振天一盆冷水。 他说“我已经失去最心爱的女人,绝不会让她的男人再出事。” 夜振天与慕容柔皆瞪大了眼,难道说,城浩也喜欢着司若弦? 夜城浩却不再作答,跟夜振天与慕容柔道了别,便径自离去。 说到底,夜城浩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夜城歌,怕他会接受不了,若说进宫之前他还带着一点小小的希望,那么,现在,他心底所有的希望都被浇熄了,他忘不了他眼中划过的绝望。1ce0c。 夜城歌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皇宫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八王府的,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他的世界一片灰色,他甚至不敢去想,没有司若弦这漫长的岁月,到底要怎么度过。 八王府的气氛一直都是悲伤而紧张的,夜城歌失魂落魄地在府中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终走到了沁雨苑,他抱着酒坛,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回忆着与司若弦的点点滴滴,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那么生动,无不吸引着他。 不经意抬眸,却看到司若弦的身影缓缓向他走来,他心中一喜,狂奔过去,欲伸手抱住她,可是,当他满怀欣喜的去圈抱她时,他能抱住的却只有自己的双臂,再定睛去看,哪里还有司若弦的身影?心,再次疼痛起来。 .. ------------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绝望的低谷4 若弦。。。 夜城歌从来不知道,失去司若弦,他的心会这样痛,就像被刀子刺中心脏,再无情地搅动,无限扩大;又犹如被万千虫蚁啃噬,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不愿相信司若弦真的已经死的,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由不得他不信。 至于是怎么死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此时此刻,他就连查出她真正的死因的勇气都没有。 司若弦的本事,他知道,他同样也相信,若是司若弦不愿,谁又能伤到她呢?既是如此,他查出真相又怎样呢?若她能活过来的话,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可是,她还能活得过来吗? 夜城歌无神地坐在地板上,闷闷地喝酒,希望借着酒精的作用来减轻自己的痛苦,醉了,他就不会再那么痛了吧? 然,借酒消愁愁更愁,他却是想要借着酒精来忘记,就越是清醒,司若弦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徘徊。 从相识,到相知,到相信,到相爱,一路走来,几经生死,他们都好好地活了下来,这一次,她却丢下了他,独自离去。 死去的人,并不痛苦,活着的人,才是最难过的。 夜城歌又灌了一大口酒,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发泄着他内心的疼痛。 “若弦,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你答应过要等我回来的,为什么?再等等,我就回来了啊。。。”夜城歌低声喃喃,脑海中全是出征前那离别一幕。 她第一次说等他回来;第一次主动吻他;第一次主动奔向他的怀中抱他;第一次认真地对他说,她不管战况如何,她只要他平安回来。。。 他承诺:即使是为了你,我也会平了战乱,平安地站在你的面前。 她冷声危胁:你若敢食言,追到阴曹地府,我也会亲手抓住你,狠狠揍一顿。 现在,他平了战乱,平安地回来了,她却食言了。 若弦,你说我若食言,便追到阴曹地府,亲手抓住我,狠狠揍一顿,那么,你食言了,我是否也该追到冥界去找你呢?你可曾看到冥界河畔的曼陀罗?可曾有等着我来找你?或者说,你已狠心地喝下孟婆汤,将我彻底忘记了?1ce02。 只要一想到那样一种可能,夜城歌本就鲜血淋淋的心,更是疼得无以复加。 一瓶酒完,又是一瓶,他不停地灌着酒,迷蒙间,他又看到了司若弦,她还是那么美,只是站在那里,天地万物皆已失色,她,一双凤眸正紧紧盯着他,丹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眉头微皱,眸中闪过一丝嫌恶,似是讨厌他身上的酒味。 “若弦。。。”夜城歌直接摔了酒瓶,挣扎着起身,一步步向司若弦靠近。 有了前几次的经历,夜城歌走得极慢,生怕吓跑了司若弦,他摇晃着身子,双眸紧紧盯着司若弦,生怕她转眼间又消失。 “若弦,你终于回来了。”夜城歌声间哽咽,有着说不出的欣喜,抬手想要抱住她,又怕如前几次那样,瞬间成了泡影,什么都没有,他抬起的手,终究是没有伸过去,生生垂落在自己两侧。 “别离开我。”夜城歌看着眼前的女人,近乎乞求地开口。 回应他的只是一片沉默。 “若弦,答应我,别离开我。”得不到回应,夜城歌显得有些激动,他怕极了看不到她的感觉。 “若弦。。。”见眼前的女人依旧没回答,夜城歌抬手便去抓司若弦的手,可是,他刚碰到司若弦,她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得无影无踪。 夜城歌发了疯似地在屋子里寻找司若弦,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若弦。。。”夜城歌撕心裂肺地喊着,紧接着,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在墙上,血,迅速蔓延开来,滴落在地,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是绝望在望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低声喃喃着司若弦的名字。弦司的若夜。 一直候在屋外,拿夜城歌没有任何办法的杜铭等人焦急不已,又不敢冒然上前把门踹开,只能焦急地对着里面喊道“八王爷,你别这样,开门好不好?” 夜城浩亦心急不已,自那日宫中回来,他已经关在里面七天了,除了喝酒,什么也不吃“八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心里又何尝好受呢?可是,若弦不该是你的全部,没有了她,你还可以有自己的人生,她一定不愿意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 没有人知道这几天来,夜城歌到底处在怎样的痛苦边缘,慢慢绝望。 他们都知道夜城歌与司若弦相爱甚深,但没有人会想到,失去司若弦,会给他带来如此沉重的打击,这完全是颠覆性的。 屋内的动静,他们站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感受着他的悲伤,他的发泄,他们的心里便更是复杂,同时也难受得紧。 安静时,他可以一天不言不语,不吃不喝;激动时,他能吼得很大声。 他们听他惊喜地喊“若弦。。。”,听他撕心裂肺地喊“若弦。。。”听他摔酒瓶,掷东西,听他焦躁地一拳揍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们知道,夜城歌出现了幻觉,他的神经开始衰弱,想要撞开门看看他,他却似早就料到他们会那样做似的,冷声道“谁敢踹门,我就将谁灭了。” 夜城浩焦急不已,他知道需要给夜城歌去接受,去消化那样一个事情,可是,他的接受能力,实在出乎意料,谁也没有想到,司若弦在他心中的地位竟到了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 夜城浩不禁想,若是他们的父皇看到夜城歌如此模样,会不会有些后悔对司若弦下杀手呢? 屋内的夜城歌听到夜城浩的话,突然想到司若弦那一脸嫌恶的表情,原来,他是在嫌弃他脏了吗?想想,他真的很久很久没有洗澡了,如果,他洗干净了,她是不是就不会再躲着他了呢?17690090 想到此,夜城歌突然安静了下来,兴许是折腾得太久,太累;兴许是太饿,他觉得很不舒服,无力地跌坐在地,闭上眼睛很快就昏睡过去。 夜城浩等人在外面没有听到一点声响,心中不免一急,夜城浩更是连着叫了好几声,依旧没有任何回应,顿时,他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令人直接将门给踹开。 几经努力,门终是开了,直直倒在地上,发出“轰”的一声响,久久回荡在屋内。 门开的瞬间,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酒味、汗味结合,难闻得令人作呕,然而,入目的一切,令他们震惊得下巴快掉地上之余,又心疼得无以复加。 原本整齐的屋子,一片狼藉,空酒瓶散了一地,歪歪倒倒地,更有不少酒瓶碎片,溅得四处都是。 墙的一角,夜城歌高大挺拔的身子正蜷缩着倒在地上,脸向内,一身华丽锦袍早已褶皱得不成样,酒渍、尘土,脏得可以。 夜城浩与杜铭等人皆是心中一紧,几大步上前,扳过夜城歌面向自己,待看到夜城歌容颜那一刻,众人皆震惊不已,更多的却是心疼。 此时的夜城歌,曾经的英俊早已不见,那张看起来妖孽的脸蛋一片惨白,毫无血色,七天时间,整个人瘦了何止一圈? 他的发丝早已凌乱,肆意散在脸上、肩上;他的眉头拧成一团,似乎很痛苦;他的双眸紧闭,盖住了所有心思,眼角处还残留着可疑的泪痕,显然是哭过,下敛眼更有着浓重的黑眼圈,很明显是连日不眠不休的结果;他的嘴唇干裂,抿成一条线,很好地挡住了唇上开裂而起的血丝;下巴长满了青色胡渣,看起来,说不出的沧桑。 “若弦,别走。。。”即便昏睡过去,夜城歌在唤着司若弦的时候,仍是一脸痛苦。 夜城浩心里狠狠地揪疼着,他自问很爱司若弦,现在,他才意识到,他对若弦的爱,跟夜城歌比起来,根本无可比性,他爱她,已深入骨髓,失去她,他,痛不欲生。 长这么大,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夜城歌如此颓废,他一直尊敬、视为敬仰若神的八哥,他一直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是天塌下来,他依旧镇定自若,从未想到,一个女人,会让他彻底崩溃。 司若弦,他该有多爱她,才会如此? “王爷。。。”杜铭、风、雨、雷、电皆哽咽了,他们何曾见过夜城歌如此狼狈,如此颓废的时刻?哪怕是他重伤,命悬一线,也未曾如此令人心疼。 后悔、自责,再一次袭卷五人,他们奉命留下保护八王妃,却让她死了,如果,可以一死谢罪,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犹豫,偏偏,夜城歌连看都未曾多看他们一眼。 夜城浩一面将夜城歌抱上床,一面令人去准备吃食。 打发走杜铭等人,夜城浩这才亲自为夜城歌洗脸、刮胡渣。 “八哥,若弦不在了,连你也跟着活不下去了吗?这么多年,你何时如此折磨过自己?”夜城浩声音哽咽,心疼得无以复加“你从不借酒消愁,这一次却喝了这么多,你真打算醉死吗?若你死了,若弦哪天回来,又该如何接受你的死亡呢?” ..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千里寻妻 夜城歌这一睡,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夜城浩、杜铭、风、雨、雷、电,六人轮番守候,就怕他什么时候醒来了,再做傻事。 素锦与司若弦主仆情深,本想回相府的,只因杜铭执意留她在王府,而白昱辰离开前,又特意告诉她,若她与杜铭真心相爱,就别回相府了,这些日子,她一直处在失去司若弦的悲痛中,忽略了一切,而今,见得夜城歌如此憔悴、如此狼狈的模样,她才猛然清醒过来,也是在这样的时刻,她才发现杜铭等人的悲伤与后悔,自责与愧疚。 想想这些日子,杜铭待她的无微不至,素锦突然觉得很难过,感动之余,她也强打起了精神,加入到照顾夜城歌的行列。 她不得不说,八王爷对若弦的爱,独一无二,深入骨髓,令她羡慕之余,又恨上苍的不公,那些原因对他的怨,也随之消失。 没错,皇上一杯毒酒赐下,轻易结束了司若弦的命,说是她欲图弑君,害死小公主,但稍微知情的人,都能猜测得出,那些,不过是皇上寻的一个借口,正大光明地除了司若弦罢了;对外宣称因病而逝,说是遮司若弦的丑,其实,遮的还是皇上的丑。 夜振天考虑得很周到,他知道,凭着夜城歌的聪明,若执意要知道真相的话,因病而逝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而明明白白的杀人罪,却会令夜城歌无话可说,念起来,他已算仁慈,并未对拿相府开罪,更未曾宣布她的真正死因。 八王府的人,几乎都知道司若弦是饮尽皇上赐下的一杯毒酒而亡,可是,却没有人敢告诉夜城歌真相,包括素锦,一来,他们并不知真相如何,怕说错了话,毕竟,一方是王爷,一方是皇上,两人又是亲父子;二来,他们怕说出来会引发不可收拾的后果。 昏睡三天三夜,夜城歌总算是在众人期待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看到一张张紧张的脸,夜城歌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司若弦的死,是他心中最大的痛,他也很想乐观地接受,真的去做,才会发现,那是多么的难。 “八哥,你总算醒了。”夜城浩率先开口,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疲惫。 夜城歌说“你们都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王爷,您心里难受就发泄出来吧,您想怎么处置我们都行,别再喝酒了。。。”杜铭满目担忧,然,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夜城歌打断“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本王能怪你们什么呢?你们跟了本王这么多年,难道本王还不知道你们的真心吗?”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计较那么多了,处罚他们又怎样呢?他深爱的女人还是回不来了。 “八哥。。。”夜城浩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告诉夜城歌司若弦并没有死,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止住,说出来又怎样呢?司若弦现在下落不明是事实,他根本不知道她,是生是死。 “出去。”夜城歌沉了声,他真的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 一个人醉了的时候,他还能看到司若弦,可他们在这里,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明知是幻象,他依旧不愿意醒来。 这是很可悲的事情,他夜城歌何时沦至如此?颓废就颓废吧,没有了司若弦,拥有全天下又怎样呢? 一个人,如果习惯了阳光,突然处于黑暗,且会一生都处于黑暗中,你教他如何接受? “八王爷,素锦知道您爱主子,可是,若主子知道您因为她如此不爱惜自己,那么,她也不会开心的。”素锦上前一步,试图劝说。 夜城歌说“素锦,你陷入她的死亡消息中两个月尚未能缓神,我不过难过几天而已,她那么霸道,肯定希望我一辈子都记住她。” 众人皆默,好冷的笑话,听得人一阵心酸。 他那是难过几天而已吗?那分明就是不要命的借酒消愁,活在幻象中,任精神崩溃,任身体垮下,他,高高在上的八王爷,人人敬仰的远东国战神,何时有过如此失魂落魄,痛不欲生的时刻? “八王爷。。。”素锦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夜城歌毫不留情地打断“都出去,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幻象又怎样?神经病又怎样?他不在乎,只要能看到那个女人,能够跟她在一起,碧落黄泉,他也甘愿相随。 夜城浩很生气“把我们都赶出去了,你又想做什么?喝酒?借酒消愁?喝到不醒人事?你脑子里只有司若弦,到底有没有想过父皇和母妃?有没有想过你的儿子?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弟弟?有没有想过还有这么多人关心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有个什么事,会有多少人为你伤心?又会有多少人因你的死亡而付出等价甚至更高的代价?” 夜城浩声声质问,句句凌厉,这些天,看到夜城歌憔悴、狼狈、失魂落魄、颓废得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地步,他都会忍不住问自己,若是不知道真相,他跟夜城歌一样以为若弦死了,那么,他会不会如城歌这般痛不欲生?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他也会很痛苦,很难过,甚至颓废一阵,可是,绝不会如夜城歌这般,宁愿醉生梦死,在迷糊中看着幻象中那摸不得、碰不得,也不会回应他一句的司若弦苦苦支撑。 不得不说,夜城歌对司若弦的爱,他输得心服口服。 或许,也是因为从不曾得到过,他才能把握得好自己的爱,不过,现在说那些都没什么意义,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夜城歌能够振作起来。 他想,若实在不行的话,他唯有告诉他真相,那样的话,至少,他还有一个目标,有一个希望,司若弦一天不出现,谁也不能保证她是生是死。 夜城歌看着夜城浩生气的模样,面对他的声声质问,他一言不发。 儿子?他哪里来的儿子呢?白昱辰与若弦关系很好,若弦都已不在,他留下也不过徒增伤感,他又岂会留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府一直都处于紧张、诡异的氛围中,悲伤程度,比之八王妃刚离世那些天,还要浓上无数倍,整个远东国人都引以为傲的战神夜城歌,仍旧是终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醉生梦死,唯一比最初那七日好的是,他会吃东西了,兴许,是知道只有那样才能活下去吧。 夜城歌的反应,完全出乎夜振天的意料,他一直都知道夜城歌是真心爱司若弦,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更容不下她,他以为,夜城歌伤心一段日子也就算了,何曾想,半个多月多去,夜城歌不仅没有从伤痛中走出来,反倒是变本加厉地醉生梦死,哪怕喝得胃出血,醉得失去意识,当他醒来,又会继续。 夜振天想要让夜城歌走出司若弦死亡的悲伤中,一连往八王府送来了三个女人,思芸便是其中之一,然而,三个女人入府不过片刻,还未见到夜城歌其人,便被毫不留情地轰了出来,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为了达到目的,更不惜以边关再生战事为由,希望夜城歌可以带兵出征,然而,得到的只是夜城歌一句“父皇,你另择良将吧,我出征一次,便永远地失去了若弦,若再出征一次,我怕连有关于她的最后念想都没有了。” 慕容柔也震惊夜城歌的反应,她亲自去八王府劝说,然而,回应她的,不过是夜城歌一句“母妃,你回去吧,我不会让自己死掉的,死了,就再也看不到若弦。” 那一刻,慕容柔哭得撕心裂肺,若她知道夜城歌爱司若弦如此之深,她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悲剧的发生,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而这些天来,夜城歌变本加厉的醉生梦死,最挣扎的还是夜城浩,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夜城歌真相,好几次,话到嘴边,他又硬生生吞了回去,司若弦的下落不明,他总以为,再多给夜城歌一些时间,凭着他强大的承受力,便能释怀,可是,事实却令他甚是无措。 又是两日过去,夜城歌又一次昏迷过去,夜城浩心里狠狠地刺痛,看着夜城歌憔悴、沧桑、犹如行尸走肉的模样,终是下了一个决定。 他令御医给夜城歌看过,开了药,亲自喂他喝下,然后,静静地守着他,回忆兄弟俩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 夜城歌再次醒来已是黄昏,落日的余晖透过敞开的窗户照进屋内,打在床上,落在夜城歌脸上,使得他惨白的脸色,稍有了异样的色彩。 夜城浩扶起夜城歌,逼着他喝下整整两大碗粥,这才正色道“八哥,你真的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吗?没有了若弦,你还可以有自己的生活,想要成为八王妃的女人那么多,思芸不是一直对你情深不移吗?”1cmt4。 夜城歌冷声道“此生,我夜城歌的妻,只有司若弦,不管她在不在,都不会有所改变。” 谁又能想到,他现在如此肯定的话,在以后的某一天,会食言了? 夜城浩看着夜城歌,他的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不是一句玩笑话,他的深情,毫无掩饰地表露出来,深邃的眸光如海,盛着他满满情意。 突然间,夜城浩想到司若弦醒来后那些交待。 她说:司若弦这个人,自两日前便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分别后,忘了我,过你正常的生活,另,在城歌凯旋归来,得知我死讯之后,别告诉他我还活着。 他问她为什么?她说:没有那个必要了,你父皇费尽心机的除掉我,就是不想让我影响到他,既然司若弦已死,那么,他也该回到自己的轨迹上生活。 她说:我是否放得下他,都已不再重要,他那么优秀,本该是站在顶端的人,既然无法一起,那就让他认为我死了吧。 他告诉她:你的死,会让他痛不欲生的。 她说:他若真的变得无心,那么,未偿不是一件好事,他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会挺过去的。 她拒绝他相陪,说:有昱辰陪着我就够了,你还是留在城歌身边帮他吧。 她说:待城歌凯旋而归,不要告诉他,我的死与你父皇有关,至于昱辰,你只要告诉城歌,他回自己该回的地方了就行。 若弦,你想好一切,却没想到八哥对你的爱已深入骨髓,非你不可的地步了吧?我们都以为,他经历过大风大浪,是个做大事的人,感情于他只不过是生命的点缀,并不是那么重要,可事实告诉我们,我们都错了。 若弦,你可知,你的死,对八哥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你让我别告诉他,你的死与父皇有关,让我告诉他,昱辰回了该回的地方,你又可知,八哥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了,他的心里,除了你,还是你,根本就未曾问过昱辰,哪怕明知你不会因病而逝,他依旧不曾理智地去查你死亡的真相。 我们都认为,他痛苦一段时间之后,顶多也就随着你的死亡而心死,好好过他的生活,若弦,你又可知,八哥宁愿醉生梦死,活在有你的幻象中,也不愿清醒地面对你死亡的消息?面对这样的他,我真的很痛苦,挣扎、犹豫。。。 现在的你,到底在什么地方?遇到了怎样的难题? 若是,我将真相告诉八哥,你会怪我吗? 我知道你的顾忌,我也有那样的顾忌,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再看着八哥醉生梦死下去,他昏倒不只一次,整个人憔悴得几乎没有以前的模样了,若是你看了,一定也会心疼得快要死去。17722642 “城浩,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夜城歌深邃的眸光紧紧盯着夜城浩,他,已经看了他很久了,脑子里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满目忧伤,一脸挣扎。城铭候醒一。 闻言,夜城浩回神,他对夜城歌说“八哥,我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冷静!” 夜城歌狐疑地看着夜城浩,想了想,还是点头,总能轻易牵动他情绪的女人已经不在,现在,还能有什么事情让他轻易失控呢? “你知道,除了司若弦那个女人的事,没有什么能让我失控。” 夜城浩认真地点头,道“我想说的就是关于若弦的。” 夜城歌蹙着眉,一言不发,夜城浩继续说“若弦,或许,还活着。” “什么?”夜城歌的声音不自觉地高了两个分贝,激动地抓住夜城浩的手,或许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太令人惊喜,他的双手都止不住颤抖起来,他眼底尽是不可置信,又有着难以言喻的欣喜,但转瞬又暗淡下去。 若弦还活着?可能吗?若是真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他?若是真活着,为什么城浩没有早些告诉他? “八哥,我是说,或许。。。”将夜城歌的表情尽收眼底的夜城浩,终还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有太多把握的消息,他又怎能给予夜城歌满满希望。 若是若弦真的凶多吉少,那他岂不是又要再崩溃一次?这样的赌博,他输不起。 夜城歌看向夜城浩,想要从他的脸上分辨出真假,良久,他才抓住重点,问“为什么会这样说?” “其实,从灵堂到下葬,棺中之人都非若弦,只是,无人知晓罢了。”夜城浩微微犹豫一下,如实说道。 夜城歌问“那你又怎么知道?” 夜城浩也不隐瞒“因为,是我亲自送她离开的。” “你送她离开?”夜城歌反问,顿了顿,又似想起什么,又问“她既没死,为什么不来找我?你送她去了什么地方?在我离开这段日子,都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弦又为什么甘愿去死?你又是怎么送她离开的?” 夜城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如发弹珠,颗颗相连,夜城浩反而镇定了,他说“我送她去了远东国和璃南国交界的小镇,没多久,昱辰也去那里找她了,至于现在。。。他们都失踪了,我没有他们的任何消息。” “昱辰跟若弦在一起?”夜城歌抓住一个重点。 夜城浩并不确定“我离开的时候,若弦是说会在那里等着昱辰,而昱辰在我回来之后,也确实来问过我若弦的情况,在那之后,昱辰便消失了。” 夜城歌知道白昱辰的本事,他想要去找若弦,根本用不了多长的时间,若无意外的话,他们两人碰面后便会离开,既是在远东与璃南交界,那么,他们一定是去了璃南,夜城歌心里有了一个决定:他要去璃南国找他们。 似乎知道夜城歌的想法,夜城浩说“八哥,我已经失去若弦的消息很长时间了,她与昱辰。。。” “他们不会有事的。”夜城歌斩钉截铁。 司若弦的本事那么高,身边又有一个不知何物的白昱辰,单是一个,便不是谁都能对付的,两人联手的话,又有谁能伤到他们呢? 夜城浩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前一段时间,‘天下第一琴’现身江湖,为夺玄音琴,江湖各派、各国朝廷皆费了不少心思,一场场无情的杀戮之后,‘天下第一琴’便在江湖销声匿迹,玄音琴亦不知所踪。” “也是自那一场风波之后,若弦便再没有跟我联系过,我派出亲信去找,这么久了,仍是无果,他们两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般。” “你知道若弦的另一个身份?”夜城歌有些震惊,他以为,若弦不会让他知道的,没想到。。。 夜城浩也点,还特意解释了一番“恩,麟寒告诉我的,若非他说,我至今仍不知道,她,竟是‘天下第一琴’”。 “你去过那个小镇?”提起小镇,夜城歌不禁想到在小镇那短短的两日,心,狠狠地抽痛,那里,有着他最美的回忆,也是他与若弦打算隐居的地方,而今,他们却天各一方。 夜城浩如实说“若弦每到特定的时间就会送书信来,由我带给丞相一家,从不曾落下,而这一次却。。。” “她的本事极高,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话虽这样说,夜城歌心里却有着一丝不确定。 “八哥,若弦曾告诉我,让我别让你知道她还活着,我答应了她,却食言,我之所以告诉你知道,只是希望你别再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不论她在哪里,她的心里,最爱的那个人,都是你。” “我要去找她。”这个答案,是夜城浩老早就想到的,只是。。。 “父皇和母妃那里你要怎么说?难道你想让他们知道若弦还活着?” “若弦那么聪明,定是被人捏住软肋,才会妥协,而能够抓住她软肋的人。。。”夜城歌答非所问,话到最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然,他没有再说下去。 “八哥,若弦已经死了,两个月前就已经死了。”夜城浩觉得有必要提醒夜城歌。 夜城歌点头“我知道怎么做。” 说做就做,夜城歌洗了澡,换了衣服,火速进宫。 没有人知道夜城歌进宫都做了些什么,又跟皇上夜振天、柔贵妃慕容柔说了些什么,总之,待他再回府,收拾完东西,匆匆离去之后,似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夜城歌一路向南,马不停蹄地向璃南国赶去,他有预感,司若弦一定在璃南国,他手下有一堆江湖中排行前几位的探子,只要他想,就一定可以找得到她。 然,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是,璃南国皇上上官瑞风,便是曾在远东国欲杀他的肖冷,对于隐瞒一个人这点事,还真就难不倒他,司若弦这个人,真就好比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毫无踪影。 司正轩、阮麟寒、司若兰三人,顺着夜城浩所指的方向,已经到了远东国与璃南国交界处的小镇,逗留了几日,该打听的,都打听了,也没有司若弦的半点消息,无奈之下,他们只得继续南行,每经一座城池,便会最少住上一日,以便打听最近动态,看看是否有若弦曾停留过的痕迹。 望星城,本该是收获最多的地方,然而,他们却不知道重点在哪里,于是,很正常的错过了,当他们打算再次离去的时候,后来居上的夜城歌与他们碰了个正着。 ..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司若弦的腹黑 璃南国皇宫。。。 那一日,司若弦不小心又与凌倩容冤家路窄了,好在,凌倩容得了教训并未找她麻烦,她也懒得理会,但在凤鸣宫居住,总是不太顺心。 后,在司若弦的强烈要求下,上官瑞风如她所愿,让她换了一个地方。 这是位于西面,皇宫中较偏僻的翠竹苑,苑如其名,里面种满了翠竹,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一路延伸到主卧,站在屋内,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成片的翠竹,风起时,随风摇曳,如浪般,一浪盖过一浪,看起来,美不胜收。 后苑,种着一些叫不出名的花草,五颜六色,毫不吝啬地绽放,将最美的时刻无私奉献,偶尔能闻到花的香气,夹杂着翠竹的清新,泥土的气息,给人一种无形的心灵享受,令人不自觉地放松神经。 南小窄训瑞。这一次,司若弦只留下了两名宫婢,以心和以沫,以心是为她挨了容妃一耳光,又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的宫婢主事,而以蕊则是上官瑞风后来给她送来的。 以心心思细腻,面面俱到;以沫古灵精怪,武艺高强,两人都深得司若弦的心,司若弦没有主子的架子,三人同在翠竹苑,相处得极好,以心和以沫也发自内心地对司若弦好。 最令司若弦觉得轻松的是,自那日容妃事件后,她搬出中宫-凤鸣宫,入住翠竹苑,便再也没有人来找过她的麻烦。 闲来无事,她便一个人捣弄后苑花园中的花花草草,以心、以沫开始的时候吓了一跳,连连阻止,后来,被她三言两语便给说得改了主意,加入她的阵营。 上官瑞风好几次到翠竹苑来,便看到三个女人蹲在花园中捣弄着花花草草,手上沾满泥土,可三人脸上的笑容却是那样真实,看到司若弦笑得开心,他也就没过多干涉,只让她要什么东西,尽管让以沫去拿。 得到上官瑞风的应允,司若弦倒也真让以沫去拿过两种花,香槟玫瑰与曼陀罗,只可惜,皇宫中,并没有这两种花,见以沫两手空空的回来,她也不在意,继续捣弄其他的。 兴许是一直关注的缘故,司若弦想要香槟玫瑰与曼陀罗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上官瑞风的耳中,这两种花,他听过,可是,璃南国却没有,为了不让司若弦失望,他派人去寻这两种花,然后在千里之外的木西国马不停蹄地带回。 当上官瑞风捧着香槟玫瑰与曼陀罗出现在司若弦面前的时候,司若弦震惊了,脱口而出“以沫不是说整个璃南国都没有这两种花吗?你到哪里找来的?” “你喜欢就好。”上官瑞风一脸宠溺,他没有说,这两种花确实很难找,香槟玫瑰是神圣的存在,而曼陀罗却是木西国的国花,两者都来之不易,不过,只要她喜欢,即便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法设法为其摘下。 司若弦接过香槟玫瑰与曼陀罗,道“其实,你不必为我如此费尽心思,我也只是突然想要种它们,即便没有,也没什么的。”若她知道璃南国根本就没有这两种花,那么,她不会提出来。 其实,她也很费解,在捣弄着花草的时候,突然间,她脑海中就冒出这两种花名,她甚至记不得它们的样子,却是莫名地想要栽种。 上官瑞风说“我帮你。” 说着,便要蹲下身帮司若弦的忙,司若弦急忙阻止,反问“你会吗?” 上官瑞风默,他并不会。 “谢谢你花费心思去给我找来这两种花,还亲自送来。”司若弦有些好笑地看着上官瑞风,道“为了表达我的谢意,今晚,我亲自下厨。” 那笑,很真实,犹如三月暖阳,直直照进人的心房,上官瑞风一怔,自带她进宫以来,她从来没有如此般笑得这样真实,本就绝美的容颜,更频添了几分妩媚,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怎么?信不过我?”见上官瑞风久久不言,司若弦挑眉反问。 上官瑞风瞬间回神,道“当然不是,只是,你会做饭吗?” 靠!这不是怀疑她是什么?司若弦的小宇宙爆发了“不吃拉倒,我还不乐意了。” 其实,司若弦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做饭,就像她不知道自己会功夫,有异能一样。 “为什么不吃?” “你刚才不还是怀疑我不会做饭?为了你的生命安全,还是吃御膳房煮的东西吧!” “那是你的错觉,我是说,你做的饭一定很好吃。”就算难以下咽,他也会吃的,毕竟,能让她为他亲自下厨,这是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啊。 以心、以沫,包括跟随上官瑞风前来的总管太监都忍不住风中凌乱了,皇上呀,你要不要这么讨好白荷姑娘啊啊啊啊? 此时的上官瑞风哪里是传言中冷酷无情的帝王?分明就是一个如痞子般的无赖,谎话说得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司若弦心里顿觉有些闷闷的,都道这个男人冷酷无情,唯独对她,千依百顺,宠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她何德何能?最重要的是,相处这么久,她对他,感动是感动,却没有一点心动的感觉。 夜里,她的梦中经常会出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两人抬杠、斗嘴、掐架,尽管如此,她依然能感受到两人是相爱的,她看到他们拥吻,甜蜜地相依相偎,共赏日出。待到画面跳转时,却不知是什么原因分别,两道身影背道而驰,每到这个时候,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很痛,她总想看清那两人的模样,可惜,任她怎么努力,就是看不清。 而这些,她从不曾告诉任何人。 “瑞风,不要对我太好。”我怕,会还不起。 “不对你好,你希望我对谁好?”上官瑞风的脸色变了变,但只是瞬间,便恢复到温柔。 这话,司若弦说过很多次了,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变相的拒绝,她不爱他,哪怕他把她宠上天,她依旧不爱,可是,现在,她已失忆,不记得任何人,他,便是她最亲近的人,他又有何理由放弃呢? 司若弦说“你后宫中有很多嫔妃。。。” 话未完,便被打断“我还有些奏折没批,就先走了,你也别太累着自己,有什么需求,就告诉以心和以沫,让她们去办。” “恩!”司若弦点头,目送上官瑞风离去,她何其聪明,又怎会不知他并不想听她说那些话,这才选择离开? 轻轻叹息一声,这才回过头来。 以沫立刻上前,一脸羡慕,道“白姑娘,皇上对你可真好。” 在司若弦知道自己与上官瑞风并非夫妻关系、搬出凤鸣宫那一刻起,司若弦便不再让叫娘娘,上官瑞风知道急不来,也没在称呼上计较,而是遂了司若弦的愿,但她司若弦是待封的皇后,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为了不惹司若弦不高兴,以心、以沫皆唤她“白姑娘”,开始的时候,司若弦并不习惯,总觉得别扭,但慢慢地,还是适应了。 司若弦睨以沫一眼,凉凉道“我宁愿他对我不那么好。”那样,她就不至如此有压力了。 以心道“白姑娘,皇上很爱你,我们跟了他这么久,从没见他对谁如此耐心,如此上心。” 要知道,以上官瑞风的身份,想要谁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偏偏,对司若弦不同,可谓是捧她到了天,对她的要求,他从不拒绝,在她面前,他总是温柔的。 “栽花吧!”司若弦不想再谈论那个问题,将注意力都放到了香槟玫瑰与曼陀罗上。 以沫说“待会儿你亲自下厨,如果能亲自端去龙吟殿,皇上一定睡着都会笑醒。” 以心则有些不确定地问司若弦“白姑娘,你真会做饭吗?”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眼前的绝色、女子与厨房搭不上边。 “不知道。”司若弦摇头,表示不清楚。 以心、以沫皆无语,白姑娘啊,你这是打算拿我们英俊不凡的皇上当小白鼠吗? 司若弦说“你们也不必这么夸张吧?大不了,我先做给你们尝尝,实在不行的话,就让御膳房准备咯。” “我还是先让御膳房先准备着吧。”以沫起身便走。 司若弦“。。。。。。” 这,很打击她好不好?她就这么不像会做饭吗? 司若弦将花种好,起身洗了手,将自己纤细的十指左看右看,如青葱般,修长,怎么看,怎么像呆在闺阁中弹琴、作画的小姐,与长年呆在厨房的女子的手,大有不同,也难怪他们会怀疑她不会做饭,现在看着,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不过,话已放出,没有收回的道理,而她,也不做那样的事情,反正,她失去了所有记忆,指不定她还真就会做饭呢? 捉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而以沫也回来了,司若弦稍微整理了一下明显褶皱的衣裙,带着以心、以沫去了御膳房。 翠竹苑距御膳房的距离并不算太远,途中会经过御花园,平日里,司若弦很少出来逛,这儿,见着风景不错,倒也顺便欣赏了一下。 可惜的是,在她正当心情还不错的时候,有人很不识趣地扰了她的雅性。 “哪里来的贱婢?见着玲妃娘娘也不知道请安,还有没有规矩了?” 司若弦正边走边看花园中开得正艳的红玫瑰,闻声,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抬眸看去。1cmsV。 距她不过五步之遥,一个着大红色贵妃宫装的女子,正兴味地看着她,带笑的桃花眼中一片冰凉,眸底深处,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敌意。 那是一个艳丽四射的女子,精致的五官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眉眼上挑,似笑非笑间,带着勾/人心魄的魅力,薄唇微抿,形成一个独特的弧度,透着极致妩媚的味道,一袭大红色的宫装,更衬出她白、晳的肌肤,只一眼,便难以忘记。 若说司若弦是清水芙蓉,那么,眼前这个女子便是艳丽牡丹。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玲妃-水浅玲,当朝左相之女。 在司若弦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司若弦。 一貌倾城,般般入画。17722633 她,眉不画而横翠;唇不点而含朱;冰肌玉洁;狭长的丹凤眼魅惑至极;一双褐色的眸子,似含着秋水,令人迷醉;又似一潭潋滟的湖水,深邃得令人看不透她的真实想法,她的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每一次看,都会有一种惊艳的感觉,额间再添一朵妖娆迷人的凤羽花,使其更加光芒四射。 她,美得惊人,一举手,一投足,皆透着无尽的优雅与慵懒,哪怕她如瀑的发丝只用一根玉簪随意挽起,但那两侧散落下的一缕青丝,轻柔地抚在脸侧,看起来有些不羁,却为其频添了几分美感观;哪怕她一袭很普通的长裙,却将其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如魔鬼般,任谁看了都不禁浮想连篇。 难怪,她能得到皇上的关注;难道,她能万千宠爱集一身;难怪,为了她的一个喜好,皇上可以费尽一切心思地为其达到;难怪,皇上待她与众不同;难怪。。。 如此女子,别说男人,就连身为女人的她,也叹为天人。 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在其周围晕染开来,仿若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般,轻风拂动,掀起她白色的裙摆,发丝随风纷飞,在其肩后扬起,远远看去,恍如九天上误入凡间的仙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规矩?那是什么东西?”司若弦微微一笑,笑得那叫倾国倾城,回头问以沫“以沫,你肯定知道的哦?” “奴婢当然知道。”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日子相处形成的默契,一见司若弦那笑,一听她那话,以沫便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对于喜欢活动的她来说,这还真是不错的乐趣,故,配合起来,那还真是相当顺手。 “那么,你好好教教她,什么叫做规矩。”司若弦依旧是微笑着,但那笑未及眼底半分,前段日子的沉默,在这段时间与以沫、以心的相处中都逐渐散去,若非失忆,性子倒与失忆前没多大区别了。 绝对的腹黑啊! .. ------------ 第一百八十章 似曾相识的感觉 以沫应了声“是”,似笑非笑地走近水浅玲,行了一个很标准的礼,起身时,已是有些迫不及待地伸向那个不敬的宫婢。 天知道,习武的她,活泼好动,这些日子跟着若弦摆弄花草,有多无聊,难得有一个机会,她又怎会错过? 水浅玲不动声色,道“以沫,本宫的人,也是你能动的?打狗还得看主人,你这是打算与本宫为敌么?” “不敢!”以沫不卑不亢道“娘娘的人不懂规矩,以沫身为整个后宫的女官,有必要教教她,规矩两个字怎么写。” 听到这里,司若弦微微挑了挑眉,直到此时,她才知道以沫竟是整个后宫的女官,她一直以为她与以心都只是上官瑞风身边的婢女,没想到,她的职位竟是比以心还要高。 “你一介女官而已,本宫可是六宫之主。” “皇后之位尚空悬,谁是六宫之主还未定。”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非要动本宫的人,与本宫为敌了?” “娘娘错了,以沫只是要教教她规矩,何来与娘娘为敌之说?” “别以为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本宫就不敢把你怎样?” “玲妃娘娘,您又错了,以沫现在是白姑娘身边的人,而非皇上身边的人。”以沫好意提醒,继而道“她一个小小宫女,竟对主子不敬,那么,我有义务教导,还望娘娘让步,别让以沫为难。” 水浅玲眯起桃花眼,危险地瞪向以沫“若是本宫不肯呢?” 以沫微微蹙眉,看着水浅玲,一时也有些犯难,她若不肯的话,难道她还能将她扔开不成? “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下属,以沫,你得理解,算了,咱们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司若弦看看天,可不能再耽搁时间了,随口道“难道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回来不成?” 以沫、以心都笑了,面上却是极力忍耐着,她们不得不承认,这白姑娘,就一个字:强! 水浅玲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这个女人,居然敢变相地骂她是狗,若不教训她,让她知道这后宫中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人,她就不叫水浅玲。 再次看向司若弦,水浅玲眸中明显地划过一抹杀气,哪怕时间很短,司若弦还是捕捉到了,这样的速度,连她自己都有些吃惊,不过,面上,却未有一点惊慌,反倒淡定地微笑着。 沫水礼迫笑。那笑,在水浅玲看来,刺眼得紧,当下便沉了眉,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住在宫中就是皇后了?别作梦了。。。” 话未完,司若弦已明显不耐“玲妃,有没有新鲜一点的台词?用脚趾头,我也能想到你后面会说些什么,你让我有点成就感行不行?” “白荷。。。”水浅玲气极,咬牙切齿地喊。 司若弦镇定自若,悠闲答道“这么大一个人站在这里,你看不到?不必吼得那么大声,我耳朵好得很,听得一清二楚。” “对了,也别那么咬牙切齿,小心咬到舌头,女人嘛,得多笑,你看你刚开始的时候笑得多美,瑞风就喜欢美女的笑容,你别整天一副死鱼脸,失去目前的三千宠、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论毒舌,水浅玲岂是司若弦的对手?几句话,直接堵得水浅玲无语可说,气得唇角哆嗦,却愣是半天挤不出一个字。 以心、以沫听得那叫一个爽,嘴角一抽一抽的,想笑,又不敢笑,心里对司若弦的佩服和喜爱,再次升高。 司若弦抬脚走到方才出言不逊的宫婢身边,连眼角都没有甩她一个,一脸狂傲之姿。 “身为宫婢,竟连宫中管事女官都不识得,也活该你只能做一个不起眼的贱、婢,永远只能看他人脸色。” “白荷,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跟本宫说话?”回过神来的水浅玲失了理智地对着司若弦的背影大吼。 司若弦直接将其忽视,带着以沫、以心往厨房而去,然而,水浅玲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对愣在一旁的仆人厉喝“都愣着做什么?把她给本宫抓住。” 以心转身,平静地说道“玲妃娘娘,您既知她是谁,就当知道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奴婢劝您还是不要做得太过了,否则,后果,恐怕您付不起。”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本宫说话?”水浅玲气得快发疯了,心里对司若弦的恨意又呈直线上升。 司若弦顿住脚步,回头看向水浅玲,摇头道“玲妃娘娘,我觉得你与其像个泼妇一样地在这撒泼,不如回去好好照照镜子。” 水浅玲皱眉,显然不懂司若弦在说些什么,司若弦很好心地提醒,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失去理智的时候真的很像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再美的脸,也变得扭曲了,连脾气都不懂得克制,如何取悦男人?” “都道你温柔娴淑,好歹,你装也装到底呀。你在我面前露出你的真面目不要紧,但你好歹换点新鲜点的台词,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句话,你说得不累,我听得也累了。” 水浅玲再次气结。 司若弦说“就你那脾气,那智商,还妄想要当皇后,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奉劝你一句,做人,得圆滑一点,若我是你的话,遇上这么危险一个情敌,我绝对不会让她看出我的脾性,更不会让她看出我智商有多高,智谋有多少。” 话到这里,司若弦停了下来,淡淡地扫过一眼,见众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眼底还有着期待,她才又淡淡启唇“若我是你的话,我一定会先想办法走进对方的心,然后,杀他个措手不及,赢得精彩漂亮。” 以沫、以心嘴角一抽,白姑娘,你确定不是在拉拢玲妃娘娘? 不过,就算是真的在拉拢玲珑娘娘,这手段也是相当高的,主动权可都在她手中捏着呢。 司若弦很满意水浅玲不断变化的脸,高傲地转身离开,以心、以沫紧随其后,谁也没有留意到站在不远处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此时,唇角正挂着宠溺的笑。 御花园中发生的事情,于司若弦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并不会影响她的心情。 御膳房很大,御厨自也不少,见司若弦进来,全都自觉地停下手上的动作走了过来,个个态度恭敬。 整个皇宫,真正见过司若弦的人并不多,不过,她额前那朵红色的凤羽花却是最好的证明,加之,身边又跟着女官以沫,主事以心,想不识得她都难。 虽说司若弦不是什么妃子,但谁人不知,她是待封的皇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皇上对她的宠、爱程度简直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宫中流传着一句话:得罪皇上,或许还有转寰的余地;得罪司若弦,那么,只有一个结果-死! 司若弦何其聪明之人?心思细腻,一眼便看出御厨们的拘谨。她并不是苛责之人,只淡淡地扫了一眼御膳房,随即道“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别站那了,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没必要这么客气。” 说完,她径自在厨房中转了一圈,随手挑了些食材,然后,站定,提起菜刀便开动。1cmt7。 只见她一手将挑来的菜扔到半空,一手舞动手中的菜刀,速度之快,在场的人,都只能看到眼前刀影闪动,在半空中与菜相交,成形的菜,瞬间变成或段、或片、或碎末,在半空中飞舞,犹如蝴蝶翩翩起舞,煞是美丽,更令他们震惊的是,当她结束手中的动作,将菜刀插于案板之上时,半空中的蔬菜成品亦像长了眼睛般地分门别类地躺于各个盘中。 众人看向盘中物,不免震惊,不论是段,还是片,甚至是碎末,都是均匀的,刀工好得令人发指。 不,应该说,她的功夫好得令人称奇,原来,她不只长得貌若天人,更有着极高的本事,难怪皇上对她与众不同。 “白姑娘,原来你会功夫呀。”以沫兴奋道“以后,我们无聊了,就来过招玩。” 司若弦淡定道“不过是切个菜而已,至于这么夸张吗?我哪有什么功夫?恐怕你要失望了,以沫。” 众人嘴角抽了抽,她那叫切个菜而已吗?就这里拿着刀子,铲子几十年的御厨,也达不到她那样的水平好不好?不会功夫的话,谁能做到那么快速的? “我还担心你把御膳房给烧了,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想不到,你厨艺这么好。” 司若弦蹙眉,看向上官瑞风。 他,英俊非凡,玉冠束发,薄唇微勾,看起来精神奕奕;其额前仍是几缕碎发自然垂落,使其饱满的额头若隐若现,更多了几分不羁;依旧是斜飞入鬓的眉,细细长长的眼睛,如深潭的眸,深邃的轮廓,如刀削的薄唇。。。 他,一身明黄色的皇袍,眸中带笑,满脸宠溺,薄唇微勾,透着些许玩味,本该冰冷得勾勒出极致寒意的轮廓,在此刻显得那样柔和。 金色的阳光细碎地打在他身上,仿若从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晕染开来,为其添了几分暖意。 司若弦有一阵恍惚,脱口而出“菜还没炒呢,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刀工好罢了,人杀得多了,用起刀来自然顺手。” 话才出口,司若弦愣住了,她说了什么?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画面,快得她根本什么都抓不住,只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仿佛,她对什么人说过,可是,是对谁说过呢?瑞风吗? 人杀得多了,用起刀来自然顺手,她,何时杀过人了?难道说,她以前就是双手沾满血腥的杀人狂? 再看上官瑞风,只见他正看着她,眸中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闪过,转瞬即逝,再定睛看时,他的眼中,还是只有宠溺。17722645 司若弦有些受不了上官瑞风的眼神,微微偏转过头,只见全场所有的人都奇怪地看着她,以心、以沫自也不例外,正当她打算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以沫率先开口,打破一片宁静。 “白姑娘,我真是太崇拜你了,什么时候?你一定要跟我过过招。。。” 司若弦嘴角抽了抽“你现在才开始崇拜我?” “不,只是,现在的你最让我崇拜。”以沫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司若弦很无辜“可我真不会功夫,怎么办呢?难道要我给你当沙包出气打?” 众人皆默,白姑娘,谁敢打你呀?那是自寻死路的作法呀! 上官瑞风轻咳一声,道“白荷,你是不是应该先把膳食准备好,再来讨论那些问题?” 闻言,司若弦立刻反应过来,径自走到灶台前,熟练地开火,炒菜。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怎么看都是专业中的专业水平,看得在场的人瞠目结舌。 上官瑞风也是震惊,他从未想过司若弦会下厨,而她方才脱口而出那句话,令他心里很不爽,她失忆了,方才只是遇上相似的经历,触动了她的神经,令她本能地去反应,不用想,也知道,那话,定然是对夜城歌说过。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从不曾羡慕任何人,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对夜城歌,是那样的羡慕嫉妒恨,即便她失忆,脑子里还是有他的身影。 司若弦也惊于自己的手艺,同时,也有些小小的迷惑,始终不得角。 待上官瑞风优雅地将她做的东西尽数吃完之后,她才启唇“瑞风,我以前是不是会功夫?我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杀人?我受伤、失忆是与江湖中人有关,还是朝廷中人有关?” 连着几个问题,上官瑞风根本忙不过来,想了想,道“白荷,不论你以前是什么人,都已经不重要了,在这里,没有人可以找到你,更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到你。” 司若弦无语望天,她的重点是这个吗?是吗?是吗?她分明就是想知道过去,他怎么就把她的意思给扭曲了呢? 说是不介意,可,怎么可能真的不介意呢?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忍住空白的记忆,和未知的人生呢? ..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擦身而过 见司若弦久久不言,捕捉到她眸中一抹不易察觉的疼痛,上官瑞风心里也猛地一阵刺痛,顿了顿,薄唇轻启“白荷,若我告诉你,对你的过去,我一无所知,你信吗?” 是啊!除了知道她是夜城歌的妻,是远东国的八王妃,他确实是一无所知。睍莼璩浪 这些日子,他获得了不少信息,可是,却害怕将她与手执玄音琴、弹指间取人之命,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联系在一起。 他甚至不敢去想,若是哪天她恢复记忆,会怎样。 “信!”司若弦微微一笑,她也说不清为何,仿佛他不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样一种心理,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他,那么爱她,真的会不知她的过去吗? “在宫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明天带你出宫去玩,可好?”上官瑞风突然转移话题。 司若弦眸光一亮“当然好了,你都不知道,若再呆下去,我肯定会长霉了,到时,就不是美女,而是霉女了。” “噗嗤。。。”以沫、以心出去办完事,刚回来,便听到司若弦那么一句话,不禁笑出声来,以沫说“就算是霉女,也是天下间最美的霉女。” “真肉麻!”司若弦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道“以沫,别恶心我了,我可不想将刚吃进去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上官瑞风莞尔,宠溺道“我就知道你在宫里久了会烦腻。”他可是清楚地记得某人将皇宫说成鬼地方,又将皇宫比作奢华的牢笼,将她自己比作笼中的金丝雀。 司若弦但笑不语,那笑,倾国倾城,犹如三月春风抚过心田,给人温暖、舒服的感觉,上官瑞风心下一动,静静地看着她,眸子里,不变的柔情。 突然,他似想到什么,对司若弦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司若弦看着上官瑞风,暗忖: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啊。 “别以这副面容出去。” “就这样?”就算他不说,她也会易容的。 上官瑞风点头,道“如果你想附赠点其他什么福利,我很乐意接受。” 司若弦直接无视了。 翌日,上官瑞风亲自到翠竹苑接司若弦,以沫为其换了一副小家碧玉的容颜,配上一身清新的打扮,看着倒也还不错,有另一番风味。 上官瑞风带着司若弦去了京都郊外的一处清湖,那里,碧水蓝天,游船不少,湖边,垂柳依依,倒映在水中,看起来,很美。17722633 站在湖边,司若弦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甜的味道,令人心情舒畅,不自觉地,她的唇畔扯开一丝漂亮的弧度,勾勒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看着司若弦满足的笑意,上官瑞风的心情也跟着变好。 在湖边站了一会儿,上官瑞风便带着司若弦上了一艘游船,船上已坐了几个人,三男两女,除却坐于对面琴前的女子,其他几人皆是一看便非富即贵,见上官瑞风来,他们很自觉地让出了两个位。 上官瑞风也不客气,牵着司若弦坐了过去。 “皇兄,听闻你上次微服私访带回一绝色佳人,对其宠、爱有加,我还以为你会为了哄佳人开心而带出来呢。” 司若弦顺着话音看去,是一个看上去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其眉眼间与上官瑞风有几分相似,漂亮的鹅蛋脸上镶嵌着精致的五官,大大的杏眼骨碌碌地看着她,灵动而可爱,当目光移向上官瑞风时,又带着几分挤眉弄眼的暧昧。 她,脸上绽放着大大的笑脸,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看起来,更是可爱,温暖的笑意,如三月春风般抚过心田,分明是一句八卦因子极重的话,从她口中说出,却不会给人反感的感觉。 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这是司若弦最初的反应,不可否认,她很喜欢眼前这个女孩,若她看得不错的话,这女孩,当是上官瑞风的妹妹。 “茹儿,对人这么没礼貌,三哥不介意送你去学学礼仪。”上官瑞风眉头都没抬,冰冷的轮廓勾勒出极致的寒意,哪怕,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上官茹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果断地闭嘴。 司若弦倒是来了兴致,道“难道要哄佳人开心,就必须带她出来吗?” 从上官瑞风的话语中,司若弦已经猜出了女孩的身份,上官瑞风唯一的亲妹,婉仪公主--上官茹。不过,她倒没特意去提及,在她看来,没有那样的必要。 上官茹看向司若弦,这是一张小家碧玉的容颜,五官不见得特别精致,但合在一起,会给人一种无可挑剔的感觉,且是越看越耐看的那一种,她一身清新的打扮,看起来倒是另一番风味,只不过,她那淡淡笑意后隐藏的心思,却令人看不透,分明就是一个不起眼的人,却会给人一种心甘情愿围绕的错觉。 “莫不是,姑娘便是三哥带回的女子吧?”开口的是一位看起来俊朗的少年,眉目带笑,却给人一种疏离之感。 司若弦挑眉“哦?何以见得?绝色佳人,可不是我这样的脸。” “你的易容术并不怎样。”冷清清的声线,眸光却很锐利。 司若弦一眼望去,一一扫过三位少年。 坐于上官茹左边的男子,便是眉目带笑,却给人疏离之感的四王爷-上官瑞年;坐于他旁边那位,便是声线冷清,眸光锐利的六王爷-上官瑞泽;而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安静地坐在一旁,宠溺地看着上官茹,眼底却透着堪透一切精芒的男子,正是当朝右相-慕年,亦是上官瑞风看好的妹夫。 据说,这几人的关系自小便很好,璃南国前段时间的皇权之争很激烈,上官瑞风能坐上皇位,除了他自身的本事,上官瑞年、上官瑞泽、慕年三人的功劳最大。 被人看穿易容,司若弦并不气恼,毕竟,在以沫给她弄的时候,她就在想了,以沫的技术并不怎样,遇到高手的话,一眼即穿,想不到,还真给她言中了。 她看向上官瑞泽,唇角勾勒出一丝浅淡的弧底,道“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看来,是行家,不过,容我小小地申明一下,这可不是我的杰作。”说着,还特意指了指自己的脸。 见司若弦似乎对上官瑞泽感兴趣,上官瑞风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他带她出来,到底是对是错呢?或者说,他让这几个家伙来,到底是对是错呢? 上官瑞泽还未回话,上官瑞年就下了结论,自顾自地说“我就说嘛,这么多年来,三哥就爱上一个女人,特意安排出来游玩,肯定也是为了她,三哥。。。” “瑞年,你最近很闲?”上官泽年的话还未说完,上官瑞风便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眉都未抬一下,平静地反问。 上官瑞年立刻意识到苗头不对,很果断地闭嘴,有些狗腿地笑道“怎么可能呢?我很忙的。。。” 上官瑞年噼里啪啦地数了一堆事情出来,惹得众人无语。 上官茹抽了抽嘴角,道“四哥,你真是太夸张了。”说完,她又凑近司若弦,讨好地说“嫂子,让我们看看真面目吧,你都不知道三哥有多宝贝你,有好几次我想去找你玩来着,三哥都说你没空,其实,就是怕你被我烦着,累着。” “上、官、茹。。。”上官瑞风一字一顿地喊着上官茹,周围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上官茹缩了缩脖子,果断地抱住司若弦的手臂,撒娇道“嫂子,你一定要替茹儿作主。” 司若弦眼角狠狠地抽了抽,她能不能别左一个嫂子,又一个嫂子的叫她呀,她压力很大呀。 “别理她。”上官瑞风看向司若弦,态度瞬间变得柔和,眸子里,全是宠溺。 上官茹手捧心状,一脸伤心“三哥,你真偏心,我的心碎了一地了。” “茹儿,别闹了,皇上难得轻松一回。”一直不曾开口的慕年宠溺地柔了柔上官茹的发丝,道。 司若弦淡淡地吐出一句“公主,你的演技真差劲。” 上官茹“。。。。。。” 上官瑞泽“。。。。。。” 上官瑞年“。。。。。。”1cmsV。 慕年“。。。。。。” 众人皆无语,上官瑞风很淡定,他说“茹儿本就不会作假。”司中官猛城。 “好在,她是公主。”而不是妃嫔,否则,依她那样的性子,恐怕寸不难行。 众人再默,看向司若弦的眸子皆变得复杂起来,突然间,他们有些明白上官瑞风为何独独待她不同,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适合站在她的身边。 司若弦任几人打量,很平静地执起茶杯,慢悠悠地喝着,那姿态,说不出的慵懒;那动作,说不出的优雅;那模样,说不出的撩人。 上官瑞风静静地看着司若弦,哪怕换了一张脸,她,依旧是光彩夺目的。 抬眸间,司若弦不经意扫到坐于琴前的女子,风华妩媚,一看便是青楼女子,可是,又是那种冷清入骨的女子,视线往下,看到琴的那一刹那,她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薄唇轻启,道“来了,就别坐着了,弹一曲吧!” 清甜的声音,犹如山涧泉水,细细流入心田,给人一种舒服之感,仿佛全身的毛细血管都打开了,那种感觉,就一个字:爽! 几人同时看向司若弦,一张只算得上小家碧玉的脸,浑身上下透出的气质却令人无法忽视的,有一种感觉,强烈到令他们想要撕开她的面具,看看她的真颜。 琴音起,优美的曲子源源不断地自女子指尖流泻,缓缓划过心田,细水长流般,犹如天籁,响彻半空,令他们所在的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阵琴声中。 司若弦微闭上眼,静静地听着,那模样,慵懒中透着极致的诱、惑。 船开,微风拂动,掀起帘角,翻飞,恍惚间,司若弦仿若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心头猛地一颤,眼睛豁然睁大,起身便向船头走,掀帘看去,争切地寻找着,可是,却是什么都没看到。 难道,真的只是错觉?司若弦轻轻摇头。难道是晚上梦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多了,才会如此敏感? “若弦,怎么了?”上官瑞风走到司若弦身边,一脸担忧,方才,司若弦的反应令他莫名地心慌,紧张到极致,连他自己叫了这些日子以来,只在心底呐喊的名字都不知道。 上官茹等人隔得较远,并未听清上官瑞风喊的什么,然,司若弦皆是听得清晰,若非上官瑞风突然叫起,她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个名字-若弦。 “瑞风,你很紧张?”司若弦道“除了我醒来之时,你从不曾叫过我若弦。” “你方才看到了什么?”上官瑞风答非所问。 司若弦轻轻摇头“没什么。”说完,又看了越来越远的湖岸一眼,转身回了船内。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刹那,湖岸亦有人猛然间回头看向她所在的这艘船,只可惜,两人,回头的太晚,转身的太早,于是,注定了错过。 “累吗?”上官瑞风也不追问,而是温柔地看着她,那宠溺的眼神,似要将其湮没。 司若弦摇头,上官瑞风扶她坐下,拿起桌上的苹果,亲自削了起来,末了,又切成小块,亲手递给司若弦,司若弦毫不客气地接过,随手抓起一块便扔到嘴里,继而,躺在贵妃椅上,享受般地听着琴曲。 两人的互动,将一旁的上官茹等人雷得不轻,他们瞪大眼睛看着上官瑞风,这还是他们的三哥吗?这也太天雷滚滚了吧,他堂堂璃南国皇帝,素来冷酷无情,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泄yu的工具,而今,竟亲自伺候女人吃苹果,这要是传了出去,那得惊掉多少人的下巴啊啊啊啊? “你真是我们的三哥吗?”上官瑞泽率先开口,他真想看看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能得到如此极致的宠、爱。 “你很怀疑?”上官瑞风眯起双眸,危险地扫了上官瑞泽一眼,吓得他果断地闭嘴。 如此冰冷而凌厉的眼神,如此冷酷无情的男人,不是他的三哥,还能是谁呢?只是。。。为什么对她,他就完全不一样了呢?这很不公平有木有?好歹他也是他的亲弟弟啊啊啊! 上官茹愣了一下之后,便是极兴奋夺到司若弦身边,好奇宝宝求真相地问“嫂子,你怎么训服我三哥的,求解,求解。。。” 湖边,夜城歌眸光深沉地看向早已远去的豪华游船,船过掀起的涟漪早已恢复平静,他却久久未能回神,心里的悸动如此明显,那种感觉,只有司若弦能给,就在方才,他仿佛感受到她就在身边,可是,当他回头,除了茫茫清湖,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城歌,怎么了?你站这里很久了,我们还得赶路。”司正轩走到夜城歌跟前,轻声道。 说起来,司正轩与阮麟寒、司若兰本是比夜城歌早离开远东国都城一段时间,途中,得照顾着司若兰,而夜城歌赶得又比他们急太多,于是,在望星城,便很巧合地相遇了,几人目的相同,自也很理所当然地一起赶路了。 为了不那么引人注意,在称呼上,八王爷这三个字自是被嫌弃地丢到了一边,直接唤名字。 夜城歌收回视线,轻轻摇了摇头,道“方才,我感觉若弦就在身边,可是。。。” 司正轩说“定是你太想她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相信,只要若弦还活着,我们就一定能找到她。” “她一定还活着。”夜城歌斩钉截铁地说道,否则,他方才那真实的心悸感觉,从何而来? 若是可以,他真想踏湖而去,看看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是否就在前方。 “走吧!这里距京城还有一段路程,我们还要去找落脚之地。”阮麟寒揽着司若兰走了过来。 夜城歌回望了一眼早已看不到船只的平静湖面,心里似来清晰的痛意:若弦,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 “天下第一琴”突然现身,又在短短时间内犯下血案而消失无踪,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哪怕夜城歌拥有整片大陆上,四个国家中最好的暗夜情报组织,仍查不出半点讯息,否则,他也不至如此不安。 夜城歌与司正轩、阮麟寒、司若兰四人直接去了璃南国京城,打点好落脚处,阮麟寒留在客栈陪着司若兰,而夜城歌与司正轩则出去打探消息,看看会否能有收获。 船上。。。 司若弦有些无奈地看着上官茹,没有半点厌烦,在她再开口时,直接拣了一块苹果扔到她的口中,不急不徐道“公主,有时候,好奇会害死猫。” 上官茹一脸迷惑“什么意思?好奇跟猫有什么关系呢?” 上官瑞风等人也是一脸不解,他们自问是饱读诗书,怎么就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呢? 司若弦偏头,手托腮,一脸思考状,片刻,方道“其实,你更该问问你三哥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这点,我也很费解。” 很明显地问题,他们老早就相识,可是,他对她的事情,似乎知道得又并不若她想象中的多,他爱她,她从来不怀疑,他对她的宠、爱程度,耐性程度,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因她一句话,他可以费尽心思,只为达到她的要求,正如他所说,即便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方设法为她摘下;谁惹她皱眉,他可以毫不留情地重责;谁敢说她不是、诋毁她,他可以无情地下令杀无赦;妃子找她麻烦,他便轻则禁妃足,重则打入冷宫,更甚赐上三尺白绫或一杯毒酒。 她入住翠竹苑,那里便成了后宫禁地,无人敢扰,他给她最好的保护,给她最深的爱,从不勉强她什么,她不明白,如此深的爱,为何,会让她身受重伤,还失了忆?她更不明白,身边有个如此深爱她的男人,为何,她却没有接受他? 难道真的只是感情世界中可笑的感觉?她不接受,不过是因为没有感觉?那她梦中出现在人又是谁呢?与她又是什么关系呢?为何,每一次梦中,她都能感受到彻骨的疼痛呢? 上官茹看看司若弦,又看上官瑞风,然后,抱着司若弦的手臂,果断地摇头“嫂子,你是不知道,三哥除了对你,对谁都冷酷无情,我若触到他逆麟,他会杀了我的。” 上官瑞风“。。。。。。” 上官瑞年“。。。。。。” 上官瑞泽“。。。。。。” 慕年“。。。。。。” 四人同时抽了抽嘴角,万分无语,整个璃南国,谁人不知婉仪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论是先皇,还是当今圣上,皆疼她入骨,对其百依百顺,可谓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司若弦进宫的时间并不长,宫中之事也漠不关心,但婉仪公主的大名还是听以心、以沫提起过的,据说,宫中嫔妃,包括最受宠的玲妃,也只能讨好,而不能得罪,可见其多受宠。 这会儿,她竟会说上官瑞风会杀了她,司若弦抬眸看着上官茹,眼底有些玩味,片刻,才说“你这么活泼可爱,论谁也不会忍心让你的脑袋搬家,当然,若他真要杀你,我相信,在他杀你之前,你定也有本事让他改变主意。” 众人皆默,白荷,你真相了! 上官茹说“嫂子,话题扯远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上官瑞风轻斥“茹儿,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 上官茹看了看上官瑞风,狡黠一笑,回眸,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看向司若弦,又问“嫂子,你爱我三哥吗?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三哥呢?他把皇后之位一直空悬着,就为了迎娶你,让你与他共赏天下,你看他,长得英俊,又是一国之君,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貌有貌,可说是要什么,有什么,最重要的是他对你一心一意,爱你、疼你、宠你。。。” .. ------------ 第一百八十二章 沉重的爱 司若弦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在上官茹还没说完之前,便将其打断“公主,正如你所说,你三哥长得英俊,又是一国之君,想要爬上他龙床的女人数不胜数,你看我这么普通的女人,拿什么跟别人去争?” “我三哥女人虽多,但他心里可只有你一个哦!”上官茹强调道。 上官瑞风对上官茹的表现很满意,他平日果然没白疼这个妹妹。 司若弦不言,哪怕失忆,哪怕宫中富丽堂皇,锦衣玉食,上官瑞风又真的宠她上天,可她,心里终究不喜欢那个地方,正如她所言,她宁愿做一只自由自在、翱翔天际的小鸟,也不想做笼子里的金丝雀。 见司若弦不言,上官瑞风心里微微有些紧张,她不喜欢皇宫,他一直都知道,可是,他又自私地希望能够留她在身边。 上官茹似乎知道上官瑞风的心思,继续道“嫂子,只要你愿意,我肯定无条件支持你,谁敢动你,我动他全家。” 顿了顿,又好奇宝宝地盯着司若弦的脸看,道“真好奇你的真面目是怎样的,三哥真是太偏心了,自家兄妹也藏得这么紧,不给看。” “三哥是怕你自卑。”上官瑞风凉凉地接口。 众人皆看过来,谁不知上官茹乃是璃南国第一美女,能让她自卑的人,这世界上存在吗?虽然他们皆听闻过上官瑞风带回来的女子生得很美,但他这说法,未免太夸张了?难道,真是情里眼里出西施? 司若弦说“别听你三哥的。” 上官茹苦着一张脸“可是,我已经听进去了。。。” 司若弦“。。。。。。” 船开了多久,司若弦并未在意,直到船在一个小岛上停下,她才随着众人下船。 这是一个并不算大的岛屿,但绿树成林,花香四溢,四面环水,风景很美,很漂亮。 “喜欢吗?”上官瑞风温柔地问司若弦。 司若弦四处看了看,道“若说喜欢,你会让我一直住在这里?我相信你不会只是为了带我来看风景。” 上官瑞风说“你若喜欢,以后,我可以经常带你来玩。” 司若弦并未作答,只是边走,边观察着这个小小的岛屿。 上官茹则显得很兴趣,拉着司若弦便向前跑去,边跑,边说“嫂子,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司若弦任上官茹拉着,随着她而去,对于上官茹所说之物,她并不是很有兴趣。 说来也怪,似乎,自她醒来,失忆后,对什么都不是那么有兴趣了。 正在司若弦思索间,上官茹已经停了下来,四溢的芳香令司若弦瞬间回神,抬眸,入目是一片百合花,看起来非常漂亮。 “很漂亮对不对?”上官茹兴奋地说“这些都是三哥亲自种的,他说,你很适合百合。” “其实,我更适合曼珠沙华。。。”司若弦看了一眼开得正艳的百合,淡淡开口。 上官茹回头,却见司若弦一脸平静,如含秋水的褐色眸子一片深沉,如隔着一层薄霜,令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你们经常到这里来?”司若弦转开话题,随意问道。 上官茹点头“母后喜欢安宁的生活,一直住在这个岛上,每到特定日子,我们便会一起来看她。” “原来如此。”难怪上官瑞风突然要带她出宫,原来,带她来见他的母后才是真。1cmt7。 “你是三哥第一个带来见母后的人。”上官茹试图解释什么,司若弦只是微微一笑,道“我和你三哥是不同世界的人,所以,我们不会有可能的。” “什么叫不同世界的人?”上官茹不解“怎么会没有可能呢?你不爱我三哥吗?就算现在不爱也没有关系,我相信,以我三哥对你的爱,对你的宠、爱,总有一天,你会爱上他,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司若弦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心中也划过一丝迷惑,她,真的会爱上上官瑞风吗? 不论上官瑞风对待别人如何,对她,是好的无话可说的,在她面前,他放下了高贵的自尊,放低的姿态,一切都以她为先,这样的男人,很有魅力,可是,她却似乎失去了心动的能力。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她的心,就像死了般,似乎没什么事、没什么人能让她在乎,当然,上官瑞风是特别的,她不得不承认。 “等到那一天再说吧!”司若弦不想再在那个问题上继续,那感觉,就像有人随时在你耳边提醒着你,他有多爱你,希望你能够给予回应,这样的日子,太累。 见司若弦这么说,上官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司若弦站着,偶尔抬眸看看她。 现在的司若弦带着一张面具,属于小家碧玉型的,然而,却是越看越耐看,上官茹站在司若弦旁边,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同一张面具,在不同的角度,却有不同的效果,有那么一刻,上官茹还以为仙女下凡了。17722645 “你别告诉我,你喜欢同类。”司若弦头未回,轻声道。 上官茹有些跟不上她的跳跃性思维,问“什么?” “很快你就可以看到我的真颜,所以,别好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我呢。”司若弦长话短说。 上官茹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若敢跟三哥抢人,他非杀了我不可。” “我不算你三哥的人。”司若弦解释。 “呃。。。”上官茹微怔,司若弦若不解释,那倒还算正常,她这一解释,反倒有点不清不楚的感觉,弄得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司若弦也不再开口,目视前方,看似在看那一片漂亮的百合,其实,思绪已经飘了很远,至于想些什么,连她自己都混乱了。 微风起,掀起她白色的裙摆,发丝轻扬,哪怕她的脸并不绝色,却给人一种如诗如画的感觉。 有一种女人,没有绝色容颜,没有绝世之姿,却有一种吸引人眼球的独特魅力,在上官茹看来,司若弦便是这样的女人。 莫名地,她越发期待看到司若弦的真颜了,如此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到底要多完美的脸,才能配得上? 上官瑞风来到百合园,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司若弦站在盛开的百合之中,一袭白色衣裙随风翻飞,发丝轻扬,偶尔调皮地抚过她的脸,她却任它们调皮,只静静在站在那里,尽管此时的司若弦带着面具,却散发着一种淡雅出尘的味道,刹那间,整个百合园皆失了色彩,成为她的陪衬。 一时,上官瑞风看得呆了,竟忘记了此来的目的。 上官瑞年、上官瑞泽、慕年皆陪在皇太后身边,逗得老人很开心,久了,见上官瑞风还没将人给带回来,慕年等人不免有些奇怪,这可不是上官瑞风的作风,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由慕年去看看情况。 慕年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便是上官瑞风深情似海的眸光,直直看着前方,不用看,上官瑞风能用那样的眼神看的女人只有一个-白荷。 顺着上官瑞风看去,慕年不免讶异,只见司若弦与上官茹并肩而立,轻风掀起她们的裙摆,发丝微扬,一蓝一白两道纤细的身影,在百合花海中,成为最独特的风景,特别是司若弦,其貌算不得绝色,可是,仅仅一个背影,却盖过了上官茹的风华。 司若弦感受到三道不同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即便她再淡定,也难视而不见。 回头,便见上官瑞风与慕年并肩而立于不远处,隔着空气,隔着距离,她却一眼便看出他们的目光。 上官瑞风深情不变,慕年惊讶不已。 “我们走吧!”司若弦扭头看向震惊不已的上官茹,轻言。 说着,司若弦也真迈步走向上官瑞风。 直到司若弦近到眼前,上官瑞风才回过神来,感叹一句“你真美!” “你也很帅!”司若弦淡定地回了这么一句。 上官茹与慕年同时抽了抽嘴角,这两人。。。还真是奇怪! “走吧,娘娘就等你们呢。”慕年很不识趣地抢过了话头。 若茹打所嘴。上官瑞风点头,道“走吧。”尔后,又特意放慢脚步,与司若弦并肩而行。 司若弦问“为何带我来见你母后?你明知道我。。。” “我不在乎。”上官瑞风急切地打断司若弦,他不想一再听司若弦说同一句话,他怕听到那样的答案。“你不必感到负担,所有的付出,都是我心甘情愿,我爱你,只想对你好,我母后身体不太好,想见见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吗?” 谁能想到,一个高高在上的,传言中冷酷无情的帝王,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会是如此一再退让?纵是没有卑微,却是令人莫名心疼,他,本不该是如此的人。 司若弦突然有些犯酸,想想自望星城醒来看到上官瑞风的那一刻开始,他对她的宠、爱有增无减,尽管他骗过她,甚至,若许现在还在瞒着她一些事情,但他的心,无疑是真,被一个人如此爱着,她该感到幸福才是,可是。。。 .. ------------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三哥,嫂子想你了 “瑞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小心翼翼,但你真的大可不必如此,我现在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你是我最熟悉的人,就算我没答应嫁给你,也不会离开的。”司若弦叹了一口气,道“待会儿,我知道怎么做。” 闻言,上官瑞风心里是高兴的,同时,也是酸涩的。 若弦,即便失忆,我视你如珍如宝,宠你上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要你想要的,我费尽心机也会如你所愿,这么久的相处,你却还是无法爱上我。 你忘记一切,我却不会忘记你是夜城歌的妻,更忘不掉密林之中,你看到夜城歌受伤时那浓浓的担忧与心疼,对他不予解穴的冷冷危胁,以及毫不犹豫地为夜城歌吸出毒血,以血换血。 你可知,当时,我真的很嫉妒夜城歌,可以拥有如此美好的妻子,同时,我又很羡慕他? 你又可知,我为何如此小心翼翼?我清楚地知道你爱夜城歌,我怕有一天你恢复记忆,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留给我一个遥不可及的背影。 若弦,我如此待你,爱上我,就真有那么难吗? 司若弦当然不会知道上官瑞风心中的百转千回,她只是觉得,上官瑞风这样优秀的男人,不该将所有心思放到她的身上,他该有更大的抱负,她不能成为他的负担,尽管,她感动于上官瑞风待她的一切。1cmsX。 司若弦不确定上官瑞风的母后是一个怎样的人,但能在宫廷里步步为营,走到今日的女人,又岂是简单人物? 走到门口的时候,司若弦特意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抹去,整了整被风吹乱的衣裙,唇角微勾,扯开一抹漂亮到极致的弧度,与上官瑞风相携而入。 上官茹与慕年比他们早一些回来,此时,正与皇太后聊天,逗得皇太后哈哈大笑。 上官瑞风牵着司若弦的手,走到皇太后面前,恭声道“母后。。。” 司若弦亦轻声唤了一声“太后。。。” 清甜的女声响在耳畔,如山涧泉水悄然滑过心田,给人以舒服之感,仿若踩在云端,轻飘飘的,如梦幻般,回味无穷。 正在谈笑的几人同时抬头,在看到司若弦的那一刻,见惯各种美女,镇定自若的他们,皆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冷气。 她,一袭纯白的小清新打扮,非但未显突兀,竟衬得她若出水芙蓉;微微泛红的双颊似能掐出水来;额间一朵凤羽花,数不尽的妖娆迷人;褐色的双眸,似含着秋水般,波光流转间,透着百般You惑;丹唇微弯,扯开一丝自然的弧度,浅浅笑意,却有着勾人心魄的魅力。 好一个绝代佳人! 慕年等人终于明白,为何,上官瑞风会对上官茹说:怕你见了自卑。 眼前的司若弦,哪怕没有锦衣华服,没有珠钗,没有金步摇,仍是美得不似人间女子,淡淡笑意间,浑身散发出来的独特气质令人无从忽视,有一种凌厉,有一种淡淡的疏离,给人一种透着薄雾见月明的错觉。 “哇,嫂子,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难怪能把三哥迷得团团转。”上官茹最先反应过来,她一下蹦到司若弦面前,端着她的脸看个够,嘴里还念念有词“这皮肤,怎么可以这么好?这脸,怎么会这么完美?” 司若弦抽了抽眼角,近距离地看上官茹。 面赛芙蓉,肌若凝脂,明眸皓齿。。。 连毛孔都看不到半点,她还要怎样? “茹儿,你可别把人吓坏了。”皇太后轻斥,上官茹迅速跳离司若弦,吐了吐舌头,撒娇地问“嫂子,你不会被我吓到的哦?” 司若弦笑“茹儿这么可爱,我疼你尚且不及,又怎会被吓到呢?” 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看此时的司若弦便是。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心中也顿有些了悟,如此女子,也难怪上官瑞风如珍如宝,呵护备至,一个笑容,便足以比下后宫三千佳丽。 “嫂子,你这凤羽花真好看,给我也画一个,好不好?”上官茹撒娇地蹭到司若弦身边,双眼放光地盯着她额间的凤羽花。 司若弦道“这凤羽花是天生的,不过,你若想,我可以给你画一个。” “好。”上官茹点头。 皇太后笑看着司若弦“茹儿这丫头,从小就被宠坏了,让你见笑了。” 司若弦摇头“太后,您太客气了,我很感激茹儿没有当我是外人,若她不待见我,岂会如此率真?” 对于失忆的司若弦来说,多一个朋友,总是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的,况且,她是真心喜欢上官茹的。 皇太后道“你是瑞风第一个带来看我这个老太婆的。” 司若弦笑看着皇太后,即便四十上下的年纪,岁月却未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看起来,也不过是三十来岁的样子,她的笑,很真实,很慈祥,上官茹与模样与其有四分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黑如闪耀的黑宝石,令人情不自禁地往下陷。 她,一身玫红色的锦服,使其本就极好的皮肤,更泛着水嫩,看起来,又年轻了不少。 这个皇太后,与司若弦想象的恶老太不一样,如此慈祥的女人,她真的有些怀疑,她到底是怎么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生存下来的,又是怎么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似是看出了司若弦的想法,上官瑞风说“母后是一个很善良的女人,她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皇宫,住在这个岛上,几乎自进来后,便没有再踏出过,这些年来,都是我们有时间的时候来看她。” 司若弦了然地点头,转而对太后说“太后,您若是想见儿媳妇,以后,让瑞风带来便是,相信他会很乐意的。” 风此现得官。上官瑞风知道司若弦说的是什么意思,心里微涩,眸中划过一丝失落,抿着唇,不发一言。 若弦,若是换成夜城歌,你还会如此大方吗? 太后说“以后,你若能想起我这个老太婆,愿意的话,就随他一起过来,若是他欺负你了,告诉母后,母后替你作主。” “他敢欺负我吗?”司若弦傲娇一笑,说不出的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其实,她也不过是为了调节一下气氛,岂料,上官瑞风很上道,她的话音一落,就开口道“母后就放心好了,她不欺负我已经很不错了,我爱她,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捧到她的手上,又怎舍得欺负她呢?” 司若弦嘴角抽了抽,什么叫她不欺负他就不错了?说得她好像很喜欢欺负他似的。她不过是没有回应他的感情而已,至于这么小心眼吗? 但当上官瑞风非常认真地说出最后那句话时,司若弦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爱她,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都捧到她的手上,又怎舍得欺负她呢?”司若弦脑海中久久徘徊着这句话,以至于后面他们说了些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 她何德何能?能让他一个堂堂帝王如此深爱? 皇太后很喜欢司若弦,司若弦也觉得这位老人亲切,饭后,上官瑞风几个男人结伴出去捕鱼了,司若弦与上官茹则陪在皇太后身边,与她聊天,话家常。 当然,谈话的内容,基本都是围绕司若弦与上官瑞风的,皇太后旁敲侧击地想要知道司若弦的心意,司若弦总是一句话四两拨千斤,很巧妙地将问题给引开,又令人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借口。 故以,皇太后更喜欢司若弦了,认为像她那么聪明的女子,才有资格站在上官瑞风身边,与其共赏天下,为了表达长辈的心意,皇太后更是将象征后宫之主象征的金簪给了司若弦,惹得司若弦压力山大,一向冷静自若、聪明睿智的她,竟有些拿皇太后无可奈何。 而上官茹则是像打了鸡血似的,特别兴奋,一直缠着司若弦问东问西,司若弦有些头大,却也很耐心地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茹如愿以偿地让司若弦为其画了一朵妖冶至极的凤羽花,端着铜镜左看右看,脸上的笑意如三月春风般,感染着人的心情。 上官茹很开心,很活跃,同时,她也是一个行动派的,放下铜镜后,第一时间便拖着司若弦去找上官瑞风等人,说是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艳冠群芳。17722635 司若弦有些无奈地陪着上官茹出去,微风轻拂,花儿的清香,伴着清湖之水的甘甜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不禁心神一荡,顿时神清气爽,那感觉,还真不错。 上官瑞风等人并没有高调地开着大船去湖中捕鱼,而是划了一叶扁舟,远远地,司若弦与上官茹皆能一眼辩论船上男人。 四个男人,上官瑞风明显地很大爷地坐在船上,既不捕鱼,也不划桨;上官瑞年、上官瑞泽两位王爷很自觉地揽下了划桨的任务;而慕年,很自然地捕鱼了。 只见慕年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竹杆,作势便要深入水中,却是迟迟不动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似是瞄准了某物,利落下杆,然而。。。 .. ------------ 第一百八十四章 谁是她的生生不换? 微风轻拂,碧波荡漾,空气中弥漫着花儿的清香与湖水的甘甜,很舒服。 司若弦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慕年,她以为,慕年到位的动作会是一位高手,但当慕年拿起竹杆时,竹杆上什么都没有。 兴许是被刺激到了,他又重复了好几次那样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其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弄到。 司若弦轻笑出声,问一旁早已扼腕叹息个不停的上官茹“慕年不会捕鱼?” “恩。”上官茹点头,再次感叹“就没见过比他还笨的人,这么多年了,还没学会。” 司若弦嘴角抽了抽,看着平静的湖面,突然,似想到了什么,又问“你几位哥哥捕鱼很厉害吗?” “不知道。”上官茹摇头“我从来没见他们动过手,每一次,都是慕年动手,可是,每一次,慕年顶了天也就弄回来两、三条鱼。”1cmsZ。 “这样吗?”司若弦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那几个男人,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念想。 “茹儿,你随他们去湖中玩过吗?” “没有。” “那你想去吗?” “想啊,可他们都不让我去。” “没关系,我们俩去。” 上官茹扭头看向司若弦,她不是在开玩笑吧? 司若弦微微一笑,问“岛上还有小的船只,或者竹筏之类的么?” “有倒是有。”上官茹点头,有些犹豫地说“可是,就我们两个人吗?三哥看到,肯定会直接杀了我。” “他怎么舍得?”司若弦失笑。 “不如,我们让三哥他们回来,带我们一起?有你开口,三哥肯定不会拒绝。”上官茹看着远处那几个男人,眸光尽是期待。 司若弦想了想,点头同意,“好!” 她的话音刚落下,上官茹便将双手置于嘴上,摆成一个喇叭状,很没形象地大声出声“三哥,嫂子想你了,快靠岸。。。” 司若弦眼角狠狠地抽了抽,这丫头,叫嫂子叫上瘾了?什么叫嫂子想你了?夸她想得出来,拿她这个不可能成为她嫂子的人当挡箭牌,当得挺顺手的嘛。 上官瑞风等人本就是习武之人,他们的船只本就距岸边越来越近,上官茹的呐喊自是毫无意外地传进了几人的耳朵,只见上官瑞风抬眸看着岸边站着那两个在他心中有着极重地位的女人,微微一笑,让上官瑞年和上官瑞泽靠岸。 至于慕年毫无收获的捕鱼事件,暂时搁一边了。 船一靠岸,上官瑞风便走向司若弦,满目宠溺“无聊了?” 司若弦点头“有点。”顿了顿,“不如,你们带我和茹儿去捕鱼吧,看看你们不用鱼网的高作战水平。” 慕年心忖:这是特意损他呢吧? 上官瑞风看向上官茹,话却是对司若弦说的“又是茹儿的主意吧?” “是我的主意。”司若弦说“我看你们玩得挺有意思的。” 他们那是在玩吗?好吧!他们就是在玩。 上官瑞风想了想,不忍司若弦失望,便也随了她的意,带着她与上官茹再一次出湖。 上官茹额间添上一朵凤羽花,薄施脂粉后,为其频添了几分妩媚,看起来,更美得惊人了,令他们想说否定的话,都说不出。 船上的气氛极好,不过,分工却是未变的,依旧是慕年捕鱼,上官茹则在一旁说闹个不停。 看着如此和谐的一幕,司若弦的心情也莫名地很好,这一家人很温馨,根本不似她想象中的皇家那般无情。 在看过慕年那不敢恭维的技术N久后,司若弦终是忍无不可忍地起身走到慕年身边,轻巧地拿过慕年手中的竹杆。竹杆顶端是尖细的,不用想,也知道做什么用处。 司若弦一手拿着竹杆,眸光淡定地盯着湖面,突然,一尾叫不出名的鱼游来,近了,她手起,杆落,再抬杆时,杆上已多了一尾鱼。 司若弦微微愣了,她没想到会刺中,上官茹一脸兴奋,而慕年与上官瑞年、上官瑞泽则是眸光深沉地看着她,心中也开始疑惑,她,到底是谁? 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平静的湖面,轻风微拂,碧波荡漾间,碎了一湖金光,星星点点的,煞是美丽。 船上,众人看着司若弦手中那根竹杆上已然死去的鱼,各有所思,没有人开口说话,一时,周围静得出奇,气氛有些说不出的诡异感觉,连着周遭的空气,似也变得稀薄起来。17722637 上官茹是最没心没肺的一个,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一一扫过在场的人,最终,还是受不了沉默,率先开了口,一脸对司若弦的崇拜。 “嫂子,你真厉害,教我,我也要试试。” 司若弦回神,回头看向跃跃欲试的上官茹,细碎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使其更加夺目,她那满目期待,任谁看了也不忍拒绝。 “其实,这个很简单。”司若弦将竹杆递给上官茹,认真地给她解释,告诉她,到底地怎样才能准确无误地叉中游鱼。 上官茹听得认真,慕年等人也听得认真,司若弦所说的什么物理原理,于他们而言,根本就像天书,不知道她到底说些什么。 上官茹将司若弦的话过滤一遍,直接拣最有用的,照着她所说的方法,看到游鱼过来便迫不及待地行动。 司若弦也懒得理会其他几人什么想法,毕竟,她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她根本解释不清楚,那只能算是一种本能。 正如她看着上官茹屡屡不中,她便一次次给上官茹解释、纠正,直到上官茹亲手叉起一条鱼,兴奋地大叫,方止。 司若弦自认,她不是一个很有耐性的女人,可是,对活泼可爱又调皮率真的上官茹,她却发不起火来。 照着司若弦所说之法,慕年首次大丰收,上官家三兄弟也难得地出手了,几人玩得很开心,倒也没有人去问司若弦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这些,毕竟,上官瑞风都未曾提及的问题,他们,没有立场去问。 于上官瑞风而言,司若弦就是一个谜一样的女子,哪怕失忆,她亦总能在不经意给你不一样的惊喜,而他,最喜欢看到的是她的笑容,他想,若能让她保持这样的笑容,他再多抽些时间陪她,给她想要的一切,又有何妨? 司若弦自是不知道上官瑞风脑中百转千回的思绪,只顾着与上官茹玩了。 自失忆后,她还从来没有如此开心过,她不得不承认,与这一家子的人在一起,很舒心。 几人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压了下来,皓月当空,漫天星辰,皎洁的月光,混合着橘色的灯光,将几个并肩而行的欢乐身影拉得老长,看起来,很和谐。 如此夜色美景,司若弦突然有了一个念想,在征得几人的同意之后,她果断地拿着鱼去了厨房,又让他们准备支架、柴火之类的。 没多久的功夫,一切准备就绪,司若弦也让厨子端着一锅滚汤的东西走了过来,直接置于支架上。 众人不解,这是要做什么呢? 上官茹很骄傲地说“吃火锅。。。” 众人疑惑,火锅,那是什么东西? 司若弦一边忙着,一边与众人耐心地解释了一番,要问她怎么知道这东西,她也一时回答不出来。 上官瑞风在司若弦与上官茹进厨房的时候,便对皇太后等人说了,司若弦失忆了,很多事情,或许,只是她的本能反应,她根本解释不来的,意思就是让他们别问她太多问题,以免刺激到她了。 几人也是通透的人,皆看得出来,上官瑞风是真的爱着司若弦,爱到什么程度呢?若是司若弦愿意陪他一生,或许,当江山与她摆在他面前,让他只能择其一的时候,他极有可能会抛却千千万万的百姓,从而选择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司若弦。 故,在司若弦解释之后,也就没再多问什么,反倒是在她的示范下,开始爱上了这种露天场合,在皓月、繁星的见证下,一起把酒狂欢的肆意。 司若弦见众人心情愉悦,吃得欢腾,心里也有着说不出的满足感,但满足之余,又有些莫名地感伤。 轻轻摇了摇头,将脑海中那些有的没的思绪甩掉,抬眸,正好撞进上官瑞风深情的眸光中,如宝石般的眼眸,在月光下,更加夺目,烂若星辰,深邃如海,令人不自觉地深陷。 “怎么不吃了?”上官瑞风温柔地问司若弦,顺手将挑光刺的一块鱼肉放到她的碗中,道“多吃一点,这样才能长好身子。” 司若弦嘴角抽搐,他这是当她是小孩呢吧?不过,心里还是很自然地划过一股暖流。 风漫甘若有。她想,天下之下,恐怕很难再找到一个待她之好,事事以她为先的男人了吧? 其实不然,她不知道的是,夜城歌为她付出的远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当她连着前世的记忆一同恢复的时候,方明白,四海八荒,天地六界,唯有那个男人,是她的生生不换,无人可替,一如他对她的情。 ..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凤羽花惹出来的祸事1 “谢谢!”司若弦简单地道了声谢,将鱼肉夹起送到嘴里咀嚼,嗯,味道还不错的。一时,又有些感慨,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多看来有些另类的东西?失忆,果然是不太美妙的事情,不知道,那段缺失的记忆,何时能够找得回来? 说是不在意,但真当发什么什么事情的时候,她又万分想知道,正如她这一系列连上官这家子的人都不知道的行为,到底为何? 难道她来自外星?司若弦很天才地想,回神时,整个现场,只剩下她与上官瑞风了。 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但还是问了出来“他们人呢?” “回去休息了。”上官瑞风回答得理所当然。 司若弦说“那我们也回吧。” 说着,转身即走,上官瑞风喊住她“难道你就不想赏赏月,数数星星?”17722635 “不想。”司若弦摇头,心忖:她司若弦像是有浪漫细胞的人么? 却不知,有些时候,不是没有浪漫细胞,只是人不对罢了。 上官瑞风有些无语,女人,不是都喜欢风花雪月的事吗?她还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想想远东国那仅有的两次见面,她,确实是与众不同的,普通女子,哪有她的冷静?哪有她的睿智?哪有她的强悍? “就当陪我,好吗?”上官瑞风叫住司若弦,司若弦回头,透过月光去看上官瑞风,他冰冷的轮廓勾勒出极致的寒意,然而,他的眸光却是温柔的,月光迷离,她竟似看到了他的期待,甚至,有些小小的忧伤。 司若弦一怔,想想上官瑞风这些日子来待她的一切好,回转身,走到湖边坐下。 上官瑞风心中一喜,随着她上前,在其身边坐下。 皓月当空,树影重重,晚风拂,不知名的花香穿透空气,直直钻入人的鼻腔,传达四肢百骸,给人一种很舒心的感觉。 司若弦双手枕着头,躺在地上,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享受地盯着天空中那繁星点点,褐色的眸子,似含着秋水般,倒映着皓月、繁星,沉静中,仿若九天仙女下凡,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上官瑞风偏头看着司若弦,心微叹:她,不论何时,都这么美,只是。。。 他们相距这么近,可他却感觉很远,很远,远到他不知道要靠近多少,才能真正地看到她。 上官瑞风从来就不是什么浪漫的人,这一次,却玩起了浪漫,只为靠她更近一些。 这一夜,司若弦还真就如他所想,靠他更近了,因为,看星、赏月,她很天才地睡着了。 上官瑞风宠溺地看着司若弦,抬手,轻轻将其垂落下来的发丝捊到耳后,这才轻柔地抱起她,将其带回了他住的地方。 尔后,又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床上,为其盖好被子,掖好被角,这才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翌日一早,宫中有事发生,上官瑞风不得不踏上返程,而司若弦、上官瑞泽、上官瑞年三人很自然地同行。 至于上官茹,她要在岛上多陪皇太后几天,慕年本是打算陪着她的,但被她拒绝了,于是,他也只能跟着上官瑞风回去。 谁也不会想到,这一次,将上官茹独自一人丢在这里,会令几人的命运都差点改写。 当守候多年的女孩,突然爱上了另一个男人,慕年后悔不已,若是他今日不留她一人在这,又或者,他一直陪着她,那么,她便不会有机会认识那个男人。当然,此乃后话。 回到宫中之后,司若弦的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官茹在岛上住了几天,由于太想司若弦与上官瑞风几人,便提前离开了。 上官茹生得美貌,额间特意画下的一朵凤羽花更频添了几分妩媚,只要是正常人,不论男女,皆会忍不住回头来看。 她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什么事都有人打点,对人的戒心也没那么重,实在赶得疲乏,便在马车中睡了过去。1cmsX。 令她想不到的是,回京途中会遇到前所未有的危险。。。 夜城歌、司正轩、阮麟寒、司若兰四人在璃南国都城一呆就是好几天,这段日子,夜城歌动用了他所有能动用的暗夜力量,只为探得司若弦的一点消息,当然,他派遣出去的都是亲信,毕竟,司若弦的身份敏感、特殊,不论是八王妃、相府三小姐,还是“天下第一琴”,一旦消息传出,必定掀起轩然大波,他又怎能再置她于险地?哪怕,他是那样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她。 也正因为司若弦的敏感身份,司正轩即便识得几位江湖朋友,亦不敢请其帮忙;阮麟寒这个人,在将军府满门抄斩的时候,便已死去,况,与将军府有些牵扯的人,在那一场变故中,几乎无人躲过,故,他也只能自己多费些心思去查。 几天来,四人兵分三路,极低调地探听,看看是否能寻得一些蛛丝马迹,奈何,“天下第一琴”的消息早已断掉,江湖中号称百晓生的人,也没有一星半点的消息。 他们知道,若司若弦安好,她必定会易容,换上男装,不会顶着一张绝世容颜招摇过市,而她身边的小家伙白昱辰,也定然会有所改变,为了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他们不惜将目标放大,但凡结伴而行的大人和小孩,均留心了,可惜,仍是一无所获。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城浩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这说明,他那里也没有任何收获,夜城歌等人一路向南,在璃南国也寻了不少时间,只要一听到有关于“天下第一琴”的传言,或者哪里有什么风华绝代的人,他们都不曾错过,然而,就是这样,仍只能面对一次次的失望,失望的次数多了,他们心里的难受与不安也越来越明显。 到了最后,几人合计,夜城歌大胆地做了一个决定,直接将司若弦与白昱辰最明显的特征给搬了出来。 司肉味时知。额间红色凤羽花,似含秋水的褐色眸子;少见的冰蓝瞳眸。。。 是夜,明月高挂,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柔柔地洒下,竭力地驱赶着黑暗,给人们送来光明与温暖。 夜城歌站在窗前,望着夜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若弦,你到底在哪里呢?你可知,我真的很想你?” 夜城歌苦涩一笑,直到此时,他仍是悔不当初,若是他带着她去了边关,即便是战场,她亦可平安无事,又岂会如现在这般,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纵然心里极不愿承认司若弦或许真的遇到了什么不测,但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他如何能不去多想? 司若弦到底有多在乎她的家人,他一清二楚,这么长时间,她没有给家人只言片语,若非出事,又怎会如此如此? 若弦,若弦。。。 夜城歌低低呢喃着那个心中呐喊了千千万万遍的名字,如墨的瞳眸里一片忧伤。 月光洒下,打在他的身上,柔和了线条,却怎么也掩不住那彻骨的寒凉,更有那如海的忧伤。 同样无眠的司若弦,亦站在窗前,望着无垠的夜空,莫名地悲凉,猛然,心脏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生生撕扯着她的心脏,瞬间,又消散,若非真实的痛意还在,她真会以为只是错觉。 司若弦蹙着眉,一时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是怎么回事,她分得清,那不是真的受伤的鲜血淋漓,而是感觉上的疼痛,恍惚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悲恸欲绝地喊着她的名字,充满忧伤与痛苦的话语,狠狠地击着她的心脏。 瞬间,司若弦苍白了脸色,额头上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伤得来得太快,消失得太快,司若弦根本什么都抓不住,到最后,只能在无尽的迷惑中无声地叹息。 两个相爱的人,站在同一座城市,望着同一片天空,却不知对方何处,何其悲哀? 对于寻找司若弦这一点上,不论是夜城歌还是司正轩兄妹,抑或阮麟寒,都不曾想过要放弃,用他们的话来说,便是:无论要用多少时间,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只要一天没有看到司若弦的尸体,他们都不可能放弃。 在无数个没有司若弦的日日夜夜,夜城歌不知道是怎么入眠的,当他再醒来时,天已大亮,触目便是繁华街头,苦涩一笑,竟又在窗前睡着了。 夜城歌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起身梳洗一番,下楼与司正轩三人一起吃过早餐之后,便再次兵分三路踏上了寻人之路。 今日,若还是没有半点消息的话,他们便要继续踏上前行的路。 前段日子,不知听谁说了一句看到类似于司若弦的人儿出现在璃南国京都,几乎是想也没想地,他们便赶来了,然而,这么些天过去了,哪里有半点她的影子呢? 天下之大,他们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苦苦等待,唯一的办法,便是向前。 站在茫茫人海中,眺目远望,带着最后的希冀寻找,意欲穿透重重人墙,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叹,终究是浮生若梦。 .. ------------ 第一百八十六章 凤羽花惹出来的祸事2 司若兰与阮麟寒并肩走着,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与担忧。 “麟寒,若弦会不会已经。。。”长时间的寻找,却没有半点消息,一次次的失望之中,司若兰心里的希望慢慢磨尽,她阻止不了自己胡思乱想。 阮麟寒心疼地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司若兰,道“放心吧,若弦那么厉害,普天之下,能够伤到她的人,寥寥可数,兴许,她是有什么急事要办,所以忘了跟我们联系。” 如此理由,太过牵强,可是,除了安慰司若兰,他还能说些什么呢?他心里很清楚,司若弦或许是真的出事了,否则,以她对家人的在乎程度,哪怕再忙,也不可能这么久没有半点消息。 “希望是那样吧!”司若兰幽幽开口,除了拼命地安慰自己,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如何。 若弦,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姐姐真的很想你,很担心你? 夜城歌避开人群,直接去了暗夜秘密情报组织在璃南国的总部。 “可曾查到什么消息?”夜城歌沉声问道。他太想知道关于司若弦的消息了。 “没有。” 闻言,夜城歌眼底闪过一抹失落。没有,没有,这么久了,依旧是没有她的半点消息,是暗夜的办事能力降低了吗? 若弦。。。 司正轩脑海中都是司若弦的音容笑貌,他真的不愿相信司若弦出了意外,已然不在,可是,长久的没消息,令他越发不安。 我在人群中无数次回眸,希望能够看到你如花的笑厣,然而,我看过无数张美丽的容颜,却寻不到你独特的身姿。 若弦,你与昱辰到底去了哪里?你们可曾知,我们都在担心你们? 司正轩不知道是怎么走到郊外的,待他回神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十字路口,四方都是大道,道路两旁长着不规则的大树,挡去了灼热的阳光。 看着三个 方向,司正轩一时失去了方向,他,该向哪里走才对呢? 正如他们此时寻找司若弦,到底应该往哪边,才是正确的路呢? 一条路,选择走下去,并不难,难的是,你选择了一条怎样的路,而那条路,是否又是通往你想要去到那个地方最近的路。 正愣神间,司正轩恍若听到了不远处有打斗声传来,断断续续的。1cs5s。 他并不是一个多事的人,这一次,他却情不自禁地顺着声源走去,仿若那里有什么东西正狠狠地吸引着他,让他不由自主地向前。 上官茹在几名侍卫的护送下,疲惫地在马车上睡着,突然,马车猛地一震,毫无防备的上官茹狠狠地撞在马车上,撞得她头昏眼花,正想发火,外面却传来了刀剑相碰声。 上官茹心中一怔,哀叹连连,她没那么倒霉吧?是遇上杀手,还是土匪、强盗呀?他们是要钱,还是要命呀?我这么美,会不会连色也被劫了? 咳。。。婉仪公主,这种时候,你竟还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的,令人不得不佩服,就一个字:强。 正在上官茹神游间,马车外传来一侍卫的声音“公主,呆在马车上别下来。” 话音落下,上官茹明显地听到马车外的打斗声由远及近,很快,便没了声响,她正想掀帘夸赞侍卫们一番,这么快就摆平了,但帘外突然袭来的杀气,令她拧了眉心,心猛地下沉,涌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 “将玄音琴交出来,我们饶你不死。”粗犷的男声,很难听。 玄音琴?上官茹紧蹙着眉,虽说她是公主,但她那不安分的性格使得她出宫的时候不少,天下皆知、世人争相抢夺的两件至宝,玄音琴和玄天剑,她还是听说过的,只是,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这些人脑抽了吧?找她堂堂璃南国公主要玄音琴,是嫌命太长了么? “快点交出玄音琴,别考验我们的耐性。”还是那个难听的声音。 上官茹听得一阵反胃,声音隔着车帘传出“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认定玄音琴在我手上?你们又有何本事来取琴呢?” “你只要知道玄音琴我们取定了就行。” “若我告诉你们,琴,不在我这里。。。” “若不给琴,那么,我们便只能送你一程了。” “哦?你们确定没有搞错对象?玄音琴一直都在‘天下第一琴’手中,你们现在却拦着我的马车,让我交出玄音琴,不觉得好笑吗?” “‘天下第一琴’何时竟变得如此贪生怕死了?” “谁告诉你们我是‘天下第一琴’了?”简直莫名其妙。 “琴。。。” “没有。。。” 上官茹直翻白眼,这群人,脑子坏掉了?她堂堂婉仪公主,何时变成了“天下第一琴”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们倒是积极得紧。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不难看出,来人是很张狂的。 上官茹说“我不喝酒。”意思就是,敬酒她不喝,罚酒她也不喝,至于他们。。。若里寻麟寻。 “你们确定要跟我动手?”上官茹的声音听得极为镇定,甚至透着浓浓危胁的意味“一般来说,跟我动手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 没错了,上官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跟她动手呢,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即便是说她一句不是的人,也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不了,皇室的力量,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外面的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世人皆怕你,老子还就真不信了,你能在弹指间要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这家伙,自信得过头啊!谁不知道“天下第一琴”的厉害,玄音琴在手,弹指间便可取人性命,琴起,音奏,魔间贯耳,无一生还。 真正的“天下第一琴”自是有那样的本事,否则,前段时间血洗江湖的又是谁呢?可她不是她呀。 上官茹心里却哀嚎了,她很冤好不好?她连“天下第一琴”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看到,怎么就要成她的替死鬼了呢?老天爷,我只是在岛上多玩了几天而已,你不带这么玩我的吧? 咳。。。婉仪公主呀,你可是跟“天下第一琴”关系好着呢,嫂子叫得那么欢快。 若她知道司若弦便是“天下第一琴”,不知道会有何反应? 锋利的剑身泛着森寒的冷芒,划破空气,生生斩下马车帘子,车内车外的人毫无意外地相见。 浓烈的杀气瞬间蔓延,连着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上官茹心一凛,分明太阳火热,她却觉得阵阵寒意,这些人,是铁了心要杀她呀。 看着早已倒在血泊中的侍卫,上官茹就算再镇定,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不会功夫,而眼前这些人,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要怎么才能逃过一劫呢? 上官茹迅速地转动着脑子,思索着方法。 而意欲夺玄音琴的人,在见到上官茹的时候,皆是一愣,若说之前听了上官茹的话而有所怀疑她不是“天下第一琴”的话,那么,现在,他们深信不疑。 在来的时候,便有人告诉他们,“天下第一琴”拥着绝色容颜,额间更有一朵与众不同的凤羽花,妖娆迷人,是别人仿不来的,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天下第一琴”竟是如此美人。 凭着一朵凤羽花,他们便认定了上官茹便是“天下第一琴”,若是我们的婉仪公主知道的话,估计会气得吐血,她不过是看着司若弦额间的凤羽花好看,贪心地让她帮忙画了一个,而她又舍不得洗去,保留至今,好了,引来杀身之祸了。 “真是想不到,‘天下第一琴’竟是如此美人,这倒令人舍不得下杀手了。”男人猥琐一笑,顿时稀释了周围的杀气。 上官茹不淡定了“长得丑不是你的错,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是我们的婉仪公主无意中听到司若弦嫌弃岛上的一只狗的时候说的话,看到丑陋的男人时,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当眸光不经意触及到男人变得难看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懊恼不已。 上官茹呀上官茹,你怎么就忘了现在正被人围攻呢?惹恼了对方,你可就得跟这个世界永远说再见了。 “把玄音琴交出来。。。”许久之后,男人的目光开始在马车中搜寻,言语亦变得冷厉。 上官茹很无奈“我说了我不是‘天下第一琴’,玄音琴自也不可能会在我的手中。”顿了顿,似想起什么,又继续道“你们想想,若我是‘天下第一琴’的话,你们还有可能安全地站在这里吗?” 众人一想,话虽不错,不过,她倾城之貌,额间又有象征性的凤羽花,不正是“天下第一琴”么? 上官茹若知道自己执意要司若弦画的与其一模一样的凤羽花,结果引来一群有心之人,估计会怄得吐血。 “倾国倾城貌,妖娆凤羽花,你真当我们是傻子么?”想来想去,最终,他们还是死脑筋地认为上官茹就是“天下第一琴”。 上官茹直接默了,她很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有木有? 等等!倾国倾城貌,妖娆凤羽花,他们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别告诉我,就凭着我长得美,又恰好画了一朵凤羽花,你们就认为我是‘天下第一琴’?”上官茹很无语有木有?“你们的智商,就只能在这个高度了么?” 众人一愣,随即火大地爆发了,几乎是想也没想,执剑而上,他们还就真不信了,生命受到危胁,她还不拿出玄音琴,只要她拿出琴,他们就有机会抢琴。 然而,事情却出乎他们的预料。 上官茹见对方执剑袭来,凌厉的剑气扫过,在半空中划开一道强大的口子,冰寒锋利的长剑直取她的命门,她心里一慌,狼狈地侧身去躲。 由于用力太猛,又很巧合地退到了窗口,一个不小心,她的身子就那么自窗口摔下了马车,疼得她龇牙咧嘴,倒抽冷气。 众人没有给上官茹喘息的机会,在她摔下马车的同时,剑锋陡转,再次向她刺去。 锋利的剑身在阳光下折射刺目的光芒,上官茹微眯着眼,以适应那刺目的光,心中微凉,难道,她就这样死在这荒郊野外了?要不要这么凄凉? 司正轩闻声而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数人围着上官茹,一柄长剑更是直刺她的心脏,没有任何犹豫,他随手抓起一块石子扔去,石子破风而去,以闪电之势击中握剑之人的手,长剑应声落地,还未及发作,司正轩便一个闪身,如鬼魅般掠过,将上官茹带到了一旁。 “在这呆着,别乱跑。”司正轩头也没回,交待一声,便冲了出去,与那几名江湖人士缠斗在一起。 司正轩的功夫并不差,只是很少用到,此时,他心里正为着司若弦而烦闷,也不知是太久没动手,还是想要早点摆平他们,抑或是想要发泄些什么,出手绝对是快、狠、准。 别看对方人不少,但真正有实力的没两个,所以,司正轩才能应付自如,若对方全是高手的话,那么,他便很可能会交待在这里。 上官茹以为自己死定了,却被人相救,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有种劫后重生的感觉。 司正轩让她呆在一边,她也很听话地就呆在一旁,目光却未从司正轩身上移动半分。 由于相距有些距离,司正轩又正与人交手,上官茹只能看到他祈长的身段,矫健的身手,以及运动间随风而舞的蓝色长衫,尽管只是背影,依旧给人惊艳的感觉,特别是他与敌人交手的雷厉风行,更是散发出迷人的魅力,透着盅惑人心的美。 司正轩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对方,确定没有危胁了,这才走近上官茹。 上官茹就那么看着司正轩一步步向她走近,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跳顿时漏掉了半拍。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长得很俊美的男子,长发如墨,用宝蓝色的锦缎束着,披散肩头,面如冠玉,眸光沉沉,一身蓝色长衫衬出他清爽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又掩不住沉着内敛,步履轻盈的走来,仿若不染尘事的谪仙,完美得不可思议,同方才与人打斗的模样全然不同,似乎,这是两个极端,但他却演绎得那般怡然自得。17744242 上官茹惊叹的同时,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可是,脑海中极力搜寻,却没有半点他的讯息,最终,也只能作罢。 司正轩看清上官茹的那一刻,心里也是一惊。 好美! 她,面赛芙蓉,肌若凝脂,薄施脂粉的鹅蛋脸上镶嵌着精致的五官,大大的杏眼直直看着他,如黑宝石般的眸子里倒映着他完美的容颜,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犹如两只欲展翅的蝴蝶,娇俏的粉鼻下,薄唇微微抿起,似是有些紧张,其额间特意画下的一朵凤羽花更频添了几分妩媚,轻易便可吸引人的目光。 好熟悉的凤羽花!司正轩看着上官茹额间的凤羽花,不自觉地想起了至今下落不明的小妹司若弦,心里那看到上官茹的惊艳,瞬间被淡淡的忧伤与落寞所取代。 若弦,你现在在哪里呢? 司正轩的心,微微疼痛,他一直视若珍宝的妹妹;他冷静、睿智、聪明过人的妹妹;他那为了皇权而谋算、布局,与八王爷一起破阴谋、解危难、除歼佞、惩叛贼、终还一个盛世之国的妹妹,却落到被皇上恩将仇报,设计陷害,不得不假死永远离开远东国,离开八王爷,现在还这样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下场。 老天爷,你何其不公? 上官茹不知道司正轩为何会突然变得那么忧伤与落寞,甚至是极力隐忍的痛苦,心里亦是莫名地有些不忍,看到他紧蹙的眉头,她竟有种想要为他抚平的冲动。 上官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赶紧甩甩头,甩掉那些莫名其妙的思绪,调整个情绪,正想开口说话,司正轩却抢了先。 “你没事吧?”很平静的口吻,仿若是例行公事般,听得上官茹有些不爽。 “没事!”上官茹摇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不知公子如何称呼?他日好相报救命之恩。” “司正轩。”司正轩淡淡地吐出自己的名字,道“我救你,不是想要你报答我什么。” 其实,为什么会多管闲事地救了她,甚至还是毫不犹豫地,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 上官茹撇撇嘴“那你为什么救我?” “难道你希望我见死不救?”司正轩不答反问,不禁暗忖:难道他真是多管闲事了? “对待美女,你就这样的态度?也不怕吓着美人。”上官茹看着司正轩,这男人,长得是完美,但说出来的话就不那么令人有喜感了。 司正轩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问道“请问美人儿,在下有吓着姑娘吗?” 只是唇角勾起一丝浅淡的弧度,扯开一抹笑意,却柔和了他的线条。 上官茹“噗嗤”一笑,道“你真可爱!我觉得你笑起来的时候很好看,你应该多笑。” 可爱?司正轩瞬间沉了眉,那是用在他一个大男人身上的词吗?这女人,是真不知男人的忌讳,还是故意寻他开心? 见司正轩沉了眉,上官茹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一个多么惊悚的词,在司正轩未开口前,她率先转开了话题“我叫上官茹,刚从娘亲那里回来,现在,我所有的侍卫都死了,你能不能送我回京城?” “对于刚见面的男人,你竟如此放心?”司正轩蹙眉,真不知道该说这个女人大胆,还是说她天真。 上官茹说得理所当然“你方才出手救了我,我相信你不会害我,况且,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一个弱女子独自走回去?” “我长得这么美,难保不会遇上坏人,若是被人给侮辱了,那我还有什么颜面活下去?你前一刻才冒着危险救了我,若我后一刻就因被人侮辱而选择自了,那你不是白救了?” “再者,万一我再遇上的不是一般的无耻之徒,他们不仅劫色,还要杀了我,那你。。。” “我送你!”司正轩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上官茹接下来的话,他还真不敢说,若他不打断她,她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突然间,他发现她的口才很好,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与若弦相似。 一路上,基本上都是上官茹在说,司正轩在听,偶尔应两声,久了,上官茹有些不悦了,她堂堂璃南国公主,长得又美,这男人不仅不对她着迷,连她说话都是敷衍的态度,这令她很没有面子有木有? “司正轩,我长得很丑,让你生厌么?”上官茹鼓着腮帮子,大大的杏眼直直瞪着司正轩,说不出的气恼,那模样,煞是可爱。 司正轩看她一眼,摇头,道“你很美,任谁看了都会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我跟你说话也是爱理不理的。”上官茹自尊有些受损了,心里不痛快了“除了你,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 这是事实,她自小被捧在手心的公主,谁敢对她不敬?敢那么对她的,又舍不得。可以这么说,这孩子,典型没受过冷落的。 司正轩愣了一下,道“我只有一双眼睛,看着你,还怎么看路?” 这下换上官茹愣住了,真是那样么?她狐疑地看向司正轩。 两人并肩而行,由于身高差距的问题,上官茹扭头仰望,也只能看到司正轩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如刀雕刻的五官,眸光专注地注视前方,薄唇轻抿,金色的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细碎地洒下,打在他的身上,柔和了线条,却又隐不住他沉着内敛的气质。 “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司正轩的声音成功拉回了上官茹的思绪,直到此时,她才发现,两人竟不知何时已回到了京城,繁华的大街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上官茹啊上官茹,你没见过长得好看的男人么?你都在干什么?上官茹懊恼地蹙起眉头,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平复下自己莫名的心跳,这才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你长得这么美,遇到坏人怎么办?我可不想自己冒着危险救下的人,刚分手就遇到什么不测。”司正轩说得理所当然,至于为什么会想要送她回家,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上官茹说“在这里,没有人敢动我。” .. ------------ 第一百八十七章 重逢之喜,陌路之悲1 司正轩挑眉“哦?” 上下打量着上官茹,美丽的容颜,出众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在这天子脚下,身份地位高的人多了去,她竟敢如此狂妄地说出那样一句话,看来,她来头不小。 “我家就在前面不远。”上官茹找了个借口,迅速转开话题“你住在什么地方?我改日登门道谢。” 其实,上官茹想的是,回去让她那皇帝三哥给他安排个什么官职,赐些赏银什么的。 司正轩说“我说过了,救你不是为了要你谢我。” “可是,有恩不报,不是我的作风。”上官茹一脸认真,心里却有些纳闷,她真的那么没有吸引力?为什么他总是拒绝她呢? 司正轩说“我并不是璃南国的人,最迟明日,我便会离开这里,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顿了顿“你长得很美,以后若真的必须要出门的话,还是带些厉害的属下吧。” “呃。。。嗯。。。”上官茹怔住了,他是在关心她? “我送你吧!”见上官茹有些怔愣的模样,精致的小脸染上一抹霞红,看起来,美得不可方物,司正轩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莫名地动了一下,看着上官茹的眼眸,一片柔和。 “真的不用了。”上官茹有些为难地拒绝了,虽说他不是璃南国的人,但若他知道她是璃南国的公主,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嗯?”司正轩有些不解,在郊外的时候,她非要他送她回来,现在,他要送她回家了,她却又不肯了。 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回眸,便见夜城歌向他走来。1cqW2。 “城歌,有消息吗?”司正轩迎上去,开口便问。 夜城歌摇头,眸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我已经加派人手去查了,天下再大,总能找到的。” 司正轩眼底也流露出一抹忧伤,继而肯定地点头“她一定会没事的。” “你在找人吗?”听了司正轩与夜城歌的对话,上官茹有此一问。 闻言,司正轩这才想起上官茹在这,而夜城歌亦在此时将视线投向上官茹。 夜城歌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随即,很平静地打量。 她,面赛芙蓉,肌若凝脂,薄施脂粉的鹅蛋脸上镶嵌着精致的五官,大大的杏眼直直看着司正轩,如黑宝石般的眸子写满好奇,波光流转间,熠熠生辉,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犹如两只欲展翅的蝴蝶,娇俏的粉鼻下,薄唇轻抿,形容一个自然的弧度,似笑非笑间,一对梨涡若隐若现,看起来美丽又不失可爱。 当视线触及到上官茹额间那特意画下的一朵凤羽花时,夜城歌眸光瞬间变得深邃起来。 “姑娘,请问你额间的凤羽花是谁帮你画的?”夜城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平静。 他记得,若弦曾经说过,她额间的凤羽花与生俱来,很特别,与别人画出来的凤羽花是不同的,且,江湖中,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颜,没有人可以画得出与她额间那朵凤羽花一样的凤羽花,除非,她亲自动手。 为了证明若弦所说太过夸张,他还特意留意过凤羽花,结果,正如若弦所说,不论那人有多巧,都画不出她额间那朵凤羽花的效果,可是,眼前的女子,额间所画那朵凤羽花,分明就与若弦额间那朵神似,难道,仅仅是巧合? 夜城歌不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机会,他也绝不放弃,眼前,便是一个机会。 司正轩并不知道夜城歌为何会有些一问,只是对上官茹点了点头“嗯!” “或许,我。。。”上官茹刚想说她可以帮忙,夜城歌便再次开口,打断了她的话。17739814 “姑娘,你额间的凤羽花是不是一个叫司若弦的女子帮你画的?” 司若弦?那是谁?上官茹微微蹙眉,带着心中疑惑,回眸看向夜城歌。 他,玉冠束发,神采奕奕,眉目如画,却又不失男子阳刚之气;眸似深潭,令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想要一探究竟,却又总是什么都抓不住;薄唇紧抿,透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美。 一张脸,如是刀斧精雕细琢而成,当属上帝手中最得意的作品;肌肤呈健康的小麦色,看上去,倒更突显出几分英俊;玄色锦袍裁剪得宜,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只那么站着,周围一切皆成背景。纵是倾世之颜,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儒雅中带着霸气,令人无法忽视。 上官茹惊讶,好个妖孽男人!竟比司正轩更加耀眼夺目。 “上官茹。。。”司正轩轻咳一声,唤着上官茹,说不清为何,见到上官茹一眨不眨地盯着夜城歌,他的心里竟有一丝不爽。 闻声,上官茹回神,询问地看向司正轩“干嘛?” “你是不是认识司若弦?”司正轩重复夜城歌的问话,虽说他并不知道夜城歌为何会这样问,但他不是愚笨之人,自是猜出了些什么,如果有一丝机会,那么,他就没理由要放弃。 “司若弦?她就是你在找的人?”上官茹看向司正轩,看他一脸紧张的模样,暗忖:那个人对他一定很重要。 “是,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你告诉我。”司正轩一脸真诚,上官茹摇头“我也很想帮你,可是,我并不认识司若弦。” “那你额间的凤羽花是谁帮你画的?”夜城歌凌厉地盯着上官茹,似要将其看穿般。 上官茹抬手抚上额间的凤羽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怎么又是凤羽花?天下间,能画凤羽花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她就这么倒霉呢? 先是被人围攻,让她交出什么玄音琴,现在,这男人又追着问她是谁帮她画的,敢情这些人都看上她这凤羽花了? “反正不是你说的那个司若弦。”上官茹不爽夜城歌的态度,这男人,求人是那态度吗? 夜城歌并不死心,又问“她额间是不是有一朵与你额间一样的凤羽花?” 上官茹摇头“没有。”开玩笑,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她怎么能告诉他?况,她三哥将白荷当宝,宠上了天,而她,难得看到三哥幸福的笑意,她怎能破坏? “上官茹?璃南国的婉仪公主?”夜城歌微微一笑,风华绝代,那笑,却不及眼底半分,看似疑问的话,实则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上官茹心突地一跳,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 司正轩在听到夜城歌道出上官茹的身份之后,微微一惊,再次看向上官茹的眸光都变得复杂起来。 难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如此与众不同。 “婉仪公主,若你不愿意说,那我不介意去皇宫转转,我相信,能给你画凤羽花的人,必定是与你亲近之人。”夜城歌言语平静,其中的危胁意味却是那样浓烈。 “你敢!”上官茹怒瞪夜城歌,道“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是你想进便可进的地方?” “我能不能进,可以试一试。”百万雄师在前,他都能如入无人之境灭掉主帅,何况只是一个皇宫呢? 他已经找了司若弦太久,想她想得都快发疯了,好不容易有一丝机会,他没有理由会放弃,正如他所言,若只有那样一种方法的话,他真不介意夜闯皇宫。 多年来发号施令的王者,仅仅一句话,那种浑然天成的霸气怎么都掩不住,上官茹微微愣了一下,直觉地,这个男人很危险。 他一袭玄衣,站在风动处,任风吹起他的衣袍,掀起他的发丝,他却一动不动,深沉的眸子如海般,怎么也望不到尽头,他,薄唇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似笑非笑间,透着一股子邪气,然而,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却是令人臣服的王者之气。 “你到底是谁?”上官茹并不友善地看着夜城歌。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否则。。。”夜城歌一副“你懂的”的表情看着上官茹,后面的话愣是稳在喉间。 从上官茹的反应来看,司正轩可以肯定,她绝对知道些什么,只是,她有她的顾忌,为了让事件简单一点,他赶在上官茹与夜城歌再次开口前说道“婉仪公主,她是我妹妹,我已经找了她很久了,若你知道什么的话,请你告诉我。” “你妹妹?”上官茹明显有些不信,司正轩肯定地点头“因为出了一些事情,所以,她离开了。我们此次出来,就是找她的。” 看着司正轩分明期待,却竭力隐忍的眼神,忆及他方才的忧伤与痛苦,上官茹有些犹豫。 司正轩也不急,静静地等待着上官茹的回答,聪明如夜城歌,此刻也安静下来,静待一个答案,但心里的紧张,也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曾经的希望,早在一次次失望中慢慢耗尽,他们之所以撑下去,凭的就是那么一股子执念:一日未见尸体,就证明司若弦还活着,他们便不会死心。 那么,这一次,上官茹是会让他们继续在又一次失望中执着前行?还是带给他们新的希望呢?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们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地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摔得粉碎,眼下,好不容易有一个真实的念想,即便粉身碎骨,他们也会执着地看到答案。 一时,繁华的街道,喧闹的人群,在此刻尽数安静下来,司正轩、夜城歌、上官茹三人,皆置身于各自的世界,想着自己的心事。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连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一点一点地抽干他们的氧气。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茹开口了“我皇兄前段时间微服出巡带回一名女子,她叫白荷,美得惊人,额前确实有一朵凤羽花,不过,我想,她应该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你皇兄什么时候带她回来的?”夜城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上官茹想了想,道“有两个多月了吧。” “她额间的凤羽花是不是从出生便有的?”司正轩觉得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心里难免有些小小激动。 夜城歌亦是握紧拳头,等待着上官茹的回答。 司若弦失踪便是两个多月,她额间有一朵凤羽花,又美得惊人,与司若弦的特征与失踪时间都吻合,他们不信是什么巧合。 “不是。”上官茹犹豫了一下,最终吐出了两个字。 看到司正轩与夜城歌期待而隐忍的模样,本来,上官茹是打算告诉他们的,可就在话将出口的那一瞬间,她脑海中浮现出了上官瑞风温和的笑颜,主意,立刻改变。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看到三哥笑得那般真实,那般满足,作为他唯一的亲妹妹,她没有道理拿哥哥的幸福当作赌注,特别是看到夜城歌的反应,直觉告诉她,他是爱那个叫司若弦的女子的,她不了解白荷,所以,她下不了判决,更怕一个失误,葬送掉哥哥的幸福。 司正轩一阵失落,并未留意到上官茹极细小的变化,夜城歌却是锐利地捕捉到了上官茹的表情变化,哪怕一个小小的眼神转变,他亦能猜出一些东西。 看人无数,识人不差,夜城歌几乎可以肯定,上官茹口中所说的白荷,极有可能是司若弦,上官茹的刻意隐瞒,更令他坚信心里的猜测。 当然,聪明如他,既然心中有了主意,自也不会让上官茹看出些什么,遂与司正轩一样,做出了一副失落模样,一言不发。 上官茹有些小小的愧疚,别过头去,不再看二人伤心、失落、痛苦的样子。 忽地,上官茹又想起夜城歌那么轻易就识出了她,有些惊愕地出声,询问“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夜城歌道“猜的。” 上官茹气得吐血“猜。。。的?” “素闻璃南国第一美人-婉仪公主上官茹,美得不可方物,活泼可爱又不失妩媚,你生得如此貌美,又不愿让正轩送你回去,除了身份特殊,怕他知道,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真的说起来,夜城歌是见过上官茹的,在他十五岁打完仗,凯旋归来时,夜振天带着他到璃南国做客,无意中,他看到了在百花丛中跳舞的上官茹,美得不可思议。 时间的流逝,她的容颜改变,却是变得更加美丽,初见时,他未能认出她,但再看时,他已怀疑,那么肯定地说出她的身份,无非是想要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罢了。 “公主,让我们送你到宫门吧,即便你是公主,也难保证有不知者对你不利。”司正轩提议。 上官茹的身份,确实令他有些惊讶,不过,也仅限于当时了,毕竟,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上官茹想了想,也没再拒绝。 三人一路沉默到宫门,上官茹突然看向司正轩,道“我可以派人去找你妹妹。” “谢谢,不过,不用了。”司正轩婉拒,上官茹也不再坚持,转身进入宫门。 直到上官茹的身影消失,夜城歌才道“她没有说实话,晚上,我得入宫一趟。。。” 是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夜城歌着了一身夜行衣,身形如鬼魅般掠过安静无人的街头,直奔璃南国皇宫。 对于璃南国皇宫,他并不熟悉,凭着他的身份,完全可以白天找个理由进宫见璃南国君王,然后,随意逛逛,熟悉地形的,但他实在等不了了。 下午,自宫门回到客栈之后,夜城歌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司若弦,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深深牵扯着他的心。 两三个时辰,对他来说,却是度时如年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天黑的。 夜城歌并不知道上官茹所说的白荷到底住在哪里,唯有趁机劫一个宫女或太监问一下了。 璃南国的皇宫,一如他曾经看过的那般豪华、气派,庭院间有些相似的设计风格,令人置身其中,会有一种难言的错觉。 灯火辉煌,恍若白昼,皎洁的月光被宫内的光线毫不客气地掩藏了,长长的巡逻队伍,警惕、有序地巡逻着。 夜城歌蹲在一处宫殿的屋顶,微眯着眼,细细观察着下面的情形。 不知蹲了有多久,他趁着侍卫换班之时,一跃而下,如鬼魅般掠过,速度之快,根本没有人看到他的存在,唯一留下的,不过是一阵不太真实的风罢了。 夜,很静!夜城歌小心翼翼地在宫中行走着,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刻隐匿起来。 凭着几年前的记忆,他一路走到了龙吟殿,脚尖一点,轻松地跃上了屋顶。 夜城歌并不知道璃南国的皇上-上官瑞风,就是曾经想要杀他,后来又不知因为什么事情而消失无踪的地罗殿头号杀手-肖冷,但是,上官瑞风的名号依旧响亮,能够在皇权之争中霸气地坐上皇位,尔后又雷厉风行地扫清障碍,树立自己的威信,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纵使他本领高强,夜城歌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他放轻脚步,隐了呼吸,慢慢蹲下身子,尖着耳朵去听殿内的动静。 此时,上官瑞风正专注地批阅奏折,并没有留意到有什么异样之处。 夜城歌在屋顶听了很久,除了翻阅奏折的声音,什么都没有,难道若弦并不在这里? 想到这里,夜城歌心里微微有些放松,天知道,他到龙吟殿来是承受着怎样的心理压力。 司若弦的魅力,他从来不怀疑,而她会被上官瑞风带回皇宫,就足以证明上官瑞风对她是有心的。 两个多月的时间,一向不喜宫廷的她,竟能呆这么长时间,这令夜城歌心里很不安,在他看来,只有她出事了,才会如此。 说来,夜城歌一面肯定着白荷就是司若弦,一面,心里又是矛盾至极的怀疑,他既希望上官茹所说的白荷就是司若弦,又怕知道若弦与上官瑞风发生了什么事,然而,不管心里如何矛盾,他都想看看那个叫白荷的女人,只有确定了她是否是他的若弦,他的心,才会安定,才能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 屋顶、屋内,两个男人却是各有所思。 上官瑞风批好奏折,闭上眼,后躺在椅背上,长时间的工作,令他很是疲惫,他抬手揉着眉心,脑海中尽是司若弦的身影。 他带她回来已是两个多月了,他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她,疼她、宠她、只要是她的要求,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满足她,可就是这样的万千宠、爱,依旧得不到她的回应。 她当他是朋友,接受他的给予,却从不给他明确的答案,有好几次,他明里暗里的表示要娶她,让她做皇后,掌管后宫,与他共赏天下,可是,她总会四两拨千斤地转开话题,令他无可奈何。 若弦,难道失忆了,你也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上官瑞风心里说不出的落寞,想他一代帝王,想要嫁给他的女子何其多,偏偏,他真心爱上的女子,却始终不接受他,这是怎样的心酸与无奈? 说什么爱一个人,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全TM是扯淡,有谁会不希望自己爱的人也爱着自己,一世相伴呢? “若弦,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要怎么做,你才能看到我的存在?我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夜城歌?为何,你能爱上他,却不能在失忆后爱上我?你可知,我想要的,不是你的感激,而是你的真心相伴。 上官瑞风低低呢喃,带着深深的无奈,就这样一声低浅的呢喃,却清楚地落入夜城歌耳中,若弦,只是这两个字,便足以牵动他的情绪。 夜城歌本以为司若弦不在这里,正准备离开,却别的地方查探,不想,会听到如此一句话,心里猛然一怔,身体微晃,脚步一顿。 细碎的声音夹杂在风声之中,却被上官瑞风敏感地辨别出来。 方才还安静地各自陷入思绪的两个男人,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谁?”上官瑞风凌厉地扫过屋顶,提剑便冲了出去,抬眸,却见一个身影远去。 夜城歌没想到会被上官瑞风发现,但当上官瑞风的声音冰冷地传来时,他也来不及多想,飞身便欲离开,然而。。。 夜城歌的身手很好,上官瑞风也不是泛泛之辈,加之,宫中戒备森严,方才,上官瑞风那一声吼,直接将近处的侍卫全引了过来,夜半,本该宁静的夜,宫中却上演起了你追我赶的画面。 “该死的。。。”夜城歌低咒一声,加快了速度。 璃南国的皇宫蜿蜒曲折,亭台楼阁甚多,很多地方都相似,夜城歌虽说是临危不乱,但到底对璃南国皇宫不熟悉,他记得来时的路,可是,宫中的侍卫与御林军都不是吃素的,短短时间便有序地聚集到了一起,四面八方皆被阻,后方的追击犹甚,令他一时找不到突破口。 夜城歌本事虽高,但到底是在皇宫,双拳难敌四手,且不论身后紧追不舍的大内高手,一字排开的弓箭手,仅仅是这些个御林军,就人数上来说,使用车轮战术的话,拖也能拖死他。 夜城歌的速度很快,如鬼魅般在半空中掠过,经过一座座奢华的宫殿,耳边充斥着呼呼的风声,以及御林军的凌厉的嘶喊声。 天空的明月不知何时隐去,连占满天际的星辰也不知所踪,宁静的夜晚,在一阵阵嘶喊声中,彻底划破。 上官瑞风傲然凌立,看着夜城歌如鬼魅般的身影掠过,震惊之余,眸中是一片凌厉,胆敢擅闯皇宫,管你是谁,朕定让你有来无回。 “弓箭手准备。”上官瑞风冷冷地下着命令,冰冷的轮廓勾勒出极致的寒意,双眸危险地眯起,浑身都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即便不动,仍若来自地狱的修罗。“杀无赦。。。” 无情的宣判,自上官瑞风凉薄的唇中溢出,霎时,冰封千里,危险至极。 他的话音刚落下,无数利箭便向着夜城歌飞去。 这里全是璃南国上好的弓箭手,百米穿杨,只要他们出动,便很少有人能够全身而退。 夜城歌的速度是快,身手是好,但在应付身后紧追不舍的大内高手已耗了不少精力,而今,弓箭又似长了眼睛般直冲而来,凌厉地划破夜空,带着嗜血的杀气,他瞳眸微眯,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躲开弓箭对夜城歌来说,并不是难事,可是,这么多的利箭,就像下雨般,没完没了,身后的大内侍卫又已近到眼前,情势,对他很不利,第一次,他不是那么有把握了。 粗略地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夜城歌很悲剧地发现,他遭十面埋伏了,若不接下这场仗,那么,他便再也没有睁开眼的机会了。 “你是什么人?胆敢夜闯皇宫,嫌命太长了?” 夜城歌的身手,上官瑞风看得清楚,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但真实地看到他一面与大内高手交手,一面灵巧地躲着破风而去的利箭,这么久了,竟是毫发无损,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 “是谁说璃南国戒备森严,连苍蝇都飞不进的?”夜城歌不答反问,狂傲道“而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上官瑞风危险地眯起又眸,紧紧盯着那个看起来有些熟悉的身影,冷冷勾唇,不过如此?很好!朕就让你进得来,出不去。 “弓箭。。。”上官瑞风手一伸,冷冷开口,身旁的人立刻会意,恭敬地递送上弓箭。 沉重的弓箭落在上官瑞风手中,他一把握住,搭箭上弦,对准正与大内侍卫交手的夜城歌,八箭齐发,分袭八处,凌厉的箭,犹如他的人,危险而致命。 几十个大内高手齐齐围攻,又有无数利箭破风而来,夜城歌一面躲闪利箭,一边与大内高手交战,为了尽快离开,他出手极其的快、狠、准,短短时间就撂倒过半以上,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刚逼退大内高手,躲开箭羽,还未及反应,八道凌厉的箭风便破风袭来。 八支箭,齐齐离弦,速度超乎想象的快速,射箭之人的技术极好,每一支箭,都瞄准了一处要害,夜城歌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尽数躲得开八支箭。 夜城歌历经沙场,再危险的时刻也遇到过,只要不是司若弦,他便可镇定自若,冷静地判断当下情形。 箭,极速飞来,电石火光间,夜城歌精准地分析、躲闪,可是,上官瑞风的箭又岂是那般好躲的?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在一次性发出八支箭之后,立刻再出三支,而且,还是计算好了夜城歌躲闪的方位而射。 故,在夜城歌手脚并用,身手灵活地翻转,险险地避开三支箭,以双手各接住两支,嘴里还衔着一支的姿态成功避过八支利箭的攻势后,身子还未稳定下来,上官瑞风第二轮的三支箭便破风而来,夜城歌避无可避,躲无可躲,接无可接,身体本能地侧开,一支箭擦过他的脖子而过,一支箭擦过他的大腿而过,还有一支箭,直接没入他的身体。正茹是来轩。 鲜血,瞬间蔓延,浓重的血腥之气,逐渐在空气中弥漫。 剧烈的疼痛袭来,夜城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将手中的四支箭用力飞出,直击上官瑞风。 护在上官瑞风周围的侍卫见状,立刻拥上前,果断地将上官瑞风严密保护起来,更有两人直冲夜城歌而去,夜城歌微微眯眸,浑身都散发出浓烈的杀气,他毫不犹豫地将嘴上那支箭取下,直接甩了出去,利箭凌厉地穿透第一人的心脏,没入第二人的脖子,刹那间,两人皆身亡倒地。 玄天剑在手,面对再一次围攻上来的大内高手,夜城歌不再顾忌,果断地让剑出鞘,剑鞘直接击中冲在最前方的两人,浑厚的内力,毫无悬念地将两人震飞,撞到后面奔来的几人之上,大内高手尽数掉落在地。 趁着这个空隙,夜城歌毫不犹豫地执剑离去。 箭从后没入身体,夜城歌能感觉出,血,还在不断向外流,他一面以最快的速度飞离,一面迅速地封住身上的几处大穴,让血不至流得那么快。 上官瑞风见夜城歌受了伤还能如此快速而凌厉地撂倒那些个大内高手,丝毫不受影响,心里的震惊又多了几分,毫不犹豫地下令“追。。。” 话音方落,便见夜城歌所逃方向竟是往翠竹苑而去,眉头不自觉地拧在一起,下一刻,冰冷的命令再次自其薄唇溢出“拦住他,不得令其闯入翠竹苑。。。” 其言,透着不容置疑。 翠竹苑。。。 夜已深,月隐,星稀,司若弦了无睡意,她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眺目远望。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丝丝凉意,其间,夹杂着花香与泥土的气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夜凉,露起,冰凝的水气在花叶间汇集,形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在灯光的照耀下,莹莹发光,煞是美丽。 司若弦静静地站在窗前,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前些日子所栽种的香槟玫瑰和曼陀罗。 日日细心的照顾与浇灌,两种花都长得极好,由于两种花带回时已有花骨朵,此时,已盛开,奶油色的香槟玫瑰与红色的曼陀罗花紧紧挨在一起,前者看上去甜蜜,给人幸福的感觉,后者红得似血,令人不自觉地想起血腥,两花一起入目,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这两种花,但在看到它们的时候,总有一种难言的心境。 对于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来说,无论什么都是陌生的,哪怕锦衣玉食,拥有万千宠、爱,司若弦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偶尔莫名的疼痛,令她无所适从,她不知道自己丢掉的记忆到底是什么,但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午夜梦回,她总会莫名地心慌。 两个多月的时间,按说,她该适应了没有记忆的日子,接受那样的现实,重新开始,有时,面对上官瑞风的极致宠、爱,她不是没有些动摇,也不只一次地问过自己,有这样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到底还在坚持什么?为何不试着给彼此一个机会? 不喜欢宫中生活,他不是给了一方静土么?想要什么,他给予什么,如此,还在不满意什么呢? 每一次拒绝之后,都在问一个答案,结果,却是没有结果! 司若弦站在窗前,望着两花发呆,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城歌负伤,在御林军与大内高手的强强追击下,很果断地寻了个机会,挟持一句宫女,问了出宫之路,这才运气,再次狂奔。 不得不承认,璃南国的皇宫的确是守卫森严,若是换作他人,恐怕早已是命丧黄泉,特别是璃南国君王-上官瑞风,虽说没有领略到他的功夫,但就那出众的箭术,便令人不得不防,也难怪他能在皇权之争中成为最终的胜利者,且还没有成为傀儡,拥有自己的话说权。 夜城歌中的那一箭很深,尽管封住了几处大穴,依旧是流了不少的血,伤口的疼痛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但过量的失血却令他有些眩晕,长时间的奔逃,使得他体力更加不支,若非凭着他惊人的毅力,恐怕,已经倒下了。 恍惚中,他分明是向宫外奔逃的,但当身后的追逐越发迅猛,距他越来越近之时,借着呼呼的风声,他似乎听到了翠竹摇曳的声音。 .. ------------ 第一百八十八章 重逢之喜,陌路之悲2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地方,成片的翠竹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偶然,风压竹枝,竹抗议,顺着风向,如浪般涌,一浪盖过一浪,倒是一处不错的地方。 借着灯火,他看到苑门之上,横翠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翠竹苑。 如此文艺的名字,如此清幽的地方,不知何人有幸入住? 夜城歌望着那片翠竹发呆,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情愫,一时,竟不知该不该进。 就在他犹豫间,急切的脚步声,伴着怒吼声,穿透空气,直直钻入耳中,他看一眼那清幽之地,毫不犹豫地跃入。 这是什么地方,夜城歌并不知道,他脑第中只有一个念想:向前,不停地向前,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隐藏起来,待得他们离开,他便可找机会离开。 皇宫之中,步步为营,夜城歌强撑着不适的身体,将呼吸隐起,略显凌乱的步伐放到最轻,凭着意识,以最快的速度向前。 沉沉黑夜,空气清浅稀薄,夜城歌身上的流出的血,哪怕已干涸,仍是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司若弦突然蹙起眉头,心下有些疑惑,翠竹苑,一直是宫中禁地,除非得她允许,否则,谁也不许入内,平日里,也就上官瑞风来得最勤,但夜里,他几乎是不会过来的,可是,为何,她此时竟闻到了血腥味? 司若弦并不知道她曾经的身份,对于双手沾满血腥的人来说,对血腥气的敏感程度,比常人要强太多。 空气中的血腥味其实很淡,很淡,而夜城歌又极小心,在这宁静的夜里,几乎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以沫算得是高手,又担着保护司若弦的重任,一有风吹草动便会醒,然而,夜城歌的闯入,她却毫不知情。 司若弦素来敏感,失忆后犹甚,尽管她不记得自己会功夫,但本事却还在,她闻到了血腥味,亦锐利地捕捉到了有人闯入翠竹苑。 微微眯起凤眸,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司若弦便转身走了出去。 璃南国的天,并不似远东国,白日里阳光明媚,金光灼烫,夜里,却有些许凉意,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服,迈开步子,辩着那几不可闻的声响处小心翼翼地靠近。 未知的地方,总是乱闯的,夜城歌人又有些混沌了,恍惚间,似乎闻到一种熟悉的清香,头脑稍微清醒一些,便用力深呼吸一口,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循着花香而去。 有些时候,我们踏遍万水千山,却总寻不到想要的踪迹,然而,一次不经意的回眸,却能望穿秋水,轻易看到一直支撑的希望。 夜城歌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他不眠不休地查找,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此次夜闯皇宫,纵确定了若弦就在宫中,却不知何处,他以为,此次伤重,只能下一次寻得机会来宫中见她,现在的他,只想着如何躲开御林军的追击,逃离皇宫,竟意外闯入有她的世界。 是作梦吗?夜城歌愣愣地看着距他不过三步之遥的女人,是那张他想念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支撑着他继续下去的熟悉的绝美容颜,他想过无数次再见的场景,却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或许是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除了满目欣喜,便是不可置信,到后来,甚至是隐隐担忧与害怕。 “若弦。。。”夜城歌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然而,回应他的,只是她冰冷的声线“你是谁?” 跨越万水千山,只为寻得心爱之人,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得偿所愿,见到自己心之所念,那种喜悦,就连全世界摆在眼前也不及,夜城歌想过很多种再次见面的情景,唯独没有想到现今这样的情况。 他所有的喜悦与思念还未及表达,便被她一句“你是谁”生生截断,仅仅三个字,却是犹如大雪天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从头冻到脚,连着心也跟着覆上冰霜。1cs5Q。 相爱之人,别后重逢,一人欣喜,一人却是形同陌路,心尖之人,就那么遗忘,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呢? 夜城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身上的伤很痛,却远不及心里传来的痛。 他就那么看着司若弦,这个日日夜夜都思念的人儿,她的美丽依旧,然而,那么褐色的眸子里,写满了陌生。 夜城歌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利刃狠狠地刺着,鲜血淋漓。 “若弦,我是城歌呀。。。”简单的几个字,分明隐忍,却仍止不住颤抖,夜城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 司若弦一脸陌生地看着夜城歌,借着灯火,他的容颜清晰呈现。 他,玉冠束发,眉目如画,俊美中不失男子阳刚之气;眸似深潭,令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想要一探究竟,却又总是什么都抓不住,唯一真实的是数不尽的悲痛;薄唇紧抿,透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美。 一张脸,如是刀斧精雕细琢而成,当属上帝手中最得意的作品,哪怕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反倒多了几分病态的柔和;肌肤呈健康的小麦色,看上去,频添了几分英俊;黑色的夜行衣似是为他量身定做,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只那么站着,周围一切皆成背景。纵是倾世之颜,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儒雅中带着霸气,一袭黑色,在灯火的晕染下,更似一个暗夜的王者,令人无法忽视。着火曳去看。 好一个妖孽的男人!司若弦微微惊诧,不得不承认,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看,却又一点不显矛盾的男子,若说上官瑞风的俊脸是冷酷中带着无情的,那么,眼前这个男人便是柔和中带着邪佞的。 其实不然,若她还记得一切,那么,便会知道,世间,夜城歌不是最好看的,却是她最爱的。 微微惊诧之后,司若弦回复了平静,看着夜城歌,道“我不认识你!” 五个字,直击心脏,疼痛比之身上的箭穿透身体来得还要痛苦,从她陌生的眼神,从她“你是谁?”三个字不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吗?可再听到她说这样五个字,依旧是撕心裂肺。 夜城歌苦笑“若弦,我是你相公。。。” 话未完,便被司若弦毫不留情地打断“你认为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我便会相信你?或许,你更应该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到底是谁许闯入翠竹苑的?” 夜城歌心里痛极,但听到司若弦出口那句话,仍是止不住嘴角抽搐,那样的话,恐怕也只有她司若弦能说得出来吧。 “我来皇宫,本意就是寻你。。。” “寻我?你这是要告诉我,为了我,你夜闯皇宫么?” “这是事实!” “你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17744266 “若弦,你失忆了?” “与你无关!” “若弦,对不起!” “就算我们曾经相识,但现在我已经不记得你了,所以,不必说对不起,我接受不了,若你真觉得对不起我,那就离开吧。” 有什么比这句话更伤人呢?司若弦说得云淡风轻,夜城歌听得心痛不已。 他们本是相爱之人,然而,因他的疏忽,让她陷入险地,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吗?若是,那么,他接受,或者,他还应该感恩,毕竟,虽然她失忆了,但她真实地活着。 现在,她不记得他,对他完全陌生又有什么关系呢?若他能活着走出皇宫,那么,以后,他有的是时间来重新追求她,有的是时间来帮她找回记忆,有的是时间来重新创造两人共同的未来,只要她愿意的话。 “若弦,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没有你的这些日日夜夜是怎么过来的,以前,不知道你的下落,我还可以凭着想你来支撑,但现在,我既然已经找到了你,那么,我就绝不会放手,哪怕,付出一切。”夜城歌一脸坚决,如墨的瞳眸闪着不容置疑的光。 “你。。。”司若弦正想说些什么,外面却传来一阵骚动声,方回眸,却听到上官瑞风冷酷的声音“一会儿都给朕小心点,若是吓着皇后,朕要你们脑袋。” 皇后?司若弦微微蹙眉,本能地看向夜城歌,却见夜城歌正眸光复杂地看着她,眼底有着极及隐忍的痛苦,尽管一闪而过,还是被她清楚地捕捉到了。莫名地,她觉得自己的心,微微抽了一下。 “你是什么人?夜闯皇宫有什么目的?外面的人,是冲着你来的吧?” “是。”夜城歌看着司若弦,只说了一个字。 现在,摆在司若弦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救他,要么将他交给上官瑞风,她已忘记他,比之与上官瑞风的熟悉,他,只是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罢了。 皇后?夜城歌心里狠狠地刺痛着,她失忆了,忘了他,忘了他们之间的一切,才不过两个多的时间,便又嫁作上官瑞风,成为璃南国的皇后了么? .. ------------ 第一百八十九章 各怀心思 若弦,你不是一向都讨厌宫中的日子么?你不是一向都讨厌勾心斗角、步步为营的生活吗?为何,又甘愿留在宫中?是因为上官瑞风?失忆后的你,爱上了那个男人吗? 只要一想到那样一种可能,夜城歌的心,便更痛得不能呼吸。 若是她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是否,她便会亲自将他交给上官瑞风呢?夜城歌没有一点把握。 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受的刺激太大,夜城歌感觉疲惫至极,脑袋再次袭来一股晕眩感,他知道上官瑞风带着御林军越来越近了,他的头昏沉得厉害,哪怕极力隐忍,身体也不由得有些摇摇欲坠。 他知道,他的生死,只在司若弦的一念之间,若她选择救他,那么,他便可生,若她选择将他交给上官瑞风,那么,他便只能死。 从心底里,夜城歌是希望司若弦救他的,那样,他会觉得上官瑞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他的心里还可以有念想,但若司若弦真的将他交给了上官瑞风,他也不怪她,毕竟,造就她今天一切的,是他,事情,因他而起,那么,由他结束,也没有什么不妥,只要上官瑞风真的爱她,他亦可以死得瞑目。 随着脚步声的渐近,司若弦心里的挣扎更甚,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本来,依着她的性子,知道上官瑞风是冲着夜城歌来的,她该毫不犹豫地将其交给上官瑞风的,然而,看到他满目痛苦,她竟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自见到夜城歌那一刻起,他的表情,皆尽数落入她的眼里,她看到他的欣喜、震惊、悲伤、痛苦,以及现在,完全如赌博般,将生命将予她的手中,那种复杂而又平静的眼神,分明就是不论她怎么选择,他都接受。 犹豫之后,司若弦是打算将夜城歌交给上官瑞风处理的,但当她回过神来时,已将再也支撑不下去的夜城歌带回了屋内,直接将其塞到了床的内侧,自己再躺了上去,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假寐。 与此同时,上官瑞风带着御林军在屋外停了下来。 司若弦住的是主屋,以心、以沫的屋子分在两侧,上官瑞风见司若弦房内的屋子熄着灯,便知她已睡着,怕打扰到她休息,他令下面的人都小声一些,并遣人去敲以心、以沫的房门。 以心、以沫皆敏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了一觉,有些精神了,上官瑞风带着人来的那一刻,两人都醒来了,利索地穿好衣服,当敲门的人刚走到门口,手还未抬起,门便从里面打开,以心、以沫两人很有默契地走了出来。 见到上官瑞风的时候皆愣了一下,但随即恭声道“参见皇上。。。” 上官瑞风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免礼,问“你们可曾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进来?” 以心、以沫相视一眼,皆摇头“没有。” “你们确定不是自己没有注意到?”上官瑞风反问,声线冰冷。 以沫道“皇上,以沫的身手如何,您很清楚,奴婢与以心的警惕性有多高,皇上也清楚,除非,来人厉害到我们根本感觉不到。”意思就是,依她们的警惕性,只要闯入的不是像鬼一样的恐怖的人,那么,若是有人闯入,她们便一定会知道。 上官瑞风想了想,那人确实厉害,可是,已经受了重伤,不论是呼吸还是步伐皆不可能隐住,凭着以沫的本事,若真进来,应该会发现,只是。。。 “白姑娘睡得可好?”上官瑞风话题陡转,以心、以沫差点反应不过来。 以沫说“很好!” 上官瑞风点了点头,便准备带人离开,但是,有人很不识趣地走了出来,道“启禀皇上,属下亲眼见到那人进了翠竹苑。。。” 以心、以沫冷冷地扫过开口之人,他的意思,就是说她们无能,有人进来也没有发现? 上官瑞风亦在同一时刻沉了眉,淡淡地扫了一眼紧闭的三道门,若有所思道“你知道说这句话,如若情况并不属实,你将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属下知道。”那人倒是不卑不亢。 上官瑞风看向以心、以沫,道“不介意他们进你们的屋子搜索吧?”1cqW2。 弦的何更你。以心、以沫蹙眉,却道“皇上,毕竟是女子闺房,进去搜可以,但若是没有发现的话,那么,我们要他给一个合理的解释,还要一个完美的交待。” “若是在翠竹苑找不到人,那么,属下甘愿领受一切惩罚。”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声音,其间却满满自信,十分肯定他们要找的人,就在翠竹苑内。 上官瑞风点头“四处去搜,记住,动作要轻,声音要小。” 众人领命,四散而去,仔细地搜寻。 以心、以沫立于一旁,静静地看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上官瑞风站在原地,眸光一直索定在司若弦的房门,似要透过房门,看清里面那个令他牵肠挂肚的人。 对于此,以心、以沫除了感动,便是无语,她们跟在上官瑞风身边也不是一年、两年,何曾见他对谁如此上心?她们可以肯定,上官瑞风是真的爱司若弦,很爱很爱,可是,他却不愿强求,给足了宠、爱与耐性,完全不是他的做事风格。17739814 她们更不懂的是,皇上都做到这份上了,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到底有多爱她,偏偏,司若弦从不给予肯定的答案。 屋内,躺在床上的司若弦几欲想要翻身而起,将床内侧的男人给拧出去,直接交给上官瑞风,但当手不经意碰到他背部的利箭,以及血腥的粘稠时,心中又划过一丝莫名的不忍。 她从来不是什么好心的人,可是,对他,她却似乎做不到真正的无情。 外面的声音很轻,司若弦知道是上官瑞风特意交待的,他们的对话,以及一切响动,她都听得清晰,以心、以沫的房间都搜了,那么,接下来,他们是不是要到她的房里来看看呢? 想到这一点,司若弦忍不住转身看向夜城歌,漆黑的空间里,她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凭着他的呼吸判定他的状况。 箭,到底没入夜城歌身体多少,司若弦并不知道,但从其浅薄的呼吸来看,他伤得很重,稀薄的空气中,她似乎又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司若弦微微蹙眉,想要拉他出来透透气,又怕上官瑞风突然冲进来,若是逮个正着,她是不会怎么,但他是必死无疑了。 司若弦与上官瑞风的相处就这两个多月,她大概看得出他是怎样的人,可是,他在她面前,那是完全不同的存在,平日里,她注意其他事情又少,故,此次,他会不会真的进来,她还真说不好。 当然,司若弦是希望上官瑞风快点带着人离去的,然而,老天爷是总喜欢跟人开玩笑的。 上官瑞风派出去搜寻的人,很快就全部回来,结果是,全部一无所获,没有半点蛛丝马迹,仿佛,那个人真的不曾出现在翠竹苑。 以心、以沫面色不善地盯着方才说亲眼看到人进来的男人,话,却是对上官瑞风说的“皇上,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是否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了。” “金统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上官瑞风看向那个男人,问道。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御林军统领金野,听闻上官瑞风的话,他仍是没有一丝慌忙,连看都没有看以心、以沫一眼,而是直直看向司若弦那道紧闭的房门,不卑不亢道“皇上,白姑娘的屋子里还没有看过。。。” 话音未落,便被上官瑞风打断“金统领,你这是在怀疑白姑娘藏了刺客吗?” “属下不敢!”金野微微心惊,此时的上官瑞风虽说没有大发雷霆,但其言语间的警告意味已经非常浓了,冰冷的气息更是弥漫半空,连着周遭的温度都降至到零度以下,冷得令人不自觉地打颤。 “那你是什么意思?”上官瑞风反问,听不出情绪,却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刺客本领高强,难保以心、以沫两位女官没有发现,白姑娘不会功夫,若是他潜入了白姑娘的屋子,将其胁持。。。”金野倒也大胆,有理有据地分析,若他知道司若弦真正的身份,见识过她的本事的话,肯定会惊得下巴都掉地上。可惜的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上官瑞风打断“金统领是确定了刺客就在翠竹苑?还极为肯定是在白姑娘的屋内?” 胁持?上官瑞风不得不承认,他表面淡定,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隐忧的,纵是已经知道司若弦的真实真份,知晓她的本事极高,但,她终究失忆了,所有的本事是否一并忘记,没有人知道。 “属下不敢!”话是这样说了,但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他是在怀疑,甚至肯定刺客就在司若弦屋内的。 毕竟,整个翠竹苑都搜查过了,只有司若弦这间屋子没有搜查,而他又十二分的肯定,刺客确实进了翠竹苑,若非在那屋内,难道,还能长了翅膀飞走了不成? 他们不知道的是,屋内听全对话的司若弦,心里早已狠狠地将金野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 ------------ 第一百九十章 你当我这是慈善机构吗? 说起来,金野也算是上官瑞风身边的心腹之一,对于金野的为人,上官瑞风很清楚,他相信金野是真的看到那人进来了翠竹苑,因为,他也看见了,否则,他也不可能会带着他们进来搜查,只是。。。 “你们在外候着,朕进去看看。”最终,上官瑞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他也说不清为何,心里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 听到上官瑞风说要进来,司若弦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看来,他对她的爱,终还是有界限的,最是无情帝王家,当权益与爱情相冲时,没有人会选择爱情,他爱她,却更爱他的江山。 一个凭着侍卫说几句话,便能夜半进入心爱的女人屋里查看是否进了刺客,不,应该说是查看是否包庇刺客的男人,能有多爱那个女人呢? 司若弦承认,在爱情的世界里,她从来自私,容不得半点沙粒,而上官瑞风这一举,正好触到了她的不悦。 司若弦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表现出一副睡着正酣甜的模样,静静等待着上官瑞风到来。 恰在此时,夜城歌悠悠转醒,背部的疼痛令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听到声响,司若弦心下一惊,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什么都来不及想,直接伸手将夜城歌塞回被窝,冷声道“不想死的话,就乖乖呆着,不许出声,不许动,如果可以的话,把呼吸也给我隐了。” 夜城歌刚醒,头脑还不清醒,便被司若弦狠狠地塞回被窝,他一个不备,背部的箭撞到了床板上,生生又没入了几分,鲜血,瞬间蔓延,疼得夜城歌再次头晕目眩,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气。 他很想说两句,但忆及司若弦的紧张,再细听门开之声,他当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故,心里所的想法与话语皆被生生压下,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按照她说的,窝在被窝里,不动,不出声。 司若弦很满意夜城歌的表现,她以为自己镇定自若,安静下来,才发现,手心里已沁满了汗。 上官瑞风进屋后,熟门熟路地走到桌前,将灯火点燃,然后,仔细地在屋内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收获,这才又走到床前。 橘色的灯火照亮夜,司若弦恬静的睡颜就那么真实地展现眼前,上官瑞风有些许恍惚,若此生能够得她相伴,每天早上起来都看到她,那该是多美妙的事情? 上官瑞风走到床前坐下,抬手温柔地将其散落脸颊的秀发捊到耳后,眼中,一片痴迷。 “若弦,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真正接受我,一直呆到我的身边呢?” 上官瑞风抬手抚上司若弦的脸,心里一阵苦涩。起身信官楚。 司若弦心里忍不住翻白眼:老大,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在上官瑞风如此悲情的演绎下,司若弦哪里还能继续装睡?她缓缓睁开眼,表现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当看到屋内灯火通明,而上官瑞风就坐在床前时,惊讶地问道“瑞风,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不叫醒我呢?” 上官瑞风见司若弦醒来,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想你了,过来看看。” 听听,多深情的表白! 夜城歌躲在被窝里,听着他们的对话,他本该是怒火中烧的,原来,却是难以言喻地心酸与苦涩。 “哦!”司若弦轻轻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说什么,她相信,若上官瑞风想知道什么的话,那么,他即便不正面问,也会旁敲侧击。 果然。。。 “夜里睡得好吗?有没有再做噩梦?今天以沫他们有过来吗?”17744487 橘色的灯火将室内照得犹如白昼,上官瑞风看着司若弦,司若弦亦看着上官瑞风,两人的眸子里映着对方的身影,不知是谁要刻下谁的容颜,还是谁要看透谁的心思。 司若弦平静地说“我睡得很好,因为没什么事情,便叫以沫、以心两人去睡了,至于这深夜里,她们有没有来过,我就不知道了。” “怎么突然问题这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不待上官瑞风再说什么,司若弦又开口问道。 “没事!”上官瑞风摇头,他能说出自己的真正目的吗?不能!他虽不说百分之百的了解司若弦,但也知道,骄傲如她,若知道他半夜来打扰她休息,为的就是寻一名进入翠竹苑的刺客,她一定会把他推得更远。1cs9p。 见上官瑞风不再问,聪明如司若弦,便也猜到了他顾忌什么,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夜城歌一动不动地呆在被窝里,感觉难受极了,他想,若是上官瑞风再不离开的话,他就算不因伤重而亡,也会被闷死。 似是想到了夜城歌的不适,司若弦对上官瑞风说“瑞风,若是没什么事的话,那么。。。”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但她知道,他一定是懂的。 上官瑞风深深地看了司若弦一眼,又将眸光淡然地扫向床的内侧,凌厉的眸光似要看穿一切,司若弦怕上官瑞风发现什么,刻意打了一个疲惫的哈欠,在他开口之前,又道“瑞风,你明天还要上朝,早些回去休息吧!” 很明显地逐客令,上官瑞风看着司若弦当真疲惫至极,心有不忍,便起身准备离去。 看着上官瑞风远去的背影,司若弦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然而,心境还未平复,上官瑞风又停下了脚步,转身问她“若弦,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我怎么闻到一股血腥味?” 司若弦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忘了这事呢?上官瑞风是什么人?她都能闻到的血腥味,他又怎会闻不到呢? “恩,无意间伤到的,没事。”司若弦的话音刚落下,上官瑞风便折了回来,紧张地看着她“哪里伤了?给我看看。” 司若弦心里狠狠地抽了抽,有些哀怨地想,我又没受伤,怎么给你看?难道我还能给你变个伤口出来不成? “不用了,小伤而已。” “给我看看。”见司若弦不肯,上官瑞风的语气明显地变得霸道起来,眸光若有所思地看向床内侧。 不是他想怀疑她,而是,种种迹象令他不得不有这样的怀疑。 见上官瑞风执意,司若弦心里很哀怨有木有?为了让他相信,情急之下,她利用藏于被中的金簪,迅速而不着痕迹地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流下,同一时间,她抬手给上官瑞风看。 殷红的血,顺着手掌滑落,刺得上官瑞风眼睛生疼生疼地,他一手抓过司若弦的手,一手拿出药,心疼地为她洒上,细心地包扎。 “刚伤的?”上官瑞风很肯定这一点。 司若弦也不隐瞒“是,醒来看到你的那个时候。” 上官瑞风蹙眉“疼吗?” “不疼。”司若弦摇头,只想快些打发走上官瑞风“瑞风,我没事了,只是有些疲惫。” “你睡吧,我看着你睡着了就走。”上官瑞风干巴巴脆坐了下来。 司若弦说“瑞风,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你这样,我心里过意不去,更加睡不着。” 上官瑞风深深地看着司若弦,良久,才无奈地起身“我明日下朝后来看你。” 直到外面的脚步声远去,司若弦才真真正正地松了一口气,兴许是上官瑞风有交待,以心、以沫也各自回房了,并未打扰司若弦。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司若弦倏然意识到,天才如她,到底干了一件什么蠢事? 她心里那个懊恼呀,怎么就把一个陌生男人扔床上了?扔床上就扔床上了,她躺在他的身边去做什么?上官瑞风来的时候,她完全可以走出去应付,为嘛要躺在床上等着上官瑞风进来啊?最最郁闷的是,为了救他,她好好的手,竟平白多了一道口子,疼啊! 越想,司若弦心里就越不爽,都怪这个该死的男人。 “人都已经走了,你也可以走了。”冰冷的声音中带着怒气。 夜城歌虚弱地躺在床上,无赖道“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不是应该好事做到底么?” “好事做到底?你当我这慈善机构呢?”司若弦冷冷回道,褐色的眸子里覆上了一层薄霜。 她心里很不爽有木有?这该死的男人,长得妖孽就算了,竟是个无赖? 慈善机构?那是什么东西?夜城歌突然发现,失忆的司若弦,与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我伤得这么重,如果就这样走出去,再被追杀,那你费尽心思救我,岂不是白费了。”说着,夜城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过司若弦的手,放到嘴边轻呵,心疼地问“疼吗?” 暖暖的热气穿透纱布钻入伤口,一股异样的感觉迅速流窜,瞬间蔓延全身,司若弦愣了一下,随即清醒过来,她这算是被轻薄了吗? 该死的男人,吃豆腐吃到她身上了,找死! 司若弦抽回手,抬手就给了夜城歌一掌,那一掌,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胸前,他猝不及防,身体本能地向后倒去。。。 .. ------------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司若弦,无可替代的存在1 背部的箭未取出,这一倒,正好碰到箭,箭立刻又没入三分,疼得夜城歌闷哼出声,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额头上的冷汗,如雨般落下,薄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尽管他极力隐忍,其痛苦还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夜城歌的闷哼声,将盛怒中的司若弦成功拉回现实,看到夜城歌再次染湿的外衣,她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怎么样?死得了吗?” “你认为呢?”夜城歌忍着剧痛,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就巴不得我早点死,然后带着儿子改嫁么?” 普天之下,在这样的情况下,恐怕也只有司若弦这个极品才能问出这么惊悚的话来。 “什么儿子?什么改嫁?”司若弦一头雾水,但怒气已是蔓延全身,吐字如冰“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没有,你再胡说八道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该死的男人,还真当她是他的女人了?还儿子,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个儿子? 咳。。。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还能记得什么?1crZw。 “你下得了手的话,就杀了我吧!”夜城歌委屈地看着司若弦,道“若弦,我历经千辛万苦才找到你,结果,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如果注定要死在这个皇宫里,那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上。”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可惜的是,我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司若弦狠狠地抽了抽嘴角,这男人现在唱的又是哪一出?他摆出那么一副委屈样是给谁看呢?说得她真是他的妻子似的。 想要狠心地给他一拳,直接送他上西天,可当她回神时,已走到了夜城歌面前“趴好!” “啊。。。”夜城歌一时没反应过来,司若弦沉了眉目,冷声道“不想死的话,就给我趴好。” 趴好?夜城歌嘴角抽了抽,怎么那么像喊某种吃骨头的生物呢? 见夜城歌迟迟未动,司若弦直接将其按在床上,她的力道并不大,速度也快,但她这一举动,令夜城歌的身体与床猛然来个亲密接触,震到了伤口,对受伤的他来说,还是有些吃不消的,他蹙着眉,虚弱道“你想谋杀亲夫吗?” “想杀你,直接动手就行了,还需要谋吗?”司若弦本能地回道。 话音一落,两人皆愣住。 夜城歌的唇角很快便漾起一丝幸福的弧度,笑得犹如偷腥的猫儿般,若弦,在你的潜意识里,还是记得我们曾经的某些相处模式的,对吗? 司若弦则是懊恼不已,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呀?那是明摆着承认他是她的夫了?啊啊啊啊!她可以再笨一点吗? 司若弦瞥见夜城歌唇角的笑意,心里更火大了,真恨不得直接一掌拍死他,但当目光触及到他惨白的脸色时,手上的力道却是不敢再重。 “忍着,我把箭给你拔出来。”司若弦冷声开口,双手已搭上箭尾。 “嘶。。。”夜城歌很想忍着痛,但当司若弦的手开始有动作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还是令他倒吸一口冷气。 “一个大男人,这点痛都受不住,真没用!”司若弦本是想一股作气,直接将箭给拔出来的,但夜城歌的痛呼声,令她非常不满,却又生生停下了动作。 耀眼的灯火照亮夜,司若弦不经意抬眸间,看到了窗外开得正艳的曼陀罗,心里陡转,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一闪即逝。 曼陀罗有毒,却有麻醉的作用!她怎么把这给忘了呢? “乖乖趴着,我马上回来。”话音落下,司若弦已经出了屋子。 若弦,即便你忘记我,忘记我们之间的一切,你依旧还是舍不得对我下杀手的,不是吗?你从来不是良善之人,但却救了我,潜意识里,我还是与众不同的,是吗? 望着司若弦消失的背影,夜城歌心思百转千回,纵然早就做好了接受司若弦可能遇到危险、受伤、受困的准备,但当知道她已经忘记一切的时候,心里还是狠狠地抽疼着。 懊悔,再一次侵袭着他的神经。 若弦,若是当日我带着你一起离开,我们之间便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相见,却不相识,何其悲哀? 天空无星无月,夜,一片寂静,司若弦怕惊醒以心、以沫二人,脚步放得很轻,很轻。 红色的曼陀罗正盛放,薄薄的雾气凝成的水珠晶莹地挂在花朵上,摇摇欲坠,在橘色的灯火下,闪耀着晶莹的光芒,煞是美丽。 这是上官瑞风为她费尽心思,自遥远的他国带回来,由她亲手载种下的曼陀罗,这些天来,她细心照顾,生怕它有半点损伤,而今,她却需要亲手折断它。 心有不舍吗?多少还是有的,不过,想到里面伤重的男人,她竟真的狠下心,摘下了两朵曼陀罗花,红色的花朵,在她的手中妖冶地绽放,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司若弦拿着花,轻手轻脚地回了屋里,淡淡地扫了一眼床上再次陷入昏迷的男人,径自走到桌前,找器具将花碾碎,然后,端到床前,唤着夜城歌“起来。。。” 没反应。。。 司若弦轻轻蹙眉,褐色的双眸闭上,又睁开,深呼吸一口,似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呼气,一手端着碗,一手推着夜城歌“起来。。。” 感觉到身体的摇晃,夜城歌悠悠转醒,睁眼便看到司若弦正端着一只碗,满脸阴沉地瞪着他,心里微有些诧异。 还未及开口,看到他醒来的司若弦便直接将手中的药碗将她手中一塞,霸气十足地说“喝了它。” “这是什么?”这绝对是本能地反问,不过,他那有些嫌弃的表情就令人不爽了,哪怕是一闪即逝。 “毒药。”司若弦吐字如冰,冷冷地瞪夜城歌一眼,这个该死的男人,他那是什么眼神?她真该扔他出去,让他自生自灭,她是疯了才会救他,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将心爱的曼陀罗花摘下给他充当麻醉。 夜城歌愣了一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司若弦的冰冷,狠狠地刺着他的心,然而,她别扭地为他捣弄这些,他心里又是感动的。 毒药又如何?只要是她给的,那他就一定会服。 夜城歌沉默不语地接过司若弦手中的碗,将碗中的曼陀罗一饮而尽,司若弦将碗放到一旁,说“一会儿有反应了就告诉我。” 说完,司若弦又走了出去,宁静的夜里,风有些凉,她轻手轻脚,以最快的速度去寻开水,尔后,又准备一系列要用到的东西,做完这些,夜城歌已经昏昏欲睡了,但却强撑着,也不知道在硬撑什么。 司若弦突然觉得好笑,她真是疯了才会做这些。 “你拿针做什么?”是了,夜城歌的视线一直都在司若弦身上,看到她准备那些东西,他的心里是感动的,他想,若能再次得到她的关注,哪怕再受重一点的伤,他也甘之如饴,若能让她一直留在身边,一直这么下去,又有何妨?然而,当看到司若弦拿出针线,摆在金创药之后时,还是疑惑了。 司若弦头也没抬,说“你的伤口不小,我也不保证一会儿给你拔箭的时候,会不会再将你的伤口给扩大点,所以,还是缝合一下会比较好一点。” 针线她都已经消过毒了,当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缝合?”这算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字眼,更是头一次知道这样的做法。 司若弦挑眉道“有什么问题吗?你若不乐意的话,现在就可以走,若你选择留下的话,就少说废话,缝几针而已,还要不了你的命。” “你给我吃了什么?”夜城歌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了,为何,他会这样想睡? “毒药。”司若弦冷冰冰地重复了一遍,淡淡地扫了夜城歌一眼,然后,直接抓过一旁的毛巾扔给他“忍不住的话,就咬着它,不想让我给你陪葬的话,就闭好你的嘴。” 夜城歌接过毛巾,有些无力,道“就算我死,也不可能会让你出半点差错的。” 司若弦无语,之于她,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他要不要随时都表白呀? “我要给你拔箭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司若弦抛下这么一句话,便用剪刀剪开夜城歌背部那伤口周围的衣服,在夜城歌没有回答之时,已是连眉头都未皱一下地将箭给拔了出来。 随着箭出,鲜血也瞬间喷溅出来,喷得司若弦一脸都是,她连擦都没擦一下,直接抓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药粉洒上伤口,将其血给止住,尔后,又拿起一旁干净的毛巾,沾了已变得温暖的热水,小心翼翼地为夜城歌擦着伤口。 这一箭很深,箭拔出之后,只能用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八个字来形容,看得司若弦忍不住皱紧眉头,心中莫名一紧,转瞬即逝。部碰哼忍白。 所幸,这一箭,虽然伤及心脏,但终究还是浅入了那么两分,并不至于会要了他的命。 司若弦细心地为夜城歌擦净伤口周围,这才拿起一旁的针线,将针在火下烤过片刻,进行再次消毒,方执起为其缝合伤口,每一次下针,针刺穿皮肉,皆会发出“嘶嘶”声,在这宁静地夜里,显得很是突兀,且还有些莫名的诡异。 不知是司若弦下的曼陀罗份量轻了,还是时间还未成熟,抑或夜城歌的意志力太过惊人,司若弦每缝合一针,都能感觉到在他极力隐忍下仍旧发出的细微轻吟。 缝合,这是一个相对缓慢的过程,兴许是曼陀罗的麻醉效果并不好,剧烈的疼痛令夜城歌浑身都紧绷着,这就使得司若弦的缝合工作更难进行。 当第三针下去,针头直接被夜城歌坚硬的肌肉给绷弯了时,司若弦忍无可忍,直接在其腰上掐了一把,疼得夜城歌龇牙咧嘴,紧绷的神经亦在瞬间变得松驰。司若弦毫不客气地利用这么一个空档,手迅速挥动,三两下便将其伤口给缝合了。 夜城歌还来不及惊呼出声,司若弦又拿出药为其抹上,完了,才用绷带将其伤口给包扎起来。 这一系列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的,中间没有半点停顿,别说夜城歌,连司若弦自己都震惊有那样的速度。 司若弦动作虽快,但痛意还是非常明显的,缝合那几针已令夜城歌疼得直喘息,上药之时,她又很不小心地将力道控得不太好,使得他疼得直抽冷气,这也就算了,偏偏,她缠绷带的时候,还将绷带拉得很紧,直接勒得他冷汗涔涔。 “司若弦,你想谋杀亲夫?”夜城歌虚弱地怒吼,司若弦微微挑眉“同样的问题,不需要我再做同样的回答吧?想杀你的话,随时都可以,还需要去谋吗?倒是你,少将那些不适合的话挂在嘴边。” 顿了顿,又道“我不管以前我们是否相识,也不管你我曾经是什么关系,现在,我已经不记得你了,你不必特意表现什么。” “诚如你所说,我们曾经很亲密,但你跟我说了对不起,我又失了忆,想必,我之所以成为现在这样,忘记以前的一切,定与你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现在,我过得很好,你若觉得愧疚的话,那么,我接受你的道歉,也请你以后别再出现在这里。”17743874 曾经再亲密,再次见面已是陌路,她不记得他了,皇宫危机重重,她没道理为了享受一份爱,而给予他任何希望。 夜城歌说“除非你恢复记忆,随我离开,或者,重新爱上我,否则,我绝不会放手!”其言语间的坚定,没有人可以忽略。 司若弦很无语有木有?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吧? “若弦,我。。。”夜城歌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司若弦毫不留情地打断“什么都不必说了,天快亮了,你立刻、马上、迅速给我离开。” 夜城歌自床上坐起,望向窗外已有些泛白的天,直叹时间过得太快,但也只能无奈地离开,临走前,他对司若弦说“若弦,只要你愿意,我会帮你找回以前的记忆,若你不愿记起以前,那么,我也不会勉强。” “这些日子以来,你是我支撑至今,唯一的信念,也将是我以后的信念,我相信,你能爱上我一次,也能再爱上我一次,在此前,我不会放弃,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诚。” “我不稀罕。”司若弦吐字如冰“上官瑞风已经将我捧上了天堂,给我想要的一切。。。” “他能给你的,我全部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夜城歌急切地打断司若弦,他不愿听到她后面的话。 司若弦态度不变“在我的世界里,他是唯一的熟悉,所以,你死心吧。” 夜,静得出奇,恐怕掉一根针也能听得到,夜城歌就那么看着司若弦,司若弦面若冰霜,褐色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夜城歌原本含着希冀的心,一点一点地跌入冰窖。 “若弦,若今天闯入这里的人不是我,你是否也会同样相救呢?”这话,问得有多艰难,恐也只有夜城歌自己知道。 司若弦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会。” 真的会吗?不见得!她司若弦,哪怕是失忆,依旧不是一个良善的主,更不是一个会多管闲事的人,若今日闯入翠竹苑的人不是他夜城歌,没有那么一句“若弦,我是城歌啊。。。”,没有他看到她那种复杂心情,没有他那种悲伤、痛苦、坚决,她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没错,于她而言,夜城歌是陌生人,然而,他那句若弦,是真真正正触到了她的内心。他说历经千辛万苦才寻得她,不可能会放弃;他说别想等他死了,带着儿子改嫁。如此霸道而又悲痛的宣判,带着怎样的执着,只有他才知道。 若弦,若弦,他叫得那般顺口,上官瑞风说那是她的乳名,她其实是叫白荷,可是,她分明听到男人唤她司若弦,难道,乳名还冠姓氏的?平日里,瑞风都叫她白荷,却在紧张到有些慌乱之际,会唤出若弦这个名。 聪明如司若弦,怎会猜不出一二?或许,这个叫做城歌的男人,跟她真的很熟悉,因为,她并不是那么排斥他的存在,可是,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这两个多月以来,她过的都是没有记忆的生活,也已习惯,上官瑞风这个人,冷酷无情,若让他知道城歌的存在,凭着他对她的爱,必定会对城歌不利,莫名地,她心里不希望看到他出事。 司若弦的百转心思,夜城歌并不知道,他只是看着司若弦平静无波的绝色容颜,良久,才幽幽地问“你还记得白昱辰吗?” “不记得!”司若弦回答得非常肯定,她不是选择性失忆,而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会记得白昱辰呢? 夜城歌幽幽地叹息,眼见着天色就要亮起,他深知,若再不走,便来不及了,心中万般不舍,也唯有转身离去。 “若弦,对我而言,你是无可替代的存在,所以,别想着推开我,逃离我,只要你我都还活着,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若你不在,上天入地,我亦会如影随行,你逃不掉。” 晨光微露,屋内依旧是一片寂静,司若弦站在窗前,望着开始泛白的天,脑海中却是一直徘徊着夜城歌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 这是怎样的深情?怎样的执着?她何德何能? 司若弦不知道站了有多久,直到以心、以沫的声音传来,她才倏然回过神来,一时,她也愣住了,为了一个陌生人,她竟折腾了一夜。 正想倒回床上休息,方忆起,屋内还是凌乱一片,染上血迹与尘土的被子,透红的血水,带血的剪刀、针线等等,只要被那个男人碰过的东西,皆是暗红色的存在,特别是从他身上取下的箭,还赫然躺在地上。 这些东西,若不处理,被以心、以沫发现,那情况就不太美妙了。 深呼吸一口,哪怕窗户开着,屋子里依旧充斥着血腥味,哪怕淡得几不可闻。 司若弦心里紧了紧,以心、以沫皆是灵敏的人,特别是以沫,功夫不错,会否已经闻到了血腥味,察觉出了不同呢?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本事远远超过以沫,灵敏程度非常人可及,不论是哪项感官,都异于常人的强,她能闻到很淡的血腥味,以沫她们根本就闻不出来,加之,清晨,晨露和风,花香四溢,风的方向又恰好相反,血腥之气经过一夜的沉淀,早已消散得差不多了。 司若弦恍了一下神,便开始迅速地收拾屋内的狼狈,边收拾,还边腹诽,将夜城歌从头到脚,从脚到头地数落了一个遍。 冷静如她,竟未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受了夜城歌的影响,情绪开始有了波动。 夜城歌伤得极重,纵是让司若弦拔出了箭,上了药,甚至还缝合了伤口,依旧是心肝脾肺都疼,不得不承认,上官瑞风的箭术超群,连发十一箭,恐怕,再是厉害的人也极难尽数躲开。 天,微微亮,宫内走动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夜城歌深深地回望了一眼翠竹苑的方向,闭上眼,仔细回忆了一下宫中的地图,再睁眼时,便是忍着剧痛,飞身离开。 于夜城歌而言,受这点伤,换得司若弦的消息,十分值得!身体很痛,但比之心上的痛,远远不及。 他不知道那么厉害的司若弦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落到失忆的地步,不用想,也知道她受过很重的伤,而她为他缝合伤口时那种熟悉的程度,令他心惊,这得缝合过多少伤口,才能有如此快的速度?而她视为至宝的玄音琴,以及寻她而来,与其形影不离的白昱辰,都去了何处?与其说他是悲痛于司若弦的冷漠,不如说他更心疼司若弦的经历。 .. ------------ 第一百九十二章 司若弦,无可替代的存在2 乐伯尧之所以对萧赫人袒露实情,实在是因为担心遥遥,怕她受不住打击干出什么傻事来,刚才遥遥出去时候的恍惚神情很不对劲,隐隐让人不安。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毕竟相处了将近二十年,还是有感情的。否则,他也不会在落入萧赫人手中后,想着念着乐遥遥,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她。 乐伯尧对乐遥遥的感情,既矛盾又复杂。从小到大,乐伯尧对她那不冷不热,近乎冷漠的态度,实则是因为无法面对于她,因为羞愧!乐遥遥是因为他将结发之妻灌醉之后送到曾一宏床上才来到这世上,就连曾一宏都不知他有这么个女儿,简婕也是在遥遥五岁那年意外得知这残忍的真相,一气之下愤而丢下自己的女儿离开。 养别人的女儿,乐伯尧心里头也很不舒服,但能怎么办,孽是他亲手种下的,况且,他还得紧紧攀在曾一宏这根高枝上。所以每次看见遥遥,就像看着自己的罪孽一样,让他窒息得只想逃! 想必遥遥也一样,这残忍的真相会让她崩溃和窒息。所以,他才会毫无保留的告知萧赫人,希望他有心理准备,看着遥遥,陪她撑过这道坎。 选择对遥遥袒露真相,确实是一件很残忍很残忍的事情,相比之下,隐瞒她更加残忍。 萧赫人冲出来的时候,发现车内空荡荡,哪里有乐遥遥的身影。她果真逃跑了?她明明答应过天塌下来也不会再躲的! “人呢?你不是说看着她吗?”萧赫人朝宫展发脾气,失控之下,一拳挥了过去。17744538 宫展反应慢了些,挨了他一记结实的拳头,痛得龇牙咧嘴,见萧赫人在怒头上他又不敢甩脸子,委屈的说道,“她刚刚还在车里睡觉的,我发誓!” 都怪朗祺,没事打什么电话!宫展默默将这笔账记在朗祺头上。 “次奥!叫你看个人也看不好,你连蚂蚁都不如!”蚂蚁在的话一定发生这种疏忽,他不该让蚂蚁提前回C市处理事情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找到遥遥才是最很重要的! 萧赫人匆匆拿出手机,想向辛逸辰求助! “咦,这有张字条!”被狠揍一顿的宫展视线在车里梭巡,忽然在座椅上发现一张字条,兴奋的叫道,萧赫人拨打电话的动作停住。 字条是乐遥遥留的,上面写了一行不算太清秀的字:我回学校一趟,晚点你来接我! 萧赫人这才松口气,原来她溜去学校了,差点被这丫头吓出心脏病! 旁边还有一个差点被吓出心脏病的人,宫展。尼玛,这回乐遥遥若是再溜得无影无踪,他的脑袋肯定被萧赫人这家伙给掰下来不可。幸好,幸好!宫展在心中默念了几次阿弥陀佛! 次奥,以后他再也不搀和这家子的事了,免得出力还不讨好,一个不小心还惹来杀身之祸。宫展捂着发疼的嘴角,暗暗告诫自己。 萧赫人上了车,瞟了眼正生闷气的宫展,口吻冷酷道,“去!把里头那人的三根手指给我剁下来!”一眨眼,耀眼万丈的黑色豪车绝尘而去。 丫的,萧赫人凭什么对他发号施令?!他又不是他地府的人!宫展朝车子消失的方向狠狠爆了句粗,尼玛,萧赫人,我要跟你绝交! 满肚子怨气的宫展也只敢在背后叫嚣,当着萧赫人的面,他屁都不敢放!谁叫人家的拳头比他脑袋还硬呢! 不过,要他砍人三根手指,这么血腥的事实在不适合用他这双莹白如玉的手去做!萧赫人摆明就是故意的!这黑老大,真TM够狠的! 萧赫人果然在东寰大学找到了偷偷开溜的乐遥遥,这丫头正躲在寝室里睡大觉,眼眶肿的没法看,听她的寝室闺蜜蚊子说,妖妖一回来什么也没说大哭了一场,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弄得蚊子不知所措,满脸担忧。 先前热热闹闹的寝室,如今只剩她一人住,柳曼曼失了踪不知是死是活,路雅跳入了一场婚姻陷阱中正被外表温雅内里腹黑的辛逸辰折磨着,还有最早被萧赫人收走的一只妖,闹离家出走的戏码,音讯全无,这一回来又哭哭啼啼的,真让人闹心! 蚊子只觉得,自己快被她们三人给逼疯了!真后悔认识她们三个! 乐遥遥睡了一个下午,醒来的时候发现寝室里多了个霸气冷峻的男人,蚊子不在。 “蚊子呢?”并不意外萧赫人出现在这里,本来就是她让萧赫人来接她的呀!朝寝室梭巡了一圈,没看见久未见面的蚊子,乐遥遥连忙问道。刚才心里太压抑像要爆炸了一样,只顾着哭,都没好好跟蚊子说上话。 萧赫人大手一捞,直接将她温软的身子抱坐在大腿上,吻了吻她粉-嫩的唇瓣,戏谑道,“她说要去当尼姑,不想再看见你们这几个烦人的闺蜜!” 这是蚊子的原话,他照搬过来的!一字不差! 乐遥遥自然的露出笑容,这确实是蚊子的语气,看着寝室里熟悉的一切,真的好想念那三个家伙!四个人没心没肺的坐在一起胡吹海侃,真心的让人怀念! “妖妖,乐伯尧今天跟你说的话……”萧赫人凝视她,目光里带着心疼和担心,她这副瘦小的肩膀怎能承受不了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原来你也知道了。”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乐遥遥好似心情并未受到身世真相的影响,云淡风轻的说,“怎么办?我跟你这下真成仇人关系了。” 兜来兜去,他们之间还是一段孽缘!伯实干袒在。 萧赫人脸色一沉,有些动怒,“你是谁的女儿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你是我萧赫人深爱的妻子,我说过,我在乎的只是你这个人!小妖精,从现在开始,你要忘记其他所有的身份,只需记住你是萧太太这个身份,知道吗?” 这男人,什么都替她着想,叫她如何不爱他? “就你最霸道!”感动之际,乐遥遥亲热地搂住他的脖颈,往他薄唇上印上甜甜蜜蜜的吻,这个吻相当的有诚意,有挑-逗的意味,四片唇紧紧贴-合在一起,缠绵悱恻。 无法抵挡乐遥遥的甜美魅力,不知何时,萧赫人掌控了主导权,加深了这个吻,大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在她玲珑有致的身子上四处油走,急促的呼吸声回荡在火热的空气中。 发觉裙下穿着的小内内被某男拉了下来,清凉袭来,随即便触到他的滚-烫分-身抵着她,意识到他的邪恶举动,乐遥遥吓得一缩,猛然大叫,“你疯了,这是寝室!蚊子随时都会进来的!” 她只想跟他亲个吻而已,这男人未免也太贪心了吧!而且,反应……好快!是有多饥渴呀!这几天还没喂饱他么?再说,昨晚上他还勇猛地压着她战了……三回! “宝贝,放心吧!不会有人进来的!”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萧赫人用膝盖分开她紧-闭的双-腿,在乐遥遥猝不及防间,腰-身用力一挺,同时,低头吻住她欲张开的小嘴,将她未冲出口的尖叫声吞没! 在学校寝室欢-爱不是一件稀奇的事,甚至有很多人喜欢在校园某处较隐秘的地方打野-战,乐遥遥以前带着三个闺蜜经常跑去观赏,画面绝对刺激! 看别人做当然过瘾,自己做又是另一回事。她自己从没有过在学校做这种事的经验,今天是头一遭,感觉有点羞! 毕竟寝室是大家一起住的地方,不是他们的私人空间。明明XXOO的对象是她的亲亲老公,但乐遥遥总有种在外面偷-情的感觉,很不自然。 他霸道地进入她身体,慢慢开始驰骋,动作快速而勇猛,她根本无法喊停。 一直担心蚊子会闯进来的乐遥遥无奈之下只好喘声催促道,“那你……那你快点!”这种时候她只能乖乖的满足他,否则后果更严重! 男人瞳眸一闪,唇角绽放出邪恶的笑容,故意扭曲她的意思,打趣道,“宝贝是嫌我动作不够快?好!那我加快速度!” 话落,男人索性抬起她修长匀称的双-腿,半跪在床上,卖力的冲-撞,速度快得像是要撞碎她的身子,“啊――”乐遥遥发出暧-昧难耐的尖叫声,全身因为他的冲-撞而不停的颤-抖,她的肌肤也悄然布满了性-感、诱-惑的绯色。 可恶!又被这腹黑霸道的狐狸给耍了! 此刻,某狐狸炙热的目光紧紧锁在她绯红的蜜色肌肤上,瞳孔里散发出猛兽般的光芒,一边美美的将她拆吃入腹,一边用目光膜-拜她的娇美,以及那双朦胧you惑的眼神,真是个挠人的小妖精,叫人不得不爱!只想将她吞进腹中! 一轮激-情过后,乐遥遥鸣金收兵,说什么也不许他再继续吃下去。萧赫人一副欲-求不满、意犹未尽的表情,但小娇妻的话他不敢不从,反正晚上还有下半场。 只顾着甜甜蜜蜜,差点忘了今天令人震惊的事,担忧的神情再次爬上萧赫人的眉宇之间,搂着她,柔声问道,“妖妖,今天的事一定让你很受伤吧?” 没想到乐遥遥摇头说道,“我刚开始是接受不了,心里很难过,不过大哭一场之后,伤心打击什么的全没了。反而让我瞬间释然了!”1csae。 “释然?”萧赫人不解她的意思。 .. ------------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司若弦,无可替代的存在3(为打赏加更三千) 魔界。。。 白昱辰又一次被关进了地牢,两个多月的时间,他何止是七进七出? “白昱辰,你找死吗?又给本公主逃跑?”类无双很火大有木有? 这该死的臭小子,第一次将他带出地牢之后,她便没再鞭打他,那个时候,他又是内伤,又是鞭伤,又被下了封印,与普通人无异,虽然偶尔会有一些恶作剧,但对他已是非常仁慈,甚至,亲自帮他疗伤。 他答应她会留在魔界陪她,没想到,他竟然骗她,当她将他的伤治好,又帮他解了封印之后,他毫不犹豫地跑了。 当时,她震怒不已,亲自去追,索性,他对魔界不熟悉,没有跑得多远,她很快就抓他回来,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他扔进地牢,既然他要受伤,没有本事才逃不掉,那么,她就封了他的法术,打得他动不了。于是,白昱辰被类无双眉头都没眨一下地封了法术,又用鞭子狠狠地招呼了一顿,让他刚完好的身子再添新伤,疼得他几近昏厥。 这该死的臭丫头!白昱辰心里狠狠地腹诽,然而,面对类无双的时候,他的心里想的可都是无双,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逃呢?我只是想要出去转转。 于白昱辰来说,类无双就是一个恐怖的存在,她不仅会读心,过目不忘,更有着强大的能量,自问,他的法术不低,又能唤起万兽,偏偏,就是不如她,这一点,他不想承认也不行,谁让她有本事封了他的法术呢? 虽说逃跑被类无双抓回来,免不得一顿鞭打,但白昱辰为了见司若弦,还是乐此不疲地重复上演同样的戏码,当然,过程次次换新,就算进了这里,类无双打得他一次比一次重,他依旧能哄得她放他出去,然后,她又会明明心疼,却故作凶恶地为他疗伤,再之后,他便会想方设法地唬得类无双次次都放下戒备,给他可乘之机。 “无双,女孩子应该温柔点。”白昱辰看着双目喷火的类无双。 她,依旧是一身红衣,腰间圈着那根别致的软鞭,如火焰般的色彩,在她身上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反倒十分自然,白昱辰想,世界上,恐怕再没有人能将红色穿出她这样的味道,妖冶而美丽,霸气如女王般。 她,弯弯的柳眉几不可见地拧在一起;大大的杏眼满是愤怒,几乎是盛满了怒火,仿佛随时都会燃烧起来;纤长如蝶翼的眼睫轻轻颤动,犹如两只欲展翅的蝴蝶,很美;如黑宝石般的瞳眸,映出他帅气、优雅的模样;纷嫩嫩,如水的脸蛋一片通红,想来,是被气的;红润饱满得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唇微微嘟起,似在发出某种邀请,煞是迷人。。。 这样的类无双,冰冷中多了些感情,哪怕是生气,看起来,也甚是可爱,令人忍不住想要逗她。 每一次看类无双,白昱辰都会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有些时候,他甚至会想,若能跟她一辈子在一起,其实,也是不错的。 类无双会读心,但也有一个弊端,她只能读到白昱辰所思所想,若是白昱辰故意将一个想法,不停地在心中念着,那么,她能读会的也就是他刻意给她看的想法。 当然,类无双并不知道白昱辰知晓这样一个弊端,然而,对于白昱辰几次三番的骗她,一次又一次地逃跑,她真的火到了极致,现在,听白昱辰这么说,她的怒气更甚,狠狠地瞪着白昱辰。 若是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那么,白昱辰一定千疮百孔,无了无数次了。 “温柔?那是什么东西?本公主从来不懂。”类无双高傲地昂着下巴,带着目空一切的霸气。 类无双确实有那样的姿本,傲视天下。 白昱辰说“无双,难道你就不能换个新鲜的法子?” 每一次都鞭打,他会很疼好不好?偏偏,打过之后,她又给他上药,不解气的话,上药之后又打,打了之后又上药,相当BT,然而,这么折磨他,她似乎又会有些不忍与心疼,有好几次,他昏迷之后,都能感觉到她在他的身边,用魔法为他疗伤,恰如其分。 类无双挑眉“怕了?”只要你不逃,我能这么折腾你? “是啊!”白昱辰认真地点头,说起话来顺溜极了“我怕你打得手疼,更怕你心疼。” “谁心疼了?”类无双怒瞪白昱辰“你死了,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白昱辰了然点头“只是会非常伤心,痛不欲生。” “你能再自恋一点吗?”类无双倏然一笑,道“要不要试试,看看你死了我会不会伤心?” “你想谋杀亲夫?”白昱辰脱口而出。 两人皆是一愣,白昱辰想,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将类无双给划为内定的老婆了?他是有受虐倾向么?竟想找这么一个暴力的老婆? 类无双则被白昱辰那句话给取悦了,白昱辰这话的意思是告诉她,他早已将她当做妻子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也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类无双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一闪即逝,仍旧是面若冰霜,一身红衣,热情如火,浑身却是散发出危险的寒气,两种极端,却被她演绎得极好,她冷声道“杀你,还需要谋?只要我动动手指头就行。” 这句话,太霸气四溅了,有木有?同时,这是对白昱辰的污辱有木有?想他堂堂万兽之王,竟被魔界公主给这么看不起,他的自尊心很受打击有木有? 然而,当话出口时,类无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都说了些什么啊啊啊?这是承认她与他有着某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吗? 白昱辰却是被类无双这话给取悦了,什么污辱,通通抛置一旁,他一直都知道类无双喜欢他,喜欢得毫不掩饰,然而,除了第一次在地牢内的霸道宣言,再未听她说过,现在这句话,无疑是承认他与她有着某种关系。对于同样喜欢类无双的他来说,这能不让他高兴吗? 唇角很自然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极好看的弧度,优雅、从容,连冰蓝色的眸子也充满了笑意,变得深邃起来。 “你再笑试试?”类无双有些气急败坏地瞪着白昱辰,这该死的臭小子,有那么好笑吗? “无双,你真可爱。”白昱辰笑说。 类无双狠狠地瞪白昱辰,道“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界地你那后。 “我家人不就是你么?”白昱辰笑得很无辜。 类无双快被气得内伤了,但又该死的有些兴奋。 真是不好的感觉! “木头,司若弦对你就真那么重要,重要到让你一次又一次地骗我,一次又一次地逃跑?宁愿每次被我抓回来折磨,也要不计后果地离开?”类无双话锋陡转,直直看着白昱辰。 白昱辰脸上的笑意倏然隐去,语气坚定“对我来说,司若弦是无可替代的存在,她对我意义,不一样。” 言语间,司若弦绝色的容颜,就那么不期遇地浮现脑海,他与司若弦的点点滴滴,都像放电影似的,在脑中跑过。 当记忆停留在应齐与司若弦对战那一次,白昱辰的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他忘不掉司若弦被应齐重重地踢了一脚,狠狠撞上树干后,无力滑下的身子,忘不掉她那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没有一点血色不说,斗大的汗珠更是在瞬间打湿了她的发,粘粘在贴在脸上,一身白衣,沾满了尘土,口中不停溢出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滴落在地,渲染出一朵朵妖冶的红花,看上去,狼狈至极。 他更加忘不掉的是,他被应齐抓住后,司若弦脸上的担忧、恐惧,他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与毅力,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看向应齐的眼,满目戾气,似要毁掉一切,犹如地狱修罗,不,比地狱修罗还要恐怖。 她用沾满尘土与血液的纤纤十指挑起琴弦,利用自己身上仅剩的力气,汇集异能,铮铮琴音出弦,绝心曲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如万马狂奔,又如利剑出鞘,更似冥界幽冥,狠狠地穿破空气,直窜天尊之耳,疾速传至五脏六腑,震得应齐心神俱疼。 那个时候,他知道身受重伤的司若弦所有能量都已到了极限,可她全然不顾自己,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奏响绝心曲。 他的手脚被卸,又被应齐抓住,只能无助地看着司若弦苍白无血的脸,不停沁出的汗,被血染红的白衣,听着她越来越没有气势的绝心曲,每一次想起来,他的心,都像被锋利的刀子一片片地割着,鲜血淋淋,疼得他快要不能呼吸。 偏偏,他不知道结局。 他不知道司若弦最后到底怎么样了,所以,他要去找她,要确定她是否平安无事,只要看到她好好地活着,他的心,才会平静下来。 然而,他的回答,他的表现,皆伤到了类无双小小的心灵,原本带怒的眸中划过一抹伤心,意味不明地问“你喜欢她?” 地牢中的气氛不知道何时开始,竟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白昱辰陷入回忆中,痛苦不已,类无双读到他的心里,声声呼喊,声嘶力竭,全是“若弦。。。”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带着恐慌与绝望。 类无双的话,成功拉回了白昱辰的思绪,想了想她问的话,微微愣了一下,方道“不喜欢,只是太爱。” 只是太爱?司若弦,到底是谁?竟能占据他那么多的心,突然间,类无双有些嫉妒司若弦。 “所以,你要一次次地骗我,一次次地逃跑?”类无双骤然眯起双眸,浑身都透着危险的气息。 “无双,若你让我下界去找她。。。”白昱辰并不死心地想着劝类无双,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类无双毫不留情地打断“想都别想。” “你想逃,我会让你再没力量逃,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更不可能再放你出去。”类无双承认自己是嫉妒了,但她不放白昱辰离开,另有原因。 “无双。。。”白昱辰有些急了,他看得出来,这一次,类无双是真的怒了,她向来是魔界恐怖的存在,冷酷无情,心狠手辣,对他,她已是非常仁慈,但他一次又一次地触动她的逆麟。 他知道,这一次,类无双并不是开玩笑,她若真怒,当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正如前段日子,有一个魔兵说他的不是,正好被她听到,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她直接灭了那个魔兵,措骨扬灰,化为一地尘埃,随风消散。 可惜的是,白昱辰刚开口,类无双便冷冷打断“闭嘴,你若想死的话,本公主不介意送你一程。” “无双。。。” “木头,别再考验我的耐性,你该知道,没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出来的。” “我只是想知道若弦的下落。” “这一次,你若还有本事走出这个地牢,那么,我亲自带你去找她。”类无双冷冷出声,话音落下的同时,系于腰间的软鞭已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手上,抬手,毫不留情地向白昱辰招呼去。 白昱辰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纷嫩的脸上瞬间褪去所有色彩,变得苍白无比,额头上更是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无双,你还真舍得打?”白昱辰咬着牙道。 类无双说“对于不听话的人,我何必留情?” 话音未落,手中的长鞭再次挥下,白昱辰白嫩的肌肤,再次出现血痕,看起来,触目惊心,红色的血很快就染湿了他白色的衣袍,看起来,狼狈而妖冶。 这一次,类无双果真是一点也不留情,除却第一次,比之以前的每一次,都要狠。 女人啊,果然是残忍的生物!1crZS。 白昱辰忍着痛意,道“你这女人,就不知道温柔一点吗?真想送我去阎罗殿喝茶吗?” 类无双狠狠地抽了抽嘴角,然后,很淡定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本公主还是纷嫩嫩的小姑娘,不是女人,所以,不懂得温柔这两个字怎么写,至于送你去阎罗殿喝茶这事,若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免费送你一程。” 话虽这样说,她又哪里真舍得杀他? 一鞭下去,有多痛,类无双心知肚明,这不是普通的鞭子,若非她控制得好,被封住法术,犹如一个普通人的白昱辰根本受不住。 “我非常介意。”白昱辰立即表明“还没有娶到你这个有施暴倾向的老婆,我怎么舍得死呢?” “施暴倾向?”类无双立刻眯起双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臭小子,敢这么说她,好,很好!若她不好好履行,还真是对不起他的措词。 白昱辰立刻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在他周围弥漫开来,抬眸,便见类无双眯起双眸,如黑宝石般的眼睛亮得渗人,很有一种毁天灭地的气势。 白昱辰愣了一下,立刻表明“我有受虐倾向,被你虐,我心甘情愿。” 这倒是事实,若是别人敢这么对他,他一定会记住,只要他活着,必定让对方付出不下十倍的代价。 “木头,我会手下留情的。”类无双说“至少,这张脸,我会保它完好。”17743896 白昱辰一时无语,臭丫头,你看上的到底是我这个人,还是我这张脸呀? 类无双并没有跟白昱辰再废话什么,直接将他鞭得皮开肉绽,虚弱得连开口说话都觉得艰难,这才离开。 冰冷的地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湿润的空气中,除了浓浓的血腥味,再无其他味道。 白昱辰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疼,但他并不怪类无双,正如他所说,被类无双鞭打,他心甘情愿,估计,他是真的下雨天没带伞,脑子进水了,或者是被门挤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找虐呢? 哪怕被类无双一次又一次地送进这里,一次又一次地鞭打,他依旧不恨她,反而心疼她。 他觉得,类无双会有如此扭曲的性格,小小年纪,会如此心狠手辣,定是受过不少的苦,表面上,她是令魔界上下皆惧的公主,本事极高,又有谁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呢? 七岁,她的本事却与应杰、应齐相当,甚至,比他们还要牛X一些,这哪里仅仅是靠异禀的天赋就行的呢? 类无双离开了,自是不知道白昱辰心中在想些什么,白昱辰自也不知道类无双为什么要这么做。 于类无双来说,司若弦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白昱辰心里,她类无双的位置到底在哪里? 类无双不是一个服输的人,反倒是比较霸道的人,她喜欢白昱辰,只要白昱辰也喜欢她,其他什么都可以忽略之,同样地,她的人,只有她可以欺负,别人想要欺负,那么,很不好意思,她会让你连开口说话的能力都没有,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白昱辰骗过她很多次,逃过很多次,她一次比一次生气,一次又一次地将他关回地牢,用在他身上的刑罚,只有鞭打,每一次打过之后,她都会给他擦药,他若配合,擦药就完事了,若他惹她生气,那她又会忍不住多抽几鞭。 明知道他会骗她,时间稍久,她还是舍不得将他一直关着,总还是会放他出去,利用魔法替他疗伤,让他立刻活蹦乱跳。 这一次,她却不能再放他出去。 事情得追溯到几日前,她本是要去找白昱辰的,却在途红应齐屋子时,无意中听到他与应杰的对话,大概意思就是要趁白昱辰出去之后,跟着他,利用他找到司若弦的存在,然后,抓她来要挟夜城歌,让其乖乖到魔界来。 当然,应齐算尽一切,想要的只是夜城歌,而应杰则是要找司若弦报仇,同时,还想夺得她手中的玄音琴。 而类无双听到这事后,已经明确告诉白昱辰,让他别再逃了,否则,被她抓回来,她会让他再也出不了魔界,当时,白昱辰是点头了,可是,第二天就给她跑了,这一次,还跑得远,竟下了魔界,到了人间,这让她岂能不怒? 类无双知道,让白昱辰安安分分地呆在魔界,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将他关起来,封了他的法术,打得他没有力气逃。 司若弦、夜城歌,本不是类无双关心的,就因为白昱辰,她愿意做些事情,就当无聊了,给生活当些调味。 类无双再回到地牢的时候,白昱辰已经吊着睡着了,借着地牢中的灯火,她看到了他惨白无血色的脸色,看到了他身上被鞭子打出的条条血痕,白色的衣袍已烂,伤口若隐若现,突起、带血的长长鞭痕,透着几分狰狞。 类无双冰冷的脸上划过一抹心疼,她承认,这一次下手是狠了一些,整个六界,能让她不忍心的也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亲生大哥-魔界君主类无恨,一个便是眼前这个小男孩。 类无双点了白昱辰的昏睡穴,将他从十字架上放下来,然后,拿出药,熟练而又小心地为其上药,完了,才将其抱到地牢里间的床上,让其能睡得舒服一些。 由于类无双用了一点手段,白昱辰一睡就是三天,在这三天里,类无双每天都给他上药,见他伤口异于常人的迅速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才又将其抱回地牢,重新将其绑起来,解了他的穴,傲然立于他的身前,犹如一个高傲的女王在看着自己的俘虏。 白昱辰睁开眼的第一刻,看到的便是一袭红衣,手握长鞭,犹如女王般高高在上地看着自己的类无双,一时有些怔,这死丫头,到底是要闹哪样啊啊啊? “无双,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白昱辰本是想说几句话哄类无双开心,让她放了他,然而,破天荒地,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类无双毫不客气地打断“你没看到我手中的长鞭正蠢蠢欲动吗?我是很想放了你,但它们似乎很喜欢你,怎么办呢?” 类无双学着白昱辰平日的表现,摆出一个纠结的表情,白昱辰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什么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现在他白昱辰算是懂了。 .. ------------ 第一百九十四章 感情的世界里,没有等价交换 天蓝,太阳高挂,洒下柔和的光芒,清新的空气充斥鼻腔,传至四肢百骸,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绿树、红花、假山、莲池、亭台楼阁,是宫中的常见物,然而,上官茹带司若弦来的这一处,却是比较特别的存在。 这是横跨于莲池中间的一座宫中楼阁,楼阁采用很古香古色的设计镂空设计,看起来,别具一格,阁中摆放着一张圆木桌,桌上放着一套茶具,还有几盘糕点,四张圆形木凳围了木桌一圈,有些淡淡的温馨。 坐在阁中,能够眺目远望,几乎将御花园一景都尽收眼底,垂眸,还能清楚地看清莲池中的自莲叶中脱颖而出的盛放莲花,纷嫩嫩的花朵,看起来,美极了。 不知是花太过迷人,还是鱼儿太过调皮,莲花下,莲叶间,好些叫得出名、叫不出名的游鱼追逐、嬉戏,好不热闹。 “嫂子,漂亮吧?”上官茹见司若弦一脸喜欢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司若弦点头“的确很美,抬头能眺望御花园,将园中景物尽收眼底,垂首,能欣赏莲花,能看游鱼嬉戏,手中再端杯茶,拿片糕点,一边喝茶,一边吃糕点,一边观赏,倒真是不错的享受。”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上官茹来了兴致,今天,她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司若弦轻轻抿了一口茶,道“宫中的生活,再是奢靡,还是被圈宠,我比较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 这不是司若弦第一次说她喜欢自由,上官茹微微愣了一下,心中倒是有些明白,为何她的三哥会那么爱眼前这个女子。1csf1。 她的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无尽优雅,其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还真不是一般人可及的。 “嫂子,三哥身为一国之君,他。。。”上官茹想要说些什么,试图让司若弦接受现在这样的生活,可司若弦是什么人?岂会不知上官茹的心思?故,在她还未说完之前,便果断地将其打断“我从来没有说过他不该成为一国之君,茹儿,感情的事情,真的强求不来,我对你三哥,真没那方面的心思,所以,你还是叫我白荷吧!” “白荷。。。”上官茹微微皱眉,问“我三哥是真的爱你,你就真的没有想过给他、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茹儿,慕年也爱你,对你千般宠、爱,你们的关系也极好,那么,你爱他吗?”司若弦不答反问。 上官茹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只是很自然地接受慕年的好,她以为,她会和慕年成婚,做她一辈子的妻子,然而,当她想要回答的时候,脑海中却不经意闪过司正轩完美的俊脸,一时,所有的回答,皆哽在喉咙口。 司若弦很轻易就捕捉到了她眸中一闪而过的迷惑,也不待她回答,继续说“感情的世界里,没有等价交换,不是说你三哥爱我,我就一定要爱他,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又何必要给彼此机会呢?这样,只能让爱的那个陷入更深,让不爱那个人,压力更大,最终,只能是两两受伤的结局。” “我想要的生活很简单,可是,偏偏那是你三哥给不起的,这个国家需要他,他,也必须站在那个高度,自问,我没有那个本事,陪着他站在那个注定孤独的高度。” “你若不陪他走下去,他一定是最孤独的帝王,但若你陪他走下去,那他一定是最幸福的帝王,他一定会感谢上苍,将你送到他的身边。” “你三哥这么多嫔妃,总会有人更适合他。” “他爱的人只有你,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一个这么上心。” “茹儿,若你今天只是想跟我说这些,那么,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嫁给你三哥,不会做他的皇后。” “白荷。。。”上官茹有些不敢置信,要知道,想当皇后的人海了去了,她,怎么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么一番话?17744835 “你跟慕年会成婚吗?”司若弦转开话题,不再谈上官瑞风。 对上官瑞风,她是感激的,甚至很感动,但仅仅是感激、感动,并没有爱的成分,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至于为什么始终无法对上官瑞风生出多一些的感觉,她也很无奈,这感觉不对,怎能怪她呢? 上官茹愣了一下,有些跟不上司若弦跳跃的思维,司若弦也不急,身子微微侧着,斜倚在一旁的栏杆上,一手端着茶,细细品尝,眸光则是深远地望着御花园的方向。 良久,上官茹才说“不知道!” 她的确是不知道,毕竟,还没有人提过她与慕年的事情,慕年也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司若弦微微一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眺望远方,而上官茹心里却是有些纠结的,以前是他们年纪轻,现在,两人都到了成婚年龄,总会有人先提及,她一直以来都认为两人会理所当然地在一起,然而,一个司正轩却打乱了她一湖春水。 司若弦但笑不语,垂首看着莲池中的游鱼,许久,才幽幽道“或许,我的想法有些不合实际,也有些太过于大胆,但是,我的感情,容不得一粒沙子,若我真爱一个男人的话,那么,我绝对会要独一无二,若是得不到,那么,我会放弃。” 上官茹震惊,现今的社会,有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丈夫只有自己一名妻子,但是,又有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呢?身为帝王的上官瑞风,拥有的女人更会无数,不管爱与不爱,他都不可能只有一名妻子,这,便是她所说的,她想要的,他给不起吗? 上官茹认真地看着司若弦,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那样的资本,但,又有谁能爱她入骨到甘愿为其抛弃一切呢? “真的连尝试都不愿意吗?”上官茹说“若让三哥知道你如此坚决,他一定会很伤心。” “在你三哥心里,有比我更重要的。”司若弦想,在上官瑞风心里,皇权,才是最重要的,纵是失去她,还会有更多的女人。 上官茹一时无语,话到这个份上,她还能说些什么呢?感情的世界,终究不是第三个人能够插手的。 四周,瞬时一片寂静,阳光倾洒,暖意浓浓,花香袭人,很不错的享受,偏偏,有人很不识趣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静谧。 蓝芒人空蓝。“是谁允许你们来这里的?”娇娇弱弱的女声,盛气凌人,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司若弦与上官茹皆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心忖:谁这么大胆,敢来打扰她们? 这会儿,以心、以沫都不在,被司若弦打发去做别的事情了,上官茹身边的侍婢也被她打发走了,就她们两人在阁内,加之,两人的穿着都比较舒适普通,估计是不知道她们的身份了。 司若弦与上官茹同时抬头,向着声源处看去。 只见一个着嫩黄色纱裙的女子已到身前,身后跟着两名侍婢,长得还算不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不过,明明是一张魅惑的脸,却穿黄色装嫩,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看怎么不协调,也亏得她敢这么穿,而她眼里的不屑与骄纵就令人看着有些不爽了。 与此同时,女子也在打量司若弦与上官茹,只是一眼,便令她倒抽一口冷气:好美的女人! 前者,一貌倾天下,般般入画;气质淡然如水,怡人之心;额间凤羽花,妖娆迷人;褐色双眸,似含秋水,又藏着睿智,波光流转间,尽是溢彩流光;丹唇微微扯开一丝弧度,展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寂静如水中,愣是散发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其一举手,一投足,皆透着无尽优雅与从容,见了她,没有一丝惊讶与害怕,冷静得令人抓狂。 后者,面赛芙蓉,眉不画而横翠,唇不点而含朱,肌若凝脂,眸赛星辰,齿若编贝,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绝对的倾国倾城色,其不动声色间,更透出一种与生俱来的灵动。 女子是木西国和亲公主-烟然,自小骄纵,刁蛮任性,又自信得过头,总以为全天下就她最美,来了璃南国,看到上官瑞风,更是一见倾心,而今,乍然看到比她更美的女子,还是两个,她心里严重不平衡了,见两人的穿着普通,也没当一回事,冷冷一哼。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噗。。。”司若弦刚好端茶来喝,刚入口的茶,就那么毫无形象地喷了出来,烟然站在司若弦对面,好巧不巧地喷了她一脸,水珠顺着她的发丝,脸颊滴落,落在其嫩黄色的衣服上,慢慢晕染开来,看上去,不是一般的狼狈。 司若弦淡定地掏出手帕帮震惊中的烟然擦脸,又很淡定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很久没有听到过好笑的笑话了。” 明着道歉,但傻子都能听出其间的讽刺,在天下第一美人面前自称美女,她的确很有勇气。 上官茹心里暗爽,嫂子,你果然是强! “你竟然喷我,还敢骂我,我要杀了你。。。” ------------ 第一百九十五章 拜托回去照照镜子先 回过神来的烟然彻底抓狂了,阳光倾洒,打在她的身上,映出她气得扭曲的脸,看上去,十分丑陋。 司若弦很淡定“拜托你回去照照镜子先,就你这模样,顶了天也就算对得起观众,卸了这层能揉面的粉,说不定观众都对不起了,长得丑不是你的错,但你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一句话,气得烟然面部更是扭曲,眼里更是窜出极大的火苗,浓浓的恨意似要将司若弦千刀万剐。 上官茹暗暗伸出拇指,嫂子,你真是太强了,我膜拜你! “你。。。你。。。”你了半天,烟然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什么你?”司若弦瞬间沉了眸,挂于唇角的笑意已然不见,浑身都散发出凌厉的气息“话都说不完整,你也好意思出现丢人现眼,难道没有人教过你怎么说话吗?当然,礼貌这玩意这么奢侈,我想更是没有人教过你了,我就纳闷了,一个毫无礼貌的结巴,是怎么进来皇宫的?茹儿,看来,你三哥的品味真的是与众不同呀。” 上官瑞风躺着也中枪,他很无辜有木有? 上官茹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很诚实地说“嫂子,你不该怀疑三哥的眼光与品味,他心里真正爱的人是你哦!” 司若弦说“这与爱无关,其实吧,女人身体好就行,晚上关了灯,都一样的。” 上官茹泪,白姑娘,你要不要这么强悍? “其实吧,她的身材并不怎样。”上官茹挑剔地将烟然上下打量了个遍,得出一个结论“我想,若她真是三哥的女人的话,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性、福。” “这么快就真相了?”司若弦看向上官茹,道“其实吧,这取决你三哥的口味,通常来说,种马都是比较饥不择食的。” “嫂子,这话若给三哥听到了,他一定会伤心死。” “你放心,你三哥没那么容易死的。” “他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禽兽啦。” “咦,你怎么就知道你三哥在我想象中有多禽兽?莫非,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好歹璃南国第一美人,那么恶心的东西能跟我沾得上边?” “莫非,你会读心术,将我内心都看了个遍?”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本宫的地方,你们立刻给本宫滚。”被司若弦羞辱了一翻,又被彻底无视,烟然心里不爽到了极致,在上官茹再开口前,尖声吼道。过阳看的烟。 上官茹蹙眉“你算什么东西?敢叫我们滚?你是不知道天上的月亮是圆是扁吧?更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吧?” 上官茹不是一个苛刻的人,但这一刻,还真被烟然而惹怒了,说出来的话也满是讽刺。 司若弦微微勾唇,看来,这个看起来活泼可爱的婉仪公主,也是有彪悍的一面的,她觉得,现在的上官茹更加可爱一些。 “你又算什么东西?知不知道这是本宫的地方?”烟然怒瞪着上官茹,这两个该死的女人,若不给她们一点厉害,是真不知怕字怎么写。 想到此,烟然毫不客气地抬手,没有任何征兆地向上官茹甩去,司若弦眸光一眯,眼疾手快地拦下烟然的手,用力一甩,烟然便惯性地向着一旁的柱子撞去,很不巧地,她的头部先去,额头被撞伤,鲜血倏然流下。 司若弦的速度极快,烟然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手腕一痛,然后,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着一旁倒去,紧接着,头狠狠地撞到柱子上,额头传来剧痛,她本能地捂住自己的额头,血顺着她的指缝流下,她的侍婢也吓得不轻,赶紧上前扶住烟然。 看着不停流下的血,在地面渲染出一朵朵妖冶的红花,烟然怒不可遏“贱、人,你敢推我?” “贱、人不都是用来推的?”司若弦冷冷反问。 她并不想跟眼前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计较什么,偏偏,这个女人太不识好歹了,竟然还敢出手,那么,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你敢骂我?我要灭你九族。”烟然气得咆哮。 司若弦依旧淡定“你凭的是什么?别说你什么都不是,就算你是天皇老子,又能奈我何?” 狂傲、霸气、唇边还挂着一丝邪气,看上去,有一种老子就是王,天下皆在老子之手的霸气。 上官茹愣了一下,瞬间,心里的崇拜之情越发高涨,兴奋都写在脸上了。 “嫂子,你真是太帅了,我越来越崇拜你了。” 司若弦脱口而出“别迷恋姐,姐只是一个传说。” 上官茹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白姑娘,你能再语出惊人一点么? 烟然气急败坏地冲外面吼道“都死人吗?愣着做什么?把这两个贱、人给本宫抓起来。” “恐怕,你还没有那个资格。”以沫冰冷的声音由远及近,身后跟着同样沉着眉的以心。 “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本宫,信不信本宫立刻杀了你?”烟然怒,分明就是一个婢女,竟敢教训她,不知死活。 “烟然公主,请你记住,这里是璃南国,而不是木西国,在白姑娘和婉仪公主面前,你还没有资格指手划脚。”以心不动声色地道出司若弦与上官茹的身份,亦很好地给了烟然以警告。 烟然虽然刁蛮任性,但在来璃南国之前,父皇便告诉她,璃南国皇帝上官瑞风很疼他的妹妹-婉仪公主,并且再三叮嘱她,不可得罪婉仪公主,还要尽量讨好她。 她以为,婉仪公主是一个高傲、不可一世,且该是浓妆艳抹,锦衣华服的主,现在,这个婢女竟然告诉她,这两个穿着普通的女人中,有一个是婉仪公主,这让她如何是好? 司若弦与上官茹皆挑了挑眉,难怪如此嚣张,原来是木西国的公主,只是,为何,她没有听上官瑞风提起过呢? 司若弦说“以心,派人请御医。”1cs45。 “是。”以心退了下去,以沫说“白姑娘,皇上派人传话,让您中午一起吃午膳。” “知道了。”司若弦看向上官茹,道“茹儿,我们走吧。” “不许走。”烟然一把抓住司若弦的手,冷声说道。 从两人方才的对话中,她已经知道谁是上官茹,既然推她这个女人不是婉仪公主,那么,她便没有理由放过,可她又哪里想到,在上官瑞风心里,她抓住这个女人,比上官茹还要重要呢? 司若弦淡淡地扫一眼抓在她手腕间的手,挑眉道“烟然公主是想怎样?难道还指望我给你下跪磕头不成?” “没错。”她其实更想杀了她,她嫉妒这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 以沫沉了眉,上官茹也冷了脸,想要上前,却被司若弦一个眼神制止了。 司若弦不经意扫过那个越来越近的明黄色身影,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问“公主,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卖,你确定要我那么做?或者,你有更好的选择?” 说着,她还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看盛放白莲花的池子,尔后,又挑衅地看着烟然,似在说她根本不敢对她怎样。 “你若想死的话,本宫可以成全你。” “口气倒是不小。”司若弦勾唇一笑,道“只可惜,你以后不会再有机会了。” 话音落下,司若弦便向烟然伸过手去,烟然被司若弦方才那一推,留下了一点阴影,见司若弦伸手过来,以为她又想对她不利,于是,本能地推开,紧接着。。。 “啊。。。”伴着一声尖叫,司若弦的身体迅速向后倒去,翻过低矮的围栏,直接跌入莲池中。 烟然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只觉眼前一花,“扑通”一声,又是一个人跳入莲池,溅起大大的水花。 司若弦并不喜欢这种算计,但是,眼前这个公主着实不讨喜,直觉告诉她,留下这个女人,估计她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太平,与其让自己不好过,不如,早些让别人不好过。 这便是司若弦的宗旨,就算失忆,也不会改变,你对她一分好,她便还以十分,你对她一分不好,她亦还以十分。 司若弦的时间掐得很准,她刚跌下莲池,上官瑞风便能如旋风般跳下救她,所以,她根本就不会有事,当然,落水之后,她还发现一个问题,她会游泳,且技术还很好,当然,为了演好这场戏,她愣是如不会游泳的人不幸落水那样挣扎,生生喝了好几口水,呛得她难受极了。17744157 上官瑞风看到的情况是烟然推司若弦下水,看到司若弦的身体跌落莲池,他的心顿时变得恐慌,想也没想便跟着跳下,好在,他赶得及时,他最爱的女人只是溺水,而不会有生命危险。 若让他知道这是司若弦的算计,不知道会是何感受? “烟然公主,真没想到,你才刚来璃南国就给朕这么大的惊喜,竟想杀了朕的皇后,像你这样心肠歹毒的女人,朕自问无福消受。”上官瑞风抱着司若弦,无情地宣判“以沫,立刻派人送她回木西国。。。” .. ------------ 第一百九十六章 木西国战神花凌哲 上官瑞风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他从来是说一不二,处事雷厉风行,烟然听他说要送她回木西国,立刻慌了神,她知道,他真的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皇后?那个女人竟是皇后?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璃南国有皇后? 烟然觉得自己很冤枉,她是看司若弦不爽,嫉妒她的美,也想杀了她,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推她下水,为什么要她来承担这么严重的后果? “皇上,您不能这么做,我是木西国的公主,两国联姻,到底有怎样的意义您应该清楚,您不该为了一个女人而与木西国为敌。。。”烟然试图用自己的身份、利用两国联姻的利益来让上官瑞风改变主意。 然而,上官瑞风根本不为所动,若他用联姻换得国家的利益,却要失去最爱的女人,那么,他宁愿不要那份利益,活了二十几年,司若弦是第一个走进他心里的女人,重要到连他自己都惊讶的地步,难得她失忆,愿意留在宫中,他又岂舍得让她出半点差错? “以沫,送走。”上官瑞风吐字如冰,冰冷的轮廓勾勒出极致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烟然只觉得浑身冰寒无比,那个女人,到底在他心中有着怎样的地位?让身为帝王的他,宁愿得罪她,冒着与木西国敌对的危险,也要将她送走。 “皇上,我没有推她。”烟然急急解释,她那么喜欢他,管他冷酷无情,不论是为了得到他,还是为了木西国的利益,她都不能现在回木西国。 “闭嘴!”上官瑞风凌厉地扫过烟然,似要将其千刀万剐“朕亲眼所见,你是想说朕的眼睛有问题吗?还是你认为朕会相信你所说的?你没有推她,难道她会自己跳下去不成?你当朕是白痴吗?” 上官茹、以沫心忖:眼睛有时候也是会骗人滴,皇上,若两人的角色反过来,落水的是烟然公主,你定不会说是白姑娘推的。 爱与不爱的差别呀!1csha。 司若弦心里却是划过一抹愧疚,或许,她不该利用上官瑞风对她的爱。 “皇上,我真的没有推她,真的是她自己跌下去的。。。”烟然急急解释,然而,她越是否认,上官瑞风就越怒,扭头看向以沫,冷声道“还不动手?难道要朕亲自动手不成?” 闻言,以沫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扣住烟然的手臂“公主,请吧!” 烟然挣开以沫,顾不得额头上的伤,跌跌撞撞地跑到上官瑞风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着说“皇上,我并不知道她是皇后,求你别赶我走。” “以沫。。。” 上官瑞风连看都没看烟然一眼,直接唤以沫。 以沫立刻上前,直接拉开烟然“公主,请别让奴婢为难。” 烟然公主身边的侍婢再也看不过去,跪到上官瑞风面前,道“皇上,烟然公主确定没有推皇后,奴婢们亲眼看到是皇后想要伤害公主,公主本能地推开皇后,但公主的手根本就没碰到皇后。。。” “你们的意思,是说本公主和以沫女官的眼睛都是瞎的么?没有看到与你们相同的事情?”上官茹漫不经心地地开口,凌厉十足。 好吧,上官茹承认,她变坏了,明知道这是司若弦的一个小小计谋,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以沫更是不必说了,她对司若弦早就佩服得五体投地,在她看来,司若弦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这是盲忠有木有?但司若弦就是有这样的本事。 听上官茹开口,烟然的侍婢再不敢说什么,烟然只是哭喃着重复同一句话“我没有推她,真的没有。。。” 上官瑞风根本不为所动,下了命令,抱着司若弦便回翠竹苑。 “白荷,对不起!”看到司若弦苍白的脸色,上官瑞风心疼不已。 司若弦心情有些复杂,上官瑞风的爱太沉重,她感觉有些承受不起。 “瑞风,我没事。”司若弦抬手抚平上官瑞风的眉头,她开始弄不懂上官瑞风了。刺客出现的时候,他还分明要进她的屋子查看,然而,现在,他却愿为她放弃两国联姻,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 上官瑞风轻轻握住司若弦的手,道“白荷,嫁给我,好吗?” 这已经是上官瑞风第N次提及,似乎,只有司若弦嫁给他,他才能真正的安心。 “瑞风,对不起!”司若弦抽回手,再一次婉拒。 “为什么?”上官瑞风有些受伤地看着司若弦“难道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吗?若你在意我半夜进你屋子试探你,意为找刺客,那么,我向你道歉,我。。。” “瑞风,你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没必要在我面前如此退让。”司若弦毫不客气地打断上官瑞风,话题陡转“烟然公主是木西国的和亲公主,若是你就这么将她送回去,势必会引起木西国皇上的不满,这对璃南国不利。” “若她留下对你是危胁,那么,我宁愿她永远离开。”上官瑞风安抚司若弦,道“这些事情你就别管了,相信我,我既然敢做那样的决定,就自有办法处理好。” 司若弦说“整个宫中,有哪一位妃嫔不想我死呢?难道你要将所有人都送走吗?” 上官瑞风蹙着眉,一时没有回答,司若弦继续道“我相信,在这个后宫中,除了我对你毫无用处,其他的每一个妃嫔都或多或少地有利用价值,你既愿用一生幸福去换取江山,又何必在乎多一个呢?” 好吧,司若弦觉得她是邪恶了,她是知道经此一事,上官瑞风决不会将烟然公主留下,她却演戏当一个宽容大肚的好人,看似是在劝上官瑞风将烟然公主留下,实则,是要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将其送回老家。 “白荷,对我来说,你跟她们是不同的,没有人可以代替。”上官瑞风倏然抱过司若弦,道“我会等你,皇后的位置也会一直空悬,直到你点头那一天。” 司若弦抚额,她怎么觉得跟他难以沟通呢?她都已经拒绝了那么多次,他又何必这么执着呢?她压力很大有木有? “瑞风,其实。。。”司若弦想说,有人更合适那个位置,然而,话才刚出口,便被毫不留情地打断“什么都不要说,为你付出,我心甘情愿,你不必觉得负担。” 司若弦心忖:我已经很有压力了,感觉负担之重啊啊啊。 上官瑞风当真是说到做到,没有一丝转寰的余地,直接令人以最快的速度将烟然公主给送回了木西国。 这一件事,很快就在宫中传来,皇上再一次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令司若弦又一次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水浅玲气得再一次将她宫内的东西摔得七七八八。 之后的几天里,司若弦常被上官茹拉着在宫中逛,却再没有人敢来找她们麻烦,而夜城歌自那日受伤后,也一直在客栈养伤,没有进宫看望司若弦,司若弦也乐得轻松,无事之时,还是在以心、以沫的陪伴下摆弄着花草,生活过得相当惬意。官情要一酷。 平静的日子总是太过短暂,这日,司若弦正摆弄着花草,便听以沫说木西国使者亲自护送和亲公主来了璃南国,据说,公主换了一位,漂亮,且识大体,令人震惊的是,护送的使者竟是西国战神花凌哲。 司若弦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西国战神?这是来施加压力的吗? “以沫,别笑得那么淫、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跟西国战神花凌哲有一腿呢?”司若弦实在受不了以沫那冒着心心眼的模样。1774496 以沫一头黑线,眉角狠狠地抽了抽,道“白姑娘,难道你对西国战神不好奇吗?” “他值得我好奇吗?”说到底,还不就是两只耳朵,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据说,长得很好看。”以沫并未见过花凌哲,只是听说很好看。 司若弦脑中突然划过夜城歌那张妖孽的脸,她想,这个世界上,恐怕再难找到像他那样妖精却又透着无尽霸气的男人了。 “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司若弦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以沫无言以对,恰在此时,以心走了进来,很平静地对司若弦说“白姑娘,恭喜你,再一次成为全宫娘娘的眼中钉、肉中刺。” 司若弦微微挑眉,她一直都是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好不好? “皇上希望您晚上能陪他一起接待木西国的玉瑶公主与将军花凌哲。”以心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司若弦的反应“皇上也说了,若您不愿意去的话,那么,他不会勉强。” 司若弦问“晚上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聪明如她,知道其中的含义,但若她不去的话,上官瑞风必定为难,事情是因她才弄成现在这样,她有什么理由再次烂摊子丢给他去收拾呢? 以心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司若弦会答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如实道“皇上说,他会在龙吟殿等到日落黄昏时。” 这下,换司若弦愣住了,瑞风,你身边女人无数,为何,一定要将心思放在我的身上呢?值得吗? .. ------------ 第一百九十七章 惊艳全场1 时间过得很快,司若弦首次让以心、以沫为她精心打扮了一番,虽然她很美,但到底是不一样的场合,面对他国的使臣与和亲公主,她不能让上官瑞风失了半分面子。 正如以心所说,当司若弦到达龙吟殿的时候,上官瑞风正在批阅奏折,看似专心致至,实则是在等她,见她到来,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迎了上来,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我以为你不会来。”如此一句话,道尽了他的担忧与欣喜。 司若弦说“事情因我而起,我又怎能不来?况,我也想一睹西国战神的风采。” 上官瑞风的眸子暗了暗,随即认真打量起司若弦来。 这一次,她抛却了那些普通的衣服,弃了平日不变的蓝色与白色,选择了大红色,这是一种极难掌控的颜色,不是谁都能穿出应有的味道,司若弦却将其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裁剪得宜的尺寸,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大红的颜色,衬得她若出水芙蓉。 她,梳着与其脸形相符的发髻,一支金钗斜斜插入,耳鬓各垂下一缕发丝,随着轻风而舞,使其看起来多了几分调皮。 她,薄施脂粉,微微泛红的双颊似能掐出水来;额间的凤羽花被刻意隐去,却一点也不显得突兀;褐色的双眸,似含着秋水般,波光流转间,透着百般You惑,丹唇微弯,扯开一丝自然的弧度,浅浅笑意,却有着勾人心魄的魅力。。。 好一个绝代佳人! 哪怕这张绝美的容颜,他已看过无数次,但总是看不够似的,每一次都能有不一样的惊喜。 这是上官瑞风第一次见到盛装打扮的司若弦,不得不承认,与平日穿着普通的她有些不一样,此时的她看起来,更加高贵,更加优雅,更加迷人,妖娆间透着几分妩媚,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便能轻易撩拨着人的心弦,令人移不开眼。 “你真美!”上官瑞风由衷夸赞。1cssy。 司若弦也不谦虚“这是全天下都公认的事实。” 上官瑞风嘴角抽了抽,若弦,你真不知道谦虚二字怎么写么?要不要这么高调?虽然这是事实。 司若弦随着上官瑞风出现在承乾宫的时候,下面已经坐满了文武百官,玲妃、容妃也到了,见上官瑞风到来,全场的人都起身请安,上官瑞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径自带着司若弦坐下。 所有人的位置都是按照官衔从前到后这样安排的,玲妃、容妃分别坐于上官瑞风下首方的左右,玲妃下面又是上官茹,群臣以四王爷上官瑞年、六王爷上官瑞泽为首,紧跟着的便是当朝两位宰相、将军,如此下去。 这是司若弦第一次出现在群臣面前,他们皆知,上官瑞风微服私访的时候,带回一名女子,视若珍宝,更是他执意要娶的妻,他们一直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他们冷酷无情的皇上如此执着,有女儿、或者姐妹嫁入宫中的,自是更想看看他们的女儿(姐妹)到底输在什么地方。 当他们看到司若弦绝色的容颜时,皆倒抽一口冷气,没有人会想到,司若弦会如此的美,一袭红色的锦袍穿在她的身上,不仅不显俗气,反倒衬出她的高贵;她美得无可挑剔,褐色的眸子似含着秋水,波光流转间,却是透着睿智的光;唇角微勾,似笑非笑间,说不出的勾魂夺魄。 如此女子,根本就不似凡人,也难怪皇上如此执着,换作是谁,都无法抵挡她的魅、力。 上官瑞风淡淡地扫过下面那些如饥似渴地盯着司若弦的人,心里不爽到了极点,仿佛自己最宝贝的东西正被无数人觊觎,那种赤、裸、裸的目光,令他恨不得挖了他们的眼睛。 这些人的胆子倒是不小,连他的女人也敢肖想,看来,他是对他们太过放纵了。 司若弦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哪怕被这么多人看着,她依旧镇定自若,用眼神与动作跟上官茹、上官瑞年几人打过招呼,便一直静默不语,任他们看。 司若弦一般都是未雨绸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似能预料到今日的接待并不简单,她从心底里抗拒要那么多人看到她的真颜面,本是想要换一副容颜来的,但终究还是只隐了凤羽花,容颜不变,虽说少了几分妖娆,仍是美得犹如误入凡间的女神。 承乾宫内一片宁静,各有所思,突然,一名侍卫进来通报说是木西国使者与公主来了,由此打破一宫沉默。 “传。。。”上官瑞风也相当干脆。间以底底合。 随着上官瑞风的命令落下,外面传来了一声接一声的尖锐声音,音落之时,宫外已有两道身影不急不徐地走来。 仅有两人,不用说就是玉瑶公主与花凌哲了。 在二人出现在宫门口时,便开始接受一片注目礼。 见过司若弦这个天下绝色之后,相较于有着木西国第一美人之称的玉瑶公主,所有人皆对木西国战神花凌哲更好奇一些。 所有人都以为,能与远东国战神-八王爷夜城歌齐名的花凌哲,长年征战沙场,必定黝黑粗狂,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但当看清走到殿中,与皇上见礼的英俊少年时,全都似被雷劈了一般,瞬间愣在原地。 尼玛,这世界真是疯狂了,为什么战神是这样的? 只见花凌哲一袭白衣,那白并非如雪一般亮,而是柔和亲切舒服熨贴的,仿佛把秋夜的月色捣碎浸染而成,白中泛着些微黄。他的眉目清朗如静川明波,身姿俊雅若芝兰玉树,唇角微弯,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仿若三月暖阳倾洒,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感觉,温和得令人心醉。 就这样一个如画中走出的翩翩美男子,有谁能将他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杀戮果决的一代战神联系在一起呢? 再看玉瑶公主,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丰满的胸部若隐若现,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胜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金色的珠钗在灯火下耀出刺目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两人站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然而,却没有谁的风华盖过谁。 司若弦若有所思地看着花凌哲与玉瑶公主,自进来开始,他们脸上便挂着笑意,给人很好亲近的感觉,然而,他们的周围却有着一层真空,根本就无人可以靠近。 别看花凌哲俊雅若芝兰玉树,他内敛的凌厉与智慧,却似能堪透一切,只是一眼,司若弦便不会怀疑他的能力,她想,这位玉瑶公主,才是真正的和亲公主吧?前些日子由另一句使臣送来的烟然公主,不过是一个试探罢了。 “公主果然倾国倾城,花将军亦是名不虚传。”上官瑞风冷若冰霜的脸上散开一抹笑意,道“二位请坐。” 花凌哲与玉瑶公主皆有礼地回了一个礼,然后在特意为他们所留的位置上坐下。 不经意回眸,两人在看清上官瑞风与司若弦的模样之时,也微微愣了一下。 上官瑞风一身黄袍加身,俊美的五官如刀雕刻般,深邃而冷硬,冰冷的轮廓勾勒出极致的寒意,脸上散开的一抹笑意并示到达眼底,浑身都散发出凌厉的气息。 也不知道是谁说过,有一种人,只要在那里,不发一言,身上的霸气也尽显无疑,宛若俯瞰一切的王者。17745674 很明显,上官瑞风就是这样一种人。 再看司若弦,一袭红色的锦袍穿在她的身上,不仅不显俗气,反倒衬出她的高贵;她美得无可挑剔,褐色的眸子似含着秋水,波光流转间,却是透着睿智的光;唇角微勾,似笑非笑间,说不出的勾魂夺魄。 什么叫一貌倾天下,般般入画,他们算是见识到了。 整个宴会的气氛很高涨,为了引起上官瑞风的注意,水浅玲与凌倩容皆表演了自己擅长的琴曲与舞蹈,得到满堂喝彩,当然,上官瑞风也有赏赐;很少出现在这类场合的上官茹也兴起,跳了一支舞,看得人人称赞;连玉瑶公主也亲自登台献艺,专门为上官瑞风弹奏了一曲。 司若弦从头到尾都是看客,并不发表任何意见,上官瑞风既要招呼花凌哲与玉瑶公主,又要应付群臣,还花心思照顾到司若弦,可谓忙得不可开交,但他乐得如此。 过分的宠、爱,换来的自是针锋相对,凌倩容与水浅玲一直都对司若弦恨之入骨,但碍于上官瑞风在场,总是不好发作,玉瑶公主却是不同,她惊艳于司若弦的美,同样,也想看看她是否才貌双全,于是,很合理地提出让她表演一出。 上官瑞风想要拒绝,花凌哲却微笑着用一句话就堵得他无话可说,司若弦心忖:西国战神,她算是见识到了。 满朝文武,加上一个它国公主和将军,皆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各种心思皆有,她若说什么都不会,除了自己要面对的鄙夷,上官瑞风的面子肯定也会丢到姥姥家了,可她忘记了一切,要做什么才能惊艳全场呢? .. ------------ 第一百九十八章 惊艳全场2 在场人的目光皆看向司若弦,就等着她一个答案,由于上官瑞风的宠、爱与维护,没有人敢说什么,玉瑶公主也不催促,花凌哲始终带笑,镇定得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扰乱他的心绪。 司若弦轻蹙着眉,心里很是纠结,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擅长什么,然而,又不能说不表演,那是明着不给玉瑶公主面子,跟她过不去。 “若弦,不必勉强自己。”上官瑞风温柔地说道,他很清楚司若弦擅长什么,可是,却不想告诉她,哪怕他也很想听她弹奏一曲。 “瑞风,你知道我擅长什么的,告诉我。”司若弦直言,在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弃一说。 上官瑞风有些犹豫,花凌哲笑说“既然皇后娘娘不愿意让我们见您的才华,那么。。。” 话未完,司若弦便打断“花将军多心了。” 抬眸,司若弦微微一笑,风华绝代。 笑颜如花绽,玉音婉转流,花凌哲心里的惊艳不言而喻,他想,这个世界再也找不出如此般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 他不得不说,她看起来简单,但内敛的霸气、狂傲、邪肆,还真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拟。 他开始明白,为何一向冷酷无情的上官瑞风会为其着迷,将其如珍如宝地呵护,连他都有点动心了。 上官瑞风知道司若弦考量,思索再三,还是告诉她,她最擅长的是弹琴。 纤纤十指,弹指间便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天籁之音,可欣赏,可杀人于无形,世间,唯有“天下第一琴”,他藏起了玄音琴,却不是那么确定司若弦是否就是传言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或许,听她一曲,一切迷雾皆拨开了。 上官瑞风让人准备了琴,司若弦莲步轻摇,走到琴前坐定。 玲妃与玉瑶公主已各弹奏了一曲,充分展现了她们过人的琴技,令人犹闻天籁,这两人的琴皆是天下闻名的,对于司若弦这一举,众人心里皆认作她是自找死路,并没有多少期待,然而,碍于上官瑞风,没有人敢说什么。 这些人的表现都比较明显,司若弦是何等聪明的人,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动作,便能看出其人的心思,当然,她什么都没有说,在她看来,实力的证明是堵住悠悠之口的最好办法。 她忘记了一切,可是,挑起琴弦之时,却没有一点陌生,反倒有些莫名的熟悉感,或许,正如上官瑞风所说,她是擅长弹琴的。 司若弦脑中并没有任何曲谱,可她却没有一点紧张,只是凭着感觉拨动琴弦。 流动的音符自指尖飞泻而出,汇成一曲完美动听的曲子。 动人的曲调,如缓缓流淌的清泉,轻柔地抚过心田;忽而,又似千军万马奔腾,踏碎一地狂沙,豪情万丈;忽而,还似情人间的低喃,情意浓浓;忽而,又如进入一个快乐的仙境,不知愁为何物。。。。。。 一音一弦,丝丝入扣,引人入胜,在场的人,无一不被曲子吸引,情绪随之起伏。1csqE。 司若弦闭着眼,旁若无人地抚着,纤纤十指,快速在琴弦间飞舞。 承乾宫内,除了这动人心弦的曲调,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一曲毕,司若弦缓缓睁开眼睛,但见在场的人,还沉浸地曲调中未曾回神,而宫门口,竟停滞了一排排彩蝶、飞鸟,黑压压的一片,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有些不太真实。 “皇后娘娘不仅人美,琴声更是一绝,皇上真是好福气。”花凌哲最先回过神来,话是夸赞,却是一点也不做作。 然而,他看向司若弦的目光却越发深邃起来。 上官瑞风静静地看着司若弦,心里的翻江倒海,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哪怕知道答案,但真的听到她弹出的犹如天籁般的曲子,还是震惊。 她,怎么会是“天下第一琴”呢?可他亦知,若她不是“天下第一琴”,那么整块如润白玉打造的玄音琴,以及她前面的重伤,便无从解释。 素闻“天下第一琴”玄音琴在手,魔音贯耳,无可生还,取人性命只在弹指间,她那么厉害,又是被何人所伤呢? 夜城歌又是否知道她的又一身份呢? 突然间,上官瑞风想到那日密林之中,他中毒一事,现在想来,或许,那并非巧合。 当然,过去的事情,他并不想再去追究,不论司若弦是什么身份,他都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他只想留她在身边,仅此而已。 场就与宠主。司若弦的心中也是充满了疑惑,她从来没有想到她的琴技会那么好,弹琴的那段时间,她似乎看到了些什么影像,她拼命地想要看得清晰,拼命地靠近,然而,当她想要抓住的时候,又尽数消失不见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弹出来的,弹的又是什么。 司若弦只觉得晕沉沉的,脚步有些虚浮,她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到上官瑞风身边,宴会是何时结束,花凌哲与玉瑶公主又是怎样安排的。 当她醒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竟睡在翠竹苑的床上。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夜城歌见司若弦睁开眼睛,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出口的话,说不出的温柔。 闻声,司若弦猛地扭头,却见夜城歌坐在床前,她很惊讶地发现,她竟记得他的名字:城歌!17745556 “你怎么会在这里?”司若弦冷了脸,心里却在想,她分明已跟他说得清楚,让他别来了,这才几天啊,他竟又跑到宫里来了,真是嫌命长了吗? “我想你了!”夜城歌说得理所当然,一脸真诚,根本看不到半分虚假成分。 司若弦心微微动了一下,连她自己都觉得惊奇,上官瑞风待她那么好,宠她上天,可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感动归感动,却从未曾心动过,偏偏,眼前这个男人,一句“我想你了”就触动了她的心弦。 司若弦开始鄙视自己,她一定是疯了才会为一个尚算陌生人的男人一句话而心动。 “我一点都不想你。”司若弦说的是实话,这些天,她跟上官茹相处得很好,日子过得很惬意,当真是忘了夜城歌的存在,可是,她不记得的是,夜深人静后,睡梦中,总会有一些零碎片段闪过。 夜城歌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但他告诉自己,若弦是因为失忆才会这样,同时,也安慰自己,她待他是不同的,哪怕冷若冰霜,至少,她没有一巴掌拍死他,没有唤人。 “若弦,你忘了我,没关系,忘记我们的过去,也没有关系,我会让帮你慢慢想起来,若是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你有没有记忆,都不会影响我爱你。” “我现在过得很好。”意思就是你不必费心思了。 夜城歌道“上官瑞风真的待你好的话,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在这个诺大的冰冷皇宫中行走?”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的眼睛还没有瞎,还不至于分不清好坏。” 司若弦有些惊讶,她分明记得在承乾宫,怎么会一个人跑到外面来了?为何,她竟一点记忆都没有?但面上,仍旧是冰冷的。 “你并不喜欢皇宫中的生活,跟我走吧,我陪你天涯海角。” “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所以,你死心吧。” “若弦,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情。” “若弦。。。” “我叫白荷。”顿了顿“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不介意将你送到牢中去享受享受。” 潜意识里,司若弦并不希望夜城歌一次又一次地夜闯皇宫,但执着如夜城歌,只要司若弦一天还在皇宫,他便会冒险闯皇宫,这个女人,是他唯一的支撑,失去她,他还拿什么支撑着走下去? 夜城歌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爱上一个女人,爱得那么深,深到甘愿抛弃一切,只为换她一笑。 他一直以为,权利、皇位、江山,是他一生的宿命,直到遇上她,爱上她,他才知道,在他心里,她,比什么都重要。 他一腔热情地冒险进宫,得到的只是司若弦的冷漠,说不难受吗?即便知道她是因为失忆才会如此,他依旧难受得紧,然而,难受归难受,他压下所有的疼痛与心酸苦涩,只盼能够带她离开,过属于他们的日子。 “白荷,你并不讨厌我,为何要排斥我呢?”好吧,夜城歌故意将司若弦的冰冷而抛开了。 司若弦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夜城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讨厌你了?拜托你,眼睛有问题,就去看眼睛先。” “若弦,想不到你失忆了,还这么关心我,这说明我们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完全可以重新开始。”这一刻的司若弦,哪怕看他的眼神陌生,却是他所熟悉的,所以,他坚信,无赖什么滴,最管用。 关心?发展空间?重新开始?司若弦狠狠地抽了抽嘴角,冷冷瞪着夜城歌“你没睡醒吧?” “我就没睡。”夜城歌点头“如果你邀请我一起睡的话,我可以免为其难地接受滴。” “滚。。。” .. ------------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夜城歌耍无赖 夜城歌看看自己修长挺拔的身材,很苦恼地说“球才是用滚的,你看看我这么好的身材,怎么可能滚得动呢?” “我不介意将你打成球。”司若弦狠狠地瞪夜城歌,扬起自己的手。 夜城歌伸手握住司若弦的手,笑道“你的手这么细嫩,我怎么舍得让它受伤呢?” 话是这样说,夜城歌心里却在想,你那么彪悍的存在,失忆了,可不代表本事也忘得一干二净了,我要真被你揍,那我还能安然无恙吗? 司若弦愣了一下,但夜城歌就是一脸真诚,如墨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的就是视若珍宝的眸光。 “少在我面前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不是你那些女人,你说什么就信什么。” 夜城歌偏头,若有所思道“你这是在吃醋吗?我很高兴。” 吃醋?吃你妹的醋呀,你全家都吃醋。 司若弦相当无语有木有?这男人的自我感觉未免太好了一些? “若弦,你不必害羞的,我知道你还是爱着我的。”见司若弦并不说话,夜城歌观察了她的表情,斟酌出口。 “我见过自恋的,却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你脸皮可以再厚一点吗?”司若弦瞪着夜城歌,真是好笑了,她的字典里可能会有害羞这两个字?至于爱,那更是个奢侈的东西。 “谢谢夸奖,不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是不介意脸皮再厚一点的,看我这么瘦。”夜城歌笑看着司若弦,失忆了,性子却没变。 夜城歌有些冷艳地想,她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冷静自若、聪明睿智,始终保持着八风不动的淡定,只有他,才能让她失控,他在她心里是特别的存在。 司若弦将夜城歌从上看到下,她不得不承认,他很好看,绝对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上一次,他受了伤,看起来很狼狈,脸色也是一片苍白,不论是眸子里流露出来的,还是身上散发出来的都是疼痛与忧伤;现在,他一袭玄色锦袍衬出修长挺拔的身姿,如刀斧精雕细琢而成的五官在笑容的渲染下,变得很是柔和,然而,在那一份柔和中,又透着几分邪气。 妖孽!司若弦腹诽,面上不动声色,出口的话依旧是没有一点感情“你这样的还叫瘦?那天下间还有胖的人吗?” 好吧,司若弦承认,她是口没遮拦,胡说的啦,夜城歌确实很瘦,她不知道他以前是怎样的,但看到尖尖的下巴,明明疲惫,却极力掩藏的模样,心里没来由地紧了紧,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这么打击我?唉,我的玻璃心啊。。。”夜城歌双手做捧心状,故作委屈道。 司若弦无语望天,来个响雷劈死这个妖孽吧!这是她前几天看到那个满目忧伤的男人吗?是吗?是吗? “你可以滚了。”司若弦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么几个字的。她觉得,跟这个男人,根本就不能以正常的方式说话,再说下去,她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失控,一掌拍死他。 夜城歌仍是一副委屈状“你这就么抛弃我了?” 司若弦深呼吸一口,心里不停催眠:淡定,淡定!心思百转千回,最终,褐色的眸子划过一抹狡黠,转而甜蜜一笑“是不是很累?要不要来休息一会儿?” 城材怎意己。夜城歌突然正色,前一刻,司若弦还是冷若冰霜,现在却是笑厣如花,风华绝代,凭着以往的经验,他敢肯定,这女人肯定没安好心。 不过,难得看到不一样的司若弦,夜城歌怎好错过?“你陪我?” 司若弦暗暗挑眉,男人,果然是瑟情的家伙,面上却是故作羞涩地点头“恩。” 艾玛,这世界要不要这么疯狂?夜城歌浑身抖了抖,这样的司若弦,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虽然怎么看,怎么都充满了危险因子,怎么看都假,但他还就该死地喜欢看她这模样。 夜城歌突然觉得小腹一紧,浑身的血液直冲身体的某处,沉睡已久的小城歌就那么轻易地耀武扬威起来。 该死的!夜城歌低咒一声,随即邪魅一笑,伸出长臂,直接揽过司若弦的腰,用力拽入怀中,而后,往床上一倒,理所当然道“那我们睡觉吧!娘子。”1csA5。 司若弦没料到夜城歌有这么一手,没有任何准备地被他带入怀中,头撞在他的怀中,正巧撞到鼻子,疼得她想骂娘。听到夜城歌的称呼,她的脸登时黑了。 娘子?去你妹的娘子,你全家都是娘子。 “放开我。”司若弦挣扎了一下,奈何夜城歌禁锢得太紧,她根本就挣扎不开,一时有些火了。 这该死的男人,吃她豆腐吃得这么理所当然。 “你可是答应了陪我睡觉的,你这么聪明可爱,是不会食言的哦?”夜城歌其实并不确定,未曾失忆的司若弦,身手是相当了得的,若她不愿,非得出手不可。 聪明可爱?这跟食言有半毛钱的关系呀?司若弦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心里那个悔呀,她本是想用美人计整整他,让他知难而退,别再来皇宫的,没想到他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失策啊失策。 司若弦更是可耻地发现,对于他的怀抱,她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排斥,反倒有些莫名的心悸与安心。 一有这样的感觉,司若弦立刻一巴掌拍死,白荷呀白荷,你找死呢吧?居然对这么一个妖孽的陌生男人有想法,打住,打住。 “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放开我,否则,后果自负。”司若弦沉了眉,吐字如冰,瞬间,冰封百里,连流动的空气也变得缓慢起来。 “三。。。” “二。。。” 一还未喊出来,夜城歌便放开了司若弦,他与司若弦相处过那么久,多少还是了解她的,此时的她,是真的生气了,纵然很想就这么抱着她,可是,他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纵然心里不舍、疼痛,他依旧只能松开手。 若弦,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要怎么做,你才能不那么抗拒我? 当夜城歌真正松开手的那一刻,司若弦心里划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像猫抓一样,并不好受。 该死的,白荷,你一定是疯了! 两人就这么躺在床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时,屋子里安静得出奇,怕是连掉一根针都听得见。 微风轻拂,倚树栏杆,影影绰绰,成片的翠竹在轻风的摇曳下沙沙作响,瞬间唤回两人的思绪。 “还不走?”司若弦率先打破沉默,却是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夜城歌脸上的笑意已敛,眉目间是难掩的忧伤与无奈,他看着司若弦,问“若弦,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对,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我说过,不管以前怎样,现在,之于我,你是陌生人,所以,你别再自作多情地老来烦我。”司若弦并未看夜城歌,她能感觉得出他的忧伤与无奈,于她而言,既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越早斩断越好。 于夜城歌而言,司若弦的话,字字诛心,他忍着心里的疼痛,扯开一抹笑意,邪魅至极。“我早就说过,对我而言,你是无可替代的存在,所以,别想着推开我,更别想着逃离我,只要你我都还活着,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若你不在,上天入地,我亦会如影随行,你逃不掉,这辈子,我们注定纠、缠,我夜城歌长这么大,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深到可以放弃一切,包括我的命,你分明就在眼前,你说,我有什么理由放手?” “疯子。”司若弦蹙眉,最终吐出两个字。 夜城歌笑得邪魅至极“我就是疯子,为你而疯。” “滚。。。”司若弦真不想再跟这个男人说下去,否则,她还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17746141 “白荷,你在吗?”夜城歌本欲说什么,却被上官瑞风有些急切的声音而打断。 夜城歌看向司若弦,司若弦亦看向夜城歌,四目相对,只一眼,心思百转千回,司若弦指了指门外,又指了指窗,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瑞风,找我有事?” 或许是两人间的默契吧,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夜城歌便明白司若弦的意思,她是让他趁着她去应付上官瑞风的时候,自窗户离开。 夜城歌深深地看着司若弦消失在尽头的身影,心里有万般不舍,但也只能选择离去。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不让以心、以沫跟着?我还怕你。。。”话到这里,上官瑞风倏然住口。 司若弦暗暗挑眉,直直看着上官瑞风,问“怕我怎么?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上官瑞风问得小心翼翼。 宴会上,司若弦一曲惊艳全场,然而,也是那一曲之后,她便变得有些奇怪,看起来很陌生,只是跟他说了一声,便离开了承乾宫,他本想送她回来,奈何使臣和公主都在,他无暇分身,便令人通知以心、以沫跟着,结果,宴会结束后,以心、以沫告诉他,她不让跟,且把她们甩掉了。 第一次,他没来由地心慌,匆匆赶到这边来,看到她好好地在这里,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又迫切地想要知道,她是否想起了什么。 .. ------------ 第二百章 别离开我 夜深人静,翠竹苑灯火通明,主屋外,司若弦与上官瑞风就那么相对而立,司若弦清楚地看到上官瑞风眼底的慌乱与害怕,忆及他方才问她那句话,心中不免疑惑。 “瑞风,你害怕我想起什么?”这话,问得十分直接,没有一点委婉。 上官瑞风愣了一下,随即道“白荷,可不可答应我,别离开我?” 司若弦毫不犹豫地说“瑞风,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留在宫中,就算我失忆了,也不可能会做出任何承诺。” “我就这么令你信不过吗?”上官瑞风有些伤心,猛然间,他又想起上官茹说的话,看着司若弦的眸光倏然变得深邃起来,许久,方问“除了离开我,离开皇宫,你想要怎样的生活,我都可以给你。” “包括解散整个后宫吗?”司若弦平静地问道,她知道,定是她跟上官茹说的那番话,上官茹告诉了他。 他知道也是好的,她的本意是正是那样的,她无法给上官瑞风想要的爱,那么,她也没有必要霸着他的心,或许,让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他会在做出正确的选择,她相信,皇权之于他,比什么都重要,毕竟,这是他来之不易的东西,若真那么容易就放弃了,那反倒还不正常了。 上官瑞风不言,只是看着司若弦,司若弦是多通透的人,她前不久才跟他说过一番话,她知道宫中那些女人对于他是怎样意义的存在,而今,她这么说,不过是想让他放弃罢了,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放弃,那么,他也不至于如此痛苦。 她失忆后,他是她最亲近的人,这么长时间了,他给了她所有的爱,却还是无法让她爱上他,有些时候,他不免问自己,他到底哪点比不上夜城歌?为何,她能爱上夜城歌,却不能爱上他? 感情这个东西,本就是难得说得清的,有些人,只是一眼,便能记住一生,有些人,即使相处过一段时间,分别后,依旧是陌路天涯,两两相忘。 感情的世界,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不是说你爱她,她就一定要爱你的,不是说你付出了多少,就能回报多少的。 司若弦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却不是一个会用自己一生幸福来报恩的人,所以,就算上官瑞风救她一命,她可以留在宫中,却不会嫁给他。 “瑞风,这个问题不要再谈了,你知道,短时间内,我不会离开皇宫的。”司若弦一句话,直接跟上官瑞风说得明明白白,她会留在皇宫,却不会承诺她一直留下。她想,总有那么一天,她会离开。 “忙了一天,你应该也累了,早些休息。”听司若弦那么说,上官瑞风也不再执着于那个问题,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至少,现在,她是在他身边的。 “瑞风,我们并非夫妻,这皇后之位。。。”话到这里,司若弦知道,上官瑞风已经懂了。 上官瑞风说“暂时就这样吧,你放心,你一天没有答应嫁给我,这凤印就不可能交到你手上,当然,这后位也会一直空悬,直到你答应为止。” “若是我一直都不应该呢?”司若弦反问,继而又道“瑞风,你明知道我不爱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你身边的女人那么多,真正爱你的人,并不是没有。” “可司若弦只有一个,他们都不是你。”上官瑞风急切说道。 然而,话才出口,两人皆默,上官瑞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怎么把她的真名给脱口说出来了? “其实,司若弦才是我的真名,对吗?”司若弦直直看着上官瑞风,一脸淡定。 她记得,夜城歌就是左一句若弦,右一句若弦这么叫她的,甚至,还曾咬牙切齿地喊过她司若弦,现在,上官瑞风又脱口而出这三个字,她绝对有理由相信,那才是她的真名。 上官瑞风知道瞒不过聪明的司若弦,哪怕她失忆,依旧是敏感的,若他再骗她,反而会得不偿失,遂点头道“没错。” “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 “司若弦这个名字,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闻言,夜城歌俊美的模样立刻浮现在司若弦的脑海,刹那便消失不见,司若弦心忖:他,算是她的麻烦吗? “你知道我的身份?”司若弦几乎是肯定地看着上官瑞风。 他们以前就相识,她失忆后,他瞒了她的真名,还骗她说他们是夫妻,凭着这两点,不难想象,他曾经参与过她的生活。 “我们以前是相识,可是,并不熟悉,你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 “不是很清楚,那还是知道一些了?” “若弦,过去,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以为你已经适应了现在这样的生活。”1csrg。 “没错,我是已经适应了,也接受失忆的事实,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一直忍受空白的人生。” 说到底,她还是想要知道过去发生的事情,虽然不想承认,但她不得不承认,夜城歌的出现,的确给她带来了太多的谜团,而她,想要解开。 “若弦,对不起!”静默良久,上官瑞风只能吐出这五个字。 就当他自私吧!他是不清楚她所有事情,可他知道她是远东国的八王妃,是远东国战神夜城歌的妻,也看到过他们对彼此的在乎,知道他们真心相爱,同时,他也知道她是“天下第一琴”,而她珍爱的玄音琴,就在他的手上,然而,他却无法告诉她这些,只因他怕,怕她一旦知道这些,便会迫不及待地回到夜城歌身边,到那个时候,他就连见她一面,看她一眼,都变得困难。 没错,司若弦是不爱他,但至少她还在他身边,只要她一天不恢复记忆,他就有一天时间来对她好,也多一天让她爱上他的时间。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司若弦是何等聪明的女人?仅仅凭着这三个字,便能猜出上官瑞风有事瞒着她。 同样是对不起三个字,夜城歌说那三个字时的疼痛与无奈,她至今记忆犹新,心里更是莫名地不舒服。 司若弦,想死呢吧?又想那个男人!司若弦一巴掌拍掉脑海中的思绪,她觉得,她一定是疯了,否则,为何会被夜城歌影响情绪呢? “若弦,我是为了你好。”上官瑞风说“哪怕你恨我,我还是希望你再也记不起以前那些事情。”17745594 若弦,你永远不会知道,当我看到你伤得那么重,奄奄一息,在生死边缘徘徊时,我的心有多痛。 “我累了,想要休息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说完,司若弦转身进了屋子。 望着那道紧闭的门,上官瑞风苦涩一笑,若弦,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司若弦回到屋子的时候,夜城歌早已不在,她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想知道,她想,今日之后,他不会再来了吧?毕竟,她的话已说得狠决。深屋立而弦。 司若弦以为夜城歌走了,其实,他并没有走,她与上官瑞风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作为男人,他当然感觉得出上官瑞风到底有多爱司若弦,他疑惑的是,上官瑞风为何会说出那样一番话,难道说,他知道若弦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失忆? 夜城歌一直在屋顶,就这么默默地守着司若弦,直到天快亮了,才飞身离开。 夜城歌的本事极高,千军万马中,也能如入无人之境,直接取了对方主将的项上人头,璃南国的皇宫,他已摸清了七七八八,就他一人,他想,只要不碰到司若弦的事情,他便不会失控,只要不遇上上官瑞风,来去自如,不被发现,倒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翌日一早,司若弦便醒来,简单地梳洗一番,也没惊动以心、以沫二人,一个人出了翠竹苑,漫无目的地在皇宫幽静的小道上走着。 天空霞红,一抹朝阳挤出云层,慢慢探出脑袋,似在查探周围的形势般,缓缓地,缓缓地一点一点挤出来,过了一会儿,恐是耐性耗尽,整个圆球直接破云而出,火红的朝阳就那么大胆地挂在天际,将半边天都染成了红色,由深及浅。 清晨的风,总是带着丝丝凉意,哪怕太阳已挂上天际,司若弦仍觉得有些冷了,她出来的时候穿得很少,这会儿,风虽不大,但直灌入颈,迅速钻入体内,直达四肢百骸,她不禁抖了抖,伸手拢了拢衣服,继续往前走。 司若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才会一大早地走出来散步,待她停下来的时候,方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竟走到了那日与上官茹一起来,又狠狠教训了烟然公主的那座楼阁。 她抬步,拾阶而上,她想,早晨在这里看看风景,应该也是不错的选择,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脚步还没迈出,便觉眼前一阵风过,还未及反应,忽然一股猛力推来,她的身子便失去重心地向莲池跌落而去。。。 .. ------------ 第二百零一章 鬼才信一见钟情 司若弦冷艳地想:靠,老子跟这莲池真是太有缘了,才短短几日时间,竟光顾了两次。 同时,她又想:TMD,谁这么大胆,竟敢推她下池,活得不耐烦了,找死也不是这个找法呀?还真当她是一无是处的花瓶么? 璃南国昼夜的温差较大,经过一夜的沉冷,莲池的温度比之白天被暖阳照耀过的要低上好几度,甚至十几度都有可能,司若弦穿着单薄,若她不会游泳的话,这么一大早的,掉下去,不淹死,也得冻死。 司若弦本就做好了入水之后演一出戏,先把想要杀她的人骗走再说,可她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就在身体急速下坠,马上要落入水中那一刻,她只觉得腰间突然一紧,然后,身体猛地向上,天旋地转间,她的身体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待她回神之时,已在楼阁之上。 这一切,来得太快,所有的动作完成只在眨眼之间,司若弦抬头看向救自己的男人,微微怔了一下。 男人一袭白衣,那白并非如雪一般亮,而是柔和亲切舒服熨贴的,仿佛把秋夜的月色捣碎浸染而成,白中泛着些微黄。他的眉目清朗如静川明波,身姿俊雅若芝兰玉树,唇角微弯,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仿若三月暖阳倾洒,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感觉,犹如一个自画中走出的翩翩美男子,温和得令人心醉。 除了花凌哲,还能有谁? “你怎么在这?”司若弦脱口而出。 花凌哲笑说“你开口的第一句话,不应该是谢谢我救了你吗?”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先恶作剧地推我下水,又好心地救我上来,趁机吃我豆腐呢?”司若弦淡扫一下连个人影都没有的四周,合情合理地说道。 哪怕,她知道这种可能性为零。 花凌哲嘴角抽了抽,依旧笑着“我看起来像那么无聊的人吗?” 司若弦说“你看起来也不像一代战神,反倒更像文弱的教书先生,可事实上,你是木西国将军,当世两大战神之一,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杀戮果决。”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花凌哲心忖:这姑娘,有意思! 司若弦说“全凭你怎么理解。” “哦?”上调的语气,花凌哲来了兴致“你怎么会认为我一定是花凌哲?不怕我是假冒的?” “你是真是假,似乎与我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吧?既如此,我为何要关心?”司若弦有些好笑地看着花凌哲,道“很多人都败在你这张笑脸之下吧?眨眼看来,如沐春风,细看之下,危机重重。” 若莲顾大间。“我们好像是在讨论你该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吧?”花凌哲将话题转了回去,心忖:这女人,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犀利。 司若弦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花凌哲,道“你的记性这么差,我开始怀疑,或许,你真的不是西国战神。” 话虽是这样说,但凭着方才花凌哲的身手,司若弦敢肯定,眼前这个看起来如芝兰玉树般的男人,就是木西国战神。 花凌哲眉头突了突,脸上的笑意不变“说来听听?” “这是后宫,我真怀疑你是怎么进来的。”司若弦很淡定。 “我有脚,你说我怎么进来的呢?”花凌哲反问。 司若弦看了看他的四肢,下了一个结论“手脚并用也是可以的。” 靠!这女人是骂他畜牲吗? 似是看出了花凌哲的微微纠结,司若弦说“将军,生气是很容易变老、秃头的,你试想一下,这么英俊潇洒一翩翩佳公子,脸上突然长出无数皱纹,头上再秃了顶,再配上这么一身白衣,这么一身气质,该是多不协调的一幕呀。” 花凌哲迅速脑补那样一幕,登时,眉心突突地跳。 这女人,还真是毒舌,他真怀疑上官瑞风是怎么受得了她?不过,他又不得不承认,她绝美、聪明、冷静、睿智,尽管狂傲、邪肆,却不会给人不舒服之感。 “皇后娘娘果然是伶牙俐齿。” “是你口才太差了。” 花凌哲再次无语,恐怕,当今世上,除了夜城歌那腹黑的家伙,也只有眼前这个女人才敢那么说他,他开始想象,若是这两人碰到一起,会是怎样的情景?一定是精彩万分。 “将军,这还是后宫范围吧?难道皇上安排你在宫中歇息?”这怎么都不合情理,后宫中除了皇上的女人,便是太监,一个他国使臣,若是安排在后宫,那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合理。 花凌哲点头“这是很不合情理的事情,不过,我的任务是贴身保护公主,公主住在后宫中,我自是要跟着留下的。” “皇上同意?”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留一下男人在后宫,万一要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上官瑞风应该不会冒这种险才对。 “难道皇后娘娘认为我堂堂木西国大将军会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不成?”花凌哲依旧笑着,似乎,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他笑意敛去。 司若弦微微挑眉“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记得,上官茹说过,这个地方,很少有人会来,花凌哲一个木西国人,又是昨日刚到,不可能对璃南国的皇宫熟悉,若说他是迷路,看起来也不太可能。 “如果我说我特意来找你的,你信吗?”花凌哲陡然凑近司若弦,浓烈的男性气息,紧紧包裹着她,他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司若弦的脸颊上微微浮起两朵红霞,令其本就绝美的容颜,更频添了几分妩媚,说不出的风情,由于两人靠得极近,周围的空气立刻暧昧起来。 花凌哲眸光顿沉,呼吸微有些紧,只觉身体有一股热流迅速窜过全身,有一种酥麻感。 如此近距离地看她,他发现,她比想象中的还要诱、人,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她的额间竟有一朵红色的凤羽花,数不尽的妖娆迷人。 司若弦对花凌哲的举动始料未及,微微怔了一下,但还不至乱了心智,她一把推开他“你认为我有那么白痴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是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去的人,且,你一看就是风流不羁的主,而我,与你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我会那么想不开,去相信你说的话?” 相信他就是想不开?这女人是什么逻辑?句句不忘损他,他有那么招人厌么? “将军不必郁闷,你皮肤很好,长得也很帅,身材嘛,看着应该还不差,一眼看去,绝对是芝兰玉树般的男人,再看,风骚依旧。。。”见花凌哲依旧笑着,眸中却是一闪而过的郁闷,司若弦再次开口,但这一次,她的话还没说完花凌哲便一口打断。 “面对皇上,你也是这样吗?”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八卦?”司若弦平静地看着花凌哲,道“在什么人面前,我是什么样的态度,这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花凌哲不得不承认,再说下去,他的确说不过司若弦。 司若弦说“如果你能说出方才推我的人穿什么样的衣服,外形怎样,或许,我能相信不是你推我下去,再来救我的。”17746161 花凌哲心忖:这女人,倒真是会打算盘,明知道不是他,还要从他嘴里套出东西来,他是看到了,不过,他并不打算告诉她。 “我的眼里就只看到你了,哪还注意到什么人推你?”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司若弦淡淡地瞥一眼花凌哲,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与夜城歌倒是有那么一点相似,或许,BT的人,才能成为战神吧。 想到此,司若弦看花凌哲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花凌哲敏感地捕捉道,回头,依旧笑得如沐春风“你这是什么眼神?” “平常的眼神,你看不出来?或许,你应该去看看眼睛先。”司若弦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花凌哲说“我怎么觉得,你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给吃了?如果你和皇上都不介意的话,那么,我也不会介意。” “你想太多了。”司若弦依旧平静。1csAp。 “哦?”花凌哲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司若弦说“很感谢你刚才救了我,让我不至于打湿衣服,你若不想告诉我是谁推我也没关系,我相信自己的智商。”意思就是,你不说,我一样能够查得出来。 话音落下,司若弦也不看花凌哲一眼,直接越过他便欲离开,花凌哲说“是玲妃身边的人。” 花凌哲这人,也是一天才,记性超好,过目不忘,加之,昨夜,他特意看过上官瑞风的几位妃嫔,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便已记住,更能看出她们的实力,当然,其身边的人也没落下,只是一眼,他便可以肯定,方才推司若弦的人就是玲妃身上的人。 司若弦勾唇一笑,果然如她所料,那个女人,还真是一点也不安分。 望着司若弦不做停顿的背影,花凌哲说“你并不是璃南国的皇后。” .. ------------ 第二百零二章 执着的夜城歌1 一片宁静,就这么被花凌哲打破,司若弦微笑着回头,淡定地说“将军,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花凌哲亦笑着,眸子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惊艳“你想我怎么负责?以身相许?” 司若弦将花凌哲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道“我对你这样一看就是小白脸,弱不经风的男人没兴趣。” 说完,司若弦头也不回地离开。 转身的瞬间,司若弦脸上的笑意尽敛,眸中划过一抹冷厉,取而代之是一副若有所思。 花凌哲到底是什么人?真的仅仅是木西国的大将军,传闻中的战神?为何,瑞风会待他如此不同? 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有着敏锐的观察力,以及大胆的猜测与判断,竟然能看出她并非上官瑞风的妻,真是不简单的男人。 花凌哲就那么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看着司若弦的背影,直至其消失眼前。 一天的时间,上官瑞风特意派人招呼花凌哲,花凌哲也不客气,在宫中大胆地游览起来。 司若弦带着以心、以沫游御花园,不巧遇到玲妃,两人正短兵相接,花凌哲与玉瑶公主便翩翩而来。 司若弦忍不住腹诽:这到底是走了什么运?倒了什么霉?才会一个上午遇上两次呀? 司若弦一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宫中妃嫔对她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又因身份的关系,不敢对她怎样,特别是在凌倩容欲图给她一个下马威,反被她来一个下马威,甚至差点被皇上打入冷宫之后,更是没人敢将心思动到她身上,然而,水浅玲就不一样了。 她是当朝左相的女儿,背后的势力很强大,很稳定,而她又是当前后宫中品阶最高的玲妃,亦曾是上官瑞风最宠、爱的女人,表面温婉的她一直都是别人忽略的对象,没有人会想到她其实心狠手辣。 她设计陷害司若弦已经不只一次了,司若弦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她不想跟宫中的任何妃嫔成为敌人,毕竟,她们都是上官瑞风的女人,而她司若弦,根本什么都不是。 之所以接受,只是因为拒绝不了,上官瑞风的深情、温柔、细心、体贴,恐怕是个女人都会抗拒不了。 片破可惊不。他冷酷无情,然而,对他所爱的女人又是百般呵护,千般讨好,只要她想要,他便一定想方设法地满足。 任何人都有爱人的权利和自由,能被一个人爱着是幸福,能够爱一个人也是幸福,能够相爱,更是幸福中的幸福,不能相爱,也不该伤了对方的心。 正是因为知道上官瑞风深爱着她,水浅玲才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所以,她从来不与其计较,对于水浅玲用的那些手段,司若弦每次都能巧妙地化解,化险为夷。 这一次,水浅玲特意令身边的人趁司若弦不注意的时候推她下池,淹死她,没想到,她会平安无事,还好死不死地撞个正着,水浅玲心里那个火呀。1csJH。 司若弦也懒得理会水浅玲,她讨厌虚伪的人,这水浅玲美则美矣,就是心机太重了。 水浅玲也是聪明人,并不与司若弦正面交锋,只是很平常地假关心里夹了些冷嘲热讽,司若弦微笑着听她说,末了,直接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然后,毫不客气地还回去。 论口才,论毒舌,十个水浅玲也不是司若弦的对手,于是,玉瑶公主与花凌哲走近时,看到就是这样一幕。 司若弦微笑着看着水浅玲,水浅玲则是脸色青白交加,难看得可以,奢华的亭台楼阁、如真似幻的假山、五颜六色的花朵、碧翠的树木作为背景。 两人之间的气氛看起来有些诡异,配上这样的背景,说是怪异,却被司若弦一笑倾城那风华绝代的模样给尽数比了下去。 整幅画,只有司若弦风华绝代的笑意,倾国倾城。 “皇后娘娘、玲妃娘娘,两位娘娘的兴致真好,一起赏花吗?”玉瑶公主并没有给司若弦和水浅玲请安,只是很平静地招呼,那姿态,有些高高在上的,然,她脸上绽放出的那一抹充满了妩媚风情的笑收敛了不少目中无人的狂妄。 司若弦微笑与玉瑶公主及花凌哲打了呼吸,然后,直接转身离开,留给众人一个潇洒、霸气、狂傲的背影。 “她这是什么态度?”玉瑶公主瞬间沉了眉。“真当自己是皇后了?了不起了?” 水浅玲说:“公主恐怕有所误会,她,并不是璃南国的皇后,后位,一直空悬。” 玉摇公主有些惊讶:“那昨夜。。。” 猛然间,方想起,没有人说过司若弦是皇后,只是,看到她与上官瑞风坐在一起,便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皇后了。 花凌哲望着司若弦远去的背影,唇角的笑意划过一丝玩味。 女人的戏,司若弦从来不想参加,让当她高傲吧。 是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是个不错的夜晚,司若弦坐在曼陀罗旁边的草地上,半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天边的星和月,鼻间充斥着香槟玫瑰与曼陀罗的花香,沁人心脾,分明是混合的味道,司若弦却没有一丝不适。 “白姑娘,夜深了,天凉,回屋休息吧。”以心拿来一件衣服为司若弦披上,道。 司若弦说“以心,你和以沫都回去睡吧,我再呆会儿。” 以沫提议“让我们陪你吧。” “不必了。”司若弦摇头拒绝“你们先回去休息,我坐一会儿就回屋了。” “白姑娘还是想玲妃的事?”以心问得小心翼翼。 司若弦很平静地说“她一个女人能翻起什么浪?还真敢杀了我不成?”她就不信水浅玲有那个胆子。 以心、以沫相视一眼,最终转身回屋,司若弦身子微微后倾,双手从后撑着地,半仰着头,如瀑的发丝倾洒而下,在灯火下散发出莹润的光泽,绿草、白衣、美人,汇成一幅唯美的图画。 夜城歌来的时候,司若弦就是那样一个姿势,眼眸微微眯起,狭长的丹凤眼在更加细长,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别样的美,透着致命的诱、惑。 兴许是杀手的天生敏感,哪怕失忆,那些本能反应还是在的,司若弦的本事还在,只是暂时忘记了如何去用,哪怕夜城歌为了不打扰她而尽量放轻脚步,压低呼吸,她还是一下就感觉到了。 狭长的丹凤眼倏然睁大,回头,却见夜城歌已到身边。 他,仍旧是一袭玄色衣袍,玉冠束发,唇畔微微勾起一丝弧度,灯火照耀,在其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晕,很柔和,映着他精致的五官,更是帅得一踏糊涂。 司若弦眉心一压,道“不是让你不要再来吗?”你可知,夜闯皇宫是怎样危险,难道第一次的那一箭,差点丧命都让你学不乖吗? 不得不承认,看到夜城歌出现在这里,司若弦还是有些吃惊的,甚至是有些小小可耻地喜悦地,看到他安然无恙,她心里竟也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夜城歌说得理所当然,脸不红,心不跳“可我没说我不会再来呀,若弦,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有些不公平吗?” “什么?”司若弦下意识地开口,顿了顿“我觉得很公平。” 这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公平,真的有公平在的话,那么,很多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夜城歌怒,哪里公平了?他的要求并不高,只是想要一直陪着她,仅此而已。 “若弦,跟我走吧,皇宫并不适合你。”夜城歌试图劝说司若弦,让她离开。“你不喜欢勾心斗角的日子,讨厌步步为营,随我离开,你想过怎样的生活都可以。” 司若弦摇头“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不会跟你走。” 一来,她失忆了,认识的人屈指可数,但认识她的,恐怕就多了,出了皇宫,难保不会有人对她不利,二来,上官瑞风救了她,她欠他一份情,且她答应过,会留下陪他,至少,在恢复所有的记忆前,她不会离开。 “那么,就只能我来看你了。”夜城歌说得理所当然。 司若弦眯起凤眸,冷冷地瞪着夜城歌“你到底想怎样?告诉你,别再来烦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夜城歌说“不客气?你是打算杀了我吗?我从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你是我的妻,我要带你离开,我要让你重新爱上我。” “你长得这么帅,还怕没有女人吗?”司若弦没好气地瞪夜城歌,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执着?17746737 “不缺女人。”夜城歌摇头,道“可司若弦只有一个,天下女人虽多,人间绝色也不少,但夜城歌爱上的女人,只有司若弦。” 司若弦心里微微动了一下,面上,依旧是冷若冰霜“可我不爱你。” 夜城歌说“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日方长。” 司若弦抚额,起身向屋内走“懒得理你,你爱呆,就呆着吧,恕不奉陪。” “若弦。。。”擦身而过之际,夜城歌一把抓住司若弦的手,稍一用力,司若弦一时未察,身体失去重心,跌入夜城歌怀中。 .. ------------ 第二百零三章 执着的夜城歌2 陌生而又熟悉的胸膛,宽厚而温暖,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司若弦微微恍神,一时忘记了反应。 夜城歌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贪娈地汲取着属于她的独特味道。 “若弦,你并不讨厌我,不是吗?”夜城歌道“你看,你并不排斥我的怀抱,若是换作他人,你肯定直接一巴掌甩过去了。” 闻言,司若弦骤然怒,抡起一拳就砸向夜城歌的胸膛,夜城歌并不躲闪,司若弦这一拳出手不算太狠,但也不算仁慈,恰好打在夜城歌前些天受伤的地方,疼得夜城歌本能地闷哼一声。 司若弦没想到夜城歌不躲,听他闷哼一声,心里有种莫名的情愫在涌动。 “不好意思,我很讨厌你,所以,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司若弦压下心中那莫名的情愫,冷漠地说道。 话音落下,司若弦直接转身回屋,而这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夜城歌一眼。 “真的讨厌吗?”夜城歌喃喃出声,心里说不出的疼痛,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那种感觉,真的难以言喻。 望着司若弦消失的背影,夜城歌并未离去,只是站在如血般红的曼陀罗旁,静静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直到天快亮了,他才默默离去。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夜城歌每天夜里都会冒着生命危险到翠竹苑见司若弦,不论司若弦多冷漠,说出的话有多伤他的心,给他的背影又是多么冰冷,他都是风雨无阻。 夜城歌想要帮司若弦找回记忆,总会特意在有意无意间做出以往他们之间印象深刻的事情,除了某一件事,令他失望的是,司若弦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 有些时候,夜城歌真的很想敲晕了司若弦,将她带出皇宫,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过日子,可终究,他忍住了,他想要她重新爱上他,心甘情愿地跟他走。 司若弦或许心狠手辣,但她不丧心病狂;她杀人无数,手上染满鲜血,可她不杀无辜之人;她看起来好相处,其实,她是冷漠的,能让她真心对待的人并不多,她在乎的人,她可以付出一切,哪怕自己的命,她不在乎的人,她管你去死? 对于真正待她好的人,她是无法做到真正视若无睹的,一如上官瑞风,一如夜城歌。 上官瑞风一直将她捧在手心,极至宠、爱,却从未勉强她,她不愿,他甚至连她的手都未碰过。 至于夜城歌,她不确定夜城歌说她是他的妻,是不是真的,但她能够感受得到,夜城歌到底有多爱她,有些时候,她甚至在想,或许,以前,她真的很爱这个男人的,他不若上官瑞风那般温柔,甚至,很毒舌,也不会刻意讨好她,他有他的原则和坚持,她知道,他有些时候在提起他们之间的过去,她觉得很有意思,可又不得不承认,她什么都不记得。 夜城歌是一个很聪明的男人,哪怕是在感情上,他依旧很会把握分寸,司若弦想,这个男人一定很了解她,不然,怎么可能掌握得那么恰到好处?能够惹她生气,却不会让她真的恨他;他会烦她,却又不会真的让她觉得厌烦;有些时候,他会吃点小豆腐,也会耍无赖,甚至会强词夺理,偏偏,令她无可奈何。 司若弦知道皇宫危机重重,她并不希望夜城歌因她犯险,在他面前,她总是冷漠、不耐、厌烦的,也总是说不到几句话就直接转身,留给他冰冷的背影。1csBh。 每一天,她都认为,他肯定被气死了,伤心死了,然而,到了晚上,他依旧像什么都没发生,照旧来看她。 生暖夜度弦。他说:“我看你,是我的事,你待不待见我,是你的事情,不能混为一谈。你不要恢复记忆,可以;你不要随我离开,可以;你不想搭理我,可以;只要你不彻底消失在我眼前,就没事。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性,战场上,我可以镇定自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情场上,我也不输任何人。” “我要身材,有身材;要人才,有人才;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脸蛋,有脸蛋,真所谓是要什么,有什么,最重要的是,我爱你。像我这么完美的男人,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你已经爱上过我一次,我就不信,你不会再爱我一次。 ” 末了,他还添了一句“或许,你已经爱上我了,只是你死鸭子嘴硬,不愿意承认罢了。” 当时,司若弦就只有一个感觉,这男人,太自恋、太自信、太狂妄、太欠扁。说得这世界上就他一个好男人似的。当然,她得承认,这的确是一个好男人。 他偶尔吃她豆腐,却是适可而止,从不越界;他很恼她,却又总是捧着她,话说得再咬牙切齿,行动却是令人窝心;他痛苦于她的总是冷漠以对,然而,他又不指责她什么,将所有的痛苦皆隐于那双如墨的眸子深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司若弦已经习惯了夜城歌的夜夜出现,哪怕,见面之后,两人之间,要么是话很少,要么就是针尖对麦芒,似乎,只有那样的模式才是最适合他们的。 说起来,司若弦倒是挺佩服夜城歌的,除了第一次夜闯皇宫差点丢了性命,当他再次出现后,便没有一次出过问题,她都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人,如此危机四伏的皇宫,他到底怎么做到如入无人之境的?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玉瑶公主被策封为贵妃,花凌哲圆满地结束任务,回了木西国。 临行前,司若弦见了他一面,他并没有说太多,只是让她别与玉瑶为难,玉瑶心不在上官瑞风,不会跟她抢人,末了,又承诺她:若她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找他,他一定会尽量帮忙,哪怕是离开璃南国的皇宫。 司若弦不易信人,却信了花凌哲,他给她的感觉,芝兰玉树般的男人,脸上总是挂着笑,却又透着说不出的疏离感,不是谁都能靠近的,同时,他又风流不羁、睿智、果敢。 随着玉瑶公主的策封,整个后宫,就她阶品最高,司若弦这个待封的皇后可以忽略不计,兴许是觉得玉瑶公主好对付一点,水浅玲倒是少找司若弦的麻烦了,司若弦乐得轻松。 然而,当司若弦真的安静下来,方才发现,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上官茹了,这倒不是要紧的,反倒是到了夜里,夜城歌有两日不曾来过,她的心里,有些不对劲了,就像猫抓一样。 香槟玫瑰与曼陀罗仍盛放着,司若弦却没有赏它们的心情,她随意坐在一旁,抬头仰望星空,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从不曾缺席的夜城歌,为何会突然失踪?难道夜闯皇宫被发现,被抓起来了?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想到这两种可能,司若弦觉得心都是凉的。 “睡不着?”上官瑞风走到司若弦身边坐下,温柔地问。“听以心说,你连着两夜没睡好了,不舒服吗?” 司若弦摇头“我没事,兴许是火气有些旺吧。” 上官瑞风说“让御医来看看?” 司若弦失笑“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让御医来看?我可没那么娇弱。” 同时,她又在想,若是夜城歌在这里,他一定会说,我看是欲求不满,这样吧,我吃点亏,帮你消消火。 这,便是两人最大的区别,一个流氓,一个正经,两人都爱她,珍惜她,夜城歌却比上官瑞风更懂得如何攻下她的心防。 “在我心里,你值得最好的对待,哪怕是少一根头发,我也会心疼。”上官瑞风深情款款。 司若弦觉得心情有些沉重,他的爱,太真,太沉。 “瑞风,有比我更值得你爱的女子,我,不值得。” “值得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就算所有人都说你不值得我那么待你,我依旧觉得值,我长这么大,没爱过谁,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更是唯一一个。” “瑞风,若我能爱上你的话,这么多个月了,早就爱上了。” “我们的时间还很长。”真的长吗?上官瑞风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如果,我要离开这里。。。”司若弦试探地问上官瑞风,话未完,上官瑞风便说“我知道皇宫的日子有些枯燥乏味,待我将手上这些事情忙完,我就带你四处游玩。”17746215 一个帝王,能够放那么多心思在一个女人身上,考虑到那么多,那么,那个女人是幸福的,然而,司若弦却有些说不出的酸涩,她心里清楚,哪怕他将全世界都端到她的面前,她会感激,会感动,却无法爱,这个男人,她终究是要辜负了。 看着上官瑞风冷硬的俊脸,这个只待她一个人温柔似水,视她如珍如宝的男人,司若弦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一时,两人各有所思,谁都没有再说话,四周,一片宁静。 月光倾洒,柔和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司若弦才说“瑞风,我想出宫走走。” .. ------------ 第二百零四章 心中的天秤开始倾斜 上官瑞风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宠溺一笑,道“好啊,明天我陪你。” “瑞风,你那么多国事要处理,不必花那么多心思在我身上。”不知为何,司若弦并不想让上官瑞风丢下国事陪她,他为她付出的够多了。 “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上官瑞风也说不清为何会有这种情绪,从心底里,他是不希望司若弦出宫的,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不确定有多少人见过她的容颜,他怕她再遇到什么事情。 “我只是出去随意逛逛,况且,有以沫在,能出什么事情呢?”司若弦说“你也不希望我被人说成红颜祸水吧?” 上官瑞风深深地看着司若弦,良久,才松了口“别太累。” 由于以心不会功夫,司若弦便只带了以沫,但敏感如她,知道上官瑞风暗中派了人保护她们,虽然有些不爽,但想到是上官瑞风的心意,她也故作不知。 “白姑娘,皇上真是对你有求必应呀。”以沫深深地吸了一口宫外的空气,果然是清新,她心情大好,笑米米地对司若弦说。“若你嫁给皇上,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皇后。” 会吗?司若弦不知道,她想,就算是,那也成不了现实,两天没看到夜城歌,她已发现,心中的天秤开始倾斜,不管她承认不承认,夜城歌不知不觉中驻进了她的心里,这是不争的事情。 此次出宫,司若弦并没有用真颜,而是让以沫易容成了上次去看太后的那个容颜,她也说不清为何,总觉得真颜出来会惹麻烦。1cYYw。 上官瑞风本为司若弦准备了马车,但她觉得那样没意思,便与以沫选择了步行,一路上,两人看的也都差不多是女儿家的东西。 途经一乐器店,司若弦顿住了步伐。 “姑娘要进去看看吗?”以沫顺着司若弦的方向看去,一眼便看到一张上好的古琴。 以沫知道,司若弦弹得一手好琴,可是,她却从来不弹,甚至连一张琴也没有,难得看到她会看琴,她自也乐见其成,毕竟,从心底里来说,她并不懂什么音律,却想要再听听她的琴声。 司若弦摇头“我们走吧。” 自接待玉摇公主与花凌哲那一夜,她弹奏一曲之后,再也没有碰过琴,她知道她弹得一手好琴,可是,却又害怕去弹,她也说不清为何,心里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那一夜的事情,她听上官瑞风与夜城歌说起过,两人一人说一半,连起来就是完整的全部,她却完全不记得。 司若弦有时候很想恢复以往的记忆,有些时候又觉得现在这样挺好,她总觉得上官瑞风刻意将她保护得很好,有着什么事情瞒着她,想到她做菜时那刀法,心里便更是有些莫名的不安。 以沫并不知道司若弦心里想些什么,也没多问什么,只是陪着她。 时至午时,司若弦与以沫找了整个京城最好的酒楼吃饭,人很多,包房也全满,两人只能在大厅里找了个位坐下,点了几个酒楼的招牌菜。 人多的地方,消息也是流通最快的,司若弦并不在意那些八卦,然而,在听到“天下第一琴”时,她的心微微一动,几乎是出去本能地去听。 “你们听说了吗?‘天下第一琴’前段时间又出现了,杀了好多江湖人士,那手段,真是残忍。” “现在,江湖中人人自危,就怕她什么时候找上门。” “依我说,就该开个武林大会,让江湖中人都团结起来,一起消灭‘天下第一琴’,夺得玄音琴之后,再来凭本事夺琴。”官溺会会花。 “‘天下第一琴’真那么容易杀,她就不可能活这么长时间了,还记得三年前松峰之颠的大战吗?据说,无数江湖人涌去,想要夺得玄音琴,皆是有去无回。” “还有一年前无花宫、阎清宫,两大杀手组织的神秘消失,据说,都是她所为,一夜血洗,手段极其残忍。” “四个月前,武林中那场浩劫,据说,但凡前去夺玄音琴的,无一生还。” “自松峰之颠那次大战后,‘天下第一琴’便消失在江湖了,真没想到,时隔两年,又出现了,好像报复性的,杀了好多武林中人。” “。。。。。。” 所有谈论的话题,皆是关于“天下第一琴”的,司若弦一字不漏全听到耳中,心中一股不悦涌上来,很想一巴掌煽死那些人。 玄音琴,司若弦总觉得有些熟悉,但任她怎么努力,始终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反倒是头又开始疼了。 以沫发现司若弦有些不对劲,担忧地看着她“白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司若弦摇头,犹豫一下,又问以沫“以沫,你知道‘天下第一琴’吗?她很坏?” 以沫说“‘天下第一琴’是江湖中一个神秘的存在,她手掌玄音琴,行踪诡异,心狠手辣,但凡见过她真面目的人都死了,想夺玄音琴的人很多,依旧没有人能够活着,她就是一个恐怖的存在,令人闻风丧胆,却又想要夺得她手中的琴。” “玄音琴?很了不起?”司若弦觉得这名字,怎么听着都觉得有些熟悉呢? “玄音琴、玄天剑,当今天下两件至宝,据说,得之,得天下,玄天剑一直都在远东国战神八王爷手中,无人敢夺,但玄音琴就不一样了,哪怕明知道‘天下第一琴’不好惹,还是有不少人想破脑袋想要得到那张琴。” 司若弦蹙眉“不就是一张琴吗?还能长出一朵花出来不成?” 以沫嘴角抽了抽,说“据闻,玄音琴是上神司音的至爱,却不知为何沦落人间,琴体通体莹润,是整块玉石打造出来的,很漂亮,极其珍贵。” “‘天下第一琴’一定很爱这琴。” “天下间,爱这琴的人太多,但没有人见过那琴之后还能活着。” “那是必须的。”司若弦脱口而出“她若不狠,别说琴,连命都没了。” “白姑娘,你对玄音琴很感兴趣?”以沫说“若你想要,皇上一定会派人去寻。” 司若弦淡定地抿了一口茶,道“我还想多活几年,况,我欠他的太多了,不想欠他更多。” 以沫说“皇上很爱你。” “我知道。”司若弦说“但那不能成为我予已予求的理由和借口。” 以沫不言,她知道她有自己的原则,再者,爱情这事,勉强不得。 司若弦不再说什么,只埋头吃东西,以沫亦然。 待两人吃好,准备结账离开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嗓音传入耳中。 “司正轩,我告诉你,不许去。” “茹儿,你知道我有多想她吗?” “太危险了。” “不是有你吗?” “你当我三哥吃素的吗?” “茹儿。。。” 茹儿?司若弦一下便辨别出这声音的主人,顺着声音看去,果见上官茹与一位男子相对而坐,两人都是一脸严肃,不知道在争论什么。 “婉仪公主怎么会在这里?”以沫也是一眼便认出上官茹,不免有些惊讶。“跟她一起的男子又是谁呢?长得还真是好看。” 司若弦也看着那名男子,在她的方位,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但已足够诠释他完美到极致的五官,其一身蓝色的长衫,看起来很清爽,然而,其一举手,一投足间,又透着沉着、内敛的气质。 司若弦感觉自己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那名男子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她又不记得他是谁。 正与上官茹说话的司正轩感觉到一道探究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本能地扭过头去,在看到司若弦那一刻,哪怕她易了容,他却那么肯定,她,便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妹,震惊、激动、欣喜、疼惜。。。几乎所有的情绪在霎那间尽数涌现。 “若弦。。。”司正轩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上官茹也感觉到了异样,顺着司正轩的视线看去,微微一愣,她怎么会在这里?三哥竟放心让她一个人出宫? 司若弦顶着这副容颜,上官茹见过,所以,只是一眼,她便知道是她,令她惊讶的是,她并非真颜,正轩竟也识得? 司正轩的声音不大,才出口便被淹没,司若弦却听得清晰,她想,又是一个认识她的男人,那他,又是她的谁呢? “若弦。。。”司正轩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冲到司若弦面前,将她从上打量到下。 他听夜城歌说过,她失忆了,看到她陌生且疑惑的眼神,他还是忍不住心疼了,不由自主地,一把将其拥入怀中,声音中都带着颤抖“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还好,上苍眷顾,你还活着。” 这个怀抱,司若弦并不排斥,然而,她还是一把将司正轩给推开了,眼里十足的陌生与警告“不管你是谁,不许碰我。” 九个字,字字诛心,司正轩心里的疼痛迅速蔓延,浑身都掩饰不住的忧伤,连着周围的空气似也变得忧伤起来,那种感觉,很不好。 司若弦心里倏然一紧,莫名地烦燥。 ------------ 第二百零五章 司若弦被抓魔界1 酒楼很热闹,司正轩、司若弦却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在他们的周围似乎有一道真空,隔绝了整个世界,除了彼此。 司若弦不看司正轩,却仍能感觉到那种无法复加的痛苦,本就烦燥的心,越发烦燥。 “若弦,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大哥呀。”司正轩一脸心疼地看着司若弦。楼什有仍仍。 当他知道最疼爱的小妹是那个传言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时,心里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很少过问江湖之事,可是,却知道“天下第一琴”的厉害,麟寒也说过,她很厉害,但那么厉害的她,怎么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司正轩不敢去想,若弦的冷漠固然令他痛苦,但比不上他对她的心疼。 这个小妹,为了他们,付出过太多太多,然而,他们为她做的,却少之又少,而今,亲眼看到她失忆站在对面,一想到她可能遭遇到危险,他的心,便是痛得无以复加。 在找到司若弦以前,他们已从夜城歌那里知道,若弦身边的白昱辰并非人类,他有强大的法术,能驾驭万兽,放眼天下,能够打得过他们的人屈指可数,那到底要多厉害的人,才能伤她至此? 白昱辰下落不明,他们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司若弦被司正轩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舒服,心里有些隐隐作痛,她蹙着眉,吐字如冰“我不记得你。” 尽管极力隐忍,司若弦还是头疼得厉害,脸色开始泛白,以沫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她的身上,见她不适,很贴心地上前扶住她,担忧地问“姑娘,你没事吧?” 司若弦回以以沫一笑“没事。” “你脸色很难看。”上官茹直直看着司若弦,心里的挣扎与不安,也只有她知道。 自那日被司正轩救下后,上官茹一直想着报答他,但夜城歌的试探令她有些不安,隐隐觉得,或许,他们要找的人是三哥心尖上的人,她很想什么都不说,可看到司正轩期待的眼神,以及那满目隐忍的忧伤,她又狠不下心来,最终松了口,就当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她以为,不会再和司正轩见面,可司正轩却找上了她,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人的关系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她不确定司正轩是不是喜欢她,但是,她想,她是喜欢上了司正轩,不然,又怎会在明知道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多是想要知道司若弦的消息,她还是会一次又一次地出来见他呢? 方才,司正轩提出要进宫去见司若弦,她想也没想便拒绝,她可以带他进宫,却不能保证能安全带他离宫,他想要夜闯皇宫,她更无法接受,她可以感受得出来,他到底有多想那个妹妹,可是,她亦知道,她的三哥,并不是良善的主,事关他最爱的女人,谁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特别是在司若弦没有爱上他之前。1csII。 她没有想到上官瑞风会放心司若弦出宫,更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里遇上,最最没有想到的是,哪怕司若弦易容了,司正轩还是能一眼便认出她,这得多深的感情,多熟悉,才能做到如此? 见到司若弦,司正轩也是相当意外的,这段时间,城歌白天忙着查找玄音琴与白昱辰的下落,夜里又要去看司若弦,忙得不可开交,累得他看了都心疼,好几次,他都想随夜城歌进宫去看司若弦,然而,璃南国的皇宫戒备森严,不是谁都有夜城歌的本事,能够自由进出皇宫,想到夜城歌第一次进宫差点丧命,怕成为他的负担,他也生生忍住了。 本来,夜城歌每夜进宫去看司若弦,他和阮麟寒、司若兰也能知道若弦的消息,知道她过得好,他们也安心一些,尽管他们很想见她,却又见不到她,很无奈,至少,他们可以等。 知道上官瑞风爱上司若弦,他们并不意外,毕竟,司若弦的魅力,他们知道,可是,当知道玄音琴被上官瑞风藏起来时,就不那么淡定了。 玄音琴在上官瑞风手中,司若弦又是被他带回璃南皇宫的,她失忆,记不得以前的任何事情,他们却不得不怀疑,是上官瑞风动了什么手脚,才令司若弦失忆,但他们又无法排除司若弦是被他人所伤,被上官瑞风救了,因为爱她,所以才藏起玄音琴这样的可能性。 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他们都想要确认一下,在上官瑞风手中的玄音琴是否就是真正的玄音琴。 四人中,夜城歌与阮麟寒都见过玄音琴,论起功夫,阮麟寒也胜于司正轩,要让夜城歌一个人去,又着实危险,也不能将司若兰单独留下,于是,四人商议之后,由夜城歌与阮麟寒去确认玄音琴,司正轩留下保护司若兰。 上官瑞风放琴的地方很隐蔽,没有一个人把守,却布下了阵法,机关更是比比皆是,可谓是天罗地网,危机重重,别说想要靠近玄音琴,就是看它一眼也万难。 夜城歌对于阵法有少许研究,开始的时候,闯得很顺利,但阮麟寒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不小心碰到了哪里的机关,顿时,天地变色,情势陡转,两人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举步维艰,哪怕夜城歌再厉害,在密如雨下的危机中也难免受伤,躲得十分艰难,阮麟寒自更不必说。 两人伤痕累累,狼狈至极,总算是逃过一劫,然而,还未舒一口气,上官瑞风便带着人出现了,他的箭术,夜城歌早已见识过,他的功夫,夜城歌亦有所耳闻,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夜城歌同样一眼便看出非等闲之辈。 什么都来不及想,便是一场大战,本就受伤的夜城歌与阮麟寒浴血奋战,杀出一条血路,上官瑞风亲自动手,阮麟寒重伤昏迷,夜城歌强自支撑,玄天剑出鞘,直接灭了上官瑞风带来的人,重伤上官瑞风,尔后,炸开一个烟雾弹,以最快的速度带着阮麟寒回客栈。 说来,夜城歌为了护得阮麟寒,又与上官瑞风强强对决,伤得自也比阮麟寒重,将阮麟寒带回后,他便撑不住晕倒了。 两天两夜,阮麟寒都醒了一天半了,他却没有醒来的迹象,司正轩既担心司若弦,又想司若弦,故,才想要去宫中看她。 现在,看到她,真好! “若弦,你不记得我没有关系,我是你哥哥这一点,不会改变,我相信,你对我一定也不是那么陌生。”说到后面,司正轩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司若弦轻蹙眉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转而看向上官茹,随口问“茹儿,你喜欢他?” 她的眼光是很锐利的,上官茹看司正轩的眼神,分明就是喜欢。 上官茹也不矫情,轻轻点头“是,我喜欢他。”顿了顿,“我以为三哥不会让你一个人出来的。” 司正轩听到上官茹大胆而又直接地承认喜欢他,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喜悦,仿佛吃了蜜一样甜,暂时忘却司若弦,只是深深地看着上官茹,唇角微微勾起,带着无尽满足,他想,他也是喜欢她的,否则,这种陌生的甜蜜感由何而来呢? 以沫心中就有些悲愤了,故作委屈地看着上官茹,道“公主,以沫没有得罪过您吧?” 说她不是人么?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上官茹微微一愣,忆起自己方才那句话,肯定地摇头“以沫,你想多了。” 想多了?她耳朵又没出问题。 “我一直以为你和慕年会是一对。”司若弦轻声说道,不由得多看了司正轩几眼,她得承认,就长相和身材来说,司正轩绝对是漂亮的完胜。 闻言,司正轩唇角的笑意僵了僵,随即若无其事地转头看着上官茹,似是询问她慕年是谁? 上官茹解释“我和慕年只是朋友。” 其实,在认识司正轩以前,她也以为自己到了嫁人那一天,新郎一定是慕年,然而,她认识了司正轩,喜欢上了司正轩,才发现,曾经的以为,都只是错觉,感情的世界,只有两人真心相受,才会是最幸福。 青梅竹马,并非就是那个相守一生的人。 司若弦、司正轩都没有说什么,上官茹看向司若弦,意味不明地说“原来,司若弦才是你的真名。” 司若弦并不承认,也不否认,毕竟,她失了忆,并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不过一个代称,相较于白荷,她倒是更喜欢司若弦。 上官茹抿唇,眸光复杂地看着司若弦,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司若弦也任她看,并不多言,她能感受得出来,上官茹看她的眼光有些奇怪,并不是以往的亲腻和纯真,倒是添加了一些探究的成分。 司若弦琢磨着,她的过去一定很精彩。 正想着,喧闹的酒楼突然鸦雀无声,众人的视线皆停留在酒楼门口,司若弦不是喜欢看热闹的人,然而,她却不受控制地看向门口。 只是一眼,哪怕失忆,司若弦心中也是一紧。 自酒楼门口缓步而入的是两个出众的男人,司若弦微微眯起凤眸,打量着三人。 走在左边的男子一袭黑袍,黑发随风而扬,透着桀骜与不驯,五官冷硬,没有一丝柔和,黑色的瞳眸一片凌厉,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所过之处,危机四伏,仿若暗夜中的王者,透着无尽霸气,霸气中又带着狂妄。 这是一个极危险的男人,司若弦转开视线。 走在右边的男人一袭红色金线滚边锦袍,很好地包裹着他修长的身姿,给人一种妖娆的感觉。 他,一头微卷的金发用一根红色缎带松松散散地束在身后,额前微微散落几缕,若有似无地擦着他的脸颊,透出几分别样的诱、惑。 他,面若桃花,肤如凝脂,弯弯的柳眉,狭长的丹凤眼,琥珀色的眼眸,流转间尽是溢彩流光,薄薄的红唇,看似无情,却带着十足的吸引,若非他那分明的喉结,恐怕没人会认为他是男人。 这是一个长得极阴柔的男人,怎么看都像一个妖精,整一个万年受的样,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没有一点阴柔,反倒是霸气十足,很诡异的组合。 这样的男人,每一次见,都会有一种惊艳的感觉,他不同于夜城歌腹黑、邪佞的俊美;不似夜城浩温文尔雅中散发着淡淡忧伤的柔美;不同于夜城釿阴柔的冰冷美,他妖娆、妩媚,却又霸气十足。 司若弦不记得这个男人是谁,可是,却有莫名的熟悉感,甚至,有着道不明的恨意划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忘记了一切,却能叫出这个男人的名字-应杰。 司若弦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不喜这个男人,甚至是恨的,他很美,可她却觉得身上有某种物体正顺着她的背脊往上爬,冰冷的感觉在她身体每一个角落蔓延。 司若弦的心,紧了又紧,她不再去看,正欲若无其事的离开,却在不经意间看到跟在两人身后的男子。 男子青衣蹁跹,是英俊的,一张脸,梭角分明,五官如刀雕刻,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就给人很不爽的感觉了,阴险狡诈的因子犹在,除此之外,还多了些许狠戾。 第一感觉,司若弦就是排斥,她似乎很讨厌这个男人,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厌恶。 恰在此时,司正轩上前一步,本能地将司若弦护在怀中,背对着门口,司若弦想要挣扎,司正轩却抱得更紧了,压低声音道“若弦,走在后面那个男子是远东国大王爷,认识你我,他是因为你才被逐出皇家,差点死在断头台上,若让他看到你、我在这,肯定会不择手段地对付我们,他前面那两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你现在失忆了,凭我们几人,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闻言,司若弦果然不动了,不知为何,她相信这个男人。17746676 进入酒楼的三人,除了应杰与夜城东,还有应齐。 应杰与应齐向来不对盘,他们又为何会同时来这里呢? 上官茹和以沫也注意到了进来的三人,全非泛泛之辈,再看司正轩的反应,她们心里皆猜出了一些什么,司正轩背对着夜城东三人,只能凭着脚步声来辨别他们的去向,以沫的危机意识比较强,她不动声色地走到上官茹身边,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留意着周围的一切。 流动的空气中,不知何时,竟透出了寒意,司若弦微微蹙眉,司正轩知道不能多留,所幸的是,夜城东三人自另一方楼梯上楼,他用眼神示意上官茹离开,而他亦打算带着司若弦离开。 以沫和上官茹都懂司正轩的意思,也没有多问什么,率先往酒楼外走,司正轩拉过司若弦,在夜城东三人转弯之时,迅速转身,快步离开。 就在他们走到酒楼门口,还差一步就踏出了酒楼之时,一道冷硬的声音自后方传来“站住!” 司正轩暗中骂娘,却只能停下脚步,他知道,这样很危险,但若他带着司若弦加快脚步离开的话,更令人生疑,或许,那样更加逃不掉,眼下的情势,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他并不知道与夜城东一起的两人是什么人,不过,看起来,夜城东有些怕他们,曾经不可一世的夜城东都怕的人,怎会是好惹的主? 司若弦并不知道司正轩脑中的百转千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没来由的反感,甚至,有些恨意,同时,又有种莫名的疼痛划过心房。 这种感觉,不同于应杰给的那种犹如冰冷的蛇爬过背脊那种感觉,却是一样令人恼火的。 司若弦虽然失忆,但这只是本能反应,聪明如她,她知道,这几人跟她一定有过节,且还不浅,至于是什么样的过节,那就无从知道了。 突然间,司若弦想到夜城歌提过的儿子,心中划过一丝疼痛,从没有哪一刻,她如此想恢复记忆,想要记起过去的事情。 脚步声越来越近,司正轩的神经也越绷越紧。 应齐直接越过司正轩,走到司若弦身前,若方才他无意间看到司若弦的背影,只是怀疑是她的话,现在,他已是肯定,哪怕司若弦易了容。 “司若弦,好久不见!”应齐面无表情地跟司若弦打招呼,唇角却划过一抹莫测的笑意,一闪即逝“真没想到,你命挺大的,伤成那样还能活着。” 司若弦微微蹙眉,这个男人,果然是不简单,哪怕她易容了,还是能开口叫出她的名字,若说司正轩能够叫出来她的名字,她相信是因为两人的感情好,因为,她对司正轩有一种熟悉感,他的怀抱她并不排斥,反观眼前这人,她没有丝毫好感。 近距离地看应齐,那双冰冷的眼眸,那莫测的笑意,司若弦觉得很熟悉,也是在那一刹那,她的脑海中有一个画面一闪即逝,她想要抓住,却是什么都抓不住。 “你是什么人?”司若弦眯起凤眸,冷冷地扫向应齐,沉声问。 “我以为,你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问我白昱辰在哪里,我把他怎样了呢?”应齐不紧不慢,观察着司若弦每一个表情动作。 司若弦似乎是看出了应齐的心思,心中再多情绪划过,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司正轩却是震惊不已,白昱辰是被他抓走的,他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有多厉害呀? 上官茹、以沫站在一旁,却是连话都插不上,心中却同时在想:若是上官瑞风知道让司若弦出宫会出这么一档子事,他一定不会让她出来。 司若弦冷哼一声“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 “司若弦,真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们之间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应杰笑着走近,但那笑并不达眼底,浑身都散发着冷厉的气息,与其妖孽的长相还真是格格不入。 司若弦连看都没看应杰一眼,反问“你又是什么东西?” 应杰笑意一敛,沉沉看着司若弦,眸子里一片冰寒,若是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那么,司若弦已经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了。 夜城东走了过来,看到司若弦的眼神是不变的阴狠。“司若弦,你早就该死了。” 司若弦挑眉,像看白痴一样看向夜城东,不紧不慢道“我该不该死,可不是你说了算,不过,我觉得,比起我,你更应该早死早超生。哦,不,你连超生都应该免了,像你这样的人,应该直接下地狱。” “我倒是看看你逞口舌能逞多久。”夜城东本就恨极了司若弦,听了她说这一番话,更是恼怒,转而看到司正轩也在,心里的仇恨如雪球越滚越大,若不是她,他又岂能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司正轩是她的软肋吗?很好,抓住她的软胁,她再厉害,也只能任他宰杀。 想到这里,夜城东身形一晃,握拳,凝气,直接向司正轩袭去。 司正轩条件反射地出手去挡,两人很快就缠斗在一起,由于速度太快,普通人除了看到两团黑影活跃,根本就看不清他们怎么出手的,然而,司若弦却看得清晰。 上官茹紧张地看着那两团黑影,嗓子眼都提到了胸口,生怕司正轩有什么不测。 以沫走到司若弦身边,本能地将其护在身后,以一种欲动司若弦,就踩着她以沫尸体过去的霸气,周围,安静得出奇。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人,应齐和应杰皆染上一层薄怒,杀气外泄。 “司若弦,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我带你走?”应齐越过以沫,直接问司若弦,答案,其实是不由她选择的。 应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跟我走得走,不走也得走。 司若弦直接忽略之,哪怕失忆,仍旧是锋芒必露,狂傲、冷静、睿智,出口的话,满满讽刺“你认为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白痴?” “想带我走,看你们本事。” 话音落下,司若弦直接往后一步,应齐却在同一时间窜上去。。。 .. ------------ 第二百零六章 司若弦被抓魔界2 以沫心道不好,身形一晃,直接对阵上应齐,应齐抡拳砸来,以沫以拳相对,两拳硬碰硬,实打实,以沫功夫虽说不错,但与应齐比起来,那还真不是一个天下,一个地下的差距了。 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以沫手臂发麻,身体不受控制地震飞出去,高中落下,生生砸坏一张桌子,摔在地上,以沫顿觉五脏六腑都疼痛起来,她想要起身,才发现,竟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觉得内心一阵翻涌,喉咙阵阵腥甜,血不停地自口中溢出,身体各处亦疼得紧,背部砸坏桌子,桌子断裂处的木枝划过背部娇嫩的肤肌,鲜血淋漓。 一招见输赢,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在场的人都没有看清是怎么一回事,以沫已倒在地上,连起身都困难了,上官茹心惊不已,快步跑到以沫身边,小心地将其扶起,一边掏出手绢为其擦嘴角溢出的血,一边担忧地问“以沫,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司若弦却是看得清晰,应齐那一拳,带着致命的力量,快、狠、准,以沫没死,算是幸运。 “这么伤我的人,你当我是死人吗?”司若弦冷冷地扫过应齐,凌厉的眸光带着嗜血的杀气,比之地狱使者更加令人害怕。 应杰、应齐皆是微微一怔,仿佛又看到了狂傲、狠戾的司若弦,仿佛她方才表现出来的失忆只是他们的错觉。 有一种人,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一个眼神,便能让人生怯,司若弦狠起来的时候,就是如此。 上官茹和以沫皆看着司若弦,此时的司若弦是他们完全陌生的,她们与司若弦相识、相处不是一天两天,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凌厉的她,那种气势,比之上官瑞风,有过之无不及。 应杰一笑“你很快就会变成死人。” 话音落下,脚下步伐移动,凝力,出掌,速度快得令人匝舌。 司若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能将应杰的招式看得一清二楚,哪怕,他的速度很快,这令她觉得惊讶,但她来不及想太多,待得凌厉的掌风送至,她脚下突然一动,身体本能地向左侧去,应杰的攻势擦过她的脸,带起她耳鬓间的发丝,她凤眸微眯,浑身都散发出浓烈的杀气,在应杰的手擦过她脸的那一刻,毫不留情地抬手攻向应杰的手,腿扫他的下盘。 应杰的反应极快,似乎料到了司若弦的动作,抬手一挡,拦下司若弦手上攻势的同时,一跃而起,以0.01秒的时差,避开司若弦下盘的攻击。 跃至半空,应杰灵敏地翻了一圈,稳稳落地。 这,只是应杰的一次试探罢了。 “想不到失忆了,你的身手还不是没有丝毫减退。”好吧,应杰得承认,其实,他真正惧怕的也就是她手掌玄音琴,一曲绝心曲,他两次差点丧命。 司若弦眯起凤眸,冷厉地扫过应杰与应齐,吐字如冰“想要试探我的身手?现在是不是很失望?” 应齐说“没有玄音琴在手,于我们而言,你不堪一击。”顿了顿“只是,你对我有另外的作用罢了。” 玄音琴,又是玄音琴。 上官茹神色复杂地看着司若弦,当日被江湖人世拦下,让她交出玄音琴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 倾国倾城貌,妖娆凤羽花,再看此时完全颠覆平日性子的司若弦,加之她方才那诡异的身手,以及应齐说的那句话,这些联系在一起,上官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她就是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那么,眼前这几个又是什么人呢? 以沫也是震惊得说不出一句话,她一直都觉得司若弦与众不同,虽说她平日里很好相处,但在一定的时候,身上总有一种藏不住的霸气与凌厉,原来,她竟是。。。 玄音琴,天下皆知的至宝,谁都知道,玄音琴在谁的手中,它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琴”身份的象征,想夺玄音琴的人太多,可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去,活着回。 在这个时候,以沫也突然间明白,为何司若弦会有那般高超的琴技。 司若弦凉凉反问“哦?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应齐莫测一笑,身形一晃,人已到司若弦身前,抬手便欲带走司若弦。 司若弦侧身躲开应齐,冷声道“你还不配碰我。” 应齐怒“我还不屑碰你,若不是为了。。。” 沫对发说下。司若弦看着应齐,应齐却将到口的话给咽了回去,应杰说“要带她走就快点,否则,我可不保证会不会立刻杀了她。”17857282 且不说她曾破坏过他的计划,让阎清宫一夜之间消失,单是两次令他差点丧命,他跟她的仇恨就大了,若非与应齐有过约定,他还真会趁机灭了她。 应齐凉凉讽刺“杀她?你确定有那个能力?” “你不是也巴不得她早点死吗?”应杰冷哼,应齐心里想什么,他会不知道?对一个人执念那么久,还真是难得。 应齐说“在他没有来之前,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计划失败,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敢动我吗?”应杰不屑地反问,没错,他的本事没有应齐高,但他比他更得魔君欢心。 应齐眉头都没动一下“你可别忘了,现在最受宠的可不是你。”1cVuG。 应杰脸色微微一变“那也永远不会是你。” “我与你存在的意义向来不同,那个词不适合我。”应齐道出事实。 司若弦也懒得理会这两个男人,直觉告诉她,这两人很危险,方才那短暂的交手,她已肯定,正如他们反说,她不是他们的对手,可乖乖就擒从来就不是她的风格。 司若弦转身走到以沫身边,无视上官茹与以沫震惊的表情,问以沫“以沫,你没事吧?” 这是废话,流了那么多血,脸色都苍白如纸了,能没事吗? 以沫摇头,问“白姑娘,你真的是。。。” 司若弦知道她想问什么,在她还没有说完前,道“我不记得了。” 以沫也不再多问,恰在此时,只听上官茹惊呼一声,人已冲了出去。 “正轩。。。” 司若弦微微蹙眉,随着上官茹奔去的方向看去,只见司正轩被夜城东一掌重重地击中胸口,身体如断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哪怕他忍着痛,在半空中调转身子,落在地面后,还是连连后退了数十步,方才勉强稳住身形,一口血,直接喷了出来,染湿了衣袍,可见夜城东出手有多狠。 上官茹扶住司正轩,担忧地问“正轩,你没事吧?” 司正轩回以上官茹一笑,摇头道“我没事。” “大王爷,冤有头,债有主,毁掉你一切的人是我,有本事就冲着我来。”司若弦扶着以沫起身,将其安置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缓缓走到司正轩身边,话音平静,却令人不自觉生寒。 夜城东说“杀你,那是迟早的事情。” “你的两位主子都没能做到的事情,你认为你凭什么能够做得到?”司若弦反问。 应杰冲上来“司若弦,你若真这么想死,我不介意立刻送你一程。” 司若弦摇头“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一看就是万年受的样子,你确定有本事杀我,而不是我杀你?” “恐怕你是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应齐手一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群黑衣人,浓浓的黑色,立刻占满酒楼,直接将光明都给抽走了。 “把她带走。”应齐冷声下令,黑衣人立刻蜂拥而上。 司正轩眸光一暗,推开上官茹便窜了上去,受伤又如何?他已经无能为力地让若弦吃了那么多苦,他又怎能让若弦在他的眼皮底下被带走? “正轩。。。”上官茹惊呼,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以沫也强撑着身体,开始加入战斗,另,上官瑞风派来保护司若弦的暗影也齐齐出动,顿时,两方人马打成一片。 混战中,应齐的声音穿透空气,直钻司若弦耳中“司若弦,你认为凭他们几个小小人类,也能跟魔界士兵抗衡?” 一句话,直击司若弦心脏,她轻蹙眉头,看向缠斗中的人,很明显,黑衣人占据上风,哪怕才开战,已有人受伤。 这,便是差距。 上官茹紧张地看着缠斗中的人,视线一刻也不曾离开司正轩,心,高高地悬着,手心一片冷汗,她很想冲上去,想着,也就真的那样做了,可是,在她的脚步踏出前,司若弦拉住了她。 “茹儿,你去,不过是送死罢了,呆在这里别动。” 话音落下,司若弦直接窜了上去,身体的本能极致发挥,很短的时间,便解决掉好几个黑衣人,一片缠斗中,唯有她的身形最惹人注目。 司若弦很懂得分寸,从前面的交手,她就已经知道不是应齐、应杰的对手,听了应齐的话,她就更加确信了,人类,如何能与魔兵抗衡呢?再交手下去,不过是枉顾人命,她司若弦再是心狠手辣,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分明形势,那么,她也没有可选的余地。 “放他们走,我任你们处置。” .. ------------ 第二百零七章 司若弦被抓魔界3 “司若弦,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我们提要求了?杀了他们,我们一样可以将你带走。”应杰不悦,万分不悦,他堂堂魔界圣君,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 司若弦轻笑出声,满满讽刺“应杰,若我不愿的话,你确定有本事带走我?” 应杰微怔,她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一口便叫出了他的名字?她看似在笑,但那笑未及眼底半分,褐色的双眸覆着一层冰,透出彻骨的寒,眉梢一压,霎时,冰封千里。 司若弦的语气讽刺中透着不屑,她微眯起凤眸,浑身都散发出嗜血的杀气,锋芒毕露,霸气四溅,任谁都无法忽视。 “我说过。。。” “玄音琴吗?”应杰想要说司若弦没有玄音琴什么都不是,却被司若弦毫不留情地打断“你怎知玄音琴没在我手上呢?” 这话,无非是吓唬应杰的,她看得出来,应杰、应齐、夜城东似乎都很忌惮玄音琴,她不知道玄音琴有多厉害,玄音琴在手的她又是怎样夺目,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也不能让司正轩与以沫死,包括那些暗影,也不该因她出事。 或许,这就是人的本能吧,哪怕司若弦并不记得司正轩,但看到他受伤,她的心还是会疼;以沫跟了她有一段时间了,两人相处很好,且她已经为她受伤,她又怎忍心让她为她而亡?上官瑞风派来保护她的那些暗影更是冤枉,放眼人类,他们是挺厉害的,但与魔兵放一起,真心不是一个档次,况,司若弦见那些魔兵似有些不太对劲,再继续下去的话,难免不会全军覆没。 一切因她而起,司若弦不想牵连无辜。 “在你手上正好,交出玄音琴,或许,他们还能活着。”夜城东毫不避讳,他就是想要玄音琴,一直想要,在他看来,司若弦之所以厉害,就是因为玄音琴,若他得到玄音琴的话,那么,夜城歌兴许都不是他的对手了,想要夺下人类江山,那就太容易了。 司若弦看都没看夜城东一眼,直接对应齐说“如果你不想白跑一趟,计划落空的话,最好立刻放了他们。” “如若他们再少一根头发,我倒是不介意来一个鱼死网破什么的。” “你在危胁我?你可知,这世上,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应齐眯起双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连着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 若们她不的。司若弦淡然一笑,那笑未及眼底半分,狂傲道“凡事都有一个例外,不是吗?伤我亲人者,你也是第一个活这长时间的。” “若是我不放过他们呢?”应齐冷哼。 司若弦不紧不慢说“那你也只能无功而返了,哪怕两败俱伤,你也休想让我随你离开,我想,你不应该会怀疑我有这个能力吧?” “我们交过手,我的本事如何,你们心里应该很清楚,要赌一赌,还是由我自己随你们走,你可要想好了。” 应杰冲上前去,抡起一拳就砸向司若弦,司若弦眼睛一眯,本能地躲开,沉声道“你们再犹豫,再想跟我动手试试?我一定让你们后悔莫及。” 司若弦从来就有一种威慑力,哪怕她失了记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还是令人心惊。 应杰本就怀疑司若弦是假装失忆,否则,又怎会识得他?此时,更确信了几分。 应齐凌厉地瞪着司若弦,司若弦不动声色地任他瞪,她相信,应齐会答应她的要求,她在赌,赌赢了,那么,她想保护的人,全部都能活着;输了,那么,全军覆没。 司正轩等人与魔兵的交手仍在继续,司若弦立于魔兵之中,浑身都透着危险的气息,哪怕未曾动手,仍给人无形的压迫和危机感,以致于无一人敢靠近。 来往打斗,速度很快,短短时间,便可分出胜负,上官茹远远站着,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她根本看不清他们是如何出手,如何拆招的,唯一看到的,不过是那熟识的色彩。 “以沫。。。”熟悉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飞出,上官茹忍不住惊呼出声。 司若弦眸光一暗,脚下生风,如鬼魅般掠过人群,轻易接住下落的以沫。 “以沫。。。”司若弦有些心疼,以沫浑身是血,呼吸变得极其微弱,她抱着以沫,冷冷瞪着应齐,吐字如冰“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三次,放了他们,我任你处置,否则,就算死,我也拉你们陪葬。” 应齐、应杰、夜城东齐齐看向司若弦,她那褐色的双眸已染上血色,似有一团火苗在急速窜起,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们燃烧,不知为何,应齐、应杰如若看到了三昧真火,在她的眸中,将他们紧紧围困,无情燃烧,那一刻,他们心中皆是一突。 他们见识过司若弦的本事,也见过她的执着与惊人的坚持,说不上怕,只是,遇到这么一个对手,还真是很磨人的。 此时的司若弦,哪里像是失忆的?她的狠戾,她的心狠手辣,她的杀戮果决,根本与他们曾经所见,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是真与她交手,他们讨不到多少便宜,反正他们的目标是她,将她带回魔界,要怎么做,都由不得她了,既如此,那他们又何必再浪费时间,冒着受伤的危险继续耗下去? “住手。”应齐终究还是出声了,手一挥,所有的魔兵皆消失无踪。 魔兵一消失,司正轩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鲜血自嘴角溢出。 “正轩。。。”上官茹心疼地蹲在司正轩面前,将他抱在怀中。 司正轩回以一笑“茹儿,别担心,我没事。”继而,将视线转到司若弦身上,看到司若弦眼底毫不掩藏的杀气,他微微一怔,紧接着便是说不出的心疼。 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看到司若弦这样的一面,他无法想象,她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才练就了如此凌厉的气质,看得人阵阵心酸。 司若弦打横抱起以沫,走到司正轩面前,问“大哥,你没事吧?” 一声大哥,令司正轩的心疼再攀一个高峰,他轻轻摇头“大哥没事。” “都成这样了,还想逞强吗?”司若弦扫过司正轩身上的伤,血染湿他的衣服,有的已经干涸,有的是新流出来的,凝在一块,刺得有些眼疼。 司若弦不忍再看,收回视线,将以沫交给走近的暗影,对上官茹说“茹儿,回宫之后,替我转告你三哥,这些日子,我很开心,很感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他的爱,恐怕我此生是无以为报了,让他忘了我,别再找我。” 上官茹摇头“我三哥那么爱你,你不能这么自私,你不能走。” 司若弦摇头,她不走?可能吗?她若不走,在场的人,没有人能够活下来,她虽不记得与魔界有什么恩怨,但肯定不会是小事,不论去到魔界会怎样,她现在都没得选择。 “茹儿,目前的形势,由不得我们选择,你若真的为你三哥好,就别告诉他,我被魔界的人带走,更要想法子阻止他找我。” “若弦,你不能跟他们走,大哥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跟他们走。”司正轩挣扎着便要起身,司若弦一把扣住他的肩,道“大哥,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吗?他们是魔,不是人,千万别低估他们的能力和手段。” 司正轩顿时缄默,上官茹怔怔地看着司若弦。 以沫气息微弱,已经昏迷了过去,司若弦眸光暗了暗,道“你们走,立刻。” “若弦。。。” “闭嘴!走。。。” 上官茹看了看司若弦,又看了看几名伤员,最终,扶起司正轩往外走,司正轩却并不离去,反倒向应杰冲去,司若弦眼疾手快,一把拉过他,抡起一个手刀,对准他的后颈砍了下去,司正轩始料未及,身子缓缓倒下。 司若弦接住司正轩的身子,对一旁目瞪口呆的上官茹说“带他们走,你应该知道他住什么地方,送他回去。” “若弦,你。。。”上官茹有些犹豫。 司若弦沉了眉“走。。。” “站住。”上官茹等人刚走到门口,应齐便冷冷开口。 司若弦怒“你想反悔?” “不。”应齐说“我只是想要让她办一件一罢了。” 司若弦沉眉,话还没出口,应齐便对上官茹说“替我转告夜城歌,如果想再看到他心爱的女人,就独身上魔界,我只给他三日的时间。” 夜城歌?司若弦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的目标其实是夜城歌?或者,是她和夜城歌? “你到底想做什么?” “怎么?心疼了?”应齐转身看向司若弦,似笑非笑道“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想做什么了,单是白昱辰,我不确定他会来,但若你在我手上,他一定会来,哪怕明知道凶险万分,依旧只身前来。” 想到夜城歌对司若弦的爱,应齐心里便升腾起一阵妒火,直想将司若弦灭掉,可他知道,暂时还不行。 司若弦已经在他手上,他开始期待夜城歌的到来了。 以沫的伤势很重,上官茹令暗影先将以沫送回宫中,找御医救治,而她则送司正轩回他们现下暂住的客栈。 夜城歌与阮麟寒前两天才受重伤,阮麟寒还好,夜城歌刚从昏迷中醒来,司若兰忙得不可开交,正拿着药单去药店抓药,就见上官茹送昏迷的司正轩回来,她心中一紧,赶紧迎了上去。 “大哥。。。”见得司正轩被鲜血染湿的衣袍,司若兰瞬间红了眼眶,明明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何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司若兰问上官茹“到底怎么回事?大哥怎么会伤成这样?” “我们看到若弦了。”上官茹一面与司若兰一起将司正轩扶上楼,一面如实将方才发生的一切都说予司若兰听了,司若兰脸色苍白不已,身子摇摇欲坠,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弦被魔界的人带走了? “怎么会这样?”司若兰泪流满面,喃喃自语。 “若兰,你冷静点。”上官茹知道,这么说有些牵强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换作她,也会难以接受的,不,她已经难以接受了。 “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夜城歌本是想要起来倒杯水喝,无意间听到上官茹与司若兰的对话,心,猛地疼痛起来。 若弦。。。 司若兰与上官茹同时回头,只见夜城歌立于门口,双手紧紧握成拳,额头青筋暴跳,尽管极力隐忍,仍能见其愤怒与悲伤。 由于重伤,哪怕已经养了两日,夜城歌的脸色依旧很惨白,此时,更是惨白,毫无血色,他眸中的伤痛,令上官茹与司若兰怔住,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城歌。。。”司若兰想要告诉他是真的,可是,出口却又不忍心,他刚受了那么重的伤,若是再在此时去魔界的话,恐怕,只能是有去无回,她或许会失去妹妹,但她不能自私地将八王爷一并搭上,哪怕知道他有多爱她。 “若弦真的被魔界的人带走了?”夜城歌执着地看着司若兰,势要一个答案。 司若兰低下头,并不作答,上官茹说“他们让我转告你,如果想再看到你心爱的女人,就独身上魔界,他们只给你三日的时间。” 好吧,上官茹也挺悲剧的,与司正轩相识这么久,也见过夜城歌不只一次,却不知道司若弦是夜城歌的妻,只道是夜城歌深爱司若弦。 上官茹承认,她是有些自私的,她既想让司若弦平安无事,又不想让上官瑞风赶赴魔界救人,毕竟,她知道,即使她三哥很厉害,却无法与魔界抗衡。 以她对上官瑞风的了解,他爱司若弦几乎已经到了骨子里,为了救她,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她不能让他去涉险,更不能让他带着璃南国的将士去送死,背上昏君的骂名。 在她看来,反正对方指定要夜城歌去,凭着她这些日子的观察,眼前这个夜城歌应该就是对方想要的人,而他,又足够爱司若弦,若是能让他去魔界救人,那是再好不过的。 闻言,夜城歌转身便走“我立刻去魔界救她。” 司若兰一惊,快步奔上前,一把拉住夜城歌“你现在这样去魔界,无疑是找死,你难道认为若弦会希望你去送死吗?” “我已经失去她太久,上一次,若是我带着她一起走,她就不会受伤,不会失忆,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现在,她再一次陷入危机,你让我如何坐视不理?”夜城歌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坚决“哪怕是死,我也要跟她死在一起,要我在这里等着,却让她在魔界受苦,我做不到。” “我并非阻拦你去魔界救她,可你也要量力而行,你伤得这么重,今早才醒来,这样的身体,别说去魔界救人,恐怕还没到魔界就先受不住了。”司若兰道出事实,她又何偿不想救若弦,她又何偿不心疼?可是,她不能那么自私,若是远东国没有了八王爷,那么,将会面临多大的灾难,谁也不会知道。 夜城歌知道司若兰说得在理,他的身体状况确实不佳,可一想到司若弦可能遭受的痛苦和折磨,他就无法安定。 “八王爷,我想救若弦的心,不比你少,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若以现在的状况只身前往魔界,如果你有什么不测,远东国千千万万的百姓怎么办?没有八王爷的远东国,可能会面临怎样的危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难道你希望看到千千万万的百姓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吗?”见夜城歌不说话,司若兰冷静分析“你现在的身体很差,就算你能支撑着到达魔界又能如何?救得回若弦吗?” “他们的目标如果真是你的话,只要你一天不去,那么,若弦便会多活一天。”17857165 司若兰很佩服自己的冷静,司若弦这次出事,将她的心和性子都磨练出来了,话是那样对夜城歌说,但她内心的痛,也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魔界都是些什么人?他们还会有良知存在吗?其实,夜城歌若真的超过三日不出现在魔界,司若兰根本就不知道魔界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情,若弦又会受到怎么样的折磨。 上官茹则是在听到司若兰喊出那一声“八王爷”时就已愣住,她从不关心朝政,但远东国战神的名号也是听过的,如果说,眼前这个是远东国战神-八王爷夜城歌的话,那么,若弦又该是什么身份呢? 答案呼之欲出,上官茹却不敢再想下去,她的三哥,爱上的,难道竟是有夫之妇吗?这让她三哥如何自处?唯一深爱的人,却是别人的妻,他将如何接受? “若兰说得对,你现在的身体,别说救不回若弦,恐怕自己也会交待在那里。”阮麟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夜城歌身边,直言“我知道你不怕死,能够跟若弦死在一起的话,你甚至会觉得幸福,但,在做那个决定前,你是否应该多想想其他人呢?你的世界,不只一个司若弦。”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出了事,会有多少关心你的人伤心难过?又会有多少人因你的死亡而付出等价甚至更高的代价?” “若弦是被魔界的人带走的,不是人界的哪一个国家,可以任你闯入,甚至挥兵相向。” 阮麟寒毫不客气,却句句在理,夜城歌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脸色更是越发难看。1cVsN。 与此同时,璃南国皇宫也是一片低气压,处于暴风骤雨之中。 上官瑞风听到以沫重伤,司若弦被魔界之人带走的消息大发雷霆,差点一剑杀了派出的几名暗卫,整个龙吟殿内,气氛十分紧张,几名暗卫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上官瑞风发了一通脾气,终究还是克制住了杀人的冲动,挥退暗卫,然后,扔下手中的奏折,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翠竹苑。 翠竹苑内,以沫的房中,太医来来往往,宫婢行色匆匆,忙得不可开交,气氛很是紧张。 眼尖的人看到上官瑞风来,皆欲行礼,被上官瑞风一个动作制止,以心闻讯出来,上官瑞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以心“以沫的情况如何?” “伤得很重,太医说凶多吉少。”以心如实回答。 上官瑞风本就冰冷的容颜在此时更加冰冷,他眉梢一压,冰封千里。 以心见上官瑞风不言,她也不言,垂首安静地站在一旁。 上官茹回宫之后,直奔翠竹苑,如她所想,上官瑞风在这里,想到夜城歌与司若弦的关系,想到上官瑞风对司若弦的爱,上官茹心里一阵难受。 “三皇兄。。。”上官茹走到上官瑞风身边,见他紧绷的俊脸,眉目间全是隐忍的忧伤,她的心里更是难受,她伸手握住上官瑞风的手,给他无声的安慰。 她想,暗影已经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上官瑞风了,司若弦被魔界带走,他的心里定然痛苦又挣扎,也后悔着让她出宫吧? 若是她此时告诉他关于夜城歌与司若弦的关系,他势必会更加痛苦,可是,她该瞒着他吗? 上官茹很想抬手抚平上官瑞风眉间的褶皱,然而,手抬起,又落下,出口的话,只有短短一句。“白荷会没事的。” 上官瑞风回眸看着上官茹,充满探究“茹儿,你明知道她会被带走,为什么还要带走暗影?不让暗影救她?她现在失忆了,被魔界的人带走,她还能活吗?” 说是责备上官茹,上官瑞风更恨自己,明知道她出去会有危险,还是让她出去了,若是他没有让她一个人出去,事情会否变得不一样呢? “三哥,你那么聪明,怎会不懂?我们终究是人类,不是驱魔人,更不是神仙,怎会是魔界之人的对手?以沫是最好的例子,暗影们也或多或少地受了伤,如果我执意让他们救她,不过是枉送更多的生命,结果仍是救不了她。”想到司若弦让她带走他们时的坚决,上官茹心里也很难受,她说“是她让我们走的。” .. ------------ 第二百零八章 爱得越深,伤得越深 天色渐暗,灯火燃起,照亮一片黑暗,却照不进上官瑞风的心。 上官瑞风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仍在盛放的香槟玫瑰与曼陀罗,奶油色与红色的花朵交映,有着别样的色彩,花的香气不时钻入鼻腔,令人心神一怔,他却像没有感觉似的。 他,长身如玉,挺拔而立,晚风轻抚,掀起他明黄色的皇袍,明亮的灯火照耀,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看上去,说不出的孤单和落寞,更带着几分萧瑟。色却灯静却。 这么多年来,上官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上官瑞风,看得她一阵心疼,是谁说他冷酷无情的?他之所以冷酷,不过是要掩藏他真实的情绪;他之所以无情,不过是因为他们不够资格让他动情。 “三哥。。。”上官茹多想安慰上官瑞风,可是,真的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他不要伤心,不要难过吗?那怎么可能?告诉他若弦会平安无事吗?谁都知道那样的可能性太低,她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魔界那三人对司若弦的恨?那是一种非要她死的恨意呀! 听到上官茹的声音,上官瑞风并没有回头,只是说“茹儿,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三哥,你很爱她?”上官茹走到上官瑞风身边,与其并肩而立。 轻风拂,香槟玫瑰与曼陀罗随风摇曳,漾起阵阵浪潮,仔细一点,还能听到不远处随着风而摆动的翠竹发出的“沙沙”声。 看到香槟玫瑰与曼陀罗,上官茹不禁想到上官瑞风为了替司若弦找这两种花,甚至派出了最好的暗卫,天南地北的跑,只为了这两种罕见的花,唯一的理由就是司若弦喜欢。 为了让司若弦开心,上官瑞风花样百出;为了让她安然地呆在后宫,他给予她皇后之位,甚至弄得满城皆知;为了让她过得更好,他将自己手下最好的婢女派来照顾她;为了不让她感到孤单与寂寞,他整夜整夜地批阅奏折,只为次日能够陪她一起吃饭。 他宠她上天,却从不曾要求过她什么,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却未曾得到她一点回应。 越想,上官茹心里就越疼,同时地,又有些怨司若弦,哪怕她知道怨得毫无道理可言,猛然间,她又忆起司若弦对她最后说的那几句话,本就疼痛的心,再次加剧。 扭头看向上官瑞风,借着灯火的光亮,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一如既往的冰冷轮廓,可是,半垂的眼敛下有着怎么都藏不住的伤痛,如此情况下,她还要在他的伤口上撒一把盐吗? 上官瑞风沉默了很久,才回答上官茹,那声音,听来很幽远“是的,我爱她,很爱,很爱,为了她,我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 预料中的答案,上官茹还是微微震惊了,仅仅这么几个月的时间,他,居然爱得如此之深了吗? “三哥,如果她真的回不来了。。。”上官茹问得小心翼翼,然而,话还未说完,便被上官瑞风打断“她不会有事的。” 上官瑞风说得那般肯定,魔界吗?他不介意亲自闯去救她,哪怕是死,他也要保她平安。 似是看出了上官瑞风的企图,上官茹狠了狠心,道“三哥,你就别动去魔界救她的念头了。” 上官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上官瑞风的脸色,在确定他还算正常之后,她才继续说下去“她让我转告三哥,这些日子,她很开心,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她说,你的爱,恐怕她此生是无以为报了,让你忘了她,别再找她。” “她真这么说?”上官瑞风骤然握紧了拳头,脸上是难掩的愤怒与痛苦。 若弦,你就想这么把我推开了吗?让我忘了你,别再找你,若我真的可以忘了你,又何必如此痛苦?你可知,当听到暗卫说你被魔界的人带走那一刻,我是怎样的心情?你可知,我有多后悔让你单独出去?若是我能少爱你一点,少迁就你一点,对你能够强硬一点,今天,我就不会让你出宫,你也就不会出事。 若弦,当你在说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可能想过我听到之后会是怎样的心情?你明知道我那么爱你!你真的宁愿死在魔界也不愿让我去救你?1d4pd。 “三哥,她是为你好。”上官茹试图劝说上官瑞风,若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按司若弦所说,瞒着他,可是,她瞒不住,暗卫对他唯命是从,就算她让他们闭口不提,他也有办法让他们开口吐真言,加之,她了解他的性子,若是不让他知道实情的话,知道若弦失踪,他一定会发了疯的去找,到时,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就更没有人可以预料了。 真话,固然伤人,但也只有真话,才能让人更加理智,上官茹相信,若上官瑞风不是知道司若弦被魔界的人带走,他不会如此冷静。 上官瑞风脑海中浮现出司若弦绝美的容颜,她不爱他,却是感动的,感激的,他当然知道她是为了他好,可是。。。 若弦,你可知,我宁愿你对我亲近一点,让我冒着危险去魔界救你,而不是让我忘了你? 静默。。。 上官瑞风与上官茹并肩站在香槟玫瑰与曼陀罗前,各有所思,任风掀起他们的衣摆,拂动他们的发丝。 不知站了多久,上官瑞风才似低喃,似叹息地说“如果真的能忘记她,我又何以如此痛苦?即使是死,我也不可能明知道她在魔界的情况,还若无其事地站在这里。” 上官茹震惊不已,转头看向上官瑞风,不可置信地问“三哥,你要去魔界救人?” “是。”上官瑞风的态度极其坚决。 上官茹说“你疯了?那是魔界,不是其他哪一个国家,你功夫再好,去了魔界,够多少魔兵打?你身为一国之君,怎可如此草率?你忘了皇位是怎么夺来的吗?” “我会把皇位传给六皇弟。”上官瑞风说得云淡风轻,他一直以权为重,以国为重,哪怕再爱司若弦,哪怕明知道她想要的什么,他依旧保持着不变的后宫,甚至,前些日子还纳了木西国的玉瑶公主,直到听到司若弦被魔界带走,意识到她或许凶多吉少那一刻,他才觉得,在他心目中,没有什么是比她更重要的,只是,他有太多的责任抛不开,无法任性以拿整个国家来做赌注罢了。 上官瑞风之所以夺权,不过也是因为太子无能,若皇位落于其手,璃南国只有被毁的份,那个时候,他是喜欢司若弦,但知道她是夜城歌的妻,知道他们很相爱,所以,他将唯一那份爱给强行压下,一心扑在国事上,再次相见,他才发现,哪怕特意克制,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更是有增无减。 知道司若弦失忆,上官瑞风便将其带回皇宫,千般宠、爱,万般依从,他从来没有那么耐性地对一个人好,唯有她。 他知道她不爱他,他有时候也会觉得很累,然而,当看到她的如花笑厣时,他又觉得什么都值了,她失忆了,在她的世界里,他是她最熟悉的人,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总会爱上他,何曾想。。。 “三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传位给六哥?璃南国最适合做皇帝的人是你,能将璃南国带向另一个辉煌的人也只有你,四哥无心朝政,六哥太过较真,把整个国家,乃至千千万万的百姓都交在他的手上,你真的放心?”上官茹很愤怒,说起话来也是不管不顾。 “三哥,你真的忍心为了一个救不回的女人,赔上整个璃南国吗?” “闭嘴!”上官瑞风冷厉地扫过上官茹,道“失了上官瑞风,璃南国,还是璃南国,茹儿,你管得太多了。” “我只是觉得你太不值得了。” 上官茹心疼地怒吼“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 “她是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手掌玄音琴,弹指间便能取人性命,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你可知,她是远东国战神-八王爷夜城歌的妻?” 上官瑞风苦笑,他又何尝不知?就是因为知道她是夜城歌的妻,他才会更加紧张与不安。 前两日,他亲眼见到夜城歌来夺取玄音琴,他知道夜城歌定是为了司若弦而来,就是因为不想失去,所以,他才下手之狠,欲置夜城歌于死地,可惜的是,夜城歌的本事太高,哪怕重伤,依旧让他们失了讯息。 上官茹见上官瑞风一脸苦笑,心中顿时明白什么,惊讶之余便是更深的心疼。 三哥,你明知道她是别人之妻,又何苦如此折磨自己? “三哥,放手吧,她不属于你,别为了她做出不理智的决定。”上官茹试图劝说上官瑞风,上官瑞风却说“茹儿,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我是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有夫君,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爱她,若我是冰,她便是火,轻易便能让我融化。” 上官茹心中一涩,也不管上官瑞风会不会更伤心,脱口而出“魔界之人离开前,让我告诉夜城歌,想要救司若弦就在三日内独身上魔界。需要去救她的人,不是你!” ------------ 第二百零九章 为爱,夜城歌只身闯魔界 上官瑞风微怔,原来,魔界的目标是夜城歌,若是夜城歌去了,那若弦是否就平安无事呢? 似是看出上官瑞风心中所想,纵然再是心疼,上官茹还是狠心地说道“三哥,就算夜城歌去魔界,也不过是多一个人送命罢了,抓走白荷的人,个个都透着毁天灭地的恨意,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你认为这样,她去了魔界,还能活着回来吗?” 上官瑞风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栽倒在地,他回头看着上官茹,想要从她脸上看出撒谎的成份,可她的脸那么真诚,根本没有一点撒谎的迹象。 若弦,上一次,你伤得那么重都坚持了下来,这一次,你一定也会活下来的,对吗? 心里这样问着,但到底有多没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行!若弦,我决不会让你有事,决不。 想到此,上官瑞风转身便奔出翠竹苑,他要利用地罗殿的力量去救他心爱的女人,不论付出多少代价。 “三哥。。。”眼看上官瑞风突然离开,上官茹心里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她跑不过他,只能停下,对着上官瑞风的背影,用最大的声音喊道“三哥,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且不说你带去的人是不是全部有去无回,就凭着你带人去搅魔界这一点,你确定不会加速若弦的死亡?他们是指定了要夜城歌一个人单独去的,你们一旦去,你确定他们不会认为是夜城歌带去的人?” “魔界之人丧心病狂,根本就没有良心,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会知道。” “若是惹恼了他们,他们想要毁掉璃南国,你让整个璃南国的数十万将士怎么办?又让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千千万万百姓怎么办?若然真的亡国,你拿什么颜面面对母后?拿什么颜面面对九泉之下的父皇?拿什么颜面面对将士和百姓?” “或许,她真的值得你深爱,值得你付出一切,可你不能明知道送死的情况下,还将自己的臣民推出去,这,不是一个明君所为。” 上官茹的话,句句凌厉,却又句句在理,搏得上官瑞风无话可说。 国家、百姓,这是上官瑞风最大的责任和负担,他丢不掉。 上官瑞风烦燥而又粗暴地踢向一旁的大树,顿时,大树晃动,树叶纷纷掉落,如飘雪般缓缓落下,画面,倏然定格,看上去,说不出的心酸与无奈。 突然间,上官瑞风很羡慕夜城歌,夜城歌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为了司若弦,他抛却了一切,可以为所欲为,做他想做的事情,而他上官瑞风,却抛不掉,无法任性。 若他还是地罗殿内最顶尖的杀手-肖冷,就好了,自由自在,可以恣意潇洒,不受束缚,他也不必如此为难。 客栈内。。。 司正轩已经醒来,夜城歌、阮麟寒、司若兰四人再次聚到一起,气氛有些紧张。 夜城歌态度坚决,哪怕,明知道以目前的状况去魔界,极有可能是有去无回,他也不想顾忌那么多了,司若弦与夜城东有过节,为着前段时间那件事情,夜城东必定是恨极了司若弦,司若弦落在他的手中,岂会有好果子吃?只要一想到司若弦可能遭受到的酷刑,夜城歌就无法淡定。 官是微安是。阮麟寒说“八王爷,我知道你担心若弦,我们又何尝不担心她?可是,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着实是不方便远赴魔界,纵然有玄天剑又如何?魔界危机重重,夜城东分明就是想要置你们于死地,你去,不是正中他的下怀?” 司若兰点头“八王爷,你身份特殊,不能去冒险。” 司正轩也不赞同夜城歌去魔界,他说“八王爷,别说你现在重伤,去了魔界救不回若弦,即使你安然无恙,我们也不希望你为了她去冒险,我想,若弦也一定不希望你去魔界救她。” “你可知,除了夜城东,前来的两人皆对若弦有恨,我想,落入他们之手,若弦,必死无疑,既如此,那你又何必要去?” 说出这样的话,司正轩比谁都痛,可是,这是很明显的问题,若弦失忆了,即使身手还在,但玄音琴不在她手,她如何能敌魔界之人?他忘不掉那三人的仇恨眼神,他们是恨不得若弦死的。 “你们什么都不必说了,我相信,没有了夜城歌,远东国依旧会好好地存在,千千万万百姓的生活,不会改变,父皇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清楚,他的本事与魄力,在这些年的帝王之路上,有增无减,有他在,国,依旧是国。”夜城歌根本就听不进任何人的话,哪怕是司若弦站在他面前,让他别去魔界救她,他都做不到,何况,是他们的话呢? 没有司若弦的日子,夜城歌已经过够了,如果她真的如此不幸,那么,黄泉路上与她相伴又有何妨? “可你的身体。。。” 三人同时蹙眉,担忧不已。 “什么都不必说了,我心意已决。”夜城歌不想再听他们重复那些相同的话,毫不犹豫地说“魔界,我一定会去,若她还活着,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她带出来;若她不幸死亡,我也会随她而去。一月为限,若我没能带着她回来,你们便回远东国,告诉城浩,然后重新找地方隐居,开始全新的生活,城浩会把我的消息告诉父皇的。” 三同不可置信地看着夜城歌,他真是存了与若弦同死的心吗?他们想要说些什么,嘴巴张了张,却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夜城歌说“自我答应若弦,此生唯一,决定为她抛下一切之时,我就已经存了与她共存亡的心,我错过了她这第长时间,我也受够了没有她的日子,如果活着只能活在幻象中,看着她的幻相支撑下去,任由自己病着,不愿醒来,我宁愿去有她的地方,生死相随。” 众人缄默,夜城歌是什么人?他腹黑、冷血、骄傲、果敢、狠辣,他是高高在上的战神,他是下一代帝王的继承者,谁能想到,这样的他,会有深爱上一个女人那天?谁又能想到,为了那个女人,他甘愿抛下一切? 生死相随,这是多深的感情?多重的承诺? 似乎是为了让他们安心一些,夜城歌继续说“若弦虽然失忆,但我相信,她的本事还在,人在某种情况下,若是受到刺激,会有一定的本能反应,谁也不知道她会否在危机时刻有什么惊人表现。” “或许,你们不知道,她不仅仅是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手掌玄音琴,弹指间便可轻易取人性命;她的身体百毒不侵,一般的毒,对她根本没用;同时,她还拥有异能。” “我手中握有玄天剑,天下两件至宝齐聚,威力无穷,哪怕魔界危机重重,也并不代表我们完全没有机会逃出来。” 三人再次震惊,知道若弦是“天下第一琴”已经够震撼了,现在,城歌又告诉他们,说若弦身体百毒不侵,还有异能,这,是否太过玄幻了?他们的小妹,到底是什么人呀? 突然间,司正轩想到若弦五岁时,有一次中了毒,差点死掉,那一次,为若弦诊治的医生都说她体内有很多种毒,他与父亲费尽了心思,终于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后来,她体内的毒与血液融合,难道,是那次? 司正轩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他觉得,他对司若弦的关心还是太少了,否则,怎会忽略了这些事情?可他忘了,以司若弦的睿智与本事,若她真心想瞒一件事情,又岂会让别人看出来? 司若兰最先回神,有些怀疑,最多的还是担忧“若弦已经失忆,就算她有本能反应去躲危险,可她真的能躲得过吗?她再强,也只是一个人类,真的可以与魔界之人抗衡吗?玄音琴又不在她手中。。。”1d4pd。 夜城歌说“玄音琴与玄天剑皆是极具灵性的宝物,会自行择主,一旦选择,便会一直忠诚下去,我相信,即使没有随时带在身边,若弦身为它的主人,也有办法能够将其千里召集。” 话到这个份上,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阮麟寒问夜城歌“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明天。”再晚,三日内,就没法赶到魔界了。 夜城歌相信,既然对方点明指姓要他独身前往,那么,在看到他之前,即使若弦会受苦,但一定不会死,但若超出了对方说的时间,他就不敢保证了,毕竟,魔界之人,向来没有人性。 翌日,黎明的曙光传来,夜城歌便从床上以来了,他的伤很重,身上有几道口子,他特意找来针线缝合好,又重新上了药,缠好绷带,拿了几瓶必须的药,提着玄天剑便直奔魔界。 若弦,上一次,我毫不知情,让你吃了很多苦,这一次,请你一定等我,我很快就会来救你。 此时,魔界又是另外一番情景。。。 ps:加更会在一点左右出,大家一点之后再来刷新!~ ------------ 第二百一十章 水牢,群蛇为伍 更深夜重,魔界氤氲在一片迷雾之中,远远观望,犹如海市蜃楼,给人很不真实的感觉。 魔界内,一切如常,奢华建筑,严密的防守,黑暗的气息。 司若弦醒来的时候,睁眼便是一片黑暗,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想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一动,铁链声响,才发现,她的双手、双脚都被锁着,活动范围仅仅三步之遥。 身上传来的刺骨寒意告诉司若弦,这是一个水牢,她不仅被缚双手、双脚,整个身子,齐肩以下都在水中,结实地浸泡着。 手腕被铁链锁,十指却被利器所伤,司若弦双手无法合在一起,甚至连碰在一起都没可能,加之,被泡水中多久她并不知道,以致于,她无法确定自己的手伤得如何,除了阵阵钻心的寒意及痛意侵略着她的神经,人都快迷糊了。 一个水牢,牢水之中竟含着盐的成分,果然是魔界的作风,没有最bt,只有更bt。 司若弦努力回想那日的事情,她记得,让上官茹带着司正轩与以沫走了之后,应齐说要让夜城歌三日内到魔界,离开酒楼没多久,她便失了意识,昏迷前,似乎已经离开了京城。 等等!他们指明点姓要夜城歌到魔界,到底为了什么?想到那个妖孽、腹黑的男人,司若弦心里有些揪心的疼,她本不记得夜城歌 ,但一个多月的相处,他的执着与无赖,再次在不知不觉间刻入了她的脑海,不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她会有怎样的遭遇,她都不希望他来。 司若弦不是笨蛋,怎会看不出应杰三人对她的恨意?那种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恨,由内到外散发,根本无从掩饰。 三日,现在又是什么时辰了?她到底被带到魔界多久了?夜城歌到底有没有来?1d4yw。 司若弦心里也是极矛盾的,一方面,她希望夜城歌来,那样,证明在他心里,没什么比她更重,她会觉得很幸福,即使死,也无怨言;一方面,她又希望夜城歌不要来,那样,虽然她会有一点小小的失落,但至少他不会有事。 司若弦也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复杂得令她抓狂,她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却对夜城歌这个男人无可奈何,在她的记忆中,似乎,也只有这个男人能够轻易牵动她的情绪,就算她不想承认也不行。 水牢内,安静得出奇,空气中弥漫着盐水特有的味道,又隐约有点血腥之气,说不出的诡异。 暗无天日中,司若弦根本不知道今夕何年,亦不知道现在白天黑夜,更不知道上官茹是否找到夜城歌,若找到,夜城歌是否已经来了。 司若弦很想呐喊,可是,她忍住了,且不说身体诸多不适,没什么力气呐喊,就算她体力充足,在这无人的水牢中,恐也是白费力气,索性地,她就什么都不说,再次把眼闭上,保留体力。 正当司若弦睡得迷迷糊糊之时,犹如蛇吐信子的“嘶嘶”声将她生生拉回了现实。 司若弦真想睁开眼,顺着声源看去,但她忍住了,毕竟,一片黑暗,睁不睁眼,又有何区别呢? 司若弦打算继续睡,从她决定跟应杰他们回魔界那一刻,她就能预见自己会有怎样的待遇,现在,只是废了她的十指,呃,她暂时不知道伤得如何,就先觉得是废了吧,关在水牢,身体一直浸泡水中,与外界隔绝,折磨,想必才刚刚开始,后面还会有多少非人折磨,她无法预料,而今,难得轻松,她怎好错过?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司若弦算是见识到了,她想睡觉,可对方未必要她睡,“嘶嘶”的声音在这宁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不用怀疑,司若弦十分确定是蛇,再静听,似乎有水荡漾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蛇,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呢。 从水荡漾的声音与蛇吐信子的声音来判定,蛇,不只一条,且,它们的速度极快,绝不是普通的蛇。 看来,他们为她准备了不少厚礼呀!司若弦睁开眼,依旧是一片漆黑,她听风辩影,可以准确地判断蛇来自哪个方面,很不幸地,四方皆有。 她这是要与群蛇为伍呀?司若弦心中冷笑,难怪他们将她关到水牢还要给她上镣铐,等的就是这一刻吧?他们是想让她恐惧么?似乎太天真了。 随着蛇越来越近,司若弦越发冷静,她知道自己无处可逃,三步之遥的移动距离,怎么挣扎,都是徒劳,至于手脚之上的镣铐,她可不认为那是普通的东西,可以让她轻易弄断。 以往的记忆不在,但人的本性不会变,司若弦也不知道为何,面对群蛇,她竟没有一点紧张,似乎知道它们伤不了她。 暗夜空间,除了蛇吐信子的“嘶嘶”声,再无其它,本就诡异的氛围,越发诡异。 突然,司若弦觉得脚下有东西缠了上来,粗糙的蛇皮擦着她细嫩的肌肤,她以为已经够冷了,没想到,当湿冷的蛇身爬上脚背,再由腿小肚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着爬上肩,甚至窜上头顶时,她又一次感觉到彻骨的寒,仿佛身无寸缕地站在冰天雪地里,任冰雪覆盖,任它冻伤,任寒意渗透骨子。 司若弦可以清晰地感受出将她的人整个缠绕起来的有多少条蛇,亦分辨得出正对着她的肌肤吐着蛇信子,目露凶光地看着她,意欲将她生吞入腹的又有多少条蛇。 不动声色地任群蛇绕在身上,连呼吸都没有紧一下,司若弦很佩服自己的勇气。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又是哪里来的勇气,很惊奇地,当蛇满满缠上之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好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但又很熟悉的感觉。深之魔本是。 那是一片很密集的丛林,一个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在里面走着,她全身紧绷,边走,眼睛边警惕地观察四周,累了,她就找一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儿,但她绝不找大树底下,天黑了,她独自升火,啃巧克力,人很疲惫,却不敢睡得沉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引来了群蛇,条条知名,不知名的蛇将她围在一个包围圈内,目露凶光地瞪着她,不停地吐着信子,全部蓄势待发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去。 小女孩没有慌,危险地看着蛇,手握住腰间的枪,脑海中却思索着怎样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司若弦很惊奇地发现,她可以很肯定地说出巧克力和枪这个玩意,她看不清小女孩的模样,但她却有种莫名的认知,似乎,那个小女孩就是她,然而,令她纳闷的是,那片丛林,根本就不是她所见过的那些密林,仿佛根本就不是存在于这个世界,那么,那又是哪里呢? 迷糊间,司若弦觉得手上、脚上、身上都传来一阵疼痛,哪怕冻得快要失去知觉,依旧异常清晰,她知道,是蛇咬她了。 几乎在下一刻,司若弦便又开始觉得手上、脚上、身上被咬过的地方迸发出钻心的疼痛,这还不止,她觉得疼痛之中还夹杂着似火烧,又似冰冻的感觉,典型的冰火两重天,那种感觉,还真tm的不好受。 司若弦已经不记得自己属于特殊体质,百毒不侵了,她并不确定这些蛇毒会不会立刻要她的命,但她还是镇定得可以,身体的难受令她煞白了脸,彻骨的寒意中,斗大的汗珠很快就打湿了她本就凌乱的发,紧贴脸颊,汗水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水中,发出清脆的声响,水面微微漾开,泛起小小的涟漪。 若然有灯可照,定然能看到司若弦青白交错,泛着黑、紫的脸色,难看得可以。 其实,这些虽说都是毒蛇,毒性却不是特别大,暂时还要不了司若弦的命,毕竟,夜城歌还没来,应齐的目的还没达到,司若弦还有利用价值,纵是他与应杰、夜城东再想让她死,也会悠着点。 本来,若是一种毒蛇,一种毒素,司若弦并不会特别不适,她的身体有自动排毒功能,不舒服一阵便好了,只可惜,这些蛇不是同一种,蛇毒自也不是同一种,而它们同时下口,不同的毒素交杂,就算她的身体再有自动排毒的本事,也没有那么迅速。 毒素交杂,齐齐流窜在血液中,直达五脏六腑,狠狠地侵蚀,司若弦难受得握紧了拳头,任由指甲嵌进手心,鲜血淋淋,混合着汗水,滴落水中。 司若弦很想大喊,很想嘶吼,很想咆哮,然而,她却只是紧咬着下唇,强忍着疼痛,忍痛的界限,连她自己都惊奇。 新毒入侵,司若弦本身的含着剧毒的血液迅速分析,或融和,或排解,这个过程,很痛苦,与她曾经练就这个百毒不侵的体质时,所受过的痛很接近。 人活在痛苦中的时候,时间总是显得特别漫长,缠绕在身上的蛇并没有退却,司若弦依旧是处于冰火两重天内,承受着身体分析、排解毒素的痛苦。 就在她感觉身上的疼痛慢慢减少,整个人慢慢脱离苦海之时,随着“吱”的一声,一束光亮打了进来。。。 ------------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不惜一切代价 由于长久处于黑暗中,突如其来的光亮于司若弦而言,相当刺眼,她本能地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继而又闭上,再缓缓睁开,待到完全适应了光亮,才完全睁开眼睛。 此时,应杰与夜城东已经近在咫尺。 水牢是一个很特殊的构造,吊牢、密室、水中囚笼,从入口进来,只有一条路,司若弦被困囚笼中,除了颈和头,全部没入水中,应杰与夜城东站在岸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司若弦,唇角勾起浅薄的弧度,泛出森冷的寒意。 “司若弦,泡在盐水中,被群蛇伺候的感觉还不错吧?”夜城东冷笑,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饰,若非因她,他岂会沦落到这一步? 司若弦垂眸看了看缠绕在身上那五颜六色的蛇,讽刺道“夜城东,你是亲自体会过被它们伺候的滋味吧?否则,又怎会送它们来?不过,你似乎忘了,它们全是母的,对同性的我,没有太大的兴趣,我想,它们对你,会更感兴趣一点。” 夜城东脸色变了变,但在看到司若弦脸色青紫,唇色泛青,下鄂被咬破,鲜血淋淋时,又心情大好,冷哼道“中了毒,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俐。” “你确定敢立刻杀了我?”司若弦轻扯唇角,微微一笑,不紧不慢道“夜城东,这里魔界,你还当是你的大王府,你是老大吗?在这里,你顶了天就是一只会叫的狗,我的生死,还由不得你来作主。” 夜城东气得发抖,这,算得是他的忌讳,他毫不客气地狠狠甩了司若弦一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响彻水牢,徘徊在半空中,久久不散。 司若弦吐掉一口血,冷笑“被我说中心事了?恼羞成怒了?我记得魔界君主有断袖之癖,瞧你长得这么一张脸,怎么就浪费了呢?还真是难为你了,做不成男、宠,倒是做起了狗。” 夜城东大怒,谁说她失忆的?失忆了还能说出前段时间才说出的话?不,比那一次更绝。若非是她,他能落到今日这个地步?她,真的该死。 越想,夜城东越是气愤,他抬手就要命令群蛇向司若弦发起攻击,却被应杰制止“你想让应齐杀了你吗?” 应杰说“夜城歌已经在来的路上,只要把他留下了,她,任我们处置,她现在在我们手中,与其直接杀了她,不如,好好折磨她,让她体会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 夜城东似是被说动了,就算没有被说动,他也不敢有所动作,毕竟,他与应杰、应齐,本事压根不在一个档次上,若是应齐要杀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司若弦说“你们最好是有本事把我杀了,否则,我会让你们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想死?”应杰妖精一笑,道“哪里那么容易呢?你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痛,怎么也要加倍地还给你了才算。” “那你最好有本事弄死我。”司若弦冷哼,如若不然,她会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生不如死。 魔界之外,夜城歌手执玄天剑傲然而立。 于光暗能黑。他从不曾来过魔界,可他却凭着感觉找到了魔界,这还真是一个费解的事情,不过,此时此刻,他没有心思去在意那些,他要做的,就是怎么救出司若弦,那个他此生最爱的女人。 应齐知道夜城歌来了,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似乎这一刻,他等了太多,太多年。 “你终于来了。”应齐背对着夜城歌,声线冷硬,犹如他冷硬的五官,然而,他冰冷的眸子里,却有着一簇灭不去的火。 “我已经来了,放了司若弦。”夜城歌冷冷瞪着应齐的背影,直切主题。 “她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应齐转身看向夜城歌。 他,玉冠束发,眉目如画,俊美中不失男子阳刚之气;眸似深潭,令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想要一探究竟,却又总是什么都抓不住,他的眼中,似乎覆着一层薄冰,谁也无法闯入;薄唇紧抿,透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美。 一张脸,如是刀斧精雕细琢而成,当属上帝手中最得意的作品,哪怕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反倒多了几分病态的柔和;肌肤呈健康的小麦色,看上去,频添了几分英俊;一袭不变的玄色衣袍似是为他量身定做,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只那么站着,周围一切皆成背景。纵是倾世之颜,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儒雅中带着霸气,霸气中带着寒意,冰封千里,任谁也无法靠近。 应齐想象过夜城歌长大后的模样,他知道,他定是绝美无双、风华绝代的,此次相见,果然如他所想,哪怕他看着他的眼中只有冰冷的寒意,他依旧甘愿沦陷。 应齐从来没有爱过谁,偏偏,自见过夜城歌一面后,便有了对他的执着,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曾变过,哪怕,他初见他时,他才不过十岁。 夜城歌的答案十分肯定,眸子里一纵即逝的柔和,仿若司若弦便是他此生唯一,他说“于我而言,即使万里江山,也不及她一个微笑。” 这是多深的爱,才能有如此的放弃?他夜城歌是谁?他堂堂一国战神,他的使命就是上阵杀敌;他堂堂王爷,远东国下一任帝王,他的责任就是守护万里江山,甚至,统一四国,将云领大陆推向前所未有的高峰;他本该将权利与地位视为最重,将天下百姓置于首。可他,却说万里江山,不及司若弦一个微笑。 为了司若弦,他竟可以放弃一切? 应齐觉得自己心里的妒火与怒火快要将他吞噬,司若弦,司若弦,不过一个女人,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如此深的爱? “夜城歌,如果我杀了她呢?”应齐冷硬的五官,透着极致的寒意,冷冷反问。 夜城歌毫不犹豫“那么,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陪葬。” 应齐心一窒,冷声道“既然你这么爱她,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你想怎样?”直觉地,夜城歌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 应齐唇角微勾,一字一顿道“留在魔界陪我,我放她离开。” 夜城歌猛然抬头,眼里有着不可置信,便转瞬间恢复平静,他问得毫无温度“若是我不答应呢?” “那么,她就只有死。”应齐无情宣判“你应该不会忘了应杰吧?” 夜城歌心猛跳,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应杰?那个看起来妖精、妖娆、妩媚,却又霸气十足的男人,那个据说是魔界圣尊的男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夜城歌直直看着应齐。 他一袭黑袍,黑发随风而扬,透着桀骜与不驯,五官冷硬,没有一丝柔和,黑色的瞳眸一片凌厉,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所过之处,危机四伏,仿若暗夜中的王者,透着无尽霸气,霸气中又带着狂妄。1d6q5。 这是一个极危险的男人,也是一个极不简单的男人,夜城歌可不认为他是魔界中无足轻重的人物,反倒,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可以判定,此人,绝对是长年处于发号施令的位置。 “应杰乃是魔界圣尊,若弦落到他的手上,怎有活的道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不待应齐回答,夜城歌再次开口,声声反问,句句凌厉。 在阎清宫时,若弦差点要了应杰的命,现在,风水轮流转,若弦落到应杰手中,夜城歌真的不敢想象,应杰到底会以怎样的方式来折磨她。 只要一想到若弦有可能受的痛苦,夜城歌的心,就似被人狠狠地撕扯着,痛不欲生。 “你既知道有一个魔界圣尊,当不会不知道还有一个魔界天尊吧?”应齐反问,有些玩味地看着夜城歌,似乎,这样看着他,也是一种享受。 夜城歌默,他能说他不知道吗? “我要见她。”夜城歌很怕再也见不到司若弦,不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现在,他只想见她。 “可以。”应齐答应得很爽快,令夜城歌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幻听,然而,应齐接下来的一句话,令他很想一剑灭了他。“给我一个吻。” “做梦!”夜城歌果断拒绝,他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认为你为什么可以畅通无阻地走到这里?城歌,你那么聪明,若在来魔界前不知道我的意图很正常,但现在,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你若随了我的意,我便放过她,如若不然,即使是死,她也不会死得那么轻松。” “你危胁我?” “只要你听话。。。” “休想!” “你想见司若弦?好!我带你去见她,我想,待你见过她之后,回答得就不会这么干脆了。” “你把她怎样了?” “纠正一下,不是我把她怎样了,是应杰和夜城东把她怎样了。你说,以应杰与夜城东对她的恨,会把她怎样呢?” “若她有事,我定血洗魔界,不惜一切代价,不计一切后果。” “那便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 第二百一十二章 艰难的选择题 应齐之所以会突然改变主意,其中的缘由,夜城歌大概清楚,他不知道应齐为什么会对他有执念,他也不想知道,然而,路却似乎由不得他选。 夜城歌很想拒绝,他怕看到司若弦很糟糕的情况,可他又那么急切地想要知道。 水牢内,光线昏暗,应杰与夜城东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着司若弦,她十指抚琴,他们毁她十指;她百毒不侵,他们各种毒都往她身上招呼;她忍痛能力非凡,他们使出各种酷刑,只为让她受不住疼痛叫出声来。 司若弦痛得无以复加,似乎下一刻便会死去,好几次意识都开始涣散,被冰冷的群蛇拉回现实,她惊人的忍痛能力,惊人的毅力,愣是让她保持着清醒。 司若弦很佩服自己,她都不知道为何能忍受这些疼痛,远处的记忆有些模糊,似乎,她曾无数次地忍受过不同的痛处,好像,那是有人特意训练的,她想要看得更清一些,却是什么都看不清,仿佛,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司若弦,你还真是令我吃惊,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忍到何时。”应杰恨恨地瞪着司若弦,哪怕她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他依旧觉得不够。 司若弦虚弱地抬起头,冷声道“应杰,夜城东,你们两个最好能把我弄死了,否则,我定叫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恐怕,你没有那个机会。”夜城东冷哼一声,手中的毒毫不留情地洒在司若弦已经溃烂的伤口。“你百毒不侵吗?我倒是想看看,你的身体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承受这些毒。” 司若弦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以为,已经痛得麻木,然而,当毒素透过溃烂的伤口渗入骨髓之时,她还是感觉到钻心的疼,没有最疼,只有更疼。 突然,水牢内的光线强了一点,司若弦有些恍惚,却没有抬头,她正忍受着剧痛,根本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若弦。。。”夜城歌做梦都想不到,再次相见,司若弦会是此番模样。 她整个人被吊在一个十字木桩上,浑身湿漉漉的,分不清是血、是水;她的身上盘踞了不少五颜六色的毒蛇,衣衫褴褛,已经溃烂的伤口若隐若现;她的头低垂,发丝凌乱地洒下,挡住了整张脸,令人看不到她的脸色与表情;再往下看,她的纤纤十指,不仅肿,伤口亦已溃烂,隐约可见白骨。 不论是眨眼看去,还是仔细看去,司若弦身上都没有一处完好。夜城歌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砸中,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又似被无数利刃狠狠地刺中,似还不够,还要狠狠地搅动,那么疼痛,无以复加。 夜城歌愤怒得想要杀人,心疼得恨不得代她承受所有的痛,她,不该受到这样的伤害。 夜城歌握紧手中的玄天剑,冷厉地扫向夜城东与应杰,他们敢胆这样伤害若弦,他岂能放过? 玄天剑出鞘,锋芒毕现,杀气腾腾,凌厉的剑气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直逼夜城东命脉。 夜城东一惊,慌忙后退,凝气,以气挡气,两股强大的气流相撞,迸射出耀眼的火光,火星四溅。 夜城歌并没有收剑之势,反倒是穿破强大的气流,硬生生向夜城东逼近。 在看到司若弦凄惨一幕的瞬间,夜城歌就失去了理智,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杀了夜城东。 夜城东始料未及,夜城歌的攻势本就迅速,平日里,他的玄天剑是极少出鞘的,然而,一旦出鞘,他想杀的人,几乎没有能够躲得过的,一如曾经的无心。1d6q5。 锋利的剑身泛着森寒的杀气,连着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别看夜城东已入魔,依旧不是夜城歌的对手,加之,夜城歌现在愤怒不已,玄天剑在手,夜城东更是招架不住。 夜城歌步步紧逼,夜城东步步后退。 应杰想要出手,却被应齐拦住。 夜城歌根本就是发泄似的向夜城东攻击,逼得犹紧,直到逼得夜城东退无可退,直到玄天剑没入夜城东的心脏,贯穿他的身体,战争,方止。 “夜城东,你早就该死了。”夜城歌毫不留情地拔出玄天剑,鲜血喷溅,夜城东无力地倒下,结束一生。 杀了夜城东,夜城歌还不觉得解恨,剑锋陡转,直逼应杰,应杰飞跃而起,躲开夜城歌一剑的同时,凌厉的掌风劈向司若弦,夜城歌心中一急,转身飞跃而去,应杰看准时机,凝力,向夜城歌攻去,应齐眸一眯,拦下应杰的攻势。 “若弦,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对不起。。。”夜城歌奔到司若弦身边,想要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又怕弄疼了她。 闻声,司若弦强撑着抬头,只见夜城歌苍白的脸上满是担忧,他眸中的疼惜与后悔毫不掩饰,甚至,凝上泪珠。 司若弦心里一疼,轻扯唇角,微微一笑“我没事,别担心。”顿了顿“你不该来的。” 夜城歌能来,司若弦心里感觉被幸福涨得满满的,然而,想到他未知的命运,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难受,痛,她一个人受已经足够,他,何必再受? “我只恨自己来得迟了。”夜城歌心疼不已。 司若弦的脸上虽无伤,但脸色一片黑紫,那是中毒的迹象,大颗大颗的汗珠挂在脸上,她的嘴唇干裂,唇色青紫,只一眼,便让夜城歌觉得被人凌迟也没那么痛。 司若弦轻轻摇头“我宁愿你不来。” “他不来,你认为你还能活着?”应齐走近夜城歌,无视司若弦,道“人,你已经看到了,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夜城歌看着司若弦,极力隐忍,矛盾、挣扎,他很看得清形势,别说他们在魔界,在应齐的地盘上,就算他们不在魔界,凭着他还会痊愈的身体,以及司若弦现在的状况,他们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真的要用他,还换得她吗?夜城歌握紧拳头,竭力忍住想要动手的冲动。 “我的耐性很有限,想要她活着,你最好答应我的要求,如若不然。。。”应齐眸光一眯,凝力,道“我现在就可以杀了她。” “你答应了他什么?我宁愿死,也不想你答应他什么让你为难的事情。”司若弦知道,绝不会是什么好事。难道,这个男人要夜城歌用他的命,来换她的命?那怎么可以?齐中突知会。 “没什么,别问。”夜城歌温言安慰。 司若弦怎会相信?却只能说“我不希望你拿自己来换我。” 若说夜城歌开始还在苦苦挣扎,还有些犹豫的话,现在,他没什么好犹豫的了,就算剩下的只有凌辱,他也要她平安。 夜城歌心里阵阵酸涩,深深地看着司若弦,问“若弦,你爱我吗?”心里隐约有答案,但他执着地想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或许,此生,他只有这一次机会能听到她的回答,他不想让自己遗憾。 爱吗?司若弦忍不住也问自己同样的问题,虽说没有以往的记忆,但想想这段日子的一切一切,想想两日没有见到他的烦躁,想想总能被他牵引的情绪,想想在魔界这段暗无天日的时日,她唯一的支撑便是他,她盼他来,又怕他来,这些,都是上官瑞风无法而她的感觉,她想,她是爱他的。 想通这一点,司若弦也大方承认“城歌,我爱你!” 短短五个字,对夜城歌来说,什么都值了,他心里又是幸福,又是酸涩,又是心疼,能够再次得到她的爱,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若弦,我爱你!”夜城歌突然捧起司若弦的脸,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扭头对应齐说“治好她的伤,放她离开,我答应你的要求。” 应齐蹙眉“我答应你放她离开,可没说要治好她的伤。” “如果你想要一具尸体的话,可以在我眼前杀了她。”如此的话,即使同归于尽,他也会拉着他们二人陪葬,圣尊又如何?天尊又如何?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应齐眯起眼,冷冷地看着夜城歌“你的要求过分了,你该知道,我若想强求,你无力抵抗。” “如果你认为玄天剑是摆设,可以试试。”夜城歌毫不畏惧,如果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那他还有什么资格爱她? “你危胁我?” “你不也危胁我?” “夜城歌,你想得太天真了,你可别忘了,现在是在魔界。”应杰听到夜城歌的要求,立刻炸毛,要他放过司若弦都不可能,更别说要给她疗伤了。 司若弦再次问“城歌,你答应了他什么?”直觉告诉她,绝不是什么好的条件。 夜城歌对司若弦微微一笑,说“若弦,只要你平安无事,即使是要我的命,我也甘之如饴。”转眸时,看向应齐的眸光,一片凌厉和坚决“只要她安然无事地离开,我任你处置。” “不。。。”司若弦摇头。 应齐妒恨不已,阴冷冷地告诉司若弦“你很想知道他答应我什么?那好,我告诉你。” ------------ 第二百一十三章 情势陡转,安然离开1 “闭嘴!”夜城歌阴狠地瞪着应齐,那眼神,恨不得杀了他,仿佛只要他敢说出来,他就会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见夜城歌这么强烈的反应,再看看应齐看她时的妒恨,看夜城歌的复杂,司若弦猛然心惊,莫非。。。 “夜城歌,你若敢答应上他的床,就别想我再原谅你。”司若弦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我可以死,我也允许你随我一起死,但是,我绝不允许你答应他什么无理的要求,我司若弦的男人,只有我司若弦才有资格拥有,就连女人,我都容不得,更何况是男人?再者,他是魔,就更加不行。” “若弦。。。”夜城歌一直都知道司若弦聪明、睿智,却没想到她如此通透,他未说,应齐也还未说,她便已猜到,突然间,他除了心疼,便是无奈“可我想要你活下去。” “你闭嘴!”司若弦怒不可遏“我的生死,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帮我决定了?我要生还是要死,你有没有问过我?你想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得我的平安无事,你有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接受?你自以为是为我好,可你有没有想过,那真的是为我好吗?你又有没有想过,我知道真相那一天,会如何?”1d8on。 “夜城歌,你口口声声说爱我,难道你会不知道我司若弦是什么人?没错,我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忘记了很多事情,可是,司若弦,还是司若弦,司若弦不需要你拿一生性/福来换我暂时的平安。” “他们是魔,岂会有信用可言?现在,就算他如你所愿,为了疗伤,放我离开了,又能如何?待我一旦踏出魔界,他们便会千里追击,不择手段地截杀,你认为,他们真的能放过我?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变得天真了呢?” “夜城歌,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别让我恨你。” 司若弦声声反问,句句诛心,夜城歌心里的疼痛极速蔓延,苦笑连连,若有其他办法,他又岂愿如此? 嘴眼瞪要妒。“若弦,对不起。。。”夜城歌深深地看着司若弦,痛苦的眼眸深邃如海,似要将她深深地刻在心上,他很想答应司若弦,陪她一起死,可是,他又那么希望她生,他说“你忘了我吧!就当夜城歌从不曾出现过,若你要恨我,才能让你好过一些,那么,你便恨吧。” “我相信,上官瑞风是真的爱你,他出了名的冷酷无情,却对你温柔似水,给予你无尽的宠、爱,捧你上天,不会勉强你,他会是一个好夫君,把你交给他,我很放心。” “夜城歌,现在来说这些,你不觉得自己太自私了吗?”司若弦冷声反问“你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夜闯皇宫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忘记我?你一次次地漠视我的冷漠,攻陷我心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忘记我?你明知道此次到魔界,情况并不乐观,你为何还要来?既然你做不到忘记我,凭什么要求我忘记你?” “曾经,我真的忘记了你,是你生生闯入我的生活,再次打开我的心防,待我又一次沦陷了,你又要把我推开,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既然你想要让我忘记你,在我真正忘记你的时候,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你既问我是否爱你,为何,又要让我恨你?你明知道我爱你,却要我恨你,说到底,你还是想要我记住你,你怎么可以如此自私?你可知,恨一个自己爱的人,是多痛苦的一件事?” “你让我跟瑞风一起,你决定打乱我的生活,决定重新攻陷我心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瑞风呢?我心里分明住着夜城歌,却要与深爱我的上官瑞风一起,你觉得公平吗?” “你认为,凭着我的性子,能够做得到你所期许那样吗?” 夜城歌沉默,他只是想要她好好地活下去,难道,真的做错了吗? 应齐的脸色,已经不是铁青可以形容的了,他冷冷地瞪着司若弦,她说得没错,就算现在让她完好无缺地离开,待她离开魔界之后,他便容不得她,而应杰,亦是容不得她,她,必死,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应杰冷声道“这是演绎悲情剧呢?司若弦,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但,太聪明了,反而死得更快。” 他应杰可没有那么多怜悯之心,他恨司若弦,早就想要杀了她,而今,她好不容易落在他的手中,他岂会放过? 不是应杰不自信,而是司若弦给他一种很恐怖的感觉,两次的重伤,害他差点丧命两次,他的心里,对司若弦有一种莫名的忌惮。 说来,一个魔界圣尊会怕一介凡人,这是很丢人的事情,但司若弦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是那么威慑人,他可不会忘记司若弦说的那一句话:最好能将她玩死,否则,她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那一刻,司若弦有多阴狠,他深有体会,他怎能给她丝毫逃脱的机会? 应杰本就怀疑司若弦是否真的失忆,她手掌玄音琴,这是不争的事实,玄音琴通灵性,即使不随时带在身边,必要的时候,她依旧有办法召唤,若她没有失忆,那么,谁能抵得住她的绝心曲呢?哪怕她的十指皆废,又有谁能保证她不会强悍到奏响绝心曲呢?所以,杀了她,无疑是最好的方法。 想到这些,应杰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了,他转头看向应齐,道“应齐,夜城歌你自己搞定,她,我杀定了。” 话音落下,凝力,直击司若弦命脉,速度快得令人匝舌。 夜城歌只觉得一股劲风擦身而过,黑雾重重,心一紧,本能地执剑而上,以最快的速度夺去,他快,有人比他更快,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只觉一股劲风擦过,眼前一晃而过的红影,紧接着,便是黑雾破损之声。 “天尊、圣尊,最近你们似乎太闲了,净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精致的童音,满满鄙夷。 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傲然凌立。 女孩五官长得极好,弯弯的柳眉,大大的杏眼,纤长如蝶翼的眼睫,如黑宝石般的瞳眸,纷嫩嫩,如水的脸蛋,红润饱满得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唇。。。 不管是眨眼看去,还是仔细看,都完美得令人无话可说,属于怎么看,怎么讨喜那一类,哪怕才几岁,却能看出是一个少见的美人胚子,用一句不客气的话说,长大后,能与司若弦的美相媲,不过,这小丫头的气质却与其长相截然相反,冰冷得令人望而却步。 她,一身红衣,腰间圈着一根别致的软鞭,与细腰带无异,若不仔细去看,根本无法看出那是一根与众不同的软鞭。 她,到底是谁?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很霸气,很强悍的存在。 司若弦与夜城歌心中俱是一惊,这个女孩,凭长相来说,与魔界有些格格不入,就气质来说,却是无比的相符。 应齐与应杰亦是一惊,他们没想到类无双会来,于他们而言,这个女孩,不仅是一个恐怖的存在,也是一个难缠的存在。 “小公主。。。”应杰试图劝类无双,类无双厉眸一扫,似笑非笑道“应杰,你认为我来了,就那么容易走吗?” 应杰一怔,这才想起,类无双会读心之术,他不禁懊恼,却又无可奈何。 类无双看向应齐,道“天尊,你还真是让我意外。” 类无双玩味一笑,转而看向夜城歌,当看清夜城歌那一刻,她有一种被雷劈的感觉。 妖孽俊美的容颜,如画的眉目,玄色的衣袍,长身如玉,修长挺拔,皆与她无意在哥哥房中看到的那幅被哥哥视若珍宝的画上之人无异,若是这双如墨的瞳眸换作冰蓝的眸子,她会毫不怀疑地认为是一个人,不仅长相,就连气质都如出一辙,看似儒雅,实则霸气。 “你就是夜城歌?”震惊之后,类无双很平静地问夜城歌。 夜城歌不知她为何这样问,但还是点了点头。 类无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不再说什么,转而向白昱辰走去。 白昱辰在进门那一刻,便向司若弦奔去了,看到司若弦此番的惨状,他心里的疼痛,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若弦。。。”颤抖的童音,颤动着司若弦的心,她深深地看着白昱辰。 这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一袭白衣胜雪,如瀑的长发随意散在肩头,透着几分潇洒、不羁,长得极好看,肌肤白/皙,那双蓝色的眸子深邃如海,泛着无尽的忧伤与心疼。 司若弦心一紧,她不记得这个男孩是谁,也不记得他叫什么,但那种亲密感让她意识到,他们是相识的,且很熟悉的样子,张口,虚弱地吐出两个字“昱辰。。。” “我是昱辰,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白昱辰眼中泛着泪,似乎下一刻便要滑落,但他极力隐忍着,泪光深处,忽又腾起浓浓杀气“你放心,谁让你痛,我会让他更痛。” 仅仅一句,司若弦却颤了心,头痛欲裂,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破脑而出。。。 ------------ 第二百一十四章 情势陡转,安然离开2 “若弦,你怎么了?”白昱辰惊呼出声,司若弦的样子,很难受,而他,却无能为力。 “若弦。。。”夜城歌也紧张地看着司若弦。 类无双走到司若弦面前,仔细打量。 她整个人被吊在一个十字木桩上,浑身湿漉漉的,分不清是血、是水;曾盘踞在她身上那些五颜六色的毒蛇已被白昱辰挥退,她,衣衫褴褛,已经溃烂的伤口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泛着黑幽的光,散发出有些难闻的气味;她头上的发丝凌乱地洒下,杂乱无章地贴在脸上,却掩饰不住她青紫的容颜;她额头上的凤羽花红得刺目,哪怕她的脸色难看至极,却不影响它的妖冶、迷人;她的眉头紧皱,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唇色青紫,怎么看,都是身中剧毒;再往下看,她的纤纤十指,不仅肿,伤口亦已溃烂,隐约可见白骨。 不论是眨眼看去,还是仔细看去,她身上都没有一处完好。 成这样,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类无双很佩服司若弦,再看看紧张的白昱辰和夜城歌,也难怪他们会如此在乎她,连她看了都觉得不忍。 “这是怎么回事?”类无双厉眸扫过应齐和应杰,应杰说“她该死!” “应杰,比起她,你更该死。”白昱辰沉了眉目,浑身都散发出浓浓的杀气。 “小公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应齐冷硬开口,明显地下了逐客令。 类无双冰冷如常“真是笑话,连哥哥都不曾限制我哪里可以去,哪里不可以去,你算什么东西?” 应齐沉眉“小公主,我们忍让你,并不代表我们怕你,只是因为你是君主最疼爱的妹妹,仅此而已。” “哦?”上调的语气,充满了挑衅,类无双说“若你们不看哥哥的面子,是要将我杀了不成?” 应齐、应杰皆不言,类无双继续道“我什么本事,你们应该清楚,当然,如果你们忘记了,我不介意帮你们回忆一下。” 话音落下,缠于腰间的软鞭已握在类无双手中。 “小公主,我们不想跟你动手,你看上这个小家伙,我已经让你,你想怎样都没题,我也没再去找他麻烦,现在,我希望你也别来插手我的事情。” “若是我非要管呢?” “那我们也只好得罪了。” 顿时,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起来,类无双与应杰、应齐对立而站,谁的气势都非一般的强悍,整个空间,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透着无尽诡异。 另一边,夜城歌正欲挥起玄天剑斩断锁在司若弦手腕与脚腕处的铁链,剑方挥起,应杰便身形一晃,银枪在手,生生阻止夜城歌的举动,剑、枪相碰,迸射出强大的火花,星光四溅。 “夜城歌,想要救她?我还没同意呢。”应杰一脸狠戾。 夜城歌眯起双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手,紧紧握住玄天剑,似是随时都会向应杰招呼去。 应齐看向夜城歌,又不经意扫过类无双和白昱辰,他知道,类无双若真想救他们,那么,他和应杰胜算不大,毕竟,他们不能真的伤了类无双,他费尽心思才引来夜城歌,就这么让他们走,他又怎甘心?若只能二先一,那么,先选夜城歌又何妨? “城歌,你若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以为她疗伤,并送她离开。”至于今次离开之后,以后会如何,那他可不能保证了。 “当真?” “不行。” 夜城歌与司若弦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的话,也是相反的意思,司若弦瞪夜城歌“你真要那么天真吗?他的话,岂能信?” 类无双闭上双眼,一一读过在场人的心,再睁眸时,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凑近应齐,只说了一句话。 应齐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夜城歌,又看看类无双,欲图从她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然而,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执着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能到手,竟是一场笑话吗? “夜城歌是我哥哥的最爱,是他一生执着,不论你将他留在身边,还是杀了他,对你都没有好处。”这,便是类无双对应齐说的那句话。 应齐脸色变了又变,看着夜城歌的眼神,从震惊到不可置信,继而转为痛苦,最终,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应齐一直都知道,君主类无恨心中一直住着一个人,不论君无恨身边有多少人,都替代不了他心中那一个,应齐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从类无恨身边那些男、宠的长相和性子来看,多少都有一点相似。 在夜城釿没有被带回魔界前,最受、宠的是应杰,但他知道,应杰不是类无恨心中那个人,因为,他曾经见到过类无恨看应杰,仿佛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很温柔,很迷离。 自夜城釿被带回魔界后,类无恨对其万千宠、爱,连最受、宠的应杰也再也插不进去,那个时候,他以为,夜城釿便是类无恨心心念念的人,而今,类无双却告诉他,类无恨心里真正住着的人是夜城歌,这让他情何以堪? 应齐深深地看着夜城歌,直到此时,他才如梦初醒,难怪他会觉得,这些年来,呆在类无恨身边的男、宠,并不是所有人都与夜城釿相似,原来,夜城釿也不过是替身罢了,他们所有人,都或多或少与夜城歌有相似之处,而夜城釿犹甚,想必,这也是夜城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原因。 处于伤痛中的应齐倒是忽略了,类无恨执着于一个人,已经千百年,而夜城歌不过二十几岁罢了。 其实,他们都理解错了,魔界君主类无恨,真正心心念念的并非现在的夜城歌,而是神界太子-夜天。 千年前,神界司音上神与魔界君主类无恨、妖界之王君离琛在弱水之滨大战,司音上神大败两界君主,将他们锁于锁魂塔内,而她自己元神俱损,无力回天,太子夜天为救回司音上神,耗尽数十万年的修为,最终,双双在天地间消失,不久后,他们唯一的儿子也消失在天地间,无处可寻。 挣扎良久,应齐只能做出一个选择。“你们走。”1d8on。 应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应齐执着夜城歌这么多年,费了那么多心思才将夜城歌引到魔界,方才都还想留下夜城歌,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类无双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应齐,你真的要放他们走?”应杰问着应齐“你费了多少心思,才有今天,当真要放弃?” 应齐冷哼,他与应杰相处这么多年,彼此看不顺眼,却也知道应杰的心思,他恨司若弦入骨,司若弦好不容易落到他们手中,他并不想就这么放弃,哪怕,有小公主施压。 当然,应齐也知道,应杰深爱类无恨,只可惜,这么多年来,不论他付出多少,又多少乖顺,始终也只是一个替身,应齐看着应杰,不禁想,若是让应杰知道,夜城歌才是类无恨心中至爱,而所有的男、宠,包括他应杰,都只是夜城歌的替身,应杰会有怎样的反应呢?定会恨不得杀了夜城歌吧? “应杰,你我都没得选择。”只这么一句,已经说明了应齐的决心。 类无双轻轻勾唇,转身看着司若弦,凝力,挥手,一股强大的能量划过司若弦的身体,司若弦觉得一阵凉意,便凉意之后,便是什么疼痛都消失了,仿佛方才受着巨大疼痛的人,并不是她。 司若弦吃惊地看着类无双,她真的很难想象,一个看起来才七八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能量?难怪,应齐和应杰会那么忌惮她。 “我是魔界公主,已经差不多有一千岁了,千年时间,有这样的本事,并没有什么奇怪。”类无双很明显是读到了司若弦的内心,很自觉地说出她心里的疑惑。 “千年?”司若弦再一次惊讶了,这丫头,明明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怎么就是一千岁了呢? 她司若弦十七岁,看起就是一个大人了,这丫头一千岁看起来还是个小不点,这很打击人有木有? 司若弦觉得这世界有些玄幻了。 “其实,这世界就是玄幻的。”类无双云淡风轻地回答,陈述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若非玄幻,又哪来的天地六界? 靠,这小丫头会读心术不成?司若弦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有问出来,类无双却再次镇定地说“你猜对了,我真的会读心之术。” 司若弦“。。。。。。” 白昱辰的法术都被类无双封着,也帮不了什么忙,他看着司若弦手脚上的镣铐,示意类无双解开,类无双也很合作,软鞭一扬,玄铁打造的东西,就那么不堪一击地报废了。弦司辰能人。 “我能治你的外伤,但你体内的毒,我无能为力。”类无双实话实话,转而看向白昱辰“你要跟他们一起离开吗?” 白昱辰看看类无双,又看看司若弦,这倒是一个比较难的选择题,抛却类无双对他的鞭子招呼,对他也还不差,在见到司若弦之前,他总想逃离,眼下,看着司若弦无事了,他倒犹豫起来了,他想,他是有受虐倾向了,竟怕看到类无双漂亮的杏眼里写上失望。 ------------ 第二百一十五章 情势陡转,安然离开3 类无双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白昱辰,等待着他的决定。 她不是傻子,白昱辰跟夜城歌长得相似,也跟司若弦相似,三人站在一起,谁都不会怀疑白昱辰是夜城歌与司若弦生的孩子,看司若弦与白昱辰的亲密程度,她便更加肯定那一点,可是,她心里又有很多疑惑。 比如,夜城歌与司若弦皆是人类,为何会生出非人类的白昱辰?或者说,他们两人之中有一个不是人类?这似乎也说不太通。一家三口,竟有三个姓氏,这也有些稀奇。 当然,疑惑归疑惑,类无双并没有问出口,现在,她在乎的问题,也只有一个罢了。 似乎,自和白昱辰相识以来,她类无双都是占据的主导地位,她的本事比白昱辰高强,态度也强硬,从小养成的习惯,她并不喜欢别人忤逆她的意思,更讨厌别人骗她,然而,白昱辰为了要下界去找司若弦,一次次地骗她,一次次地逃跑,她又一次次一厌其烦地抓他回来,明知道他骗她,她依旧愿意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的软磨硬泡下解他封印,治他伤口,给他自由。 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她在强行留着他,甚至在他第n次逃跑被抓回来之后,将他彻底关在了地牢,直到无意间听到司若弦被带回魔界,夜城歌又来了魔界的消息,她才放了他,治好他的伤,在他的请求下,带他来这里,可始终,她没有解除他的法术封印。 类无双想,若是白昱辰选择跟司若弦与夜城歌离开,那么,她就解除白昱辰的封印,放他离开,她与他,也该结束了;若是白昱辰选择留下来,那么,她也解除白昱辰的封印,不会再关他到地牢,也不会再折磨他,他若想司若弦与夜城歌了,她可以陪他下界去看他们。有了这样的决定,这一次,类无双不再逼白昱辰,让他自己选择。 昏暗的灯光打在白昱辰身上,淡淡晕染,柔和了他的面部线条。 司若弦看看白昱辰,又看看类无双,聪明如她,心细如她,这两个孩子的心思,她又岂会看不出来?虽说看到两个七八岁的小不点谈情说爱有些幻灭,但想想类无双实际的年龄,她就真的什么都不想说了。 对于白昱辰,司若弦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具体什么关系,她还真就不记得了,既然他也不舍,她又岂怎会去阻止他留下? “昱辰,你想跟我离开的话,我很欢迎,但你若是想留下的话,也别顾忌太多,顺着自己的心意走就行。”司若弦见白昱辰似乎很纠结的样子,不禁蹲下身子,平视着白昱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有一件事,我想必须要告诉你,我失忆了,对你很熟悉,但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白昱辰愣了愣,随即划过一丝心疼,记忆不禁回到他们被应齐对战那一次,那个时候,司若弦伤得异常严重,什么都到了极限,他本以为她会撑不过的,没想到,她活了下来,现在,只是失忆而已,比起他预想的要好太多。 白昱辰说“你是我娘亲。” 这一次,换白昱辰说谎了,说得那么理智,他很喜欢司若弦,甚至幻想司若弦是他的亲生娘亲,哪怕明知道不可能,但他愿意唤她一声娘亲,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更想要保护她,让她不再受苦。 夜城歌在一旁微微挑了挑眉,没有出口否认,而应齐和应杰在听到白昱辰的回答时,皆愣住了,心里的迷惑亦更深了。 司若弦回头看向夜城歌,似是想要他一个答案,她记得,夜城歌有提过,他们的儿子,难道就是眼前这个?1daj0。 司若弦心里并不怀疑,毕竟,白昱辰与夜城歌除了那双眼眸不一样,还真的长得像,任谁也不会怀疑他们是父子,现在,白昱辰又说是她儿子,或许,她应该相信的。 夜城歌接收到司若弦询问的眼神,点了点头“没错,他是我们的儿子。” 在这里,夜城歌特意加重了“我们”二字的读音,司若弦算是明白了,这男人,这时候还在跟她申明,她是他的妻呢? “对不起,娘亲把你忘记了。”司若弦有些愧疚地道歉,但话音刚落下,她又惊觉不对,问夜城歌“我今年几岁?你今年几岁?昱辰又几岁?” 对司若弦来说,这是一个非常有研究性的问题,她才十七岁而已,昱辰看上去怎么也有七八岁了,时间倒回十年前,她有那功能吗? 夜城歌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二十岁,我二十四岁,昱辰七岁。” 司若弦弱弱地反问“我十二岁,你就把我吃、干、抹、尽了?夜城歌,你可以再禽兽一点吗?” 司若弦觉得太有冲击力了,她那个时候还是一个孩子吧?恐怕月事都还没正常,整一个娇滴滴地花朵,这丫也下得去手? 咳,若弦,重点是在这里吗? 夜城歌继续睁眼说瞎话“那个时候,你是十三岁,他是早产,还有,是你把我扑倒的,当然,如果你要求的话,我可以很禽兽的。” 白昱辰默默扭头,八王爷,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就一个字,强!我膜拜你。 类无双无语,他们真是昱辰的亲生父母吗? 司若弦则陷入沉思,她觉得,夜城歌所说的是她扑倒的他,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毕竟,依她的性子,还真做得出来这事,不过,她有那个必要吗? “夜城歌,你确定没骗我?”司若弦怀疑地看着夜城歌,她怎么有种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的感觉呢? 夜城歌继续刷新他的无耻度,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你认为我有必要骗你?他要不是你儿子,为什么你第一次见到我那么陌生,看到他却能叫出他的名字?” 这一点,夜城歌相当郁闷呀。 司若弦懒得跟夜城歌废话,转而看向白昱辰,道“昱辰,不论你做什么决定,娘亲都支持你。” 白昱辰看看司若弦,又扭头看向类无双,她还是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答案,不逼他,也没有一丝不耐。 相识这么久,白昱辰第一次看到类无双这么有耐性,她就那么安静地站着,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柔和了线条,使得她冰冷的容颜频添了几分暖意,心里,莫名地动了动,良久,才说“娘亲,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暂时就不跟你们回去了。” 这个答案,在司若弦的预料之中,她并没有说什么,夜城歌自也不会说什么,他巴不得白昱辰不跟他们一起,他好和司若弦过二人世界,类无双则有些震惊,她没想到白昱辰会留下,震惊之后,她又是喜悦的。 类无双问白昱辰“你确定是自己愿意留在魔界的?” 白昱辰挑眉“我什么时候说过是留在魔界了?” 类无双划过一丝不悦“那你要去哪里?” 白昱辰很淡定“魔界。” 类无双磨牙“白、昱、辰。。。你找死吗?” 白昱辰笑“无双,老婆,你舍得杀了我吗?” 司若弦“。。。。。。” 夜城歌“。。。。。。” 小子,你才多大点,老婆都给叫上了,果然是强,就一个字。 应齐、应杰疑惑,老婆?那是什么玩意儿? 类无双似笑非笑“我舍不得杀你?那是必须的,不过,我不介意给你松松紧绷的皮。” 看看类无双手中的长鞭,再想想这段与鞭子为伴的日子,白昱辰真心想呐喊:老子再也不想受鞭抽之苦了。 白昱辰觉得,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况且,是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偶尔低点头,哄哄也是一种情趣,于是。。。无等白她类。 “我非常介意,你想想啊,把我抽得皮开肉绽的,你也心疼不是?我更怕你抽得手疼,那样,我心疼呀。” 咳。。。白昱辰,你果然是极品,这么点大,居然已经将无双纳入羽翼,视为老婆了,甜言蜜语更是说得挺顺溜的,有前途。 夜城歌挑了挑眉,司若弦则是直接将头扭到一边了,心里在想,这真是我儿子吗? 类无双嘴角抽了抽,决定暂时无视白昱辰,转而对夜城歌与司若弦道“我送你们离开。” 应杰想要开口阻止,却被应齐拦住了,直到司若弦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应齐才放开应杰。 应杰很生气“你自己要放走夜城歌,为什么拦着我杀司若弦?” 应齐不紧不慢道“公主都已经决定好了要放他们走,你若拦住司若弦,夜城歌与白昱辰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公主又那么喜欢白昱辰,自不会看到白昱辰受伤,若是公主与夜城歌、白昱辰三人联手,再多一个你也不够他们打。” “你不是喜欢君主吗?你该知道,君主很疼小公主,你若想要重回君主身边,就该想法子讨好公主,而非为了一时仇恨而得罪了公主,若是公主告你一状,你认为你还有多少回到君主身边的几率?” 应杰敏感地觉得不对,问道“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小公主又跟你说了什么?才让你改了主意?” ------------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夫以娘子为天1(温馨了) 走出水牢,外面是一片晴空,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处处生机盎然,透着浓浓暖意,并不显得燥热。 司若弦长时间呆在黑暗中,一时适应不了这天差地别的光线,本能地闭上了眼睛,顿住了脚步,夜城歌很体贴地随着她停了下来,伸手搂过她的腰,稍一用力,将其带入怀中,司若弦不备,身体摔进夜城歌怀中,刚想挣扎,夜城歌便说“别动。” 司若弦果然不动了,缓缓睁开眼,欲图适应这强烈的光线,但眼睛还未全睁开,便又觉得有些刺痛,于是,又闭上,反复了几次,才真正适应。 触目一片绿树红花,风景好得可以,司若弦说“我以为魔界会在一片黑暗中,没想到,会是此番模样。” 类无双说“想象与现实,总是有些差距的。” 司若弦默。 类无双与白昱辰将夜城歌与司若弦送出魔界,便没有再送下去的欲望,显然是没有必要了。 白昱辰分别与司若弦、夜城歌抱了一下,说“我会想你们的。” 司若弦回抱白昱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这丫头挺不错的,你要好好把握,别让人给抢走了。”出的空呆然。 白昱辰非常自信“也不看看我是谁?谁敢跟我抢人,我让他后悔莫及。” 司若弦“。。。。。。” 在离开之前,类无双将夜城歌身上的伤也治好了,于是乎,对夜城歌来说,这上魔界一趟,他不仅什么都没亏,反倒是赚翻了,身上的伤瞬间好了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再一次听到司若弦说爱他,这种感觉,就一个字:爽。 当然,在看到司若弦浑身是伤,奄奄一息那一刻,他也是极其心疼、极其愤怒的,几乎想要毁了整个魔界,恨不得能够代替她承受所有的痛处,好在,她目前除了身上残留的毒素,已经完全没事了。 司若弦与夜城歌并肩而行,夜城歌的心思都在司若弦身上,他总喜欢偏头去看司若弦,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她身上余毒虽未清,但已经压下去了,脸色又回复如常,气色也好不少,看上去,说不出的美丽。 最爱的人,就这么真实地在身边,夜城歌觉得整颗心都被一种叫幸福的东西涨得满满的,全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喜悦之余,也忍不住担忧司若弦,虽说知道她百毒不侵,但在水牢见到那一幕,还是令他心惊,她被群蛇缠绕、伤口溃烂、脸色青紫泛黑,分明痛不欲生,她却硬是承受下来,他真的很心疼她,也很佩服她。 “若弦,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夜城歌的声音极为温柔,似能滴出水来。 司若弦摇头“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能有什么事?”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身上的毒,真的没有不适?”夜城歌不得不担心,那是n种毒呀,全部一齐钻入她的骨血,她的身体,真的能及时排解吗? 直到现在,他还很后悔,若是他早来一点,她就不必受那么多苦了。 司若弦微微一笑,倾国倾城“暂时没什么感觉。” 听司若弦这么说,夜城歌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他倒是希望司若弦的身体能够早早地将她体内的毒全部排出体外。 “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知道你忍痛能力强,但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忍着。”这话,很真诚,他的眼里,满满宠、溺。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忍着。仅仅十个字,再次让司若弦的心不规则地跳动了,这是温柔,是宠、爱,是纵容。。。 司若弦平复下自己的心情,笑道“你放心,绝对不会!” 阳光下,司若弦笑厣如花,夜城歌心里暖暖的,看着司若弦的眸子满满柔情,说不出的宠、爱,不自觉地,他的唇角微扬,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在阳光的沐浴下,格外柔和,犹如三月春风扫过心房,舒心得令人心醉。 司若弦也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尽管刚刚经历一场生死,尽管她还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满足,还是真实的。 司若弦侧目看着夜城歌,他长得真的很好,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晕染开来,仿佛为其镀上了一层金光,频添了几分柔和,他的唇畔含笑,那么真实,带着深深的满足。 司若弦想,这一刻的夜城歌一定是幸福的,她觉得很开心,这样的幸福,是由她带来的。 两人并肩而行,沐浴地暖阳下,唇畔含笑,背景是绿树山头,直接绘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若弦,开心吗?”夜城歌侧目看司若弦,哪怕,他知道她很开心,但他就想听她亲自说出来,他觉得,听她说话,也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司若弦点头,她很开心。 夜城歌说“若弦,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我的快乐,由你给予;你的快乐,由我带来。” 司若弦但笑不语。 是啊,感情就是这么奇妙,上官瑞风不比夜城歌爱她少,可是,她感动、感激,却无法爱上上官瑞风,哪怕她失去了以前所有的记忆。 然而,夜城歌一出现,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便爱上了他,不,应该是再次爱上了他。1dago。 相较于夜城歌的阴晴不定,腹黑、无赖,上官瑞风温柔得多,他只管付出,宠她上天,却没有强迫过她回报什么,可她就是爱夜城歌。 失去记忆的司若弦,比以前要率真不少,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在方才那样的生死时刻,她更没必隐瞒,忆及这一个月来,她与夜城歌的相处模式,唇角的弧度又大了一些。 “想什么?那么开心?”夜城歌发现司若弦笑得更甜了,他的心情也很自然地跟着好了很多。 司若弦说“我想起我们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模式,我在想,我们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我们刚成婚那会儿,你的确很恶作剧。”夜城歌想起两人一起走过的路,唇角的弧度也大了些许。 “说来听听。”司若弦对以前的事情来了兴致,夜城歌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包括她的身份、与应杰、夜城东的过节等等。 司若弦听完之后,不禁感叹“原来,我这么厉害呀,难怪应杰和夜城东想我死了,我都把他们送到了阎罗殿门口,差点就被阎罗王请回去喝茶了,要他们不恨我,那才稀奇。” “话说,你以前也真笨。”司若弦不免打击夜城歌,居然把她姐姐当成她。 夜城歌说“那是你太狡猾了。” “我那叫聪明,睿智,懂吗?什么狡猾?又不是狐狸。说来说去,还是你太笨了,居然那么久才知道。”顿了顿“咦,你怎么没说你知道后是什么反应呢?” “你认为我会有什么反应?”夜城歌反问,他倒是想看看司若弦能说出些什么。 司若弦看着夜城歌,想了想,道“你肯定气得不轻,想着怎么惩罚我才解恨,我若是想跑的话,你肯定会利用我家人来危胁我。” “哦?”夜城歌挑眉,这都能猜得到,厉害! 司若弦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夜城歌,说“以你这么腹黑又别扭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夜城歌“。。。。。。” 他哪里别扭了?哪里别扭了?他真怀疑方才告诉她那么多,是不是一个错误。 “那你认为我会怎么惩罚你呢?” “我怎么知道?” “那要不要我立刻告诉你?”夜城歌一脸笑意,司若弦却突然觉得不正常,她似乎看到他眼中划过的狡黠,本能的反应就是拔腿就跑。 “不必了。。。” 夜城歌愣了一下,随即追了上去“你跑什么?” “那你追我做什么?” “你跑我就追了。” “你追我就跑了。” “是你先跑,我才追的。” “。。。。。。” 绿林大路,阳光铺洒,绝美的女子在前奔跑,英俊的男子在后面追逐,女子偶尔回头,笑厣如花,男子一脸宠溺的笑,两人口中不时窜出一两句没有营养的话,幼稚得可以,他们欢快的笑声,在空气中久久徘徊。 很唯美的一幕。 司若弦跑得累了,便主动停了下来,随意找了块空地坐下,却拒绝在大树底下。 夜城歌不禁奇怪“怎么不坐树下?把身子靠在树杆上,多好。” 司若弦揉着自己跑得有些累的小腿肚,说“不知道,总觉得树上会有东西掉下来。”她没有以前的记忆,也不知道脑海中曾闪过的画面是怎么一回事,索性,她也就不说出来。 司若弦说得云淡风轻,夜城歌却听得极为心疼,会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下来?除了蛇,还能有什么?他想到在水牢中,缠绕在司若弦身上的那些蛇,当时,她一定很怕吧? 夜城歌知道司若弦的骄傲,也不提,只是靠着她坐下,将她轻轻搂在怀中,希望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若弦,我答应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 ps:下午还有加更,大概一点左右出,亲们一点之后再来刷新! ------------ 第二百一十七章 夫以娘子为天2 司若弦靠在夜城歌怀中,微微闭上眼,享受着这份属于自己的幸福,心情很舒畅。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这是一份承诺,是夜城歌对司若弦的承诺,也是对他自己的承诺。 他将她一个人放在家里一次,就给彼此带来了这么多变数和伤害,几经波折,好不容易再在一起,他极为珍惜,再不想悲剧重演,他更怕失去她。若眼微不幸。 司若弦心里是感动的,也是甜蜜的,她抬头看向夜城歌,夜城歌也正看着她,四目相对,柔情交、缠,除了彼此,再容不下任何人、物。 “你曾经丢下过我?”司若弦微眯着凤眸,慵懒地问道。 夜城歌并不隐瞒“在我打算将兵权交出来,陪着你隐居的时候,木西国举兵来犯,由西国战神花凌哲亲自领军,短短几日内,我国便失去了好几座城池,父皇令我领兵出征,你说要随我去战场,我拒绝了,我以为战场危险,纵然你本事了得,我也不太放心,怕你太累,你答应了要等我回来,谁知道,待我凯旋归来,听到的却是你早已死亡的消息。。。” 话到这里,夜城歌又想起了刚得知司若弦死亡之时,那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想起那段自闭的生活,想起没有她的那些日日夜夜,更心疼司若弦受到的伤害。 她是怎么失忆的,到底受过多少苦,他并不知道,然而,魔界内,她所受到的那些苦痛,他是亲眼目睹的,那种剜心的疼痛,直到现在依旧清晰,心里的悔恨,自也不言而喻。 “若我出征之时,带着你去战场,我们就不至于分开这么久,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司若弦明显地感觉到夜城歌的心疼与悔恨,她的心也跟着一紧,她伸手环抱着他,说“城歌,以前的事情,我都已经不记得了,你也应该放下,不管我经历过什么,至少,我现在好好地活着。” 夜城歌回抱着司若弦,紧紧地,似要将其揉入骨血,他说“若弦,谢谢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 司若弦眨眨眼“是你太无赖,我不想继续被烦下去,这才勉为其难地接受,现在,你还在考察期,如果你让我不满意的话,我可是随时都可能喊停的。” “你想都别想。”夜城歌瞪司若弦“既然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那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一辈子吧。” “美得你。。。”司若弦不以为意,夜城歌说“我要身材,有身材;要人才,有人才;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貌,有貌。。。最重要的是,我爱你!有一个像我这么好的男人,你该知足了。” “我见过自恋的,倒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司若弦轻哼。 夜城歌脸不红,心不跳“谢谢夸奖。” 司若弦“。。。。。。” 她那是夸奖吗?是夸奖吗?夜城歌,你到底会不会理解啊啊啊啊啊?你可不可以再无耻一点啊啊啊?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有我这样一个夫君很不错?”见司若弦瞬息万变的脸,夜城歌心情大好。 司若弦淡定了“这个还得考量。”顿了顿“我觉得,男人,应该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夜城歌“。。。。。。” 若弦,你确定这是对夫君的要求? “这是对妻子的要求吧?” 司若弦微微挑眉 “难道你不知道,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一个女人的胃吗?” 夜城歌“。。。。。。” 有这样的说法吗?他怎么不知道?看来,他家娘子,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不过,他倒是很乐意宠着她,只要她给他机会的话,洗手做羹汤又如何? “咦,看你那表情,你不会认为下厨是女人的天性吧?”见夜城歌迟迟不开口,司若弦忍不住问。 夜城歌揉揉司若弦的长发,宠溺地说“为夫什么都听娘子的,只不过。。。” 司若弦挑眉,等待着夜城歌接下来的话,夜城歌深深地看着司若弦,许久,才道“目前为止,我什么都不会做,倒是娘子你,做得一手好菜,你要想以后都吃我做的饭,怎么也得先把我教会才有希望,否则,以我现在的水平,我真怕你吃了中毒。” 司若弦阴森森地开口“夫君。。。” 这两个字,有些咬牙切齿。 夜城歌浑身一抖,立刻表明“我说的是实话,你想,我堂堂一王爷,一战神,手都是拿剑的,什么时候需要我下厨房了呢?” 司若弦想了想,倒也真是的,便不再说什么,直接转开了话题。 “城歌,你说方才小公主会对应齐说了什么呢?他前一刻还那么坚持,转瞬就改了主意。”这一点,司若弦很好奇,但直觉地,与夜城歌有关,否则,应齐怎会放他们离开呢? 夜城歌“我又不会读心之术,怎会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呢?” 司若弦动了动嘴唇,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夜城歌看了看天色,转而问司若弦“饿了吗?” 司若弦摇头,在这样的地方,就算饿了,能吃什么呢?难道要他去打只野味回来吗?就算打回来,做起来也麻烦,耗时不少,与其浪费,不如早些回到京城,找一个地方,好好吃饭才是真。 想到那里。司若弦还真就对夜城歌说了“在这里能找到什么吃的呢?不如,先回京城再说吧。” 夜城歌也随司若弦的意,对夜城歌来说,没什么比司若弦更重要的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照做就好。 两人没有马匹,只能步行,夜城歌是没什么,司若弦体内的毒开始冲撞,倒是有些难受起来。 太阳并不烈,只能说是暖阳,司若弦却是满头大汗,小脸煞白煞白的,斗大的汗珠不停从她绝美的脸上滚落,看起来,很辛苦。 “若弦,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夜城歌紧张不已,扶司若弦坐下。1dago。 司若弦微微一笑“没事,只是体内的毒素开始打架而已。”这种痛苦,她早就已经尝试过无数次了,虽说她不记得了,但忍痛能力,那是非一般的强悍呀。 夜城歌说“还是让我帮你把毒给逼出来吧。” “不。”司若弦果断拒绝“这样太冒险了。”顿了顿“我的身体特殊,但这些毒还是奈何不了我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若弦。。。”夜城歌想要说些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意,话才刚出口,只来得及喊出这一个名字,便被司若 弦生生打断“城歌,我知道你担心我,也怕我身子承受不住,不过,我真的没事,我百毒不侵,这些毒很快就会被分解,或融入骨血,若排出体外,倒是你,若是强行利用内力帮我逼毒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有可能,你自己也会中毒。” 夜城歌说“我在意的,根本不是那些。” 司若弦说“我知道。” “我真恨自己没有足够的本事保护你,如若不然,你也不至受这么多苦。” “已经过去的事情,何必再耿耿于怀?你若真想我开心的话,就好好处理自己手上的事情,真觉得以前对我不够好,那么,你就用剩下的时间来还我,好好地待我。” 夜城歌心疼地为司若弦擦着额头上的汗,同时,又为最后一句话颤动,紧接着便是惊奇,继而,高兴得合不拢嘴,她这算是愿意留在他身边了吗? 夜城歌说“那是必须的。” 休息了好一会儿,司若弦身上的疼痛开始减少,但经历那么一场疼痛,她的身子总是有些承受不起了,显得有些虚弱,刚起身就觉得天旋地转的,夜城歌二话不话,直接打横抱起司若弦,典型的公主抱。 司若弦惊呼出志,她没想到夜城歌会来这么一手,记忆中,第一次被人这样抱着,她感觉有些别扭,但更多的却是羞涩,绝美的脸上瞬间浮起两朵红云,一直红到耳根。 “你这是做什么?放我下来。” “我抱你回去。” “我有脚,能走。” “那怎么一样呢?趁着你现在身子虚,可以让我为所欲为,这么好吃的豆腐,我是白痴才会放手。” “夜、城、歌。。。”司若弦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三个字。 夜城歌笑着应声“为夫就在身边,娘子不必叫得这样大声。”顿了顿,又压低了身子,湿热的呼吸全喷洒到司若弦脸上了“娘子,你脸红的样子,真美,让人想要把你吃掉。” 话音落下,夜城歌毫不犹豫地在司若弦唇上亲了一下,一触即分,笑得如一只偷腥的猫。 司若弦愣了愣,她这是被调、戏了吗?回神之时,司若弦几乎是吼出来的“夜城歌,你再吃老娘豆腐试试?” “遵命。”夜城歌笑得邪魅,很明显只抓重点字眼,再吃豆腐,这话他爱听,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唇便覆上了司若弦的唇。 这一次,可不似方才那样蜻蜓点水,他吻得热情,但又不失温柔,他灵活地撬开她的贝齿,在她的领地攻占城池,不给她一丝逃离的机会,肆无忌惮地逗着她的丁香小舌,极尽缠、绵,似要把近几个月的思念与无助、恐惧、担忧,所有的情绪都发泄。 ------------ 第二百一十八章 缠、绵 第二百一十八章 缠、绵 司若弦瞪大眼睛,大脑一时处于空白,根本忘记了应该怎样去反应,只由着夜城歌越吻越深。 司若弦的唇很柔软,一如既往的香甜,多月来的担惊受怕,思念折磨,尽数化在这一吻中。 于夜城歌而言,失而复得,实在难能可贵,他爱极了司若弦,很想就这么要了她,然而,他却克制住了,她的身体不适,他怎忍心让她太累? 司若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回吻夜城歌的,当她真正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站在地上,抱着夜城歌的脖子,微微踮着脚尖,与夜城歌唇舌紧紧纠、缠,相互追逐,似是怎么都吻不够,心底深处,更有了一种火热的欲、望,如电流般,迅速窜过全身,她的大脑再次当机。 夜城歌心里很雀跃,为着司若弦的回吻,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她,也是渴望着他的。 有了这样的意识,夜城歌扣在司若弦腰间的手紧了不少,吻得亦更深,同时,也更温柔了,似乎怎么吻都吻不够,越吻,越是不想离开,越吻,越是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血液,他想,若是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多好。 两人极至缠、绵,一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人都快要无法呼吸,方才分开。 缠、绵一吻,司若弦的脸色一片酡红,唇被夜城歌吻得红肿,眸光一片迷离,闪着未尽数褪却的欲、望,说不出的风情、诱、人,阳光倾洒,落在她的身上,金色的光芒晕染开来,似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她额间的凤羽花红得妖冶,闪着迷人的光泽,本就酡红的脸色,似染上了一层娇羞,红肿的唇更泛着莹莹的光,无一不透着致命的诱、惑。 夜城歌喉咙滚了几下,呼吸顿时又紧,浑身的血液再次沸腾,所有的热情都直冲身下的某处,还未压下的坚、挺,更是肿胀,他,眼中有着一层雾气,雾气下是一双亮如宝石的眼,眸光暗深得可怕,似有两团火在燃烧,盛满了欲、望,下身的小城歌,更是耀武扬威。 该死的!夜城歌低咒一声,别开脸去,不敢再看司若弦。 这几个月里,夜城歌一直是禁欲式生活,又处于高度的神经紧绷状态,情绪起伏很大,好不容易找到司若弦之后,她忘记了以前的一切,忘记了他,他们无疑又是重头开始,而今,苦尽甘来,他重新得到司若弦的爱,她又这么真实地在眼前,他又怎会不想要她? 当然,夜城歌的身体是很想对司若弦禽、兽一回的,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天知道他克制得有多辛苦。 司若弦也被夜城歌眼底那深沉的欲、望给吓了一跳,只是一个吻,她没想到夜城歌的反应会这么大。 是谁曾说过,男人要真爱一个女人的话,那一定会很想要她,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或者眼神,都能轻易令其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尽数崩盘? 司若弦觉得这话说得有些过了,男人嘛,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作,欲、望抬头,是个女人都能上。 然而,情、欲的发泄与爱的欲、念是不一样的。 司若弦知道夜城歌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欲、望,见他忍得一头大汗,倒真有些不忍心,不过,她只会视而不见,还不至于会在大白天的对他发出邀请,哪怕,她心中并不排斥,甚至是想要与他亲密接触。17886047 似乎过了很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绿林之中,除了鸟鸣之声,再无其他。1d2YD。 暖阳披洒,不遗余力地打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本就光彩夺目的两人,在此时,看起来更加夺目,四周皆成为他们二人的背景。 司若弦望着夜城歌的侧脸,第一个想法是,这男人,真是好看;第二个想法是,这男人,是属于我的。 司若弦很惊奇地发现,她的心里很轻松,前所未有的满足,她想,能够跟他这样平静地过一辈子,也是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夜城歌才平复下自己的欲、望,走到司若弦面前,很自觉地蹲下,道“我背你回去。” 司若弦也不客气,利落地爮上她的背,夜城歌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连眼里都是满满笑意。 夜城歌的肩不算很宽,却给人一种能够挑起一切重担的感觉,是一个很好的能够遮风挡雨的避风港,司若弦觉得很安心,双手紧紧抱着夜城歌的脖子,头埋在了他的后颈,享受着他给的安全感。 夜城歌的肌肤并不白、皙,由于长年征战沙场的缘故,呈古铜色,但他皮肤很好,细腻、不粗糙,令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司若弦那么想着,也就真的那样做了,她的动作很轻柔,细腻的指尖缓缓划过夜城歌的颈部肌肤,夜城歌浑身一个颤栗,司若弦手指所过之处,皆如一团火在烧,极至蔓延,如电流瞬间窜过全身,传至四肢百骸,他浑身的神经都开始紧绷,吓体刚淡下去的欲、望,再次抬头,耀武扬威起来,连脚下的步伐都变得有些僵硬,这对他来说,真是要命。 “别动。”夜城歌低喝,出口的声音却是饱含情、欲的暗哑,充满极致的诱、惑。 司若弦果然不敢动了,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兴许是方经历过极致的疼痛,司若弦有些累,累了就容易犯困,头一偏,脸贴着他的背部,缓缓闭上眼睛,心满意足地睡了。 待司若弦醒来之时,天已经暗了下来,最后的一点光亮正在黑夜的压迫下,不甘不愿地退了下去。 司若弦翻身而起,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若白弦中如。屋子很简单,就一张床,一床被,一张桌子,几张凳子,外加一些无关紧要,仅做摆设的小东西,桌上摆放着一壶水,两个杯子,仅此而已。 看这环境,不用猜也知道是客栈了,毫无疑问,是夜城歌带她来的,只是,他人呢? 司若弦准备出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夜城歌又去了哪里,她刚走到门口,门便从外打开,夜城歌唇角含笑,满满柔情,如墨的眸子里,只有她的身影,似乎,她便是他的全世界,这种感觉,令司若弦很愉悦。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夜城歌走过来,温柔地问道。 司若弦摇头“我很好,体内的毒也得到了控制。” “饿了吧?下去吃点东西,你大哥和二姐都等着你呢。” 司若弦并不反对,只是。。。 “我到底还有多少亲人?”一次问清的好,别一会儿冒一个出来。 “你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父亲,但这一次出来寻你,我们没有让你父亲来。” 司若弦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下楼,司若兰最先看到司若弦,哪怕在夜城歌带她回来之时,她已经见过了,但那感觉跟现在是不同的,她双眸含泪地看着司若弦,她真的很庆幸,上苍没有太无情,没有夺走她的妹妹。 “若弦。。。”司若兰的声音是颤抖的,泪水也没能控制住,瞬间滚落下来,那里面饱含了太多的担忧、恐惧、心疼、以及久别重逢的喜悦,失而复得的激动。。。 司若弦平静地看着司若兰,她是很讨厌眼泪这个东西的,但她却无法讨厌哭泣的司若兰,兴许是血浓于水的缘故吧,她对司若兰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她并不怀疑,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她的姐姐。 “姐。”司若弦轻轻唤了一声,就这么一声,司若兰猛然抬头,震惊地看着司若弦,她不是失忆了吗?还记得她?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兴许是城歌告诉她的,想到这种可能,她心里还是有些小小失落的,据说,第一次见面,她可是叫了司正轩哥的。 “别太激动了,这不是作梦,咱们还有的是时间,只是,姐、哥、姐夫,咱们能不能先吃饭?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在下来前,夜城歌的确告诉了司若弦司若兰与阮麟寒给她知道,司若弦真不是什么特别煽情的人,她忘记了司若兰,哪怕对她有亲切感,但终究还是忘记了,一时,也给不了那么多回应,转移话题,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众人皆愣了一下,夜城歌最先反应过来,他扶司若弦坐下,道“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吧。”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司若弦倒有些不习惯了,她吞下口中的饭,抬眸看着司正轩,问“大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算算时间,来来去去也有七八天了吧。 司正轩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司若弦想了想,还是问了上官茹的情况,当然,她更想知道的是上官瑞风与以沫的情况。“茹儿这些天都来陪你?” 司正轩摇头“她已经有四五天没来过了,她说她三哥情况不太好,她不放心,得在宫中看着,以免他做出什么傻事。” 司若弦心一紧,脑海中不由自觉地划过上官瑞风疯狂的画面。 ------------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夜探皇宫 上官瑞风,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人,能够牵动他情绪的人,少之又少,能够让他彻底失控的,恐怕也只司若弦一个。 夜城歌在璃南国京城的事情,上官瑞风怎会不知?他差点就杀了他,当听到上官茹说到魔界之人让夜城歌一个人去魔界之时,他就开始暴躁。 夜城歌伤得有多重,上官瑞风比谁都清楚,命都去了半条,别说他能不能走进魔界的大门,就算去了魔界,又能如何?他本事再高,握着玄天剑又如何?拖着半条命的身体,能够做什么呢?他自身都难保,如何能够带出司若弦? 只要一想到司若弦有可能会死在魔界,想到再也见不到司若弦,上官瑞风就有一股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冲进魔界,不惜一切代价地救她出来,然而。。。 他有自己的责任不说,最主要的是,他一界凡人,且不说能不能进入魔界,他连魔界在哪里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救人呢? 上官瑞风知道上官茹总会出宫去见司正轩,他之所以放任,装作不知,只是想要知道司若弦有否回来罢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上官瑞风的心情越来越烦躁,越来越恐惧,只要一想到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司若弦这个人,他就觉得浑身冰凉,冷汗爬满一身。 上官茹怕上官瑞风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在司正轩的情况稳定之后,也没再出宫去。 司若弦不在这些天,上官瑞风除了上朝、处理国事,他都呆在翠竹苑,似乎只有在这里,他才能稍安心一些,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痛苦。 他爱她,自认不输任何人,他可以捧她上天,给她想要的一切,满足她所有的要求,但是,在她真正出事之后,他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助与疼痛,犹如剜心。 司若弦是很理解上官瑞风的,他的肩上有太多的责任,放不得,她从来不怀疑上官瑞风对她的爱,不怀疑他的真心,她与上官瑞风相处几个月,大概能猜得到上官瑞风的会有怎样的表现,他若再疯狂一点,或许会丢了肩上的担子去寻她,她想,这才是上官茹留在宫中最主要的原因。 司若弦心里很不舒坦,甚至可以说是愧疚的,上官瑞风的感情,她这辈子都无法回应,他为她付出的够多了,他越是付出不求回报,她就越是难受。 说来,司若弦真的希望在上官瑞风心里,她的位置并不是那么重,她希望在上官瑞风心里,还是以国事为重,更希望他能忘记她,哪怕明知道这是强人所难。 上官瑞风看着冷酷无情,其实,这一类人,一旦动情,便会一心一意,尽管他无法给她想要的生活,也给不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爱她的心,并不影响。 对于夜城歌,司若弦又是另一种心境,她很自私,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他若给不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她宁愿不要。 或许,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夜城歌的爱,她接受得舒坦,上官瑞风的爱,却沉重得让她难受。 夜,一片黑暗,天空中的几颗稀疏的星星根本无法给这黑暗带来一丝光明。 司若弦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黑夜,视线却是落在皇宫方向的。 “若弦,我陪你回宫去一趟吧。”夜城歌很知道司若弦的心思,她担心上官瑞风因她而有什么事,他虽不待见上官瑞风,但他不想若弦难受,毕竟,那个男人也是真的爱着若弦。 “你不介意?”司若弦诧异地转头,她还在想着要怎么跟夜城歌说回皇宫的事情,她以为,他会阻止她,没想到,他却先提出来了。 夜城歌说“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妻子心中在想着其他的男人,想要去看其他的男人,我怎会不介意?可是,我不能自私地去阻止你,我相信你爱我,就是相信你的全部,你若会爱他的话,早就爱上了,而他,却很爱你,我知道你心里过意不去,况且,他照顾了你这么长时间,就算要走,你也要去跟他说一声,做一个了断。” 司若弦心里一阵感动,这个男人很了解她,他霸道,却很有尺度;他介意,却不阻拦;他事事为她考虑,不愿让她难过。 “别太感动,我只是觉得他没有危胁才放心你去见他,若你敢看上他,我一定灭了他。”夜城歌语气陡转,说得一本正经。 司若弦哭笑不得,这个男人,安慰人的方式还真是。。。别扭。 夜城歌陪着司若弦入了皇宫,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翠竹苑,远远地,便看到一个挺拔的身体站在香槟玫瑰和曼陀罗前,幽暗的灯火将他的背影拉得老长老长,看上去,说不出的孤单和落寞,更有着怎么都掩不住的狂躁和悲伤。 司若弦对夜城歌说了两句话,身子一跃,便要跳下,夜城歌伸手拉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带入怀中,唇,瞬间覆上,辗转缠、绵,许久,才不舍地离开。 “你干什么?”司若弦瞪了夜城歌一眼,并不是真怒,而是似嗔的娇喝。 “吻你啊!”夜城歌说得理所当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脸皮非一般的厚,特别是知道司若弦重新爱上他之后,就更是将其发挥得淋漓尽致,厚度无下限哦。 司若弦再瞪夜城歌,这个男人,还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不行,她不能太放纵他了。官人瑞杀恐。 “你再瞪,再瞪,我先把你办了。”夜城歌觉得此时的司若弦诱、人极了。 司若弦知道夜城歌这厮真的能够做得出来,果断地转移话题“我下去跟他做一个了断。” “嗯,速战速决,我等你。”夜城歌松手,司若弦主动在夜城歌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揉了揉他的发,道“你先回去,我很快就回来,乖。。。” 本来,司若弦主动的亲他,夜城歌心情很愉悦,整个人都像泡在蜜缸里似的,然而,她最后那一个字,令他瞬间黑了脸。 夜城歌嘴角狠狠地抽搐,她把他当成什么了?揉头发不说,她那是什么话?什么语气啊? 夜城歌咬牙切齿地瞪着司若弦离开的背影,心忖:哼,回来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当然,我们城歌所谓的收拾,你一定要相信,那绝对不会是出手干架那一种,他觉着,很有必要先把她拐上、床,吃、干、抹、净再说。 夜城歌是很想留下等着司若弦一起离开的,但想了想,呆了一会儿,还是先行离开了。 他知道司若弦要跟上官瑞风说清楚,做一个了断,那么,肯定会花费不少时间,再者,若司若弦与上官瑞风谈妥了,她会从皇宫大门出去,他留下来,做不了什么,反而还会有危险,毕竟,这是皇宫,开不得玩笑。 当然,最重要的是,夜城歌相信司若弦。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向付出不求回报的上官瑞风,在这一次,自私了。 “瑞风。。。”司若弦走近上官瑞风,有些心疼地看着他,他瘦了,精神也不好。 上官瑞风浑身一抖,猛然抬头,见到司若弦近在咫尺,瞳眸倏然紧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弦。。。我没有做梦吧?” “你掐自己一下,看看会不会疼?”司若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她仍是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 上官瑞风果然听话,狠狠地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剧烈的疼痛,真实地传来,他方相信,司若弦是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了,他伸手将司若弦紧紧抱在怀里,一时,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连身体都在颤抖。 司若弦并没有推开上官瑞风,反而回报着他,在他背上轻轻拍着,给他无声的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上官瑞风放开司若弦,仔细检查着她的身体“你没事吧?” “我很好。”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上官瑞风的声音都在颤抖,司若弦微微心酸“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若弦,别离开我,好不好?”几乎是卑微的请求,上官瑞风也说不清为何,心里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司若弦说“瑞风,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不可能永远呆在皇宫,我对你,也只有感动和感激,无关于爱。” 上官瑞风受伤地看着司若弦“你真这么残忍?” “瑞风,我嫁过人,还有一个孩子,夫家未休,我依旧是有夫之妇,配不上你。”178856021d2Rs。 “这只是你的借口。” “不,我爱我的夫君,爱我的孩子,哪怕失忆,我依然爱他们。” “若弦。。。” “瑞风,听我说,忘记我吧!放过你自己,我们,真的不适合。” “你知道你夫君是谁?” “夜城歌。” “果然。。。”上官瑞风突然笑起来“你相信他,不相信我?” “我相信自己的感觉,瑞风,若是我能爱上你的话,早就爱上了,我。。。” “若弦,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没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说我自私也好,什么都好,就算你是夜城歌的妻,我依然不会放你走,你说夫家未休?或许,你还不知道,远东国的八王妃-司若弦,在几个月以前,就已经死亡。。。” ------------ 第二百二十章 震怒的夜城歌 夜很静,只有晚风吹动翠竹摇曳的声音,空气中飘散着香槟玫瑰与曼陀罗的香味,上官瑞风与司若弦却是无心去享受。 司若弦平静地看着依旧艳丽的花儿,等待着上官瑞风接下来的话。 “天下四国,谁不知道远东国八王正妃在几月前染病身亡?尸体按皇家王妃之仪葬在该葬的地方,就算你回到远东国,又有谁会相信你是夜城歌的妻?是王妃?” 司若弦说“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我并不记得,但是,我是不是夜城歌的妻这一点,只要夜城歌承认就好,其他人的想法,并不重要。” “你见到夜城歌了?”这是问话,上官瑞风心中却有肯定的答案,若非如此,她又怎会从魔界走了一遭回来,便要离开? “是,我爱他。”司若弦很坦白,哪怕明知道这样的坦白会给上官瑞风带来怎样的伤害,纵然从一开始,她便对上官瑞风说了不爱,但他的心意,她看得明明白白,她既无法回应他的感情,那么,也能让他放手,尽管这样的方式残酷了一些。 “我不会让你离开。”上官瑞风极其坚决。 司若弦蹙眉,有些心疼,她并不想看到这样的上官瑞风,她说“瑞风,你从不是这么执着的人,明知道我的心不在你这里,何不再大方一次,再无私一次,放我离开,放过你自己?” 上官瑞风苦笑“若弦,我已经万劫不复了。” 司若弦心里咯噔一下,此时的上官瑞风看起来很悲伤,浑身都笼罩在一片悲伤之中,仿佛那一个魔障,紧紧困住他,任他怎么努力,也出不来。 司若弦心酸不已,这,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上官瑞风吗? 很的声陀若。“若弦,我一直都在宠着你,什么都顺着你,从不曾强迫过你,不是我不想拥有你,而是不愿看到你难过的样子,我以为,你失去了记忆,对我会有所依赖,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离开我,那样,我便有更多的时间来与你相处,有更多的时间来让你爱上我。”上官瑞风目光灼灼“你知道吗?在我意识到喜欢上你的时候,已经知道你与夜城歌的关系,那个时候,璃南国的情况未稳,我忙于争位,加之,你与夜城歌很相爱,我便未曾想过要得到你,甚至打算忘记你,然而,我登位后的第一次微服出巡,却遇上重伤的你。” “在你命悬一线之时,我才发现,我根本忘不掉你,那种无边的恐惧,真的很难受,当时,我既心疼你,也恨夜城歌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所以,在我失忆后,你就骗我?”这是很明显的问题,司若弦并不怪上官瑞风,若非因他,她或许已经死了。 “我以为,对你足够好,便能让你爱上我,没想到,不论我为你付出多少,你始终拒绝我的爱。”上官瑞风并没有否认司若弦所说,因为,那是事实,他说“直到前几日,你被魔界的人抓走,我才真实的体会到,没有你的日子,有多难过。” “我一直不逼你,是因为知道你会在我身边,现在,你却告诉我,你要离开,你说,我怎能放手?” 若弦,你可知,你是我上官瑞风此生唯一爱着的女子,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大方的人,这一次,我更不会放你离开,原谅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1desz。 司若弦说“瑞风,太执着,痛苦的只有你自己,留着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在身边,你真的忍受得了?” “我只要你在我身边。” “瑞风。。。” “若弦,既然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绝不可能放手,即使你一生都无法爱上我,即使一生痛苦,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也会觉得幸福。” “瑞风,你何苦?”这不是自找虐吗? “若弦,对不起!”司若弦还想说什么,却只觉得身子一软,缓缓倒下,完全失去意识前,只听到上官瑞风这么一句话。 上官瑞风真是说到做到,当真是没有司若弦离开的机会,皇宫内苑,第一次戒备如此森严,不管司若弦走到哪里,明里暗里,都是一群人,且全是高手中的高手,就算是入厕,也会有以沫和另两位武艺高强的女子跟着,不难看出,上官瑞风是铁了心要囚她在皇宫之中,司若弦纵是再厉害,没有玄音琴在手,也不可能一次性解决掉他们,况,她无法对上官瑞风的臣子下手。 司若弦很是郁闷,一天之内,换了好几个花样,欲图逃离,上官瑞风似是猜准了司若弦的心思,派来的人,全下了死命令,人也全是死脑筋,不管司若弦说什么,她们都会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后,走在皇宫之中,那是相当惹人眼球啊,那些个嫔妃看着,更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呀。 到最后,司若弦也没什么再闹腾的欲望了,直接回了翠竹苑,无奈地望着这高高的红瓦宫墙,无声地叹息。 现在,皇宫内苑,戒备到底有多森严,司若弦心知肚名,她只盼着夜城歌不要这时候闯入皇宫才好,否则,上官瑞风若一个想不通,想要除掉他的话,他定是插翅难飞,还不会让她知道。 这一次,真是她大意了,她以为,能够劝得了上官瑞风放手,然后,自皇宫大门真正的离开,没想到。。。是她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上官瑞风?抑或,是她太相信自己,太相信上官瑞风了? 当然,若时间倒回,她依旧会选择跟上官瑞风说清楚,至于地点,或许,她不会选择在皇宫。 司若弦一天一夜未归,夜城歌自是想到了什么,他不禁恼自己,为何要先行离开?为何要让司若弦一个人面对上官瑞风?他怎么能忘了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入狂时,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呢?哪怕是一直捧司若弦上天,从不勉强她的上官瑞风,心里也是住着一只魔的呀。 入夜,夜城歌便迫不及待地往皇宫的方向去,他知道,司若弦一定是被上官瑞风囚在皇宫了,若非如此,她在明知道他在等着她的情况下,是不可能一天一夜不回客栈的。 上官瑞风的速度比夜城歌还要迅速,几乎在夜城歌离开客栈没多久,便有人跟上了,敏锐如夜城歌,又怎会察觉不出有人跟踪?不用回头,凭着步伐与呼吸,他便能判定,来者,全是高手。 虽已入夜,街上还是有人的,夜城歌有些时候是很残忍,但他不会滥杀无辜,哪怕这些人不是他的子民,他依旧不愿让无辜的百姓因他而有损伤,跟着他的那些人,想必也是那样的想法,否则,也不会一直跟着他,而迟迟不行动了。 夜城歌加快脚步,转入了一个幽暗的小道,这里是一个死胡同,基本上没有人会来,夜里又暗又静,隐隐透着些许诡异,刚进小道,夜城歌便停了下来,与此同时,随着他而来那些人也纷纷现身,将夜城歌团团包围起来。 光线有些暗,但不是很影响视觉,这些人都清一色的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他们各个手中手握着剑,出鞘的剑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寒芒,锋利得似要摧毁一切,他们冷冽不动,浑身都散发出浓烈的杀气,弥漫整片空间,连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夜城歌冷冷扫过他们,并不见一丝慌乱,不用想,也知是谁派来的人,现在,除了上官瑞风,还有谁更希望夜城歌这个人从世界上消失呢? 对方也是没有只言片语,领头之人比了一个手势,众人立刻向夜城歌杀去,招式凌厉,招招毙命。 夜城歌眯起双眼,如墨的眸子一片肃杀之气,他的玄色衣袍随风而舞,暗夜之中,强大的气场,犹如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俯瞰一切,而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衬得他更比一个来自地狱的修罗更令人害怕。 夜城歌就那么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对方的长剑逼近,突然,在所有未及反应之时,夜城歌动了,脚下生风,如鬼魅般掠过众人,玄天剑未出鞘,却在他的移动间,点住了所有人的穴,然而,淡定地回到他们形成的包围圈中。 夜城歌的动作极快,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速度快得令人匝舌,所有人都以为被他们夹击,夜城歌死定了,未曾想,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情势已陡转,待他们回神之时,身体已不得动弹,保持着一个姿式,他们惊恐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夜城歌,他犹如天神一般立于原地,仿佛根本就没有动过。 这个男人,简直太可怕了! 夜城歌却不想跟他们再耗下去,浪费他的时间,他说“回去告诉上官瑞风,想杀我夜城歌,下一次找厉害一点的来。” 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挑衅,也是对他们的污辱,偏偏,他们无从反驳,毕竟,相较于夜城歌,他们确实是太差劲了。 夜城歌知道皇宫定是戒备森严,但他还是想要去看看,然而,现实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 ------------ 第二百二十一章 彪悍的司若弦 璃南国的皇宫是一个很奢华的宫殿,金壁辉煌,大得犹如迷宫,且,戒备极其森严,上官瑞风为了将司若弦留在宫中,又加强了防备,甚至在很多地方布下了阵法,这样一来,司若弦逃不出去,夜城歌也休想进来带走她,当然,上官瑞风布阵的原因,更多是觉着派出去的杀手或许并不能真正的杀掉夜城歌,从而想要让夜城歌自投罗网,只要他敢来,那么,就休想再出得去。 夜城歌夜里无数次闯过璃南国的皇宫,对里面的一切也有大概的了解,表面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可敏锐如夜城歌,岂能闻不出空气中不同寻常的味道,他很想进宫去看看司若弦,但他生生忍住了,他知道,上官瑞风爱司若弦,所以,司若弦不会有危险,而他,有更多的时间去布置,去设计。 回到客栈后,夜城歌以远东国八王爷的身份给上官瑞风去了一封信,他知道上官瑞风现在最主抓的是什么,于是,他投其所好,主要就是说为了体现两国和平,他想要跟上官瑞风谈谈两国的经济贸易往来这些事项,一边等待回复的同时,一边思考着怎样才能安全带司若弦离开。 上官瑞风知道夜城歌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但他用的身份乃是远东国八王爷,他不能怠慢了,他为他安排了驿站,也找了个合适的时间见夜城歌,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再一次对上,又是为了同一个女人,虽说字里行间总有一些夹枪带棒,有些只有彼此才能听得懂的暗示与警告,但表现都很好,谁都没有挑破。 夜城歌知道上官瑞风必定会将司若弦藏起来,但他还是不甘心,始终想要转转,上官瑞风也如他意,带着他在皇宫中转悠,却刻意避开翠竹苑。 是了,上官瑞风不知道夜城歌夜夜闯入皇宫的事情,所以,司若弦还是在翠竹苑,只不过,他在撤去宫中大部分侍卫的同时,也特意吩咐了人,别让司若弦出来,而水浅玲也正在这时候忍无可忍,给司若弦找了一些不小的麻烦,司若弦处理好,也该天黑了。 夜城歌想要去翠竹苑的方向,被上官瑞风不动声色地阻止了,夜城歌也不再说什么,见时间差不多了,便离开了皇宫。 “查得如何?”一入客栈,夜城歌便开口了。 杜铭与风、雨、雷、电自黑暗中走出,他们是前几日接收到夜城歌的消息,让他们赶来,他们马不停蹄的赶来,还没休息一下,便入宫查看情况,好在,不辱使命,杜铭说“王妃确实在宫中,不过,遇到了些小麻烦,不然,恐怕她今天会出来逛逛。” 南金壁严将。“哦?”上调的语气,夜城歌却是蹙了眉头,她,会遇上什么麻烦呢?明知道她能处理得很好,还是忍不住担心。 风说“嫔妃间吃醋耍的一些手段罢了。” “恩,交给你们的其他事情做好了吗?” “都已经安排好。” “那按计划行事。” 翌日,夜城歌一改昨夜的周、旋状态,直接问上官瑞风要人,上官瑞风直接否认司若弦在宫中,摆明是不会放人的,夜城歌怒了,直接问上官瑞风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上官瑞风霸气地说两者皆要,这在无形中便承认了司若弦就在他那里,夜城歌笑着离开,什么都没有说。 与此同时,司若弦有些疲于应付上官瑞风后宫那些个嫔妃了,上官瑞风越是紧张她,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越是多的危险等着她,虽然,她都能化解,但是,累了,心累、身体也累。 司若弦是一个很抓得住主心骨的人,她知道谁才是问题的关键人物,整个皇宫,数玉瑶公主的品阶最高,然而,玉瑶公主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上官瑞风身上,她在宫中的日子相当安分,也非常低调,似乎,这里只是一个她吃饭、睡觉的地方,嫔妃间的争风吃醋与她无关,由于上官瑞风对她也不上心,故,她也成不了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介于女人的相同命运,反倒有人同情她。 除却玉瑶公主,便是水浅玲与凌倩容的品阶最高,凌倩容被上官瑞风给了一下下马威之后,安分了不少,水浅玲却有些肆无忌惮的,当然,只是背着上官瑞风的时候,在上官瑞风面前,她可以表现得得体大方、温柔体贴的。 自司若弦来到皇宫,得到上官瑞风所有的宠、爱之时,水浅玲便是恨司若弦入骨了,好不容易前几天司若弦失踪了,她以为以后,后宫就是她的天下了,没想到,司若弦又回来了,且上官瑞风对她的紧张,比之前还要多,气得她差点杀了她。 水浅玲派人暗杀过司若弦,也使计给过司若弦难堪,同样,也警告过司若弦,争风吃醋的戏码,几乎所有的手段都被她用上了,可恨的是,每一次都被司若弦给化解,这令她挫败之余便是更恨。 这一日,水浅玲干脆令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条毒蛇放到翠竹苑,几条小的,直接被扔到了司若弦的床上,夹在被子里,有两条大蟒蛇则放在翠竹林中,很是危险。 司若弦敏感、且敏锐,或许也是被蛇咬过的关系,刚接触到床,她便感觉到不对劲,身体本能地后退之余,扫过一旁的东西就往床上砸去。 这一砸,把在被子里休息的蛇都给弄醒了,几乎是带着愤怒地 钻出被子,速度很快,司若弦只觉眼前立刻变得五彩缤纷起来,床上的蛇,颜色很鲜艳,一看就是剧毒无比,此时,条条毒蛇都半立起身子,昂着头,很快地吐着蛇信子,看起来,很是恐怖。 以沫听到动静进来便看到如此一幕,不免惊呼出声,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放的毒蛇,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不知道有人进来过呢? “白姑娘,你没事吧?”以沫连忙走过去检查司若弦的身子,司若弦轻轻摇头“我没事。”1desz。 眼前这些毒蛇,于普通人而言,确实足以致命,便对司若弦来说,根本无关痛痒,这些蛇毒,无法跟魔界那些蛇毒相比,尽管她身体内的蛇毒并未完全排出体外,就算真被咬伤,依旧不会有事。 倒是以沫,司若弦让以沫先出去,这里交给她来处理,以沫一向忠心,哪怕上一次因为她差点丧命,她依旧要保她平安,这令司若弦心里一阵感动,她说“以沫,你先出去,它们伤不了我。” “我去叫人来处理。”以沫如是说,司若弦摇头“他们现在很忙。”她听到外面传来了搏斗声,且不是人与人之间的打斗。 床上的蛇似乎也听到了外面的声响,有些兴奋起来,身体扭动着,似是随时都会向司若弦与以沫扑过来。 司若弦说“以沫,出去帮忙。” 以沫不解,这里不是更需要她的帮忙吗? “外面有蟒蛇。”司若弦说得平淡风轻,唇角却挂起了冷笑,水浅玲,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为了除掉我,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不来。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果然是可悲的,司若弦并不怪水浅玲,或许是因为她觉得欠了上官瑞风很多吧,也就无法去放开手对付他的女人,更其是他女人背后的权力,若是换作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谁敢这么暗算她,,那么,很抱歉,她一定会让谁付出成倍成倍的代价。 司若弦想,她有必要好好跟水浅玲谈一谈了,既然她那么希望她离开,那么,她又何必借用她的力量离开呢? 司若弦并不在乎这些毒蛇,她现在好好的,一个人对付,足矣!以沫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愤怒自是不必说的,屋内含着剧毒的蛇,屋外蟒蛇,对方是真要把人往死里弄呀。 人啊,贪欲什么滴,果然要不得,若非想要的更多,又岂能出这样的事情? “出去。”见以沫迟迟未动,司若弦不禁沉了声。 以沫愣了一下,纵有些担心,但心里更多的却是对司若弦的信任,她果断地听话出去帮忙了。 几乎是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司若弦便抄起一旁的一只古董花瓶,毫不犹豫地敲碎,碎片溅了一地,司若弦手中只握着瓶颈,破碎处的尖利,并不比刀子差。 清脆的声响激怒了几条蛇,它们猛然向司若弦窜来,速度之快,司若弦眯起凤眸,眸子里闪着嗜血的寒光,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她的视力很好,身体的本能反应,更比脑子反应要快,在蛇动之时,她已出手,绝对的快、狠、准,停手时,蛇已尽数死亡落地,血液染了一地。 司若弦看也没看一眼地上的死蛇,转身便走了出去,外面的人,全在与蟒蛇缠斗,他们都是高手,两条蟒蛇受了不少伤,却很顽强,司若弦淡淡地扫了一眼,随手将手中的破碎的花瓶往蟒蛇处一扔,精准地打在蛇的七寸之上,借着那一股冲劲的反弹力,又打向第二条,同样地七寸,两条蟒蛇,就那么轰然倒地。 ------------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举兵相向 突然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所有人,他们猛然回头,便见司若弦立于不远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方才出手的人,并不是她。 除了以沫,谁都没有想到司若弦会功夫,且一看就在他们之上,他们心里清楚,凭着他们的本事,站到司若弦那个位置,绝对做不到像司若弦那样仅用一只破花瓶便将两条蟒蛇秒了,仅仅一招,一招两条,这得多强悍呀。 司若弦并不在意他们诧异的表情,道“或许,我们应该去看看玲妃了,把这些东西都收拾好,包括屋子里的那些东西。” 众人应是,纷纷行动。 “白姑娘,您怎知这是玲妃娘娘做的?”以沫问司若弦,纵然,她心里也是那样想的,在这个后宫之中,除了水浅玲,谁还能有如此大胆,如此肆无忌惮? 司若弦说“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怎么让她放弃那些可笑的念头。” 司若弦并没有点明,以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静静地等待着,她知道,若是眼前这个女子安心要整一个人的话,那么,对方根本就难以招架,突然,她有些为水浅玲默哀。 司若弦大概能猜测到以沫想些什么,也没有刻意去解释什么,她的确要给水浅玲一个下马威,也要教教她,怎样去爱一个人,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要水浅玲送她离开皇宫。 事情,总是会有突发性,比如现在,司若弦正打算带着众人去水浅玲的宫中转转,打发打发时间,以心便神色匆忙地奔了回来。 司若弦的记忆中,以心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她若表现得不同寻常,那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可,到底会是什么事呢?司若弦心里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似乎,这变数与她有关。 “发生什么事了?”司若弦主动问以心,以心说“远东国战神-八王爷夜城歌亲自领军在城门外叫嚣。” 司若弦拧眉,城歌,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也会想法子自宫中出来呀。 “可知所为何事?”司若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她说“璃南国与远东国有什么过节吗?” 以心摇头“表面上看起来,四国都是和平共处的,至于实际怎样,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她只是一介女流,国家大事,轮不到她来说什么,不过。。。 “据说,是为了八王妃,八王爷想让咱们皇上交出八王妃,可这八王妃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宣布死亡,八王爷怎叫咱们皇上交人呢?皇上能去哪里给他变一个王妃出来不成?这八王爷,枉是一代战神,怎如此野蛮呢?” 司若弦若有所思,说“皇上去城门了?” 以心点头“皇上走之前特别交待过,让我们好好保护你,他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护好你,绝不能让你出事,你若丢了,他就摘了我们的脑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紧张一个人。” 司若弦则是苦笑,瑞风,你还真打算囚我一辈子吗?城歌领兵相向,难道,你真打算跟他开战吗?为了一个司若弦,你想成就千古骂名吗? “立刻备马,我得去城门。”司若弦是毫不犹豫地,她必须得阻止这一场战争,她相信夜城歌能有办法进城,也有办法进宫找到她,但若伤了上官瑞风,毁了他的心血,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以沫、以心皆是不可思议“白姑娘,你去那里做什么?两军若是交战。。。”1desz。 “不会交战。”司若弦直接打断两人的话,肯定地吐出这么四个字,没错,不会交战,她绝不允许他们交战。 “就算不会交战,那里也是危险地方,皇上交待过,让您别出去。”以心、以沫皆有些为难。 司若弦冷了声音“立刻去备马,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耗。” 以沫、以心皆没有动的痕迹,相较于得罪皇上,他们更愿意得罪司若弦。 司若弦眯起凤眸,冷厉地扫过他们,一眼即过,她的心里微微起了火,却又强力的支撑着。 “别再让我说第三次,如果你们想让上官瑞风和整个京城的百姓安然无恙的话。” 此时的司若弦是很危险的,她的双眸中似燃着两簇火光,浑身又散发出冰冷的寒意,令人不由自主地打颤,霸气与傲气似是与生俱来,哪怕一动不动,强大的气场也足以令人心惊。 不知道是因为司若弦此时的气场太强,还是他们真的担心上官瑞风,转身便走,司若弦叫住以沫“以沫,我要的是马,不是马车,你若愿随着我一起去,那么,就多备一匹,若不然,一匹就够了。” 很明显,除了以沫,司若弦谁都不愿意带,以沫自然也乐得跟随,于是,她准备了两匹上好的马,以心不太会功夫,只能亲眼看着她们离开。 城门前。。。 夜城歌坐于马上,哪怕不动,且在城楼之下,仍给一种傲视天下的感觉,在他的身后,跟着数十万士兵,个个都兴奋不已,似是在激动不久后的那场战争。 上官瑞风一接到消息就赶来了,他站在城楼之上,眺目望去,竟是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是数十万人,一时,上官瑞风有些怒,他瞪着城楼下坐于马上的那个一身铠甲的英俊男人,为了一个司若弦,他还真敢举兵相向。 “八王爷,你这是做什么?”上官瑞风明知故问。 夜城歌眯起双眸,冷冷地看着上官瑞风,懒懒地说“本王以为,已经跟皇上说得很清楚了。” “八王爷,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八王妃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死掉,你现在问我要人,这是何道理呢?”上官瑞风不急不徐。 夜城歌也不见动怒,只是似笑非笑道“皇上心里很清楚,不是吗?为了强留住一个本不属于你的女人,你当真要将璃南国当赌注吗?” “你应该知道,普天之下,能够与我夜城歌在战场上对战的,只有木西国的花凌哲,皇上可要想清楚了,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哦,不,应该是要江山,还是什么都不要才对?” 然人他处表。上官瑞风骤然眯起双眸,危险地瞪着夜城歌,却是极力忍着自己的怒火,他说“传闻中的八王爷可不是一个会滥杀无辜的人。” “你也说过是传闻了。”顿了顿,似又想起什么,夜城歌继续道“不知道皇上有没有听过,还流传着一句话‘宁可得罪皇上,也莫要得罪八王爷’,或许,你应该听听我曾做过的一些事情,但凡拂我意的的人,一般只有两种下场,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如此,你还认为我会下不去手吗?你可别忘了,那些,并不是我的臣民。” 上官瑞风微微一怔,夜城歌的事件,他自是听过一些的,这,的确是一个对敌人下得去狠手的人,他那么爱司若弦,看他此时的模样,并不似开玩笑,难道,他真的要为了若弦而拿整个京城的百姓来牺牲?答案肯定是否定的,身为帝王,就算失了自己的命,他也断不能让自己的臣民受伤,可是,若弦又怎么办呢? “皇上,你再考虑下去,我可不敢会不会激动得手抖,你也知道,这些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兄弟,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便知道该进该退,你说,要他们误会成那是进攻的手势,他们会怎样呢?”夜城歌依旧是似笑非笑的,但眸子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显然,他的耐性快用尽了。 上官瑞风尽量保持镇定,他不得不承认,正如夜城歌所说,能够在战场上与他一较高下的人,若真的动起手来,损失惨重的,只会是他这边。 上官瑞年、上官瑞泽、慕年三人都在上官瑞风身边,眼看着形势越来越严峻,气氛越来越紧张,三人都不免关心起那个问题,问上官瑞风是不是真如夜城歌所说,八王妃在他手上,劝他,若真在的话,就放了,免去一场战争,上官瑞风一直保持缄默。 于上官瑞风而言,这是一个相当难做的选择题,他低垂着眉,将所有的情绪都覆在眼敛之下,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尽量忍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身体颤抖。 他那么爱若弦,怎么舍得放手?可现在,他能够不放手吗? “皇上,一个答案而已,需要思索那么久吗?”夜城歌的声音明显不耐了,上官瑞风想,若再拖下去,夜城歌兴许就真的要开始行动了,可是。。。 “八王爷,我想你一定是弄错了,八王妃,从来就没有在璃南国。” “看来,你真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夜城歌骤然眯起双眸,浑身都散发出浓烈的杀气,他的手抬至半空,只要他手上一个干脆的利落,那么,身后的士兵便会热血沸腾地开始进攻。 上官瑞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官瑞泽、上官瑞年、慕年三人,包括在场的所有将士都变得紧张起来,只要夜城歌的手落下,那么,便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就在众人以后要大打一场的时候,司若弦带着以沫出现在楼台,情势,陡然转变。 ------------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一曲退千军 “若弦。。。” “白荷。。。” 上官瑞风、上官瑞年、上官瑞泽、慕年,四人几乎是同时看到司若弦,同时惊呼出声,这里是什么地方?可能下一刻就成战场,她一个女子,来这里干什么? 上官瑞风想的却不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司若弦。 司若弦表现得很平静,她越过上官瑞风等人,走到楼台边,向下看去,夜城歌一身铠甲坐在马上,手中握着玄天剑,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若为其镀上了一层金光,他的脸上没有表情,眸中一片凌厉,威风凛凛,帅得一踏糊涂,可他瘦了。 司若弦有些心疼,夜城歌也注意到了司若弦,连日来的阴霾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尽数化去,眸中的凌厉变作一片柔情。 四目相对,交、织,缠、绵,谁也没有说话,却犹似千言万语。 弦几白该场。两人脸上皆露出了最为真实的笑容,此时此刻,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上官瑞风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承认,他是真的妒忌了,也真的很羡慕夜城歌,似乎老天总是对他特别照顾。 上官瑞年几人则有一种被雷劈的感觉,谁能来告诉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等,他们对视的眼神,一看就是柔情蜜意,夜城歌不是想要他的王妃吗?怎么又与白荷那么深情对望?难道说。。。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司若弦回头看向上官瑞风,道“瑞风,玄音琴是否在你手上?” 上官瑞风愣了一下,不知道司若弦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几个月来,她第一次问玄音琴的下落,他以为,她已经完全忘掉了过去,没想到。。。 上官瑞风知道,近段时间,一定有他错过的事情,否则,若弦并未恢复记忆,又怎么知道玄音琴?而她与夜城歌,只是那样一个胜似千言万语的眼神交换,仅是魔界那么几天,绝不可能。 当然,现在,那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司若弦,他上官瑞风活这么大,唯一爱的女人,或许很快就要离开了。 甘心吗?当然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做什么呢? 而上官瑞年几人,在听到司若弦提起玄音琴的时候,更是不可思议,根本忘记了要怎么去反应。 玄音琴,谁都不会陌生,那是谁都想要的白玉琴,据说,得之,可得天下,而琴,一直都在“天下第一琴”手中,怎么会到了瑞风那里?在他们的印象中,瑞风可没有那东西,现在,她又问了起来,莫非。。。 他们觉得快要不能思考了,若事实真如他们所想,那绝对比夜城歌领军来犯还是震撼呀。 “瑞风,我想听实话。”司若弦再次开口,上官瑞风点头“是。” 司若弦说“那你令人去取来,立刻,以最快的速度。” 上官瑞风并不知道司若弦要做什么,却也顺着她了,毕竟,那本就是她的物品。 “若弦。。。”上官瑞风深深地看着司若弦,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真的开口,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喉咙口哽得厉害。 司若弦迎着上官瑞风的目光,道“瑞风,别担心,我会让城歌退兵,绝不会伤害璃南国一草一木、一人一命。” 上官瑞风只是看着司若弦,目光灼灼,烫得司若弦有些不适,她低垂下头,视线却落在了夜城歌身上,他的脸有点黑,是不高兴她与上官瑞风靠那么近吧? 司若弦心道小气鬼,却是很自觉地退开一步,上官瑞风心中酸涩、难受,却强做镇定,挣扎了许久,明知是找虐,还是问了出来“你会跟着他一起离开?再也不回来?” 司若弦说“我会随他离开,但不是今天。”她得让夜城歌撤兵撤得有理由,同时,也要照顾到上官瑞风的颜面与心情。 上官瑞风难受得紧,他说“若弦,你已经不再是八王妃了。”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做什么八王妃。”司若弦说“城歌会陪我天涯海角,只要我想去的地方,他都会陪我前去,他知道我不喜欢,故,他不会带我到那样的世界中,哪怕,我可以游刃有余地应付。” 上官瑞风一怔,转头看向夜城歌,那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呀,真的心甘情愿为了一个女子,抛却唾手可得的江山? 若然他真的可以放弃一切,也就不怪司若弦会选择他了,她想要的生活,正是他给不起的,偏偏是夜城歌可以给的,原来,再多的宠、爱,也敌不过一个自由自在的生活。 其实不然,不是因为敌不过,只是因为人不同罢了。 很快,玄音琴就被送上来了,真真正正的白玉琴,几乎是抱在怀里那一刻,司若弦便肯定,这,就是她的玄音琴。 司若弦抱着琴走到楼台边,看着城楼下的夜城歌,道“八王爷,为了一个人,拿千千万万的将士和百姓陪葬,着实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你那么聪明,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是吧?” “哦?”上调的语气,夜城歌邪魅一笑,问司若弦“那你认为当如何?” “退兵吧!”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司若弦说得铿锵有力。 夜城歌说“我们踏越万水千山,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凭着你一句话,就让他们回去,你认为这有可能吗?” 司若弦说“我这不是为了你们好吗?” “哦?” “我想,玄音琴对谁来说,都不会是陌生的存在,它有怎样的威力,不用我说吧?这琴一旦启音,或许,你能安然无恙,那其他人呢?” “你这算危胁吗?” “怎么会呢?王爷,你为我而来,我很开心,所以,打算专门为你弹奏一曲,若是满意的话,你便退兵,如何?”1d2YD。 司若弦的声音不是特别大,但周围很安静,自司若弦抱着玄音琴出来那一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她身上了,令他们最最震惊的是最后一句“王爷,你为我而来”,八王爷为她而来,那么,她的身份便很明显了。就算前面对司若弦的危胁有些不满,但到这里,他们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 夜城歌依旧是笑着,笑得有些意味不明,他扭头问一众将士“兄弟们,王妃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你们认为本王应该答应吗?” 在这里的,全是跟着夜城歌出生入死多年的将士,对他的忠心自不必说,他们多少都听说了八王妃因病而逝,王爷一蹶不振的消息,他们本就对夜城歌十分敬佩,也知夜城歌有多爱司若弦,乍然听到司若弦的死讯,他们还真怕夜城歌消沉到底,而今,见到楼台上的女子能让夜城歌开心,他们自是乐见其成,当然,他们不会认为,此王妃,就是几月前宣布死亡的王妃。 “答应。。。答应。。。”众将士异口同声,如浪般,一声盖过一声。 夜城歌抬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全军安静,上官瑞风等人看着,不得不佩服,将士一条心,也难怪夜城歌能够战无不胜。 司若弦唇角含笑,很乐于见到这一幕,不得不承认,夜城歌就是有那样一种本事,令人对他心服口服。 夜城歌笑着说“本王的王妃,开始吧。” 夜城歌果断地换了称呼,司若弦并没有半点不适,似乎,这是以前他常用的称呼,而她,已经习以为常。 司若弦回以夜城歌一笑,坐于琴前,十指置于琴上,轻挑琴弦,试过音之后,这才开始弹奏。 司若弦的记忆空白,只能凭着感觉去弹,本意,她是想要弹奏《白头吟》的,但真正出弦之曲却是《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17886047 冬雷震震, 夏雨雪 ,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句句透出她想要与夜城歌相知相惜的心,在场之人,但凡能听得懂的此曲的,无不震惊,她,竟在两军对峙的千军万马前示爱,这算得是最大胆的表白。 夜城歌心里的震撼不言而喻,他深深地看着司若弦,激动、欣喜,似乎都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 我渴望与你相知相惜,长存此心永不褪减。除非巍巍群山消逝不见,除非滔滔江水干涸枯竭。除非凛凛寒冬雷声翻滚,除非炎炎酷暑白雪纷飞,除非天地相交聚合连接,直到这样的事情全都发生时,我才敢将对你的情意抛弃决绝。 这是多深的情?若弦,这真是你的心声? 不得不承认,夜城歌被彻底取悦了,唇角的弧度越扯越大,最后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眸中满满柔情,若非场合不对,他绝对会将她扑倒,吃、干、抹、尽。 其实,当司若弦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有些愣住了,她到底弹了什么啊啊啊? 曲毕,司若弦突然有些不敢抬头去看夜城歌,她想,现在的他,一定很得意,笑得一定很欠扁,令人想要踩扁他的脸。 余韵犹存,夜城歌心情真是前所未有的开怀,他笑着对司若弦说“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我等你回来!” ------------ 第二百二十四章 特殊的身份 夜城歌带着自己的将士迅速退离璃南国,返回远东国,当然,夜城歌肯定是留在了璃南国,他还要等着司若弦,他相信,她不会让他等得太久。 城楼之上,直到确定夜城歌带着将士返回远东国,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而司若弦,在他们离开之后,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上官瑞风做梦都没有想到,司若弦会弹奏那么一首曲子,她已经失忆了,就算重新爱上夜城歌,真的有那样深吗? 上官瑞风觉得无数利箭射在心上,令他疼得喘不过气来。 上官瑞年、上官瑞泽、慕年、以沫都没有料到事情会以这样的形式结束。 除却司若弦弹奏那一曲给他们带来的震撼,他们更想知道,司若弦到底是谁?为何,她能弹奏玄音琴?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问话的是上官瑞年。17885925 上官瑞风看着司若弦,眼底满是掩饰不住的酸涩与疼痛,他说“她不是什么白荷,她真正的身份是远东国八王妃-司若弦。”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几人还是觉得震惊,原来,夜城歌真的是出师有名,真正没有道理的是他们呀。1d2WF。 “这琴又是怎么回事?”上官瑞泽指着玄音琴。 上古整块白玉打造而成的琴,除了玄音琴,再无其他,据说,玄音琴通灵性,能自行择主,并不是谁都能弹的,司若弦却弹得那么得心应手,她的身份,其实已经确定,只不过,他们还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玄音琴,谁都不会陌生,你们也知道,玄音琴一直都在谁的手里,何必再问呢?” “她真是‘天下第一琴’?”上官瑞年、上官瑞泽、慕年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司若弦点头“没错。” 几人再次呈一副被雷劈的表情。 以沫一直没有说话,她一直都觉得白姑娘不简单,没想到,竟是如此不简单。 上官瑞风问司若弦“为什么没有随他一起走?” “你会让我随他一起走吗?”司若弦反问,她并不算很了解上官瑞风,但直觉告诉她,不会! 上官瑞风默,这个问题,他也问过自己无数次,这是连他自己都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真正抉择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怎样的选择。 “回去吧!”司若弦抱着玄音琴越过上官瑞风,径自走下楼台,直到此时,上官瑞风才注意到,司若弦与以沫是骑马来的,心里再次如吃了黄莲般,苦。 若弦,你是急于见夜城歌,还是怕我也有危险?抑或,是怕夜城歌攻城,两军交战,造成无辜伤亡? 上官瑞风突然不敢去猜测,更不敢去问司若弦,他怕,答案会令他承受不住。 “三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她的身份?”上官瑞年微微蹙眉,有些不忍去看此时沉浸在悲伤中的上官瑞风,但该问的,他还是要问。 上官瑞风回答,更是自言自语“是啊,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还是不抑制地越陷越深,哪怕明知道她不爱我,我依旧愿意陷下去,想要留她在身边,是不是很可笑?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慕年说“皇上,爱一个人没有错,可是,你不该把感情与国事混在一起,你身为一国之君,国,才是首要,你应该知道,你一个小小的决定,便关乎无数人的性命,实在不该为了一个人而置百姓与将士于不顾。”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司若弦来得不是那么及时,若是夜城歌早一刻下了攻城的命令,两军交战,会有怎样的后果?” “若是都城沦陷,皇族覆灭,璃南国,还能存在吗?” 上官瑞风不言,他知道,是他自私了,也欠考虑了,可他并不打算解释什么,事情已过,所有的解释都会变得无力。 上官瑞泽说“女人,果然是祸水。” 上官瑞年说“皇上,放她离开吧。” 上官瑞风转身离开“朕自有分寸。” 上官瑞年三人只能叹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本就悲哀,爱上一个不爱自己,且还是他人之妻的女人,上官瑞风心里定是难受至极,经过刚刚那一出,他的心里,必定更痛苦。 司若弦带着以沫回到翠竹苑的时候,与蛇缠、斗所造成的凌乱全是收拾妥贴,她的主卧里也是焕然一新,而那些蛇,被他们很自觉地把小蛇与蟒蛇分开放到了不同盒子里,就等着她回来。 司若弦本是想将玄音琴放到主卧里的,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毕竟,这不是普通的琴,她方才弹过一曲,能感觉出它的与众不同,若是放在这里,丢了,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白姑娘,我来帮你抱琴吧。”有一个侍卫主动上前,司若弦摇头“不必了。” 虽不记得很多事情,但她能感觉得出,这琴对她很重要,交给别人,她还真是不放心,哪怕,知道这人没那胆子。 玲珑宫。。。 城离歌而让。水浅玲心情很好地在外面晒太阳,整个人躺在贵妃椅上,双眸眯着,说不出的慵懒,显然,夜城歌举兵相向的事情,她并不知道,而她之所以那么开心,不过是想着这个世界上很快就没有司若弦这个人了,整个后宫都是她的天下。 兴许是太入神了,司若弦带着人走近,她也没有发现。 司若弦没有读心之术,却有很冷静,很睿智,心思缜密,凭她的聪明,岂能猜不出水浅玲为何笑得那么灿烂,有一种阴谋得逞,除掉心腹大患的块感。 司若弦唇角微勾,扯开一丝弧度,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然而,那笑却未及眼底半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水浅玲,轻声道“玲妃娘娘心情很不错?” “当然。”水浅玲正处于兴奋之中,并没有注意到是谁在说话,也没意识到说话的声音与她平日听到的不同。 司若弦问“是因为终于除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白荷?” “没错。。。”话一出口,水浅玲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瞬间回过神来,猛然睁开眼睛,却见司若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水浅玲震惊不已,尖锐而失礼地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死了吗? 司若弦浅笑吟吟,眸中却是一片凌厉“玲妃娘娘认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水浅玲心惊不已,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来,不过是想给玲妃娘娘送点礼物过来,想必,玲妃娘娘一定会喜欢的。”司若弦依旧笑着,水浅玲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连跟着司若弦一起来的人,也开始感觉到危险。 水浅玲说“不必了,本宫多谢白姑娘的好意。” “东西都已经带来了,怎好再拿回去呢?还未看,玲妃娘娘又怎知不会喜欢呢?对吧?”说着,司若弦偏了偏头,抱着盒子的两人立刻会意,上前两步,走到水浅玲面前,将盒子打开。“玲妃娘娘请过目。” 一股冰冷的血腥之气,瞬间弥漫出来,水浅玲一阵恶心,连看也没看盒子一眼,脚步本能地后退。 这些人的气场太过强大了。 司若弦也不在意,抱着玄音琴走到一旁坐下,将玄音琴置于桌上,不紧不慢道“玲妃娘娘,您这是看不起白荷吗?” “你值得本宫看得起吗?”水浅玲反问,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和憎恨。 司若弦将手放在桌上,有意无意地敲着,声声都敲在水浅玲的心上,与生俱来的霸气,由内自外散发,令人无法忽视,哪怕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唇畔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也给人一种不敢危险的感觉。 突然间,水浅玲有些心慌。司若弦邪肆一笑,轻轻启唇“玲妃,你确定要让我来亲自送到你面前?” 水浅玲并不作答,只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司若弦笑得更加邪肆,她说“玲妃娘娘,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哦。” 话音落下,司若弦骤然起身,走到抱盒子的两人面前,伸手拿过盒子,看准一个角度,直接向水浅玲泼去。 “啊。。。” 刺耳的尖叫瞬间划破空气,惊恐、害怕、不可置信。 水浅玲一边闭上眼拼命地挥舞着,一边往后退,由于太过惊慌失措,她根本就没有看路,一时不备,狠狠地摔倒在地,疼得她龇牙咧嘴,抬手便想撑着地面起来,不料,手下的触感冰冷、柔软,水浅玲猛然回眸去看,瞳眸倏然紧缩、瞪大,本就煞白的脸色,更加惨白,尖叫声不断,声声凄厉。 原来,盒子里装的不是别的,正是司若弦被放逐到翠竹苑中的那些毒蛇,司若弦的本事何其高,想要看准一个角度,掌控一个力度,将蛇泼到水浅玲身上,还是很容易的。 看到水浅玲失声的尖叫,司若弦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以沫与其他侍卫都心惊不已,对司若弦是又敬又怕,心里也不禁琢磨,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姑娘呀。 不知过了多久,司若弦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走到水浅玲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 第二百二十五章 刻骨铭心的教训 “玲妃娘娘,这些宝贝怎么样?你可还合心意?”司若弦面带微笑地看着水浅玲,“关心”地问。 在场的人无不心惊,相较于冷厉的司若弦,似乎,此时带笑的她看起来更恐怖一些。 “啊。。。白荷,你不得好死。”水浅玲一边尖叫,一边诅咒。 司若弦不动声色,抬手一挥,所有的死蛇皆挥到一边,她淡定地蹲在水浅玲面前,轻笑道“玲妃娘娘,这些,不正是你派人送到我那里的宝贝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认得了?” “你以为我必死无疑吗?在想着要怎么对付我之前,为什么没有先仔细去查一查我的底呢?就这些东西,对你似乎很有用,对我,显然,完全没用,是吧?”17885925 “另,我得不得好死,就不劳你费心了,你现在不更应该想想自己的处境吗?”顿了顿“哦,忘了告诉你,方才那些只是死蛇罢了。” 死蛇?死蛇也很恐怖好不好? 水浅玲抬眸去看那些被司若弦挥到一旁的蛇,果然,都已经死掉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的心里变得更加恐惧,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恐怖呀? 此时,水浅玲哭得梨花带雨,由于惊吓过度,脸色煞白煞白的,看起来,很是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司若弦淡淡地扫她一眼,不为所动,起身,径自走到桌前坐下,指尖很有节奏地敲着石桌,浓郁的紧张氛围中,这一声又一声的敲击声,显得有些突兀,更使得现在诡异。 水浅玲更是紧张,瞪大双眼看着司若弦,眼里的恐惧显而易见。 “怕了?”司若弦笑看着水浅玲,语气温和,在水浅玲听来,越犹如来自地狱的声音,突然,她很后悔,为什么要去招惹这个女人? 司若弦对以沫使了个眼色,以沫会意,上前扶起水浅玲,让她在司若弦对面的凳子上坐下,阳光倾洒,树影斑驳,水浅玲的脸色很难看,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司若弦停下敲击桌面的动作,看着水浅玲,平静地问“你是真的爱瑞风?” 水浅玲有些茫然地看着司若弦,似乎没想到司若弦会问这样的问题,司若弦也很有耐性,又问了一次“水浅玲,你是真的爱瑞风吗?你一次次地对付我,想要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到底是为了瑞风这个人,还是为了皇后的宝座?后宫的天下?” 水浅玲还是有些茫然,不明白司若弦为什么要问这些,是想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吗?她抿着唇,不知道如何作答。 司若弦也不逼她,继续道“我要听实话。”顿了顿,忽又邪肆一笑,说“当然,你要说假话也行,只要你负起后果。” 以沫等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白姑娘,你这折磨人的方式,还真是。。。极品,恐怕,玲妃娘娘更想你给她一个痛快。 当然,没有人敢说出来。 水浅玲在司若弦的笑意下,逐渐凉了心,想她相府千金,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没想到,也有这样一日。 “玲妃娘娘,忘了告诉你,我的耐性可不是很好。”司若弦很知道怎么摧毁一个人心中筑起的堡垒。 水浅玲一听,脸色变了变,才道“我自小就喜欢瑞风,可是,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为了能够嫁给她,我甚至让爹爹请求皇上赐婚,却被他拒绝了,我很伤心,以为与他此生都无缘,岂料,半年前,皇上突然驾崩,皇权之争,为了得到爹爹的支持,他娶了我,我很开心,在他登基之后,我被封为妃,也得到他的宠、爱。” “我从来没想过能有这么一天,所以,我很开心,在他面前也表现得很得体,容妃不与我争宠,其他嫔妃不敢与我争宠,于是,我宠冠后宫。”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瑞风总有一天会喜欢上我,直到你出现,我才知道,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会喜欢我,因为,在他心里,早已刻下了一个你。” “你很美,美到令所有女人羡慕嫉妒恨,瑞风爱你、宠你、捧你上天,他对你温柔、耐心,他看你的眼神,深情中带着忧伤,这些,都是我所没有看到过的。他对任何人都冷酷无情,就因为一件小小的事,他便要将容妃打入冷宫,甚至想要杀了她;对你,他却拿出了自己所有的温柔与宠、爱,为了你一个小小的要求,便能费尽心思。” “不管瑞风有多少女人,我从来没有害怕过,你的出现,却让我前所未有的恐慌,我仿佛看到你抢走了我所有的一切,所以,我恨你,恨不得你死。” “你一次又一次地设计我,不觉得累吗?”司若弦问水浅玲,她算计着不累,她应付得也疲惫呀。 “你确实很命大,落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反正,就算你杀了我,瑞风也会帮你把事实的真相掩藏下去。”水浅玲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眼底有着说不出的苍凉。 司若弦说“你很聪明,可惜,用错了地方。” 水浅玲看向司若弦,司若弦说“你既然真的爱瑞风,就该把心思放到他的身上,想办法让他爱上你,而不是对付她喜欢的女人。” “你得到他全部的注意力,当然会说。”水浅玲很不屑,她恨司若弦,这是毋庸置疑的。 司若弦很淡定“我并不爱他,难道你看不出来?若我真的爱他,你认为你们还能留在宫中?凭着我的脑袋,别说算计你们,就算要设计你父亲他们也不无可能。”1d2WF。 “口气倒是不小。”水浅玲冷哼,并不相信司若弦。 “说真的,你用的那些手段,真的很小儿科,特别是你这一出,愚蠢至极。皇宫中,居然弄进来这么多蛇,还全部放到翠竹苑去,你是嫌命太长了?” 众人不解了,这不是想要她死吗?怎么成玲妃嫌命长了?司若弦也不解释,只是看着水浅玲,继续道“你明知道我对于瑞风是什么意义,若我今天真的葬身蛇腹,我相信,瑞风上天入地,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出凶手,你,绝对逃不掉,不只你逃不掉,你的亲人,也一个都别想跑。” “少吓唬我。”水浅玲脸色越白,却是强做镇定。 听司若弦这么一提醒,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很缺考虑,宫中,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毒蛇?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若司若弦今天真的出事。。。 水浅玲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突然有些庆幸司若弦还活着。 司若弦说“我是不是吓唬你,你心里很清楚,想通了也别扭怩着了,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与其费尽心思去对付一个情敌,倒不如多花心思抓住自己的男人。”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水浅玲一脸警戒,在她看来,司若弦就是一个极高危的存在。 司若弦说“我乐意。” 仅三字,众人很无语有木有? “你们都先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司若弦下着命令,后又看向以沫,说“以沫,拦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以沫点头,带着其他人出去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假好心。”水浅玲现在对司若弦可算是恨极,自也别想她有什么好的语气。 妃合娘死厉。司若弦微微一笑,绝代风华,她说“我不过是想要跟你谈一项合作罢了。” “什么意思?” “我有爱的人,但不是瑞风,你既然那么爱瑞风,三番四次想要我的命,为了小命着想,我看,我还是早些离开皇宫的好,我想,这个忙,你一定乐意帮。” “瑞风不会让你离开,我也不会帮你。” “你不是想要我消失吗?” “你离开之后,谁能保证不会再回来?你前几天不是走了吗?,不是又回来了?” “这个问题,你可以忽略不计,若我出去,绝不会再回来。” “你认为我会相信?” “你信与不信,在你,或许,有一点你不知道,得罪我的人,想要取我命的人,我从来不会让她活着,而你,是个例外,若非你这次把蛇放到翠竹苑,差点伤了人,我也不会如此对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 “虽然我不爱瑞风,但我当他是朋友,他爱过我,我很感激,现在,我决心离开,很希望他也能得到幸福。” 水浅玲不言,只是看着司若弦,等她说下去。 司若弦亦看了水浅玲一眼,继续道“我入宫这么久,除了你三番四次算计我,想要除掉我,还真没谁有那个胆,你这么做,要么是太想得到皇后之位,要么是真的爱瑞风,因为吃醋。” “我观察过你,看得出来,你是爱瑞风的,可瑞风不爱你,所以,你扭曲了,变得心狠手辣。”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在我走后,你把心思都放到瑞风身上吧,别想着怎么算计别人了,深宫内苑,抓住皇上的心,才是硬道理,他是你们的天,只有他,才能给你们一切。” “当然,最主要的是,你那些手段太低劣,若你遇到的对手是同样爱瑞风,想要独占的女人,你已经死过无数次了。” ------------ 第二百二十六章 谢谢你那么爱我 水浅玲脸色极其难看,司若弦的话太过直接,她一时是很难接受了。 司若弦心忖:这承受力。。。真差! “玲妃,考虑得如何?” “为什么会是我?” “很简单,因为你的身份。” “你还真是直接。” “你也可以给我一个最直接的答案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 “如果你想我继续留在宫中的话。” “你危胁我?” “那得你受我危胁才行。” “好,我答应你。” “恩,那我们就商量一下,该怎么做吧。”浅话时力应。 司若弦与水浅玲谈了很久,毫无疑问,主意都是司若弦出的,水浅玲只是一个执行者,司若弦离开时,令人处理了那些吓得水浅玲惨叫连连,差点没吓死的毒蛇尸体。 司若弦一走,水浅玲便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那个女人,太可怕,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一个恶魔呢?只要一想到司若弦若是也爱着瑞风,轻易解决了她,她就一阵阵发寒。 当然,害怕是害怕,司若弦所说的那些,她还是会好好安排,于她而言,能够送走司若弦,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离开玲珑宫之后,司若弦并没有立刻回翠竹苑,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便不知不觉走到了曾与上官茹常来的那方天地。 远远地,司若弦看到楼阁中坐着一个人,哪怕只是背影,她便知,那是上官茹,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落寞和忧伤,就连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也感觉不出什么温度。 这,不该是上官茹该有的情绪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若弦让以沫他们候在外面,她一个人走了上去。 司若弦并没有特意隐去脚步声,甚至加重了一些,声音并不算小,上官茹却没有听到,直到司若弦走到她身后,她也没有回头。 “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司若弦在上官茹身边坐下,轻声问。 闻言,上官茹猛然转过身来,在看到司若弦这张熟悉的绝美容颜时,立刻伸手抱住司若弦,兴奋地说“若弦,你真的还活着,真好!” “谁告诉你,我已经死了吗?”司若弦微微挑眉,她倒是好奇。 上官茹摇头“没有。” “谁惹咱们婉仪公主生气了?”司若弦转开了话题,说到生死,有些严重了。 “没。”上官茹摇头,明显有些郁卒。 司若弦说“你知道你脸上现在写着什么吗?” “什么?”上官茹茫然地在脸上摸着,没什么呀。 司若弦笑“你脸上写着‘我不开心’这四个字。” “哪有?”上官茹狡辩。 司若弦问“是跟我哥哥吵架了?” 上官茹摇头,她怎么会跟司正轩吵架呢? “那是关于你三哥,还是慕年?”司若弦直接锁定两个最有可能的人物,开门见山地问。 上官茹有些惊讶“若弦,你会读心术吗?怎么知道?” “我不会读心术,不过,倒是知道一个会读心术的丫头,能够看穿人的心思。”司若弦突然想起类无双和白昱辰,不知道这两个小不点怎么样了?少许,她才回过神来,对上官茹说“除了他们,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让你如此心神不宁。” “有那么明显吗?”上官茹撇撇嘴。 司若弦反问“你认为呢?” 上官茹默了。 司若弦看着上官茹,脑子飞速运转,片刻后,她问上官茹“这几天你有出宫去见我哥吗?” 上官茹点头,司若弦又问“你们表现得很亲密出去狂街了?” 上官茹再点头,心忖:若弦,你是不是知道真相的呀?司若弦继续问“你们出去,很不巧地遇到慕年,让慕年看到你们在一起?然后,慕年吃醋了,伤心了?” 上官茹一脸苦闷“若弦,你怎么知道?该不会找人跟着我们呢吧?” “我有那么多美国时间吗?”司若弦凉凉反问,上官茹眨巴着眼睛看她,显然不知道美国时间是什么玩意。 司若弦也不解释,只问“你爱的人,是司正轩,还是慕年?” “正轩。”这点是毫无疑问的,司若弦笑“你既知道自己爱的人是谁,知道自己想要跟谁在一起,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找个时间跟慕年好好一谈,把问题解决了,不就没事了,何必愁眉苦脸的呢?我认识的上官茹不可这样多愁善感的女孩哦。” “我也想,可是,三哥连问都没有问我的意思,便已下旨赐婚了。”上官茹很苦恼,她爱的人是司正轩,自是想要跟司正轩一生一世的。 司若弦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有些不解了“你三哥不是一直都很宠你吗?慕年不也一直尊重你的意思,将就着你吗?怎么突然就下旨成婚了?” 上官茹苦恼极了,想要去找上官瑞风问清楚为什么,偏偏,她连人影都没看到“我也很想知道,但三哥根本就不见我。” “什么时候下的旨?” “刚下不久。” “你们和慕年什么时候碰上的?” “在我回宫前。” 司若弦暗道一声糟,起身便要离去,她对上官茹说“茹儿,你别多想,我去找你三哥谈一谈。” “你知道他在哪里?我们一起去。” “不,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上官茹去,并不合适,司若弦想,若她猜测不错的话,慕年此时也在上官瑞风那里。 果不其然,当司若弦走进龙吟殿的时候,慕年正与上官瑞风讨论着什么,见她到来,两人很默契地止住了话题。 “若弦,你怎么来了?”看到司若弦,上官瑞风心里是高兴的,可是,又有些害怕,他怕她来的目的,只是让他放她离开。 “打扰到你们了?”司若弦反问,直直看着上官瑞风。上官瑞风摇头“你知道,你永远不会打扰到我的。” 司若弦叹息“瑞风,你何必如此小心翼翼?何必苦心算计?连亲妹妹的终生幸福都要搭上,值得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上官瑞风看起来不动声色,垂下的眼敛遮住了他所有的悲伤与狼狈。 若弦,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 “瑞风,我从来不知道,为了留住我,你可以做到这一步。”司若弦眼中也蒙上了一层伤,她说“瑞风,我真的很感谢你那么爱我,可是,我并不希望你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你知道司正轩是我哥哥,就算失忆,我依旧认了他,你知道他与茹儿彼此喜欢,你那么疼她,怎么舍得看到她难过?” “瑞风,你以为用他们两人的幸福危胁,我就会心甘情愿地留下来吗?” “慕年是你一直中意的妹夫,也是你很好的左右手,我想,就算我留下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若弦,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上官瑞风不是一般的伤心,没错,司若弦所说的,正是他想的,他既想利用司正轩的幸福来让司若弦留下,却又不会真的让茹儿嫁给司正轩,可从她口中说出来,他的心,很痛。 司若弦说“我也不愿相信,那你告诉我,你愿意放我离开吗?” “若弦,你真的要逼我吗?真的连多呆一会儿都不愿意吗?真的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吗?” “瑞风,对你,我只能说抱歉,我很感激你,可是,真的无法爱上,就算我留下,还是会走的。” 上官瑞风直直看着司若弦,深情而痛苦,他想要刻下她绝美的容颜,司若弦也任由他看。 许久,上官瑞风才说“再陪我三日,到时,我亲自送你到夜城歌手里,好吗?” 司若弦想了想,点头“好。”顿了顿,又看向慕年,道“慕年,你年轻、帅气,又与公主青梅竹马,难道,一个司正轩就让你怕得要让皇上赐婚了?你这样不顾公主的意思,于你们之间的感情,你认为有好处吗?既然爱,为何不与司正轩来一场公平较量,公平竞争?” “是不是茹儿跟你说了什么?”慕年问得有些急切。 司若弦说“她只是说,皇上下旨赐婚了。” 慕年呼吸一顿“她很不开心?” “你认为呢?”司若弦反问,继而道“爱一个人,不是非要留在身边,有些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 这话,一语双关,上官瑞风与慕年都没有再说什么。 三日之约,司若弦说到做到,白天的时间全给了上官瑞风,上官瑞风每天将最紧急的公务处理好,便与司若弦一起吃饭,一起逛御花园,一起喂鱼。。。 夜里,司若弦会打发上官瑞风离开,然后独自想着事情,直接困意来袭。1dkty。 本来,司若弦是完全相信上官瑞风是真的会送她离开,已让水浅玲别忙活了,但在第二日时,她无意听到一个墙角,正好是关于她的,于是,她原本想放弃用水浅玲这颗棋子,重新启用,上午还送过消息让她别忙活了,下午便一个消息送去让她继续,惹得水浅玲有气无处发。 为了安全起见,夜里,司若弦又找上了上官茹,开门见山地告诉她,她的想法与计划,希望她能帮忙。 ------------ 第二百二十七章 离开 上官茹已经知道司若弦与夜城歌的事情,但要让她亲自送走司若弦,她还是不愿意的,毕竟,她三哥活这么大,就只爱过这么一个女人,倘若若弦离开的话,他一定会很伤心,于她而言,不管她三哥怎么对她,就算这一次不问她的意思便下旨赐婚,令她很不舒服,可这不代表她要亲手将三哥爱的人给送走,让三哥活在痛苦中,哪怕明知道司若弦爱的人是他的夫-远东国八王爷夜城歌。 司若弦也知道上官茹不会同意,可她明知道上官茹不会同意,还来,这说明什么?司若弦冷静、睿智,做一件事情,怎会没有把握就做呢? 见上官茹如她预料之中的反对,司若弦也不急,只是问她知不知道前两天发生过什么大事,上官茹摇头,司若弦便将夜城歌举兵相向那日的情况一一告诉上官茹,上官茹震惊不已,不可置信地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很有耐性地跟上官茹分析利弊,并将她与上官瑞风的三日之约,以及无意中听到的事情都说予上官茹听了,让她想清楚。 时间过得很慢,司若弦却是一点也不急,她知道,不论是出于哪一方面的考虑,上官茹都一定会接受她的提议,助她安然离开。 搞定上官茹之后,司若弦又去水浅玲宫中走了一遭,确定万无一失,这才回去安然睡觉。 转眼便是第三日,司若弦与上官瑞风相处得很融洽,若是不说,几乎看不出来他们中间出了不少事情。 司若弦坐在莲池边,轻轻洒下鱼食,静静地看着水中欢快的游鱼,上官瑞风坐在司若弦旁边,手里端着鱼食,目光贪娈地看着司若弦,司若弦视若无睹,只管喂她的鱼,与上官瑞风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过了一会儿,上官瑞风突然提及想要听曲,司若弦想了想,相处几个月了,她从不曾弹过曲子给他听,夜里,她便要离开,或许,再也不会到璃南国,再不会见上官瑞风,就当是送他最后的回忆吧。1dkty。 想到此,司若弦亲自抱来玄音琴,置于桌上,十指勾弦,专心地弹奏起来。 司若弦脑子里没有什么曲子,也就凭着感觉去弹了。 悠扬的琴声,犹如天籁般,穿透空气,直直钻入耳中,上官瑞风不得不承认,“天下第一琴”这个称呼,她当之无愧,他想,天下间,定是再也找不出能够将曲子弹得如此传神之人,她的琴声,似能勾魂夺魄,令人不自觉地沦陷。 司若弦闭着眼睛,凭着感觉去弹,周围的一切,皆被她抛之脑后,阳光斜洒进来,恰好打在司若弦身上,她那绝美的容颜在阳光的照耀更是耀眼夺目,令人怦然心动,止不住地心跳加速。 一曲毕,司若弦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上官瑞风深情的眸光,深邃而又潋滟,眼底,很明显地染上一层欲、望、有些迷、离的美感,司若弦微微一怔,随即开口“好听吗?” “好听。”上官瑞风说“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曲子。” 其实,他最想听的,还是前些天她弹给夜城歌那一曲《上邪》,只是,此生,恐怕都没有机会听到了吧? 想到这里,上官瑞风眼底不免再次蒙上一层灰暗,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却得不到自己所爱之人,简直可笑至极。 司若弦看着上官瑞风,没有错过他每一个表情,心里也有些难言的伤。 瑞风,你费尽心思地想要留住我,你又可知,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官歌她意怎。 “瑞风,你明天真的愿意送我离开皇宫?”这是三日来,司若弦第一次问,也将是最后一次问。 上官瑞风愣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司若弦会问这样一个问题,顿了顿,他才说“当然,你不信我?” 司若弦说“瑞风,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上官瑞风一怔,难道她知道了什么?随即又想,那件事,他做得那么隐密,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可是,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怕她会恨他。 “若弦,不论我做什么,都是因为爱你,若是有一天,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你会恨我吗?”上官瑞风问得小心翼翼。 司若弦说“瑞风,我永远都不会恨你。”恨一个人,需要勇气,也需要付出代价,她司若弦,没那么多精力。 上官瑞风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似乎在同时压了一口气,令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两人又逛了一会儿,一起吃了晚膳,上官瑞风亲自送司若弦回了翠竹苑,这一次,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执意要看着司若弦睡着才离开,司若弦也如了他的意。 上官瑞风在司若弦床前坐着,静静地看着司若弦闭上眼睛,到呼吸平稳,知道司若弦睡着了,他才俯身在司若弦额头上亲了一下,幽幽道“若弦,别怪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哪怕你心里爱的人是夜城歌,我也不想就这么看着你离开。” 上官瑞风在司若弦床前坐了很久,直到夜深人静,外面传来异样,有人来报玲妃娘娘中了毒,命悬一线时,他才离开,离开之前,在司若弦唇上落下一吻。 若是上官瑞风知道这只是司若弦与水浅玲联合起来使的一个计谋,他这一离开,便永远失去司若弦,就算水浅玲死,他也不会离开翠竹苑。只可惜,世上难买早知道,且,司若弦料定了一切,布置好了一切,上官瑞风又不知司若弦已知他要留下她的事情,对她也比较放松,而最令他想不到的是,看似睡熟的司若弦,其实一直都醒着。 上官瑞风刚离开翠竹苑,司若弦便睁开眼,自床上坐了起来。 以心、以沫,以及上官瑞风派来监视、保护司若弦的侍卫与暗卫,都在不久前,被司若弦不动声色地下了迷、药,此刻睡得正熟,司若弦要离开,绝对会很顺利,不会遇到任何阻碍。 司若弦将昨夜写好的信压在桌上,再次看了一眼这个住了几个月的地方,便抱着玄音琴,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的身手很好,哪怕失忆,也没有丝毫影响,她如鬼魅般掠过一座座宫殿,径自往与约定的地方而去。 皇宫南面的一个角落,上官茹已经等在那里了,在她旁边,有一辆马车,还有一身太监服,见司若弦远远而来,怕司若弦看不见,她特意踮起脚尖,用力地挥舞着双手。 灯火有些暗,光线并不是很足,但司若弦还是一眼便看到上官茹,她快步走了过去。 “有没有被人发现?”倒不是司若弦不信上官茹,而是为了安全起见,很有必要做到万无一失,要知道,她们现在,若是出一点点状况,便有可能影响司若弦离开。 上官茹摇头“我算着时间在他们的食物里下了迷、药,直到确定他们真的全部昏迷,一时半会儿不会醒来,我才过来的,在来的路上,我也很警惕。” “谢谢,茹儿!”司若弦伸手抱过上官茹,有些不舍“我走了之后,好好照顾自己,另,你若喜欢慕年,愿意嫁给慕年的话,我会祝福你,但你若爱的人是我大哥的话,一定要争取,相信我,我大哥绝对是难得的好男人,他的一生只会有一位深爱的妻子,我相信他是爱你的,不要放弃。” “若弦,你走了,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上官茹也是不舍的,她,真的很喜欢她,她一度认为她会成为自己的嫂子,原来,是她强求了。 “若非必要,不会再回来。”司若弦说“如果你嫁给我大哥的话,那么,我们肯定还会再见的。” 上官茹脸一红“谁说要嫁给她了?” “没说嫁,你脸红什么?”其实,司若弦并不是很确定上官茹是否脸红了,只是猜测罢了。 上官茹本就红的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她果断地转移话题,有些担忧地问“玲妃娘娘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死不了的。”司若弦说得云淡风轻。 上官茹嘴角抽搐“那她。。。” “多休养两天,她还会是那个好好的玲妃。”司若弦肯定地说“相信我,她事前服过解药的,那药,只要时辰一过,她便会慢慢好起来。” “皇兄若是追查起来怎么办?” “他什么都不会查到。” “你去把衣服换一下,我送你出宫。” “不了,茹儿,我自己出去吧,否则,你皇兄追究起来,连累你可不好,为了你的终生幸福,我可不能再给你来点败笔,惹他生气。” “皇宫戒备森严,你真的能出去吗?” “我想,应该可以。” “可是。。。”上官茹很不放心。 “哥哥他们会在哪里等我?”司若弦临时改变策略,她方才从翠竹苑到这里,自身有多大能耐,心底已经有了大概,既然她能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那么,她没有必要让上官茹这么晚了明目张胆地送她出去,这样,上官瑞风追究起来,也不会连累上官茹。 或许,上官瑞风知道上官茹没有参加,心里会好受一些,不会觉得自己最亲的人也遗弃了他。 ------------ 第二百二十八章 重逢 月光披洒,影影绰绰,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上官茹见司若弦坚持,也不再执意,大不了,她等着她安全离开,再回去休息。 上官茹将司正轩让她带司若弦过去的地址告诉司若弦,怕司若弦不知道,上官茹说得很清楚,司若弦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在哪里了,最后抱了上官茹一下,飞身离开。 司若弦对京城并不熟悉,所幸,她记忆很好,上官茹告诉了她方向,沿途有什么重要的标志物都说了,她凭着记忆,沿着路一路出了城门。 已是凌晨,天上的月亮早已隐进云层,只余下几颗闪闪发亮,却又不足以照亮黑夜。 出了城门,越是向前走,便是越黑暗,几乎辨不清路。司若弦随身带着火烛,但若打开的话,也没办法运用轻功赶路,因为身体在空中迅速奔过,会带起一阵风,那风,会把火烛吹灭。 司若弦是在黑暗中处过的人,不管她是否记得,但她在二十一世纪经历魔鬼训练的时候,无数次在漆黑的丛林中奔走是事实。那些密林中,野物很多,后又有人追着,她一边躲避身后追击,还要防备随时都可能会袭来野物,整个人神经绷得紧紧的,根本不敢有丝毫放松警惕,出一点小差错,都有可能丧命。 投身到这一世,她依旧自己进行过这样的考验,无数次的考验中,她各个感官的敏锐,都超常地好。 眼下,只是天黑罢了,司若弦在城内的灯火彻底照不到的地方停下,闭上眼睛,少许,又睁开,从光明到黑暗的不适已经调整过来,尽管是黑夜,借着仅有的一点光线,司若弦听风辨影,再次向目的地奔去。 这次事件,是上官茹负责于司正轩等人传递消息的,司正轩等人知道司若弦今夜会出来,便在距城门五公里的地方等着她。 司若弦到的时候,司正轩、阮麟寒、司若兰都在,唯独没有夜城歌,她不禁奇怪,忍不住问道“城歌呢?” 阮麟寒说“他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我们直接去下一站汇合。” 听阮麟寒这么说,司若弦也不再多问,司正轩找了一遍,也没看到上官茹的身影,不禁问司若弦“茹儿没有跟你出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是我临时改了计划,不让她送我出来的。”司若弦如实相告。 “你能找到路?”三人都很惊奇。 司若弦点头“事实证明,我找到了。” 三人囧,人都到这里了,能找不到路吗?他们纯粹问了一句废话。 这里只有一匹马车,司若弦不由想到上官茹,问司正轩“大哥,你要留下?” “恩,除非茹儿跟我一起走,否则,短时间内,我不会离开。”司正轩如实以告,司若弦了然地点头,提醒道“瑞风已经下旨赐婚茹儿与慕年,也就是你们前两天在市集上碰到那个男子,你自己加把劲。” “恩。”司正轩相信,只要上官茹也爱他,那么,其他一切都不会是问题。4857354 司若弦与司若兰坐马车内,阮麟寒驾马车,到达下一站的时候,天已大亮,夜城歌也风尘仆仆地等在那里,哪怕换了一张脸,司若弦还是一眼便认出那是夜城歌。 “怎么易容了?怕人追杀你不成?”这是司若弦的玩笑话,然而,那却是事实。 夜城歌笑说“我是怕太多女人追着我,你吃醋。” “呕。。。夜城歌,你要不要再自恋一点?”司若弦故作呕吐状,很嫌弃地看着夜城歌。 夜城歌摸着自己的脸,道“这年头,说点实话也不行。” 司若弦问“你的事情处理好了?” “那是自然,怎么能来见你呢?” “说得好像真被人追杀,你去踩人家老窝似的。” “你要那么理解也行。” 司若弦看着夜城歌,夜城歌突然凑上去亲了她一笑,顺手牵起她的手,笑道“我们该走了。” 司若弦“。。。。。。” 她这算又被非礼了? 夜城歌侧目看着司若弦,心里很满足,他自然不可能告诉司若弦,在那日退步之后,上官瑞风知道大军返国,他一个人留下,为了能够留住若弦,上官瑞风再一次派人追杀他,短短四天时间,他应付了三批杀手,那情况,还真是相当地壮观。 来杀夜城歌的人,有大内高手,有江湖杀手,夜城歌利用自己的情报组织,很快就查出是哪个杀手组织派出的人,然后,一个人亲自去挑了,忙得天昏地暗。 他本是想要不顾一切地再闯一次皇宫,将司若弦救出来的,行动还未实施,便接收到司若弦要自己设计离开皇宫的消息,夜城歌当机立断,灭掉杀手组织之后,安排、打理离开璃南国的路,处理好那些,他根本没时间返回京城,也就只能在这里等他们。 当然,在处理好那些事情的同时,夜城歌让杜铭与风雨雷电给夜城浩带去了一封密信,告诉他,已经找到司若弦,他打算带着她隐居,让他告诉司向南,待他们安顿好之后,会去接他过来,同时,也给了他一个地址,告诉他,若无大事发生,就别打扰他们,更别告诉皇上关于司若弦的一切事情。 由于夜城歌早就打点好一切,又都易了容,四人离开得十分顺利,待出了璃南国的地盘,夜城歌便带路,往木西国一个并不起眼的小镇赶去。 皇宫内。。。 经过一夜的折腾,历经三次生生死死,水浅玲终于被拉出了鬼门关,彻底脱离危险期,其身上的毒,在御医们不眠不休的努力下,终是全部清除。 水浅玲还在沉睡,上官瑞风也是一脸疲惫,虽说对水浅玲没有爱,但毕竟是他的女人,且是一个真心实意爱他的女人,也正因为他爱司若弦而不得,故,知她爱他而不得的难受与痛苦,在他面前,她又一向温柔,听到她中毒快死的消息,难免会担忧,听到她死里逃生,他心里也跟着放松了。 天已经亮了,他想到了司若弦,于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当然,在去翠竹苑的路上,他也不忘派人去彻查玲妃中毒一事,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胆敢在他眼皮底下毒害他的妃嫔,简直找死。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不过是他最爱的女人,与爱他的女人,以及他最宠的妹妹,三个女人联合起来演的一出戏罢了。kncq。 一夜的时间,一切都变了。 当上官瑞风回到翠竹苑,轻手轻脚地走到司若弦的屋子里,才发现,没有,就在他转身欲出去寻找时,不经意看到桌上压着的信,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抓起信,信封上几个娟秀的大字:上官瑞风亲启。 上官瑞风隐隐感到不安,抓着信的手不禁有些颤抖,打开信,很简单,然而,他却觉得这信重得快要拿不起,他甚至害怕打开来看,怕自己最终的梦,都破碎掉。 清晨的风,徐徐地吹,吹动翠竹沙沙作响,却再闻不到花的香气。 上官瑞风不知道站了多久,连以心、以沫何时出现在屋内也没发现。 “皇上。。。”以沫第n次叫上官瑞风了,看上官瑞风的脸色,她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不敢问,只能加快音量。 闻声,上官瑞风回神,见是以心、以沫,出口便问“白姑娘呢?” 介于知道司若弦真名及身份的人越少越好,在宫内,除了以沫与上官茹,便没有人知道了,尽管上官瑞风还是喜欢叫她若弦,但他逼着自己唤她白荷,似乎只有唤这个名字,才能更真实的感觉,她是属于他的。 以心、以沫皆摇头,一脸迷惑“奇怪,她昨夜还在屋子里的,以往,这个时候,她都还是睡觉的。” “你们下去吧。”上官瑞风很无力,其实,书信都捏在他的手里,他还是幻想着什么呢? 上官瑞风紧紧捏着信,走到香槟玫瑰和曼陀罗前,两种花都已凋零,风过,卷起片片凋谢的花瓣,说不出的萧瑟。 人走、花谢,留下的,还有什么? 上官瑞风双手握成拳,手里的信几乎都快被他捏碎,心里挣扎了许久,他终是颤抖着双手,开始打开信看。若持回再。 如他所想,即使再不愿意面对,也不得不面对,司若弦走了,走得那么彻底。 信的内容很简单,于他而言,却是字字诛心。 若弦,原来,昨日,你之所以问我是不是真的愿意送你离开,只是因为你早就知道我有意留你,难怪我问你若有一天做了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你会不会恨我,你说不恨,因为我根本就留不住你。 若弦,你可知,我宁愿你恨我?至少,那样,我在你的心里还占着一席之地,你还会记得有我上官瑞风这么一个人。 若弦,忘记你,谈何容易?若是真能忘记,我又何必如此痛苦?你可知,失去你,我的世界就不会再有色彩?为什么要这样不辞而别? ------------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不介意再无耻一点 魔界。。。 自应齐、应杰抓了司若弦,引来夜城歌,后又亲手放了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之后,应杰不只一次地问应齐,为什么放走司若弦与夜城歌?为什么阻止他去杀司若弦?应齐每次都只给出一句话“夜城歌,不是我们能动的。” 自知道夜城歌是魔界君主类无恨一直深爱的男人,应齐心里便堵得跟什么似的,每每应杰前来问为什么的时候,他都很想告诉应杰,因为夜城歌才是君主一直深爱的男人,就连夜城釿都只是一个替身,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白昱辰自己选择留下来,类无双表面还是冷冰冰的,但其实很开心,她解了白昱辰的封印,恢复了他的法术,帮他把身上的伤都治好了,甚至连疤痕都一并消了,再没将他关进地牢,亦再不曾对他挥动鞭子。 见过真实还活着的司若弦,白昱辰很开心,哪怕司若弦失去了记忆,但至少,她人好好的,而且,夜城歌又找到了她,为了她,还孤身一人闯魔界,甚至差点为了她而沦为应齐的男、宠,可见他有多爱她。 伴随了白昱辰几个月的恶梦终于结束,那颗不安的心,终于落地,心里负担没了,人也变得开朗起来。 若说类无双是冰,白昱辰就是火,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人,还真就擦出了火花,在彼此心上留下了不易磨灭的一笔。 这些天,类无双与白昱辰都轻松了,类无双也想到了一个问题,她觉得很奇怪,她能封白昱辰的法术,却无法看出他的原身是什么,问过白昱辰两次,但白昱辰就是不说,而她无耻地利用白昱辰的内心想法,得到的却是不知道三个字,这令她不免有些气闷。 入秋了,魔界内一些叫不出名的花正值花期,开得正艳,香气四溢,阳光铺洒,打在娇艳欲滴的花朵之上,使其更加娇美,看起来,非常漂亮。 白昱辰小小的身子躺在花海之中,闭着眼,享受阳光的洗礼,一袭白衣胜雪,在红红绿绿的花中,显得犹为突出,他那精致的五官在阳光下,如世间最美的瑰宝,那慵懒的模样,更是说不出的诱、人。 类无双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觉得,这小子,真好看! 白昱辰虽闭着眼,却没有睡着,又被人一直注视,怎么会没有感觉?他缓缓睁开眼,慵懒地看向视线源。 白昱辰早已猜出来人是谁,在看到类无双的时候,没有一点吃惊,唇角微扬,戏谑道“是不是发现,在你认识的男人中,我长得最好看?” 类无双似笑非笑地盯着白昱辰两腿之间,冷冰冰地飘出一句“你确定它已经长大了?”男人?真是好笑,那得n年后的事情了。 “你怎么知道它没有长大?你看过?”白昱辰弓身,一把捂住自己的某物,也不知是太阳晒的,还是羞的,抑或是怒的,总之,他的小脸上浮起一抹红晕,看上去,煞是可爱,哪怕冰蓝的眸子带怒,依旧没有半点危胁。 白昱辰的话音落下,轮到类无双冰冷的小脸浮起一片红晕了,好吧,她还真是在某天,一个不小心给看到了。 一见类无双的反应,白昱辰有些不确定地问“你别告诉我,你真看过?” “看过又怎样?你长了那东西,不就是给人看的?”话音一落,类无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该死的,她都说了些什么?她明明不是想这样说的。 白昱辰彻底石化,类无双,看了人家最重要的东西,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你强! 一时,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流动着一种莫名的气息,有些暧昧,有些尴尬。 少许,白昱辰反应过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类无双,道“老婆说得对,这的确是给你看的,那么,你有没有兴趣再看看?” 类无双囧“没兴趣。” “咦,我以为老婆会很有兴趣呢。”白昱辰依旧笑着,类无双看着,不知为何,竟有种毛骨悚然地感觉。 “我没你那么无耻。” “我很无耻吗?”白昱辰似是自问,又似在问类无双,类无双果断地点头“非常无耻。” 白昱辰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突然,凑近类无双,温热的气息尽数扑洒在类无双脸颊,令类无双有些不自在,她正准备推开白昱辰,白昱辰却冒出一句“那我不介意再无耻一点。”音落之时,类无双还不及反应,白昱辰已经快如闪电地亲了类无双一口。 偷香成功,白昱辰心情异常美丽。 类无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靠,她又被吃豆腐了?每次都出其不意,这都多少次了?1dn48。 “白、昱、辰。。。”类无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出这么几个字。 类无双从来就是面无表情,冰冷无情的人,自遇到白昱辰后,她觉得自己的忍耐性真的变差了,哪怕现在的白昱辰不是她的对手,表面看起来,她把白昱辰吃得死死的,其实,拿白昱辰无可奈何的人,也是她。 白昱辰笑着回答“在。” 类无双看到白昱辰的笑,想到方才被偷亲那一下,就特别想将白昱辰的笑脸给撕烂,丢到地下,狠狠地踩烂。“无双,我说可以再无耻一点,你并没有反对,不是吗?没有反对,那就是同意我亲你了。”白昱辰觉得,类无双生气的模样可爱极了,忍不住逗她“当然,你若真介意的话,我不介意你亲回来。” 类无双“。。。。。。” 怎么都是她比较吃亏吧? “我很介意。” “哦!”白昱辰了然点头,然后,得出结论“既然你喜欢我亲你,那么,以后,每天给你一个吻。” 类无双差点栽倒在地,她怎么有种跟白昱辰无法沟通的感觉?她说了喜欢他亲吗?说了吗?虽然,她真的不排斥,但他要不要那么惊悚? “公主。。。”正当类无双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名婢女小跑过来,很恭敬地请安。 类无双看也没看她一眼“什么事?” “君主来了,他想见你,还有白公子。”婢女一口气说完。 类无双蹙眉,哥哥怎么突然来了?还要见昱辰?他是特意为昱辰来的?还是。。。莫非,他知道了夜城歌的存在? “我知道了。”类无双表示自己知道了,挥手示意婢女先退下。 白昱辰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他走到类无双面前,问道“你哥哥来了?他知道我的存在了?” “应该是,不过,他具体来做什么,还要见过他之后才知道。”类无双转身向大殿走,白昱辰紧随其后“你哥哥会不会是因我而来?” “你想太多了吧?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除了我,谁还会有兴趣?” 白昱辰被类无双前半句话气得不轻,但后一句话,又彻底取悦了他,这丫头,还真是一点都不隐瞒,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你说,你哥哥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呢?”他可不认为是类无双说的。 类无双说“我怎么知道,或许是应齐,或许是应杰,也或许是其他人,在魔界,一个消息想要传到哥哥耳朵里,很简单。” 这一点,白昱辰自是知道,索性也就不再问。界夜眼齐司。 大殿之上,上坐,一名英俊健壮的男人,拥着一名绝美的男子,慵懒地靠坐着,应齐、应杰恭敬地分立左右。 四个长得赏心悦目的男子放到一起,还真是不场不错的视觉盛宴。 类无双与白昱辰并肩而来,看到的便是如此一幕,四人皆长相出众,然,气质不同,不论是谁,拉出来都足以吸引人的眼神,应杰已算很美,但跟夜城釿比起来,那还真就逊色了;应齐很冷硬,但跟类无恨比起来,那又是小巫见大巫了,类无恨不动不言,强大的气场便足以震慑全场,令人不敢忽视。 白昱辰见过夜城釿的容颜一面,虽知道夜城釿在魔界,但现在真实地看到,还是不得不惊叹。 只见他一袭火红色锦袍,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浑身散发出与其一身红衣的火热很不相符的冰冷气质,这样的组合,却不会给人怪异的感觉,仿佛他就该是这样的。 视线上移,白昱辰倒抽一口冷气,脑海中只有两个字:美人! 他,一头黑色的长发,用一根红色缎带松散地束起,懒懒地散在肩后,细长的眉,眉尾微微上挑,细细长长的眼睛,黑如宝石的眸子,熠熠生辉,眉间一颗红得妖冶的朱砂痣,直挺的鼻梁,薄如刀削的唇。。。 很阴柔的五官,若非他标志男性特征的喉结,以及他浑身散发出来的男性独有的冰冷气息,他会以为是一个女人。 看到应杰那一刻,白昱辰便以为,那般妖孽的男人,世间少有了,今日一见夜城釿,他才发现,这世上,美人是相当多滴! 白昱辰想,且不说夜城釿阴柔绝美的容颜,凭着他眉间那一颗朱砂痣,便足以迷倒万千少女。 难怪,他能得到类无恨的专宠,使得曾最受宠、爱的应杰羡慕嫉妒恨,他,的确有那样的资本。 ------------ 第二百三十章 天界小皇子 要问全场谁最美?非夜城釿莫属。 在魔界得见夜城釿,这绝对是白昱辰的意料之外。 白昱辰在打量着夜城釿的同时,夜城釿与类无恨的视线都定格在他的身上。 问在辰袭量。他,看起来七八岁的模样,一袭白衣胜雪,如瀑的长发随意散在肩头,透着几分潇洒、不羁,长得极好看,纷嫩嫩的脸,虽说模样还有些稚嫩,并未完全张开,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的肌肤很白/皙,如玉般莹亮,那双蓝色的眸子尤其漂亮,潋滟的波光中,透着致命的吸引。 令夜城釿移不开眼的是,白昱辰长得很像儿时的夜城歌,只不过,夜城歌是一双如墨的眸子,而白昱辰是一双蓝色眸子,相较之下,此时的白昱辰要更漂亮一些,他想,这是城歌的儿子吧。 而令类无恨移不开眼的是,他仿佛看到了缩小版的夜天,那么漂亮,一举手,一投足,于他而言,都透着致命的吸引,特别是那双蓝眸,更似能摄人魂魄,令他一个不小心,便沦陷,一沦陷,便是这么多年。 那些被封存的记忆,在这一刻尽数涌起,心,说不出的疼。 千年前,他联合妖界之王君离琛与神界司音上神在弱水之滨大战,司音上神大败他们两界君主,将他们锁于锁魂塔内,他们二人在塔内足足锁了八百多年才被救出来,直到现在还未恢复原样。 他与君离琛稍恢复一点能量,便都曾上过九重天,他是想要看看夜天,而君离琛是想看看司音,却在无意中得知,当年司音上神与他们大战之时已是郁卒,后,为了锁他们于锁魂塔内,她元神俱损,无力回天,太子夜天为救回司音上神,耗尽数十万年的修为,最终,双双在天地间消失,不久后,他们唯一的儿子也消失在天地间,无处可寻。 他记挂了多少年,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还未得到,便失去,都说这样的痛,并不算痛,可是,于他而言,却是刻骨铭心的。 这些年来,他寻寻觅觅,身边的男子无数,却无人能够取代他。 他知道,他身边的男子,都是夜天的替身,对于最似夜天的应杰,他尤其宠、爱,直到夜城釿的出现,他发现,还有更像夜天的人,于是,他又极宠夜城釿,为了这个冰冷绝美的美人,他几乎成了不早朝的君王,可是,他依旧找不到夜天身上那种感觉,哪怕,他从不曾得到过。 对于白昱辰,只是一眼,他便确定他的身份,这是夜天的儿子,九天之上的辰小皇子,他的原身被特意用障眼法遮住了,若非功力不够,根本看不出他是什么,就算能够看出,看到的也只是一只白虎,而他真正的原身,是龙,翱翔天际的青龙。 类无恨突然有些激动,夜天的儿子尚在,那么,夜天是否也有可能还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一处呢?1douv。 自夜城釿被带到他面前后,类无恨便很少来魔界这边,今日突然回来,不过是听人无意间提到了白昱辰,他想要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家伙,竟得到他那宝贝妹妹的喜欢。 类无恨很庆幸,他这一趟来得很对。 感受到与众不同的目光,白昱辰将视线自夜城釿身上离开,转而看向全场气场最强的男人身上。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英俊的男人,粗犷健壮,却一点也不变得突兀和怪异,他的五官轮廓如是斧凿,很硬朗,很深邃,一双如黑宝石般的眼眸透着堪透一切的犀利,他就那么坐在那里,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亦是显露无疑,霸气十足,与其在一起,很有压力。 他与类无双在眉眼间有些相似,不难看出,这的确是兄妹。 “辰小皇子,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率先开口的是类无恨,他的声音如他的人一样,硬朗,几乎没有一点柔和,听起来,却又不会有不适之感。 白昱辰蹙着眉,有些迷惑,类无恨说“你该不会告诉本君主,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吧?” “你想太多了。”白昱辰说“我很清楚自己是谁。” “不见得吧?”类无恨轻描淡写,说得很轻松。 “君主,你身边有那么一个大美人,应该满足了吧?我已经有老婆了。”白昱辰拉过类无双,桀骜地看着类无恨,意思就是,别想打我的主意,我不可能会接受你。 类无恨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小家伙,还真是可爱,不愧是夜天的儿子。 “你的原身是什么?”类无恨开门见山。 白昱辰愣了一下,为嘛谁都要问他的原身是什么呢?难道他也看不出来?想到此,白昱辰果断地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吗?”类无恨玩味地看着白昱辰,白昱辰心一紧,暗暗心惊,这个男人,很恐怖。 “哥哥,你今天怎么想起过来了?”类无双适时出声,虽然她也很想知道白昱辰的原身是什么,但她不喜欢昱辰被哥哥那样逼迫。 类无恨看向类无双,眼里有着些许宠溺“哥哥就不能来看看你?” “哥哥从来不会特意来看我。”类无双道出事实。 她不否认类无恨宠她,但在她与哥哥仅有的相处记忆中,类无恨真的不曾特意来看她。 类无恨说“我现在不就来了?” 类无双抿唇,片刻,才道“哥哥是冲着昱辰来的。” 类无恨并不否认“他,确实是一个原因。” 类无双以为,类无恨一直爱着那个千年前消失在天地间的夜天太子,现在,身边有了夜城釿这么一号美人,最好的替身,就算白昱辰与夜天太子长得相似,但他毕竟是孩子,她的哥哥应该不会特别在意才对,可他看着白昱辰的眼神,还是令她不舒服,仿佛自己最爱的东西被人觊觎,那感觉,真是无言形容。 “哥哥,他是我的人。”类无双很直接地宣布所有权。 在魔界君主类无恨面前,也就类无双敢那样大胆地跟他说话。 类无恨轻笑出声“无双,你这是怕哥哥跟你抢人不成?哥哥只是看他很像一位故友的儿子罢了。” 类无双抿唇“我才没有。” “你知道他是谁吗?”类无恨直接问道。 类无双说“我只要知道他是白昱辰,喜欢我,愿意陪着我就好。” 嘿,这话,彻底取悦了白昱辰,他对类无双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类无恨摇了摇头,示意类无双可以带着白昱辰离开了,夜城釿也被他打发了,让类无双带着他在魔界内逛逛,他与应齐、应杰有事商量。 类无双也没拒绝,白昱辰与夜城釿心里都是有些期待的,现,类无恨给了他们一个机会,正好。 “你是城歌的儿子?”夜城釿声线冰冷,却很好听。 白昱辰并未承认,也未否认,问“你在魔界这些日子,还好吗?” 夜城釿默,好吗?不可否认,类无恨很宠他,可是,他不爱类无恨,他也看得出来,类无恨情动时,只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两个并不相爱的人在一起,哪怕表面装得再满足,心里,仍是不开心的。 当然,除了这一点,除了不能回去,应该算好吧。至少,要他之时,不管类无恨是否将他当成另一个人,总还是有些怜惜的,并没有让他太过难受。 “你怎么会来了魔界,你父王和母妃呢?”夜城釿转开话题,很明显,他并不知道在他被带到魔界之后,后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白昱辰怔了一下,便明白过来,他想,夜城釿所说的父王与母妃,定是夜城歌与司若弦,毕竟,在夜城釿被带到魔界之前,他的事,已经闹出来了,夜城釿会知道,并不足为奇。 “他们刚离开魔界没几天,至于我,我老婆在这里,我自然也在这里了。”白昱辰回答得脸不红,心不跳,说这话时,还不忘观察一下类无双的反应,可惜的是,她什么反应都没给,不变的冰冷模样。 夜城釿一愣,顺着白昱辰的视线看去,来到魔界有一段时间了,这位小公主,他还是有所耳闻,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非常漂亮且很有个性的女孩,只是,她是魔界公主呀,真的没关系?再者,他们是否也太早熟了一点? “他们过得好吗?”犹豫了许久,夜城釿才问出口。 白昱辰知道夜城釿问的是谁,随即点头“他们过得很好。” 夜城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远处,白昱辰与类无双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他站着。 大殿内,自类无双、白昱辰、夜城釿三人离开,类无恨脸上的笑意全敛,浑身都散发着黑暗王者的气息,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应杰、应齐垂首而立,在类无恨没有开口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类无恨微眯着眼,冷然扫过应杰、应齐,两人皆是浑身一颤,类无恨问“玄音琴与玄天剑都现世了?” “是。” 应杰、应齐异口同声。 类无恨不急不徐,言语间却透着无尽霸气“据说,你们前些天把人都引到魔界来了?” ------------ 第二百三十一章 往事 阳光倾洒,天气很暖,应齐、应杰却觉得冰冷,类无恨的话,令他们摸不透他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应齐想到差点将夜城歌给留在身边,差点将其给。。。心里便是阵阵发毛。 应杰显然不是很清楚状况,想了想,便也如实以告了“是,不过,后来小公主来了,让我们将人都给放了。” “哦?”上调的语气,有着不信任“本君可不记得,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也听小公主的吩咐了。” “这个得问天尊,不知道小公主对天尊说过什么,原本执意要留下他们的天尊,瞬间变卦,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放走。”应杰如实以告。 类无恨看向应齐,其实,他能够猜测得到类无双对应齐说了什么,但他想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本来,类无恨的魔力并未完全恢复,又有夜城釿作陪,这让他有一种夜天陪在他身边的错觉,他是不打算到这边来的,也舍不得那样的美好,而他又有一个习惯,几乎每隔几天便会亲手画一幅夜天的画,凭着想象,画出各种各样的夜天。说来也巧,类无恨身边有一位老者,是他父亲最信任的人,可算是看着他长大的,整个魔界,除了类无双,便也只有这位老者知道他心底最深的秘密,见过夜天的画像,前些日子,老者到这边来看类无双,正好看到夜城歌与司若弦离开,老者犹豫之后,还是在昨天将事情说予他听,包括白昱辰的事,故,他才到了这边。 看起来,他是为了白昱辰而来,实则,他是为了夜城歌而来。 据类无恨所知,玄音琴、玄天剑皆是极具灵性的神器,为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的所有,可说是他们的身份象征,司音上神凭着一张玄音琴,震撼天地六界;夜天太子凭着一柄玄天剑,惊诧四海八荒。只要是有点见识的,听到玄音琴,见到玄天剑,便知是谁驾临。 由于这两件神器的威力极大,天地六界,觊觎者也不少,可是,但凡打这两件神器者,从来没有活下来的。 曾有两件令天地六界皆震惊的事,据说,有一名自认法力高强的上仙,想要得到玄音琴,琴是轻易带走了,当他兴奋地抚琴时,却被琴音反震,魂飞魄散;也有一群不知死活的妖,利用凶兽,设下陷阱,就为了夺得夜天太子手中的玄天剑,夜天太子亲手将玄天剑奉上,那些妖很得意,拔出玄天剑便欲杀了夜天,结果,玄天剑出鞘,金光闪闪,直接将群妖与凶兽挫骨扬灰,最后,一点尘埃也没留下。 由此可见,这两件神器,不是谁都能碰的,更不是谁都能够驾驭的。 千年前,自夜天太子与司音上神双双消失在天地间开始,这两件神器也下落不同,而今,这两件神器同时出现人间,说明了什么呢? 类无恨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只要一想要玄天剑的拥有者,极可能是夜天太子的转世,他就不可抑制地兴奋,但在想到掌控玄音琴那名女子时,他的心情又莫名地有些低落,尽管他不想承认,可现实告诉他,那极有可能是司音上神的转世,正如玄天剑的拥有者极可能是夜天太子转世一样。 应齐在一旁看着类无恨变幻莫测的脸,紧张得不行,心里的挣扎也越来越厉害。 真的要告诉君主,他之所以放走夜城歌,是因为小公主说,那是君子最爱的人吗? 应齐知道,一旦说出真相,君主一定会将人带回魔界,到时候,他连看一眼,都不再有可能,然而,不说出真相,又该以怎样的借口呢?他对君主一向忠诚,真的要瞒着吗?瞒得住吗? 应齐一边观察类无恨的表情,一边苦苦挣扎,脑海中思绪万千,最终,在类无恨的眼神定格之时,应齐深吸一口气,如实道“属下之所以要放他们走,是因为小公主说,那个男人,是君主心灵深处,唯一一直爱着的男人,杀了他,我和应杰也会跟着陪葬。” “把他们两人的画像以最快的速度画好之后给我。”类无恨直接吩咐,类无双是见过夜天太子画像的人,若她那样说的话,那就极有可能了,一想到那个人还活着,他就抑制不住的兴奋,甚至是期待,但面上,他还是不动声色的。 应杰在听了应齐的话后,震惊不已,脑海中浮现出夜城歌的脸,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确实长得很好看,而且,身上似有一股魔力般,很吸引人,他一直知道应齐的执着,却不曾想,原来,那个男人还是君主心底深处的人,也是在这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他们所有人,都只是那个男人的替代品罢了。 看到类无恨的反应,应杰觉得心里开始疼痛起来,那种疼痛,比夜城釿来到魔界,得到专宠,而他逐渐失宠,还要疼,还要痛,且有越来越强烈的感觉。 类无恨是没有表现出很兴奋的样子,但应杰就是感觉到了他的激动,突然间,他觉得自己很傻,爱了类无恨这么多年,他以为类无恨至少也是爱过他的,现在才发现,他,一直都只是替身。 应杰垂下眼敛,遮出眼中的失落、痛苦,以及恨意。 应齐领了命令,找画师画夜城歌与司若弦的画相去了,类无恨慵懒地靠坐着,淡然扫过应杰,双眸倏然眯起“应杰,你又被玄音琴伤过?” 应杰知道瞒不过,索性将前一次与司若弦的交锋一五一十地告诉类无恨,类无恨若有所思,却是抿唇不语。 应齐的速度很快,出去没多久便拿着夜城歌与司若弦的画相回来了,应齐找的是魔界最好的画师,加之,他对这两人的印象很深,凭着他细致的描述,以及画师的巧手,夜城歌与司若弦的画相,皆有八分相似。 应齐将夜城歌与司若弦的画相并排摊放在桌上,类无恨一眼便可看到,当他回眸,看到画相之时,双眼陡然睁大,惊喜、激动、兴奋、担忧、失落、危险、杀气一一划过眼眸,他一向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在此时,几乎所有的情绪都未能掩藏住,在看不到的角落,他的双手甚至有些微的颤抖。 类无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多少年,本以为心里那个人已经消失在天地上,现在,却让他得知,那个人还活着,哪怕是转世为人,模样依旧没有变,还是那么的。。。勾、人。 激动之后,类无恨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同时,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光得摸发是。夜天,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我有的是时间来跟你玩游戏,至于司音上神,我相信,妖王君离琛会很愿意得到她。 “本君决定亲自下界去一趟人间。”类无恨宣布自己的决定,顿了顿,又凌厉地扫过应杰,道“应杰,别怪本君没有提醒你,这两人,你最好都别去碰,若你出事,本君可不会再救你一次。” 说完,类无恨又转眸看向应齐,问“应齐,夜城歌便是你这些年来一直喜欢的人?” 应齐点头,类无恨说“你也别想着他了,他,不是你该肖想的人,这一次,你应该庆幸,小公主提醒了你。” 话音落下,类无恨直接起身向外走,应齐、应杰赶紧跟上,他们是类无恨的左右手,本事却是相差甚远的,类无恨又不只一次救过他们,对于他的话,他们自是不敢不听的。 花园里,类无双、白昱辰、夜城釿三人都躺在花海中,阳光倾洒下来,打在他们身上,慢慢晕染开来,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光,多了几分柔和,连类无双这个冰冷惯了的漂亮小脸也柔和得不可思议,三人的唇角都挂着一抹笑意,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直接将整片花海的色彩都比了下去。 类无恨扫过三人,最终将目光落在白昱辰身上,若有所思,白昱辰感受到异样的目光,猛然睁开眼,瞬间便撞进类无恨深邃的眼中,他微微愣了一下,翻身而起,感觉到白昱辰的动作,类无双与夜城釿也翻身起来。 “哥哥,要走了吗?”类无双开门见山,没办法,习惯成自然了,谁让类无恨总是来了没多久,便要走,而走之前,又会来看看她。 “你巴不得我早点走?”类无恨看向类无双,类无双说“你每次来都呆不了多长时间,而走之前会来看看我,这是你要走的前兆,怎么能说我巴不得你早点走呢?分明是你自己想走。”1douv。 “城釿,在这里开心吗?”类无恨没有回答类无双,而是看向夜城釿,眸光中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宠溺。 夜城釿依旧是冷冰冰的,他说“公主很可爱。” 白昱辰和类无双同时看向夜城釿,嘴角狠狠地抽搐,夜城釿,你其实是想说白昱辰可爱,想要留下来跟他相处吧? 类无恨看向类无双,眸光掠过白昱辰,说“我要下界几天,你若愿意在这边,便在这边吧,待我回来,你再与我一并回去。” ------------ 第二百三十二章 只有你,才能让我冲动 类无恨交待了一些事情,连应齐、应杰都没有带,便转身离开了魔界,类无双若有所思地看着类无恨离去的方向,转而问应齐“他什么都知道了?” “是。”应齐如实以告。 类无双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那是哥哥的私事,她无权过问,然而昱辰呢? 类无双的记忆力极好,自是不会忘记类无恨看到昱辰的第一眼,唤的可是辰小皇子,还问他的原身,而显然,他哥哥是看透了昱辰原身的,凭着昱辰与夜城歌相似的长相,若说夜城歌真是哥哥爱了那么久的人,那么,便说明,他并非凡人,这样的话,昱辰就极有可能是夜城歌的儿子。 假如,昱辰是夜城歌的儿子,那么,夜城歌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昱辰的身份又是什么呢? 类无双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白昱辰见类无双似在想着什么,连眉头都皱了起来,忍不住问她“无双,想什么呢?眉头皱那么紧。” 类无双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哥哥会一个人下界,有些神奇。” 她想,她家哥哥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确定那个人,是否就是他等的那个人吧。 木西国以南,一个平凡的农家小镇。。。 司若弦、夜城歌、阮麟寒、司若兰四人已开始了平淡的生活,这个小镇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小镇,人并不是很多,统共也就十几户人家,主要以耕田种地为生,住的屋子都是自己搭建的,不似他们以前住的那些豪华地方,可以这么说吧,东一家,西一家的,全是茅草房,竹屋是很少的,在这里,能住竹屋的人家,已算得上是家境很宽裕的人家。 夜城歌自再遇司若弦,决定带着她隐居那一刻,他便开始寻找合适的地方,看了很多地方,最终选择了这里,之所以看中这里,主要还是这里的人们都很热情,且很憨厚老实,这个小镇,并不宽裕,距市集相对较远,他们平日里忙着农活,偶尔会结伴去不远处的山里打些猎物,留下些许家里吃,其余的拿到市集去卖,换点钱,帮衬点家里。 夜城歌看中这里后,特意花钱买了一些田地,又找人建了两间竹屋,分楼上楼下,在楼上还搭了一个露台,盖顶也用的相对较好的材质,看起来,算得这里最好的屋子,却又不会显得太过华丽。 所需的物品,在到这个镇子前,已经在上一个大些的城镇置办妥贴,他们只需收拾了屋子,再将东西摆好,基本上就差不多了。 这几人都是当惯了大爷的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现在,他们在外,又打算长久隐居于此,自是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的。 司若弦失去了所有记忆,醒来便有人伺候,她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这些,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走;司若兰从小就是千金小姐,阮麟寒也是大少爷,会的东西不多,好在,他们曾在远东国那个淳朴的小镇上住了那么些日子,将屋子布置好,并不算难;夜城歌也不差,长年行军打仗,军队中都是男儿,虽然他是王爷,但自己的帐篷还是自己打理的,现在,要帮忙也还行。 阮麟寒、夜城歌两个男人自是不必说,体力活全包,先是打水收拾,后又将马车上的东西尽数搬下来;司若弦有自己独特的眼光,观察了一遍屋子环境,脑子里便有了一个布置的方案,征询了一下司若兰与阮麟寒的意见,他们不反对,她便果断地指挥两个男人将东西搬到哪里,要怎么放;至于司若兰,自是承担起了铺床这些事情。 “若弦,为什么你问过他们两人的意思,却不问我是不是同意这么布置?”夜城歌心里不爽了,就算定局是那样,但这女人连问都没一下他的意见,太过分了有木有? 司若弦掀了掀眼皮,问“你的意见不重要。” 夜城歌不乐意了“我的意见怎么不重要了?”想他堂堂王爷,一代战神,从来只有他下命令,别人执行的道理,这会儿,他倒成了绝对的执行者,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 “我们四个人,问过姐姐和姐夫,就已经是四比三了,你就算反对也没用,再说了,你会反对吗?追老婆,得拿出点诚意,时刻遵从老公的三从四德。”司若弦说得云淡风轻。 夜城歌很淡定地陈述事实“就算我不追,你也是我老婆,连儿子都那么大了,你还逃得掉吗?” 司若弦微微一笑,笑得倾国倾城,她说“这还不简单,我把你休了,然而带着儿子改嫁不就行了。” “你敢?”夜城歌怒,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当初某人写的那封休书,脸色难看得可以,牙齿磨得咯咯响,这个该死的女人,失忆了还是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有什么不敢的?”司若弦说得理所当然“女人,当然得对自己好一点,又不是嫁不出去的滞销货,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老公不好,当然得换。。。啊。。。。你干什么?痛。。。” 说到最后,司若弦的声音明显已经发生了变化,她恼火地瞪着这个将她强行拉回房间,又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地将她丢到床上的某男,控诉“发什么疯?” “为夫觉得,有必要跟你探讨一些问题。”夜城歌走到床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本能地问“什么?” “我不好?嗯?”上调的语气,玩味中带着危险因子。 司若弦点头“对。” “我哪里不好了?”夜城歌再问。 “你哪里好了?”司若弦反问。 夜城歌煞有其事地点头“我哪里都好。” 司若弦摇头“你哪里都不好。” 夜城歌挑眉“嗯?那你是对为夫相当不满咯?” 司若弦点头“可以这么说。” “这样呀。。。”夜城歌摸着下巴,似在思考着什么,突然,他凑近司若弦,湿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司若弦脸上,邪魅道“难道是因为为夫太正人君子,引起娘子不满了?娘子放心,为夫不介意立刻补上。” “滚。。。”司若弦抬手推开夜城歌的头“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一想到这可能,司若弦的脸色不自觉地沉了。 “吃醋了?”夜城歌饶有趣味地盯着司若弦,戏谑道。 司若弦不屑道“吃醋?美得你,本姑娘从来不知道醋是什么玩意儿。” “哦?”夜城歌摆出一副可惜状“本来,为夫还打算对娘子坦白一下过去,既然娘子不在意,那为夫也就不多嘴了。” “爱说不说。”司若弦心里有些闷闷的了。 夜城歌看了司若弦一会儿,突然,在司若弦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倾身上前,直接在司若弦唇上亲了一口,司若弦回神,怒瞪夜城歌,夜城歌坐到床前,伸手将司若弦揽入怀,一手抚上司若弦甜美的唇“只有对你,我才有冲动。” 司若弦的心,猛地漏跳半拍,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胜似千言万语,司若弦有些别扭的心,顿时舒展开来。 “这样的答案还满意吗?”夜城歌凑近司若弦的耳朵,轻轻地吹气。 湿热的呼吸喷洒,司若弦只觉得又痒又热,绝美的脸上不自觉浮起了两片红晕,连脖子、耳根都一并红了,看起来,诱、人极了。 夜城歌呼吸一沉,喉咙忍不住翻滚,身体开始莫名地燥热起来,浑身的热,直冲小腹,在身下的某一处积极反应。 “若弦。。。”夜城歌原本就充满磁性的嗓音,在此刻,蒙上了些许因欲、望膨胀而特有的沙哑,说不出的性、感。 司若弦浑身一僵,转头看向夜城歌,正巧撞入他深邃如海,因蒙上欲、望而变得潋滟的眸子,如墨的眸子异常的亮,里面倒映着她绝美的容颜,眼撞到一起已令她错愕,两人的唇更是几乎贴到一起,司若弦愣了一下,本能地后退,夜城歌却没有如她所愿,搂在她腰间的手一紧,司若弦的身体本能向前倾,夜城歌毫不犹豫地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一如既往地柔软,夜城歌眸光暗沉,里面全是欲、望的火光,他灵巧地撬开司若弦的唇齿,在她的领地内肆意而又不失温柔地扫荡。 司若弦微微愣了一下,想要推开,但当她回过神来之时,已是双手搂着夜城歌脖子,熟练地回吻了,似是吻过很多次,她很知道怎样反调、戏回去,怎样抓回主动权,怎样跟他追逐。 得到司若弦的回应,夜城歌的情、欲自是被调到更高,他的舌头,犹如灵活的小蛇,与司若弦的丁香小舌缠、绕、追逐、缠、绵,偶尔将主动权让给司若弦,觉得不够满足了,又将主动权夺回来,加深怎么都觉得不够的那个吻。 渐渐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一个吻,似乎远远不够,迫切地想要更多,手,开始不安分地移向别处,膜拜过无数次的身体,他们都很清楚,对方的敏感之地在哪里,要怎样做,才能更好地得到满足。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彼此快要不能呼吸,才罢。 司若弦贪娈地呼吸着空气,脸色红得似能滴出血来,红唇被吻得红肿,看上去,更是诱、人。 “若弦。。。”夜城歌在司若弦唇上亲了亲,温柔地唤着司若弦的名字,这么久了,只有这一刻,夜城歌才真实地感觉到,司若弦,他最爱的女人就在身边,再也没有人可以抢走。 司若弦抬眸看向夜城歌,褐色的双眸因欲、望使然,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看上去,说不出的撩人心弦。 “若弦,我可以要你吗?”夜城歌充满情、欲的眸,深深地看着司若弦,哪怕身下的肿胀早已叫嚣得厉害,他还是忍着,就等着司若弦一个答案,虽然他不是第一次要司若弦,然而,在她失忆后,两人却是第一次如此亲密,他可以强来,可是,他却想听到她亲口答案,这样,他才能证明,她,真的再次爱上了他。 司若弦双眸有些迷离,她看着夜城歌,他的额头上不断沁出汗珠,似在隐忍着什么,他如墨的眸子早已深不见底,潋滟的波光中,膨胀着藏不住的欲、望,他的眼中,映着她红得能滴血来的绝美容颜,迷离、妩媚、妖娆。。。 司若弦知道,夜城歌是尊重她的意思,才会忍着欲、望问她,否则,凭着两人的体力悬殊,他完全可以直接将她办了。 司若弦心里一阵感动,她本就是爱他的,且两人本就是夫妻,发生关系,自也不只一次,他也知道这些,仍选择问她,她想,有个男人如此体贴、细心,是个女人都会感动,哪里狠得下心拒绝呢? 忆及这些日子以来,夜城歌为她付出的那些,特别是魔界水牢内,他的愤怒,他的心疼,他的艰难抉择。。。每想到一点,司若弦的心,便要软上一分,她不禁问自己,如此优秀的男人,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司若弦也不是扭捏的人,心里既是承认,自也会答应,于是,她点头了。 见她点头,夜城歌的脸上立刻展现出一个好看的笑容,风华绝代。 不再犹豫,夜城歌直接将司若弦扑倒,再次吻上她那已被他吻得红肿的唇,深情、温柔,大手很自然地抚上她胸前的柔软。 “嗯。。。”司若弦只觉得一股电流窜过,传达浑身每一处神经,一个激灵,忍不住呻、吟出声,原本无力的身体,在此时,更是化作一滩柔水。 司若弦一声不自主的呻、吟,娇媚中带着极致诱、惑。 夜城歌眸光越发深沉,身上所有火热都汇集在一起,直冲下身某处,肿胀难耐。 夜城歌一寸一寸地膜拜着司若弦的身体,顺着她的脖子、锁骨,一路向下,所过之处,无不点燃一族狂热的欲、火,深深地灼、烧着她。 直到两人皆情、动到难耐,夜城歌才与其融为一体,不知疲惫地要着,于他而言,司若弦就是世间最好吃的食物,又犹如有毒的罂粟,一吃便会上瘾,令人欲罢不能,他想,即使下一秒便会死去,能够如此完美地拥有她,他也甘之如饴。 几个月的痛苦、思念、折磨、挣扎。。。所有的情绪皆被夜城歌化作力量,用在要司若弦上面,在这个时候,她真实的触感与体温,让他知道,这一切,不是梦,她,是真的再次回到他身边了。 当欲、望退却,司若弦累得连指头都不想动,她真不知道夜城歌这个男人哪里来的那么好的体力,除了出一些汗,竟没有一点疲惫感。 “出去。”司若弦轻轻动了动唇,想让压在她身上的大山移动,孰不知,那么微小的一个动作,在夜城歌看来,可是说不出的迷人,透着致命的诱、惑。 “娘子,你没发现它很舍不得吗?”夜城歌笑着将散在司若弦脸上的发丝顺到耳后,暧昧地说道。 “出去,姐姐他们还在下面收拾呢。”司若弦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在这种时候跟他xxoo。 “那就让他们收拾,我们分别那么久,他们会理解的。”夜城歌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司若弦怒瞪夜城歌“你好意思,我还怕姐姐累着呢。她已经怀孕了。”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夜城歌将信将疑。 “你又不是孩子爹,你为什么要知道?”司若弦反问,伸手推夜城歌“出去。” “我还想要。”夜城歌无耻地要求。 司若弦毫不犹豫拒绝“不行。”开玩笑,再让他来,她今天都不用下床了。 夜城歌开始耍无赖,装委屈“娘子,我们分开那么久,重逢之后,你又忘记了我,好不容易再次爱上我,饿了我那么久了,你舍得我再饿下去吗?” 司若弦两个字打发“舍得。” “娘子。。。”夜城歌磨着司若弦,司若弦撑着身子,在夜城歌唇上吻了一下,随即离开,她说“别闹了,没跟你开玩笑,姐姐真怀孕了,开始打扫屋子的时候,我见她有些不适,帮她把了一下脉,是喜脉,姐夫都还不知道呢,姐姐打算晚上告诉他。” 听司若弦这么说,夜城歌也不再磨着司若弦,起身,将司若弦的衣服给她,转而自己穿衣服。 待得两人整理好,下楼之时,阮麟寒正一脸欣喜地抱着司若兰,显然是已经知道她怀孕了。见司若弦与夜城歌下来,迫不及待是分享他的喜悦“若弦,城歌,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 “恭喜。”司若弦与夜城歌笑着祝福,看到阮麟寒与司若兰幸福,他们也是非常高兴的。 “若兰,你在这坐着,什么都别做了,交给我们来就好。”阮麟寒兴奋地将司若兰按坐在椅子上,转身便开始布置屋子。 司若兰想要起身,司若弦率先开口“姐,别折腾了,好好休息,以后,厨房你也远离着,做饭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就好。” “为什么是我们?”夜城歌最先发表意见。 司若弦看他一眼,道“吃饭的是我们,做饭,肯定也是我们咯。” 阮麟寒回头看向司若弦,似等着她说下去,司若弦眼敛都没掀一下,道“等把屋子布置好,我们好好研究一下,分工合作,在这个家里,除了姐姐,谁也不能偷懒,当然,如果二位想要孕妇待遇,让我做东西伺候你们,也不是不行。” “哦?”夜城歌饶有趣味地看着司若弦,虽然知道从她口中说不出什么好话,但当听到她口中吐出来的话时,他还是狠狠地抖了抖。 司若弦说“这个很简单,要么把你们打成伤残人士,卧床不起;要么把你们的人体器观好好地改造一下,这样,也会卧床很久,若你们都躺床上爬不起来了,那么,我自然会做东西伺候你们了,就不知道你们愿意尝试哪一种?” “我觉得吧,做饭这事,还是好好研究一下,分工合作。”夜城歌果断表示立场,为了吃她一顿饭,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算了,他还是动点手的好,这样,也能吃到她的东西,多好! 阮麟寒也附和“城歌说得对,再者,我若有什么,谁来照顾若兰,为了若兰和孩子,我当然得好好的。” “。。。。。。。” 司若兰在一旁笑看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心里有种满满的幸福感,她想,若是父亲和大哥、大嫂也来了,那就好了。 夜城歌是不会做饭的人,阮麟寒会做,但做出来的东西,还真是需要勇气才敢吃下去,其实最终结果,自是不必说的,做饭、切菜、炒菜都落到了司若弦身上,当然,洗菜、洗碗、洗锅什么滴,司若弦使唤夜城歌与阮麟寒也是相当顺手的,两个男人也没有意义,于是,厨房,成了三个人的战场。16y97。 司若弦在璃南皇宫的时候下过一次厨,看到厨具还有些陌生,可是,那些东西一旦到了她的手上,不必人提,她便能知道它们分别是做什么用的;看到菜,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弄,但过手,又是一番情景。 夜城歌在一旁洗菜,看着司若弦如当初在远东国那个小镇上下厨那一次那般熟练地将菜斩成或片、或段的均匀摆放盘中,不禁道“我以为你忘记了一切,会连做饭一起忘记的。” “我是忘记了,不过,东西拿到手里,便有了一种感觉,觉得似乎是那样的,然后,跟着感觉走,事实证明,真的是那样的。”司若弦也不隐瞒,她想,厨房这些事,很快她就可以熟悉了,而不必去靠所谓的感觉。 无一过情些。夜城歌有些心疼地看着司若弦“若弦,你想恢复记忆吗?”在璃南国皇宫的时候,他不只一次地想要帮她恢复记忆,明里暗里的,但效果不大,若她想要恢复的话,那么,他们都可以帮她,毕竟,空白的记忆,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忍受的。 司若弦摇头“以前想过,后来就淡了,我知道你曾试着帮我恢复记忆的,那些时候,我也不是都有感觉,现在这样也挺好的,顺其自然吧。” ps:今天更新三万,第二更还是十点。 ------------ 第二百三十三章 危险临近 夕阳的余晖透过半开的窗户斜斜地洒入厨房,不偏不倚,正好从司若弦的侧脸滑过,红红的,映衬着她额间的凤羽花,看起来,美得不可思议。 夜城歌见过司若弦的无数面,她的美貌,也算得是习惯了,但每一次看来,又都会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若弦,你真美!”夜城歌情不自禁地赞叹。 司若弦回以一笑,妩媚至极,倾国倾城,绝代风华,她说“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 “谁说的?”夜城歌说“这小镇的人,绝不知道来了两个大美人。” “那又如何呢?”司若弦将菜烧在锅里,双手环胸,饶有趣味地盯着夜城歌,夜城歌说“我觉着吧,你们两人有必要戴一张面具。” “然后呢?”司若弦继续问,戴面具?这个问题,她其实已经想过了,虽说他们已经来到木西国的地盘,但凭着玉瑶公主那事,花凌哲一个大男人,可以住在皇宫内苑这一点,便足以证明上官瑞风与花凌哲之间的关系不简单,或才,是两国的关系不简单,她那么不辞而别,若是让上官瑞风知道,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换上另一张脸,是完全有必要的。 “若弦,明天开始,我和麟寒会随着隔壁的阿庆去田里干活,家里的事情,就得让你一个人操劳了。”话到这里,夜城歌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问道“普通的农家生活,一切都要自给自足,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日子不舒服?” 司若弦说“这样的生活没什么不好的,这样的日子才会充实,比起住在金碧辉煌的皇宫,整日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地位而算来算去,现在,无疑是天堂,我觉得很满足。倒是你,一个堂堂八王爷,为了我,抛开一切,放下身段来这样一个贫穷的地方耕田,有没有一点后悔呢?” 夜城歌说“我活了这么大,还没有什么事会让我在做出决定后再后悔,我此生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在远东国时,没有答应你的要求,没有带着你去战场,没有保护好你,以致于你被设计,被陷害,被追杀,落到重伤、失忆的结果。” “好在,你还活着。” 话到这里,夜城歌有着隐忍的疼痛,他缓了缓,才继续说“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管做什么,都是幸福的,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想,我们要过一辈子,总要找一些事情来做,既然过普通人的生活,自然按普通人的生存方式。” “这个镇子上的人都很好,很热情,很随和,相信你与若兰都会习惯的。” “至于什么八王爷,那只不过是一个身份罢了,对我来说,不及你十分之一,我是王爷,同时,我也是一名长年在外行军打仗的将军,拿惯了刀剑,并不代表,无法挥动锄头。” “我很期待你挥动锄头的样子。”司若弦脑补了一下夜城歌顶着一张帅气无比,一看就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有钱人家的孩子,平日里,也就带剑,突然拿起锄头松土,那该是怎样的喜感? “绝对是最帅的。”夜城歌脸不红、心不跳地自夸。 司若弦一脸鄙夷“见过自恋的,就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 夜城歌笑“咱们彼此彼此。” 一顿饭,在司若弦与夜城歌的相互逗闹中完成,又在和乐融融的气氛中结果。 饭毕,阮麟寒很自觉地揽下了洗碗的工作,司若弦陪着司若兰聊家常,待得阮麟寒洗好碗出来,她便果断地选择离开,她本是想要上楼休息的,却被夜城歌拉到了外面。 夜间,乡村的道路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幽的白,不远处,田地里的稻谷已经散苞,一吊一吊的稻谷沉沉地压枝,相信再过不久,便能有一个好的收获。其绿油油的叶子上不知何时凝上些许露珠,在月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好不美丽。 夜城歌牵着司若弦的手,与其并肩漫步在田野间,空气中飘着稻谷的香,混合着些许泥土的气息,不仅不会给人一种不舒服感,反倒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皎洁的月光,柔柔地洒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与田间稻谷汇成另一种景,魅惑得令人心醉,夜城歌与司若弦皆有一种牵着彼此的手,一起地老天荒的感觉。 夜城歌与司若弦一路走着,谁都没有说话,然而,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仿佛他们之间的默契已到了什么都不说,便能猜到对方意图的境界。 整个夜里,只剩下青蛙,以及各类昆虫窸窸簌簌的声音。 翌日一早,司若弦睁开眼,才发现,她正睡在床上,而床上,早没有了夜城歌的身影,她觉得有点神奇了,难怪她一夜不觉得冷,这男人难道抱着她一路走回来的? 她记得,昨夜与夜城歌明明在外面散步,开始的时候,他们手牵着手,一起感觉这个陌生小镇的安宁,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走到一个小坡上,坡上长着不少杂草,而这里,能够看到最美的月亮与星星,心下一动,他们便就着杂草躺了下去,双手往后,头便很自然地枕于手臂上,抬眸,便见月亮与满天星辰,很美。也不知道是不知是不是太累,看着看着,她竟睡着了。 司若弦觉得,若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小坡距这里有点距离,若他从那里将她一路抱回来,那么倒真是。。。令人感动呀! 不过,这人呢? 司若弦翻身起床,穿好衣服,简单地梳洗了一番,顺带给自己戴上了一张与众不同的面具,这才下楼去看情况。 “若弦,起来了?睡得好吗?”家里只有司若兰,见司若弦下来,笑着问道。 司若弦回以一笑“很好!你怎么起这么早?他们人呢?” 司若兰说“他们一早就跟隔壁的阿庆去田里了,饿了吧?我做了早点,本来想叫你一起下来吃的,又怕吵着你睡觉,现在估计还热着,我去给你拿。” 司若弦跟着走进厨房,自觉地端过早餐,道“姐姐,不是说,厨房的事情都交给我们来吗?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起那么早做什么?多睡会儿,对宝宝的成长有好处。” “现在都还没什么感觉,无碍。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娇弱。”司若兰端着一盘青菜放到司若弦对面,坐下,说“若弦,你真让我什么事都别做的话,我会闲出病来的。” “没事做吗?”司若弦偏头想了想,道“嗯,你可以去隔壁陪着阿庆嫂闲家常,听城歌说,她家有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小子,你可以探讨一下育儿经什么的。” 话音方落,还未等司若兰开口,司若弦又想到一件事,继续道“据说,前三个月是最重要的,胎儿还未成形,最容易滑掉,得万事小心。所以,你要坚决远离厨房,其他事情也别做了,好好地养胎。” “当然,我没事的时候,会陪着你出去走走。你若实在闲得慌,待你胎儿成形后,可以适当做些轻活。” “你听谁说的?好像知道挺多的。”司若兰笑问。 司若弦偏头想了想,说“忘了。” 她记得仿佛有这样的注意,那声音很悠远,她辩不真切,也记不得是谁告诉她的,她只觉得,这是真实存在过的。16y97。 司若兰也不再多问,司若弦埋首吃饭,待到把碗筷都收拾好,估摸了一下时辰,问司若兰“姐姐,有没有兴趣出去走走?” 对于这个小镇,司若兰自也是有些好奇的,见司若弦提起,自然是兴致勃勃了,笑得如花儿般“好啊。” 司若弦觉得司若兰这刻的笑容特别好看,带着母性的光环,本就温柔可人的她,越发迷人。 “走吧!”司若弦率先走出家门,司若兰紧随其后,司若弦将门锁好,这才转身,上前挽着司若兰的手向前走。 司若弦戴了一副面具,看起来没有原本的绝色容颜,仍是美丽的,特别是那双如含着秋水的褐色眸子,简直能勾、人心魂;司若兰由于怀孕的关系,司若弦并没有要求她易容,故以,司若兰是顶着原本的倾城之貌出来的。 这个小镇上,都是普通的百姓,穿着也极普通,哪怕司若弦与司若兰尽量穿得普通,跟这里的百姓比起来,那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特别是她们身上掩不住的优雅贵气,怎么看,都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与这里的氛围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起来。 穿着、气质,再加上令人称奇的美丽容颜,使得她们成了天仙般神圣不可侵犯的人物,偶有几名行色匆匆的百姓,看着她们的目光,又是惊讶,又是羡慕,又是不解。 “我们的穿着似是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了。” 司若兰感叹。 走了一路,看了一路,哪怕看到的人不多,但他们的表情已让司若兰有那样一个意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对她来说,算得普通,但穿在这样的农家小镇,确实有些不适合。 司若弦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说“待城歌他们回来,我们找个时间去置办一些吧,总这样穿,也不好,总有高人一等的感觉。” 司若弦四人是昨天才搬来的,忙了一天,今早出来转悠,自是没人认识她们,正如司若弦所说,这里的人,都将他们看得高人一等了,哪怕两人很美,看起来也很和善,却也无人上前去打招呼,于他们而言,这两人是有些不真实的。 田间的空气很清新,司若弦不禁多呼吸了几口,她说“姐姐,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空气特别清新?” “恩,挺不错的。”司若兰点头,虽然刚来,但她还是挺喜欢这里的。 这个农家小镇与她之前呆的那个以捕鱼为生的镇子不同,显然,这里更舒适一些。 “我们去田间走走吧,兴许能看到那两个拿惯了刀剑的人,挥动锄头的模样。”司若弦笑着对司若兰说,光是想想,她就觉得很有喜感。 司若兰并未拒绝,说起来,她也挺想看看夜城歌与阮麟寒在田地间劳作的样子。 田间的路并不是很宽,有杂草,偶有些地方还有一个利于田与田之间通水的小沟,走起来,要相对难一些。当然,这些对司若弦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司若兰不同,她自小在相府长大,过的可是真真正正的大小姐日子,即便是到了捕鱼为生那个小镇,仍未曾走过这样的路。就算是平时,司若弦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何况,如今怀了孕。 司若弦伸手牵着司若兰的手,慢慢向前走,她几乎都是侧着身子的,以方便回头看司若兰,这让司若兰心里暖暖的,她的妹妹,哪怕失忆,依旧那么护着她,但想到司若弦前些日子可能受过的苦,她的心里又很心疼,于是,看向司若弦的眼神也带着满满的心疼。 “姐姐,看路,你老看我干嘛?”何况,还是那种很心疼的眼神,这让她也跟着心里紧紧的。 “若弦,你这样走路,很奇怪。”司若兰掩饰掉眼底的心疼,很中肯地提出意见。 “怎么奇怪了?”司若弦知道这样有些奇怪,可她不是为了更好地看着司若兰吗? “很像螃蟹,螃蟹就是那样横着走的。” 司若兰还未作答,几个小孩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说话的小孩还特意像螃蟹那样斜走了几步,逗得后面的小孩哈哈大笑。 司若弦一头黑线,她看着这些小孩,最大的也不过六七岁,最小的只有三岁的模样,浑身都脏兮兮的,不过,都是很可爱的孩子,他们个个都笑得很开心,映着阳光,简直比阳光还灿烂。 司若兰也看着这些小孩,或许是母性使然,目光柔柔的,看得出来,很喜欢他们,可她又怕司若弦生气,转而看着司若弦,司若弦回以一笑,又有点委屈的样子,似在说“姐姐,我就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司若弦俯身看着说她像螃蟹的男孩,特意将脸凑近小家伙,笑问“小朋友,你看姐姐好看吗?” “好看。”不假思索地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两位姐姐这么好看的人。” 司若弦被取悦了,很满意,她知道,就算戴了一副面具,遮住了她的绝世容颜,仍是漂亮的,这点毫无疑问,不过,听小孩子这样说,她还是心情大好,她问“喜欢不喜欢姐姐?” “喜欢!”这是肯定的,美好的东西谁不喜欢,何况,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姐姐呢。他的妈妈在村子里也算是很好看的了,但也无法跟眼前这两个姐姐相比。 司若弦笑着抬头,问后面几个小屁孩“你们呢?喜欢不喜欢姐姐?” “喜欢!”很一致的答案。 司若弦笑得更欢,褐色的眸子熠熠生辉,说不出的耀眼,原来,被小孩子说喜欢,是这样的,真是不错的感觉,她正想着让这些小家伙带她和司若兰去看夜城歌与阮麟寒,却从最末传来一个弱弱的很小声的童稚声音,似是非常纠结。 那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沾着少许泥土的脸有些小小的婴儿肥,看起来,很可爱他说“妈妈说,不能喜欢除她之外的女人,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两位姐姐呢。” “噗。。。”司若弦直接破声笑了出来,这是哪家的孩子?他、娘亲真是太有才了,她开始对他的母亲好奇了,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才会这样教孩子呢? 司若兰也露出一个温暖的笑意,这群孩子,很可爱有木有? 司若弦松开司若兰的手,上前一步,走到小男孩身边,蹲下身子,一边抬手擦去小男孩脸上的泥土,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姐姐,你、娘亲是怎样一个人吗?方便带姐姐去见见她吗?” 能给这么小的孩子灌输这样的思想,那女人,绝对是强悍的存在,她想,或许,在这个小镇上,她能遇到一个与她比较合拍的女人。 小男孩有些小纠结“我可以回去问过娘亲再来回答姐姐吗?” “当然。”司若弦也很干脆,转而问“那你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阿宝。”小家伙也极干脆。 司若弦端详着眼前的小家伙,嗯,长得还真是好看,很讨喜,尽管穿着很普通,但他身上有一种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贵气,看上去有些羞涩,可他身上有一种难言的傲气,总之一句话,这小男孩就不是一个池中物。 司若弦起身,回到司若兰身边,看向方才说她像螃蟹的小男孩,这孩子是几个孩子中最大的,长得也不差,就是黑了点,她问“你们知道阿庆叔叔在哪里干活吗?可不可以带姐姐去?” “姐姐是阿庆叔叔的亲戚吗?”几个孩子眨巴着眼睛,期待地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摇头“姐姐跟阿庆叔叔只是朋友。” 呃,连面都没见过一次,就说是朋友,这还真是。。。不过,除了这样说,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阿宝说“姐姐是跟夜哥哥一起来的吗?爹爹今早带着他们去地里干农活了。” 司若弦抓住一个重点“你是阿庆的儿子?” “恩!”小男孩点了点头。 司若弦笑说“那可以带姐姐过去吗?” 阿宝说“当然可以,不过,前两天下了一场雨,那边的路还没全干,不是那么好走,姐姐要小心一点哦。” 真是个贴心的小家伙,司若弦说“好。”她是有功夫的人,这点路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她只要多注意着司若兰和这小家伙就行。 阳过了窗半。“两位姐姐都是新建那家竹屋的主人吗?”对他们来说,竹屋,已是很好的房子。 “是啊!”司若兰笑说“你们若喜欢,可以过来玩哦。” “真的吗?”几个孩子都露出期待的眼神。 司若兰点头,几个小孩欢呼出声,看得出来,他们非常高兴。 司若弦笑看着这一幕,心忖:姐姐这快当母亲的人,果然是温柔,母性光环环绕一身,真是说不出的可人。 几个孩子都很开心地给司若弦、司若兰带路,有说有笑的,可没走多远,便遇上一点小小的插曲,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据说村子里闯进一头怪物,正到处肆虐,很恐怖,男人们几乎都在地里,家里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根本挡不住,地里的男人一听到消息,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从地里爬起来,什么都不顾地,手上有什么,便抡着什么,飞快地往家里赶。 有人看到一群孩子与司若弦、司若兰两个大美女在一起,过来提醒他们一句,让他们别回去,便又转身跑了。 若是平常,或许,司若弦会认为这是非常有喜感的一幕,从而笑出声来,但这个时候,她没有,褐色的眸中掠过一丝凝重。 抬眸,正好见到夜城歌、阮麟寒,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正迅速地跑来,见到司若弦与司若兰,以及一群孩子,三个男人显然也惊了一下,但这并没有阻止他们向前的脚步。 两个女人带着孩子,本该是目送三个男人像前面那些人那样离开的,但司若弦做了一个惊人之举。她一把拉过阮麟寒,毫不犹豫地说“麟寒,你留在这里保护姐姐和这群孩子,我随城歌回去看。” 不知为何,司若弦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直觉告诉她,那绝不是普通的东西,她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那什么怪东西是冲着她来的一样。 要她呆在这里,司若弦觉得很难说服自己,然而,她又不能放心司若兰与孩子们在这里,于是,在看到夜城歌三人过来的时候,她便有了这样的决定。 阮麟寒显然没有想到司若弦会有此一举,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若弦,还是你留下吧,那边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怎么能让你去呢?” 说完,又准备走,司若弦岂会给他机会,她说“相信我,我绝对比你更能对付那东西。” 这是一句很有自信,很有霸气的话,她浑身散发出来的自信令人折服,然而,阮麟寒又怎会让司若弦冒险,既然来了这里,要过普通的生活,那就该由他和城歌来保护她们。 “我去。”阮麟寒也很坚决。 走在前面的夜城歌与阿庆也停了下来,夜城歌走回到司若弦身边,说“若弦,你应该相信我们。” ------------ 第二百三十四章 关于前世的记忆 司若弦看着夜城歌,他换了一张,仍是英俊的,额头上不停有汗水溢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晶莹的光芒,带着男性独有的性、感与魅力。 这个男人,总能轻易拨动她的心弦,她说“我信你,一直都信,可是,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很不安。” “没事的,有什么是我不能解决的呢?”夜城歌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你保护着他们,别跟回来了。” “恩。”司若弦想了一下,也答应了,她可以暂时不回去,但若情况不受控制的话,她还是会回去搭一把手,毕竟,跟这群只有蛮力的百姓比起来,她有用多了。 见司若弦同意,夜城歌对阮麟寒说了一声“快点。”便又立刻向前奔去。 三人一走,现场立刻炸开了锅,几个小孩完全没有紧张的气氛,就围着司若弦问夜城歌是不是她相公,夸夜城歌长得好看,人很温柔等等,司若弦耐着性子一一回答,心里却也跟着夜城歌等人走了。 “这里经常有野兽什么的出没吗?”司若弦想了想,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 几个小孩皆摇头“很少。” 司若弦眯起眼睛,直觉得这事不简单,想要飞奔回去,却又顾忌着司若兰和小孩,她怕自己一走,他们遇到危险怎么办?虽说这里是田间,但镇子上来了怪东西,难保不会祸害到这里来。 挣扎之后,司若弦还是放弃了,带着司若兰与几名孩子往宽敞一点的道路走。 夜城歌、阮麟寒、阿宝三人赶回去的时候,已完全失控,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但哭声、喊声、物体落地声,不绝于耳,声声刺耳,声声揪心,空气中,甚至弥漫开了血腥味。 三人心道不好,阿宝快速奔回家,想要看看自己心爱的女人是否还在,夜城歌与阮麟寒眯起眼睛,循着声音,快速奔去。 “小心一点。”近了,夜城歌嘱咐阮麟寒一声,破门而入。 刚入门,夜城歌便觉一股劲风袭来,他本能地拉过阮麟寒躲开,那股劲风直接飞向开启的门,只听“嗤”的一声,门脱离门框飞了出去,夜城歌眼尖地看到门上一道犹如刀锋的长口,若是那一下,落在他们身上的话,击中要害的话,估计他们也就当场交待了。 阮麟寒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夜城歌拉着躲开了,待他回过神来,看到那扇飞出去支离破碎的门时,手心也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两人回头,便见一个大小如牛、外形象虎、披有刺猬的毛皮、长有翅膀的怪兽站在不远处,正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们,它张大着口,嘴角有血流下,一滴一滴打落在地,渲染出一朵朵妖冶的红花,而它张开的嘴里,似还能看到属于人的毛发。 穷奇!夜城歌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很准确地叫出眼前这东西的名字,甚至,脑海中连着这东西的很多事情都在脑海中闪过。 穷奇,四大凶兽之一,它的叫声象狗,据说穷奇平日专门捕食人类,能通人类语言,经常飞到打架的现场,将有理的一方鼻子咬掉;如果有人犯下恶行,穷奇会捕捉野兽送给他,并且鼓励他多做坏事。 而他吃人,会从人的头部开始进食,是一头凶恶的异兽。 但是,穷奇也有为益的一面。在一种称为“大傩”的驱鬼仪式中,有十二种吞食恶鬼的猛兽,称为十二神或十二兽,穷奇就是其中之一。 夜城歌脑海中一闪而过一片很奇异的花海,而花海外围着四大凶兽,他不知道那片花海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那些花是什么,但他知道,四大凶兽都是守着那片花海的,而那片花海,显然不在人间,可为何穷奇出现在人间?还出现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农家小镇呢? 夜城歌觉得头很疼,似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拼命膨胀,迫不及待地想要破脑而出,他想要抓住一些东西,可他什么都抓不住。 夜城歌双手捂着头,一脸痛苦的模样。 阮麟寒瞪着穷奇,他也被眼前的大家伙吓到了,心忖:这什么怪兽,看它现在的样子,分明就是刚吃过东西,而它吃的是什么呢?人吗?他们明明听到有声音,可是,破门而入前,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 阮麟寒不敢想下去,眼前这个怪物,看起来可恐怖呢,他们凡人肉身的,真能对付它? 阮麟寒想要回头问问夜城歌有什么主意,回头才发现,夜城歌双手捂着头,一脸痛苦,就差没蹲到地上了,他心一紧,赶紧扶住夜城歌,担忧地问“城歌,怎么了?你还好吧?是不是刚刚那个怪物伤到你了?” 夜城歌回头看向阮麟寒,摇了摇头“没事,只是突然头痛,缓一缓就没事了。” 正说话间,穷奇动了,如旋风般窜上来,扬开四肢,张着大口,对着夜城歌与阮麟寒的头就咬,夜城歌与阮麟寒也不吃素的,穷奇的速度快,他们二人的速度也不慢,穷奇一动,他们也动,险险避开了又一次的攻击。 穷奇作为四大凶兽之一,其凶恶程度自是不必说,各方面的攻击力也自不必说,发起狠来,就连九重天上的神也未必能敌,何况是现在肉身凡胎地他们? 穷奇的功击迅猛而狠戾,绝对符合它凶兽的身份,见夜城歌与阮麟寒躲开,火气也上来了,发起狠来,直接一招劈去,耀眼的强光闪过,生生在夜城歌与阮麟寒中间劈开,两人躲闪不及,被害人强大的力量震得飞了出去,直接撞在撑屋子的柱子上,柱子断裂,房屋随之塌陷,他们重重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跟着疼了起来,而他们中间的地面亦开口一道双长又大的口子,快要将地给生生劈开了,掉一个人下去完全没有问题。 夜城歌意欲动用玄天剑,这才发现,玄天剑根本不在手中,他没有司若弦那么大本事,应该说他还有些术法正封存着,无法如司若弦召唤玄音琴那般召唤玄天剑。屋子虽塌陷,但还不至于能从一旁逃跑,在这个时候,若他想要出去拿剑的话,必定要过穷奇那一关,但是,要怎样才能从穷奇眼皮底下出去呢? 夜城歌站起身来,看着穷奇,穷奇那幽绿的眼睛泛着危险的光芒,似是随时都会冲上去吃了他们,不做他想,夜城歌对阮麟寒说“麟寒,我掩护你,你回去帮我拿玄天剑。” “还是我掩护你去拿吧。”阮麟寒也站了起来,刚才那一下,伤得挺重,嘴角都溢出血来了。 “你怎么可能是它的对手。”夜城歌怕的就是他一走开,阮麟寒便被穷奇给吃了,要知道,眼前这家伙,一看就不是普通怪物。 “你也不知它的对手呀,我若是离开,它对你下手的话,你如何应付?”阮麟寒担心的问题和夜城歌一样。 穷奇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玄天剑这个敏感的词,两人还没说到两句话,更没确定由谁去拿剑呢,穷奇泛着危险光芒的幽绿眼睛变得深邃不已,似蹿着两簇火苗,异常恐怖,与此同时,它鼓着腮帮子,一声咆哮。 夜城歌与阮麟寒只觉一阵风动,尖锐的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魔音,直钻耳中,震得他们五脏六腑再次剧痛。 穷奇的咆哮惊天动地,声远亢长,本就紧张的小镇,被这一声咆哮弄得更加紧张,几乎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镇子上的人,素来团结,夜城歌与阮麟寒刚搬来小镇都能不顾一切,镇子上的男人又怎坐得住?他们安排家里的老弱妇孺离开,然后,拧着家伙就往穷奇呆的屋子奔来。 穷奇的咆哮声可不是普通野兽的嘶吼,就连夜城歌都觉得难受,可想而知,这些普通百姓,再是身强体壮,仍是无一例外地被震伤了,口吐鲜血。 司若弦、司若兰,以及几个小孩,都走到了相对宽敞平坦的路上,小孩们天真、活泼,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司若弦的神经却有些紧绷起来,待得穷奇的咆哮声穿透空气,钻入耳中之时,她再不敢犹豫。 “姐姐,你看着孩子们,在这里,一个也不许往回走,等事情摆平了,我会来找你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司若弦脚点地,一跃而起,以最快的速度往回奔。 司若弦的脑子还是冷静的,她知道夜城歌肯定没将玄天剑带在身上,他和阮麟寒都是赤手空拳的,听那咆哮声,便知不是一般的怪兽,他们估计对付不了。 司若弦奔回楼上,一手拿起玄天剑,一手抱着玄音琴,飞快地向声源处而去。 近了,司若弦便看到一群男人或跪在地上,或跌坐在地上,或整个人倒在地上,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口中都吐出了鲜血,腥红的液体随着嘴角滑下,在地上渲染出一朵朵妖冶的红花,非常刺目。 没有多想,司若弦加快速度,直接闯了进去,受伤的男人们想要拦住司若弦,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司若弦便不见了身影,仿佛一切只是他们的幻觉。 “城歌,接剑。” 司若弦破门而入,看到的不是凶兽穷奇,也不是伤得比夜城歌还重的阮麟寒,她的目光都被夜城歌吸引了,他嘴角的血深深地刺激着她,她扬声一喊,手上一用力,玄天剑脱鞘而出,直直向夜城歌飞去。 闻声,夜城歌也没时间去计较司若弦为何没有好好地呆在外面,而是跑到这里来了,他一跃而起,伸手握住玄天剑,整个身体的活力,似乎都在这一刻恢复。 穷奇咆哮着,一声比一声激昂,阮麟寒都快撑不住要倒下了,在司若弦闯入之时,它在咆哮的同时给了司若弦一击,司若弦躲开了,夜城歌接过玄天剑,几乎是想也没想,卯足了劲便朝着穷奇劈去。 金光耀眼地闪现,凌厉的剑气,带着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直击穷奇,穷奇扑腾着翅膀躲开,但脚下被剑气擦伤了一些,见了血,它也怒了,站在高处,鼓起腮帮子,又一起咆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厉害。 夜城歌挥动玄天剑去挡破空而来的无形的魔音,司若弦却是眯起双眼,就那么抱着玄音琴,指尖一挑琴弦,魔魅之音自指尖流泻,弥漫半空,很快便将穷奇的咆哮之声压下。 穷奇越发怒了,奔过去就咬向司若弦的脖子,夜城歌心一紧,二话不说,飞奔而下,玄天剑直刺穷奇命脉,穷奇灵敏,知道去躲,玄天剑擦着它的身子过去,削下它一块连皮带发。 穷奇幽绿的眼睛都要喷火了,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身袭夜城歌,夜城歌有所不及,被逼得后退,司若弦手挑琴弦,直接截住穷奇的攻击,身形一掠,如鬼魅般上前,拉着夜城歌的手便飞向一边。 “把它引出这里再对付,不然,在这里大战,恐怕全镇子的人都得陪葬。”司若弦沉声说道,她是忘记了很多事情,但她隐约知道,玄音琴所奏之音,不是任何人都能听的,方才,更是得到证实,连穷奇这样的凶兽都都抑制,可想而知,这琴的力量该有多大,她可不能刚搬来这里就整出事情来。 “好!这家伙并不好对付,把它惹急了,跑出去见人就吃,那就不妙了。”夜城歌也赞同,搂过司若弦的腰便直冲穷奇,玄天剑一路护航,在经过穷奇之时,特意又削去了穷奇身上一些毛发,惹怒穷奇追他们。 阮麟寒想要帮忙,却只能看着他们远去,他与他们之间的本事相差太大,根本就赶不上,唯有祈祷。 外面的人,根本就没反应,只觉得眼睛晃了晃,然后,再听不到那种似要震碎他们五脏六腑的咆哮之声。 穷奇的速度很快,夜城歌与司若弦都卯足了劲地向前跑,但在进入森林之时,穷奇便飞到他们前面去了,那凶猛的模样,胆子小的,恐怕能直接吓晕了过去。 直到此时,司若弦才抬头看清穷奇。 大小如牛、外形象虎、披有刺猬的毛皮、长有翅膀的怪兽,这分明是。。。 “穷奇!”司若弦惊呼出声,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一口叫出穷奇的名字,脑子里有些模糊的片断闪过,她想要抓住,却是什么都抓不住。 夜城歌侧目看着司若弦,她怎么会知道眼前这东西叫穷奇?难道她以前看到过? 抱着完全不太可能有的希望,夜城歌问司若弦“你以前见过它?” “当然见过,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我还差点杀了它,怎么可能没见过?不过,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呀。”司若弦有些迷茫,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在说什么了,头好痛,好像要炸开了一样。 “它应该在哪里?”夜城歌脑海中浮现出那片花海,头,隐隐作痛。 “浮田花海。”司若弦说“那是四大凶兽守护的地方。” 夜城歌的头更痛了,脑子里充斥着很多东西,一片花海,四大凶兽,一对碧人,男主角是他,女主角是她,四大凶兽齐齐出击,她坐于玄音琴前,十指挑琴,冷静而又漠然地掀起惊天骇浪;他执玄天剑傲然立于其身边,冰蓝色的眸子变化深蓝,杀气腾腾,陪她沾染鲜血。 司若弦的脑海中亦浮出同样的画面,这是属于他们二人在前世共同的记忆,他们记不得为什么会去浮田花海,记不得为什么会惹上了四大凶兽,又为什么会与它们大战,甚至记不得后面还发生了些什么事,唯一清晰点的画面,便是如上一幕。 夜城歌一手握着玄天剑,一手捂着头,冷汗涔涔;司若弦怀抱玄音琴,褐色的眸子几乎没有焦距,根本辩不清在想些什么。 穷奇在镇子里便被夜城歌与司若弦激怒了,眼下,追上他们,自是不会放过他们,它仰天咆哮,声声震耳。 司若弦与夜城歌被震得有些难受,两人低垂着头,闭上眼睛,待得再抬头,睁眸时,所有的不适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危险与凌厉。 司若弦与夜城歌相视一眼,随即,默契十足地开始对付穷奇,司若弦将玄音琴置于腿上,十指勾弦,杀气四溅的琴音自指尖流泻,弥漫半空,形成一个诛魔的大网,直接向穷奇罩去;夜城歌手执玄天剑,立于司若弦身旁,待得诛魔大网凝成之后,他立刻执剑而上,耀眼的金色光芒,手腕翻转,无数剑花,带着足以毁天灭地之势分别袭向穷奇。 穷奇怒吼、咆哮、挥爪。。。不论它做什么,都无计于事,司若弦结下的诛魔网坚不可摧,夜城歌舞出的玄天剑,无人可及。 穷奇身上吃痛,却是怎么都挣逃不出,它拼命地咆哮,似要吼得天崩地裂,却打不开玄音琴奏出的琴曲所结下的诛魔网。 魔界君主类无恨一直看着眼前一切,眼睛眯起,浑身都透着危险的气息。 类无恨乃魔界君主,本领高强,很轻易便找到了夜城歌的去处,离开魔界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来看夜城歌,哪怕心中已经有七八分确认夜城歌就是他念着几千年的夜天太子,在真正见到夜城歌那一刻,他还是激动了。 夜城歌易容了,瞳眸也曾经动过手脚,但他类无恨是什么人?魔界君主,想要看穿一个人,也不是那么难,只是一眼,他便看出来了。 夜城歌就是夜天太子的转世,他那看起来如墨般的瞳眸,其实是冰蓝色的,或许是改变眼睛的颜色耗去了太多的能量,或许是觉得做为凡人的他不该拥有那么多的异能,他身上有很多术法都被封存着,所以,他即使拥有玄音琴,在凡人里算得数一数二,对付普通的妖魔鬼怪完全没问题,但若遇到厉害的,他就未必抵挡得了了。 认定了夜城歌,类无恨自也不会忘记司若弦,当转了目光,看向司若弦时,他直接倒抽一口冷气。 没错,只一眼,类无恨便百分百确定,司若弦就是司音上神的转世,她要模样没有一点变化,她的绝世容颜无人可及,气质千年不变,特别是额间那朵很有标志性的凤羽花,红得妖冶,带着极致的诱、惑,比夜城釿眉间那颗朱砂痣还要妖魅无数倍。 她若展颜,哪怕一个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笑,也能使天地失色。 难怪,玄音琴现世了,玄天剑现世了,原来,两位九重天上,千年前便宣布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上神,却在人界重生,重获利器,搅得人间鸡犬不宁。 当然,这些都不是类无恨关心的事情,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如何才能将自己爱了几千年的男人抢到手中。 类无恨很想将夜城歌直接扛回魔界,但他忍住了,若是用强,反倒得不偿失,于是,他设计了。 类无恨以为,将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引到这个小镇子上,让夜城歌与司若弦对付它,身为凡人的他们,肯定是拿它没办法,然后,他再及时出现,救他们,如此,他们便会感激他,而他,会有更多与夜城歌相处的机会,岂料。。。 类无恨看着明显已经变作另一个人的夜城歌与司若弦,他们是血肉之躯,可分明已经成为在浮田花海与四大凶兽恶斗的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他们的默契,真不是一般的好,看得类无恨羡慕嫉妒恨。 不假思索地,类无恨出手破了司若弦设下的诛魔网,司若弦被强大的力量反噬,伤得不轻,琴声嘎然而止,穷奇被伤得挺重,逮着这个空隙便一溜烟地跑了,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类无恨才不管司若弦,她伤了,正好,少了一个麻烦,他想要的,只是他的夜天太子罢了。 就在类无恨抬手向夜城歌伸去,意欲将其带回魔界之时,夜城歌躲开了,司若弦的手,亦再次放到了琴弦之上,她的人,不是谁都可以动的。1dq3q。 挑琴,杀气四溅,魔魅之音,如利箭嗖嗖地向类无恨袭去,类无恨一一化解,伸手欲带走夜城歌,夜城歌直接提剑迎上,若非类无恨闪得快的话,夜城歌真会在他身上留下一笔。 透支的体力总有歇下的时候,就在司若弦、夜城歌再次无力时,类无恨精准出击,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会有另外一神来阻止。 沉静的森林,阴森的气氛,有些诡异,黑暗弥漫,夜城歌与司若弦都有些迷糊了,他们的意识开始涣散,类无恨对夜城歌,志在必得,然而,手未碰到夜城歌,天空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玄墨上神就这样横在了类无恨与夜城歌身前,将夜城歌与司若弦皆护在了身后。 类无恨一愣,怒火瞬间蔓延“玄墨?” “魔君真是好记性,真是想不到,你和妖王那么快就冲破封印,自锁魂塔里跑了出来。”玄墨似笑非笑地看着类无恨,道。 类无恨倏然眯起双眼,紧紧盯着玄墨。 这个男人,哪怕又是千年过去,依旧是风华绝貌,似笑非笑的模样在类无恨看来,很刺眼,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得无可挑剔,风吹起他如瀑的长发,掀起他锦衣华袍,温润如玉的气质浑然天成,有他的地方,一切皆成背景。 “就凭那个破塔,也想锁住我与妖王,简直天真。”类无恨非常不屑,可是,玄墨上神的出现,他知道,带走夜城歌无效。 玄墨上神依旧是不变的表情,他说“你们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你们心里有数,不过,那也是你们聪明,我们阻止不及,放虎归山,可你认为,每一次,你都能有那样的好运?”若仍溢看轻。 “玄墨上神是想与我动手吗?”类无恨冷笑“就不知道玄墨上神有没有准备好被报复?” “不必危胁我,暂时地,我还不想脏了手。”很平静的一句话,却足以挑起万千怒火,类无恨抬手便向玄墨上神劈去,玄墨上神带着夜城歌与司若弦躲开,他说“类无恨,我劝你最好别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来。” “你在危胁我?”类无恨眯起眼,如一只非洲丛林中随时都会爆发的猎豹。 玄墨说“别把谁都想得与你一样,我只是想提醒你,别为了一己之私,而毁了你在意的。” “什么意思?”类无恨隐隐觉得玄墨说的事情与夜天太子有关。 玄墨说“他的命格已定,你若执意改变他的命格,不论是你,还是他,都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七十二道天雷,可不是谁都受得的,诛神台,也不是谁都跳得的,解忆的痛,提早结束的劫,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类无恨心一紧,直直看向玄墨,似要从他的话中分辨出真假,可惜的是,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玄墨也不理类无恨,继续道“你若想要看着他早点死,尽管再把四大凶兽乃至其他恶兽都引来,顺便还可以看着他怎么死。” “他是上神,是天界太子,千年前耗尽数十万年的修为都能转世为人,会有那么容易死,你以为本君主是好糊弄的?”类无恨显然不信,玄墨依旧微笑着,他说“信不信是你的事情,不过,你最好别再做出相同的蠢事,否则,我还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你别忘了,跟我比起来,你的功力差不多,想灭了我,你还没那本事。”类无恨冷笑,看了一下已经明显不对劲的夜城歌,心里有些紧张,也渐渐相信玄墨的话,或许,他真是做得有些过了,打破了他的命格。 玄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要灭一个人,或者,一个魔,不一定非要用武力,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玄墨,你想立刻打一场?” “如果你想看着他死的话。” 两个男人,一魔、一神就那么对峙着,玄墨从容不变,似是什么都无法让他惊慌;类无恨将拳头捏得咯吱响,很想就那样照着玄墨的要害砸下去,可他忍住了,只能忍。 他类无恨是魔,而夜天与玄墨皆是上神,什么破命格,他根本就不想去懂,可看着那个他爱了几年前的男人脸色很不好地迷糊地站着,他握紧拳头,忍了。 “你当真不让我带他走?”明知道不可能,类无恨还是不死心地问了这么一句。 玄墨直接忽视之,他要让类无恨把人带走了,那他就别做这个上神了。 类无恨最终还是一个人走了,跟玄墨上神在这耗着,他没那必要,不破坏他的命格,好啊,他改变策略不行吗?他类无恨一生没有为谁费尽心思过,而今,为了得到他想要的男人,费点心思又如何? 司音上神?我管你是上神还是现在的“天下第一琴”司若弦,跟我抢人?我就拆散你们,闹得天下不得安宁,让他恨你,带着支离破碎的心,我看你们怎么相爱? 类无恨离开了,玄墨也开始查看司若弦与夜城歌的状况了,他将两人平放在堆满枯枝败叶的地面,心中默念着诀,抬手,毫不犹豫地向两人身上渡着仙气,白色的烟雾,自玄墨掌心散发而出,分散在司若弦与夜城歌全身,很快,两人便被笼罩在一片白色的烟雾之中,看上去,有些氤氲迷雾的迷离美感。 渡了好一会儿的仙气,直到夜城歌与司若弦的一切回复正常,玄墨才停了下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到司若弦身前,蹲身,将其抱在怀中,深深地看着,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无奈。 少许,玄墨起身,运用术法,将夜城歌与司若弦都带回了小镇,将他们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才又转身走了出去。 由于穷奇的出现,整个镇子损失惨重,所幸的是,没有人真的被穷奇吃掉,当时,夜城歌与阮麟寒是听到声音寻过去的,他们到时,声音停止,而穷奇嘴里还淌着血,他们便合理地推断是穷奇把人吃掉了,其实,那个时候,穷奇吃掉的只是一只很不幸的刚幻化人形的小妖,而那些叫声,有被吃掉的小妖的,也有人类的,幸运的是,人类知道一个暗门,逃掉了,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才能还原一切。 玄墨飞身立于半空,站在七彩云上,看着下面一切,微微叹了一声,扬手,一束白光洒下,遍及整个镇子。 时光不会倒流,玄墨即使有那样的本事,也不能那样去做,他用术法先将镇子里受伤的人都医好,然后还原了被穷奇破坏掉的一切,包括那倒塌的房子,合上开裂的地面,最后将所有人关于今日的记忆都洗掉,又将所有人都送回到各自家里的床上睡觉,做好一切,他才收了术法,隐身于半空,静静地看着下面的一切。 天色逐渐的暗了下来,无月,漫天繁星,一闪一闪的,很漂亮,宁静的镇子,响起了各种昆虫的声音,除了司若弦与夜城歌,所有人都被玄墨洗了记忆,催眠,这一夜,他们是不会起来了,待到天明,他们的记忆便是少了一日,所有的事情都能接得上。 玄墨之所以迟迟不肯离去,就是因为司若弦与夜城歌,对付穷奇的时候,他们前世的记忆闸门开了一些,被封印的术法也有苏醒的迹象,这也使得他们痛苦,玄墨权衡之下,将那蠢蠢欲动的异能再次封住,就连司若弦的焕火之链也一并封了,按常理推断,他们醒来之后,是会忘记一切的,可他又怕有什么突发情况,故以,便留下,确定他们真的无事之后才离开。 翌日,天明,镇子里的人又开始了忙碌了一天,一切如常,唯有司若弦他们这四人不同,当然,只是做早餐这里颠倒了一下,不用玄墨特意做什么手脚,司若弦与夜城歌的记忆也平白的失了一天,这是因为他们对付穷奇时,前世的记忆闸门开了一些,被玄墨救治、封印术法所留下的后遗症。 司若弦早早起床做了早餐,夜城歌、阮麟寒、司若兰洗漱好下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司若弦扶着司若兰坐下,说她有身孕,可以多睡一会儿,司若兰说睡不着,司若弦也不再说什么,一家人吃饭,本就人齐热闹、亲切。 吃完饭,夜城歌与阮麟寒便要去隔壁找阿庆,说好要跟他学习耕地的,他们刚走到门口,阿庆便过来了,夜城歌简单是介绍了一下,司若弦、司若兰与阿庆打过招呼,阿庆便带着夜城歌与阮麟寒去地里了,司若弦将屋子收拾好,着实没什么事情,琢磨着去地里看看,出门,正好碰到阿庆嫂,三个女人便聊了起来。 阿庆嫂是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子,有一双慧黠的眼睛,哪怕已是一个五岁孩童的母亲,看起来,依旧灵气逼人,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司若弦回去准备午饭,司若兰理所当然地跟着回去,想要帮忙,愣是被司若弦押到椅子上坐下,不许她插手。 司若弦一个人准备四个人的饭菜,简直是小菜一碟,她拿起食材,哪怕没有什么记忆,但还是相当地顺手。 做好饭,司若弦决定亲自去地里找夜城歌与阮麟寒,本是想让司若兰留在家里的,最终还是没有那样做,两个女人不识路,很自然地想到让阿庆嫂引路,阿庆嫂忙着,便让自己的儿子阿宝带她们去,四五岁的小孩,还真是讨人喜欢,三人一路有说有笑,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 ------------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不离不弃 司若弦怕司若兰走不稳,一手拉着阿宝,一手拉着司若兰,侧着走,路上碰到其他几个小孩,毫无意外地被笑是螃蟹走路。 司若弦也不在意,她笑着跟几个孩子调笑了几句,便一手抱起阿宝,一手拉着司若兰继续走。 走过几条田埂,路开始宽阔好走一些,司若弦这才松了司若兰的手,让她自己走,而她还抱着阿宝,她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看着这孩子,不由地,她想到白昱辰,不知道他与那魔界小公主怎么样了。 远远地,阿宝便看到了他爸爸,甜甜地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高兴地给司若弦、司若兰指方向。 顺着阿宝的方向,司若弦、司若兰皆看到想看的人。 夜城歌一身玄色衣袍,袖口卷了好几截,露出有力的手臂,腰间,他将衣袍的下摆撩起,在腰间打了一个结固定好,地里有些湿润,会沾鞋,夜城歌并未穿鞋,裤管卷到了腿肚,手里挥动着锄头,就他那穿着打扮,跑到地里干活,怎么看,都觉得另类,偏偏他的动作那么优美,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挥动锄头的动作,司若弦也觉得好看极了。 司若兰的目光毫无疑问地是定格在阮麟寒身上的,阮麟寒穿着一身青色的袍子,与夜城歌一样,袖口卷起来了,衣袍下摆束腰上去了,鞋脱了,裤管卷到腿肚了,手里同样挥动着锄头,不用怀疑,他与夜城歌一样,看起来都很另类,偏偏,动作很优美,极具诱、惑力。 司若弦笑看着,突然起了一种恶作剧的心理,她对着夜城歌与阮麟寒,远远地吹了一声口哨,笑着调、戏道“美人儿,甩正面。” 夜城歌与阮麟寒一听便知是司若弦,她那简单的六个字调、戏,令他们狠狠地抽搐,手上差点一个不稳,把锄头重重砸在自己脚背上,他们好不容易熟悉了失忆后的司若弦,冷静、睿智、狂傲、邪肆、大胆、果断,为什么突然之间就颠覆了她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她这是想做什么? 司若兰也瞬间愣住了,她这个小妹,现在唱的是哪一出呀?不是来叫他们吃饭的吗?怎么就调、戏上了? 同样在地里的阿庆,简直就像被害人雷劈了一样,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司若弦见三个男人没有一个回头的,心里可就有些不美丽了,不美丽之后呢?她又来了兴致,勾唇一笑,如含着秋水的褐色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不回是吧?我有的是办法,看你们能忍多久。 司若兰浑身一个激灵,她怎么看着若弦脸上的笑容那么邪恶呢? 阿宝则是兴致勃勃地看着司若弦。 还不待司若兰有反应,司若弦便唱起了歌“对面的男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司若兰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是她的小妹吗?不会是被什么脏东西驸身了吧? 阿宝则是睁着漂亮的眼睛,兴奋地看着司若弦,他听不懂她唱些什么,但觉得很好听。 阿庆是直接石化了。 夜城歌与阮麟寒浑身一个激灵,手一抖,手中的锄头便掉落在地,好在,没有砸到他们的身上。 司若弦,你要不要这么惊悚啊?至于吗? “若弦。。。”夜城歌转身,与司若弦隔着一条田埂对望,无限宠溺加无可奈何地说“别唱了。”1dq3q。 阮麟寒附合“你唱歌很好听,只是这歌。。。”很惊悚呀。 “早点给出回应不就好了?”司若弦很干脆地停了下来,逗弄了一下他们,她觉得心情舒畅呀。 “你看你把阿庆吓得。”夜城歌小声责备,眼里又忍不住笑意,这个女人,他怎么舍得再让她受一点苦?骂她?还不如直接甩自己一个耳光。 这个时候,阿庆也回神了,他朝司若弦歉意一笑“对不起,失礼了。”顿了顿,似又想起了什么,又对司若弦说“若弦姑娘,你唱歌很好听。” “谢谢!”对于夸赞,司若弦从来不吝于接受,她的确受得起那样的夸赞,不过,说一声抱歉还是必要的,她想,这一次比较失礼的是她才是。 司若弦问阿庆“我可以叫你阿庆吗?” “当然!”阿庆点头,司若弦又说“我这人有时候比较抽风,你别见怪,方才是我比较失礼,我的举动,于你人而言,或许是太过大胆了,你一时也接受不了。” “不,你这样的性子很好。”刚听到她那么大胆的调、戏,那么惊悚的话语,他的确是有些吓到了,心想这女子真是大胆,性子与长相很不想符呢,但回过神来,他又觉得是他太小题大作了,这样的女子,是很可爱的。 司若弦笑着转开了话题“这天也不早了,可以回家吃饭了。” 阿庆点了点头,去不远处的水田里浇水洗了手和脚,抓过衣服,伸手接过阿宝抱在怀里,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回家了。 回程的路上,司若弦提议下午去市集上添些物品,他们四人的衣服于他们而言,放在京城,那绝对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可是,放在这个小镇,很明显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再者,他们的心意在那里,既然决定就自不会改变,穿着他们身上那些袍子,很多时候,并不方便。 对于司若弦的提议,夜城歌与阮麟寒都没有反对,这个问题,他们也发现了,去重新买一些也好。 回到家里,阿庆与阿庆嫂提起了这事,阿庆嫂当下便下了决定,吃完饭之后,便找到司若弦,说是她也有事要去市集,若是他们不介意的话,她可以为他们领路,司若弦等人自是求之不得,对于阿庆和阿庆嫂,他们都是喜欢的。 阿庆老实,疼老婆、宠儿子,把最好的都给他们,典型的好丈夫,好父亲;阿庆嫂虽不温柔似水,但也有她独具风格的一面,从她教育儿子便能看得出来,不过,她很体贴阿庆,也很细心,一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绝是一个好妻子,也是一个好母亲。 天空明朗,阳光普照,又不显得热。夜城歌、阮麟寒、司若弦、司若兰四人与阿庆、阿庆嫂,以及他们的儿子一行七人,去市集上添些物品。 市集不算大,但东西还算齐全,司若弦自小就是拿剑抱琴的,感兴趣的都不是女儿家该做的,别看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样样精通,但刺绣、女红这些,她是一样不会,拿匹布给她,她都不知道怎么变成衣服;司若兰向来温柔可人,女儿家应该学的东西,一样没落下,她文才与容貌比不得司若弦,但刺绣、女红这些却是难不倒她。 司若兰有一双巧手,给她一块不起眼的布,她也能给你做出一件很好看的衣服。 市集的裁缝店不多,就两家,阿庆嫂带着他们去了熟识的一家店子,司若兰在那方面有天赋,司若弦又很有眼光,阿庆嫂有经验,三个女人聚在一起,倒也真有不少话题。 阿庆嫂要买些布匹给阿庆和阿宝做新衣服,司若弦回眸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阿庆与阿宝,转而看向眼前的几匹布,目光几乎是一掠而过,但目标已然锁定,司若弦建议的颜色是,给阿庆做衣服呢,用蓝色,给阿宝做衣服呢,就用藏青色,搭红色与白色。 阿庆嫂也是一个有些眼光的人,并不似真正的村姑,她本中意的也是蓝色与藏青色,想法与司若弦一样,不过,给阿宝做衣服,她倒是没有想过用红色、白色搭配在一起。 阿庆嫂也是一个手巧的女子,缝衣、做鞋的,都会,司若弦提议之后,她也在脑海中构画了一下衣服的样式,觉得还不错,便接受了司若弦的建议。 司若兰看中一匹图腾暗花的烟色布匹,想要买下给阮麟寒做衣服,司若弦想也没想便拒绝,她说“你怀着身子,不能劳累,他们两人每天都去地里,买两套合适的衣服便可。” 这话,引来阮麟寒的赞同,他将司若兰搂在怀里,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他说“若弦说得对,在你怀孕期间,什么都不必做,什么都不必管,只要好好地把咱们的孩子养着便可。” 阿庆嫂在一旁看着可真是羡慕呀,这男人,还真是深情好男人,这一家子,感情真是不错。 司若弦已经习惯了他们二人的甜蜜,什么都不再说,转身走到成品区,这里有做好的衣服,看上了,价钱谈拢了,直接付钱,拿衣走人,很洒脱的。 司若弦一件一件地看,夜城歌走了过来,挨着司若弦“我来帮你挑,你和若兰都需要换换衣服,身上的,与这个小镇有点格格不入。” “恩,看起来,总有高人一等的感觉。”司若弦直言。 夜城歌失笑“你还真是什么时候都那么自恋。” 司若弦傲娇了“我那是自信,是事实。” “你看这件怎么样?喜欢吗?要不要试一试?”夜城歌提起一件大红色的衣服递予司若弦,司若弦看了一眼,摇头“你不觉得我穿大红色太妖冶、太妩媚、太迷人吗?” “你不觉得我穿大红色太妖冶、太妩媚、太迷人吗?” 听司若弦这么说,夜城歌突然想到新婚之夜,她一身大红喜服,画着精致的妆容,确实是,美得惊心动魄,无人可及。 夜城歌这个人也是很自私的,那么美的司若弦,他只想自己看到,于是,很果断地放弃手中那件红色的衣服,给司若弦选了一件适合她的水蓝色衣服,司若弦见了,觉得还不错,普通的料子,简单的式样,与普通的农家小镇的风气很相符,她想,穿这衣服,也就不会有高人一等的感觉了。 在这店里,司若弦、司若兰、夜城歌、阮麟寒一个买了两套衣服,阿庆嫂买了两匹布料,一下卖那么多东西,可把老板乐得,几人离开之时,亲自客气地送他们到门口,喊着欢迎下次再来。 出了裁缝店,一行七人又去买了生活必须品,路过胭脂水粉或者饰品的摊子,三个女人也会兴致勃勃地去看看,三个大男人,自是当苦力的,不过,无一例外地脸上都挂着宠溺的笑,可见,他们都是非常爱自己的女人。 阿宝蹦蹦跳跳地跟在三个女人旁边,脸上笑得像花儿一样,还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司若弦突然有了一个提议“姐姐,阿宝这么可爱,长大了一定是个抢手货,趁早给你肚子里的孩子定下,免得被别人抢走了。” 司若兰笑骂“这孩子才多大呢,你怎么知道是女孩?” 司若弦狂傲地说“必须是女孩。” 司若兰“。。。。。。” 这是她说了能算的吗?是吗?是吗?就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 司若兰正想说些什么,司若弦突然又蹦出一句“其实,是个男孩也没关系,两个男人一样可以在一起的。” 若宝无怕开。司若兰与阿庆嫂走在司若弦身边,听得真切,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两人扭头看向司若弦,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司若弦,两个男人在一起?可能吗?亏得她想得出来,真是人才。司若弦脸不红、心不跳,任她们看。 走在后面的阿庆听了司若弦的话,再次被雷劈了一样,脸上的表情可真是精彩极了。 阮麟寒的脸色也没到哪里去,嘴角狠狠地抽搐,看着司若弦的背影,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呢。 夜城歌眉心突突地跳,这一句话,让他想到应齐啊,两个男人在一起,想想都鸡皮疙瘩一地,恶心! 阿宝很天真“姐姐,男人真也可以做阿宝的媳妇吗?” 司若弦说“当然。。。” “不可以。”司若弦话才出口,便被阿庆嫂接过,开玩笑,她家阿宝才五岁,可不能这么小就被误导了。 阿宝似是直接将阿庆嫂那三个字给忽略了,肯定地点了点头,道“若兰姐姐肚子里若是一个男孩,阿宝就娶来当媳妇,要是个女孩,那阿宝就不要了。” 阿庆“。。。。。。” 阿庆嫂“。。。。。。” 夜城歌“。。。。。。” 阮麟寒“。。。。。。” 司若兰“。。。。。。” 五人齐齐黑线,这是甚么情况呀?这小不点是要男媳妇,不要女媳妇了? 司若弦直接竖起一根拇指,阿宝,你真是太强了。 “来,告诉姐姐,为什么是男孩就要,女孩不要?”司若弦抱起阿宝,饶有兴味地问道。 阿宝说“女孩太小气了,总喜欢哭,我不喜欢。” 众人默,司若弦笑问“你看若兰姐姐怎么样?她小气吗?爱哭吗?” 阿宝看向司若兰,许久,才摇头“若兰姐姐很漂亮,我很喜欢她。” “那你想要一个像若兰姐姐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当媳妇吗?” “想。” “若兰姐姐的女儿会和她一样漂亮的,你愿意娶她当媳妇吗?” 阿宝纠结了“她会不会像林婶家的阿红一样,总是哭呢?” 司若弦依旧是笑着,她说“那你会不会欺负她呢?” “不会。”阿宝肯定地摇了摇头。 “只要你保护好她,没人欺负她,那她就不会哭了,还会跟在你屁、股后面,哥哥,哥哥的叫你,这样不是很好?” 阿宝脑补一个漂亮的小丫头跟在他身后叫哥哥的情景,似乎,并不似想象中的那样差。 “那你还会不会因为她是女孩就嫌弃她呢?要不要娶她呢?”司若弦直接将阿宝往弯里带,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想了想,又说“其实,女孩比男孩更好哦,她们可以做很多你不能做到的事情。” “什么事?”阿宝好奇了。 司若弦说“这个嘛。。。” 司若弦故意话不说完,就这么吊着,不管是阿宝,还是几个大人,都尖着耳朵,想要听听她会说出什么话来,司若弦只是笑,少许,才说“你长大后就知道了。” 众人皆松一口气,司若弦转而看向阿庆嫂“阿庆嫂,你愿意我姐姐肚子里的孩子,给你家当媳妇吗?” 阿庆嫂也痛快“如果是女孩,你姐姐不反对的话,我自是求之不得。”漂亮媳妇,谁不喜欢呀? 司若弦调皮地向司若兰眨眨眼“姐姐,你不会反对的哦?” 司若兰看着阿宝,的确是个可爱的男孩,打心眼里喜欢,于是。。。 司若兰扭头对阿庆嫂说“阿庆嫂,如果我肚子里是个女孩,就给阿宝当媳妇,是个男孩,他们就当兄弟,你看可好?” “我求之不得。”阿庆嫂很开心。 后面三个男人齐齐黑线,她们就这样把孩子的终生幸福给决定了? 几个说说笑笑地提着东西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压了下来,一天,又快过去,司若弦很自觉地进厨房做忽,以慰几个人的五脏庙,夜城歌很贴心地在一旁打下手,而阮麟寒则是忙着伺候司若兰,生怕她累坏了。 司若弦偶而从厨房看出去,都能看到阮麟寒很贴心地给司若兰按摩,眼里满满都是眼前的女人,说不出的宠溺,司若弦心里很为他们 高兴,以前的事情她不记得,不过,也希望远在数千里之外的父亲能够到这边来,当然,她也希望司正轩快些抱得美人归,带着上官茹到这里来找他们,一家人团聚了,那就真的圆满了。 想到司正轩与上官茹,司若弦便不由得想到一个男人-上官瑞风,不知道他现在如何?对于她的不辞而别,他如何接受? 璃南国。。。 自司若弦离开之后,整个皇宫都陷入了一种紧张而又诡异的氛围中,朝堂上,更是人人自危的状态,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犯事。 司若弦的离开,对上官瑞风的打击很大,他第一时间封锁了所有的出口,亲自带着人去寻找,甚至化身肖冷孤身入远东国去打探消息,可是,不论夜城歌,还是司若弦,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折腾了半个月,璃南国皇权动荡,有人蠢蠢欲动,他不得不回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人连根拔起,安排好了后续,便又去了翠竹苑,将自己整整关在司若弦所住的屋内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只是坐在床上,回忆着他们这几个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随着记记中的喜怒哀乐而欣喜、伤心。。。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司若弦是他留不住的人,他一直都知道,她不爱他,可那又怎么样呢?他爱她就够了,他给她想要的一切,事事顺她,宠她上天,可算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见不得她皱一下眉头。这样的付出,他以为总有一天能够打动她,能够让她甘愿陪在他的身边。 事实证明,她是感动了,也很感激,可是,她不爱他,哪怕他爱得那样小心翼翼,她依旧不爱他,他可不认为,凭着司若弦的性子,会只是经魔界一事便爱上夜城歌,哪怕他并不知道魔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见过夜城歌,又是什么时候重新爱上夜城歌的。 他以为自己会很大方的,真的到了要选择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也是非常自私的,哪怕明知她是属于夜城歌的,他依旧不想放弃她,他宁愿自私地冒着危险,费尽心思地去留她。 自夜城歌欲夺玄音琴时,他就担心会失去她,也起了杀掉夜城歌的心,后面更是不只一次地派人去杀他,可派出去的人,无一归来。 而司若弦又太聪明了,他的心思,根本瞒不住她,在他未行动前,她已经行动了,打得他措手不及。 上官瑞风觉得自己的心脏从来就没有那么痛过,痛到麻木,痛到绝望,然而,他却没有任何办法。 看到上官瑞风发了疯一样的找人,回来之后,又像恶魔一样处罚犯事的人,之后,又像无助的孩子躲在翠竹苑伤心欲绝,不论是上官茹,还是上官瑞泽、上官瑞年,都心疼得不行,他们是亲兄妹,却无法分担他的痛处。 上官茹有些后悔,若她不帮着司若弦离开,她一定不会那么顺利,或许,也离不开皇宫,那样,她三哥一定不会如此痛苦,有时候,她会想,若是她当初没那么做,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上官茹很想问问司正轩,司若弦到底去了哪里?能不能别这么残忍?她很想告诉司正轩,看到上官瑞风伤心欲绝,生人勿近的模样,她到底有多伤心,整颗心,都像被什么利器狠狠地刺着,这还不够,更要拼命地搅动,让她连呼吸都觉得费力。 可是,每次看到司正轩,上官茹又什么都问不出口,她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夜城歌与司正轩,以及阮麟寒与司若兰时,他们是怎样的疲惫,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笼罩着浓浓的忧伤,那么无力。 而她印象最深的是,在司若弦离开那一天,司正轩告诉她,夜城歌对司若弦的爱,绝不比上官瑞风差,他说,上官瑞风失去司若弦,或许会发疯一段时间,会伤心一段时间,会痛苦一段时间,也或许,上官瑞风这一辈子都忘不掉司若弦,但若弦,绝不是他的唯一,他背负着整个国家,他会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 他说,上官瑞风失去司若弦,或许会失落一段时间,会性情大变,会变得更加冷酷,也或许,上官瑞风的心会死去,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爱任何人,但他绝对能活得好好的,还会用独到的手段将璃南国治理得更好,因为,他不曾真正得到过若弦的人,更不曾真正得到过若弦的心。 他说,上官瑞风对若弦很好,将她宠上了天,给她最好的一切,从来不会勉强她什么,若弦很感动,也会很感激,但不爱就是不爱,因为,在若弦的心里早已经装了一个人,哪怕失去记忆,但那个人给她的一切绝对是刻骨铭心的。 他说,若弦并不是一个喜欢被束缚的人,她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感情上,她更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的眼睛里揉不进一粒沙子,无法满足她的需求,那么, 便不可能得到她的爱。 他说,上官瑞风是爱若弦,可是,他的肩上有太多责任放不下,他无法抛弃璃南国的将士与百姓,无法给若弦真正想要的生活。 夜城歌却是不同的,他与若弦几经生死,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得清的。城歌或许没有给瑞风给若弦那么多感动,或许没有瑞风那么费尽心思,或许没有瑞风爱得那么小心翼翼,可是,他可以给若弦想要的一切。 城歌可以为若弦付出生命,当然,那是在必要的时候,除非逼不得已,他都会留着自己的命,不是他怕死,而是他怕他死了,若弦就会孤独一生了。 城歌与若弦互许终生,他们很相爱,为了若弦想要的生活,城歌愿意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只要若弦愿意,天涯海角他也陪着,为了若弦,他愿意用他那双金贵的手去下厨房,上官瑞风没有得到过若弦,失了,难过一阵就没事了,夜城歌却是得到了若弦一切的人,如果失去若弦,那么,城歌也就毁了。 司正轩几乎把他自己所知道的,包括阮麟寒、司若兰告诉他的那些事情,甚至是不久前,无意中听杜铭说起的夜城歌刚知道司若弦死了那些天是怎么过的,都告诉了上官茹。 不论是司正轩,还是阮麟寒,抑或司若兰,在他们的心里,再找不出第二个那么爱若弦的人了,本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意气风发的战神,却因为若弦一个的死而发了疯,若不是爱得太深,又怎会宁愿活在幻境之中,也不愿回到现实呢? 当然,司正轩没有告诉上官茹,在他们认识的那天晚上,夜城歌便闯入皇宫见到了若弦,也是自那以后,他夜夜都会去皇宫见若弦,承受着若弦所有的冷漠与字字诛心的话语,不离不弃,想方设法地为她找记忆,在她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 不过,司正轩有告诉上官茹,在听到司若弦被魔界带走之后,夜城歌是怎样的反应。 每每想到这些,上官茹到口的话,全部都会被强行压下去,她相信,三哥是爱若弦,甚至有些时候会失去理智,便绝没有夜城歌这般疯狂。 不管是什么,你很喜欢,很喜欢,很想要得到,一直留在身边,若是一直都只是看着,没有真正的得到过,那么,到了失去的时候,就算会伤心,会难受,甚至会很痛苦,但绝不会因此而一蹶不振,哪怕此生再也遇不到如此喜欢的,便也只会藏在心底最深处,再也不去触碰;倘若是你很喜欢,喜欢到非他不可,又一直握在手里的,突然有一天失去了,再坚强的人也会受不住打击,整颗心都给了他,他却不在,你会失去心,甚至失去所有的念想,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上官瑞风与夜城歌就是这样相对的例子,谁都爱得深,爱得真,可是,因为一个从不曾真正得到,一个一直都拥有,同样的失去,两人接受的能力就不同了。 司正轩知道上官茹心情不好,除了安慰她,也只能安慰她,他是知道若弦在哪里,他可以在上官茹答应嫁给他之后,带着她去与他们会合,跟他们一起生活,但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告诉她,他希望的,也不过是父亲平安,两个妹妹幸福,心爱的女人能够理解她,嫁给她。 上官瑞风在翠竹苑关了三天三夜出来,整个人都变了,比之以前更加冷酷无情了,只要做错了事,不论对谁,他绝没有情面可讲,依犯事的轻重,给予相等的处罚,绝不手软。 上官茹几人都担心不已,轮番上阵地安慰上官瑞风,最最锲而不舍的是还是水浅玲。 在司若弦走了之后,水浅玲亲眼见证了上官瑞风的疯狂,他在疯狂找司若弦的那段时间,她都时时关注着他,他离开了,她没有办法,但他回宫之后,她便不曾放弃过。 上官瑞风在翠竹苑呆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水浅玲心疼,却无可奈何,当上官瑞风踏出翠竹苑,正式下令那里成为皇宫中的禁地,谁也踏入半步,重新投身处理国家大事之后,不管上官瑞风怎么对她,她都不曾退却过,哪怕是他动怒伤了她,除非他要与大臣谈国事,否则,她都会厚着脸皮站在一旁看着他,怕他渴了,她亲自倒水递到他面前,他拂了,她又重新去倒;怕他饿了,亲自动手做东西给他送来,他若掀了,她闷不作声地重新做,他若不掀,不动,她便是冷了热,冷了又热,一直反复到实在看不过去,又倒掉重新做,他不眠不休地熬夜,她也不顾自己的身子,陪着他不眠不休地熬夜。 司若弦在的时候,水浅玲一直恨不得司若弦死,想方设法地去除掉她,真的帮助司若弦离开了,看到上官瑞风为了司若弦变得更加冷酷无情,甚至心死,只知道批奏折,与大臣商讨国事,看到他一天天消瘦下去,她的心,比任何时候都痛。 有些时候,她甚至在想,放走司若弦,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吗?有些时候,她甚至有些后悔,如果司若弦还在,就算她不爱他,但她在他身边,他也会很开心吧? 水浅玲从来没有如此耐心过,司若弦端着死蛇给她上过刻骨铭心的一课,她的小姐脾气也几乎在那一刻给磨掉了,司若弦对她说过,她希望给瑞风幸福的人,是真正爱他的女人,她走了,她便该努力争取自己的爱,哪怕无法成为他心里爱的那个,但她要站在他的身边,陪伴他一生孤独的帝王之路,她不需要做皇后,她只要陪着他。 爱一个人,而不得,这样的心情,水浅玲品尝过太多年,她理解上官瑞风,所以,只要上官瑞风没有动手杀了她,她只要有一口气在,她都会出现在上官瑞风身边,什么也不说,只做着她认为该做的事情,接受不接受,她无法强迫,她不懂国情,没有过人的智谋,唯一能够帮他的,也就只是这些琐事了。 对于水浅玲,上官瑞风是恼怒的,倒不是说他知道是水浅玲帮司若弦离开,毕竟,那事司若弦做得滴水不露,没人能够查得到,他只是恼水浅玲的不识趣,或者说,他是心里气着司若弦的不辞而别,痛着司若弦的人间蒸发,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有那么一次,他真的差点杀了水浅玲,可水浅玲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倔强到底了。 到了后来,上官瑞风慢慢逼着自己接受司若弦的离开,开始慢慢控制自己的脾气,同时,也慢慢不再理会水浅玲,任她折腾。 尽管上官瑞风比以前更加冷酷无情,看着比以前更加渗人,水浅玲还是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抛下所有的架子,所有的尊严,事无巨细,全部亲力亲为,只为得到心爱男人的一个眼神,一句话。 逐渐地,上官瑞风将司若弦沉淀于心底,纵然不爱,对于在他最艰难的时刻,一直不离不弃的女人,他终还是无法亏欠的。 当然,随着上官瑞风逐渐冷静,司正轩与上官茹、慕年的问题也随之出现了。。。 ------------ 第二百三十六章 非他不嫁 谁也不会想到,上官瑞风雷厉风行地处理好国事之后,最先关注的就是上官茹与慕年的婚事,在司若弦走之前,他已经下旨赐婚了,现在,他该给他们找个合适的时间成婚了。也上叫适司。 上官瑞风将上官茹与慕年都叫到了龙吟殿,开门见山地说“你们年纪不小了,朕也赐过婚了,下个月十号,是个很不错的日子,就在那日成婚吧。” “我不同意。”上官茹第一次那么反对上官瑞风,她说“皇兄,你明知道我爱的人是司正轩,为什么还要让我嫁给慕年?就因为司若弦走了,你就要拆散我们吗?” “放肆!”上官瑞风沉怒地看着上官茹,冰冷的轮廓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你和慕年的婚事,本就是一直都定下的,与司若弦无关,你也不必一再地提醒朕。” 这是这么多年来,上官瑞风第一次对上官茹说话这么严厉,这么凶,上官茹不似司若弦,她的眼泪,瞬间就滚落下来,烫伤了慕年的心,他对上官瑞风说“皇上,息怒。” “慕年,你爱她吗?朕若将她嫁给你,你能一辈子对他好吗?”说到底,上官瑞风心里还是心疼上官茹的,不过,他不会要求慕年只娶一个妻子,毕竟,在以后那么漫长的岁月里,谁也不能保证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他只要妹妹过得好,不受欺负。 “皇上,我爱茹儿,很爱,很爱,她能嫁给我,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我又怎会不珍惜?娶了她,我便会一辈子都对她好。”这是慕年对上官瑞风的保证,也是对上官茹表白。 天知道,当他知道上官茹与司正轩是怎样认识,特别是上官茹还爱上了司正轩时,他有多后悔当初将上官茹一个人丢在岛上,若他知道会有这样一天,说什么他也不会让上官茹一个人,那样的话,上官茹不会认识司正轩,也不可能会爱上他。 想想就很郁闷,他们自小这么多年的感情,竟比不过一个才相识几个月的男人。 上官茹并不看慕年,她说“皇兄,我对慕年的感情与对你是一样的,我当他是兄长,是朋友,但绝不是恋人,我不爱他,从来没有爱过,我爱的人,只有正轩,我不会嫁给慕年,如果你执意要让我嫁给慕年的话,到了新婚那天,你只能看到一具尸体。” 这话,于慕年来说,字字诛心,痛苦,不过如此了吧?宁死也不嫁他,他,真的那么差劲吗? “茹儿,在你心里,我就那么不堪?宁愿死,也不要嫁给我?”慕年从来没有此刻这么痛苦。 上官瑞风却是从来没有这么气愤,他爱上司若弦,为了司若弦,几乎付出了一切,却换来她不辞而别,人间蒸发的结果;他最疼爱的妹妹却爱上了司若弦的哥哥,为了他,她宁愿死也不要嫁给从小护着他长大,对她如珍似宝的慕年,他们两兄妹,就真的栽在他们两兄妹手里吗?都真tm的那么贱吗?非他们不可了吗? “上官茹,朕是把你宠坏了?居然敢危胁朕,你认为你有的选择吗?司正轩有什么好?慕年爱了你这么多年,他的心意你看不到吗?嫁给他,绝对比跟着司正轩要好,司正轩能给你什么?慕年却能给你想要的一切。朕还真就告诉你,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想死,你给朕试试看,如果你想真的看到司正轩的尸体,那么,你就给朕寻死去。”心里分明不是这样想的,但说出来,就变成了这样,他是真的被气坏了。 上官茹瞬间惨白了脸,身体一个踉跄,后退两步,瑟瑟发抖,浑身的力气都似被抽干了般,摇摇欲坠。 慕年一阵心疼,担忧不已,他上前扶住上官茹,上官茹推开他,她说“此生,我上官茹除了司正轩,谁也不嫁,皇兄,如果你真的杀了司正轩的话,那么,若弦一定会恨你,就算她不杀了你,你们之间也绝没有可能了,你扪心自问,是否真的受得了她冰冷而又仇恨的目光,以及犹如天山不化寒冰的态度?” “闭嘴!”这个问题,不用自问了,上官瑞风知道,他受不了,如果若弦那样对他的话,他一定会疯掉,到时候,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其实,上官瑞风不是没有想过,让上官茹和司正轩在一起,那样,或许他能随着司正轩找到司若弦,可是,他知道,就算知道司若弦在哪里,看到了她,又能如何呢?他能从夜城歌手中带走司若弦吗?就算当时带走了,夜城歌领军攻璃南,他又该如何应对呢?他能保得住她吗?结果是否定的。他无法像夜城歌那般不顾一切,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用整个国家来当赌注,他输不起。哪怕,此生,他再也找不到一个让他那般深爱的女人。 司若弦还在的时候,劝过上官瑞风,要让上官茹自己选择,应该让她幸福,他自小就宠着她,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他又怎么舍得让她不幸福?只是,他真无法将上官茹托付给司正轩。 上官瑞风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之所以急着下旨赐婚上官茹与慕年,只是为了挡回远东国的联姻。 兴许是远东国皇上见璃南与木西国联姻了,有些担忧局势对他不利,便想到了联姻,先是要送公主给他,那个时候,司若弦在身边,他的眼里哪里还能容得下别人?直接婉拒了。可夜振天不死心,又看中了上官茹这个公主,他要再拒绝,就得找一个更合理的理由了,上官茹已许配,且条件并不差,这便是最好的方式。 司正轩是远东国的人,曾是相府公子,现在却什么都不是,他若将堂堂一国公主赐婚给一无所有的司正轩,那么,这个笑话就闹得大了,拒绝远东国的联姻要求也不那么有力,他总不能说,他把公主许配给了你们前丞相司向南的大公子司正轩吧?与其将心爱的小妹送到远东国那个未知的命运里,不如,就让她嫁给慕年,毕竟,慕年爱她,即使后面有了别的女人,上官茹也是府中最大,又有他这个皇兄撑腰,根本不会受到伤害。 当然,这些事情,他并不打算告诉上官茹,也不指望她能理解,他只要她能好,足矣。 上官茹果然闭嘴,不过,只是对上官瑞风闭嘴,转而对慕年说“慕年,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会伤心,可是,为了不让你更加伤心,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我一直都把你当哥哥,你能不能劝皇兄收回圣旨?我们不成婚,我产还和以前一样,可以吗?” 慕年苦笑“茹儿,为了一个司正轩,你真的舍得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你的心意如何,难道你真的不知吗?我爱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为什么就不愿给我一个机会?嫁给我,真的那么难吗?你明知道我会伤心,还是要说出来,以前,你从来不会如此。现在,你不爱我没有关系,我相信,成婚之后,你就会慢慢地喜欢上我的。” 上官茹摇头“我们一起长大,如果能爱上你的话,早就爱上了,我又怎么可能会爱上正轩?放手好吗?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慕年双手紧握成拳,忍了又忍,才能让自己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茹儿,你可知,你今天说的这些话,到底有多伤我的心吗?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司正轩? “什么都不必说了,朕说过,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上官瑞风有些疲惫,但出口的话,仍显无情,他说“如果你真的敢去寻死的话,那么,朕绝对会在你死之前,让司正轩先死,司若弦并不爱朕,让她恨,也好,至少,她能一辈子记住我了,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上官茹倏然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瑞风,他很疲惫,但她知道,他这话,真不是说来玩的,他真的会那样去做,分明就该愤怒的,看到他孤寂、落寞的背影,她却是忍不住心疼。 他爱若弦,若弦不爱他,这么些日子了,他是怕她忘记他吗?所以,才会如此极端?宁愿她恨他一辈子,也不希望他忘他一辈子。 三哥,为什么要这样逼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滚烫的泪水,就那么肆无忌惮地自上官茹眼中滚落,颗颗烫骨。上官瑞风看得心疼,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16xry。 他累了,这些日子,他一直刻意将司若弦这个名字遗忘,他以为,只要这样,他就能慢慢忘记她,但听到上官茹一次次地提起这个名字,他才发现,再怎么刻意遗忘,不过是在心上刻得更深罢了。 上官茹知道上官瑞风的脾性,再是不愿、再是不甘,也断不敢在这个时候再去吵他,也不忍去打扰,她哭着转身,慕年紧随其后,他想,他是很有必要跟上官茹好好沟通一下,他要让她知道,他这颗心,一直只为她跳动,不是她说喊停就停的。 这边,上官茹与司正轩不顺,另一头,魔君类无恨也没闲着。 ------------ 第二百三十七章 又一阴谋的开始-各取所需 用类无恨的理论来说,夜城歌是夜天太子的转世,他心爱的男人,他自是舍不得让他再次消失,但其他人嘛,就不关他什么事了,特别是司若弦,这个是司音上神的转世,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他最大的绊脚石,若是不除,恐怕他都无法得到夜城歌,就算能够得到他的人,却得不到他的心。 人类,都是贪娈的,类无恨身为魔君,对他所爱的男人,也同是执着的,他想要更多,他不仅要人,也要那人的心。 类无恨聪明、狠辣、行事果断,他有了主意,就一定会执行,不,应该说是借他人之手,利用可利用之人去执行罢了。 类无恨很知道人类的贪娈,只要稍用点心,哪怕他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过人界,但想要知道怎样能让夜城歌离开司若弦身边,又要如何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令他们反目成仇,并不是难事。 木西国皇上沐渊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于类无恨来说,也是最好利用的一个,他亲自跑了一赶木西国皇宫,以四国统一,整片天下为饵,承诺沐渊,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他便帮他灭掉其他三国,夺下整片江山,整个云领大陆,以他为尊,沐渊怀疑类无恨的能力,类无恨只轻轻动了一下手指头,便让沐渊心服口服,不,更该说是害怕,类无恨说什么,他便做什么,类无恨很满意,交待了一些事情,便离开了。 据类无恨所知,夜城歌是夜振天最器重的儿子,一直想要夜城歌继承帝位,他也有那样的霸气与能力,可是,夜城歌为了司若弦,抛弃了一切,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也不打算再回去了。 夜城歌与母亲慕容柔、弟夜城浩的感情都很好,这两人若是有什么事情,他必定会回去,类无恨最终也只对慕容柔下了手,要嫁祸,要让夜城歌恨,那么,拿他最亲的人下手,无疑是最好的决定。 对慕容柔下手之后,类无恨特意给夜振天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夜城歌与司若弦现在所居的地方,特意强调了司若弦还活着,夜城歌并不打算回去了。 处理好一切,类无恨便返回了魔界,人界的事情,他只管看戏就好,过段时间,待得夜城歌与司若弦彻底决裂,你死我活了,那么,他便有机会了。 翌日,远东国皇宫沸腾了,好好的柔贵妃突然生病了,且还病得不轻,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出动了,却查不出所以然来,夜振天、怒不可遏,勒令这群御医一定想办法救柔贵妃,这个女人跟了他这么多年,就算不是最爱,但多少也有些感情,这人昏迷着,知道得了什么病还好,养了一群御医,却连病因都查不出来,身为皇上,肯定觉得失败,自然生气。 夜城浩收到消息进宫,便见慕容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点生气,一时,心疼不已,知道御医查不出所以然来,愤怒之余,更是难受。 “城浩,你知道你八皇兄在哪里吗?”夜振天开门见山地问夜城浩,他知道,夜城浩与夜城歌关系好,一定知道。 今早起来,他见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城歌现在的地址,也写着司若弦还好好活着的事实,他已经派人去查探真实性了,现在,他只想从夜城浩口中听到真相。 夜城浩微微一愣,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慕容柔, 犹豫一下,道“儿臣知道八皇兄在哪里,也会通知他,让他赶回来。” 慕容柔的情况太过特殊,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夜城浩心里也没底,除了通知夜城歌尽快回来,别无选择。 “你一直都知道他去了哪里?为什么没有告诉朕?”夜振天很生气,这就是他的好儿子呀,一个一声不响地跑了,一个帮忙瞒着,难怪他派出那么多人,也没有夜城歌半点消息,不用想,定是被这个儿子做了手脚,刻意隐瞒了。 夜城浩能够感受到夜振天的怒气,可是,他无法供出司若弦还活着的消息,不能告诉夜振天,夜城歌离开的真正目地,更不能告诉夜振天,夜城歌已经找到司若弦,正在木西国一个小镇上过着很平静的农家生活。 “父皇,就算儿臣说是刚知道八皇兄在哪里,您也一定不会信,现在,母妃情况不太好,八哥的事情,是否可以放一放?您想知道什么,待他回来,您可以亲自问他。” 夜振天冷冷地瞪着夜城浩“朕是待你太好了,才会让你如此无法无天?” “父皇,您应该知道八皇兄的脾性,他若真的想要做什么,谁能拦得住?”只要一想到夜振天对司若弦的赶尽杀绝,夜城浩就恨,言语间自也没有那么多尊重了,他说“父皇,是谁造就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如果你不杀了若弦,八皇兄会伤心欲绝、一蹶不振,然后消失无踪?” “放肆!”夜振天气得不行“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不是告诉他,我杀了司若弦?” “我再是憎恨你的做法,但也还不至于不管不顾。”夜城浩说“如果八皇兄知道是你杀了司若弦,他一定会恨死你。” “你闭嘴!”夜振天大怒,扬手就给了夜城浩一耳光,“啪”的一声响彻天际。 夜城浩擦掉嘴角的血水,心里却有一种报复的块感,为司若弦不值,为她与夜城歌心疼,他永远都无法忘记夜城歌在知道司若弦死了之后那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若非实在没有办法,他根本就不会告诉夜城歌司若弦还活着的消息。 一代战神,差点就那么毁了,一切,皆是拜眼前这位所谓的父亲所致,司若弦,那也是他爱着的女人呀!虽然无法站在她的身边,但他希望她过得好,如果她的幸福只有夜城歌才能给,他为什么要去掺一脚呢?只要看着她好好的,他便知足了。 夜城浩冷笑,道“父皇是怕了吗?既然那么怕,为什么又要做那样的事情呢?” “司若弦并没有死,城歌现在就和她一起在木西国一个小镇上。”夜振天凌厉地看着夜城浩,平静地道出这样一个事实。 夜城浩大惊,他怎么会知道?不过,震惊只是瞬间,很快,他就回复了平静,他说“父皇,司若弦已经死了。” 他不想知道夜振天是怎么知道司若弦还活着,并与夜城歌在一起的,他只想更好地保护他们,据说,若弦失忆了,倘若父皇这个时候派人去杀了她,那她。。。 越想,夜城浩的想法越是坚定,他不能让若弦再出事,决不能,就算要赔上性命,他也不能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 “心虚了?司若弦居然还活着,是你动的手脚?好,很好!”除了夜城浩的帮忙,夜振天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帮忙。 “父皇,司若弦已经死了。”夜城浩再次强调,绝不能承认,承认便等于将司若弦再次推向死亡。 夜振天说“好,既然她已经死了,那么,一个与她那么相似的女人,接回来陪着城歌,也好,城歌继位,可以娶更多的女人,思芸郡主便是皇后,她一个普通女人,做一个小小的嫔妃便可。” “父皇,儿臣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真的那么卑鄙。”夜城浩也气得不轻,他一向温文尔雅,但司若弦的事情,真是让他快失去理智了,他说“父皇,八皇兄不会任你摆布,他的心里认定一个人,便只有那个人,再多的替身也比不上,若弦想要的是什么生活,八皇兄便会给她怎样的生活,她的死,只会带走八皇兄。” 一语双关,意在提醒夜振天,别再冲动地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到时,他就后悔莫及了,夜振天岂能不懂,可他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拂袖而去。 夜振天走了之后,夜城浩便坐回了床前,慕容柔静静地躺着,脸色惨白惨白的,若不是她还真实的在呼吸,他真会以为,她已经永远地离开了。 夜振天沉着脸回到御书房,怎么走气不过,刷刷几下就将桌台上的东西摔得七零八落,一地凌乱,动静很大,却没有人敢进去。 气过之后,夜振天想了很多,他算是见识到司若弦对夜城歌的影响了,既然还活着,总有办法,不过,这一次,他不那么急了,他决不允许再出一点差错,夜城歌是最有资格继承帝位,最有能力将远东国迈向更高一步的皇子,要留下他,势必要拟定一个完美的计划,等到夜城歌回来之后,再慢慢试探,根据夜城歌的反应来决定,到底是进,是退。 夜振天甚至想着,如果夜城歌真的非司若弦不要,只要他愿意留下,乖乖地继承帝位,那么,他可以允许他的后宫中只有一个女人。 夜振天也想过,如果司若弦还是那么执着的话,那么,他便只能想办法,让夜城歌亲眼看着她死亡,还不能求情。 彼时,木西国的小镇,又是另一番天地。 夜城歌与司若弦、阮麟寒与司若兰四人来到农家小镇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与镇子上的人们都相处得很好,夜城歌、阮麟寒在阿庆的带领下,已经知道怎么耕地了,没有阿庆的帮忙,他们两人也种出了一片菜地,成活率还不错,可把四人兴奋得,几乎每天都会去看看,将它们照顾得可好了,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一样。 哦,忘了,他们并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呢。 司若弦毫无疑问地包揽了家里的家务活,有时兴起,她是想要去地里动动,但夜城歌心疼她,并不让她做。司若兰肚子里的胎儿很好,没有出现过一点问题。 闲来无事的时候,夜城歌、阮麟寒都会想些法子,弄点浪漫出来,一家四口,两对情侣,日子虽说平淡,倒也真的挺惬意的。 四人来这段日子,镇子上的人,还没有去打过猎呢,都忙着地里的活,也没有那个时间,眼下,地里的活松下来了,有些时间了,这些大老爷们就钻一起,商量着要一起打猎,为家里改善一下生活呢。 夜城歌与阮麟寒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特别是夜城歌,他常年在外,虽说是王爷,是战场上的将军,但也是什么苦都吃过的,他功夫好,打猎对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做得多了,也就没兴趣了。 司若弦却是不同,虽说,她也做过无数次那样的事情,但是,她都忘记了,现在,提起要打猎,她自然很好兴趣了,一大早都兴致勃勃的,想要跟着去呢。 “若弦,你就别去了,在家里等着我们回来。”夜城歌亲吻一下司若弦的唇,柔声道。 嘿,别说,到这个小镇之后,别看日子平淡,普通得除了偶尔的浪漫,每天都快成地里、屋里两点一线了,夜城歌与司若弦的感情,那可是好得令人羡慕嫉妒恨呀。 别看夜城歌是一个王爷,是战神,在朝堂上八面玲珑,在战场上战无不胜,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杀戮果决,什么事情都不必他做,亦是从来不下厨的,到了这里,在司若弦面前,对司若弦可好着了,司若弦想要什么,他都给她弄来,她不开心了,他就逗她开心,她生气了,他就想法设法地哄着,由于心疼她,在地里忙着,也是算着时间回家,就为了帮司若弦分担一些,他学着切菜、学着做饭、学着做各种各样的菜式。在他能够做厨房的事情之后,很果断地将司若弦推出了厨房,再不让她做这些,至于家里其他的事情,很简单,阮麟寒包了。 总结一句话,到了这个镇子后,夜城歌与阮麟寒,那绝对的二十四孝老公,什么都包了,司若弦、司若兰两姐妹都成闲人了,什么都不必做,每天只管吃,只管睡。无聊的时候出去逛逛,别提多悠闲了。整个镇子的女人都羡慕得不得了,说她们嫁了一个好相公。 司若弦觉得,夜城歌这男人真是不错,有些事情,她可是想都没有想过的,偏偏,这个男人就是做了,比如说下厨,比如说给她洗脚。 司若弦说,有时候,她觉得自己都快成孕妇了,一个好好的人,愣是被宠得什么都不做了。 夜城歌说,我爱你一辈子,宠你一辈子,即使很普通的农家生活,我也要让你成为最幸福的人,饭,我做,活,我干,你只要陪在我身边,就比什么都好,只要你在我身边,我疼你一辈子,伺候你一辈子,让你不后悔选择了我。 夜城歌还真不是说说,真的就用行动证明了。16xry。 司若弦觉得,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个,其实,夜城歌就算没有那么细心地对她,她也不后悔选择他,因为爱他,所以愿意。 以前,上官瑞风也宠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想要什么,他总会给她什么,为了让她开心,费尽了心思,她感动、感激,甚至有些压力,但夜城歌的疼宠不一样,她觉得幸福,享受得心安理得。 不过,司若弦的性子也不是一个能闲得住的人,夜城歌也了解,偶尔地,他会带着她,偷偷到一个较远的地方,陪着她过招,或者一人拿着玄天剑,一人抱着玄音琴,找个地方,一人弹琴,一人舞剑,时间就从指缝间溜走了,日子也就这样过了。 难得一次打猎,司若弦自是想要参加的,可是,纵观全镇,就她一个女人想要去,还真有别扭的,他们本是来过普通生活的,没必要让别人见识到她美丽容颜下的彪悍了,不过,她还真是就想去。 “城歌。。。”司若弦干脆撒娇,那模样,可真是可爱,看得夜城歌春、心荡漾呀,都快抵挡不住要答应了。 “我会注意安全的,别担心。”夜城歌捏捏司若弦的小脸,揉了揉她的发丝,凑近她耳边悄悄说了句什么,见司若弦点头,重新绽开笑颜,这才扛着家伙转身追上不远处正等着他的人群。 司若弦也不激动了,也不别扭了,也不耍性子了,也不撒娇了,走近司若兰,扶着她往回走“姐姐,咱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司若兰打趣道“还是城歌拿你有办法,他跟你说什么了?昨天是谁要闹着去打猎的?刚刚都还撒娇来着,我看城歌那点头答应你,怎么就让你愿意留下了?心情还这么好?” 司若弦故作神秘,笑道“秘密。” 嘿,夜城歌了解司若弦的性子,已经被她宠坏的人,他拿她也是没辙的,况且,也见不得她失落的样子,这里和隔邻隔居的男人去打猎,带着她是不方便,可单独两个人的时候就没什么关系了。 夜城歌凑近司司若弦耳边,说的就是“等我回来,我们俩单独再去,你也不想身手暴露吧,到时,咱比赛,看谁厉害。” 一句话,彻底搞定司若弦。 其实吧,司若弦的要求也是很简单的,她本就是想要跟夜城歌一起打猎,现在,他答应等他回来就陪她去,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看看,笑得那么甜蜜,不知道还以为你拣到什么宝了呢。”司若兰继续打趣,能看到司若弦开心,她也是很开心的。 司若弦点头“我还真就拣到宝了。” “确实是一个大宝,本该是高高在上,享受别人伺候的人,为了你,抛弃一切,还把你当祖宗一样伺候,不容易。” 这也是司若兰最满意夜城歌的地方,她一直都知道,夜城歌爱司若弦,很爱,爱到愿意为她放弃一切,但那时候只是说说;但自他们一起寻找司若弦,一路上,夜城歌的伤心,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后来,好不容易找到司若弦,司若弦却忘记了一切,若不是爱得深,夜城歌又岂会一次次不顾危险地夜闯皇宫,只为能够看她一眼?司若弦被魔界带走的时候,他更是疯狂,她不知道他们在魔界到底经受过些什么,单凭他拖着重伤的身体,不顾一切地去魔界面对未知的命运,便知,他有多爱她;他为她调集兵马,却因她一曲而撤兵,若非太爱,怎会失去理智? 司若兰相信,夜城歌为了司若弦,可以连命都不要,也可以放下一切名利,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夜城歌能宠司若弦到这样的程度。 不管是夜城歌,还是司若弦,都吃了太多的苦,现在,能够过得如此幸福,司若兰很高兴。 司若弦说“我觉得,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两姐妹说说笑笑地回到家,司若弦还真是说做就做,系上围裙,袖子一卷,便钻进了厨房。 看着司若弦忙碌的背影,司若兰笑道“若弦,你说你这样在厨房忙碌,为我准备吃的,被城歌知道了,会不会灭了我呀?” “说笑呢吧?姐姐,他敢吗?”司若弦傲娇地抬抬下巴。 司若兰笑,突然问“若弦,你们要不要生一个孩子?” 司若弦回以司若兰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们有一个儿子呀,都知道找老婆了。”类论绊今嘛。 司若兰满头黑线,她怎么不知道她有儿子了? 等等,她说的该不会是白昱辰吧? “你说的是昱辰?” “对呀!” 果然,司若兰脑海中浮现出白昱辰的模样,不可否认,那孩子真跟城想要跟夜城和若弦有些相似,只是,那并未他们的儿子呀,为何若弦失忆了,还会说是她儿子呢? “你见过他了?” “恩,他在魔界。” “什么?”司若兰脸色瞬间变了,那么一个小孩,怎么会在魔界?是不是很危险呢?他们怎么没有把他带回来呢? 司若弦见司若兰反应那么大,知她担心,便如实说道“他在魔界没事,他喜欢魔界的小公主,那小公主也很喜欢她,他们两人正培养感情呢,所以,我就和城歌回来了。不过,挺久没有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把老婆搞定了没有,有没有想我们。” ------------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两夫妻的情趣 司若兰很无语,白昱辰才多大点呀?就有喜欢的人,还是魔界的小公主,这真的很考验她的承受力呀。 “你还真是放心。”半天,司若兰才吐出这么一句话,她跟白昱辰的接触不多,感情并不是很深,但想到那个可爱的孩子,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真的不会有事吗?” “不会的。”司若弦很肯定地点头。 想到白昱辰,想到魔界,司若弦又突然想到了在魔界受到的那些苦痛,夜城东已经死了,不过,应杰还活得好好的,她,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去把受到那些苦痛还一些回去呢? “想什么呢?”司若兰走到司若弦身边,轻巧地接过她手中的锅铲,翻着锅里的菜,轻声问道。 司若弦只觉手中一空,回头看到司若兰在那翻菜,赶紧夺过她手中的锅铲,推着她出了厨房“姐姐,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别来厨房,这里味道不好,对宝宝不好。” “我是见你想事情太入神了,叫你好几声都没有反应。”司若兰也很无辜,难道要看着锅里的菜糊掉吗? 司若弦不好意思地笑笑,对着司若兰吐了吐舌头“也没想什么,我回去看着,你别进来了。” 镇子里的男人都进山去了,镇子上就只剩下老弱妇孺了,这几天事情少了,大家也没那么拼了,吃过午饭后,都聚一起了,正巧在阿庆嫂那里,司若兰由于怀孕的关系,嗜睡,这会儿,已经睡下了,司若弦一个人挺无聊的,便也去了阿庆嫂那边,听她们唠嗑。 男人们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收获都挺丰的,一人扛着一些野味,边走边说着话,很平淡的幸福呀。1d57B。 远远看见阿庆与夜城歌、阮麟寒回来,女人们知道自家男人也回来了,便不再多做停留,纷纷告别,迫不及待地回家了,人走得差不多了,三个男人也快到了。 阿庆嫂迎了上去,帮着阿庆拿东西,司若弦与司若兰也迎了上去,本也想帮着拿东西的,却都被拒绝了,引来阿庆和阿庆嫂的打趣,说他们感情太好,男人太宠女人了,夜城歌与阮麟寒立刻骄傲地回答,能够拥有她们,那就全世界,他们可舍不得让她们做什么事。司若弦与司若兰也只能幸福地无奈摇头。 “这个可以抱。”司若弦本已收回了手,准备回去了,夜城歌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捧出一只兔子,全白的那种,个头不大,放到司若弦手中,刚好双手可以捧住,毛茸茸的,还真是可爱。 司若弦爱不释手“你好好的打猎,怎么捉一只兔子回来了?” “我看到它的时候,正被一只大灰狼追着,我把大灰狼杀了,见它可爱,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就顺便把它带回来了。”夜城歌腾出一只手,搂过司若弦的腰,笑得如沐春风,眼里满满的宠溺。 正如他自己所说,司若弦就是他的全部,只要她在身边,怎么宠她都行,他不会让她后悔跟了她,他要让她成为最幸福的人,走到哪里,都是别人羡慕的目光。 司若弦踮起脚尖,在夜城歌脸上亲了一下,笑得如花般灿烂“我很喜欢!” 一语双关,喜欢兔子,更喜欢送兔子的人。 “你们要不要这么肉麻?这还在外面呢?”熟悉了,对几人的性子有了大概了解,阿庆也没那么拘束了,见司若弦与夜城歌毫无避讳地表演亲密,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司若弦回阿庆一个笑容“阿庆嫂就在旁边,你若羡慕,可以比我们更大胆一些,直接扑倒吧。” 司若兰“。。。。。。” 夜城歌“。。。。。。” 阮麟寒“。。。。。。” 阿庆“。。。。。。” 阿庆嫂“。。。。。。” 司若弦,你脸皮能不能再厚一点? 夜城歌眉开眼笑地凑近司若弦“不如,晚上你把我扑倒吧?” 司若弦直接给夜城歌一拳“滚。。。” 夜城歌笑得更欢了“你脸红了。” “废话,死人的脸才是白的。” “像猴子屁、股一样。” “你才是猴子屁、股,你全家都是猴子屁、股。” “我全家不就是你?” “夜城歌。。。”司若弦开始磨牙了,她口才很好,但跟夜城歌说话,可不是每次都能赢。 这么说,她能把夜城歌气得半死,夜城歌绝对能把她气死,这就是区别吧,她跟他,压根不是一级别的。 夜城歌聪明地为司若弦顺毛“老婆,晚上给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 司若弦哼了一声,果断地开始点菜,夜城歌连连称好,对他来说,能够亲手做东西给她吃,那也是一种幸福呀。 夜城歌与司若弦是走在最前面的,阮麟寒与司若兰、阿庆与阿庆嫂走在后面,看到两人那亲热劲,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两人感情真好!唯一的动作就是摇头,在一起这么久了,还那么腻歪,存心要引人羡慕嫉妒恨呀。 “打猎好玩吗?”司若弦倚在门边,温柔地看着夜城歌的身影,穿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的他,还真是帅极了。 夜城歌一边切菜,一边回答司若弦“对于我来说,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你应该会喜欢。” 在司若弦有限的记忆中,并没有打猎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这是新鲜的,肯定会喜欢。 “我们吃过晚饭又去?”司若弦提议。 夜城哥回身看着她“晚上很危险,那是一片森林,明日再去吧。” 司若弦执意“你不觉得晚上更刺激吗?我们又不是不会功夫,还怕那些野兽不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白天去,我放心一些。”夜城歌将菜倒入锅中翻炒。 司若弦走过去,从后面环抱着夜城歌,撒娇道“城歌,就今夜去吧,白天出没的东西,一定没有晚上多,大不了,真应付不了,逃就是了,我们两人都会功夫,难道还能困在上面不成?” 夜城歌最受不了的就是司若弦撒娇,只要司若弦一撒娇,他所有的坚持,尽数崩盘,可是,他又爱极了司若弦撒娇,每当司若弦撒娇的时候,都会嘟着嘴,如含着秋水的眸光期待地看着他,那模样,说不出的诱、人。 夜城歌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头轻点了一下司若弦的鼻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宠溺道“你呀,真拿你没办法。”17894291 司若弦心满意足,笑得异常灿烂,凑近夜城歌,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伸闲看着锅里“真香。” “还有一会儿就好。”夜城歌笑。 要问他最满足的是什么?毫无疑问,司若弦在身边的时候。 若呀语昱心。司若弦说“城歌,我都被你宠坏了,感觉自己快成生活白痴了。” 其实,没这么夸张,真没这么夸张,司若弦是谁?她有一种本能的,就是立刻丢她到原始森林,她也能平安无事地跑出来。 夜城歌笑说“那正好了,这样,你就离不开我了,我宠你一辈子。” “你说的哦!你要敢中间喊停的话,我让你后悔一辈子。”司若弦危胁道。 夜城歌说“只要你不喊停,我怎么舍得喊停?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宝贝,我怎么可能不用一生时间来珍惜?” “城歌,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司若弦突然又变得温顺起来,她环抱着夜城歌,问。 夜城歌放下锅铲,将司若弦拉来与自己相对,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因为,你是司若弦,独一无二的司若弦。” “如果哪天你不要我了,我肯定也活不下去了。”司若弦感叹。 夜城歌抱紧她“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司若弦回报夜城歌,说“对我来说,你也是独一无二的。” 要问两人什么时候最开心,最幸福?一定是在这个小镇的这段日子。 对于夜城歌与司若弦旁若无人的亲腻,阮麟寒与司若兰早就习以为常了,他们能走今天,实在不容易,没有谁会不识趣地打扰他们,最重要的是,他们也在一边亲密着呢。 夜深人静,夜城歌拿着玄天剑,带着司若弦,轻手轻脚地离开家,稍远一点,脚尖一点,身子一跃而起,夜城歌搂着司若弦,迅速消失在夜色。 无月,夜色沉沉,森林中,阴森、诡异,偶然还能听到几声兽鸣,周围的气氛都变得异常紧张起来,甚至,连着空气都似乎变得稀薄。 司若弦没有一点紧张,反而觉得很兴奋,她是失忆,但感官甚好,黑夜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完全可以听风辨影。 “城歌,听到没有,那边有叫声,我们过去看看。”司若弦手指着一个方向,言语间透着说不出的兴奋,她似乎忘记了,现在是黑夜,夜城歌根本就看不到她指的方向。 当然,夜城歌是听到了兽鸣的,那似乎是狼嚎,不过,见司若弦这么兴奋,他也不忍扫她的兴,任她拉着手,往声源而去。 虽说狼都是群体出没的生物,但他们也不是笨蛋,不可能明知道对付不了,还硬冲上去送死。 如夜城歌所料,前方,真是野狼,黑暗中,绿油油一片,闪闪发亮。 ------------ 第二百三十九章 这个二人世界真特别 夜城歌大概估算了一下,应该有五六头野狼,若是两人一起动手,应该很快就能灭了这几着野狼。 夜城歌偏头看着司若弦,哪怕,根本看不清她的脸,问“若弦,大概有五六头野狼,有没有兴趣?” “你们今天也有猎到狼吧?”司若弦反问,兴趣不是很大“算了,我们去别处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司若弦是嫌麻烦的,要灭狼,就得把这个小群体的五六头都给解决掉,她也只是兴起来玩,真把这些狼灭了,怎么弄回去?留下?给那些野生物当食物?她没那个闲心。vWnj。 夜城歌现在是唯妻是从,司若弦说什么,他听什么,司若弦说不动,那就不动了,他尖着耳朵听了听动静,然后,拉着司若弦往另一个方面走去。 森林里,夜里什么都出没了,偶尔传出一点兽鸣,黑漆漆的,空气也潮湿,气氛诡异,脚踩在枯枝败叶之上,发出“嘎吱”的声音,在这宁静中夹着野兽叫声的地方,也真的挺渗人的,胆小一点的,恐怕连走动都不敢,停在一个睡觉?那更不行,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出个什么东西袭了上来。 “怕吗?”夜城歌柔声问司若弦,司若弦说“我只怕不够刺激。” 夜城歌一头黑线,这若弦失了忆,怎么有时奇奇怪怪的呢?若非以前也见识过,他真会以为只是一个跟若弦长得相似的人。 黑暗中,夜城歌紧紧拉着司若弦的手,提高警惕地走在潮湿阴森的森林之中。 司若弦说“这里面的东西似乎挺多的,一会儿,我们扛头野猪回去?” 夜城歌说“野猪?你以为你家养的呢?说扛就扛?” 司若弦想了想,也对,在这样的地方,夜晚什么东西最容易出现?狼、蛇,偏偏,对这两种东西,司若弦都没啥兴趣。 咦,等等!蛇!嗯,这个可以考虑,她前段时间可是被蛇给折腾得够呛,现在,弄点那些家伙的同类来吃,也还不错。 司若弦可不是一个被什么东西咬了,就怕什么的人,她也奇怪,什么野生物,她都不怕,哪怕在魔界的时候被那么多蛇给缠绕着,她也没有怕过。 “这大黑夜的,狼和蛇最容易出现,不如,我们就弄点蛇回去吧,明天早上分给其他人,家家都吃蛇羹,喝蛇汤。”司若弦提议,夜城歌嘴角抽搐,又有些担忧“你不怕蛇?” 他可是没有忘记魔界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呢。 司若弦笑“怕什么?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有时候,你是挺脆弱的。”夜城歌笑得邪魅,有点坏坏的痞子味,看上去,帅得是一塌糊涂。 可惜,司若弦看不到,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听力和脑子反应,一听夜城歌这话,她就想到夜里那些情、事,心里不由冒起火来。 擦!那能怪她脆弱?他丫的就是一头喂不饱的狼,每天被他那么折腾,她能下地就很不错了,居然敢嫌她脆弱,好,很好! “城歌,你刚说什么呢?我没有听清楚。”司若弦咬牙切齿地问夜城歌。 夜城歌是何等聪明的人?一听,便知不对了,这声音,怎么听着,都是要炸毛的前奏,于是,他果断地拍马屁,哄老婆“老婆,我爱你!” 老婆这词呢,毫无疑问,是从司若弦嘴里流出去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那个词,还能清楚地解释出来,自听到这个词后,夜城歌可是直接用它取代了娘子之类的称呼。 “这就算了?”哪那么容易? 夜城歌凑近司若弦,所有的热气都喷洒到司若弦的耳上了,他说“老婆难道是想让我在这里就好好地爱你?这样也不错,苍天为被,地为床,我们俩还没试过在森林中办事呢。” “滚。。。”司若弦一巴掌盖在夜城歌脑门“你个精虫充脑的混蛋,就不能有点正常的思维,把你脑子里那些黄色废料都扔掉,否则,别靠近我。” “老婆。。。”夜城歌委屈了。 司若弦眉心突突地跳,谁来告诉她,这真是战神吗?果然,有本事的人,都是与众不同的,一个花凌哲,一个夜城歌,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 “别出声。”司若弦正要一巴掌拍开夜城歌的手,夜城歌却先她一步有了动作,他伸手搂住她,压低声音道“仔细听,有东西朝这里来了。” 司若弦果然安静了,尖着耳朵听,岂料,夜城歌突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得如偷腥的猫儿,道“老婆,我说的,其实就是这个吻。” “夜城歌。。。”司若弦怒了,这个该死的男人!“我要废了你。” 夜城歌很宠司若弦,两人的感情也很好,很腻歪,可是,夜城歌还是很喜欢捉弄司若弦的,看到她生气的模样,他觉得可爱极了,当然,司若弦也不是省油的灯,你欺负我,我也一样会欺负回来,对她来说,看到夜城歌暴跳如雷,那也是非常可乐的事情。 宁静的夜,被司若弦这声怒吼划破,紧接着,能听到鸟儿扑腾扑腾飞走的声音,也能听到你追我赶的声音。 “夜城歌,你给我站住。”司若弦火大了,说好来打猎的,他居然捉弄她。 夜城歌当然不会真跑远,他与司若弦保持着一定距离,听着司若弦一边追,一边怒吼着让他站住,夜城歌就能想到司若弦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精彩,心情大好,一边跑着,一边喊着“若弦,你追到我了,我给你暖床,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流氓,司若弦越发火了,咬牙切齿地怒吼“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有营养的东西?你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能不能再流氓一点?” “老婆,你这是在对我发出邀请吗?”夜城歌突然折了回去,伸手将司若弦搂入怀中,调笑道。 “邀你个头。”司若弦没好气地拍夜城歌一脑门。 夜城歌丝毫不在意,他凑近司若弦,暧昧地问“你是想要邀请大头,还是小头呢?或者,你都想邀请呢?” “夜城歌,你再不闭嘴,回去之后,不许爬上我的床。”司若弦真是对这个男人无语了,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有吗?有吗? 夜城歌委屈了“你这是在切断我们两个人的性、福呀。” “夜、城、歌。。。”再讨论下去,她一定会被这男人给气死。 夜城歌也很有分寸,可不会真把家里这位给惹毛了,他在黑暗中,熟悉地亲了司若弦一口,改而牵着司若弦的手,警觉地向前走。“好了,带你去抓蛇。” 白天出门的时候,便说好了要带司若弦来打猎,进了森林,夜城歌自是很留意了,什么东西,爱在哪里地方出没,他都摸清了,哪里的蛇会比较多,他很清楚,但他不会真把她带蛇堆里去,那样,太危险,于夜城歌来说,魔界内,若弦被群蛇缠绕的情景,至今仍是噩梦。 司若弦也没真的跟夜城歌置气,这是他们两人相处的一种方式,平淡生活中的一点小情趣,用司若弦的话来说就是,今天,夜城歌有本事把她气得半死,明天,她也会想法子捉弄他的,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夜城歌依旧是宠着司若弦,司若弦也喜欢对着他偶尔撒撒娇,卖卖萌,以得到更多的宠、爱。几反动是。 夜城歌带着司若弦走了没多久便停了下来,仔细听,能听到蛇吐信子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你该不会告诉我,这是蛇群吧?”真是的话,他们俩估计会交代在这里了。 夜城歌揉揉司若弦的发丝,道“这里只是相对的蛇多一些,且,基本上是无毒的,就算不小心被咬了,也没事,你都说了明天吃蛇羹,喝蛇汤,我能找一个毒蛇窝去吗?我还想跟你白头到老呢。”7612565 司若弦唇角边溢出一丝笑意,夜城歌做什么事情都很贴心,他的心思也细,估计他早就考虑好了一切,就带着她来活动手脚呢。 “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 “我知道你一定闲不住,晚上就会要求出来,一到了晚上,很多动物都找地休息去了,不会出来,就算出来,也是群体出动,而夜里出动最多的,也就狼和蛇,我们下午已经带了狼回去,你又曾被蛇坑过,风水轮流转,你定会拿它们开刀。” “不得不说,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那是必须的。” “真自恋。” “那是咱的资本。” 司若弦轻笑出声,这男人呀,爱你、宠你、疼你、甘愿为你抛弃一切,甘愿为你下厨房,甘愿一直那么捧着你,把你当祖宗那样供着,还会想着法地满足你的要求,变着法地惹你生气,却又不会真的生气,变着法地逗你开心,事事以你为先,为你铺平道路,你能不爱吗? “城歌,我爱你!”这个时候,只想说大声的喊出来,让他知道,他爱着的人,也是爱着他的;让他知道,跟他在一起,不论何时,她都是幸福的;让他知道,司若弦有了夜城歌,就是有了全世界。 ------------ 第二百四十章 远东国来人了 有些时候,只要一句话,便可触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五个字,夜城歌彻底被取悦了,脸上的笑容绽放,怎么都掩饰不住。 不再犹豫,夜城歌转身抱住司若弦,狠狠地亲吻,热情,却很温柔,如珍如宝地呵护,温柔地扫过她的唇齿,与其极尽缠、绵,直到两人都快要不能呼吸,方止。 “若弦,我觉得,我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夜城歌鼻尖碰着司若弦的鼻尖,沙哑着声音说“因为有了你,我的世界才变得五颜六色,因为有了你,我的生活才变得更有意义,我也很庆幸,你能选择我。”些一却情狠。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并没有错,你没有辜负我选择了你。”司若弦的声音也有些沙哑,染着情、欲的沙哑。 夜城歌心动,喉咙一紧,喉结翻涌,心里涌起一股冲动,很想就这么要了她。 可是,这是什么地方?距他们不远处,很多蛇在看着,一个吻,已经算是奢侈了。 司若弦平复下内心的燥热,道“升个火吧,方便抓蛇。” 夜城歌很听话,司若弦的话音落下,他便掏出火烛,随意拣来几根枝丫,点火,漆黑的夜,瞬间变得亮起来,司若弦与夜城歌又就近拣了一些枝丫,一并扔到火堆上,火烧得旺盛起来,视野也变得宽阔,借着火光,能清楚地看到不远处的大树上盘着两条叫不出名的蛇,树枝上还吊着两条,兴许没盘稳,一条就那么掉落下来,在地上爬起来。 所以说呀,晚上,在森林中的话,千万别找树下歇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掉下一个不明生物了。 司若弦看着它们,很惊讶地发现,这些蛇,她几乎全都能叫出名字,还知道它是否有毒,攻击性这些如何。 “城歌,先灭了左边那几条,我解决前方草丛中卧着那几条,这些都是有毒的,把它们灭了,其他的都好办。”司若弦对夜城歌指了指现场的蛇,说。 夜城歌也认识一些蛇,但没有司若弦知道得多,听司若弦那么说,他也不犹豫,直接上前,玄天剑出鞘,三两下便解决。 而司若弦,她直接拣了一根尖细一点的树枝,上前,几个漂亮的动作结束,也轻易解决了。 不得不说,夜城歌找到这些蛇,都是比较温顺的,若真是遇上蛇堆,全是含着剧毒的蛇,反应灵敏、攻击迅速,他们还真不好对付。 解决掉毒蛇之后,司若弦便打算去抓那些没有毒的蛇,岂料,被夜城歌一把拽住。 “怎么了?”司若弦回头问夜城歌,夜城歌邪魅一笑,道“说好来比赛的,看谁抓得多。” 司若弦挑眉“然后呢?” 夜城歌说“你赢了,我任你索取,你输了,就任我索取。” “嗯?”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那啥的味道。而且,好像都是她比较吃亏吧? “开始吧。”夜城歌笑得就像偷腥的猫儿,这丫头,还没反应过来呢?若她知道,一定又会发火了吧?想想那红着小脸,嘟着小嘴,双眸喷火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就像那啥,情、欲正浓时,红着脸,似含秋水的双眸染上欲、火,一片迷离,令人陶醉,红唇嘟着,就像待人彩撷的樱桃,妩媚到极致。 哎哎哎,光想着,他就热血沸腾了,打住,打住。 司若想一头冲上去,刚灭掉一条蛇,方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夜城歌说“你不许用玄天剑。” 夜城歌很果断地点头,然后,将玄天剑别在腰间,随意拣了一根树枝,便冲上去。 夜城歌自小练剑,剑法一流,哪怕是一根树枝,到了他的手上也舞得漂亮至极,宛若游龙,怎么看,怎么帅气。 司若弦的剑法没有夜城歌好,也耍不出他那么漂亮的剑法,她的招式都很凌厉,绝对的快、狠、准,几乎全是一招弊命。 火光映照的森林深处,只看到两个身影在那不停忙着,手中的树枝如剑般运用自如,半空中,不时有蛇如抛物线般飞到一旁,火燃得正旺,树枝烧得噼里啪啦地响,红色的星火偶尔飞出,慢慢湮灭,看起来,倒是很有意境的一幕。 短短时间,夜城歌与司若弦便搞定了触目可及的所有蛇,拍拍手,走回到蛇堆处,夜城歌的在左,司若弦的在右,看起来是差不多的样子,实际,那还要数过才知道。 夜城歌与司若弦也真不觉得腻味,不觉得无聊,堂堂一代战神,远东国八王爷、八王妃,就这么蹲在地上数起蛇来。两人一人拿着一根树枝,一次挑起一条或者两条,非常认真地数,数过的挑到另一边,火光映衬着两人的身影,别提有多喜感了。 “哈哈哈。。。美人儿,回家洗洗给爷暖被,爷会好好疼你的哦。”当最后一条蛇挑到一边,司若弦正好只比夜城歌多了一条蛇,笑得那叫一个欢快,还顺便把手中的树枝扔到一旁,抬手摸了一把夜城歌的脸。 夜城歌满头黑线,他这是被调戏了?不过,她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你最后挑那条蛇,是从我这里面挑过去的。”夜城歌弱弱开口,眼里却是忍不住的笑意。 闻言,司若弦的笑声嘎然而止,抬眸看看蛇,又看看夜城歌,脑中一闪,恩,好像是夜城歌说的那么回事,输的人,好像是她哦!不过,蛇都已经挑到她那堆去了,哪有再拿出来的道理?灵动的双眸动了动,耍赖道“谁看见了?那明明就是我蛇堆里的,要不,我们就这样抱回去,让阿庆他们帮忙数数,看看到底谁赢了?” 有这么耍赖的人吗?夜城歌看着司若弦,她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心中柔软一片,本就是为了她高兴的,又岂会真的跟她争论,至于暖被、侍寝这待遇可是不错的,到时候,到底谁主动,不用明说了哦。 “好了,你赢了,为夫回去之后,乖乖给你暖被,保证伺候得你舒舒服服。”夜城歌伸手拉起司若弦,笑得暧昧至极,这可以理解是她主动的吧? 借着火光,司若弦清楚地看到夜城歌脸上那邪魅的笑容,怎么看,都觉着有些不对,输了还那么高兴? 等等,他说暖被、伺候?司若弦脑被一下夜城歌所谓的暖被、伺候,脸,瞬间涨红,这个流氓。 “咦,老婆,想到什么不纯洁的事情了?脸这么红?”夜城歌逗着司若弦,他觉得吧,他这老婆,也真是一个奇人,有时候吧,说出的话,绝对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可以吓倒一群人的那种,表现得云淡风轻,偏偏有时候吧,说点带颜色的话,脸就红了。 嘿,别说,他这老婆,脸红的时候真好看,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说做就做,夜城歌将司若弦拉入怀中,低头,吻上她的唇,司若弦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觉得唇上一软,冰冰凉凉的。 又搞突袭,司若弦抡起一拳就砸向夜城歌,当然,这一拳是没什么力道的,就像小女儿撒娇那种,夜城歌伸手就握住司若弦的小拳头,放手唇边亲了一下,还伸出舌头在唇上舔了一圈,那动作,是非常勾、人的,在火光的照耀下,司若弦觉得,夜城歌妖冶极了,让人想要犯罪。 “是不是发现我长得很好看,很想将我扑倒、吃掉?”夜城歌打趣道,唇角溢笑,眼里满满都是宠溺。 “你脑子里除了那些东西,就没别的了?”司若弦很无语呀,这男人,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 夜城歌看着司若弦,宠溺地说“还有你。”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你。 司若弦被取悦了,整个人都置身于幸福的海洋之中,唇角轻扬,笑得如花绽放般,光彩夺目。 “城歌,我已经被你宠坏了,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能离开我。”司若弦环抱着夜城歌,将脸埋于其胸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怎么都觉得不够。 夜城歌也紧紧抱着司若弦,然而又是呵护着小心翼翼的怕把她勒疼的抱着,他说“若弦,能宠你一辈子,是我一辈子的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火光开始黯淡,夜城歌才与司若弦一起将蛇给收拾了,转身,辩着方向往回走。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天还没亮,两人一身疲惫,将蛇扔在地上,洗了澡便休息去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司若兰的惊叫声传来,两人才急匆匆地下楼。 “姐。。。” “若兰。。。” “若兰。。。” 司若弦、夜城歌、阮麟寒几乎是同一时间奔到司若兰身边,一脸焦急。16xws。 司若兰惊魂未定地指着门口那一堆蛇,小脸苍白如纸,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哪怕阮麟寒已经将她搂在怀里,不停地安慰,她还是在抖。 “姐,别怕,全是死蛇,回来得太晚,累了,一时忘记了,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司若弦承认错误的态度非常好。 “你们昨晚去弄的?”阮麟寒微微皱眉,他就知道,这丫头不是什么安静的主。 “恩,时辰也不早了,我拿着一家分一些。”夜城歌随手拿了个东西,就将蛇装上,准备出门。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人刚到门口,便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脸,瞬间下沉。 ------------ 第二百四十一章 八王爷,柔贵妃病危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羽林军副统领郑氼,不,现在已是统领了,他对皇上一直衷心耿耿,皇上对他也信任,他应该是在宫中保护皇上的,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不用想,也知道是皇上派来的。 是了,本来,柔贵妃的事情出了后,夜城浩已经派人来通知夜城歌了,但是,人刚出都城,便被拦截回来,夜振天派了郑氼来办这件事,夜城浩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郑氼出发。 回去后,夜城浩本是想着给夜城歌一个信的,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了,皇上已经知道了若弦活着,知道他们现在何处,又让郑氼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夜城歌,他能拦得住吗?既然做什么都是徒劳,那他不如将精力放到其他事情上,他倒是想知道还有谁知道夜城歌与司若弦的事情,还告知了皇上。6692924 派出最得力的人手,查了些日子,却是一无所获。 刚到镇子上,郑氼已经很吃惊了,他没有想到,堂堂八王爷,会在这样的地方落脚,然而,当他顺着村民的指引,找到八王爷他们所居的地方时,看到夜城歌穿着一身很普通的百姓才会穿的衣服,手里提着一个竹篓正要出门时,他简直就像被一个响雷当头劈下,外焦内嫩,完全忘记了反应。信正军衷。 这,真是被整个远东国的百姓都视为神的八王爷吗? 夜城歌冷冷地看着郑氼,语气极为不善,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的出现,有可能会带来什么变数。 “你来做什么?” “臣参见八王爷。”郑氼回过神来,立刻给夜城歌行大礼,夜城歌随手抓起竹篓里的一条蛇便向他的腿伸去,阻止他下跪的动作“这里没有什么八王爷。” “八王爷,皇上令臣来请您回国。”郑氼直接说明来意。s58o。 “回去告诉他,如果不是国危难,或者身欠安到不行了,别来打扰我。”夜城歌的态度也很坚决,他答应了要陪着若弦的,现在的生活,他很满意。 “八王爷。。。”郑氼正要说柔贵妃病危,司若弦便从里面走了出来,早上起来急,也没来得及妆扮,顶着最真实的素颜走了出来,眼里满满都是夜城歌“怎么还在这?快给他们送去,再多等一会儿,指不定人家已经下地里去了,早去早回,我们等你回来吃饭。” 说完,在夜城歌脸上亲了一口,便推着他出门。 夜城歌顺势拉着她的手亲了一下,温柔地笑道“累的话就回去再睡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八王妃。。。”郑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真的是那个本该死去的八王妃。 来之前,皇上就给他下了密令,让他确定一下,与八王爷在一起的人,是不是八王妃,只是一眼,郑氼便肯定了。他曾在宫中有幸见过八王爷一次,仅是惊鸿一瞥,便再忘不掉。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像八王妃那样光彩夺目,没有人能够比她更美,她额间的凤羽花,妖娆迷人,最重要的是,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很特别。 郑氼出声,司若弦这才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个男人,风尘仆仆的,他唤她八王妃,那么,必定是远东国的以前见过她的人,凭着她的身份,能见到她的都是些什么人呢?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绝没有好事。 “我想你有些误会了,这里没有什么王妃。”司若弦不会忘记,上官瑞风曾经说过,八王妃已经死了。 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她已经不想再去追究,她只想现在,甚至以后,都能平静地过下去。 郑氼也不再辩解,只是看着夜城歌,道出实情“八王爷,柔贵妃病重,皇上特意让臣来接您回去。” 夜城歌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司若弦见夜城歌的反应,便知柔贵妃与他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若她猜测不错的话,那人,该是他的母亲吧?病危?他,是否就要离开了呢? 郑氼说“臣不知,但听皇上说,群医束手无策,甚至还查不出病因,皇上说,您若是想要永远也见不到自己的母亲,就一直呆在这里别回去。” 夜城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握着竹篓的手也一紧再紧,司若弦伸手握住他的手,给他无声的安慰,抬眸看向郑氼,眸中一片凌厉,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若弦,我得回去一趟。”许久之后,夜城歌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样的答案,在司若弦预料之中,她问“柔贵妃是你的母亲?” “恩!”夜城歌说“我随他回去看看,我相信,父皇再怎么想要我回去,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方式,他知道我的性子,若是骗了我,我便不会再信他的话,若真的有事要找我,那我也不可能回去,所以,我想,母妃是真的病了。” 司若弦微微叹了一口气,他们这日子刚过没多久,他又得回远东国了,很舍不得,可她却不能要求他留下,毕竟,那是他的生母。 “我等你回来。”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夜城歌抱过司若弦,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道“只要母妃的病情好转,我立刻回来,绝不会让你等得太久。” “恩!”司若弦点头,心里有些闷闷的,隐隐有些不安,但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我说你们两个。。。郑氼?”阮麟寒将司若兰哄得睡下之后,出来没看到两人,厨房看了,没人,正准备出去找人,却不经意看到门口与夜城歌相对而立的那个男人。 当实,阮麟寒是羽林军统领,郑氼是副统领,两人都是相识的,关系还算得不错,自他离开之后,便再没有联系,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还真是令人吃惊。 “麟寒?”闻声,郑氼这才看到阮麟寒,眼底很是震惊,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那个人,真的是阮麟寒?他不是死了吗?他难道是在做梦? “世上已经没有阮麟寒这个人了,我叫寒麟。”阮麟寒回以一笑,解释道。 “你一直都活着?”郑氼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来这里这一趟,他真是太震惊了,八王妃没有死,这是皇上给他提过醒的,所以,看到司若弦,他还不是特别惊讶,然而,看到阮麟寒,他觉得他知道的真是太少了,他一直以为阮麟寒死了,他还可惜过呢。 阮麟寒说“有人说阮麟寒死了吗?郑统领,若你念着以前的情谊,回去后,就别供出我们来了。” “你放心,没有人知道阮麟寒还活着,只是,王爷,您要带着八王妃一起回去吗?”郑氼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皇上知道八王妃还活着。” 夜城歌与阮麟寒皆是一怔,同时望向对方,眼神交流。 阮麟寒“皇上怎么会知道?是十王爷说的吗?” 夜城歌“不可能,我十弟的脾性我知道,他爱若弦,当初能将若弦救出来,现在,他就不可能将若弦供出来,或许,是我们的行踪不知道怎么暴露了。” 阮麟寒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看着司若弦的眸光一片深沉。 “他只是让你来确定吧?”司若弦不紧不慢地开口,却是字字凌厉。真当她是笨蛋吗?即使失忆,她也拥有敏锐的观察,从郑氼的表情中,她可以断定这一点。 郑氼心忖:这八王妃,还是那么厉害,既然看出来了,那他也不绕圈子了,直言“八王妃,皇上的确是让臣在请八王爷回京的时候,确认一下八王妃是否真的还活着,话是这样说,但臣跟随皇上也不是一年两年,所以,臣相信,皇上是确定八王妃还活着的,让臣确认,不过是想让心中的答案更加肯定。” 听了郑氼的话,夜城歌觉得更有必要回去了,虽然城浩没有告诉过他当初若弦出事的实情,但他相信,与他的父皇脱不了干系,这一次,他在,便一定不能再让她出一点差错。 “那些都不重要了,郑统领,你在这等着,本王立刻梳洗,随你回宫。”决定一下,夜城歌也端出了王爷的架子,但回身面对司若弦的时候,依旧是宠溺的。 “若弦,我会尽快回来,不会让你等太久。” “你已经说过了。”司若弦说“我都理解,那是你的母亲,就算是皇上设的计,你也要回去看一看,才能安心,我跟姐姐他们一起,不会有事的。” 其实,司若弦心里多少也有点明白,夜城歌之所以决定立刻走,与她肯定也有关系,或许,她的失忆就跟远东国的皇上脱不了干系。 夜城歌回屋换衣服,司若弦随着他上去,帮他整理,末了,两人亲吻,缠、绵了好一会儿,才下楼。 “麟寒,帮我好好照顾若弦。”夜城歌将司若弦交托给阮麟寒,同时,又不忘嘱咐司若弦“你别进厨房,麟寒会负责准备你们三人的饭菜,若实在需要你做饭、切菜的时候,小心一点,别伤了自己,无聊的话,就带着姐姐去找阿庆嫂她们聊天,晚上也别再出去,遇到什么事,也别逞强,衣服脏了,拿去给前村的祥嫂洗。。。” ------------ 第二百四十二章 你见过这么帅的老妈子吗? “晚上较冷,把窗户关好,早上起不来就多睡一会儿,天气变化,注意加减衣服,别感冒了,被子脏了,也拿去给前村的祥嫂洗,地里的活,你别碰,摘菜、洗碗那些,交给麟寒去做,收拾家里的时候,慢慢来,别累着了。。。”夜城歌想到一点说一点,絮絮叨叨地,像个老妈子一样,这段时间,他是真的宠着司若弦,分明知道她没有他,依旧会过得很好很好,他依旧不放心。 交待完司若弦,又交待阮麟寒“麟寒,若弦就交给你了,不管什么事,多顺着一点,别让她做那些粗活,实在忙不过来的话,就让阿庆他们多帮忙,多看着一点,危险的事情别让她去做,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你也多担着,别让她委屈了,每顿饭都按时吃,别由着她不吃,她若瘦了,我唯你是问了。。。” 郑氼在一旁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张大着嘴巴,一脸被雷劈的样子,他实在怀疑,是不是听错了,是不是看错了,眼前这个,真的是战场上战无不胜,腹黑、残酷,比皇上还恐怖的八王爷?怎么可以这么温柔?他到底是有多爱眼前这个女人,才会如此心甘心情,如此不放心?也难怪他能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在他眼里,恐怕天下四国,万里河山,也不及眼前女子一根指头。 司若弦也是听得哭笑不得,她怎么没发现,城歌也是一个啰嗦的男人?他是把她当三岁孩童吗?什么都交待得清清楚楚。但不可否认,她的心里如灌满了蜜,甜蜜得要死,整颗心都被涨得满满的,感觉无比幸福。 她从来没有想过,夜城歌这个王爷,战场上战无不胜的战神,会为她抛弃一切,甘愿陪着她过这种平淡的生活,而令她感动的是,明明她什么都会,他却什么都不愿让她去做,将她当祖宗一样的供着。s58o。 上官瑞风也是将她宠上了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可他的宠,与夜城歌的宠有些不一样。上官瑞风宠她,几乎是没有原则的,只要她想,他便想尽一切办法地满足,而夜城歌,生活琐事,事无巨细以她为先,却也有自己的原则,只要是无理的,他一概强硬拒绝,还会好好地给她整顿一翻。 或许,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关系吧,因为不爱他,所以,上官瑞风特别小心翼翼,总怕失去;因为爱他,所以,夜城歌宠是宠,也是小心呵护,却不会完全听之任之。 “王爷,我今天才发现,你真的真老妈子有得一拼,我有那么不济吗?那些事情,我完全可以做好。”虽然心里幸福得要死,但司若弦还是忍不住吐槽。 她是失忆,不记得以前是怎么生活的,但就她的身手来看,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千金小姐,她,定也是吃过很多苦的,洗衣、做饭、整理家里这些都是力所能及的事情,于她而言,也是很简单的,偏偏,这男人让她一样都别碰,三个人住在一起,她还真好意思什么都让姐夫去做吗?尽管,姐夫是有义务照顾妹妹。 夜城歌挑眉“你见过我这么帅的老妈子?”他是真舍不得她。 “现在见到了。”司若弦笑笑,奔到夜城歌怀里,踮起脚,吻上他的唇,轻轻描绘着他的唇形,势要将他的味道深深记住。 一吻毕,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司若弦离开夜城歌的怀抱,推他出门“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早去早回,我等着你回来。” “真舍不得你。”夜城歌看着司若弦,满眼不舍。 司若弦挑眉“那就留下吧。”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也就随意说说了。6692924 “我说的,你记住,别把自己累着了。”夜城歌翻身上马,再次嘱咐,调头,头也不回地驾马而去,他怕,再磨蹭下去,他会忍不住想要带她一起回去。 “城歌。。。”马奔出没几步,司若弦对着夜城歌的背影,大喊出声。 夜城歌立刻勒紧缰绳,回头看着司若弦,司若弦也没有跑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对他说“我不知道你家里是不是还有妃嫔、姬妾什么,我也不管那些,但你记好了,我的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不许背叛我,否则,我让你后悔一辈子。也别让我空等,我的耐心不是很好,没什么耐性等一个人太长时间。” 这话说得婉转,但很分明,如果你敢背叛我,那么,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我也不可能等你太久,更别说一辈子,你若迟迟不回来,让我空等着,那么,抱歉,我没那耐性。 “若弦,乖乖等我回来,我会尽快回来,绝不会让你空等。”说完,夜城歌也不再看司若弦,转身,踏马而去。 不是不想回头,只是,怕一回头,便更加舍不得。 望着夜城歌渐渐远去的背影,司若弦不发一言,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她的眸光也渐渐黯了下来,谁能想到,昨夜他们两人还胡闹了快一夜,在森林中捉蛇,为了无关紧要的小事而斗嘴,天明,他却走了。 城歌,我等你回来,可是,别让我等太久,我真没那么好的耐性。 远东国。。。 夜城歌与郑氼日夜兼程,几乎是不眠不休地不知疲惫地紧急赶路,五天后,两人终是回到了远东国都城。 夜城歌没有回王府,更没有休息一下,直奔皇宫。 慕容柔还没有醒过来,夜城浩担心,自出事后,便一直在宫里,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没回任何讯息传回,他也就吩咐了继续查,然后就守在母亲身边。 好些天了,慕容柔却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整个太医院的御医都轮班上阵,不眠不休地研究,希望早日救柔贵妃,这么些天下来,仍是毫无进展,为此,皇上大发雷霆,若非要他们救人,恐怕,他会直接下旨让他们去见阎王,在勒令御医救人的同时,也下了皇榜,四处寻找名医。 夜城歌风尘仆仆地进入养心殿时,夜城浩正守着慕容柔,那背影看起来有些落寞,有些孤寂,更多的是化不去的悲伤,看着令人心疼。 “城浩。。。”夜城歌慢慢靠近床,由于长时间赶路,没有休息,身体疲惫至极不说,长时间没有说话,嗓子有些干,他的噪音也是极疲惫,极沙哑的。 闻言,夜城浩身体一怔,这个声音,他听了二十几年,再不熟悉不过,哪怕疲惫至极,哪怕沙哑至极,他依旧一下就听出来了,那是他的八哥。 “八哥,你回来了?”夜城浩起身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心里有着千言万语,出口,却只有这么一句话了。 “母妃怎么样?”夜城歌走到床前坐下,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妇人,她,不再年轻,但看起来也不老,脸色没有以往的水润,变得苍白不已,唇色泛白,有些干,却没有裂开,想必是时时滋润着的原因。 这是他所爱的母亲,尽管大了之后,就很少在她身边,但血浓于水,那种亲密感,是断不掉的,看到母亲这样安静地躺在床上,他又怎会不心疼? 夜城浩也走近床前,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妇人,道“群医束手无策,没有人可以解释。” “以前有什么不适吗?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 “没有,突然就这样了,这么些天了,没有人查出病因。” “你没找神医?”夜城歌指的是他家里,曾被司若弦严重怀疑医术那位,不过,很早以前就离开了王府,继续他的江湖路去了。 夜城浩苦笑“他行踪飘忽不定,我派人去找过,根本就没有一点消息。” 夜城歌点头,对于那个朋友,他心里还是多少有数的。“我再试着找他。” “恩。”夜城浩点头,现在,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八哥,郑氼看到若弦了?”犹豫再三,夜城浩还是问了出来。 夜城歌也不隐瞒“见过了。” “这事。。。我。。。”夜城浩想要解释,开口才发现,解释都有些无力。 夜城歌说“不必解释什么,我相信与你无关,父皇能将远东国治理成现在这样,又岂是省油的灯?他本就一直不曾放弃过,想要我继承皇位,我跑路了,他会查,这很正常,能查到我与若弦在一起,那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若弦她。。。”夜城浩欲言又止,他真担心夜城歌将司若弦给带回来了。服窗好意。 “她还在木西国那个镇子上,我只是回来看母妃,待母妃好转,我便会回去陪她。”想到司若弦,夜城歌满目柔情,哪怕一脸倦容,他的眼睛却是犹如宝石般,熠熠发光。他说“我们在那里过得很好,虽然平淡,但很开心。” “你是父皇中意的皇位继承人,父皇不会再放你离开。”夜城浩说“难道你真打算就这么过一生?” 夜城歌微微一笑,道“经历过失去她的痛,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后宫生活不适合她,我也不想她太累,对我来说,万里江山,也比不上她一个笑容,如果拥有江山,要失去她的快乐,那么,我宁愿就这么跟她平淡下去。” ------------ 第二百四十三章 江山?美人? 夜城浩垂下眼帘,遮挡住眼里的疼痛,一开始就放弃的感情,是最没有资格言及的,一个是最亲的大哥,一个是所爱之人,两两相爱,他,只能是看客,一辈子的看客,忘不掉,只能将这份爱存放心底最深处,再不触及,如此,便不会那么痛。 “她好吗?”还是没有忍住,夜城浩问了出来,只想知道她好不好。 “已经放开失忆的事情了。”夜城歌回得很简单,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也是个死心眼的人,爱上,便不会那么容易忘记,他向来疼他,可是,感情这事,让不得,也强求不得。 一个夜城浩,一个上官瑞风,只要她愿,便能得到最好的爱,荣宠不衰,然而,她司若弦爱上的只是他夜城歌,夜城歌觉得自己很幸运,也充满了感激,他忘不掉在魔界看到她时,那奄奄一息的模样,他忘不掉那种疼得快要死去的感觉,所以,到了小镇后,他加倍对她好,宠着她,把她当成祖宗一样来供着,舍不得再让她做一点事,有一点累,受一点伤。 “如果父皇执意,你打算怎么办?”夜城浩不放心地问道。 夜城歌说“你应该知道,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勉强。”就算是皇上,是他父皇也不行。 夜城浩当然知道,他担心的不过是,如果夜城歌为了若弦执意不要皇位,要回木西国那个小镇陪着若弦过普通的农家生活,他们的父皇,会不会再一次对若弦下手? 上一次,有他帮忙,安然度过,逃过一劫,那么,这一次呢?如果父皇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她又失忆了,能逃得过吗? 不行,他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可以忍受若弦不爱自己,可以忍受若弦不在身边,但他没有办法接受她会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想什么呢?”夜城歌回神便见夜城浩想什么想得入神,忍不住问道。 夜城浩回神,问“八哥,如果父皇用若弦的命来危胁你呢?你是选择皇位,还是若弦活着呢?” “我要若弦,这是毫无疑问的,没有人可以在我眼皮底下对她不利,如果若弦真的有什么事的话,那我与他,连父子情谊都将不复存在,又岂会有继承皇位一说?” 夜城浩一怔,他没想到,他的八哥,心意竟是如此坚决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另一道声音便传了进来,彻底打破屋内的平和“为了一个女人,你真的什么都不要了?” “她是我的命。”有她的日子,才是五彩缤纷的,没有她的日子,暗无天日,她若不在,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夜振天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真不知道司若弦给他的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爱得无法自拔,二个爱得生死相随。言眼挡没。 “父皇,既然您都知道,儿臣瞒着也瞒不住,若弦没死,她还活着,可是,她失忆了,忘记了以前的一切,儿臣也不知道她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死里逃生,你们又为什么会认为她死了,还下葬了她的遗体,这些,儿臣都不想再追究,对儿臣来说,最大的惊喜就是她还活着。”夜城歌开门见山地说“儿臣也知道,您不喜欢她,甚至恨她,因为您认为,是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要自由,她要平淡,儿臣才会如此不顾一切地抛弃,但是,儿臣爱她,为了她,儿臣心甘情愿地放弃一切,如果您真的还当儿臣是儿子,那就成全儿臣。” “儿臣这一生,只爱这么一个女人,爱得刻骨铭心,如若她有什么意外,不在这个世上了,那么,儿臣也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 “你在威胁朕?”夜振天真想拍死这个儿子,可是,他又要这个儿子。 “父皇,儿臣只是想要跟心爱的人,相守一生。”夜城歌一脸倦色,可是,说到司若弦,还是非常有精神。 夜振天眯起双眸,直直盯着夜城歌,似要将其看穿,夜城歌也不言,夜城浩亦然,整个屋内,安静得出奇,空气中流动着的气氛,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许久,夜振天才叹了一口气,道“只要你继承皇位,朕允你将她接回来,她,依旧是八王妃。” “父皇,儿臣只想跟她过平淡的生活。”精心呵护,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包揽下一切活,将她当祖宗一样供着,宠着她,不让她受一点伤,不让她有一点累,让她开开心心的,没有任何烦恼,没心没肺地生活,偶尔跟他撒撒娇,偶尔逗逗她,跟她斗斗嘴,占占便宜。。。 “朕已经退步,你还想怎样?难道你真要为了她,将整个国家置于不顾?将远东国的百姓置于不顾?”夜振天愤怒不已“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心里应该清楚,整个云领大陆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四国相安无事,但真的有表面那么宁静吗?你是将军,常年在外打仗,你是王爷,国事知道也不少,难道会不了解当前局势吗?” “璃南国的上官瑞风,木西国的沐渊,金北国的黎月清,哪一个不想灭掉其他三国,一统天下?” “你是远东国的战神,更是八王爷,身为皇家的人,难道你要看着敌人占领远东国的领土?看着敌人攻陷城池,直捣都城?你愿意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你忍心看着自己的臣民惨死在敌人的刀下?” “若是皇城沦陷,百姓流离失所,血流成河,苦不堪言,远东国灭亡,由敌人来统领,你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惨死,你们能安心吗?” “城歌,在所有的皇子中,你是最有能力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你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杀戮果决,手段极佳,有能力,有魄力,也只有你坐上那个位置,才能守住远东国。” “父皇,儿臣只是与心爱之人归隐,想过平淡的生活而已,并非将臣民置于不顾,若是其他三国胆敢来犯,儿臣不会坐社不理,可是,平静的时候,能否给儿臣一段安宁?”夜城歌直直看着夜振天,他抛下一切与心爱之人归隐,并非就真的完全不顾,如果国有难,他不可能坐视不理,其他三国能力如何,他知道,他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亲人惨死,不可能任敌人攻城掠池,不可能看着百姓因战火而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更不可能任百姓的鲜血染遍远东国的各个角落。s58o。 夜振天看着夜城歌,他的性子,他又怎会不知?只是,他能放手吗?答案是否定的。 两父子就那样对峙着,完全忘记了这是慕容柔的寝宫,而这个宫的主人,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夜城歌似也忘记了这些日子的疲惫,谁也没有退步的意思。 最终,还是夜城歌先开口“父皇,儿臣和若弦好不容易在一起,儿臣不可能放开她的手。您能将远东国治理成如今这样的繁华盛世,就算没有儿臣,您也一样可以,儿臣不在,还有城浩,还有其他皇子,他们都会竭尽全力地辅佐您,如果真是边关动荡,除非是花凌哲及上官瑞风亲自领兵,否则,没有儿臣,其他将军一样可以守得住国土。” “你是说什么都不肯留下?说什么都不愿继承帝位?” “父皇,如果真的到了四国动荡,江山之争那一天,儿臣会带着她一起回来,领军出征,保家卫国,决不会眼睁睁看着城池失陷、血流成河。” “如果她愿意回来,你是否就不会再离开?” “父皇,儿臣说过,不要打她的主意。” “朕同意你接她回来,再不干涉你们二人的感情,你们想怎样,便怎样,只要你留下,继承帝位,哪怕你后宫只要她一个女人,也随你。”这个,可算是夜振天最大的让步,只是为了让这个儿子继承帝位,守住这个国家。 “父皇。。。”夜城歌正要开口,他只想跟她过平淡的生活,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安公公便急急走了进来,恭敬地呈上手中的东西,道“皇上,边关传来八百里加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送回来的人,当是不眠不休,没日没夜地赶,累得将东西一交到奴才手中便晕了过去。” 夜城歌与夜城浩心里皆是一紧,夜振天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要怎样的事情,才会有八百里加急呢?还赶得如此的急?三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夜振天接过,打开,脸色瞬间下沉。 “父皇,出什么事了?”夜城浩率先开口,若非大事,父皇的脸色不可能这么差。6692924 夜振天看了夜城歌一眼,道“璃南国与木西国两国联军压境,五十万大军,就驻在邺城五十里外。” “由谁领军?”夜城歌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两大强大联盟,是打算吞并远东国吗? “璃南国是由上官瑞风御驾亲征,木西国还不确定,就算不是名将花凌哲,也绝不是一个泛泛之辈,你知道他们提出的要求是什么吗?” ------------ 第二百四十四章 不敢恭维的厨艺 夜城歌与夜城浩皆看着夜振天,等着他后面的话,直觉地,不会是什么合理的要求,可是,他们两国联军,会有什么要求呢? 夜振天看着夜城歌,一字一顿道“你和司若弦。” 夜城歌与夜城浩皆是呼吸一顿,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夜城歌眯起眼,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上官瑞风,你倒真是用心良苦,为了若弦,竟做到这个份上。好,很好! “八皇兄,怎么了?”夜城浩有些担忧地看着夜城歌,他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是杀气吧? “事情到了这一步,难道你还要坚持离开?”夜振天紧紧盯着夜城歌,问。 夜城歌回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慕容柔,道“母妃还没醒,儿臣怎会离开?” “边关的事情。。。”夜振天提醒夜城歌,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夜城歌便抢过话头,他说“父皇,边关的事情,儿臣会处理,但不是现在,儿臣会修书一封,让人送去对方手上,若然对方还不退兵,儿臣再领军出征。”觉振理浑。 “你。。。”夜振天显然被气得不轻,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儿子,他一国之君,竟拿这个儿子无可奈何。 夜城歌说“父皇,若无其他事情,儿臣就先回府了,晚些再进宫来看母妃。” 说完,夜城歌行了一个礼,越过夜振天便离开。 “把她接回来吧。”夜振天突然转移话题。夜城歌有些反应不过来,回头看着夜振天,夜振天说“既然对方的目标是你和她,将她一个人放在外面,你也不会放心吧?你母妃这样的情况,你没办法离开,不如,将她接回都城来,朕说过,不会再干涉你二人的生活,便不会对她怎样,亦不会逼你再娶他人,她,还是八王妃,你唯一的妻子。” “儿臣会考虑的。”夜城歌知道夜振天打的什么算盘,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夜振天说的也不无道理,上官瑞风对司若弦的爱,他知道,若是让上官瑞风知道若弦在哪里,势必会去找她,若弦对上官瑞风一直都心软,存着感激,存着感动。现在,两国联军压境,母妃又还未醒来,不知道情况如何,他若不在她身边,这事情会如何发展,还真说不准。或许,接她回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有他在,谁又能伤害到她呢? 如是想着,夜城歌回到王府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吩咐杜铭亲自去木西国的小镇一趟,将司若弦接回王府,紧接着,修书一封,令人送到皇宫交给皇上,说是带给边关两国联军的统领上官瑞风的,后,又让风雨雷电四方去寻神医,甚至,他的暗影情报组织都出动了。 安排好了一切,夜城歌才令人打水,洗澡,睡觉。 夜城歌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了,杜铭在他吩咐之后,便立刻启程去了木西国那个小镇,而风雨雷电,包括暗影情报组织的人,都没有闲着,据风回报,已经找到了神医,正在赶往都城的路上,至于要送给上官瑞风的信,也是在昨日送到夜振天手上之后便被送走了。 洗漱了一下,夜城歌便进宫去了,慕容柔还没醒来,他总是不放心的。 木西国。。。 夜城歌走的那天,引起了不小轰动,从他们四人住进小镇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四人看着不是普通人,但谁都没有想到,夜城歌会是王爷,基于人类的好奇心,夜城歌走后的几天,司若弦都很忙,忙着应付那些好奇又八卦的女人,也幸好这些女人呆在这普通的农家小镇,还保留着好奇心,也幸好他们四人平时跟镇子上的人处理好,没有人因为知道他们的身边高高在上而排斥他们,司若弦才会那么忙,以至于没有更多的时间去难受。 不可否认,夜深人静的时候,冷的时候,司若弦特别想夜城歌,她这个人比较怕冷,夜城歌身上有她贪恋的温暖,夜里一个人睡,哪怕加了一床被子,她还是觉得冷,手脚冰冷,总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捂热,而当她手脚回温,开始不再冷的时候,天几乎都快亮了。h8pw。 夜城歌离开的时候,司若弦说那些话,也不过是想夜城歌早些回来,正如她所说,她被夜城歌宠坏了,尽管她是很独立的人,却总会不经意想起那个为她屈尊降贵,抛开一切的男人。 夜城歌让她别进厨房,别动刀,别收拾屋子,别洗衣服,她也很想什么都不做,可是,看到姐夫那么辛苦,她于心何忍?她做得娇贵小姐,也下得磨,吃得苦,衣服真脏了,她又怎会真拿去给祥嫂洗呢? 只是,令她心里难受的是,不管做什么,总能看到夜城歌的影子,她想,她是真的完了,才几天不见,就想他想得要死。 “若弦,又在想城歌?”司若弦口中不说,但司若兰怎会看不出来,她这个妹妹,少了夜城歌,那是相当不习惯呀。 司若弦说“有那么明显吧?你还别说,前两天忙着应付那些八卦的家伙,倒没多大感觉,这几天闲下来,还真是不太习惯。” “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司若兰只能这样安慰司若弦,实际要多久,谁也说不准。 司若弦笑笑“但愿吧!他在不在,我们都得过,不是?” “我记得城歌走的时候,可是让你什么都别碰呢?”司若兰盯着司若弦手中的菜刀,打趣道。 司若弦很干脆地放下手中的刀,道“既然你想吃姐夫做的菜,那妹妹就不瞎折腾了。” “别,姐姐错了还不行?”司若兰赶紧上前,讨好地笑道。 开玩笑,丈夫和妹妹做出来的菜,那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有一个御厨手艺的妹妹愿意下厨,她怎么能拒绝呢?八王爷是交待过,不过,人不是不在吗?偶尔动动手,也是好的。 司若弦笑看着自己的姐姐,重新拿起菜刀,利落地切菜。 不是她真有多眷恋厨房,实在是她那个姐夫的厨艺不怎么样,她就有些纳闷了,这做饭也是讲究天分的吧?好歹阮麟寒曾经也下过厨,可是,夜城歌这个以前从来不进厨房的高高在上的王爷都能做得一手好菜了,他怎么就没多大长进呢? 说真的,不是她打击阮麟寒,吃他做的某些菜,那还真的是需要勇气呀。为了自己的胃着想,在吃了两天阮麟寒做的东西之后,果断地自己拿起了厨具。 说来,司若弦还是挺无聊的,家里的事情,她可以适度的做,但是,地里的活,阮麟寒是坚决不让她碰的,且不说夜城歌的交待,就是单单身为一个姐夫,他也不能让妹妹做那种粗活呀,别人家的妇女怎样,他管不着,但他家这两位,那绝对是什么粗活都不让碰的,他与夜城歌的想法差不多,不管司若弦有多么彪悍,始终是女孩,她就该跟司若兰一样,两姐妹受到最好的待遇。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觉得,司若弦的双手,就是用来弹琴的,而不是做这些琐事的。 司若弦想要一个人去森林里玩玩,阮麟寒也是坚决反对,说什么也不让她出去,哪怕知道她本领高强,可是,失忆后的她,总还是让人心疼,担心的。 一转眼,夜城歌已离开十一天了,司若弦是越来越不习惯没有了的日子了,总觉得空空的,夜城歌的嘱咐,除了不干粗活,她也都抛到脑后了,家里的事情一把抓,与阮麟寒一人主外,一人主内,配合得那是相当默契呀。 司若兰肚子里的胎儿还不错,健康地成长着,没有一点不适。司若弦每天有大把的时间,于是,她就利用这些时间来给司若兰熬汤,变着花样做吃的,势要将其养得越来越水润,越来越好看,让她肚子里的宝宝留连她做的东西,乖乖地地呆在她肚子里,舍不得离开。 司若兰听到司若弦第一次说出这话时,她真有种泪奔的感觉,她怎么就有了这样一个妹妹呢?可她又不得不承认,十天,她真的胖了不少。 “今天想吃什么?”司若弦一边收拾屋子,一边问司若兰“给你熬鱼汤怎么样?” “你做主吧。”司若兰表示没意见。 司若弦也不客气,她也就是问问而已,司若兰每天的菜谱,她脑子里有一个形,若是司若兰反对,她总有一堆说辞让司若兰点头,当然,她是真为了司若兰煞费苦心的,谁让这人是她的亲亲姐姐呢? “走,咱抓鱼去。”司若弦收拾好屋子,起身抖了抖没有一点尘土的衣服,挽着了司若兰便出门。 司若兰也是见识过司若弦怎么抓鱼的,也就没说什么,不得不承认,看到她动作优雅却又精准地用树枝将鱼给刺中拿起时,真是不种不错的享受。 司若弦关好门,与司若兰并肩走着,途中碰到什么人的话,都会相互打个招呼,然后又继续走,不得不说,这个农家小镇的礼貌是很好的。4083936 令司若弦与司若兰没有想到的是,她们走了没多远,刚准备转弯走另一条捷径到池塘的,一道陌生的声音自她们身后响起,令她们生生停下脚步。 ------------ 第二百四十五章 司若弦回远东国 “八王妃。。。”杜铭疲惫极了,连着五天五夜,不眠不休地急速赶路,他的身体都快吃不消了,不过,想着八王爷给的任务,他一直坚持着,来到这个小镇,他本来想着要去问问路的,没想到,上天待他不薄,竟无意中遇到了。 司若弦知道夜城歌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曾经的身份,前些天,夜城歌才离开,现在,又有人找八王妃,她只是下意识地看了一圈,除了她与司若兰,再没有看到其他人。 毫无疑问,来人那声嘶哑的“八王妃”极可能唤的是她,只是,这人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司若弦、司若兰同时回头,正好看到杜铭下马奔来,风尘仆仆,一脸倦色,双眸中有着明显的血丝,他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冷漠得令人难以言喻,可是,他的眼里又有着说不出的欣喜,欣喜之后又是疼痛,不可否认地,哪怕这个男人透着说不出的疲惫,冷漠不已,依旧不影响他的容颜,算不得惊艳,却也是棱角分明的。 司若弦忘记了一切,自也不会记得杜铭,与夜城歌重遇后,并没有见过杜铭,现在,杜铭站在司若弦面前,就是一个陌生人的存在。 司若兰却是见过杜铭的,知道杜铭是夜城歌的贴身侍卫,看到他风尘仆仆地赶来,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夜城歌才会让杜铭来呢? “杜侍卫,你怎么来了?”赶在司若弦开口前,司若兰问杜铭。 杜铭也看到了司若兰,他恭敬地说“回二小姐,王爷让我来接八王妃回王府。” 司若弦挑眉,这又是唱的哪出?夜城歌不过走了十一天,怎么就派来接她了?她可是记得,他说过会陪着她在这小镇一直生活下去的,难道回去之后就舍不得了? “你赶了几天的路?”司若弦看了一眼满目血丝,疲惫至极的杜铭,开口问道。 杜铭如实回答“五天半。”他没有夜城歌那样大的本事,已经竭尽所能,还是用掉了五天半的时间。 司若弦眯起凤眸“你不要告诉我,夜城歌一回去就让你来接我了?” 杜铭本能地抖了抖,他如实回答“王爷用五天五夜的时间,不眠不休地赶回都城,他直接进了宫,回府之后,才吩咐的。”顿了顿,杜铭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一点,又说“属下在来之前,无意听到一个消息,璃南国、木西国两国联军压境,王爷亲自修书一封给对方的统领,让人以最快的速度送去边关,臣想,这才是王爷让接您回去的原因。” “柔贵妃现在昏迷不醒,其他两国又举兵来犯,随时可能开战,八王爷无暇分身,他弄丢过您一次,他一定是怕再弄丢您一次。八王爷有多爱您,没有人不知道,希望王妃也能为王爷考虑一下,随臣回去。” 司若弦听着,有心疼,有感动,有不忍,她当然知道夜城歌有多爱她,他是怕再一次失去,才会令人将她接回去吗?这个傻子。 “王妃,王爷说了,您在这里,他也不太放心,他希望给您最好的照顾。”见司若弦不言,杜铭复述着夜城歌的话。 司若弦心里一阵感动,或许,她是该回去的,可是,脑海中突然划过上官瑞风对她说过的话,上官瑞风曾对她说,八王妃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死亡,那么,她回去,又算什么呢? “王妃。。。”见司若弦始终没有开口表个态,杜铭忍不住再次唤道。 司若弦回神,问“八王妃是不是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宣布死亡?” 杜铭一愣,随即点头“是的。” “那我回去算什么?怎么面对八王爷的其他女人?” “八王妃,王爷既然让属下来接您回去,必定会处理好一切,您只需要随属下回去便可,什么都不必担心,至于您说的其他女人,八王府里一直都只有您一个女主人,八王爷也一直都只有您一个名媒正娶的妻,姬妾什么的都没有,您可以放心。” 司若弦暗暗挑了挑眉,依夜城歌的身份与地位,只有她一个妻,倒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若弦,八王爷真的有事羁绊,一时半会儿也真回不来,柔贵妃情况不定,身为儿子,他不放心;璃南国、木西国两国联军压境,身为八王爷,远东国的战神,他走不开,你愿意一直在这里等着他处理好一切事情回来找你,还是随杜铭回去,陪着他一起走那一段路呢?”司若兰问着司若弦,这些天来,司若弦有多想夜城歌,有多不习惯夜城歌不在的日子,她都看在眼里,没错,以前的事怀,在她心里也是一道伤,但她真想妹妹幸福,如果,妹妹的幸福只能城歌能够给,那么,她会支持到底。 “他值得相信?”司若弦指了指杜铭,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话,小声地说道。 不怪她疑心,也不是她不够本事,只是不想被什么有心之人利用,虽然她失忆,也不想追究以前的事情,但她不是傻子,不会真认为,以前发生的事情会是什么意外,凡事还是小心为好。 司若兰说“他是八王爷的贴身侍卫,人是冷漠些,对八王爷忠心耿耿。”这些,都是曾经若弦告诉她的,想不到,现在,要由她来告诉若弦。 司若弦点了点头,对杜铭说“回去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出发。” 不答应?怎么可能?她是被夜城歌宠坏的,但仅限于夜城歌在的时候,在夜城歌面前,没有夜城歌,她可是非常独立的主。 见司若弦如此说,杜铭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位失忆的主子不随他一起回去呢。 “走吧,我先送你们回去。”让司若兰与杜铭一起回去,司若弦终究是不那么放心的,毕竟,司若兰怀孕了,什么都要注意。 司若兰与杜铭也没多说什么,随着司若弦的步伐回家。 “姐姐,杜铭在家里休息,你跟阿庆嫂聊着,我去叫麟寒,顺便去抓鱼。”安排杜铭睡下之后,司若弦拉着司若兰出门,将她送到阿庆嫂那边,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你一个人就别回去了。”消急来爷。 司若兰哭笑不得,这妹妹,是怕杜铭吃了她不成? 司若弦先去地里找了阮麟寒,让他摘点菜,立刻回去,她便一人跑到池塘边抓鱼去了。tiew。 司若弦没有说清楚杜铭来了,她不放心姐姐一个人在家,阮麟寒也没多想,毕竟,若兰不是没有过一人在家的时候,他并不急,摘完菜,便去池塘边找司若弦,司若弦正好抓了三条鱼,准备回去,见阮麟寒走来,不禁问“你怎么还没回去?”6983216 “我来找你呀,一起回去吧。”阮麟寒接过司若弦手里的鱼,看着鱼身上那一个血淋淋的窟窿,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分明有钓鱼杆,鱼网也有,偏偏,她什么都不用,每次都只有一根树枝,见着合眼鱼,一招解决。 司若弦也不客气,让阮麟寒一手提鱼,一手拿菜,肩上还扛着一把锄头,袖口,裤管都是向上卷起的,一看,还真是典型的农民。 “若兰呢?”阮麟寒一边走,一边问着自己爱妻的下落。 司若弦不答反问“你认为杜铭吗?” 阮麟寒一愣,随即道“认识,他是城歌的贴身侍卫,忠心耿耿。”顿了顿“怎么问起他来了?” “没什么,只不过这人现在在咱家罢了。”司若弦心里放心了,轻描淡写地回答。 “哦。。。什么?”开始的时候,阮麟寒只是本能地回答,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不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又立刻降下音“他来做什么?” “他说城歌让他来接我回王府。”司若弦也不隐瞒。“我已经答应他明天上路。” “你确定他不是别人易容来的吗?”阮麟寒有些不能理解,八王爷才走不过十余天,怎么杜铭又来接若弦了?据他保守估计,他们这个镇子,到远东国都城,就算是不眠不休,日夜兼程地赶,也得六、七天才能到,而这短短十一天,竟是来了又回,实在不合常理。 司若弦说“那一张脸,没有易容的痕迹,如果他是正常的人类的话,是杜铭不会错,除非他是什么妖魔鬼怪变的。” 阮麟寒想到了魔界,若有所思道“那样也不无可能。” 司若弦挑眉“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了?” “我只是担心你。”阮麟寒如是说。 司若弦直接问“从这里到远东国,用最好的马,以最快的速度,没日没夜,不眠不休地赶路,要多长时间?” “最少也得五、六天吧。”阮麟寒想了想,估算道。 司若弦点头“我想,那人是城歌身边的人,不会错,他看起来好几天没有休息过了,眼睛里全是血丝,疲惫不堪,我让他去休息了,明日启程。我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晚些时候,趁这机会,你试试他。” ------------ 第二百四十六章 回去,只因他需要 毫无疑问地,又是司若弦下厨,阮麟寒就帮着做点杂事,比如洗菜这些,司若弦的速度很快,四菜一汤,没多久的功夫就做好了,阮麟寒摆好的时候,杜铭正好醒了下楼来。 “王妃,阮将军,二小姐。”杜铭一一打过招呼。 司若弦挑眉看着杜铭“你才没睡多久吧?” 杜铭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肚子饿了,被饿醒了,正巧着闻着食物香,他就下来了,肚子的反应比的嘴快,咕咕地叫了起来。 司若兰了然地笑笑,招呼杜铭坐下“醒了正好,洗洗脸吃饭吧,吃了再睡。” 阮麟寒纠正“杜铭,以后别叫将军了,我早已经不再是将军。” 杜铭点了点头,顺着司若弦指的方向去洗漱。 望着杜铭的背影,司若弦悄悄问阮麟寒“怎么样?看出什么不对劲吗?” 阮麟寒摇头“应该是他,不会错,待会儿我再问问吧,怎么会如此快呢?” 说来,时辰,是阮麟寒最解释不通的。 杜铭洗漱好出来,司若弦便招呼他坐“你赶了那么久的路,也该饿了,吃饭吧。” 杜铭也不客气,依言坐下,阮麟寒是说做就做,问出心中疑惑“杜铭,你来这里赶了多久的路?” 杜铭一愣,他是冷漠,但也不傻,司若弦问过这个问题,阮麟寒又问这个问题,如果说司若弦是失忆了,不是很清楚两地距离,随口问的,那么,阮麟寒就是带着目的性问的,他知道,阮麟寒这是在怀疑自己。 轻轻地叹息,摇摇头,如实道“王爷与郑统领从这里赶回去只用了五天时间,回去后,王爷直接入了宫,回府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天也基本上黑尽了,他什么多余的废话都没有,直接下的命令,我是在他下令之后,便收拾东西出发的。” “我用了王府最好的马,没日没夜,不眠不休地赶了五天半的路。” “或许,你们怀疑,为何在十一天的时间内,王爷回去了,我又来接人了,按照正常速度,确实办不到,但是,那并不代表完全不可能,你应该知道,用最好的巴,以最快的速度,不耽误一点时间,是可以做到的。” “若非柔贵妃情况不定,身为儿子,八王爷不放心;璃南国、木西国两国联军压境,身为王爷,远东国的战神,八王爷走不开,他也不会让我来接王妃回去。”速做夫快。 “你应该知道当初发生的事情,若弦回去,如何自处?”阮麟寒不得不担心这个问题。 “王爷比您更在乎王妃,所有的事情,都会处理好,既然王爷能让我来接王妃,自然不会让她受一点伤害。”顿了顿,杜铭看看司若弦,道“依王妃的本事,若没捏到她的软肋,谁又能伤到她呢?” “你这是在夸我?”司若弦挑眉看着杜铭。 杜铭说“王妃,当初的事情,我们并不知情,但大概能猜出些什么,不过,那已经都是过去的事情,您既已忘记,我们就没必要再提及,您应该相信王爷,王爷爱您,想要时时保护您,定不会让您受半点伤害;素锦知道你没死,也催促我早些带你回去,她也很想你。” “素锦?”司若弦微微皱眉,这是一个既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名字。 杜铭不急不徐地解释“她是您的贴身丫环,自您走了后,她就没一天好过,你们感情很好,你从没当她是丫环,她却当你是主子,是姐妹,一直照顾得妥妥贴贴,那一次,却出了意外。” “吃完饭再说吧。”司若兰忍不住提醒没动碗筷的三人,她一点也不怀疑,若任他们继续下去,估计饭菜凉了,还是那讨论着。 闻言,司若弦率先拿起筷子,若有所思,阮麟寒与杜铭也不客气,默默地吃饭。 “王妃,这是你做的?”放下碗的第一个问题,问完,杜铭还不忘补充一句“很好吃。” 司若弦笑“你怎么就知道是我做的?我难道看起来就是做这个的?” “不,您的双手,应该用来弹琴。”杜铭说“我听素锦提起过,她说您的厨艺非凡,但不是谁都能吃到的,她从小就跟着你,吃过你做的菜的次数,用一根手指头数了还能有胜。” 司若弦挑挑眉,她不记得了,便隐约觉得,那事,还真是她能做得出来的,她这一身诡异的身手,非凡的琴艺,该要多少时间来练?怎还有多余时间来展现厨艺?有些时候,她自己都觉得惊奇,她这一身厨艺到底是怎么来的,她到底是有多强悍啊? “若弦,你真的想好要回去吗?”阮麟寒也没急着收拾碗筷,直直看着司若弦,若是她执意,他不好阻止,也根本阻止不了。 司若弦想了想,点头“回去吧,现在,城歌应该需要我。”6983216 可若是司若弦知道这一点头,这一回去,会给她今后的生活带来多么天翻地覆的变化,她一定不会点头,一定不会随着杜铭回去,或者,她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站在夜城歌身边,面对那些人的各种眼神。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司若弦既是决定了,阮麟寒与司若兰都没有反对,眼前的杜铭是真的,夜城歌之所以会刚回去,便让杜铭来接若弦,定是走不开,或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回来,这时间长到什么程度呢?长到或许就一辈子。 虽然还是有些担心,但出于对夜城歌的信任,他们还是亲自送她离开,若是他们知道,今日放她离开,会给她带来多少痛苦,他们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离开。可惜,这世上没有早知道。 返程的路,考虑到司若弦,杜铭并没有那么赶了,与司若弦基本就是白天加紧赶路,晚上找地方休息,若没到城镇,两人便只能在荒郊野外,燃了火,这样休息几个小时,醒了又继续赶路,若运气好,赶到了城镇上,那么,他们会找个客栈住一夜,待得天明,吃过东西再赶路。 这样的速度,回到王府的时候,已是九日后了。 在夜城歌派人去寻神医的第四日,神医便到了都城,夜城歌带着他去宫中给柔贵妃查看,他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让昏睡多日的柔贵妃重新睁开了眼睛,但身子骨还是虚弱,直到现在,仍是在床上度过的。 夜城歌写给上官瑞风的信,也在六日后送到他本人手上,令所有人震惊的是,就凭着那一封信,远东国未费一兵一卒,便让璃南国、木西国两国压境的联军撤回了他们自己的领土。 这事,在远东国很是轰动,夜城歌的人气再次飙升,几乎没有人不佩服这位年轻的王爷,当然,也没有人不好奇那封信上写了什么,只可惜,没有人知道,就连皇上夜振天也不知道。 司若弦再次回到八王府,有点熟悉的感觉,她不记得哪里是哪里,却能轻易找到自己以前居住的沁雪苑,素锦正在苑内打扫卫生,不经意看见司若弦真的活着回来,一时,竟忘记了反应,只是傻愣愣地看着司若弦一步一步靠近,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怎么都止不住。 司若弦看着眼前这个哭得像泪人的女孩,微微皱了皱眉,心里莫名地涌起一抹心疼。她的身体,比脑子的反应快,她走到素锦跟前,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很自然地脱口而出“素锦,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就这么真实地出现眼前,素锦泪水涌得更凶,脚步上前,张开双臂,给了司若弦一个大大的熊抱“主子,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是做梦吧?你终于回来了,你真的还活着。。。” 素锦太过激动了,有些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只是抱着司若弦,任泪水肆无忌惮地涌出,杜铭在一旁看得感动不已,当目光落在素锦明显瘦得不行的脸上时,又止不住的心疼。tiew。 素锦,八王妃回来了,你是否也该回来了吧?以后,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看到你难受,我更心痛呀。 司若弦有些茫然,但素锦的亲密接触,她并没有排斥,反而有种莫名的心疼,没有多想,只是本能地抱着素锦,本能地安慰“我还活着,你没有做梦。” 夜城歌从宫回来,便听到仆人在说,八王妃回来了,他迫不及待地夺向沁雪苑,便看到如此一幕,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他的王妃,即使失忆,对于在乎的人,还是在乎的。 “若弦。。。”夜城歌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喊出这个名字,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司若弦身子一僵,素锦也回神,放开司若弦,给夜城歌行了一个礼,便到一旁拿出手绢擦眼泪,杜铭不忍,走过去拥过她,给她无声的安慰。 司若弦回头,便见夜城歌站在距自己不过三步之遥的地方,二十天不见,他瘦了,人看起来很疲惫,但他的眼睛很是神采奕奕,有着藏不住的欣喜。 “城歌。。。”司若弦站在原地,轻轻唤出声,就这简单的两个字,夜城歌的心,顿时如被什么东西灌得满满,大步上前,一把将其拥入怀中,道“若弦,我想你!” ------------ 第二百四十七章 疼到骨子的宠溺 司若弦回抱着夜城歌,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不得不承认,二十天的分别,她也是想极了他,如此真实的拥抱,如此熟悉的气息,如此温暖的体温,无一不安抚着她的心。 “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 “累了吧?”抱了好一会儿,夜城歌才放开司若弦,他抬头抚着她绝美的容颜,心疼地说“你瘦了。” “我饿了。”司若弦很没情趣地打断这温情一幕。 夜城歌微微一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转头吩咐素锦“素锦,去给你主子准备热水,服侍她沐浴更衣。”末了,又看着司若弦,道“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去给你准备吃的。”djzo。 其实吧,夜城歌这些日子也累极了,再者,这里是王府,他的地盘,想吃什么都行,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就是,可是,司若弦刚回来,他想亲手给她做吃的。 “恩。”司若弦接受得心安理得,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杜铭与素锦却是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两人,他们一直都知道,八王爷爱司若弦,可以为她付出生命,可以为她放弃一切,可方才那种很自然的宠溺,以及他们两人的相处方式,可是他们以前不曾见过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八王爷竟亲自下厨为她做饭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接受得如此心安理得的?如此相处,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当然,惊讶归惊讶,素锦还是很快就去给司若弦准备热水和衣服。 司若弦不理会惊讶的两人,径自走到自己住的地方,推门,慢慢走了进去,一切都那样随意。 “主子。”素锦准备好一切回来的时候,司若弦正立于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那背影,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孤寂,看得素锦心疼不已。9469992 闻声,司若弦回过头来,见素锦眼中未及掩饰的心疼,微微一笑,道“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心疼什么呢?” “主子,你一定受了很多苦。”素锦眼眶泛红,从小到大,看起来,是她在照顾她,其实,她才是最为她着想的。 司若弦不在意地说“我已经忘记了。”顿了顿“素锦,很抱歉,我把你忘记了。” “你回来就好。”忘记算什么呢?只要还活着,就好! 当初,整个王府的人,都以为司若弦死了,可是,却也没有敢去动她的东西,八王爷凯旋归来后,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又离开了王府,对于司若弦的东西,也没个特别的交待,素锦也舍不得丢掉司若弦的东西,于是,她的衣服都还在,素锦拿的也是她以前比较喜欢的水蓝色长裙。 素锦想服侍司若弦沐浴,被司若弦拒绝了。她喜欢一个人泡,并不习惯被人那么伺候,何况,她已经忘记了素锦,虽说有亲近的感觉,但于她而言,终究还是陌生人。 司若弦换好衣服出来,夜城歌已经端着饭菜回来了,没错,就是他自己端回来的,司若弦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夜城歌身上还穿着朝服,本该是凌厉的,这个时候却是温柔得一塌糊涂。他是堂堂八王爷,当代战神,是远东国臣民敬佩,敌国畏惧的主,他本该是高高在上的,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这会儿,却亲自为她下厨,亲自端到她的面前,她司若弦何德何能?到底是有多幸运才遇上了他? 夜城歌看到司若弦也是微微惊了一下,一直都知道她很美,但此时,看起来更加诱、人,走近她,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饿坏了吧?来,尝尝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夜城歌单手托着盘,搂过司若弦,将她带到屋子里坐下,摆好菜,亲手舀上饭,送上筷子。 司若弦一一接过,正准备吃,忽又似想起了什么,抬头对夜城歌说“你一直忙着,应该也没吃东西,一起吧,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 好吧,原谅她吧,习惯了小镇上的农家生活,习惯了不浪费,这会儿,看到熟悉的菜肴,一时也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王府里浪费的东西,何止这一点? “好。”夜城歌也不客气,自己添了一碗饭,陪着司若弦吃。 “好吃吗?”夜城歌见司若弦吃一样菜,便会问上了这么一句,司若弦也是不灭其烦地点头,说“好吃,味道没变。”如悉是体。 吃着,吃着,夜城歌又会给司若弦夹一些菜,让她多吃。 司若弦喜欢吃鱼,却讨厌吐鱼刺,夜城歌深知这一点,在做的时候,就已是选择的刺少的鱼,真的吃的时候,他还是会先将鱼夹到自己碗里,细心地将细给挑掉,再用筷子剁剁,确定真的没有鱼刺了,再送到司若弦碗里,司若弦吃得心安理得。 司若弦与夜城歌似乎都回到了在小镇上的日子,他们两人、阮麟寒与司若兰,两对恩爱夫妻,就是这样过着的,夜城歌与阮麟寒几乎是将司若弦与司若兰两姐妹给宠上了天,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享受就好。 有夜城歌在,司若弦是什么都不用做的,理由很简单,夜城歌说司若弦的手是用来弹琴的,不该用来做那些粗活,尽管,司若弦从未弹过琴。 这顿饭的气氛极好,然而,他们这一顿饭下来,再次将守在外面的素锦与其他两名婢女给雷得外焦内嫩,她们真的很怀疑,那个温柔体贴,将心爱的女人宠上天的男人,真是八王爷? 吃过饭,司若弦真的累了,与夜城歌在苑子里坐了一会儿,便回屋去睡了,夜城歌也多日不能成眠,现在,有了这个日思夜想的人在身边,他也很自觉地睡觉去,温香软玉在怀,谁会不喜欢呢? 司若弦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些冷,本能地伸手去抱旁边的温暖,手却扑了空,冰冷一片,猛然睁开眼,天已经大亮,屋外的光线洒了进来,却没有温暖可言,触目一片,既是陌生,又有些熟悉,那感觉,真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昨日一切,在脑海中渐渐回笼,她方忆起,她已回了八王府,也见了夜城歌,昨夜,在那个男人怀里睡得很安稳,可这一大早的,这人去了哪里呢?柔贵妃情况不太好,难道是入宫了? “咦,主子,你醒了?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素锦推门进来的时候,司若弦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发,素锦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她的身后,顺手接过她手中的木梳,道“还是让素锦来吧,素锦已经很久没给主子梳过发了。” 以前,总以为时间还长,真的发生事情了,才发现,时间这玩意儿,最是信不得,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 司若弦也没拒绝,静静地坐在铜镜前,半瞌着眼,任素锦将她的发丝捣弄,那模样,说不出的慵懒、迷人,透着致命的诱、惑。 “王爷又入宫了?”除了这个可能,她还真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让他一大早的不见。 素锦一边给司若弦挽着漂亮的发髻,一边回答她“恩,你没回来那些天,王爷几乎都住在宫里的。” 司若弦挑眉,那男人是因为她才回来的?是怕她不习惯? “柔贵妃的情况怎么样?”司若弦大胆地问,她虽不记得素锦,但直觉告诉她,只要她问,若是素锦知道的,一定会据实以告。 “神医看过,已经苏醒了,正在逐渐好转。”素锦知道的情况,并不完整,她知道这些,还是那日神医来王府拿一些需要的东西的时候,从神医那里听来的,毕竟,这事,没有人敢去问八王爷,哪怕明知是关心。 司若弦点了点头,不再开口,保持着慵懒的姿势,半敛的眼帘下,似藏着什么情绪,若有所思,素锦也不打扰,继续挽发。 梳妆好,司若弦拉开门走了出去,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空气中夹着花的香味,真是不错的享受,她闭上眼,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吐出,这才睁开眼,朝着苑子里的亭子走去。 这是一个八角亭,亭子四周的柱子上缠绕着紫藤花,沿柱绕上,爬满了亭顶,看上去,绿油油一片,如豌豆荚一样的果子悬挂在树枝间,细细长长,虽过了花期,果实却那么真实地挂在那里,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对于这个亭子,司若弦有着莫名的熟悉感,似乎,这里曾是她常呆的地方,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紫藤花果。 素锦说“主子,这苑子里的花草树木都有你的功劳,以前,你没事的时候,总喜欢修剪这些花草,把它们打理得很好。” 司若弦只是回以一笑,眸光停在紫藤花架上,隐约地,她好像知道,这是一种很漂亮的紫色花朵,是她喜欢的花种之一,只可惜,花期已过。 “素锦,紫藤花是不是有一个传说?”模糊的记忆中,她喜欢上这种花,就是因为那样一个古老而美丽的传说。 ------------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为情而生,无爱而亡 “主子曾经给素锦说起过,那是一段古老而美丽的传说,主子想听吗?”素锦似乎回到了司若弦不知道从哪里搬回一株紫藤花,扬言要种活,还兴高采烈地给她讲那段传说的时候,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她家主子还活着,真好! “是怎样的故事?”司若弦看着素锦,表示自己有兴趣。 素锦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司若弦曾经给她讲的那一段传说,娓娓道来“有一个美丽的女孩想要一段情缘,于是她每天祈求天上的红衣月老能成全。终于红衣月老被女孩的虔诚感动了,在她的梦中对她说:‘在春天到来的时候,在后山的小树林里,她会遇到一个白衣男子,那就是她想要的的情缘。’等到春暖花开的日子,痴心的女孩如约独自来到了后山小树林,等待她美丽的情缘--白衣男子的到来。可一直等到天快黑了,那个白衣男子还是没有出现,女孩在紧张失望之时,反而被草丛里的蛇咬伤了脚踝。女孩不能走路了,家也难回了,心里害怕极了。 在女孩感到绝望无助的时刻,白衣男子出现了,女孩惊喜地呼喊着救命,白衣男子上前用嘴帮她吸出了脚踝上被蛇咬过的毒血,女孩从此便深深地爱上了他。可是白衣男子家境贫寒,他们的婚事遭到了女方父母的反对。最终二个相爱的人双双跳崖徇情。在他们徇情的悬崖边上长出了一棵树,那树上居然缠着一棵藤,并开出朵朵花坠,紫中带蓝,灿若云霞。后人称那藤上开出的花为紫藤花,紫藤花需缠树而生,独自不能存活,便有人说紫藤就是女孩的化身,白衣男子就是树的化身,紫藤为情而生,无爱而亡。” 株要从高。“为情而生,无爱而亡。。。”司若弦喃喃着这八个字,她突然明白,她为何会喜欢这种花了。 “主子,这段传说,还是你讲给素锦听的。”素锦没有注意到司若弦的反应,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那个时候,你才十三岁,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株紫藤花,兴致勃勃地一边种花,一边跟素锦讲这个故事,还说,你以后要找一个这样相爱一生的男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能同生,愿共亡。” “我已经找到了。”司若弦听清了素锦的话,是啊,她已经找到了。 素锦点头,说“王爷对你是爱到骨子里了,我从来没想过,王爷会宠你到那样的份上。” 司若弦挑了挑眉,并没有说话,而是等着素锦后面的话。 素锦继续说“其实,你和王爷的故事很复杂,开始的时候,你还总是想着要逃,想着要问王爷要休书,你们的相处模式也不似现在这样。” “主子,你在我们心中,一直都是强悍的存在,跟王爷一样,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冷静、睿智、聪明、果敢、大胆。。。” “我跟城歌以前是不是总对着干?”司若弦想到他们俩人仅有的这段记忆,虽然夜城歌宠她上天,但两人总还是有不平静的时候。 在她面前,那男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呀。 两人的口水仗也不少,那男人,似乎很喜欢逗她,而她,也喜欢惹他生气,看他生气,咬牙切齿地喊出她的全名,那感觉,还不错。 她失忆,但性子还不至于变得有多厉害吧?或许,他们以前就喜欢那样斗来斗去。 她的猜测,在素锦那里得到了答案“是啊!主子与王爷都是强悍的人,你们曾经还动过手呢,受着伤,差点将屋子都给砸了。” “哦?”司若弦微微一笑,想到夜城歌的流氓本质,兴许,那还真是她干得出来的事情。 “可不是吗?以前,你掩藏得可好了,我跟了你十几年,都不知道你会功夫,那一次,看到你们在屋子里打架,吓得我差点以为你被鬼魂附体了。”素锦想到第一次知道司若弦会功夫的时候,她心里那个震惊啊。 “你们只需要知道我是司若弦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虽不记得,但她知道,一定是她特意隐瞒的。 “素锦知道。”素锦点头,说“不管你是谁,在素锦心里,都是素锦的主子。” 司若弦突然想到什么,凌厉地看着素锦,看得素锦浑身发毛,忍不住后退,连出口的话,都有些颤抖了“主子,怎么了?” “你说你从小就跟着我,那么,你一定是跟着我嫁到王府的了,为何,我的葬礼都结束了那么久,你还呆在王府?难道你知道我还活着?” “我不知道主子还活着,我留在王府是因为。。。”djzo。 “若弦。。。”素锦的回答未完,夜城歌便走了进来,打断了素锦的话。 司若弦回头看向渐渐走近的英俊男子,眸中的凌厉渐渐收敛起来,索性,再问夜城歌,说起来,现在,她最信任的人,便是夜城歌了,夜城歌说的,她基本就会相信,她也相信,夜城歌不会骗她。 “城歌,素锦是八王妃的陪嫁丫环,为何,八王妃都入葬几个月了,她还在王府?” 夜城歌知道,这事怨不得司若弦,一般来说,失去记忆的人,都会变得更加警惕、小心,她忘记了以前的一切,素锦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会怀疑,也实属正常,只是,那素锦那丫头,心里该难受了吧? 看了一眼脸色明显变得苍白的素锦,夜城歌摇了摇头,道“素锦之所以留下,是因为杜铭,他们两情相悦,就等着你回来见证他们成婚呢。” “原来如此!”司若弦了然地点头,不经意看到素锦一脸苍白地站在原地,眼里闪着泪光,心里不由得一紧,两步走到素锦身边,本能地安慰“素锦,抱歉,我不是有意针对你。” 眼泪本就是眼眶中打转,听了司若弦这一句话,素锦眼里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滚滚而落。 司若弦蹙眉,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人这事,她向来不是很擅长,最重要的是,她觉着吧,越是安慰,素锦会哭得越凶。 素锦摇头,她并不怪司若弦,她只是心疼,她知道,记忆空白的人,总是没有安全感的,司若弦的怀疑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素锦,下去吧。”夜城歌也有些头疼,他忙完宫中的事情,看过母妃,便急匆匆地赶回来了,怕的就是她不习惯。 素锦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苑内,只剩下司若弦与夜城歌两人。 司若弦走近夜城歌,抬手理了理他因为赶得急而变得有些许凌乱的衣袍,问“你母妃的病怎么样了?” “有一点好转,但并不明显。”夜城歌也不隐瞒,伸手搂过司若弦的腰,径自往屋里走。 司若弦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儿,才问“璃南国和木西国两国联军你打算怎么处理?”这里,司若弦还不知道两国已经撤兵。 夜城歌扶司若弦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自己倒了一杯喝下,这才回答“他们已经撤兵了,暂时不会再来犯。” 司若弦挑眉,这还真是决胜千里了?他才回来二十一天,不,准确地说,才十六天,他没可能跑边关吧?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要知道,两国联军,想要进攻远东国的边境城池,那是易如反掌的。9469992 夜城歌说“我只是给他们的统领去了一封信罢了。” “哦?”司若弦来了兴致,仅仅一封信,就能让两国联军撤兵,信上的内容该是怎样精彩呢? “很想知道?”夜城歌温柔地看着司若弦,并没有说的打算,他不想让司若弦再听到上官瑞风这个名字,上官瑞风之所以愿意退兵,与若弦还是有关系的。 司若弦知道夜城歌并没有说的打算,也没有追根究底,只是叹了一声“我以为,瑞风能够想通的,看来,他还是那么执着。” “你知道?”夜城歌有些惊讶,司若弦摇头“我只是猜测罢了。” “城浩想见见你,要见吗?”夜城歌看着司若弦,征求她的意思“还有你父亲,什么时候回去见见他?他们都很担心你。” 司若弦点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陪我去吧。”纵然没有了记忆,但亲人,还是亲人。 “我令人去准备,明早过去。” “恩。” 小镇,还是那个小镇,司若弦与夜城歌都曾去过,哪怕时间很短,但村民们对他们的印象却是极深刻的,见他们二人到来,都很热情地打招呼,夜城歌一一回了,司若弦只是微笑着,并不说话。 自司若兰、司正轩、阮麟寒三人走了之后,司向南便一个人住着,哪怕有村民们帮衬着,还是说不出的孤单,由于担心司若弦,也没过上两天安稳日子,司若弦与夜城歌的到来,着实令他措手不及。 “若弦,真的是你?”司向南看着眼前的小女儿,震惊、欣喜、不可置信,说不出的感动,他感激上苍,没有把他的女儿带走,连声音都微微颤抖。 司若弦看着眼前的老者,分明只有四十几岁,却像五十来岁,布满沧桑的脸,整个人消瘦如骨,看得司若弦阵阵心疼“爹,我回来了。。。” ------------ 第二百四十九章 急召入宫 千言万语,就简单的几个字,足以令司向南感动得落泪,她还活着,真好! 司若弦两步上前,伸手抱住司向南,轻声安抚“爹,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不记得又如何?她的感觉那样真实,看到眼前的老者落泪,她的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她不是感性的人,此时,却是那样心酸,她相信,血浓于水,眼前这个,就是她的父亲。 “若弦,只要你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司向南也紧紧抱着司若弦,失而复得的感觉,难以言喻。 两父女就那么抱着,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夜城歌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心里也是一阵感动。 若弦重感情,在乎自己的亲人,哪怕失忆,亲人在她心里也是特别的呀,果然是血浓于水。 屋子里很干净,可见,司若兰他们走了之后,司向南虽然伤心,但还是没把这些小事给忽略的。 司向南转身要给司若弦和夜城歌倒水,司若弦抢先一步,一边倒水,一边说“爹,等我们的事情处理好,就随我们去木西国吧,姐姐和姐夫在那边。”3194473 “恩。”司向南也不拒绝,自己的女儿,没必要客气。 两父女聊了一些家常,夜城歌偶尔说两句,午饭很自觉地去准备,司向南觉得不能接受,司若弦却是心安理得,拉着自己的父亲,不让他去忙活。 这是司向南第一次吃到夜城歌亲自下厨做的饭菜,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高兴之余,更多的是担忧,他不知道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为何夜城歌就那样宠司若弦了,可是,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或许,就是太过幸福,才会担心。 下午,司若弦、夜城歌陪着司向南出去走了一圈,对那些打招呼的村民,也都是回以一笑,没有特别。 眼见着天色已不早,夜城歌与司若弦也该回去了,司向南很舍不得,却没有开口留下他们,他也是知道柔贵妃生病这事的,知道他们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 回到王府,司若弦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她明明不是那样娇弱的人,还是倒回床上与周公约会去了,夜城歌只能无奈地摇头,只吩咐了一些事情,也宽衣解带,上、床抱着司若弦娇小的身体。 司若弦有些瘦了,不过,她的身材依旧很好,用魔鬼般的身材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抱着如此玲珑有致的身体,定力再强的人,也会崩溃,何况,夜城歌爱她爱得入骨。 隔着布料,夜城歌的体温还是不受控制地升高,下身的昂藏早已耀武扬威,只恨不得狠狠地释放。 司若弦确实是累极了,根本就不知道夜城歌的反应,感受到熟悉的怀抱,很本能靠拢,然后,在夜城歌怀里蹭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安心地沉睡。 夜城歌有些哭笑不得,司若弦那细小的动作,无疑是火上烧油,夜城歌真想压她在身下,狠狠地要她,可是,当目光触及到此时正睡得如小猫咪般乖顺地呆在他怀里的司若弦时,他又不忍心打扰。 听着司若弦平稳的呼吸,夜城歌心里一片柔软,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抱着她,闭上眼,陪着她睡。 或许,真的是累极了,分明欲、望叫嚣得厉害,却很快就睡了过去。 夜城歌醒来之时,已是深夜,司若弦却还没有醒来的迹象,夜城歌怕司若弦一会儿醒了会饿,但起身往厨房去。 走了没两步,他又折了回来,磨墨,给司若弦留了一张字条,这才又转身出去。 夜深了,府内的下人们除了巡逻的侍卫,也都休息了,这会儿,厨房里就一个人都没有。 本来吧,夜城歌想要吃什么,吩咐一声便是,哪怕是深夜,只要他有那个需要,必定会有人来准备,但他没那么做,而是自己在厨房里捣鼓起来,熬粥,做菜,全做的司若弦喜欢吃的。 做菜挺快的,但粥要熬得黏稠好吃,还是要一些时间,夜城歌的菜做好了,粥还没好,他索性将菜温着,自个儿坐厨房里等着。 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来厨房的话,一定能看到堂堂的八王爷,正蹲厨房里做宵夜呢。 司若弦醒来,本能地向热源靠去,可是,旁边冰冷一片,她猛然睁开眼,环顾了一周,也没有看到夜城歌的身影,心里陡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大半夜,人却不在,除了是被皇上叫走,司若弦还真想不出来为什么。 睡了这么几个时辰,司若弦确实有些饿了,她翻身起床,准备去厨房找点东西,由于精力与视线都没有在桌子上,于是,很自然地忽略了夜城歌留下的纸条。 越入冬季了,深夜的温度较低,出门便是一股冷气袭来,司若弦本能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径自向厨房去。 其实吧,司若弦是想抓一个巡逻的侍卫问一下厨房在哪里的,但她没有那么做,只是随着自己的感觉走。 待司若弦停下脚步的时候,方发现,自己真的走到了厨房,只是,为何厨房这么晚了还会有人在? 也没多想,司若弦放轻脚步,慢慢靠近。 当看到在灶台前忙活着的男人时,司若弦心里顿时觉得温暖一片。原来,他不在身边的原因在这里。 司若弦静静地看着夜城歌,他是堂堂王爷,可是,却对厨房中的事情如此精通,看他熟练地翻搅着粥,便知。 “城歌。。。”司若弦忍不住唤夜城歌。 闻声夜城歌回过头看,见司若弦还在门口站着,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上前将司若弦拉到屋子里,按坐在火前,双手还不忘给她已经冰冷的双手取暖。 “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屋子里等着吗?我很快就回去了。”说着,夜城歌有些生气了,这女人,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冷着病了怎么办呢? “我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事情?”司若弦很疑惑,这男人,生的是哪一门的气? “嗯?”上调的语气,满满的疑问。 司若弦说“你什么时候让我在屋子里等着了?我还以为你进宫去了,没想到,是在这里准备吃食。” “我留给你的字纸没看?”看似是疑问,这绝对是肯定的呀,夜城歌顿时有些无语。 司若弦很无辜“你放哪里了?我没看到。”否则,她就不出来了,窝在被窝里也能有吃的,她是傻了才会出来。 夜城歌抚额“我放在桌上的,你别告诉我没有?” 司若弦吐吐舌头“我没看桌子,肚子饿了,起来就想着来厨房找吃的。”dp1l。 “猪。”夜城歌直接赏了司若弦一个字,眉眼间却是掩不住的温柔笑意。 司若弦不在意地说“猪都是吃完睡,睡饱又吃的,我倒是想过那样的日子,就是没人服侍。” 令着言您。夜城歌无语“是你自己放弃了这样一个机会。” “好吧!这是我自找的。”谁让她不看仔细一点呢? “饿了?”夜城歌突然转了话题,司若弦也反应得快,很直接地点头“饿死了。” “还能说话,说明活得好好的。”夜城歌不以为意地笑笑,转身拿过温好的菜,摆上,递上筷子“吃吧。” “城歌,我真是爱死你了。”看到全是自己喜欢吃的菜,司若弦心情指数迅速飙升,直接赏了夜城歌一个吻。 对于这个愿意为她下厨房的男人,更是说不出的感动,当然,感动归感动,她接受得那是理所当然,没有任何负担。 夜城歌愣了一下,随即,笑容爬满整个俊脸,这女人,其实,还是很可爱的,当然,杀人的时候抛却在外。 司若弦赏了夜城歌一吻之后,果断地埋头解决那些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去了,夜城歌一边看着粥,一边让司若弦慢点。 粥熬得差不多了,夜城歌舀了两碗,冰了一会儿,待得温度差不多了,才递给司若弦一碗,自己吃一碗。 司若弦也不客气,接过就吃起来,含糊不清地说“厨艺有长进,值得奖励。” “真有奖励?”夜城歌双眼放光,别的什么都可以没听见,这话,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司若弦抬头看向夜城歌,见他两眼放光,迟疑了一下,遂反应过来,顿时有些后悔,她那只是顺口话,顺口话呀,这男人倒是听得清楚。 “若弦,是不是什么奖励都可以呀?”夜城歌饭也不吃了,直接凑上司若弦,温热的呼吸全喷洒在司若弦脸上去了,司若弦脸有些热,不自觉地红了,她伸手推开夜城歌“离我远点。” “若弦,你还没回答我。”此时的夜城歌就像小孩一样撒娇卖萌又执着,非要司若弦一个答案,司若弦被烦得很想一巴掌拍死他,可是,看到他那模样,又怎么也下不去手,正打算回答,外面便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夜城歌与司若弦同时看向门口,杜铭匆匆而来,开门见山地说“王爷,宫里来人了,让您立刻入宫,似乎是很急的事情。” ------------ 第二百五十章 两国联军再次压境 夜城歌微微皱眉,这深夜的,还急匆匆地派人来,会是什么事情呢?难道是母妃的病的异常? “知道什么事吗?”夜城歌镇定地问道。 杜铭也没顾忌“听安公公说,好像是璃南国与木西国两国联军又在邺城五十里外扎营。” “两国联军再次压境?”司若弦若有所思地看向杜铭,下一刻,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拉起夜城歌向外走,临行前,也不忘吩咐“派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若弦。。。”夜城歌有些怔愣,司若弦这反应,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司若弦说“你不是说两国联军暂时不会来犯吗?这是怎么回事?” 夜城歌也很疑惑“这个,恐怕要再了解才知道。” 司若弦也不再说什么,与夜城歌手拉手步入大厅,厅内等候的安公公,最先看到的不是夜城歌,而是与其站在一起的司若弦,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这,真是八王妃吗?他当初可是亲眼见证这位主子死亡,甚至再三确认她断了气才回去交差的,怎么会。。。 “见鬼了?至于这么惊讶吗?”司若弦见安公公一副见鬼的模样,心里有些不爽了。 安公公立刻回神,连连摇头“奴才只是太惊喜了,奴才以为八王妃已经。。。” “八王妃的确已经死了。”司若弦挑眉,接下了安公公没有说完的话,回头看夜城歌,夜城歌很懂得司若弦的眼神,转而问安公公“安公公,这么晚了找本王,不知所谓何事?” “回八王爷的话,皇上口谕,让您即刻入宫。”安公公很是恭敬。 夜城歌问“知道什么事吗?” “柔贵妃病情有变,两国联军再次压境。”安公公是大内总管太监,是夜振天身边随侍的人,知道这事,不足为奇。 夜城歌点了点头,回头看向司若弦,温柔地说“若弦,我进宫一趟,你先回去休息。” “我陪你一起去吧。”司若弦摇头,这个时候让她回去睡,怎么可能睡得着?就算不想承认,她也不得不承认,没有夜城歌,冷床冷被的,她还真是难以成眠的。 “这大半夜的,天冷,你跟着我折腾什么?你不在意,我心疼。”夜城歌想也没想便拒绝。 “我去看看你母妃。”司若弦说得理所当然“我承认,皇宫那种地方,我并不愿意去,不过,她是你的母妃,我身为你的妻,有义务,也有必要去看看。” “或许,我今天会失忆,与你父皇、母妃都有关系,可我今天已经失忆了,不存在什么恨,你这么爱我,我不想你为难。” 是啊,她忘记了一切,从安公公方才看到她的反应来看,她几乎可以肯定,她会有今天,与皇上脱不了关系,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也不想再追究,就当是梦一场吧,于她而言,而夜城歌这个爱她的男人,足矣! 当然,她之所以想要进宫去看看柔贵妃,也是因为夜城歌,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在意他的母亲,不管以前有什么不愉快,现在,她也只想为这个男人做一点事情。 夜城歌心里一阵感动,虽然知道司若弦再次爱上自己,但有着上官瑞风那么一个强大的劲敌在,自信如他,战场上,两军对战,敌我悬殊的情况下,他也没有惊慌过,遇上司若弦的事情,他却始终有些小心翼翼。 两人相处,日子平淡,他尽所能地给她最平淡的宠爱,事无臣细地为她考虑到位。从来,都是他宠着她,她理所当然地接爱,两人的相处基本也就那样定位了。他隐约地知道司若弦会吃那么多苦,会失忆,与皇上脱不了干系,只是,他不想深究罢了。他相信,就凭安公公方才的反应,聪明如司若弦,必定能猜出些什么,他以为,司若弦还是避皇宫如蛇蝎的,没想到,她会主动要求去看他的母亲,只是因为不想他为难。 如此的女人,他如何放得下? 派母城璃。“若弦,你真的要去吗?”夜城歌再次确认。司若弦点头“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既然重新开始,去看看你的母妃也是应该,难道你不想我跟他们好好相处?还是说,你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怕你不喜欢。”事情虽已过去,夜振天也说过不再干涉他们二人,可是,他还是有些担心。 司若弦说“我是不喜欢皇宫,可是,你在里面。”因为你在里面,所以,我才愿意踏入。 这,便是最好听的情话,夜城歌被彻底取悦,不自觉地,唇角上扬,整颗心,被幸福涨得满满的。3194473 入宫后,夜城歌带着司若弦直接去了龙吟殿,夜振天正在等着夜城歌,见到司若弦,很是震惊。 眼前的女子,还是那不变的绝美容颜,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妖娆迷人的凤羽花,内敛的霸气若隐若现,浑身都散发出优雅迷人的气息,谁又能堪透那又如含着秋水的褐色双眸下藏着怎样的凌厉?谁又能堪透她那美丽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颗七巧玲珑心? 当初,是安公公亲自看到司若弦服下毒酒,再三确认过她死亡,甚至,在她的灵堂上,他也是亲自检查过的,躺在棺木中的人,分明是她,为何,她竟安然无恙? 若说,当看到那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字条,说司若弦还活着的时候,他并不相信;后来,试探过夜城浩,他依旧是半信半疑;甚至,在郑氼回来汇报说与夜城歌在一起的女人真是八王妃司若弦,他还是有些怀疑,认为是与了司若弦相似的人,那么,现在,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哪怕接触不多,却是记忆深刻的女人,还有什么可怀疑?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那个本该死去,却奇迹般还活着的司若弦。 “儿臣见过父皇。”夜振天的情绪很内敛,掩饰得极好,但夜城歌与司若弦还是看出些不寻常,不过,谁也没有说出来,夜城歌直接拉过司若弦,一起给夜振天请安,司若弦并没有开口,只是行了一个礼。 “这大半夜的,怎么不让她在家,休息,反而带宫里来了?”夜振天的话很明显,责怪夜城歌将司若弦带进宫来,表面听起来是关心司若弦,实则,就是怪夜城歌不懂分寸。 司若弦说“父皇,儿臣只是想来看看母妃,城歌一直不得空,儿臣又失忆,怕独自进宫,闯入什么不该闯入的地方,这不,知道城歌要入宫,儿臣左右一个人在家是睡不着,索性央着他带儿臣来,父皇如果要怪罪的话,儿臣甘愿领罚。” 司若弦一句话就堵得夜振天无语了,人家说得明白啊,她是来看柔贵妃的,不是来你这龙吟殿的,她之所以这大半夜的来,还不是因为你总给城歌事做,让他没时间陪她,夜里还折腾,让她睡不着。 说了甘愿领罚,可夜城歌就在那站着,他敢动她吗?又不是嫌两父子的关系太好了。何况,现在璃南、木西两国联军还在边关邺城五十里外虎视眈眈地盯着,还要靠夜城歌去解决呢,这个时候能得罪夜城歌吗? “父皇,您有什么事,直说吧。”夜城歌开口,根本就不介意司若弦在场,也似乎忘记了,女子是不干政的。 夜振天紧紧盯着夜城歌,一脸不可置信,这几个月,到底都出什么事了,他怎么觉得这个儿子对司若弦的在乎程度、信任程度,比之以前,有过之无不及? 他们要谈论的是国家大事,能让一个女子听了去?他是脑子坏掉了吗? 夜振天隐忍着,对候在一旁的安公公说“安公公,送八王妃去柔贵妃那边。” “父皇,儿臣会送她过去。”夜城歌皱着眉,现在的他,一点也不放心将司若弦交给别人。 “你是怕朕会杀了她不成?”夜振天真怒了,司若弦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转而对夜城歌说“城歌,没事,我随安公公先去母妃那边,你与父皇商谈完了再到那边找我。”dp1l。 说完,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在场是否有人在,司若弦直接倾身给了夜城歌一个吻,离开之时,便转身离开“安公公,带路。” 直到司若弦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夜城歌才转身看向夜振天,还不待他开口,夜振天便抢先道“这个女人有什么好?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朕要与你谈论的是国事,是她能听的吗?难道你被她迷得连女子不得干政这一点都给忘记了吗?” 夜振天句句凌厉,却又有些凌乱,可见被气得不轻呀,夜城歌很淡定地反问“父皇,她已经失忆了,您在担心什么呢?她到底又哪一点不招您待见了?您似乎忘记了,您答应过我,不会再干涉我们之间的事情。” “朕那是在干涉你们俩的事情吗?”简直是无理取闹,夜振天觉得,再跟夜城歌说下去,气死的一定是自己,于是,他果断地转开话题“你不是说璃南国、木西国两国联军已经退兵,不会再来犯吗?这才几天,又卷土重来?” ------------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太愉快的重见 对于璃南国和木西国两国联军卷土重来的事情,夜城歌也觉得很无辜,那是他无法控制的,看到上官瑞风退兵,他以为他们是真消停了,谁知道这才没过几天,又来了呢? “父皇,两国联军的统领不是儿臣的部下,他们没有义务一定听儿臣的,对于他们再次压境的事情,儿臣也无可奈何。” “你去一趟邺城,若是两军开战,也只有你才能压得住。”夜振天就是相信他这个儿子有那个能力。 夜城歌问“父皇,知道对方是谁领兵吗?”他倒是真不信上官瑞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来,要知道,遇上司若弦的事情,他们都是一样失去理智的。 “据说是木西国战神-花凌哲。” “不可能。”夜城歌直接否决“如果是花凌哲的话,邺城已经不在了。”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花凌哲是一个神秘的主,他很有能力,但是,绝不会轻易出战,一旦由他出战,必定会有流血事件发生,除非遇上夜城歌,否则,他从来不会输,当然,就算遇上夜城歌,他也未必会输。 现下,是两国联军,五十万大军,若两国的目的是拿下远东国的话,那派花凌哲领军倒是有可能,但是,真那样的话,现在的边关不可能太平,且,第一次就该是他和上官瑞风领军了,两国的厉害角色上场,远东国的唯一令人畏惧的战神不在,可算是他们最佳时期,从邺城开始进攻,趁着夜城歌赶回来的那几天,他们可以攻下不下十座城池,就算无法直捣都城,远东国也是损失惨重,失去半臂江山。 那么好的机会,他们却没有那样做,这只能说明,他们两国联军压境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攻占远东国。 第一次,上官瑞风领军,明确地指出要司若弦和他,那么,这一次又是为什么呢? “璃南国的主帅是谁?”夜城歌猜测,绝不会是上官瑞风。 于重木父国。上一次,他给上官瑞风的信里,已经说得很清楚,司若弦在他身边过得很好,让他放手,若他执意的话,只会将司若弦推得越来越来,他们都是了解司若弦的人,知道司若弦一旦无情起来,那是绝对的心狠手辣,不会管你是谁。 同时,他也给上官瑞风分析了璃南国与木西国两国联军如果攻陷下远东国,对璃南国的利与弊。他知道,上官瑞风也是聪明人,不可能看不清当前的形势,四国鼎立,一旦有一个国家灭亡,紧跟着,便会有第二个,最终,只会剩下一个。而四国君主,野心最大的是木西国皇旁沐渊,国力最强的也是木西国,远东国一旦亡国,那么,木西国壮大,就算璃南国也跟着壮大了,沐渊想要灭掉璃南国的话,璃南国不可能会是木西国的对手,因为,在战场上,上官瑞风不是花凌哲的对手。 夜振天看着自己的儿子,此时的夜城歌冷静、睿智、凌厉、镇定自若,与司若弦在这里时完全不一样,哪怕只是在那站着,其浑身散发出来的霸气却令人无法忽视,仿若一切在皆掌握中,那么自信,犹如睥睨天下的王者。 “你认为会是谁?”夜振天反问夜城歌,边关传回来的消息,根本没有说谁是主帅。 夜城歌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垂眸思考着,他实在想不出上官瑞风与沐渊的目的何在,若说上官瑞风是为了得到司若弦,沐渊是为了得到远东国的领土,那他们已经驻扎在邺城之外,邺城守卫虽森严,但完全不会是两国联军的对手,只要他们动,邺城必失,攻下邺城,他们还可以继续往前攻,远东国亡了,他们的目地都达到了。可他们完全是按兵不动,似在等待着什么,他们在等什么呢? 夜城歌相信,他之前那封亲笔信,绝对会让上官瑞风放弃,那么,现在的联军又如何解释呢? 这真是一个费解的问题,伤神! “父皇,你也不知道两国联军的统领是谁吧?”夜城歌反问,随即道“让陇将军去跑一趟吧,儿臣相信,不会是上官瑞风与花凌哲,陇将军去,足矣。” “那是两国联军。”夜振天皱眉,他现在最相信的还是这个儿子。 夜城歌反问“父皇,您自己选的将军也不信?您不会陇将军表现的机会,又怎知他不行?”顿了顿“若真有什么事情,儿臣会第一时间赶去,儿臣身为王爷,就算再无心朝政,也断不会看着自己的子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听夜城歌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夜振天也不好再说什么“朕会派陇将军去,但是,在结果出来前,你必须在都城待着。” “在母妃的病好之前,儿臣不会离开。”他最大的念想在身边,他可以等着母亲好了再做打算。 “记住你说的话。”1d6X4。 “儿臣知道。” 关于边关的问题,讨论到这里,算是暂告一个段落,夜城歌相信事情并没有那么糟,虽说对方的目的不是很明确,但绝不是现在攻占城池,如此,他便不那么担心,他更担心的反而是慕容柔的病,以及司若弦。 安公公将司若弦送到了慕容柔的寝宫,便打道回府了,他是皇上身边的人,多停留不得,说起来,他对司若弦还是有些愧疚的,当初,他亲眼看着司若弦服毒,也亲眼看到在那段时间里,小王爷是怎样伤心难过,再次见到司若弦,哪怕知道她没死,他还是愧疚,哪怕知道司若弦失忆,他还是无法坦然面对。 司若弦看出安公公掩得极好的情绪,她想,或许,以前的事情,这位公公是有份的,但已经没有追究的必要了,如果揭开以往的真相,要让很多人不好过的话,还是算了,反正她已不记得,夜城歌待她那般好,她不能让他为难,若注定要有一个人来为以前的事情买单的话,那么,就由她来好了。 柔贵妃的寝宫灯火通明,宫婢、太监不论白天还是黑夜,都轮番守候的,远远地,能够看到宫内正忙活着,司若弦心里大概有个底,深呼吸一口,慢慢靠近。 如司若弦所想,柔贵妃的病又犯了,神医正在给她检查,宫婢们也没闲着,寝宫唯一听到的就是匆匆脚步声,以及神医下命令的声音。17901326 司若弦轻手轻脚地靠近,宫内的人都在忙活着,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静静地地看着床上正折腾的女人,尽管病痛折磨得她骨瘦如柴,脸色苍白得比纸还白,但不难看出,若非病痛,这定是一个很美的妇人。 突然,司若弦看到慕容柔挣扎着露在外面的手背上似有什么东西在活动,她倏然眯起凤眸,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当她再次去看慕容柔时,她已经晕了过去,手也已经放进了被子。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难道说,柔贵妃并不是普通的怪病?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司若弦没有过多犹豫,上前两步,直接将慕容柔的手拿了出来,想要看看方才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可是,看了许久,什么都没有。 “八王妃?”司若弦的举动,令神医不爽,可当他抬头看到司若弦的时候,震惊不已,眼睛瞪得如铜铃那么大。 这也不能怪他,他虽不过问朝堂之事,但八王妃因病而逝的消息,还是听过的,以为死了几个月的人,突然站在自己面前,谁能不震惊呢? “柔贵妃是什么病?”司若弦无视此人的震惊,开门见山地问。 她若没有看错的话,柔贵妃绝不是病那么简单。 司若弦冰冷的声音,直接将神医拉回现实,他如实回答“是一种极罕见的疾病,我现在还不敢肯定,得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定,我与太医院的御医都在着手查资料,会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治疗办法。” “真的只是病?”司若弦似是问神医,更似自言自语。 神医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看着司若弦,司若弦将柔贵妃的手放入棉被中,回头对一干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宫照顾柔贵妃。” 这里面,有见过司若弦的,当初,她的死讯整个远东国都知道,这会儿,一个与司若弦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在这里,他们同样震惊,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他们该信她是八王妃吗?八王妃分明已经死了,可是,这张脸,不会错。 拿不定主意,确定不了,于是,没有一个人动。 司若弦淡淡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语气冰冷,眸光凌厉,言词犀利“怎么?怀疑本宫的身份?” 在场的人,没有人说话,已然睡去的慕容柔却在此时醒来,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她,脾气暴躁,看到司若弦那一刻,脑海中更有一个莫名的声音,不停地告诉她,一切都是因为司若弦,她有今天,都是司若弦做的,她拼命地想要甩掉,却怎么也甩不掉,司若弦那一句话,更令她烦躁,忍无可忍,大吼出声“闭嘴,不许再说了。” ------------ 第二百五十二章 永远别怀疑她的能力 慕容柔的声音唤起了所有人的意识,纷纷转过头看向近乎疯狂的她,自慕容柔醒来,情绪一直不好,伺候她的人也都习惯,都是知道的,一般是不敢去踩雷区的,可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她如此失态过,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了,皮包骨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 一室宁静,司若弦也静静地看着慕容柔,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心忖:这脾气够大的呀,看来,是被折磨得太痛苦了。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慕容柔失控地看着司若弦,尖声道“你是鬼?是你把我弄成这样的?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慕容柔的谩骂不停,久久回荡在半空,句句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越到后面,骂的话越是难听,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神医听得皱眉,刚想上前去给慕容柔检查一下,司若弦却开口的打断了他“你们都出去,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司若弦的声音本是清甜的,此时,却蒙上了一层冰,使得整个寝宫的温度都不自觉地下降了,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哪怕不放心,她那强大的气场在那里,愣是没有谁胆大地留下。 “柔贵妃被病魔折磨得有些失控。。。”神医不放心地嘱咐,司若弦二话不说就将其打断“你也可以出去了,本宫自有分寸。” 神医不是第一次跟司若弦打交道,对于这位强悍的八王妃,他有敬佩,也有些莫名地害怕,比如现在,司若弦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胆小一点的人,会被她吓得腿软。也正是因为她现在的危险,他也不放心。 然而,神医的话还没有出口,司若弦的话又传了出来“你放心,凭着她是城歌亲生母亲这一点,就算她给我一刀子,我也不会对她怎样。”来近直如。 “我看看柔贵妃再出去,她情绪不稳。。。” “别再让我重复第三遍。”司若弦的声音又冷了几个百分点。 她之所以打发所有人出去,不是因为听到柔贵妃的谩骂,想要对她怎样,只是,她又看到了柔贵妃身上在活动的东西,她得确定一下。rkvt。 神医被司若弦的冷厉给骇住了,就算再不情愿,还是走了出去。 寝宫内,顿时只剩下司若弦与慕容柔两个人,慕容柔还在骂着,司若弦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有半点在乎,她只是紧盯着慕容柔,若说前面是觉得自己可能眼花,再次看到,她便可以肯定,柔贵妃体内真的有东西。 没有多想,司若弦直接向床前走,慕容柔的骂声突然停下,身体不停地后退,边退,边大喊着“别过来。”声音中带着颤音,似是很怕司若弦。 “你别过来,你这个恶魔,别过来。”慕容柔拼命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司若弦淡淡地扫慕容柔一眼,道“骂呀,接着骂呀,怎么不骂了?” “你别过来,别过来。。。啊。。。”慕容柔重复着那么一句话,到最后,干脆尖叫出声。 司若弦不知道慕容柔为什么那么怕她,竟还抖上了,还歇嘶底里了。她们这才第一次见面吧?难道以前她们之间的关系很差?6513713 失忆,真不是什么好事。 轻轻摇摇头,考虑到对方是夜城歌的生母,司若弦不得不放轻声音“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看看清楚,我是司若弦,你的儿媳妇。” 司若弦慢慢向慕容柔伸出手,慕容柔却是拼命地挥舞“别过来,是你把我害成现在这样的,都是你。。。” 司若弦蹙眉,这帽子可扣得真大,若让别人听到,怕是要误会什么了吧?不知道这话如果传到夜城歌耳中,他会做何感想?就算相信她,一次是误会,多几次就是事实了,听着听着,就较真了,到时,她可是再多几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事后证明,司若弦还真是乌鸦嘴,说什么,准什么。当硕大的罪名扣到她头上的时候,她真是无言以对。 误会这事,还是扼杀在摇篮里的好,司若弦耐着性子温声细语地跟慕容柔解释,却是完全无效,她越是温柔,慕容柔的反应就越大,吼得就越大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司若弦的耐性被彻底磨光了,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吧。在慕容柔不知疲惫的谩骂下,司若弦直接冷喝道“闭嘴。” 这话一出,慕容柔停了一下,司若弦趁着她愣神的当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过她的手来看,手背上,确实有东西在动,只是,不特别明显。 司若弦正思考那是什么东西,慕容柔从愣神中回过神来,想也想就甩开司若弦的手,大吼出声,更甚的是,也不知道她哪里的力气,用力一推,差点将司若弦推倒在地。 这一点,令司若弦很不爽了,她看着慕容柔,微微眯起凤眸,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危险,慕容柔的声音竟慢慢地小了起来,看着司若弦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司若弦凑近慕容柔,道“我已经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你没必要费尽心思地来除掉我,看在城歌的份上,我忍你,不过,可别蹬鼻子上脸,我知道你痛苦,但还不至于完全失去理智吧?” “别再考虑我的耐性,我的耐性一向不好,何况,我只是想要看看你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我相信你现在是清醒的,所以,记住:若你不知收敛,想要除掉我的话,我会先做掉你。” “提醒你一点,永远也别怀疑我的能力,否则,你会有付不起代价的时候。” 好吧,司若弦这就是赤、裸、裸的危胁,她也是真没耐性了。 可惜,她的运气似乎不太好,夜城歌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她说的这番话,她的声音不大,但室内太安静,且,夜城歌修为很高,想要听清她们的话,并不是难事。 当时,夜城歌都傻了,他以为司若弦失忆了,她与他母妃的关系会比较好,岂料,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痛意,瞬间蔓延,整颗心脏都似乎承受不起了,一时竟忘记了要怎样去反应。 慕容柔看着夜城歌,一直看着,却半天没有说话。 司若弦是警觉性很高的人,有人进来,她知道,那种熟悉的味道充斥鼻端,不用回头,便知来者何人,她的话已出口,收不回来,解释吗?没有必要了,信不信,也就在他那一念之间。 坦然地回头看着那张熟悉的俊脸,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想来,吓得不轻吧? 司若弦心里一阵疼痛,说好不解释,却又忍不住问“城歌,如果,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那样,我本意也不是你听到那样,我就算自己出事,也绝不会碰你母妃半根汗毛,你信吗?” 夜城歌看着司若弦,似在辨别她话中真假,司若弦也不动,任由他看。 “若弦,我信你,一直都信,只是,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夜城歌看向慕容柔,话却是对司若弦说的“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母妃似乎有一种思想,认为是我把她害成这样的。”或者说,是被人强行灌入了某种思想,可,那人是谁呢?目的又是什么?她身上可能存在活物,是否也是那人所为?这些,都无从得知。 夜城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母妃这段时间被病魔折磨惨了。” “我理解。”司若弦点头,道“抱歉,我不该那么对她说话,只是,不比她凶一点,我这耳根一直都清静不了。对她,我没有恶意。” 该解释的,她都解释了,至于信不信,那是他的事情,她无法去左右。 “我知道。”夜城歌点头,表示他并不怪她。司若弦想了想,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这些天有没有发现母妃的手有什么不同?有没有听神医或者太医院的御医说什么?” “你想说什么?”夜城歌也直接,司若弦说“你们有没有看到她的皮下有什么东西在动?” 夜城歌愣了一下,随即想了想,确定真没有,才回答“没有。”顿了一下,又问“你看到什么了?” 司若弦说“我看到柔贵妃手上有活的生物在蠕动。” 闻言,夜城歌二话不说,抬起慕容柔的手便看,但看来看去,什么也没有,只是很瘦罢了,而司若弦看到的却是不一样的情景。 “没有什么东西呀。”夜城歌看了又看,看了好几遍,才对司若弦说。 司若弦看着慕容柔的手,分明就有东西,夜城歌竟说没有,看他的样子,不像说谎,再者,他也没必要隐瞒她什么,良久,司若弦才说“可能是我眼花了。” “是没睡好?还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让神医进来看看?”夜城歌是真担心司若弦有个什么。 司若弦轻轻摇头,看了看慕容柔,又看看夜城歌,最终,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 第二百五十三章 无人知道的秘密 “城歌,以后,由我来照顾母妃,可好?”司若弦看着夜城歌,眼里全是认真,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夜城歌微微皱眉,脑海中不经意划过方才司若弦对慕容柔说的那番话,若有所思地看着司若弦“宫中这么多婢女,何必劳累自己?” “你在怀疑我?怕我对你母妃不利?怕我真的受不了她发狂时的谩骂,从而灭了她?”司若弦一连抛出几个问题,天知道她的心里有多失落,多难过。 人,一旦失去记忆,都会变得惶恐,强大如司若弦,也不会例外,她不知道以前与慕容柔的关系如何,也不知道夜城歌对母亲的爱到底有多深,没错,她是不怀疑夜城歌爱她,也不怪夜城歌疑她,她只是忍不住难过罢了。 在她看来,爱一个人,就该给他百分之百的信任,感情的世界,最禁不起的就是猜忌与怀疑,她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她也会怕失去。 “若弦,你别这么敏感好不好?我承认,你刚刚说要留下照顾母妃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确实浮现了你说的那一番话,可是,这也不代表我怀疑你呀。”夜城歌最见不得的就是司若弦难过,她眼中的失落与难过那般明显,他真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说好不让她难过,还是让她难过了,解释,这是必然的。 “若弦,我信你,真的,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信你。我相信你爱我,不会做出让我难过的事情。” “我那么说,真的不是怀疑你,只是怕你太累了,我舍不得你劳累。” “家里的一切事情我都舍不得你动手,我怎么舍得让你伺候我母妃?” “你也说了,母妃对你似乎很有意见,她由于病痛折磨,脾气很不好,我怕她伤到你了。” “若弦,别生气了,好吗?” 谁能想到,堂堂王爷,会低下高傲的头颅,如此放低姿态去讨好一个女人?若是被人看到,还不得惊掉一地下巴? 司若弦并没有生气,只是失落、难过而已,见夜城歌如此解释,心也变得柔软,她说“我没有生气。” “真的吗?”夜城歌不确定地问道。 司若弦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煮的。” “你喜欢煮的吗?”夜城歌故意曲解。 “滚。。。”她真是栽在这个男人手里了。 “你在这里,我滚哪里去呢?要滚,咱也一起滚,当然,是滚。。。”夜城歌无赖地说,然,话未完,便被司若弦生生打断“闭嘴。” “老婆,你好凶。”故作委屈。 司若弦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事呀?怎么就演变成现在这样了? “城歌,永远不要怀疑我。”司若弦突然正色道。 夜城歌一愣,随即伸手将司若弦抱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道“不会,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相信你,就算我最亲的人死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我也不会怀疑你。” 当这话一语成谶的时候,夜城歌真恨不得甩自己两耳光,他那嘴巴,真是说什么,中什么,事情真的发生,他的相信,又有什么用? 司若弦深深地呼吸着夜城歌身上独有味道,说“城歌,有你这句话,就什么都值了。你跟父皇说吧,我留下来照顾母妃。” “真的要留下吗?”夜城歌蹙眉,他是真不想她那么累。 司若弦点头“恩,或许,我可以查出母妃真正的病因是什么。” “你发现了什么?”夜城歌第二次问这个问题,司若弦说“等我确定了,再告诉你,可好?” 由于不确定,所以,不说,可若司若弦知道,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说了,当她有机会再说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她一定会在此时告诉夜城歌,可惜,世界上没有早知道。 “好!”不为什么,就因为相信,所以,夜城歌同意“天明,我就去给父皇说,这段时间,我们都住宫里了。” “恩。” 兴许是折腾得累了,也或许是看到夜城歌在,安心了,慕容柔一个人蜷在床上睡着了,疯狂是疯狂,到底还是残留着理智,头脑并不完全不清晰,睡下后,她自己拉了被子盖好,只是眉心紧拧,有些痛苦的样子。 司若弦特意将慕容柔的手拿出来看了看,现在,没有任何异样了。 她解释不出来,为什么她看到了东西,夜城歌却没有看到,她也不想去计较那些,目前,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将那东西给弄出来,只是,要怎么弄呢? 夜城歌心疼地看着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慕容柔,对司若弦说“若弦,你休息一会儿,我看着就好。” 司若弦也不客气,直接坐夜城歌身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肩窝,闭着眼睛开始睡起觉来。 “你这是在勾、引我吗?”夜城歌真是哭笑不得,她都不知道这样子对他来说,简直是诱、惑吗? 司若弦鄙视他“这点诱、惑都受不了,真没用。” “面对你,我什么理智都崩盘的。”夜城歌搂着司若弦,这温香满怀,真是要命,能怪他吗? “忍着。。。我说你有这么饥渴吗?”开始那句,司若弦还说得很轻松,当真切地感受到某人的某物正以高姿态抵着自己时,真无法淡定了。 “它对你太渴望,热情不已,我也没办法。”夜城歌表示很无辜。 面对心爱的女人,没有欲、望,那他就该检讨自己的感情了。好的来容。 司若弦直接当没听到,睡觉。 夜城歌很想,可是,也心疼司若弦,折腾了那么久,她怎能不累?2979520 诺大的寝宫,只余下均匀的呼吸声,夜城歌抬手抚平慕容柔眉间的褶皱,为其拉好被子,抱着睡着的司若弦起身离去。 当然,走到门外,也不会忘记嘱咐那些宫婢要小心伺候着。 司若弦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头还有些晕乎,她记得是在柔贵妃的寝宫睡着的,不必想,一定是夜城歌抱她来这里睡的,只是,这里是哪里呢?夜城歌人又去了哪里? 司若弦翻身起床,利索地穿戴整齐,迈步便要离开这里,刚走到门口,便迎面撞上夜城歌,由于不设防,司若弦被撞得后退两步,鼻尖也开始泛疼。 “若弦,怎么样?有没有撞疼?”夜城歌赶紧拉过司若弦查看。 “没事。”司若弦摆摆手,这点疼痛,对她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 夜城歌却在意,心疼地揉着她被撞红的鼻子,边揉,边说“都红了,是不是很疼?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你一大早去做什么了?”司若弦直奔主题,她想知道什么,便是问什么。 夜城歌指指桌上的饭菜,说“我去上朝了,完了之后,又跟父皇说了由你来照顾母妃的事情,怕你饿了,又去了一趟御膳房。这粥还是热的,趁热喝。” “父皇同意了吗?”司若弦一边吃饭,一边说“这些事情,以后让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你说你一堂堂王爷,拿剑的手,杀敌的脑,就用在我的事情上面了,影响不好。” “你的事情,我不想假手于人。”一次的折腾,已让他刻骨铭心,他无法去想她曾经到底受过怎样的苦,现在,他只想对她好,尽所能地对她好。 司若弦心里很是感动,可是,有些事情,还是分清地儿的好,她放下碗筷,也不拐弯抹角,直言“城歌,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这里是皇宫,你是堂堂八王爷,不该动手做这些事情,就算你无心朝政,这样的事情,传到别人的耳朵里,还是不好。你心疼我,我也在乎你,我不想你给别人留下背后议论你的语柄。” “给你做这些事情,并不丢脸。” “我知道不丢脸,只是,我还想好好地活着,你也不想想,若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他还不得做了我?” “他敢?除非他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了。” “皇家的事情到底有多复杂,相信你比我更了解,我不想刚回来,就给所有人留下深刻地印象。” “好,你说不做,就不做了吧,等我们回王府了,我再亲手给你下厨。” “恩。”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又问“你也住宫里?” 夜城歌点头“老婆在这里,为夫自然也在这里。” 司若弦笑“咱们去看看母妃吧。” 柔贵妃还在睡,神医正在给她检查,太医院的御医们也站在一旁,认真地看着,一众宫婢、太监也是随侍在旁,那阵势,还真有点大。 司若弦微微挑眉,这是在教弟子吗? 夜城歌走近床前,看着沉睡的慕容柔,开门见山地问“情况如何?” “比之昨天,有些好转,但并不明显。”神医据实以告。cv6m。 司若弦的目光落在慕容柔的手上,那东西,又在开始活动了,想了想,她问夜城歌“有没有觉得母妃的手有什么不一样?” “太瘦了。” 司若弦无语,直接跳过,问神医和众御医“你们觉得柔贵妃的手与我们的手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 第二百五十四章 谁都可以不信我,你却不行 神医与太医院的御医都不知道司若弦为何有此一问,但仔细看过,才纷纷摇头。 一样的答案,司若弦心里更加疑惑了,为何,这么多人,只有她才能看到那东西? 疑惑归疑惑,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但司若弦还是坚持,就因为慕容柔是夜城歌的母妃,所以,她愿意冒险。 没有再问,只是那么看着,越看,司若弦的眉头拧得越紧。 这会儿,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慕容柔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司若弦的异样。 寝宫,安静得出奇。 不知过了多久,神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擦擦额头上的汗,转身对御医们说“柔贵妃的病情基本上已经稳定,你们平日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做,不久后,柔贵妃便能痊愈。” 听这话,有些不对呢?司若弦看向神医,问“神医要离开?” “有些事情,必须我去处理。”意思很明显,他就是要离开了。 司若弦不再说什么,也不怪她多疑,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当她锒铛入狱那一天,方才恍然大悟,只可惜,为时已晚。 所有人都离开了,司若弦还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没注意到夜城歌已经看了她很久,夜城歌拧眉,总觉得司若弦有些不对,但她不说,他也不想逼她,可是,还是忍不住要问。 “若弦,想什么呢?” “啊,没什么。”司若弦陡然回神,听到夜城歌的话,轻轻摇了摇头,就算她说了,谁会相信呢? 倒不是说她不信夜城歌,只是,她想找到更有利的证据再说,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最爱的男人,而关系的到,是他的生母,她不能给他找麻烦,不能让他为难。 “累了吧?回去休息一会儿,我在这看着母妃。”夜城歌温柔地揉揉司若弦的发丝,说不出的宠溺。 司若弦回以一笑,说“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她又问“城歌,如果我有办法让母妃好起来,是不是可以放手让我去做一些事情?”若案御东。 “神医不是说了母妃的病已经稳定了?很快就会好起来吗?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夜城歌宠溺地看着司若弦,言词温柔。 司若弦说“我说有,你信吗?” “信,不过,若弦,既然母妃能好起来,你也别折腾了,把你自己累着了,心疼的还是我。” “你这到底是怕我伤害到你母妃,还是担心我累着了?” “天地良心,我对你的心,还不够明显吗?我是担心你啊。” “要是谁现在进来,看到堂堂八王爷这般模样,一定惊得下巴落地。” “对自己的女人,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哦?” “若弦,你答应的奖励呢?什么时候兑现啊?” “什么奖励?” 这会儿,司若弦慢了半拍,夜城歌凑近她耳边,耳语了一句,司若弦的脸陡然变红,转而怒瞪夜城歌“滚,就没见过你这么流氓的人,你要不要再色一点?” “我只对你一个人流氓,当然,如果你希望我再色一点的话,我会配合的,保管你满意。” “滚。。。” “你在这里,让我滚哪里去呢?要滚,也是咱俩一起滚,滚那啥那啥。” “夜、城、歌。。。”司若弦咬牙切齿地喊道,她觉得,再跟他说下去,被气着的一定是她自己,她也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滚床单,他倒是捡来用得相当顺手呀。 夜城歌笑着凑近司若弦“在。” 司若弦很火,但又不是真火,看到夜城歌放下身段,耍宝卖萌,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 “老婆。。。”夜城歌眨巴着眼睛看着司若弦,讨好地唤着。 司若弦心中微叹,凑近夜城歌,在他唇上轻轻触了一下,一碰即离,道“你有事就去忙,我在这看着。” 轻轻一吻,夜城歌的心情也是好到爆了,他确实还有事要去处理,不然,真想抱着她狠狠地吻,恨不得将她揉到骨子里。 夜城歌离开了,司若弦一个人坐在床前,看着熟睡的慕容柔,并没有叫醒她的意思,只是轻柔地拿她的手,仔细地观看。 这会儿,她手上又什么都没有了,司若弦觉得很奇怪,也想知道更多,于是,她撩起慕容柔的衣袖,将整条手臂都暴露在眼前,消瘦如骨的手臂上只剩下皮包骨,一切也看得更加清晰,皮肉一会儿这里股一块,一会儿那里拱起一块。 淡定如司若弦,还是深深地震撼住了,一条手臂,竟不只一条活生物,难怪慕容柔消瘦得这么快,难怪她看起来没有血色,难怪她会那么痛苦。 忍着心里的震惊与颤抖,司若弦又撩起慕容柔的另一条手臂,不出意料,仍是有活生物在蛹动,不敢犹豫,她又掀开被子,解开慕容柔的衣服,情况与手臂上差不多,撩起裤管,仍是相同的情景。 司若弦看得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鸡皮疙瘩抖落一地,心里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她闭上眼,努力稳住心神,再次睁眼,她忍着心里的各种不适,将慕容柔的衣服那些整理好,再次给她盖好被子,静静地坐于床前,看着慕容柔的眸光,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心疼与怜悯。 慕容柔醒来之时,正好对上司若弦充满心疼的眼眸,微怔,随即,脑海中又响起那个如魔鬼般的声音,不停地告诉她,她有今天,都是司若弦害的,越是想要甩掉那个声音,那个声音越是如影随行,身体各个地方都像被什么东西啃噬着,令她痛不欲生。 “母妃,怎么了?很痛吗?”司若弦也惊了一下,纵然,她有心理准备,她知道,慕容柔一定是痛苦的,真正看到她痛苦到扭曲的脸,还是免不得心疼。 慕容柔痛得打滚,扭曲着脸,厉声吼道“司若弦,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本宫?你不得好死。。。” 司若弦蹙眉,似乎,慕容柔看到她的反应总是那么激烈呀。 慕容柔吼骂了一阵,声音又软了下去,颤抖着身子爬向司若弦,泪流满面,带着哭腔地求着司若弦“你放过我吧,求求你别再这么对我,我保证再也不阻止你和城歌在一起了,也不会再给城歌找侧妃和侍妾了,你放过我,求求你。。。” 这会儿,慕容柔求着司若弦放过她,不一会儿,她的声音又变得凄厉起来“司若弦,你杀了我吧,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吧。。。” 寝宫门口的宫婢、太监听着柔贵妃痛苦、哀求、凄厉、甚至绝望的声音,个个心惊胆颤,柔贵妃的话,更是令他们怀疑司若弦正在对柔贵妃做着什么很不人道的事情,想要冲进去看看,却又害怕司若弦,加之有夜城歌离开前的吩咐,谁也没敢推开那扇门。 犹豫再三,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最终,决定去通知皇上和八王爷。 寝宫内,司若弦拧着眉,静静地看着慕容柔从激烈到柔弱,再到无力的反应,直到她的声音从凄厉,变成低声喃喃,司若弦才起身靠近她,伸手为她整理衣服,擦拭眼泪,将其凌乱的发丝理顺,言词更是温柔。“母妃,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看到我,总有这么大的反应,你总说是我害你,可我刚回来,还忘记了以前的一切,就算会恨你,也是以前的事情,你痛苦这段时间,我根本不在,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司若弦的声音似有魔力般,慕容柔看到司若弦,虽然还是有些惊恐,但明显没有方才那般激烈,或者,她是无力再挣扎。 “母妃,你是城歌的生母,我爱城歌,又怎会做出让他伤心的事情?”司若弦继续诱着“你闭上眼睛,深呼吸,将脑子里的东西都抛掉,用你的心去感受一下,我对你没有恶意。” “你试想,我真杀了你,除了会让城歌恨我,让我失去他之外,对我还有什么好处呢?我好不容易跟城歌走到一起,就因为你会反对,我便会杀了你吗?不会的,我只是想帮你。” 司若弦清甜而又温柔的声音,带着催眠意味,直到慕容柔完全放下防备,真正陷入催眠状态,她才问“母妃,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说是司若弦害你?” 慕容柔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每次看到司若弦,我脑海中就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我,是司若弦把我害成这样,是司若弦让我这么痛苦,是司若弦要让我生不如死。” 原来如此,司若弦继续问“你在生病前见过谁?” “没有。” “你有没有觉得身上有很多虫子在啃噬?” “很多,我看到很多东西在啃噬我的身体,要把我的血吸干,内食光,好恐怖。” “那你。。。”司若弦还想问些什么,却耳尖地听到寝宫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脚步匆忙,却不重,来不及多想,她迅速在慕容柔耳边打了一个响指。 催眠术有很多种,解除催眠的办法,也有很多种,司若弦只是本能地用着曾在二十一世纪学来的催眠术,本能地做着解除催眠的指令。 说来,当慕容柔缓缓睁开眼,有些迷茫地看着她,到其逐渐回复神智,眼神也逐渐变得惊惧之时,司若弦也有那么一刹那的迷茫,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也不记得怎么就突然做了那么一件事,更解释不清,方才发生的事情究竟为何。 总之一句话,失忆的司若弦,凭着本能用了催眠术,也套出了些许东西,然而,当慕容柔回复惊惧那一刻,她也变得疑惑了。 夜振天、夜城歌、夜城浩进入寝宫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司若弦坐在床前,距慕容柔很近,由于背对着,他们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慕容柔的神情,尽落他们眼底。 慕容柔看着司若弦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惧,他们甚至能看到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她将自己蜷在床的尽头,双手抱膝,脸上犹挂着泪痕,尽管是看到他们来了,她的眼中划过一丝欣喜,身体却是没有半分移动,当她眼帘垂下时,掩盖的还是惊惧与痛苦,那模样,说有多令人心疼,便有多令人心疼。 “母妃。。。” “母妃。。。” “柔儿。。。” 夜城歌、夜城浩、夜振天父子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唤出口的,每个人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心疼,甚至有些颤抖。2979520 闻声,慕容柔没有开口,司若弦却是回头了,她的目光直直落在夜城歌身上,看到他满目的心疼,她的心跟着疼了起来,然而,她却没有任何解释,只是看着他。cv6m。 司若弦能猜到他们三人为何会突然出现,也知道,柔贵妃那一番话,定已传到他们三人耳中,她就算再多解释,也改变不了什么,她不在意别人怎么认为,怎么看她,她只在乎夜城歌的想法。 感受到司若弦的注视,夜城歌回眸,与司若弦四目相对,两人久久不言,只那么看着对方。 寝宫,安静得出奇,气氛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许久,还是司若弦率先开口,她只问了一句“城歌,如果我告诉你,事情不是你听到的那样,我对你母妃什么也没有做,你信吗?” “信!”夜城歌回答得斩钉截铁“若弦,我说过,我信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信你,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断不可能因为别人一两句话就怀疑你。” 感情的世界,最禁不起的就是猜忌,如果连最根本的信任都不能给她,那么,他还有什么资格来说爱呢? 司若弦心里暖暖的,只要他信,就够了。 “若弦。。。”夜城浩也看到了司若弦。 她,还是那么美,可是,又是那么陌生。失去记忆的她,眼里除了他的八哥,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闻声,司若弦看向夜城浩,微微震惊,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是温文尔雅的男子,他的皮肤很白,五官柔和而精致,可是,他的眼神却有些复杂,心疼、惊喜、忧伤。。。 “你是。。。?”司若弦尽量礼貌地问出口,夜城浩的长相与夜城歌一些许相似,她知道,这是夜城歌的兄弟,但具体是谁,她就真不记得了。 夜城浩心里疼痛蔓延,苦涩异常,原来,被所爱的人忘记,是如此难受。 司若弦看着夜城浩,夜城歌也看着夜城浩,微微叹息,对司若弦说“十王爷夜城浩,我们是一个母妃生的。” “十王爷,抱歉,我失忆了。”司若弦礼貌地开口,她能看得出夜城浩眼中的忧伤,她的心里也莫名地有些涩,但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了。 夜城浩摇头“我知道。” “这是怎么回事?”夜振天走到床前,将慕容柔抱在怀里,厉声问。 他没有唤司若弦的名字,甚至连个称呼都没有,出口便是兴师问罪。 司若弦不卑不亢地说“母妃的病犯了。” “你当朕是白痴吗?她是看到你才吓得那么厉害,外面的宫婢、太监都听到柔贵凄厉的喊声,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夜振天的语气很是凌厉,看着司若弦的目光是恨不得杀了她,如果目光真可以杀死人的话,那么,司若弦真是死了无数次了。 司若弦迎视夜振天的目光,说“儿臣可没有那么说,也不曾那么认为,如果一个白痴能够将国家治理得如此好,那么,远东国定成永久长存。” “若弦,住口。”夜城歌有些无奈,这个女人啊,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她不是明摆着讽刺他父皇吗?父皇的火够大了,她非要再添点柴火吗? 制止了司若弦,心里叹了一口气,又转而对夜振天说“父皇,若弦不会伤害母妃的,他们也只是听到母妃一个人的喊叫,不是吗?” “她是你的母妃,你还帮着这个女人,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为着她?”说起来,夜振天就止不住愤怒“为了她,你什么都可以抛弃,这会儿,你又这么为着她,就是因为你宠着,她才那么肆无忌惮。” “父皇,儿臣也相信若弦不会做出伤害母妃的事情,别说她现在失忆了,就算是她没有失忆,也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夜城浩也是相信司若弦的,哪怕听到了那些话。 这下,夜振天更怒了“城浩,连你也帮着她说话,你知不知道现在受伤害的是你母妃?她到底有哪点好?让你们兄弟一个个都为她着迷?” “父皇,儿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夜城浩平静说“母妃被病痛折磨,本就暴躁,情绪失控,当时,只有若弦在场,就算若弦真做了什么,我相信,她也是出于好心,想要帮母妃。” 司若弦看着夜城浩,心里涌起一阵感动,这个男人呵,明知她忘记了他,也知道她爱的人是夜城歌,他的亲哥哥,他还是如此相信她,她司若弦何德何能? “司若弦已经死了,你们两个清醒点好不好?这个女人,不过是跟司若弦长得相似罢了。” “父皇,她是不是司若弦,儿臣心里很清楚。”夜城歌很肯定地说“正如城浩所说,儿臣信她,哪怕他们所有人都指着她的鼻子说她做了伤害母妃的事情,只要我没亲眼看到,我就相信她无辜。” 这是爱的真正信任,还是爱得太深而盲目? 司若弦打断他们的争论,对夜振天说“父皇,或许,儿臣说什么,您都不会相信,坦白的说,您的看法,儿臣并不在乎,不管您信不信,没有做过的事情,儿臣不可能会承认。” “母妃的病,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儿臣只是想要照顾她,帮她,而不是想要害她,您试想一下,若儿臣真的想要对她不利的话,何必费那么多心思,一刀下去就解决了。” “父皇,您可以不信我,但请您在拿到真凭实据之后再来指责,外面那些人,只听到声音,而非见证现场,她们的话,岂可相信百分百?” “捉贼捉脏,捉歼捉双,父皇想要判儿臣死刑,也该拿出有利的证据不是吗?母妃现在好好地在这里,情绪也稳定下来了,若儿臣真的对她做了什么,看到你们,她不该是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地扑出来,紧紧拽住吗?为什么她没有?” “没错,她的眼睛里是写满了惊惧,可这就能证明,是儿臣做了什么吗?至于母妃的喊声,您也说了,当时,只有儿臣在场,她本就痛苦得情绪失控,会胡言乱语,说些超乎想象的话,并不足为奇。” 司若弦一番话,直接堵得夜振天无言以对,只得将重心放到柔贵妃身上,他问了柔贵妃好几次,是不是司若弦对她做了什么,柔贵妃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夜城歌、夜城浩都没有再开口,只是担忧地看看慕容柔,又看看司若弦。 当夜振天第十次得到相同的答案之后,司若弦再次开口“父皇,不如,您问问柔贵妃要不要儿臣来照顾她?儿臣能骗您,但她不会。” 听司若弦这么说,夜振天果断地问慕容柔是否愿意,慕容柔本能地看向司若弦,司若弦也看向慕容柔,很不好意思地,她再次使用了催眠术,慕容柔的思想都快被司若弦控制了,其出口的答案,自是在司若弦的预料之中。 其实吧,夜城歌找夜振天说这事的时候,夜振天都已经答应了,若非方才那破事弄的,夜振天没有理由来阻止司若弦。然而,他的努力,最终还是功亏一溃,慕容柔愿意司若弦来照顾,他无话可说。 问题解决,夜振天心里再是不爽,还是叫上夜城歌与夜城浩两兄弟反回龙吟殿,继续讨论怎么解决边关的问题。 直到夜振天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司若弦才回转身来,同样的手法,在慕容柔耳边打了一个响指,在慕容柔醒来的第一时间,便开门见山地说“母妃,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痛苦,如果你愿意配合的话,用不了几天,你便能真正恢复。” ------------ 第二百五十五章 柔贵妃之死 寝宫内,一片宁静,司若弦的话音落下了,慕容柔却还有一些迷茫,她怔怔地看着司若弦,眼中满是不解,司若弦也不再废话,抓起她的手,撩起袖口,送到她的眼睛下,道“母妃,您看看,看看手上有什么东西没有?” 司若弦的话,就像有魔力般,慕容柔很听话地低头去看,几乎在同一时间,她惊恐地大叫出声,抬起另一只手去抓司若弦抬给她看的那只手。 “啊。。。啊。。。” “母妃,母妃。。。”司若弦抓住慕容柔的双手,尽量稳着她的情绪“别怕,没事。。。没事。。。” 慕容柔瞪大着眼睛,眼睛里的恐惧比之前还要深,甚至有着惊恐后的绝望。17902402 司若弦不停地安慰着慕容柔,直到她的情绪稍稳一点,她才问道“您看到了什么?告诉我,我帮您。” “不。。。不。。。”慕容柔泣不成声,拼命地摇头“别碰我。。。不。。。” 司若弦并没有停下的打算,可是,她不得不停下,慕容柔的情绪已近崩溃,她不能那么残忍,尽管,她只是想要救她。 “不。。。好痛。。。杀了我吧。。。”慕容柔断断续续地喊着,声音时大时小。“司若弦,杀了我。。。好痛。。。不。。。” 司若弦突然有些后悔,她真不该让她看自己手臂的,不让她看,她此时也不会更加痛苦,那不是真的比以前痛了多少,而是她的心里有了负担。 说来,司若弦让慕容柔看她的手臂,也只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她根本没有把握她是否能看到,毕竟,她让那么多人看过,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看到了。 慕容柔的反应太大,根本无法继续,司若弦只能安抚她睡下“好了,母妃,没事了,你躺着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什么事都没有了。” “眼睛闭上,什么都不要想。” 不知是折腾得太累,还是司若弦的声音真有一种魔力,慕容柔哭过、闹过之后,终还是睡了过去。 司若弦轻柔地为其捊了捊凌乱的发丝,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这才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她。 司若弦不知道慕容柔的身体,究竟被掏空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但就她现在这骨瘦如柴,又皮包骨的,甚至,皮像几十岁老人那样褶皱,有种生命在渐渐流失的迹象,司若弦便知,情况不容乐观。 为了让慕容柔多睡一会儿,司若弦点了她的睡穴,司若弦也被折腾得够呛,累了,索性趴在床前睡了起来。 夜城歌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压了下来,寝宫内被烛火点燃,灯火通明,床前,司若弦静静地趴在床上睡得并不是很安稳,床上,慕容柔倒是睡得安稳。 夜城歌查看了一下慕容柔的情况,这才轻声唤着司若弦“若弦,醒来了。” 司若弦本是警醒的人,这会儿,夜城歌来,她竟没有发现,还要等他叫,才知道醒来,这还真不是什么好现象。 “你忙完了?”司若弦伸展一下酸痛的四肢,问夜城歌。 夜城歌体贴地揽她入怀,为她揉着酸痛的四肢,道“忙完了。”想了想,又问“母妃后面没闹腾吧?” “没什么,我点了她睡穴,已经睡了些时辰了。”司若弦享受着夜城歌服务,如实回答。 “你也跟着睡了那么久?什么都没吃?” “忘了。” “这事也能忘?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身体放心上?” “一两顿不吃,饿不死的。” 不知为何,司若弦有种感觉,好像她曾经饿过很久似的,耐饿力很强,不,应该说,她的忍性都很好,不论是疼痛还是饥饿,还是其他什么,仿佛特别训练过的,可是,她却是什么都记不得。 “我让他们下去准备些吃的,母妃这里就交给平日伺候那些人。” “恩。” 说动就动,司若弦也不迟疑,她是该吃点东西了,晚上,还有事情要做。 不是说司若弦有多喜欢熬夜,是没办法,她知道,慕容柔表面上看起来情况在好转,实则,是越来越糟,要再拖下去,身体很快就被掏空,待到那个时候,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目前来说,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将慕容柔体内那些东西给弄出体外。当然,要怎么弄,还得看看是什么东西才能决定,慕容柔那身体可经不起她再三折腾。 “若弦,你也累了,今夜就别去母妃那边了。” “你怎么不问 问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说过,相信你,母妃的情绪本也不稳,谁也不能保证她会失控到什么程度。况且,你说过,有结果的时候,你会告诉我的。” “城歌,我可以不在意任何的想法,可我在乎你的想法,任何人都可以怀疑我,唯独你不可以。” “傻瓜,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无法给你,那我还有什么资格说爱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拥有你?” “就算为了你,我也会尽量救你母妃。” 这一夜,司若弦很听夜城歌的话,随他回寝宫去睡了,可是,到下半夜的时候,司若弦醒来了,她吻了吻夜城歌的唇,轻手轻脚地起身,往柔贵妃的寝宫而去。 城歌,我不确定是否真的可以救回你的母妃,可是,我会尽力,原谅我暂时无法告诉你真正原因。宫落司下怔。 柔贵妃的寝宫灯火通明,有宫婢、太监十二个时辰轮流守候,司若弦到的时候,正是换班时辰,见了司若弦,都很恭敬地请安,司若弦并不在意那些个礼节,也不干涉他们换班,只是吩咐他们守在外面,没有她的允许,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进去。 司若弦是八王妃,不管以前如何,但现在,她依旧是顶着八王妃的身份的,她的话,谁敢不听呢?又不是嫌命太长了。 司若弦进了寝宫,关上门,直奔床前。 此时,慕容柔已经醒来了,橘色的烛火照亮整个屋子,摇曳的烛火照耀下,慕容柔的脸色更是难看,火光将她的身影在床弟间投射出一片阴影,阴霾中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与白天的歇斯底里不同,此时的慕容柔显得很安静,安静得有种绝望覆盖,司若弦心里咯噔一声,不祥的预感止也止不住地冒出来。 “你来了?”司若弦没有想到,先开口的,会是慕容柔。 “母妃。。。”话到嘴边,只剩下这一声称呼。 “我就快要死了,你该满意了吧?”慕容柔看着了司若弦,目光平静,语气平静,却都透着冰冷的绝望。1d7eq。 司若弦心微疼,她说“母妃,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认为是我在害你,可我想告诉你,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 “你身体里的东西,还没有把你的身体彻底掏空,只要将它们逼出体外,再好好调理,你还能回复以前的模样。” “我以前对你并不好,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又凭什么帮我?我凭什么相信你?”慕容柔一连三问,司若弦不甚在意,道“就连神医都没有看出你变成这样的根本原因,反正也是死,让我试试又何妨?相信我,赌一把,你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活得更好,不信我,不愿意赌,那么,你活下去的机会是零,那些东西,迟早会啃噬掉你身上所有的肉,五脏六腑。” 顿了顿,又说“我说过,我已经失忆了,以前的事情,我全部都不记得,你以前待我如何,我并不想计较。之所以想要帮你,只是因为你是城歌的母亲,我爱他,所以,尽我所能救你。” “当然,你身上有的那些东西,除了你、我,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有办法,除了靠我,你还有别的选择?或者,你其实更想就这么死了?” “你想怎么做?”死?既然有活的机会,谁会选择死呢? 司若弦也不迟疑,道“手伸出来。” 慕容柔很配合,但当看到司若弦手中的短刀时,本能地退缩“你想做什么?”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你不想知道?” 听了司若弦这么说,尽管害怕,慕容柔还是将手伸了出去,司若弦握在手里,仔细地观察起来。 没一会儿功夫,司若弦手起、刀落,慕容柔惊呼一声,手腕上立刻出现一道细长的口子,血没几滴,却是涌出一只红红的物体,直接摔在被子上,拼命甩动身体,没多久,又一只掉落。。。 “这是什么?”慕容柔惊恐地瞪着被子上那几只红色的物体。 司若弦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既然它们真能从伤口出来,那么,我就帮你逼出体外好了。” 说做就做,司若弦将刀扔在一旁,盘膝坐在床上,双掌凝力,贴近慕容柔的后背,源源不断渡到慕容柔体内,使其流走在身体每一个角落,强大的内力推动,迫得盘距在各个不同地方的生物纷纷随力而走,最终,至手腕间掉落下来。 暗纹锦被上,十几只红色的活生物拼命地甩动身体,活跃不已,血液的颜色刺得慕容柔眼睛生疼,脸色苍白得吓人,身体更是止不住地瑟瑟发抖,犹如风中落叶。 “快把它们弄走,快。。。” &n bsp;橘色的烛火打在床上,照得慕容柔的脸色惨白,表情狰狞,而她的手腕间,一道红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滴落,在被子上渲染出妖冶的红光,被子上不停运动的血色生物,看得人头皮发麻。 司若弦并不想看那些东西,那只会让她想吐,可是,她无法不忍着去看,然而,不论她看得有多仔细,愣是叫不出名。 这些东西,看上去像吸血虫,但又不是真正的单纯的吸血虫,一时,司若弦也说不出是什么。 在某些事情上,司若弦并不是那么执着的人,既然那些东西,用这样的方法逼出来了,那么,将它们处理掉,也该差不多了。 为了安全起见,司若弦直接出手,迅速将那些害人的东西给灭了,然后,手一抓,利索地将被子裹起来,转身便走。 走了没两步,司若弦又折了回来,他随手将被子扔在地上,抓起慕容柔的手,准备给她包扎。 谁也没有料到,慕容柔在这个时候突然又痛苦地哀嚎出来,捂住心脏的位置,在床上打滚,只是眨眼的功夫,她的额头便沁出了冷汗,细密如雨下。 “母妃,怎么了?”司若弦凑上前,担忧地问道。 慕容柔痛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司若弦想要拿开慕容柔捂在心口的手,看看怎么回事,直觉告诉她,情况不乐观,甚至,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可她的手还未碰到慕容柔,便被挥开,也不知道慕容柔哪里来的力气,愣是将司若弦挥退好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母妃。。。”司若弦惊讶地看着慕容柔。 “闭嘴!”慕容柔猛然抬头,眉心一点黑气,整张脸,似乎都跟着变得黑了。 司若弦心里咯噔一下,黑气,那不是。。。 到底是谁?什么要害慕容柔呢?她一介凡人,何时得罪了魔界之人呢? “司若弦,这样害我,你不得好死。。。啊。。。”慕容柔又变得疯狂起来。 司若弦拧着眉看慕容柔,正当她打算向前让慕容柔睡觉之时,慕容柔出其不意地奔了过来,手中还拿着她方才用过那把短刀。 “司若弦,我跟你拼了,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为什么要杀我?” 司若弦灵活地躲避着,看准一个空隙,毫不犹豫地窜了上去,扼住慕容柔的手,将短刀给抢了过来。 “我说过,我不会杀你,也没必要杀你。你看清楚,我是来帮你的。”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慕容柔拼命地挣扎着,看着司若弦的眼神满是恐惧。 司若弦无奈地松开手,慕容柔立刻躲回床上,身体蜷成一团,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司若弦收好短刀,走近床前,轻声细语地安慰慕容柔,然而,这一次,慕容柔却是什么都听不下去了,只是凄厉地重复着那句话“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母妃,我不会杀你。。。”司若弦耐着性子哄,却也是无济于事,她索性动手点了她的睡穴,将她放在床上平躺着睡,转而重新拿了床被子给她盖上,将扔于地上的被子拾起,抱着走了出去。 这被子,司若弦并没有打算还要,也没打算让它继续存在于世,要扔的话,会相对走远一些,这事,完全可以让宫婢去做,但她选择亲力亲为,她得将这东西扔出宫外去,焚烧掉,以免那不知名的东西祸害人。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走,后脚便有有无影无踪地进了慕容柔的寝宫。 “司若弦,你还真是没有令本君失望。”没错,来人正是魔界君主类无恨,他看着躺在床上的慕容柔,轻声感叹。 不必怀疑,类无恨的目标其实就是司若弦,说来,这事比他预计的早了一些,但这无关紧要,早了,他还乐得。 “慕容柔,算你倒霉了,看在你是夜天人间的母亲的份上,待你死了,本君会收了你的魂魄,帮你转世为人。” 话音落下,类无恨抬手一挥,一层薄如雾的结界瞬间罩住整个屋子,下一刻,他扬手,属于司若弦的本该是被她收好的短刀,立刻浮于半空,他随手一挥,一阵风起,带起被褥,短刀直接插入慕容柔的心脏,鲜如注涌,并没有瞬间毙命,却也让她说不出话来。 这还不够,类无恨特意将屋子里的东西布置了一下,手对准已然死去的慕容柔一抓,慕容柔整个身子都掉落在地,“砰”的一声,响彻天地。 类无恨收了结界,隐没身形,坐在屋内,等待着好戏上深。 门外的宫婢听到重物落地之声,心道不好,推门而入,看到躺在地上的胸前已被鲜血染红的慕容柔,吓得她们立刻奔上前。 “娘娘。。。” 锋利的短刀还停留在慕容柔的胸上,慕容柔已经痛得晕了过去,宫婢吓得哭声颤颤。 “娘娘,您怎么了?别吓奴婢呀。。。” 与白天一样,守在外面的宫婢听到屋子里有异样的时候,便有人前去通知皇上与八王爷、十王爷了,他们来得也快。 “母妃。。。” “母妃。。。” “柔贵妃。。。” 夜城歌、夜城浩、夜振天同时赶到,同时惊呼出声,迅速奔了过去,夜振天从宫婢手中接过慕容柔,探了探她的鼻息,厉声道“御医呢?去请御医。”“父皇,母妃她。。。”夜城歌、夜城浩的心都揪得紧紧的,却没有人能够问得出来。 最最难受的莫过于夜城歌,插在慕容柔胸前的短刀,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送给司若弦的呀。 “已经有人去请御医了。”宫婢胆战心惊地回答,她能做的,都做了。 好在,她的话音刚落下,御医就赶来了,急匆匆地,累得气喘吁吁,却来不及缓一口气,直接奔到慕容柔身前,仔细地检查一番。 “皇上,这一刀,正中娘娘心脏,臣,实在无能为力。”御医心里紧张得要死,也怕得要死,在场的三人,不论是谁发火,都能让他吃不完兜着走,他的脑袋是否保得住,全凭他们一句话。 一个御医诊断的结果如此,两个御医诊断的结果也是如此,来的几个御医都一一上阵了,得到的结果仍是一样的,正中心脏,他们真是没办法。 “废物,救个人救不了,朕养你们何用?”夜振天是真的怒了,从慕容柔出事以来,他们最多的就是无能为力。 最最可恨的是,居然有人胆敢在宫中行凶,胆子不小,不论是谁,他绝不轻饶。 “皇上恕罪。”除了这句,御医们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 “母妃。。。”夜城浩的眼眶红了。 夜城歌在伤心之余,却是意外地冷静下来,他问在场唯一的宫婢“谁来过这里?是谁做的?” “回八王爷的话,只有八王妃来过。”宫婢观察着夜城歌的神色,见他明显地黑了脸,说不出的恐怖,后面的话,生生被她给咽了回去。 夜振天与夜城浩一听那话,皆抬首看向那宫婢,夜振天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司若弦人呢?” 宫婢一个哆嗦,直接腿软地跪倒在地,惊恐地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混账。”夜振天大怒,夜城歌与夜城浩都很震惊。 夜振天瞪着夜城歌与夜城浩“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要相信那个女人吗?” “父皇,若弦不在,我们不能下判定。”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司若弦,不论是哪一点,都对她不利,夜城歌最担心的是,若弦究竟去了哪里呢? “夜城歌,你看看你母妃成了什么样,这都是拜那个女人所赐。”夜振天指着插在慕容柔胸上的短刀,怒道“这把刀,你不会陌生吧?这是朕赏赐给你的,怎么会在这里?能够轻易拿到你东西的人是司若弦,而这段时间里,除了司若弦,没有人来过,时间又那么凑巧,她离开了,她们就发现你母妃出事了,若不是她,还能有谁?” “朕就奇怪,她为什么要求来照顾柔贵妃,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白天发生的事情,你可以当是你母妃因病情而暴躁,无理取闹,那么,现在又如何解释?若非她真的想要对你母妃不利,你母妃为什么三番四次说那样的话?难道你认为这些都是巧合吗?在她没有来之前,你母妃为何没有说别人要杀她?” 事情摆在那里,司若弦也不知所踪,夜城歌能说的只有一句话“除非她亲自告诉我,是她杀了母妃,否则,我绝不相信是她。” “你。。。” “嗯。。。” 夜振天正气得要破口大骂,慕容柔却悠悠转醒了,夜城歌、夜城浩、夜振天三人都紧张地看着她,问她怎么样,慕容柔不能说话,只是无力地摇头。 恰在此时,司若弦将被子焚烧之后,回来了,一看那阵势,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她走的时候,分明好好的。 屋子里的人,也都看到了司若弦,夜振天问慕容柔“到底是谁要杀你?” 慕容柔颤微微地抬手,食指赫然指向司若弦。。。 .. ------------ 第二百五十六章 百口莫辩 璃南国。。。 上官茹对上官瑞风执意要她嫁给慕年的反击就是,偷偷跟司正轩私奔,他们走得隐蔽,可上官瑞风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对于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他更是了如指掌,上官茹会做出些什么事情,他一清二楚,所以,上官茹逃了十一次,就被抓回了十一次。 “上官茹,朕告诉你,别再考验朕的耐性。”上官瑞风对于这个短短一个月逃了十一次,几乎隔天折腾一次的妹妹很是无语,他的心里已经很烦乱,偏偏,这个妹妹还不让人省心。 上官茹没有一丝服软,她说“皇兄,除非你解除我和慕年的婚约,或者,直接杀了我,否则,只要有机会,我还是会逃。” “我不会跟慕年成婚,我爱的人,只有正轩,皇兄,你得不到若弦,不能将痛苦也一并加诸在我们身上,让我们跟着不幸。” “住口。”上官瑞风怒“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朕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置喙?” “不嫁给慕年,好啊,那你嫁到远东国去,给夜振天或者他的儿子做妃子,正好给国家合平做贡献。” “皇兄,你不能这么对我。”上官茹想也没想便摇头。 上官瑞风说“既然不想嫁那么远,就乖乖嫁给慕年。” “皇兄,事情不是只有这两个选择的。”上官茹凄婉地看着上官瑞风,近乎乞求“皇兄,求你成全我与正轩,不要再为难我们,好吗?” “好啊。”上官瑞风看着上官茹,一字一顿道“除非司若弦重新站在我的面前。” 是啊,以为真的可以沉淀心底,再也不去触碰,以为真的静下心来,不会再那么痛,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发现,终究是做不到的,他,忘不掉。 上官茹震惊地看着上官瑞风,苦笑道“皇兄,几个月了,你还是忘不掉吗?你明明比谁都清楚,若弦爱的人是夜城歌,她自始至终都是属于夜城歌的,为何还要如此执着?” 她与司正轩,似乎都低估了上官瑞风对司若弦的爱。 若弦在的时候,他可以把整颗心都捧上,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若弦离开之后,他把自己冰封在一方天地,谁也走不进,却并未要放手。 如此深的执念,到底是好?是坏? 上官瑞风说“茹儿,身在皇家,有很多的身不由己,除非木西国与璃南国联成一线,对付远东国,否则,你只有那两个选择。” 谁也没有想到,上官瑞风此时的话,会在不久后一语成谶。 留在璃南国的司正轩,也快要被逼疯了,他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公主而已,为什么就那么多事呢? 最令司正轩心疼,又感到无力的是,为了跟他在一起,上官茹出逃十一次,欲放弃一切与他私奔,偏偏,每一次都被抓了回去。 为了防止上官茹再次逃跑,皇宫的守卫一次比一次森严,司正轩没有夜城歌那样的本事,无法闯入皇宫,只能在外干着急。 司正轩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可是,对手是上官瑞风,慕年为了留住上官茹,也没少出手,他势单力薄,做什么都不成。 想要求助夜城歌与司若弦,终究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他们两人经历了那么多生离死别,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了,他不能那么自私。 令司正轩没有想到的是,在上官茹第十二次逃跑被抓回去后,上官瑞风亲自找到了司正轩,怒气冲冲地将他大骂一顿,两人差点大打出手。 “如果你不阻止,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司正轩一点也没有因为上官瑞风是皇上而客气。 上官瑞风怒极反笑“你说你爱茹儿,你拿什么来让朕相信你?这么久了,朕只看到茹儿在不断地付出,却不曾见你为她付出过什么,你若真的爱她,怎会连闯皇宫的勇气都没有?像你这么怕死的人,凭什么让朕将妹妹交给你?你又有什么资格拥有她?她是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金枝玉叶,你现在什么都没有,能给她什么幸福?既然给不了她幸福,不如放手。” “皇上,你不是茹儿,怎么知道我无法给她幸福?幸福,不是拥有锦衣玉食的生活才叫幸福。”司正轩不急不徐地反驳,句句在点“没错,目前来说,我付出的,确实没有茹儿多,我也真的是因为怕死才没有闯皇宫。” “你既然也承认是个怕死的人,何必还纠缠着不放?如果你是想要名利、权益、金钱,只要你开口,朕会尽可能满足你,只要你离开她。” “皇上何不听我说完?”司正轩微微一笑,道“我不闯皇宫,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没有城歌与若弦那样的本事,可以在高手云集之地如入无人之境,我若硬闯,势必有去无回,甚至连死了也见不到茹儿一眼,明知这样结果,我为何要去?我怕死,不过是因为,我怕我死了之后,没有人能够照顾好茹儿,怕她会伤心欲绝,怕她会痛不欲生,怕你会承受失去亲人的痛。” “你与若弦,谈不上若弦负你,你爱若弦是真,你救过她不假,你宠她上天是实,但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若弦的真实身份,她本就不属于你,从来就不属于你。她是城歌的妻,不管当初出了什么事情,远东国的八王妃是否已亡,她真实地存在着,这是不争的事情。” “你与若弦相处几个月,你付出不少,可是,若弦愣是没爱上你,这不是时间问题,而是感觉问题,即使失忆,她的心里、潜意识里,还是只有城歌这个男人的。”情妹司大。 “若弦的离开,我知道你很伤心,很难过,很痛苦,可是,这不能成为阻止我与茹儿在一起的理由。或许,你真的有自己的理由,可是,你能不能真的为她想一想呢?她爱我,与我的身份背景无关,就如我爱她,无关她是公主一样。” “不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带走茹儿,只是,我们想要你的同意,想得你的祝福,她关心你这个哥哥,为何,你就不能为她多想一想?若她嫁给慕年,真的会幸福的话,那么,我会放手,可事实证明,她的幸福,只有我能给。” “没错,我没有慕年的权势与地位,没他有钱,可这些与幸福无关。说让茹儿跟着我,依旧锦衣玉食我是做不到的,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是没有问题的。” “我爱她,当然舍不得她做任何事,所以,我能答应你的就是,即使我们在最普通的农家小镇,过最平凡的生活,我依旧会让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所有的事情,我会一力承担,绝不会让她一丝一毫的活。” “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上官瑞风冷哼,司正轩一番话,说不动容,那是不可能的,若他真的能做到所说的那样,上官瑞风知道,那才是上官茹此生最大的幸福。 “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司正轩也不继续强调那个事情,他是光说不练,还是说到做到,时间才能证明。 “你还是不肯告诉朕,夜城歌带着若弦去了哪里?”上官瑞风话峰一转,直直看着司正轩。 司正轩愣了一下,随即道“皇上,放手吧,他们俩的感情,已经到了谁也插不进的地步,你继续下去,也不过是伤得越发彻底。” “如果江山与美人相冲突呢?” “什么意思?” “过段时间,你会明白的。” 司正轩凝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在上官瑞风的身影彻底消失前,他还是说了一句话“皇上,就算你御驾亲征,攻打远东国,以司若弦做为平息战事的交换条件,夜城歌也不可能如你所愿。他对司若弦的爱,绝对超出你的想象。提醒你一下,战神之名,不是白来的,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杀戮果决,你能见到的他,绝对是魔鬼。当然,他冷静、睿智、目光如炬,能够堪透很多东西,与他对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上官瑞风没有回答,心思却流转开来。 他是御驾亲征,可他带领的不只璃南国的将士,夜城歌再是厉害,能够抵挡璃南、木西两国联军吗?他倒是想要看看,真正与国家利益相冲,牵连数以万计的子民性命时,他夜城歌是否还能眉头都不皱一下地果断地选择司若弦。 在后面的日子里,当两国联军压境,他才真的见识到,夜城歌不愧是夜城歌,战场上的不败神话,远东国足智多谋的王爷。 他以为,两国联军压境,几十万大军就驻在邺城五里之外,夜城歌会立刻领军支援,岂料,他并没有急匆匆地赶赴邺城,只是让人给他带了一封信,而就是那一封信上寥寥数语,就让他心甘情愿地撤军。 不是怕,而是,夜城歌道出了所有的利与弊,也坦白地说:他愿与他战场上一战胜负,哪怕两军势力悬殊,哪怕他必输无疑,亦不会将司若弦给他,同时,也宣誓般地告诉他,若是他夜城歌不在,那么,司若弦不会独活。 夜城歌说得很清楚,司若弦跟他在一起很幸福,若是他执意,只会将司若弦推得越来越远,他知道司若弦的为人,若是真的惹怒了她,那么,她是真的可以心狠手辣的,谁能去怀疑“天下第一琴”的手段呢? 上官瑞风退兵之后,木西国皇上沐渊直接找到他,问他为什么,上官瑞风不答反问,问沐渊要夜城歌做什么,沐渊并没有回答,于是,两人的谈话很自然地转到了别处,这一次的退步,也不了了之,毕竟,两个君王都是心照不宣地没有现在攻打远东国。 上官瑞风毫无疑问是考虑到夜城歌说的那些因素,而沐渊则是因为时机不到,就算有花凌哲这个战神在,沐渊也不会立刻去攻打远东国的,既然有其他方法可以减少伤亡,他没有必要让那么多人去送死。 回到璃南国之后,上官瑞风首要面对的竟是上官茹的绝食,为了不嫁给慕年,为了要跟司正轩在一起,上官茹是真的走到最狠的一步,用自己的命来赌此生幸福。 慕年看得心疼不已,却劝不动上官茹半分,上官茹也不怕伤了慕年,她的答案很直接,要她生,取消婚约。 慕年很想用强的,可是,终究是无法对上官茹下得去手,当痛到麻木之后,唯有点头同意取消婚约。 上官瑞风也是又气又恼,终究还是最为心疼,当慕年愿意放手之后,他也就真的顺着台阶下了,取消了婚约,当然,想要他就这样将上官如交到司正轩手上也是不可能的,没有看到司正轩的诚意,他绝不会点头,所以,司正轩想要抱得美人归,还得努力呀。 沐渊离开了,上官瑞风以为事情就算是过去了,万没有想到,没几天,会收到消息,说是璃南、木西两国联军再次压向远东国边境,同样是五十万大军,同样是驻军五里开外。经查证,竟是驻守一方的蕃王联合了沐渊,他们的目的却是不祥。 上官瑞风冷冷一笑,蕃王竟敢自做主张,那么,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几乎是在得到消息的同一时间,上官瑞风就将目标放到了敢胆私自与木西国联合重返边关的蕃王身上。 那位蕃王本就是野心勃勃的主,有心无脑,上官瑞风使了一点小小的手段,不费吹灰之力就给其扣上了掉脑袋的罪名,同时,收回了其驻守的城池,以及其手中仅剩的兵权。 这一切,速度快得惊人,打得所有人始料未及,沐渊没料到上官瑞风会有这样一手,心里很是恼恨,魔君给他的时间可不是那么多了,他要两手抓,这样才能保证成功率,可是,上官瑞风却破坏了他的计划,他岂能不恨? 很不幸地,璃南国成了沐渊盯上的首要猎物,当夜城歌被他们磨得远离远东国,再无心过问世事之时,沐渊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将矛头首要对准璃南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掉璃南国。当然,此乃后话。 经上官瑞风那一插手,璃南国的军队撤离,木西国也跟着无能为力地撤离。 故,当远东国主帅-陇将军带领几十万大军赶到邺城之时,璃南国、木西国两国联军已然撤退。 远东国将士一片欢呼,而在远东国都城的皇宫里,却在上演着另一场惊心动魄的画面。 慕容柔临死前,指的位置不是别处,正是司若弦站的那个地方,而在司若弦四周,没有一个人,所以,事情很明显,慕容柔指的杀人凶手,就是司若弦,可是,有谁知道,慕容柔的是站在司若弦身后的魔君类无恨呢? 魔君类无恨就是故意留下的,现场的证据的确都指向司若弦,足以证明凶手是她,可是,他知道夜城歌对司若弦有着非一般的信任,于是,他留着慕容柔一口气,又特意站在司若弦身后,隐了身,却特意开了慕容柔的眼,整个现场,除了慕容柔,没有人能够看到他。 这是一个令司若弦百口莫辩的局,类无恨刻意为司若弦准备的,本来,他是想要让妖王君离琛来带走司若弦的,哪知,君离璃在前一段时间出现人间,为了所谓的“天下第一琴”,本就没有恢复全部能量,又被司若弦的绝心曲所伤,这会儿,还在闭关,既然人情卖不出去,那么,他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一个是最爱的女人,一个是亲生母亲,类无恨就不信,当所有证据都指向司若弦,夜城歌若还可以相信司若弦,他的母亲留着一口气亲手指证了,他还有什么坚定的立场来相信。 “你们两个看到了吧?你母妃亲手指认的她,你们还要相信不是她做的吗?”夜振天眸光凌厉地瞪着司若弦,话却是对夜城歌与夜城浩所说。znom。 夜城歌在慕容柔拼着最后一口气,颤微微地指向司若弦的时候,就傻眼了,心里的疼痛疾速蔓延,大脑一片空白。 现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司若弦,他还可以告诉自己,是有人陷害她,凶手不会是她,她爱自己,必定不会做出令自己伤心的事情,可是,当亲生母亲指着她,说是她要杀她之时,他发现自己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 夜城歌一言不发地看着司若弦,眼中有痛苦、有忧伤、有担心、有挣扎、有迷惑。。。 司若弦只是站在原地,双手垂于身侧,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她的目光在慕容柔身上停了很久,后又顺着握住慕容柔的那双有力大手向上看去,对上夜城歌的目光。 四目相对,司若弦没有一丝惊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与忧伤。 倏然间,夜城歌想到前不久才跟司若弦说的话,他说:就算有一天,他最亲的人死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他也不会怀疑她。 此时的司若弦没有惊慌,只有失落与忧伤,是他伤到她吗? 心中揪得生疼,夜城歌想要告诉她,就算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他也相信她,可是,嘴唇动了动,愣是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夜城浩也看向司若弦,她那么傲然立于那里,轻风扬起她的裙摆,她的眉眼间有着明显的疲惫,尽管如此,她身后的一切,也皆成为背景,她浑身都散发着孤高傲世的气息,仿若眼下一切都与她无关。可她那如含着秋水般的褐色眸子深处极力掩藏的失落与悲伤,直接击中他的心脏,只是那一个眼神,他便深信不已,她,不会杀他的母妃。 曾经,因她惊鸿一瞥,他无可自拔地爱上了她;现在,因她一个眼神,他没有理由地对她深信不疑。 司若弦收回视线,转而扫了一圈,真正地冷静下来。 整个寝宫都很凌乱,床上、地上,都有是斑斑血迹,被强行拉到地面的半垂着的床单上晕开一团硕大的血团,慕容柔正中心脏中了一刀,无力挽回,胸前已被鲜血染红,开到外围的妖冶红花甚至已经干涸,不难看出,已经有一会儿了。 硕大的空间,诡异的气氛,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司若弦自问不是什么破案专家,对尸检什么的更是不通,可是,却能从现场血迹干涸的情况大概猜出慕容柔是什么时候被杀。 很不巧地,大概就是她抱着被子出去那一会儿。 慕容柔胸前插的是她司若弦的短刀,在她出事前,这寝宫内的只有她一个人,且,慕容柔还曾尖锐地大喊过,再有,现场分明有过挣扎的痕迹,另,慕容柔明显是从床上摔下来的,甚至还强撑着爬了两步。 若说上一次慕容柔的凄厉喊声是她因病失控,夜城歌相信她,那么,这一次呢?正应了他曾说的那句话,他最亲的人死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甚至,他的亲生母亲留下最后一口气,指证的还是她,如此情况下,所有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还会相信她吗? 司若弦不认为慕容柔会自杀,却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杀了她。 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一名宫婢上面,那是慕容柔的贴身婢女,也是一直守在宫外的婢女,她走的时候,这名宫婢还在,若是她走,宫婢便动手,那也可以解释得通,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她,能够将现场弄成这样吗?若真是她,外面不还有一众宫婢、太监吗?再者,若真是她,柔贵妃就算再迷糊,也不至于将杀人凶手指证错吧?何况,那人还是她身边,抬手都要比指证她司若弦省力。 既不是那宫婢,还会有谁呢?司若弦突然有种大胆的猜测:如果,方才,她的身后就站着杀人凶手,那么,慕容柔会指向她,便是不足为奇了。 可是,无法令人信服的是,她周围空无一人。 司若弦知道,倘若事情真是如她所想,那么,行凶之人必定不是凡人,且,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她来的,能够恨不得除掉她的非人类,除了魔界圣尊应杰,恐怕再无二人,只是,她说出来,有谁会信呢? ------------ 第二百五十七章 入狱 万赖俱静,诺大的寝宫内,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流淌着悲伤,众人各有所思。 黎明的曙光传来,一缕白光射入宫内,与橘色烛火相映,说不出的寂寥,冷风袭袭,烛火随风摇曳,一个不惧,幻灭。 “来人,将这个女人拿下。”夜振天的声音在这片宁静而诡异的氛围中炸开,其话音刚落,立刻涌进两名侍卫,直接去架司若弦的手臂。 司若弦毫不客气地挥开“我自己会走。” “若弦,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吗?”夜城歌看向司若弦,他多希望她能解释一下。 司若弦回头看向夜城歌,苦涩一笑,道“你认为我的解释还有用吗?” “可你曾说过,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只在乎我怎么看。 司若弦说“可你已经回答我了。” 都说眼睛是通往心灵的钥匙,不必言语,不必解释,方才一个眼神,她已经看到了他的不信,既是如何,她何必解释?在场的所有证据都指向她,她就算说干了口,又有谁信?有谁会怜? 谁也没有看到,司若弦转身的瞬间,垂下的眼帘,到底掩去了多少悲伤与失落。 司若弦不是一个悲天怜人的人,要她示弱,要她哭泣,抱歉,她还真做不到。 不是说心里不难受,只是,还不到绝望的时候。 “若弦,你为什么把母妃的被子抱出去扔?”夜城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他的人,温润。“为何要在母妃手上割下一刀之后,才插向心脏?” “人,并不是你杀的对不对?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司若弦苦笑,到了这个时候,最信她的人,竟是十王爷,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心,比之前还要痛了,原来,含冤不是最痛的,不被最爱的人信任,才是最委屈,最痛。 有人说,痛到极致的时候,根本流不出的眼泪,司若弦想,她现在应该就是这样的状况了。不是不难受,而是难受得流不出一滴眼泪。 “十王爷,你的情,若弦此生都还不了,忘记司若弦这个人,放过你自己吧。”说完,司若弦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慢着。”夜城歌的声音突然划破天际,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司若弦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6363747 夜城歌快步走到司若弦身边,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话却是对夜振天所说“父皇,儿臣不相信若弦会杀母妃,没错,所有证据都显示是若弦做的,可是,她根本没有杀母妃的动机,更没有那个必要。司若弦是何等聪明的人,父皇亲眼见识过的,她若真想杀母妃,会如此大胆吗?用儿臣送她的短刀,还留下这么多证据,等着被您抓?您真当她是傻子吗?司若弦要杀一个人,绝对一招毙命,她又怎会留着母妃一口气来指证自己?” 夜振天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司若弦也是惊讶地仰头看向夜城歌。 夜城歌回以司若弦一笑,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一触即离,道“若弦,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前不久,我就说过,就算最亲的人死了,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我还是会相信你。” “对不起!刚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我是真的怀疑了你,但仅是开始那一刹那,震惊之后,我便知道不是你,没错,所有证据都指向你,可我还是相信不是你做的,我认识的司若弦,不是这么笨的人。” 司若弦微微挑眉,你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我认识的司若弦,冷静、睿智、狂傲、邪肆,可以心狠手辣,也可以温柔似水,你若真有心要杀我母妃,就不可能做出这么多事情了,你的宗旨向来是能用一招,绝不用两招,你那么聪明,就算用最笨的办法,也不可能留下一堆证据来让你抓。” “所以呢?” “我相信母妃的死,与你无关。”夜城歌说得斩钉截铁。司若弦微微一笑,道“我还是那句话,谁都可以怀疑我,唯独你不行。”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带下去?”夜振天一听夜城歌这番话,气得差点吐血,对司若弦的恨意,那是有增无减。 他就不明了,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他的两个儿子,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现在,死的是他们的生母,他们却都信这个杀人凶手,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听夜振天出口,侍卫也不敢迟疑,但他们还未动,夜城歌便将司若弦护在怀里了“父皇,母妃不是若弦杀的。” “你闭嘴,你是不是要把朕也气死方休?”夜振天气得浑身都在颤抖“现场所有证据都证明司若弦杀了你的母妃,就算再想袒护她,朕也绝不心慈手软,她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就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如果证据都是假的,那你母妃为什么现场这么多人没有指证,非要指证是她?你到底想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上一次,你母妃的反应就失常了,昨夜,又失常,难道是你母妃针对她不成?就算针对,需要用自己的命来开玩笑吗?” “这柄短刀,是朕赐予你的,削铁如泥,这是稀世宝物,她再怎么视宝物如无物,若真的在意你,你送的东西,自是不会离身的,你也说了,她会功夫,有谁能够在她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拿到刀?另,她若想杀人易如反掌,那么,把握分寸,她自然也能把握,拿捏到最后一分,又有何不可能?” “当时,只有她与你母妃在宫内,她抱着被子离开,你母妃就出事了,难道这些都是巧合吗?” “城歌,你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正如你所说,你了解她,知道她要杀人的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可这是皇宫,她能保证万无一失、不惹祸上身吗?她失忆了,你确定真的还了解她吗?你敢百分之百地保证这不是她自己导演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那种方法,她能用一次,谁能保证不会用第二次?” 夜振天声声反问,句句凌厉,直击得夜城歌无语可说,夜城浩说“父皇,事情还没查清楚。。。” “还不够清楚吗?”夜城浩的话才出口,便被夜振天喝住“你看看这里的一切,想想自她出现后,你母妃的异常,想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想想你母妃为何谁都不指,为什么会独独指着她。” “父皇,若弦不是那样的人。”夜城歌还要解释,夜振天直接道“朕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人证、物证皆证明司若弦是杀人凶手,谋杀当朝贵妃,论罪当斩。” “父皇。。。” 思相传大。“父皇。。。” 夜城歌与夜城浩同时惊呼,夜振天冷厉一扫“你们想要抗旨吗?想要看着你们母妃死不瞑目吗?” “来人,传朕旨意,司若弦谋杀当朝贵妃,论罪当斩,三日后处斩。带下去,打入天牢,行刑前,谁也不许探视,特别是八王爷与十王爷,若是在行刑前出了什么意外,整个刑部都别想置身事外。”qhv5。 “父皇。。。” “父皇。。。” 夜城歌与夜城浩都想要求情,却被夜振天一句话堵了回去“你们胆敢抗旨的话,朕立刻杀了她给你们母妃陪葬。” “父皇,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您不能就这样判了她死刑。”夜城浩明显激动了。 夜城歌倒显得镇定了“父皇,若是儿臣在三日内找出证据证明若弦不是凶手,是否可以放了她?” “如果她真不是凶手,朕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司若弦被带走了,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城歌,我将自己的命交给你了,三天的时间,不论前路有什么在等着我,我都会支撑到那一天,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夜城歌与夜城浩都那么静静望着司若弦远去的背影,无能为力,他们知道,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找出真正的凶手,可是,要如何去找呢?丧礼迫在眉睫,他们又有何时间去忙那些呢? 慕容柔的死,使得皇宫中陷入一片沉痛之中,柔贵妃的丧礼,举国同哀。 司若弦进入天牢后,开始的两天都没有她想象中的各类折磨,她也乐得轻松,少受些苦,直到第二日夜里,她正睡着,被脚步声惊醒,睁眼,便看到两名狱卒走来,开门,直接上前,粗鲁地拖她出去,上锁,用刑。 司若弦的本事高,夜振天特意派了大内高手来守狱,可就算这样,若司若弦想的话,也完全能够越狱,然而,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因为相信夜城歌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所以,她忍了,哪怕皮开肉绽,她也不曾哼过一声。 “骨头倒是硬,不过,很快你就会叫出声来了。”有人淫邪地笑道,看着司若弦的目光满是猥琐。 司若弦心如明镜,一眼便堪透他们的企图,冷冷道“最好把你们脑中那些垃圾想法扔掉,否则,本宫保证,你们会死得相当凄惨。” “本宫?你还当自己是八王妃么?你认为我们为什么放着你好好地两日不动,现在却敢动你了?八王爷都下了诛杀令,你还指望谁来救你?” ------------ 第二百五十八章 别有隐情 远东国都城的缘来是客,整个都城最大的酒楼,里面的装潢看不出多豪华,却是别具一格,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很温馨。 自司正轩的云间月关闭之后,京中的达官贵人也逐渐转移阵地,光顾缘来是客了,曾经,这里就是江湖人士居多,包括什么首富啊,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啊,都会选择这里。是打探消息不错的地方,现在,多了一批达官贵人,能探听的消息,自然也更多了,更全面了。 此时,正是吃饭的时候,酒楼内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一楼大厅内,靠角落的一个并不起眼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子。 男子一袭白衣,那白并非如雪一般亮,而是柔和亲切舒服熨贴的,仿佛把秋夜的月色捣碎浸染而成,白中泛着些微黄。他的眉目清朗如静川明波,身姿俊雅若芝兰玉树,唇角微弯,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仿若三月暖阳倾洒,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感觉,犹如一个自画中走出的翩翩美男子,温和得令人心醉。 不是木西国战神花凌哲,还有谁? 他低调地坐在角落,听着各类八卦,极速捕捉自己想要探听的消息。 突然,一名看起来同是风流不羁的年龄比花凌哲要长几岁的少年走到花凌哲对面坐下,随意闲谈了几句,便是起身离开,谁也没有留意到,少年离开前,以电石火光的速度给了花凌哲一张纸条。 花凌哲握着纸条,轻轻摩娑着手中的洒杯,眸光悠远而深长,灯火下,他俊秀的身形更若一幅水墨之画,令人只敢远远看着,却不敢靠近。 直到入夜,花凌哲才离开酒楼,迅速消失在夜色。 转入一个死角,花凌哲方借着灯火打开手中的纸条,纸条上寥寥几字,却令他勾起了唇角。 这么多年了,总算找到你了,不过,见你一面,倒真是难呀,竟要劫狱。 天牢内,灯火通明,四处灯火跳跃,闪着诡异的光,高窜的火光随风摇曳,似也在笑她的痴傻。 司若弦怔愣了片刻,回神时,唇角勾勒出一抹讥诮的笑意“你们真当本宫是白痴吗?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你们想要动本宫,最好想清楚怎么死,八王爷的醋劲可是非常大的,他的女人,就算注定会是死人,也不是你们可以觊觎的,何况,本宫会活得好好的。” “进了这里,你认为还能活着出去?杀柔贵妃,就算你有十条命,也不够死,那是皇上最宠幸的妃,是八王爷与十王爷的生母,你难道还指望八王爷来救你不成?”一道冷厉的男声,由远及近,句句都透着凉薄。 司若弦不认识这人是谁,但她知道,来者不善。 “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别再抱着希望了,八王爷用了两天的时间,一边忙着柔贵妃的丧礼,一边不眠不休地查柔贵妃死亡的真相,真相查出来了,凶手就是你。他此时正痛苦着,爱你,也恨你,你杀他的生母,因为爱你,他无法看着你死,可是,你若不死,他又无法面对他的生母,所以,他不会出现了,明天,将是你的死期。” 来人根本没有给司若弦说话的机会,话到那个份上,他似乎还嫌不够,还要火上烧油,从身上掏出一根缎带递送到司若弦眼前,道“这根缎带,相信你不会陌生,这是你送给八王爷的,八王爷视若珍宝的东西,就算回来之后不曾用来束发,也一直随生携带,现在,他让我将这个交还给你。” 司若弦怔怔地看着那根缎带,若说前面她不信这个男人的话,现在,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 这根缎带是他们在木西国那段日子,司若弦亲手为夜城歌挑选的,上面有她蹩脚的针法绣着的比翼鸟与连理枝,意在“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尽管不是那么好看,但夜城歌就是当做宝贝,他说,那是她送给他的亲手为他做的东西,就算到死,他也会一直带着。 而今,他却将这根缎带给了眼前这个男人,让这个男人交还给她,这能说明什么呢?他,放弃了她。 这是独一无二的缎带,整个云领大陆都只这一根,别无分号,那蹩脚的针法,不是谁都能模仿得出来的,且,他自回来之后,就没有再用它束过发,恐怕就连他最亲近的贴身侍卫杜铭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东西,眼前这个男人却拿在了手里。 夜城歌的身手如何,司若弦是见识过的,他那样诡异的身手,又有玄天剑在手,普天之下,能够从他手中抢走东西的人,寥寥无几,很明显,眼前这个人的修为,完全跟夜城歌不是一个档次的。 种种迹象表明,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说谎。 司若弦闭上眼睛,整颗心,犹如被利刃狠狠地割着,鲜血淋淋。 城歌,你的信任,就只有这么一点吗?别人不知道有妖魔鬼怪的存在,你是清楚的呀,你那么了解我,真的看不出那是一个局吗? 我们经历过那么多,你可以为见我一面,夜夜闯璃南国皇宫;可以为了救我,只身闯魔界;可以为了保我平安,答应做魔界天尊应齐的男宠;可以事无巨细地为我考虑周到;可以宠我上天,不让我做一点粗活。。。qhv5。 为何,现在,你却不能多给我一点信任? 你可还记得,入狱之前,你说过什么?我将命交到你的手上,你却如此轻易就放弃了我,你可曾想过我是什么样的感受?6363747 为何,连要将我送上断头台,你也不肯亲口来跟我说一声?是怕面对我吗?我若真死了,待到真相大白那一天,你当如何呢? 司若弦还未伤心完,手中握着缎带的男人,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不,准确地说,是休书。 男人说“这是八王爷给你的休书,你自己看吧。”话音落下,男人便将休书打开,送到司若弦眼皮底下。 休书两个大字赫然跃入眼帘,司若弦只觉得眼睛生疼。 那是夜城歌的笔迹,后面的内容已经不必再看。 司若弦从来没有如此痛苦过,喉咙涩得难受,仿佛被人生生地扼制着,整颗心,似是被人生生地剜去一块,那种疼痛,再也无以复加。 司若弦闭上眼,以为痛苦是痛苦,不会落泪,泪水却在眼眶中凝聚,闭上眼的那一刻,睫毛被打湿,但愣是没有滚落而下。 城歌,这,就是你的决定吗? 既然你可以做到如此狠心,当初,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兄弟们,今晚,好好伺候八王妃,让王妃明日好舒服地上路。”男人挥了挥手,退后两步,走到桌案前坐下,其他狱卒则是黄鼠狼看见鸡,眼睛里冒着绿油油的光,边走,边摩擦着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样子,看上去,说不出的恶心。 却自给的。闻其言,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司若弦猛然睁开眼睛,褐色的双眸一片凌厉,冷冷地扫过近到身前的几个男人,双眸陡然眯起,浑身都散发出浓烈的杀气,吐字如冰“想要见到明天的太阳的话,最好立刻停下,否则,我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哪怕被上了刑,发丝凌乱,被汗水打湿了粘在脸上,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损,东一团,西一块地被血染红,看起来,极其狼狈,可是,此时此刻,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杀气令人却步。 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连着天牢内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坐在一旁那个准备看戏的男人,也被司若弦强大的气场给骇住了,突然间,他有些明白为何皇上要三番四次,不惜代价地除掉她,这样的女人,掌控得好,便是福,掌控不好,那便是祸。 一时,天牢内,静得可怕,烛火摇曳,将几人的身影拉得老长,在地面晕开。 过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她现在被绑着,又被用了刑,怎么可能对我们怎样?她也只是危胁我们罢了,她明天就要上断头台了,就算我们把她办了,她也只能拖着残花败柳的身子赴黄泉。” 音落,几人皆回神,看向司若弦的目光再次恢复了方才那样的猥琐,摩擦着手上前,势要将司若弦就地办了。 司若弦眯起眼,看着他们越来越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夜城歌妖孽的脸,心里的怒恨瞬间燃烧,似要将她焚烧。 当一个不知好歹的狱卒,伸手抚上司若弦的脸那一刻,司若弦滔天的怒火熊熊燃烧,脑中的意念越来越强,越来越强。 她,不顾身上的伤,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只听“咔咔”的四声响,绑着她手脚的铁链皆被她生生扯断,手腕脚踝都被铁链所伤,鲜血淋淋,她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眸光流转,身形如鬼魅般窜上,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碰过她脸那只手,已被生生折断。 “啊。。。”凄厉的叫声划破天牢,一句狱卒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 司若弦冷冷地扫过在场的人,声音犹如来自地狱,而她,便如地狱修罗。 “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要闯,既然你们想死,那么,我成全你们。” ------------ 第二百五十九章 花凌哲的温柔 天牢内,气氛说不出的诡异,摇曳的烛火,高窜的火苗,似也染了肃杀之气,稀薄的空气中流淌着浓烈的杀气。 司若弦一身狼狈地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可是一点也不狼狈,她的手腕、脚踝处都在滴着血,“啪啪”地掉落在地,声声击在人心,妖冶的红色,在地面渲染出一朵朵妖冶的红花,透着索命的凌厉。 几名狱卒见到如此的司若弦,早已吓得愣在原地,完全忘记了反应。 司若弦冷哼一声,厉眸一扫,身形晃动,眨眼功夫,几名狱卒皆倒地。 她,司若弦,人人闻风丧胆的“天下第一琴”,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她真的狠起来的时候,不会给你任何反击的机会,她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不兑现的。 正如她所说,他们若敢动她,那么,她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坐在案桌前的男人也看傻的眼,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司若弦是如何出的手,几名狱卒就已经倒地了,无一生还,此时的司若弦,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不,比修罗还要恐怖,摇曳的烛火映着她苍白却仍掩不住美丽的容颜,给人一种诡异、恐怖的感觉。 她的手腕还在滴血,“啪啪”地打在地面,声声敲在他的心上,男人从来不知道,他也会有吓得颤抖的一天,可他就是颤抖了,司若弦未动,单凭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便已吓得他腿软,根本忘记了该如何去反应。 眸光陡转,冷厉异常,褐色的眸子里,尽溢杀气。 “东西给我。”伸手,吐字如冰。 男人机械地将手中的缎带与休书规规矩矩地放到司若弦的手中,司若弦骤然收紧,就连指节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红的血顺着手心滑落,也不自知。 “你很想欣赏一出活、春、宫?”司若弦将两样东西放入怀中,倏然凑近男人,男人吓得倒退两步,连连解释。“没有,没有。。。” 司若弦冷哼出声“我想,你会更享受被人摧、残的滋味。” 话音落下,司若弦直接拧起男人,顺手抓过桌上的一串钥匙,二话不说地下了地牢。 地牢内,关的都是十恶不赦的人,且,一关就是很多年那种,司若弦拖着男人,借着烛火,走到一个关了最多男人的牢门前,利落地开门,毫不犹豫地将他扔了进去,落锁,转身。 “你就在里面好好地享受吧,若是让我知道你今天说的一切都是骗我的,我会让亲自告诉你,后悔二字怎么写。” 司若弦心里很愤怒,很不甘,纵然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若她没有这一身傲人的功夫,那么,今日必定是她的劫日,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夜城歌会那样对她。 夜城歌爱她,她从来不怀疑,一个爱她入骨的男人,怎么舍得将她推入那样的深渊?她必须要问清楚。 越狱又如何?如果呆这里注定是死,那么,她司若弦自是会选择第二条路,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岂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 司若弦,从来不会认命。 司若弦知道要迅速离开,事情的发展却不如她意,由于她断狱卒手的那会儿,狱卒的惨叫声已传了出去,外面的人自是会结伴而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若弦解决狱卒的速度是快,将男人扔到地牢被那群饿疯了的男人糟蹋也快,但,用去的终究是时间,况且,外面的人本就相距不远,进来,耗不了多少时间。 故,司若弦还未走到天牢门口,闻声而来的狱卒便冲了进来,见到司若弦,俱是一惊,当目光触及到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几名狱卒时,惊讶直接变作愤怒,领头之人一声令下,所有狱卒都围向司若弦。 狱卒的身手能有多好?对司若弦来说,那就是三脚猫,根本不够看,哪怕她受伤,依旧是闭着眼也能解决了他们。 这个时候,司若弦不怕双手染满鲜血,怕的就是双手染满鲜血却走不出这里,还要让自己的鲜血洒满天牢这片地。 心里不恨吗?恨!不怨吗?怨!可是,又能如何呢?除了拼,除了搏,她没有其他的选择。 “让开,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司若弦淡淡扫过在场的人,一字一顿道“别怪我心狠手辣。” 狱卒不动,依旧是围着司若弦的阵势。 司若弦瞳眸微眯,吐字如冰,宛若修罗“既然你们找死,那我只好成全你们。” 脚下生风,身形晃动,如鬼魅般掠过,待她停下之时,围向她的狱卒,无一生还,全部一招毙命,正是司若弦的杀人手法,凌厉、迅速、一招毙命,连呼叫的能力都没有。 看着上一刻还生龙活虎的同伴,转瞬间倒地不起,活着的人,根本不敢去看司若弦,哪怕她只是站在那里,他们也觉得遍体生寒,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袭卷全身,逼得他们几近崩溃。 “一起上吧。”司若弦冷冷地扫过剩下的人,唇角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说不出的风华绝代,可也正是这样一个笑容,令他们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深,仿若死神已在向他们招手,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击得他们溃不成军,脚一软,竟生生跪倒在地。 “不要杀我,求你,不要杀我。。。”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剩下的几人全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不停地求饶,并且让开了一条道路。 司若弦没有去看跪在地上的人,这些人懦弱、贪生怕死,人性使然,她厌恶,却也没有杀他们的打算,她司若弦杀人无数,却也从来不愿累及无辜,只要他们不绊着她的脚步,放过又如何? 到底也是司若弦太过于天真,她有意放过他们,他们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哪怕吓破了胆,在她越过他们,背对着他们之时,还是有人拣起一旁的长剑,直直刺向司若弦后背。 不必回头,司若弦只感一阵冰冷的杀气自后而来,身体往向一倾,轻而易举地躲开,反腿一踢,正中胸口,肋骨断裂,直插肺部,一条鲜活的生命宣告结束。 偷袭?很好!司若弦骤然回头,手上已经拿起长剑的人根本来不及放下,就刚刚那一脚,再次给他们长了见识,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恶魔,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给了你们活命的机会,你们不知珍惜,那么,就都下地狱去吧。”手腕翻转,不知何时握在她手中的长剑破风而去,直接穿透第一个人的身体,再贯穿第二人的心脏,深深刺入方才绑架她的木柱上,木柱碎裂,支离破碎,长剑受力反弹,自后方袭来,剑柄同样刺穿人的身体,绞碎五脏六腑。 寂静的夜里,远东国的天牢内,杀气正浓,血腥弥漫。 司若弦随手抓起案桌上的紫毫,往后随手一扔,紫毫如长了眼睛般,直接刺入最后一人的咽喉,当场毙命。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谢幕得也太快,没有响动,临近的牢中的犯人却醒来了,看着如此血腥一幕,本该沸腾,呼天抢地地让那个傲然独立的女人救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开得了口,都被吓傻了。牢烛狈也牢。 皇宫的天牢,果真是最严密的,司若弦杀掉一批,又来一批,这一批,不再是看着一无是处的小小狱卒,而是羽林军,个个训练有素,武艺高强。 司若弦镇定自若,淡淡地扫过,估摸了大概人数,脑子迅速运转,思索着最快的解决方法。 看来,司若弦想要离开这天牢,这皇宫,又要大开杀戒了。 羽林军步步紧逼,司若弦只能后退,到天牢中,她怎么解决都行,若在此地,再小的响动,也能引发最大的轰动。 倏然,羽林军动,冰冷的长枪直取司若弦要害,司若弦脚尖点地,一跃而起,落在拼凑一起的长枪之上,羽林军挑枪,她身形一转,腰间软带一松,如长蛇般袭向长枪,卷起,收力,长枪拽飞,羽林军摔倒在地。 司若弦手劲松了又紧,长枪放出,如长了眼睛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雨般落下,令羽林军防不胜防,他们甚至还来不及起身,便被自己的长枪一枪毙命。 羽林军怒,群起而攻,司若弦游刃有余,但她始终只有一人,当弓箭手如约好般赶来时,她有些抵挡不住了。 她被羽林军拖住步伐,无暇顾及其他,好几支箭羽自不同的方向破风而来,司若弦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巧在这时,眼前一阵白影闪过,箭羽已不见踪影,夺命的气息不在,她来不及去看来人是谁,利落地解决掉围攻的羽林军。 羽林军死了一个又来一个,死了两个又来一双,不死不休;弓箭手不知疲备,没有间断,死了一个又换一个,箭羽不断,然而,司若弦能看到的只是偶尔晃过的一团白。 突然,腰间一紧,身子跌入一个温暖怀抱,抬眸,印入眼帘的容颜,令她顿时怔住。 花凌哲! 司若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男子一袭白衣,那白并非如雪一般亮,而是柔和亲切舒服熨贴的,仿佛把秋夜的月色捣碎浸染而成,白中泛着些微黄。他的眉目清朗如静川明波,身姿俊雅若芝兰玉树,唇角微弯,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仿若三月暖阳倾洒,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感觉,犹如一个自画中走出的翩翩美男子,温和得令人心醉。 如此得天独厚、若芝兰玉树般的男子,身上却散发着内敛的霸气、柔和的弧度下,掩藏着的是浓烈的杀气,如此矛盾却那样契合的存在,除了花凌哲,还能有谁? 烛火摇曳,橘色的光线打在他的身上,越发柔和了他的线条,就连着杀人的动作,都浑然天成地优雅。 一时,司若弦迷了眼,乱了心。 司若弦不知道花凌哲是何时带她离开皇宫的,隐约记得,最后的意识中,有一个人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她的名字,那么痛苦,那么绝望,生生击着她的心,击得她支离破碎。 城歌,看到满地尸体,血流成河的天牢,你作何感想?是否,恨极了司若弦? 司若弦没有在天牢等死,反倒越狱而逃,杀你数以百计的士兵,你会否,恨到天涯追杀? 可是城歌,你知道司若弦心里是怎样滴血吗? 城歌,烛火摇曳下,皇宫天牢外,是你在撕心裂肺地呼喊司若弦的名字吗?你是恨?是失望?还是爱极了痛呢? 城歌,我们说好一生相伴,不离不弃,为何,是你先放开了我的手? 你可知,没有你的牵引,司若弦会无措地失去方向? 即便是血染江山,覆尽天下,司若弦也只爱了一个夜城歌,怎舍得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为何,你却不信? 心如刀割,片片凌迟,鲜血淋淋,血红的世界,如火焚烧。 温热的脸庞,突然有一丝冰凉,司若弦猛然睁开眼。 花凌哲如玉的容颜呈现眼前,不久前的血腥,一一浮现脑海,司若弦方知,一切,皆不是梦,她,真的越狱而逃。 撑着双手想要起身,一阵眩晕袭来,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头昏脑涨。 “别动,正烧着呢。”花凌哲按下司若弦的身体,声音如他的人,温润,却又不失霸气,还有一些磁性,很好听,犹如三月春风拂面,细水长流心田,浸润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能够卸下所有疲惫。 “喝吧。”花凌哲贴心地递上一杯温水,司若弦接过,一饮而尽。花凌哲问她:还要吗?司若弦摇头,心里有深深的疑问。 “你怎么会出现在皇宫?”哪怕喝了一杯水,司若弦的声音仍旧嘶哑得可怕,不过,气势却是不减,隐隐有些防备。 花凌哲说“我若告诉你,特意去宫中救你,你会信吗?” “你认为我会信吗?”司若弦不答反问,嗓子干得快要冒烟。 “以后你会知道的。”花凌哲微微一笑,道“你嗓子应该很难受,好好睡一觉,待烧退下去,就会慢慢好起来。” 司若弦也真的不再说话,她嗓子难受,说话简直就是折磨,只要一想到夜城歌,想到那根被退回的缎带,想到那封白纸黑字的休书,她的心肝脾肺肾都在疼,真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说什么。 不想说,索性闭上眼,睡觉。 花凌哲细心地为司若弦掖好被子,转身去给她熬药。 走了没两步,花凌哲似想起了什么,稍犹豫一下,转身对司若弦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为救你而入宫,至于原因,暂时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要记住一点就好:这辈子,花凌哲都不会伤害你,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拼到力竭,滴血不剩,也会保你平安。” 这是多重的承诺?拼到力竭,滴血不剩,就算夜城歌也不曾许下过如此重的承诺,花凌哲凭的又是什么? 司若弦闭着眼睛,脑海中思绪万千,她与花凌哲这才第二次见面而已,为何? 画面突然跳转,全是有关于夜城歌的,所有一切,历历在目,犹在昨天。 每一个画面定格,对司若弦来说,都是痛苦的折磨。 司若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她知道,她病得不轻。 这样的情况,于她司若弦来说,还真是讽刺,从何时开始,她也如此不堪一击了? 恍惚间,总有一双冰凉的手探上她的额头,细细地为她擦汗,为她敷冷毛巾,喂她喝药,偶尔能听到一些不太真实的话语,迷迷糊糊中,也听不真切,遥远得似乎根本触碰不到。 花凌哲极耐心地照顾着司若弦,所有事情一把抓,他用了最好的药,最大的耐心,最直接的方法,可是司若弦总是这样反反复复,高烧难以退下,整个人昏迷着,清醒的时候少之又少。 花凌哲很无奈,他的手本冰凉,触到她滚烫的体温,就算天塌地陷,依旧保持微笑的他,微微蹙了眉。 聪明如花凌哲,怎会看不出异样?司若弦身上的伤,根本没有那么严重,且,上药之后,恢复得很好,她一直高烧不退,与其心境是有很大原因的,哪怕昏迷,她的眉心也拧得死紧,任他如何努力,都舒展不了。 抚着司若弦的眉心,轻扫过她的眼、睫、鼻、唇,最终停留在她额间的凤羽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心里竟是那么羡慕让她如此痛苦的人,然而,羡慕之余,又觉得愤恨,如此美好的女子,竟也有人舍得伤害,还伤得如此至深。 到底是谁?花凌哲深深凝望睡得并不安稳的司若弦,无声地问。 司若弦的情况不好,花凌哲也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带她离开,只是倾尽一切力量照顾她,让她好转。 待得司若弦真正退下烧,清醒过来,已是三日之后的事情。1dej1。 “感觉怎么样?”花凌哲贴心地送上温水,看着司若弦喝下,方问。 司若弦不答反问“我昏迷了多久?”直觉地,那是一段很长的时间,长到她以为再也不回醒来。 花凌哲也不隐瞒,如实相告“三天三夜。” “我们现在在哪里?” “距都城三十里的城镇。” 司若弦微微蹙眉,随即,很果断地说“我要回去。” “你确定自己还很清醒吗?”花凌哲总是温柔的,凌厉、霸气,乃至所有情绪都是内敛的,一个笑容,掩盖了一切,然而,这一刻,司若弦在他眼里看到了明显的毫不掩饰的愤怒“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我有事情还没有解决。”那件事,她必须要亲口问问夜城歌,为什么? 花凌哲说“有什么事情比你的性命还重要?你可知,现在,你是远东国的头号通缉犯?都城内,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你去,必定有去无回,别说你现在受了伤,就算你没有受伤,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上十万的军队在等着你,大内高手云集,你有几条命可以丢?” 顿了顿,花凌哲似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一点,不禁叹了一口气,放低了声音“你的杀戮已经够多,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杀孽太重。。。对你不好!你从来不杀无辜之人,难道你想血染远东国都城吗?” “其实,我们不只见过两次吧?”司若弦微怔,花凌哲似乎对她很了解,这,根本不是只见两面的人,能够做得到的。 花凌哲摇头,说得铿锵有力“我们只见过两次,但,这已足矣!” 上千年的等待,历经无数劫难,一辈又一辈的辛苦,穷其一生,只为等你出现,我花凌哲能够一次便认出你,两次便待在你的身边,足矣! 司音上神,你可知,我们整个族的人,等了你多少年? 司若弦觉得,此时花凌哲很深,深到她什么都看不出来,或者,是她看得太深,从而忽略了表面浅显的东西,总之,那一次,司若弦沉默了很久。 “待我伤好之后,必须回去一趟。”这是司若弦的坚持,不论前路如何,她只想问那个人,要一个答案,一句话。 “你若真执意,那么,到时我会随你回来,只是,现在,你必须随我木西国。”只要在身边,他才能保她平安。 木西国,目前来说,不论哪一方面,都是最强的,就算是东国战神夜城歌亲自领军,也不敢犯木西国一城一池,至少,现在不敢。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木西国?” “难道你想留在这里等着夜振天派人来抓你吗?别忘了,你本事虽高,但敌我悬殊太大,车轮战术,拖也能拖死你。”花凌哲说得毫不客气“留在远东国,你只有死路一条;若你想要去璃南国,回到上官瑞风身边的话,你将不会再有机会离开,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留住你;只有跟我回木西国,对你才是最好的选择。” 花凌哲说的,司若弦都懂,远东国,在她身体恢复之前,似乎,真的留不得;璃南国,她又怎忍心再去伤那个爱她的男人一次?只是,木西国,她为何一定要随他花凌哲而去? 天寒,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悄无声息地落下,带着透骨的凉意,在瑟瑟寒风中飘散,缓缓降落,整片天地倏然变得白茫茫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迷雾中,皆是皑皑白雪压枝的绿树。 在这个大雪天里,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以平稳的速度向西而行。 司若弦终究是听了花凌哲的话,随他一起回木西国,哪怕她很想折返都城,问夜城歌要一个答案。 花凌哲这个人,看起来,若芝兰玉树,笑如三月春风拂面,却又隐隐透着霸气与凌厉,最重要的是,他身上似有一股魔力,令人无法拒绝,他这种无法拒绝,又与上官瑞风不同,总之,就是矛盾的结合体,却又是最完美的契合。 司若弦心情郁悴,却也不得不承认,与花凌哲在一起,会很轻松。 “过了这片丛林,再行上三四个时辰,便到木西国国都了。”花凌哲温润中带着磁性的声音传出,有种令万物皆失声的感觉。 司若弦坐马车,花凌哲驾马车,两人之间仅隔着一帘,花凌哲的声音不大,司若弦也是听得清晰的。她什么都没说,以沉默作答。 花凌哲也不再说什么,只管赶着路,他的速度不算快,很平稳,司若弦在马车内,几乎是感觉不到震动的,可见驾马之人的技术之好。依着他们现在的速度,在天黑之前,正好可以入城,与花凌哲出发前所预计的一样。 不知是伤口还在作祟,还是真累极了,司若弦近段时间特别嗜睡,尽管越靠近木西国,温度越升高,再没有寒冬腊月的感觉,在马车上的时间,她仍旧几乎都是睡过去的。花凌哲也习以为常了,若无必要,他也不会去打扰她。 若说的话,花凌哲这个男人,最令司若弦感到满意的就是,他体贴、细心、耐心、上道、从不多问什么,又总能知道她在什么时候最需要什么。 司若弦再次醒来的时候,奇迹般地换了一个环境,入目的一切皆告诉她,这里是厢房,房内的布置比较中和,有冷有暖,却又不会显得很突兀,不得不说,这设计者,很有水平。 这里是哪里?司若弦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的思绪迅速回笼,依稀记得,花凌哲曾说快到国都了,难道。。。这是木西国的将军府? 正愣神间,一名丫环打扮的小丫头端着盆子走了进来,见司若弦醒了,如星星般亮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司若弦,笑得如花般灿烂,道“小姐,您醒来了?奴婢给您梳洗。” 司若弦并未拒绝,也没有开口说话,自那次事件受伤,烧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司若弦的话就开始变得少了。 小丫头也不在意司若弦的态度,边为其梳头,边赞美“小姐,您真美,恐怕,世间再找不出小姐这般美貌之人。” “我叫白荷。”司若弦的大名,恐怕传遍整个云领大陆,她没必要给花凌哲招麻烦,白荷,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呃。。。”小丫头有些没反应过来,司若弦很有耐心地解释“以后,叫我名字吧,别叫小姐了。” 司若弦也说不清为何,听到小姐这两个字,从心底里来说,她有一种很可怕的排斥心理。 “可是,花将军会惩罚奴婢的。”小丫头很为难。 司若弦说“没事,他那里,我会担着。” 听司若弦这么说,小丫头脑子转得飞快,最终,很干脆地喊“白荷”顺便,把自己的名字也给报上了“白荷,我叫紫诺。” 司若弦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紫诺的手很巧,把司若弦三千发丝挽了一个很简单,又很适合她的发式,脸上薄施脂粉,在司若弦的要求下,甚至连凤羽花也掩住了,若不仔细,根本看不出她额间动过手脚。 紫诺似是很喜欢司若弦,总喜欢跟她说话,哪怕,多数是紫诺一个人在说,当然,她说得最多的一句便是“白荷,你真美。” 又一句是“白荷,你是将军第一个带回府来的女子,可见,在将军心里,你的位置很重,若让那些个官商富甲的女儿听了去,定是碎掉一地少女心。” 司若弦也懒得去解释那么多,她不在乎的人,从来就得不到她任何反应。 将军府很大,有着它应有的庄重,却不繁华,更不奢华,处处设计皆现温暖,温暖中又透冰寒,如花凌哲这个人一样,看起来若芝兰玉树,身上的霸气与凌厉,却是掩不去的,即使温柔,依旧能透出冰寒。 司若弦住在别苑,与花凌哲所居的正苑相距不远,步行只需一柱香的时间,这会儿,花凌哲正在前厅等着司若弦一起吃饭。 踏出屋门,司若弦才发现,天色已晚了,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挂于天边,月,半隐于云,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醒了?饿了吧?来,看看今晚的菜合口味不。”见司若弦来,花凌哲赶紧招呼。 司若弦也不客气,径自走了过去,在花凌哲旁边坐下。 花凌哲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仍是白衣,不过,这会儿穿的是胜雪白衣,与平日穿的那些有些不一样,可就是这样的不一样,烛光照耀,使其更像谪仙般的人物。 “其实,你不必等我的。”司若弦看着花凌哲,突然有些受不住他的事无巨细皆上心。 “我只是进宫刚回来,正巧听下人说,你没吃,这才叫你一起的。”花凌哲说得一本正经,根本看不出说谎的痕迹,不过,司若弦是何人,岂能不懂?只是,她不拆穿罢了。 “远东国的情况怎样?我想该回去了。” 此言一出,花凌哲古怪地看着司若弦,半晌,才吐出一句话“白荷,你确定不是在玩我?我们这才刚回到府上。” “我知道。我并没有说立刻回去,不是吗?” “还是在木西国呆着吧,别想着回远东国了,若真有什么事,让我帮你去做吧。” “那些事,只能我自己去做。” “我帮你留意着吧,有机会,我会告诉你。” “谢谢!” “不用。” 谢字,花凌哲接不起,因为,从决定带司若弦来木西国的那一刻,他就没想过还让她离开,更遑论回远东国了。 她想去送死,他却赌不起,失了她,会是怎样的劫数,谁也不知道。 况,此时的远东国,还真不是回去的时候。 远东国。。。 那一夜,夜城歌亲眼看到司若弦被一白衣少年带走,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木西国战神花凌哲。 夜城歌与花凌哲不是第一次交手,然而,这一次,他却眼睁睁看着花凌哲抱着司若弦离开了。 那一夜,皇宫天牢内外,尸横遍野,鲜血洒满大地,夜城歌跪倒在地,向着司若弦消失的方向撕心裂肺地吼出声来。 天牢内那些狱卒,全部一招毙命,夜城歌知道,那是司若弦的杀人手法,那些人,是司若弦杀的。 夜振天、震怒,下发皇榜,重金悬赏,全国通缉司若弦,夜城歌却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止。 司若弦被打入天牢那一刻,夜城歌派出了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去查柔贵妃被杀的真相,两天下来,所有证据仍是指向司若弦,没有一丝一毫对她有利的,纵如此,夜城歌还是相信司若弦。 夜城歌知道,三天的时间一到,他若无法为司若弦翻案,那么,她只能死,可他那么爱她,又怎舍得让她死?他费尽心思,筹谋一切,只为偷天换日,带她离开,只待两人携手找出真凶,告慰他母妃在天之灵,尔后,从此隐于市,再不问世事。 然而,司若弦给他的回应却是致命一击。 夜城歌做梦都想不到,司若弦会越狱,而劫狱之人竟是花凌哲,木西国有多觊觎远东国,夜城歌一清二楚,他从来不知道,司若弦竟与花凌哲相识。 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个男人只身前往?又是怎样的信任,才能将自己的生命交付? 若弦,为何,你信花凌哲至此,愿意随他离开,却不愿给我多一分信任? 若弦,你可知,我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只为带你离开,为何,你就不能多等一会儿? 若弦,你从不杀无辜之人,为何,对这些狱卒如此残忍?一招毙命,你是有多心狠手辣? 若弦,在下手之前,你可曾想过夜城歌?在离开之前,你可曾记起夜城歌?而这自始至终,你可曾信过夜城歌? 八王府,沁雪苑,夜城歌无力地跌坐在地,满心疲惫。 稀薄的空气流淌,夜城歌难受得无以复加。 若弦,夜城歌是真的失去你了吗? 你,何其忍心? 天寒、地凉,白雪纷扬,似也是看不过去,为夜城歌撒雪哭泣。 夜城歌浑浑噩噩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床前,颤抖着双手,慢慢抚上冰冷的锦被,细细摩挲,曾经的过往一一浮现,心,痛得难以言喻。 坐了好一会儿,夜城歌起身走到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妆台上熟悉的一切。 抬手,执起木梳,轻刮着梳齿,曾在妆台前笑闹的画面浮现,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却是无尽苦涩。 往事一幕幕,当时的幸福,现在的心酸。 若弦,你真就走得如此干脆?为何,就没有回头看看夜城歌? 夜城歌独自坐在梳妆台前,打开司若弦的首饰盒,静静地看着,每一物,都有一段记忆,他甚至能清楚地记得她戴起来的模样。 司若弦不喜复杂,总是讲求简单,她的首饰并不多,夜城歌却看得入神。 月光倾洒,方觉,一天过去,夜城歌收起首饰,正要合上盖子,却被一抹白给吸引视线。 犹豫了一下,夜城歌打开首饰盒的夹层,里面赫然躺着一封书信,不知为何,夜城歌突然有种不敢打开的感觉。 夜城歌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也从未如此踌躇不前过。 恍惚中,仿佛有个声音在牵引着他打开,又似有个遥远的声音让他别打开,两种声音,形成一种拉锯形势。 夜城歌知道,那是他的心理作祟,他只是在害怕某些东西罢了,否则,拿在手中的那张薄纸,他岂会觉得那般沉重?重到他快要承受不起? 夜城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睁开,如墨的眸子里透出一股决绝,指尖微动,迅速打开那封书信。 倏然,夜城歌的视线定格,瞳眸睁大,紧缩,紧接着,便是无尽的痛处,整个人,犹如跌入万丈深渊,找不到一点支撑,看不到任何尽头。 心里所有的信念与坚持,在倾刻间尽数崩塌,所有期许的光明,瞬间湮没,余下一片黑暗,再看不到一丝光明。 书信中那苍劲有力、洋洋洒洒的字,夜城歌识得,那是木西国战神花凌哲的字迹,某次边关战争,夜城歌曾收到过花凌哲亲笔书信,那字,就是这样,苍劲有力、洋洋洒洒,很有自己的风格与特色,所以,夜城歌的印象很深。 只是,他没有想到,再次见到花凌哲的亲笔书信,会是在自己的八王府。 在司若弦的首饰盒中找出花凌哲字迹的书信,本就令人生疑,信上的内容,对夜城歌来说,那才是最致命的打击。 原来。。。若弦,你怎么下得去手?夜城歌在你心里,到底有多少位置? 杀柔妃,真相示人,取信八王,覆灭远东,若卿有难,吾当亲来相救。 寥寥数语,如一把最锋利的兵刃利剑,直插心脏,夜城歌强健的身躯顿如风中枯叶,飘摇。 是什么在心脏肆无忌惮地搅动?是什么掏空了灵魂?又是谁践踏了谁的尊严?是谁负了谁的期待?是谁灭了谁的希冀?是谁画上了这段旷世绝恋的休止符? ------------ 第二百六十章 你是不同的 夜城歌紧紧拽着信褶皱,破碎,最终如雪纷洒满地。 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泛白,透明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夜城歌双目无神地望着远方,眼里是前所未有的空洞与绝望,从来幽深似海的黑瞳变了颜色,恍若冰蓝的色彩中,尽是支离破碎,那种伤到极致的痛,在眸瞳中似汇集,又似分散。 很想大哭一场,可是,无泪,剩下的满腔热血,也变得冰冷,在这冰雪覆盖的冬季透入心扉的寒。 若弦,夜城歌一直那么相信你,哪怕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我依然选择相信你,相信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若弦,是夜城歌太过天真了吗?竟相信失忆后的你真的如夜城歌爱你那样爱着他,为了证明你的清白,夜城歌不眠不休、出动所有能够出动的力量来查找真相,哪怕两天下来,一无所获,我依旧不曾放弃,我想好了退路,布置好了一切,而你,却等不及了。 若弦,你可知,夜城歌从来不曾后悔为你抛下一切,负了天下,就算你要夜城歌的命,夜城歌也会给,可是,为何,你要这么做?她是我的生母呀。 哀、痛、绝望,到了极至便是铺天盖地的恨意,瞬间弥漫半空,带出一串浓浓杀气。 司若弦,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到底有多狠的心?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还不够好吗? 杀我至亲,欲毁我国,贱踏我心,司若弦,你就是如此回报我抛弃一切也要与你在一起的代价? 你的心里,就真没有夜城歌的位置?曾经的恩爱,都是假的么? 若弦,你可知,就算看到一地尸体,遍及鲜血,看到你与花凌哲离开,看到被你一招毙命的尸体,我依旧相信你有自己的苦衷。 可是,现在,你让我情何以堪? 若弦,可不可以不要走?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些,都不是真的? 应该恨的,但那满腔的情意又当如何呢?夜城歌自嘲、苦笑,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他竟还有那么一丝期待,除了爱,他竟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 战神夜城歌,并不是不败的呀,他能战胜千军万马,却输给了司若弦这个女人,输得彻底。 曾经,为了打一场胜仗,他最高记录是七日七夜不眠不休,真的很疲惫,可战争结束之后,他还能撑着处理了战后事宜才休息,而今,才发现,原来,他也会有如此疲惫的一天,疲惫到再也撑不住,疲惫到再也不想睁开眼睛。 强大的夜城歌又一次病倒了,夜城浩发现的时候,他已经不醒人事,高烧不退,口中一直迷迷糊糊地说着些什么,而他唯一听清的,只有若弦二字。 “八哥,你到底陷得有多深?事情未到绝望的地步,你就消极至此了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变成了有血有肉,有喜有悲的凡人?”夜城浩心疼地看着夜城歌,他是一直爱而不得,夜城歌爱了,执着了,得到了,却也比他更加万劫不复。 若弦,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可知,有时候,离开,未必就是成全呀! 病来如山倒,强悍如夜城歌,也足足折腾了两天两夜才见苏醒。 “皇兄,你总算舍得醒来了。”夜城浩叹息,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就这样,你就要放弃若弦了?” “放弃?”夜城歌勾唇一笑,说不出的惨淡悲凉,他说“怎会可能放弃?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她。”然后,问问她,到底为什么? 而他,最想听她说的话是:那一切,不是我做的。 若弦啊,你可知,只要是你说的,夜城歌都是信的呀! 浑浑噩噩了两天,夜城歌的心境也调整了过来,整个人也开始恢复正常,他处理柔贵妃的遗体,处理该处理的事情,哪怕看了信,他依旧还是让手下的人继续查柔贵妃被害一事,当残忍的真相摊在面前,他再也无力地抗争,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司若弦这个名字,再没有从他口中听到过。 夜城歌,回复了遇到司若弦之前那个雷厉风行、杀伐果决的夜城歌,有关于司若弦的一切,都被他深埋在一个角落。 见夜城歌如此,最高兴的莫过于夜振天,而夜城浩却是越发担心,在他眼前的,再不是熟悉的哥哥,他清楚地感受到夜城歌周围笼上了一层真空,再没有人可以靠近。 慕容柔的遗体本该第七日就入土的,夜城浩知道一旦入土,夜城歌必将马不停蹄去寻人,若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支持他,然而,这一次,他却选择了留下他。 夜城浩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是熟悉的夜城歌在眼前,他却有着说不出的陌生感,最让夜城浩不放心的,便是他无意中看到夜城歌凝望司若弦画相时,痛苦、落寞、挣扎、恨、杀气。 夜城浩不知道夜城歌为什么就突然恨上了司若弦,只清楚一点,在这样的时候,他不能让夜城歌离开远东国,此时的夜城歌太过恐怖,就像万兽丛林中的猛虎,太过可怕,他怕,怕夜城歌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情。 正因如此,本该七日入土的慕容柔足足在宫中的冰棺中躺了一年,寻了个最好的时机才入土,在那之后,夜振天本欲传位予夜城歌,夜城歌却在此时撒手而去,他要去找司若弦。 一年的时间,足够沉淀很多东西,很多年以后,回想起此事,夜城歌还是感激夜城浩费尽心思地留下他。 木西国。。。 司若弦越来越嗜睡了,明明想要立刻回远东国去找夜城歌问问为什么,却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内心的疲惫真的很损人,身体的不适,加之每每花凌哲带回的消息都很不好,阻止她离开,她也就不再抗争了。 木西国的冬天并不似远东国那么冷,若问司若弦对木西国什么最满意,那便是这天气了。 暖阳高照,轻风抚面,花香怡人,说不出的惬意,司若弦却有一种疲惫的沧桑。 转眼便是两个月过去,司若弦倒是意识到不对了,聪明如她,很快就想到是花凌哲不想让她离开而做了些手段。 不可否认,花凌哲一直待她极好,百依百顺,想方设法哄她开心,就算司若弦百般刁难,他也是笑着,看得司若弦有时很想将他的脸狠狠踩扁。 当然,司若弦意识到不对的事情,还有一件,就是她这嗜睡的毛病越来越厉害,食欲也不太佳,看到腥味的东西,甚至有种想吐的感觉,猛然惊醒间,才发现,月事一直没来。1dej1。 冬去春来,木西国的天,暖意融融,司若弦已在将军府住了三月有余,原本平坦的小腹有些微凸起,却也不明显,水蓝衣裙下,见不得几分真切。 这孩子来得突然,却也是司若弦目前唯一的支撑,在异国他乡,有了这个孩子,她才不觉那么孤独,原本急着赶回远东国的心,也因这孩子而暂时收起。 花凌哲对司若弦的好,有目共睹,整个将军府的人,都说花凌哲与司若弦郎才女貌,却也有些奇怪,司若弦有孕的事情,在将军府不是秘密,下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花将军的孩子,却迟迟未见两人有成婚的打算,不免觉得奇怪,但谁也没有那个胆子去问这两人的其中一人。 花凌哲的威严,自是不必说的,至于司若弦,待每一个人都好,所有人都一个态度,友好中带着淡漠的疏离,哪怕因着怀孕而散发着母性的光环,但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是令人望而却步的。 “白荷,花园里很多花都开了,要不要去看看?”紫诺为司若弦端来每日必喝的安胎药,提议道。 司若弦不动声色地喝下,优雅地擦擦嘴角,道“没什么好看的,我还是睡觉吧。” “你也不怕睡成猪。”花凌哲带笑的嗓音传了过来。 司若弦眉头都没抬一下,回之“其实,猪也是很幸福的,吃了睡,睡醒了吃,什么都不必管。” “然后,待养肥了,一刀宰之。”花凌哲很平静地道出事实。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当然不是了。”花凌哲说“我怕你天天睡觉,真睡成了猪,这暖阳高照,春风和煦的,春意正浓,到处都是新意,不出去转转,岂不可惜?” “不怕我跑了?”司若弦挑眉,这才抬头看花凌哲。 花凌哲回以司若弦一个笑,道“怕。所以,我全程守着你,你就算有心也逃不掉。”顿了顿,又道“就算我放你离开,你现在也不会离开吧?远东国的通缉令不仅没撤,还加了不少赏银,势要抓你回去,江湖中人都开始蠢蠢欲动了。你一个人也就罢了,现在有着身子,不顾大,你总会顾小吧?” 司若弦觉得,花凌哲这人,确实是厉害的人物,总能猜到她想什么。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而留下?” “你告诉我的。”花凌哲说得煞有其事,司若弦愣了一下,她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告诉过他,不过,略一思索便了然,随即笑道“果然不愧是一代战神。” “你这算是夸我吗?” “你认为呢?” “怎么样?想不想出去转转?” “今天怎么这么好心了?” “我哪天的心不好了?” “三个多月了,你可是第一次提出要带我出去逛逛呢。” “我能说,只是因为你现在不会跑了么?” 司若弦一愣,这男人,要不要这么直接呀?花凌哲见司若弦的表情发生了些许变化,也不待她开口,笑道“你不是怕寒么?木西国的冬天虽不冷,却也有些凉意的,你怀孕初期,必须小心谨慎一些,受了风寒就不好了,再者,大冬天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司若弦心里有些古怪,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总是能够让她感动,让她分明孤寂而浮躁的心逐渐安静下来,坦然接受一切,当然,这男人也很直接,打击起人来的时候也是毫不含糊的,不会给你留一点情面与余地。 最终,司若弦还是跟花凌哲出来了。 花凌哲为司若弦准备的是豪华、舒软的马车,在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司若弦累了、倦了,还能在里面舒舒服服地睡。 城最消满城。花凌哲并没有告诉司若弦去哪里,司若弦也没问,基本上是一上马车就睡了,她是真的倦。 待得司若弦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下来,鼻间偶尔飘来一阵悠悠的香味,有点冷。 掀帘,一片耀眼的红色跃然入目,远远望不到尽头,如血般妖冶一目,热情如火的红,血液一样的红,漂亮到极致,妖冶到极致,诡异到极致。 红色的源头,一抹胜雪的白色映入眼帘,红似火,白若雪,春风乍起,红色涌动,摇曳,白色翻飞,汇成一幅绝世之画。 突然,白色动了,花凌哲整个人跃入眼帘,那一刻,司若弦有种恍惚的感觉。 花凌哲微微一笑,如雪白衣包裹修长挺拔的身姿,就那么站在热情似火的红色花海中,勾、人的桃花眼满目星芒,那一笑,就连那如血的红色也遮掩不住,犹如谪仙般静立在那里。 司若弦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花凌哲,应该说,相处至今,她还是找不到任何语句来形容他。 三个多月时间,司若弦知道花凌哲是一个风流不羁的人物,他喜欢的不是舞刀弄枪,而是琴棋书画,没事的时候,总比一些文人墨客对酒当歌,成欢几何。 真的很难想像,如他那芝兰玉树般的外表下,是一个极为缜密的心思,他温润如玉的笑容下,往往带着杀机,风云不动,谈笑间便能决定无数人的生死。 曾有一名婢女冲撞了司若弦,说话尖酸刻薄,很是难听,正巧被花凌哲碰到。那个时候的花凌哲是笑着的,下的令却与其外表完全不同,直到后来无意中听到那婢女再也不能说话,才领会到一点,这个男人,危险。 又一次,将军府闯入了江湖杀手,司若弦还没来得及出手,花凌哲便赶来了,那是司若弦第二次见到花凌哲的身手,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恐怖!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将军眉头都不抬地下了格杀令,还云淡风轻地告诉她,有些人欠教训,教训完了,就没事了。 确实没事了,彻底没事了。 不知为什么,司若弦有种花凌哲不属凡尘的感觉,他身上总有一种魔力,浑身上下无不透着难以言喻的魅力。他与夜城歌的妖孽、无赖不同;与上官瑞风的冷酷、执着不同,在他的身上,透着一种谪仙般的感觉,哪怕是杀人,也是优雅的。 这样的男人,往往是最具魅力的。 连司若弦自己都没发现,看着花凌哲的眼神有些不同。 “想什么呢?”花凌哲笑看着司若弦,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下马车,道“有没有很惊艳的感觉?” “据说,曼陀罗乃是木西国的国花,看来,当是不假。”司若弦望着眼前一片红色,有感而发。“国花不都很珍贵么?怎的这里如此之多?” “难道真是物以稀,才为贵?”花凌哲摸摸鼻头,似问司若弦,更似自语。 司若弦回头看他“别告诉我,这是国花聚集地?” 花凌哲斟酌一下,道“这么说也不为过。” 司若弦挑眉。花凌哲说“这些是我种的。” “嗯?”上调的语气,有些不敢置信,司若弦望着那一片热情的火红,似血的妖冶,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花凌哲也眺目望着那一片红色,似在回忆着什么,良久,才缓缓道“自我懂事开始,就有人告诉我,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建功立业,不是娶妻生子,不是扬名立万,而是等一个人,不论等多久,都要等到那个人出现。那个人只告诉我要等,却没有告诉我要等长什么样,什么时候会来。我唯一知道的便是,那个人,喜欢红色的曼陀罗,热情如火的红,似血妖冶的红。”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每年都会种上一百株曼陀罗,这么些年过去,也就成了这么一大片。” “在我栽下第一株曼陀罗的时候,就对自己说,待我等到那个人,一定要带她看看这一片为她而种的曼陀罗,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也说不出为什么,只因她喜欢,我便种了,只是,没想到,不知不觉,这里已经成片到望不到尽头了。” 司若弦有些心惊,脱口问道“这里有多少株曼陀罗?” “一株不多,一株不少,两千株。” “你种了二十年?” 他到底哪里来的坚持? “是啊,二十年了。” 索性,苍天不负,他终于是等到要等的人了。 “你等到那个人了吗?”不知道为什么,司若弦就是问了出来。 沉默。。。 司若弦以为花凌哲不会回答的,他却开了口“等到了。” 这下,换司若弦不言了,不怪她敏感了,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她还真说不上来。 “喜欢吗?”就在司若弦愣神间,花凌哲温润而磁性的嗓音传来,司若弦瞬间回神,下意识地点头,突又觉得不对劲,脑中思绪一转,倏然看向花凌哲。“你等的那个人。。。” “是你。。。” 是你。。。 是你。。。 突然间,司若弦只剩下这声温润而肯定的声音了。 司若弦抬首眺望那一片妖冶的红色,看着,看着,眼前的画面突然跳转开来。。。 如火的曼珠沙华,开得妖冶,开得绝望,犹如那寂寂落幕的情,寞寞沉寂的爱。 如血的红色,蔓延出一条血一样的路,路的尽头,似站着一个满身疲惫的少年,少年一身白衣,出尘不染,宛若谪仙般存在,与血色花海形成一幅绝美的图画。 “司音上神,您终于回来了。”悠远的声音穿透时间的轮回,传入耳中,小得几不可闻,很不真实,可那忧伤中带着惊喜。 猛然间,心脏处疼痛不已,拼命地想要看清对方的脸,却终是看不清。 上千年的等待,这该是怎样的孤单?怎样的寂寥? 分明看到的情景如此,耳畔却偏偏响起了另一个刻骨之声。 “若弦,你怎么忍心?”悲伤、痛苦、绝望的声音响彻耳畔,司若弦心如刀绞,绝美的小脸刹那间惨白无血色。 “城歌,为什么不信我?城歌。。。”司若弦眼中的泪,悄然滑落,坚强如她,露出从未有过的脆弱。 “怎么了?不舒服?”花凌哲明显地发现司若弦的不对劲,当看到她眼中滑落的一行清泪,更是震惊和无措,也正是如此,忽略了司若弦口中喃喃的名字。 花凌哲的声音犹如三月春风拂面,又如清泉轻过心田,很是温柔,声音不大,却令司若弦瞬间回神。 “没事。”抛下两个字,才惊觉,脸上不知何时冰凉一片。 “早知会逗起你的伤心事,我便不带你出来了。”花凌哲第一次有歉疚表露,司若弦轻轻一笑“原来,我们的西国战神,也会有撕开伪装笑容的一天,白荷真是深感荣幸呀。” 花凌哲摇头“还会打趣人,看来没事。” 然而,花凌哲的内心,可不似表面那么平静。 血色曼陀罗,果然是血的指引,司音上神,你看到了什么?痛苦的又是什么? 二十载的努力,两千株曼陀罗的载种,费尽心思的打理,能得你这样一反应,花凌哲的心血,没有白废。 只是,你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醒来?前生的记忆刻骨铭心,何时,你方能忆起呢?师父临死前预言的时间就快近了,届时,天下大乱,你真忍心袖手天下? “话说,凌哲,这地方可是风水宝地,你怎么找到的?五岁就开始种曼陀罗,没人告诉这花有毒?”司若弦突然有些好奇。 “毒吗?”花凌哲笑“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是百毒不侵的?” “嗯?”司若弦挑眉,看来,世间上,百毒不侵的不只她一个呢。 “喜欢吗?”花凌哲继续问这个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 司若弦转头望去,红色的花海,如血,如阳,热情如火,似血艳,仿佛看过千万年,那种心境,很难用词形容,但,喜欢,是无可否认的。 “你就不怕我中毒?”司若弦半真半假地问花凌哲,花凌哲无所谓地耸肩“你要这么容易就死了,那还是‘天下第一琴’吗?” “你知道我的身份?”那是否,他也知道她是远东国八王妃?他留下她,会否有其他目的? “凭你在璃南国皇宫弹奏那一曲便知了。”除了“天下第一琴”,没有人能够弹奏出那样的曲调。 似缓若急,似平若扬,温柔、霸气、自信、狂傲。。。都能从她的曲子里感受出来。 普天之下,能够把琴弹到那样境地的,除了那个神秘的存在,再无二人。 司若弦并没有什么大的表现,只道“我竟不知,我的琴艺竟到了如此举世无双的地步。” “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荣幸再听你弹奏一曲呢?”花凌哲笑问,心中却补充了一句:六界之内,除了玄墨上神,谁还能与司音上神一较琴艺呢? “不怕死吗?”司若弦道“‘天下第一琴’不动琴则矣,一动则是见血的哦。” “我又没有玄音琴给你,怕什么?”花凌哲倏然一笑,有些无赖地说“难道说你舍得杀了我?” “有何不舍?”天下间,司若弦下不去的手人,没有几人。 “真是伤心,亏得我这么费尽心思。。。”花凌哲故做伤心,话未完,已被司若弦打断“我就没有见过伤心之人笑得这么欢的。” “有吗?” “。。。。。。” 见过脸皮厚的,倒是没见过这么厚的。不,还有一个与之不相上下的-夜城歌。 想到夜城歌,司若弦便本能地捂住心脏的位置,内里撕裂般疼,外表确是尽量保持镇定。 “又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人了?”花凌哲的心思是何其敏锐?司若弦再怎么隐忍,眼里的伤是骗不了人的。 “白荷,你怀有身孕,心境,别让孩子没出生就变得郁郁寡欢。” 花凌哲从来没有问过司若弦,孩子是谁的,也从来不曾去查过,对司若弦,他总是尽心尽力,很尊重,也很心疼。 提到孩子,司若弦的心境也转得快,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夜城歌不信她又如何?休了她又如何?想要置她于死地又如何?她,并非孤身一人,至少,她有了这个孩子,她的牵绊,她甘之如饴的软肋。 “凌哲,你太敏感了,我只是偶然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对孩子好。” “恩。”花凌哲深深地看了司若弦一眼,转身自马车上抱出琴,递到司若弦手中,道“来了一趟,总不能就这么回吧?” 司若弦懂花凌哲的意思,也没推脱,伸手便去抱琴,花凌哲转而拉过她的手走到马车前,扶她上去,道“坐马车上弹吧,不会那么累。” 司若弦白花凌哲一眼,既然怕她累,还让她弹琴,真是。。。 花凌哲抬眉一笑,霎时,天地失色。 若说绝美的夜城釿犹若腊雪寒梅,那么,花凌哲便是出泥不染的莲。 司若弦怔了一下,叹道“快来一神仙,将这妖孽给收走吧。” 花凌哲依旧是微笑着“你不就是神,不如,你把我收了吧?” 司若弦眨眨眼,很淡定地再吐一句惊雷般的话语“后宫充足,无需替补。” 花凌哲满头黑线,眸中不自觉掩下一许失落。 既知是你,如何敢爱? 恍然失神间,司若弦已弹起了琴,悠悠的琴声自她指尖流泻而出,仿若有灵魂般,惊心动魄。 花凌哲听得失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 曲毕,两人并肩站在如火花海前,静静地看着那片耀眼的红,直到司若弦的肚子唱起空城计,这才返回。 当然,司若弦难得出来一趟,自是不可能看一看花就结束了。 花凌哲带司若弦去国都最好的酒楼吃过饭,又陪着司若弦慢悠悠地逛各类店铺,看到合心意的,上眼的,觉得适合司若弦的,花凌哲都会毫不犹豫地买给司若弦,司若弦想要拒绝,花凌哲才不会给她机会,在这一点上,倒是有些符合某人的风格。 “你钱多烧的?这东西没必要。”这是司若弦第n次说这句话了,花凌哲第n次回头看着司若弦,n次霸气地说“你还别说,本将军还真就是钱多烧的,我穷得只剩下钱了,是不是考虑帮我花掉呢?这东西挺适合你,你要真不喜欢,扔了吧。” “你能不能换句台词?”司若弦抚额“不知道的人,还是他们堂堂的大将军贪污了多少呢。” “你的台词一直重复,那我这回答自也只能重复了。”花凌哲说得理所当然。 司若弦瞬间无语,她觉得,再说下去,也只是浪费彼此的时间罢了,她闭嘴,行吧? “咦,这手镯不错,试试吧?”此时,两人已转战到一家首饰店了,花凌哲一眼就看中一只通体碧玉,逆光泛血红的镯子,献宝似的拿到司若弦面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感情很好的两夫妻呢。 “不必了。”送手镯什么意思,她还是知道的,这东西可不能随便收,哪怕她已经被休了,正是独身一人,且不说她肚子里还有夜城歌的孩子,就她的心,也再容不下任何人了,再者,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她不想下判决。 说她是相信自己的魅力也好,说她是相信夜城歌对她的爱也好,说她是自欺欺人也罢,在亲口听到夜城歌的答案之前,她不会死心。 对于司若弦的拒绝,花凌哲已经习惯了,不过,他的脸皮可比看起来厚多了。 “试一下,就一下,不好看便不要就是。”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着司若弦,道“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激将法对我没用。” “白荷,难得一起出来逛,我也没买过什么东西送你,试试吧。” 司若弦睨一眼花凌哲,没买什么东西送她?那将军府那些东西谁送的?现在他手中提着的东西又是谁的?说谎还不带眨眼的,真是。。。 “你脸皮能不能再厚一点?” “如果白荷有那个要求的话。。。” “我不喜欢。”拒绝,直接拒绝。 “现在不喜欢不要紧,你试一下指不定就喜欢了,试吧。”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烦?” “我就烦你一个人。” 此生,花凌哲也就烦了你一个人,因为,你是不同的。 最终,司若弦还是没有要那只手镯,花凌哲也未勉强,重新选了一支碧玉的簪子送司若弦,简单的样式,低调中透着淡雅,司若弦也喜欢,便也收下了。 花凌哲是想陪着司若弦逛得久一点,但还是很为她的身体着想的,每走一会儿,他就会问她要不要休息,还会去给她找水喝,可谓无微不至。 司若弦觉得自己很幸运,不论是上官瑞风,还是花凌哲,哪怕她没有一点感情可以回报,都能得到他们全心全意的照顾,比起上官瑞风,花凌哲还要细心一点,特别是她怀孕这段日子,他没有问过她孩子是谁的,也不在乎般,所有好的东西都给她上,日日关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孩子呢。 难得出来一趟,司若弦也不想那么快回去,怀孕后,她累,且倦,若是回去,又会直接裹被窝,还真不愿意再出来的,既然在外面,就多看看吧。 直到日落黄昏,花凌哲见司若弦还没有回去的意思,这才开口“时辰不早了,回去吧,你想出来的时候,告诉我,我陪你。” “恩。”司若弦也没拒绝,倒也真该回去了,不说,还不觉得,说起来,还真觉得累了。 “去马车上睡吧,到了我叫你。”花凌哲笑着对司若弦说,眼里有着他自己也未知的宠溺。 将军府在城西,这会儿,他们还在城东,要走一段时间呢,尽管是平路,花凌哲还是怕马车太颠,影响司若弦睡眠,于是,尽可能地放慢速度。 天色渐暗,各家门前的灯笼都亮了起来,驱赶着黑暗,为这繁华的都城带来光明,橘色的亮光将马车拉得老长,马车上的白衣少年,在橘色的灯光下,越发柔和,恍然间,仿若误入人间的嫡仙。 花凌哲听着马车内传来的均匀呼吸,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带着从未有过的满足。 能够这样,也是好的吧。 方入夜,街道上还是人来人往的,很热闹,一名白衣少年驾着豪华马车缓缓前行,他唇角带着笑意,浑身都散发着温柔的气息,所过之处,一片宁静,生怕惊扰了他般,唯留下一幅美好的图画。 花凌哲早习惯各种各样的眼神,也看透了世间百态,除了车内的人,还真没有人能让撕开伪装。 倏然,马车变得更加缓慢了,花凌哲凝神细听,辨别着方向,唇畔的笑意未敛,眸光却是一片凌厉了,不动声色地扫过一圈,心下已是了然。 花凌哲将马车驶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停下,与此同时,一群黑衣人自四面八方涌来,浓浓的杀气扑面而来,花凌哲却连眉头都没曾皱一下。 “我们只要车里的人,识相的话就早点滚。”花凌哲的气质是清逸淡雅,芝兰玉树般的,谁能想到,就这样一张外表下,是怎样聪明的头脑,怎样矫健的身手,怎样的杀伐果决呢? 花凌哲淡淡地扫了一眼四面八方的黑衣人,懒懒开口“你们知道车内是什么人?” “废话,不知道能来吗?”有人开骂了。 花凌哲依旧是那样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道“知道还敢来?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我们只要车上那个女人,只要玄音琴。” “哦?”花凌哲微微眯起双眼,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了一股子危险“是谁告诉你们玄音琴在车上的女人手里?” “你没资格知道,识相的话,就快滚。”对方显然不耐烦了,冲着马车喊道“‘天下第一琴’是吧?交出玄音琴,我们饶你不死。” “若是我不让呢?”花凌哲骤然收起漫不经心的姿态,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杀气,强大的气场直接盖过众人,令人不自觉地骇然。 也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厉喝一声“那就受死吧。” 话音落下,一阵刀光晃过,冰冷的寒芒破风而来,花凌哲回头对司若弦说了一句“在这等着我回来。”便执剑迎上。 一时,刀光剑影,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火花更是四溅,花凌哲在一群黑衣人中却是游刃有余。 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身手比地罗殿那些要好太多,很明显,能够有这样身手的,除了天下第一杀手组织鬼冥宫,没有哪个组织能够做得到。 正因为清楚了对方的身份,花凌哲才不敢大意,他相信,对方既然想要东西,势必会花些功夫,毕竟,想要对付的是江湖中闻之色变的‘天下第一琴’。 花凌哲有些奇怪,他一直都将司若弦藏得极深,到底是谁,有那样的本事,能够查得这么清楚呢? 不得不说,花凌哲也是一强人,与对方交手,以寡敌众的情况下,还能分心去想事情,实在是不一般的存在呀。 司若弦本就浅眠,就算怀孕也不例外,在马车停下那一刻,她便已经醒了,花凌哲与杀手的对话她都听见了,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这是毫无疑问的,只是,他们是从何知道她的身份?从何知道她今天出门呢? 在司若弦知道自己是“天下第一琴”之后,曾特意去了解过,谁都知道,没有人见过“天下第一琴”,也没有人知道谁是“天下第一琴”,只因,见过她的人,都变成了死人。 一直都不曾为人知的真相,现在,这些人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还妄想要玄音琴,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天下第一杀手组织-鬼冥宫 一帘之隔,马车内,安静异常,马车外,刀光剑影,自过招的兵器碰撞声,司若弦可以辨别出花凌哲的功夫很好,他手中的剑,似也是神兵利器,她都听到好多兵器断裂的声音了。 可,杀手,始终是杀手,他们的招式都是刁钻古怪的,至于杀招,那自是不必说的,绝对的攻击,绝对的招招毙命,相较来说,花凌哲的攻势就显得温柔多了。 司若弦坐在马车内,并没有动,只是平息听着外面的动静,她相信,花凌哲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否则,也太枉为一代战神了。 正当她打算再小憩一下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气息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而外面的打斗声却是越来越远了。 很明显,那些杀手只是用来引开花凌哲的,他们不是不知道与“天下第一琴”在一起的男人是谁,只是必要装不认识罢了,目的,就是要引开他,而现在出现这些人,才是真正来对付她司若弦的。 极轻的呼吸吐纳,几乎感觉不出,可见对方功力不是一般的深厚。 杀气越来越近,司若弦觉得马车四周突然就黑暗了下来,而方才那热闹的打斗声,终是远去得听不到声响。 “把琴交出来。”对方可是开门见山地说他们要什么。 “凭你们?配吗?”讥诮的声音自马车中传出,清甜中带着冷冽的杀气,仅这一声,车外几人,便无一怀疑车内坐着的就是“天下第一琴”。 “人,还是识相一点的好。” “是谁告诉你们我的行踪的?”声线越发沉冷,犹如一把出鞘的冰寒宝剑,直刺心窝。1e1do。 “你没必要知道。” “果然有杀手的自觉,还知道要保护后面的人。” “废话少说,把琴交出来,我们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想要琴?可以。。。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来取了。” 话音方落,司若弦顺手扫过手边的一张宣纸,内力凝,纸碎,轻风扬,掀起车帘一扬,轻捻六片碎纸,扬手,软软无力的碎纸,犹如无上锋利的神兵利器,擦过车帘,似长了眼睛般向车外六人飞去,其速度之快,攻势之凌厉,宁静而诡异的氛围中,还能听到破风声,可见,杀招之狠。 这六人,皆是鬼冥宫中上好的杀手,除却江湖排行榜上的四大杀手,便是他们最厉害,能够一齐出动,可见鬼冥宫对玄音琴的志在必得。 突如其来的攻势,凌厉的杀气,凭着杀手的敏锐,在第一时间闪开,但还是有两人的脖子被划到,极细的一条血痕,没有留下一滴血,但没有谁会怀疑,若他们闪得不及时,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捻花摘叶皆成兵,天下间,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有几人?无疑,司若弦是极强大的存大,连她自己都惊住了。 “‘天下第一琴’果然是名不虚传,也难怪以前那些人会有来无回。” “既然知道,何必来送死?念在你们不曾见过我的面目,趁我没有大开杀戒之前,最好滚。”对于自己容貌这事,哪怕是失忆,司若弦依旧是不愿让更多的人知道的,如此想来,她会让见过她的人,或者想夺玄音琴的有来无回,倒也是真是解释得清的,她知道,她真做得出来。 “口气倒是不小,今天,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话音刚落,一柄长剑已经递了进来,冰冷的刀刃带着致命的寒气。 司若弦低身躲开,在对方闯入马车之前,飞起一脚,直接踹了上去,一声闷哼,直接证明了我们若弦的准备率有多高。 当然,在同一时间,对方也没闲着,两柄刀迅速照着司若弦的脚砍了下去。。。 司若弦有些庆幸,她怀孕正好四个多月,孩子最危险的时期已经过去,肚子也不太明显,否则,还真不敢这么大胆地动。当然,说是大胆,也还是不若平日那般放开手脚的,总还是顾忌的。 对方的速度快,但哪里能跟司若弦相比呢?司若弦何等聪明的人,对方六人,她一个孕妇,怎会与他们如此大运动的拼呢? 想要玄音琴?好,就让你们听听曲子。 司若弦顺手抓过马车内的琴,抚手便弹,霸气四溅的曲子犹如万马奔腾,踏碎一地;又如战场上强烈交锋,霸气、凌厉、果断,招招毙命,腾腾杀气蔓延,连天空都罩上了黑暗色彩。 帘剑帘光声。这不是玄音琴,却是一张上好的古琴,音质很好,司若弦想要的效果完全可以达到,虽不若玄音琴那般杀招必现,步步紧逼,却也足够对方手忙脚乱,但凡听到曲子的人,开始都会觉得好听,哪怕,它霸气四溅,杀气腾腾,但到后来,就没有人还能安然自若地听曲了。 谁说只有玄音琴才能一音一弦间夺人之命?在司若弦手中,就算是普通琴,亦能办到,想要从她手中夺玄音琴,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风起云涌,本就是夜,天际显得更加沉闷,恍然间,似能清晰听到风起云涌之声,混合着霸气而又带着无尽杀气的曲子,奔腾、急速,很有速战速决的味道,六大杀手又如何?任他们刀法、剑法再是厉害,内力稍逊一筹,便是万劫不复。 一音一弦,皆夺命,司若弦满目凌厉的杀气,纤纤十指在琴弦间跳跃,快得根本看不清她是如何动的。 宁静的黑夜,杀气漫天,涌动着十二分的凌厉,任六大杀手放弃攻击,运起内力阻挡琴曲的威力,但司若弦真想杀人的话,岂会给对方活着的机会?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她的至理名言: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注定残忍,那么,便让她心狠手辣地对待别人吧。 杀气腾腾的曲子,以锐不可挡的气势,穿破空气,直钻六人耳中,传达五脏六腑,强大的能量震得他们心肝脾肺肾都在疼,不知何时,身体便再也支撑不住,一手撑刀,单膝跪倒在地,一脸痛苦模样。 “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要来闯,这也怪不得我。想要玄音琴的人,来了,从来就没有能够活着离开的,你们,自也不会例外。”司若弦清甜的声音染上厚重的寒霜,凌厉的气势,浓浓的杀气,强硬的手腕,狂傲的姿态,即使隔着帘子,依旧漫延而出,六大杀手一惊,瞳眸收缩,仿若看到的是地狱修罗。 “‘天下第一琴’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想要杀我鬼冥宫六大杀手,怕是不能。” 远处传来的声音,穿破空气,传入每一个耳中。而与此同时,对方出手,司若弦只感觉一道强光起,一股强大的力量直冲而来,迫得她不得不停下手中动作。 好强的内力,好大的杀气,好狂的口气。。。 “砰”的一声,马车不堪强大力量的冲击,终是支离破碎,残骸四处飞溅,司若弦提早一步飞出马车,落在地面。 抬眸,霎时,天地万物皆失色。 来人有两人,并没有蒙面,想来,是自信得紧呀。 司若弦眸光掠过两人手中的兵器,一人执锏,锏上一条凶恶的狼;一人执枪,枪上一条冰冷的蛇,不必去猜,对方已说明自身身份,鬼冥宫四大王牌杀手之二-代号:贪狼、冷蛇。 此二人的功夫高强,诡异莫测,极少出任务,但一旦出任务,必定见血,据说,鬼冥宫四大王牌杀手,不论是贪狼、冷蛇,还是猎豹、飞鹰,一旦出任务,皆是以真面目示人,他们并不怕被人记住,因为,能从他们手上逃走的,目前为止,还无一人。可见,想杀她的人,花费了多大的心思。 “鬼冥宫什么时候也对玄音琴感兴趣了?”司若弦冷笑一声,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杀气。 “普天之下,有谁会对玄音琴没兴趣?” “就算你们有命来拿,恐怕,也没命去弹。” “口气倒是不小,我今日倒是想看看,‘天下第一琴’到底有多了不起。” “正好,我也想会会鬼冥宫的王牌杀手,江湖杀手排行榜占居第一、四位的贪狼、冷蛇。” 话是这么说,司若弦心里却是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别说她现在怀孕,就算没怀孕,也不想杀人,若真要说想杀人的话,她最想杀的,还是魔界的应杰,可奈,没时机,她等着应杰送上门,而今,她是真怕这样的打杀的。 花凌哲不知道被他们引到哪里去了,她司若弦也只能靠自己了。 风动,冰寒一闪,凌厉的招式,带起浓烈的杀气,直扑司若弦,司若弦身子一跃而起,指勾琴弦,杀伐果决的琴音自指尖流泻,汇成千军万马,与贪狼、冷蛇纠、缠在一起。 要说,司若弦再是厉害,但琴,到底不是玄音琴,受不了那么重的杀气,更受不了那么大的力道,贪狼、冷蛇也不愧是杀手排行榜上高居不下的人物,那功夫,简直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他们的内力,也是不可思议地高,在司若弦的琴音之下,愣是在破招的同时阻挡了琴音入耳,两道身影在天空中起跃,手中兵器如舞般挥动,当真是无懈可击。 ------------ 第二百六十二章 降魔剑出世 司若弦不敢有丝毫怠慢,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琴声越来越急,贪狼、冷蛇的杀势很大,全是杀手的凌厉,主攻少守,完全是玉石俱焚的打法,哪怕稍显了弱势,依旧是没有丝毫退却,手上的动作反倒是越来越快。 再说花凌哲,他被那些个杀手缠住,不得不离开马车,刚离开不久,他便意识到了不对,这完全是调虎离山之计,对方不是不知道他是谁,而是很清楚他是谁,这才有了这样的一幕,他们的目标,实则是司若弦,是玄音琴。 花凌哲心里顿时担忧,尽管知道“天下第一琴”绝不是浪得虚名,凭着远东国皇宫天牢那凶狠,就算有人要杀她,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他就是担心,现在的司若弦可是有孕在身,若是让人知道,专攻她的腹部,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想到这点,花凌哲身上便是一身冷汗,只想着快些解决眼前这些人,出手越是凌厉起来,血液飞溅,瞬间,空气中便弥漫出浓重的血腥味。 花凌哲本事虽高,但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全是鬼冥宫的好手,就因为知道是花凌哲,不易对付,所以,就算目的是拖住他,也不敢随意派人,花凌哲想要一次性解决,还真是不太容易。 手腕翻转,长剑纷飞,霸气四溅,杀气腾腾,暗夜中,唯能看到十几条人影在天空中晃动,其速度之快,根本看不清楚。 花凌哲的攻势越发凌厉,对方的打法也越来越刁钻诡异,完全是玉石俱焚的打法,就算被花凌哲重伤,但他们好似感受不到似的,倒地又站起,直到再也站不起来。 对手的顽固,使得花凌哲越发狠戾,完全的杀招,招招毙命,绝对的快、狠、准。 花凌哲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解决的十几个杀手,也心无去关注那些,他脑子里唯一的念想便是司若弦,他终究还是会怕的,他甚至无法想象,若是司若弦出事,会有怎样的后果。 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再快。 司若弦也有些恼于贪狼、冷蛇的玉石俱焚打法,她的速度再快,杀招再狠,却不足以令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倒下,可恨的是,手下的古琴似是快要不堪负荷,随时可能弦断崩塌。 终究不是玄音琴,事倍功半,司若弦手上的琴终是不堪重荷,“叮”的一声,弦断、音止,所有的凌厉嘎然而止。 与此同时,司若弦手捻落叶,飞出,软软的落叶瞬间如有了生命,鲜活,似长了眼睛般,直取贪狼、冷蛇的咽喉。 贪狼、冷蛇身形一侧,险险闪开,还是被强大的力量震开两步,五脏六腑颤了颤。 贪狼盯着司若弦,道“倾国倾城颜,娇娆凤羽花,果真是绝代风华,‘天下第一琴’果然是名不虚传,一张普通古琴也能弹出如此气势,如此杀招,恐怕,普天之下,也就‘天下第一琴’能做到。” 冷蛇,如他的名一样,冷得可怕,眉心一沉,霎时冰封千里,他说“用一张普通古琴也想杀了我们,你未免太过自信了,聪明的话,把玄音琴交给我们,或许,我们能考虑给你一个全尸。”1e1do。 “就凭你们?普通琴也能杀得你们如此狼狈,玄音琴一出,你们还有命来拿?”司若弦嗤笑一声,突然忆起,玄音琴,似乎还在远东国呢,她自己都拿不到,还给他们,没睡醒呢吧。 “他们有没有命拿玄音琴不好说,但你,恐怕是没有命再见到了。。。” 熟悉的声音,还是那么欠扁,循声望去,果见一个绝美的身体自黑暗中慢慢走来,霸气、狂傲,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怎么也掩不掉的恨意。 应杰! 又是这个男人,司若弦眯起双眸,漂亮的丹凤眼眼尾上挑,本该是风华绝代的,却莫名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寒意,杀气四溅,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浓浓的杀气弥漫,宁静中是说不出的诡异,很骇人。 “应杰,又是你。”司若弦冷笑“我没找你,你倒是先找来了,这么急着来送死,那我们之间的账,也可以算算了。” “呵,口气倒是不小,你不会白痴的以为,没有玄音琴在手的你,能够打得过我吗?”应杰冷笑,他早就想杀了司若弦,以报以前之仇,而今,她与夜城歌分开,君主未阻,这正是最佳时期。 “她是不行,可不代表我不行。”花凌哲的声音自后方传来,音落之时,人已到了司若弦身前,将她好好地护在身后,凌厉地扫过对方的人。 “魔界圣尊、鬼冥宫贪狼、冷蛇、六大嗜血杀手,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呀。亏得动用鬼冥宫那么多一线杀手引开本将军,这么短的时间,你们这么多人来对付她,竟还让她毫发无损,本将军是否该考虑到你们手下留情而留你们全尸呢?” 这是绝对的讽刺,司若弦第一次看到花凌哲如此一面,他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唇角微勾,勾勒出一抹讥诮的弧度,总是带笑的桃花眼,一片凌厉,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的杀气,可见,他真的很生气。 “竟知道我们是谁,很好!”应杰眯起眼打量花凌哲,他自认绝美,花凌哲还是给他一种震惊的感觉,表面上看,花凌哲就是那种若芝兰玉树般的男子,本该是集合几名贵公子吟诗作画的风流人物,但在那样的韵致下,他愣是看到了杀气、霸气、以及那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自信。 果然不愧是与夜城歌齐名的木西国战神,不过。。。 “你一个小小的人类,口气倒是不小。”应杰冷哼一声。 花凌哲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长剑,倏然一笑,黑夜顿时变得清明起来,细看,竟是他手中剑已出鞘,犹如黑暗中一抹雪白,给人置身冰天雪地的感觉,冷得彻骨。 花凌哲长剑直指应杰,道“堂堂魔界圣尊,当不会不识此剑吧?” 其实,在剑出鞘之时,应杰的脸色已然变了,他身为魔界圣尊,怎会不识些剑?与玄天剑一样的神兵利器,却比玄天剑还要神秘的降魔剑。 降魔,降魔,听这名就该知道此剑非同一般,身为魔的应杰,岂能不惊,不惧?哪怕他本事极高,乃是魔界圣尊,但,地位再高,终究是魔,降魔剑从来只存在于传闻中,鲜少有人见过,却被传得神乎其神,斩妖除魔,无往不利。 司若弦也看到了花凌哲手中的剑,莫名的有种熟悉感,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剑,但却那么自然地唤出了其名“降魔剑?” 花凌哲回头看着司若弦,笑得温柔至极“恩。” 应杰则是不可思议地瞪着司若弦“你恢复记忆了?” 这里的记忆,纯粹指的是人间遗失那部分记忆,他还不知道司音上神的事情,只道是司若弦拥着玄音琴,见过玄天剑,自也识得降魔剑,这纯属本能哦。 鬼冥宫众杀手也看向司若弦,心里琢磨着,这个女人果然不是简单角色。 司若弦自然地忽略掉那些人的目光,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应杰,不紧不慢道“难怪你是凭着男、宠这个身份爬上去的,而应齐则是凭借自身实力坐上天尊之位,你们之间,确实是相差不只一点点。” 司若弦摇摇头,自魔界出来,看似她没有任何动作,但还是查过魔界圣尊与天尊的。 “你说什么?”应杰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看着司若弦目光更是恨不得吃了她。 花凌哲漫不经心地笑“魔界圣尊应该知道降魔剑出鞘意味着什么吧?” 花凌哲一言,成功唤起了几人情绪,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降魔剑,剑身已变了颜色,通体的红,犹如鲜血般,很渗人,那红,又如火般蔓延,刺目得紧。 “圣尊既然来了,那就在此长眠吧。”花凌哲的话,极为残酷,直接宣布着一个魔界圣尊的下场,那般自负。 夜空,不知被什么照亮,灰暗中透着如血的红色,映得在场的人也似变成了血色。 风,乍起,掀起衣袂翻飞,猎猎作响,浓重的杀气紧紧弥漫,压抑得令人窒息,想要逃,却是逃无可逃。 抬眸,芝兰玉树般的男子一袭白衣,唇角带笑,就那样一个令天地失色的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半分,令人不自觉地打颤,比起那在踏着万千尸体、血流成河的战场突然站起的战神,更似地狱来的修罗,浑身都散发出索命的气息,紧紧将他们缠绕,扼住他们的咽喉,令他们无法呼吸。 如仙谪般的人,带笑的颜,杀气腾腾的眼,根本就很矛盾的结合,却在花凌哲身上看不出一丝不适,仿若,他就该是如此之人。 众人震惊,应杰领略过司若弦的心狠手辣,见识过夜城歌的本事,却是第一次见到花凌哲这样的男子,一时,竟有片刻怔愣,但当眼前红光闪现之时,他还是本能地躲开,红光擦过他的发际而过,削下一缕发丝,凌乱地散落,而红光停下处,是轰然倒塌的墙体。若作若动蛇。 ------------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三昧真火 降魔剑,与玄音琴、玄天剑一样,通灵性,择主,只要有一点见识的人,都知道降魔剑在何人之手,而那个人,一直隐于市,怎会? 再看着花凌哲时,应杰的脸色很是难看“你是降魔族的族长?” “你知道得似乎晚了一点,也似乎多了一点。”花凌哲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说“你应该知道,见过降魔剑的,不论妖魔鬼怪,绝对无一生还,所以。。。” 淡定地扫了一眼对方九人,意思很明显。 应杰心里有些紧张,但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连手掌玄音琴的‘天下第一琴’都没能将我怎样,你以为,自己有那样的本事?” 话音落,手中黑气打出,凝力,黑暗力量凝结,瞬间,天地变色,原本的红色,被黑暗所取代,众人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唯有听风辩影。 花凌哲也不急,手中降魔剑骤然在半空划开,愣是将应杰还未及合拢的力量劈开一道口子,红光乍现在黑暗中,手腕翻转,几个漂亮的起落、翻飞,竟是将黑暗力量击了个粉碎。 司若弦震惊不已,原来,他竟是降魔族人,手执降魔剑,也难怪能够成为一代战神,只是,他既是降魔族人,又为何会成为木西国的大将军? 应杰也是完全没有料到花凌哲的速度如此之快,当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引黑暗力量,与此同时,对八大高手吼道“杀了他们。” 这一声吼,直接将八大高手的思绪都唤了回来,不管受伤的,还是没受伤的,都冲着花凌哲冲了过去。 花凌哲游刃有余地与几人缠、斗在一起,身姿飘逸,根本就不像在打架,反倒像在跳一场劲爆的舞蹈,很有视觉冲击。 不得不说,应杰这个魔界圣尊也不是吃素的,就是八大高手与花凌哲过了不到三招之时,已然撒网成结界,整片天地一片黑暗,四周无一不涌动着杀机,就连稀薄的空气也变成了利器。 司若弦怀孕,方才的打斗已有一点动了胎气,肚子隐隐作痛,本不该再动,但当应杰凝聚了十成力量向花凌哲袭去之时,意在一击致命,司若弦来不及多想,本能地迎了上去。1d7Qu。 强大的力量震得司若弦手臂都麻了,身体被震飞出去,用了很大的力量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也正是应杰拼尽全力这股力量,震开了司若弦被玄墨上神暂时封锁的异能,霎时,红光映天,司若弦额间的凤羽花越发妖娆迷人,隐于其手腕间的焕火之链浮现,透着血一样的红。 魔择天难而。红光轻而易举地冲开了黑暗,所有人都被这突然其来的变化愣了一下,花凌哲最先清醒,趁着对方愣神的刹那,手起、剑落,一剑致命扫过,八大高手,除了贪狼、冷蛇二人,全部死亡;司若弦也来不及细想,趁着应杰愣神之际,本能地手腕轻摇,铃声响起,犹似催命符般,三昧真火脱腕而出,直击应杰,当然,死去的六大高手,以及贪狼、冷蛇也是无一逃过。 三昧真火似长了眼睛般,跟定了三人,而地上那群死去的家伙,几乎在三昧真火触到之时,已轰燃起来,瞬间化作灰烬,见此,贪狼、冷蛇二人大惊,下意识地逃,却始终逃脱不开。 应杰是见识过三昧真火的,看了看司若弦,又看了看花凌哲,寻了一个空隙,用尽全身力量,向两人所在处发起攻击,黑暗顿起,在司若弦与花凌哲未及反应前,以最快的速度直接拧起贪狼、冷蛇离开。 黑暗的天空,陡然恢复清明,尽管还是夜的颜色,但黑暗力量那种本不属于人世的污浊已然不在。 无人的小巷,格外安静,除了一地马车残骸,以及方才打斗所留下的一些痕迹,几乎会怀疑方才发生的一切皆是梦。 花凌哲没有去追应杰,他也只是自负地吓吓应杰与贪狼、冷蛇罢了,他就算再是降魔族的人,手执降魔剑,但应杰到底不是普通的的魔,想要灭了他,真的不容易,加上贪狼与冷蛇,他还真是没有那么大的把握。 “白荷,怎么了?”走近司若弦,花凌哲才发现手按着腹部的司若弦已是满头大汗,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甚至能看到她苍白的脸色。 司若弦在对付鬼冥宫杀手的时候已经动了胎气,后面生生阻挡应杰那一击,便更伤到了,若说应杰他们在的时候,她还能强忍着,待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尽头,天地回复正常之时,她便再也忍不住了,腹部的疼痛一波接一波,如针扎,如刀绞,疼得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 花凌哲心下大惊,顿时懊恼不已,该死的,他竟然忘记了她怀有身孕,不能进行过激的运动,方才,他竟容她与敌人缠斗那么久,为了救他,她生生挡下应杰攻击,那一下。。。 花凌哲简直不敢想下去,他微微蹲身,打横抱起司若弦,运用轻功,飞快地借着街上的物体,以最快的速度往将军府赶。br> “白荷,坚持住,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花凌哲尽量让自己冷静,但声音还是颤抖了,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抱着他的手上有粘稠的感觉。 司若弦疼得难受,只觉得浑身冰冷异常,花凌哲的身体很温暖,她本能地靠近了一些,以汲取更多的热量。 “白荷,别怕,一切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花凌哲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司若弦,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司若弦迷迷糊糊的,但能听出花凌哲的声音,能辩别出他的害怕与颤抖,她双手环着他的腰,虚弱地说“保住孩子。” 司若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那个男人明明已经不再信任她,还了她送予他的缎带,写了休书,为何,在生死关头,她最想保住的还是孩子,难道仅是因为,他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留念? 司若弦一直是迷迷糊糊的,不知身在何处,沉沉的黑暗中,突然闯入一片光明,而那光明的尽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司若弦的心紧紧揪着,向着光源而去。 近了,她听到哭泣声,那是一个小女孩的哭声,很伤心,很绝望,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心脏,司若弦瞬间就红了眼眶。 孩子转过身来了,司若弦看到了,那是一个长得很像她的女孩,她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她想要上前抱住小女孩,安抚她,可是,小女孩却越走越远,只留下那一串串伤心而绝望的哭声,以及那声声质问的“娘亲,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 “没有,娘亲没有不要你,没有。。。”司若弦躺在床上,不停地呢喃着这么一句。 花凌哲坐在床前,细心地照顾着。17904762 司若弦又发高烧了,孩子是险险地保住了,但身子虚得紧,而令花凌哲心疼的是,高烧昏迷中的司若弦,一直重复着那么一句话,而眼角,更有泪水滑下。 你到底是有多在意孩子,才会如此不安? 花凌哲很心疼,也很无奈,他不知道的是,司若弦曾经失过一个孩子,也是因为与魔界的人打斗,在她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便失去了。虽然她不记得了,但发生同样的事情,她心里怕孩子失去,带起了曾经的过往,所以才会不安,会做噩梦。 “孩子没事,孩子已经保住了。。。”花凌哲不是很会安慰人,除了细心地照顾着,说得最多的话,便是这句。 “将军,您两天没合眼了,去休息一下吧,紫诺会好好照顾白姑娘的。”紫诺也是心疼花凌哲,自他惊慌失措地将人抱回来起,便没有再合过眼,两天两夜,一直是他亲手照顾,这人还没醒,他自己已经先憔悴不已了。 花凌哲看也没有紫诺一眼,小心翼翼地为司若弦敷上冷毛巾“我不累,你去忙你的吧。” “可是。。。” “下去吧。” “那您好歹吃点东西呀。”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再这么下去,铁人也熬不住呀,何况,只是发烧而已,有那么严重吗? “我不饿。” “将军,就算您想等着白姑娘醒来,也该把自己先顾好呀,您再这么下去,别白姑娘没醒,您先倒下了。”跟了司若弦那么久,主仆观念本就淡了不少,而今,见花凌哲如此折腾,紫诺也不顾不得什么主仆了,道“诚然,您身子好,能熬得住,可是,您有没有想过,若白姑娘醒来,看到您这般模样,知道为了她,您这么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她该有多自责,多心疼?难道您希望看到白姑娘自责、难受?” “把饭菜端来吧。”紫诺说得在理,花凌哲也不再执着,淡声吩咐。 紫诺应了声,便出去了,心里却琢磨开来,看来,对付将军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白姑娘搬出来,嗯,记住了。 什么叫病来如山倒?再是厉害的人,生了病,受了伤,还是一样的虚弱不堪,花凌哲一直以为司若弦那般厉害的人物,必定是身体很好的,不想,她的身体曾严重受损过,虚着呢。 .. ------------ 第二百六十四章 又失忆了? 正因为她的身子虚了,这才难以好得起来。 司若弦醒来已是第三日下午了,睁眼便看到一脸疲惫的花凌哲坐在床前,花凌哲前一日听了紫诺的话,吃了一些东西,也特意梳洗过,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但双眼通红的血丝,以及那满身的疲惫是骗不了人的。 司若弦有些过意不去,自己又昏迷了多久?他又是一直那么不眠不休地守着自己?她司若弦到底何德何能?能得如此优秀的男子,如此照顾?17903687 “醒了?躺着别动,我给你倒水。”花凌哲唇角终于露出了笑容,三日精心照顾,总算不枉费,她醒了,不是吗? 花凌哲转身倒了一杯温水回来,扶起司若弦,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喂她喝水,司若弦本是想要自己接过水杯自己喝的,但到底是拗不过花凌哲的坚持,自身也没有力气,便由着他了。 一杯水见底,花凌哲将水杯放到一旁,抬头抚上司若弦的额头,道了声“退烧了。”这才将她放平躺下。 “我这是怎么了?又昏迷了多久?我们不是在外面吗?何时回的将军府?应杰他们被你杀了?”司若弦突然想起什么,一连五问,花凌哲本是要将杯水放远一点,给试一下紫诺不久前送来的药的温度,听司若弦这么问,猛然回头,惊讶道“你不记得发什么事了?” “记得呀。”司若弦虚弱地开口“我们遇上鬼冥宫的杀手了,你被一批杀手引开后,鬼冥宫的六大高手,以及两大王牌杀手便出现了,为了对付他们,你给我新买的古琴都毁了,后来,魔界圣尊应杰也来了,还没动手,你就赶回来了。” 司若弦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道“你不是说要杀了他们吗?把他们都杀了?” “就这些?”花凌哲盯着司若弦,敢情她又失忆了?对付应杰那段记忆都没了?这算什么事呀?好不容易看到她用异能,这会儿,又给忘记了? “嗯。”司若弦点了点头,突然,似想起了什么,惊呼道“我肚子疼,孩子。。。” “孩子没事。”花凌哲赶紧安抚司若弦“孩子很好,大夫说你身子虚,这段时间就好好调养吧。” 转眼已是一个月过去,司若弦听花凌哲说了,应杰与贪狼、冷蛇都逃了,她也没有多问,这一个月里,她的身子经过花凌哲的细心调理,已经慢慢回复过来,孩子五个多月,腹部也明显地隆起。 经过那一次,花凌哲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司若弦昏迷那三日,花凌哲可是时常都能听到司若弦重复着“孩子别走,娘亲没有不要你。”之类的话,事后问她,她一片迷茫,与那夜她对付应杰的事情一样,忘了一干二净了。花凌哲只是无奈摇头,终是没有再问。 正值夏日,司若弦惧寒怕热,哪怕木西国的天气不若远东国那般四季分明,夏日也没那么热,她还是热得紧,兴许,怀孕也是一个原因吧。 花凌哲知道司若弦怕热,给她准备的吃的、喝的,皆是在不影响胎儿的情况下属凉性的东西,还特意为她造就了两间冰室,冰室的中间一间卧室,供她居住。 可以这么说,怀孕的司若弦,在将军府,那就是一活祖宗,花凌哲有时间的时候,也会带着司若弦出去走走,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花凌哲也有了顾忌,每次出去,都安排了暗影跟着,司若弦知道,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花凌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夏去秋来,司若弦临盆的日子也近了,木西国的秋天早晚偏凉,白天有阳光照耀,倒也显得温暖而又不灼热。 司若弦越发懒了,随着孩子的长大,纵然夜城歌在她心中越发深刻,心境也逐渐平静下来,每天重复的事情,也就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了。用她的话说,这是胎教,早一点开始。当然,我们的若弦并不是那么的喜欢诗词歌赋这类的东西,不过,难得安宁啊。 花凌哲不懂那些东西,不过,对孩子倒是上心得紧,几个月来,简直将司若弦当祖宗,宠得那是没边了,只要司若弦有一点不适,他比谁都紧张;只要司若弦想吃什么,哪怕是再稀有的东西,他也会想方设法地给她弄来;只要司若弦看什么东西不顺了,哪怕再是昂贵,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撤去;只要司若弦对谁不满意了,他便会让谁消失在将军府,如此,云云。。。 当然,真心对她好的人,司若弦是不会利用其感情的人,所以,几个月下来,司若弦没有给花凌哲带来任何麻烦,相反地,将军府让她打理得井井有条,与将军府的下人也都相处得极好,无名无份,将军府上下却是将她当做女主人的。 花凌哲得空的时候,也会陪司若弦下棋,听她弹琴,比赛书画这些,有时兴起,也会趁着司若弦弹琴的时候舞剑,每当这个时候,他总能看到她的恍神,也只有在那样的时候,他才觉得在他眼前的女人是真实的。 秋意正浓,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暖融融的,紫诺将躺椅搬到了院 中,司若弦便躺在上面,闭着眼,很惬意地享受着。 阳光打在她身上,慢慢晕染开来,仿佛是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金光,将她环在其中,美得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花凌哲上朝回来,正巧看到如此一幕,心下微动,小心翼翼地靠近,却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站了那么久,也不嫌累。”司若弦睁开眼,淡笑道“再美的风景,每天看,也该视觉疲劳了吧?” “天地六界,谁还能比你美?”这是大实话,没有一点奉承的意思。 司若弦脑中忽然闪过类无双的脸,冰冷的,绝美的“现在没有,再过些年,便有了。” “哦?”明显的不信,在他看来,没有人能够美得过眼前这个女人。 司若弦笑道“我儿媳妇。” “噗。。。”花凌哲吓得不轻,刚入口的茶,毫无预警地喷了出来,好在,司若弦反应迅捷,手帕翻飞,将花凌哲喷出的茶,一滴不洒地吸收到手帕之上。 “反应至于这么大吗?”司若弦白花凌哲一眼,有那么惊悚吗?虽然真的有那么惊悚。 “你儿子还是肚子里吧?这儿子都没出世,你怎么就知道将来的媳妇长得美?”花凌哲一阵无语,而他完全没有想到,司若弦这里说的是天界的小皇子-夜昱辰。因好虚疲这。 司若弦说“这是小的,我说的是大儿子,那小丫头很美。” 花凌哲狠狠地抽搐“你到底几岁?” “应该是二十吧。”司若弦也不太确定了。 花凌哲很无语,将司若弦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凉凉道“你确定不是十二?” “花凌哲,你找死吧?我看起来有那么小吗?”司若弦怒了,她看起来有那么小么?有么? “你大儿子几岁?”花凌哲识相地顺毛,司若弦说“七岁。” “你十三岁就怀孕生了他?”花凌哲说“你确定你那个时候真有怀孕?” “不是我儿子,那他干嘛说我是他娘亲?这娘还有乱认的?” “那你的小媳妇是。。。?” “说来你或许不信,魔界小公主。”1d7z9。 “什么?”这下,花凌哲不淡定了,魔界的,怎么可以?若无意外的话,他们可是要覆灭魔界的呀。那小公主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覆灭魔界? “反应那么大做什么?小公主是小公主,应杰是应杰,他们是不一样的人。”司若弦很淡定,花凌哲问“你就不担心儿子死在魔界吗?” “怕什么?小公主不是在吗?那小子好像能驭万兽。” “能驭万兽?”花凌哲反问。 他若记得不错的话,天地六界,能驭万兽的,除了眼前这个司音上神(当然,是司音上神的时候,现在,司若弦只是一个火系异能的凡人罢了,比较全能,但压根不知道怎么驭万兽哦),便也只有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的儿子,那个很小便消失无踪的辰小皇子,难道说。。。 “那是我的猜测,当时,在魔界,我看他驱蛇的手法很熟悉,那些蛇也很听话。”司若弦想到了当初在魔界,白昱辰驱走蛇的每一个细节,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同时,心里也有那么一种认知,觉得白昱辰是能驭万兽的。 “他真的七岁?”花凌哲再次确认。 依着种种状况推算,若不错的话,那个小孩还真有可能是辰小皇子,若真那样,那么,他唤她娘亲,也是合情合理的,哪怕,她现在还只是凡人。 “恩。”司若弦点头,道“不会超过八岁。” 顿了顿,司若弦方察觉有些不对,转而问花凌哲“你问那些做什么?” “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些事情罢了,魔界一直作恶人间,总有一天,我们是会将魔界毁灭的。” “等你们有那样的本事再说吧。”司若弦说“不要以为你有降魔剑,就真能斩妖除魔,魔界那些家伙,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 ------------ 第二百六十五章 这孩子真丑 “我知道。”花凌哲点头,道“只要他们不作恶人间,我便不会为难于他们,但若他们不识好歹,那我也只能替天行道。” 司若弦笑笑,现在,她怀着身孕,还真不想谈论这种充满血腥的话题。 “为了孩子,我们还是讨论一下,这盘棋该如何收场吧。” 说着,花凌哲已将棋局摆开,这是两人下了三天也没有分出胜负的最具挑战性的棋局了,黑白子落,入目皆是杀气腾腾,步步险招,若没有全面的考虑,没有精心的设计,根本不敢落子,一子错,满盘皆输。 司若弦手执黑子,扫了一眼棋局,其实,整盘棋,已经在她的脑子里了,她思索了一下,子落,将白子团团围住,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 花凌哲看一眼棋局,稍思考了一会儿,白子落,险险冲出重围,得以喘息。 司若弦笑,轻捻黑子,再落,又是重围之势,却又是一个很古怪的阵法,若是不看懂阵法,冒然前行的话,那么,便是离死不远了。 花凌哲仔细斟酌,脑子飞速运转,愣是半天找不出突围之法。 司若弦悠闲地端过一边的茶,优雅地喝起来,眸光若有所思地盯着整盘棋。 其实,司若弦特意留了一个空隙,就不知道这位聪明睿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西国战神,能否留意到那个空隙了。 世间千万事,又有什么是真真注定死局呢?谁说不能险象还生?只要没有到最后,便不能放弃。 “若弦,你这是故意让我呢?”花凌哲放下一子,很清楚的局,他也聪明,一眼便看出那是司若弦特意为他留下的出路。 “我布下的是阵法,既是阵法,肯定会有所欠缺,你能找到空隙,趁虚而入,便证明你费了心思的。” “若是战场之上,有人如此相让的话,怕只怕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司若弦但笑不语,战场无父子,又有谁能保证没有个空隙被人抓呢?题只只凌。 整盘棋,两人斗了三天,最终,以和局收场,花凌哲一边收拾棋子,一边说“若是战场上,谁遇上你,一定是谁倒霉。” 司若弦笑看着花凌哲,却不接话,花凌哲说“为了让结局是和局,你步步算计,步步在你预料之中,就算不在你预料之中,你也很快便能扭转局面,顺着你所期望的地方发展。” “你若是男儿,能够上战场的话,作为你的对手,一定很辛苦,也会很痛苦,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若弦说“你若是棋艺不佳的话,我们也不可能下这么久,所以,和局是很公平的。” “这算安慰吗?” “何时我们再下一局吧。” “你确定不会再相让?” “你需要我让吗?” “当然不需要,就算输,也值了。” “那再找时间吧,我该给他弹琴了。”司若弦摸摸肚子,笑着起身,走到早已摆放好的古琴前坐下,指勾弦,几个颤音,算是试过了吧。 “我敢说,你儿子以后一定是绝代风华的人。”花凌哲慵懒地靠在一边,静静地听司若弦弹琴。 司若弦十指抚弦,悠扬的曲调如三月春风抚面,又似小小溪流淌入心田,给人舒服的感觉。 没有仇恨,没有杀戮,没有哀伤,有的只是心平气和,不过,我们的若弦,可不会忘记自恋一下,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花凌哲“那是必须的,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有我这么一个母亲,他敢不优秀吗?”u884。 深秋的夜,冰冰凉凉,带着初冬的些许寒意,皎洁的月光洒下,竭力驱赶着黑暗,为人们送来光明和温暖。 在这样一个带着些许寒意的秋夜,司若弦生产的日子到了。 在临盆的前几日,花凌哲已将全城最好的稳婆接到了府中,以策万全,所有生产时、生产后要用到的东西,也都令紫诺一一置办妥当,伺候司若弦的人,也多了好几个,司若弦只要一有点不舒服,便会立刻有人去请稳婆,搞得全府上下紧张不已,唯有她一个人轻松。 几日的假性阵痛结束,真正的临盆在即,司若弦从来没觉得这么痛过,但她愣是忍着没有发出一声叫喊。 稳婆在旁边细细指引司若弦,让她深呼吸、用力,紫诺站在一旁,随时候命,当然,她心里也是紧张得很,手心里都沁满了汗,看着平日极能忍耐的司若弦满头大汗,很辛苦的样子,不免心疼,当下便觉:生孩子,真tm的痛苦。 紫诺上前,轻柔地为司若弦擦去脸上的汗,伸手握住她的手,道“白荷,加油!紫诺在这里陪着你。” 司若弦什么痛没受过?生孩子虽痛,却也不至让她失去意识,紫诺的手很温暖,温热的温度沿着指尖传到司若弦的心中,她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磨难重重,却总能遇到真心以待的人,一如上官瑞风和以心、以沫、上官茹;一如花凌哲与紫诺。 “紫诺,谢谢!”这句话早就想说了,今天说,尤为适合。 “夫人,用力,加把劲,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稳婆的声音传了过来,司若弦微微皱眉,道“叫我白荷吧。”夫人?她可不想坏掉花凌哲的名声,尽管,他的名声好像老早就被自己给毁了。 紫诺一头黑线,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老人家还在在乎这称呼?能够在生孩子的时候,还分出这么多精力来说话,恐怕也只有你白荷了。 屋外,花凌哲焦急不已,不安地来回踱步,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司若弦屋里的,仿佛里面生孩子的是他的女人,将出生的是他的孩子。 司若弦忍痛力很好,自她说要生了开始,便没有听到她哼一声,花凌哲知道,要想听到司若弦如其他女人那样,生个孩子,喊得昏天暗地,搞得鸡犬不宁,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就是这没声没息的,比那痛苦的喊声,更令他不安。 时辰一点点过去,花凌哲的心一点点的揪紧,抬头望天,才发现,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已隐进了云层,徒留几颗晦暗不明的星星。 夜,静极了,带着寒意的秋风袭来,直灌颈内,花凌哲似是没有感觉般,仍是那么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宁静的夜,响亮地回荡在半空中,与此同时,管家匆匆而来,说是后园那些本已凋零的桃树全部抽芽开花。 花凌哲若有所思地望向那扇紧闭的房门,看来,这个孩子也不简单呀。 花凌哲快步上前,正欲敲门,门便从里面打了开来,稳婆与花凌哲碰个正着,知花凌哲也急了,给他行了一礼,便告诉他可以进去看看孩子和女人。花凌哲也不客气,越过稳婆便走到床前。 “累了吧?”花凌哲第一眼看的不是孩子,第一句问的也不是孩子,而是她司若弦,司若弦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这几个月来,是花凌哲一直陪着她、宠着她、疼着她,为她安排好一切,生病时,是他不眠不休地照顾;难过时,是他想方设法地哄她开心;临盆之前,是他花费心思准备好一切;生产之时,是他全程陪伴,哪怕,他只能站在外面。 司若弦从来没有依靠过花凌哲的肩膀,花凌哲也很知道司若弦想要的是什么,这几个月里,花凌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司若弦,但他从来不言爱,不言回报,只是理所当然地为她做着一切,尊重她的一切决定。 生产后,哪怕她再是强悍,身体也是虚弱的,听到花凌哲问出那短短三个字,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司若弦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展颜一笑,有些虚弱,有些无力,但绝对真实地说“嗯,累了!比挨上一刀还要痛。” 痛着,并幸福着,能够生下这个孩子,她很开心。 花凌哲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道“普天之下,生了孩子还能如你这般精神地说话的人,绝对少得犹如凤毛麟角。” “你直接说我怪胎得了。” “这个自己心中明白就是,何必说出来呢?” “我这刚生了孩子,你就给我找刺激是吧?” “有吗?” “难道是我听错了?” “看看孩子吧。” 花凌哲果断地抱起司若弦身边那个被包裹得好好的小家伙。 司若弦偏头去看,良久,吐出一句“这孩子真丑。” 花凌哲“。。。。。。” 司音上神,这刚出生的小孩,你想要有多好看? 花凌哲垂首去看,纷嫩嫩的脸,眉间一点朱砂痣,纤长的睫毛,冰蓝色的眸子,微微上挑的眼尾,凉薄带点粉色的唇,一看,长大后就是魅惑众生的妖孽,虽然刚出生,还没长开,看起来不是那么好看,但与丑也挂不上边吧? “你那什么表情?”司若弦挑眉瞪花凌哲,孩子与她所想的模样有些不同,她失落一下还不成吗? “你这刚生产完,别折腾了,好好休息。”花凌哲答非所问。 本来还不觉得,被花凌哲那么一说,司若弦还真觉得累了,果断地闭上眼睛睡觉,也不管花凌哲是否还在,睡得迷迷糊糊了,还不忘嘟囔一句“好好照顾我儿子。” ------------ 第二百六十六章 异象 花凌哲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司若弦,这女人,还真是使唤他得没有一点愧疚感呢。 花凌哲为司若弦掖好被角,抱着孩子逗了一会儿,待得孩子睡了,他又坐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木西国国都,原本干枯的桃树,一夜之间盛放,桃花飘落,纷纷扬扬,说不出的美丽。 如此异象,引得百姓纷纷猜测,皇上沐渊、朝中各大臣也各有看法,于是,这一日的早朝,只讨论了一个问题,那便是为何所有干枯的桃树,会在一夜之间盛放,到底有何寓意。 看着讨论得面红耳赤,各执己见的众人,花凌哲一言不发。 早朝毕,花凌哲便急急赶回将军府,昨夜,他以为只是府中桃花盛放,没想到是全城盛放,这等异样,还是先别让她知道的好,这是好,是坏还没个定数,他心里倒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花凌哲赶得再急,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全城桃花怒放?”司若弦看着怀中熟睡的儿子,若有所思地咀嚼着这六个字。 “白荷。”花凌哲走进屋子,接过司若弦怀中的儿子,道“别想太多。” “凌哲,为他卜一卦可好?”司若弦直视花凌哲,她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花凌哲说“何必呢?你不是一直都不信那些吗?” “是不信,可是。。。”司若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的感觉。 花凌哲安慰司若弦“别想太多,只是桃花怒放而已。” “他怕是命犯桃花吧?” “白荷。。。” “我没事。” 满城桃花,盛放三天三夜之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凋零、枯萎,仿若那三日三夜的盛放只是一场梦。 花凌哲下了命令,在府中不得再提及那件事,所有的仆人也都识趣的,不会给司若弦添堵,那事,也就慢慢过去了。 月子里,花凌哲可是费尽了心思,所有用得着的好东西都给弄来,搞得司若弦有些哭笑不得,打趣道“凌哲,你这是打算把我养成猪还是怎么的?再这么下去,四国的宝贝都会被你给网罗一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木西国战神突然抽什么风了呢。” “我说,我这好歹也是为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这话怎么就不好听了?”原得得些。 “得,你现在是产妇,我好男不跟你一般见识。” “咦,你这话说得我好像怎么欺负你了似的。” “你欺负我的时候还少吗?” “有本事,你欺负回来呀。” “我敢吗?” “不敢欺负我,就欺负我儿子去?”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儿子了?” “没有?” “没有。” “确定?” “非常确定。” “那麻烦花将军解释一下,为什么每一次你抱了他之后,他眼角都会有泪痕?” “。。。。。。” 花凌哲无语了,小孩子哭不是很正常么?为什么到他这里就是他欺负他了?再说,他每次抱着那小子的时候,她不是在睡觉吗?他每一次都是把孩子的泪痕擦干之后再放回去,她是怎么知道的啊啊啊啊? 其实,我们的花将军,是真没欺负那小子啊。欲哭无泪ing~ “凌哲,谢谢!”司若弦突然变得认真起来,花凌哲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我想回远东国一趟。”她与夜城歌的事情,拖了这么久,也该有一个了断,心死,也该有一个理由。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现在,你是否应该考虑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呢?” 深秋,白日的太阳还是那么耀眼,司若弦被花凌哲死磨硬泡地逼得没法,在屋子里足足呆了一个月,终于能出来,司若弦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敢情你把这一个月当做是坐牢了?”花凌哲很无语,她这都什么比喻呀? 司若弦没有一点愧疚地点头“整天只能呆在那屋子里,连我儿子都能出来了,我却还只能在那一方天地里,门关着,窗关着,我跟坐牢有什么区别?我一个月没见到太阳了,出来了,这不叫重见天日,叫什么?” 花凌哲嘴角狠狠地抽搐“你见过谁坐牢有这么好待遇的?连皇上都没你这待遇好。” 司若弦上下打量花凌哲一圈,末了,说“凌哲,你要生个孩子出来,我一定把你伺候得更好,你想要什么,想吃什么,上天入地,我也给你弄来。” “男人要能生孩子,还有你们女人什么事?”这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呀。 “谁说男人不能生孩子?”司若弦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快得根本什么都抓不住。 花凌哲挑眉,司若弦说“等到n千年后。” 花凌哲“。。。。。。” “我说,一个月了,还不打算给儿子取名?”花凌哲突然转移话题。 司若弦惬意地晒着太阳,道“大名司辰(夜司辰),小名无寂,如何?” 名字,在孩子未出生前已经想好了,唯有小名,是近几天才决定的,她也说不清为什么,看到这孩子,她总会莫名的心疼。 而回远东国的事情,司若弦在那一次提过之后,再也没有提过,她知道,花凌哲不会让她离开,或许,是为了她好,但她要走的决心,不会动摇,所以,她会自己寻法子走。 “司辰?小名为何要叫无寂?”花凌哲难得地皱眉,总觉得这是不好的寓意。 “人,一旦无敌,站在高楼,自孤寂,我希望他只是普通人,不那么优秀,也就不至于孤寂了。”司若弦想到儿子,唇畔含笑,却又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哪怕才一个月,她已经看到了儿子的不同,她知道,儿子是聪明的,她也只是希望他做一个普通人罢了。 花凌哲沉默了许久,才点头“就叫无寂吧。” 他能告诉她,这孩子命犯桃花,一生多坎坷吗?不论她有多强悍,终究还是一个母亲,面对自己的儿子,她能有多坚强呢? “白荷。。。” “嗯?” “答应我,别回远东国。”这是花凌哲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对司若弦说出自己的要求。 司若弦看着花凌哲,良久,道“好!”这是司若弦第一次骗花凌哲。 入冬,木西国的天,依旧温暖,司若弦是贪恋这种温暖的,可是,却又不得不舍去,记忆那一抹白雪,始终存在。 一年了,城歌,你可曾想起过司若弦? 花凌哲知道司若弦从来没有放弃过要回远东国的意思,她答应他,不过是想要让他放松警惕,让她能有机会离开,可是,他怎能让她去送死呢?u884。 远东国柔贵妃,亡一年,却未曾入葬,意在抓到名为凶手的她,以她之血祭奠,除了夜城歌将所有心思放到了朝政之上,不论是夜振天,还是夜城浩,皆费尽了心思找她,若能看着她去送死,当初,他又何必救她回来? 为了阻止司若弦,花凌哲没少费心思,可这些,司若弦不会懂,或者,她不想懂。有生以来,她也就执着了这么一次,任性了这么一次。 四国的明争暗中,逐渐搬到了台面上,远东国有夜城歌重回朝野,震慑四方,还算宁静。 然,木西国和亲公主玉瑶死于璃南,沐渊便有了名正言顺地对其出兵的理由,璃南皇上上官瑞风御驾亲征,兵败,沐渊派出西国战神花凌哲支援。 临行前,司若弦请求花凌哲对上官瑞风手下留情,花凌哲以司若弦留在将军府等他归来为交换条件,司若弦答应了,这是她第二次骗花凌哲。 花凌哲知道司若弦不会那么听话,至少,在这一事上,她是相当执着的,遂,在离开前,将地罗殿的力量都用上了,只要能阻止司若弦回远东国。 司若弦的计划,全部被花凌哲破坏了,在花凌哲离开后,她不得不重新布置,没有了花凌哲,谁还是她的对手呢? 花凌哲走后半个月,司若弦留书两封,一封予花凌哲,一封予紫诺,带着儿子连夜去了木西国那个曾住过一段时间的小镇。 一年的时间,什么都没有变,司若兰与阮麟寒还在这里,司若兰果真是生了一个女儿,很有灵性,可爱得不得了。 司若弦的出现,出乎司若兰与阮麟寒的意料,也令司若兰喜极而泣。 远东国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是多少听说过,阮麟寒还特意出去打探过消息,得知司若弦再次失踪,司若兰差点没晕死过去,阮麟寒也没少费心思寻找,却终是一无所获,再见司若弦,他们又怎能不激动? “姐,姐夫,我回来了。”司若弦扯开一抹笑意,跟两个还处于震惊中的人打招呼。 “若弦。。。”司若兰眼中的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恩。”司若弦眼中也蒙上了一层薄雾。 “回来就好。”阮麟寒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心疼,夜城歌与司若弦二人,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城歌真信了,那么,若弦该怎么办呢? 司若弦抱着儿子进屋,同时,司辰醒来了,他睁着冰蓝色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阮麟寒为司若弦倒了一杯水,送水递上那一刻,才注意到司若弦怀中的孩子,不由震惊。 ------------ 第二百六十七章 再见已是爱恨交织 “这孩子。。。”阮麟寒没有问出是谁的,司若弦却懂得,她说“城歌的,只是。。。他并不知道。” 说到这里,司若弦不免有些落寞,她离开了一年,孩子长得也像她居多,若城歌真是不信她的话,就算她抱着儿子回去,说是他的儿子,他也是不会信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司若弦才决定先来这里,她此次前去远东国,前路未明,带着孩子,只是负担罢了,思来想去,将孩子交给姐姐,她才最为放心。 “若弦,你跟城歌怎么了?柔贵妃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他们都说是你杀的?还有城歌,他也不信你?”司若兰抱过孩子,担忧地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说“那只是有心之人设下的局罢了,既是有心,自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留下,我,百口莫辩。” 孩司有去年。“王爷也相信是你是做的?”阮麟寒皱眉,在他看来,夜城歌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尽管死的人是他的母亲,若真的爱一个人,最起码的信任应该有,两人经历过那么多次生死,历经那么多磨难,难道就因这件事而结束了? 司若弦说“这个问题,我得自己问过才能回答你。”事情摆在眼前,她还是想要听城歌亲口说,否则,她如何死心? “你与八王爷经历了那么多,他竟然还怀疑你?”司若兰气愤了。 司若弦心中苦笑,何止是怀疑呢?她送的缎带还了,休书也写了呢。 “姐姐,死的那个人是柔贵妃,是他的母亲。”也正因为这一点,她理解他,时隔一年,她还想要挽回。 “你这一年去了哪里?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就住在这里不走了吧?”司若兰一连三问,司若弦一一作答“越狱后,我便来了木西国,一直住在将军府,我今日来,是想把无寂交给你们帮忙带着,我回远东国一趟。” “将军府?你认识花凌哲?”木西国的将军是谁,阮麟寒是知道的,毕竟,整个云领大陆,夜城歌与花凌哲的大名,都是如雷贯耳的。17904895 司若弦也没打算隐瞒“认识,他对我和孩子也很好。” “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们?难道我这个姐姐还没有花凌哲值得信任?”想想这一年来的担惊受怕,司若兰仍会止不住打颤。 司若弦摇头“姐姐,正因为你是我姐姐,我才没有来找你,这个地方,不是只有你我才知道,谁能保证城歌不会找来呢?” “一年前,你怕他会找来,现在,你回去找他,就不怕。。。”阮麟寒皱眉,实在不赞同司若弦的做法。“或者,你把孩子带上。” “姐夫,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但你们别忘了我司若弦是谁,一个都城,还拦不住我。”司若弦说“我回去,只是想要一个答案罢了,只要得到答案,我很快就会回来,至于孩子,他是我的软肋,也是秘密的存在,所以,还是算了吧。” “打算什么时候走?”司若兰知道,司若弦一旦决定的事情,便无人能改,尽管担心,尽管舍不得,她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明日一早吧。”司若弦将包袱交给阮麟寒,道“这里面有银票,也有无寂的衣服,他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顿了顿,斟酌了一会儿,又道“若是我再无法回来,请你们将无寂抚养成人,另,别告诉他,他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司若弦没有在小镇多停留,她怕呆得越久,越是不舍,对白昱辰,她没有多大感觉,但对无寂,她是真的难以割舍,若非前路未明,她说什么也会带着他。 无寂也是一个敏感的孩子,好似知道母亲要丢下他离开,司若弦还未转身,便在司若兰怀中哭了起来,声声揪着司若弦的心,有那么一瞬,司若弦就要留下了,挣扎之后,还是狠心离开了。 坚强如她,也在转身那一瞬间,泪如雨下。 无寂,娘亲一定会很快来接你,你一定要乖乖的哦! 远东国。。。 一年的疯狂,总算是压抑下来,变化表面的平静。 夜城浩再也找不到可以留下夜城歌的理由,夜振天就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留住夜城歌。在夜城歌的坚持下,慕容柔入土为安了,夜城歌也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司若弦,你真的狠心,一年了,竟无半点音讯,哪怕事情的真相就摆在那里,可只要你告诉我,那不是你做的,而不是如此逃避,我也会选择信你呀,为什么不回来找我解释? 远东国的冬天很冷,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树上枝头,早已被皑皑白雪压弯了腰。 夜城歌马不停蹄地在大雪中掠过,在地上踏出一个个马蹄印,带起一阵阵白雪,与天空飘下的雪相辉映 。 白雪落在发上、衣上、脸上、手上,未及融化,又添新雪,衣服已经湿了,手也冻得通红,夜城歌却是没有感觉般,寒风呼呼地吹,割得脸生疼,他却没有减缓速度。 天再冷,能比他的心冷?风刮得再疼,能比他的心疼? 杜铭有了素锦,并没有随着夜城歌,但风雨雷电身为夜城歌的暗卫,这次也变作明里追随了,见夜城歌这样不要命的赶路,心里是又急又心疼。 跟随夜城歌这么多年,除了关乎司若弦的事情,从未见他失态、不要命过。 “爷,坐马车吧。”是了,出门的时候,他们特意准备了一辆马车,车上装着一些必备品,实际上,还是以备不时之需的。 夜城歌恍若未闻,只管策马奔腾。 风雨雷电皆无奈,只能跟上。 司若弦出了小镇之后,便买了一匹上好的马,没有任何犹豫地往远东国赶。 明知道远东国冷,司若弦却忘了要多购置几件御寒的衣物,越是往前,越是寒冷,前一镇还晴着,这会儿,已是大雪纷飞。 洁白的雪花肆意飞舞,打落在司若弦的发上、衣上,没一会儿,身上已洒满了白雪,寒风呼呼地吹,吹在脸上,仿若刀子般,刮得生疼,司若弦却未曾放缓行程。 手很冷、脸很冷、身上也很冷,司若弦几乎已经感觉不到手是否还是自己的,可她愣着握紧了缰绳,策马狂奔。 夜城歌,如此大雪纷飞的天,你可曾记起怕冷的司若弦?可还在记恨司若弦? 大雪中,两方人马,只管往前奔,当不期而遇时,皆忘记了应有的反应。 夜城歌和司若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茫茫大雪中看到那个心心念念了一年之久的人,心里想过的看到彼此要说的话,要做的事,在这一刻全化为无声的凝望。 夜城歌,还是夜城歌,白茫茫的大雪中,一袭玄色衣袍显得尤为惹眼,他的五官依旧精致,但瘦了很多,轮廓变得更加深邃,如墨的眸子里映着立于一片白雪中的司若弦。 司若弦,还是司若弦,一袭白色衣衫,在这白茫茫的白雪中,看起来,并不真实,她也瘦了不少,但还是那么美,额间的凤羽花在一片白色中显得尤为妖冶,似染血般,带着致命的诱、惑,她那褐色的眸子里似藏着万千忧伤,皑皑白雪中,竟有种看不真切的感觉,那一袭白,仿若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两两相望无言,司若弦怀疑自己大白天做梦呢,否则,怎会在这里看到他呢?夜城歌则怕眼前的司若弦消失,哪怕,她杀了他的母亲,他依旧可耻地放不下。 “王妃。。。”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风,他一点也不怀疑,若让夜城歌与司若弦对望下去,望到天黑也没有答案。 闻声,司若弦回神,这才看到跟随在夜城歌身后的风雨雷电四人,尽管没有心情,还是回他们一笑。 这一笑,天地失色,所有的画面似乎都停在了那一刹那,所有的人眼中,除了那个在大雪中,坐于马上,微笑着的女子,再看不到其他。 “真的是你?”夜城歌也回神了,出口的话,由于语调不一样,达到的效果自也是不一样的,他说得重了一些,在司若弦听来,那是带着恨的呀。 以为能够坦然面对,在夜城歌出口那一刻,司若弦才发现,她,终究还是学不会坦然,只是面对他,才无法那么轻松。1d7SD。 本以为早已做好了思想准备,就算听到他说再难听的话,也能忍住的,也不会痛的,可是,真的面对,才发现,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被他四个字,便击得崩塌,再也拾不起来。 城歌,见到司若弦,你就如此憎恨?那么,曾经的爱呢?没有了你的爱,司若弦该怎么支撑下去? “是我。”司若弦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视线穿透雪雾,望着那个念了一年,怨了一年的男子,道“真巧。” 千言万语,出口却只剩下两个字。 那么急着出来,为的就是问他要一个答案,真的见到,却发现,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 “确实是巧。”夜城歌冷笑“不过,本王此次出来,就是找你的,不知王妃这是打算去哪里呢?” .. ------------ 第二百六十八章 袖手天下 一声王妃,唤得司若弦思绪万千,她依旧保持着平静,道“如此雪天,王爷还特意来找,司若弦真是荣幸之至,不知王爷是打算怎么处置司若弦呢?”声她若出但。 “为什么?”以为可以平静,但真的问出口,才发现,心是怎样撕裂般的疼痛。 司若弦突然很想笑,如果说,在见到夜城歌之前,她心里还抱有一点点期待,那么,现在,她什么期待都没有了,她该死心了,可为何,这么痛呢? 城歌,你可还记得答应过司若弦什么?可还记得司若弦说过什么? 所有人都可以怀疑我,只有你不可以,为何,你却不信? 既是不信了,何必还问为什么呢?司若弦觉得有无数利刃戳进心窝,无情地翻搅着,疼得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王爷要杀了司若弦吗?”司若弦看着夜城歌,满目忧伤,怎么都掩不住。 相隔十来步,雪花纷飞,一片迷茫,夜城歌看不清司若弦的表情,但能感受到她的伤心,可是。。。 若弦,连解释都不愿意了吗?这一年来,你可曾记起过夜城歌?可曾忘记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夜城歌双手紧握成拳,忍着想要冲上去问个一清二楚的冲动,眼底全是隐忍的伤痛与恨。 杀她?他怎么下得去手?如果说刚开始,他每一次查得的都是相同的答案,所有的证据都证明司若弦是凶手,后又有她的越狱,与花凌哲离开,他是真有找到她,杀了她,然后再下去陪她的冲动,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不可能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为什么要杀我母妃?”夜城歌看着司若弦,只想要一个答案,却不知,这对司若弦来说,字字诛心。 司若弦再是隐忍,脸色也已变得惨白,藏于袖中的手更是捏得死紧,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滑落,打在雪上,绽放成一朵妖冶的红花,转瞬又被白雪覆盖。 “司若弦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杀人从来没有为什么。”负气的一句话,于夜城歌而言,却也是字字诛心。 夜城歌幽幽地说“我认识的司若弦,从来不是一个会乱杀无辜的人。” “真是难得,王爷还记得这个,那些,不过是你的错觉罢了,司若弦,从来就是心狠手辣之人,双手沾满了血腥。” “我母妃有什么非死不可的理由?”夜城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心里疼得是无以复加。 若弦,为什么不否认?只要你说不是你杀的,夜城歌就信呀,为什么要承认? 误会,往往就是如此如雪球般越滚越大的,司若弦以为夜城歌不信任她了,以为缎带是夜城歌还的,休书是夜城歌写的,连解释都显得多余,更遑论问一句为什么?夜城歌想要听司若弦说不是她做的,想要听她解释首饰盒内的信与她无关,却不知因他一句话,她已认定他的不信任,索性就不否认了,任他误会,故,出口的回答不如人意,从而导致两人的误会加深。 司若弦真的很想笑,笑自己傻,笑自己天真,她又很想哭,为什么经历过不只一次的生死,他可以宠她上天,可以为她不顾一切,却唯独没有给她最基本的信任,何其悲哀? 曾以为,自己才是最有资格问为什么的人,真的再见,才发现,她一个为什么也问不出来。 司若弦不知,她的沉默,无疑对夜城歌又是深沉打击,他真不想再问下去,但又那么想知道。1d7SP。 “你早就认识花凌哲?这一年来,都跟他在一起?” 雪,越下越大,茫茫大雪中,司若弦与夜城歌就那么对视着,许久,司若弦才听到自己极平静的声音“是。” 夜城歌只觉得自己的心,再一次被狠狠地撕开,鲜血淋淋,连呼吸都是疼的。 “既如此,为何要回来?”司若弦未说,夜城歌却认定了她是回去,因为,这条路,是回远东国的必经之路,也只是通往远东国的路。 司若弦微微一笑,霎时,雪,似乎停止了,只有她那绝代风华的笑。她说“若说,我是回来找你的,你信吗?” “信。”17904907 “如果,我说没有杀你母妃,你信吗?” “信。” 司若弦望着夜城歌,笑得惨然,犹如悬崖峭壁上遗世的花,随时都可能消失。 城歌,你真的信吗?既是信,为何,还要归还缎带?为何,还要写下休书? 城歌,你可知,司若弦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于司若弦而言,柔贵妃的死,无疑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人不是她杀的,却因为她的离开而遇害,这一点,是她难辞其咎的,她曾说过要救柔贵妃,却让她死了,她的心里也不好过,只是,这与夜城歌的信任是不矛盾的。 这一年来,司若弦也想过很多,夜城歌这个男人,她是放不下了,柔贵妃虽不是她杀,但她的死,她也确实有责任,她想:如果,夜城歌不信,那她陪他度过最艰难那一段时,找出真凶,助他登上帝位,然后离开;如果,夜城歌信,那她也留下来陪他,若他愿,两人找一个地方度一生,从此,袖手天下,再不问世事,即使四国战争拉开帷幕。 “你还爱我吗?”夜城歌看着司若弦,问“愿意跟我走吗?” 想到司若弦的离开,想到她与花凌哲在一起一年,想到她真的杀了他的母妃,他就恨,恨着,却也爱着,杀了她?他下不了手,放她离开?他做不到。那么,便带着吧。他痛苦,她也该跟着一起承受不是吗? “我跟你走,你可以从此袖手天下吗?”她真的累了,再也不想搅入江湖、朝廷的纷争。 “好。”他也累了。 无忧谷,位于木西国与金北国交界处,但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四面环山,地势蜿蜒曲折,不论谷外,还是谷内,皆布着阵法,入谷之处是桃花阵,这个时候,本不该桃花盛放之时,无忧谷的桃花却开得特别艳,粉色的花瓣飘落,在半空中舞出一幅说不出的盛况图。 无忧谷的天气与外界的天气有所不同,兴许与地理位置有关,冬暖夏凉,四季如春,对于畏寒怕热的人来说,绝对的人间天堂。 司若弦对阵法不是很了解,只能随着夜城歌的步伐移动,一行六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当“叮”的一声,桃花阵破,眼前豁然开朗之时,司若弦才发现,这是一个并不奢华,但很漂亮的地方,亭台楼阁皆似特意修建,不是特别的材质,也不是罕见的料材,雕梁画栋,可却是巧夺天工,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蜿蜒至房屋尽头,平凡中多了几分气派。 直到很久以后,司若弦才知道,这个地方,是夜城歌特意为她而建,取名无忧,就是希望她一辈子都无忧无虑的,直到老去。 此时,无忧谷这座宅子,刚建好不久。 司若弦看着这个不论是风格,还是细到一草一木,都是她所喜欢的,一时,有些恍惚,但念头刚一出现,便被她掐断了,这样的时候,她怎么能奢望这是他们的爱巢呢? 风雨雷电属于暗卫,但到了这谷里,也做起了明里的侍卫,护他们安全。 夜城歌累了,进入居所后,便先回屋去了,没有跟司若弦说一句话,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望着夜城歌的背影,司若弦心里一阵阵苦涩,从什么时候,她只能看他的背影了呢? 城歌,我以为自己能接受,可是,真的看到你对我不理不睬的冰冷,我真的难受得快要不能呼吸了呢。 谷外桃林,谷内曼陀罗,轻风拂起,带进阵阵花香,夹杂着泥土的气息,这个时候,无忧谷还是百花争妍,很神奇地,混夹的花香中,司若弦一下便闻出了曼陀罗的味道。 “谷内还种着曼陀罗?”自入谷,雨便一直随着司若弦,走了这么久,司若弦第一次开口说话,雨激动得差点找不到北了,不过,很快也就清醒过来,回复了平静,对于司若弦的突然问话,雨怔愣一下,随即回道“是,王爷亲手种下的。” 司若弦愣了一下,随即若笑,摇了摇头,道“带我去看看吧。” 雨是绝对的服从命令,主子有什么吩咐,不管合理不合理,全部接受。 无忧谷的后方,一方天地出现眼前,火红色的曼陀罗随风而舞,如浪般,一浪盖过一浪,如血的色彩,妖冶至极,那一刻,司若弦眼里看不到任何花,只除了这如血如火的红。 一任群芳妒,这会儿,倒也有些真实体验了。 看到这些曼陀罗,司若弦突然又想起木西国那片曼陀罗,也是一样如血的红,如火一样的妖。 木西国那里有着两千株曼陀罗,二十年的功劳,真的很难想象,为了等一个人,可以如此坚持,最终,还什么都没有得到。 要问司若弦此生欠得最多的人,不是夜城歌,不是上官瑞风,而是花凌哲。 .. ------------ 第二百六十九章 只有黑夜,才觉得你属于我 司若弦走到曼陀罗身边,蹲下,抬手抚上那妖艳的花朵,轻轻摩挲。 雨惊呼“那花有毒,小心一点。” 司若弦并不在意,她百毒不侵,曼陀罗花的毒于她而言,那还真不是毒,看到雨有些担忧的模样,心情不佳的她,突然想要捉弄一下她,手一滑,直接被花枝划伤,血,瞬间溢出,滴落在红色的曼陀罗花上,淡淡的血腥味与曼陀罗花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别致的说不出的味道。若手罗而司。 夜城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司若弦,一进谷便回了屋子,但在屋子里,又满脑子都是有关于司若弦的一切,快要把他逼疯了,终于,受不了了出来,却正好看到雨惊呼,司若弦受惊,手一滑,被曼陀罗花划伤,血流不止的一幕,当下大惊。 “就算你血多,也不是这么流的。”夜城歌的声音很冷,脸色也很难看,但手上的动作很温柔,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洒在司若弦的手上,又在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小心翼翼地包扎起来。 司若弦低垂着头,默默地看着夜城歌,如刀斧精雕细琢而成的俊脸,尽管瘦了,却没有影响,他长得很好看,脸色并不好看,垂下的眼帘,挡住了他眸中的心疼与温柔,额前几缕发丝散落,轻柔地扫在英俊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柔和。 尽管恨着,看到她受伤,他还是会本能地紧张,如此,便够了吧。 城歌,怎么办?如果能够换得你一个眼神的方法是受伤,我希望手上的伤一直都不要好,至少,这样,便不必承受你的冷漠。 我以为自己够坚强,什么都可以忍,如今才发现,我可以忍受万千疼痛,唯独受不了你的冷漠。 “这花已经很红了,不需要你的血来染色。”夜城歌将伤口打结,如是说道。 其实,他是想问问她,疼吗?话出口,却是另一番话。 若弦,你可知,夜城歌真的恨你?可是,夜城歌又是那么的爱你,很想漠视,很想就这么着,能看到你,夜城歌心满意足,害怕靠近,害怕失控,可看到你受伤,明知道只是小伤,于你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还是会忍不住心疼,控制不住要帮你处理。 如果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卸下所有的包袱近距离地看看你,我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如果,我们都失忆,什么都不再记得,就好了。 司若弦怔怔地看着夜城歌,他隐忍,他言不由衷,他的痛苦与挣扎,她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司若弦问夜城歌“城歌,你恨我吗?” “恨。”夜城歌回答得斩钉截铁,顿了顿,又自嘲地笑道“如果可以,我真想少爱你一点。”爱得不那么深,那他就不会如此痛苦。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呢。”司若弦苦笑,城歌,一切都来不及了呢,你有多恨我,就有多爱我,可是,我却连恨都不能。 夜城歌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是啊,若弦,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呢,可是,夜城歌从来不后悔爱上你,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夜城歌还会爱上你,但绝不会再让你陷入如此境地。 夜城歌走了,司若弦一个人站在曼陀罗花海中,如雪的白衣在如血的红花中,肆意翻飞,绝美的容颜愣是将周遭的一切都给比了下去,汇成一幅别致的图画。 无忧谷中,静得出奇,司若弦一个人站了好久,久到雨以为她随时都能消失,紧张得不行,盯着她的眼睛都没有移动过。 夜幕降临,司若弦带着雨返回住处,桌上摆了几样小菜,夜城歌正坐在上方,眼敛下垂,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回来了?吃饭!” 淡淡的光晕打在夜城歌身上,柔和了线条,司若弦有些惊讶,她以为,夜城歌不会搭理她的,他却在等着她吃饭,一时,有些反应不来。 风雨雷电看着司若弦与夜城歌之间的互动,心中酸涩难受,他们本该是相爱的夫妻,怎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雨就站在司若弦身边,见司若弦怔愣,没反应过来,轻轻用手捅了捅了她的腰,司若弦回神,走到桌前坐下。 桌上的菜,还是她喜欢吃的,无一不是,过往的一切一幕幕浮现,司若弦突然很想哭。 她与夜城歌曾那么甜蜜,慕容柔的死,成了他们之间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鸿沟,就算有了无寂,也改变不了什么,隔着一条人命,最亲之人的命,他们,再回不到从前了。尽管,慕容柔真不是她杀的。 一顿饭结束,两人都没有说话,放下碗,司若弦起身回了房,夜城歌去了书房。 在这里,司若弦也说不上夜城歌是不是故意的 ,他们两人还是住一间房,睡一张床,只是,屋子里只有她一人。 夜,深了,天空中何时有了月,她不知道,月何时隐进了云层,她也没有发现,她就坐在窗前,却看不进世间万物。 城歌,你既休了我,为何,还要同床共枕?既是同床共枕,为何,又要呆在书房不肯回来? 书房与卧室正好相对,书房里燃着灯,卧室却是黑暗一片,在窗前,司若弦可以看到书房中那个负手而立的身影,隔着门窗,她却能感受到他的忧伤与落寞,痛苦与挣扎。17904112 繁华落尽,我以为,我们该是甜蜜生活,度过余生,原来,那些不过都是奢望罢了。 夜城歌负手而立,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 不知站了多久,夜城歌回过神来,望望天,早已无星无月,黑暗一片,无忧谷再是冬暖夏凉,毕竟深谷之中,深夜,还是有些凉意的。 夜城歌熄了灯,转身离开书房,回了卧室,许是太倦,司若弦已趴在窗前睡了过去,身上穿着单薄,已是一片冰凉。 夜城歌微有些恼,她还是如此不会照顾自己,不,她本是坚强、独立、狂傲的,从什么开始变得如此的呢? “城歌,我都被你宠坏了,感觉自己快成生活白痴了。” “那正好了,这样,你就离不开我了,我宠你一辈子。” “你说的哦!你要敢中间喊停的话,我让你后悔一辈子。”1d7G0。 “只要你不喊停,我怎么舍得喊停?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宝贝,我怎么可能不用一生时间来珍惜?” 若弦,我该拿你怎么办? 在小镇的时候,我答应要宠你一辈子,现在,我却无法面对了,为什么会是你?你知道我有多希望自己失忆吗?那样,我就不会再记得仇恨,也就如此痛苦,更不会再伤害你了。 若弦,你是否也在恨着我呢? 夜城歌抱着司若弦,轻轻放到床上,为她褪去外面的衣服,盖好被子,他也脱了衣服,上床,紧紧抱着她。 熟悉的气息萦绕鼻间,夜城歌贪娈地呼吸,一年了,只要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司若弦,她的好,她的坏,占满了脑子,怎么都甩不掉,有多少次午夜梦回,摸着冰冷的床,想着那封信,想着司若弦的离开,想着司若弦并不否认杀人,他就痛苦得无以复加。 终于将她重亲抱在怀里,夜城歌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总想要确定些什么,黑暗中,唇,很自然地准确无误地吻上她的唇,柔软的触感,熟悉的味道,有点冰冰凉凉,诱着他继续。 对司若弦,夜城歌从来就不知道节制为何物,这一触碰,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夜城歌在司若弦的唇上摩挲,辗转,终觉不够,灵巧的舌,轻易撬开她的贝齿,轻盈地滑入她的领土,狂热地攻城掠池。 对夜城歌来说,司若弦从来就是毒药,而他,心甘情愿地中她的毒,甘心沉沦。 仅仅是吻,夜城歌便似上了瘾般,怎么都觉得不够,越吻,越深,越吻,越是粗、暴,兴许是失去得太久,才会如此迫不及待,也只有在这黑暗中,他才如此肆无忌惮。 迷糊间,司若弦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感觉到了口中的不适,当空气逐渐被抽起,司若弦的意识也逐渐恢复。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的痛苦。 司若弦心里一疼,哪怕口中有些不适,舌头都被夜城歌吻得麻木,唇上还是痛感,她还是没有丝毫反抗,反而是抱着他的头,回吻。 一年不见,她也是想他的,如果只有在黑夜才能放纵,那么,就让黎明永远不要来临吧。 得到司若弦的回应,夜城歌吻得更狂热,更粗、暴了,司若弦的唇被他咬出一道口子,腥甜的血充斥在两人的口腔,夜城歌却没有放开的意思。 司若弦唇上疼,口中疼,舌头麻木,根本没有一点欢、愉,但她任他、由他。 夜城歌吻着,手却没有闲着,专挑司若弦的敏感地带,酥麻感如触电般,迅速流窜全身,司若弦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汗水倾洒,身子却忍不住颤抖着。 前戏基本没有多少,夜城歌便似要证明什么般,直奔主题,没有完全放松的身子,有些承受不住夜城歌的肿、胀,身体本能地颤抖,夜城歌却没有一点顾忌她的感受,只管捏着她的腰,激进。。。 .. ------------ 第二百七十章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粗、暴的动作,狂野的挥洒,不知疲惫的索要,司若弦根本承受不住。 这是一场近乎强、暴的欢、爱,司若弦除了痛,感觉不到一丝快、感。 浑身上下都疼,司若弦紧皱着眉,求饶地让夜城歌温柔一点,她真的受不住。可夜城歌恍若未闻,每一次进入都那么用力,顶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暴索挥城都。 “唔。。。嗯。。。城歌。。。轻。。。轻点。。。痛。。。”断断续续的声音自口中溢出,司若弦紧蹙着眉头,脸色早已变得苍白,冷汗涔涔。 城歌,你若想要,司若弦不会不给,可是,你能不能不要如此粗、暴?你可知司若弦也会痛呀? 曾经的鱼水之欢无数,夜城歌最狂野、最热情、再是忍不住的时候,都是做足了前戏,引领着她意、乱、情、迷,再是疯狂,也会考虑到她,这一次,却没有一丝一毫地顾忌,吓体的疼痛,以及温热,清楚地告诉司若弦,流血了,然而,任她如此请求,夜城歌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若弦,你也会痛吗?你知道那种撕心裂肺,心痛到绝望,绝望到心死的感受吗?你知道没有你的这一年,我是怎么度过的吗?我的心,一直在淌血,你可知? 若弦,你可知,只有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我才敢触碰你?你可知,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我才能真实地感受到你还是属于我的?你可知,你痛,我比你更痛? 夜城歌不知疲惫地要着司若弦,置司若弦的求饶于不顾,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两人的喘息声。 司若弦不知道昏了多少次,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身边亦是冰凉一片,仿佛昨夜一切,皆是梦,唯一真实的,便是身上的疼痛。 司若弦紧蹙着眉,撑着身子下床,雨推门而入,扶着司若弦坐回床上。 “主子,歇着吧,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王爷呢?” “王爷在后山的怡心苑。” “我去找他。” “别了,王爷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包括您。” “他不愿见我?” “王爷暂时很忙。” “他都已经袖手天下了,还有什么可忙的?” 雨静默。 司若弦苦笑,她还在指望经过昨夜,他能对她好一些吗?自决定跟着他的那一刻,不是已经猜到了各种结局吗?现在,又在奢望什么呢? 司若弦不怪夜城歌,立场对换,她也接受不了,她只是心疼、无奈。 恨一个人多深,爱一个人便有多深,用多少力气去恨,便曾用了多少心思去爱,恨着,亦爱着,其间的挣扎与痛苦,不言而喻。 叹了一口气,司若弦让雨准备热水,沐浴之后,便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呆呆地望着窗外。 枝繁叶茂的大树,碧绿一片,百花盛开,交横杂错,五彩缤纷,彩蝶蹁跹,形成一副盛大美好的如画风景。 风起,花瓣飘落,纷纷扬扬,美得令人眩目。 司若弦不发一言,一坐便是一个下午,雨劝了好几次吃饭,她都以不饿回绝。 夜城歌一个人在后山练剑,招招凌厉,似在发泄着什么,肆意挥洒,山石被劈,树木被砍,剑过之处,皆是一阵厉风,飞沙走石。 风、电站在一旁看着,心惊胆颤。 不知过了多久,现场一片凌乱之后,几个时辰未曾休息过的夜城歌,直接将剑插回剑鞘,招了风和电练手,可怜两人功夫不济,被揍得鼻青脸肿。 夜城歌的体力好得惊人,或者,他是想要借着这样的运动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如此,便不会那么痛了。 一天的时间,夜城歌与司若弦一个练武,一个发呆,两人的心里都不好受,谁也没有吃饭,任是风雨雷电说破了嘴皮子,两人愣是一天不曾进过食。 夜里,夜城歌还是在书房呆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司若弦躺在床上无眠,夜城歌似乎是算好了时间的,当他回屋的时候,司若弦正好撑不住昏昏欲睡。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体温,熟悉的一切一切,毫不意外地,又是昨夜一幕重演,司若弦疼得浑身打颤,夜城歌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司若弦本能地想逃,夜城歌却没有给她一点机会。 司若弦心酸无奈痛,曾经,她老骂夜城歌是禽兽,现在,她才意识到,以前的夜城歌对她到底有多温柔。 都说,恨有多少,爱只会多,不会少,曾经的幸福如潮水涌来,司若弦只想哭,如此粗、暴的欢、爱,夜城歌,你到底是有多恨司若弦?我们之间,真的只剩下这些了吗?既然如此恨,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白天的冷漠,夜里的粗暴,夜城歌与司若弦都不好受,偏偏,夜城歌不知道该怎么去继续。1d7TI。 他也很想对司若弦温柔,很想如从前那般宠着她,可是,一看到她,那些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占据他的大脑,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这是杀母仇人,折磨得他疲惫不堪。 司若弦很想恨夜城歌,恨他的不信任,恨他的冷漠,恨他的粗、暴,可是,真的看到他,她只剩下无尽的心疼与无奈,慕容柔,终究是因她而死,夜城歌恨她,并没有错。 冬去春来,春去夏来,季节转换,一晃便是半年过去,司若弦与夜城歌的的相处模式没有丝毫改变。 这半年来,两人说话的次数,十个指头数了还有剩,司若弦越发沉闷、忧郁了,孤独一人的时候,她总会想起无寂,在那个时候,她的心便会更痛。 随着时间的流逝,夜城歌以为能够慢慢淡忘,事实证明,他忘不了,除了晚上,除了实在忍不住偷偷去看,白日里,总是各在一方天地。 夜城歌没有去找司若弦,却知道她的一切动向,她病了,他比谁都心疼;她伤心,他比她更痛;看着她一天天消瘦下去,他的心,除了痛,还是痛。 半年的时间,已是司若弦的忍耐的极限,她以为,只要给他时间,他便能渐渐放下,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可是,半年过去了,她病的时候,能感觉到他在身边心疼地叹气,能感受到他的温柔;难过的时候,能感受到那双炽热却挣扎的视线。 他恨她,亦爱她。 她一个过错,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承受的却是半年不变的冷漠,半年不变的粗暴,不管她做什么,都无法换得他永远停留,这样的折磨,半年,够了。她真的不想再这么下去,她怕,再继续下去,她会彻底崩溃。 有多久没有碰过玄音琴,司若弦已经不记得了,在来无忧谷的时候,夜城歌是把琴带来了的,但她从来没有看过一眼,这会儿,她却想弹琴了。 “主子。。。”雨心疼地看着司若弦。 这半年来,她与风、雷、电亲眼见证了夜城歌与司若弦的彼此折磨,她真的不明白,两人分明那么相爱,为何,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她都不信司若弦会杀了柔贵妃,王爷怎就信了呢? 曾经的司若弦是那样的绝色锋芒,而今,只剩下无尽的忧伤。 “雨,帮我把玄音琴抱到曼陀罗那边吧。”司若弦起身走了出去,淡声吩咐。 雨很听话地抱着玄音琴跟在司若弦身后,说不清为何,她总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总觉得现在的司若弦,与以前不同了,但究竟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17904962 夏日炎炎,无忧谷却没有一点炎热,真真是四季如春,连着风都觉得和煦。 这时候,并不是曼陀罗花开的时候,也不知道夜城歌用了什么方法,愣是让这些曼陀罗花四季盛开,好像永远不会谢掉一样。 司若弦走在红色的花海之中,只觉悲从中来,雨快了两步将琴置于花海中的桌上,垂手立于一旁,司若弦径自走了过去,坐下,十指置于琴弦之上,却是迟迟未曾弹起。 雨静默一旁,并不开口。 良久,司若弦轻声道“雨,你知道曼陀罗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不知。”雨摇头,司若弦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道“据说,红色的曼陀罗花,又名‘曼珠沙华’,还名彼岸花,指血腥的爱,它的花语是悲伤的回忆。” “据说,它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知道为什么叫彼岸花吗?”顿了顿“彼岸花,花开无叶,叶生无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雨心里咯噔一下,总有不好的预感,主子为何会突然说起曼珠沙华?为何会突然提起彼岸花? 雨偷偷去看司若弦,这半年来,她瘦了,也憔悴了,但仍是美得惊人,她的眼敛低垂着,掩盖了她眸中的所有情绪,不过,雨能感觉到她的悲伤与绝望。 等等!绝望?雨心惊地看着司若弦,司若弦却在此时弹起了曲子,悲伤依旧,却没有绝望的情绪,雨不禁皱眉,难道方才只是错觉? .. ------------ 第二百七十一章 很好,你又骗我? 玄音琴,天下至宝,它的音色比人间的古琴还要好了不知多少倍,司若弦琴技了得,哪怕失忆后从未弹过玄音琴,但弹起来却是相当顺手,没有一点生涩的感觉。 悲伤、痛苦、失落、无力。。。几乎所有负面的情绪都从琴声中反应出来。 低低的琴音如泣如诉,婉转流长,穿破空气,久久回荡在无忧谷上空,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风雨雷电自问不是多感性的人,也不是懂音律之人,但司若弦这绕梁三日的曲子,愣是听得他们红了眼眶。 红色的曼陀罗花海之中,司若弦微闭着眼,凭着感觉去弹,所有的情绪都尽数宣泄。 音古它有至。曲调有多凄婉,她的心里就有多难受,花海之中,彩蝶蹁跹,这会儿,却是滞留了无数生物,它们被琴声吸引而来,真的停下,却完全忘记了反应,连眼中何时流下了泪也不自知。 夜城歌站在曼陀罗花海的尽头,静静地看着司若弦,她一袭白衣,双眸眯起,看不到她的情绪,然而,她的脸上流露出来的尽是悲伤,十指跳跃,舞出的尽是悲伤,其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落寞与无力。 如血、如火、如荼的花海中,那一抹白,绝美,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夜城歌突然有些心慌,似乎,那一抹白随时都会离他而去。 凄婉的歌声紧紧揪着他的心,无声中,已是泪流满面。17904427 若弦,夜城歌伤你如此至深了吗?可是,怎么办呢?夜城歌终究是放不开呢。忘不掉母妃的死与你有关,做不到放你离开。 夜城歌满目忧伤地望着司若弦的身影,视线一片模糊,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紧到指节都层层泛白,紧到无法再紧。 司若弦不觉得疲惫地弹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阳光倾洒,打在她的身上,仿若为其镀上了一层金边,美得令人眩目,可是,炽热的阳光却照不进她那颗冰冷的心,其满身忧郁看得人阵阵心疼。 雨距司若弦最近,将她的悲伤与绝望看得清清楚楚,她自己已是泪流满面,更遑论司若弦? 有那么一刻,雨真的被司若弦泪流不止,满身痛苦的模样刺激得想要让她别再弹了,然而,想到这半年来,司若弦所有的压抑与悲伤,就开不了口。她听不懂音律,却觉得犹如天籁,亦能感受到曲调中浓浓的悲伤,挣扎之后,终还是放弃。陪着司若弦落泪。 日落黄昏,司若弦终是停了下来,缓缓睁开眼,入目依旧是如血、如火、如荼的曼陀罗花海,只是,上面多了很多不明生物,而这些生物的眼角似都有泪痕。 难怪,此时的曼陀罗看起来还要妖冶了,原来。。。 曼陀罗真真是要无根之水的浸润呀。 呵,司若弦,你的琴声不只是催人泪下,但凡听到的生物,都逃脱不了呢,只是。。。 城歌,你有听到司若弦的痛苦与绝望吗?有听到司若弦的悲伤与请求吗? 司若弦抬手拭去脸上那一片冰凉,淡淡地扫了一圈,终是失落地垂下眼帘。 城歌,司若弦的琴声,能够感动万物,唯独就感动不了你吗?半天的弹奏,还换不得你一次出现吗?司若弦一次失误,就该用如此沉重的代价来埋单吗?你何其不公? 无寂,娘亲用了半年时间,始终无法得到你爹爹的原谅,娘亲赌一把可好? 无寂,若是娘亲真的不在了,你该怎么办呢? 司若弦抱起玄音琴,转身离开了曼陀罗花海。 城歌,你我的结局,难道就只能如这片血色曼陀罗? 璃南边境襄城。。。 烈日炎炎,上官瑞风坐在帅帐内研究着地形图,思索着作战方案。 璃南国与木西国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半年,璃南国失了两座城池,上官瑞风不得不承认,花凌哲确实不愧为战神,他输得心服口服,虽是失了两座城池,但他知道,这已是花凌哲手下留情,若是不然,所失城池绝对是翻倍的。 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官瑞风一直以为,花凌哲是看在他的又一身份是地罗殿头号杀手肖冷,而他花凌哲作为地罗殿的主人不想失去这么一个属下而手下留情,直到前不久,失去第二座城池之时,花凌哲告诉他是因为答应了一个人,才知,是司若弦的请求。 看着地形图,上官瑞风却想到了司若弦,那张绝世容颜,终究只能是错过。 上官瑞风自当初失了司若弦的消息之后,便再没得到过她的消息,陡然从另一个男人口中听到,而这个男人还不是她离开他的理由,他又岂能不震惊? 花凌哲没有多说什么,他的目的也不过是希望上官瑞风能够放得开,也让上官瑞风知道,司若弦并没有忘记上官瑞风这个人的存在,只是,存在的意义不同罢了。至于结果,就不在他花凌哲的考虑范围了。 战场之上,杀伐不断,血流成河,空气中随时都充斥着血腥之气,花凌哲是讨厌战场的,所以,能够不出战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出战,这会儿,也是屈于无奈。 国,总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朝代更替,杀戮不断、血流成河终是在所难免,乱世之中,还能指望和平吗? 当今天下,远东、璃南、木西、金北四国,表面上和平共处,其实,早已是暗潮涌动了。 上次,璃南、木西两国联军压境远东国,那不算什么,本来,在那一次,不论是璃南国还是木西国,都没有打算攻打远东国,毕竟,东国战神夜城歌的名号在那里,那可不是叫着玩的。 沐渊不知道夜城歌的能力如何,但他清楚花凌哲的能力(当然,只是表面的那些能力,对于花凌哲是地罗殿主人和降魔族人这两个身份,沐渊是完全不知的,说白了,我们的花将军到底有多大本事,沐渊这个皇上是不清楚的。)花凌哲曾在夜城歌手上吃过亏,沐渊有所顾忌,再是想,也不可能冲动。 玉瑶公主的死,木西国借口发兵璃南,绝对是四国纷争摆上台面的开端,经久沉寂的伪和平,也彻底撕开面纱。 江山、天下、四国,终究会有一场大战,角逐出最后的胜利者。 当然,这些,目前都不是花凌哲所关心的,战争,本就不是他所愿,若能用最少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他是非常愿意做的。 本来,花凌哲是想着早点结束战争回去,可奈,对方是上官瑞风,上官瑞风的本事本就不差,他还得手下留情,而沐渊又有命令,上官瑞风也不可能直接送他几座城池不是?那就只能夺了,这一夺,这一耗,就是半年。 这半年来,他没有收到将军府传来的一封书信,地罗殿也没有,其实吧,他很担心司若弦,更怕手下那些人拦她不住,若她不顾一切去找夜城歌,那情况可就不太乐观了。 就在他担心着的时候,地罗殿传了一封书信来,其内容,看得他真的想吐血。 很好!你又骗我?说了不回远东国,说了等我回去,你却带着儿子跑了,你知道前路是什么吗?你可曾想过,如此一走,花凌哲会有多担心? 花凌哲第一次失去风度地怒了,他费尽心思将她留下,想尽方法掩盖她的消息,这才得保她一年平安无事,她倒好,没有他在,还真就压不住她了。 越想,越是生气,手一扫,桌案上的东西散落一地,一片凌乱。 整个帅帐内,弥漫着浓烈的冷冽气息,危险异常,令人不寒而栗。 “一群废物,人找到了吗?”花凌哲愤怒地瞪着跪在地上的暗卫,问道。 暗卫道“主上,属下无能,跟丢了。” “远东国去查看了吗?” “查过,无人。” 花凌哲彻底无语,真不知该说是司若弦太厉害,还是手下的人太无能“滚。。。” 花凌哲的话音落下,那人果断地消失了。 花凌哲无奈地摇头,他发现,他真的拿她没有办法。 微微叹了口气,花凌哲终是唤人送来笔墨纸砚,走到桌案前写了一张字条,然后,唤来降魔族专用的白鸽,将字条绑在它的腿上,放飞。 此次,司音上神的消息,还是要靠你们了。 因着这一事情,花凌哲也没耐性再耗下去了,迅速招来其他将领,展开地形图,开始探讨作战方案,并以最快的速度敲定。 三座城池吗?襄城吗?半个月之内,他一定拿下。1d7L5。 私下里,花凌哲还是给上官瑞风去了一封信,希望他能主动放弃襄城,可奈,上官瑞风执着了,两军对垒,生死难料,花凌哲是战神,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上官瑞风也不差,熟读兵法,运用自如,襄城一战,如火如荼。 木西国那个普通的农家小镇上,司若兰带着俩孩子,眼看半年过去,无寂长得越发好看了,司若弦却似人间消失了般,没有任何音讯,急得她不行,真怕夜城歌对若弦做了什么,更怕若弦再也回不来。 .. ------------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最后的赌注 司若兰与阮麟寒的女儿阮傲霜,比无寂大了三个月,俩小孩都还不能走路,司若兰一个人带着,别说,真累,好在,阿庆嫂一有时间就过来帮着带孩子。 阮傲霜可算是阿宝指腹为婚的娘子了,在阮傲霜出生那一刻,阿宝就知道自己有娘子了,没事的时候,总也喜欢去看那漂亮的小媳妇。 不过,在夜司辰出现后,阿宝就有可比性了,他觉得吧,无寂长得比傲霜漂亮,于是乎,有那么一天,阿宝指着无寂,说长大后要娶他当媳妇,当下,阿庆嫂就解释开了,费了好大劲,阿宝才似懂非懂地点头,知道傲霜才是媳妇,无寂只能是弟弟。 纵是如此,阿宝还是爱极了无寂,总爱逗着无寂玩,比对他那正牌小媳妇可上心多了。 这会儿,阿宝又在逗无寂了,可奈,无寂虽才七月,但可聪明了,相对于傲霜,安静多了,对于阿宝的逗弄,他就从没正眼看过,饶是如此,阿宝仍是不亦乐乎。 “娘亲,无寂为什么又不理我?”阿宝睁着大大的眼睛,无比郁闷地问抱着无寂的司若兰(得,自我们傲霜出生确定了性别那一刻,傲霜就算是阿宝媳妇了,俗话说:早叫,晚叫,早晚都是要叫的,不如早些叫着,从小习惯,于是乎,我们的阿宝从那时开始就唤司若兰为娘亲了。) 司若兰伸手揉揉阿宝的发,慈爱地说“傲霜很粘你,怎么不去跟傲霜玩呢?阿宝不喜欢傲霜吗?无寂也不是不理你,只是不善表达,知道吗?” 阿宝说“傲霜很可爱,很漂亮,阿宝很喜欢,但阿宝更喜欢无寂。” 司若兰心忖:这无寂要是一个女孩子,那估计就没她家傲霜什么事情了。 当然,司若兰不得不承认,无寂长得真的是好看。纷嫩嫩的白里透红的脸,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冰蓝的眸子,眉间一点朱砂痣,凉薄的唇,样子还没长开,只是小小婴孩,却能看出长大后,定是如他父母般光彩夺目,风华绝代,美得令人窒息。 尽管是男孩,但看着比她家傲霜可是漂亮多了,小孩,本就难分男女,也不怪阿宝喜欢看无寂。17905155 看着无寂,司若兰便想起司若弦,心里一阵阵地心酸疼痛。 若弦,你到底去了哪里?可还曾记得无寂? “无寂,你看这是什么?”转眼的功夫,阿宝跑开又回来,手上多了一只草编的蚂蚱,献宝似地放到无寂眼前,道“是不是很可爱?是不是很好看?你笑一下,只要笑一下,哥哥就把它送给你哦。” 司若兰一头黑线,也亏得他想得出来。 别说,孩子七个月了,自见到孩子那一刻开始,她就没见他笑过;自司若弦走的那一天大哭一场之后,她也没再见他哭过。半年的时间,她整天面对就是这么一个漂亮,便不哭不闹不笑的孩子。即便是无意发现孩子的天分异禀,有些不同于同龄孩子,她仍觉得这孩子沉静得令人心疼。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这孩子是记得司若弦的,由于司若弦离开,这才变得如此。1d7WP。 其实吧,几个月的孩子,能够记住什么呢?饶是再聪明的孩子,也不可能记得什么呀,除非他是穿越来的。 阿宝耍宝,费尽心思,与以往一样,无功而返,无寂,始终没有笑,但阿宝还是把蚂蚱塞到了无寂手中,无寂的回应是,直接松手,蚂蚱掉地上了。 阿宝见状,拣起又塞,无寂又松,阿宝再拣再塞,无寂还松,如此反复了好几次,终于以阿宝败北,抓起已经有些不成形的蚂蚱回家而结束。 见状,司若兰只是习惯地笑着摇头,但眸中的失落与忧伤,也只有自己品尝了。 若弦,你找到城歌了吗?你现在可好?他们可曾为难你?姐姐和无寂,还有麟寒、傲霜,我们都在等着你回来,可别让我们空等了,否则,姐姐会恨你一辈子。 烈日炎炎,却暖不了司若弦的心,自抚响玄音琴开始,夜城歌便没有再出现,连夜里都不曾来过了,已是第三日了,他依旧没有出现的迹象。 司若弦自嘲地笑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点停留。 从何时开始,她司若弦手下出来的曲子,竟也变得如泣如诉,悲伤连连,凄婉绵长了?曾经的霸气呢?曾经的狂傲呢?曾经的心狠手辣呢?曾经的杀戮果决呢? 金色的阳光洒在司若弦身上,淡淡地晕染开来,仿若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美得惊心动魄。 如血如火如荼的曼陀罗花海将其环抱,映衬出一抹绝美画面。 然而,待看清她的脸时,你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她变得更瘦了,下巴尖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唇有些干燥,褐色的双眸中掩饰不住的痛苦,前些天的绝望已不在,与其说是轻松,不如说是繁华落尽后的苍凉。 她,已不再留恋,或者说,她只是在拿最后的资本,在进行一场赌博,赢了,她拥有一切,输了,世上再不会有司若弦这个人。 “主子,别再弹了,吃点东西吧。”雨很无奈,已经三天了,不吃不喝,她是真的要绝食到底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司若弦,已经变得不再是司若弦了? 司若弦并未抬头,手上的动作亦未停下,出口的话,声音不大,却足以令雨听清楚“王爷还是不见我?” 雨静默,不知如何回答。 不只是雨,风、雷、电都不明白,王爷明明爱王妃,为什么能狠心地三天不来看王妃一眼?以前,每天晚上还会来,可这三日,连晚上都没有再出现,甚至,王妃不吃不喝三天,也不曾要来,只是将自己关在后苑的屋子里。 “主子,何苦呢?吃了东西,把身子养好了,再去见王爷也不迟呀。”雨不死心地劝道。 司若弦问“王爷还是什么都没说?” 雨再默。 司若弦停了手上的动作,抱着玄音琴,起身。 “带我去王爷住的地方吧。” 雨犹豫了一下,最终引路。 司若弦弹了三天的琴,夜城歌便关在这个屋子里三天,未曾踏出半步,没有人知道他在里面做什么。 司若弦走到门前,风、雷尽职地拦下了司若弦,司若弦并不恼,只对着屋内道“王爷是打算这辈子都不再见司若弦么?” 无声的回答。 司若弦笑,转身,潇洒地离去,只留下灌注了内力,足以传到夜城歌耳中的话。 “如果你真的狠得下心,在我死前,最好都不要再出现。” “别用死来危胁本王,本王认识的司若弦只会要他人之命,岂会自寻短见,如果你想用那样的方法来改变些什么,那么,本王劝你别白费力气,也别虐待自己。” 天知道,听说她不吃不喝,一连三天,夜城歌的心有多痛苦,他恨不得冲过去摇醒她,让她别做傻事,告诉她,他会心疼,可他终究没有那么做。 不是他夜城歌记恨多小心眼,不得不承认,司若弦弹奏的那一曲,真的撼动了他的心,看到一向坚强的她,泪流满面那一刻,他是真的要抛开一切,冲上去抱住她,安慰她的,可就在那个时候,一封来自远东国的信,令他的世界再次陷入黑暗。 夜城歌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捏碎了那封白纸黑字的信,心里难受得难以抑制。 难怪她会消失一年,原来,生了一个儿子。 时间的相近,加之孩子离预计生产时间晚了些出生,毫不知情的人,便很容易怀疑那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了。 若无的娘算。对于司若弦,不论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夜城歌都不是那么有把握,突然多出的孩子,更是令他乱了心神。一直那么坚信司若弦的爱,在那一刻,竟不是那么确定了。 只要一想到那个孩子有可能是花凌哲的,夜城歌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整颗心都似被人狠狠地撕裂开来,疼得无以复加。 若弦,夜城歌在你心里,到底是何种地位?若孩子是我的,为何,你却只字不提?若孩子不是我的,为何,你又要回来? “叩叩叩。。。”三声敲门声响,拉回了夜城歌的思绪,他头也未抬,问“谁?” “主子,是我,杜铭。”杜铭冰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入,却是透着浓浓担忧。 此时,夜城歌才想起,前些天已派人去让杜铭带着素锦过来无忧谷,道“进来吧。” 杜铭与素锦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顺带关上了房门,两人都很懂规矩地见礼,夜城歌没有多言,对外唤了一声“电,带素锦去见若弦。” 话音落下,一名长得还算不错的男子走了进来,对素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素锦看了夜城歌一眼,随着电走了出去。 直到脚步声消失,夜城歌才问“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杜铭如实道“没有任何头绪。” 闻言,夜城歌也不多言,挥了挥手,示意杜铭可以出去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杜铭行了一礼,迅速退了出去。 .. ------------ 第二百七十三章 心如明镜 风雨雷电虽是暗影,但与素锦皆是相识的,电带着素锦往司若弦住的地方走,快到的时候,不免提醒“素锦,王妃此时的情况不是很好,呆会儿你看到了,别太激动。” 素锦心里一紧,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每再踏出一步,她的心便会紧上一分。 当推开门看到司若弦那一刻,纵是早有准备,素锦仍是泪流满面,疼得无以复加。 五天不吃不喝,又是日日弹琴,司若弦身上的力气已经耗去了七八分,再下床已显得有些无力,索性就躺床上了。17904977 司若弦微躺在床前,一头青丝垂至被子上,与白色的丝绒被交相辉映,几缕稍短的发丝凌乱地散在脸侧,却挡不住她的容颜。 本就瘦的司若弦,现在更瘦了,巴掌大的脸苍白如纸,极为难看,额前的凤羽花似也暗却了不少,下巴尖尖的,唇色全无,早已开裂,泛着丝丝血迹,其眼眶内陷,使得眼睛看起来格外大,褐色的眸子里流淌着的,再不是如水般的温柔,也不是如刀剑般的凌厉,而是无尽的忧伤、痛苦、失落、绝望。。。 素锦又是心疼,又是心惊,她与司若弦一起长大,从不曾见她如此模样,在她眼中的司若弦,一直是冷静、睿智、坚强的,最在意的便是家人,一心向往自由,很爱惜自己,绝不是会放弃生命的人。 主子,你是有多绝望,才会如此不顾自己的身体? 素锦泣不成声,泪眼模糊,完全忘记了要如何去做。 司若弦听到哭声,抬首望去,看到素锦时,微愣了一下,随即扯开一抹笑意,那么苍凉“素锦,你来了?” 嘶哑的声音,勉强的笑意,并不真切,却足以令素锦泪水涌得更加厉害。 “主子。。。”素锦奔到床前,伸手抱住司若弦,泣不成声,心疼道“主子,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呢?您从来就不是会寻死的人呀!难道您忘记自己曾说过的话了。”1d7TX。 司若弦能够感受到素锦对她的关心,没有一丝虚假,在这样的时刻,不论她是为了什么来到自己身边,都是值得感动的,不是吗? 司若弦抬手回抱素锦,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无力道“我曾经说过什么?” 素锦哭着说“您说过,只有傻子才会寻死,您说,这一辈子,您再白痴,也绝不会步上自杀这条路。” 司若弦苦涩一笑,这话,绝对是她说的,那是毫无疑问的。若她知道与夜城歌会发展到这一步,她又岂会任事态发展?她自认聪明,智计无双,在柔贵妃那件事情上,她却是百口莫辩。 傻子?白痴?她司若弦现在不正是吗?否则,又怎会选择这最后的赌注? 当然,司若弦不会真的让自己死去,兴许是上一世做杀手的潜在本能,她是很渴望活的人,之所以不吃不喝五天,她只是想要赌夜城歌的不忍。 普通的人,不吃不喝至多七天,而她司若弦,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可以多撑着一两天,尽管如此,她也只会等七天,如果最后一刻夜城歌都不肯出来见她的话,那么,她也没有再坚持下去的必要,或者说,是没有再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既然他能狠心地看着她死,那么,失去她司若弦,他依旧能过得好。儿子,便成为永远的秘密吧。 只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司若弦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无寂,还有什么呢? 司若弦隐忍着心上的疼痛,道“素锦,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主子,吃东西吧,王爷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柔贵妃的死,以及你当初的离开,相信时间久一些,王爷便能放下。” “素锦,不必劝我了,只要他一天不出现,我便不会吃任何东西,也不会喝水,他若真的能狠心看着我死的话,那么,就当是我司若弦有眼无珠。” 雨相影却没。司若弦的话,很轻,也很重,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入,正好有一缕打在司若弦的脸上,映衬着她的坚决。 抬眸那一瞬间,素锦看到司若弦的坚决,哪怕一闪即逝,还是被素锦捕捉到了。 “主子。。。”想要再说些什么,开口才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除了心酸、无奈、疼、苦、涩,便只有无尽的担忧。 “素锦,你是随我一起嫁入王府的?”司若弦转开话题,素锦点头“是。” 司若弦又问“你与杜铭成婚了?” 聪明如司若弦,哪怕回到远东国的时间很短,与素锦、杜铭的接触也是少得可怜,可这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有眼睛看得到,她想,素锦与杜铭相互爱慕,就算没有成婚,怕也快了。 素锦说“若是主子没有出事的话,我们已经成婚了。” “你们两情相悦,何必为了我而耽搁?”司若弦有些惊讶,但也好接受,她能感觉到素锦对她的心,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奇怪。 素锦摇头“如果没有主子,谁替素锦作主?” “素锦,这不是理由。”司若弦叹息“答应我,不论我与王爷的结局如何,你都要过得幸福,我相信,杜铭能够给你幸福。” 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又道“素锦,记住,婚姻是需要两个人一起经营的,所有的爱,所有的情,皆以信任为基础,若你真的认定了他,就给他十二分的信任,哪怕亲眼看到他与其他女人躺在床上,只要他解释了,若然不是变心,便信他。” “主子。。。”她怎么觉得这怎么听,怎么像遗言呢? “素锦,你知道我和王爷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司若弦笑看着素锦,怎么看,怎么透着苦涩。 素锦皱眉道“是因为柔贵妃的死?开始的时候,王爷分明就是相信主子的,一直派人查探真相,听杜铭说,王爷知道三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彻查,难免会出差错,为了救你出狱,王爷宫里宫外,里里外外的打点。。。” “你说王爷打算劫狱?”司若弦打断素锦的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缎带和休书又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休书,司若弦急切地掏出怀中的那份揣了一年半的休书,也不在意素锦在场,打开仔细地看了起来。 素锦早年跟着司若弦,也是识得不少字的,一见纸上那斗大的休书二字,立刻变了脸色,颤抖着指着那份白纸黑字的休书,道“主子,这休书是。。。” 天啊,那上面,分明就是王爷的字迹,怎么会这样? “这是当初我在天牢时有人给我的休书。”司若弦轻描淡写地回答,但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时隔一年半,再次打开这份休书,才惊愕地发现,这份休书上的字迹与夜城歌的字确实相似,到了什么程度呢?恐怕十个人看,十个人都会认为这是夜城歌写的,但这却不是夜城歌的字。 当初,司若弦在那样的情况下,几乎是拿到缎带的那一刻,便已是痛得无以复加,待得对方拿出休书之时,她又哪里还有心思仔细去看那细微处?牢里光线本就不亮,她又重伤,她想,或许就算当时仔细看了,也未必能看得出来吧。 而今,再次打开,她却是一眼就看出这休书不是出自夜城歌的手,真是讽刺呢。 她怪夜城歌不信她,她又何尝没有怀疑过他呢? 司若弦苦笑,心里却有些不确定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了。说到底,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计较他的态度呢? “是王爷写的?”素锦问得小心翼翼,想了想,着实不懂,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那个时候,王爷分明就打算救你出来,为何,还要给你一封休书呢?如果王爷真的要休你,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地安排那些事情呢?” 司若弦说“不是王爷写的,只可惜。。。我看透得太晚了。” 司若弦抬眸望着前方,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孤寂与落寞,她说“司若弦向来冷静、睿智,我自认智计无双,算无遗策,我冷眼旁边一切,堪透一切,却独独看不透自己与他。” “主子。。。”素锦担忧地看着司若弦,她总有种错觉,仿佛随时都会失去这个主子。 司若弦将休书递予素锦,道“拿去烧了吧,别让任何人知道了。” 对素锦,司若弦有莫名的信任感,这是雨无法给她的感觉,若是素锦不来,便不会有方才那番话,她也就不会发现,她错得到底有多离谱,又到底错过了些什么。 现在想这些,其实确然有些晚了,不过,当初的情况,哪里由得她选择?她若不反击,那么,极有可能等不到夜城歌来。 或许,柔贵妃的死与夜城东无关,但天牢一事,司若弦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可以肯定,绝对是夜振天所为,既是如此,他会岂会不考虑到夜城歌?提前做出那么些事情,倒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当然,知道归知道,司若弦并不打算告诉夜城歌知道真相,不论夜振天做了什么,他纵是有千般不是,说到底,还是为了夜城歌,为了远东国,尽管方式有些极端了,并不可取。 当初,她没有说出柔贵妃的情况,现在,自也不会说出,应该说,在查出那个人之前,都不会说出来。 .. ------------ 第二百七十四章 司若弦的打算 素锦接过休书,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心里却是另一种想法。 烧,她肯定会烧,但绝不是今天,主子说不是王爷写的,她也不信王爷会休掉主子,可是,那分明就是王爷的字迹,若然主子真有什么意外,她一定要问问,王爷为何要那样对待主子。 以前,她一直不理解,为何主子甘愿入了狱,却在行刑前一夜血洗天牢,越狱而逃,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 “素锦,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紧张我,但请答应我,不论我是否能活着,都不可向王爷提起休书一事。”司若弦何等聪明的人,素锦又很单纯,她的心思,岂能瞒得过司若弦? 司若弦知道,以夜城歌的聪明,若然知道休书与缎带一时,一定能猜出些什么。虽然那样可解除两人误会,但她不想用这样的方法,那样,城歌会痛苦,远东国或许也会失去这么一位王爷。届时,天下大乱,血流成河,绝非她所愿,就算那一天迟早会来,可她不希望是由她而起。否则,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素锦点头“素锦知道该怎么做,我现在就去让王爷来见你。” 说动就动,素锦起身便走,司若弦叫住她“你一身疲惫,想是刚到无忧谷,回去早些歇着,别折腾了。” “主子。。。”素锦回头看司若弦,她分明就很想见王爷,为何现在又不让她去唤王爷呢? 司若弦说“去休息吧!别担心,我还能活两天。” “主子别说这样的话,就算是求,素锦也会把王爷求来。”素锦好不容易抑制下去的泪水,再次狂涌,如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恩,既然你答应把王爷叫来,那么,现在去休息吧,我这不还没死吗?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司若弦目送素锦离开,直到素锦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司若弦才撑着身子起床。 窗外的太阳很大,风和日丽的,丝丝缕缕阳光洒下,打落在花草树木之上,在风中摇曳,碎成点点金光,很美。 司若弦坐到窗前,遥望远方,浑身无力,心思却是越发玲珑。 城歌,聪明如你,真的看不透吗? 后山小屋内,夜城歌负手而立,背对着杜铭,杜铭站在他身后,凝望他的背影,只觉得一阵心酸。 “王爷,其实,放下未尝不是对您与王妃最好的选择。”杜铭斟酌开口,道“连我们都不信王妃会杀柔贵妃,您应当更加不信才对。王妃绝食,您的心里,比谁都难过,既是如此,为何不试着放下,放过彼此?” 夜城歌不言,一直那么站着,直到很久以后,在杜铭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才道“你知道在若弦随花凌哲离开之后,我在她的首饰盒内发现了什么吗?” 杜铭不言,只静静地听着。 夜城歌说“一封花凌哲写给若弦的信,信上内容,正是发生之事。” “王爷信吗?” “本王很想相信若弦,可是,信上的字迹确然是花凌哲的,我问过若弦,她与花凌哲早就相识,若非真的隐情,本该在木西国的花凌哲,怎会出现在远东国皇宫?” “或许,这些都只是巧合,是有心之人所布下的局呢?”杜铭试探着开口,观察着夜城歌的一举一动。 夜城歌苦笑“如果若弦与花凌哲生下一个孩子,你还会认为这是巧合吗?” 杜铭一愣,随即反问“王爷是见过那个孩子,还是王妃亲口告诉您那是花凌哲的孩子?若是都没有的话,王爷又怎么能断定那个不是王爷您的孩子呢?” 夜城歌第一次对人说出心中的挣扎、痛苦、无奈,却是被杜铭问得无言以对。 阳光倾洒,打落在他身上,杜铭只看得一阵心酸。 良久,杜铭才说“王爷真忍心看着王妃死?” 看着她死吗?夜城歌摇头,幽幽地说“世界上少了司若弦,夜城歌还能活得下去吗?” “王爷。。。”杜铭焦急地唤道,心里总觉不安,夜城歌说“或许,我们都死了,也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王爷,死真的可以解决问题吗?”杜铭问“难道您想让柔贵妃枉死吗?” 夜城歌不说话了,他怎么能看着母妃枉死,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他从来不知道,他也会有如此胆怯的一天。 “王爷好好想想吧,一个人,不吃不喝至多七天,希望王爷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才好。” 杜铭退了出去,屋子里又只剩下夜城歌一个人了。 太阳烈,阳光热,却是怎么也照不进夜城歌的心。 真的是我想多了吗? 以为在一起,便是最好的结局,原来,近在咫尺,也会恍若天涯,他与她,都跨不过心中那道坎。 到了第六日,司若弦是真的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脸色惨白得吓人,嘴唇干裂,生命迹象一点点流失,大热的天,竟盖起了厚重的被子。 “主子,吃东西吧。”素锦红着眼劝司若弦,司若弦摇头,问“王爷还是不愿见我?” 素锦不言,雨走了进来,依旧是红着眼睛,道“主子,以前的你,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决?非得用这样的方式吗?” 雨和素锦都知道,夜城歌一直关在屋子里,未曾踏出半步,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这几日,他也未曾吃下什么东西,人很明显地又瘦了一圈。 “以前的我?”司若弦虚弱地问雨“以前的我不会寻死,恐怕只会转身离去,走得决绝,是这样吗?” 雨点头,想不到主子失忆了还是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司若弦微微一笑,现在的她也不会真的寻死,否则,她的无寂该怎么办呢?她只是想要用生命的竭尽来赌一赌夜城歌的心,若他真的能狠得下心,那么,她也没有再坚持的必要了,自问,欠他的,她都还了,一个过失,换他半年的冷漠与折磨,真的够了。 司若弦从来就是暇眦必报的人,她爱夜城歌,但若夜城歌放弃了她,那么,她也会用行动来证明,没有他夜城歌,司若弦,仍可以活得很好,同时,她会把事情真相查出来,将兄手送到他的面前,让他知道错得有多离谱。 若然,曾经的相爱,真的那一步,那么,只能说她的眼睛不太好。 “主子,王爷只是暂时无法放下柔贵妃的死,他。。。”素锦极力想要解释什么,司若弦毫不犹豫地将其打断,她说“素锦,你什么都不必,我都懂,只是,司若弦也是自私的呀。” “主子。。。” “主子。。。” 素锦与雨同时哽咽,司若弦凄然一笑“司若弦的世界,如果没有了夜城歌,但再没有了光明,司若弦是一个很自私的人,我也只是想要一份纯粹的感情而已,要知道,司若弦与夜城歌的矛盾,从来就不是柔贵妃的死。” 素锦与雨惊愕地望着司若弦,司若弦却没有再说下去的欲望,缓缓闭上眼,敛下了所有的情绪。 素锦与雨对望,同时摇了摇头,将被子给司若弦盖好,雨留下照顾司若弦,素锦离开。 后山小屋,夜城歌一直呆在里面,未曾踏出半步,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里面做什么,但杜铭与风、雷、电都能感觉得出空气中弥漫着的令人窒息的伤痛。 他们想要进去看看,劝劝夜城歌,可是,自杜铭那日与夜城歌谈过之后,谁也没见过夜城歌,任他们说破了嘴皮,夜城歌都没有一点要去见司若弦的意思。 “王爷,求您了,去见见主子吧。”素锦跪在门前,哭着道“已经七日了,主子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求求您,哪怕去看一眼也好呀,您若再不去,主子就没了。” “王爷,去见王妃吧。”杜铭、风、雷、电皆跪了下来,执着地请求。 夜城歌嘶哑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让她吃东西。” “王爷,若是主子肯听,事态岂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您那么爱她,怎么如此忍心?主子说,你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柔贵妃的死,既然您能放下,为什么就不肯去见她?”素锦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哭着怒吼“主子为你付出了多少,难道你看不到吗?如果不是因为你,主子能背上杀害柔贵妃的罪名,锒铛入狱,最终却要靠越狱来保全自己,而今,你却狠心地宁愿她死,也不愿去见她。。。” 素锦泣不成声,字字句句都是不敬之言,却无人介意,反倒是被她所感染,想到司若弦与夜城歌的境况,都不禁红了眼眶。 整个无忧谷,陷入前所未有的忧伤之中。 杜铭抱着素锦,心疼道“素锦,别再说了,王爷也有王爷的苦衷。” “就算有再多的苦衷,也不该如此对待主子,他若真能眼睁睁看着主子死,那么,素锦一定让他后悔。”素锦恨恨地瞪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也不管里面的夜城歌是否听到。 恰在此时,一直守着司若弦的雨疾风般而来,在门前站定,并未看跪在地上的人一眼,只是平静地注视那紧闭的房门,平静道“王爷,如您所愿,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司若弦这个人了。” .. ------------ 第二百七十五章 若失了你,夜城歌该有多寂寥? 雨的话音方落,素锦直接晕了过去,杜铭、风、雷、电惊得说不出半句话,而屋内,很明显地传来什么东西掉落在地,砰然碎裂的声音。 雨继续说“王爷,王妃在闭上眼之前,让雨给您带句话。” “什么?”夜城歌嘶哑的声音穿透门板,传入每一个人耳中,短短两个字,却让他们听得落泪。 雨忍着将要痛哭出声的失控怀绪,尽量平静地说“王妃说,司若弦的世界里,如若少了夜城歌,便只是一座孤荒的坟墓,王妃让雨问您一句:若夜城歌的世界少了司若弦,会否感到寂寥?” 话音方落,门陡然打开,众人只觉一阵风过,再看时,已无夜城歌的身影。 “雨,主子她。。。真的。。。?”素锦在杜铭的努力终是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问的司若弦,她怎么也无法接受司若弦的离去。 雨望着夜城歌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道“或许,主子能够活下来,在最后关头,主子终还是赢了。” 几人似有些明了,谁也没有跟上去。 夜城歌一路狂奔,心,疼得麻木。 若弦,对不起!等我!碧落黄泉,生死相随! 司若弦早已是浑身无力,虚弱地躺在床上,凭着她强大的意念在支撑着,气息很微弱。 那句话,是她最后的筹码,她在等,等着那个人终是狠不下心。 当门被重力推开那一刻,司若弦虚弱地笑了,艰难地扭头,便见夜城歌已在床前坐了下来。 这么些日子不见,夜城歌瘦了很多,五官更加深邃了,眼窝下陷,一圈浓重的黑眼圈,满是疲惫,他的下巴长满了胡渣,想是多日不曾刮过,竟有些长了,发丝凌乱地散在凌乱的玄色衣袍上。 司若弦叹息,这些天,她的逼迫,他也不好过吧? 夜城歌看着司若弦,她那巴掌大的脸又小了,脸上瘦得几乎看不到肉了,连皮肤都有些皱皱的,额间的凤羽花也暗淡了不少,脸色白得几近透明,仿若随时都会消失不见,她的唇色极白,干裂得厉害,裂开的口子沁着血丝。 此时的司若弦,没有一点生的迹象,狠狠地击着夜城歌的心。 这些,都是因为他呀!夜城歌悔不当初,他为什么就如此狠心?这是他最爱的女人呀。 夜城歌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司若弦的脸,滚烫的泪水自眼敛滑落,滴落在司若弦脸上。 “若弦。。。”低声呢喃,透着痛到极致的绝望“若弦,若失了你,夜城歌该有多寂寥?于他们而言,世界只是多了一座坟墓,于夜城歌而言,全世界都是坟墓。” “所以,别离开我,好不好?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我们都放下,重新开始。” 司若弦扯开唇角“临死前,能听到你这样一句话,若弦死而无憾。” “若弦,你知道我是存着怎样的心思看你绝食的吗?”夜城歌亲吻着司若弦的唇,道“夜城歌爱你,从来没有变过,如果你死,夜城歌自不会独活。” “真的听到雨说世界上再不会有司若弦这个人时,夜城歌的世界也全然崩塌了,而她后面说的那句话,让夜城歌再也顾不得其他。” “我知道,若弦与常人不同,七日不吃不喝,不会死,可是,我还是来了。” “若弦,你赢了,夜城歌在你面前,永远都溃不成军,夜城歌的选择是你,所以,别离开,好吗?” 司若弦微微一笑“王爷真的能放得下?即使母妃因我而死?” 夜城歌说“我已经失了母妃,不想再失去你。” 由于夜城歌的妥协,司若弦与夜城歌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夜城歌不再对司若弦冷漠以对,在司若弦终于可以下床之后,夜城歌便会陪着司若弦在无忧谷中转,司若弦很开心,同时,又有些莫名的担心,她知道,夜城歌有事瞒着她的,但究竟是什么,暂时还未知。 有好几次,司若弦都想告诉夜城歌,关于无寂的事情,但话到嘴边,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夜城歌也没问,他在等着司若弦自己对他说。 转眼又是三个月过去,司若弦与夜城歌几乎已经回到了从前,杜铭等人都很开心,在两人的点头下,杜铭与素锦也举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终是以爱之名在一起了。 成婚当天,司若弦又重复了当初对素锦说的那番话,素锦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直到很多年后,当情敌出现后,素锦从容地处理,尽管知道杜铭有些许变心,但她想到司若弦的话,明知道杜铭撒谎,仍是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杜铭,给了杜铭一次机会,从而挽回两人的婚姻。在两人重归旧好之后,杜铭问其缘由,素锦便将那番话说予杜铭听了,杜铭顿觉庆幸,遇到了司若弦这样的主子,只可惜,想要报答,那人却早已不在。 秋日,谷中某些树木的树叶已开始枯黄、凋落,但曼陀罗仍是开得盛,司若弦习惯性地抱着玄音琴去曼陀罗花海中抚琴,夜城歌亦是习惯性地带着玄天剑,琴下舞剑,或携着前些日子无意中得到的萧与司若弦合奏,如仙乐的曲子流转天际,引得鸟类时常驻足,如血如火如荼的曼陀罗花海常常热闹得不行。 自司若弦那次寻死又活下来之后,两人再没提过外界之事,包括柔贵妃的死,当真是过起了与世隔绝的日子,不过,司若弦知道夜城歌是放不下的,故而,在身子恢复之后,也想要付诸行动,找出凶手了。 用司若弦的话来说,柔贵妃之事,从来不是他们之间最主要的矛盾,却也是矛盾的直接主引,若是换作他人,她一直背负着杀人罪也无碍,毕竟,她杀的人不少,不在乎多背一条无实的罪名,但那是柔贵妃,是夜城歌的生母,这就另当别论了。 近日来,司若弦闲来无事之时,也会仔细想想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她知道,在柔贵妃临死时,一定有第三人在场,而人类看不到的,除了妖魔鬼怪,还真无其他,综合下来,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魔界之人了,而魔界中,想要她死的,无外乎就是应齐、应杰。 一直以来,司若弦都认为那个人一定是应杰,现在想来,或许,不尽然,想要查出真相,再看慕容柔的尸体是不可能了,当初那些怪异的虫子也被她一并毁了,而今,除了跑一趟魔界,或者,将应杰引出来,无疑是最好的。 “若弦,想什么呢?近日来,总走神。”夜城歌捻着白子落下,唤着司若弦。 司若弦一听,回过神来,看了看棋盘之上的局势,轻轻捻起一颗黑子,略一思索便落下,正巧挡住夜城歌的攻势,这才回以夜城歌一笑,道“我只是在想柔贵妃的事情。那么,王爷呢?又是想些什么呢?” 夜城歌一愣,随即笑道“我们似乎都太了解对方了。” “还记得当初我说可以救母妃吗?”司若弦问夜城歌,夜城歌点头“记得。” 司若弦说“不知道你们当初有没有留意到母妃手腕上的伤?” “那是你做的?”虽然不愿那么去想,但司若弦的话似乎已经说明了那一点。 司若弦点头,思绪回到了当初,缓缓道“母妃根本就不是得了怪病,只是体内有未知名的虫子,它们喝血、食肉,迅速吞噬着她的身体,或许,那是一种盅,也或许不是。” “还记得我曾让你们看过母妃的手上是否有何异样吗?那个时候,母妃的身子基本已经被掏空了,虫子就在皮下活动,我不知道你们为何看不到,想来,是有人动了手脚。” “我曾用催眠术问过母妃,母妃之所以看到我会有那么大反应,是因为她被人强行注入了一些理念,一旦看到我,她的脑中便会出现幻觉,会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告诉她,是我把她害成那样,至于她死前的那一次惊呼,是因为她与我一样,看到了身体里的东西。” 夜城歌看着司若弦,心里早已翻涌开来,但他耐着性子听司若弦说完。 “她手腕上的伤是我割的,也是利用那条口子,我将她体内的虫子都逼了出来,我会抱着被子出去,正是裹着那些虫子去毁灭,却不想,这一走,直接将她送到了死亡之路。” “母妃的死,虽不是我直接动手,但也是因我而起。。。” “所以,你就不解释了?”夜城歌很生气。若是司若弦所说不假,那么,他是真的冤枉了她,他真敢想象,若当初他狠下心来,这个世界上,还能有司若弦这个人吗? 司若弦很无辜“当时的情况,不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吧?最有力的物证摆在那里,最有信服力的柔贵妃指向我,既是无人能看到我身后站着何人,我再多的解释也是枉然。” “你说当时有人站在你的身后?”夜城歌仔细地回忆了事情的一切一切,倏然道“那人的目标其实是你,对吗?” 若然真是如此,那么,若弦在天牢里又受过什么苦呢? .. ------------ 第二百七十六章 重新开始 “若我猜测不错的话,当是魔界中人,普天之下,那么恨我的人,恐怕也只有应杰了,不过,经上次魔界一事,我想,恨不得我消失的人,不只应杰、应齐。”司若弦说出自己的想法,夜城歌却是答非所问“当初花凌哲劫狱。。。” 话才出口,便被司若弦的打断,她说“他是为了救我而来,不过,城歌,我不知道花凌哲在后面的事情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你又看到些什么,听到些什么,致使你要那样恨我,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母妃的事情,花凌哲从来就不曾扮演任何角色,他只是为了司若弦而来。” 夜城歌皱眉,司若弦不待他说什么,继续道“或许你不知道,他是降魔族的人,降魔剑便是在他手中。” “可这与你有何关系?”这根本就是不相关的两码子事情。 司若弦说“总有一天,谜底会全部揭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真的放宽心,如此,我们便能一起找出真正的凶手。”顿了顿“想要我司若弦命的人,可不能让他继续留下去。” “那你为何当初不说?”她曾有好几次机会可以说吧?可她却是只字不提,宁愿他误会,宁愿他恨着。 话到了这个地步,司若弦与夜城歌还是未曾提起孩子的事情,夜城歌想,或许,他该相信司若弦的,至于那封信,或者,真的有隐情也说不定,毕竟,依着司若弦的谨慎,若真做了,怎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司若弦说“且不说那个时候你在气头上,不定会不会相信我说的,如果早早说了,我怎么知道你能为了我放弃到那样的地步?” “你想想,你我是到过魔界的,但其他人没有,若是在母妃死时,我便说了出来,有谁会信呢?怕所有人也只会认为是我在母妃身上动了手脚。” “再说见面之后,你的态度,教我怎么告诉你?你我的问题都未曾解决,我如何有心思去考虑那些。” 夜城歌突然想到什么,问司若弦“如果那天我不来,真的可能狠心地看着你死,那你会怎么做?”是死?还是离开? 司若弦微微一笑,倾国倾城,眸中却有着冷意“你既是知道我与人相异,七日不吃不喝不会致命,那么,也该知道,以我的性子会做怎样的抉择。” 夜城歌伸手抱住司若弦,道“我庆幸,当初来了,否则,夜城歌的世界,不知该有多寂寥了。” 司若弦回抱夜城歌,道“明日,我们出无忧谷去看看吧,前此日子,我已经放了消息出去,以应杰对我的恨意,接到消息的话,必定会前来,指不定还会有特别收获。” “你用自己当饵去诱敌?”夜城歌说“你近些日子一直弹玄音琴,且用上了杀招,就是为了这一日?” “‘天下第一琴’若是弹不了玄音琴,岂不是笑话?” “玄音琴通灵性,倒真不是谁都可以弹的。”夜城歌突然想起曾经因碰玄音琴,差点死在玄音琴手上的连蓉,不得不说,玄音琴不是一般的认主。 “若弦。。。” “嗯?” “谢谢!” “你知道我要的从来不是谢谢,况且,此次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自己。” “恩,待查明真相,杀了那个人,我们便在无忧谷中度此余生,再不问世事。” “好。” 她也很想,只是,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出了无忧谷,司若弦才发现,入谷之地,竟一片桃花林,欲入谷,必先破了桃花阵,别处桃树,早该是枯树,这里的桃树却是好得很,粉色的桃花占满枝头,风轻轻一扫,便带起落花纷飞,说不出的漂亮。 司若弦吹了一声口哨,好奇地看着夜城歌“这无忧谷倒还真是人间仙境,是不是所有的花种到了这里,皆是四季常开,不落不谢?” “这方土地确实特别,桃花与曼陀罗的不落不谢,倒真是与此有关,不过,并不是所有的花种到了这里都如此的,比如百合,在这里便无法成活。”夜城歌倒也不隐瞒。 这令司若弦更有兴致了,这地儿有这么特别?还挑剔花种不成? 夜城歌说“这些事情还是以后慢慢研究吧,这会儿,我们是否应该想想怎么对付应杰?” “要杀他,我一个人应该就够了吧。”司若弦琢磨着,近日来,她用起玄音琴可是越来越顺手了,玄音琴的不同,她亦是深有体会,回忆着应杰的本事,或者,她真的可以。 夜城歌却是想到当年在阎清宫的事情,以若弦的本事,还真的可以杀了应杰呢。只是,失忆的她,也有那样的迫力? “回魂啦!”司若弦驾马奔到夜城歌身边停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夜城歌回头看了司若弦一眼,又看看天色,道“不管是不是应杰做的,都交给我来处理。” 司若弦有些为难“可他想杀的人是我,怎么办呢?” “他想要动你,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依我看,他没有那样的本事。”夜城歌自信地说道。 司若弦笑“你还真是够自恋的。” “咱们彼此彼此。” “呵。。。”司若弦说“比赛一下,看看谁跑得快些?” “好啊,正愁没乐子。” 于是,阳光下,两人策马奔腾,马蹄声,声声入耳,伴着阵阵两人的话音,徘徊在半空中,慢慢消散。 秋日的太阳,并不若夏日那般猛烈,木西国四季如春,金北国偏冷,处于两国交界之地,这会儿的太阳,看着大,金光灼灼,实则,并不晒人。 纵如此,经过一场奔腾,司若弦与夜城歌脸上也出了一层薄汗,晶莹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晶莹的亮光,轻轻滑落,碎了一地金光。 夜城歌与司若弦都下了马,随意找了一棵树靠着,夜城歌从马上取下水递予司若弦,司若弦也不客气,接过便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末了,很豪气地抬手一抹,唇上多余的水渍便沾在了手上,她将水交还给夜城歌,夜城歌也不讲究,端起便喝。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夜城歌将水绑回马身上,回头问司若弦。 只是回眸那一瞬间,便是愣在当场,瞬觉天地失色,如墨的眸子里,只有那一抹水蓝色的身影。 经过三个多月的调理,司若弦的身子已经基本上补回来了,脸上看起来也有了肉,肌肤回复了莹润,绝美的容颜本就令天地失色。 此时,她正抬首望天,兴许是阳光的光线太强,她的右手置于额头,挡下太强的光线,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眼尾微微上挑,说不出的勾、人、心、魄。 由于赛马运动量挺大,又在太阳底下,司若弦脸上泛起的红潮还未退却,额头上、鼻上的汗珠犹在,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晶莹,纷嫩嫩的唇微微勾、起,形成一丝上扬的弧度,怎么看,怎么诱、人。 司若弦一袭水蓝色的纱裙,裙摆随风而舞,恍然间,仿若九天之上误入人间的神,美得好不真实,甚至连呼吸重了都怕惊扰了般,她额间的凤羽花,更是在星星点点的阳光倾洒下,显得更加妖冶。 眼前一切,只勾勒出这样一幅画,美得惊心动魄。 倏然,司若弦放下手,睁开眼,回眸一笑,天地失色,时间似在刹那间定格。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也不过如此了。 夜城歌是见惯了司若弦美貌的,仍是被她所迷,一时,万物俱静。 司若弦笑着走到夜城歌身边,流、氓地吹了一声口哨,摇头道“真是难得呀,王爷竟也有失神之时,是若弦太美,还是王爷太禁不起诱、惑呢?” 闻言,夜城歌回过神来,见司若弦已到身前,笑着搂过她,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道“若弦认为呢?面对如此绝色容颜,恐怕没有人会不心动吧?” “呃。。。”司若弦依在夜城歌怀里,说“都说越美的女人,越是危险呢,一看,若弦就是一个危险人物之中的极品,谁敢惹呢?” “这不就有一个不怕死的么?”夜城歌轻言。 司若弦点头“确实是勇气可嘉。”顿了顿,又道“话说回来,如你这般妖孽的男人,又何尝不是毒药呢?还是让人甘愿饮下而不后悔的毒药。” “这么说,若弦是从不曾后悔过了?” “王爷认为呢?” “整个世界,有你司若弦在乎,便够了。” “要求真是低呢,我以为王爷是想要左拥右抱呢。” “有若弦在,谁还能入得本王的眼呢?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比若弦美?” “敢情你看上就是我的容颜?”司若弦微微眯起眼,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的气息,那模样,仿佛只要夜城歌敢说是,她就会让他后悔。 夜城歌亲了亲司若弦的脸颊,道“若弦身上的每一点都吸引我,哪怕是杀人的时候,也是最美的。” 司若弦挑眉“这算是甜言蜜语咩?” “绝对是发自内心最真诚的话语。”夜城歌一脸认真,司若弦轻笑出声,抬手捏了捏夜城歌的脸,道“若弦发现,王爷其实挺可爱的。” 话音落下,也不待夜城歌反应,直接跃身上马,策马而去。 .. ------------ 第二百七十七章 蛇妖苏晋冥 夜城歌望着司若弦跑远的身影,抬手摸着被司若弦捏过脸,脸上似还留着司若弦指尖的温度,想到司若弦方才的模样,唇角不经意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如墨的眸子里,满满宠溺。 他这是被调、戏了? 夜城歌翻身上马,随着司若弦跑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司若弦见夜城歌跟了上来,不禁玩性顿起,手中的马鞭一扬,狠狠地打在马身上,马儿吃痛,撒开了蹄子狂奔起来。 夜城歌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开来,手中的马鞭未曾怠慢,狠狠打在马身上,马吃痛,卯足了劲狂奔。 两人你追我赶,玩得倒是玩愉得紧。 倏然,跑在前面的司若弦狠狠地一拉缰绳,马儿高高地扬起前蹄,后又干脆地落下,司若弦脸上的笑意已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凝,狭长的丹双眼微微眯起,凌厉地扫过四周,其浑身都透着危险的气息。 见司若弦停下,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夜城歌也一拉缰绳,停了下来,后,踱步走到司若弦身边。 两人都非常人,司若弦感受到了周围的异样,夜城歌自也感受到了,他脸上的笑意也已掩去,薄唇微抿,形成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上去,比司若弦的冷冽还令人心惊。 “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夜城歌淡淡地扫过一圈,平静地开口,但话中的冰冷与杀气,任谁也不会错认了。 “两位果然厉害,这样也能被你们察觉了去。”话音方落,司若弦与夜城歌只觉眼前一晃,再看之时,对面已站了一男一女。 两人都是一身黑色劲装,浑身都透着冰冷的肃杀之气,那一瞬,司若弦与夜城歌竟都觉得死神降临般。 这两人,皆是冰冷肃杀之人,五官轮廓深邃而清楚,透着十足的冷然,与他们相对而立,阳光正好打在身上,然而,他们却都有一种阳光的温暖照不进心里的感受,连四周的温度都似乎变得冰冷起来,就长相而言,有些许相似,想来,是两兄妹不假。 司若弦与夜城歌心中不禁惊叹:好强大的气场! 当然,惊叹归惊叹,目前的状况可不允许他们花费太多心思在对方身上。 “不知二位是何意?”司若弦淡然开口,却没有一点害怕。 “我们并无恶意。”男子率先开口,道“在下是苏晋冥,这是舍妹苏芷妍,途经此处,听马蹄之声,这才隐了起来。若是给二位带来麻烦,那么,恶冥道歉。” 司若弦微微挑了挑眉,自开口那一刻,这男子身上的戾气竟掩去七八分,不由心叹:果真是厉害之人。 只是,如此荒山,谁会没事奔上来呢?除非,他有什么目的。 当然,司若弦并不关心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不是对她与夜城歌不利,便无关紧要,她也无意与他们多做纠、缠,她也说不上为何,见了他们,竟有一种冰冷的感觉直窜背脊,很不好受。 “不敢当,萍水相逢,若是二位真无恶意,我也不是计较之人。”司若弦不咸不淡道“既然误会澄清了,不知二位是否可以让路了?我们还等着赶路。” “相识既是缘,不知姑娘是否。。。” “没什么好说的。”对方话未完,司若弦便将其打断“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为的是什么,但请收起你的那些心思,我,不吃你那一套。” 苏晋冥看着司若弦,心叹:果真是绝色倾城,无人可及。 还记得在远东国第一次见到她,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便是因她失了心,她的一切,俱在脑中,几年来,始终不曾忘过,若非那次与妖王都被她的玄音琴所伤,不得不闭关疗伤,他又岂会错过她这么多年?(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元宵节那一场真假“天下第一琴”对阵,那位驾马赶到帘后之人?) 纵是当年只在帘后见过司若弦一眼,又隔了几年不见,苏晋冥却在第一眼便认出了司若弦,真正的“天下第一琴”。 视线轻滑,落到她身后一个包裹极好的物什上,苏晋冥想,那便是玄音琴了。 苏晋冥的视线一直在司若弦身上,苏芷妍的视线却是一直在夜城歌身上。 不得不承认,夜城歌长得英俊,眉目如画,整张脸又似是刀斧精雕细琢而成,精致、深邃,想是上帝手中最得意的作品了。 他的视线锁定在司若弦身上,温柔不已,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仿若为其镀上了一层金边,薄唇微抿,形成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似笑非笑间,透着致命的诱、惑。 看上去柔和,很好亲近,若仔细,便能感受得出,他身上透着无尽的霸气,以及淡淡的疏离,不是谁都可以靠近的。 自出生以来,苏芷妍便一直在妖界,前些年随着哥哥出来,一起掌管鬼冥宫,她见过无数长得好看的男人,包括魔界圣尊与魔界天尊,可她从来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而今,看到夜城歌,哪怕他的眼神从来不曾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她仍有种说不出的紧张感,心悸,也不过如此了。 “姑娘至于如此防备于我吗?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坏人?”苏晋冥摸摸自己的脸,怎么着,也是一名英俊潇洒的容貌吧,虽是比不过夜城歌,但也不差吧,她竟连正眼都未曾看他,这令他有种挫败感,同时,又有很强烈的征服感。 司若弦还未言语,夜城歌便道“你看起来就没有哪一点像好人。她是我的妻,奉劝你一句,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苏晋冥挑了挑眉,随即道“依尊夫人之颜,恐怕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那与你无关,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的视线。”司若弦很明显地对苏晋冥没有任何好感,出口的话,自也别指望她礼貌了。 苏晋冥皱眉“你对人都是如此吗?”真是无情呢,不过,他喜欢。 司若弦耸耸肩,满不在乎道“对人,我一向都是很礼貌的,但对非人类,我的脾性是不太好。” 说完,也不待苏晋冥反应,趁着他愣神的当口,直接越过他,策马离去,夜城歌紧随其后,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这两兄妹,他的直觉不是特别准,但他就是莫名地不喜欢这对兄妹,甚至有种说不出的反感。 望着司若弦与夜城歌消失的背影,苏晋冥并无太大反应,唇角反倒是勾起了一抹漂亮的弧度,而苏芷妍却是想要抓住些什么,被苏晋冥拦下了。 “芷妍,那个女人,你最好不要去碰,你不是她的对手。” “她只是一介凡人而已,难道我一个修练成人的妖,还不敌她?”苏芷妍口中尽是不屑,话出口,又惊觉不对,转而问苏晋冥“哥哥可是认得她?” “你当听说过玄音琴吧?”话是对苏芷妍所说,然而,苏晋冥的视线却一直注视着司若弦与夜城歌离开的方向,哪怕,早已无人。 苏芷妍点头“自是知晓的,王上与哥哥三年前不就是被玄音琴所伤吗?”顿了顿,似想到什么,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难道她就是。。。” 苏晋冥点头“没错,她是‘天下第一琴’,玄音琴自千年前消失后重现,她便是玄音琴重现之后的主人,玄音琴在她之手,掀起过不小的风波,血流成河的场面可不只一次。” “哥哥喜欢她?”想到哥哥的反应,苏芷妍有这样一个认知。 苏晋冥也不隐瞒“自三年前见到她的那一刻,哪怕只是一眼,便是无法自拔了。”顿了顿,转而问苏芷妍“芷妍可是喜欢上夜城歌了?” “夜城歌?”苏芷妍轻声道“原来,他叫夜城歌。哥哥怎会知晓的名字?” 苏晋冥说“他是远东国八王爷,闻名的战神,整个云领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自征战沙场开始,便无一败迹,即使遇到木西国战神花凌哲,也未曾败过。” “果真如此厉害?”苏芷妍望着夜城歌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睿智无双,杀伐果决。。。”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更想得到他了。” “这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你可别轻举妄动,凭你,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可别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苏晋冥警告道“司若弦心狠手辣,夜城歌狠辣无情,他们两人一人手掌玄音琴,一人手执玄天剑,不论惹了谁,都有可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哥哥是怕了?” “怕?谈不上,哥哥只是提醒你,对于司若弦,哥哥可是志在必得的。” 这个时候的苏晋冥显然已经忘记了妖王君离琛三年前与司若弦对阵后,离开之前说的那句话了,他更没有想到,司若弦便是司音上神的转世,是君离琛执念一生的女人。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苏晋冥才在血的教训下幡然悔悟,只可惜,那个时候已经晚了,除了对司若弦,君离琛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即使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远去的司若弦与夜城歌全然不知,这一次的偶然相遇,会给他们今后的生活,带来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 ------------ 第二百七十八章 琴、剑齐现锋芒1 如司若弦所料,应杰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心,那是相当的执着,听到司若弦的消息,还真就来了,当然,有了上一次在木西国汲取的教训,他可不会一个人跑来。 想要司若弦命的人,何止是应杰,事情的发展出乎类无恨的预料,他没想到夜城歌对司若弦的爱竟是已到了那样的地步,故而,原本想要多留司若弦一些时日,这会儿,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知道应杰要与司若弦见面,便让应齐带着死士一同前往。他的要求只有一个-杀了司若弦。 司若弦与夜城歌都不曾想到,出现的人,不只应杰,还有应齐,包括魔界内一些不死不灭的死士。 “司若弦,你还真是了解我,知道我们想杀你,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应杰一脸轻佻,眸中却是冰寒无比,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司若弦望着对面的应杰,他,还是一袭红衣,说不出的妖冶,阴柔之中透着霸气;再看应齐,仍是冰冷得骇人,浑身都透着嗜血的杀气;眼神略扫,他们身后那群,也是不好对付的家伙呢。 应杰的目光毫无疑问地注视着司若弦的,那带着恨意的眸光,如一把把利刃,片片割着她的皮肉。 应齐却是一直盯着夜城歌,近乎贪娈地看着,两年来,夜城歌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光彩夺目,若真说哪里变了,那便是越发有魅、力了,令人移不开眼。 爱他,却只能看着,对应齐来说,无疑是最痛苦的折磨,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谁让他只是魔界君主的属下,本事也与君主相差甚远呢? 夕阳西斜,落日的余晖透过密集的树叶洒下,打在几人身上,风一扬,便是碎了一地,星星点点,闪耀亮光。 司若弦轻倚地马背上,邪邪一笑“应杰,看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怕死。”说着,视线不经意扫过应齐,道“魔界圣尊、魔界天尊一齐出动,司若弦真是荣幸。” “能死在我们手上,确实是你的荣幸。”应杰冷哼,司若弦不以为意,很无辜地问“我说,应杰,应齐恨我是应该的,毕竟,他爱的男人爱着我,我抢了他的男人,那么你呢?难道你也爱着城歌?” 司若弦扭头看着夜城歌,道“城歌,看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受欢迎呢,净给我惹些烂桃花。” “在我心里,只有一个男人。”应杰说“你的男人,我没任何兴趣。” “那可否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恨我呢?”司若弦偏着头,似在努力思考着什么,突然,脑子灵光一闪,转而看着应杰,道“在魔界水牢里,你是说过要把我加诸在你身上的痛,尽数还给我吧?我很好奇,我曾经怎么着你了?” 闻言,应杰脸色变了变,最终,吐出一句话“你只要知道你该死就行了。” “哦?”司若弦微微挑眉,道“你认为你有那样的本事?你该不会忘记在魔界水牢之时,我说过什么吧?” “当初我就说过,你有本事,最好让我死在那里,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我没有找你,你倒是先给我找了不少麻烦,我们之间的账,似乎也该彻底清算一下了。” 司若弦慵懒地靠在马背上,一脸似笑非笑,褐色的眸子里却是透着无尽的寒意。 夕阳的余晖倾洒在她身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晕染开,倒似是自她身上散发出来,明明是该感到温暖的,却给人无尽冰寒的感觉;她那绝美的容颜,看起来温柔似水,其间的凌厉却是令人骇然的;她静然不动,慵懒间给人一种摄魂夺魄的感觉,其身上的霸气与杀气,却也是显露无遗。 能够将温和与凌厉两种不同的自相矛盾的气质演绎得如此自然,恐也只有司若弦。 “你以为,就凭你,能够将我怎样吗?”应杰不屑地说道,他可没忘记,司若弦失忆了,这就意味着,她忘记了很多东西。可是,话音落下,他又不经意想起木西国那一出,于是,望着司若弦的眸光不自觉地变得深邃起来。 司若弦可没有漏下应杰的任何一个表情,心中冷笑,唇角却是勾起了一丝弧度,绝对勾、魂、夺、魄的笑。 那一瞬间,万籁俱静,天地失色。 “想来,圣尊也是敢做敢当之人。”司若弦淡淡开口,应杰微微皱眉“有什么遗言快说,兴许,本尊心情好,会如你所愿。” 遗言吗?司若弦扫过应杰,或许,那真可以成为他的遗言,不论柔贵妃的事情是否是他所为,她都没打算再放过应杰,于她而言,应杰活着一天,她就不安心一点,毕竟是魔,谁知道他会在后面搞出些什么事情来。 “慕容柔是不是你杀的?当日在皇宫,是你?”司若弦开门见山地问道。 应杰说“我想杀一个人,不会花费那么我心思去设计。”言下之意,慕容柔的死,与他无关,他是恨司若弦,但绝不对费心思去做那些无谓的事情,假借他人之手杀她。 司若弦转而看向应齐,问“天尊,希望我与城歌之间出些事情,从而分开,是你一直的期望吧?” 应齐看了一眼夜城歌,道“是!不过,这不代表你可以将慕容柔的死算在我的头上。” 隐隐地,应齐已经猜测到是何人所为,想要得到夜城歌,还能如此费尽心思去拆散夜城歌与司若弦的人,除了令他不得不放手那人,还能有谁呢? 想到类无恨,应齐倒是有些不懂了,想要夜城歌,直接带回魔界便是,何必花费那么多心思呢?难道君主还想要得到夜城歌的心不成?这,谈何容易呢? 应齐从来就是情绪不外露的人,司若弦心思缜密,观察入微,倒是捕捉到了应齐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情绪。 莫非,事情真别有隐情?若不是应杰,也不是应齐,那么,会是谁呢?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让她与夜城歌反目,于他有何好处呢? 司若弦百思不得其解,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应齐,如果你现在带着这些家伙离开,还来得及。”司若弦扫了一眼应齐身后那些动也不动的一身黑衣之人。“当然,如果你们也想交待在这里,我是不介意多杀几个人的。” “你还是那么狂傲。”应齐冷哼“或许,你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失忆的,而今,让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哦?那我倒真是期待了。”司若弦似笑非笑地说道,眸中杀气四溅,没有丝毫惧意。 夜城歌听到应齐的话,心中一紧,扫向应齐的眼神,杀气腾腾。 原来,若弦失忆是他们所为,好,很好!他会让他们曾经的所为付出代价。 只是瞬间功夫,空气中便弥漫出浓浓的杀气,骇得百米之内,竟无一飞禽走兽敢靠近。 司若弦手腕翻转,玄音琴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手中,通体如润白玉在夕阳的照耀下,泛着迫人的冷芒,折射出无尽杀气,根根琴弦犹如世间最锋利的利器,轻风拂,金光闪,透出冰冷锋利的寒光,只消一眼,便觉浑身冰冷入骨,似置身于天山不化寒冰之中,又似置身冷芒毕现的兵器中,寸步难行。 司若弦随手抱着玄音琴,纤指轻置于上,只是那么站着不动,便是风华绝代。其额间的凤羽花,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红艳妖冶,透着血的诱、引;如瀑的发丝随风而舞,偶有几缕轻巧地划过脸颊;水蓝色的纱裙随风翻飞,一时间,竟犹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再看,又若九天之上误入人间的神明,细看,才发现,那些,不过是她的表象,哪怕一个轻转的眼神,也是霸气四溅,杀机四伏,令人不寒而栗。 再看夜城歌,自听到司若弦失忆与应杰、应齐有关之时,脸色已变了,深邃的轮廓越显冰冷,如墨的眸子如覆一层冰霜,冰霜之下,又是无尽的杀气。 玄天剑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被他紧紧握着,谁也不会怀疑,只要他轻轻一动,剑便会出鞘,届时,何种锋芒,谁也不知道。 夜城歌从来就是王者一般的存在,此时,更如来自地狱的修罗般,令人望而生畏。 应杰、应齐一个魔界圣尊、一个魔界天尊,在魔界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其能力也是不必言说的,然而,看到如此的司若弦与夜城歌,竟有一种错觉,仿若站在他们面前的,根本不是人类,有那么一刹那,应齐脑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想。 白昱辰若真是神界辰小皇子,而司若弦与夜城歌是他的母妃与父王的话,那么,他们岂非。。。倘若真是那样,夜城歌乃是君主惦念多年之人也就好解释了。 司若弦没有放过应齐眸中一闪而逝的情绪,想他定是想到了什么,脑海中不由想起那日魔界水牢之中,小公主类无双到底是跟应齐说了什么,才会让他突然改变主意呢? 想想,整个魔界,能够让应齐心甘情愿做任何事情的,也只有那个据说还在闭关的魔界君主了,可若真是那个人的话,又与她和城歌有何关系呢? .. ------------ 第二百七十九章 琴、剑齐现锋芒2 曾经不甚在意的问题,在此时重新想起,司若弦非常的有兴致“天尊,我倒是有一件事很好奇,不知当日在水牢之中,小公主对你说了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主意呢?” “你无需知道”应齐并有打算回答,司若弦也不继续追问,琴弦一挑,“铮”的一声,如利器划破天际,危险味十足,琴声落定后,四周的绿树竟是倒下一半。 枯叶纷飞,飞沙走石,到了半空,竟都成了利器,夜城歌手腕翻转,玄天剑出鞘,在半空中划开一道口子,强大的能量,形成一道金光,带起半空之物,直击应齐、应杰以及他们身后那些死士。 应杰、应齐皆是大惊,连忙飞跃而起,险险躲过。 不论是应杰,还是应齐,犹还记得当年与司若弦交手之事,那个时候,司若弦再是厉害,也是成了他们的手下败将,弹出的琴声根本不若现在,霸气十足,杀气四溅,比之以前,还是厉害无数,这令他们不禁怀疑,司若弦真的是失忆了? 至于夜城歌,应杰的记忆还是停留在阎清宫那一次,那个时候的夜城歌分明就不是他的对手,为何,时隔短短两年之多,竟如此厉害了?他却是忽略了,当初YE城歌为什么会不是他的对手。 连司若弦与夜城歌都不知道,当初在木西国那个农家小镇上,类无恨引出穷奇那一次,玄墨上神不只是出手救了他们,看似是封掉了他们的异能,却也留下了一道小小的闸口。 司若弦在木西国与应杰对峙那一次,已经冲破了异能部分封印,火系异能,焕火之链,只要司若弦想用,便能随心所用,当初,玄墨封印之时,注入了一些术法,当司若弦冲破封印之时,便转到了焕火之链上,由此,司若弦的能量便更大了,这也是为什么她用玄音琴比之以前还要厉害的原因。 至于夜城歌,由于前世耗去了数十万年的修为,在修补好司若弦的元神之后,也难以支撑,哪怕转身为人,依旧是神根,而他的能量皆被封印在体内,只待时机到了,冲破封印,重归九重天。 当初,玄墨上神再次下封印之时,也注入了术法,偏巧,那些术法与玄天剑相通,故而,夜城歌再用玄天剑时会比以往更加事半功倍。 说到底,这还是玄墨上神的先见之明,早就为他们考虑好了一切。 应杰、应齐心惊之余,也做了反击,黑暗力量召唤,风起云涌,还未隐去阳光的天,瞬间暗沉下去,四周一片黑暗,与此同时,站在他们身后的死士无声地向司若弦与夜城歌袭去。 黑暗,于夜城歌与司若弦来说,都不可怕,然而,在这魔界的地引黑暗之中,步步杀机,他们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的,同时,他们也不敢随意妄动,毕竟,在这充满杀机的黑暗之中,应杰、应齐包括那些个死士是能看清一切的,而夜城歌与司若弦就显得被动了。 两人静立不动,听着四方动静,倏然,风声之中传来一阵极小的动静,夜城歌手一扬,在半空划开一道口子,丝丝光明泻入。。。 趁着光入的瞬间,夜城歌身影一晃,玄天剑已没入两名冲上来的死士之身,令人惊异的是,这两人似没有感觉般,手中的动作不减,直劈夜城歌,夜城歌不得不退开去躲。 应齐见玄天剑劈开黑暗网,手中立动,转瞬间便令现场再置黑暗之中。 应杰看准了司若弦的方位,身影一晃,如鬼魅般掠到司若弦身前,不知何时多出的银枪眼看就要刺入司若弦的身体,兴许是对危险有特别的敏感,在应杰将靠近之时,司若弦已然有了感觉,纤指轻挑,铮铮琴声自指尖流泻而出,在身前形成一道屏障,应杰手中的银枪愣是在距司若弦身子不到三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再也前进不得。 应杰的兵器乃是魔界至宝,就算别说凡人,就算是妖魔鬼怪,神或仙,被伤到,都不轻巧,其锋利程度自是不必说的,而今,却被司若弦轻易挡在外,这不得不令应杰再次对司若弦刮目相看。 真的算起来,应杰可是有两次差点死在司若弦手中的,本就对司若弦是又恨又惧,方才这一出,更令他莫名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司若弦轻笑出声“怎么?圣尊以为在黑暗之中便能轻易解决了我?如司若弦真那么容易死,岂不枉为玄音琴的主人?亦枉是‘天下第一琴’了?” “你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凡人,想要与魔斗,你认为自己有胜算?”应杰冷哼,手腕翻转,银枪在他手中舞出漂亮的图画,一枪倏然变作无数,分别袭向司若弦各大要害。 司若弦冷笑“司若弦是凡人,不过,玄音琴可不是凡物,今日,到底是谁的坟墓,恐怕现在说起来,倒是为时尚早。” 出声的同时,司若弦不动声色地挑弦,舒缓的琴曲响了起来,犹如天籁般,摄魂夺魄。 如果你认为这是仙乐,而听得入了神的话,那么,管你是人、是神、是仙、是魔、是鬼,只要你功力不够深的话,死神便已在召唤。 随着曲出,轻易便汇成一件件夺命的兵器,很不巧地,正好是能与银枪抗衡之物,瞬间流溢四散,生生截住了应杰的攻势。 司若弦唇角勾起冷笑,指尖骤然加快速度,原本舒缓的琴曲陡然变得急切起来,声声乐曲之中,皆透着凌厉的杀气,万马奔腾,踏碎盛世的汹涌,两军交战的嘶鸣,血流成河的凄厉呼喊。。。 应杰在玄音琴手下可不只吃了一次亏,听得司若弦如此曲调,哪还顾得全力袭击?早运用了一些能量抵挡玄音琴。 应齐也是不敢有丝毫迟疑,他可没忘记,上一次,司若弦是重伤在身,否则,他怎可能伤她那般深?而今,再次听到玄音琴奏出的曲子,还是震惊。 说来也怪,众人皆不敌的曲子,偏生对夜城歌无用,要说夜城歌有多厉害,除了他手中的玄天剑,应杰、应齐还真不敢说,而今,见他在黑暗中,在玄音琴的奏乐下,竟无一丝影响地出手,还是深深震撼,若说他不特殊,又有谁能相信? 魔界这些死士,完全没有灵魂,不死不灭,夜城歌对付起来倒也真是觉得有些烦,如此下去,要何时才能解决这些麻烦? 应齐、应杰皆知,如果让司若弦继续弹下去,若然绝心曲一出,怕是对他们很不利,两人相视一眼,黑暗力量再起,沉闷、杀机四伏,应杰手握银枪自司若弦左方攻入,应齐自腰间取下软鞭攻司若弦后方。 黑暗中,司若弦与夜城歌都是凭听觉而动,在应杰、应齐两人再启黑暗力量之后,四周皆是杀机,杂乱之声无数,竟使得他们无法辨得更清。 由于应齐、应杰两人的目标本就是司若弦,夜城歌他们动不得,故而,不死不灭的死士便成了缠住夜城的工具,而司若弦则由他们二人亲自动手。 正如应齐、应杰以前所说,他们真正惧怕的是司若弦手掌玄音琴,一曲绝心曲,绝非他们可以抵挡,但若不是绝心曲,以两人之力,倒是真不能让他们如何。 随着司若弦琴声的陡转,应齐、应杰开始有了一点不适,利用自身能量强行压下,又将琴声蔽于耳外之后,便开始了全力攻击。 自离开魔界前,君主类无恨便下了死令,司若弦必须死,否则,回到魔界,也免不得被尊主责罚了。 气息近了,司若弦方察觉不对,应齐攻击在前,她本能地侧身,躲开应齐攻击的同时,玄音琴迅速带起杀招,比之方才还要凌厉。应杰攻击在后,当司若弦全力对付应齐之时,自是没有留意到将气息全部隐没的应杰,待她察觉之时,应杰手中的银枪近在身后,速度快得她根本就躲不过。 “嘶。。。”银枪没入皮肉的声音,如此清晰,却在转眼间没入其他繁杂的声音之中。 身体吃痛,司若弦手中的动作本能地顿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夜城歌便察觉不对,他凭着感觉,一脚踹飞身前的死士,向着司若弦的方向喊道“若弦,你没事吧?” “没事。”司若弦忍着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再是努力,仍是带着一点隐忍,尽管声音一出便被湮没,夜城歌还是听到了,他问“你受伤了?” “没事,专心对付你身边那些缠人的家伙。”司若弦否认,她不是傻子,怎会不知应齐、应杰的目标都是她?至于为什么,这就不必言明了,自是与他们身后那个人有关。 虽说司若弦否认了,但聪明如夜城歌,怎会听不出司若弦的异样?他心里怒火翻涌,手中的速度不觉加快,内力尽数注于玄天剑上,手腕翻飞,只听得“哗哗”的声音时起时灭,应齐见得那些个死士竟在玄天剑的多次袭击下有了倒下的趋势,眸光一暗,心中默念着诀,手一扬,黑暗中,应齐已将那些死士治愈。 PS:今天玥会有打赏的亲亲们加更,大概会在一点左右更新,亲们一点之后再来刷新哦! .. ------------ 第二百八十章 琴、剑齐现锋芒3 趁着死士有所机动之时,夜城歌剑指天际,血为引,一道金光起,骤然在半空中划下,又是一道口子,白光流泻而入,视线瞬间清明起来,还未及寻到司若弦的身影,眼前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应齐念着诀,身上散发出来的腾腾杀气,顿时化作无数戾灵,嘶吼着向夜城歌冲去。 “夜城歌,你想要救司若弦,待你解决这些麻烦,恐怕,是不能了。”应齐的声音说有多冷,便有多冷,他的本事比应杰高,有些应杰办不到的事情,他能办到,故而,想要拖住夜城歌,并非难事。 “应齐,你若真敢杀了他,我定叫你后悔莫及。”夜城歌一边对付着身边的麻烦,一边冷声危胁,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焦急,偏生,周围的麻烦除掉一批,又来一批,怎么都解决不完,加之有那些个死士,他便更有种寸不难行的感觉。 “你有本事破掉我的阵法再说吧。”应齐也不介意,明言。 “城歌,专心应敌。”司若弦的声音穿透空气,穿透阵法,直直钻入夜城歌耳中,夜城歌说“小心点。” 一片黑暗中,夜城歌干脆闭上了眼睛,用心去感受,既是一个阵法,总有破解之法。 刚交手没多久,夜城歌突然间想起一个问题,对司若弦道“若弦,你可还记得潇湘曲和绝心曲?用绝心曲,没有人听得。” 这是司若弦以前对他提过的,现在,换作他来提醒她了。 潇湘曲?绝心曲?名字很熟悉,可她却不记得了,司若弦突然很讨厌这该死的失忆了,她发挥失常,都是怪这记忆不全啊! 应齐和应杰在夜城歌提到绝心曲之时皆是变了脸色,要知道,他们畏惧的就是司若弦的绝心曲,若真让她弹了绝心曲,那他们还能招架得住这两人? 几乎在那一瞬间,应齐和应杰两视一眼,全力袭击,势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司若弦。 司若弦闭上眼,用心弹奏曲子,原先弹的皆是她印象中叫不出名的却又杀气腾腾、凌厉异常的曲子,听了夜城歌的话之后,她知晓这曲对应齐、应杰二人无用,便是毫不犹豫地舍弃,转而随意倾弹。 应杰攻击那一枪并不轻,至今仍能感觉到血液的流失,血腥味弥漫半空,透着一种死亡的味道。 一片黑暗中,应齐、应杰见司若弦闭上了眼睛,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在她琴音陡转之时,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应杰心中默念着决,将能量注入银枪之内,看准司若弦的命脉,直击而去,所过之处,无比掀起一股强劲的风,风中尽是杀机。 应齐亦然,手中的红鞭透着血的色彩,带着死亡的指引,他与应杰同时出手,红鞭如蛇般缠上司若弦的脖子。 司若弦闭着眼,用心弹曲,心境倒显得明朗不少,对于周围的声响也更惧辨别能力了,几乎在应杰、应齐袭来的同时,身子陡然向后退去,与此同时,拇指与中指挑起第三根琴弦,拉开,余音中,陡然散开,凌厉的杀气,汇成数把利刃分取二人命脉。 应齐、应杰惧是一惊,应杰手中银枪翻转,应齐手中软鞭抑扬,与之纠、缠起来,眨眼功夫,已过数十招,而司若弦挑起琴弦所致的杀招亦被二人化解,当然,他们想要置司若弦于不利的念想也是暂时落空了。 另一边,夜城歌正在阵中与那些戾灵纠、缠,闭着眼,凭声寻找破绽,欲图以最快的速度破解阵法。 同一片黑暗之中,夜城歌置身应齐所布下的黑暗戾灵阵中,竟是与司若弦完全隔绝了一般,再听不到外界之声,而司若弦的琴声亦在应齐的动作下,无法传入阵中。 于应齐、应杰而言,只要司若弦弹奏出来的不是绝心曲,那么,他们便是胜算最大的,毕竟,司若弦终还只是凡人,再是厉害,又怎能敌得过魔? 在化解掉司若弦杀招的同时,应杰银枪无惧地迎了上去,应齐软鞭一甩,竟是直接卷向玄音琴,看来,两人是知道玄音琴才是关键了,知道将主意打在琴上。 司若弦功夫是高,玄音琴也能控制得很好,可是,她失忆了,弹出来的,终究不是绝心曲,刚开始转曲之时,是以绝心曲的前奏,这才使得应齐、应杰变了脸色,虽说这后面弹奏出来的实非绝心曲,他们也不敢有丝毫大意,唯一的办法,便是夺了玄音琴,杀了司若弦。 应杰、应齐的本事皆非凡,一对一,对司若弦来说已是不易,而今,以一敌二,不免吃力,加之,她又受了伤,反应自是要慢上一点。 当应杰的银枪与应齐软鞭一起袭来时,司若弦本能地选择保护玄音琴,侧身去躲应齐的软鞭,手中动作却是未曾,连着几个急调,将杀意推向另一个高峰,应齐急于应付司若弦的杀招,自也无暇顾及玄音琴。 然而,司若弦没有想到的是,应杰、应齐看准了她的本能动向,在她身形晃动之时,应杰已转了方向,待司若弦想要再躲时已是不及,危机在侧,司若弦本能地抬手去挡,就在司若弦以为手必定重伤之时,手腕间一道红光冲天,瞬间便将黑暗力量冲开一道口子,昏暗的光线,和着红光,照亮一片黑暗,眼前的视线瞬间清明起来。 此幕,司若弦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在某个时候,便有过这样一幕,脑海中有什么片断闪过,快得根本就抓不住。 司若弦垂眸看着手腕,焕火之链已呈现眼前,如火的红色,映得皮肤都是红红的,司若弦轻轻动了动手,焕火之链微微颤动,链上的铃铛“叮铃”作响,颤动间竟似要脱腕而出。 “她的异能又现,快动手杀了她。”应杰自是不会忘记司若弦手中那根如火如荼的焕火之链,更不会忘记司若弦司若弦一旦出手,便又是三昧真火。 应齐被这突然的变化而吓了一跳,他一边扬起软鞭向司若弦袭去,一边问应杰“怎么会这样?” 应杰说“她不仅能掌握玄音琴,还有异能,三昧真火能被她随时燃起。” “也就是说,她并非普通人?” “可以这么说,普通人能掌握玄音琴吗?”就算是换作他们,也不敢动玄音琴一根琴弦,那反噬可是会要命的。 “别废话了,我看她有些异样,别是恢复记忆了。”真那样的话,他们就麻烦了,什么三昧真火抛一边,一曲绝心曲,别说他们抵挡不住,就是缠着夜城歌的黑暗戾灵阵也会瞬间破灭,除了几名死士,不会有任何出现。 司若弦怔怔地看着那如火的色彩,想要看清些什么,头却疼了起来,似要炸裂开来,脑海中不停地闪过一些画面,想要伸手抓住,却是什么都抓不住,头疼却没有丝毫减缓的趋势。 司若弦疼得脸色一阵惨白,额头上已沁出了细密的冷汗,她一手抱着玄音琴,一手捂着头,妖冶的红光照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的亮眼。 琴声倏然止住,万籁俱静,天际如火如荼,原本的黑暗被硬生生冲开一道口子,应齐、应杰想要消去那抹红光,却发现,这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杀人要紧,这个,暂且便缓着。 应齐与应杰本都在想着怎么除掉司若弦,显然,司若弦的异样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们二人也是懂得利用时机之人,银枪出手,软鞭袭卷,没有一点留情,看似不动,实则已是数十招过去,两人用力,却发现,竟是无法近身司若弦。 细看之下,方才发现,司若弦周围罩着一道屏障,若不错的话,当是异能结起的结界。 如此看来,司若弦在觉察出异样之时,已设下了结界,为的就是阻挡应齐与应杰的攻击,这也难怪她敢停下抚琴了。 “毁她结界。”话音方落,应齐、应杰二人便很默契地捏诀运气了。 黑色的迷雾带着死亡的气息迅速凝于两人掌间,随着他们的动作,顿时,风起云涌,飞沙走石,整个现场,陷入一片雾霭之中,看不真切,却能感受到无尽杀气。 在两人的运作下,掌间迷雾如球般,越滚越大,估摸着差不多的时候,两人同时出手。 只见两黑影直冲司若弦而去,如尖锐的利器撞破结界,黑暗力量带着致命的力量,如注般倾入,一时,天际红光暗下不少。 眼看着危险临近,司若弦抬手想要抚琴抵挡,还未出手,只觉眼前一道阴影,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不必想,定是那个爱到极致的男人。 抬眸,果见夜城歌立于身前,自己她很好地护在身后,而他手中的玄天剑,金光毕现,锋芒不灭,只是看着,便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夜城歌以玄天剑挡下了应杰与应齐的攻击,黑色与金色两道光芒在半空中碰撞,谁也不示弱,一来一去,格外瞩目。 .. ------------ 第二百八十一章 琴、剑齐现锋芒4 夜城歌凭的多是玄天剑的力量,而应杰与应齐引的可是无尽的黑暗力量,若是不阻他们,夜城歌根本就撑不了多久。 对于本该被黑暗戾灵阵困在其中缠斗的夜城歌,突然出现于此,还挡在了司若弦前面,着实令应杰与应齐有些措手不及。 倒不是说应杰与应齐打不过夜城歌,实在是他们不能杀他,这就令他们不得不掌控好分寸,可以伤了,但绝不能重伤,更不能有杀机,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司若弦微微眯起眼,看着这不平的待遇,心中着实有些受打击:擦!这什么区别待遇?对她,这两个男人是恨不得扒皮喝血啃肉的,招招凌厉,绝不留情,而对夜城歌,他们却是处处留情,就怕失手伤了他似的。 司若弦不免猜测起来,如果只是因为应齐喜欢夜城歌而对他手下留情,也算解释得通,那么应杰呢?他又是为的什么而手下留情? 夜城歌是怎么破了黑暗戾灵阵,已不在应齐、应杰的关心范围了,抬眸望去,那群不死不灭的死士竟被夜城歌灭得尸骨无存了,两人相视一眼,倒是真小瞧了夜城歌,同时,他们心里有一个认知,得缠住夜城歌,方才解决司若弦。 应杰能力稍弱一些,便担负起引开夜城歌的任务,心里有了决定,应杰出手也不留情,银枪一转,直接迎上夜城歌的玄天剑。 银枪与玄天剑交锋,两件利器碰撞一起,碰撞出一阵阵耀眼的火光,星光四溅,倒是短暂地照亮了四周一切。 夜城歌一边与应杰缠斗,一边担忧地问司若弦“若弦,你怎么样?” “我没事。”司若弦忍着头疼,勉强道。 “有精力关心她,不如想想自己的处境。”应杰冷哼,攻击越发快了。 夜城歌微微眯起,全力迎击,一时,枪声剑影,火光四溅。 应杰很知道自己的任务,不知不觉间,便将夜城歌带离,应齐趁着那个空档向司若弦袭去,黑暗力量如浪般打来,司若弦被击个正着,一声闷哼,只觉五脏六腑都在颤动。 腰侧已然停止留血的伤口,此刻又变得汹涌起来,头上、身上、五脏六腑的疼痛全都汇集一起,袭卷而来,司若弦捂着头,痛苦地蹲下身子,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所有的坚强与隐忍,在这一刻崩塌。 应齐抓准时机,长鞭一扬,转了一个弯,瞬间如剑般,从后方直插司若弦心脏。 眼看将没入司若弦的身体,夜城歌不经意回头,正巧看到如此一幕,想要上前救司若弦,却被应杰缠着,分不得身,且在分神之际,被应杰打了一掌,速度也明显慢了一拍。 “若弦,小心。。。”分不得身,夜城歌只得对着司若弦大喊。 危险临近时,司若弦已感觉到了,她曾是杀手,对于死亡的味道与危险是非常敏感的,在长鞭袭来之时,她已本能地躲开。 应齐并未打算就此放过,紧追不舍,势要杀了司若弦才甘,司若弦又岂能不知? 身上的疼痛还在,但头痛已缓下,脑海中没有画面闪过,以前的记忆仍是空白,唯独,焕火之链怎么用最具威力,玄音琴如何奏响杀人魔音,却是逐渐清明起来。。。 黑暗集结,红光黯下,处处危机,空气中浮动着的尽是杀气,危险异常。 应齐冷冷勾唇,凝力,掌间黑雾迅速汇集为一个圆球,越滚越大,倏然用力推出,滚滚能量球直逼司若弦,所过之处,无不扫地落叶飞沙,混合在黑雾之中,增添了不少杀机。 司若弦抱着玄音琴,身形一转,盘坐在地,指尖轻挑,迅捷的几个音自指尖流泻而出,其杀气,其凌厉,比之前还要强烈,令应齐震惊的是,他分明未曾看到什么攻势,却愣是生生粉碎了黑雾,强力相碰,火星四溅,余波震得四周的大树轰然倒塌。 应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会。。。 司若弦再抬头时,唇角挂着冷笑,一脸从容不迫之势,强大的气场竟震得应齐有种说不出的震撼,一时,竟忘记了应有的反应。 司若弦淡淡地扫了一眼应齐,倏然眯起凤眸,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应齐还处于震惊未回过神来,司若弦便开口了,清甜的声音,冰冷的声线,似是透着死亡的气息,她说“看你们如此卖力,不如,我弹奏一曲给你们放松放松如何?你们说,是潇湘曲?还是绝心曲呢?” 绝心曲? 仅仅三个字,却是将应齐拉回了现实,他凌厉地瞪着司若弦,似要看出些什么,握着软鞭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几分。 司若弦的话利用了内力传音,故而,她方才所说那句话,应杰与夜城歌也是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中。 夜城歌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若弦是恢复记忆了吗? 应杰却是明显地恍了神,仅是一刹那,却足以令夜城歌摆脱他的纠、缠。 只见夜城歌趁着应杰恍神那一瞬间,一个侧身,躲开他的银枪,与此同时,身形晃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到应杰身前,手中玄天剑毫不犹豫地刺入应杰身体。 应杰反应极快,在玄天剑在眼前晃过一道冰冷的寒芒时,他的脚下已动,虽不能完全躲开夜城歌的攻势,到底避过了要害,且只是受了一点轻点。 夜城歌无意与应杰纠、缠下去,趁着这个空档,他一跃而起,如鬼魅般掠到了司若弦身边。 “若弦,身上的伤怎么样?要不要紧?”夜城歌担忧地在司若弦身上查看。 司若弦并未阻止,反倒是享受般地任夜城歌查看,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漂亮的弧度,她说“没事,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是我失策。”如果他多带些人出来,也就不至如此了。 司若弦倾身在夜城歌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道“这是我的主意,不是吗?只能说,他们太想要我的命了。” 夜城歌皱眉,还不待他说什么,司若弦又道“不过,你也知道,向来想要我命的人,都会比我先去见阎王。” “你恢复记忆了?”夜城歌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很诚实地摇头“没有。” 在这里,司若弦特意扫了一眼应齐、应杰的脸色,见他们明显有放松的神情,她心里亦是肯定绝心曲的厉害,故而,继续道“不过,我好像会用三昧真火了,也会弹绝心曲了。” 应齐、应杰皆是一怔,会用三昧真火意味着什么,会弹绝心曲又意味着什么,这是不言而喻的。 当下,应齐、应杰不敢有丝毫停顿,念诀,凝力,浓浓的黑气铺天盖地地袭来,天地间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司若弦眸光微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手腕抬起,轻轻摇动,“叮铃”的声响划破天际,随之,一道红光与黑雾相撞,试图撑开一片明亮的天,然而,魔界天尊与圣尊同时出手,合起唤起的黑暗地引又岂是她一人可以撼动的?她再是不凡,有火系异能能够运用,终究还是一个凡人之躯,比之身为上神的司音那可不是一个级别的。 司若弦没料到应齐、应杰两人的力量如此之强,她根本就抵挡不住。 黑暗中,夜城歌什么都看不到,却能感觉到司若弦越发艰难的支撑,心中一紧,想也没想便用玄天剑在手掌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滴在玄天剑上,被玄天剑所吸收。 当初,玄天剑择主,本就是饮下了夜城歌的血,它不是魔剑,虽说饮血,却也只是饮主人之血,量不会多,待到唤醒剑魂这时,便会停止,且能很神奇地替主人止了它所造成的伤口上的血。 剑魂便是玄天剑通灵性的重要所在,也是玄天剑的厉害所在,剑魂一醒,玄天剑才似有了灵魂般,变得不一样了。 玄天剑属于神兵利器,无往不利,在饮下夜城歌血之时,已是颤动着要脱手而出,剑身上下金光闪耀,随着饮下之血的增多,光芒也越发耀眼起来,却也不足以破开应齐、应杰两人筑就的黑暗。 夜城歌将内力注入了不少在玄天剑上,待他手上的血停止流动之时,握着玄天剑的手微微一松,玄天剑便似长了眼睛一般,飞到司若弦正用异能与应齐、就杰无形的打斗之中,速度快得惊人。 也正是金光闪耀的玄天剑飞到司若弦异能过渡之处,司若弦运用的异能之术,所有的能量皆注入了玄天剑中,原本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的红光与金光相汇,发出更为耀眼的光芒,其间,透着无尽冰寒之气,亦有着浓浓的杀气。 转眼间,眼前便出现一片清明,光线并不是特别清晰,时明时暗的,然,置于半空的玄天剑却是犹为清晰。 出鞘的利剑浑身都散发着或金或红的光芒,与黑暗对峙着,在一片黑暗中生生扯开了一方天地。。。 .. ------------ 第二百八十二章 绝心曲1 应齐、应杰皆是惊讶不已,玄音琴与玄天剑同为天下至宝,由于玄天剑一直在夜城歌手中,其势力与本事都足以令人不敢妄动,甚至连想法都不敢有,但凡有点野心的人,皆把主意打到了玄音琴之上。故而,不论是江湖、还是朝堂,见识过玄音琴厉害的人不计其数(这里是以死亡人数来计算),纵是如此,还是会有人前仆后继。 “天下第一琴”之后,闻名好几年了,其手段自是不必说的,心狠手辣,令人闻风丧胆,但凡见过玄音琴,或者见过“天下第一琴”真面目的人,从来没有活下来的,死者,没有一点外伤,全是五脏六腑俱碎而亡。 人们叹着残忍,却是对玄音琴更加神往,渐渐地,玄音琴的地位在江湖、朝堂中的超出了玄天剑。 人的本性皆是如此,看不到,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玄天剑与远东国战神-八王爷夜城歌基本都是同时存在的,既是八王爷之物,又有谁敢觊觎呢?平日里,就算是他最亲近的属下,除了知道玄天剑比天下间任何宝剑都要锋利,削铁如泥之外,也未曾见过玄天剑的特别之处。 既是注定得不到的东西,聪明之人都知道放手二字怎么写,随着时间的推移,天下之人也逐渐忘记了玄天剑这件天下至宝了。 曾在阎清宫那次打斗中,应杰与夜城歌过过几招,若他记得不错的话,当时的玄天剑也是泛着金芒的,便他也可以肯定,绝对没有此次厉害。当时的夜城歌本就身受重伤,兴许,这也是问题的所在吧。 应齐却是第一次见到玄天剑展现锋芒,难免诧异,玄天剑果真不愧是神兵利器。 两股力量交、缠,谁也压不下谁,应齐与应杰皆又加了几分力度。 夜城歌只是凡身,术法尽封,只凭着他的功夫,就凡人而言,哪怕再高的功夫,在此时也是毫无用处,只能看着司若弦与应齐、应杰相斗,看着玄天剑发出异样的光芒。 随着应齐、应杰的加力,只凭着司若弦与玄天剑那点能量已是不敌,原本被撑开的一片光明,逐渐向中间靠拢。 司若弦心道不好,手上的动作加快,死死支撑,腾出一手,一把抓过玄音琴,想也没想便弹奏起来。 犹如天籁的曲子,带着浓烈到足以毁天灭地的杀气自司若弦指尖流泻而出,浪潮汹涌,一波接一波,令人明显地招架不住。 绝心曲,绝对的杀伐果决。 司若弦很少用绝心曲杀人,但眼前状况,她唯有用绝心曲,应齐、应杰不是怕绝心曲吗?那她也成全他们,他们怕什么,她弹什么。 本就是凌厉异常的曲子,在玄音琴的启奏之下,更添了杀伐之气。 司若弦抬眸看了应齐、应杰一眼,手一扬,三昧真火直冲而去,两人侧身去躲,手上的动作慢了半拍,司若弦趁着这半拍功夫,收了异能,全力弹起绝心曲。 以前,司若弦并不能特别好地掌控玄音琴,至少,她无法选择性地只对想要之人弹奏,经过玄墨上神加术法封印那一次,再解异能之后,司若弦便能自行掌握了。 而今,凌厉的带着无尽杀气,势要毁灭一切的绝心曲,便只在应齐、应杰耳中响起,直贯五脏六腑。 早在司若弦奏响绝心曲之时,应齐、应杰都变了脸色。 说起来,他们二人都是听过司若弦弹奏绝心曲的,应杰两次差点死在司若弦手中,皆是因为玄音琴,因为绝心曲,心里的恐惧因子自是要多一些的。 应齐听司若弦奏响绝心曲那一次,虽说司若弦熬得辛苦,身体到了极限,明显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但他仍能辨别那非凡曲,亦知应杰两次差点死在司若弦手中,皆因玄音琴、因绝心曲。 而今,司若弦虽说也受了一点伤,但那于她而言,根本毫无影响,一曲绝心曲出弦,无形之中尽是杀气,原本黑暗的天际,不知何时竟在玄音琴奏响绝心曲之后,逐渐消散,而弥留半空的,是若隐若现的杀伐之气。 司若弦唇角勾起冷冷的弧度,如含着秋水的褐色眸子覆上一层薄霜,透明的薄霜之下,满是凌厉的杀机。 那一刻,司若弦身未动,却给人一种犹如地狱修罗之感。 无形的力量弥漫开来,四周都笼罩在一片阴森恐怖之中,所到之处,无不形成一股飓风,卷起地面的残枝败叶,还未及在半空飞舞,已被那力量碎成碎片,纷飞落尽。 应齐、应杰不敢有丝毫大意,黑雾被驱,隐形阵法被破,他们却是无法分心再去引黑暗力量,只凝神抵挡着玄音琴奏出的悦耳之声。 “城歌,不介意帮忙吧?”司若弦轻轻启唇,对夜城歌投去一个笑。 夜城歌正凝力抵挡绝心曲,忽闻司若弦的声音,不禁垂首去看。 司若弦,还是司若弦,美得惊人,此时,却是没有了与之容颜相对等的气质,她双眸凌厉,似覆着冰,又是一片水,给人不寒而栗之感;她的唇角微弯,勾勒出一抹极浅的弧度,似笑非笑间尽是莫测高深,无人能看透她的想法;她一袭水蓝色的纱裙随风飘飞,发丝轻扬,看似如仙般,其身上散发出来的却是死亡的气息。 “你弹奏的真是绝心曲?”夜城歌忍不住相问,他记得,以前司若弦弹琴,一旦注入了内力或者异能,无人能抵,潇湘曲已是杀人于无形,绝心曲的霸道不是谁都能够抵挡的,他可不认为勉强能抵挡潇湘曲一时的他,还能抵挡绝心曲的厉害。 “我只是针对他们二人弹的,怎么了?”司若弦反问,心下不免有些疑惑,城歌为何会有此一问?难道说她以前做不到这一点?正怀疑着,夜城歌便给了她答案“以前的你,做不到这一点。” 说出这话时,夜城歌看司若弦的眸光不自觉地加深了,多了几分探究之味。 “原来如此。”司若弦了然地点头,也不怪夜城歌会有所怀疑,她说“为什么现在能做到了,我想,在我恢复记忆前都无法回答你了。” 夜城歌说“我在乎的只是你。” “杀了他们。”司若弦突然转开话题,而这,才是她的目的。 于司若弦而言,恨她入骨的应杰,多留一日,便多一日危机。她再是想要与夜城歌安然地度日,也是记恨之人,当初魔界所受之苦,她没有忘记,最重要的是,她有了无寂,她绝不允许有危险的存在,既然现在是个机会,她自是不会放他离开。 在魔界之时,夜城歌已是想要杀了应杰,一直不曾有机会,想到司若弦曾受的那些苦,心里便是阵阵心疼,心疼之余,便是恨不得将应杰千刀万剐。 既是知道司若弦所奏的绝心曲只是针对应齐、应杰二人而弹,夜城歌也无需顾忌什么,脚尖点地,一跃而起,接过半空中的玄天剑,转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应杰攻去。 应杰本就没有应齐厉害,抵挡绝心曲自也不若应齐,曲子未过半,十成功力,应杰已是用去近八成才勉强抵挡绝心曲入耳,司若弦若是继续不停地弹奏下去,他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此时的司若弦,本就比以往厉害,虽不知为什么,但那是事实,他再不愿承认,也得承认的事实,光应付她一人,已是不易,又来一个夜城歌,他如何能敌? 夜城歌的速度极快,手腕翻转,玄天剑舞出一道道冷锐的锋芒,眨眼间,竟是几十道剑影,齐齐向应杰袭去,亦真亦假,竟是分不清真正的玄天剑在哪里,将要伤他哪里。 绝心曲在奏,玄天剑逼近,应杰只得握住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手中的银枪,迎了上去。 身动,气转,绝心曲毫不意外地钻入应杰耳中,直击五脏六腑。 应杰只觉五脏六腑俱痛,慌忙凝神抵挡绝心曲,手中的银枪无章地迎上玄天剑。 金光闪过,应杰手上顿时多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顺着指尖滴落在地。 玄天剑既是神兵,锋利程度自是不必说,哪怕应杰实乃魔界之人,本事也高,在将能量全数用去抵挡玄音琴之后,也抵挡不住玄天剑这一剑。 夜城歌下手是毫不留情,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气的,这一剑,险些断掉应杰的手,带血的银枪无力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手上的伤,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应杰闷哼出声,稍一放松,绝心曲再次入耳,比之先前那一次,还要猛烈,令应杰险些招架不住。 “应杰,当初在魔界之时我就说过,最好那个时候把我弄死,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不知道绝心曲好听吗?”司若弦冷冷地扫过应杰,若非他几次三番的不放过她,现在一心想要平静生活的她,岂会找时间来杀他? “你别得意,你当真以为绝心曲能杀了我?你问问应齐,你弹了这么久,他可有事否?” .. ------------ 第二百八十三章 绝心曲2 应杰冷哼出声,典型的死鸭子嘴硬,五脏六腑皆疼,手上的伤亦疼,脸色都变得惨白了,嘴上却是没有一点认输。 司若弦扫一眼应齐,也不在意,道“他现在怎样,倒不是我所关心,你还是想想自己怎么死来得现实一点。” “你说,是玄音琴把你了结了?还是玄天剑灭了你呢?” “至于应齐,你也不必挂心,暂时的,我还没想过要杀他,当然,他若是想要找死的话,我倒是可以成全。” “口气倒是不小。”应杰冷哼“你以为,凭你能真杀了我们?别忘了,我们是魔。” “魔又如何?”司若弦不以为意,讥诮道“你现在不也败在我手上了吗?” 应杰说“你杀不了我。” 司若弦啧啧摇头“你还真是自信得可以。” 司若弦不确定自己的本事到底有多高,绝心曲能弹到何种地步,但以目前的状况来说,只要应齐不插手,她与夜城歌联手,应杰必死无疑。 有了这样的想法,司若弦很自然地望向夜城歌,夜城歌也正看着司若弦,四眼交汇,情绪千万,没有任何言语,彼此却知道了对方想法,其默契不言而喻。 司若弦手中的动作一直未曾停过,且是越弹越烈,犹如狂风暴雨袭卷,整个空气中,全是肃杀之气。 与夜城歌达成共识之后,司若弦便转而看向应齐,正如应杰所说,依应齐的脸色与表现来看,还真是未曾受琴声所影响,看来,这个魔界天尊果真不是浪得虚名,不愧是魔界君主身边的人,想要杀他,恐是要费一番心思。 “天尊,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吧?”司若弦意味深长地问应齐,虽说她也想要杀了应齐,但就目前来说,她还真是不好杀他,一是对付起来困难,他若与应杰联手,她与夜城歌联手还未必谁更胜一筹。 当然,司若弦不动应齐的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若说他们真的技高一筹,杀得应齐、应杰,一夕间损失两个得力属下,那魔界君主还能坐得住?那可是在打他的脸,不论应齐、应杰对那魔界君主来说意味着什么,他都不可能会放过她与夜城歌。 要知道,她与夜城歌虽是一人手掌玄音琴,一人手执玄天剑,在人界是风云人物,但与魔界君主相比的话,那还真是不用去想,便知答案的事情。 说到底,凡人与魔,始终是有差距的,他们再是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魔界君主。 不得不说,司若弦的考虑都是在理的,就算她前面做过寻死的举动,但她还真没想如此年轻就结束生命,毕竟,还有儿子等着她呢。 “若我不愿意呢?”应齐平静地开口,司若弦说“那我也自有法子让你出不得手。” 虽说司若弦比不得当年的司音上神,但到底玄音琴是特别的,她又是通音之人,即使是威力不若前世,却也足够令他们心惊。 果然,听了司若弦的话,应齐的眸中划过一丝异样,司若弦抓住这个空隙,挑起第二、四根琴弦,拉开,转而对准应杰,手放,一道凌厉的杀招,恰似无数利刃,直接往应杰身上要害招呼去。 与此同时,夜城歌手执玄天剑转而如鬼魅般上前,金色的光芒在微弱的光线中划开一道道冷芒。 双面夹击,应杰一手受伤,握不得兵器,五脏六腑也被绝心曲震伤,他深知,若是应齐不出手的话,那他还真有可能交待在夜城歌与司若弦之手,故而,他尽量保持镇定,然而,出口的话仍带着些许颤抖“应齐,你可别忘了,我们是一起出任务,更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这个不需要你来提醒。”应齐的声音冷冰冰的,如他的人一样。 任务,应齐又怎敢忘记?杀掉司若弦,却又动不得夜城歌,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们完全处于被动,绝心曲之霸道,玄天剑之厉害,他若真的出手与夜城歌对战,应杰也是必会死在司若弦手中了。 聪明如夜城歌,敏锐若司若弦,又岂能看不出应齐的心思,当下,两人对视一眼,已是有了决定。 司若弦运用异能,催用三昧真火追着应杰、应齐,趁着两人躲闪之际,夜城歌原本袭向应杰的玄天剑,倏然调转头来,直直向应齐逼去。 应齐倒是没有料到夜城歌有这样一举,整个身体向后退去,与此同时,长鞭已在手,挡下了夜城歌的攻势。 在夜城歌缠上应齐的同时,司若弦手上的动作也越发快了,应杰明显有受不住的趋势,司若弦冷冷勾唇,欣赏着应杰的狼狈,倏然中指与拇指一挑,拉开琴弦,再放时,已形成毁天灭地之势,如离弦的箭,直直向应杰而去。 若是平时,应杰完全可以躲过,而今,他受了伤,失血不少,绝心曲不绝于耳,他明显地感觉到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在司若弦发起攻势之时,他才去躲,已是不及。 应杰被无形的利剑刺穿心脏,身体如断线的风筝往后飞去,继而,重重摔在地上,浑身的疼痛令他几乎昏厥,喉咙阵阵腥甜,鲜血不停自嘴角溢出,一看便知伤得极重。 司若弦显然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唇角勾勒出的弧度不减,反倒更加深了些许。 月亮倾洒,打在应杰身上,映衬出他毫无血色的脸,沾满血迹的褴褛衣衫,倒更显得狼狈不堪了。 司若弦看着应杰,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一个画面,却是快得什么都抓不住,但那种熟悉感令她不由得怀疑,何时曾见过如此情景。 “应杰,你我之间的恩怨,也是时候彻底了结了。” 话音落下,司若弦手下速度再次加快,意念一转,所有的绝心曲之力尽数倾入应杰耳中,直窜五脏六腑,速度快得令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应齐耳边突然没有了绝心曲之声,心下大惊,凝力,一掌击向夜城歌,趁着夜城歌躲开的空档向应杰那边看去,果见应杰倒在血泊之中,再没有生的气息。 应齐飞掠而去,在应杰身边蹲下,亲手探上应杰的鼻息,发现没有呼吸之后,又探上了他的心脉,方才发觉,应杰五脏六腑俱碎,浑身经脉尽断,他想,就算是君主在此,恐怕也无法再让应杰活过来了吧? 应齐抬眸看向司若弦,司若弦已停下了抚琴,绝世容颜上只一派淡定从容,他说“‘天下第一琴’果然是心狠手辣,不知道在你杀掉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自己是否还能有命活下去?” 司若弦不以为意“难道你认为自己能听完我一曲绝心曲?” “他是没有本事听完一曲绝心曲,不过,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所奏的绝心曲尚欠火候?”陌生的声音自天外传来,冷冽的气息给人无尽的压迫感,还未反应过来,司若弦已察觉出一股沉重的力量急速压来,令她毫无还手之力。 “或者,你还没有奏响绝心曲,命已不在,不知,你信是不信?”无尽狂傲的话语散在空气之中,令周遭的空气都停止了般,强大的气场,带着阴森可怖之感,透着无尽诡异,天本不寒,司若弦与夜城歌却愣是觉得透心骨的凉。 想要寻找声源,却发现,无际可循,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家伙。 “我以为自己已经够狂傲了,倒是不曾想,比司若弦狂傲的人,还多着。”司若弦微眯着凤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她毫不怀疑说话之人的能力,不过,她倒还真不信自己会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冷冷勾唇,平静道“你最好是真的有那样的本事。” “怀疑?”冷笑之声,划破空气传出,司若弦只觉眼前一花,反应过来之时,手腕上已多了一道伤,殷红的血不停溢出。 司若弦心中惊诧不已,对方到底是何人?若然要取她之命,她还真是没有还手的余地,或者,她还没有反应,已是成为亡魂。 “若弦。。。”夜城歌惊呼,闪身奔到司若弦身前,抬起她的手,为她止血。 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夜城歌心疼不已,同时,也心惊不已,他简直不敢想象,这得是多快的身手,才能做到如此地步?别说看清对方的身影,就连一片衣角都未曾看到,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人? 类无恨站在暗处,看着夜城歌紧张地为司若弦处理伤口,眸中划过一抹厉色,出了那样的事,这两人还能走到一起,他倒真是意外得很,也不得不叹司若弦的手段,或者,更该叹夜城歌对司若弦的爱。 司音,本君倒是真想看看,你能与夜天走到哪一步,上一世,本君尚有法子令你们产生嫌隙,这一生,亦然。柔贵妃,还只是开始。。。 司若弦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浮动着的厉色,然而,任她如何努力,却是什么都看不清。 夜城歌当然也感觉到了,心中不免也提高了警惕,可当他处理好伤口,意欲探个究竟时,那股气息已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应齐、应杰。 .. ------------ 第二百八十四章 有你就够了 夜色中,夜城歌抱着司若弦迅速往无忧谷赶,到底是他大意了,若是不然,若弦怎么可能受得如此之伤? “城歌,我没事。”司若弦又岂能不知夜城歌想些什么,她在夜城歌脸上亲了一下,很轻松地如是说。 夜城歌蹙眉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你我心里都清楚,就算考虑周全了,带多少人过去,也不过是送死罢了。”司若弦环抱着夜城歌,道“应齐、应杰是魔界君主的左右手,地位仅次于魔界君主,他们的本事,自是不必说的,真的要怪,也只能说是若弦考虑欠周,倒是忘记了应齐也是想要若弦之命的人。” “怎么算,也都是我们比较亏的,你伤得如此,而那应齐、应杰却能安然。”想到司若弦身上的伤,夜城歌便是一阵心疼。 司若弦纠正道“应杰已经死了。” “魔界君主定是有法子救活他的。”夜城歌不禁想到当年之事,他是为了若弦而重伤昏迷,但在后来可是听说了的,应杰当时分明就该是死了,却又安然地重现人间,那就证明有人可以救他,甚至令他起死回生。这一次,谁又能保证应杰不会再一次被救活呢? 司若弦说“应杰的五脏六腑俱碎,尽脉尽断,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他不回。”顿了顿,似想到什么,又道“当然,若是借尸还魂,或者直接将其化作戾灵,再有就是用连藕什么的东西,给他重新打造一副躯体,还了他的容貌,令其重生,这些,是我们无法阻止的。” “那样的话,还是等于他没死了?”夜城歌觉得司若弦说那些,简直就是废话,若真的可以借尸还魂,或者重新打造一副躯体重生,那根没死有什么区别呢? 司若弦摇头,道“就算他重新活过来,不论用哪一种方法,却也回不到以往那样的本事,好像,绝心曲毁掉的,还有他的根基。” 言语间,已是回到了无忧谷,夜城歌熟练地踏过桃花阵,进入内苑,将司若弦抱回房,放到床上躺下,起身又往外走,走了没两步,又回过头来说“先不管他们了,你好好休息,我去拿药。” 司若弦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夜城歌的身影已消失在视野。 望着那略显焦急的背影,司若弦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城歌,若是能一直如此,便是好了。 突然间,司若弦想到了白昱辰,时隔上一次见面,已是两年有余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与魔界公主可还好? 魔界。。。 自与夜城歌、司若弦分明,已是两年有余了,说不想他们,白昱辰自己都不信,特别是前段时间,他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非常不安,一直呆在魔界,他也觉得难安,总要确定些什么,方能安心,类无双也理解,这不,正准备找个时间下凡界去转转。 类无双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离开过魔界,突然要下界去,自是要跟类无恨说一声的。 这两年多以来,白昱辰与类无双的感情日渐上升,白昱辰对类无双的宠爱也愈渐攀升,对于要知会类无恨这事,他也没什么意见。 说来,在魔界两年多,白昱辰除了与类无双形影不离外,与夜城釿的关系也挺好的,心里琢磨着,或者跟夜城釿也该说一声,以免他们两人不在了,夜城城釿还惦念着。 与白昱辰相处这两年多,类无双虽说还是冷冰冰的,但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 整个魔界都知道白昱辰与类无双的关系,对于两人手牵手的,根本见怪不怪,这会儿,见着白昱辰牵着类无双往类无恨所居之地而去,便也只是行了礼,匆匆而退。 “你说,你哥哥会不会把你留在魔界呢?”白昱辰笑看着类无双。 两年多的时间,白昱辰与类无双都长高了不少,模样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气质上还是改变明显的。 白昱辰依旧是习惯性的白衣,脸上总挂着笑意,然而,见惯他的人,都知道,那笑意下隐藏着的,可是说不出的凌厉,看起来很好亲近,其实,是透着淡漠的疏离的,也只有对着类无双的时候,他的笑意才是最为真实的。 类无双还是习惯性的一袭红衣,腰间缠着软鞭,精致的五官,绝美的轮廓已渐显,仍是属于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讨喜那一类的,然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依旧是令人望而生畏,也只有面对白昱辰的时候,她会表现出不同的一面。 白昱辰的个子要与类无双稍高一些,两人站在一起,还真真是令人称羡的金童玉女。 听到白昱辰的问话,类无双扭头去看白昱辰,正好撞进他带笑的眸子,冰蓝的眸子里正倒映着她火红的身影,柔情满满,不自觉地,心中泛起一股甜蜜,唇角也勾起了一丝弧度,道“当是不会,他又不必我来相陪,魔界之事,也不需我来处理,我的存在,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他知道你我关系,陪着你回去看看父母,也未尝不可。” “笑得这么妖、媚,是存了心的勾、引我吗?”白昱辰再开口时,话题已转,还不待类无双反应,已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一触即分,末了,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笑得像偷腥的猫儿。 “流氓。。。”类无双狠狠地瞪了白昱辰一眼,随之而去的是不知何时已握在她手中的软鞭,轻轻一甩,在半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带起一阵凌厉的劲风,直直向白昱辰飞去。 白昱辰脚尖一点,退离数步,笑看着类无双似是生气,却又未真正生气的模样,只觉得可爱异常,无事之事,他就喜欢逗类无双,看她因他而变得丰富多彩的表情,就觉得心里满满的。 幸福,也不过如此了吧? “无双,你知道的,我只对你耍流、氓,谁让你这么可爱呢?”白昱辰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闻言,类无双心里微微一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飞跃而起,手中的软鞭可没闲着,冷哼道“谁要你对我耍流、氓了?还有,别把可爱这个词用在我身上。” 白昱辰很无辜,在他看来,他的无双是真的可爱呀,偏偏,这小丫头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老说她可爱,用无双的话来说,可爱是用来形容那些笑得灿烂、看来单纯的人,而她不是。 “老婆,其实吧,在我看来,你就是最可爱的。”说完这话,白昱辰很聪明地再退数步。 闻言,类无双厉眸一扫,阴森森道“白昱辰,你若想死的话,我会成全你的,保管让你死得舒服,不会有一点痛苦。” 白昱辰一边躲开类无双的攻击,一边道“老婆,你真是狠心,还想着谋杀亲夫,就不怕我死了守寡吗?你才九岁,要这么早就守寡的话。。。” “你似乎有点弄错了,我不是九岁,而是一千多岁。”类无双很好心地纠正。 白昱辰说“你这是在告诉我,你有多老咩?” 类无双挑眉“是又如何?” “我还是认准了你。”几十招下来,白昱辰觉着差不多了,趁着侧身躲开类无双攻击之时,伸手握住类无双的手,手上一个用力,类无双便无防备地跌入白昱辰怀中。 这是白昱辰惯用的一招,中过无数招,类无双仍是没有防备,或者,是她根本就没有防备。 白昱辰抱着类无双落地,拿过她手中的软鞭,认真地为她系上,末了,又掏出洁净的面巾为其擦拭额头上的汗,言语间尽是宠溺“好了,不闹了,运动了一番,你也累了,待与你哥哥和城釿哥哥打过招呼,便回去好好休息。” 类无双就站在原地,任白昱辰为她系软鞭,为她擦汗,听着出自他口中的温柔之语,不必去看,她也能想象出他眼中的宠溺。 虽说她与白昱辰的相处有些特别一点,但不可否认的是,白昱辰待她极好,本是什么都不会的他,却是为了她而改变了很多。就这一点来说,类无双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认得白昱辰,能够得到他的喜欢。 当然,能与白昱辰在一起,对类无双来说,是最大的幸福。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而今,她却是知晓,白昱辰于她而言,是特别的,是不能失去的。 对于两人的相处模式,魔界这些下属已是习惯了,几乎每日都能上演的戏码,自是无人再关注,故而,经过之人,也都是匆匆一瞥便离开。 白昱辰与类无双向来不在意他人看法,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方才还交手的两人,这会儿又是手牵手了。 类无恨的住处,灯火通明,白昱辰与类无双相视一眼,看来,运气不错。类无双向着屋内喊道“哥哥,你在吗?” 无声。 类无双又唤了两声,仍是无人回答,白昱辰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道“夜里,兴许不是时候,我们明早再来吧。” 类无双想了想,也是在理,便也转身,欲与白昱辰离去,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方转身,便见到那人急匆匆归来。 .. ------------ 第二百八十五章 绝杀令 本来吧,类无恨自外面回来,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毕竟,魔界,他是主,他爱怎么玩,怎么玩,谁也管不着,不过,这会儿,他抱着那满身是血的人,是怎么回事? 白昱辰与类无双相视一眼,若他们看得不错的话,满身是血那人是应杰的吧?是谁,能有此能耐,竟将应杰伤至如此?而哥哥又为何将应杰抱回这里?要知道,哥哥可是自有了夜城釿之后,很少宠幸应杰了。白昱辰或许不知,但类无双心里可是清楚的,真正在哥哥心里有位置的人,只有夜天太子,应杰只是一个替身罢了。 也正因这一点,类无双才觉得奇怪,方才,类无恨抱着应杰进去,可是连看都没看他们呢。 “进去看看?”类无双看向白昱辰,很随意地问道。 白昱辰说“你确定你哥哥不会把我们扔出来?” “他要真火了,咱们自己跑不就成了。”类无双说“长这么大,他还没对我动过手呢,对你,他也是不会下手的。” “这意思就是我们大可前去看看清楚了?” “可以这么说。” “应杰的本事挺大的吧,怎么就伤成那样了?普天之下,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心里不是有点谱吗?” “我说,无双,你能不能别老看我心里想什么呢?就算真是若弦和父王做的,那也是应杰咎由自取。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对他不客气了,当初那么对若弦。” “是你表现得太明显了,或者,你应该告诉我,怎么就想到是他们了?” “呃,我能说是那匆匆一瞥看到他的伤口了吗?” “哦?” “玄天剑造成的伤口与普通利器不一样,玄音琴造成的伤口,那便是更加特别了。” “真是他们二人所为的话,那这事情可就不太好办了。” 类无双牵着白昱辰,一边向屋里走,一边思索着。 哥哥爱夜天,现在的夜城歌便是夜天太子的转世,对于前世便是夜天深爱,现在又深爱的司若弦,或者说是司音上神,一定是恨极的,依着哥哥的性子,一定会想要除掉她,只是迟早的问题。 倘若应杰真是伤于司若弦之手,那么,哥哥定也更不会放过她。 本来吧,司若弦的境况会如何,与她无关,偏偏,她在乎白昱辰,而白昱辰在乎司若弦,这事情若真发展起来,那还真是。。。相当不好办呀。 类无双与白昱辰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场诡异的画面。 类无恨负手而立于窗前,以至于他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从其高大挺拔的背影中透出的阴冷可以判定,此时的类无恨,很生气,愤怒得想要杀人。 垂眸,便见应杰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发丝凌乱,脸色惨白得毫无血色,偏生,那妖精般的容颜上又是鲜血点点,与那一片惨白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衣袍脏乱不已,好几条口子,血便是从口子处流出,染了一身,虽说他本身穿的是红色,但染就出来的颜色到底还是有些不同,干涸了血迹之处,已是一片僵硬。 令他们更为震惊的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也浮动着腾腾杀气,偏生,感受不到来自地上那人的一点呼吸。 难道说。。。 白昱辰与类无双在心里都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想到那一点,他们俱是一怔,随即抬头,望向那负手而立之人。 若说应杰真死了,不论类无恨对他到底是怎么一种心思,跟了他这么多年,总还是有那么一点情分在的,这人死了,类无恨就算不伤心,报仇却是必然的,他要真算了,不计较的话,那才是奇怪了。 “哥哥,这是。。。”良久,类无双方才打破这一片沉默,但后面的话,怎么也没有说出口。 类无恨没有回答,四周一片沉静,沉静中又透着无尽的肃杀。 类无双与白昱辰皆因着这一点而心惊,若是事实真如他们所想,那后果可真不是一般的不容乐观呀。 类无双与白昱辰皆望着类无恨的背影,也不出声打扰,只静静地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们以为类无恨不会开口之时,类无恨说“五脏六腑俱碎,筋脉尽断,身上各处动脉皆被割断。。。” 类无双与白昱辰皆心惊不已,这手段,还真不是一般的残忍,垂眸再看应杰,那浑身的血,想来,血已流尽。他们不免猜测,应杰到底是死于哪一种状况,是五脏六腑俱碎而死,还是血流尽而亡。 “哥哥无法救活他?”类无双有些震惊,若是哥哥没办法的话,那该是多惨? 类无恨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应杰一言,道“我若能救得他,他便不可能躺在这里了。” “那哥哥这是。。。?”要知道,她这个哥哥可是很有洁癖的,既是不曾爱过应杰,怎会将他抱到自己的屋里? 类无恨无意回答,反倒是转开了话题“你们找我有事?” 见类无恨问起,类无双也不拐弯抹角,反正应杰于她无意义,他的死活,她并不在意,故而,道“我想跟昱辰一起下凡界。” “有事?”这是类无恨直接想到的问题,白昱辰在魔界呆了两年多,从未提过要离开,而今,刚出了事,他便要走,意欲为何? “昱辰已经两年多没有见过父母了。”类无双并无隐瞒,类无恨也不想用这事来给两个孩子添堵,他是想要司若弦死没错,却也不想伤了夜城歌与白昱辰,让他们下去见她最后一面也好,遂道“何时启程?” “明天。”类无双脱口而出,但说过之后,方觉得有些不妥,故又道“圣尊的事情。。。” 话未完,便被打断,类无恨说“这些事情,你便不要操心了,哥哥自会处理好。” 听闻类无恨如此说,类无双也不再说什么,与类无恨道了别,便是向白昱辰一个眼神示意,继而离开了。 白昱辰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待到类无双示意他可以离去时,才斟酌着开口,问道“昱辰斗胆,敢问君主打算如何处置杀了应杰之人?” 听到白昱辰的声音,类无恨回过头来,深深地看了白昱辰一眼,不带一丝感情地吐出一个字“杀!” 当然,应杰是死于夜城歌与司若弦两人之手,他要杀的,也只司若弦一人罢了。 类无恨一个字,却是让白昱辰听出了其间的坚决,不由得,又脱口问道“可知是何人所为?” 类无恨看了地上的应杰一眼,转过身去,道“听闻你曾与司若弦关系密切,玄音琴是如何杀人的,想必你不会陌生,这伤口,到底是何必所伤,想必昱辰也是清楚的。” 白昱辰一怔,问“真的是她?” “昱辰以为呢?”类无恨没有正面回答,却也承认了。 白昱辰说“我不会让你杀她。” “恐怕,你还没有拦住我的本事。”类无恨说得轻描淡写,却是字字如刀,狠狠刺中白昱辰的心,他抬眸,瞪着类无恨的背影,坚决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杀她。” “想死?”类无恨冷声道“你是想要挑拨我与无双的关系吗?我之所以让你们下界去,无非也是因为看在无双的份上,让你见她最后一面。” “哥哥。。。”类无双皱起了眉头,若是哥哥真的杀了昱辰的娘亲,那她与昱辰还能若无其事地走到一起吗? 类无恨却是没有再给类无双说话的机会,她才开口,便已打断“在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前,离开。” 话已至此,类无双知道说再多也是无用,便也只得拉着白昱辰离开。 刚出门,白昱辰便说“无双,你知道,我无法看到有人伤害若弦。” 类无双转身抱着白昱辰,道“我知道,都知道,哥哥现在正在气头上,考虑得自是没有那么多,你也别想那么多,成吗?待哥哥气消一些,我们自凡界回来,再求哥哥改变主意,可好?” 白昱辰想了想,不答应又能如何呢?或许,待见到若弦,便知晓事情到底如何了。 知白昱辰想通了,类无双才放开白昱辰,大胆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犹如蜻蜓点水般,轻柔,她说“明日便下界了,这时辰也不早了,还是快些去跟城釿哥哥道别吧,也不知他可否睡下。” 在类无恨那么多宠、侍之中,包括应杰,真正得类无双一声哥哥称呼的,也只有夜城釿,兴许是两人的性子有相似之处,类无双对夜城釿还是挺有好感的,同时,又挺同情于他的,类无恨给予他再多的宠、爱,他终也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夜城釿所居处,距类无恨的居所很近,故而,白昱辰与类无双并未走多久,便到了夜城釿的居外。 见得灯火通明的屋子,他们便知夜城釿未睡,当下,也不由加快了脚步。 “公主,昱辰,你们怎么来了?”夜城釿正巧着睡不着,便想着出来走走,不曾想,刚拉开门,便见两个小鬼头走了过来,看看天色,不免有些疑惑。 白昱辰开门见山道“明日,我们要回人界,只是过来知会你一声” “回人界吗?很好啊!替我向你父王、母妃问好。”夜城釿依旧是冰冷的,却是不难从他的话中听出无奈与痛苦。 是的,痛苦! 为着这样一个认知,类无双不由多看了夜城釿一眼,她从来不知道,夜城釿也会痛苦,她一直以为,他是爱着她哥哥,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而今看来,这三年来,他与哥哥竟是同床异梦。 “你想回去吗?”类无双不知道为什么要问,明知道自己无权去过问哥哥的宠、侍问题,却也是问了出口。 夜城釿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远东国三王爷早已死去。” 他想,并非想要回去,只是想要见那个人一眼而已,尽管,明知不该怀着那样的心思,但总也是控制不了的思念。 “我会将你的话带到。”白昱辰没有说太多,也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翌日一早,白昱辰便带着类无双离开了魔界。 这两年多以来,白昱辰呆在魔界,对凡界的世界知之甚少,兴许是对司若弦与夜城歌太过于放心,以为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并不会再说什么问题,若他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坎坷,恐怕会好一番自责。 从类无恨那里得到一个大概地址,白昱辰便也带着类无双来了,落地处,正是昨日司若弦、夜城歌,与应齐、应杰激战的现场。 阳光明媚,将现场照得犹为清晰。 方圆百米之内,原本碧绿的大树,尽数倒塌,横七竖八地搭在一起,削下的枝头,掉落的残叶,在阳光的照耀下,已是卷曲起来,蔫蔫的;地表皮的沙土明显松动,从其凌乱程度来看,不难想象昨夜战况有多激烈;那些残留现场的血迹,空气中弥漫出的浓浓血腥味,才更是激战后的证明。 类无双扫了一圈,忍不住道“看来,昨夜那场打斗,不是一般的激烈呀。” 白昱辰赞同的点头,不无忧心道“不知道若弦有没有受伤。” “待见到他们,便是一切都明了了。”类无双已迈开步子离开,待走了几步,方才发现,不知该往哪一处走。 白昱辰看了看四周,一时,也分不清方向,无法确定司若弦与夜城歌究竟会去何处。 心思转动,默念着诀,没多久的功夫,便有一头野狼奔了过来,白昱辰也没有多的废话,直接命令道“带我们去找昨夜在此与人打斗的女子。” 白昱辰能唤万兽,可以有选择性地召唤,此时,唤来的便是昨夜距此地最近的野狼,这样,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令白昱辰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命令是下了,野狼却是没有一点要动的意思,忽惊觉出问题所在,方拿出身上不知从何时多出来的手帕递到野狼鼻子前,让它闻了,记住味道,循着味道寻去。 手帕一收回,野狼动了,脚下如生风般向前奔去,白昱辰与类无双瞬间都有些无语,却也不曾多做停留,直接跃身跟了上去。 行了有多久,白昱辰与类无双都不记得了,待他们停在无忧谷外,看到那开得正艳的桃花时,皆是震惊不已,这都什么时候了?此处桃花竟还开得正艳,简直是。。。匪夷所思。就连魔界也没有见过如此情景呢。不禁有些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真美!”类无双由衷地赞叹。 入目便是一片粉红色的桃花,随着轻风拂起,花瓣离枝,在半空中舞出一支别开生面的图画,说不出的诱、人,任谁见了都会喜欢。 白昱辰说“若是他们真住在这里,倒也真是会找地方,简直是人间仙境。” “我决定了,多留一段时间。”类无双立刻宣布自己的想法。 白昱辰笑说“瞧你那点出息,一片桃花林就让你沦陷了。” 类无双似笑非笑地睨白昱辰一眼,道“你若是不喜欢,现在就可以走。” 白昱辰很无辜“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了?”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又道“话说,我们是来找人的吧?” “这片桃花林美则美矣,但也是会吃的。”类无双微微蹙眉,方才只顾着看桃花了,倒没在意,现在,认真去瞧,才发现,这片桃花林可不是普通的桃花林,每一棵树都有它的存在在那里的道理,每一步,皆透着玄机,这是一个桃花阵,很复杂的桃花阵,一个不慎,便会葬身于此。 显然,白昱辰也注意到了,他说“总能想到办法的,你对那些奇门术数之类的,不也有一点研究吗?” 类无双说“这桃花阵又不是普通阵法,我没办法。”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又道“不如,你召唤一些兽先去探路?” “你都说了,这不是普通阵法,让它们去,也不过是送死罢了。”白昱辰毫不犹豫地拒绝,转而道“我试试用传音之法,若是若弦能听到,那么,自会有人出来引路,若是不然,那我们也只能等里面的人出来了。” 听白昱辰如此说,类无双也不再说什么,在一旁静静地呆着,赏花。 司若弦受的伤,说轻也轻,说重也重,于她而言,其实也真算不得什么,她纵是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就忍受疼痛的能力比常人强很多这一点来说,以往受过的伤,定也是不少的,倒是夜城歌,很是看重。 “好好在床上呆着,别下来了。”司若弦想要下床,夜城歌一把将她按回床上。 司若弦哭笑不得“我就后背和手上受了伤,脚又没受伤。” “这谷里也没什么事情要你操心的,你只要好好休息就成,流了那么多血,头不晕吗?”夜城歌可不管那么多,虽说这样的伤,只要不致命,于他们而言,都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他看着心疼。 “你以为我是娇弱的温室花朵吗?”司若弦挑眉,道“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定也是身流无数鲜血的人,我杀过那么多人,受伤的次数自也不会少,这点伤,还死不了。” “我知道。”只要一想到她以前可能受过的苦痛,夜城歌心里就止不住的疼,他俯身亲吻司若弦的额头,道“你以前如何,我没有参与,不能给你最好的照顾,但现在,你的身边有我,看到你受伤,我心疼。” “那么你呢?”司若弦掀开夜城歌的衣襟,露出白色的绷带,虽看不到绷带下的伤口是有多严重,但从绷带染血的程度来看,定是一条不小的伤口。她俯身,轻轻吻上伤口,道“你受伤,我也会心疼。可你不仅不告诉我,还让素锦他们不许告诉我,可知我的想法?” “这只是小伤。”夜城歌并不在意,而是端过一旁放着温度差不多的粥来喂司若弦“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我自己来吧。”司若弦伸手便要去接过夜城歌手中的碗,夜城歌手往后缩了缩,道“我来喂你,你手受伤了,一动便又该疼了。” 司若弦扬扬自己完好那只手,道“我受伤的只是一只手,就你这粥,我一只手就够了。”端起来,毫无形象地直接往嘴里倒就成了,吃着还爽。(咳,若弦,你喂猪呢?用倒的。) 夜城歌伸手握住司若弦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笑说“我喜欢喂你,不知这样的答案可还满意?” 司若弦点点头,笑道“还不错。” 夜城歌唇角的笑意扬得更开了,他温柔地注视着司若弦,耐心地喂她喝粥,司若弦也乐得享受,这近两年来,她第一次笑得如此真实,如此没有负担。 昨日与应齐、应杰经历了一场恶战,又负了伤,回来还折腾了大半天,一直不曾进食,这会儿,倒也是真的饿了,吃起来,自也比较快一些。 见司若弦没多一会儿便将粥吃完,夜城歌笑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吃慢点也没人跟你抢,还要吗?” “吃快一点才有感觉,我才觉得自己正在吃东西。”司若弦说“让素锦去跑一趟吧。” 夜城歌嘴角狠狠地抽搐,典型的司若弦理论,都什么歪理? 司若弦也不在意夜城歌会怎么想,反正,在他面前,是不必在意那么多的,她唤来素锦,让素锦再去盛一些粥过来,素锦应是,接过夜城歌手中的碗便退下。 于素锦而言,能够看到主子与王爷再次毫无嫌隙地走到一起,能够看到王爷放下过往,真心待主子,真心疼主子,真心爱主子,比什么都值得让她高兴。 待素锦走到门前,司若弦又突然叫住了她,正疑惑着,司若弦问夜城歌“你吃过东西了吗?” 夜城歌说“吃过了。” 司若弦摇头“城歌,你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对我撒谎了?或许你是怕我提心,可你该知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听真话的。”末了,才对素锦说“把王爷那一份也一并带来。” 素锦称是,这才退了下去。 素锦一走,司若弦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她对夜城歌说“城歌,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也要有谎言了?” .. ------------ 第二百八十六章 母子重逢 夜城歌心里一怔,深深地看着司若弦,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良久,才道“我本是打算看着你吃完便去吃的。” “为何不跟我一起吃?”司若弦反问,这借口,似乎有些牵强。 夜城歌说“我若跟你一起吃,你会让我喂你吗?” 司若弦默,答案是非常明显的,绝对不会。她说“我可以自己吃。” 夜城歌说“可我不想让你的手乱动。” “我一只手,也可以的。”司若弦微微叹息,她司若弦什么时候变得那般柔弱了? 夜城歌古怪地看着司若弦,良久,才道“你是打算端着碗直接用嘴喝吗?” 司若弦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她是真有那样的想法,若是给她一碗粥,她是真会那样去做的,可是,这想法不是还没付诸于现实吗? “若弦。。。”夜城歌微微叹息,在她额头上亲吻一下,道“以后,夜城歌不会再瞒着你什么。” 司若弦不言,她知道该相信夜城歌的,或许,她也该告诉他,关于无寂的存在了。 “城歌,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想了想,司若弦决定告诉夜城歌,虽说无寂出生的日子比预计出生的日子晚了些,但若夜城歌真怀疑的话,可以来一个亲子鉴定,只是,真走到那一步的话,那么,她也就没什么想念了。 夜城歌心里大概有底,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司若弦,等着她的答案。 司若弦问“你信我吗?” “信!”非常肯定。 司若弦展颜一笑,有他这个字,便够了。 “其实。。。”司若弦正欲开口,耳边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娘亲,你在吗?” 白昱辰的声音,司若弦听得并不多,应该说她失忆后,听得不多,但她就是那么肯定,肯定耳中听到的声音是来自白昱辰。(若弦啊,除了白昱辰,还有谁会唤你娘亲?咱的小无寂还不会说话呢。) “昱辰?”司若弦几乎是本能地使用了传音之术,同时,也会让夜城歌听到她说些什么。 昱辰?听到这个名字,夜城歌也怔了一下,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都快忘记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了。他以为司若弦会跟他说关于在木西国那个孩子,难道她想说的是关于白昱辰的? 正这样想着,司若弦又开口了“你在无忧谷外?在那等着,娘亲立刻叫你去接你们。” 听到这里,夜城歌微微挑了挑眉,白昱辰在这个时候来,那么,那位魔界小公主是否也跟来了?而他们来的目的是。。。? “想什么呢?昱辰在无忧谷外,你遣人去接他。”司若弦结束与白昱辰的对话,便见夜城歌正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得开口。 闻言,夜城歌回过神来,他说“没什么,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话音落下,便令人出去接白昱辰,自己则是陪在司若弦身边。 巧的是,素锦端着粥回来了,把夜城歌那一份也端来了,不过,夜城歌看也没看一眼,端过粥便熟练地喂司若弦,顺便对素锦吩咐,让她再去准备两份食物。素锦有些不解,但也没多问什么,很自觉地转身又去厨房端吃食。 屋子里,又只剩下司若弦与夜城歌两人,司若弦看看桌上摆着的食物,伸手去接夜城歌手中的碗,道“我自己来,你赶紧去吃,一会儿饿着,我也会心疼。” 这话,成功取悦了夜城歌,使其笑得更欢了,不过,他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反倒是就着舀起的粥送到司若弦嘴边,道“不把你喂饱,我会更加心疼,你要真心疼我,就乖乖把这碗粥吃完。” 见夜城歌执着,司若弦也不再废话,张口就将粥给含到嘴里,吞下后,很淡然地说“其实吧,两碗粥,对我来说,真不算什么。” 夜城歌“那就多吃点,想吃多少,便吃多少,就算袖手天下,你的口粮也不算问题。” 司若弦挑眉“你是打算把我养成猪咩?” 夜城歌又喂了司若弦一口气,很淡定地说“那是我的目标,不过,这个目标实现的希望比较渺茫。”要知道,司若弦可是那种怎么吃,都不会长胖那一类的。 司若弦吞下口中的粥,道“你倒是很能看透问题的精髓。” “那是必须的。”夜城歌微微挑眉,那模样,还真是说不出的自信,自信到自负了。 司若弦笑“你能不能再自恋一点?” 夜城歌不以为意“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的。” 司若弦“。。。。。。” “还要吗?”夜城歌将最后一点粥喂给司若弦,方问。 司若弦摇头“你还真想把我养成猪吗?” 夜城歌说“想法是有,不过,实行起来,便不是那般容易了。” “快吃饭去吧,再不吃,就该冷了。”司若弦用她好的那只手去推夜城歌,她想,若真继续跟夜城歌讨论下去,他就什么都不用吃了,她也一定会词穷。 夜城歌俯身在司若弦唇上啄了一口,正巧将她不小心残留在唇上的粥给扫进嘴里,离开之时,还伸出舌头舔了一圈,那模样,还真是说不出的勾、人。 司若弦吹了一声口哨,笑道“你这是勾、引我吗?” “你要这样认为,也行。”夜城歌走到桌前,开始吃自己的饭,不时回过头去看司若弦。 司若弦的视线本就一直在夜城歌身上,看那金色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进室内,正巧打在夜城歌身上,仿若为其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的唇畔含笑,动作优雅,举手投足间,皆透着贵气,贵气中又透着霸气。嘴巴随着送入食物而张开、合起,慢慢咀嚼,还真是好看得不得了。那频频回首,便更添了几许诱、人。 “夜城歌,你还真是妖孽。”要不要这么勾、人?看了这么久,她依旧觉得他浑身都散发着魅力。 夜城歌唇角带笑,眸子里全是宠溺,他说“要不,你怎么看得上呢?” 司若弦“有没有你这样自恋的人啊?” “事实证明,这不是有呢吗?”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还不待司若弦再说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进来,话音方落,屋子里已多了一白,一红两道身影。 司若弦抬眸看向白昱辰,两年多不见,他长高了不少,十岁的年纪,整个长相没有多少变化,不过,硬要言及变化的话,那便是他的脸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纷嫩了,渐显少年的模样了,但他的皮肤仍是好得没话说。当然,这并不影响什么,反倒是更添了几分潇洒帅气,其冰蓝色的眸子神采奕奕的,不难看出,他的心情还不错。 再看白昱辰身边的类无双,依旧是一袭火红色的衣服,格外的惹眼,她也长高了不少,但比之白昱辰还是矮了那么一点,她的轮廓也渐显分明起来,本就精致的五官,变得越发精致了,甚至透着隐隐的风、情、诱、惑,相信,再多两年,待她的五官全部长开,成功蜕变之时,必定是一绝色倾城之人。 白昱辰的唇角挂着笑,而类无双只有一个表情,那便是没有表情,看上去,就是一个冰山美人,不过,有白昱辰在身边,她身上的凌厉气息,几乎都掩得差不多了,而今看来,也只是一个长得漂亮的不擅言词,以冰冷来掩藏情绪的女孩。 “我以为你会一直呆在魔界,娶媳妇的时候才回来的。”司若弦半开玩笑地朝白昱辰招手,道“两年多不见,倒是生得越发俊俏了。” “听你这话,似乎不太愿意见到我啊。”白昱辰故作伤心道“真是伤心,亏得我马不停蹄地赶来。” “你确定不是走的捷径?”司若弦微微挑眉,有时候,她还真是怀疑,这小子,真是她的儿子吗?她能生出那么大的儿子吗?还有啊,他这性子,都是从了谁呀? 白昱辰苦恼道“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嘛,至于说出来吗?” 司若弦“。。。。。。” 再次怀疑,这奇葩真是她儿子? “你受伤了?”类无双直盯着司若弦的手,声线冰冷,却不会给人冷的感觉,反倒有点暖暖的感动。 司若弦垂首看了看自己的手,笑道“没事,小伤,过段时间便好了。” 白昱辰微策蹙眉“应杰伤的?” “可以这么说。”事实也真是那样。 类无双点头“难怪他会死得那么凄惨。” 众人“。。。。。。” 类无双继续说“我哥哥应该不会放过你,小心点。” 司若弦抓到一个重点,想了想,道“你哥哥是魔界君主吧?据说,千年前,他与妖王一起,被司音上神镇于锁魂塔,现在,他还没出来吧?如何不放过我呢?” 白昱辰说“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一百多年前,魔界君主类无恨、妖界之王君离琛便已逃离了锁魂塔?” “你认为有谁会告诉我呢?”再者,那些事情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话到此处,白昱辰方忆起,司若弦失忆了,自是不会记得三王爷夜城釿被带魔界带走这件事,更遑论魔界君主的事情了。 类无双复杂地看看司若弦,又回头看看夜城歌,道“总之,小心一些,我哥哥很厉害,而今的你,不是他的对手。” 类无双与白昱辰来到无忧谷之后,无忧谷明显地热闹起来,待得司若弦与夜城歌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之后,闲来无事之时,司若弦还是会去曼陀罗花海里弹琴,当然,自类无双与白昱辰来了之后,她的听众便多了两个。 本来,在类无双与白昱辰来的那一天,类无双是打算直接将司若弦与夜城歌身上的伤给治好的,但被他们拒绝了,虽说不太懂得他们是怎么修行的,但司若弦与夜城歌皆是觉得,类无双若要让他们完好,必定要耗去不少的能量,指不定多久才能恢复过来呢,反正他们的伤,几天也就好得大半,也就没有接受。 夜城歌的贴心服务,直到司若弦的伤完全好了,这才算。 由于白昱辰与类无双的到来,司若弦的心思几乎都放到两个孩子身上去了,倒也忘记了跟夜城歌说无寂的事情,而夜城歌似乎挺忙的,也忘记了问司若弦。 无忧谷的天气,在司若弦看来,就是世间最好的,四季如春,好像自己能恒温似的,每天起来都是差不多的温度,不论是入谷的桃花阵,还是谷内的各类花,都开得极好,空气中随时都弥漫着花香味,只要深吸一口气,便觉沁人心脾,连着一天的疲惫都会消散了般。 养好了伤,司若弦倒是从未提过魔界那些人,更不曾过问过其他的事情,对于类无双所说的魔君不会放过她,她也选择性地忽视了。无事之时便是抱着琴去曼陀罗花海弹琴,又或者修剪修剪枝桠这些。 以前,司若弦与夜城歌关系不太好,总是忧伤的,也就无心去管那些东西,自与夜城歌重新开始之后,她便亲自打理曼陀罗花海了,这花有毒,也没让再让其他人帮忙。 白昱辰与类无双的相处没什么变化,有时斗嘴,有时打一场,但白昱辰对类无双的宠溺只要是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在行的,可不只是嘴贫,更不是偶尔耍流氓,而在于一切都给类无双做得无可挑剔。 就简单一点来说,类无双挑食,不吃萝卜,不管是红萝卜,还是白萝卜,或者胡萝卜,白昱辰不会说应了她不吃,而是弄成汁混在她爱吃的东西里面,让她慢慢习惯味道,然后才慢慢地上菜,其耐性绝对是相当的好。 当然,类无双对白昱辰也是没说话的,虽说看上去冷冰冰的,但那心可热着呢,对于白昱辰的要求,几乎都不会拒绝。 两个小P孩,感情好得一旁看着的人都啧啧称奇,司若弦也看着高兴,对类无双这丫头,她可是十二分满意的,若说问题的话,那身份便是他们之间横着的唯一问题。 类无双是魔界小公主,魔界君主的亲妹妹,而她司若弦,又刚杀了魔界圣尊,这无疑是与魔界为敌,白昱辰身为她的儿子,想必会有些为难吧?若是两兵相交,这两个孩子不知道会有多难。 想到这么一点,司若弦特意找了个时间,单独问了白昱辰,白昱辰的回答是肯定的,若是有人想要伤她,那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当然,她也同样试探过类无双,类无双的回答也是在她预料之中的,如果真的危胁到她哥哥的生命了,她不可能袖手旁观。 听了白昱辰与类无双的肯定回答,司若弦心里便有了另一番打算。 司若弦清楚地记得那天打斗之后发生的事情,那个她未曾见到人影的人,必定是魔界君主无疑,否则,谁又有那么大能耐呢?想想类无双来的那一天所说的话,便是不难想象,她与魔界君主交锋的时候定是有的,若是白昱辰与类无双皆在,那么他们的立场该有多尴尬? 考虑到白昱辰与类无双两个小家伙的幸福,司若弦决定将他们送走,暂时还是别呆她身边,也别回魔界了。那么,有什么理由可以支开他们,还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呢? 想着这样的问题,司若弦想到了儿子无寂,算算时间,无寂也快一岁了呢,或者,他们可以一行人给无寂过生日,然后,就让昱辰与无双在那里多呆些日子,而她,还是早些解决与魔界之间的事情为好。 司若弦心中有了决定,便也真的付诸行动。 风和日丽的天,司若弦抱着玄音琴,带着白昱辰与类无双去曼陀罗花海。 已经快一年了,曼陀罗花依旧还是开得艳丽无比,如火如荼,妖冶异常。司若弦走到花海中的石凳上坐下,将琴置于石桌上,抬手轻轻试了几个音,这才开始弹奏起来。 白昱辰与类无双习惯性地坐在司若弦对面,认真地听她弹琴。 到无忧谷这段日子,两小孩似乎都养成了一个习惯,那便是听司若弦弹琴,自与应杰、应齐那场大战后,司若弦便没再弹过那些带着异能,足以致命的曲子,而是随性地弹着普通的曲子,那些曲子,好听,却也恰是白昱辰与类无双都不曾听过的。 随着夜城歌来无忧谷那些个亲信,一般到了司若弦弹琴的时候,也会抛下手中的事情,过来曼陀罗花海这边听听。 夜城歌自也是不会缺席,不过,这两天似乎这人有些忙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杜铭与风雨雷电都未见人影,身边只有素锦随侍在旁,若非白昱辰与类无双在这里,转开了司若弦的注意力,怕是早就怀疑了。 其实吧,随性而弹的曲子,司若弦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只是在她想要弹奏一曲的时候,脑子里总有旋律出来,而她也就跟着旋律弹了。 白昱辰、夜城歌,包括这无忧谷的每一人,都知晓司若弦失忆这事,自也就没人追着问司若弦曲名了,于他们而言,就算知道了名,又能如何呢?普天之下,谁还能弹出司若弦如此造诣呢? 没有人知道,司若弦所弹之曲,皆是来自二十一世纪,虽说她从小就在训练,可以出任务之后,便一直出任务,在生死之间做着搏斗,但在她成为杀手界不败之王后,便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消磨,她会世界各地地去跑,沉静下来的时候,听歌却是她的消遣之一,她觉得,听歌可以放松神经,再者,她有一个很好的嗓子,在音乐这方面,也比较有天赋,故而,会的东西可还真是不少。 当然,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一开始是想平静过一生的,但因一场奇遇,让她成了玄音琴的主人,也拜了师,后又无意中救了叶灵一次,如此,便注定了她不平凡的一生。 失忆后,司若弦未曾如这段日子这样,放松地去弹自己心中的音乐,看到白昱辰,她的心情不错,在伤好得差不多,夜城歌终于放她出来后,便开始弹琴,见白昱辰与类无双喜欢,就弹得更随性了一些。 “若弦,有什么事想跟我们说?”从司若弦的琴音中,白昱辰听出了犹豫,故而,一曲毕,他便问了出来。 兴许是习惯了,白昱辰还是比较喜欢唤司若弦为若弦,倒不是不喜娘亲这个称呼,只是觉得有些别扭罢了,毕竟,若是按真正的年龄来算,他应该是比司若弦大的,若非必要时候,他都是以名称呼。 在这一点上面,司若弦也是不在意的,说到底,她的心里也是别扭的,虽说那种熟悉感不会骗人,白昱辰与夜城歌有些相似的长相也不会骗人,但到底是没有听他唤名来得自在。 司若弦轻轻抚着玄音琴,却是没有再弹起,眼敛微垂,遮住了她的一切情绪,平静无波的模样,看得白昱辰与类无双都有些莫名,心里有些微微不安的感觉,不过,两人只是等着,类无双会读心之术,但也没有去看司若弦的内心想法,她觉得,那样有些不礼貌,毕竟是白昱辰的亲人,再者,她也挺喜欢司若弦的,也就更就不愿那样去做了。 过了一会儿,司若弦才抬起头来,正打算跟白昱辰说无寂的事情,雨便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小脸红扑扑的,还流着汗,心里顿时有些不好的感觉,欲出口的话,瞬间咽了下去。 雨跑到司若弦跟前,喘着粗气,道“主子,王爷让您去书房,有事相商。” “出什么事了?”司若弦开门见山。 雨说“远东国来了消息,说是皇上中了毒,昏迷不醒,几名皇子正上演着争权夺利的戏码,朝中的势力分成了好几个派系,十王爷根本压制不住。兴许是知道远东国内乱,刚大败了璃南国,夺下璃南国三座城池的士气正盛的木西国、军队,未曾乘胜追击,而是改变路线,正大举向远东国进发,不日将会到达远东国边境,十王爷的意思是让八王爷回去平安此事事件。” “王爷的意思呢?”没有等雨说完,司若弦已抱着玄音琴起了身,白昱辰与类无双紧随其后,这会儿,四人已快到了夜城歌平日处理事情的书房了。 雨说“王爷的意思,我们做属下的并不敢妄自揣测,主子还是亲自问王爷吧。” 音落,已为司若弦推开了门。 .. ------------ 第二百八十七章 等君归来 书房内,夜城歌负手而立于窗前,金色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淡淡地晕染开来,仿若为其镀上了一层金光,司若弦只感到那个修长挺拔的背影显出的犹豫与挣扎,还有落寞与悲伤。 司若弦突然有种很想哭的感觉,说了要与她袖手天下的城歌,到底背负了多少? 想到雨说的那番话,司若弦也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除了心疼夜城歌之外,更多的是想骂娘,她与夜城歌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冰释前嫌,重新开始,夜振天又来插一脚,好像不把他们玩死就不甘心似的。说真的,自柔贵妃那事出了后,司若弦就真对远东国的皇宫绝望了。 再次听到与上次相近的理由,司若弦唯一的念想就是夜振天又玩花样,目的只在让夜城歌回去继承帝统,而她司若弦,注定是用来牺牲的。 帝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生杀予夺,凭的就一句话,可是,帝王也是最为孤独的,因为无情,不能有情。 在这个时候,司若弦是很怕夜城歌离开的,她再也经不起相同的打击。 “城歌。。。”司若弦走近夜城歌,从后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背后,千言万语,尽化在这一个举动中。 夜城歌转过身来,回抱着司若弦,将头埋于她的脖颈间,闻着她身上独属于她的味道,近呼贪娈地呼吸着。 司若弦顺势埋首于夜城歌胸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良久,司若弦才开口,开门见山道“你的决定是什么?” “父皇纵有千般不是,但他终究是我的父皇,远东国是我的国家,我身为远东国的王爷,更是不能置臣民于不顾。”不论他有多想与司若弦厮守一生,当亲人有事,国家有事之时,他都无法置若罔闻。 闻言,司若弦已经听出了夜城歌的决定,她也理解他,他为人子,得尽孝;身为王,得顾臣民。只是,她真的不想放手,她怕,此次放手后,无忧谷这段日子会变作永恒,只能作为此生最为深刻的回忆。 “你父皇真的中毒了,还是,这只是他让你回去的方法?”柔贵妃的事情,已经在司若弦心里留下了根,其带来的后果,差点令她承受不起,想要忘却,难! 夜城歌知道司若弦的心思,他紧紧抱着司若弦,道“我很信任城浩,知道他不会骗我,但我还是派人仔细查过,也认真确认过,事情是真的,父皇已经中毒有段日子了,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皇子们似是都知道父皇活不了多久,为了帝位,明争暗斗,朝堂上分成了好几派。另,木西国的百万大军不是向璃南国进发,而是向着远东国而来。” “一定要回去吗?”司若弦说“城歌,司若弦也是很自私的人,上一次,你母妃病重,两国联军压境,我毫不犹豫地回去了,结果呢?” 顿了顿,不待夜城歌开口,司若弦又说“我不想历史重演,能不能为了我留下来?没有你,以十王爷的能力,定能处理好朝中之事,至于木西国的百万大军,若弦有法子让他们尽数退离。” “若弦,我知道让你吃了很多苦,我很想跟你就这么厮守一生,可是。。。”夜城歌有夜城歌的无奈,他说“若弦,夜城歌不会再丢下你,只要你愿意不论是处理朝中之事,还是征战沙场,夜城歌都可以带着你。” “非回去不可吗?就算司若弦求你留下,你也会离开?”司若弦很平静地问道,心里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若弦。。。”夜城歌想要说些什么,司若弦却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她说“我知道了,身为皇子,身为王爷,你有你的责任,我不该拦着你,你真要回去,便回去吧。” 夜城歌问“你随我一起回去?” “司若弦早已经死了,与司若弦长得相似的八王妃又还是通缉犯,我以什么身份跟你回去呢?”司若弦摇头,道“若弦不会随你回去,不过,若弦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夜城歌心疼地抚着司若弦的发,想了想,道“我会尽快处理好事情回来。” “一个月的时间,够吗?”司若弦从夜城歌怀里挣脱出来,直直看着他,为的,也只是一个肯定的答案。 再有一个多月,便是无寂周岁生辰,若是夜城歌一个月赶不回来的话,那么,他们便极会错过无寂的生辰。快一年没有见到儿子,司若弦是想念得紧的,她也想告诉夜城歌,他还有一个儿子。 “有事?”这是夜城歌唯一想到的可能,司若弦说“待你回来,有惊喜给你,不过,必须得一个月之内回来,可以吗?” “什么惊喜?现在说,不好?”夜城歌倒是真想知道有什么惊喜,他觉着,司若弦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越发深沉了。 “到时你就知道了,我和昱辰、无双都在这里等着你。”司若弦并没有现在说的打算。 若是她知道现在不说,又得等到很久很久以后才会有那个机会,她现在一定不会迟疑,一定会让夜城歌知道无寂的存在。 夜城歌说“我会尽早赶回来的。” 夜城歌离开,带走了杜铭、风、雷三人,雨和电留了下来,若非白昱辰与类无双陪在身边,司若弦还真会觉得是度日如年。 这一日,三人坐一起聊天,聊着聊着,不知怎么说到了孩子,然后,司若弦又想到了先前的打算,便告诉白昱辰与类无双,无寂的存在。 白昱辰显得很兴奋“我真的有弟弟了?多大了?是不是长得像他哥哥我这么帅?” 话音方落,又才惊觉出什么,道“他一定没有我好看。” 这孩子,都忘了司若弦不是他亲娘了。 严格说起来,司若弦还真不是白昱辰的母亲,司音上神才算,而无寂却是司若弦这凡胎所生,故而,两孩子的差别,自是不必说。 类无双很鄙视白昱辰“高兴就高兴,至于这么激动吗?矜持懂不懂?爱护花草懂不懂?” 闻言,白昱辰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曼陀罗花海之中,而他脚下的几株曼陀罗不知何时已被他踩毁了,枝断,叶落,花散,看起来,还真是说不出的凄惨。 司若弦并不说话,微笑着看俩孩子。 白昱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很高傲地说“没有弟、弟的人,是不会懂的。” 类无双一巴掌拍过去“你的意思是,你弟、弟,不是我弟、弟?嗯?” 类无双阴测测的声音,一脸冰冷地瞪着白昱辰,似乎只要他敢说,她就给他好看。 老婆发飙,后果严重,白昱辰立刻就反应过来,笑着凑近类无双,道“我整个人都是你的,我的一切,自也是你的,至于弟、弟,当然也是你的。” 司若弦微微挑眉,她怎么听着这对话,越听越像带着点某种色彩呢? 类无双暂时是没有想到那一点去,见白昱辰一副老婆最大的模样,眼中不由染上了一抹笑意。 “老婆,你很想见我弟、弟?”见类无双眼中的笑意,白昱辰果断地再问一句,老婆暂时没反应过来,那就好好调、戏一下。 “嗯,一定很可爱。”类无双点头,末了,终是反应过来,她冷冷地扫向白昱辰,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白、昱、辰。。。有、种、你、再、说、一、次。。。” 白昱辰果断地跳离一旁,不怕死地说“有没有种这个问题,我们还是过几年再讨论吧,当然,我是非常相信我有种的。” 类无双沉沉的脸色瞬间浮上两朵红云,下一刻,腰间的软鞭已不知何时握在了手中,直接向白昱辰甩去。 白昱辰立刻飞跃而起,直接躲到司若弦身后,道“老婆,淡定。” “去你的淡定。”类无双直接暴粗口,白昱辰能哄得她开心,相等的,也能气得她所有的理智崩盘。 一时间,白昱辰与类无双几乎每天都能上演的交手,就从这里展开了。 司若弦坐在凳子上,看着不远处那一红一白两个缠、斗在一起的小身影,不论是白昱辰还是类无双,看起来都是用了真本事的,但是,只要仔细看,便不难看出,不论是白昱辰,还是类无双,都是很有技巧的避免了伤到对方。 真是两个别扭又可爱的小孩,司若弦轻轻摇头,唇角却是不自觉地扬开了。 至少,这两个孩子很让人放心,他们的感情如此之好,待城歌回来,便回去看无寂吧,也好让昱辰与无双留在那边。 快一年了,也不知道无寂怎么样了。 白昱辰与类无双缠、斗了好一会儿,直到白昱辰怕再继续下去,类无双会累,这才哄好类无双,结束了这场闹剧。 “你的风度呢?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某人呢?”司若弦挑眉,瞪了一眼白昱辰,又拉类无双坐下,道“他性子就这样了,有些话,左耳进,右耳出便是。” 白昱辰很无辜,尔后,又笑得像狐狸,眨巴着眼睛看司若弦,道“父王难道也经常这样调、戏你?” .. ------------ 第二百八十八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司若弦一巴掌拍过去“没大没小。” 白昱辰捂着被司若弦打的脑门,一脸委屈,这女人,失忆了还是那么喜欢拍他脑门,果然,本性难移呀。他说“我只是问问而已嘛,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你认为呢?”司若弦挑眉,继而又转移了话题“话说,昱辰,我觉着吧,无寂长大一定比你好看。” “这么肯定?”白昱辰有些不信了,司若弦点头“十分肯定。” “你就不能说我好看一些?”白昱辰哀怨地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仔细地看着白昱辰,将他从上看到下,看得白昱辰都快不自在了,她才说出一句话“我怕不提前给你提个醒,到时你会自卑。” “咚。。。”重物摔倒在地的声音,白昱辰从地上爬起来,更加哀怨地看着司若弦“我也是你儿子吧,怎么能这么打击我幼小的心灵呢?” “你有那东西吗?我怎么不知道?”司若弦淡淡挑眉,反问。 白昱辰故作伤心地捂着自己的心脏“唉,伤心完了。。。” “伤心完了就正经点,别耍宝了。”司若弦正色道“无寂和你不同。” 类无双问“无寂他。。。” “没什么事。”司若弦摇头,道“待你们看到之后便知道了。” 白昱辰与类无双皆点头,不再多问,心里却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们都能感觉得到,说到无寂的时候,司若弦眸中隐忍的担忧与心疼。 三人又晒了一会儿太阳,这才起身回去。 素锦和雨已经备好了食物,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可以吃。 看到一桌子菜,司若弦也正觉得饿了,招呼白昱辰与类无双坐下,又让素锦、雨和电一起,几个人俨然一家人,很和睦。 无忧谷的风景怡人,想要的东西一应俱全,犹如一个人间天堂,进到谷中之后,白昱辰与类无双也没有出去的打算,用他们的话说,在这谷里还没呆够呢,相较外面,反倒是谷里舒适。 司若弦也没有出去的意思,不过,自夜城歌走了之后,她的眼皮总是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然而,好些天过去,一直都很平静。 怀揣着心里的疑惑,司若弦曾让雨和电出谷去看过,没有异常,为了安全起见,在无人的黑夜,连她自己都亲自出去查探过,还是没有探出些什么,仿若一切都只是她多想。 而司若弦不知道的是,木西国另一批人马,包括鬼冥宫的四大王牌杀手,正全速往无忧谷而来,而无忧谷的外面,苏晋冥随时都在观察着他们的动向。 司若弦纵然敏锐,本事也高,但终究只是拥有火系异能的凡人,她不是花凌哲,不是降魔族人,对于妖类的存在,若他们存着心要隐迹,特别是如苏晋冥、苏芷妍这样修为极高的妖,总还是不能感知得到的。 再说夜城歌,他带着杜铭与风、雷离开无忧谷之后,便是一路策马奔腾,不停不歇地往远东国赶。 当然,看上夜城歌的苏芷妍,毫无疑问地随着夜城歌,夜城歌等人一心赶路,苏芷妍又有心隐迹,他们自也不会发现有人跟踪。 跟了两天,苏芷妍终是不乐意一直就那么跟在他们身后,隐于暗处。 于是,在夜城歌等人途经一个小镇的时候,很不巧地遇到被人欺负的苏芷妍,夜城歌对苏芷妍没有好感,本是不想多事,但终还是没能看得过去,出手救下了苏芷妍,且在当场便要送苏芷妍离开。 苏芷妍死活不离开,跟定了夜城歌,为此,还编了一个很完美的故事,但夜城歌根本就不信,任她哭得梨花带雨,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仍是毫不犹豫地没有任何怜香惜玉地令风送她离开。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夜城歌越是无情,苏芷妍越是想要得到他。 风并没有将苏芷妍送多远,而是带着她去买了一辆马车,雇了一个车夫,又给了她一些盘缠,让她自行回去找她哥哥,安排好一切,看着她的马车向相反的方向离去,这才策马狂奔,追着夜城歌三人而去。 马车的速度很慢,苏芷妍看着风的背影消失在尽头的身影,立刻让车夫停了下来,在无人的地方,原地转了一个圈,身子便在瞬间幻化为一抹如火焰般的红色,在半空中闪了一下,随即消失无踪。 苏芷妍知道夜城歌回去的目的,对于之前的失败,并无一丝在意,既然同路不成,那么,她便去宫中等他。 夜振天中的是罕见毒药,不过,对于本身带毒,又是蛇妖的苏芷妍来说,想要解掉其身上的毒,让其重新醒来,那根本不算什么,然而,她并不打算真的救活夜振天,但利用一下,却是必然的。 夜城歌回到远东国之后,直奔皇宫,宫门口,夜城浩知道夜城歌归来,估摸着时间,正等着他,见到夜城浩,夜城歌翻身从马上下来,将缰绳扔给一旁的侍卫,与夜城浩并肩往夜振天的寝宫而去。 “现在情况怎么样?”夜城歌边走边问。 夜城浩如实回答“父皇本已是无力回天,御医们束手无策,说是至多不过两天,便会在昏迷中死亡,再不会醒来。” “听到这样的消息,众人都清楚,父皇不会再醒来,没有人知道父皇有没有立传位诏书,虽说大家心里都清楚,八哥你才是皇位最好的继承者,但你不在,也无心帝位,其他皇子自是不安于室,纷纷拿出了看家的本领,一番争斗下来,整个朝堂,以六皇兄的势力最大。” “本来,在御医们的诊断下,父皇至多撑到今日,不过,前两天出了一个意外,四皇兄带了一位女子回来,说来也奇,所有御医,包括你手下那个神医都无能为力的毒,那女子愣是将毒给压制住了,昨日,父皇还奇迹般地醒来了。” “天下间竟还有如此神人?”夜城歌微微挑眉,若有所思道“父皇好了?” “这倒是没有,昨日醒来没多久便又睡了去,现在还没有醒来。”夜城浩如实回答。 夜城歌问“有派人查过那女子何人吗?” “派了人去,不过,还没有回应。” “那人现在何处?” “眼下正是给御医们给父皇检查身体之时,那女子应该也在。” “本王倒是想看看,倒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能耐。” 承乾宫内,站着很多人,一眼望去,竟是看不到里面之人。 夜城歌淡淡地扫了一下眼前的架势,不用去想,便知,最外面的大臣,大臣里面是皇子,皇子前面是御医,御医前面定是那名女子。 踏入承乾宫那一刻,夜城歌的脸色便沉了下去,兴许是感受到了夜城歌的强大气场,站在最外面的大臣纷纷转过头来,在看到夜城歌的时候,众人心里一惊,齐刷刷地跪了下去,高呼“微臣见过八王爷。。。” 大臣们的声音很大,各皇子与众御医也听到了,齐齐转过身来给夜城歌请安,谁也没有看到,站在夜振天床前的苏芷妍眼中划过一抹算计的笑意。 夜城歌扫了跪了一地的人,淡声道“都平生吧。”末了,又下了一道命令“没事的人,都出去候着吧。” 众位大臣不敢有丝毫停留,纷纷退了出去,整个承乾宫瞬间大了不少,连着空气都似乎清新了不少。 夜城歌继续往前走,待与几皇子打照面的时候,与他们一一打过招呼,这才走到床前,看着那一抹有些熟悉的背影。 夜城歌的记忆一向都好,与苏芷妍见过两次,第二次见面还是在几天以前,能认得她,也不足为奇,哪怕只是一个背影。 微微蹙了蹙眉,夜城歌上前一步,道“听闻姑娘医术了得,不知皇上中的是何毒?可有解法?” “有解。”苏芷妍回头,看着夜城歌,道“不过,可能需要些时日。” 在看到苏芷妍的那一刻,夜城歌脸色瞬间就变了,居然是她,他若记得不错的话,分明是让风送她离开了,而她,却出现在了皇宫,还比他们先到两日,这不得不令夜城歌怀疑她的身份与目的。 不过,夜城歌并没有表现出与苏芷妍相识,而是问她“不知姑娘师承何处?皇上中的又是何种毒?姑娘何以如此肯定能救?” 夜城歌一连三问,如墨的眸子里一片凌厉,他可不想过问这女人什么身份,但若是有什么歪主意的话,那他会让她知道后悔二字该怎么写。 苏芷妍想过很多种夜城歌看到她的反应,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他脸上的惊讶只是一瞬即逝,他看似平静,举止得宜,言词无异,却是给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甚至是危机感,那一双如墨的眸子,藏着万千情绪,仿若能堪透一切。 苏芷妍觉得很惊奇,她分明是一个法力高深的蛇妖,在妖界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从来,只有别人怕她的,而今,她却在夜城歌一个眼神,一句话之中有了怕的感觉,这感觉,还真是不好。 稳了稳心神,苏芷妍才道“皇上中的乃是世间奇毒,想要彻底解除,不仅费时费力,还需一味药引。” ------------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夜城歌的怀疑 夜城歌挑眉看着苏芷妍,微微眯起了眼,充满了玩味与探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似笑非笑道“哦?不知姑娘需要何种药引?” “天山雪蛤胆。”苏芷妍迎视着夜城歌,缓缓开口。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都响起了一阵抽气声,要知道,天山雪蛤那可是只闻其名,不见其物,没有人知道那东西是否存在的,就算真有那东西,去一趟天山,一来一回已是极耗费日子,还不算寻找雪蛤的时间,众人不禁怀疑,皇上能等那么久吗? 再者,天山那么大,该去哪里寻找雪蛤呢?天山的寒冷,众所皆知,光是想想,就会打颤,又有谁能受得了长时间呆在那个地方呢? 夜城歌点点头,若有所思,却是迟迟不曾开口。 静! 整个承乾宫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之中,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是各有所思,谁也没有开口,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苏芷妍静静地看着夜城歌,等待着他的答案。她是不急的,此计不成,还有其他计策,只要留下他,不让他赶回无忧谷,便可。 时间一点点过去,谁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夜城歌突然开口了,打破了许久的沉默。“什么毒,竟需只存于传闻中的天山雪蛤胆?” “七种至毒之物提炼的毒药,唤‘梦’。”苏芷妍随意瞎掰了一个名目。 夜城浩微微蹙眉“本王不能说天下毒药皆知,但有名的毒药还是听过的,如父皇而今所中这般霸道的毒,为何本王从不曾听闻?” 其他御医也震惊不已,当然,他们在乎的不是以前有没有见到过这种毒,也不是此种毒是什么,而是他们竟然只看出一种不太确定是否蛇毒之毒,而苏芷妍却说七种至毒之物,出于医者本能,他们自是想要知道都是些什么毒物。 夜城歌挑眉看着苏芷妍如何回答,苏芷妍倒也镇定,随意瞎掰了七种至毒之物。 听了苏芷妍的回答,夜城浩是默了,有资深的见多识广的御医就发表疑问了,七种至毒之物,分明有两者相克,以毒攻毒,两者相遇,便不再是毒,那么,它们合就而成的毒药,岂能成为毒药。 同样地,也有御医交头接耳,也不知在商讨些什么,但最终的结果是,都摇头,一脸挫败。 待他们停下来,才知,七种至毒之物里,竟有两种是他们从未听过的,虽有些汗颜,但强烈的求知**还是让他们搁下老脸求解。 苏芷妍微微皱眉,并不太想说那些。 夜城歌似笑非笑地看着苏芷妍,眸子里却是一片凌厉,他倒是想看看她如此继续下去。 令人失望的是,对于御医们的提问,苏芷妍直接忽视了,转而看向夜城歌,问“不知王爷考虑得如何?” “天山雪蛤胆。。。此‘梦’果然是霸道呀,连药引都是不知是否真的存在之物,敢问姑娘,要真解了此毒,还需要些什么呢?不如,本王一并派人取了来?”夜城歌淡淡说道,看似平淡,但任谁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分明是发怒的前兆。 苏芷妍道“不必了。除了天山雪蛤胆,其他的,小女子都有。” 开玩笑,只是蛇毒而已,什么药都不用,她也有方法让夜振天站起来,天山雪蛤胆,不过是一个名目罢了,只是随意说了七种毒物而已,在场的御医便疑惑重重,要真再说些材料出来,那还不露馅了?于己不利的事情,她还真不会做。 “这样啊!”夜城歌问“不知道其他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呢?这天山雪蛤胆又要如何作引呢?” “王爷若能寻得天山雪蛤,芷妍自会相告。”苏芷妍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只想快些结束。 夜城歌点了点头,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回王府的冰室中取一只天山雪蛤带入宫来。” “是。。。”沉冷的声音飘散在空中,久久不散。 众人一惊,包括苏芷妍,皆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夜城歌,天山雪蛤竟是真的存在的?真存在也就算了,令他们惊讶的是,八王府竟有天山雪蛤,最最令他们震惊的是,听八王爷的口气,王府冰室中还不只一只天山雪蛤。 夜城浩心有疑惑,他怎么不记得八王府有天山雪蛤这东西?不过,他并没有问出来,不论八王府是否真的有那个稀有物的存在,他相信,从来不做没有理由之事的八皇兄,必定有他的道理。 夜城歌无视众人的震惊,只是看着苏芷妍,她微微皱眉的动作,以及眼中一闪而逝的坚定,没有逃过夜城歌的眼睛,他只是装作不知,并未再说什么。 显然,整个承乾宫内的话事权都在夜城歌身上,他不说话,其他人也没开口,哪怕心中再多的疑惑,也不曾说话,就连争权夺利之时,占了首位的六王爷,以及找回苏芷妍的四王爷,都没有开口。 夜城歌比他们小,可是,能力与气魄,却是无人能及的,夜城歌的手段,他们老早就见识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有些害怕夜城歌的,方才,听了夜城歌一番话,看着他表面似笑非笑,眸中却是一片凌厉的模样,任是谁,也无胆去招惹,只得静默一旁,看着事态发展。 夜城歌淡淡地扫过几位皇兄,到六王爷和四王爷那里,特意停留了一下,只留下一抹意味深长,却是吓得那两位冷汗涔涔。 四王爷直觉得是苏芷妍这里出了什么,但愣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有什么问题,可若说不是苏芷妍这里有问题,那他又还实在想不出到底哪里得罪眼前这位主了。 六王爷则是想着是不是他拉拢朝臣、宫妃,意欲登上帝位的事情惹恼了夜城歌,心里正琢磨着待此事之后,是否要跟这位皇弟好好谈一谈,毕竟,他就算得到再多朝臣、宫妃支持,却是无多少实际兵权,与夜城歌是完全没办法比的,若他因此而被夜城歌杀了,那实在有些不值得。 静! 承乾宫再次陷入宁静,宁静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时间越久,在场的大臣、皇子,越发不安。 雷的速度很快,就在众人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赶了回来,恭敬地将手中一只精致的盒子递予夜城歌。 夜城歌伸手接过,随意打开来看了一下,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传闻中天山雪蛤到底是何模样,可奈,夜城歌的速度太快,没有人看清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唯一看到的,也不过一抹白。 夜城歌转身将手上的盒子递予苏芷妍,道“天山雪蛤就在这里,不知姑娘。。。” “你们都出去吧。”苏芷妍没有听完夜城歌的话,不用去想,她也知道夜城歌会说些什么,可她又怎能给夜城歌说完的机会?要是被这些人现场观摩,她还如何施以法术救人? 夜城歌看着苏芷妍手中的盒子,提醒道“姑娘不看看盒子里的是否是你所需要的天山雪蛤吗?” 闻言,苏芷妍象征性地打开看了一下,便合上了,速度也是快得令人咂舌,那些想要看看传闻中的稀有物的人,再一次无功而返。 天山雪蛤这东西,苏芷妍并没有见过,也不确定它是否真的存在的,毕竟,不论是妖界,还是鬼冥宫,都不曾有人抓到过那东西,顶多也就是听人形容过大致模样,而今,夜城歌给她这个盒子里装着的名为天山雪蛤之物,正与她大概听闻过的大致模样相同,仅一眼,她便肯定,盒子里的确是天山雪蛤。 本是不想救夜振天的,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说出去的话,哪有不兑现的道理? 苏芷妍说“正是此物,芷妍救人需要安静,不知可否请大家移步去外面等着?” 夜城歌暗暗挑了挑眉,微垂的眼帘遮住了他的凌厉与嗜血的杀气,再抬眸里,已是有了决断,转而对身后那群并没有移动意思的人道。“都出去吧,相信不久后,我们便可见到健康的父皇。” 话音落下,夜城歌已率先走了出去,夜城浩紧随其后,见那二人离去,其他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刹那间,整个承乾宫内室,便只剩下苏芷妍一人了。 苏芷妍走到床前,吐出内丹,动用法术将夜振天体内的毒逼出,清到剩下四分余毒之时,收回内丹,然后,坐到地上,盘膝调息,休息了好一会儿,待到整个人看起来与之前没有多大差别,这才起身,整了整衣服,方对外面等候的人说可以进来。 听闻苏芷妍的话,几位皇子,以及御医们,包括先前候在外面的大臣全部都走进了内室。 所有人开口的第一句话都是“皇上怎么样了?毒解了吗?皇上什么时候能醒来。” 唯有夜城歌,一言不发,只是平静地看着苏芷妍,似是要将其看穿,平静表面下的凌厉,令苏芷妍有种想逃的冲动,就在苏芷妍快要承受不住夜城歌的目光,意欲开口这时,夜城歌却是先开了口。 ------------ 第二百九十章 时间赶不及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到远东国来有什么目的?”夜城歌的声音很冷,原本温暖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冰冷中,带着一股杀气。“本王倒是很想知道,你是以什么方法来救我父皇的?” “八王爷真是爱说笑,自是用八王爷拿来的天山雪蛤取胆为引,配合其他几种解药。”苏芷妍忍不住后退一步,夜城歌身上的杀气太重,自身气场太强,令她莫名地有种强大的压迫感。 夜城歌冷笑,道“本王是否忘了告诉你,给你那盒东西,并非天山雪蛤?那不过是一种长相与天山雪蛤相似的生物而已,当然,同样稀有,同样珍贵,却也只用作食用,而非药用。” 苏芷妍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夜城歌,似要辨别他话中真假,而夜城歌只是冷冷勾着唇,眸中一片凌厉,凌厉之下是无尽的肃杀。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夜城歌问道。 苏芷妍震惊之后,便又回复了镇定,她看着夜城歌,道“远东国八王爷,果然名不虚传,芷妍见识了。” “你到底是何人?到远东国有什么目的?我父皇所中之毒,是否为你所为?”夜城歌一连三问,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苏芷妍说“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到远东国也不过是因为爱慕八王爷而已,至于你父皇的毒,王爷认为我有那个时间?若是我没算错的话,皇上中毒那段日子,我们正好第一次见面吧?” 闻言,夜城歌想到当初第一次见到苏芷妍,又想了想父皇中毒的日子,似乎,还真的不是她所为,不过。。。 “本王若没记错的话,前些天本王是让风送你离开了,为何,竟比本王还要早到都城?你又是耍了什么手段,方才骗得四皇兄进了皇宫?你的目的何在?别告诉本王,只是想要见本王而已。”夜城歌微眯着双眸,凌厉地扫向苏芷妍,自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今看来,果然是不简单得很呀。 夜城歌倒也真是有些好奇,远东国的御医,个个都是医术精湛之人,连他们都毫无办法的毒,到了这个女人手里,竟变得如此容易,这不由得令人想到此毒由她而下,偏偏,父皇中毒之时,这个女人不在,若然真与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的话,那么,这宫中,必定是有这个女人的内应,可会是谁呢? 夜城歌思索着,虽说这个女人是四皇兄带进来的,但他可不认为胆小懦弱的四皇兄有那样的本事,除却四皇兄,还有谁呢?夜城歌心里将所有在父皇身边伺候的人都一一排查,却是无一人有嫌疑。 夜城歌不禁冷哼: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如此地步,他还真不信对方能做到怎样的滴水不露。 “王爷认为芷妍还能有什么目的呢?”苏芷妍直接跳过两个问题,反问道。 闻言,夜城歌回过神来,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此次木西国百万大军突然弃璃南不要,而欲取远东,你在这之中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吧?” “我父皇身上的毒,或许不是你直接下的,却一定与木西国逃不了干系,我远东国御医,以及江湖中传闻的神医,都束手无策,你却如此轻易就解决了,难道,这只是巧合?” “既然王爷认定我是木西国派来的人,那我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不是吗?”苏芷妍也懒得去计较那么多,怎么着,夜城歌有一点没有说错,木西国的百万大军之所以会改道,与她还真是有关的。 “你在找死?”夜城歌的声音越发沉了,正欲对苏芷妍动手,床那边却是传来的骚动。 “城歌。。。”夜振天嘶哑的声音唤回了夜城歌的理智,他狠狠地瞪了苏芷妍一眼,转身向前走去。 “父皇,感觉怎么样?”夜城歌走到床上蹲下,关心地问道。 夜振天摇头,眼里却尽是兴奋“城歌,朕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夜城歌说“儿臣说过,只要父皇需要,天下臣民需要,不论在哪里,城歌一定会回来,城歌不可能看到自己的国家国破人亡,百姓流离失所,血流成河。” “父皇老了。。。”夜振天旧事重提,所有的儿子中,他最属意的便是眼前这个老八,可他总是拒绝,上一次,下葬好柔贵妃之后,这个儿子便急匆匆地走了,他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不曾想,还是回来了,或者,正如他所说的,放不下。 而今的形势越来越严峻,木西国已经开始了动作,若是远东国没有夜城歌,他还真不敢想象会如何。 然而,他才开口,夜城歌便知道他要说什么,不待他说出口,便被打断“父皇,什么都不必说,儿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闻言,夜振天除了叹气,还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这个儿子,是优秀,可也再不是他所能掌握的了。 “城歌,你放不下父皇,放不下城浩,放不下这千千万万的百姓与将士,为何不留下?”夜振天微微叹息,直觉告诉他,夜城歌还会走,而他,不想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夜城歌很认真地看着夜振天,掷地有声地回答道“在儿臣心中,万里河山,不及若弦一个笑。”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能释怀吗?想想她做的事情。” “儿臣相信她。” “你这是盲目,对得起你母妃吗?” “是谁杀了母妃,想必母妃心里很清楚,儿臣心里也有数,但那个人,绝不是若弦。”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越说,夜振天越是生气,到后来,气极了,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了,整张脸涨得通红。 苏芷妍自外围走了过来,抬手为夜振天把脉,又不动声色地将能量注入他的体内,油走在五脏六腑。 随着能量的注入,夜振天只觉得一股暖意袭卷全身,并不似吃过媚、药那般火热不能控,而是很温暖的感受,一时间,夜振天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特别舒服。 苏芷妍很快便将夜振天的情况稳定了下来,收了手,转身又对在场的人道“皇上体内的余毒恐怕还有些天才能完全排出,在这之前,不要再刺激皇上了。” 看起来,这话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的,夜城歌却知道,这是对他一个人说的。 夜城歌抬眸看了看苏芷妍,便对后面的一众人吩咐道“这位姑娘也累了,好生伺候着,别着了凉。” 苏芷妍离开之后,其他御医、大臣亦离开了,整个室内,只剩下几位皇子,夜振天扫了一圈,道“几位皇儿这段时间也该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一语双关,除了夜城歌与夜城浩,其他几名皇子皆是脸上尽量保持着平静,心里却是吓得不轻,他们就算再迟钝,在皇宫中长大,见过太多的人情冷暖,虚伪无情,心理自是比一般孩子要成熟,也更为敏感。 夜振天是什么人?他中了毒,知晓自己身子不行了,中意的儿子不在,又怎会不知几位皇子与大臣之间那些个事情?只是,他装作不知罢了。 在醒来前,夜振天以为自己一定会死,不曾想,竟又活了过来,对于苏芷妍这个女人,他心里有太多的疑惑,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特别是她给自己把脉的时候,缓缓传入体内的暖流,以及跟自己说的那句话,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夜振天还是打算单独见一见苏芷妍,遂打发走几位皇子,包括夜城歌与夜城浩,夜城歌是真的累了,见到夜振天醒来,浑身的神经一松,便更是觉得疲惫,故而,夜振天让他下去好好休息的时候,他也没做停留,随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待得所有人都走了,夜振天才令贴身伺候的太监总管去请来苏芷妍。 “你是何人?为何救朕?”夜振天开门见山地问苏芷妍。 苏芷妍淡定地坐在一旁的椅了上,全然没有了在夜城歌与群臣面前的模样,此时的她,一身劲装,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令人不自觉打颤。 她说“救你,自有我的理由,你不必知道。你不是很想留住城歌,除掉司若弦吗?我可以帮你。” 夜振天看着苏芷妍,明显的不相信,苏芷妍说“你什么都不必做,只要拖住他,别让他在一个月内离开,便可。” “你的条件是什么?”夜振天可不认为这个女人会有什么好心,若是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他绝不会做。 “夜城歌。”苏芷妍说“我要这个男人。” 夜振天接受了苏芷妍的建议,又在苏芷妍的秘密帮助下,情况时好时坏,以致于夜城歌根本不敢离开,眼看着距与司若弦相约的一个月越来越近,夜城歌心里也是越发焦急,想要离开,父皇的情况却是不稳定,问过苏芷妍,苏芷妍只说尽力了,情况有变,她也只能压制。 对此,夜城歌显得很无力,这些不是他所能控制的,本是算着时间,打算回一趟无忧谷再回来,不想,父皇情况突变,他不得不留下,故而,终还是赶不及回去了。 ------------ 第二百九十一章 为你而来 无忧谷内,司若弦等人的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每日几乎都是那样过,偶尔兴起的时候,类无双与白昱辰要帮着司若弦打理曼陀罗花海,虽说是两个小孩,但终究不是普通小孩,故而,在叮嘱他们小心之后,还是让他们动手,如此,她也轻松不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夜城歌相约的一月越来越近,已是用个位数来计算,明明该高兴的,司若弦却是越发觉得不安,眼皮也跳得越发厉害,这令她不得不担忧。 为了让自己安心,司若弦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喜欢出得无忧谷去看看情况。 踩着阵法,随着桃花移动,没一会儿功夫,司若弦便站在了谷外。 夜深人静,无忧谷外亦是安静得很,只偶尔能听到几声叫不出名的生物发出的沉沉的声音。 不得不说,无忧谷的天气很好,白日里,阳光明媚,却不烫人,夜里,圆月高挂,皎洁明亮,繁星点点,闪闪发亮,无一不是醉人之光。 借着月亮,司若弦本就极好的视线,更是将眼前事物看得清晰,虽说目光所及之处,能够看清的泛围有限,却是不影响司若弦辨别。 从感官上来说,司若弦是特别敏感的,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正暗自笑自己多心,准备打道回府,却只觉眼前一晃,再定睛看时,对面赫然站着前些日子见过那个男人。 苏晋冥! 司若弦突然很佩服自己的好记忆,只见过一面的男子,她不仅可以一眼认出来,还能叫出对方的名字,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爱慕对方,才会记得如此清晰呢。 “姑娘,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份,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又见面了。”苏晋冥笑看着司若弦,月光披洒,打在他的身上,将其身影拉得老长,淡淡的光线映着他还算不错的容颜,一身黑色劲装,一身凌厉,一身霸气,一身杀气,一身强硬,却愣是在月光下柔和了下来,不知是掩得太好,还是真的散去了。 司若弦对苏晋冥并没有什么好感,对于他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无忧谷外,她便更加生疑,故而,说起话来自也不是那么客气。她说“那只能说明你脸皮厚,与缘份无关。” “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苏晋冥微微皱眉,他很不喜欢司若弦这样说话的口吻,他印象中最为深刻的是前不久,她对着夜城歌那回眸一笑。 那一刻,苏晋冥脑子里唯一想到的便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那一刻,苏晋冥觉得,天底下最好的风景也不及那人的十分之一。 那一刻,苏晋冥便对自己说,一定要得到她,不惜一切代价。 “人话,或许,你不会懂。”司若弦并不想理会苏晋冥,直接绕过他离开。 擦身而过之际,苏晋冥欲伸手抓住司若弦的手臂,司若弦敏锐地感觉到,在苏晋冥的手伸到之前,已经侧身闪开了。 回头看向苏晋冥,司若弦的脸色很沉,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她说“在我没有发火前,滚出这里。” “滚?”苏晋冥玩味地看着司若弦,道“我因你而来,除非你愿意跟我离开。” “你没睡醒,作梦呢吧?”司若弦冷笑道。 苏晋冥并不生气,而是镇定自若地说“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随着我走,而且,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临。” “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家洗洗睡吧,枕头塞得高一点。”尽管心里对这个来历不明的苏晋冥的话已是警惕起来,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什么意思?”苏晋冥直觉这不会是什么好话,但还是问了出来。 司若弦一字一顿道“做、梦!” 苏晋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开始发生变化,司若弦距苏晋冥不远,能够感受到他的肃杀之气,似乎,在那一刹那,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连着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 好强大的气场!司若弦心中暗叹,却是有一种感觉,这不是应该由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那种冰冷的感觉,犹如冰冷的蛇在背脊爬,那种强烈的肃杀,犹如踏过血流成河的战场,更似站在一堆尸骨中抬首的地狱修罗。 当然,司若弦可不是被吓大的,对于见惯生死,双才沾满鲜血的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尽管她失忆,但怕敌这两个字,在她司若弦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不论对方有多强大。 司若弦淡淡地瞥苏晋冥一眼,道“怎么,想打一场吗?” 闻言,苏晋冥瞬间回神,身上的杀气迅速掩下,再开口,又是那个看起来比较礼貌,实则非常没有礼貌;看起来温润,实则凶狠;看起来无赖,实则霸气外泄的男人。 “方才是我失礼了。”苏晋冥心忖,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装出的形象,怕已毁得干干净净了吧?不过,对她稍低一点姿态,懂得道歉,也无不快之感,反倒是非常乐意。他想,只要能得到她,能让她陪在身边,他定要好好地宠着。 司若弦冷冷哼了一声“既是知道失礼,那就离开这里,不要再出现。” “你似乎忘记了,我说过,为你而来。”苏晋冥再次表达立场。 “我有爱的男人,而那个人,显然不是你,所以,请便。”司若弦并不想与之多做纠、缠。 苏晋冥说“你爱的男人?夜城歌吗?恐怕,这会儿已跟我妹妹滚到一起了。” 原本迈开步子离开的司若弦,在听到这话之时,陡然停下了脚步,她回头瞪着苏晋冥,微蹙着眉,冷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苏晋冥说“鬼冥宫,作为‘天下第一琴’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很明显,苏晋冥还不知道司若弦失忆的事情,还以为眼前的女子还是当初在远东国见到那个。 “那又如何?”若非上一次与花凌哲出去被袭击,她还真不记得什么鬼冥宫。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如果你愿意跟我走,那么,我保证无忧谷完好无损,如若不然。。。”顿了顿,才吐出后面的话“无忧谷,将不复存在。 司若弦冷哼出声“就凭你?” “我想要的只有你,不过,木西国的皇上可以对整片江山很感兴趣。”苏晋冥漫不经心地说道,话中的危胁却是那样明显。 司若弦眯起凤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苏晋冥直接无视司若弦的怒气,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你若是敢动无忧谷一草一木,我定会让你死得很有节奏感。”司若弦最讨厌的便是亲人的欺骗与利用,别人的危胁与不知好歹,而今,苏晋冥倒是实现了后一种。 “没有玄音琴的你,不是我的对手。”苏晋冥说得很笃定,想了想,似是下定决心般,道“魔界天尊的本事,你应该领教我吗?” “那又如何?”司若弦冷声反问。 苏晋冥说“只是想要让你意识到我有多高的本事而已。”顿了顿“在很多看前,我与魔界天尊交过手,那个时候,我以一招之距险胜于他。据说,现在的他,并没有比以往厉害多少,而我,却比那个时候精进了三分修为。” 司若弦震惊不已,如果照男人这个说法,那他岂非比应齐还要厉害?如此的话,那他真要对无忧谷怎样的话,那无忧谷的情况,岂不是很不乐观? 等等!就算他比应齐还厉害又如何?谷内不是还是无双和昱辰吗?凭着他们在,难道还对付不了眼前这个男人? “你是人是鬼?抑或妖?”待得刚想通了,意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司若弦又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本能地问道。她又不是傻子,能够与魔界天尊不相上下,甚至还要厉害的人,岂会只是普通人? 听司若弦那么一问,苏晋冥竟是笑了起来,他说“妖!” 司若弦蹙起了眉头,并没有任何惊惶失措的表现,反倒是相当平静,再抬眸时,已是一片深沉,任是苏晋冥再高本事,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是妖?我是否忘了告诉你,魔界小公主在无忧谷?”司若弦从话出口的时候,便一直盯着苏晋冥看,不曾错过他脸上的一点表情。 果然,听闻司若弦的话后,苏晋冥愣了愣,随即微微一笑,道“我是否也忘了告诉你,有一群人正往木西国的那一个农家小镇而去?” 闻言,司若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速度很快,给人一种方才尽是错觉的感觉。 听似后面有脚步声传来,司若弦冷冷勾唇,道“是想要现在大战一场吗?” 司若弦能够听出脚步声的主人是谁,苏晋冥亦有法子辨别来者何人,当知道是类无双与白昱辰,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了一下,他知道,若是眼前三人联手,他必死无疑。 于是在那两人还未到之前,苏晋冥抛下一句“我们很快便会再见”这话后,便在司若弦的视线下离开,而他刚走,司若弦也平静下来,转而,有了一个决定。 ------------ 第二百九十二章 去保护无寂 夜深了,月亮不知何时隐进了云层,徒留几颗黯淡的星星,沉沉夜色,似也在提醒着不久后的狂风暴雨。 司若弦望着天际,微微叹息:城歌,远在远东国的你,可还记得与若弦的一月之约? 与苏晋冥只见了两次,司若弦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出他的坚决和执着,她当然相信他不会放弃,甚至,从他的提醒中,她隐约猜出,在苏晋冥想要得到她司若弦的背后,还不知道蕴藏着怎样的阴谋,而那个阴谋里,不论是她,还是她所在意的人,都成为了被算计的对象。 夜城歌身为远东国的八王爷,有权利,握有玄天剑,有本事,他聪明睿智,相信可以处理得很好;白昱辰能召唤万兽,本事不小,身边又有一个不论身份,还是修为,都惊人的类无双,这两个人,司若弦都不担心,反倒是无寂与司若兰一家,令她不得不忧心。 当初打算退隐的时候,夜城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最终选择了木西国那个小镇,这不是没有理由的。 小镇并不富有,也不大,是一个很深处的毫不起眼的农家小镇,镇子上的,都是些安分守己的庄稼人,鲜少与外界有联系,是个不折不扣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镇子,由于太过贫困,官府都已经不再过问了,说到底,那里就是一个三不管地带。 由此,可以想象,这个小镇经过时间的洗礼,几乎已是不被人知了,为了避免被人查到那里,在离开之后,她还特意做过些事情,为的就是隐瞒着。 仔细想想,去过那个小镇的,只有郑氼与杜铭,虽说郑氼是皇上的人,但司若弦相信,不该说的话,他不会说,而杜铭一直是夜城歌的人,现又是素锦的夫,便更是不可能传出去。 既不是这二人,又不是她与夜城歌,那么,那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是。。。 司若弦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若然苏晋冥真如他所说,他是妖,一个比魔界天尊应齐还要厉害的妖,那么,想要查出无寂的存在也不无可能,只是,她若记得不错的话,他们第一次见面距此时并不算太久吧?他再是本事,她将无寂隐得那么好,又将那个小镇保隐得更好,他就算去查她,也不可能查到无寂与姐姐他们一家的所在。 很明显地,是有人告诉了苏晋冥,关于无寂的存在,他才会去找无寂,可,是谁告诉他无寂的存在?他与木西国又有着怎样的交易呢? 司若弦知道,倘若苏晋冥没有说谎的话,此时,已有人正赶着去那个小镇,而为的,便是无寂。 只要一想到无寂可能遇到危险,司若弦的心便揪着疼,她真的不敢想象,若是无寂和姐姐一家落在那些人手中,会有怎样的后果,光是想象着或许再看不到他们,她就接受不了。 白昱辰与类无双早就注意到了司若弦的异样,不论是她让雨和电出来打探情况,还是晚上她亲自出来查探,他们都是知道的,雨和电都是白天出去,天黑之时便会回来,他们也就没有担心过。司若弦晚上出来,也是很快就会回去,他们也没多想,更没多问,而今天,司若弦出来得太久,看到她久久不回,因怕她出事,白昱辰与类无双才决定出来看看。 两人都是极为敏感之人,且,凭着他们的修为,皆能感知到苏晋冥的存在,妖气的存在,令他们很自然地想到了妖的存在,虽说司若弦厉害,但无玄音琴在手,如若遇上厉害的妖,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想到这么一点,两人便是不自觉地加快的脚步。 苏晋冥的灵敏与速度,倒真是令司若弦惊讶不已,同时,心里不好的预感也越发强烈。 “若弦,没事吧?”白昱辰与类无双再快,但奔到司若弦身边的时候,只见到她一人,而之间所感觉到的妖气,也消失无踪了,这令白昱辰不觉有些担心,牵着司若弦转着圈,上下左右地看。 司若弦不觉有些好笑,也知他们是知道些情况了,遂拉过白昱辰,一手牵着他,一手牵着类无双,转身往无忧谷返回,边走,边说“我没事,不必担心。” “我们方才闻到有妖气。”类无双还不太习惯与司若弦如此亲密,不过,不得不承认,她并不讨厌,这么些日子以前,司若弦给她的爱,还真是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很温暖。 司若弦说“听到你们的脚步声,他便跑了。” “你认识的?”白昱辰微微皱眉,他若没记错的话,真没听到打斗声,如果不是相识,那该是兵戎相见的场面吧? 司若弦知道白昱辰所想,如实道“算上今日,是第二次见面。” 闻言,白昱辰皱起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反倒是越皱越紧“那个妖的目的是什么?半夜三更,不可能来无忧谷散步吧?” “跟你娘亲表白来了。”司若弦说得无比轻松,情绪掩得相当好。 白昱辰挑眉“你什么想法?” “你认为我能有什么想法?嗯?”司若弦也挑了挑眉,反问道。 白昱辰说“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比父王还好看的人,找不出几个来,当然,我算一个,不过,我并不是他的威胁,可以忽略不计。妖界内,据说也就妖界之王君离琛生得俊美无双,既是妖界之王,那本事自是不必说的,我与无双定然不及,从我们方才感知到了那个妖的存在这一点来说,便可证明,不会是妖界之王,那么,也就说明,那个妖比不上父王。由此断定,你不会有什么想法,如果对方难缠,你一定会让对方后悔所为。” 听到第一句话时,司若弦与类无双皆是忍不住嘴角抽搐,心忖:白昱辰,你能不能再自恋一点?你这到底是在夸夜城歌,还是在夸你自己啊啊啊? 听到后面的时候,司若弦与类无双皆没啥想法了,白昱辰的理论,确实有些不一样啊,这样判断也行? 听到最后的时候,司若弦只得出一个结论:这小子,还是挺了解她的,如果苏晋冥继续纠、缠,为了得到她而不择手段,那么,她定会让他后悔的。 当然,这是在她没有被人捏住软肋的时候,而今的情况,看起来平静,实则,早已是惊涛骇浪,她最大的软肋正处于危险之中。 思及此,在白昱辰的话音落下之后,司若弦直奔主题“昱辰,无双,你们不是想要看无寂吗?我告诉你们地址,你们先行过去,可好?” “为什么?”白昱辰与类无双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他们可没忘记司若弦曾说过要一起去的,而今,又为何改变主意呢?唯一的解释便是出事了,那么,出事的到底是无忧谷,还是无寂那边呢?心里有疑问,白昱辰也问了出来“是无忧谷将要出什么事,你想要把我们支走?还是无寂出事了?” 司若弦看看白昱辰,又看看类无双,知是瞒不过这二人,便道“无寂有危险,我希望你们去保护他。”对于无忧谷将面临的危机,她并没有打算让这二人知道。 “谁要对付无寂?他还只是个孩子。”白昱辰问道,心里却是止不住的生气,不足一岁的孩子,到底是谁,竟是如此狠心? 司若弦说“刚才那个妖,是个不小的麻烦,不仅是鬼冥宫的宫主,且修为在应齐之上,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了无寂的存在,想要利用无寂逼迫我随他。”顿了顿,又道“我与城歌约好在无忧谷的,所以,我必须在这里等他,可我不放心无寂,能想到的人,也只有你们。” “修为比应齐还高?”类无双的眸光暗了暗,她若记得不错的话,曾听哥哥说过,妖界之王座下的一对兄妹,修为极高,妹妹的本事如何,无人知晓;但哥哥的本事,比他们魔界天尊还高,只个很危险的妖。 会是那个妖吗?类无双有些不确定,若真是那个妖的话,那还真是个不小的麻烦。 类无双看向司若弦,她现在失忆,凭着她的本事,真的交手,两人对战兴许还好些,若多那么几个修为稍高一些的妖,她怕是不及的吧? “你知道他是谁?”白昱辰与司若弦都有这样一个认知,同时看着类无双。 类无双说“听哥哥说起过,妖界之王座下有一对兄妹,修为极高,妹妹的本事如何,无人知晓,但哥哥的本事,比应齐还高,是个很危险的妖。”顿了顿“我不确定是不是就是他。” 司若弦想了想,道“我没有与之交过手,但从其气息来看,当是不会错。” 闻言,白昱辰与类无双相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我们马上去收拾一起,待会儿就走。”白昱辰说“有什么话要带过去吗?” “告诉无寂,娘亲很想他,也请姐姐他们不要担心,等到城歌之后,我们便会去那里找你们。” 只是,她还能等得到城歌吗? ------------ 第二百九十三章 花凌哲折道无忧谷 在木西国与璃南国的两军交战中,花凌哲对阵上官瑞风,战火连天,峰火蔓延,花凌哲大败上官瑞风,得到了他想要的城池。 大战中,上官瑞风受了重伤,险些死于战场之上,花凌哲使用了一些手段,将其救下,为其易了容,替其包扎伤口,安排他养伤,并亲自照顾,不假于人手。 在上官瑞风醒来之后,看到的便是花凌哲亲自为他凉药,一时,惊得怔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又欠我一次。”花凌哲将药端到床前,递给上官瑞风,道“既然醒来,就自己喝吧。” “为什么救我?”上官瑞风不解,两军交战,他这个主帅死了,那么,军心必乱,于花凌哲而言,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若他再放出他这个帝王死去的消息,璃南国势必又会演绎一场内乱,届时,木西国的百万大军便能以势如破竹之势夺下璃南国,璃南国,必灭。 花凌哲作为木西国的大将军,作为当代两大战神之一,凭着他的睿智与迫力怎能看不透这一点?如此好的时机,他为何要放弃? “我只能告诉你,时机不到。”花凌哲说“天下局势,国,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四国之间的半争既是摆上了台面,那么,乱世之期也将不远,璃南国,迟早会亡。这一次,我放过你,回京城去,好好想想退路吧。” 时机确实不到,最重要的是,他得去找那个女人,只是,这一点,花凌哲不可能会告诉上官瑞风,而上官瑞风也是被花凌哲所说的话而惊怔到了,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上官瑞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行军打仗暂居的地方的,脑子里只有花凌哲说的那番话。 璃南国有多少真材实料,有多少能力,作为帝王的上官瑞风还是清楚的,上一次几个皇子夺位之战,已损耗不少,还没恢复过来,又经过此战,失了四座城池,将士死伤上十万,损失更是惨重,若是木西国趁着士气正盛的时候追击,那么,璃南国离亡国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上官瑞风真的想不通,为何花凌哲要在这样的时候放弃,如果说这种时刻都还是时机不到,那么,真正的时候到了,又该是何时呢? 上官瑞风百思不得其解,最终,还是将这事给放开了,他知道,与其纠结于那些,不如听了花凌哲的话,好好想想退路才是。 当然,身为帝王,若真的无用到令国家亡在自己手上,他又还有何颜面再活下去?殉国,是必然的。但是,他的亲人们,他无法看着他们成为他国俘虏,受尽凌辱。 曾为地罗殿第一杀手,上官瑞风相信花凌哲不会骗他,因为,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上官瑞风战败,负伤带着将士返回京城,宣告持续近一年的战争终于结束。 与此同时,花凌哲也带着百万大军,转向远东国边境。不是他想如此,实在是皇上沐渊派人传来消息,让他照此执行,虽是看出了不寻常,却也不能违抗。倒不是说他怕了沐渊,而是如他所说,时机不到。 正巧着,降魔族那边几个月了还没有传来消息,花凌哲估摸着司若弦离开将军府,依着她之前坚决地要回远东国的态度,只怕,在远东国也说不定。 没错了,花凌哲之所以没有任何异议地带着百万大军横跨江河,翻山越岭地往远东国压境,不过是想要司若弦这个女人罢了。 花凌哲怀疑过沐渊的动机,却没有多想什么,毕竟,于他而言,暂时还没有什么事情能比找到那个女人还要重要。 算算日子,小家伙都快周岁了,若是不快些找到他们,只怕,孩子的周岁他就得错过了。 花凌哲抱着怎样的心态往远东国行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么做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 随着木西国大军的压境,远东国都城内,也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氛中。 夜城歌本是要回无忧谷的,夜振天却在他欲走那一天昏迷了,这一昏迷便是三天,夜城歌错过了与司若弦的约定,心里又是歉疚,又是火大。 当然,歉疚是对司若弦的,他没有忘记司若弦说待他回去,便给他惊喜,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无奈地抽不开身。 父皇昏迷,所有的重担都落到了他的肩上,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眼看木西国百万大军来袭,他不得不思考应对方案,曾想过联合刚败于花凌哲手上的上官瑞风,在将想法告诉父皇之后,便遭到了强烈的反对,理由是璃南国刚吃了败仗,士气肯定大损,如果与他们合作,两军意见相佐,势必会拖了远东国的后腿。 夜城歌并不赞同夜振天的话,但是,任他怎么劝,夜振天就是不改主意。 好,不与璃南国合作,便不与璃南国合作吧,反正,璃南国刚经历一场大战,筋疲力尽的,就算他只留下少部分人看守都城,也不必担心璃南国趁虚而入。为了万无一失,他还可以令人在璃南国制造点麻烦出来,让他自顾不暇。 木西国战将是花凌哲,那就意味着,只有与其并称战神的夜城歌才能与其一较高下,夜城歌领军出征已成必然。 夜城歌考虑得长远,特意写了封信令亲信快马加鞭地送去无忧谷,希望若弦能谅解他,假如,她能去边关与他并肩而立,他会更加高兴。 只是,令夜城歌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提出自己的想法,意欲领军出征时,夜振天再一次拒绝了,理由是:他自己随时都可能一睡不醒,一旦他离去,众多皇子间必定会有一番较量与争夺,内战在所难免,而唯一可以避免这些事情发生的,便是夜城歌留下,至于边关,他会再派人去。 夜城歌不疑有他,父皇的考虑毕竟也是合情合理的,只是,夜城歌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父皇联合他人,造就的一个局,为的,就是将他困在都城。 待到后来得知真相的时候,夜城歌已失去了司若弦的踪迹,在那个时候,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而带着百万大军一路往远东国行进的花凌哲,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收到了来自降魔族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有了司若弦的消息,不过,很危险。 降魔族那边的消息只挑了最主要的说,并没有细细说明,从字里行间里,花凌哲已猜出了司若弦的情况不容乐观。 花凌哲当机立断,将副帅提为统帅,令他们继续向远东国行进,而他则带了一小队精锐,马不停蹄地往无忧谷而去。 想到字条上面说的消息,花凌哲就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一路上,他策马狂奔,脸黑如锅底,眸子里如覆冰霜,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沐渊,你还真是好得很,不仅连我花凌哲也敢算计了,还敢打我女人的主意了,真是该死!你最好祈祷她平安无事,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从天堂坠入地狱的真正感觉是什么。 花凌哲眼中一片阴霾,他真不敢想象,白荷将要面临怎样的危险,若是她一个人,他倒还不那么担心,但她带着孩子呀,她再是厉害,要兼顾着孩子,恐怕便不会那般得心应手了。 最最令花凌哲担忧的是,妖。长者给他的信息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一点,众妖聚集,全等在无忧谷外,鬼冥宫更是出动了不少杀手,宫主与四大王牌杀手都出动了。 这阵势,分明就是想要斩尽杀绝的阵势,令花凌哲在担忧之余,更多了几分害怕,他怕司若弦真的等不及。 司音上神,你一定等着我,一定!我很快就到了。 花凌哲的速度再是快,但他得到消息的时候,终究还是晚了,如果他有一对翅膀,能够在短短时间内赶到无忧谷的话,或许,还能救司若弦,然而,世界上的果很多,就是没有如果。 无忧谷。。。 白昱辰与类无双是在答应司若弦去保护无寂的当天夜里便离开的,司若弦亲自看着他们消失在眼前,心里绷紧的弦才缓缓松了下来。 神经松了下来,司若弦却仍是无法入睡的,她知道,苏晋冥不可能善罢干休,从苏晋冥的口中听过一些讯息,她不可能忽视掉。 白昱辰与类无双是支出了无忧谷,那么,素锦、雨、电,以及其他暗卫与士兵呢?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自己眼前? 司若弦心里有些烦躁,前所未有的烦躁,若她真的让他们离开,他们又岂能察觉不出事情不同寻常?他们又岂会离开?可若不让他们离开,便是留在这里等死。 思索了一夜,司若弦还是决定跟素锦、雨、电商量一下,毕竟,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离开,并且,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确然是有些难度。 然而,令司若弦未曾想到的是,当黎明的曙光传来,她自己梳洗好,准备去找素锦等人说事的时候,素锦便匆匆忙忙地自外面跑了进来,一脸焦急。 ------------ 第二百九十四章 无忧谷风波 “主子。。。呼。。。”素锦气喘吁吁地跑到司若弦跟前,一脸焦急之色,想要说清楚事情,出口才发现,因跑得太急,气不顺,根本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司若弦见素锦因跑得太急,双脸通红,额头上不停地沁出汗珠,气喘吁吁的,本能地起身拉过素锦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又顺手倒了一杯茶递送到素锦手中,道“先喝点水,有什么事,待气顺了再说。” 素锦接过水,咕噜咕噜便喝了下去,而后,跟着司若弦做深呼吸,一次又一次。 过了一会儿,见素锦气息平稳了,司若弦才问“出什么事了?跑得这么急?” “昱辰和无双不见了。”素锦脱口而出,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司若弦,观察着她的反应,令她惊讶的是,司若弦没有任何反应。 素锦不禁有些疑惑,主子不是一直都很紧张白昱辰与类无双吗?怎么这会儿失踪了,主子反倒是不急了? 司若弦静静地喝了一口茶,尔后,才抬眸看着素锦,道“我知道。” “啊?”这下,素锦吃惊不小,直接愣在了原地。 司若弦说“他们俩去看无寂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无寂?”那是谁?素锦并不知道小无寂的存在,故而,心里甚是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值得那两个小家伙跑一趟? 似是看出了素锦心中的疑惑,司若弦也并未打算隐瞒素锦,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但那种信任的感觉,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她说“无寂是我的儿子。” “啊。。。”素锦再次吃惊,主子什么时候有了儿子,她怎么不知道? “再过几天,他便一岁了。”见素锦再次惊在原地,司若弦继续道“这事,王爷也不知道,告诉你,只是因为相信你,所以,别让我失望。” “是王爷的?”素锦隐约知道,一年多以前,主子可是跟木西国战神花凌哲一起离开的。 “不信?”司若弦微微挑眉,难道她看人的眼光下降了? 闻言,素锦立刻回过神来,她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立刻表明心思“怎么可能不信?素锦相信主子心里只有王爷一人,就算是被王爷伤了心,也绝不会移情别恋,既是如此,素锦有什么可怀疑的?” 司若弦微微一笑,道“这事,别告诉其他人,包括杜铭,城歌那里,我会亲自跟他说的。” “恩。”素锦重重地点头,司若弦起身拉起素锦便往外走,边走,边说“素锦,杜铭对你好吗?” “很好!”素锦一时有些没能反应,好好的,主子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那就好!”有了牵绊,到底还是好的。司若弦问素锦“想他吗?” 算算时间,杜铭随着夜城歌可是离开无忧谷二十几天了呢,要说的话,素锦与杜铭还属于新婚期,正该粘和着的时候,却不得不分别,想来,心里定是想念得紧了。 “想!”素锦轻轻点头,声音不是很大,但足以令司若弦听得清楚,司若弦知道这丫头是害羞了,抬眸,果见素锦满脸通红,不由笑道“让电送你去见杜铭如何?” 听到司若弦的笑声,原本已经很害羞的素锦,这会儿,更加害羞了,只恨不得刨一个洞将自己埋了,可是。。。 等等,主子说让电送她去见杜铭,为什么呢?预计行程,就这几天,王爷应该便回来了,杜铭肯定也会跟在身边,那主子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呢? 司若弦怎会不知素锦所想?既然是早有决定的事情,说词自也是准备好的,她说“王爷在都城的事情还没有忙完,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来,正巧着我有事要让电去帮忙处理,想着你与杜铭刚成婚便又分开,自会想念,反正无忧谷没什么事,你随着电一起回去也好。” “可是,主子。。。”素锦是真的想杜铭,但她又不放心司若弦。 司若弦没有给素锦说下去的机会,直接打断她,道“没什么可是的,如果你是因为担心我才有所犹豫的话,那你完全可以放心,你和电走了,还有雨陪着我。” 司若弦想的就是,能送走几个便送走几个,留在她身边的人越少,真有危险的时候,她才能顾忌到,再者,整个无忧谷内,除了她,便是雨的本事最高,这也是司若弦选择留下雨,而不是电的原因之一。 素锦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雨匆匆而来,一身狼狈,司若弦心里顿觉不好,凝眉,问“发生了什么事?” “无忧谷被包围了。”雨如实回答,又道“主子,让属下送您离开吧。” “如果我想离开的话,便不会在这里了。”司若弦看着雨,忽又扭头看看素锦,微微叹息,原来,她还是低估了对方的速度,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恐怕,素锦也非留下不可了,她说“无忧谷被围,恐怕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知道是什么人吗?对方有多少人?” 雨想了想,道“为首的人是鬼冥宫的四大王牌杀手,但后面跟着的,却是木西国的军队,来人不下千人。” “恩,他们有什么动作?”看雨的样子,想是经历过一场战斗。 “谷外的桃花阵被破,以四大杀手为首,进来不少人,属下与他们交手。。。” “恩,我知道,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不怪你。”司若弦看出雨的懊恼,在她还没说完之前,便将其打断,她可以亲眼见识过贪狼与冷蛇的厉害,雨的功夫不如他们,也属正常。 言语间,几人已经来到了前厅。 厅内,苏晋冥悠闲在坐着,手中把玩着一只茶杯,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似玩世不恭,但你若是敢小看他,那么,你死也不远了。 在苏晋冥的身后,站在四个黑衣人,每个人手中的兵器上都刻着显示他们的图案,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冷芒,而他们的身上,更是散发着冷冽的杀气,使得整个厅内,都陷入一片诡异之中。 而在距苏晋冥不远的地面上,电和无忧谷中的几名侍卫,皆狼狈地倒在地上,衣袍已被鲜血染红,脸色惨白惨白的,一看便是伤得不轻。 司若弦微微皱眉,直视苏晋冥,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保证他们立刻活蹦乱跳的。”苏晋冥也看着司若弦,眼中近乎痴迷。 司若弦冷然道“你认为可能?我最讨厌的便是被人危胁。” “你可以不答应,但我同样有法子让你随我离开。”苏晋冥似是并不在意,缓缓道“听说你儿子长得可漂亮了。。。” “你的人不会有本事带走他。”司若弦非常肯定这一点,类无双和白昱辰可都不是吃素的。 “那么,你想让他们都死在你的眼前?”苏晋冥扫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素锦身上,道。 “就凭你?”司若弦冷哼出声,苏晋冥摇了摇头,道“玄音琴是厉害,绝心曲是霸道,不过,你确定能够在对付我的同时,还能救得了他们?忘了告诉你,无忧谷外,可是千余木西国士兵,凭你一个人,你觉得自己能够保得了他们?” 司若弦并不回答,她心里何尝不清楚,特别是听了类无双的话后,她便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就算她能杀了苏晋冥,又能如何呢?若她拼尽全力对付苏晋冥,那么,素锦他们必死无疑,除非,她真的能够狠得下心来置素锦他们的生死于不顾,否则,她只有一种选择。 司若弦不知道苏晋冥的本事如何,但她相信,如果她分散弹琴,就算无忧谷外的千余士兵,包括眼前的四大杀手都死掉,短时间却是奈何不得苏晋冥,而在那短短的时间内,苏晋冥便能杀了她周围的人。 所以,不论她怎么做,都毫无胜算。 一时,厅内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凝重之中又透着无尽的诡异。 时间一点点过去,阳光从外照进室内,打在司若弦身上,仿若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金色的光在其周围晕染开来,眨眼看去,竟似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苏晋冥见司若弦迟迟不开口,耐性明显地消磨下去,倏然,眼眸一眯,抬手,一道光束直击素锦,司若弦只觉眼前青光一闪,本能地拉着素锦瞬移,同时运用火异能,将青光的力量打散。 “杀了他们,我会让你陪葬的。”司若弦冷冷瞪着苏晋冥,她还真不敢想象,若是方才她慢了那么一点,素锦会有怎样的后果。 苏晋说“我无意动他们,我想要的,从来只有你。” 司若弦眯起凤眸,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整个厅内都被笼罩在此种气息之中,连四大杀手都不由得一颤,好可怕! 突然,司若弦收起浑身的危险气息,闭上眼,深呼吸,待得再睁开眼时,已平静下来,她回头看着一脸担忧的素锦与雨,话却是对苏晋冥说的。她说“放他们离开,我跟你走。” ------------ 第二百九十五章 终究是迟了一步 “主子。爱睍莼璩。。” 素锦、雨、电,能及其他侍卫皆是惊呼出声,他们不敢想象,如果主子真的跟这个人走了,王爷知道后会怎样。 司若弦说“这是我的选择,在我离开之后,你们也回远东国吧。” “你真的愿意跟我走?”司若弦的果断,倒是让苏晋冥有些不确定了。 司若弦冷冷道“我不愿意,你是否会高抬贵手呢?” “走吧。”苏晋冥起身走向司若弦,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刚要伸手揽上司若弦,便被司若弦躲开了去“我答应跟你走,但不代表答应你其他的要求,若是不想死的话,最好别碰我。” 苏晋冥并无不悦,收回手率先走了出去,他从不怀疑司若弦的能力,当年能够以琴对阵而伤了妖界之王,虽说伤得不重,王是因为在锁魂塔内呆得太久才会损耗太多,从而被她伤了,但当时,他可是亲耳听到绝心曲的,而且,当时他也受了伤,比王伤得还重,否则,他也不可能沉寂如此之久。 对于妖王当初说的那句话,苏晋冥从来没有当过真,毕竟,王上有很多女人,他只当是王上的一时兴起,却是不想,司若弦是王上的心上之人,自爱上她那一刻,便从不曾变过。 走了两步,司若弦突然想起什么,对苏晋冥说“你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言语间,司若弦的目光落在厅中受伤那几人身上。 苏晋冥了然,随手一挥,只见一道青光闪过,卷起片片落叶,在半空中打转,待叶落之时,再看厅中,受伤的几人已是站了起来,再无异样。 司若弦点了点头,见雨他们向她走来,她迅速收回视线,转身又走,苏晋冥紧随其后。 “主子,你不能跟他走。”雨冲上前,还没靠近司若弦,便被苏晋冥随手挥出的术法逼得退后,眼看苏晋冥还要出手,司若弦凝神,聚气,火系异能运转,一个火球,直接拦下苏晋冥,冷言“最好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若是他们在到达远东国之前少一根汗毛,那么,我保证,你所有的计划,都会被打破。” 末了,司若弦又停下脚步,转身对雨说“什么都不必再说了,回远东国去,不许再跟来。” “主子。。。”雨瞬间流下了眼泪,若不是因为他们,主子又怎会连出手都没有,便随这些人离开? 这个时候,素锦也奔到司若弦身边,这一次,苏晋冥没有阻拦,一来是不想让司若弦对他再生厌恶,二来是素锦毫无功夫,否则,他是绝不会让素锦近身司若弦的。 素锦泪流满面地看着司若弦,一手拉着她的手,道“让素锦陪主子一起去吧,这样,素锦才能更好地照顾你。” 司若弦别过头,不去看素锦“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主子,你说过再也不会丢下素锦的。”素锦死死拽着司若弦,一脸哀戚,道“让素锦陪着你吧,素锦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你说过不会再丢下素锦的,不能言而无信。” “素锦,你错了,你已是杜铭的妻,所以,你现在生是杜家的人,死后是杜家的鬼,而司若弦,不值得你如此。”司若弦伸手,狠了狠心,一根一根地掰开素锦死死拽在她衣服上的手,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久久徘徊“素锦,司若弦曾经说过什么,已经不记得了,不论以前说过什么,你都忘记吧,跟雨他们回远东国,告诉王爷,司若弦相信他。” 司若弦一人随着苏晋冥回了鬼冥宫,而木西国的那队人马,由他们的负责人带着折路前往远东国边境,与木西国的百万大军会合。 在司若弦与军队离开之后,无忧谷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悲伤之中,浓浓的悲伤充斥在空气中,怎么也挥散不去。 望着司若弦离开的方向,不论是素锦,还是雨,抑或电和那些侍卫,皆是泪流满面,心里的痛不言而喻,素锦更是哭得撕心裂肺,直到哭晕过去,这才消停。 在他们看来,他们的命是司若弦救的,若非顾忌他们,凭着她的本事,完全还有其他选择。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还很自责。 当然,除了素锦,在这里的人,全部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情绪的收放还是很自如的,他们伤心,他们难过,他们自责,哭过之后,便又恢复了过来,他们知道,若弦最后那句话,是暗示,他们得快些回远东国,将事情告诉王爷,让王爷去救若弦才是。 理清了思绪,众人也没有一点停留,带上晕倒的素锦便上路。 由于司若弦与雨他们都走得太过于迅速,以致于,当花凌哲马不停蹄赶到无忧谷时,看到的,也只是一些打斗过的痕迹,没有一个人的身影。 看着空空如也的无忧谷,花凌哲气愤难当,又懊恼不已,他恨自己为什么就没有快一点呢?如果他快一点,早一点到达无忧谷,那么,一定可以救得司若弦。 在这个时候,花凌哲忘记了,他赶来的速度,已是他的极限,如果不是心系着司若弦,担忧着司若弦,这么多天来的不眠不休,马不停蹄的赶路,身体早已支撑不住。 “将军,没有。”一名士兵跪在花凌哲面前,低着头道。 花凌哲挥了挥手“再找。” 这是第几批回报了?明知道无忧谷内没有人了,他还是不死心地派人去查,只希望有奇迹出现。 事实证明,老天爷在睡觉,根本就看不到花凌哲的担忧,更不可能给他奇迹。 也不知道是多少次听到那样一句话了,花凌哲终是下了命令,让这些追随他连奔了几天几夜的士兵下去休息,士兵们看出花凌哲的心情不好,便也不再多做停留,花凌哲的话音落下之时,他们便全部离开了。 整个大厅内,还弥漫着先前电和几名侍卫受伤后流出的血腥味,花凌哲看着凌乱的现场,无力地坐在地上。 我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吗?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也一定会救你,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花凌哲的决心是很大,不过,他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一些,当他找到司若弦的时候,她已经出事了,而他,只能看到她决然地背影,那一刻,留在他眼中的,只有那一抹如雪般的白。 花凌哲累极了,虽说心里担忧着司若弦,但还是很快便睡着了。 待得花凌哲醒来之时,已是翌日天明,他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软的四肢,起身唤来了带来的士兵们,令他们将无忧谷上下收拾了一番,这才打发了他们离开,而他,则独身一人回了降魔族。 魔界、妖界,都开始在大陆上活动起来,身为降魔族,身肩重任,花凌哲知道,他们不能再沉寂下去了。 最早的降魔族,是由经司音上神指点而修习术法的资历颇高的人类组成,他们敬重司音上神,感激司音上神,故而,只听令于司音上神。 降魔剑,是降魔族最早那一位族长所拥有的圣物,能够斩妖除魔,加上族长本身的高修为,消灭了不少兴风作浪的妖魔鬼怪,司音上神很满意,希望他们将术法与降魔剑一代代传下去,凭着他们的本事,保护人类,驱赶妖魔,还人界一个宁静。 千百年来,降魔族都做得很好,很少有妖魔到人界放肆,在妖界之王与魔界君主被司间上神镇于锁魂塔之后,妖魔在人界出现的频率更是低得几乎不曾出现,不过,在近年来,随着魔界君主与妖界之王脱离锁魂塔,妖魔又有了到人界捣乱的迹象。 降魔族在一座不起眼的岛上,里面的人并不算多,但都是精通术法之人,他们行事低调,斩妖除魔从来都是低调行事,所以,很多年来,降魔族只存在于传闻中。 而与玄天剑同称神兵利器的降魔剑,更是只存在于传闻中,它只存在于降魔族中,同时,它也只掌控在族长手中。 花凌哲之所以离开降魔族,去了木西国,并且成为木西国的将军,为的还是等司音上神的转世,而他之间每年种曼陀罗,也是有他道理的,不仅仅是因为司音上神喜欢,更因他种的曼陀罗有些特别,能够指引前尘。 当然,那些都不重要,于他而言,首要的任务,还是与族人们商量一下,怎么找到她,又怎么救出她。 降魔族所在的岛屿上有着很强大的结界,花凌哲凝气进入结界,又经过无象阵法,这才真正看到降魔族。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花凌哲平日里是很少回降魔族的,族人们都习惯了,乍然看到出现在降魔族的花凌哲,都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转而又变得凝重起来,要知道,这位族长要无重要之事,是绝不会亲自回来的呀,那么,会是什么事呢? 花凌哲回到家之后,梳洗一番,换了一身衣服,便召来 族中长老,开始商讨如何行动。 而另一边,类无双与白昱辰赶到司若弦所说的那个小镇后,也是精彩不断。。。 ------------ 第二百九十六章 竟是群妖 农家小镇,依旧是当初那个农家小镇,几乎是四面环山,周边风景还不错,并不是一个好找的地方,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这个镇子很贫穷。爱睍莼璩当然,这并不影响人住在这里的心情。 “这地方真不错,如此贫穷、隐蔽的地方,亏得你父王找得到。”类无双难得感慨。 白昱辰说“虽然我很希望城哥哥和若弦就是我的父母,但他们终究不是啊!他们是人类,而我却不是。” 类无双握紧白昱辰的手,道“昱辰,你失去了部分记忆,包括自己的父母是谁,但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全部想起来的。”而夜天太子与司音上神也定然会想起来的。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 白昱辰回握类无双,对她笑道“现在不是有你在吗?不论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在我心里,他们就是我的父母。” 类无双无语“那你纠结什么?” “我哪有纠结?” “没有吗?” “有吗?”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走着,顺着明显形成的道路往司若弦所说的屋子行去。 白昱辰一身白衣,俊美得仿若不染尘世的仙;类无双一袭红裙,绝美得仿若妖娆的红莲。 两人一进入镇子,暴露在视线,便引来各路目光,当然,只是纯粹的欣赏与好奇。 白昱辰与类无双都是习惯了别人注目礼的人,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中,两人终是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竹屋。 白昱辰拉着类无双,不自觉地跑到距竹屋不过十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好奇奇地打量着竹屋。 简单而又独特的造型,很漂亮。 白昱辰唇角弯弯,这便是他们自己搭的竹屋?真不错! 类无双也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竹屋,或者,应该说,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农家小镇,纯净得让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罪恶感。 想想方才路上看到的几个小孩,那么单纯,再看看她,满手血腥。 “想什么呢?”白昱辰回神便看到类无双正看着竹屋发呆,眸子里还闪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不由自主地问道。 白昱辰的话,成功拉回了类无双的思绪,她回头看向白昱辰,道“我只是在想,我们会否有那么一天,在一个普通的地方,平平淡淡地过一生,没有杀戮,没有算计,没有危机。” 白昱辰说“你若喜欢这里的话,我们在这里住着便是。” “真的可以吗?”类无双觉得很遥远。 白昱辰说“当然可以,我们这会儿不就在这里吗?” 类无双不再多言,希望是她想多了吧,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司若弦是特意支走他们的。倘若无忧谷真的出事,他们又怎可能一直在这里?再者,她一个魔界公主,迟早也是要回魔界的。 似是看出了类无双的心思,白昱辰揉揉类无双的发丝,道“若弦的确是故意支开我们,不过,我相信她也有她的道理,或许,这里还真的就不是很太平。” “你不担心她出事吗?”类无双有些惊讶地看着白昱辰,原来,他早就猜出来了。 白昱辰倏然眯起双眸,眺目远望,道“我相信她的能力,相较于她,我们似乎更该想想怎么招呼那些远道而来的‘朋友’。” 类无双也觉得到了那越来越近的气息,竟然是群妖。不过,也算他们倒霉了,遇上了她魔界小公主。 “我以为,来到这里,应该是最先看到小无寂的,没想到,这些家伙自寻死路来了。”类无双冷冷地说道,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想来,她也是被打扰到了,从而心情很不美丽。 白昱辰说“确实是一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走吧,我们出去看看。”顺便解决一下。 “你不是会召唤万兽吗?外面那些东西,你没辙?”类无双不得不好奇。 白昱辰摇头,纠正道“我能召唤万兽是不错,但不会驭妖。” &nbs p;好吧!这次是她考虑欠妥了。 感觉外面的妖气越来越近,类无双与白昱辰迅速往来时的路奔跑,转角处,见四处无人,类无双随手一挥,在整个镇子上空布下了一个结界,只要镇子上的人不自己出去,除非是妖法很厉害的妖,否则,是无法闯进去的。 布下结界之后,类无双才与白昱辰循着气息赶去。 而这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刚转身狂奔的时候,司若兰正好抱着无寂自屋子里出来,看到那道白色的背影,她仅一眼,便认出了那是白昱辰,当下,对着那狂奔的背影喊道“昱辰。。。” 可惜的是,白昱辰、类无双两人都想着怎么对付外面那群妖,又跑得太快,转眼便消失,司若兰的声音只是无力地消散在空气中。 “难道是我眼花?”望着那空空如也的尽头,司若兰不禁喃喃出声。 就在司若兰入神的时候,怀中人儿伸出小手,轻柔地抚上司若兰的脸,柔嫩的触感,令司若兰立刻回过神来,她垂首看着无寂,温柔地笑了,伸手逗着无寂。 “无寂可是在担心姨娘?” 无寂并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司若兰,但司若兰明白,这小家伙是在心疼她。 司若兰甩了甩头,赶跑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抱着无寂去隔壁阿庆家里,傲霜这会儿正在那里呢。 白昱辰与类无双走到无人的地方,便是御风而行,速度很快,只是想要在远一些的地方截住那些妖,并将它们全部解决掉。 可老天爷就像特意跟他们做对似的,走错了一个地方,待看到那些妖时,已在森林之中。 森林之中,属于阴暗之地,湿气很重,毒物也很多,只要一不小心,便有可能会成为别人的食物。 白昱辰与类无双站在湿漉漉的地面之上,与那些妖对峙着。 来的妖不下百只,且全是自行修炼成人形的,修为都不低,看着对面一身士兵打扮的妖,白昱辰与类无双皆不由自主地想到离开前与司若弦那番对话,难道,这些妖是冲着无寂而来?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若弦提到那个,或许便真是妖界之王莫离琛座下的那名比应齐还厉害的家伙了。 想到这里,白昱辰与类无双忽然又有些担心起司若弦来,不知道她有没有事。两人心里都清楚,若真的打起来,一对一的对决,或许,若弦还有机会,若是不然,那便有些危险了。 而今,他们唯一祈祷的便是,那家伙是真的爱着司若弦,而不是另有目的,至少那样,若弦不会有生命危险。 “胆子不小,谁派你们来的?”类无双冷冷地扫过对面的妖,强大的气场令那些家伙本能地后退一步。 “不论你们是谁,最好别插手,否则,你们将会死无全尸。”为首的妖提醒着类无双与白昱辰,希望这两人能离开。 毫无疑问地,妖之所以提醒类无双与白昱辰,希望他们离开,不过是因为两人身上的气息太过危险罢了。 白昱辰淡淡地扫他们一眼,狂傲道“就凭你们?恐怕还奈何不得我们。” 也不怪白昱辰狂傲,他那是有资本的,凭着他与类无双的本事,眼前这些妖,还真不会是他们两人的对手。 类无双连正眼都没瞧那些妖一眼,对白昱辰说“就算是事实,也不要这么说出来嘛,我们得低调一点。一会儿,直接让他们看事实就行了。” 白昱辰的嘴角狠狠地抽搐,无双,你确定不是在激对方快些动手? 果然,听了白昱辰与类无双的话,对面的妖皆愤怒了,他们修炼那么久,有了今天这样的成绩,居然被两个小家伙贬得一文不值,如此小看他们,他们怎能不气愤? 类无双的话音刚落,便有妖上前,挥出道道光芒,光芒之下,掩盖的却是尖锐的利器。 白昱辰二话不说,本能地上前一步,将类无双护在身后,随手一挥,只见一道白光突现,强大的能量,直接将那小妖的攻击挡下,然后,没有任何停顿地反击,速度之快,令小妖躲闪不及,瞬间,便倒在地上,显现出了原形。 白昱辰淡淡地扫了一眼,道“我道是什么,原来是一只癞蛤蟆,果然,癞蛤蟆都比较痴心妄想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重,也敢上前来挑衅。” “休要得意,看招。”白昱辰的话刚出口,便有妖看不过,不,应该说是看到癞蛤蟆死去那一刻,就有妖出来了。 这一次,可不是一只,而是几只齐上,他们分明看准白昱辰的要害,非常默契地同时出手。 白昱辰并不在意,在几道光束将近到身前之时,白昱辰立刻凝力,布下一道能量网,然后,用力推了出去,网撒四方,欲置白昱辰于死地的几个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死在了能量网强大的能量之下。 白昱辰淡淡地扫过地上现出原形的妖,很无奈地说“真不经打,这让我很没有成就感呀。” 这是绝对的污辱有木有?别说下面的妖,就连领首的妖也怒了,特意挑了几个修为高些的上前,组成一个阵法,直接将白昱辰与类无双困于阵中。 ------------ 第二百九十七章 靠,受打击了 类无双懒懒地走了出来,浑身都散发出强大的能量,抬手一挥,几名妖的阵法还未组成,便被类无双强大的能量而震飞出去,个个口吐鲜血。爱睍莼璩 白昱辰摇了摇头,问类无双“是不是很没有成就感?” 类无双点头“何止是没有成就感?简直就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对面的妖惊于白昱辰与类无双的能力,也愤于他们的狂傲自大,领首的妖直接上前一步,意欲与二人对招,让他们知道,妖也不是好惹的。 白昱辰与类无双根本就没看他们,只是相视了一眼,唇角皆露出了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就听类无双说“本公主已经很久没有运动了,一起上吧!本公主倒是想要看看,你们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加污辱,已看着几名同伴死去的妖们哪里还听得如此言语?就在类无双的话音落下之时,群妖沸腾了,皆喊着要杀了二人的口号,不过,在首领没有点头前,他们还不能妄动。 从方才的交手中,首领已经看出了两人的实力非凡,就算是不敌,他们也是打算要战的,然而,类无双一句“本公主”一出来,首领便犹豫了,他若没看错的话,对方使用的是黑暗力量,由于,可以大胆地猜测一下,如果这个女孩是魔界公主。。。 想到类无双的身份,在场的妖,无不惊讶,甚至还着些微恐惧。 别看类无双并不大,也几乎不曾出过魔界,然而,她的大名在妖魔界可真是如雷贯耳的,但凡有一点见识的妖魔都知道,魔界小公主小小年纪,修为便已与魔界天尊齐平,甚至有超出的趋势,简直就是一个bt的存在,最最令人恐怖的是她的手段,绝对的心狠手辣,残酷无情。 白昱辰挑眉看着对方的妖,对类无双说“看来,单是你的名字,已经吓得他们不敢妄动了。” 类无双冷冷勾唇,吐字如冰“如此,咱们应该可以省一些力气。” “速战速决!”白昱辰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呢,这些妖胆大包天地敢打他弟、弟的主意,那么,就别怪他残忍了。 白昱辰的话音落下的同时,手上凝聚起的能量光球便似长了眼睛般向对面的妖冲去,而类无双也在瞬间引出黑暗力量,布下结界,将在场的妖困于结界之中,尔后,又唤出暗地戾灵。 刹那间,结界内便是一片混战,惨叫声不断。 类无双面无表情地看着结界,白昱辰也收了术法走到类无双身边,饶有趣味地看着结界内的打斗。 暗地戾灵,都是死去的那些怨念、执念及恨念极深的人留下的不甘,浮于空气中,被魔界高处的魔者收纳,藏于地底最深处,在那里,黑暗力量最为强大,恶气、戾气什么的也最为突出,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黑暗力量的影响之下,那些虚浮的东西就会慢慢吸收,转变,进而练就成为看得见的幽魂。 这些幽魂并不似普通的魂魄,它们邪恶、恐怖,一旦被召起,必定饮血,饮血之后,它们又会变得更加强大,如果饮下的血是善良的,那么,它们的进步不会很大,但若饮下的血是邪恶的,它们的进步可是飞速的。 在地底最深处呆得越久,它们的本事越高,聪明一些的戾灵,如果努力,找对方法的话,能够修成实体。 当然,这些实体并不似妖、魔为人那样,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它们除了一具看得见摸得着的身体,不会有任何表情,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不死不灭。 正因为它们的特别,魔界天尊应齐,特意组成了一个组织,为它们都注入了一种意识,那便是服从。只要下了令,没有收令的指示,它们便会一直战。 这个组织,应齐是很少出动的,可因为司若弦,他出动过两次,而这两次,本该是不死不灭的家伙,都死掉了,连渣都没有剩下。 “这算是你第一次使用黑暗地引吗?”结界内,群妖已灭,类无双收了结界,退了黑暗力量,白昱辰上前扶住类无双,轻声问。 类无双如实道“算是吧!我长这么大,以前几乎都呆在魔界,在那里,由于我的身份,加上曾经处理过几个下面的魔,整个魔界的魔都怕我。虽说我会收拾下面那些家伙,但绝不会用到黑暗地引这样的手段。” “累吗?”白昱辰没有去看那些被黑暗戾灵灭掉的妖,而是半搂着类无双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 有些担忧地看着类无双。 类无双摇摇头“不累,如你所说,对付这些家伙,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如果就他们也能让我累着,那我不是太逊了?” “那倒是,我老婆最棒了。”说着,白昱辰飞快地在类无双脸上亲了一下。 类无双怒目而视“喂。。。谁让你亲的?” “你不也没说不能亲吗?”白昱辰无辜地眨眨眼。 类无双“。。。。。。” 她那是没说吗?她那是没机会说好不好? 白昱辰笑着说“这些讨厌的家伙解决了,我们还是回镇子吧,我可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若弦说的那个会让我感到自卑的家伙了。” 好吧,我们的白小盆友就是不信邪,这自恋程度,比之司若弦和夜城歌,那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他觉着吧,先不说他的脸蛋,就那双眼睛,就足以秒杀无数人了,他没想到的是,小无寂也是一双冰蓝的眸子,且,比他的有灵气多了。 类无双也很想见见那个小家伙,立刻起身,与白昱辰并肩而下。 再次来到小镇,已是近黄昏,天边的太阳已收敛了全身金芒,变作火红色的圆球,其周边的云层皆被染成了绛色,看上去,别提多好看了。 司若兰已从阿庆嫂那边将小傲霜给接了回来,此时,正与小无寂在竹屋前的大坝上玩耍。 小傲霜已经一岁多一点,可以走路了,还能说些简单的话,小无寂比小傲霜小了一些,还有几天才到一岁,但他走路早、说话也早,这会儿,脚步已是比小傲霜还要稳一些,说话也稍显清晰一些,两小屁孩站在一起,高矮差不多,根本分不出谁大一些,若从说话、走路这点来看的,都会认为小无寂要大些。 阮麟寒一路看着俩孩子的成长,看到上述那种情况,心里那叫一个郁闷,自己与若兰的基因顶好的吧,怎么才这么小就不如无寂了呢?看着看着,也习惯了,最终,也只得出一个结论:强人生出来的也是强人,bt生出来的当然也是bt。(从某些方面来说,夜城歌与司若弦的能力,在阮麟寒看来,那就真是只能用bt这两个字能形容的。) 阿宝七岁了,早已开始读书、写字,阮麟寒得空的时候,还会亲自教他功夫,基本上都是一点就通,基础也打得牢,令阮麟寒不得不说阿庆生了一个天才儿子。 说来,阿宝每天的时间安排得也挺紧,一天下来,也该累得紧了,可是,一得空,他总会兴冲冲地跑过这边来,与小傲霜、小无寂玩。 十个月过去,阿宝依旧喜欢无寂得紧,总会想方设法逗他开心,有什么好吃的,也总会给他吃,当然,小傲霜也会得到相同的待遇,但是,相较之下,对于傲霜,阿宝便少了一些对无寂的耐性。 傲霜很喜欢阿宝,咿呀学语时,最先唤的也是阿宝,会走之后,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围着阿宝转,每天起来,必做的一件事也是指着阿庆嫂那边,叫着阿宝,惹得阮麟寒报怨:女儿还没嫁呢,就先惦记着婆家了,逗得司若兰哭笑不得。 阿宝也挺喜欢傲霜,也早就知道傲霜会是他的媳妇,故而,对于傲霜,他总是如一种责任般地对她好,可是,对无寂,他却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对他好,似乎,只要看到他笑一笑,他再辛苦都值得。 白昱辰与类无双走到竹屋的时候,看到便是一个六、七岁的漂亮小男孩牵着一个差不多一岁的小不点慢慢走路,后面一个一岁左右的小不点追在他们身后,不停唤着“阿宝”的情景。 六、七岁的小男孩走得很慢,垂眸看着手里牵着的小不点时,满满笑意,漆黑灵动的眸子里尽是温柔,不时地,他会回头看看跟在身后的小不点,若是小不点跟不上的话,他便会拉着牵在手里的小不点等一等,走了没几步,男孩又伸手牵住后面的小不点。 太阳落下,天边的云层还是绛色,在三小孩身后铺成一片如画背景,这画面,看上去,非常有爱。 三个小孩虽说都穿着普通,却有着惊人的容颜,他们都很养眼,白昱辰与类无双的视线也都不由自主地定格在小无寂身上。 普通的白色衣袍,如墨的青丝整齐地束在脑后,一张小脸,粉纷嫩嫩,肉嘟嘟的,却又不显得胖,眉间一点朱砂痣,美得惊心动魄,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频添了几许魅、惑,冰蓝的眸子,说不出的灵动诱、人,眨眼间又泛着些 许清冷,纷嫩嫩的唇,犹如洒上露珠的桃花瓣,带着致命的诱、惑。。。 ------------ 第二百九十八章 温馨 白昱辰与类无双久久不能成言,这小孩,简直太漂亮,才一岁就如此光彩夺目,要长大了,绝对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那样的男子。爱睍莼璩 直到此时,白昱辰与类无双总算是明白了,司若弦说得真是不错呀,看到小无寂,他们真的震惊了。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自卑?”类无双难得打趣道。 白昱辰说“没啥自卑的,咱也是英俊潇洒的美男一枚,我和他,就不是一个类型的。” “你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类无双瞬间无语,白昱辰,你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啊啊啊? “俗话说得好,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如果可以,偶乐牺牲一下也是可以滴。”白昱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类无双嘴角狠狠地抽搐“谁说的?”她怎么没听过? 白昱辰说“若弦说的。” 类无双“。。。。。。” 果然是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儿子。 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看,小无寂抬眸看向白昱辰与类无双,冰蓝色的眸子在白昱辰身上转了转,又在类无双身上转了转,最终,停在白昱辰身上,小小的唇瓣轻启,喊了一声“哥哥。。。” 无寂的话一出,白昱辰唇角微微勾起,因着他的容貌而带来的打击,所造成的不悦瞬间消失,心忖:这小家伙,真讨人喜欢。 随着无寂的话出口,阿宝与傲霜也抬头看向已近到眼前的白昱辰与类无双,阿宝微微惊讶:这两人长得真好看。 当然,在阿宝眼里,小无寂是最好看的。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虽说眼前的两人好看,但阿宝还是本能地将小无寂与小傲霜拉得后退一步,将两小家伙护在身后,有些警惕地问道。 阿宝这个动作,被白昱辰与类无双看得清晰,白昱辰微微挑眉,这才开始打量眼前这个小男孩。 男孩只有六、七岁,长得很好看,五官完美地组合在一起,一袭青色衣袍衬出他均匀的身形,他的脸上有些戒备,无形中透着些许霸气。 一看,这小孩便不是池中物,白昱辰想,长大后,若他愿意的话,必定能做到封王拜相。 “阿宝。。。”小傲霜轻轻拉拉阿宝的衣摆,目光有些怯怯的,似是被阿宝的气势而吓到了。 阿宝垂首看向小傲霜,微微一笑,尔后又用手摸了摸她的发丝,小傲霜立刻乖巧地站在一旁,认真地玩着阿宝的衣摆,笑得天真可爱。 阿宝似是已经习惯,也由着小傲霜去,侧首,又看向小无寂,此时,小无寂的目光还在白昱辰身上,冰蓝色的眸子里写满了好奇,不知道为什么,阿宝心里有些不舒服了,轻声唤着无寂“无寂。。。” 闻言,无寂收回视线,转而看向阿宝,甜腻地叫道“哥哥。。。” 软软糯糯的声音,彻底取悦了阿宝,阿宝开心地笑了,低头在无寂脸上亲了一口,道“真乖。” 这下,小傲霜不乐意了,扯着阿宝的衣摆,嘟着嘴道“阿宝,亲亲。。。” 阿宝无奈,只好又在小傲霜脸上亲了一口,但明显没有亲无寂的欢快。 白昱辰与类无双看到这样一幕,不自觉地相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的满头黑线。 白昱辰挑了挑眉,他怎么就觉得这个叫阿宝的小男孩看上他家无寂了呢? 也是这个时候,白昱辰与类无双才开始看小傲霜。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水灵的小丫头,纷嫩如水晶包子的小脸,纤长浓密的眼睫,犹如两只欲展翅的蝶翼,水灵灵的大眼睛,漆黑的瞳眸,娇俏的鼻,小小的樱唇。。。 她一头黑发被梳成可爱的发型,一身红色的衣裙,看上去,就两个字:可爱! “你就是无寂?你是傲霜?”白昱辰蹲下身子,笑得一脸温和,怎么看,都是可亲的大哥哥。 无寂和傲霜皆点了点头,白昱辰看着无寂,道“无寂,我是哥哥哦。” “哥哥?”阿宝 看着白昱辰,他怎么不知道无寂有哥哥? 白昱辰好心地提醒“我比你大,所以,你也应该叫我哥哥哦。” 类无双满头黑线,白昱辰,你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占人便宜呀。 阿宝正想说什么,司若兰便从屋里走了出来,口中唤着三人的名字“阿宝、傲霜、无寂。。。” 是若兰姐姐! 这么多年过去,白昱辰还是一下便听出了司若兰的声音,他脸上挂着笑,缓缓起身。 “昱辰。。。”司若兰没有想到会再见到白昱辰,不觉惊呼出声。 他们的相处并不多,但很奇怪的是,尽管这么些年不见,白昱辰也长高了,她仍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司若兰觉得做梦一样,眼前的白昱辰长高了,也比当年好看了,他脸上挂着笑,越看,看觉得像城歌,再看,又与若弦有些相似。 突然间,司若兰觉得有些恍惚,难道昱辰真是他们两人的儿子吗?否则,怎会如此相像? “若兰姐姐。”白昱辰笑着走向司若兰,轻声唤道。 司若兰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是你?” “是我。”白昱辰回头向类无双招了招手,类无双上前两步,站到白昱辰身边,礼貌地唤了一声“若兰姐姐。” “你是。。。”司若兰这才留意到类无双,心下不无震惊,好美的人。 类无双如实回答“类无双。。。” “我的老婆。”白昱辰一手揽过类无双,骄傲地宣布。 类无双一头黑线,不过,心里可是甜蜜得紧,司若兰则是微微一笑,道“你是魔界小公主?” 司若兰特意将声音压得较低,小得只有三人才能听到,站得稍远一些的阿宝和无寂、傲霜都听不到。 “嗯?”类无双有些反应不来,倒是不曾想司若兰会如此直接,来这之前,她可并没有将身份说出来的打算。 司若兰说“我听若弦提起过你,果真是如她说的那般,很美!” 虽然一直都知道自己很美,但听司若兰夸奖,类无双还是有些不自在。 “娘亲。。。”阿宝牵着无寂与傲霜走到司若兰身边,司若兰点了点头,对阿宝说“这是白昱辰,无寂的哥哥,这是类无双,无寂的嫂子。” 说完,司若兰又指着身边的三小孩,对白昱辰和类无双一一介绍“这是阿宝,就住我们隔壁,也是傲霜指腹为婚的未婚夫;这就是无寂,他现在能说一些简单的话了,也能独自走一段路了;这是傲霜,我和麟寒的女儿。” 听了司若兰的话,阿宝这才相信,无寂真的有哥哥,这会儿,也变得礼貌起来“哥哥,姐姐。。。” 白昱辰与类无双同时点了点头,不过,白昱辰看着阿宝的眸光就有些玩味了,他看着这小孩,怎么看,怎么都似对他家无寂感兴趣一些。 阿宝被白昱辰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背脊凉飕飕的,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司若兰招呼白昱辰和类无双进屋“你们应该也累了,快进屋。” 自夜城歌与司若弦走了之后,厨房的事情自然落在了阮麟寒身上,这两年多以来,倒是精进了不少。 司若兰带着几人进来的时候,阮麟寒巧端着最后一道出来,本以为只是司若兰与孩子们,抬眸,才发现,竟是几年不见的白昱辰,还有一位很漂亮的小姑娘,一时,惊怔在原地,连手里的菜也忘了放在桌上。 “阮大哥,什么时候开始,练就了这么一身功夫?”白昱辰上下打量阮麟寒,最后的视线落在他端着盘子的手上。 此时的阮麟寒,长相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好看,不过,造型嘛,就有些精彩了。 典型的农民打扮,很普通的粗布衣服,袖口挽到手肘处,脖子上系着一条围裙,裤子是放下去的,脚上踩着草鞋,与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还真是有些格格不入。 听到白昱辰打趣的话语,阮麟寒瞬间回神,这才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热感,赶紧将盘子放下,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走到白昱辰身边,道“ 我以为你会一直呆在魔界呢。”边说,视线还不经意地扫过类无双。 白昱辰将类无双搂到怀里,对阮麟寒说“这是我老婆,类无双。”末了,又转头对类无双说“无双,这是若弦的姐夫,阮麟寒。” 阮麟寒一头黑线,这算什么介绍?不过,还是友好地向类无双点了点头,道“早就听若弦提起过你,果然很漂亮。” “谢谢!”类无双礼貌地回道。 “先吃饭吧。”司若兰适时出声,转而走到桌前,拿起特意为无寂与傲霜的准备的饭菜,准备喂两小家伙饭。 阿宝松开了牵着傲霜的手,很自然地接过一碗,牵着无寂到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下,自己相对而坐,继而熟练地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确定温度刚好,这才送到无寂嘴边,无寂也不客气,张嘴接受喂食。 看着如此一幕,白昱辰挑了挑眉,正想着小傲霜会不会去抢食,小傲霜便迈着小短腿颤微微地走了过去,睁着大大的眼睛,胖嘟嘟的小手指着阿宝手中的碗,奶声奶气地说“阿宝,我要吃。。。” ------------ 第二百九十九章 只想给他一世温暖 无寂和傲霜的食物是不一样的,傲霜的身体健康,只是普通的菜粥,而无寂身体不太好,且畏寒,他的粥里自是加了一些药材的,并不适合傲霜吃。爱睍莼璩 司若兰舀起一勺粥送到傲霜嘴边,傲霜却将头扭到一边,硬要吃阿宝手里的,司若兰微微摇头,与阿宝换了一个碗,由阿宝喂傲霜,司若兰喂无寂。 如此,即使是同一碗粥,傲霜也一口一口地吃完了,无寂不似傲霜那般粘人,于他而言,谁喂都是一样的,送到嘴边,他便张嘴,很快,也将一碗粥吃得见了底。 白昱辰与类无双再次无语,嘴角狠狠地抽搐,如此简单的事情,一步便好吧,那小丫头认准了阿宝,直接阿宝喂小丫头不就好了,还非得在阿宝喂了无寂一口之后才换。 阮麟寒与司若兰倒是习惯了,这样的戏码,只要阿宝在,便会上演。 阿宝喜欢往这边跑,喂两个小家伙吃饭的话,他总是会端无寂的碗,牵着无寂去喂,而傲霜又喜欢粘阿宝,喂食也喜欢阿宝喂,所以,几乎在阿宝喂无寂吃一口,最多不超过三口,傲霜便会跑到他们面前,指着无寂碗里的粥,说她要吃。 要是普通的粥倒是无妨,偏生,两个小家伙的粥不一样,司若兰喂傲霜,她又不吃,为了不让她闹,阿宝只得跟司若兰换碗,换人。 “吃饭吧,不用管他们,每顿饭都这样,我已经看得习惯了。”阮麟寒招呼白昱辰与类无双坐下。 说起来,白昱辰对阮麟寒还是有恩情的,不论是在阎清宫的时候,还是后来的有关于司若兰那件事情,阮麟寒对他还是感激的。 白昱辰习惯性地为类无双夹菜,话却是对阮麟寒说的“阮大哥不必客气,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阮麟寒自然知道白昱辰指的是哪一点,他看向三个小孩的地方,道“自司辰来了之后,阿宝就特别喜欢他,司辰不太喜欢说话,性子也比较冷清,不过,阿宝总会想法子逗他笑,这么些月过去,司辰的性子倒也有了些许转变。” “司辰?夜司辰?”白昱辰看着无寂,原来,他的名字跟他是一样的。 “你也知道,若弦失忆了,她以为你是他儿子。”阮麟寒犹豫了一下,道“你与城歌真的有几分相似,在某些地方,又与若弦有些相似,说真的,如果不是知道你不是他们的儿子,我真会以为你是他们的儿子。” 白昱辰笑着说“在我心里,他们就是我的亲人。”否则,在魔界的时候,他也不可能说自己是若弦的儿子了。 类无双伸手握住白昱辰的手,白昱辰转头看着她,类无双微微一笑,白昱辰回以一笑。 两人的互动很简单,没有一言半语,却是敌过千言万语。 类无双曾对白昱辰说过,他有可能是九重天上神界的小皇子,父亲是夜天太子,母亲是司音上神,而夜城歌与司若弦,极有可能是夜天太子与司音上神的转世,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说他白昱辰是夜城歌与司若弦的儿子,也是可以的。 阮麟寒微微一笑,心里觉得很安慰,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对白昱辰说“若弦并不在这里。” 白昱辰点头“我知道,是她让我们来的。” “嗯?”阮麟寒挑了挑眉,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类无双说“若弦说,看到无寂的长相,昱辰会觉得自卑,所以,我们就过来看看,果然,无寂长得可比昱辰好看多了,讨人喜欢得紧,不知道阮大哥介不介意我们多留些日子。” “求之不得。”阮麟寒自是非常欢迎,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疑惑,他还真不信白昱辰和类无双仅是单纯地来看无寂,但他们不想说,他也不会多问。 这头,白昱辰听了类无双的话,脸色可不怎么好看了,他幽怨地瞪着类无双“我有那么差强人意吗?怎么着也是英俊潇洒的帅哥一枚。” “我说你差强人意了吗?”类无双相当无辜“我只是说你不如无寂好看而已。” “想当年,本公子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被自己的老婆嫌弃,这可不是小事。 类无双很无语地瞪白昱辰“你能不能再自恋一点?” “我这是实话实说。” 阮麟寒与喂 完孩子饭走回来的司若兰听得满头黑线,他们绝对有理由相信,这小子真是司若弦和夜城歌的种,简直不知道谦虚二字怎么字。 司若兰直接缄默,走到桌前坐下,阿宝也走了过来,似是早已习惯,开始对白昱辰和类无双有些警惕,但知道他们与无寂的关系,便也放松下来,这会,跟他们打过招呼,便在司若兰身边坐了下来。 傲霜与无寂吃饱了,有力气了,拿着阿宝新编的草蜢埋着头钻一起捣弄着,倒也没注意到阿宝与司若兰都离开了他们身边。 “哥哥,你来是要带走无寂吗?”吃完饭后,阿宝邀请白昱辰与类无双去他家玩,当然,也要带上无寂和傲霜。一出竹屋,阿宝便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他不想无寂离开。 白昱辰跳开阿宝的问题,转而问阿宝“阿宝很喜欢无寂?” “恩。”阿宝想也没想便点头,回得十分肯定。 “为什么喜欢无寂呢?”类无双也开口问道,她不是一个热情的人,却对眼前的三个孩子都挺有好感的,阿宝对无寂的好那么明显,让她想装作看不见也不行。故而,她也很好奇,阿宝为什么会喜欢无寂。 阿宝很诚实“因为无寂长得很好看,也很可爱。” “傲霜也很漂亮,很好可爱呀。”类无双觉得,阿宝都叫若兰姐姐娘亲了,他也是只知道傲霜才是他未来媳妇的,按理说,他该对傲霜宠着、爱着、疼着、顺着,偏生,这些事情,他对无寂做得更加理所当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无寂是他儿媳妇呢。 阿宝说“阿宝也喜欢傲霜呀。” “可阿宝对傲霜没有对无寂上心哦?阿宝不知道傲霜是你未来的媳妇?”白昱辰笑着问阿宝,问完后面一句,怕阿宝不知道媳妇是什么,便很好心地解释了一下“也就是将与你共度一生的人。” 阿宝说“嗯,阿宝知道傲霜是阿宝未来的媳妇,是要与阿宝生活一辈子的人。” “可是,哥哥看着,总觉得无寂才是你未来的媳妇。”白昱辰打趣道,他觉得,阿宝也是一个可爱的小家伙。 “无寂可以当阿宝的媳妇吗?”阿宝睁着黑漆漆的眼睛,期待地看着白昱辰。 白昱辰说“无寂是男孩子,当然不能当阿宝的媳妇了。” 阿宝小小的皱在一起,低垂着头,似在纠结着什么,好一会儿,他才小小声地说“可是,阿宝想与无寂永远不分开。” 白昱辰与类无双皆挑了挑眉,相视一眼,类无双说“阿宝长大会娶妻生子,有自己的家庭,无寂长大也会娶妻生子,有自己的家庭,如果你们感情好的话,像你家与傲霜家这样,也是可以的。” 说完,类无双和白昱辰都禁不住恶寒,他们虽说是上千年的生命了,但现在的模样看起来,终究是只有几岁,说这么一番话,听起来,真的有说不出的违和感呀。 阿宝想了想,说“阿宝是想和无寂如爹爹和娘亲那样,一起生活。” “阿宝长大后,和傲霜便会是像你爹爹和娘亲那样生活,但无寂是男孩子,不能与你那样生活哦。”白昱辰不自觉地抖了抖,眼前这个小家伙,不是真的懂得那些感情吧? 阿宝说“阿宝只想跟无寂那样生活。” “可无寂是男孩子。”类无双再次强调这一点。 阿宝想了想,道“若弦阿姨曾说过,男孩子也可以当媳妇的。” 一语惊起千层浪,白昱辰和类无双嘴角狠狠地抽搐,白昱辰十分肯定,那话,绝对是司若弦说的,类无双与司若弦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相信,这样的话,司若弦绝对说得出口,他们倒真是好奇,阿宝懂这些吗? “阿宝,你确定你懂那些?” “无寂很怕冷,阿宝想一辈子都温暖无寂。” 白昱辰与类无双彻底不言了,他们想,阿宝才不过七岁,当是不懂那些的,童言无忌,待他大了,便会分得清,傲霜,才是他该守护的人。 然而,令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阿宝已经懂得很多,而他今日所说也并非戏言,在今后的岁月中,不论经历怎样的坎坷,他都尽心竭力地爱着无寂,宠着无寂,疼着无寂;不论面对多少危险与压力,他都不曾想过要放弃无寂,为了无寂,他甚至颠覆了整 个王朝。 白昱辰与类无双就这样在小镇上呆了下来,一面逗着阿宝、无寂、傲霜三个孩子,一面谨慎地注意着周围动向,尽心保护,静静等待司若弦与夜城歌到来,却不知,司若弦已落入苏晋冥之手,而夜城歌亦被苏芷妍和夜振天合谋设计,正被困于远东国皇宫内。 ------------ 第三百章 怀疑 远东国皇宫。。。 眼看着与司若弦相约的日子一天天近了,明明知道赶不及了,也分明让人带了信过去,但夜城歌还是眼巴巴地看着日子,他从来没有如此焦急过,亦从来没有如此不安过。 夜振天的情况总是时好时坏,整个皇城内,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早已是惊涛骇浪,只是碍于夜城歌,所以,才迟迟不见有何动静,各皇子每天关注的重点也转在了夜振天的身体状况上面。 因着夜振天身体状况的原因,所有的政务几乎都落在了夜城歌身上,也因此,夜城歌自回宫后便一直住在宫中,除了关心夜振天的身体,便是忙着处理朝政。 木西国的百万大军压境,在边城的百里之外扎营,却并不主动发起攻击,也没有叫嚣,令人一时难以猜透他们的目的。 夜城歌就目前的形势仔细分析过,木西国这百万大军刚败了璃南国,夺下四座城池,士气正盛之时,如果真的攻打远东国的话,即使他立刻赶去边城,边城怕也是要失了。 早在几天前,收到木西国百成大军改道压境远东国时,夜城歌便果断地下了命令,令大将军带着五十万大军赶往边城,加上边城可调动的三十万大军,也只木西国少了二十万大军,从人员上来说,已是处了劣势,他们能占优势也就是地形。 当然,夜城歌是很想亲自领军,也跟夜振天提过,但被夜振天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只能留于皇城内。 大将军昨行前,夜城歌与其研究了一夜的地形图,也告诉了对方如何才能以最少的人获得最大的胜利,夜城歌也坦白地告诉大将军,如果对方主帅是花凌哲,那么,就要万分小心了,实在撑不住的话,那么,他会亲自赶往边城,当然,他是不希望那种事情发生的,毕竟,他的事情太多了,若无必要,他还真不想去战场。 在大军前往边关之前,所有将士都是做了迎敌准备的,敌人真的到了,却是一直不动,这倒是令他们有些费解了。 “城浩,你怎么看?”夜城歌抬首看着坐于对面那个手中拿着加急快报的夜城浩,问。 夜城浩抬眸看着夜城歌,道“按说,他们不会无缘不故地压境远东国,既是在边城外了,没有道理不攻的,毕竟,在援军到之前,他们的胜算可是要大上好几倍的。” 夜城歌眯起双眸,若有所思道“你说,现在木西国百万大军的主帅还是花凌哲吗?” “与璃南国大军交锋时,是花凌哲领军,这是非常准确的消息,中途也没有接到花凌哲离开的讯息,难道八哥有什么新的发现?”夜城浩想了想,如实道。 “这倒没有,我只是在想,这百万大军到底在等什么。”夜城歌不得不怀疑,依着他与花凌哲交战的经验来看,花凌哲是喜欢速战速决的人,若真是他领军,而目的是攻打远东国的话,他不该如此沉默,但若不是领军,或者,他们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攻打远东国的话,那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此在远东国边境驻地扎营,所需的物资可不少,难道仅仅为了观望?还是在等着什么人的什么指示? “或者,他们只是想要探清情况再宣战。” “在百万大军改道之前,恐怕他们已经了解到情况了,我们有人在对方,对方必定也有人在我方。” “有歼细?” “现在还不确定,应该说,目前的形势还很不明,木西国的野心地昭然若揭了,本王便是很好奇,沐渊派出如此多的将士之后,难道不怕邻近的金北国偷袭?不怕璃南国反扑报复?” “璃南国恐怕没有那个精力,据那边的探子回报,璃南国又一次内乱了,上官瑞风自顾不暇,就算有机会可以反扑,能够直捣木西国京都,他也会放弃。” “沐渊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恐怕,他真正想要先下手的,不是璃南,而是我远东国。” “想要攻打远东国,他何不直接攻打,何必浪费那么多心思?沐渊是野心勃勃,阴险狡诈,但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太像他的作风,更不是花凌哲的作风,仅仅璃南国四座城池,哪里能满足得了沐渊呢?” “或许,他攻打璃南国,夺下四座城池,又弄得他们皇城内乱,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转战远东国才是他们的目的呢?” “或者,他更想弄得两国都不安生。” “。。。。。。” 夜城歌与夜城浩商讨了好一会儿,夜城浩才告辞,而夜城歌则是起身走出了御书房。 相约的一月之期已到,也不知道若弦会不会生气? 夜城歌走到御花园内,望着无忧谷的方向,微微叹息。 此时的夜城歌,只想着司若弦看到信会否生气,却不知,司若弦根本没有机会看到他派人送去的信,而她更是已经身在鬼冥宫的地下宫殿内。 承乾宫内,夜振天清醒地坐在床头,苏芷妍则坐在屋中的椅子上,悠闲地品着茶。 昨日,苏芷妍已经接到苏晋冥的讯息,计较很成功,司若弦已在鬼冥宫内,让她可以继续做她的事情,或者,她也该让夜城歌知道些事情了。 正在御花园中的夜城歌,似是有什么指引似的,站了一会儿,便是习惯性地迈步往承乾宫走。 令夜城歌想不到的是,到达承乾宫门口,会听到那样精彩的一幕。 “你何时彻底解除朕体内的毒?”已经在床上躺了太久,夜振天真的厌倦了。 本来欲进门的夜城歌生生止住了脚步,父皇今天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很足呀。 苏芷妍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屏风外,她知道夜城歌就在外面,想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体内那冰冷血液便止不住沸腾起来。她说“皇上什么想要彻底解除,芷妍便什么时候可以效劳,只是,皇上确定要现在恢复吗?难道您想要看着八王爷离开?这段日子,八王爷可是将朝政处理得相当好呢,下面的大臣们都对八王爷赞不绝口。” “朕相信他的能力,只是,要朕一直躺在床上,太难受了。”夜振天根本没有料到,这个时辰本该在御书房处理奏折的夜城歌会站在屏风外。 “可是,戏已经开始了,还没有落幕,皇上便想结束了吗?”苏芷妍有些为难,还是说“当然,如果皇上想要结束,芷妍自当竭力为皇上解除身上余毒,令皇上恢复如前。” “木西国的军队什么时候撤退?可别忘了,你答应过朕的事情。” “芷妍当然记得,否则,木西国大军这会儿便不是驻扎,而是进攻了。” “你喜欢城歌,人,朕已经帮你留下了,要怎么真正留住他,便看你自己了。” “皇上不打算赐婚?” “朕可以给你指条路,但不会为你赐婚。” “哦?什么路?” “他的心里,一直驻着一个叫司若弦的女人,你想要驻进去,便必须想办法将那个女人赶出她的心里,当然,怎么做是你的事情。” “你确定不是想要借我的手除掉她?” “你有那个本事的话,也可以,就怕你找不到她。” “这样吗?” “帮朕解毒。” “皇上真的不再考虑?您演了这么久的戏,真的不打算继续下去?” “不了。。。”夜振天摆摆手,正欲说些什么,夜城歌便自屏风后走了出来,一脸冰冷,双手紧握,说不出的隐忍 “父皇,您还真是费尽心思,既然您无事了,那儿臣便告退了。” “城歌。。。” 在看到夜城歌自屏风后走出来那一刻,夜振天的脸色便全变了,夜城歌的话一出口,他便是夜振天的决定了,急急地想要解释,夜城歌却并没有要听的打算。 “城歌,父皇这么做,也只是希望你留在都城。”夜振天想要解释,开口才觉得有多无力。心里更有隐隐的不安。 “够了,什么都不必说了。”夜城歌冷声道“父皇,以后都别再费这种心思,您有时间的话,与其去做这些有的没的事情,不如做点现实的事情。” 说到这里,夜城歌淡淡地斜了苏芷妍一眼,连正眼都没有,清清楚楚地说“儿臣倒真是不知,父皇何时会相信一个非人类的话了,他们做戏都做了全套,父皇何不继续下去?” “父皇,您知道吗?长这么大,儿臣第一次对您这么失望,竟拿自己国家的安危来做赌注。” “儿臣不知道在您做那样一个决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么一点,如果木西国的百万大军真的对远东国边城发起攻击,您当如何?会否被打得措手不及,从而乱了阵脚呢?” 被夜城歌这么一说,夜振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登上帝位后,第一次,他没有考虑那般全面,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他竟就那样相信了。 见夜振天不说话,夜城歌拂袖而去,刚走到门口,便见雨在杜铭的带领下,风尘仆仆地奔向这边,夜城歌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雨一见夜城歌,便跪了下去“王爷,属下无能,未能保护好王妃。” .. ------------ 第三百零一章 决裂 “怎么回事?”夜城歌沉身问雨。 雨将无忧谷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夜城歌,夜城歌听得心中如火烧燎原般地难受,越听下去,脸色越是难看。 雨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予夜城歌,这信,是夜城歌派人送去无忧谷的,可是,司若弦没有看到,便在无可奈何之下不得不随苏晋冥离开了。 夜城歌将信紧紧拽在手里,听着雨将事情说完,听到最后,夜城歌直接将信粉碎了,手一松,便是粉末,随着风飞扬。 “王妃是何时随苏晋冥走的?”夜城歌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雨说“七天前。” 七天前,七天前。。。 夜城歌双手紧握成拳,嘎吱作响,指节白得几近透明,可他却是浑然不知般。 “王爷。。。”雨试着唤夜城歌,于雨而言,此时的夜城歌很恐怖。 “若弦还说过些什么?”夜城歌抬眸看向雨,雨发现,那双如墨的眸子里有着愤怒,有心疼,有悔恨。 雨微微颤动,却也是如实回答“主子说他相信您。” “若弦。。。”夜城歌喃喃出声,他现在的心情,真的是比低谷还要低谷。 他为了父皇一直留在皇宫,尽心竭力地处理朝政,平定蠢蠢欲动的内部势力,还要思考边关那木西国百万大军目的,防备着他们什么时候来个突袭,就在前不久,他知道这只是父皇为了留住他的手段,不惜联合木西国。 老天爷似是嫌给他的打击还不够,又让雨带来若弦被带回鬼冥宫的消息,这让他如何接受? 双重打击,夜城歌只站在承乾宫外,久久不动,不言,雨看得非常忧心,不觉提醒“王爷,若您真的难受,真的还在乎主子的话,就去救救她。” 雨是夜城歌的暗卫,可与司若弦相处那些日子,早已将司若弦当做是主子,她的心,也在不知不觉间偏移,特别是经过无忧谷那件事之后,不只是雨,还有电与其他侍卫,都对司若弦死心踏地了,如果要在两个主子之间选择一个的话,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司若弦。 雨的话,成功唤回了夜城歌的意识,也是在这一刻,他的脑子飞速运转,鬼冥宫宫主向来是神秘的存在,夜城歌身为王爷,本身就很少入江湖,对于鬼冥宫宫主苏晋冥只闻其名,不曾见过其人,他从雨的话中截取信息,又联系起若弦失忆后的种种,却是什么头绪都没有。 鬼冥宫作为江湖中四大杀手组织排行榜上第一位,其总部更是隐密,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听到有人说进去过鬼冥宫。 正在夜城歌毫无头绪的时候,苏芷妍从承乾宫内走了出来,似笑非笑道“怎么?王爷不打算问问我?” 闻声,夜城歌突然灵光一闪,想到当初与若弦一起去杀应杰那一次,在途中遇到的兄妹,当时,只是淡淡地扫过一眼,现在想来,印象也是极深刻了,那个男子看着若弦的眼神,真的是像狼看到自己中意的猎物,眼睛里冒着绿油油的光。 “你哥哥是苏晋冥?鬼冥宫宫主?”夜城歌扭头看向苏芷妍,冷声问道。 苏芷妍并不打算隐瞒,大方地承认“没错。” “带我去鬼冥宫。”夜城歌一步上前,抬手便向苏芷妍抓起,他是想要抓着苏芷妍跑得快一些的,可是,夜城歌的手未至眼前,苏芷妍便躲开了。 苏芷妍娇笑道“王爷是打算跟我去鬼冥宫成婚吗?”顿了顿,又状似不经意说“如此也好,我哥哥也正好快要成亲了,我们赶得快的话,还可以一起。” “你哥哥要成亲了?”夜城歌极力隐忍着怒火,苏芷妍恍若未觉,点头道“是啊!天下绝色呢。” “是吗?”夜城歌的声音已经冰得不像话了。 苏芷妍淡然地扫过夜城歌,似是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不怕死地继续添油加醋“当然,以我哥哥的眼光,看上的,岂能是平凡之人?” 话到这里,苏芷妍特意顿了顿,见夜城歌没有反应,便突然装作陡然记起什么,大声道“咦,好像我哥哥说的那个人是当初与你那个女子,当时,我还以为她是你的妻呢,原来,不是。听说,你早就把她休了?” 听到这里,夜城歌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这个字能形容了。 苏芷妍视若无赌,似是不刺激得夜城歌发狂便不罢休,故而,不待夜城歌开口,便继续道“好在,你把她休掉了,现在,我哥哥待她好,她也以身相许了。。。” “闭嘴!不许再说了。”夜城歌终是听不下去了,怒吼出声。 苏芷妍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便恢复过来,身体微微上前倾,柔声道“你还有我。” “滚。。。”还不待苏芷妍靠近,夜城歌便抬手一挥,能量自掌心发出,直击苏芷妍,苏芷妍的身子微微晃动,轻易便躲开了。 “这一切都是你们计划好的?”夜城歌冷眼瞪着苏芷妍,直到此时,他才想到这一点。 如果说一件事,两件事是巧合的话,那这么多个巧合放到一起,便不可能是巧合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们竟都被别人牵着鼻子在走了? 夜城歌脑子里浮现出最近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 在他们碰到苏芷妍两兄妹不久后,他便接到都城来的消息,说是父皇危险,远东国皇权之争正在暗处如火如荼地上演,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离开了无忧谷,赶回远东国。 赶路途中,他们几人碰到了苏芷妍,他分明令风将其送走,不想却又在宫中再见,最令人称奇的是,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毒,她却轻而易举便能解了。 如此奇怪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夜城歌怀疑过,对于夜振天体内的毒总是反复这一点,以及苏芷妍只能压制,也无法根除的这一点的说法,他甚至问过各太医的看法,却始终没有什么的收获。现在想来,才明白,不是治的人没有办法,只是不想治好,被治的人也为了一己之私而愿意配合,整的,就是他这个傻子。 或许,夜振天中的毒,真的便是苏芷妍所下,或者,是她找人所下,否则,会如此之巧? 然而,事情并不是这样便结束。 夜城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赶不及会造就今日局面,直到此时,他才彻底明白,他们就是故意拖着他,不让他回无忧谷,如此,苏晋冥便有更多的时间来逼迫司若弦,凭着无忧谷那几个人,怎么可能是鬼冥宫的对手? 也是现在,夜城歌才明白,为何木西国百万大军只驻扎在边城外,迟迟不进攻;明白夜振天为什么不让他领军出征。。。 夜城歌,你真是一个猪! 夜城歌愤怒、担忧、后悔,他为什么没有赶回去?明明知道事情不寻常,为什么就没有想到那么多? “后悔?”苏芷妍将夜城歌的表情尽收眼底,冷然道。 “你闭嘴!”夜城歌大吼道,目赤欲裂地瞪着苏芷妍“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你!”苏芷妍道“我说过,我喜欢你,要跟你在一起。” “做梦!”夜城歌冷声道“这辈子你都休想,你哥哥想要若弦,就算我夜城歌死了,也绝不会让他碰若弦半根汗毛,你以为说那些话,本王就会相信了?你太低估本王了。” 夜城歌已经误会过司若弦一次,差点失去她,便不会有第二次。心里有了答案,他也有了方向。 转身,便走回了承乾宫,直视夜振天,冷笑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不肯放过我们?”夜城歌知道,在宫内的夜振天一定听到了他们在外面的对话。 “城歌。。。”夜振天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想要解释什么,但话才出口中,便被夜城歌打断“什么都不必说了,我理解你的做法,但不代表我会认同,今日,我便将话说清楚了吧,在夜城歌的心里,只装得下一个司若弦,至于这片江山,还是你自己慢慢欣赏吧!以后,你也不必再找我了,更别将主意打到城浩身上,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也绝不会留下一点讯息。” 说完,夜城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一番话,证明着他的决心,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如此抉择的一天,这,都是夜振天逼的,如果真的只能选择一个,那么,他只想要司若弦。 “城歌。。。夜城歌。。。”夜振天焦急地唤着夜城歌,连他滚下了床,夜城歌也没有回头,他只能看着夜城歌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里越走越远。 直到此时,夜振天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多么愚蠢的决定,他这是要永远失去这个最优秀的儿子呀。 突然间,夜振天不敢想象,失去夜城歌的远东国,将会遇到怎样的危机。 边关木西国百万大军驻扎,如果让他们知道夜城歌已离开远东国,再不会出现在战场,他们,还能只是驻扎吗? 夜振天不知道的是,这才是沐渊的目的,他之所以不动,之所以等,等的便是夜城歌离开,赌的便是司若弦在夜城歌心中的位置,没有了夜城歌这个奇才,他的帝王之路将畅通无阻。。。 .. ------------ 第三百零二章 妖?照灭不误 夜城歌带着杜铭等人连夜赶往暗夜组织,到了总部,他首要下令全面找寻司若弦的下落,紧接着便下令,有关于他和杜铭等人的消息不许透露半个字,就算是夜振天或者夜城浩亲自出马,也不许说出去。 杜铭等人都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夜城歌,他们可以想象夜城歌的心里有多难受,有多痛苦,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算计,害得自己失了最心爱的女人,恐怕是谁也不无原谅吧? 待得夜城歌有条不紊地安排好一切,杜铭才劝道“主子,去休息一下去,暗夜的能力再强,也需要时间,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有更多的精力去救王妃。” 夜城歌苦笑“本王怎么可能睡得着?也不知道若弦现在怎么样了。” “王妃的本事那么高,不会有事的。”杜铭只能这样安慰。 “你们都下去歇会儿吧,本王出去走走。”夜城歌感觉整颗心都是凉的,他是疲惫,可是,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杜铭不再说什么,与风雨雷电相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他们知道,夜城歌需要冷静一下,他们留下也是无计于事,倒是不如给他一个空间,好好地发泄一下。 瞬时,厅内只剩下夜城歌一个人了,四周都是静悄悄的,流动的空气中带着些许诡异。 夜城歌在厅内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往外走,他必须得亲自地查探消息。 “哟,赶得这么急?”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厅中的苏芷妍讥诮出声。“一个女人而已,真的有那么重要?难道本小姐长得不够美?” “本王不管你怎么来的,最好,在我没有发火之前,滚出去,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夜城歌暗暗心惊,他竟然不知道苏芷妍什么时候进来的。 “火气倒是不小,让本小姐为王爷降降火如何?”苏芷妍娇笑着,眸光紧紧盯着夜城歌,饥渴得仿佛下一秒便会将他吃掉。 最令夜城歌惊诧的是,在苏芷妍说话的时候,他也只是感受到一股风过,什么都还不及看清,停下时,竟已是寝居的屋子里。 好快的速度!好强的能力! 夜城歌心里惊叹不已,再抬眸,苏芷妍已不知何时侧躺于床上,衣衫半褪,她雪白莹润的双锋若隐若现,双脚微微曲起,双手随意搭在腿上,裙摆上撩,雪白的大腿在几近透明的丝质内衣下犹如薄纱遮面,令人想要掀开那层神秘面纱,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双手有意无意地油走于腿上,唇畔含笑,媚眼如丝,说不出的勾魂夺迫,十个男人,最起码有九个半会被其迷得晕头转向。 可惜了,夜城歌是一个例外,能够让他情、动的女人,从来就只有一个司若弦,别人想要分得他一丝怜悯,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夜城歌嫌恶地扫了苏芷妍一眼,便扭开头,冷声道“穿好你的衣服,滚出去。” “如果我不出去呢?”苏芷妍挑了挑眉,长这么大,夜城歌还是第一个敢让她滚的人。 “由不得你。”话才出口,夜城歌便上前一步,伸手便要将苏芷妍从床上拉起来,扔出去。 “那可未必了。”看着夜城歌眼中的嫌恶,苏芷妍也有些火了,在妖界,有多少妖在仰望她?想要与她共度春、宵。这个男人倒好,她洗干净了躺床上等他来上,他不接受就算了,竟还一脸嫌恶,甚至让她滚蛋。 这简直是污辱有木有?苏芷妍向来高傲,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就在夜城歌动手之时,苏芷妍也动了,不过,不是身子动,只是念动,利用术法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道无形的结界,夜城歌的手刚要碰到苏芷妍,便被一股力量给弹开,手与结界相碰,结界迸射出强烈的白色光芒,耀得人睁不开眼。 夜城歌被弹得后退两三步方稳住身形,他微眯起双眼,冷冷地看着苏芷妍,他若感觉不错的话,方才那个结界,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布下的,他甚至没有看到她动,仅凭意念便布下如此结界,那她到底有多少能耐? 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想起一件事,他们一路行来,并没有看到苏芷妍,他也没有感觉到她有跟着他们,那么,她又是怎么来的这里?来了多久了? 想想,夜城歌觉得,苏芷妍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存在。 “你是什么人?”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那么,苏芷妍一定在夜城歌的眼神下死过无数次了。 “你很讨厌我?”苏芷妍答非所问。 “既然有自知之明,那还留下做什么?别让我对你动手。” “你不是我的对手。”苏芷妍下了结论。 夜城歌冷言“所以呢?” “你不是想要知道鬼冥宫在哪里吗?或许,你求我一下,我便会满足你的要求,带你去看看。”苏芷妍笑看着夜城歌,对于他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在意。 “你认为那是本王会做的事情?”虽说,他的低姿态从来就是为了司若弦。 “这可未必。”苏芷妍依旧保持着侧躺于床上的姿式,道“咱们打个赌如何?你手下那些人,什么都查不到。” “与你无关。” “怎么可能与我无关呢?你可是我爱的男人,把你抓在自己手里,便是我的目的,我又怎会给你机会想其他女人的机会?” “你爱我?简直可笑!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是真的爱我,那又能如何?难道你还指望我会爱上你?” “有何不可?” “我劝你还是早点死心的好。” “若是我非要你不可呢?”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样的本事了。” 话音落下,夜城歌直接抓起玄天剑向苏芷妍刺去,眼看剑已刺破结界,向着苏芷妍左胸刺去,夜城歌却觉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时,床上已没有了苏芷妍的身影。 夜城歌大惊,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厉害?他竟没有看到她是如何消失的。 “我说过,你打不过我。”苏芷妍继续陈述着一个事实。 “你未免太自信了?”夜城歌冷哼一声“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出去。” “真是不好意思,我还就喜欢你那床了。”苏芷妍毫无羞耻心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夜城歌也懒得跟她废话,招招式式皆凌厉,没有一丝一毫地手下留情。 苏芷妍一边躲,一边道“你还真是下得去狠手。”躲到最后,她干脆不躲了,直接扬手一挥,将夜城歌袭来的招式化去,反身几个起落,心中默念着诀,一团耀眼的白光自她掌间发出,于半空中形成一张大网,不偏不倚地将夜城歌包围在里面。 “早说了不要动手,你不是我对手的。”苏芷妍走到桌前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杯水,缓缓喝下,一点也没有为方才的事情影响心情。 夜城歌被困住,怎么也挣脱不开,心里只觉得失败,他抬头看向苏芷妍,却见苏芷妍正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一点累的迹象都没有,再次觉得苏芷妍不简单。 “你真的是人?”夜城歌不自觉地怀疑,要知道,面对魔界天尊应齐和魔界圣尊应杰,他也没有过如此无力的感觉。 苏芷妍放下茶杯,轻移莲步,走到夜城歌面前,道“既然我认准了你,打算要跟你一直在一起,那么,也没瞒着你的必要。” 夜城歌看着苏芷妍,虽是很不悦,却也没有打断,苏芷妍似是很满意夜城歌的反应,唇角微微扬起,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妖界之王座下的两大护法?” “我是人,对妖没兴趣。”听苏芷妍那么一问,夜城歌便知苏芷妍极可能是妖,而他,讨厌的就是妖魔鬼怪的,烦人。 “人类不是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感情是培养出来的?所以,我不介意把你弄到手之后再来培养感情。”苏芷妍若有所思道。 “你哥哥也是妖?”夜城歌只觉得自己问的就是一句废话,可是,又忍不住想问,他怕司若弦应付不来,怕她会出事。 苏芷妍妖娆一笑,道“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顿了顿,似又想起了什么,又道“所以,别再花费那些心思,我哥哥的本事在我之上,你连我都无可奈何,凭什么去跟我哥哥斗?”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妖又如何?本王照灭不误。”夜城歌冷冷地说“别以为本王真的奈何不了你。” 话音刚落,夜城歌便冲破苏芷妍所洒下的网,手握玄天剑,直接一剑递了过去。 冰冷的寒芒,强大的力量,快若闪电,苏芷妍根本来不及细想便侧身躲了开来,随即,凝力,一个光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夜城歌飞去。 夜城歌很想当空劈下,却不知为何犹豫了一下,若非玄天剑突然发出金色光芒,将苏芷妍的光球给击退,夜城歌必定会被光球击中,从而受伤。 “我不想伤你,所以,别逼我。”苏芷妍收了术法,对夜城歌说。 夜城歌连眼敛都没有抬一下,冷声道“你有本事打赢本王再说那些吧,若你带本王去鬼冥宫,本王定会手下留情。” .. ------------ 第三百零三章 鬼冥宫-别有洞天 暗夜组织的总部建在地底,算不得有多豪华,不过,大厅与夜城歌的屋子里,用予照亮四周的却是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耀眼的光亮将屋子里照得犹如白昼,洁白的光打在夜城歌身上,淡淡晕染开来,倒是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苏芷妍看着夜城歌修长挺拔的身姿,看着他妖孽般的俊美容颜,虽恼于他的态度,恼于他说出来的话,却是没有再对夜城歌动手,她说“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可能带你去送死。” “谁生谁死还未知,何必如此早便下了结论?”夜城歌并不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有无敌的人,或者妖。 “你连我都打不过,凭什么认为可以打得过我哥哥?”苏芷妍说“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自信过头了吗?我劝你,最好别想着那些有的没有,我哥哥可不是魔界圣尊应杰。” 夜城歌微微皱眉,她怎么会知道他们杀了应杰? “别浪费时间与精力了,我不可能带你去鬼冥宫,亦不可能让你们查到鬼冥宫所在。” “你是自己离开,还是我亲自送你?” 话到这里,又转回了原点,夜城歌冷冷瞪着苏芷妍,冷漠无情到似乎下一秒便会冲上前去将其狠狠揍一顿,再扔出去。 苏芷妍也知道不能太过于性急,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想与夜城歌动手,当然,追其原因的话,自是怕伤到夜城歌。毕竟,她心里也还是有火气在的。 静默。。。 良久,苏芷妍才抛下这么一句话,瞬间消失。 “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苏芷妍一走,四周再次安静下来,夜城歌突然觉得背脊发凉,他竟然没有看到苏芷妍是怎么离开的,被这样一个女人缠上,后面的路该有多艰难? 苏芷妍离开之后,直接回了鬼冥宫。 鬼冥宫的在松峰之颠的丛林之中,由于在丛林之中加了幻术,准确地说,应该是幻阵了,一般人的肉眼是看不到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以前司若弦常去松峰之颠,却不知鬼冥宫存在的原因之一。 同时,这也是普天之下,无人知道鬼冥宫所在的原因,毕竟,放眼天下,还没有人是妖界之王君离琛的对手,这幻术,正是君离琛所设。 当然,并不是说解了这幻阵,就能进入鬼冥宫,在鬼冥宫外,还布下了七十二道机关,七十二道防御,以及十二层结界,可说是坚不可摧。 鬼冥宫是光明正大建在地表的建筑,气势恢宏,金碧辉煌,其奢华程度与皇宫有得一拼。 而鬼冥宫之所以如此神秘,如此坚不可摧,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它的底部。 没有人知道,鬼冥宫有一处密道,直通妖界,妖界正是在松峰之颠的地底,然而,松峰之颠却鲜少有妖出现,不是因为这里不适合修行,而是他们不敢,毕竟,妖界之王呆的地方,没有允许,谁敢擅闯? 司若弦表面是被苏晋冥带回鬼冥宫,实则,她是被带回了妖界。 走到松峰之颠的时候,司若弦惊讶不已,她对这个地方很熟悉,脑子里甚至有画面闪过,可惜,快得她什么都抓不住,但她知道,这个地方她曾来过,且记忆深刻。 当看到苏晋冥带着她熟练地穿过幻阵,摒退结界走进鬼冥宫的时候,震惊不已,她并非普通人,任何感官都比普通人敏感,可她居然没有看到,或者感觉到幻阵与结界的存在,还有一点,她对这里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相反,是非常陌生的感觉,由此可判定,她以前根本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或者说,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 当然,司若弦更不知道除了幻阵与结界,还有七十二道机关与七十二道防御,待她自妖界逃出来时,被七十二道机关与七十二道防御困住时,方觉醒,这里,不只是通往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的通道,更是通往妖界的路途,又怎可能只是施以幻阵迷人眼?布下结界防人攻? 鬼冥宫内的奢华令司若弦瞠目结舌,不论是气势,还是布局,都不像是杀手组织,反倒更是官宦、富商之家的居所,若非是空气中弥漫着的戾气,她还真会怀疑,这真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心下也不得不感叹:果然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真有钱。 令司若弦没有想到的是,苏晋冥并没有带她在鬼冥宫内走多远,便直接拐进了他的卧室,正在司若弦蹙眉时,也不知苏晋冥动了什么手脚,他的床突然动了起来,只是瞬间的功夫,床的中心位置突然由两边打开,开到可由一人通过便停了下来。 机关!司若弦心里琢磨着,难道苏晋冥打算把她关在地下室内? 还没有多想些什么,苏晋冥便抬手在整个屋子布下一道结界,率先走到床前,继而转身向司若弦伸手,司若弦并没有理会他,却也只得跟上他,毕竟,这是他的地盘,可由不得她说什么。 苏晋冥也不在意,伸手拉过司若弦,也不待她反应,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屋内,随着苏晋冥与司若弦的消失,床上的洞口自动合拢,恢复如初,屋内所布下的结界也在瞬间消散,一屋宁静,仿佛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司若弦恼于苏晋冥随意碰她,可当她能够反应的时候,入目的一切全变了。 民屋、闹市、街道、百姓。。。 几乎于人界相同的模式,若非眼前偶尔晃过的家伙似人非人,似妖非妖,司若弦真会以为误入人界的哪一个小镇了。 “这是什么地方?”直觉告诉司若弦,这绝不是鬼冥宫,也不是人界该有的地方。 苏晋冥也不隐瞒,直言“妖界。” 司若弦微微蹙眉,却是什么都不再说,是她随他回来的,纵不是她所愿,但终究是她的选择,只是,她没有想到,苏晋冥会带她来妖界,是该说他小看她的能力,还是相信这些妖的本事?抑或他是看准了她逃不掉? “这里的生存模式与人界相似,有市集之类的,也有不少人界的消遣,我会带你去我住的地方,在整个妖界,除了王宫你不能去,任你行走,如此,即使是我不在,你也不会太过于无聊。”苏晋冥为司若弦解释道。 司若弦眉头皱得更深了“我并没有答应你会住在这里,你又凭什么留我于妖界?” “我喜欢你,想要跟你在一起。”苏晋冥表白。 司若弦冷言“那是你的事情,可我心里没有你,就算你有本事将我困于此地,我也不可能喜欢你,你越是困着我,我越是恨你。喜欢一个人,不一定就是要拥有。” “即使你恨我,我还是不可能放你离开,别人如何喜欢一个人,我不管,我只要知道,我喜欢你,就算废了你一身武功,打断你的双腿也要留你在身边,即可。”顿了顿“你最好别试图挑战我的耐性,也别试图逃跑,这么说吧,如果你乖乖留在这里,我会对你很好很好,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可以为你摘下来,但若是你要离开我,那就别我没早早地提醒你。” “如果你期待夜城歌来救你的话,那么,我劝你趁早打消那个念头,我妹妹看上的男人,她会和我一样,不择手段地得到手,而很不幸地,夜城歌不会我妹妹的对手,就算他不爱我妹妹,也决摆脱不了。” “卑鄙!”司若弦觉得很无力,莫非,她真要在妖界呆上一生? 不,决不,她司若弦何时需要靠他人了?今日她没有办法离开,不代表她一直没有办法离开,她还就真不信了,凭她司若弦的聪明睿智与一身本事,会被软禁在妖界一生。 苏晋冥知道司若弦正生气,也不与她计较,而是带着她往自己的府邸而去。 司若弦并不想跟着苏晋冥,却也是无能为力,她不动,仍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拽着她往前,于是,为了摆脱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便也只能跟着苏晋冥往前走。 目前,她对妖界一无所知,无法出去,她忍! 司若弦是人类,还是有异能的人类,走在妖界,看着来来往往那些或修练成人形的妖,或修练成半兽半人的妖,或还未修练成人形却已能开口说话的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而那些妖,比之司若弦好不了多少,它们对人类都有着敌意,看到司若弦这么一个人类大胆地走在妖界的道路上,自是恨恨的,若非她身边站着苏晋冥,它们一定会一拥而上,给司若弦好看。 苏晋冥也了解下面那些妖的心情,一路上,看到他的妖都会跟他恭敬地打招呼,而他,也会不厌其烦地介绍司若弦,惹得司若弦的脸色越来越沉,她很想一剑了结了他,无奈,这里是妖界,是他的地盘,她只能忍,忍,忍! 终于,在司若弦的心情郁愤到极点,快要忍无可忍的时候,苏晋冥的府邸到了。 兴许是在人界呆的时间较长,苏晋冥的府邸与人界的屋子很相似,从外表来看,仅仅凭借其两道大门上那金色镶边的龙飞凤舞的苏府二字,以及置于大门两旁的金身雄狮便能预见里面的豪华。 .. ------------ 第三百零四章 妖界 虽说司若弦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真的进入苏府,看到里面堪比宫廷的豪华时,还是深深地震撼了,且不说里面的建材皆是难得的上乘之品,就是一路上所看到的花草树木,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品,无一不是价值连城。 司若弦已经不想再去感叹什么了,只是静静地跟着苏晋冥,慢慢向大厅走去。 大厅里,苏府的管家、仆人、奴婢,都规规矩矩地分站两边,见苏晋冥进来,齐齐跪了下去,苏晋冥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带着司若弦继续往前走。 厅中的一切,看起来很简单,同样的,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大略扫了一下,司若弦发现,府中很多东西上面都刻有蛇头标识,不禁有些恶寒,看来,苏晋冥很喜欢蛇呀。 等等!她记得苏晋冥说过自己是妖,莫非,他是蛇妖?否则,又怎么解释府内的东西基本上都刻上蛇头标识呢? 想到这一点,司若弦又扫了一圈,正欲收回视线,却不经意看到厅中正上方的位置,有一条栩栩如生的金色盘蛇,仿若真蛇般,不知为何,司若弦看到那条蛇竟有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特别是那双由宝石做成的赤色眼眸,似乎正紧紧盯着她,那一瞬间,她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她什么都抓不住。 为何,她看到这金蛇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司若弦说不清为什么,明明不想去看的,偏偏眼睛就像不受控制般,直直盯着那金蛇。 苏晋冥见司若弦一直盯着墙上那条蛇看,尽管极力掩饰,他还是看见她的脸色变了又变,遂解释道“这是根据我们王上的真身打造的,供俸在这里,是为了表示尊重。” 听到苏晋冥的解释,司若弦回过神来,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金蛇下方摆放着供俸的东西。 “我累了。”司若弦不想再呆在这里,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想,站在这里,总有一种被这蛇盯着的感觉,令她浑身都不舒服,既然注定了暂时无法离开,那么,好好休息一下,也未偿不可。 苏晋冥知道司若弦心里不快,也看到了她的倦色,便也随她,起身带着她往内院去。 内院全是居所,由五个苑子组成,居中正苑是苏晋冥所居的苑子;东苑乃是为苏晋冥的姬妾所准备的,苏晋冥并无正室,只有两名妾室,一是商妖之女(狼精),一是他自森林中救回的小蛇精,现就住于东苑;西苑乃是苏芷妍的居所;南苑为客房系;北苑为下人房。 苏晋冥直接带着司若弦回了正苑,给她安排的是他旁边的屋子,司若弦并不知道府内的屋子是怎么区分的,但还是知道,正苑必定为苏晋冥住的地方,她似乎并没有必要住在这里,虽说她不怕苏晋冥那些女人来找麻烦,但她只想清静。 “我还是住其他地方吧。”司若弦并没有听苏晋冥说些什么,就算苏晋冥亲自为她开了门,她却没有要踏进去的意思,只是本能地拒绝。 “你想住哪里?就这么不愿住在我旁边?”苏晋冥的声音沉了沉,古怪一笑,道“当然,你若是想要跟我住在一起,我也很欢迎。” “诺大一个苏府,不可能连客房都没有吧?”司若弦挑眉,凉凉反问。 苏晋冥说:“客房自是有的,不过,很明显,你不是我的客人。” 司若弦冷笑出声“那么,你把我带到这里又算什么意思呢?” “你是我苏晋冥唯一用心喜欢的女人,你说我为什么要带你回来?”苏晋冥似笑非笑地反问“客房是不可能了,你有三个选择:一,住在这里;二,住到我屋里去;三,住到东苑去。” “为我安排东苑吧。”司若弦想也没想,要她跟这个男人住在一起,绝不可能,住在他旁边,每天都要看着他,也不好,不如,住的别的苑落去。 苏晋冥说“你确定?”顿了顿,又好心地解释道“忘了告诉你,东苑是我的姬妾所居之地,你确定要住到那里去?” 司若弦愣了一下,却也知道,这是苏晋冥故意的,东苑?姬妾?好得很呢!如果她真的选择住到东苑去,那么,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她司若弦不过是他苏晋冥带回来的一个新的妾而已,这还不算,恐怕那个东苑里不知道多少的姬妾等着给她使绊子呢。 想到要应付一大堆的女人,司若弦就觉得烦,纵是不愿,却也只得走进了此时开着的屋子。 这个屋子是按照司若弦的喜好而布置,与她以前所住的地方差不多,在窗台上,还特意摆着两盆小小的叫不出名的却是一看便知并非凡口的紫色小花,整个屋子里,所有的东西皆是上品,由此可见,苏晋冥在司若弦身上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司若弦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径直走到桌前坐下,随手取过倒扣于盘中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悠闲地喝了起来,她肆意的模样,看上去有几分慵懒,却不减少她与生俱来的霸气。 苏晋冥就那么看着司若弦,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满足,也有疼痛,他不择手段得到的女人,心里爱的、想的、念的,都只是一个叫夜城歌的男人,对他,连一个正眼都没有。 说是不在意,只要人在身边就好,但人性本就贪娈,想要得更多,苏晋冥又岂能真的放开? 司若弦也不理会苏晋冥,自顾自地喝茶,眸光淡淡地扫过手中的杯子,上好的青花瓷,不论从颜色、质地还是其他各方面,就算是不懂内行的人,也能看出此非凡品,不过,司若弦却没有那么多兴趣去关注那些。 过了一会儿,司若弦见苏晋冥不进不退,仍站在门前看她,不自觉地蹙了眉头,随即又不动声色地问道“看够了吧?”问过之后,也不待苏晋冥说什么,便又道“若看够了,便请回吧,我想休息了。” 说完,也不给苏晋冥反应的机会,抬手一拂,风起,直往苏晋冥处而去,苏晋冥没想到司若弦会来这么一手,微有些不悦,看来,是他太由着她了,不过,心中颇有微词,身手却是不变的,在司若弦手动的那一刻,他便闪身躲开,待他回过神来,门已合上。 苏晋冥摸摸鼻子,真是没想到,他常常妖界国士(相当于人界宰相),身为妖界之王座下两大护法之一,在妖界可谓是一妖之下,万妖之上,众妖仰望的对象,一直都那么的高高在上,竟也有被关在门外的一天,还是一个人界女子。 透过屋门,看着屋子里那个依旧坐在桌前的女子,她低垂着头,不时把玩着手中茶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苏晋冥的唇角微微勾起,并没有为司若弦方才的举动而生气,反倒是觉得有意思,她总算还是不会一直忍耐下去,不是吗? 于苏晋冥而言,只要司若弦不那么死气沉沉,不言不语,总一副忧郁模样,对他发火又如何?只要不过分,他倒是乐得如此的。 不论是爱也好,恨也罢,他苏晋冥能在她司若弦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便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若是苏晋冥知道,司若弦连恨他都懒得,于她而来,完全没有必要,他是彻底被司若弦忽视的存在,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司若弦的感官向来敏锐,被一道视线一直那么看着,灼热的,贪娈的,她又岂能没有感觉? 纵是知道苏晋冥没有走,司若弦也是懒得抬头,懒得去看门口,只继续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心思却是百转千回,她得好好合计一下,想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妖界。 在整个妖界,司若弦就是一个独立的存在,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从进到妖界的时候,她就感觉出了这里的妖对人类很有敌意,同时,她也看出,所有的妖,不论能力强弱,对苏晋冥都非常恭敬,仅凭这一点,便只能自己一个人合计,筹谋,所有的一切,都得靠自己。 苏晋冥本事虽高,但不是类无双,并不会什么读心之术,也就不知司若弦些此时在想些什么,当然,就算他会读心之术,也不会真的去窥探她的内心,毕竟,不必看,也知,在她心里占据最主要地位的人,到底是谁,故而,他还不想给自己找难受。 这会儿,司若弦低垂着头,苏晋冥甚至看不清她的表情,又呆了一会儿,他才转身离开。 听到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直至消失,司若弦这才抬起头来,冷冷地瞪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起身走到床前,合衣躺下,顺手拉过被子盖好,闭上眼睛,直开始睡起觉来。 别说,这些日子以来,司若弦还真是累坏了,她知道不会有什么危险,便也暂时放了心,这会儿,神经一放松,困意便袭来了,没多久的功夫,便隐入了沉睡。 也正是在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 ------------ 第三百零五章 麻烦找上门 司若弦一向警醒,这会儿,却睡得酣甜,没有一点醒来的意思。 苏晋冥轻轻关上门,缓缓走到床前坐下,静静地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绝美的容颜就在眼前,苏晋冥却是找不出一个词能够形容。 她的五官十分精致,狭长的丹凤眼紧紧闭着,遮住了她褐色眸子里的万千风情,不过,她的眼尾仍是有些微微上挑的,即便是闭着眼睛,依旧是充满了魅、惑;纤长浓密的眼睫自然卷翘,随着她微微的蹙眉而轻轻颤动,犹如两把刷子,那么轻易便扫进苏晋冥的心;她纷嫩的唇瓣犹如两颗红透的泛着水润光泽的樱桃,透着诱、人的清香,似是待人采撷般微微嘟起。。。 她肌肤仍是犹如婴儿般柔嫩细滑,白、晳的肌肤透着水的润泽,双颊有些自然的红晕,为其绝美的容颜又添了几分迷人,她额间的凤羽花依旧是红得如火般,说不出的妖、娆、迷、人。。。 一貌倾天下,般般入画! 司若弦静静地躺着,也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头微微拧起,苏晋冥心里划过一抹忧伤,不自觉地抬手为其抚平有些褶皱的眉头。 当苏晋冥的手将要触到司若弦时,司若弦却是突然睁开了眼睛,苏晋冥愣在原地,手停在半空,一时,竟忘了该放下,还是该继续。 司若弦冷冷地瞪着苏晋冥,吐出两个字“出去。” 冰冷的言语,字字诛心,苏晋冥看着司若弦,眼里闪过一抹忧伤,随即消失不见,快得似乎方才那只是错觉,苏晋冥说“你非要用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对我?” “你逼我至此,难道还指望我感激你不成?”司若弦冷哼,她没有立刻跟他动手,已是好的。 “恨吧,就算是恨,能在你心里占一席之地也是好的。”苏晋冥收回自己的手,静静地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依旧是冷冷的“如果不想看到我大开杀戒,闹得你苏府鸡犬不宁的话,在我没有点头的情况下,特别是我睡觉的时候闯进来,否则,我不介意给你妖界添点乐趣。” 她安静,可不代表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她不过是不想浪费自己的精力与能量罢了,如果有人不给她安静,那么,她不介意闹得更大一点。 司若弦冷冷的危胁对苏晋冥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他当然知道,司若弦向来是言出必行,他也不怀疑她的能力,如果,她真的想要发泄,那么,在不影响妖界正常秩序,不伤及过多性命的情况下,他也不介意让她找些乐子。 苏晋冥说“我带你来,可不是看你受委屈的。如果你心里不爽快,我不会拦着你做任何事。” “若是我要杀你呢?”司若弦讥诮地反问。 “你不是我的对手。”苏晋冥说得非常肯定,顿了顿,又似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如果你是想要试试我的能力而想跟我打一场的话,那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会给你那样的机会。” “怕了?”司若弦懒得看苏晋冥,她知道,苏晋冥很厉害,也知道苏晋冥顾忌的是什么,本来,她也没有指望苏晋冥能答应跟她打一场,不过,他不答应,并不代表她就没有办法,她会逼得他不得不出手。 “怕?若弦,激将法对我没有用,别想着离开,你走不出这里的。”苏晋冥很好心地提醒司若弦,可司若弦又岂是那么容易认输之人?当然,她想要离开这事,自是不能让苏晋冥知道的。 “司若弦一向珍爱生命,不必你来提醒什么,我要睡觉,出去。”司若弦再次下起逐客令。 见司若弦态度如此坚决,苏晋冥只得起身,本以为可以多看看她,何曾想,她竟然没睡着,不,应该说她竟然全然不受他施的术法影响。 也亏得司若弦异常敏感,在苏晋冥离开时,她便感觉到一丝异样,当时只是本能地做出了本能地反应,她不知道苏晋冥到底对她用的是什么,也想看看苏晋冥到底想要对她做什么。于是,在脚步声传来之时,她便合衣躺下,故作睡觉,等的就是苏晋冥,她之所以迟迟不睁眼,就是想要看看苏晋冥会做些什么,结果,等了许久,也没有什么反应。 当然,司若弦不会认为苏晋冥想要故意让她沉睡毫无道理,故而,便一直等都着,等到她真的快要睡着之时,却突然感觉眼前有黑影晃动,意识到苏晋冥可能要碰她,她再也等不及,倏然睁开了眼睛。 开门声唤回了司若弦的思绪,她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你想要让我留在妖界,留在苏府,最起码的尊重你应该懂得吧?今日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我最讨厌的便是别人对我动手脚。” 门关了,苏晋冥也离开了,耳边却响起苏晋冥的承诺“若弦,我尊重你,今日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出现,希望你也说话算话,一直留在妖界,留在苏府,别想着离开。” 司若弦冷冷勾唇,一直留在妖界,留在苏府?苏晋冥,你做呢吧?想要留住司若弦,可能吗?司若弦岂是任人宰割之人? 这么些天过去了,司若弦瘦了不少,也真的倦了,疲乏了,苏晋冥离开之后,她再次闭上眼睛睡觉。 这一次,苏晋冥没有再回来,司若弦睡得很好,待她再醒来之时,已是第二天了。 睡了这么久,司若弦也精神了不少,许久不曾进食,肚子也有些饿了,她翻身起床,正考虑着出去打水梳洗,便传来了敲门声,随着敲门声的落下,一道女声传了进来“小、姐,您醒了吗?奴婢小莲,是来服侍您的婢女,请问,奴婢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司若弦慵懒地说道,看来,在这一点上,苏晋冥想得还是周到的,从小到大,她自己动手和婢女打理应该是各占一半吧,这会儿,来到妖界,她也真不想动了,便径自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小莲是一个非常尽职的婢女,得到司若弦的应允之后,便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先是伺候司若弦洗漱了一番,后为她梳理头发。 司若弦向来喜欢简单,在小莲动手之前,率先跟小莲说了,让她简单就好,得到小莲的肯定答复,她才坐在妆台前,任小莲摆弄。 小莲的手很巧,没多久的功夫便给司若弦梳了一个简单、大方又很适合司若弦的发型,后又在司若弦的坚持下为其插上属于她的簪子与耳坠,末了,又为司若弦整理了衣服,这才算完。 司若弦知道苏晋冥为她准备了很多首饰,也为她准备了很多衣服,且都是价值连城之物,但她并没有要接受的打算,相较起来,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衣服穿着舒服一些。 小莲不知道为什么司若弦不穿那些新衣服,不戴那些精致的首饰,却也不多问,只做好份内的事情。 “小、姐,早膳已经准备好,请问小、姐什么时候去用?”小莲小心翼翼地问道。 小莲只是一个小妖,来苏府的时间并不算长,苏晋冥之所以弃其他的婢女而选她,不过是因为她识礼数,知分寸,懂退让,且她长得单纯可人,就是一个小丫头,他相信司若弦不会为难这么一个小丫头。 当然,司若弦不会无缘无故为难谁,她也大概能猜到小莲小心翼翼的原因,却也不打算解释什么,要怕,便怕吧,如此,也好! 本来,司若弦对小莲这个小丫头是没什么想法的,在这里,她也不得不承认,苏晋冥真的很厉害,如果他派来伺候她的人,是那种聪明不已,且本事不错,一看就是派来监视她的人,那么,她势必会反感。这会儿,派这么一个小丫头,她如何能反感得起来? 对小丫头不反感是一回事,这称呼问题又是一回事,司若弦也说不清为何,很不喜欢别人唤她小、姐,总觉得很不舒服。 于是,司若弦开口了,她说“以后别叫小、姐了,叫我若弦吧。” “可是。。。”小莲犹豫了,依着主上对眼前这位姑娘的在乎,她可不敢直呼其名。 司若弦似是知道她的忧虑,便道“只要不叫小、姐,你随意吧。” “是,夫人。”小莲欢快地脱口而出,脸上还带着放松的笑。 司若弦一听小莲这话,真恨不得直接甩自己一个耳光,她脑子是透逗了吧,居然忘了有比小、姐更令人崩溃的称呼? 司若弦说“带我去吃东西,另,以后,不许叫夫人。” “是。”小莲跟着司若弦出了门,又开始纠结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以后叫你司姑娘,可以吗?” “嗯!”司若弦表示这个可以接受。 司若弦到苏府的事情,昨天便传开了,苏晋冥那两个妾室一听司若弦住在正苑,心里便是嫉妒的发狂,趁着苏晋冥早上不在府内,便想着来给司若弦这个人类一些教训,让她知道,在苏府,她们才是主人。 这不,司若弦在小莲的引领下,刚经过花园,便与迎面而来两个女人碰上了。。。 .. ------------ 第三百零六章 脸,是自己给的 妖界建在鬼冥宫下面,却不会觉得暗无天日,相反的,这里似乎也是四季分明的,与人界相差无几,除了这里面呆的全是妖之外,竟也能看到叫做阳光的东西。 司若弦不知道妖界的气候是否与人界同步的,一路走来,司若弦发现这里的花草树木,没有一样是她能叫得出名字来的,不过,却是争相开放着,空气中散发出浓郁的花香,沁人心脾,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不过,司若弦可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无用的东西,她随着小莲往前走,眸光四处看着,将路线一一印在脑海中。 突然,小莲停了下来,恭声道“奴婢给两位夫人请安。” 那两人高傲地昂着头,看也没看小莲一眼,只轻轻“嗯”了一声,便将目光转向司若弦。 这会儿,司若弦正是真容,绝美的容颜就那么出现在那两个女人眼前,瞬间,两个女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一脸震惊。 她们两人皆自认风情万种,在妖界鲜少有妖化作人形后,能比她们还美,而今,看到司若弦,她们才发现,自己与之比起来,那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难怪苏大人会让她住在正苑,如此美的人儿,就连她们女人看了都忍不住惊叹。 当然,作为情敌,她们自是对司若弦羡慕嫉妒恨的,今日来,便是要好好教训她的。 “你是什么人?看到本夫人竟然不行礼?”狼妖付雲瞪着司若弦,厉喝出声。 司若弦连正眼都没瞧这两只妖一眼,用她的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两只妖是干什么来的,她肚子正饿着,没兴趣陪她们玩,于是,直接将其无视,从其身边而过,顺便抛下这么一句话“好狗不挡道。” “你居然敢骂本夫人是狗?”付雲眼里都快喷火了,擦身而过之际,伸手拽住司若弦,阴冷冷地问道。 司若弦早就料到狼妖的举动,在她的手抓来之前,她已经闪开了,依旧是背对着那两只妖,嗤笑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本姑娘骂你是狗了?你要对号入座,只能说明你心虚,怪得本姑娘?” “站住。”付雲抬手一挥,欲对司若弦使用定身术,岂料,司若弦再次跃开,躲过了,出口的话,自是比之前还要冷上几分“最好收起你那些无知的想法,也别来惹我,否则,我不介意亲自教教你后悔二字怎么写。” 说完,再次迈步向前走,还没走出两步,司若弦便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定睛看时,蛇妖青艾已经拦在了司若弦身前,神情桀骜地看着司若弦,意味不明道“小小人类,口气倒是不小,这张嘴也够伶牙俐齿的,不知道拔掉了舌头的话,会如何?” 司若弦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青艾,很平静地问了一句“如此年轻,你便已经是活够了么?你确定自己敢动我?” “你以为住进正苑便是主了?曾经,本夫人也住过正苑,今日,还不是一样住在东苑,你以为自己能在正苑住得长久?你以为凭着大人对你的宠、爱,你便能目前无人?”青艾连连反问,司若弦并没有说话,眼眸中也不见半点波动。 司若弦等青艾说完话一会儿,在第二句话出来前,漫不经心道“本姑娘最多也就是目前无妖罢了。人?你以为顶着一个人的一切,便能改变你们是妖的事实?真是可笑!” “本姑娘对妖向来没有好感,所以,在本姑娘发火前,有多远,滚多远。”司若弦根本不想理会这两个女人,偏偏,她们愣是揪着她不放。 “口气倒是不少,今日,我二人便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懂规矩的凡人。”付雲走到青艾身边,瞪着司若弦的眸子里满满的嫉妒、不甘、愤恨。。。 话音落下,付雲便抡起一拳向司若弦砸去,那一拳,混合了付雲的妖法,很强的力道,司若弦不闪不避,眼看快到眼前,眼前却突然暗了暗,紧接着,一个冰冷的人儿用尽了全身力气挡在她的身前。 司若弦瞳眸一缩,伸手便欲将小莲提出来,但终究是迟了一步,付雲的攻击尽数落在小莲身上,小莲的本事不及付雲,根本承受不了付雲全力一击,身子立刻像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司若弦想要抓住,却只能触到她的衣角。 凭气息,司若弦知道,小莲伤得极重,她不想去计较小莲为什么会帮她挡下攻击,也不想知道,但,欲伤她的人,她从来不会放过。 “脸,都是自己给的,既然你不要,那么,本姑娘不介意踩踏。”话音落下的同时,司若弦手中已挥出一个火球,直直向付雲冲去。 付雲见状,立刻闪开,火球擦过一排树而过,最终击在不远处的亭柱上,只听“轰”的一声响,亭子轰然倒塌,而火球所过之处,分明青油油的大树,瞬间燃烧起来。 付雲与青艾皆吓了一跳,未曾想到司若弦这个人类会有如此能力,来不及多想,两人立刻使用术法,欲引水灭火,但司若弦怎会给她们机会? 就在付雲与青艾使用术法之时,司若弦也动了,她脚尖点地,一跃而起,迅速挡下她们使出的能量,与此同时,看准了整片后花园。 她们怕这里燃烧?那她就让她烧得更猛一些。抬手,焕火之链已在手腕间蠢蠢欲动,红得如火如荼,她轻轻摇动起来,火种立刻窜了出来,落在花园中每一个角落,本是长得尚好的花草树木,瞬间燃烧起来,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看着满园珍贵物种在倾刻间被大火包围,将要不复存在,付雲与青艾想死的心都有了,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如纸,身子无力地滑坐在地,根本忘记了该做什么。 司若弦冷冷地扫过付雲与青艾,又转向被火燃烧的大片花园,唇角微微勾起,扯开一抹冰冷的弧度,若是仔细看的话,必定也能看到她此刻嗜血的眸光。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打算毁了本尊的府邸吗?”随着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原本火光冲天的花园,瞬间变样,耀眼的红火已不复存在,映入眼帘的是花园里一片残骸,凌乱不堪,空气中还弥漫着大火燃烧后的烟灰味。 不必回头,司若弦便知是苏晋冥回来了,她惊讶的不是苏晋冥突然出现,而是他的本事,她甚至没有感觉到他是怎么出手的,更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冲天大火,一瞬熄灭,这得多强的能量? “大人。。。”看到苏晋冥回来,付雲与青艾立刻苍白着脸,惊魂未定地奔过去,委屈地哭泣道“大人,这个人类好可怕,她竟然要杀了我们,她见不过我们在这里赏花,便一把火烧了这里,大人,您可要给奴家作主呀。” 司若弦浑身抖了抖,掉了一地鸡皮疙瘩,真是太恶心了! 眼不见为净,耳不听清静,肚子再次唱起空城计,司若弦转身走到小莲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道“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以后,不必再如此,带我去吃饭吧。” “是。”小莲应了声,却是看了看苏晋冥,见他根本没有看这边,方才带司若弦离开。 走了没两步,司若弦与小莲却是不得不停了下来,原因很简单,苏晋冥闪身拦在了二人身前。 “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苏晋冥直直看向司若弦,问道。 司若弦眼敛都没抬一下,冷冰冰地说“看不爽就烧咯。” 小莲与跟着苏晋冥前来的付雲、青艾皆被司若弦的态度惊到了,小莲有些担忧,付雲、青艾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在整个妖界,苏晋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今,王上正在闭关,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处理,谁都知道,他的脾性向来难测,阴晴不定,有一点却是众所周知的,那便是不许任何人忤逆他的意思,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更是从来没有。 三人心情各异,但都相同的紧张,她们都在看着苏晋冥会怎么处罚司若弦,她们以为,苏晋冥会狠狠地教训司若弦一顿,然,结果却是令她们差点下巴掉地上。 只见苏晋冥走上前,很温柔地问“还有什么看不爽的,一起毁了吧,我再找人来修整便是,想做什么,尽管做,别把自己憋坏了。” “神经!”司若弦果断地下了两字评语。 “遇上你,我本就变得不正常了。”苏晋冥再上前一步,想要拥抱司若弦,司若弦眼都不眨地甩了一火球击向苏晋冥,随即,身子向后跃退好几步,冷冷道“别碰我!” 小莲、付雲、青艾脸色都变了,她们倒是没想到,这个人类会如此大胆,不仅出言不逊,还敢对苏晋冥出手,而苏晋冥的反应,再次令她们震惊不已。 只见苏晋冥站在原地,收回手,对司若弦说“好,不碰你,你想怎么,就怎么,只要你不离开。” 司若弦懒得理会苏晋冥,转身往回走。 不离开?除非你苏晋冥能困住司若弦一辈子,可是,你苏晋冥有那样的本事吗? .. ------------ 第三百零七章 线索 司若弦离开后,苏晋冥没有追上去,而是转而向小莲三人了解情况,由于身份的关系,小莲根本就不敢说付雲和青艾的不是,只得顺着付雲与青艾的话说下去,将过错都推到司若弦身上。  苏晋冥微微眯起眼,冷冷地扫过三个女人,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你们真当本尊是白痴吗?胆子不小,撒谎撒到本尊头上了。”  冷冷一哼之后,转而扫了付雲与青艾一眼,抬手一挥,只见一道青光闪过,付雲与青艾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已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继而,狠狠地摔在地上,五脏六腑俱受重创,喉咙阵阵腥甜,鲜血不断自口中痛出,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疼痛。  小莲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脸吓得惨白惨白的,额头上不停地沁出冷汗,低垂着头求饶,汗珠便“啪哒啪哒”地滴落在地。  苏晋冥看也没小莲一眼,浑身的冷气压释放,小莲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只是瞬间功夫,便倒在地上,蜷缩在一团,身子颤抖得更是厉害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莲觉得自己是九死一生了,苏晋冥才收了冷气压,沉声道“记住自己的身份,今日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本尊要了你的命,滚去将饭菜给若弦端房里去,看着她吃下去,若是让本尊见着饭菜没怎么动,那就别怪本尊没事先提醒你。”  小莲已经吓得三魂去了六魄,身上的疼痛还在,但听了苏晋冥的话,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但因方才承受过的痛处,浑身无力,刚站起来,便又无力地摔倒在地,疼得她冷汗涔涔。  苏晋冥冷言“无力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的话,本尊留着你也没有什么作用了。。。”  “奴婢立刻便是,求大人饶命。”听得苏晋冥的话,小莲再次吓得心惊肉跳,身上再是不适,也强撑着一口气,立刻起身,向外奔去。  小莲一离开,花园里便只剩下苏晋冥与付雲、青艾三人了。  静!  原本鸟语花香的花园,此刻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臭味,仔细看,还能看到某些地方的花草树木还在冒着青烟。  苏晋冥冷冷地扫过付雲与青艾,一言不发,浑身的冷气压却是不由自主地释放出来,付雲与青艾受不住,狼狈地跌倒在地,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  气氛,倏然间变得诡异起来,危险的气息爬满空气的每一个角落。  良久,苏晋冥才道“本尊曾说过什么?嗯?”上调的语气,证明着他的怒气,也说明他的危险。  付雲与青艾再次浑身一抖,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求饶道“求大人饶命,小妖再也不敢了。”  “本尊是待你们太好了?嗯?”又是一样的语气,甚至,比上一句话还要危险。  付雲与青艾到底是跟了苏晋冥一段时间的,自是知道,这是他怒火边缘的征兆。  “大人饶命,小妖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大人给小妖一次机会。”付雲与青艾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不停地求饶。  苏晋冥不发一言,听着“咚咚咚”的声响,也是左边进,右边出,没有丝毫感觉,任付雲与青艾腿跪得麻木,磕头磕得头破血流,晕头转身,苏晋冥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在付雲与青艾觉得头越来越重,一脸黏腻,意识在疼痛渐渐抽离的时候,苏晋冥很好心地叫停,但警告还是不少的。  “记住,在苏府,刚才那个女人才是主人,也只有她,才配得到本尊的爱,今日,只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如若再有下次,让本尊知道你们惹怒她,本尊会让你们生、不、如、死,可懂?”  “是,小妖谨遵大人之言。”付雲与青艾清醒又迷蒙地答道。  “如此,甚好!”苏晋冥也不想再呆下去,遂起身离开。  待得苏晋冥一消失,付雲与青艾也再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血的教训,刻骨铭心,一次便够付雲与青艾彻底学乖了,在之后的日子里,直到司若弦离开妖界,也再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司若弦知道苏晋冥定是做了什么,但她从来不问,毕竟,她关心的,从来不是那些。  日子一天天过去,司若弦平日里,除了吃,便是睡,偶尔去妖界的市集上逛上一圈,或者,再跑远一些,看似是随心所意的玩,实则,还是了解清楚状况,探清路途。如果哪天苏晋冥离开妖界,她会利用那短短时间跑去更远一些的地方,禁地之类的,她也照闯不误。  除了探清路途,司若弦也会每日到花园里那个后来特意为她准备的亭子里弹琴。可别以为她是闲来无事弹着玩,她的真实目的还是为了探探这些妖的实力到底在哪里,以方便她的离开。  苏芷妍曾回过一次妖界,司若弦却没有见到她,当然,她也不想见到她,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害怕的,怕从她口中听到关于城歌的不好的消息。  苏芷妍知道司若弦就在妖界内,本也是想要打击一下她,可惜,被苏晋冥阻止了,见着无趣了,便又离开了,这前后也不过四五天而已。  妖界内,司若弦在默默努力着,外面,夜城歌也快找得发疯了。  暗夜组织的情报天下第一,却查不到关于司若弦的一点消息,夜城歌也一直在亲自出去查探,结果仍是毫无进展,司若弦这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般,杳无音信。  鬼冥宫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可是,谁也不知道它在哪里,夜城歌派人用过各种方法,欲图查探出蛛丝马迹,却全是无功而返。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夜城歌也越发烦躁,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脾气越来越暴躁,越发的阴冷,一句话不对,便会成为炮灰,而今,除了杜铭,就连风雨雷电也不敢轻易靠近他。  苏芷妍自被夜城歌赶出暗夜组织之后,也再没有回来,夜城歌知道这事一定与她脱不了干系,然而,她不主动出现,他竟是连她的一点消息也查不出来。  苏、芷、妍。。。  夜城歌咬牙切齿地嚼着这个名字,他恨这个女人的不择手段,更恨自己的白痴,竟会被自己最亲的人耍得团团转,最恨的还是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说苏芷妍这个名字让夜城歌恨得咬牙切齿,那么,司若弦这个名字便是令他心疼不已。  若弦,你现在可好?苏晋冥可有为难你?你是否恨极了夜城歌?说好了一世相伴,应了你袖手天下,却是再一次将你弄丢了。  若弦。。。  “主子。。。”杜铭冷漠中带着担忧的声音传来,夜城歌怔了怔,泛红的眼圈,迷起的雾霭,生生压下,平了平心境,问“还是没有消息吗?”  夜城歌的声音相当无力,充满了悲伤,尽管他极力隐忍,杜铭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几近绝望。  杜铭亦是心疼不已,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主子与王妃要有那么多磨难?不想看到主子如此模样,不相看到主子再次失望,却也无法欺瞒,只得硬着头皮道“没有。”  “一群废物。。。”明明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当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夜城歌还是爆发了,他一脚踹飞最近的椅子,椅子飞出去撞上墙体,立刻变得支离破碎,残骸溅得到处都是。  “主子,您冷静点。”杜铭劝道。  夜城歌回身看向杜铭,问道“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如果不见的是素锦,杳无音信的是素锦,如此长时间没有半点进展,你能冷静吗?”  夜城歌一针见血,杜铭知道,他不能,于是,他选择了沉默,站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夜城歌,让他发泄。  好一会儿,夜城歌才慢慢平静下来,他觉得,如果再找不到司若弦,他一定会疯掉。  在这期间,夜城歌也亲自找过白昱辰与类无双,意欲让他们帮忙找司若弦,奈何,这两个人小家伙的消息,也是没有半点,否则,他也不至如此烦躁,他记得雨和素锦都说过,在苏晋冥到无忧谷之前,白昱辰和类无双已经不在了,而她们并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说来,素锦也是万分纠结的,她记得司若弦对她说的那番话,知道白昱辰和类无双去找谁了,她很想告诉夜城歌,可是,又想到司若弦曾说过,她想亲口告诉夜城歌,况,她也并不知道无寂在什么地方,故而,一直没有说。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所有的方法都试过了,都没有司若弦的消息,夜城歌也越发暴躁,所有人更是胆颤心惊,再三纠结,再三犹豫之后,素锦还是找到了夜城歌。她想,不论结果如何,至少,她尽力了,至于答应司若弦的事情,相较于司若弦的安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素锦推开门,入目便是一片残骸,夜城歌与杜铭沉默而立,素锦明显地看出夜城歌瘦了很大一圈,整个人都是一身疲惫,心下也是心疼不已。  夜城歌与杜铭显然没料到素锦会来,皆转而看向她,素锦上前几步,跪到夜城歌面前,道“王爷,我知道昱辰和无双去了哪里。”0`0`小`说 ------------ 第三百零八章 唯一的希望 闻其言,夜城歌与杜铭皆是一愣,待反应过来,夜城歌的脸色已经变了,冷声道“素锦,你最好给本王解释清楚。” 他们都没有忘记,前些日子,想到白昱辰与类无双时,夜城歌可是再三问过无忧谷里的人,特别是素锦,当时,素锦可是再三地表示不知道白昱辰与类无双去了哪里,而今,又来说知道他们二人去了哪里,这怎能不令人生气? 杜铭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夜城歌,看他那铁青的脸色,却是紧握的双拳,便知,他在极力隐忍着,杜铭敢保证,若是今日跪在这里的是其他人,那么,夜城歌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暴揍一顿。 素锦跪在地上,距夜城歌很近,夜城歌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以及愤怒,令素锦止不住颤抖,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主子被带走那一天早上,我最先发现昱辰与无双不见了,当时,我什么都没多想,只匆匆跑去跟主子报告,主子的表现很平静。” “后来,主子告诉我,昱辰与无双去看无寂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还让素锦不要告诉王爷。” “无寂是谁?”夜城歌隐隐猜到了什么。 事情已经说出了口,素锦也没打算瞒着,如实回答“无寂是王爷与主子的儿子,现在,已经过了周岁了,主子之所以让素锦不要告诉任何人,是想要亲自告诉王爷,岂料。。。” 夜城歌被素锦那句“无寂是王爷与主子的儿子”给震惊了,突然间,他想到素锦在他离开前说的那些话,她让他一个月之内赶回去,有一个惊喜给他,这个惊喜,难道就是要告诉关于无寂的事情? 见夜城歌不说话,杜铭与素锦也没有说话,只静静地跪在地上,等待着夜城歌再次开口。 静。。。 不知过了多久,夜城歌才消化这样一个消息,理清头绪,他问素锦“可知无寂何时满的周岁?” “在主子被带走的那一天,主子说再有几天便是无寂的生辰。”话到这里,素锦并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夜城歌已经懂了。 是啊!夜城歌懂了,他终于明白,为何司若弦一定要他一个月内回去,他想,她除了要告诉他真相,还是想要带着他去见无寂,给无寂过生辰的吧? 可是,他却该死的迟了。。。 “王爷,这会儿不是自责的时候,还是想想王妃会将无寂交给谁带着吧。”从一开始,杜铭就注意着夜城歌的情绪,不曾错过一丝一毫,故而,见得夜城歌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时,小心地提醒。 被杜铭这么一提醒,夜城歌也真的回过神来,垂眸时,才发现,素锦与杜铭还跪在地上,挥手让他们都起来,这才开始沉思起来。 若弦在花凌哲的将军府住了一年,孩子也是在那里生下的,由此证明,若弦是信任花凌哲的,她若离开,留在将军府也不无可能。不过,据他后来所知,花凌哲应是在若弦离开之前便被派去了战场,将军府没有了花凌哲,若弦将孩子留在将军府的可能性便大大降低了。 除了花凌哲,谁还是若弦信任的人呢?答案很明显,除了她的父亲司向南,便也只有她的兄长司正轩、姐姐司若兰。 夜城歌清楚地记得当时是在半路上相对遇见司若弦的,司向南一直住在远东国那个渔村里,从这一点,可以排除司若弦将孩子交给司向南的可能性。 既不是花凌哲,也不会是司向南,那么,若弦会把孩子交给兄长还是姐姐呢? 司正轩因着上官茹,这会儿还在璃南国京都,璃南国是上官瑞风的地盘,虽说若弦对上官瑞风有感激,有愧疚,但并没有爱,当初,她能设计离开皇宫,离开上官瑞风,就说明了她的决心。若她带着孩子去找司正轩,极有可能会让上官瑞风知道,尽管上官瑞风或许不会介意孩子的存在,依着她的脾性,依旧是不会愿意再去给上官瑞风添麻烦的,故而,司正轩这里也可以排除了。 一一排除下来,司若弦最有可能将孩子交付的人,便也只有她的姐姐司若兰。一来,司若兰与阮麟寒的孩子年纪与无寂相仿;二来,他们隐居的地方是一个很避世事的小镇,比较贫穷,又与其他城镇相距较远,几乎可算是三不管的地方,相较来说,麻烦会少很多,安全会多很多;三来,由自己的亲姐姐带着,她能放心。 想到这里,夜城歌又突然想到了当初见到司若弦的情景,以及在无忧谷的那段相互折磨的日子,心,毫无意外地狠狠地抽痛。 若弦,夜城歌到底伤你有多深? 闭上眼,夜城歌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司若弦,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以及她浓浓的忧伤。 想到司若弦绝食那些天,他的心不可抑制地痛得无以复加,好像被人生生扯开一道口子,鲜淋淋下,一把利器在眼皮底下,一片片生生削下。 若弦,骄傲如你,那个时候,你该是有多绝望,才会做出那样一个决定?那个时候,你可曾想过无寂?或者说,你已经做了两手打算?若是夜城歌不来,是否就真的永远失去你了? 只要一想到以后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司若弦这个人,夜城歌就觉得难以接受,连着所处的世界也变得昏暗起来,再看不到一丝光明。 杜铭拥着素锦,看着夜城歌的表情变化,知他又想到了司若弦,心里也不好受。 许久,夜城歌缓缓睁开眼,眼里一片坚定,对着半空喊道“风雨雷电。” 随着夜城歌的话音落下,厅中立刻多了四个身影,整齐划一地跪在地上,等待着夜城歌的吩咐。 “风、雨,你二人立刻赶往璃南国,寻到司正轩,问问他,王妃自离开璃南国后,可曾回去找过他;雷、电,你二人立刻前往木西国皇城的将军府探查,确定府内可有一名周岁的男孩;杜铭,你随本王一道。”夜城歌冷静地吩咐道“记住,本王要的是确切消息,以最快的速度查清,最快的速度回报。” “是。。。”四人异口同声,音落之时,已不见四人身影,属于他们四人的气息也逐渐远去,夜城歌知道,他们已经去准备了,会以最快的速度出发。 “主子是怀疑王妃将无寂托付给了若兰小姐?”看似是疑问,实则,杜铭已有了几分肯定。 “让风雨雷电分别去司正轩与花凌哲那里探消息,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夜城歌点了点头,道“你去准备一下,我们立刻出发。” 杜铭应了是,搂着素锦便欲转身出去,素锦却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夜城歌,夜城歌想来也是知道素锦想要说什么的,在她犹豫该不该说之时,已先开了口,他说“素锦,如果你是想要跟随我们一起去的话,便打消了念头吧!本王知道你对若弦的心,但我们不能带你去,若你真的想要帮忙的话,就好好地呆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你要去了的话,不仅帮不上忙,反倒会拖后腿。 素锦并算不得多聪明,却也能吸出夜城歌的坚决,故而,已到喉咙口的话,硬是被她压了下去,轻轻点了点头,便主动拉起杜铭的手转身离开。 不过片刻功夫,杜铭便已收拾妥当,风雨雷电已经出发了,待得杜铭过来,夜城歌便也带着他立刻奔往木西国那个记载着与司若弦在一起有过的不少平淡与幸福的小镇。 暗夜组织在远东国以西的一片荒山之下,与司若兰、阮麟寒所住的地方相隔也有着一定距离,离开暗夜之后,夜城歌带着杜铭一路狂奔,几乎是速度能有多快人,便用到了多快,根本没有一点要减速的意思。 终于,在第三日傍晚,天将黑起时,夜城歌与杜铭风尘仆仆,几乎力竭地赶到了那个小镇。 夜城歌与杜铭没日没夜、不眠不休地赶路,早已累得不行,但想到或许很快就能见到自己与若弦的孩子,见到能救若弦的唯一希望-白昱辰与类无双,夜城歌又打起了精神,根本就没功夫招呼杜铭,翻身下马,快速奔向竹屋。 这会儿,司若兰一行人正在吃饭,白昱辰与类无双已经来了有一段时间,与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相处得极好,对于阿宝、无寂、傲霜三人的相处,也是见怪不怪了。 白昱辰与类无双发现阿宝其实挺可爱,也甚是喜欢逗他,当某一次无意中发现白昱辰喂无寂吃饭,而无寂会对着白昱辰甜甜的笑时,阿宝便会沉着脸默不作声,显然是生闷气,那模样说不出的可爱。 开始的时候只是逗阿宝,渐渐地,也形成了习惯,每次吃饭前,白昱辰都会主动地端过无寂的碗,牵着无寂走到一旁,两兄弟相对而坐,慢慢地喂食。 类无双一直冷冰冰的,很少笑,但看到白昱辰与无寂相处,总会不自觉地勾唇。 尽管视线在他们身上,敏感度却犹在,不同的气息传来,类无双立刻警惕地起身,回眸,却在看到走来的两人时,愣住。。。 .. ------------ 第三百零九章 关于妖界所在 在来之前,夜城歌已经猜到了无寂最有可能在这小镇上,白昱辰与类无双也极有可能是在这里,真的确定之时,才发现,心里还是止不住惊讶。 类无双无疑是最先发现夜城歌与杜铭的,她没有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愣愣地看着二人靠近。 白昱辰的注意力几乎都在无寂身上,但类无双就在他身边,类无双起身,他也自是发现了,随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夜城歌与杜铭,却不见司若弦,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而本是将视线投注在无寂与白昱辰身上的司若兰、阮麟寒,包括阿宝,皆发现异样,顺着白昱辰的视线望去,夜城歌与杜铭已近在眼前。 夜城歌率先走了进去,看了一圈,最终将视线停在了坐于白昱辰对面的无寂身上。 无寂的长相还很稚嫩,除了长得好看,还是能看出些许与夜城歌的相似,眼睛是像极了司若弦,眸色却是与昱辰一样的冰蓝色,或者,应该说比昱辰的眸子还要好看,分明是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他却看出了几分魅、惑。 “王爷怎么来了?”类无双最先回过神来,她也注意到了没有司若弦的身影,忆及他们离开前,司若弦说的话,心中不觉有几分不好的感觉。 类无双的话一出,打破了一片宁静,司若兰、阮麟寒等人也纷纷回神,白昱辰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若弦呢?” “我来找你,正是想跟你说这件事。”夜城歌这话是对白昱辰说的,视线却依旧停在无寂脸上。 “若弦出什么事了吗?”经历过几次事情,司若兰变得越发敏感了,听到夜城歌提起司若弦,她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忍不住问道“王爷,一年前,若弦是去找您了吧?”这话的深层意思很明显,意指是夜城歌对司若弦做了什么。 司若兰的话语中有着责备,同时,有些敌意,忆及当时若弦痛苦而又无奈的模样,想到若弦可能受到的苦痛,她就没办法平静,尽管知道对方的身份,依旧忍不住话中带刺。 阮麟寒一听司若兰的话,赶紧拉了拉她的手,又抬眸看着夜城歌,道“若兰并无恶意,还请王爷不要与她计较。” “若弦一年前确实是来找本王了,不过,本王与她之间,已经无事了,这一次,是一个意外。”夜城歌并没有动怒,而是耐心地解释,继而又转身白昱辰与类无双“我想单纯跟你们谈谈。” 闻言,白昱辰不紧不慢地将碗里的饭喂给无寂吃完,然后牵着无寂的手,走到阿宝面前,阿宝很自然地拉过无寂,让他坐在自己旁边,又从怀中掏着一个小玩意递给无寂玩,无寂也是自然地接过,低着头摆弄。白昱辰微微一笑,将碗放到桌上,对司若兰说“若兰姐姐,阮大歌,我和无双出去一下,你们先吃,不必等着我们。” 阮麟寒意识到必定是重要的事情,想要提出帮忙,但想到若兰与两个小家伙,又想到白昱辰与类无双的身份,便也只是点了点头,道“去吧,我会把饭菜给你们温着。” 如此,夜城歌与杜铭根本顾不得休息一下,便率先走了出去,白昱辰与类无双相视一眼,紧随其后。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无月,外面一片黑暗,偶尔能看到一两盏百姓家里燃着的红色灯火,随风摇曳。 夜城歌直走到较远的地方,方停下。 白昱辰沉着眉道“我若记得不错的话,我和无双离开前,她是说过,会与你一起到这里来接无寂的,没想到,来的只有你一个人,若弦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昱辰问得直接,夜城歌也没有隐瞒的打算,道“她被苏晋冥带回了鬼冥宫,而我派出不少人,查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半点消息,不知道你们可有法子找出鬼冥宫的所在?” 闻其言,白昱辰与类无双的脸色同时变了变,白昱辰正沉吟着,类无双却是开口了,她说“若我猜测不错的话,苏晋冥乃是妖界之王座下的两大护法之一,他的修为甚至在应齐之上,若弦恐怕不只是被他带回了鬼冥宫,或许,她现在正置身于妖界也说不定。” 顿了顿,又道“人界之所以找不出鬼冥宫所在,恐怕是苏晋冥动了些手脚的,如果鬼冥宫与妖界没什么相关的话还好,如果有某种联系,只怕更能探得其所在。” “我虽为魔界公主,却也不能保证什么,你们可知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哪里?” “不知。”夜城歌苦恼地说“他们离开无忧谷后,便杳无音讯了,仿佛人间蒸发似的,就算他们当初有留下痕迹,只怕也被苏芷妍给掩盖了。” “苏芷妍?”白昱辰蹙眉问道,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还未待他细想,类无双已经再次开口“她可是苏晋冥的妹妹?” “是。”从苏芷妍口中得到过答案,夜城歌回答得相当肯定。 类无双点了点头,道“看来,这兄妹二人便是妖王座下的两大护法了,依着若弦的说法,苏晋冥是喜欢若弦的,那么,她落到苏晋冥手里,想来是不会有危险才对,而今,我们只能祈祷妖界之王还在闭关之中,祈祷苏晋冥没有将若弦带回妖界,否则,事情将会复杂很多。” “无双,你知道妖界在哪里吗?”白昱辰直接问道。 类无双说“不知,不过,可以试着去找,我曾听哥哥说过,妖界真正所在之地,百里之里,绝无一妖出现。” “为何?妖界,不该是妖众多,出入频繁之地吗?”这是杜铭的认知。 类无双说“妖界乃是妖界之王的地盘,随在妖王身边的妖自是修为颇高的,天下妖无数,并不是所有的都在妖界,在外修炼的小妖在略有所成之后,都想要得到王上的关注,但妖王哪里有那么多心思来管那些小事?妖界内,各类妖无数,也有自己的管理方法,如果任一个小妖便能进得妖界,岂非给敌人混入妖界的机会?” “据说,一千多年前,妖界其实没有现在这么神秘,只因在妖王修行之时,一些小妖胆大包天地想要偷、窥,被妖王抓个现行,当着所有的妖碎尸万断,并放出警告,如果再出现那样的事情,他绝不轻饶,连座处置,后,又规范了妖界内的管理。” “在规范妖界管理的同时,妖王亲自在妖界外围用术法设置了结界、幻术、防御、攻击机关这些,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一旦闯入,但是万劫不复。” “开始的时候,总有妖闯入,而不得出,随着时间的推移,闯入而不得出的妖越来越多,妖界外围出现的妖也越来越少,到现在,一千多年过去,妖界所在之地,方圆百里,甚至更远的地方,都没有妖敢出没了。” “真是一个奇怪的方式,但凡是妖,不都是妖王的下属吗?”白昱辰忍不住疑惑。 “你能召唤万兽,能召唤所有存在的兽类吗?”类无双答非所问,白昱辰却是懂了,不禁问道“莫非,妖界也是那样的道理?” “没错,如果见到妖王,或者见到妖王座下两护法,所有的妖都会很恭敬,更会小心翼翼,他们有命令,也会照做,但这不代表所有的妖都会听令于他们,也有些妖与人类或其他界的人有着某种契约,即使听令他们,也会有反叛。” 夜城歌对这些其实并不无多大兴致,他只在乎司若弦,不过,还是耐心地听完了,待类无双说完之时,便道“这么说,我们只要知道哪里妖不敢靠拢,便可以证明妖界在哪里了?” “不尽然。”类无双说“难道你没发现魔界所在之地百里之外也没有生物敢出没吗?” 顿了顿,又道“据我所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皆有那么一个地方是没有生物敢靠近的。” 白昱辰顿时有些无语,忍不住吐槽“那你说了这么多,目的呢?” 夜城歌想了想,在类无双没有开口之前,道“南有魔界,西乃死亡森林,北有传言中的降魔族,想来,东方最有可能。既是妖界所在,它们想要修行的话,必定会寻找灵气颇高,能够令它们最好地修行的地方。” “想来,那些小妖想要靠近而又不得靠近,还是有关于适宜修行这一点。” “王爷果然是聪明,我曾无意中听哥哥提起过,妖界所在,似乎是在东方的一座颇有灵气的山中。” “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立刻出发。”夜城歌有些急切。 “你们还是回去休息一夜吧,我们明日再出发。”白昱辰好心提醒,类无双点头同意“你们需要休息,我也需要想想要怎么把苏晋冥引出来。” 夜城歌想了想,也同意了。 这一夜,夜城歌抱了无寂很久才去休息。 翌日一早,夜城歌将大概情况跟阮麟寒与司若兰说了,再次将无寂托付于他们夫妇二人,并保证定会带着若弦平安地回来,这才带着杜铭与白昱辰、类无双转身离开。 .. ------------ 第三百一十章 入口玄机 临走前,白昱辰特意嘱咐阿宝好好照顾无寂,在那短短的相处间,他已经看出阿宝是真的喜欢着无寂,阿宝也像个小大人一样做出了保证。类无双在整个镇子上方设下一道结界,这才放心离去。 离开镇子之后,夜城歌令杜铭返回暗夜组织,杜铭想要跟去,却被夜城歌毫不犹豫地拒绝,无奈之下,杜铭只得回去,而夜城歌则在类无双与白昱辰的带领下,直接利用术法,瞬间消失。 白昱辰与夜城歌皆知,在整个远东国,最具灵气的地方便是松峰之颠,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传言,当年的“天下第一琴”居于此地,江湖各门派,以及朝廷中某些有心人,为了得到玄音琴,齐齐现身松峰之颠,然而,却都以失败告终,几乎除了无花宫的四大杀手,无一生还。 类无双按照夜城歌的指引,利用术法,瞬间到了松峰之颠。 夜城歌曾来过松峰之颠,类无双和白昱辰却是第一次来,刚站定,便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 入目是一片知名的,不知名的大树,一直延伸,根本看不到尽头,丛林中,并不似其他森林那般阴气沉沉,反倒是有着浅浅的白色雾气,空气中流动的气息令人心神一动。 扭头看去,不远处有几间屋子,早已是破烂不堪,瓦稀屋漏,布满尘土,一看就是几年前那场打斗造成的。 类无双凭着自己较高的修为探了一遍,方圆起码一百五十里以内,都没有妖活动的迹象。心里已是有了想法。 “方圆一百五十里以内,都没有妖活动的迹象,看来,妖界极有可能就在这附近。”类无双说出自己的发现。 白昱辰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样,欲召唤兽来问问,想想还是没有付诸行动,连妖都不敢靠近,正遑论兽了。 夜城歌慢慢走近那几间屋子,类无双与白昱辰也跟在他身后。 近了,夜城歌推门走了进去,屋子里很凌乱,东西四处扔着,四处布满尘土,却没有蜘蛛网之类的东西,这样的发现,令人不由得更加肯定了那么一点。 夜城歌三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方才离开。 他们三人并没有分开行事,而是凭着感觉,一直走到了悬崖边。 站在崖边向下望,根本就看不到尽头,雾霭蒙蒙的一片,白色的轻烟缭绕,似是一披着薄纱的少女,引人遐想。 这里的灵气很高,比之方才看到那处森林还要高,夜城歌不由得怀疑,妖界,会否就在这松峰之颠下。 白昱辰与类无双也有一刹那是那么怀疑的,不过,类无双很快就否定了这种可能,她说“这里虽是灵气最甚的地方,却也不代表妖界就在这下面,我刚刚利用术法看过,这里并没有幻术,没有结界,没有防御,没有机关。。。” “如果妖界在下面,只是入口不在这里呢?”夜城歌提出疑问。 白昱辰点头“这样的可能不可排除,但是,就目前来说,有两种可能:一是这里真不是妖界所在,或者说,不是妖界入口所在;二是这里就是妖界入口,只是妖界之王的修为太高,无双什么都探不到。” “这种可能是有的。”类无双说“妖界之王君离琛与我哥哥的本事当是不相上下,我与哥哥的修为相差甚远,如果是哥哥用了七成修为设下的幻术,或者布下的结界,我便无法察觉了。” “如果当年妖界之王君离琛是用了八成以上的修为布下结界,设下幻术的话,那么,我便一点也看不出了。” 话到这里,三人都犯了难,这可是万丈深渊,下面的危险如何,谁也不知道,即便是类无双与白昱辰也不敢冒然下去。 “看来,我们只能想办法将苏晋冥引出来了。”类无双沉吟出声。 白昱辰与夜城歌皆看着她,夜城歌问“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吧。” 白昱辰说“我和无双昨夜商量过,唯一可行,且最见效的法子便是由你作饵,如果苏晋冥真喜欢若弦,想要得到若弦的话,若弦喜欢的你,必定是他最大的绊脚石,也是他最欲除掉的对象,他若知道你一个人来到了家门口,他必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 类无双点头“我和昱辰会先躲起来,分别注意四周的情况,待苏晋冥出现,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判断入口处的危险,昱辰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你身边,与你并肩作战,纵是如此,你面对的危机还是会很大。” “无妨。”夜城歌说“为了若弦,冒点险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此,那行动吧。”类无双的话音落下之时,已不见了踪影。 瞬间,松峰之颠上只剩下夜城歌一个人的身影,雾霭蒙蒙的深渊中,白色烟雾缭绕,缓缓上升,夜城歌站在崖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轻风拂起他的发,坠感十足的玄色衣袍在风中翻飞,远远望去,竟似置身于雾中的仙人。 突然,夜城歌抬起头来,眼中闪着坚定的光。 下一刻,握于他手中的玄天剑已然出鞘,金色的光芒在半空中划开一道耀眼的金芒。 夜城歌唯一能想到的引出苏晋冥的方法便是在这松峰之颠上来一出破坏。 这雾霭蒙蒙的万丈深渊自然不是好的选择,夜城歌看向不远处的绿树丛林,他想,只要制造大量动静,毁掉这里大片绿树,欺负到门口的事情,不论妖界入口在哪个方向,苏晋冥都能得到消息,若是知道是他夜城歌来了,就不怕他不出来。 这样想着,夜城歌便纵身一跃,飞向不远处的绿树丛林,不由分说地,执起玄天剑便开始在绿树丛林中穿梭。 淡淡的白色烟雾下,绿树丛林中,唯见一抹玄色的身影晃来晃去,他的动作很快,几乎晃花人的眼,随着他的动作,玄天剑不时闪过银色的锋利的冷芒,不时又闪过金色的耀眼强光。 不过片刻功夫,夜城歌停了下来,随着他身形落地,他所到过的地方,所有大树轰然倒塌,发出震天声响,大树与地面接触之时,由于力量太大,夜城歌甚至感觉地面颤了颤,被大树震起的尘土被带至半空,绿油油的树叶也掉落不少,与尘土在半空中纷扬。淡淡的白雾中,再添昏沉,眨眼看去,倒似是这些泥土与树叶在这看来颇具灵气的添了不笔败笔。 夜城歌冷眼看着树倒,尘起,耳中却是放空了,浑身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动向。类无双与白昱辰站在不远处,看到夜城歌如此一举,都微微惊讶,却是什么都没说,他们也知,这无疑是最快的方式。 夜城歌的举动确实是引起了鬼冥宫的注意,在夜城歌坎下第一棵树时,已有人匆匆奔去向苏晋冥报告情况,正巧着苏晋冥在妖界还未曾回鬼冥宫,而苏芷妍却在鬼冥宫,听了来人的报告,她正觉着无聊,便决定亲自出去看一看,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 当苏芷妍走到门口之时,便听到夜城歌的声音,那么清晰的话,一声声钻入耳中,他说“苏晋冥,本王知道你就在这里,怎么?有本事夺本王的王妃,却没有胆子出来见本王吗?” “苏晋冥,你不是妖吗?去无忧谷的时候,你不是很威风吗?怎么这会儿成了缩头乌龟了?” 苏芷妍微微蹙眉,夜城歌,你还真是不怕死,竟敢跑到这里来吵闹。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苏晋冥的气息,这才走了出来。 “夜城歌,你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吗?竟敢跑到这里来?是谁告诉你这个地方的?”苏芷妍缓缓走向夜城歌。 由于苏芷妍一开始的注意力就在夜城歌身上,而类无双与白昱辰皆隐了气息的,故而,她并没有注意到在这里,除了夜城歌外,还有他人,更未想到,妖界的入口已暴露。 类无双与白昱辰在看到苏芷妍自丛林深处走出来时,皆微微吃了一惊,但也只是瞬间,便将注意力放在了苏芷妍出来那个方向,他们二人看到苏芷妍看夜城歌的眼神有些不同,白昱辰便也没有急着出去,而是与类无双一起在看此时已空无一物的地方。 “真是想不到,妖界入口竟在那里。”类无双感叹,自那边有轻微异样传来,她便一直盯着,几乎是苏芷妍出来的那一刻,她便断定“如传言一样,那里不仅有幻术,还有结界,都不好破。” “我也看出来了。”白昱辰说“不过,我觉得,妖界入口,应该不止这幻术与结界。” “恩,在里面应该还有防御与攻击。”类无双说“但前提是,我们能进去才行,如果连幻术都破不了,那么,我们也只能有去无回了。” “要不要试试?”白昱辰盯着那个看来没有什么不同之处的入口处,小声问道。 类无双摇头,小声地说“先看看情况再说。” 听类无双这么说,白昱辰本已握在手中的石子轻轻放到了地上,转而看向夜城歌与苏芷妍。 苏芷妍很美,这是毋庸置疑的,她,生着一张魅惑的脸,轻轻一笑,便能达到勾、魂、夺、魄的效果,就算是生气,也有别样的妩、媚,然,这对夜城歌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夜城歌看也没看苏芷妍一眼,冷冷道“本王怎么找到这里的,你无需知道,你只要让你哥哥将本王的王妃还回来便可。” “哈哈哈。。。”苏芷妍大笑出声,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夜城歌,突然收了笑,沉声道“夜城歌,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天真?我苏芷妍看上的男人,岂能让他拥着另一个女人?” “另,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哥哥的占有欲比我还强,他费了那么多心思才将司若弦带回来,你认为他会因你一句话而让司若弦离开?在人界,你是人人敬仰的战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甚至,还可以是一国之君;对我苏芷妍来说,我喜欢你,想要嫁给你,不想看着你死,你若愿意,我可以给你一切,甚至是整片江山,我都可以帮你拿下;可对我哥哥来说,你什么都不是,你的那点本事,更是不及我哥哥三分之一。” 顿了顿,又似想到了什么,没待夜城歌开口,苏芷妍又道“当然,如果你想要见司若弦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 夜城歌眯起眼看着苏芷妍,他几乎能预见到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果然,苏芷妍下一句便说“你要娶了我,我便带你去见哥哥,在那个时候,你能看到司若弦一眼。” “娶你?”夜城歌冷笑出声,讥诮道“你苏芷妍就这么没人要?非要缠着我一个人类?你们妖那么看不起人类,怎么舍得放下身段了?”顿了顿“哦,忘了,一直是人类看不起妖,妖自卑,这才想方设法地骚扰人类。” “夜城歌,惹怒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苏芷妍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冷声道。 夜城歌不以为意,道“对夜城歌而言,只有司若弦才是特别的存在,也只有司若弦,才配得到夜城歌的爱,你,凭什么?” “你爱她又如何?她可已经把你给忘了。”苏芷妍冷哼出声“你还不知道吧?那个女人,随着我哥哥回来之后,可受宠了,为了她,我哥哥可是差点杀了自己的两个妾室,开始的时候,她是抗拒,但到了后来,就沦陷在我哥哥的温柔之中了,就算我哥肯让她离开,她也未必会离开,何况,我哥根本不会让她离开。” 闻其言,夜城歌只是淡淡一笑,道“如果我夜城歌如此轻易便受你挑拨,那么,我便不配拥有她了。”意思就是,你说破了嘴,我也不会相信你说的半个字。 这,才是最大的打击呀。 苏芷妍眯起双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道“你信与不信,是你的事情,但你若想进入鬼冥宫,那么,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绝不可能,除非,你能打败我。不过,据我所知,就算你拥有玄天剑,也仍然不会是我的对手。” 类无双与白昱辰静静地躲在一旁,听了苏芷妍的话,相视一眼,心里都很明白,苏芷妍说得不错,别说现在只是凡人的夜城歌,就连他们也未必能打得过苏芷妍,苏芷妍的能力,在妖魔界,一直都是谜呢。 兴许也是因为看出苏芷妍对夜城歌有手下留情的意思,类无双与白昱辰暂时没有出去的打算,只呆在一旁继续看着事态的发展,他们知道,一旦他们现身,事情便会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夜城歌说“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结果如何呢?” “你是非要跟我动手了?”苏芷妍看着夜城歌,有些不甘地问“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付出?” “她没有什么好,但我就是深爱着她,为了她,我可以付出一切。”夜城歌毫不避讳地说着对司若弦的爱,一点也不顾忌,对面站着的,是喜欢着他的姑娘。 很平淡的一句告白,于苏芷妍而言,却是字字诛心,她本是蛇精,冷血无情,性子又非常极端,听了这么一句话,心里的不甘转化为愤怒,继而,冷笑道“好一句: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现在,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爱她,能为她付出到何种地步吧。”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要开打的意思。 类无双与白昱辰相视一眼,已然做出决定。 夜城歌知晓,想要进去救若弦,那么,必须得先摆平苏芷妍,当下,也不再迟疑,执剑而上。 与此同时,白昱辰现身,飞到夜城歌身边,同时凝力于掌间,向着苏芷妍攻击,其间,还不忘俏皮地对夜城歌说“打架这种事,怎么可以不叫上我呢?” “你不是已经来了吗?”夜城歌也不客气,按他们的计划,他与白昱辰对付苏晋冥,类无双去查探入口是否安全,虽说出来的不是苏晋冥,是苏芷妍,计划也不会改变。 话音落下之时,夜城歌手中的玄天剑与白昱辰的攻势,都逼近了苏芷妍,只见苏芷妍不慌不忙,双手合十,一道白色光芒自她掌间溢出,强大的能量瞬间涨满半空,而苏芷妍的周围,就像筑起了一堵坚硬的墙体,玄天剑与白昱辰的攻势竟进不得半分了。 苏芷妍冷冷扫过突然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白昱辰,唇角勾勒出一抹嗜血的笑意“小鬼,既然你想死,那么,本座便成全了你。” 随着苏芷妍的话出口,她身形轻轻一晃,轻易避开玄天剑,抬手,猛然挥手向白昱辰攻去,强烈的白光,带着致命的杀气,在半空中划开一道粗粗的口子,直逼白昱辰。 在苏芷妍扫他那一眼的时候,白昱辰做看出了里面的杀意,当下便做出了反应,故而,苏芷妍的攻击,擦着白昱辰过去了。 苏芷妍脸色微变“看来,是本座小看了你。” “好说。”说话间,白昱辰已向苏芷妍发起了第二轮攻击,白色的光芒直击苏芷妍。 .. ------------ 第三百一十一章 战乱 苏芷妍身形不动,抬手一挥,一道强劲的白光直接与白昱辰的攻击相碰,瞬间,轰的一声,火光四溅,四周的地表开始剧烈地摇晃,爆破不断,飞沙走石,白雾缭绕的灵气之地,愣是染上了浓重的硝烟味。 苏芷妍毫无影响,身形不动,白昱辰却力有不及,身体后退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五脏六腑似乎都在颤动,喉咙一阵腥甜,鲜血自口中喷出,洒落在白色的衣袍上,梅红点点,腥红一片。 差距,在这一刻便显现出来,夜城歌握着玄天剑,几乎是拼尽了全力,再次向苏芷妍攻去,趁着苏芷妍与白昱辰对阵那一刻,骤然利用玄天剑的不用之处,金色的光芒直冲苏芷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致命的杀气。 苏芷妍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在玄天剑袭来之时,她已做出反应,左手凝力挥去,一道白光闪过,刹那间化作一柄锋利的宝剑,与玄天剑缠斗开来。 夜城歌想要进一步,却被生生挡住,白色的虚幻宝剑就像长着眼睛一般,不论夜城歌攻哪个方向,它都能挡下,夜城歌并不慌乱,仔细寻找着破绽,终于,一剑斩碎白色宝剑,白色的能量碎片四散飞溅,又一阵轰鸣的爆破。 苏芷妍脸色一沉,再次出手,夜城歌与白昱辰也未有停歇,再次凝力挥去。 一时,又是惊天动地的爆破声四起,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每一粒细小的石子,也变作一个个杀机,情势相当紧张。 类无双站在苏芷妍走出的地方,先扔了一粒石子,果见石子被一股力量吸进去了,再无踪迹,趁着那浮动的瞬间,她只能看出,这是一个高级幻术,至于是否有结界,她竟是看不出来,但她几乎可以肯定,里面肯定还有结界,更有机关、阵法之类的,仅一眼,她便知,凶险万分。 由于没有把握,白昱辰与夜城歌又在一旁与苏芷妍打斗,类无双并没有进去的打算,她知道,方才投进那一粒石子,足以令里面的人再次紧张起来,她还真就不信,苏芷妍在这外面打得昏天暗地,苏晋冥真能忍得住不出来。 妖界内,司若弦呆着的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举动,无事之时,便是赏花、弹琴的,偶尔在小莲或者苏晋冥的陪伴下出去走走,苏晋冥对司若弦的防备也没有最初那般深了,而司若弦已在不知不觉基本掌握了如何出去妖界,她不动,不过是缺一个时机。 很显然,今日便是一个时机。 司若弦如常地弹琴,而苏晋冥则是温柔地看着她,听她弹琴,待她落下最后一音符,立于不远处的妖仆这才上前,在苏晋冥耳边说了些什么,苏晋冥对司若弦说了一声,便随着那妖仆匆匆离开。 司若弦微微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晋冥离开的背影,找了个借口支开小莲,这才起身,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松峰之颠,一片硝烟,远东国更是战火连连。 自夜城歌与苏芷妍离开之后,夜振天是重新站了起来,但对突然发生的转变,措手不及。 沐渊早与魔界君主类无恨达成了协议,苏芷妍与苏晋冥的计谋,也不过是类无恨计划中的一个小插曲,当然,是很有帮助的一个小插曲,表面上看,是苏芷妍与苏晋冥利了沐渊,其实不然,当沐渊收到夜城歌与夜振天决裂,再不会插手远东国之事时,毫不犹豫地下令百万大军一举进攻。 花凌哲回了降魔族,又心系司若弦之事,根本不会知道沐渊会将第一次攻击对准远东国,而沐渊也是听了类无恨的吩咐,存了心要除掉花凌哲,故而,不仅令人易容成花凌哲的模样统领百万大军,增加士气,又派人以最快的速度消灭了地罗殿,待得花凌哲带着降魔族的两名族人踏上陆地之后,迎来的便是源源不断的追杀。 花凌哲三人自顾不暇,也因此,错过了寻找司若弦最佳时机,当他们解决掉所有麻烦,重新寻找时,已过去了好一段时间,司若弦的踪影没有,两国大战也正式拉开帷幕。 虽说夜城歌当初有派人去边城,但对方领帅为“花凌哲”,又是在与璃南国战争中大胜的军队,士气正盛之时,从这一点上,远东国已经输掉了,加之,人数上有不及,纵是地理位置占着优势,但将帅指挥不当,远东国、军队损失失惨重,连连败退,边关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四国之间和平的假象,终是撕开了。 夜振天看着八百里加急文书,头痛欲裂,不论是他,还是夜城浩,派出去寻找夜城歌的人,都是无功而返,夜城歌这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夜振天到底是帝王,纵是节节败退,损失惨重,依旧是强撑着,他派人分别去向璃南国与金北国寻求支援,得到的答案却也是一样,两国谁也没有伸出援助之手。 最最糟糕的是,边关战败,敌军大举向前,攻下一座座城池,直逼都城,夜城浩领军抵挡,终还是不及,仍是节节败退,唯有死命抵挡,而都城之内,廉亲王因着思芸郡主叛变,都城之内的时局陡转,情况岌岌可危,皇宫之中,人人自危,在这个时候,夜振天与夜城浩都意识到大势已去,夜城浩带着死忠之士,拼了命才将夜振天带离皇宫。 远东国,在那一天亡国。。。 沐渊派出最看重的儿子沐里与廉亲王一起处理远东国的战后整合情况,待得沐里掌控所有情况之后,某一天,廉亲王府遭人暗杀,一夜之间,廉亲王府不复存在。 不久之后,木西国大军转战璃南国,而璃南国的内乱刚平定下来,不论是上官瑞风,还是刚经历过战争的将领,皆是疲惫不堪,如何还能抵挡已然吞并一国,士气正盛,犹如地狱修罗的木西国将士?毫无疑问地,璃南国的命运与远东国的命运相差无几,节节败退。 而在这事上,一直不动声色的金北国又是打的什么主意呢?自保,还是意欲待得三国斗得精疲力尽时坐收渔翁之利,继而一举出击呢?这些,恐怕只有他们内部才知。 再说松峰之颠上,苏芷妍与夜城歌、白昱辰打得难分难舍,类无双并无参战,而是在一旁观注着苏芷妍的一招一式,脑子里迅速分析如何应对。 苏晋冥听了妖仆的通报,知苏芷妍与夜城歌打了起来,心下已是有了计较。 夜城歌,本座没有去找你,你倒是先送上门来了,这就怪不得本座心狠手辣了。 “夜城歌,看来,你真的是活腻了,竟敢闹到这里来。”苏晋冥人未到,声先至。 随着苏晋冥话音的落下,夜城歌与白昱辰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眼前青光一闪,一股强大的气流涌来,五脏六腑瞬间疼痛起来,身子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类无双想也没想,身子一跃,将夜城歌与白昱辰后退的身子接住,缓缓落地。 “妖界之王座下两位护法果然是好本事。”类无双冷冰冰地看向苏晋冥,眸光异常犀利。 从方才那一招,类无双已看出,苏晋冥的本事,在苏芷妍之上,且,苏晋冥对夜城歌很有敌意,是那种欲置之死地那种恨意。 在类无双突然出现接住夜城歌与白昱辰那一刻,苏芷妍与苏晋冥便注意到类无双,心下也不免惊诧。 她,到底是谁?方才,他们竟都未感觉到她的存在,她也不过是一个看上去八、九岁的孩子,怎会有如此高的修为? “小姑娘,这里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本座劝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苏晋冥看不出类无双的修为,也不知道她的身份,斟酌了一下,还是如是说了。 “好啊。”类无双说“把若弦交出来,我们立刻离开。” “芷妍,你的男人,自己解决,至于这两个小鬼,我来对付。”几乎是在类无双话音落下的同一时间,苏晋冥已下了决定,对苏芷妍交待之后,直接飞跃而起,两道青光直逼类无双与白昱辰。 类无双将白昱辰推到一旁,返身回以一掌,黑色的光芒与青色光芒相碰,如两道吸力磁粘在一起,却又在瞬间排斥,一股强劲的气流自两道光芒之间迸射而出,四周瞬间爆炸开来,地面被炸出好些洞,泥土、沙石被气流带入半空,早已倒地的树木被炸得四分五裂,与泥土、沙石同时带向半空,随着气流旋转。 类无双与苏晋冥飞身而起,相对而立于一团碎片之中,随着两人的停下,原本还乱窜的泥土、沙石、碎树、枯叶、枝桠,尽数停在半空。 时间,似乎也在那一刻静止了。 白昱辰紧张地看着类无双,想要帮忙,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去,想要召唤万兽,却发现所有的能力都似被封印了一般,根本起不了丝毫作用,或者,也是摄于妖王的威压,万兽不敢上前。 “看来,本座还真是小看了你。”苏晋冥审视地看着类无双,心里正猜测着她的身份。 类无双淡然道“本公主从来不小看任何对手。” “哦?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把他们两人都带走。”经过方才那么一交手,苏晋冥更觉得类无双不简单了,听了她的自称,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若无必要,他还真不想与她动手。 “若本公主不答应呢?”类无双冷冰冰地反问。 苏晋冥试探地说“妖界与魔界似乎没有仇怨吧?小公主又何必挑起战事呢?” “挑起仇怨的似乎是你吧?”类无双冷冷反问,继而又道“如果左护法能够将若弦交还予我们,那么,我们会立刻离开。” “这不可能,她是本座的女人。”苏晋冥想也没想便拒绝。 “如果我执意呢?”类无双直视苏晋冥,苏晋冥说“那本座也只能得罪了,相信,就算闹到君主与王上那里,理亏的也只是小公主而已。” “既是如此,那就动手吧。”类无双也不废话,直接引出黑暗力量,浓浓的黑雾瞬间弥漫,原本一片明朗的天空,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当然,黑雾包裹的也只是类无双与苏晋冥而已,类无双深知空间越小,能量越大的道理,故而,只要对付苏晋冥即可。 苏晋冥并无半点慌乱,双手瞬间凝成一个青色光球,抬手挥出,一片黑暗中立刻出现一道光亮,尽管类无双立刻修复,苏晋冥仍是利用那一瞬间的时间移动到类无双身边,给她近距离的一击重击。 只见青色光球直直向类无双胸前逼近,类无双又岂是吃素的?她早料到苏晋冥的举动,隐了气息,身形一晃,在苏晋冥的光球击中幻影时,人已站在苏晋冥身后,腰间软鞭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软鞭似剑,直取苏晋冥心脏处。 苏晋冥在将要击中幻影时也反应过来,任光球出手,反身挥开一道结界,挡下类无双的攻击,身形已飞出十几米远,正巧落在距白昱辰不远的地方。 见苏晋冥现身,白昱辰身子一跃,便攻了过去,苏晋冥反应极快,微一侧身,躲开白昱辰的攻击,反手又发出一把光箭,直取白昱辰心脏。白昱辰心下大惊,推出一个能量球挡下光箭,身子以最快的速度向一旁闪去,但还是被余力波及,内伤再次加重。 与此同时,类无双挥开黑色迷雾,飞跃到白昱辰身边站定。 “不是让你站一边吗?”此时的白昱辰已伤得不轻了,看着白昱辰苍白的脸色,类无双不禁心疼。 白昱辰说“他都已经在面前了,我不出手,他也不会放过我呀。” 这倒是事实,类无双不再说什么,将他按坐在地上,再次与苏晋冥缠斗在一起。 一时,爆炸声四起,硝烟弥漫。 相较于苏晋冥与类无双的激烈,苏芷妍与夜城歌之间的打斗也只能用激烈来形容,而在妖界内的司若弦,亦是没有闲着 .. ------------ 第三百一十二章 被困阵中 司若弦小心翼翼地跟着苏晋冥,直到看到苏晋冥真的离开妖界,她才回去,这时,小莲都急得团团转了,看她那样,司若弦敢保证,她若再不回来的话,估计小莲得找苏晋冥了。 “姑娘,你去哪里了?”小莲可还没有忘记上一次的教训,她敢保证,若是弄丢了司若弦,她一定会被苏晋冥打得灰飞烟灭。 司若弦走到一旁坐下,随手执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慵懒地喝了起来,缓缓道“怎么?我去哪里,还要跟你报告不成?” 不是司若弦想端着架子,实在是很不爽被人一直那么监视着,她知道,她的所有行动,包括所说过的话,都被小莲尽数上报给苏晋冥了,就算她再是无辜,她也无法对她和颜悦色。 “奴婢不敢。”小莲吓得腿软地跪了下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司若弦的话并不是特别重,但她就是吓得颤抖。 司若弦有些厌烦,突然间,她很想素锦和雨他们,当然,更想的,还是她的儿子无寂和白昱辰,以及夜城歌。 “去帮我把琴拿来吧。”司若弦挥了挥手,示意小莲下去,小莲领了命令便退了下去。 没多久的功夫,小莲抱着一张古琴回来了,司若弦起身,示意她跟上,小莲也不敢说什么,抱着琴,小心地跟着司若弦。 因着失忆的原因,司若弦忘记了要怎么拿到玄音琴,只得用这古琴代替了。 说来,这古琴也不是普通的琴,虽不是神兵利器,却是人、妖、魔三界内少见的宝贝,据说,苏晋冥还费了不少心思才给她拿到的。 当然,这些并不是司若弦所在意的,于她而言,只要能撑着,将妖界内的妖先弄晕了就好,那样的话,可以为她节省很多时间。 司若弦出了苏府,又走过市集,翻山越领,爬上妖界内的小山上,方才停下。 这个山并不高,却能将妖界尽收眼底,花草树木的很多,看上去,风景还挺不错的,呼吸间,透着花儿的清香,以及泥土的芬芳,倒是给人神清气爽的感,不过,司若弦并没有心思去赏那些,她之所以来这里,不过是因为这里的传音效果好,她若弹琴,能够令整个妖界的妖都听到,从而,达到她想要的目的。 司若弦从小莲手中接过古琴,径自走到不远处的石头上坐下,俯视了一眼整个妖界,这才开始弹奏起来。 这一次,司若弦可不似以往那样,弹奏普通的曲子,当然,也不会弹绝心曲或者潇湘曲,毕竟,这两首曲子一出,难免不被察觉,凭她一己之力,别说凭着一张古琴,就算是玄音琴在手,她也不敢冒险与整个妖界为敌,故而,她选择了易心曲。 她,十指轻挑,轻柔的音符如线般自指尖流泻,慢慢汇集成一曲完美动听的曲子,缓缓流入心房,如春风拂柳,轻轻柔柔,又如涓涓细流滑过,舒服得令人沉醉。 这便是易心曲,轻柔、舒缓、一弦一音都令人沉醉,不若绝心曲的霸气,一音致命;亦不似潇湘曲那般让人处于极端状态,平缓时如置身仙境,激昂时惊心动魄,犹如过山车;它却能在不知不觉间迷惑人心。而这一点,正是司若弦想要的。 小莲的修为并不高,又距司若弦最近,几乎在司若弦弹奏没多久的时候,便失了心智,只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司若弦并没有看小莲,而是不停地弹着,眸子始终关注的是整个妖界的妖的反应。 由于琴不是玄音琴,司若弦加诸了更多的能量,弹得也稍快些,直到曲过一半,山下那些妖,不论是修行成人形,抑或未曾修行成人形的,才有些变化了。 见此,司若弦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加快了些许。 一曲毕,当司若弦结束最后一个音符时,空气中还徘徊着易心曲,小莲也已经晕了过去,而山下那些妖,修为高的已经进入迷幻世界,苦苦挣扎,修为低的,也都晕了过去。 司若弦不再停留,抱着琴快速奔下山,然后向妖界出口而去,她却不知,一首易心曲,唤醒了正在山中修行的妖王君离琛。 妖界出口,是司若弦观察了很久,并亲自见证过苏晋冥自这里离开,才确定的地方。 出去远比进来要容易得多,司若弦出口处,还未及反应,便觉身子一轻,回神时,已站在了鬼冥宫内,苏晋冥的屋子里,也就是苏晋冥带着她进入妖界那里。 看来,这出口还真是没有找错,司若弦看了一眼床,便蹑手蹑脚地走近门,将耳朵凑近门边,认真是听着,不漏掉一点声响。 过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异样,这才小心翼翼地先将门打开一条缝,然后伸个脑袋,左右看了一下,无人,方才站直身子,打开门,整个人走了出去。 司若弦不知道的是,她所走的这个地方,并非妖界与鬼冥宫之间唯一的通道,却是苏晋冥的专用通道,鬼冥宫的人又都知苏晋冥出去了,也正因如此,这里才会无人。 对于鬼冥宫,司若弦只有来的时候随苏晋冥走过一次,记忆并不是很深,毕竟,当时随着苏晋冥回来,苏晋冥是直接带着她进屋子入妖界的,现在想想,她对这个奢华的宫殿是真的没多少印象,但也只有凭着自己的记忆去走。 走了没多久,便听到说话声,司若弦本能地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待声音近了,才发现,是几名侍卫在巡逻,当下,不得不叹:这还真TM的像皇宫,居然还有侍卫巡逻。 司若弦静静地看着几名侍卫来了又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尽头,她才从大树后面走出来,凭着记忆再次向前走。 鬼冥宫太大,有些地方又很相似,司若弦走错了两三次,所幸,都又折了回来,也遇上过几批侍卫,好在,她够机敏,以最快的速度躲了起来,并未被发现。 最终,司若弦顺利走到了鬼冥宫入口,这里有人守着,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不好直接过去,又不能翻墙,不能走其他途径,唯有退回去,等!等他们换、班的时候,毕竟,来时,她已知,这鬼冥宫外可又是幻术,又是结界的,其他地方,谁又能保证有些什么东西?如若被发现,那她岂不是功亏一篑?最重要的,如果被苏晋冥知道,她恐怕是再也走不出去了。 就这样,司若弦站在一个角落,静静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不知过了多久,从不远处走来两个人,而门口那两人立刻迎了上去,四人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就是现在了!司若弦趁着四人在聊天的片刻功夫,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掠到门口,正巧着门是开启的,她甚至没动一下门便闪了出去。站在不远处的那正准备换、班的四个人,只隐约觉得有一阵风过,闻到一丝人气,便再无其他,抬眸搜索了一下,什么也没发现,便也只当是错觉,甩了甩头,便也交、班站岗了。 司若弦出了鬼冥宫的大门,眼前却是一片迷雾,她知道,这是在幻阵之中,她心里本是最怕无寂有什么,也怕夜城歌真与苏芷妍发生什么,不过,她知道,若是心意不竖的话,那她极可能中幻术,一旦中了幻术,便很难清醒过来,故而,在出门那一刹那,她已选择了相信,并一直坚定自己的心,故而,幻阵对她没什么用。 幻阵对她没有什么用,还有结界,十二道结界,可不是说破就破的。 这会儿,居于幻阵之中,司若弦不能弹琴,唯一能利用的便是自身异能,她试着用异能去摒退结界,不想,她的那点本事,只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软棉无力,十二道结界,犹如一堵墙挡在她的前面,令她前行不得。 时间一点点流逝,司若弦知道,越是拖下去,对她越是不利,若是妖界内那些妖清醒过来,发现她不见了,势必会出来寻找,若那个时候,她还没能出去的话,那就麻烦了。 如此想着,司若弦又将手贴近结界,原本透明的结界,立刻泛出耀眼的金光。不知道为何,司若弦竟觉得说不出的晃眼,脑海中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想要抓住,却是不及,然,手上的动作,却是明显地变了,待她回过神来之时,十二道结界已隐去。 司若弦也不去想方才发生的那点意外,继续往前走,本以为,再往前就该出去了,不想,结界受陌生外力隐去,触动了七十二道机关,只是瞬间的功夫,情势就转变了。 无数光箭向着司若弦发去,司若弦立刻躲开,手腕一动,古琴已握在手中,待得光箭再发来之时,她已经弹响了琴曲,瞬间在周围竖起了一道防御,强大的能量将光箭挡在外面,再转手,已换攻击,光箭调头,直往四面八方打击。 原本应该有所成效的反击,却毫无用处,眼看着光箭再次返回,司若弦才发现,这里,除了七十二道机关,还有七十二道防御。 .. ------------ 第三百一十三章 类无双之死 幻阵、十二道结界、七十二道机关、七十二道防御,皆是妖界之王君离琛亲自布下,一旦有异动,他便能感应到,司若弦不停地与七十二道机关做着斗争,孰不知,在十二道结界隐去时,君离琛便已有所感觉。 君离琛正在闭关修行中,在锁魂塔内消耗的能量已尽数恢复,被玄音琴造成的无关紧要的小伤也早已好了,但他正在修炼更深一层的术法,快到冲关的关键时刻,令他没想到的是,会在这个时候听到熟悉的琴声,感受到熟悉的气息。 司音,是你吗?君离琛微微恍神,一道气流走岔,体内能量乱窜,钻心的疼痛,君离琛这才回神,他迅速调整气息,顺了气流之后,毫不犹豫地挥下一道结界,将所有声音与气息都挡在外面。 正是君离琛这一动作,令正拿着七十二道机关、七十二道防御毫无办法,只等着累死算了的司若弦抓住一个空隙。 原来,君离琛布结界的时候,下在这里的十二道结界许是感受到了他的力量,不自觉地浮动了一下,伴随着十二道结界的浮动,七十二道机关与七十二道防御也动了一下,司若弦抓住的就是十二道结界似是七十二道机关与七十二道防御的主体,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十二道结界上面。 火系异能动,她的双手立刻如点燃了火一般,如迷雾的空间中,她掌间的红色火焰格外惹眼。 司若弦将双掌贴向十二道结界,并暗自加力,希望能融掉十二道结界。 外面,丛林中,苏晋冥与类无双的打斗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几百个回合下来,类无双与苏晋冥皆受了伤,而白昱辰,本就受了伤,又给类无双挡下了一掌,身体更是有些吃不消了,只能坐在一旁,担忧地看着类无双。 苏芷妍与夜城歌的打斗也是十分激烈,开始的时候,苏芷妍还让着夜城歌,但被夜城歌用玄天剑在她手臂上划下一道口子,让她见了血之后,她便再没有留情,他们没有苏晋冥与类无双的速度快,却也是一百多个回合了,这样下来,夜城歌纵有玄天剑在手,也将玄天剑的威力发挥了出来,但还是不及苏芷妍,被苏芷妍打得内伤。 “你再不住手,可别怪我不客气。”苏芷妍觉得自己真是毛病,已经打到这种程度了,她还在让夜城歌放弃,但话,就是说了出来。 夜城歌挥剑攻去,毫不犹豫地说“除非你们将若弦还给我,否则,我必定是不死不休。” “我不会杀你,但不代表拿你没办法。” 话音落下,苏芷妍亦是毫不犹豫地执起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中的剑而上,两剑交锋之时,她用术法暂时封了夜城歌的意识,使得他停了下来。 苏晋冥考虑到类无双的身份,也没有下狠手,不过,白昱辰就没那么幸运了。 苏芷妍用术法将夜城歌弄晕了,横躺在草地上,纵身一跃,落在白昱辰面前,二话不说,抬手便攻。 白色的光芒,带着毁天灭地的之势直冲白昱辰,白昱辰一惊,飞身躲开,白芒擦过白昱辰的衣袍直冲向不远处的大树,这白芒如刀般锋利,仅是擦过,白昱辰的衣袍已被削去一块,而击中大树之时,那树,轰然倒地。 看这架势,白昱辰心知苏芷妍是非要置他于死地的,当下也不敢有丝毫迟疑,凝力,出击。如剑的白芒犹如饥渴的野狼找到美味的食物,向着苏芷妍直冲而去。 苏芷妍击出一个光球,与白昱辰的白剑撞在一起,力量的悬殊,白昱辰的攻击对上苏芷妍的反击,就像一根细小的木棍去挡一块滚动的大石,大石不仅会从木棍身上碾过,将木棍碾碎,还会不停地向前冲。白昱辰的攻击轻易便被苏芷妍化解,她击出的光球更是以极快的速度向着白昱辰冲去。 白昱辰心下大惊,想要躲开,却被苏芷妍用术法缠住,根本挪不动半步,只能看眼睁睁地看着光球袭来。 “噗。。。”强大的能量,几乎是碎心的力道,白昱辰本就受了较重的内伤,这会儿,被苏芷妍这么一伤,身子直接如断线的风筝那般飞了出去,继而,重重摔在地上,一口气便就那么毫不预警地喷了出来,腥红的血液如梅般洒落在白色衣袍之上,渲染出一朵朵妖冶的红花,红得刺目。 那一刹那,白昱辰只觉得浑身都疼,脑子也昏昏沉沉的,眼前一片迷蒙的幻影。 “昱辰。。。”类无双大喊出声,想要去接住他飞出去的身影,却被苏晋冥缠着,根本脱不开身,只能看睁睁地看着。 也是在她分神这一刻,苏晋冥很掌控力道地给了类无双一掌,类无双不及躲闪,生生挨了这一掌,在她身子飞出去时,也再次地运用黑暗力量,将黑暗戾灵引了出来,阻成一个黑暗戾灵阵,将苏晋冥围困其中,而她,则借力飞到白昱辰身边。 苏芷妍是对白昱辰下了必杀的心,纵然白昱辰已经伤得极重,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了,她仍是不放过地再次发起攻击,汇集了她八成力量的一掌,足以要了一个完好之人的命。 类无双刚布下黑暗戾灵阵向白昱辰飞去,便看到苏芷妍对白昱辰下杀手,她能看出苏芷妍那一掌的力道到底在哪里,也知若是那一掌打在白昱辰身上,会有什么后果,来不及发起攻击救他,只加快速度,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挡在他的身前。 见类无双突然以身体挡在白昱辰身上,考虑到类无双的身份,苏芷妍心下大惊,想要收回力道已是不可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汇集了自己八成力量的一掌落在类无双身上,那一刹那,苏芷妍、白昱辰、类无双都听到了五脏六腑,甚至骨头碎掉的声音。 苏芷妍一时愣在原地。 “不。。。”白昱辰更是傻眼了,撕心裂肺地喊道。 “无双。。。”白昱辰抱着类无双,血,不停地从类无双口中溢出,他慌乱地擦着类无双嘴角边的血,可是,任他怎么擦,只能地越擦越多。 刺目的红色,深深地刺痛着白昱辰,泪水瞬间迷蒙了视线,他立刻抬手擦掉,极力隐忍,生怕看不清心爱之人的脸。 “无双。。。”白昱辰嘶哑地唤着,手,颤抖地捧着她的脸,不歇地为她擦着血。 由于类无双的重伤,黑暗戾灵阵瞬间散去,得以解脱的苏晋冥看到这样一番情况,当下也愣住了。 “无双,你醒醒,不要吓我。。。”白昱辰一声声地唤着类无双,喉咙发紧,想哭,又哭不出来。 “咳。。。咳。。。”不知过了多久,类无双虚弱地咳嗽了两声,白昱辰立刻唤她“无双,你不会丢下我的,对不对?” “昱。。。辰。。。”类无双艰难地打开眼敛,扭头看向白昱辰,极虚弱地几乎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她说“我。。。我怕。。。是。。。不。。。行。。。了。。。好。。。好好。。。活。。。活下去。。。” 当最后那三个字音以几不可闻的声音结束后,类无双的眼睛闭上了,手也无力地滑落在地。。。 “不。。。”白昱辰仰天大吼,心痛得无以复加,隐忍的泪水再也无力阻挡,如决堤的洪水般,顺着脸颊滑落。 “无双,白昱辰没有了你,如何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吼过之后,白昱辰又抱紧类无双,将脸贴着她的脸,任泪水肆意。 充满灵气的松峰之颠,瞬间被悲伤蔓延,白昱辰所有痛苦,根本就找不到宣泄口,泪水流干了,他的眼中,除了那一抹鲜艳红,再也看不到其他。 夜城歌自昏迷中醒来,周围一片静谧,隐隐地,他似乎感觉到了浓浓的悲伤,翻身而起,果见不远处,白昱辰双目无神地抱着一动不动的类无双,他的心,猛地一沉,不好的预感,瞬间侵袭全身。 夜城歌想要快点跑到白昱辰身边,却发现,脚下犹如千斤重,每挪一步,都要用去他所有的力气。 分明心里有了一个答案,夜城歌还是不停地祈祷,希望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然而,事实,就是事实,怎么可能改变得了呢? 正与十二道结界、七十二道机关、七十二道防御作战的司若弦,突然感觉心里猛地一痛,犹如万箭穿心,又犹如被生生地撕裂开来,鲜血淋淋,痛得无以复加。 疼痛来得太过突然,司若弦的手上的力道不禁一松,还未被破的机关再次放射出无数光箭,司若弦的手臂被光箭擦过,疼痛袭来,她瞬间回神,再次将能量聚起,贴近十二道结界。 然而,心里的疼痛依旧,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蔓延全身。 “昱辰。。。”迷糊中,司若弦一遍遍唤着昱辰,仿佛隔了千年之久。 抱着类无双,已然绝望到心死的白昱辰,听到这仿佛隔了千年之久的来自心底的呼吸,倏然瞪大了双眼。。。 .. ------------ 第三百一十四章 白昱辰遗三失的记忆 白昱辰仍是抱着类无双,眼睛里仍然只有那一片鲜艳的红,然而,他的脑子里却突然涌现出很多画面,犹如开闸的洪水,不停地涌现,又犹如放电影般,一幕接幕。  当脑子里高速运转的画面渐渐停下,白昱辰才发现,那段遗失的记忆竟回来了。  他,夜昱辰,九天之上神界辰小皇子,夜天太子与司音上神之子,真身乃是青龙,是六界中除了母妃之外,唯一能召唤万兽的,至今,应是一千二百六十三岁了。  千年前,他尚年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很久都没有看到母妃与父王,他去问天尊爷爷,天尊爷爷说他们去很远的地方办事去了,他信以为真,便乖乖地在宫内等着。  没过多久,昆仑虚的玄墨上神来神界将他接去了昆仑虚,因着母妃与玄墨上神的关系很好,他也来过昆仑虚,对温柔的玄墨上神很有好感,不敢问天尊爷爷的话,都敢问他。他问了玄墨上神,母妃与父王去了哪里,他说他也要去,玄墨上神劝了他很久,可他就是执意要去,撒娇、打滚、哭过、闹过,也不知玄墨上神真是拿他没办法,还是想要将他藏起来,抑或,是想让他去历练。总之是答应了。  后来,玄墨似乎跟他说了很多话,可他很多都不太懂,也不太记得了,唯一清晰的,便是玄墨上神问他,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出去怕不怕?他说不怕。玄墨上神说为了他的安全,要将他的记忆封掉,真身掩盖掉,问他愿意不愿意,那个时候,他只想见自己的母妃,便是玄墨上神说什么,他应什么。  现在想来,似乎一切都清楚了,当年,父王与母妃哪里是去办事了?分明就是在天地间消失了,母妃将妖界之王君离琛、魔界君主类无恨双双封锁于锁魂塔内,而她自己,想来也是无神俱损了吧?至于父王,他那么爱母妃,当是为了母妃才一起消失了吧?  犹记得当年,在父王、母妃都不见了之后,年幼的他无意中听到什么弱水之滨大战之类的,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弱水之滨,好奇心使然,便问弱水之滨在哪里,结果,没有人愿意告诉他,甚至是闻之色变,也是在那天之后,他就再没见过提过弱水之滨那些人。  至于玄墨上神后来的做法,想必真是为了他的安全,也为了让他历练吧。  只是,那些对他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类无双的死,也同时带走了他的心,没有类无双的日子,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  “昱辰。。。”夜城歌明显感觉到昱辰的不对劲,试探地唤道。  昱辰微微动了动,抬眸看向夜城歌的方向,可他根本看不清夜城歌的模样,却清晰地将夜城歌的模样与夜天太子的模样重合,想想一向认主的玄天剑,想来,夜城歌真的是夜天太子的转世,也就是说,这个男人真是他的父王。  一直以来,他都想要知道自己缺失那段记忆是什么,想要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而今,记忆恢复了,也知晓自己的身份,知晓自己的父母是谁,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倒是相当的无力。  无双,昱辰想起了一切,却失了你,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没有你,昱辰该怎么继续?  “昱辰,你的眼睛。。。”夜城歌看出昱辰的眼睛不对,他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当年司若兰的情况,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无双真的已经。。。?“无双她。。。”  夜城歌堂堂战神,从来没有惧过,这会儿,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而昱辰的反常,又那么清晰地反应着那样一个事实。  昱辰将脸贴近类无双已经冰冷的脸蛋,没有看夜城歌,缓缓道“父王,不必担心,昱辰很好,无双也会没事的。”  是啊!他夜昱辰是天界小皇子,是神,一定可以救她的。  想到这里,夜昱辰仿佛被困沙漠的人,突然看到水源,当下,也不犹豫,将手贴在类无双的天灵盖上,源源不断地向她体内输入灵气。  一直立于一旁忘记了反应的苏晋冥与苏芷妍,因着夜昱辰这一举动而流动出的灵气而回过神来。  兄妹两人皆向灵气散发处看去,只见夜昱辰与类无双两人被一团灵气包围着,原本的白色,随着夜昱辰输入类无双体内的灵气越来越多而逐渐变作青色。  青色!苏晋冥与苏芷妍同时一惊,他们若没记错的话,青色的灵气,只有神界那个在一千年前便消失了的辰小皇子才能释放,这是他们的意外得知,如果他们消息不假的话,那么,那个小孩便是。。。  “快阻止他。”苏晋冥与苏芷妍都不敢再想下去,苏晋冥也顾不得想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只知道,绝不能让夜昱辰继续下去,对苏芷妍吩咐一声,便朝着夜昱辰攻去。  夜城歌对苏晋冥与苏芷妍的激烈反应有些疑惑,但他什么都没说,闪身上前,玄天剑生生拦住欲上前的两人。  “让开。”苏芷妍冷冷喝斥。  “想要动他们,除非踩着本王的尸体过去。”夜城歌没有一点相让的意思。  “你自己找死,不成全你的话,那倒是本座的不对了。”苏晋冥对夜城歌只有恨,本就想要他死,眼下这样的情况,他更是不可能手下留情。  话音未落,苏晋冥已将矛头调转,原本击向夜昱辰的能量,尽数向着夜城歌而去。  “哥哥。。。”苏芷妍想要让苏晋冥手下留情,可她终究还是慢了那么一步。夜城歌的身体也不若反应灵敏,被苏晋冥一拳击飞出去,那一刻,夜城歌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痛着。  夜城歌的身体就像不受控制般,直飞出了十几米远,重重地撞上一棵树之后,方才无力地滑落在地,鲜血自口中溢出,染湿了他玄色的衣袍。  昱辰根本就没有感觉这边的状况如何,只是不断地向类无双输入灵气,想要救她,可他没有发现,他从其天灵盖输入的灵气,完全从身体的各处流溢出来,根本没有被吸收一点。  直到力竭,类无双依旧是冰冷的,没有一点生气。  “无双。。。”昱辰喃喃出声,心痛得无以复加,却是再也落不下一滴眼泪。  还在与结界做着斗争的司若弦只觉得心都快疼得碎了,呼吸很紧,眼睛酸涩得紧,泪水不断地眼眶中打转。  这,便是母子连心吧!  兴许是曾经的训练起了作用,也或许司若弦自己也晕眩了,故而,明明感到心里痛得无法呼吸,她还是冷静地破着结界。  不知道为何,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她竟觉得自己的能量上升了不少,脑子里总有一些模糊而又久远的片刻闪过,却又总是什么也抓不住,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膨胀,胀得她感觉整个人都快爆炸了一般。  十二道结界是怎么破解的,七十二道机关、七十二道防御是怎么躲过的,司若弦已经不记得,只觉得像做梦一样,整个人轻飘飘的,所有的事情似乎都不太真实。  可是,她分明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正痛不欲生地做着无用的努力,她看得心疼不已,只能残忍地打破他所有的希冀“昱辰,就算你将元神损毁来救她,她也回不来了。”  “不,我是神,我一定可以救她,我也一定要救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的昱辰,在听到司若弦的话时,立刻激动地反驳。  “你救不了。”她是那样肯定。  “母妃,要怎么样才能救她?昱辰没有了无双,也就没有了整个世界啊。”  “带着她去昆仑虚找玄墨吧,或许,他能有办法。”  “是,母妃,昱辰等着您和父王归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苏芷妍闪身拦在昱辰面前,昱辰冷冷扫她一眼,掌中神力已出,带着毁天灭地之势,苏芷妍险险躲开,意欲再追,司若弦却已飞身上前,手挑琴弦,直接将苏芷妍重伤在地。  苏晋冥、苏芷妍、夜城歌皆是震惊地看着化身青龙,带着类无双飞身离开的夜昱辰,以及凌立于半空中,眸中染着嗜血杀气,却犹如仙嫡般的司若弦。  经过方才那一系列事情,苏晋冥与苏芷妍心里都有了计较,大概猜到了司若弦的身份,震惊之余,也在想着应该怎么做。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特别是苏芷妍被司若弦那么轻易便重伤之后,更是肯定,凭他们的本事,绝不是司若弦的对手,严格来说,现在的司若弦,并不太正常。  夜城歌自也注意到了,因为,自若弦出来,没有看过他一眼,她与昱辰说的话,也很深沉,心下不免担忧,想要起身过去,可实在伤得太重,好不容易撑着站起,还未站稳,便又重重跌倒在地。  “若弦。。。”夜城歌虚弱地唤道。  熟悉的声音,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司若弦猛然回神。0`0`小`说读看久了就要注意让眼睛休息一下哦!【.dushu8.】 ------------ 第三百一十五章 碧落黄泉,生死相随1 松峰之颠,原本茂盛的丛林,已毁了不少,触目可及之处,全是打斗后留下的痕迹,坚硬的地面被炸出不少大大小小的坑洞,高一处,低一处,粗壮的大树被生生炸成碎片,枯枝败叶散落一地,有的大树甚至是被连根拔起的,四散倒落,凌乱不堪。 入目的一切,令司若弦微微愣了一下,看来,是场激战呀! 司若弦看了一圈,最终,看到倒在十几米远外的夜城歌,心,猛地疼痛起来,身子一跃,飞身来到夜城歌身边。 “城歌,你怎么样?”司若弦将虚弱的夜城歌抱进怀里,担忧地检查着。 这会儿,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夜城歌这个男人,根本不记得方才发生过什么事。 夜城歌握住司若弦的手,道“能够再看到你,就算是死,我也无憾了。”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司若弦一定陪着你。”司若弦无比坚定地看着夜城歌,道“碧落黄泉,生死相随。” 说到死,司若弦突然想到方才那似真亦幻的情景,试探性地问了一声“昱辰和无双。。。” “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司若弦的话才刚出口,便被打断,这令她很不爽。 抬眸,看着不知何时已到眼前的苏晋冥,微微蹙眉“你到底想怎样?” “若弦,你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妖界,非要跑出来呢?”苏晋冥直直盯着司若弦,好像司若弦做了什么很不可原谅的事情,声音没有起伏,却给人十分危险的感觉。 “你凭什么让我留在妖界?”司若弦冷冷反问“于我司若弦而言,你苏晋冥,什么都不是。” “你就那么爱他?”苏晋冥直指夜城歌,反问道。想到她方才那句:碧落黄泉,生死相随,他就想杀人。 司若弦毫不畏惧,肯定地说“是,我爱他!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正如夜城歌可以为了她付出一切一样。 “是吗?”苏晋冥阴冷地说道“你越是爱他,我就越是容不得他,我倒是想要看看,你要怎么保住他。” “哥哥,你不能。。。”苏芷妍一听苏晋冥的话,便知他要做什么,当下,想也没想便求情。 苏晋冥冷声反问“不能?是谁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你既然抓不住这个男人,那么,毁了也好。” “我会带他走,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苏芷妍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心思,分明就恨着,却又不想看着他死。 “芷妍,你难道忘了他的身份?忘了类无双是怎么死的?如果你想死的话,那么,你尽管保着他,他活得越好,你死得越快。”苏晋冥淡淡地提醒道。 苏芷妍瞬间无语,脸色一片惨白。 苏晋冥与苏芷妍不知妖界之王君离琛对司音上神的爱意,却知魔界君主类无恨深爱夜天太子,千年前,弱水之滨那场大战,多少与夜天太子有点关系,由此可见,类无恨对夜天太子的爱,到底是有多高调。 不必想,也知,如果类无恨知道自己所爱之人在她苏芷妍手里,哪怕只是夜天太子的转世,他也一定不会放过她。 另,类无恨与类无双是亲生兄妹,类无恨对类无双极其宠爱,自己都舍不得骂一句,若是让他知道,是她苏芷妍杀了类无双,那么,她的生命也真的到了尽头了,就算是王上出关,也未必能保得住。 越往后面想,苏芷妍就越是觉得浑身冰凉。 司若弦与夜城歌却是对苏晋冥的话充满迷惑,夜城歌的身份?类无双的死?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夜城歌不过一个人界的王爷,对于妖王座下的两大护法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难道他们还会怕人类发起攻击吗?就他们的本事,普通的人类,只要动动手指头,也能将他们送去西天,还需要害怕吗? 话又说回来,如果苏晋冥与苏芷妍忌讳的是那个的话,那他们又岂敢一开始去招惹他们?若不是忌讳那个,那他们又在怕什么呢? 怎么想,都觉得想不通,完全不懂,难道他还有什么别的身份? 等等!苏晋冥刚才说什么?类无双的死?无双死了?是苏芷妍杀了她?那么,昱辰呢? 司若弦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索性问夜城歌“昱辰与无双来过?他们怎么会来这里?现在人呢?” “昱辰带着无双离开了。”夜城歌如实回答,却没有说是怎么带走的,对于昱辰化作青龙的事情,更是绝口不提。 “是苏芷妍杀了无双?”司若弦心里很难受,她与类无双的相处并不算长,却也有了一定感情,她亦知昱辰与无双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她甚至不敢去想,若无双真的去了,昱辰又该怎么办?他,还能活得下去吗? “总是他们两兄妹就没错。”夜城歌说“当时我被苏芷妍弄晕了,待我醒来的时候,无双已经死了。” “听苏晋冥的意思,一定是苏芷妍没错了,她胆子倒是不小,连魔界小公主都敢杀。”司若弦眼底也闪过一抹杀气,如果她有那个本事,一定亲手杀了她。 “若弦,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跟我回妖界。”苏晋冥打断司若弦与夜城歌的对话,道“只要你留下,我可以放过他。” “你的话,从来就不可信。”如此说,其实是有些残忍的,但司若弦是谁,对于不在乎的人,她管你去死,何况,追究起来,今日发生这一切,包括类无双的死,他苏晋冥便是难辞其咎,想要她给一个脸色?那不可能。 “既如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苏晋冥眸中瞬间浮现嗜血的杀气,话音落下之时,已对夜城歌发起了攻击。 司若弦随手抓起一旁的琴,开始弹奏起来。激昂的曲子,犹如龙吟虎啸,杀气漫天。 琴音出弦那一刹那,司若弦才发现,从妖界带出的古琴,不知何时变成了玄音琴,她甚至不知道是何时、怎么将玄音琴抱在怀中的。 对于玄音琴怎么会在司若弦手中这个问题,好奇的不只是司若弦,夜城歌也好奇,就连苏晋冥与苏芷妍也非常想知道。 只可惜,司若弦并不记得在解十二道结界时,那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呼喊与疼痛;亦不记得自己被七十二道机关所伤,血洒重围,在那个时候,她是想要玄音琴的,脑子里有那样的模糊意识,于是,以血为引,玄音琴便真的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当然,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司若弦也不会深究,只要琴在手,足矣! 司若弦的琴技更上一层楼,已可选择性地攻击别人,如此,也能缩小范围,强化力量。 苏晋冥的攻击如果简单点来说,那便是快、狠、准,若非司若弦反应快,那么,夜城歌一定会伤上加伤。 司若弦微微眯起凤眸,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的杀气,纤纤十指不停地拨动琴弦,强大的气流自指尖流泻,在半空中幻化为利箭、猛虎、万兽。。。不停地向苏晋冥和苏芷妍两兄妹攻去,他们消灭一批,又来一批,不停不歇。 苏晋冥和苏芷妍也不是吃素的,多动几次手,便直接回复原身,三两下便将司若弦的攻击化解。 司若弦冷冷地扫视过对面的两条大蟒蛇,手上的动作陡转,曲子已换,摄、魂、夺、魄的曲调中蕴含着无尽的杀机,犹如魔鬼般,直钻对方耳中,并以最快的迅速到达五脏六腑,随着她的速度加快,杀机也是越发明显,声声夺命。 苏晋冥与苏芷妍二人自是知道司若弦的厉害,或者说是知道玄音琴的厉害,在司若弦曲子陡转之时,已将浑身的能量都汇集在一起,在耳边设下了一道强大的结界,任是司若弦再厉害,想要攻破,也需要时间。 而苏晋冥与苏芷妍还是蛇身,由于司若弦的曲子暂时奈何不得他们,故而,行动起来,也是相当迅速的。 司若弦一直都注意着苏晋冥两兄妹,倏然见到苏晋冥意欲上前,她脸色一沉,食指勾起一根琴弦,一道白光闪出,如最最锋利的刀刃,直直向苏晋冥打去。 苏晋冥似是早就料到司若弦有这么一手,在她那强大的能量逼近之前,便灵巧地闪开了,而苏芷妍则是趁着这个时机,忽然窜到司若弦身后,司若弦立刻将夜城歌抱在怀中,手上的曲子已换作最最霸道致命的绝心曲。 苏芷妍伤得不轻,方才又有从司若弦手中夺过夜城歌的打算,故而,松了防备,绝心曲毫不留情地钻入她的耳中,直达五脏六腑,只是瞬间,苏芷妍便觉得五脏六腑一阵剧痛,当下,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凝神,避免绝心曲再入耳。 苏晋冥本事比苏芷妍高,又无受伤,凝神抵挡,绝心曲暂时还入不了他的耳,故而,活动起来,自是比苏芷妍灵活得多。 只见苏晋冥用蛇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玄音琴卷去,司若弦本能地将琴抱住,却不知,这是苏晋冥一招虚招,就在她抱琴那一刹那,蛇尾直接卷住夜城歌,用力往前一带,一扔,然后,意外发生了。。。 .. ------------ 第三百一十六章 碧落黄泉,生死相随2 其实,在司若弦本能地抱琴,却将夜城歌松开那一刻,司若弦便反应过来了,立刻去抱夜城歌,可惜,那一瞬间的功夫,足够苏晋冥成功了,司若弦只能看眼睁睁看着苏晋冥将夜城歌卷走,扔开。 几十米的高空坠落,本就身受重伤的夜城歌怎么可能受得住?司若弦哪里还考虑那么多,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飞跃而上,意欲接住夜城歌,但苏晋冥哪里会给她机会?蛇尾一摆,直接向司若弦卷去。司若弦心系夜城歌,想也没想,发动三昧真火,向苏晋冥攻去,苏晋冥也聪明,轻松闪过,当司若弦再次向夜城歌飞去之时,已是慢了。 苏芷妍对夜城歌又爱又恨,却也见不得他死,趁着苏晋冥与司若弦打斗之时,忍着身上的疼痛,幻化人形,飞跃而去将夜城歌下坠的身体接住,避免再次受伤。 见夜城歌没事,司若弦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她看了一眼苏芷妍,知她不会伤害城歌,心思流转,很清楚地意识到,不把苏晋冥解决,那么,她与夜城歌都危险。 转瞬间,面对苏晋冥时,司若弦已是杀气四溅,绝心曲筝筝出弦,没有一点留情。 夺命的曲调,宛如地狱来的修罗,杀戮果决,毫不留情;又犹如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遇魔杀魔的九天战神,一音一弦,皆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苏晋冥当下也是沉了脸色,绝心曲,绝心曲,连王上都难以抵挡的曲子,他自是不敢大意,当下凝神,阻挡琴曲入耳,硕大的蛇身横扫司若弦手中的玄音琴而去。 松峰之颠上,激战不断,另一边,花凌哲历尽千辛,总算是有了司若弦的消息,这会儿,正带着两名族人马不停蹄地往松峰之颠赶来。 夜昱辰化身青龙飞向昆仑虚之时,花凌哲与两名族人已是离松峰之颠不远了,看到几乎是一闪而过的青龙,花凌哲心里有些激动,他很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身为降魔族族长,花凌哲自是知道,六界之内,九天之上,神界中,唯有夜天太子与司音上神的儿子-辰小皇子是青龙(当然,上古四大神兽中的青龙不算哈),而他清楚地记得,当初,师父离世前对他的吩咐。 等待司音上神转世的出现是其一,师父还说过,辰小皇子原身再现时,便是时机成熟时。 天下,注定大乱。而他花凌哲,也该履行自己的义务了。 在妖界灵山之中修行冲关的妖界之王君离琛阻挡所有声音与气息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调节好自己的气息,又以最快的速度冲关。 纵是如此,司若弦破解十二道结界与七十二机关与七十二道防御之时引起的波动,君离琛还是有所感觉,那种有些熟悉的感觉,在沉睡千年之后再次出现,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不过,他并没有再次激动,而是更加冷静地冲关,只因,他知道,一旦冲关出去,离她,便不会太远了。 千年前发生的事情,在他逃离锁魂塔之后便已听说,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都在那场大战后便自天地间消失了,就连他们年幼的儿子也在不久后消失,这一百多年来,他不是没有想过去九天之上确认,但他法力受损严重,只能先恢复自己的法力。 几年前,他得到消息,玄音琴与玄天剑重现,几乎是想也没想便亲自去人界走了一趟,借以“天下第一琴”的身份,逼出真正的“天下第一琴”现身,为的还是看看到底是谁能够拥有司音上神的玄音琴,当时,他是想要杀了那个女人的,但听到那个女人狂傲的话语,听到自她手中弹出绝心曲时,他怔愣住了,一切,都与司音上神那般相似。也正是因为那个原因,他被绝心曲伤到了,哪怕那个时候的绝心曲并不如千年前出自司音上神手中那般霸道。 当时,是出于怎样的心境,他已经不太记得了,但犹记得离开说的那句话,他说,总有一天,会将她压倒身下。或许,那个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不知不觉间已经将那个女人与司音上神划上了等号,尽管,他走得匆忙,并没有看到司若弦的长相。 事隔这么多年,再次感受到这种熟悉的感觉,君离琛不激动又怎么可能?不论是与不是司音上神,他都决定要去看看清楚,到底是谁,能有本事驾驭玄音琴,他若记得不错的话,不论是玄音琴,还是玄天剑,抑或降魔剑,别说普通人,就是一般的神也无可奈何。 心里是期待着,但君离琛很清楚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狠狠压下心里的激动,全力冲关。 他不会想到,待他冲关出去,能够看到的,不过是一地凌乱。 苏芷妍与苏晋冥都是君离琛最得力的助手,对于君离琛的气息比较熟悉,或许,苏晋冥与司若弦对战中没有留意到什么,但苏芷妍清楚地感觉到妖界灵山中传出的强大的气息。 不好!苏芷妍暗叫一声糟,她很清楚,如此强大的气息,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王上快要出关了。 苏芷妍看看夜城歌,又看看被毁得不成样的丛林,再看看始终僵持不下的司若弦与苏晋冥,心思快速转动,她很清楚,若是让王上知道他们俩做的这些事情,还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她可没有忘记,王上进山之前,吩咐过他们,在他出关前,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哥哥,速战速决,王上似乎要出关了。”苏芷妍也顾不得打断苏晋冥,直接用心对苏晋冥喊道。 苏晋冥听了苏芷妍的话,这才闭上眼去感受,果然很多王上的气息,当下,也不再迟疑,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地对付司若弦。 司若弦一边躲着苏晋冥的攻击,一边弹奏着绝心曲。 绝心曲固然霸道,也非常耗费心神,僵持得时间越久,于司若弦越是不利,而苏晋冥,所有的能量几乎都用在抵挡绝心曲上了,只能用自己的原身攻击司若弦,表面上看来,两人皆与开战前无异,实则,苏晋冥已经受了内伤,而司若弦也显疲惫了,但终是一时半会儿无法结束。 苏芷妍看着两人,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放下夜城歌,飞身向司若弦攻击。 由于司若弦知道苏芷妍不会伤害夜城歌,又知道她受了重伤,苏晋冥又太过于强大,也就没有多余的心思用在苏芷妍身上。对于苏芷妍的突袭,她感觉到了,可面对着苏晋冥如此强大的敌人,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对付苏芷妍?且,苏芷妍经过方才一会儿的休息调息,已恢复了不少,速度快得根本就看不清,就算司若弦发现之时就躲,也未必能躲得开。 故,司若弦被苏芷妍重伤成为必然,苏芷妍是从后面突袭的,司若弦直接被她击飞出去,可见她的用力,苏晋冥见状,临近司若弦的蛇身瞬间幻化人形,伸手将司若弦接住,并意欲用术法禁锢住她。司若弦却似早就料到了一般,在苏晋冥幻化人形那一瞬间,已是不管三七十一,忍着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直接凝结出一个火球向他击去。 苏晋冥本能地躲开,司若弦趁着这一空档飞离开,回身的瞬间,手挑琴弦,无形的刀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苏芷妍新一轮的攻势直接挡下,且劈开一条路,速度不减反增地苏芷妍而去,直取苏芷妍命脉。苏芷妍始料未及,躲开已是不及,胸前立刻出现一个血洞,身子飞出十几米远,若非苏晋冥上前接住她,势必会重重摔倒在地,再也无力爬起,可见司若弦这一击有多用力。 司若弦根本就没看苏芷妍一眼,直接回到夜城歌身边,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气,没有半分停顿。 苏晋冥抱着苏芷妍立于司若弦对面,眸光复杂地看着她,薄唇轻启,道“若弦,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跟我走。” “不许。。。”夜城歌拽住司若弦的手,霸道地说“不许跟他走。” “夜城歌,你信不信本座立刻杀了你?”苏晋冥冷哼“就你现在这样,凭什么阻拦?” “就凭我爱她,而她,也爱我。”夜城歌毫不示弱。 这一点,无疑是踩中了苏晋冥的痛处,想想这些日子以来,他待司若弦几乎是有求必应了,却得不到她一个温和的眼神,而眼前这个男人,凭什么得到她的爱?越想,苏晋冥越愤怒,到了最后,他的双眸已是染上了一片血色。 “哥哥。。。”眼看着苏晋冥的杀气愈盛,苏芷妍连忙唤道,然而,话才出口,便被苏晋冥打断“你给我闭嘴。” 视线再次转向司若弦,苏晋冥眸中的杀气仍盛,他说“跟我走,他活;留下,他死。” “想杀他?除非你有本事踏着我的尸体过去。”话音落下的同时,绝心曲再起。 苏晋冥眉头微皱,眸光一沉,瞬间幻化,蛇尾以光速扫向玄音琴,夜城歌见状,心一紧,想也没想便挡在司若弦身前,苏晋冥冷哼一声,瞬间幻化,伸手将夜城歌拽起,生生甩了出去。 .. ------------ 第三百一十七章 碧落黄泉,生死相随3 “城歌。。。” 霎时,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松峰之颠,凄厉而绝望。 几乎在夜城歌突然挡在身前之时,司若弦已是本能地要将夜城歌拉回身后,奈何,她的速度终究是快不过苏晋冥,唯有眼睁睁看着苏晋冥将夜城歌扔了出去。 这一次,苏晋冥的转变太快,速度更快,司若弦、苏芷妍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司若弦是反应不及,而苏芷妍完全是没有反应过来。 苏晋冥也是存了要夜城歌死的决心,上一次,被苏芷妍救下,却正好将其放在了距万丈深渊最近的地方,苏晋冥这一扔,直接将夜城歌扔下了万丈深渊,连一点挣扎都不及。 司若弦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以最快的速度奔到顶端,欲图抓住夜城歌,终究还是能力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在自己眼前坠落,他眼中的不舍、心疼、不甘、担忧。。。无不刻进司若弦的脑中。 有什么比亲眼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在自己眼前坠入死亡的深渊还要残忍?还要痛苦?司若弦与夜城歌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好不容易再到,却又变成这样,她如何不绝望? 这一刻,她的眼里、心里,满满都是夜城歌,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才咿呀学语的儿子。 而司若弦这声绝望的喊声,响彻天际,久久徘徊,已到松峰之颠中部的花凌哲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不由一惊,这个声音,他怎么可能不记得?他见过她的悲伤,但从未曾想过,坚强如她,也有如此绝望的时刻,当下,不由得加快脚步,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上去,因为,他的心里涌起一股十分强烈的不安感。 刚冲关成功,撤掉所有结界,准备出去看看到底是谁曾在妖界弹琴,是谁破了他设下的十二道结界的君离琛,便听到司若弦绝望的喊声,心里顿时涌起莫名的情愫。 经过千年,君离琛依旧记得这个声音,不是司音上神,还能有谁?那一刹那,他那颗沉睡千年的心,仿佛感受到了她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以及透入骨髓的绝望。 当下,君离琛也不再多想,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声源处。 崖边,司若弦双目无神地望着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任泪水肆意,淌满苍白如纸的绝美容颜,冰冷一片,一袭白衣随风而舞,远远望去,犹如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轻轻一碰,便会支离破碎,给人一种很心慌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失去。 苏晋冥蹙着眉上前,欲图将司若弦带回妖界,他若没感觉错的话,王上已经出关了,他再也没有时间浪费了。 也就在苏晋冥迈出第一步之时,原本沉浸在悲伤绝望中的司若弦,倏然抬眸看向苏晋冥,眸子里染上嗜血的寒光,杀气四溅,樱唇轻启“苏晋冥,我要用你的血来还。” 话音落下,十指勾弦,绝心曲再起,汇集了司若弦所有的能量,以及她所有的愤怒,超常的发挥令苏晋冥与苏芷妍根本无法抵挡,短短时间,苏晋冥的步子也就止在了那一步,而苏芷妍,直接倒地。 承载着司若弦所有能量与愤怒的绝心曲,响彻天际,正往这里赶的花凌哲与两名降魔族人立刻停下脚步,凝神,如此强的能量,他们还真有些受不了。 君离琛在听到绝心曲的时候,一怔,眼底有着兴奋,也有着担忧,前行的速度不得不慢下来。 绝心曲未完,司若弦便支撑不住了,她本就受了重伤,又耗尽了能量与精力,还能继续的话,那她就真不是BT可以形容的了。 说到底,她终究只是一个人,人,都是有极限的,她的极限已经到了,能够看到苏芷妍倒地,苏晋冥身受重伤,已很满足,她想,除非有奇迹,否则,这两条蛇精,必死无疑。 司若弦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扬起一抹笑容,霎时,天地失色。 “城歌,你若死去,司若弦绝不会独活,碧落黄泉,生死相随!”司若弦抱着玄音琴,自地上站了起来,没有再看苏晋冥与苏芷妍一眼,纵身跳了下去。 “城歌,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若弦来陪你了,记得等我。。。” 司若弦缓缓闭上眼,唇角挂着满足的笑“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了。” “若弦。。。”苏晋冥眼睁睁看着司若弦纵身跳下,手伸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早在司若弦起身那一刻,从她唇角挂着的笑,以及眸中的坚定,他便猜到了她的意图,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想要上前拦住她,却终究是快不过司若弦,伸出的手,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这么多年来,他苏晋冥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没想到,不顾一切地将其留在身边,会演变到如此地步,真真是可笑、可悲。 花凌哲也在听到曲停的那一刻,以最快的速度奔上来,然而,看到的却是司若弦纵身跃下的身影,留在他眼中的便只余那一抹如雪的白色。 “司音。。。”花凌哲不顾一切地奔了过去,没有任何形象地趴在崖顶,眼睁睁地看着那氤氲着白色灵气的看不到尽头的万丈深渊,第一次,他唤出了那个早已清楚的不属于现在的名字,心里的疼痛,极速蔓延。 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花凌哲闭上双眼,任清凉的液体自眸中滑落,无声无息,降魔剑被他握得死紧。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花凌哲哭得就像一个失去一切依托,孤独无助的孩子,伤心欲绝。 二十年的等待,付出一切,却只能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消失,偏偏,不过几步之遥,他心里的自责与痛苦,不是谁都能体会的。 花凌哲不禁自问,如果,刚刚听到绝心曲的时候,他没有停下来;如果,他能再快一点,哪怕一点,结局是否就会改写? 可是,世界有很多果,唯独没有如果,时间不会倒流,发生过的事情,也不可能重头再来。 花凌哲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死了,会有怎样的后果,要知道,她是唯一能制止那些家伙的人。 随着花凌哲来的那两个降魔族人,也完全被发生的事情惊呆了,他们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与时间,逃命、躲追杀,依旧不曾放弃寻她,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他们满怀希冀的奔来,却得到如此答案,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他们甚至连人都没有看到过一眼,还有什么比这更打击人的? 曲已停,君离琛一步步走来,沉稳的步子,却似踩在虚浮的空中,没有半点声音,他的气息也隐得极好,正陷入悲伤的几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如果说他是来杀他们的,那么,在场之人,没一个逃得掉。 出来的第一时间,君离琛便是寻找记忆中那抹身影,花凌哲呼喊的声音不大,却被君离琛听得清晰,于是,更确定了心中想法,他已经不想再去想出来之时,为何会听到她已消失天地间的事情,现在,他只想再看她一眼。 然而,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再回眸,入目皆是一片凌乱,他好看的眉头几可见地皱了一下,眸中划过一丝不悦,金色的眸子扫过一圈,最后停在苏晋冥与苏芷妍身上。 只是一眼,便已肯定,他们受了非常严重的伤,绝心曲,果然还是那样霸道,弹指间夺命。 君离琛是一个很冷静的人,这会儿,已走到苏晋冥身边,抬手为他疗伤了。 “谢王上!”苏晋冥感觉自己身体内的不适,在君离琛输入力量之后,逐渐缓解,终是恭敬地吐出三个字。 “一会儿,你们最好能给本王一个完美的解释,否则。。。”君离琛没有再说下去,他相信,苏晋冥已经懂了。 为苏晋冥疗了伤,君离琛又为将苏芷妍给救醒了,苏芷妍看到立于眼前的高大身影,心中不禁一颤,跪在地上,恭敬地请安。 君离琛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地扫了苏芷妍一眼,但就是这一眼,便足以令苏芷妍心慌、颤抖。 要问苏芷妍与苏晋冥最敬畏、最害怕的人是谁?毫无疑问,是君离琛。 苏晋冥很清楚君离琛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那么,他能救他们兄妹,同样可以毁了他们兄妹,他们敢跟所有人叫板,唯独不敢忤逆君离琛。 “王上,事情是。。。”苏晋冥心里正琢磨着开口解释,一直处于悲伤中的花凌哲却突然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君离琛与苏晋冥两兄妹,肯定地道“妖?” 无疑,这简单的一个字,打断了苏晋冥所有的后话。 君离琛看向花凌哲,微微愣了一下,竟然是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方才,真是司音上神在弹琴?”君离琛决定问问,如果是他的话。 “好好问问你的手下都做了些什么吧。” 话音落下,花凌哲毫不犹豫地带着两名族人离开,别人不知,他却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男人,绝不是他能对付得的,尽管降魔剑一直在颤动,他也不会自不量力,目前,还是找司音上神最为重要。 .. ------------ 第三百一十八章 金北国国师 君离琛看着花凌哲三人与自己擦身而过,金色的瞳眸闪了闪,却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为重要。 花凌哲三人看似平静地下了松峰之颠,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背,已全部汗湿了。天知道他们有多紧张,有多怕君离琛出手,即便是花凌哲有降魔剑在手,也绝不是君离琛的对手,如果他出事,那么,事情将会更加难办了。 下了山,花凌哲三人直奔崖下,希望能找到司若弦。 而松峰之颠上,君离琛若有所思地看着花凌哲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尽头,他才转身,玩味地看着苏晋冥与苏芷妍,看不出有多生气的样子,但苏晋冥与苏芷妍深知,他们已经惹得王上很生气了。 “请王上降罪。”苏晋冥与苏芷妍很有自知知明地在君离琛再次开口前勇于承认错误。 君离琛微微挑眉“你们错在哪里了?” “属下。。。”苏晋冥正准备说自己错在哪里,话才出口,便被君离琛打断“是谁在弹琴?人呢?” 苏晋冥与苏芷妍皆被君离琛这突然的问话惊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但心里仍旧是疑惑,王上这才出关,怎么就知道有人弹琴?难道他在灵山之中也能听到这外面的动静?他问那个人的意思又是什么呢? 苏晋冥心里难免有些挣扎,垂着头思索着怎么回答,不时偷偷打量君离琛。 一袭不变的金黄色衣袍,裁剪得宜,既象征他的身份,又将他修长挺拔的身姿衬得完美无余,一头金色的发丝随意披散于脑后,棱角分明的脸形,如刀雕刻的五官,少见而深邃的金色瞳眸,薄如刀削的薄唇,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很完美的结合,并不算凌厉的模样,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苏芷妍可没苏晋冥那么大胆,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那种心思,夜城歌的离去,到底还是给她带来了一些影响,本该全心全意地对君离琛交待,可思绪总会不自觉地走远。 “什么时候开始,本王的话如此没有威信了?”君离琛漫不经心地开口,只见分明好好的苏晋冥与苏芷妍再次喷出鲜血,殷红的液体洒满胸前衣衫。 苏晋冥与苏芷妍此时才真正回过神来,开始后怕,虽说方才君离琛没有动手,可是,他散发出来的气,已经将他们震得内伤了。 “说。”不待苏晋冥与苏芷妍调整好心境,君离琛倏然变了脸色,沉声道。 当下,苏晋冥也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君离琛,遂不敢有丝毫隐瞒,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君离琛,包括带司若弦回妖界等一系列事情。 待得苏晋冥说完,还未及抬头看看君离琛的脸色,便被君离琛轻轻一抬手给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五脏六腑俱痛,血,再次顺着嘴角滑落,却是不敢有丝毫动作,他以为君离琛是怪他的自作主张,不该将司若弦带回妖界,待得君离琛再次开口,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你的意思是,她身受重伤,然后,自己跳下去了?”君离琛金色的瞳眸划过一道狠戾,指着不远处的万丈深渊,问道。 “是。”苏晋冥不敢有丝毫隐瞒。 “苏晋冥,你似乎并没有将本王的话放在眼里?嗯?”君离琛逼近苏晋冥,每靠近一步,苏晋冥便吓得后退一步,根本没反应过来君离琛为什么如此愤怒。 “当初去远东国,本王与‘天下第一琴’对战后,曾说过什么,你似乎忘记了?本王看上的女人,你也敢觊觎,果然是好样的。”君离琛的声音很平,很平,平得直让人打颤。 苏晋冥小声辩解“属下以为王上只是玩笑话,而且,属下是真的喜欢她。” “恩?”君离琛点点头,倏然,沉声道“喜欢她?所以,把她逼得跳崖了?嗯?” “属下。。。”苏晋冥想要解释,君离琛却突然道“本王有没有告诉过你们?她是本王一直爱着的女人?” 苏晋冥与苏芷妍皆是不敢置信地抬眸看向君离琛,君离琛说“你们可知她千年前的身份?” 苏晋冥与苏芷妍皆默,君离琛继续道“你们只需记住,她,不是你们可以招惹的,这次的事情,你们回妖界后,自己去领罚。” 说完,君离琛飞跃而下,欲图下到崖底看看,可是,氤氲在崖中的灵气属于非常纯净的,而君离琛,一介妖王,虽不至像魔界那样绝对的黑暗,却也是属于阴暗的,下到崖中部的时候,便会明显感觉到气体不符,无法再深入,故而,只能放弃。 而君离琛没有想到的是,司若弦与夜城歌都还没有完全坠到崖底,也是在他离开之后,两人身上都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直冲天际。 远在金北国,已是金北国国师的叶灵感觉到自己心上传来的异样,望向天际,正见那两道耀眼的光芒,突然想起玄墨上神说过的话,唇角微微上扬。 主子,灵儿立刻去接您。 叶灵说动就动,意念一闪,人已经到了司若弦跳落的悬崖。 由于两人签订了血契,叶灵是直接到了司若弦跟前的,而司若弦与夜城歌又是先后跳下,司若弦已近崖底,夜城歌却是已经坠落到了崖底,由于叶灵眼里只有司若弦,故而,也没太在意周围的气息。搂过司若弦的腰便离开。 叶灵带着司若弦离开后不久,花凌哲也带着两名族人赶到了崖底,他们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司若弦,心里不免泛起隐隐担忧,但当想到不久前那直冲天际的耀眼光芒,他又渐渐平复了下来。 花凌哲与两名族人,兵分三路去找,一圈下来,仍是没有司若弦的身影,当他们准备找远一些的时候,不经意瞥见一抹玄色的身影。 花凌哲与夜城歌在战场上交过手,自也是相识的,当他奔过去,看到是夜城歌时,不免惊讶,眼下,正是三国混乱之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的夜城歌,浑身上下,伤口很多,玄色的衣袍看不出到底染上了多少血,但就他那沾染了不少泥土,依旧看得出苍白无血色的脸来看,应是伤得不轻,且流了不少血。 “夜城歌。。。”花凌哲轻轻拍了拍夜城歌的脸上,出声唤道。 没有反应。。。 “夜城歌。。。”花凌哲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不论是手上,还是嘴上。 依旧没有反应。。。 唤了好一会儿,夜城歌依旧昏睡着,没有一点反应,花凌哲不得不放弃,若不是还有呼吸,花凌哲一定以为他死了。 当然,夜城歌活着,花凌哲也非常的惊讶,他不是傻子,从夜城歌的狼狈样来看,必是从山上摔下来的,如此高的悬崖,他不仅没有被摔得不成样,反倒还活着,简直就是奇迹。 感叹的同时,花凌哲也不由想到司若弦,他想,既然夜城歌这个凡人都能活着,她好歹是司音上神的转世,也一定会无事的吧? 花凌哲为夜城歌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其他两人也回来了,依旧是没有司若弦的消息,花凌哲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夜城歌,当下做出决定,令两名族人将夜城歌带回去,好好地给他处理一下伤口,而他,继续寻找。 两族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只能听从命令,带着夜城歌原路返回,而花凌哲,在他们离开之后,也开始了寻找。 不知找了多久,始终没有任何发现,花凌哲不得不放弃,返回住处,只待夜城歌醒来后,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毕竟,他当时便查探过,若他推算不错的话,他只比司若弦早不了多少掉下去。 另一边,叶灵将司若弦直接带回了国师府,给她找了最好的御医查看。 司若弦本是存着必死的决心,根本什么都没有考虑,虽说灵气阻挡着些,又还没有坠落到底,仍也伤得不轻,弹奏绝心曲所耗费的能量与精力,几乎令她筋脉尽毁,好在灵气帮她修复了不少。 在御医看过之后,叶灵便打发人去拿药,而她则将司若弦扶坐起来,然后,坐在她的身后,紧接着,将手贴于她的后背,将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体力,欲图帮她修复受损的筋脉。 叶灵输出多少,司若弦也真吸收了多少,不过,依着叶灵的本事,还真无法帮司若弦彻底修复。 不知输了多久,叶灵觉得快要支撑不住,这才停了下来,将司若弦小心翼翼地放平躺于床上,细心地为其拉好被子,然后,才抬手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叶灵输出不少灵力,也很累了,不过,她并没有出去,而是走到一旁坐下,闭上眼,缓缓调息。 室内,两主仆,一睡,一坐,十分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丫环将御医所开之药熬好了送来,叶灵才从地上起来,伸手接过药碗,亲自喂司若弦。 也不知是不是叶灵的努力见了成效,喝下药不久,叶灵便敏锐地发现司若弦紧闭的眸子,微微动了。 .. ------------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复忆 “主子。。。”叶灵凑到床前,眼睛死死盯着司若弦,轻声唤道。 “嗯。。。”司若弦只觉得浑身都疼,听到叶灵的呼喊,她极力打开沉重的眼敛,入目,果然是叶灵。 “主子,感觉怎么样?”叶灵担忧地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微微摇头,身体上的疼痛在叫嚣,脑子里,却浮现出以往的一幕幕。 没错,司若弦在松峰之颠上,绝望地带着满腔愤怒,不顾一切地弹奏出绝心曲,已是耗尽了她所有的能量与精力,本是无力回天,后,经过灵气的洗礼,受损的筋脉有所恢复,挽回她一命的同时,也令她冲开了封印,打开了记忆闸门,她恢复的,不只是今生遗忘的记忆,更有一千前的所有记忆。 她记得夫-夜天太子,记得儿子-夜昱辰,记得好友玄墨上神,记得当年弱水之滨一战,记得元神俱灭前唯一的声音,记得一切一切。 然而,她却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不知道城歌为什么除了瞳眸颜色不同于夜天之外,跟夜天长得一模一样,不知道昱辰为什么会出现在人界,为什么会经历那么多苦难,太多的不知道。 她,司若弦,其实就是司音上神的转世,也难怪只有她能驾驭玄音琴。而今,她恢复了所有记忆,却没有恢复所有的能力。 突然间,司若弦又想到了夜城歌,心,突然疼痛起来。 就算她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爱夜城歌,就如当年爱夜天一样,可以为其付出一切。 想到夜城歌,司若弦又不得不想到玄天剑,玄天剑本是夜天太子所有,怎么会跑到人间?怎么会落在夜城歌手上?玄天剑认夜城歌为主,这是不是说明,夜城歌与夜天太子之间有什么联系?难道说,当年,她死去后,还发生了什么大事? 等等!她若记得不错的话,当年,她是以元神祭了锁魂塔,才将魔界君主类无恨与妖界之王君离琛双双锁进锁魂塔的,既是元神俱灭,她又怎么可能转世为人? 现在,她却真实地存在于天地间,那只能说明一点,当年,在她元神俱灭之后,有人帮她修补元神,突然间,那个熟悉的声音跃入脑海。 “司音,你生,夜天生;你死,夜天亡;碧落黄泉,生死相随,即便你灰飞烟灭,夜天也会想办法将你一点点找回来。。。” 难道是他?司若弦瞬间怔住了,脑海中浮现出夜城歌的脸,突然想通了。 如果,当年真是夜天不惜一切地为她修补元神,那么,现在转世为人也能说得过去,她身为上神,自是知道要修补元神要耗费多少修为。 “主子?”叶灵见司若弦一醒来便不发一言,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不免有些担忧。 闻言,司若弦回过神来,她看向叶灵,本能地觉得,灵儿救了她回来,一定也救了夜城歌回来,毕竟,他们两人是在一个地方跳下去的,坠落崖底后,就算再怎么,也会在彼此附近的,故而,开门见山地问“城歌呢?” 叶灵一怔,甚为不解“灵儿没有见到八王爷呀,八王爷难道也跟主子一起跳下去了?” “你在崖底只看到我,没看到他?”司若弦不得不紧张了,如果叶灵只救了她回来,那么,城歌呢? 司若弦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夜城歌有个什么意外,她又该如何继续? 叶灵说“我没去崖底。” “什么?”司若弦有些不能接受了“你没去崖底,又怎么救的我?” 叶灵很无辜“我与主子签订了血契,主子有危险的时候,我只要意念动,便能直接到主子身边了。” 听叶灵这么说,司若弦才想起来,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几乎是想也没想,司若弦挣扎着便要起来。 “主子,你做什么?”叶灵赶紧按住挣扎的司若弦,道“你身子还虚着呢,别起来了。” “我要去找城歌。”司若弦继续挣扎着欲起来。 毫无疑问,叶灵自是不会让司若弦起身的,压着她的力道又加了两分,后,又想想不对,怕挣扎间伤到她,直接改用术法将其定住了,她说“主子,你好好休息,我派人去找八王爷,这样,可好?” “我要亲自去找他。”只要没有看到他,她就无法安心。 司若弦真的很想解除叶灵用在她身上的术法,无奈,她损毁的筋脉还未修复完好,体又虚,能量无法恢复,只能干瞪着。 叶灵一副没商量的样子,道“主子,我知道你心系八王爷,我一定会派最得力的属下去寻找,也会尽所能地找到八王爷,你就别再亲自去了,可好?”顿了顿“如果你答应好好休息、养伤,我立刻解除术法。” “叶灵,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你就不怕本上神恢复法力那一天,拿你整个九尾狐族来开刀?”司若弦沉声问道,她现在只想快点去找到城歌。 叶灵一愣,随即想到不久前看到的耀眼光芒,瞬间明白过来,一脸兴奋“主子,你真的恢复记忆了?” “放开我。”司若弦答非所问。 叶灵说“八王爷不会有事的。” 她若记得不错的话,看到的是两道光芒,一是属于主子,她的记忆封印解除,恢复了记忆,却没有恢复能力;那么,另一道,一定是来源于八王爷。看来,八王爷真的是夜天太子的转世,只是,不知道夜天太子又恢复了什么? “灵儿,如果没有亲眼看到他平安无事,我都无法安心。”陡然间,司若弦的声音又浸满悲伤。 叶灵心一紧,在她看来,主子一直都是坚强的,很少会看到她如此一面,一时,竟有些失神,有心疼、有无奈。 “主子。。。”叶灵还想说些什么,出口,却被司若弦打断“灵儿,带我去找城歌,你可以再带其他人去寻找,但我一定要去。” 别看司若弦身受重伤,虚弱得紧,眼里的坚定却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叶灵紧紧盯着司若弦,良久,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挥手解了术法,弯腰抱起虚弱地司若弦,道“主子,灵儿这就带你去找八王爷,不过,你得答应灵儿,无论结果如何,都跟灵儿回来,且要好好养好身体。” “我答应你!”司若弦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恢复记忆后,她知道自己再不能任性了,这次找不到城歌,她还可以继续找,若她再想不开,那么,万一城歌还活着,而她却不在,城歌该怎么办?失了母亲,昱辰和无寂又该怎么办呢? 得到司若弦的肯定,叶灵也不再犹豫,念力一动,眨眼间,便消失在屋子里。 另一边,当花凌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住处的时候,夜城歌刚好醒来,正与他带出的两位降魔族族人在争辩着什么。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不知道他是病人?”花凌哲走近,见两名族人正粗鲁地压着夜城歌,顿时沉下脸来,双眸里迸射出冰冷的寒光,瞬时,冰封千里,其浑身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令两人不禁抖了抖,两人正欲解释什么,花凌哲的视线已移向了夜城歌。 此时的夜城歌已没有了在崖底见到他的狼狈,身上都明显地打理过,衣服换过了,脸上那条细小的划痕也处理过,并不影响他的俊美,脸色仍是苍白的,可见,他真是伤得不轻。 花凌哲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挥手示意两人放开夜城歌,径自走了过去,道“八王爷,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救了我?”说不诧异是假的,夜城歌这话,看似询问,实则是绝对的肯定,他相信,就是花凌哲救了他,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花凌哲并不否认“是。”顿了顿,又似想起了什么,眸光瞬间变得犀利起来,探究地看着夜城歌“你怎么会从松峰之颠上掉下去?” “你又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夜城歌反问,他还真想不出花凌哲出现在那里的理由。 花凌哲说“找人。” “哦?”有什么人,值得他亲自走一趟呢? 等等!夜城歌突然灵光一闪,脑子里浮现出司若弦的身影,想到她曾在木西国将军府住过一年,与花凌哲也相处了整整一年,难道说,花凌哲此次来是。。。 “你是为了若弦才去松峰之颠,还是为了斩妖除魔呢?”夜城歌看了一眼花凌哲始终不离手的降魔剑,问道。 “若弦?”花凌哲微微皱眉,很明显,他很少关心别人的家事,故而,还不知道夜城歌的八王妃,便是司若弦,更不知,司若弦就是八王妃。 忽然间,脑子又浮现出有关于司若弦的点点滴滴,心里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你为什么会掉落悬崖?她是跟你一起掉下去的吗?”花凌哲只问了两个问题,夜城歌心里却是一紧。 “她跟着我跳下去了?”夜城歌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幸福、担忧一一浮现“她人呢?” .. ------------ 第三百二十章 劫后重逢1 “不知道。”花凌哲很无奈地吐出三个字。 闻言,夜城歌所有的理智都崩盘,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挣扎着便要起来“我要去找她。” “不行。”花凌哲想也没想便拒绝“你这样,怎么去找她?再者,你又以什么身份去找他?” 好吧,花凌哲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故意这么说的。 夜城歌说“她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你说我凭什么去找她?没错,我是受了重伤,可我还没死,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找到她。” “我会继续寻找。。。”花凌哲蹙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可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夜城歌打断“我要亲自去找。” “你何必这么固执?这可不是我所知的东国战神。”花凌哲依旧没有退步,直接按住夜城歌欲起身的身子。 夜城歌说“只要是关于若弦的事情,夜城歌就不可能有理智。” 花凌哲一怔“你这样的身体,再不好好调养,有可能会。。。” “就算会死,在死前,我也一定会找到她。”夜城歌坚定地说“倘若若弦活着,那么,夜城歌便会不顾一切地拼命活下来,哪怕与天斗,与死神抢时间,与阎王争寿命;倘若若弦死了,那么,碧落黄泉,夜城歌必定生死相随。”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花凌哲再次震撼,他没想到夜城歌会爱若弦如此至深,突然间,脑子里浮现他赶到松峰之颠时,最后看到的那一抹身影,她,也是如此深爱他的吧? “花凌哲,带我去,就当是夜城歌求你。”夜城歌难得低下头来,还是对一个自己在战场上最大的敌人。 花凌哲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在他印象中,夜城歌一向是强悍的存在,就像是俯瞰众生的王者,在他的字典里,从来不会有服输,或低头那一天,而今天,他却为了若弦而低下他高傲的头颅,甚至为了让他带他去找她,不惜放低姿态来求他,如此的男人,叫人如何拒绝? 最终,花凌哲还是妥协了,当然,他也有他的条件“我可以带你去,不过,你得答应我,两天的时间,无论结果如何,都必须跟我回来,待把伤养好,我们一起去找她。” “你为什么一直抓着她不放?我不管你以前是否知道,但现在,很明显你是知道的,她是我的妻,是我儿子的母亲。”夜城歌霸道地宣布所有权,甚至带着隐隐警告的。 花凌哲没有看夜城歌,只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话音落下,花凌哲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抱起夜城歌往外走。 “喂,你抱着我干什么?”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用公主抱的方式抱在怀里,任谁,也会受不了吧?夜城歌会反应激烈也不足为奇。 花凌哲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赏给夜城歌,道“你以为我很想抱你?如果你认为自己还有本事走到松峰之颠崖底的话,那么,我非常乐意放你下来。” 这下,夜城歌不说话了,他就是没有那种能力。 花凌哲第一次御起降魔剑,直达松峰之颠底部。 在这个时候,夜城歌身体还十分虚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坠落下崖之后,在山间灵气的环绕下,冲破了部分封印,恢复了部分能量。 叶灵带着司若弦来到崖底之后,直接回复真身,收起了八条尾巴,只余一条,驮着司若弦,开始寻找起来。 安静到空灵的松峰之颠底部,一只火红色的狐狸,背上驮着一名身受重伤的绝美女子,正不紧不慢地走在每一个角落,精明的双眸四处查看。 司若弦也强撑着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寻找着,不曾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司若弦的身子渐渐地吃不消了,而整个崖底,方圆五里之内,都被他们仔仔细细地找了不下三遍,却依旧没有夜城歌半点身影。 “主子,或许,八王爷已经被人救走了。”叶灵明显感觉到司若弦的吃力,她本就受了伤,又出来寻找这么久,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她的精力本就不多,眼看着她的精力又快耗尽,叶灵实在忍不住出声提醒。 “我没事。”司若弦艰难地开口“继续找。” “主子,说不定八王爷已经被人救走了,我们这样找下去,也未必会有结果,来来回回已经不下于三次了,难道您真想耗尽精力吗?”叶灵直接幻化人形,往司若弦体力输入灵力,同时,还不忘劝司若弦别再继续,她不在乎,她心疼呀。 “灵儿,你我都清楚,这个地方,除了兽类,人类,又有谁会来?城歌又能被谁救走?”司若弦也很希望城歌是被人救走了,可是,这样的可能性高吗? 司若弦不知道的是,她与叶灵在这里不歇地寻找夜城歌,花凌哲带着夜城歌也正不知疲惫地寻找着她,只是,他们所行方向不同,寻找泛围不同,不下三次的寻找,他们便错过了不下三次。 “要不要休息一下?”已连续寻找了一天一夜,花凌哲已是不知问过多少次这个问题,夜城歌的回答,依旧不变“我没事,继续找。” 花凌哲很无语“你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就算找到若弦又能怎样?还是说,你想要还没找到她,就先昏倒了?” 好吧!事实证明,花凌哲说这类话,还真是一说一个准,等到夜城歌累昏过去的时候,他们的确还没有找到司若弦。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夜城歌如是说,现在的他,除了想要快点找到司若弦,还真没有其他要求。 花凌哲无奈地摇头,只得搀扶着夜城歌继续,当然,在此之前,他不忘将自己体内的内力过渡一些给夜城歌,让他能够坚持下去。 真要说的话,花凌哲是很想一掌将夜城歌劈晕的,但他又莫名地想要看看,夜城歌对司若弦的爱,到了怎样的程度。 两方四人就这样不眠不休地寻找着,安静的崖底,除了他们偶然的谈话声,以及不时传出的鸟叫、兽鸣,再无其他声音。 时间一点点过去,司若弦与夜城歌的支撑终是到了极限,叶灵与花凌哲不得不带着他们各自返回。 或许,是缘份,也或许,是冥冥中注定,在叶灵抱着司若弦意欲运用意念回到金北国国师府之时,花凌哲正巧着抱着夜城歌自另一方出来,而他,正准备御剑离开。 叶灵与花凌哲都没有想到,在这个不应该有人出现的松峰之颠底部,还能遇上除了自己之外的人。 也不知是什么使然,叶灵竟与花凌哲双以停下脚步,相距不过三米之遥,静静打量对方。 不得不说,在看到花凌哲那一刻,叶灵有种震惊的感觉。 只见男人一袭白衣,那白并非如雪一般亮,而是柔和亲切舒服熨贴的,仿佛把秋夜的月色捣碎浸染而成,白中泛着些微黄。他的眉目清朗如静川明波,身姿俊雅若芝兰玉树,唇角微弯,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仿若三月暖阳倾洒,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感觉,犹如一个自画中走出的翩翩美男子,温和得令人心醉。 他的手中抱着一名身着玄色衣袍,却看不清模样的男子,可这样,并不影响他的魅力,反倒更增添了几分别样的美感。 叶灵得承认,眼前的男子是她见过的男子里,很特别的,他不似八王爷夜城歌的妖孽,不似魔界圣尊应杰的阴柔,不似玄墨上神的温润,他身上有一种儒雅的气息,便若仔细辨别,又能感觉出他的凌厉与霸气。 正如现在,叶灵分明看到他眼中的防备。 当然,花凌哲看到叶灵的时候,也是一愣。 眼前的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袭红色长裙包裹着她娇小的身子,红色,很热情的色彩,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穿出应有的效果,这个女孩,却是将其穿出了最完美的效果,哪怕她一动不动,其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也能吸引人的眼球。 她,漂亮的五官完美结合,一双大大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眸底流动着盈盈波光,樱红的唇微抿,辩不出她的心境,却透着说不出的诱、惑。 微微垂眸,但见她的怀中抱着一名着水蓝色长裙的女子,由于女子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女子的长相,不过,却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而在一直打量花凌哲的叶灵,也在微风拂动下,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花凌哲与叶灵,可谓是异口同声地问出了同一个问题,还真是说不出的默契呀。 “你先说。” “你先说。” 再一次的异口同声。 “降魔剑?你是降魔族的人?”叶灵扫了一眼花凌哲腰间的降魔剑,看似询问,实则,已经肯定了。 花凌哲一愣,倒没想到叶灵能轻易猜出他的身份,当下,变得更加警惕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 ------------ 第三百二十一章 劫后重逢2 叶灵看了花凌哲一眼,答非所问地说“我若记得不错的话,这个地方,并无妖魔出没,不知,你降魔族人,到这里来做什么?还有,你怀中的人。。。” “知道的倒是不少,不过,我似乎并没有告诉你的必要。”花凌哲不想再跟叶灵废话,夜城歌还等着他救呢。 如此想着,花凌哲便欲御剑而去,岂料,叶灵突然问“你怀中之人,可是远东国八王爷夜城歌?” 花凌哲一怔,微微眯起双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眼底的防备亦是愈加深了,心里不禁猜测起叶灵的身份。 叶灵无视花凌哲的防备,直言道“实不相瞒,我此次到这里来,为的就是寻找八王爷夜城歌。” 花凌哲挑了挑眉,却没有说什么,叶灵继续说“你身为降魔族人,自该知道司音上神吧?” “你知道她在哪里?”果然,一听司音上神这四个字,花凌哲有了反应,甚至有些小小的激动,如果不是极力克制,定会冲上去了。 “你先告诉我,你怀中之人可是八王爷?”叶灵不答反问。 “你找八王爷做什么?”花凌哲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依旧危险地盯着叶灵。 叶灵说“他是我家主人的夫君,你说,我找他做什么呢?” “你抱着的便是司音上神?”花凌哲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点什么,上前几步,当看到司若弦熟悉的容颜时,心里所有的防备都消失了,疑惑地问叶灵“你特意带她来寻找八王爷?” 叶灵并不作声,转而看向花凌哲怀中同样疲惫得晕倒的夜城歌,少许,方道“你不是也带他来找主人吗?” “如果可以,我还真不想带着他来。”他也很无奈呀。 “他们两人本就伤得不轻,又经过这样折腾,得快些回去救治才行,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是不利。”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问花凌哲“八王爷我得带回去,如果你愿意随行的话,那么,便一起,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么把人给我,你便可以走了。” “我跟你一起走。”花凌哲毫不犹豫,他的责任和使命都还在,万不可能离开司音上神。 叶灵点了点头,意念一动,带着司若弦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句话在半空中久久徘徊。 “我带着主人先行一步,你带着八王爷御剑跟上,金北国国师府。” 知道该去哪里,花凌哲也不迟疑,御剑而上,紧跟着叶灵而去。 叶灵终究是仙,其速度肯定不是盖的,只是眨眼的功夫,已经从松峰之颠底站,回到了金北国国师府,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往司若弦体力输入灵力,末了,又掏出一粒药丸给她服下,感觉到她体内的气在慢慢恢复,她的心也跟着放松不少。 就在叶灵刚忙完,准备给自己倒杯茶,悠闲地坐一会儿,等着花凌哲来时,屋外已传来响动。 速度还不错!叶灵微微感叹了一下,茶也不喝了,放下杯子走去开门,花凌哲听到声响,回头,正巧看到叶灵站在门前,当下,抱着夜城歌便走了过去。 “跟我来。”叶灵出门,顺手将门带上,对正走来的花凌哲说道。 花凌哲也不计较,跟着叶灵进了隔壁的屋子,在叶灵的指示下,将夜城歌放到床上。 叶灵并不介意花凌哲在场,直接运起灵力打向夜城歌体内,欲图治愈他的伤,结果,令两人都吃惊了。 只见叶灵打入夜城歌体内的灵力被尽数吸收了,可是,他的身体却没有一点好转的意思,叶灵利用神识将夜城歌的身体扫了个通透,终只能无奈地收了仙法。 “很严重?”花凌哲这话有些明知故问。 叶灵回头看了花凌哲一眼,道“他历经生死,又受到了了松峰之颠的灵气洗礼,冲破了部分封印,恢复了部分灵力,身体体质也发生了些许变化,我的能力,已不足以对他的身体做出任何改变。” “你是。。。”花凌哲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孩,绝不是普通的人类,话出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叶灵深深地看着花凌哲,眸光复杂地流转,最终,还是道出实情“我乃九尾狐族,是司音上神的契约灵兽。” “九尾狐族生来便是仙,那么你。。。”说不震惊是假的,堂堂的狐仙,竟甘愿做一只契约灵兽? 似是看出了花凌哲的疑惑,叶灵道“没错,我生来便是仙,不过,这并不影响我成为司音上神的契约灵兽这一点,不是吗?” “八王爷的身份是。。。” “时机到了,你自会知道。”花凌哲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叶灵打断,末了,转身离去,离去前,还不忘交待花凌哲一声“我有事出去,你好好注意着两位主子的情况,如无必要,最好先别出去。” 司若弦与夜城歌皆是在重伤之后,又耗损了几乎全部的精力,叶灵能够将灵力打进他们的体内,但恢复,终究是靠他们自己的。 兴许是内心强大的信念支撑,两人在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夜之后,终是悠悠转醒。 司若弦是由叶灵照顾,夜城歌由花凌哲照顾,两人先后醒来,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对方,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两人的心都稍稍放松了一些,但执着如他们,聪明若他们,岂是会听一面之词之人?故而,他们回过神来的第二件事,便是想也没想地挣扎着起床,意欲寻找心爱之人。 于司若弦与夜城歌而言,他们分开得太久,经历得太多,自是要亲眼看到对方平安,方才真正放下心来的。 这一次,叶灵与花凌哲都没有阻止,反倒是扶着他们起身。 七天七夜的时间,司若弦与夜城歌身上的伤,都没有太过明显的好转,脸色皆苍白得近乎透明,若不是清楚地知道他们是怎么一回事,叶灵与花凌哲非得急疯了不可。 司若弦与夜城歌的状况都差不多,谁也没有比谁好多少,当叶灵打开房门的时候,挨在一起的房门也打开了,叶灵扶着司若弦踏出去那一刻,花凌哲也似跟她说好了般,扶着夜城歌走了出来。 四人相遇,叶灵与花凌哲互看一眼,非常有默契地退回到司若弦的屋子,然后,将两人都扶到床上坐下,他们才识趣地离开,顺手将房门关上。 “城歌。。。” “若弦。。。” 四目相对,司若弦与夜城歌皆在彼此的眼底看到了惊喜与心疼,话出口,才发现,声音已是颤抖不已,千言万语,都敌不过深情一眼,而他们想说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口。 两两相望,眸中盛满柔情,也是在这一刻,司若弦才发现,夜城歌的眼,竟变作了与昱辰、无寂两兄弟一样的冰蓝色。 “城歌,你的眼睛。。。”司若弦轻轻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夜城歌的眉眼。 司若弦已恢复了所有记忆,如果说,刚醒来那一刻只是怀疑夜城歌是夜天转世的话,那么,这一刻,她几乎已经可以确认了。 一样的容颜,一样的眉眼,一样气质,除了那个刻入骨髓的男人,还有谁呢? “怎么了?”夜城歌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司若弦的异样,任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抚、摸,轻柔地刻画容颜,眼底,柔情都快溢出水来。 司若弦说“很好看。” 在司若弦看来,世界最漂亮的眼睛,便是夜天的冰蓝眸子,仿若一潭幽池,根本看不到尽头,总又令人不自觉地深陷,想要一探究竟。 直到此时,夜城歌依旧是不知,曾经被加上的封印已解,他的眸子,也有如墨的色彩,变回了冰蓝,而他更不知,自己的体质已有了些许改变,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无法察觉自己的体内已然有了灵力。 司若弦却不同,虽说她的能力还未全然恢复,但她元神俱灭前的记忆都恢复了,从某种角度来说,她的眼睛是更为犀利的。 从夜城歌的眼睛变了这一点上,司若弦已察觉出了什么,但她现在没有精神力,无法用神识查看夜城歌的身体,也就无法肯定,但隐隐地,她觉得,自夜城歌被逼下悬崖,而她跟着跳下那一刻,他们生命中的某些东西,已经改变,只是,他们现在还无法清楚。 夜城歌艰难地将司若弦拥在怀里,贪娈地呼吸着她独有的气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若弦,真好!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什么傻话呢?司若弦老早就说过,碧落黄泉,生死相随,就算你去了阎罗殿,司若弦也会追随而至。” “夜城歌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便是遇上你,爱上你,拥有你。” “司若弦亦然。”她是该感激上苍怜见的吧?能够安排他们再次相识、相知、相爱、相惜。 闻言,夜城歌直接俯首吻住司若弦的唇,说不出的温柔,司若弦本能地搂着夜城歌的脖子,回吻。 瞬间,空气中漂浮着名为暧昧的气息。 .. ------------ 第三百二十二章 浮海花田-还灵草 由于司若弦与夜城歌身体的原因,叶灵与花凌哲并没有走远,大概是猜到了屋子里的温情,两人的唇角都不禁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 这些天来,叶灵与花凌哲的相处融洽了不少,早没有了最初见面时的不对盘,相反地,叶灵是欣赏花凌哲的,花凌哲也是喜欢叶灵的。当然,目前来说,叶灵也仅限于欣赏,而花凌哲的喜欢,也只限于朋友之间,无关于爱。 叶灵是金北国的国师,府邸自是不差,不过,花凌哲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甚至,他来到国师府之后,还没跨出过这个小院,而跟着他的两名降魔族族人亦然。 当然,自这个小院的各方面来看,已能想象国师府的豪华。 雕梁画栋,理石作地,石玉为桌,卵石铺路,用奢华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花凌哲不得不叹,一个国师府尚是如此,皇宫,恐怕更是不得了吧?金北国向来是与世无争之态,同其他三国的来往不算密切,也不是不来往,与每一个国家都差不多。 这是一个女王为天的女子帝国,这个国家的女人,特别是入朝为官的女人,无一不是厉害的角色,这些年来,金北国从来不与他国交战,谁也不知道这个国家的势力如何。 从经济贸易这一点上来说,金北国无疑是占据最大优势的,不过,就人数来说,金北国就比不上其他三国了。 以前,四国平衡,相互牵制,倒也没什么,但现在,和平的假象已彻底撕碎,作为四国中最强的木西国,其皇上沐渊,也真真正正将他的野心表露无疑,之所以迟迟不敢动金北国,想来,也是顾忌着未知的实力吧。 叶灵与花凌哲相对而坐于小院的亭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叶灵,你不是司音上神的灵兽吗?为何没有跟在她的身边,反倒成了金北国国师?”这是花凌哲非常好奇的,自他第一次见到司若弦,便没有见她身边有宠兽。是什么令一个分明忠心的灵兽,离开主子而到另一个国家担任朝廷要职呢? “这个,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很显然,叶灵并没有打算说出来。 “嗯?”花凌哲微微挑眉,却也没有多问什么,不知为何,他心里就是莫名地相信,她,真的有自己的理由。 叶灵没再开口,而是有些空灵地望着远方,主人,灵儿相信,很快,你和夜天太子都能回归正位了。 静默,相对而坐的两人各有所思。 不知过了多久,花凌哲突然想起一个问道,问叶灵“司音上神与八王爷都已伤了这么多天,为何一点好转的痕迹都没有?”这,实在匪夷所思。 “他们受了内伤,自是难好。” “如果只是内伤,会这么难以恢复?” “若弦。。。” 突然,屋内一声惊呼,叶灵与花凌哲立刻起身,旋风般冲了过去,压根忘记了他们正在讨论的问题。 推门而入,司若弦已经昏迷,而夜城歌,亦是苍白着脸色,斗大的汗珠不停自他额头滑下,看起来,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叶灵想也没想,抬手便将灵力打入夜城歌体内,告诉他方法,让他试着运气,集合整理自己体内的灵力,见夜城歌闭上眼进入打坐状态,这才查看司若弦的情况。 早在叶灵为夜城歌注入灵力之时,花凌哲已冲到司若弦身边,担忧地查看起来。 “她的精力都耗尽了?五脏六腑也大为受损?”听似询问,实则,花凌哲已肯定了自己的看法,在叶灵走过来时,直接说了出来。 叶灵点点头,随后,又补充道“她本就受了重伤,又在极致的仇恨中,拼尽了自己最后一丝能量弹出绝心曲,可见,她当时是下了必死的决心,她耗尽了精力,又从松峰之颠上跳下去,虽说有灵气助体,也不曾真掉到崖底,但她的身体已经极度损伤了,能活着,已是不易。” 顿了顿,似想到什么,继续道“醒来后,她又不顾一切地非要去松峰之颠底部找八王爷,一找,又是三天,不眠不休的,就算她是司音上神的转世,也终是熬不住的,毕竟,现在的她,还只是拥有火系异能的凡体而已。” 这,也算是回答了进来之前,花凌哲问的那个问题。 不过,有一点,叶灵并没有说,那便是,司若弦的灵魂受损了,夜城歌亦然。 花凌哲一听,愣在原地,原来,这,就是她身体总不见好转的原因。 垂眸,看着昏迷不醒的司若弦,花凌哲问“难道没有办法可寻?”顿了顿,又看向不远处,正打坐的夜城歌“八王爷呢?也无迹可寻?难道凭他们二人这样继续下去?” “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叶灵欲言又止。 花凌哲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又忍不住问“怎样?” “想要让他们恢复,就必须取得浮海花田之中的复灵草。” “复灵草?难道真的存在?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顿了顿“听你的意思,八王爷也必须用复灵草才能恢复?” “你知道八王爷的前生是谁吗?”叶灵不答反问。 “谁?”花凌哲有一种预感,答案,一定会令人震惊。 果然。。。 “夜天太子。”叶灵说“千年前,司音上神与妖、魔两界君主在弱水之滨大战,司音上神用元神祭锁魂塔,元神俱灭,为了替司音上神修复元神,夜天太子耗尽了数万年的修为,却也只能换得司音上神轮回转世,而夜天太子也因为耗尽了修为,转入轮回。” “不知道让你等待司音上神的人有没有告诉你,司音上神只是凡人之身,而夜天太子,却是神根犹在的?” 花凌哲摇了摇头“师傅并没有告诉我那些,他只是让我等待司音上神的转世,然后,辅助她,还六界一个盛世太平。” “妖界之王与魔界君主皆已是在一百多年前逃出锁魂塔,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转世出现,玄音琴与玄天剑也重新现世,相信,以两位君王的执着,只怕,事情会比千年前,更为复杂。” “难道传言是真的?妖界之王君离琛钟情司音上神,而魔界君主深爱夜天太子?”花凌哲微微震惊。 “应该是。”玄墨上神既然交给她任务,就断然不会骗她。 “还灵草能帮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回归神吗?” “不能。”叶灵回答得很果断。“还灵草,只能帮他们修复受损的灵魂,当然,也能提升他们的修为。” 她听玄墨上神说过,司音上神的神体在神界浮莲山中,由四大神兽之二青龙、朱雀守候,而夜天太子的神体则在神界天池底,由四大神兽之一玄武守候,他们二人的修为皆耗尽,经历轮回,要回归神位,也必须历劫,还灵草,只是能修复他们而今受损的灵魂罢了。至于他们回归神位,需要历经怎样的劫,就不知道了。 “没有还灵草,他们是否会一直如此?” “没有还灵草也行,取得三头龙蛇的内丹,加上极地雪莲,神界天池水,炼化为丹药给他们服下。”叶灵平静地说出这样一个事实。“不论是还灵草,还是丹药,都必须到手时立即给他们服下。” “也就是说,必须带着他们去?”花凌哲有些不淡定了“你应该知道,不论三头龙蛇的内丹,极地雪莲,神界天池水,还是还灵草,都是极难得到,且是危机重重,怎么能带着他们前去?”这不是找死吗? “如果不带着他们,就算你有幸得到了那些东西,也无用。”叶灵又何尝不知那个道理,否则,她又怎会如此犯难? “灵儿,凌哲,去浮海花田吧。”不知何时,司若弦已醒来,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主人。。。”叶灵小小的眉头都快打结了。 司若弦说“在去浮海花田前,先带我去一趟昆仑虚。” “好。”叶灵想也没想便答应,想了想,又道“或许,玄墨上神会有办法。” 司若弦并没有说什么,可心里却是清楚的,她与城歌皆非普通人,他们的灵魂,必须要靠那些东西来修复,千年前,夜天已为她耗尽了所有修为,千年后的今天,她岂能再让玄墨为了她而不顾一切?且,无双与昱辰的状况还不知道怎样了呢。 昆仑虚。。。 夜昱辰带着类无双到这里已是十天过去,玄墨上神也努力了十几天,夜昱辰身上的伤已完全好了,而类无双就。。。 “还是不行吗?”夜昱辰满目忧伤地看着毫无生气的类无双,问玄墨。 玄墨拭去额头上的汗,轻轻摇头“我已经尽力了,她散去的灵魂,我只能聚回两魂三魄。” “她还能活过来吗?” “她的一魂四魄已经去了另一片大陆,我能感觉得出,已经强行转世了,只要找到她如今的身体,再将两魂三魄渡过去,她便算是真正重生了。” “如果,我要随她而去,可以吗?” .. ------------ 第三百二十三章 跨时空爱恋 静默。。。 玄墨微微皱眉,不太赞成地看着夜昱辰“有必要吗?别说她不在这片大陆了,就算在这片大陆,你身为神界小皇子,也不能随意下凡,人界每一个人的命数都是写好的,擅自更改的话,会受到严重惩罚。” “就算重新转世为人,我也不在乎。”夜昱辰异常坚决。 看着眼前这个还显稚嫩的与夜城歌有七分相似的男孩,玄墨有些恍惚,千年前,那个男人,何尝不是如此坚决?任神界所有人反对,他仍是一意孤行,只为了救他心中至爱。可是。。。 “昱辰,那不是开玩笑的。”玄墨并不赞同夜昱辰的想法,劝道“如果你真的非她不同,也不一定非要跟着她到另一片大陆重新开始吧?她毕竟是魔界小公主,待她三魂七魄重新修好,我可以想办法将她再渡引回这片大陆,而你,在这段时间内,可以一边修炼,一边等她。” “如果没有她,昱辰的生命就没有意义了。”他也很想留下,一直等着她再度出现,可是,只要一想到没有她的日子,他就觉得一片黑暗。 玄墨一怔,诧异至极地看着夜昱辰,他也不过一千多岁,与类无双也不过几年光景,爱得竟是如此至深了吗? “昱辰,为了她,你宁愿抛下自己的父母吗?”玄墨幽幽道“你应该知道,不论是你父王,还是母妃,都还在人界,他们回归神界之前,还会有无数的磨难,且,必须历经天劫,方能回归。难道你不想尽自己的一份孝心?” 夜昱辰默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为了类无双,真的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也真的忘记了一切。经玄墨如此一说,他方忆起,当日松峰之颠的事情,不知道父王、母妃现在如何了? “昱辰,如果你想随着无双而去,母妃不会反对。” 突然,司若弦虚弱的声音穿透空气,钻入昱辰与玄墨耳中,两人皆同时看向门口。 只见身为九尾灵狐的叶灵以原身驮着虚弱的司若弦与昏迷不醒的夜城歌,她的身边,站着一袭白衣的花凌哲。 玄墨上神意味深长地看了花凌哲一眼,转而上前将司若弦抱下叶灵的背,而花凌哲则抱下夜城歌,叶灵瞬间幻化人形,紧紧跟着玄墨上神。 玄墨将司若弦抱到柔软的椅子上坐下,又让花凌哲将夜城歌放到他方才拿出的软塌上,这才起身,亲自为司若弦倒了一杯水,温柔地说“恢复记忆了?” 这里,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司若弦的记忆与夜城歌的灵力,是他亲手设下的封印,十几天前,他感觉到了它们的消失。 司若弦也不隐瞒,轻轻点头“恩。”顿了顿,转眸,深深地看了夜城歌一眼,又问“他是夜天?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否还封锁了我部分记忆?我记得与君离琛、类无恨在弱水之滨的大战,却不记得为何会战。” “司音,你想太多了。”玄墨说“我封锁你记忆的封印,已经解除,至于你为何会与他们二人大战,我也不知,或者说,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既然你不记得,那只能说明是你自己封印了那部分记忆。” 没错,玄墨是通天上神,可他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当年之事,诸神都知,如若司音上神没有与君离琛、类无恨大战,那么,在不久之后,神界也将与妖、魔两界大战。 也正是因为弱水之滨那场王者之战,司音上神以身祭塔,将两界之王给锁于锁魂塔,才使得神与妖、魔两界的大战幸免,可千年后的今天,还能避免吗? 至于司音上神与两界君王大战的原因,确实是无人知晓,别说玄墨上神,就连夜天太子都不知,现在,听司若弦说忘记了那段记忆,玄墨上神便有了些许猜测。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刻意去遗忘、封存一段记忆呢?除非是刻骨铭心的疼痛,突然间,玄墨希望她永远也不要想起来。 司若弦见玄墨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没有打扰,而是转向一旁不发一言,目光不停在她与夜城歌身上转动的夜昱辰。 现今的他长得更好看了一些,与夜城歌有了七分相似,一看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想要说他们不是父子也不会有人相信。只是,小小年纪的他,眉宇间已是布满了历经沧桑的疲惫,看得司若弦一阵阵心疼。 “昱辰,母妃知道,无双的离去,给你带来的打击很大,如果你真的想要跟着她去另一片大陆,母妃也不会反对。”司若弦心疼地人抚上夜昱辰紧皱的眉头,道“别担心母妃和父王,我们很好。” “你们的灵魂都受损了,这样还算好吗?”昱辰红了眼眶,突然后悔起来,如果那天他没有失去理智地带着无双离开,而是留在那里帮忙,他们也就不会伤得如此之重了吧? “又不是不能修复。”司若弦满不在乎地说道,末了,又不忘安慰昱辰,道“傻孩子,就算当ri你留下,我们也没有多少胜算,与苏晋冥兄妹比起来,你的能力还差很多,况且,如果你不及时带无双来这里,玄墨岂能聚回她的两魂三魄?” “母妃,昱辰不急,待您与父王回归神位,昱辰再去找无双。”昱辰想到玄墨说的那些话,当下做出了决定。 “不必,你随着她去吧,母妃和父王等着你们回来。”司若弦温柔地摸摸昱辰的头,道“别担心我们,只要你快乐、幸福,母妃和父王都会很高兴。” “母妃。。。”昱辰心里是矛盾的,司若弦心里懂,故而,在他出口的之际,将其打断“你问问自己的心,到底偏向哪一边?如果你能保证,在没有无双的日子里,你也能如以往一样,不会受任何影响,那么,母妃尊重你的一切选择。” “昱辰,跟着自己的心走便可,顾忌多了,反而会很累。” 一时,夜昱辰不说话了,他的心,其实是矛盾的,是迷茫的。 司若弦也不再多说,说了这么多,她也累了,如果不是凭着那一股子倔强的气撑着,只怕,已快撑不下去了。 叶灵与花凌哲一直注意着司若弦,眼见着司若弦有些不对劲,叶灵想要开口,却被司若弦一个眼神制止了。 这个时候,玄墨也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眼便从司若弦苍白的脸色、微皱的眉头、尽管极力隐忍,仍泛着痛苦的神情中看出她伤得有多重,顿时懊恼不已,开口便欲说她的伤势。司若弦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在玄墨没有开口前已对他摇了摇头。 玄墨也是聪明之人,立刻明白司若弦的意思,她是不想让昱辰担心,遂找了个借口让昱辰离开。 “昱辰,这里是无双的魂魄,你拿下去好生照看着,我先带你母妃和父王去内室帮他们治疗伤。” 昱辰接过无双的魂魄,小心翼翼地收好,抱着司若弦亲了一口,这才转身离开。 昱辰一走,玄墨便带着司若弦与夜城歌去了内室,叶灵和花凌哲紧随其后。 门关上的瞬间,玄墨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司音,你怎么会如此不理智?” “玄墨,你应该知道,他之于我,是怎样重要。正因为知道那样的痛,所以才会同意昱辰随着无双去另一片大陆。”司若弦不紧不慢地说“我想,你应该有办法让我们暂时恢复能力。” “你要去浮海花田?”看似疑问,实则,已是肯定了,玄墨与司音是多年好友,哪怕现在的司若弦与司音有些不一样,但本质是不会变的。 “相较于还灵草,三头龙蛇的内丹和极地雪莲、神界天池之水,会难很多。”司若弦客观解释道。 “浮海花田由四大凶兽看管,还灵草又在浮海花田之中,当年,你还是上神,去那里一趟也受了伤,现在,凭着你的能力,如何能去?”玄墨想了想,毅然决然道“如果你答应让我跟你们一起去,且,到了浮海花田,决不出手,那么,我便立刻帮你们暂时恢复能力,带着你们去浮海花田。” “有凌哲在,不会有事的。”司若弦并不想让玄墨为她涉险,四大凶兽有多凶猛,她比谁都清楚,她已经欠玄墨太多了。 “他?你可别忘了,他还没有归位。”玄墨平静地述说着这样一个事实。 “主子,你就同意玄墨上神去吧,除了他,还有谁能对付四大凶兽呢?”就算玄墨不开口,叶灵也是早就想好了要求他的,现在,他主动说了,那她便帮着求主子点头了。 倒是花凌哲,有些云里雾里了,从他们的对话中,似乎,他还有一个特别的身份呢,是什么呢? 司若弦看看叶灵,又看看玄墨,最终,还是只能点头,似乎,除了这个办法,再无其他。 见司若弦点头,玄墨立刻向司若弦体内输入灵力,修复着她受损的地方。末了,又转身以同样的方式输入灵力给夜城歌,直到感觉他们的气息平稳了,他才收手。 “我出去看看昱辰,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出发。” .. ------------ 第三百二十四章 浮海花田-四大凶兽 谁也不会想到,玄墨也会有说谎言的时候,待得翌日一早,司若弦等人发现玄墨不在昆仑虚,方才察觉出不对劲。 司若弦不禁有些懊恼,她怎么就忘了玄墨但凡遇上她的事情,总会少去那么一点理智呢?昨夜,她就该让叶灵注意着他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司若弦知道,别说还灵草,就是三头龙蛇的内丹、极地雪莲、神界天池之水练就而成的丹药,他也有办法令其保持药效。 “立刻去浮海花田。”说这话时,司若弦的脸色完全变了,心里的担忧尽数表现在了脸上。 见司若弦如此,不论是夜城歌,还是叶灵,抑或花凌哲,心里都隐隐担忧起来,虽说玄墨上神很强,但四大凶兽也不是开玩笑的呀,特别是那四只都在那里。 当然,夜城歌与叶灵、花凌哲三人心里都有着共同的疑惑,还灵草不是到手就需立刻服下方才有效吗?玄墨上神为何会独身前往呢?难道传言有误? 经过玄墨上神的治疗,司若弦与夜城歌的身体已经基本上看不出什么毛病了,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如果没有服食还灵草,他们受损的灵魂始终是无法修复的,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回归神位的路途将更加艰辛。 “主人,玄墨上神会不会。。。”叶灵是想说,玄墨上神会不会不在浮海花田,可她一开口,司若弦便猜测到了,非常肯定地说“不会,他一定在浮田花海。” “你不是说,还灵草必须到手就吞食吗?那他没有必要一个人先去呀?”如果夜城歌也恢复了记忆,他便不会有此一问了。 司若弦想了想,知道他们三人都有那样的疑惑,遂道“玄墨是上神,本事比一般的神高很多,他有办法保持还灵草的药草,不让它流失一点,故而,我才能如此肯定他去了浮海花田。” 听了司若弦的话,三人立刻明白过来,叶灵与花凌哲是知道司若弦恢复了前生记忆的,可夜城歌不知道呀,对司若弦如此了解玄墨,且,看起来,两人关系还不错的样子,顿时疑惑不已。就算她拥有神兵玄音琴,也不该与堂堂上神如此熟悉才对,她到底是谁呢?真的是他认识的司若弦? 这会儿,司若弦脑子里都是玄墨,心里一直祈祷着他不要有事才好,并没有注意到夜城歌的不对劲,叶灵与花凌哲倒是发现了,相视一眼,皆是无声地摇头,花凌哲是不太清楚,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叶灵则是不能说。 一行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往浮海花田赶,而浮海花田,又是另一副光景。 正如司若弦所料,玄墨是早早便来了浮海花田。昨夜告别司若弦他们后,玄墨真的去看过昱辰,交待他怎么照顾好无类的灵魂,后,借口休息,趁着月色便来了浮海花田。 他有本事保存还灵草的药效,不想让司若弦跟来涉险,危险,由他来面对即可。 浮海花田由四大凶兽看管,它们都是非常凶悍的兽,或许能力不如四大神兽,凶悍劲可不亚于他们。 浮海花田,是一片非常罕见的珍贵药材区,在这里有很多东西,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据说,N年前,这里是由一名堪称天才的半神半人血统的少年种植出来的,四大凶兽是少年收的宠物,只有面对少年,它们才会稍显温柔,在少年死后,四大凶兽就真正的凶性毕露了,不论是人、是神、是仙、是妖、是魔、是鬼,但凡想要进入浮海花田,都会被四大凶兽毫不留情地撕裂。 人性都是贪娈的,天地六界,皆如此,一批人死在那里,又有下批人去,随着时间的推移,浮海花田的死亡者越来越多,几乎是血水浇灌药材,那些年,长成的药材,都带着几分妖冶,几分诡异。后来,又逐渐变少,也不知是谁传出的消息,浮海花田便成了禁忌之地,别说人,就是神,没有一定本事,也不敢来这里。 当年,司音上神为了某些神,特意到了浮海花田取药,与四大凶兽斗了三天三夜,最终,以受了伤带着药回九天之上宣告结束。 据说,这么多年来,司音上神还是唯一一个活着踏出浮海花田的。 司若弦知道玄墨上神的能力,即使是千年前,他也能对付四大凶兽,不说将它们全部杀掉,打伤它们,从浮海花田活着出来,倒也是没有问题的,历经千年,他的能力必定是有所增长,可是,如果他不曾耗费灵力为无双收聚魂魄,不曾耗费灵力为她和夜城歌暂时恢复身体,又不曾休息过,她也不至于如此担心。 不得不说,四大凶兽都非常警惕,玄墨几乎是刚到浮田花海,还未落地,它们便有所察觉了,个个凶神恶煞地瞪着玄墨,那模样,似是随时都会攻上去。 玄墨淡淡地扫过它们,看似毫不在意,心里却是警惕起来,要知道,四大凶兽可不是叫着玩的呀。 “吼。。。” 玄墨刚一落地,凶兽穷奇率先吼了出来,撼天动地的声音响彻云霄,其他三凶兽紧随其后,一时间,方圆上百里,都能听到它们的声音,连着地表都似微微晃动起来,可见四大凶兽的吼声有多厉害,若是一般人听到,早已是声下亡魂了。 当然,这对身为上神的玄墨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抬手轻轻一挥,布下一个隔音结界,任是四大凶兽怎么吼,都伤不到他分毫。 四大凶兽也是通灵性,会看脸色的兽,见吼声对玄墨来说没有作用,便停了下来,当玄墨上神靠近浮海花田时,猛地跃起身子,朝着他张开大口,凶悍地扑了过去。 不必怀疑,若是被它们咬上,那绝对是五马分尸,尸骨无存的。 玄墨一跃而起,手中握着一柄通体闪着冰寒光芒的锋利神剑,犹如世间最纯正的冰凝结而成,可它又集结了神兵利器的锋芒,绝对比削铁如泥的宝剑还要震撼。 这是玄墨以气化剑,名曰寒冰剑,可算得世间至阴至寒之物,只要被伤到,不论是人,还是仙,就算是神,轻则种下永生冰寒之毒,重则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寒冰剑,需要至阴至寒之气方能凝结而成,耗费灵力之大,这算得是玄墨上神的绝技之一,活了数万年,玄墨上神用到寒冰剑的时候却是少之又少,可见他此次的决心。 四大凶兽见玄墨上神一跃而起,它们也不甘落后,猛地从地面飞了上去,从四个方向,不停地攻击玄墨上神。 玄墨手腕翻转,无数冰寒的剑花如雨洒落,道道剑花都带着不可小觑的灵力,直可摧毁一座城池。 四大凶兽机敏地躲开,然后,自四个不同的方向同时向玄墨上神发起攻击,四种不同的气息,相同的力量,带着毁天灭地之势,以肉眼根本看不到的速度,毫不留情地向玄墨奔去。 玄墨右手翻转,又是一轮比之前还要生猛的冰寒剑花,犹如数万把锋利而致命的寒冰剑,直接与四大凶兽发出的攻击撞在一起,两股强大的力量撞在一起,强大的灵力波动,瞬间挤压、爆发,灵力碎片四散飞溅。 四大凶兽一声兽吼,飞溅的灵力碎片,犹如长了眼睛般,直直向玄墨冲去,玄墨面不改色,右手剑挡,左手一挥,一道如冰的光芒霎时汇成一条龙的形状,龙啸一声,如闪电般窜出,只是眨眼之间,便将灵力碎片生生吞了下去,继而,消失不见。 见状,四大凶兽再次嘶吼一声,冲着玄墨更加生猛地攻击,玄墨必须要集中所有精力方能对付四大凶兽。 一时间,浮海花田上,一神四兽,五条影子,展开了最猛烈的战斗。 时间悄然滑逝,连着耗费了不少精力与灵力,还未及修复的玄墨,对上越战越勇,越战越凶的四大凶兽,逐渐吃力起来,再不若最初那般游刃有余。 四大凶兽似也是看出了玄墨的疲惫,攻势越来越猛,个个凶神恶煞,似是不将玄墨杀死,分尸,吃掉,便不甘心。 天明,天暗,如此循环,玄墨与四大凶兽之间却还未能分出胜负,不过,他们却在打斗中,不知不觉来到了浮海花田中心的上方,在半空中,一眼便能看到中心的还灵草,红色的草,带血般,妖冶不已,细长的红叶上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火光,看上去,热情似乎,如火如荼。 四大凶兽攻击凶猛,玄墨自也不敢有丝毫松懈,几乎凝聚了所有的能量来对抗,只要一抓住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落下,欲图取得一株还灵草,只要一株,司若弦与夜城歌便有救了。 然而,还灵草岂是那么好取的?玄墨还未沾到还灵草的叶,四大凶兽便将其拦截住了。 打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玄墨与四大凶兽皆不同程度地受了伤,他深知,再这么下去,未必能拿到还灵草,故而,他选择了铤而走险 .. ------------ 第三百二十五章 玄墨重伤,城歌秒杀凶兽 经过僵持不下的战斗,四大凶兽已是知道玄墨冲着还灵草而去,尽管它们也受了伤,伤口处,还在不停流着鲜血,腥甜的血腥味弥漫空气中,与浮海花田里花草的香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芳香。 打斗中,玄墨自也看出了四大凶兽最宝贝的东西是什么,那是位于还灵草不远的血莲花,与还灵草一样,拥有血一样的色彩,却是莲花的形状,煞是美丽,放眼整个浮海花田,也就血莲花最为美丽。 当然,血莲花的用处也非常大,不仅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延年益寿,还能增加修为,据说,再加上四大神兽的精血,人鱼族的眼泪,炼就成丹药服下的话,具有洗髓伐骨的功效,就算是废物,也能瞬间变为天才,相同的修行时间,修为却会成倍成倍的增长,简直就是BT中的极品。 来到浮海花田的人,几乎都是冲着血莲花而来,四大神兽的精血和人鱼族的眼泪他们得不到,单是血莲花也是极品好东西,比起取四大神兽的精血和几乎无人知晓踪影的人鱼族的一人一生只有一滴的珍贵眼泪,血莲花算是容易拿到手的,可是,谁又能想到四大凶兽的凶悍,并不低于四大神兽呢?他们有命来取,还要有命取回去才行。 玄墨第一次欲落地之时,四大凶兽,阻拦他的同时,几乎就是第一反应要守着血莲花,虽然那种反应很短暂,也不太明显,但还是被玄墨捕捉到了。 当下,竭力一搏,玄墨利用神力,分出几个分身,从不同的方向冲血莲花而去,而他,则隐了气息,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还灵草,四大凶兽自是本能地护住血莲花,对玄墨的攻击比之前还要迅猛,根本看不出它们受了伤的样子,精力好得令人崩溃。 玄墨这么做,是非常冒险的举动,他的灵力耗去不少,又受了伤,分身出来的他,虽说同样具有攻击力,却敌不过盛怒的四大凶兽,几乎没费多少功夫,分身便被四大凶兽给粉碎个彻底。 玄墨是隐了气息不错,分身的粉碎也对他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可四大凶兽的速度超出他的想象,他们的反应更是空前的迅速。就在玄墨取得一株还灵草,意欲离开之时,四大凶兽猛地扑了过来,个个嘶吼着,张大血盆大口,恨不得将他撕裂。 玄墨立刻将还灵草收好,凝聚灵力,迎上四大凶兽。 半空中,只看见几道残影如风掠过,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司若弦、夜城歌、叶灵、花凌哲四人赶到这时,正巧看到这一幕,四人无不惊叹,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就连呼吸都刻意压制住了,生怕让玄墨分心了,受了伤。 “玄墨上神快不敌了。”静默中,夜城歌突然出声。 没错,玄墨与四大凶兽的速度很快,只如一道影子般晃动,根本捕捉不到,可夜城歌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闻其言,司若弦、叶灵、花凌哲皆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夜城歌,如此快的速度,他竟能看得清?不过,只是瞬间的功夫,司若弦与叶灵都释然,她们都知道夜城歌的情况,唯有花凌哲,瞪大着眼睛,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夜城歌,问“你看得清楚?分得出他们谁是谁?” “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夜城歌微微挑眉,转身看着司若弦与叶灵,很明显地无声询问。 司若弦摇头“我们能看到的,只是残影,不过,我能从交织的气息中分辩出来,玄墨受伤了。” 司若弦的话音刚落,叶灵与花凌哲还来不及感叹,便见玄墨的身体犹如断线的风筝般掉落,唇角挂着殷红的血液。 “玄墨。。。”司若弦的脸色瞬间变了,想也没想,身子一跃,如鬼魅般掠过,将玄墨的身体接住。 与些同时,夜城歌、叶灵、花凌哲也是飞跃而起,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司若弦的前面,出手拦下四大凶兽紧随而至的攻击。 夜城歌本就灵魂受损,由玄墨利用自身灵力暂时修复,加上他自身的本事,就算在松峰之颠死那一次冲开了一些封印,恢复了部分灵力,又执有玄天剑,却也不可能是四大凶兽的对手。 叶灵虽位于仙列,又系强大的九尾灵狐,但她毕竟年幼,一千多年的幼狐,怎能敌得过数万年犹在四大凶兽呢? 花凌哲也差不多,尽管他手掌降魔剑,凭着他目前的能力,依旧是无法与四大凶兽抗衡的。 结果,可想而知,三人皆被四大凶兽所伤,若非叶灵机敏地拉开一道结界,花凌哲以降魔剑之威运足了全力,反手一击,令四大凶兽稍退却,给他们赢来了一瞬逃命之机,三人已被四大凶兽的凶悍给吞了。 司若弦抱着玄墨飞出浮田花海,心疼地看着身受重伤,脸色苍白如纸的玄墨,手,不停地擦拭着他嘴角的血液。 “玄墨,撑住,我带上九天。。。”司若弦的声音明显带着颤抖。 玄墨抓住司若弦满手鲜血的手,将刚采来的还灵草递予司若弦,道“我没事,你现在是凡人,无法上得九天,快吃下去。” “为什么这么傻?”司若弦眼底闪着泪光,却也毫不迟疑地接过还灵草,自己吃下一株,剩下的一株给了受伤返回的夜城歌,夜城歌也是毫不迟疑地吃下。 几乎是在还灵草滑下喉咙那一刻开始,司若弦与夜城歌皆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灵气流窜全身,所有的疲惫与不适,皆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浑身的通畅,仿佛有用不完的力量。特别是夜城歌,恢复了部分灵力,更是如泉涌般,瞬间便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淡淡的红光萦绕,由内向外地散发出来,将司若弦与夜城歌衬托得更加绝美,强大的灵力瞬间弥漫开来。 叶灵、花凌哲、玄墨三人都笑了起来,他们,总算是好起来了。 司若弦将气息调好之后,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查看玄墨的伤势,而夜城歌,则是起身迎上了四大凶兽。 叶灵与花凌哲皆已伤得不轻,凭他们的本事,还真不够四大凶兽看的,哪怕,四大凶兽在与玄墨的打斗中也是伤得不轻。 由于恢复了部分灵力,握有玄天剑的夜城歌可谓是如虎添翼,玄天剑的威力自也比以往要大上太多。 经由夜城歌灌入灵力,玄天剑泛出金色的光芒,耀眼得刺目,令人睁不开眼。 四大凶兽是冲着叶灵与花凌哲而来,万没有想到夜城歌会突然迸出,就在叶灵运用术法与花凌哲的降魔剑一起对上四大凶兽之时,夜城歌手腕翻转,无数剑花闪现,每道剑花都带着致命的杀气,分袭四大凶兽的要害。 四大凶兽一阵嘶吼,生生击碎了三人的攻击,强大的声波震得三人五脏六腑都在颤动,气血一阵阵翻涌,身体更是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玄墨,等我!”司若弦深深地看了玄墨一眼,飞跃而起,伸手一一接过三人,将他们送回地面,而她自己则运用起了火系异能,三昧真火脱腕而出,犹如长了眼睛般,直直向四大凶兽飞去。 趁着四大凶兽对付三昧真火的空档,司若弦飞身回了地面,关心地问道“你们怎么样?” “我没事。”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司若弦一一扫过三人,最终,视线停留在夜城歌身上,道“城歌,我对付四大凶兽,你去浮海花田中心取血莲花。” 顿了顿,兴许是怕夜城歌不知道是哪一种,又添了一句“盛开如莲花,颜色红如血那种,距还灵草不远。” 夜城歌看了看四大凶兽,道“你去取,血莲,我来对付它们。” “不行。”司若弦想也没想便拒绝,她曾与四大凶兽对战过,知道它们的弱点在哪里,夜城歌却不知,她岂能再让他去冒险? “若弦,相信我,好吗?”夜城歌的态度并不强势,询问中却有着无比的坚定,令人不忍拒绝。 司若弦微微叹了一口气,对夜城歌说出了四大凶兽的弱点所在,告诉他怎样才能将体内的灵力与玄天剑融会贯通,说了两人要怎么合作,这才凭空引出玄音琴,在夜城歌对付四大凶兽前,弹奏了一曲,趁着四大凶兽被琴音慑住那一瞬间,一跃而起,直奔浮海花田中心。 四大凶兽又岂是那般容易对付的?几乎在司若弦身形晃动的那一秒,四大凶兽皆从琴音中回神,直奔司若弦而去,夜城歌看准时机,气运丹田,将所有的灵力、内力,皆灌注于玄天剑内,手腕翻转,身体如鬼魅般掠上去,迎着四大凶兽,劈头一斩,奔于最前方的穷奇成了第一个牺牲者。 夜城歌抬手,当空扫去,强大的能量卷起一阵强风,霎时,狂风作,沙石起,哪怕一粒小小的石子也能成为利器。 夜城歌利用风沙迷了三大凶兽的眼,紧接着,又是一招比方才还BT的招式,只见玄天剑在半空中变大,通体金芒,却泛着嗜血的气息,当空劈下。 剩下的三大凶兽无一幸免地被击杀,正中要害,连挣扎都没有,庞大的身体,瞬间掉落在地。 .. ------------ 第三百二十六章 乱世战歌1 叶灵、花凌哲瞬间被眼前的情景惊得愣在原地。 尼玛,他们斗得你死我活,浑身是伤,却奈何不得四大凶兽,他却就这么瞬间一招给秒了,要不要这么BT?饶是知道夜城歌前生是谁,仍觉得不可思议,他现在的能量可是只恢复了部分啊。太TM打击人了。 玄墨与司若弦倒没有太大的反应,似是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 司若弦取了血莲花,凭空碾碎,催动灵力,挤出两滴血,合着血莲花给玄墨吃下,然后又助他运行,消化。 “感觉怎么样?”司若弦并不担心夜城歌,而是担心地看着玄墨,虽说她的血液混合血莲花吃下,能令他的伤瞬间复原,但修为还是无法立刻回复的,加之,她现在乃是凡身,还不知百毒不侵的血液会否有那种特别的功效。 玄墨见司若弦担心,回以她一个笑容“我没事。” “真没事?”要知道,在她面前,玄墨就算只剩下一口气在,依旧会说他没事,真是让人蛋疼啊。 “嗯。”玄墨重重地点了点头,似是为了取信司若弦,特意释放出自己的灵力,让她感受。 司若弦微微一笑“没事就好,别忘了,我现在只是司若弦,能力并没有恢复多少,是看不出你修为的。” 呃。。。 经司若弦这么一说,玄墨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收了灵力,起身站了起来,与司若弦并肩而立。 夜城歌秒杀完四大凶兽,又飞入浮海花田,采了两朵血莲花,这才回到司若弦身边。 “若弦,你没事吧?”在夜城歌眼里,不论何时,都是司若弦占首位。 司若弦微微一笑,倾国倾城“没事,你没被四大凶兽伤到吧?” 别看司若弦采血莲花的速度之快,夜城歌与四大凶兽的对战,倒也是看得清楚的,明知道他无事,还是忍不住问一下。 夜城歌回以一笑“我没事。” 话音落下,又似想起什么,转而看向已走到身后,受伤的叶灵与花凌哲,夜城歌随手将血莲花扔给叶灵和花凌哲,道“这个看起来挺不错的,试试。” 叶灵和花凌哲瞬间无语,什么叫看起来挺不错?这分明就是极品好吧?当然,心里吐槽归吐槽,他们还是毫不犹豫地将血莲花吃了下去。 也就是血莲花入腹那一刻,两人顿觉浑身舒畅,淡淡的红光包裹着他们的身体,受伤的地方逐渐愈合,直到恢复如初,红光才消失不见。 司若弦深深地看了花凌哲一眼,上前将四大凶兽的内丹取了出来,眼也没眨地扔给叶灵和花凌哲一人一颗,剩下的两颗很自然地收了起来。倒不是司若弦小气,而是她怕这两人一时吸收不了,反而伤了自己。 “谢谢主人。”叶灵兴奋地接过,直接丢进嘴里,花凌哲就有点闹不懂了,他只是一个人而已,为嘛给他凶兽的内丹?他不知道的是,司若弦会给他,自也是有原因的。 “司。。。”花凌哲想要问清心里的疑惑,话才开口,便被玄墨打断,玄墨说“白虎,你也该归位了。” 话音落下,玄墨食指一点,一道金光直入花凌哲眉心,继而流窜全身,脑子里也开始闪过无数画面,当画面停止,花凌哲整个人都变了,眨眼看去,他仍是那个若芝兰玉树般的男子,可是,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变了,独属于神兽的威压弥漫天际。 没错,花凌哲实际是上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转世,当年,自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双双消失于天地间之后,玄墨上神就暗暗插手了一些事情,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的神体,都是按他的意思保存的,四大神兽的分配也是他做的主。 作为上神的他,不能在人界随意处事,在他看来,不论当年弱水之滨那一战为的是什么,他都不想再使之延续,甚至是恶化,神、魔、妖三界一旦发生战争,那么,后果将是无法预料的,人界,将会是最直接的受害者,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是一定的。 之所以让白虎转世到降魔族,也是为了今天,他的任务就是相助于夜天太子与司音上神重归神界,当然,还有化解与魔、妖两界的恩怨。如果能够在不动武的情况下解决,固然最好,若是不能,能够少一些伤亡,算一些。 当然,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夜天太子与司音上神的手上,结局如何,还得看他们如何抉择。 “白虎见过司音上神、玄墨上神、夜。。。”恢复记忆的花凌哲瞬间跪下,一一见礼,但夜天太子几个字才刚出口,司若弦便将他打断了“起来吧,以后,这些东西都可以省了,记住,不论我是谁,我还是我,而你,还是花凌哲,懂吗?” “是。”花凌哲恭敬地回道,曾经的坚定还在,但心意,只能深埋。 “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司音上神?”许久才从几人的对话中震惊回神的夜城歌,不可思议地看着花凌哲与司若弦。 跟他山盟海誓的人,竟是上神? 夜城歌并未恢复记忆,而司若弦又刻意打断了花凌哲说出他的身份,他自会觉得十分震惊,觉得难以置信。 震惊之后,夜城歌心里浮起的又是浓浓的担心与害怕,如果若弦真是上神,那是否意味着她很快就会离开他?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便是痛得难以呼吸。 夜城歌的表情,司若弦尽收眼底,她上前一步,主动环上夜城歌的腰,道“城歌,不论我是谁,我都是你的妻;无论你是谁,也还是我的夫。别想那些好吗?时机到了,你该知道的,都会知道。现在,你只要记得,我是司若弦,你是夜城歌,即可。” “若弦,你知道,夜城歌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在身边。”夜城歌将司若弦紧紧搂在怀里,生怕松手她便会消失般。 “只要你不弃,司若弦便永生不离。”如果哪天你先放手了,那么,司若弦仍会拼尽一切的挽回,不论你是夜天,还是夜城歌,司若弦都要定了。 花凌哲吞了凶兽的内丹,能力瞬间上涨,玄墨见了,轻轻点了点头,回眸,看看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眸底闪过一抹疼痛,很快,又被祝福所取代。 “白虎,眼下,人界已陷入大乱,乱世已启,分久的天下,也该合了,你要助他们二人夺得天下,只有完成了任务,他们才能回归神位。”玄墨打开明镜,看了一眼当下局势,对花凌哲道“魔界、妖界如若插手,不必手下留情,记住,天下,一定不能落在沐渊手中,另,降魔剑的威力,会随着你的修为而增长。” “是。”就算玄墨不说,花凌哲也会一路追随司若弦,直至她重返神界。 玄墨轻轻点了点头,并没再说什么,他相信,花凌哲会做得很好。 不知过了多久,夜城歌才松开抱在司若弦腰间的手,两人相视而笑,依偎着走到玄墨跟前,司若弦说“玄墨,我们就不跟你一起回昆仑虚了,昱辰交给你了,如果真的有机会,送他去无双那片空间吧,如果他们有缘,一定会再见,若是无缘,一生结束,他也该死心了。” “你。。。唉。。。好吧!如果他真的放不开,我会送他去那片空间,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就算他是神,去到那片未知的空间,重新转世为人,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万一。。。”玄墨想要说些什么,却也只能无奈答应,真的答应,还是忍不住提醒。 司若弦点头“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到时,你问问昱辰的意思,我想,就算放弃一切,他也宁愿一试,如果,他与无双无缘,没有找到她,经历一世轮回,他也会看透很多事情的。至于你的担心,我只能说,只要我在,就绝不会允许那个万一存在。” 司若弦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玄墨也不再说什么,深深地看了夜城歌一眼,飞身离开。 玄墨,谢谢! 望着玄墨消失的方向,司若弦在心里说出了最想说的话,待玄墨的身影彻底消失,司若弦才收回视线,对几人道“我们也回去吧。” 司若弦等人经历一场生死,远在璃南国的上官瑞风、司正轩、上官芷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木西国以最快的速度灭掉了远东国,并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狠的手段掌控了远东国,本该是功臣的廉亲王一家,在沐渊彻底掌控势力之后,一夜之间消失在天地间,而在无数死卫以血肉之躯开出一条血路之后,侥幸逃脱的夜振天在夜城浩及一批忠心的部下保护下四处躲藏,日子并不好过。 沐渊在派出部分人不断追杀夜振天的同时,只是休整了很短的时间,便再次将矛头对准了璃南国。 在木西国与远东国交战之时,上官瑞风将内乱解决了,同时,也命令下去,加强练兵,他可没有忘记花凌哲所说过的话,单看木西国吞并远东国的势头便知其凶猛,他身为一国之君,自是要誓死守护的,但他不能留下他所在乎的人陪他,只是,当他真的放他们离开,却无一人愿走。 .. ------------ 第三百二十七章 乱世战歌2 金碧辉煌的龙吟殿内,上官瑞风与上官芷对视,两人的眼底都有着不退让,司正轩、慕年一左一右地站在上官芷身边,担忧地看着两兄妹,上官瑞年、上官瑞泽也是一脸凝重。 整个龙吟殿内安静得有些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上官芷率先开口,她说“皇兄,不论你说什么,除非你跟芷儿一起离开,否则,芷儿决不会走。” “这是圣旨。”上官瑞风沉吟出声,一股帝王之气很自然地流露,继而一一扫过司正轩、慕年、上官瑞年、上官瑞泽,道“你们带着她离开璃南国,眼下,木西国明显已呈称霸天下之势,而金北国一直未见有所动作,无人知道它的势力如何。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们最好的去处便是木西国临近皇城那些未受战火影响的城镇,或金北国。” “我不走。”上官芷说不出的倔强。上官瑞风是她唯一的亲哥哥,她怎能在这生死关头抛下他?她依然是那句话“除非,你跟我一起离开。” “由不得你。”上官瑞风也动怒了,眼下的情况,哪里由得他们选择?要么迎战,要么投降。 继上次丢掉几座城池之后,木西国的猛烈攻势已令璃南国又丢了不少城池,上官瑞风很清楚地知道目前的形势如何,战,璃南国绝对是敌不过木西国的,牺牲的是无数将士鲜活的生命。他,从来不是什么慈悲之人,可是,却不忍再次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面,如果降能化解这场战争,能够免去成千上万的百姓与将士死亡的命运,那么,作为璃南国的君主,他有这个责任。 不论是战,是降,上官瑞风都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有活着的一天,能用他一个人的死来换取千千万万将士与百姓的生,那么,他不会犹豫,然而,上官芷、上官瑞年、上官瑞泽、慕年,这几人是他最放不下的,自他做出决定那一刻,但计较着怎么送他们离开,哪知,被他们发现了,故而,有了如此一幕。 司正轩皱了皱眉,上前一步,道“瑞风,我能理解你的无奈,可以想象你的心情,也明白你为什么会这样做,今天,不论你是否承认我与芷儿,我都不可能带着她离开。” “你把芷儿当成最亲密的人,你宠她、爱她、给她最好的保护,可于她而言,你也是最重要的人,抛却她与慕年之间的事情,在这里的每一位,于芷儿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存在,我相信,不论是四王爷,还是六王爷,抑或丞相大人,都不会离开。” “作为朝中要臣,他们也有保家卫国的责任和义务;作为与你关系亲密的朋友与兄弟,他们更加不会走。” “既是如此,你认为我又凭什么能带走芷儿?如果你觉得凭她爱我,愿意跟我走就够了话,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她是爱我,不愿失去我,可她也不会愿意失去你。” “你认为我们为什么一直没有离开?不是我们不够相爱,而是她一直想要得到你的谅解,想要你能接受我罢了。” “我司正轩这一生,就爱了上官芷这一个女人,我爱她,并不只是想要让她好好地活着,我更希望的是她幸福、快乐。我了解她,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就算今日,我把她带走了,她会活下去,可她不会快乐,相较于看她闷闷不乐地活着,我宁愿陪着她共赴黄泉。” “你疯了不成?”上官瑞风怒了,他真不知道司正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不过,他却隐隐有些明白,为何芷儿会如此爱他,就算不想承认,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值得。 “让我们留下吧,共同进退,生死与共,不论结局如何,至少,我们都努力了,就算璃南国沦陷,你这个君王也对得起整个璃南国的百姓了。”司正轩说得真诚无比,令人根本无法拒绝。 “皇兄(皇上),请允许我们留下。”司正轩的话音刚落,上官瑞年、上官瑞泽、上官芷、慕年齐齐跪了下去。 上官瑞风一阵无奈,深深地看了司正轩一眼,道“留下可以,但不可轻举妄动。” “好。” 几人的协议就算是达成了,之后的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有边关传来的加急密报,上官瑞风忙得不可开交,上官瑞年、上官瑞泽、慕年、司正轩也没有闲着,他们都能看出眼下局势。 木西国的军队一路攻来,简直是势如破竹,本就势力不如的璃南国,如何能挡得住已吞并一国,士气正盛的木西国?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木西国的军队便已直逼皇城,速度快得令人咂舌,若非一直有上官瑞风坐阵,鼓舞士气,璃南国的军队,恐怕早已溃不成军了。 浣城,是璃南国最重要的大城,是通往皇城的必经之路,一旦城破,将直捣皇城,可见浣城的重要。 上官瑞风在七日前已将朝中之事交予上官瑞年和慕年,独身带着上官瑞泽与司正轩来了浣城,亲自坐阵指挥。 由于浣城的地理位置较特殊,城池更是特殊,加之上官瑞风指挥,木西国的军队到达浣城,便无法再前。 七天的时间,两军并没有交战,不论木西国的军队在城下如何叫喊,如何辱骂,上官瑞风愣是没有迎战的意思。 火红的烈阳无情地烘烤着大地,两军战士却像没有感觉般,在烈阳之下站得笔直,该做什么,做什么。 浣城城门之上,上官瑞风一脸凝重地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一片,立于他左右的上官瑞泽与司正轩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触目一片,尽是黑色,一眼望不到尽头,保守估计,这里至少也是百万雄师呀,凭着他们三十万的大军,如何能与之抗衡? “沐渊老儿还真是下了血本呀。”上官瑞泽双拳捏得死紧,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么一句话,看着下面那群将士的眼睛瞪得老大,眸中,一片阴霾,不用怀疑,如果眼睛能够杀死人的话,那么,下面那些将士已死了无数次了。 “金北国真的不愿援助?”司正轩转而问上官瑞风,明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要问,金北国,是璃南国唯一的希望,如果金北国不愿相助,那么,璃南国亡国是必然。 上官瑞风轻轻摇头,眼底浮现说不出的痛处“难道,璃南国真的要毁在我上官瑞风手里?” 平日里冷酷无情的男人,第一次露出如此痛苦的模样,令人忍不住心疼。 司正轩与上官瑞泽一左一右握住上官瑞风的手,给他无声的支持。 “璃南国的势力与木西国本就不能比,就算战败,甚至是亡国,相信也不会有人怪你,你,仍是大家心目中的好皇帝。”司正轩并不会安慰人,但他想要说些什么,让上官瑞风不那么自责。 这个男人呵,曾救过他最疼爱的小妹,给过小妹无尽的宠溺,又是他心爱之人最在乎的哥哥,他,如何能袖手旁观? “正轩说得对,皇兄,就算璃南国真有走向灭亡那一天,也不会有人怪你,更没人有资格怪你,璃南国与木西国的势力就在那里摆着的,能撑到现在,已实属不易,你已经尽力了。”上官瑞泽也看不过上官瑞风如此痛苦,心里一阵阵泛疼。 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一步? “皇上,不论结局如何,属下都会誓死追随,在属下心目中,您便是天下间最好的皇帝。”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浣城城主单膝跪地,一脸坚定地说出自己的决定。 “属下誓死追随。” “哗。。。” 一波又一波的人跪了下来,个个脸上都表示着自己的决心。 看着跪倒一地的属下,听着久久回荡在半空的声音,上官瑞风心里一阵阵感动,闭上眼,将眼中一团迷雾生生逼回,再睁眼时,已是一片坚定。“朕一定会竭尽所能。” 如此情景,自是没有被木西国的将士们错过。众将领心中闪过一丝讶异,帝王,果然有着不一样的霸气呀,当然,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更加坚定心中的信念:璃南国必须灭,上官瑞风也必须杀。 “三十万大军,也想与我百万大军相衡,上官瑞风,你当自己是战神吗?”木西国统帅一脸鄙夷。 当世闻名的两大战神-夜城歌与花凌哲双双失去消息,战场上,没有了两大战神,凭着他戎马一生的经历,拿下璃南国,是迟早的事情,就算上官瑞风再厉害,也绝非他的对手,况,他木西国的人数是璃南国三倍还不止。 “能不能与你整支军队抗衡不知道,但取下你的人头,还是不成问题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司正轩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掠了过去,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行动的,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待得众人回神之时,木西国立于最前方的一军统帅已摔倒马下,殷红的血液不停自他脖子上流出。 .. ------------ 第三百二十八章 乱世战歌3 时间,似乎在那一刻停止,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空气中弥漫出的血腥味浓郁得令人作呕。 没有人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如果不是地上的尸体那么清晰地摆在眼前,提醒着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一定以为方才是自己眼花。 别说敌方,就连上官瑞风、上官瑞泽,以及在场所有的将士,都没有想到司正轩会来这么一招,几乎所有人都傻眼了。 在百万雄师眼前,将对方的统帅击杀,一招毙命,这是有多彪悍? 毕竟都是些见惯生死的人,上官瑞风、上官瑞泽,以及木西国的几名副帅最反应过来。毫无疑问,木西国的几名副帅瞪着城楼之上的青色身影,恨意四溅,如果司正轩在他们手里,必定会死得很难看。 “大胆贼人,竟敢击杀我军统帅,找死。”终于,一名副将跳下马,检查了统帅的尸体,确定死亡之后,大喝出声。 顿时,全场哗然,还陷入震惊中的人纷纷回神,璃南国士兵叫好,士气大涨,木西国士兵的士气却下降了不少。 “今日,本将便要整个浣城给统帅陪葬。”还是那名副将,一跃上马,满目愤怒,剑指天际,大喊道“众将士听令,对方杀了我们的统帅,现在,就让我们血洗浣城,为统帅报仇。” “报仇,报仇。。。” 震天的大喝如浪般,一浪接一浪,久久飘散空中,惊天动地。 见到如此情景,整个璃南国的将士们都傻眼了,他们三十万将士,如何能敌对方百万雄师?难道,他们真要全部死在这里? 上官瑞泽皱了皱眉,转而问司正轩“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正轩没有回答上官瑞泽,而是看向上官瑞风,道“瑞风,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这太冒险了。”上官瑞风轻叹一声,他不敢想象,如果司正轩方才失手,死在对方手上,那他该如何跟芷儿交待呢? “你跟我有一样的想法,想必,事情你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我也不过是稍稍提前了那么一点,方才是一个时机,我不想错过,相信,不会有任何影响。”司正轩从来没有参与过战争,可是,却能保持所有的理智,实在难得。 其实,在司若弦与夜城歌离开璃南国之后,他便一直在不断地强大自己,以前不喜欢的东西,也逼着自己去接受,去做,不为别的,只因他知道,上官芷舍不得上官瑞风这个皇兄,故而,他早已是准备好了成为上官瑞风左膀右臂,维护他的皇权,对于上官瑞风的行事作风等等也是一直关注,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传令下去,开城门,迎战。”上官瑞风深深地看了司正轩一眼,转而命令道。 “是。” 待浣城城主离开,上官瑞泽才忍不住问道“皇兄,两军势力悬殊。。。” “瑞泽,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到,正轩杀掉的是在木西国除却花凌哲外,最有智谋的将军,加之,浣城地理位置特殊,修建的房屋也非常特殊,将他们引进来,正好瓮中之鳖,他们人多又怎样?只要让他们乱了阵脚,便是溃不成军,既然我们死定了,那就拉上更多的敌人陪葬。”上官瑞风耐心地解释道,眸中有着强烈的坚定。 上官瑞泽一愣,这才注意到浣城的房屋,全是用石头砌成,不惧火,且,地形错综复杂,如果将敌人引进浣城,那么,敌人还真就是瓮中之鳖。 唇角微微露出笑意,与其等死,不如一搏。 战争,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木西国强行攻城,一波又一波的士兵涌入,待到对方进入一半的人,璃南国的守卫以最快的速度关上城门,然后,按照原定计划开始进攻。 火攻、暗器、弓箭、机关。。。 璃南国士兵的合作很是默契,有人负责引敌人入陷阱,有人负责对付进入陷阱的敌军。 但凡有敌军分散,进入某个小巷,其结局是注定的。 短短时间,木西国的士兵就折损了大半,看着越来越少的战友,士兵们慌了,领军入城的将领也预感到了不好,想要撤退,但城门被大火包围,他们只能是有进无出。 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上官瑞风首先射杀了木西国的将领,令军心大乱,疯狂的厮杀正式开始,璃南国将士,在上官瑞风的带领下,士气大振,勇猛无比,三十万大军,本该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胜利,不想,意外发生了。 本该紧闭的城门,竟开了,门外的五十万木西国大军瞬间涌入城内,开始了疯狂的反扑。 情势陡转,眼看情况不利,司正轩一剑斩杀掉身边的士兵,冲出重围,奔到上官瑞风身边,与其背靠着背,司正轩一面杀敌,一面说“瑞风,我为你开出一条血路,你立刻离开。” “不行。”上官瑞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宁愿战死,也不要逃跑。 “浣城已是保不住了,这也就意味着,璃南国,亡定了,我知道你安排好了很多事情,宁愿死也不愿做逃兵,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你活着,才能东山再起。”司正轩也不管上官瑞风同意不同意,拼尽全力地为他开路,两人的身上、脸上全是鲜血,有敌人的,也有他们自己的。 “你走吧!好好照顾茹儿。”上官瑞风也是不停地厮杀,可他想的是,为司正轩开一条血路,让他离开。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可现实却是非常残酷的。 浣城城门之上,上官瑞泽修长挺拔的身子立于之上,手举金牌,大喊道“全部停手。” 上官瑞泽的声音犹如来自云端,响彻每一个角落,落入每一个人的耳中,生生击在心上。 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缓缓抬头看向上官瑞泽,此时的上官瑞泽犹如俯瞰天下的王者,浑身都散发着无尽的霸气。 “上官瑞风、司正轩,想走?没机会了。”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上官瑞风与司正轩同时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上官瑞泽,上官瑞风沉声问“瑞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怎会不知?”上官瑞泽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看向璃南国的将士们,道“璃南国所有人听着,只要你们降了,本王保证你们毫发无损,如若不然,你们全部都只有死。” “看到木西国的几十万大军了吗?生与死的选择就在你们面前摆着,相信你们都是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才对。” 上官瑞泽的话音落下,有的已经动摇,有的仍是视死如归。 见状,上官瑞泽皱了皱眉,木西国的将领站了出来,道“本将保证,只要你们降了,一切照旧,什么都不会变,如是谁要顽固地抵抗,那么,本将只能送谁的全家去阎王爷那里了。” 一时,众将士面面相觑,上官瑞风与司正轩将一切尽收眼底,许久,上官瑞风才睁开眼,沉声道“好,朕降,只要你们放过他们。” “皇上。。。”众将士立刻跪了下去,上官瑞风什么都没说,只问了上官瑞泽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瑞泽。。。”悠远的声音传来,上官瑞年、慕年,带着上官茹与水浅玲自半空中跃下。 “你们怎么来了?”上官瑞风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瑞风,对不起,我们没能守住皇城。。。”想到皇宫之中的厮杀产,上官瑞年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与慕年拼尽了全力,也只能救下上官茹与水浅玲而已。 “皇城失守?”上官瑞风低声喃喃,怎么会这样?浣城难道不是唯一的必经之地? 璃南国,就这样毁在他的手里了? “瑞风(皇兄)。。。”几人都担忧地看着上官瑞风,身为一代帝王,他有一身抱负,怎忍受自己竟成了亡国之君? “既然逃了出来,为什么还要跳进这个坑?”司正轩很是无语地瞪着上官瑞年与慕年,这两人是怎么回事,怎会将水浅玲与上官茹带入战场?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情。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走吧。”慕年无视司正轩的眼神,轻声道。 “走?现在的情况,我们还走得了?”如此明显的优劣之分,他当这几十万大军是摆设呀? “瑞风,先离开再说,可好?”上官瑞年摇着明显痛苦的上官瑞风,问道。 上官瑞风慢慢回神,看着眼前个个担忧的眼神,再看看几十万大军,继而道“保护好他们,速度必须快。” 几乎是上官瑞风话音落下的同时,几人皆懂了他的意思,下一刻,上官瑞负自怀中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狠狠地掷在地上,顿时,浓烟滚滚,什么都看不清。 毫无疑问地,上官瑞风带着水浅玲、司正轩带着上官茹、上官瑞年、慕年几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待着浓烟散去,哪里还有那几人的身影? .. ------------ 第三百二十九章 竟是金北国公主 花凌哲已归位,能力更是回复到全盛时期,一行人回金北国的速度很明显地比去昆仑虚时快了不少。 司若弦恢复了记忆,能力却还没有完全找回来,夜城歌是回复了部分能量,记忆还未恢复,说到底,这两人还是凡人就对了。然,身份如何,能力如何,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劫后重逢,在彼此心里,对方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也正因为失去过,尝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对于彼此来说,更是珍惜。 回到金北国国师府已是好些天了,两人的粘乎劲还是那么强,惹得花凌哲与叶灵既是为他们高兴,又是无语。 尼玛,感情再好,至于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离开对方的视线么?这是红果果的秀恩爱啊,这不是明摆着打击他们这些单身吗? 当然,花凌哲自是不可能天天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人恩爱,一来,他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那个时间,二来,他怕给自己添堵。 花凌哲从一开始就知道司若弦的身份,故而,一直不曾表白过,在玄墨上神助他找回记忆,顺利归位之后,他便更加不敢有什么逾越的想法,她是他的主,她的归宿是夜天太子,也只能是夜天太子。 叶灵自也是在努力着,这么多年了,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把金北国双手奉到司若弦面前。 司若弦并没有过多过问叶灵与花凌哲在办的事情,她相信他们,相信他们有事情找她的时候,一定不会客气。 当然,有一件事是司若弦让叶灵去查的,那便是黎月琴的身份,以及关于二十年前,她难产而死的真相,又是何人所为。 当年,司若弦带着记忆而来,亲耳听到有人说“让你永远不回金北国的方法,就是让你永远消失。”由此,她可以断定,黎月琴的死,一定另有隐情,今日来到了金北国,她没道理不查清楚。 叶灵也的确不辱使命,清楚地查出了当年的真相,同时,还带回了另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那便是司若弦的身份。 “什么?公主?”听完叶灵的话,司若弦与夜城歌,包括花凌哲都有些吃惊,他们倒是没有想到,司若弦的母亲竟是金北国前任女王,而司若弦,竟是金北国公主。 司若弦蹙了蹙眉,心里已是猜出些大概,绝对是很狗血的剧情。事实证明,司若弦的猜测是对的。 黎月琴本是金北国女王,勤政爱民,颇受百姓爱戴。她有两个妹妹,一是现在的女王-黎月清,一是现在的王爷-黎月镜。 黎月清为了坐上女王的宝座,不惜弑姐夺位,黎月琴遭到迫、害后,偷偷将兵权转交给了黎月镜,表面上,黎月清是女王,实则,真正掌权的却是王爷黎月镜。 当年,黎月琴将兵权转交给黎月镜之后,继续逃命,但黎月清并没有因为得到皇位就放过她,派人一路追杀,所幸,被司向南救下,拣回一条命,却也失去了记忆。 在司向南救下黎月琴的时候,追随着她,保护她的死士都被黎月镜派出的人杀光了,黎月琴又受了重伤,醒来后,便失去了一切记忆,故而,司向南并不知道黎月琴的身份,但他还是将保护措施做得很好,在两人两情相悦后,便成了婚,一直平静地生活。 也不知黎月清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查出了黎月琴的所在,故而,派人在她生产时做手脚,造成难产而亡的假象,如此,便不会有人怀疑,更不会有人去查。 黎月清或许做梦都不会想到,黎月琴拼命生下的女儿会是带着记忆重生的杀手,不仅知道母亲的死另有原因,还在二十年后的今天,来讨债来了。 司若弦、夜城歌、花凌哲都静静地听着叶灵述说,叶灵一边说,一边观察司若弦的脸色,看到她没有任何异常,才继续说下去;而夜城歌与花凌哲亦是担忧地看着司若弦,越听,他们心里越是担心。孰不知,司若弦的心境一直都很平静,虽说,黎月琴生下了她,但她们毕竟没有相处过,所以,说有多痛苦倒是不觉得,只是觉得有些悲哀罢了,隐隐的,也有着心疼。 “灵儿,你跟镜王爷关系如何?”待到叶灵说完,司若弦才开口问道。 “主人是有主意了?”听司若弦那么一问,叶灵便猜到了司若弦的意图,这才大胆地问出口。 夜城歌与花凌哲也隐隐有些明白,司若弦一一扫过几人,这才道“既然本公主回来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自是要拿回来,而黎月清欠我母亲的,自也得讨回来。”当然,她这么做,也是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的。 “主子。。。”花凌哲在这个时候却有些欲言又止起来,看看司若弦,又看看夜城歌,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司若弦微微挑眉“白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变得如此思前顾后了?有什么话尽管说。” “是。”花凌哲恭敬地说“远东国与璃南国已经被木西国吞并了。” 在场的人,同时一怔,要知道,远东国与璃南国的势力都不差,如此短的时间内,木西国怎有能力吞下两国?沐渊又是哪里来的胆量? “什么时候的事?”夜城歌忍着心里的痛,尽量平静地问出口。 花凌哲看看夜城歌,斟酌了一下,也没有隐瞒的打算,他说“远东国的覆灭,是四个月前的事情,如果我推算不错的话,当是你离开远东国,去寻主人那段时间;至于璃南国,便是前不久的事情。” 听到此,夜城歌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捏得死紧,连指节都泛白了,指甲深深陷入内里,殷红的血液顺着手心滴落,而他却全然没有感觉般。 司若弦能感受到夜城歌的痛,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哥哥还在璃南国。稳了稳心神,司若弦开门见山地问道“两国君主呢?知道我哥哥的消息吗?” “两国君主都在亲信的拼死保卫下逃脱了,只是,现在还没有他们的消息,我已经令人去查了。” “恩。”司若弦点了点头,脑子疾速运转,少许,看向叶灵,道“灵儿带路,我也该去看看姨娘了。” 叶灵会意,很自觉地引路,司若弦、夜城歌、花凌哲紧随其后。 “别担心,很快就会找到他们的。”司若弦握着夜城歌的手紧了紧,安慰出声。 司若弦知道,不论夜振天做过什么,始终是他的父亲,而夜振天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让他继承帝位,让远东国走向另一个新高,还有夜城浩,他们已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会担心,会难过,也属正常。 当然,司若弦更知,夜城歌之所以如此介意,如此难受,只是因为自责,他觉得,远东国会亡国,皆因他的不负责任,如果他不曾绝决地离去,不曾任木西国百万大军在边境驻扎而不闻不问,不曾无情地宣布再不过问,那么,沐渊必定是有所顾忌的,今日,也就不会是如此局面。 夜城歌不知道的是,这一天早就已经注定,是无法避免的,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将伤亡减到最少,尽可能地制止后面的阴谋。 “如果。。。”夜城歌想要说些什么,话才开口,便被司若弦毫不留情地打断,她说“城歌,听着,不论是远东国的灭亡,还是璃南国的灭亡,都是必然,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相信你比我懂,所以,不许再想那些。事情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现在,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杀了沐渊,统一天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许久,夜城歌才回以司若弦一个抱歉的笑意“是我太执着了。” 司若弦不再多言,只是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 又走了一会儿,一行四人到了镜王府,守卫都认识叶灵这个国师,自是不敢阻拦,一人前去通报,一人恭敬地为几人引路。 镜王府并没有想象中的奢华,府邸不算太大,也不算小,没有珍贵的物品做建筑,却是雕梁画栋,精致无比,处处景致怡人,空气中弥漫漫着花儿的清香与泥土的气息,比之奢华的宫殿,这里倒更似人间天堂了。 司若弦一行人还未走到正厅,一名身着红色衣裙的女子便迎了上来,在她的身后,除了去通报的家丁,还跟着一男一女。 女子面带笑容,很是客气地跟叶灵打招呼“国师到来,月镜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司若弦微微挑眉,淡淡地扫了一眼为首的红衣女子,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韵味中带着干练的女人。继而,似笑非笑地看向叶灵,看来,她这个国师混得还不赖嘛,堂堂王爷,对她如此客气。 感觉到司若弦的视线,叶灵忍不住抖了抖,背脊突然窜上一丝凉意,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扯开一抹微笑,道“王爷严重了,叶灵来得唐突,还请王爷不要见怪才是。” “国师能来,月镜胜感荣幸。” 司若弦嘴角抽了抽,尼玛,能不能别这么客套呀?她们不觉得累,她听得累呀。 叶灵也不太习惯这样的客套,在司若弦面前如此,更是觉得不自在,遂,果断地转开话题“王爷,实不相瞒,叶灵此次前来,确是有事相商,不知王爷可方便?” .. ------------ 第三百三十章 夺权 “这几位是。。。”直到进屋,黎月镜才注意到司若弦等人的存在。 司若弦、夜城歌、花凌哲皆是一头黑线,他们的存在感似乎变得弱了。 “这位是司若弦,这位是夜城歌,这位是花凌哲。”叶灵一一指过三人,简单地做了介绍“这位是金北国镜王爷。” “你。。。”顺着叶灵手指的方向看去,黎月镜瞬间愣在当场,傻傻地看着司若弦。 论长相,司若弦与黎月琴只有三分相似,可是,这也足够黎月镜认出来了。 “如你所想,我母亲是你的亲姐姐黎月琴。”司若弦倏然开口,拉回了黎月镜的思绪,淡声问“我是否应该叫你姨娘呢?” “你真是姐姐的女儿?”黎月镜简直不敢相信,她一直以为,姐姐在当年逃离出宫后被黎月清给追杀致死了,难道,她还活着? 司若弦将黎月镜的表情尽收眼底,她说“母亲在生下我之后便死了,到死,她也不记得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请不要怪她没有告诉你。” 从黎月镜的反应中,司若弦能够看出她的真心,能够想象她与母亲的关系有多好,也能猜出她的疑惑,看出她的忧伤,故而,她没问,她还是说了出口。 “姐姐是怎么死的?”黎月镜的声音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司若弦如实道“表面上看,是难产而死,实际上,是当今陛下所为。” “你知道这些话不可以乱说?”黎月镜的声音沉了几分,却没有恶意。 司若弦微微一笑“为何不可说?我不只要说,还要让金北国的人都知道。” 黎月镜皱起了眉头,司若弦视若无睹,继续道“她当初怎么对我母亲的,而今,我便加倍的还给她,姨娘,你是要站在若弦这边,还是黎月清那一边呢?” “姨娘有选择的权利吗?”黎月镜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长得惊为天人,狂傲、自信、冷静、睿智,浑身都散发着王者之气,她,不简单呀! “当然。。。”司若弦眼神一敛,吐字如冰“生与死的抉择。” “哦?”黎月镜看着司若弦,她很想知道,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如果你选择站在若弦这边,那么,若弦尊你是姨娘,只要若弦在一天,就绝不会让姨娘受到伤害;如果你选择站在黎月清那一边,那么,很抱歉,司若弦会很自然地将母亲的死与你联在一起,害我母亲者,死!”司若弦说“别问我哪里来的自信,你得相信,我司若弦绝对是说到做到。”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跟我娘说话?”一旁的小丫头看不过了,高傲地瞪着司若弦。 “呵呵。。。”司若弦轻笑出声,转而看向小丫头。 女孩大概十五、六岁,长得与黎月镜有五分相似,很是目中无人,看她的眼神高傲中带着妒恨。 司若弦摇了摇头,道“念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我不会与你计较,但若你继续以这样的姿态对待他人,难保会有吃亏的一天,整个云领大陆,尊贵的不只是你。” 小丫头被司若弦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黑,像个变色龙似的,煞是精彩。 “丝柔,还不快跟表姐道歉,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嗯?”黎月镜亦是沉了脸色,但这教训小丫头的话,也表明了她的决定。 司若弦微微一笑,道“姨娘,若弦可否单独跟你谈谈?” “当然。”黎月镜面对司若弦的时候,脸色明显地好转,不知道的,还以为司若弦才是她亲生女儿呢。 “丝柔,回房里面壁思过去,亦真,你看着她。” 丝柔想要反对,被黎月镜狠狠一瞪,便立刻低下头,委屈地走了出去。 待丝柔两兄妹离开,黎月镜才转而看着司若弦,问道“若弦,你打算怎么做?只要姨娘能办到的,一定义不容辞,黎月清确实应该为她曾经的所为付出代价。” “我要金北国女王的位置。”司若弦开门见山地说“黎月清的命,我也要了。” 黎月镜微微皱眉,以为司若弦只是为了夺权而来,故而,迟迟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能说些什么。 司若弦将黎月镜的表情尽收眼底,知她是误会了,遂、道“姨娘应该知道木西国吞并了远东国、璃南国,造成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事情吧?” 黎月镜点了点头,司若弦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沐渊野心勃勃,一旦让他理顺三国,金北国便是他的目标。” “我之所以要女王之位,不过是想让金北国成为站在颠峰的国家而已。” 黎月镜震惊地看着司若弦,她没有听错吧?让金北国站在颠峰?她有那样的能力吗?吞并两国势力,木西国与金北国的距离已经拉开了,金北国就算没有经历战场的疲惫,依旧是敌不过木西国的。 “若弦,有些事情,不是动嘴皮子就行的。” “姨娘,金北国真正掌权的人是你吧?” “是。” “如此,待将黎月清拉下台之后,你扶我上位,将权利交给我即可,我自有主意。” “我可以扶你上位,可以将权利交给你,只是,能不能答应姨娘,别冲动?你母亲去了,姨娘不能让你出事,否则,下到黄泉,姨娘如何跟你、娘交待呢?” “姨娘,请相信我,就算你不信我,也该相信东国战神夜城歌的能力吧?我想,姨娘对他,当是不陌生吧?” “他就是远东国战神-八王爷夜城歌?曾经盛传的要美人,不要江山;为了美人,抛却千千万万百姓的八王爷?”黎月镜有些吃惊地看着夜城歌,虽说有感觉到他不一样的强大气场,也知道他的名字,却没有注意,赫然听到他的身份,还是止不住震惊。 当然,在她想到一种可能的时候,不自觉地在夜城歌与司若弦身上流转,许久,才问道“若弦,他就是为了你而放弃天下?” “是。”司若弦眼神有些飘忽,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唇角勾了勾,转瞬间,又回复平静,仿若方才只是错觉。 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司若弦才幽幽道“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沐渊野心勃勃,狠辣无情,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打破和平,挑起战争,致使无数百姓枉死,如果让他成为天下主宰,百姓势必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特别是远东、璃南、金北三国的百姓。还有那些降兵,自也无法与木西国原本的士兵相比,试想一下,假如国籍歧视严重,倍受欺凌的事情层出不穷,如此,还能有和平可言?第二场战争随时都会拉开帷幕。” 听到这里,黎月镜不得不承认,司若弦的考虑很全面,她也知道,依沐渊的野心,依目前的形势,金北国与木西国一战,在所难免,但,真的有转机? “王爷,你一心为民,自也不希望看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吧?既然在所难免地会有一战,何不多给主人一些信任?”见黎月镜犹豫,叶灵适时开口。 果然,叶灵的话音刚落下,黎月镜就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叶灵继续道“她是我的主人,我在金北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我相信她,相信八王爷。” “对了,姨娘,有一点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不待黎月镜开口,司若弦又道“我是玄音琴的主人。” 这下,黎月镜是真的傻眼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司若弦,所有人争相抢夺的玄音琴,竟在她的手中,如此,也就证明,她是“天下第一琴”? 话到这个份上,她黎月镜还有什么可拦的?单是“天下第一琴”出现江湖十年,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她是谁这一点来看,但能看出她的手段与机智,这样的她,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司若弦向来雷厉风行,如今这个多事之秋,一刻钟便能发生很多事情,故而,在搞定黎月镜之后,司若弦便令叶灵将所需的东西完全备好。 翌日一早,司若弦随着叶灵、黎月镜一起去了早朝,朝堂之上,司若弦以公主的身份,将当年黎月清迫、害黎月琴的证据一一摆出,就连她出生时,造成难产迹象的证据也一并找了出来,当然,有了物证,人证自也少不了。 当年,黎月清做过之后,所有参与之人,都被她清除了,不知是不是上天怜见,竟有一个漏网之鱼,叶灵查到之后,使了些小手段,便将人带来了,昨夜,更是撬开了证人的嘴,并令人其朝堂上如实说。 证人对黎月清也是恨的,故而,将当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事隔几年后,查到黎月琴的消息,他们奉命在黎月琴食物中下毒,致使她难产而死之事。 有力的物证、人证,令黎月清百口莫辩,就算抵死不认也没办法。 也是在那一个早上,黎月清毫无实权的王位彻底坐到尽头,而司若弦,在王爷黎月镜与国师叶灵的力荐下,成功坐上了金北国女王的位置,并完全接手了黎月镜手中的兵权。 .. ------------ 第三百三十一章 招兵买马 司若弦接手金北国之后,便与夜城歌、黎月镜、花凌哲、叶灵商量着战略措施。 金北国只有百万大军,与木西国根本没法比,若是开战,完全没有赢的可能,而他们又必须得赢。 怎么办呢?几人商量之后,决定招兵买马。 当然,这不仅仅是限于金北国。远东国、璃南国虽然都亡国了,但这不代表没有忠诚之士。 眼下,沐渊刚统治远东国与璃南国,依他的脾性,喜欢强硬的方式,且,他会认为木西国的将士高人一等,故而,远东国与璃南国的上到将军,下到普通百姓,都过得极为不好,终日提心吊胆。就招兵买马的时机而言,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夜城歌身为远东国的王爷,威名赫赫的战神,只要他出面,定能聚集不少远东国的忠诚之士;至于璃南国,必须找到上官瑞风这个皇上才行了。 招兵买马了,兵器,自也是不能少的,司若弦投入了大量的财力、物力在扩建军队上面,她更是亲自用二十一世纪训练杀手的方法,以铁血的手腕,魔鬼的方式,训练出了一支精锐。经过一场场无情的淘汰,剩下的,个个都是千里挑一、杀戮果决、不畏死亡的主,他们只听司若弦一个人的命令,绝对的服从,司若弦让他们杀谁,他们便会杀谁,不问任何原因。 应司若弦的要求,降魔族的人也出来了,由花凌哲带领,他们的任务便是找到上官瑞风,并将她的想法告诉他,希望他能配合。 司若弦与夜城歌都深知擒贼先擒的道理,两人都是想过直接先去木西国杀了沐渊的,可是,司若弦自继位以来,一直都忙着处理国事与训练精锐部队;夜城歌则离开金北国,回远东国,用他特殊的方式邀请、整合以往的部队,顺便接司向南到金北国;而叶灵贵为仙,花凌哲贵为神兽,两人都是全盛时期,是不能随意在人间杀人的,故而,杀沐渊的事情,便一直搁了下来。 夜城歌不在,花凌哲亦离开,叶灵密切关注着沐渊的动向,以及招兵买马之事,黎月镜则负责训练士兵,帮着司若弦处理朝中之事。 金北国所有的事情都在秘密中进行着,而木西国也在连续的大战受损后,调养生息,沐渊忙着巩固他的帝位,在他看来,金北国这个女子帝国并不足惧。加之,他已掌控三国,兵力强盛,随时都能拿下金北国,倒也没急在这一时,殊不知,就是因为他的轻敌,给司若弦等人争取了更多的时间,以致于后来,他输得一败涂地。 花凌哲几经周折,总算是有了上官瑞风的消息,当他带着降魔族的人去找去那个小镇时,才惊愕地发现,无寂竟在那里。 为什么花凌哲在分别两年之后,还是仅看一眼就那么肯定,那个两岁多的小孩子是无寂呢?原因很简单,两岁多的无寂长得特别好看,冰蓝的眸子几乎与夜城歌一模一样,眉间那一点朱砂痣更是衬出他的绝艳,不论从他的年纪来分析,还是从他与夜城歌七分相似的长相来分析,都能猜出他的身份。 花凌哲遣了一名降魔族人去通知司若弦,又遣退了剩下的人,独身一人去找上官瑞风了。 原来,上官瑞风等人自浣城逃离后,司正轩便带着他们直奔这个小镇,为了逃避木西国的追杀,他们并没有走大路,一直都走的山路,行得非常艰难,所用的时间番了一番不说。 纵是如此,仍是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带着小队追杀,为了不让行迹败露,他们设计诛杀了整个小队的追兵,一个不留。 其间,水浅玲为了救上官瑞风受了重伤,至今还昏迷不醒;上官茹一个不慎,被毒蛇咬伤,多余的毒在当时就吸出来了,但至今体内还留有残毒,身子越来越差;上官瑞年、慕年两人在与追兵搏杀的时候,也受了伤;司正轩与上官瑞风虽说没有被追兵所伤,也未被毒物所咬,但一路照顾受伤的几人,也被途中的荆棘划得到处都是细小的口子。 一行六人,无不是狼狈不堪。 天知道司若兰看到司正轩满身伤痕出现在自己眼前有多震惊、多心疼,当下便忙活着将几人请进屋,为他们张罗着,待阮麟寒回来之后,又找了药来为几人处理伤口,包括清除蛇毒的药,以及帮助水浅玲早些康复的药。 上官瑞风等人就这样在小镇上住了下来,由于司若兰家里确实住不下那么多人,他们还又特意搭了几间屋子,这才算是真正安顿下来。 上官瑞风身为帝王,何曾如此狼狈过?心中自是不甘的。只是,没有时机,他自是不会冲动,眼下的形势,也由不得他做什么。 水浅玲的昏迷不醒,令上官瑞风也是万分烦躁,自若弦离开后,一直是这个女人在身边陪着他,不论他怎么对她,她都不曾放弃过,他不是傻子,很早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喜欢他,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她对他,竟是真的爱惨了,否则,他失去一切之后,她怎会心甘情愿,不顾一切地随着他呢? 在小镇上的日子,上官瑞风几乎都在守着水浅玲,而司正轩则是在陪着上官芷。 说来,自他们来了之后,阮麟寒没少弄药回来,可,不论是水浅玲,还是上官茹,都没有特别明显地好转,特别是上官茹,体内的余毒未清,身体是越来越差,而今,只要多走几步路,都会觉得特别累,香汗淋淋。 也不知是默契使然,还是真的害怕问及,这段日子,不论是上官瑞风、上官茹兄妹,还是司正轩、司若兰兄妹,都没有提起过司若弦,哪怕看到一天天长大的无寂。 无寂依旧是跟阿宝、傲霜一起玩,相较于昱辰与无双在这里的时候,无寂与傲霜说话已经很清晰了,阿宝除了忙自己的学业,一如既往地无条件宠着无寂与傲霜。 花凌哲渐渐走近无寂,看着无寂、阿宝、傲霜三人的互动,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阿宝跟阮麟寒学了功夫,警惕性很强,花凌哲并没有隐去气息,也没有放轻脚步,故而,在他靠近的时候,阿宝已经感觉到了,他抬头看向花凌哲,一脸警惕,同时,不忘一左一右地将无寂与傲霜拉到身后。 花凌哲微微挑眉,这小子警惕性还不错,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落到无寂身上,越看,越是肯定他是若弦与城歌的儿子,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阿宝微眯起漂亮的桃花眼,危险地瞪着花凌哲。 花凌哲暗暗好笑,这小家伙,还挺可爱的。 当然,这个时候,花凌哲是没有心思逗阿宝的,抬眸,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在下并无恶意,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人,不知道小朋友可否带我去见这位小朋友的家人?” 这会儿,他非常想知道,司若弦当初离开木西国之后,就是将孩子送到这里来了?尽管,现在知道那些,根本毫无意义。 “不可以。”阿宝果断地摇头,他无法确定眼前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所以,他不能随意带他去。 “呵。。。”花凌哲轻笑出声,他这是被小鬼嫌弃了? “那么,可否告诉哥哥,这镇子里最近可有陌生人到来?” 阿宝一怔,看花凌哲的眼神更加警惕,他当然知道无寂家里来了几位陌生人,有一个男人据说还是无寂和傲霜的舅舅呢,可是,他怎么可能随意告诉眼前这个男人呢? 不必阿宝说,凭着他那一闪即逝的怔愣,花凌哲已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据他调查所知,上官瑞风的妹妹上官芷,所爱之人便是司若弦的哥哥司正轩,无路可逃的地步,司正轩会带着他们来这里,并不奇怪,毕竟,这个小镇算得是一个避难天堂。 “你不就是来镇子上的陌生人?”阿宝回神之后,直接反问道。 “哦?”花凌哲微微挑眉,却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看到有人朝这里走过来了。 或许是巧合,或许是缘份,花凌哲与司正轩、上官茹就是这样遇到了。 花凌哲曾去过璃南国,也曾无意中见过上官芷一面,故而,只是一眼,他已经确认了对方身份。 “舅舅。。。”司正轩与上官茹还没走近,无寂与傲霜已发现了他们,朝着司正轩扑去。司正轩蹲下身子,一手一个地接住,笑道“有没有听阿宝哥哥的话?” “有。。。”脆生生的童声,特别好听,连花凌哲的唇角都不禁勾了起来。 “你是司若弦的哥哥司正轩?”花凌哲走近司正轩与上官茹,看似疑问,实则肯定“这位,想必是璃南国的婉仪公主了。” “你是什么人?”司正轩与上官茹同时警惕起来,直直瞪着花凌哲。 “在下花凌哲。”花凌哲如实如答。“此次,算是特地寻你们而来。” .. ------------ 第三百三十二章 搞定上官瑞风 闻言,上官茹身子猛地绷紧,司正轩则是倏然眯起双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冷声道“木西国战神?” 花凌哲的大名,整个云领大陆,恐怕鲜少有人不知,当然,花凌哲被沐渊追杀的事情,更是无人知晓,也难怪司正轩与上官茹会如此大的反应了。 “两位别误会。”凭上官茹与司正轩的反应,花凌哲马上想到了可能性,随即解释道“有一点,我想有必要跟你们说清楚,现在,我已经不是木西国的大将军了,我之所以找你们,一是因为有事想要与上官瑞风商谈,二是因为受人之托。” “你以为这样说,我们就会相信你?”司正轩冷哼一声,并不相信花凌哲的话。 花凌哲无奈地摇头,继续道“试问,我若真还是木西国大将军,追杀你们,需要我花凌哲亲自动手?你认为我为什么会一个人站在这里?不过是怕你们误会罢了。” “少在这里假惺惺,既然来了,那么,你就休想再活着出去。”司正轩沉着脸,眸中划过一道狠戾,他们在这里的事情,绝不能泄露出去。 “是我说得还不够清楚?”花凌哲轻声道“看来,我还得解释得明白一点。” “司若弦这个人,你们不会陌生吧?” 听到这里,司正轩与上官茹皆是眉心一拧,正欲说什么,却被花凌哲抢了先,他说“她是我的主人,我之所以来这里找你们,全是因为有她的吩咐。” “你当我们真是白痴吗?”他堂堂西国战神,怎会是若弦的属下?光是想想,他们便觉得不可能。 “若非她刚接手金北国不久,很多事情忙不过来,城歌又回远东国召集以前的部下了,必定亲自寻你们了。”花凌哲并未因司正轩的态度而生气,只道“我已经令人去通知她了,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儿子,相信很快就会处理好手中的事情赶来。” “什么意思?”难道是他听错了?若弦接手金北国? “字面上的意思。”花凌哲很有耐心地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解释给司正轩和上官茹听,包括司若弦被带回妖界,夜城歌来这里找昱辰和无双帮忙之事。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司正轩依旧对花凌哲保持着警惕。 花凌哲很想翻白眼,想他堂堂白虎,远古四大神兽之一,声名赫赫,这个小小的人类,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他,真真是耻辱呀。 当然,花凌哲心里再是郁闷,也得耐着性子解释,毕竟,他闯进去找上官瑞风,与被他们带进去找上官瑞风,是非常明显的差别,事情成功率也是大不相同。 “你认为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花凌哲很不客气地说“璃南国已亡,我还有什么可畏惧的?我若真要杀你们,你认为你们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三人僵持了好久,久到花凌哲以为真要等到司若弦来了才能进去,司正轩却是做出了退步“跟我来。” 花凌哲愣了一下,随即跟上司正轩,司正轩一边领路,一边警告道“如果你敢做什么的话,我一定会让你进得来,出不去。” “你不必对我如此设防,我可以帮她清除蛇毒。”说着,花凌哲的话峰已经转了,自见到上官茹,他已看出她体内有着未清除干净的蛇毒,且,时日已有些久了,若再不清除,那么,她极有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你说什么?”司正轩突然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向花凌哲,眸子里尽是探究。 “字面上的意思。”花凌哲已经不想跟司正轩纠结于那些问题了,他只想在司若弦来之前,将上官瑞风搞定。 司正轩将信将疑,花凌哲直接以实际行动证明。为了更好地与上官瑞风谈判,花凌哲不仅清除了上官茹身上的余毒,还将水浅玲救醒了。 “说说你的目的吧。”上官瑞风是聪明人,也不与花凌哲拐弯抹角。 花凌哲道“就这么成为亡国之君,看着自己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心里一定不好吧?我来找你,只是希望你能尽所能地召集到更多的将士,在金北国与木西国的对战之时出一份力。” “若我记得不错,你是木西国的大将军吧?”上官瑞风反问道,言语间有些讥诮的意味。 花凌哲并不在意上官瑞风的态度,道“曾经是,但现在,我的主子,只有司若弦一个而已。” 若弦?上官瑞风以为,一直刻意的遗忘,这个人只会存在于心中的最深处,绝不会轻易被触碰,时间一久,便会习惯,可,仅仅是听到这个名字,他的心便忍不住颤抖。 原来,忘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真的爱了,刻骨铭心,又如何能忘记? 上官瑞风若涩一笑,急速掩饰好自己的情绪,道“就算你主子是若弦,这又与金北国有何关系?” “我是否忘了告诉你?她现在是金北国女王。” “你说的是真的?”司若兰只觉得不可思议,她知道若弦很强,一直都知道,可是,万没想到有那么一天,她会成为一国之君。 花凌哲点点头,道“或许你们不知道,你们的母亲黎月琴,曾是金北国女王,遭到迫、害后,被你们的父亲所救,失了记忆,到死也没有恢复记忆。” “若弦一直都想要自由、平淡的生活,怎会去做金北国女王?”上官瑞风不得不怀疑。 花凌哲看了上官瑞风一眼,道“你还是不够了解她。”顿了顿“她是想要自由、平淡的生活没错,可眼下这样的乱世,你认为她还能平淡得起来?” 有些事情,是因她而起,她自是有责任和义务去平息。 当然,这话,花凌哲并没有说出来,他将该说的,都说予上官瑞风听了,也给他细细分析了当前局势,末了,便不再多言,只静静地等着上官瑞风的答案。 上官瑞风个人是冷酷无情的,但作为帝王,他也是很为自己的臣民担心的,在他看来,璃南国会亡,百姓会生活在水深火势之中,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故而,花凌哲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到了心里。 也许是曾经在地罗殿的相处,也许是当初花凌哲攻打璃南国边境,夺下四座城池之后的告诫,也或许只是一种本能,一种感觉,上官瑞风相信花凌哲。 经过再三思虑,上官瑞风答应了花凌哲,并承诺不日便会开始行动,花凌哲非常高兴,如此一来,他们无疑是又多了一份力量。 上官瑞风说到做到,当即便吩咐上官瑞年与慕年出镇子去,找那些还活着的将领,遇上散兵,也收起来。 上官瑞年与慕年领命便走,也是在这个时候,花凌哲才召出降魔族的人,派了几个高手保护上官瑞年与慕年,当然,在身份上,他也没有隐瞒在场的人,上官瑞风点头,表示接受花凌哲的好意。 上官瑞年与慕年带着降魔族的人离开之后,上官瑞风又与花凌哲商量了好一会儿,关于召回那些将士如何安排的问题。 司若弦在听到降魔族人的报告后,便着手将手中的事情都交给了黎月镜,带着叶灵,及刚回到金北国的夜城歌、司向南一起赶往那个熟悉的小镇。 司若弦等人到达小镇,已是三天之后的事情,再次回到这个曾居住过一段时间的地方,司若弦与夜城歌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那段时间,才算是真正的生活啊!只可惜,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至少,时间内是不可能了。 司向南与叶灵都是第一次来这里,虽说这里的生活水平不高,却给人无尽温馨的感觉,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隐居的好地方。 花凌哲很熟悉司若弦的味道,几乎在他们来到小镇那一刻,他便从浮动的空气中感受到了,这不,与上官瑞风、司正轩、阮麟寒敲定如何安排新招的士兵与上官瑞风的旧部下,便起身迎了出去。 前院,阿宝带着无寂、傲霜在一边玩耍,司若兰、阿庆嫂正教上官茹、水浅玲如何包饺子。 司若弦几人走近,看到的便是如此温馨的一幕,唇角微微勾起。 司向南的视线一直都在司若兰身上,这个女儿,几年不见了,越发像个贤妻良母了,他心里觉得很欣慰。 夜城歌心里也不禁动容,如此平淡的生活,却也是最真实的生活,他与若弦,何时才能再拥有呢? 叶灵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只是静静地立于一旁。 司若弦收回视线,不经意间,看到了角落上的阿宝、无寂、傲霜,这会,阿宝正像个小大人一样,教无寂与傲霜背诗呢,那模样,煞是可爱。 当然,司若弦只是看了阿宝那么一眼,便将视线转到了无寂身上。 两年不见,无寂已经生得非常好看了,特别是他眉间那一点朱砂痣,以及那双冰蓝色的眸子,美得不可方物。 司若弦就那么看着无寂,心情甚是复杂,夜城歌亦然。 兴许是感受到了炙热的视线,阿宝最先回头,在看到司若弦与夜城歌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拉着两个小屁孩直奔而去“若弦阿姨、城歌叔叔。。。” .. ------------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一家团聚 看着奔来的三小孩,司若弦本能地半蹲下身子,伸手去接他们,生怕他们摔了,第一次看到司若弦这样的表情,叶灵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听着阿宝的声音,看着三小孩的动作,司若兰、阿庆嫂、上官茹、水浅玲皆顺着他们跑的方向看去,在看到司若弦的时候,几人的表情各不一样,一时,竟忘记了如何反应。 司若弦接住阿宝的身子,顺手将无寂、傲霜一左一右抱起,速度之快,几乎没有人看到她是怎么动的,定睛看时,无寂与傲霜都在司若弦手上了。 “无寂、傲霜,这样抱着可舒服?”司若弦轻柔地开口,声音柔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唇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那笑,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美得惊人。 无寂与傲霜都是很别扭,很调皮的小孩,不是谁抱,都给抱的,偏偏,两人被司若弦抱着,特别的乖巧。 无寂狭长的丹凤眼,及傲霜大大的杏眼,都一眨不眨地盯着司若弦看,谁也没有出声。 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无寂与傲霜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对着司若弦的侧脸便亲了下去,“啪”的一声,亲得十分响亮,末了,两人皆埋首,撒娇似的在司若弦颈间蹭了蹭,甜甜道“姐姐,你真好看,身上好香。” 司若弦不禁失笑,心里突然放松了不少,她以为,两年没有见儿子,儿子会很对她很陌生,会排斥她,没想到,似乎还挺喜欢她的,虽说,他并不记得她。 “无寂,要叫娘亲哦。”司若弦凑近无寂,在他纷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转而又亲了傲霜一口,道“傲霜,你该叫姨娘哦。” “娘亲。。。” “姨娘。。。” 无寂和傲霜出奇的乖巧,不难看出,他们都很喜欢司若弦,可是,无寂这一声娘亲,却令司若弦很想哭。 不论她是谁,无寂终究是她的儿子啊,不论她有什么原因,终究是丢下他差不多两年了,难得,无寂如此乖巧,她既是高兴,又觉得心酸。明知道姐姐不会亏待无寂,仍觉得愧对他。 突然,肩上一紧,司若弦方才回过神来,转头,但见夜城歌一脸心疼“别哭了,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们母子。” 闻言,司若弦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她对夜城歌扯开一个笑容,道“我没事,只是高兴,无寂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排斥我。” 夜城歌心一紧,他们母子分离如此之久,都是他的错呀。 “若弦,真的是你?”此时,司若兰几人也走了过来,在他们的身后,跟着花凌哲、上官瑞风、司正轩、阮麟寒。 “是的,姐姐,我回来了,这两年,辛苦你了。”司若弦点头,道过谢之后,方才转过身,一一招呼“姐姐、阿庆嫂、大嫂、玲妃、瑞风、大哥、姐夫。” 花凌哲率先走上前,特意给司若弦行了一礼“主子。。。” “嗯。”司若弦轻轻点头,继而,转身走到司向南身边,道“爹,这就是无寂和傲霜,您的外孙。” 末了,司若弦又对无寂和傲霜说“这是你们的外公,叫外公。” “外公。。。” “外公。。。” 两个小家伙再一次甜甜地叫人,乐得司向南合不拢嘴,连说了三个好。 “爹。。。”这时,司若兰、阮麟寒夫妻,司正轩、上官茹也走到了司向南面前,千言万语,只汇成这么一个简单而又情深的呼喊。 司向南笑着点了点头,在看到司正轩身边的上官茹时,不禁多看了两眼,司正轩知道父亲在审视儿媳,待司向南收回视线,他立刻拉着上官茹上前一步,介绍道“爹,这是上官茹,您的儿媳;茹儿,这是我父亲。” “爹。。。”上官茹低低喊了一声,脸微微发烫,看来,是不好意思了。 “正轩如果敢欺负你的话,告诉爹,爹给你作主。”司向南满意地点点头,道。 闻言,众人不禁好笑,司正轩则是嘴角抽搐,好一会儿,才道“爹就放心好了,儿子爱她、疼她还不及,怎舍得欺负她?” 这话,成功取悦了上官茹,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一脸幸福。 司若弦看着两人幸福的模样,心里也高兴,抬眸,对上官瑞风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上官瑞风本就有些失神,司若弦突然投来一个感激的眼神,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傻傻地看着司若弦。 水浅玲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站在一旁。 水浅玲心里很清楚地知道,如司若弦那般的女子,爱上了,便是难以忘记的,若瑞风真那么容易就忘记,那么,她也不会如此爱他。 当然,她相信,上官瑞风是属于她的,总有那么一天,她会将司若弦从他的心里踢除,就算无法踢除,也只能成为他心底最深的不会再被触及的尘封记忆。 夜城歌亦是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直接伸手搂住司若弦,抬眸看向上官瑞风,霸道地宣布主权。 司若弦看了看夜城歌,知他心思,也就没有挣开,任由他搂着。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儿子,叫爹爹。”夜城歌恍然未觉,转而看向无寂,笑着说道。 无寂没说话,傲霜倒是先开了口,惊爆全场,她说“姨父,你真帅。。。” 所有人的嘴角都止不住抽搐,尼玛,这么小的孩子,她知道帅是什么意思吗? 夜城歌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逗傲霜,问“那么,小美女是否赏脸,让帅姨父抱抱?” 司若弦额头挂满黑线,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城歌与傲霜,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呀? “乐意之至。”傲霜甜美一笑,小大人地说道。 “。。。。。。”众人绝倒。 “咳。。。”司若兰干咳了一声,狠狠地瞪了傲霜一眼,转而道“都进屋再说吧。” 司若弦一家,除了昱辰,算是全部聚集了,难得的一次大团圆呀。 一行人进了屋,径自找地儿坐下,不算小的屋子,顿时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司若弦放下无寂,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对阿宝使了一个眼色,阿宝会意,很乖巧将无寂与傲霜带了出去。 司若弦扫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上官瑞风身上,道“瑞风,我的打算,想必凌哲都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我已经让他们去处理了。”上官瑞风点点头,道。 “恩。”司若弦轻声回答,顿了顿,方才又问上官瑞风“如果,我把璃南国与远东国的军队整合,由城歌与凌哲亲自训练,你还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吗?” “我有其他的选择吗?”上官瑞风反问,就算他说不愿意,她也会说到他愿意为止,不是吗?既如此,又何必? “城歌与凌哲是当代战神,他们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能力,也有杀伐果断的魄力,他们对训练士兵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我希望你能够理解。”司若弦说“瑞风,我知道你不甘心,很自责,不忍见到百姓受苦,其他的我不能承诺你什么,但是,我可以保证,会尽一切所能,还天下一个盛世繁华。” “我知道。”上官瑞风说“璃南国已亡,我不求别的,只要尽快结束战事便可。” “不出半年,沐渊一定会忍不住对金北国发起攻击,所以,我们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城歌、凌哲,你们有把握训练出强悍的军队吗?”司若弦看向夜城歌与花凌哲。 花凌哲乃是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他的状态已经恢复到了巅峰时刻,司若弦并不担心,如此一问,只是为了给上官瑞风吃一剂定心丸而已。 果然,夜城歌与花凌哲同时道“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恩。”司若弦点了点头,对上官瑞风说“瑞风,你用璃南国一国之君,相信,璃南国的士兵聚集在一起之后,他们最听的还是你的话,所以,我希望你能和城歌、凌哲一起训练他们。” 顿了顿,司若弦又似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道“到时,我希望看到的是一支绝不会出现逃兵的杀神部队,我不求他们能够与我训练的那支魔鬼队伍相比,但至少得以一敌十,他们更该知道一点,战场上,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除了杀,没有任何退路。” 不知为何,在场的所有人皆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是无人开口。 司若弦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忽地,转开话题。 “爹,在眼下的乱世之中,这个小镇算得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在战争结束前,您就与姐姐他们一起住在这里,待战争结束,若弦一定亲自接你们回去。” 听司若弦如此说,司正轩与阮麟寒相视一眼,齐声道“我们和你一起离开。” “不。”司若弦果断拒绝“如果只留姐姐他们在这里,我无法安心,所以,你们两个都必须留下。” PS:晚些还有加更,大概要到晚上八点左右了,亲们可以晚上八点之后来刷新,么么大家!~ .. ------------ 第三百三十四章 苏家兄妹的结局(为月水紫辰打赏加更) 本来,司向南、司若兰、上官茹都想说跟着他们一起去金北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但接触到司若弦的深沉的目光,又想到无寂与傲霜两个孩子,到口的话,终是谁也没有说出来,而司正轩与阮麟寒,最终还是妥协了。 司若弦自生下无寂之后,这两年根本没有跟无寂相处过,好不容易见到儿子了,她能不想时时看着吗?她不是没有想过将他们都接去金北国皇宫,可是,想来想去,也真只有这个地方最为安全,比起他们的安危,她宁愿与儿子再分开一段时间。 几天的朝夕相处,司若弦发现,无寂很可爱没错,可也有一种莫名的老成。他不会像傲霜那样撒泼打浑,也不会撒娇卖萌,尽管他很喜欢她和城歌,会甜甜的叫“爹爹、娘亲。”却不会粘着他们,就算是带了他两年的司若兰,他也一样的态度,看得司若弦一阵心疼。 如果不是生逢乱世,司若弦真会不顾一切地将无寂带在身边,可是,当前的局势太紧张,司若弦就算再想与儿子多相处,也不得不考虑儿子的安危。 当日,在几人商量出结果之后,花凌哲与上官瑞风便离开了,司若弦和夜城歌则留下陪父亲和儿子,几天已过,他们心中就算有再多的不舍,也不得不离开了。 “无寂,好好听姨娘他们的话,爹爹和娘亲会很快来接你的。”司若弦依依不舍地在无寂脸上亲了一口,眸中蒙上一层水雾。 无寂知道爹爹和娘亲要走了,心里很舍不得,眼里蓄满了泪水,但却倔强地没有落下,看得司若弦与夜城歌都心疼不已。 无寂才三岁多而已,为何,却失了小孩子该有的纯真与活泼呢? 不忍再看,司若弦深深地看了无寂一眼,将他交给姐姐司若兰手上,转身离去。 转身的瞬间,早已在眶中打转的泪水,终是夺眶而出,心里所有的无奈与心酸都化作无声的泪滴。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与夜城歌转身的那一瞬间,泪水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的无寂,也哭倒在司若兰怀里,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煞是可怜。 而司若兰、上官茹、司向南亦是泪眼朦胧,就连水浅玲都红了眼眶。 一场相聚,一场离别,何时,他们才能真正的一家团聚呢? 且说妖界。。。 自夜城歌与司若弦双双坠落松峰之颠后,妖王君离琛将苏晋冥、苏芷妍兄妹带回了妖界。苏晋冥与苏芷妍很识趣地去领了罚。 也不知魔君类无恨自哪里得到消息,说类无双与白昱辰来了妖界,却再也没有出去,这不,类无恨亲自找上门来了。 妖魔,妖魔,妖与魔素来是同类,类无恨与君离琛因为千年前的事情,以及一起被锁于锁魂塔,关系倒也不算差,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一百多年前分别后,会以如此形式再见。 “君离琛,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类无恨开门见山地问道。 别看类无恨冷酷无情的,对于唯一的妹妹类无双可是宝贝得紧的,天知道,当他听到手下来报,说她来到松峰之颠,再也没有出去之后,他的心里有多难受。 君离琛微微皱眉“类无恨,你的妹妹,找我作什么?什么叫我把你妹妹怎么样了?你最好说清楚。我若记得不错的话,直到现在,我也没有见过你那妹妹。” “说得可真是好听。”类无恨冷哼一声,冷厉地问道“那为何我妹妹来了松峰之颠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了?难道你认为我会相信她上天入地了?” 自类无恨出现那一刻,立于君离琛左右的苏晋冥与苏芷妍脸色皆变了,但因两人刚领过罚不久,身体还伤着,脸色本就苍白如纸,故而,没有人看到出他们的异样。 “你妹妹何时来了松峰之颠了?本王怎么不知道?”君离琛反问出声,末了,又转头看向苏晋冥,道“除了他们来过,还有人出现过?” 这里,君离琛所说的他们,苏晋冥自是知道,指的正是司若弦与夜城歌,他心里非常清楚,类无双已经死了,再也没有活着的可能,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也早就想到了措词,随即,道“还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来过。” “他们人呢?”听苏晋冥这么说,类无恨便知,那两个孩子,必是无双与昱辰,从来都镇定自若的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急切起来。 苏晋冥说“他们已经死了。” 本来,苏晋冥是想说,女孩死了,尸体被男孩带走了的,但想到如果真的那么说了,那么,王上与魔界君主必定会去寻找那个男孩,到时,他们杀死魔界公主的事情,便掩不住了,等待他们兄妹俩的,只会是死亡,故而,他撒了谎。 几乎是苏晋冥话音落下的瞬间,类无恨的脸色就变了,他最亲的人,就这样离他而去了? 类无恨自问无心,但在这一刻,却是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后悔了,后悔放她下界,如果她没有离开魔界的话,便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是,再多的悔恨,都换不回她的性命了。想到自己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类无双这个人的存在,他就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 “是你杀了她?”过了好一会儿,类无恨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冷厉地瞪着苏晋冥,吐字如冰,他敢保证,只要他敢说是,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当场灭了他。 苏晋冥真的被类无恨那个冷厉的眼神给吓得颤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随即,道“不是。” “那是谁?”类无恨眯起双眸,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仿佛下一刻便要毁天灭地,无形的威压压得苏晋冥与苏芷妍五脏六腑都在颤动。 苏晋冥强撑着,尽量平静道“夜城歌与司若弦。。。” 话未完,便被类无恨打断“是他们?本君凭什么相信你们?” “我有什么理由骗你呢?”苏晋冥反问,连他自己都知道,这话,毫无信服力。 类无恨冷冷一笑,道“难道没人告诉你们,那个男孩是夜城歌与司若弦的儿子?而那个男孩与魔界小公主十分要好,早已定下终生?试问,谁会杀掉自己的儿子?嗯?” 这下,换苏晋冥与苏芷妍傻眼了,看来,他们所做的了解还真是不够呀,竟不知那个男孩是夜城歌与司若弦的儿子。 等等!他若记得不错的话,那个男孩是龙,还是一条青龙,从其龙麟的色泽来看,他可以肯定,男孩绝不会是神兽青龙,那么,他便是。。。 “君上,您是否弄错了?他们两人怎可能生出那样的儿子?”苏晋冥不怕死的反问。 话一出口,他才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脑子飞速地转动,思考。 少许,苏晋冥才反应过来,如果那个男孩真是传言中那条神界中除却青龙神兽之外的唯一青龙,那他便是神界辰小皇子,辰小皇子的父亲乃是神界太子-、夜天;母亲乃是上神-司音。如果那个孩子确实是司若弦与夜城歌的儿子,那么,只能说明,司若弦与夜城歌便是司音上神与神界太子。 苏晋冥想到的,苏芷妍也想到了,顿时,心里涌起一股很不好的感觉。 苏晋冥与苏芷妍都将自己的情绪隐得极好,但类无恨还是捕捉到了他们眼中的慌乱,哪怕,只是一闪即逝。 “是与不是,本君心里清楚得很,倒是你们。。。”话到这里,类无恨刻意停了下来,淡淡地扫过苏晋冥与苏芷妍,最终将视线停在君离琛身上,问道“君离琛,你否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不知为何,苏晋冥与苏芷妍皆被君离琛那一扫而变得紧张起来。 君离琛并未回头看两人,但他能从他们的呼吸中感受出一些什么,故而,在类无恨话音落下的同时,开口道“事实的真相如何,本王自会查清楚,如果,令妹真是被他们所杀,本王定会给你一个交待,如果,令妹不是他们所杀,那么,本王也希望魔君适可而止。” “呵呵。。。”君离琛冷笑出声“最好你能找到证据证明不是他们,否则,我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忘了告诉你,无双对司若弦和夜城歌皆有救命之恩,凭着他二人的为人,就算无双与昱辰没有那一层关系,他二人也绝不对做出妄恩负义的事情。” 话音落下,类无恨也消失无踪了,只留下“告辞”二字,在半空中久久徘徊。 “怎么回事?”君离琛的脸色变了,双眸一冷,沉声问道。那是苏晋冥与苏芷妍都非常熟悉的,他发怒前的征兆。 苏晋冥低垂着头,再不敢有丝毫隐瞒,将当日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予君离琛听,当君离琛听到苏晋冥与苏芷妍想要杀了昱辰时,心里的怒气更甚,抬手一挥,毫不犹豫地将苏晋冥与苏芷妍扔了出去。 “噗。。。” 本就受伤的苏晋冥与苏芷妍,怎受得住君离琛这一击?几乎是在君离琛出手那一刻,他们便被他那强大的威压给震得内伤,强大的能量更是毫不留情地将他们卷至半空,然后狠狠坠落,一时,两人都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苏晋冥与苏芷妍都有一种感觉,仿佛五脏六腑都快碎了,疼得难受,浑身亦是如散架般,无一不疼。可是,他们根本顾不得身上的痛,强撑着爬向君离琛,求饶道“王上饶命呀,属下当时根本就不知她是魔界小公主。” 苏晋冥说“王上,求您放过芷妍,小公主是属下所杀,如果一定要有一条命,方能平息魔界君主的怒火,就将属下交给魔君吧,属下绝不怨言,只求您饶了芷妍。” 听苏晋冥如是说,君离琛若有所思地扫向他,这个时候,苏芷妍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急急道“不,王上,小公主是属下所杀,如果真的要交一个人出去,请王上将属下交给魔君,一切跟哥哥无关。” “呵。。。”君离琛淡淡地扫过两人,迟迟没有开口。 君离琛越是平静,越是不发一言,苏晋冥与苏芷妍心里越是发慌,他们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他的脾性? 只是,君离琛不言,苏晋冥与苏芷妍也都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忍着身上的疼痛,狼狈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紧张地等待。 静。。。说不出的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君离琛终是开口了,他说“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动司音和她儿子?嗯?看来,在你们的眼中,根本没有本王的存在呀。” “王上息怒,当时,属下并不知司若弦便是司音上神,更不知那个男孩竟是她的儿子辰小皇子呀。”苏晋冥急急解释,他若早知道那两人的身份,岂会让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他虽不知千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知道,王上之所以会去弱水之滨,也是与司音上神有关的,他更深知王上爱着司音上神,若是早知司若弦便是司音上神,他又岂敢做出那些事情? 只是,现在似乎说什么都晚了,王上根本就不会听他的解释呀。 “就算你不知道她是司音上神,也该记得当初在远东国时,本王与她交手后留下的话吧?如此,你还敢将心思动在她的身上,惹出这么多事,你说本王该怎么处置你呢?嗯?”君离琛微眯双眸,冷声反问,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苏晋冥与苏芷妍同时一抖,心里涌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别看苏晋冥与苏芷妍都是修行上万年的蛇妖,法术了得,可是,在君离琛面前,却翻不起任何浪,别说君离琛眼下已恢复了全部修为,且还比千年前更高了,就算他的修为还未完全恢复,他们也不是他的对手呀。 于苏晋冥与苏芷妍而言,君离琛绝对是最最危险的存在。 .. ------------ 第三百三十五章 昆仑虚 “王上。。。”苏芷妍正想开口求饶,君离琛厉眸一扫,苏芷妍所有到口的话,皆生生咽了回去。 君离琛说“本王念在你们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不会杀你们,但是。。。”顿了顿,淡漠地扫过二人,又道“你们为了一己私利,做了那么多错事,不仅杀了魔界小公主,更害得司音跳下万丈深渊,生死不明,为了让你们长长记性,本王就收了你们的内丹,自今日起,你们不再是本王的护法,立刻离开妖界,自行找地方重新修行。” 话音一落,君离琛说到做到,毫不犹豫地挥手,只见一道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入苏晋冥与苏芷妍体内,刹那间,苏晋冥与苏芷妍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很快,苏晋冥与苏芷妍的身体都开始变得透明起来,透明中又能够看到一青一红两粒如乒乓球大小的珠子在闪着熠熠之光,继而,缓缓向上移动。 “啊。。。王。。。上。。。饶。。。命。。。” 随着内丹不得不渐渐剥离身体,苏晋冥与苏芷妍不只浑身疼痛,更多的是惊恐与害怕。 谁都知道,妖的修行都在内丹上,一旦失了内丹,那就意味着他们将要重头来过。 要知道,想要重新修炼内丹,这是相当不易的,修为越高,重新修炼越是不易,相较于第一次修炼出内丹,难上不止一倍,或许,要用一倍的时间,甚至更多。 用去那么多时间能够修炼出纯粹的内丹还好,怕就怕,花了成倍的时间,却得到最坏的结果-无法再凝结内丹。 如此,便再也无法修成人形,只能任人宰割,沦为他人口中这食。 他们修行几万年,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成就,如果重头再来,既费时,又危险,这是何等残忍之事? 君离琛却是冷冷看着这一切,对于苏晋冥与苏芷妍的求饶置若罔闻。 随着内丹越来越上,苏晋冥与苏芷妍的下半身也发生了变化,先是双腿,再是腰,都缓缓显出了原形,而他们的身体仍在慢慢地被迫变化,他们的脸色已经白得几近透明,额头上、脸上,不停滚落斗大的汗珠,身体更是瑟瑟发抖,想要说些什么,艰难地动了动唇,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挣扎着想要做些什么,用尽全力,身子却似被定住了,怎么也动不了。 不难看出,苏晋冥与苏芷妍都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有心灵上的,他们瞪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金光的强大力量,推动自己的内丹向前。 随着内丹渐渐脱离它本该呆的地方,苏晋冥与苏芷妍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自身的能量在一点点流失,疼痛与惊恐写满了整张脸。 明知道君离琛冷血无情,除了司音上神,再也没有人可以在他心里占据一丁点的地位;明知道君离琛一旦做出决定,便绝不会更改;明知道自己触到了君离琛的逆鳞,他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两人仍是不甘心地祈求地看着君离琛,希望他能看在他们跟了他那么多年的份上饶过他们这一次。 事实证明,他们都太高估了自己在君离琛心中的位置,而他们曾经为他所做的一切,在君离琛眼里,也只配换得一命,他未杀他们,已是仁至义尽。 君离琛静静地看着苏晋冥与苏芷妍的内丹逼尽喉咙,从头到尾,眼都未眨一下,直到内丹真的到达喉咙口,他才轻轻一弹指,又一道金光射出,迫得苏晋冥与苏芷妍不得不张开嘴,他们二人的内丹立刻如脱笼的鸟儿,“咻。。。”的钻了出来。 随着内丹彻底脱离身体,苏晋冥与苏芷妍立刻变了原形,一青、一红两条巨蟒就那么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身体一动不动,双目无神,它们身上的鳞片也早已失去了以往的光泽,变得黯淡无光。 这一刻,苏晋冥与苏芷妍才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怎样严重的错误,他们能怪君离琛吗?凭着君离琛的为人,能够只取他们内丹,没有直接灭了他们,已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是,心里还是很不甘心呀。 没错,他们是想杀了那个男孩,可他们并没有想过要杀魔界小公主,更没有想过要杀司若弦呀,魔界小公主是为了救那个男孩才死的,而司若弦是自己跳下松峰之颠的,这,能怪他们吗?为何,他们要来承受这么严重的后果? 君离琛并未理会苏晋冥与苏芷妍,优雅地伸手,手心向上,两粒内丹顿时如被什么指引着,径自飞到君离琛掌心,君离琛缓缓收拢手,只见金光一闪,待他回摊开手掌时,那里面已经没有了两粒内丹。 收好内丹,君离琛并没有立刻送走苏晋冥与苏芷妍,而是利用空间传音术给魔界君主类无恨传了信息,告诉他事情已经查出来了,让他来妖界,他会给他一个答复。 君离琛看了苏晋冥与苏芷妍一眼,继而坐在王位上,微瞌着眼帘,单手撑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时,整个大殿内安静得出奇,甚至透着隐隐的诡异感。 类无恨的速度也很快,在收到君离琛传音之后,立刻赶来了。 一来大殿,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青、一红两条巨蟒,从它们奄奄一息的模样,及身上鳞片黯淡无光来看,便知它们的内丹被收了。 类无恨微微挑眉,看来,君离琛的速度确实很快,不过,他的处理,他就不是那么满意了。 “这就是你给本君的交待?”类无恨指了指一动不动的两条巨蟒,问道,语气并不算好。 君离琛说“本王已经问过了,他们确实是伤了小公主,本王也已经收了它们的内丹,驱他们出妖界,重新修炼。”顿了顿,又道“辰小皇子并没有死,他已经回归神位,也是他带走了小公主,所以,小公主是否真的已经无法挽回,现在还不好下决断,所以,本王不可能为了一个还未确定的答案而杀了他们。” “事情真的如你所言,那么,本君一定会查清楚。”类无恨深深地看了君离琛一眼,又冷冷地扫过苏晋冥与苏芷妍,半晌,才继续道“无双若还活着,本君可以不再计较此事,让他们继续修行;如若无双不在了,那么,我会令所有参与的人都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后面这话,类无恨说得冰寒无比,苏晋冥与苏芷妍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恨意,及强大杀意,两人,不,应该说是两蛇不禁抖了抖。 “查清楚之后再说吧。”君离琛并没有明确地说同意类无恨的话,却也没有否认,如此不明的答案,更是令苏晋冥与苏芷妍寒了心。 “那么,本君就不奉陪了。”君离琛没有说,但类无恨能够猜到夜昱辰会将类无双带去哪里,所以,他打算直接去昆仑虚看看。 “本王正巧有事去昆仑虚。”在类无恨身影晃动,瞬间消失的当口,君离琛也说出这么一句话,继而追上类无恨。 行了没多远,君离琛又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手一挥,随着一道金光在半空中划开一道弧度,苏晋冥与苏芷妍庞大的身体已经消失在原地。 君离琛随手将苏晋冥与苏芷妍抛下,并没有特意将他们丢于哪里,便与类无恨一起去了昆仑虚。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君离琛这次的留情与大意,直接成就了不久后,犹如魔煞的苏芷妍。 昆仑虚内,夜昱辰小心翼翼地守护着类无双的魂魄,时刻关注着动静,一有异动,便会变得异常紧张,他在等,等类无双在异世的其他魂魄投胎转世。 至于玄墨,自去浮田花海前,将类无双的魂魄交予夜昱辰之后,便没有再花那么多的时间去守着,若有异常,夜昱辰会来通知他,而他,不想去打扰夜昱辰与类无双的独处,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关注类无双,在浮田花海受了伤,虽说当时吃了血莲花和司若弦的血,但终是失了不少灵力,真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 自夜昱辰将类无双带回昆仑虚之时,玄墨已经想到了类无恨有一天会找来昆仑虚,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个时候,比他预期的要晚了一此,当然,令他意外的是,妖王君离琛也来了。 “一个魔界君主,一个妖界之王,不知二位来昆仑虚做什么?本上神记得不错的话,并没有与两位有什么恩怨吧?”玄墨依旧是温润如玉的模样,唇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说话的语气嘛,就显得冰冷了许多。 “明人不说暗话,本君也不拐弯抹角,今日来,只是想要问问玄墨上神,辰小皇子是否在此?”类无恨迫切地想要知道类无双的情况,可又不好直接问无双在不在这里,只得开门见山地问昱辰在不在了。 玄墨自是知道类无恨来昆仑虚是为了什么,他也没有心思与他拐弯抹角,直言“你是想问令妹无双是否在昆仑虚吧?” “正是。”听玄墨那么问,类无恨也不扭捏,回答得干脆,心里也隐隐有了答案,想要问得更深一点,又止不住害怕。 想他类无恨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怕过什么,这会儿,竟是那么害怕听到妹妹不在的消息,只要一想到那种可能,他的心,便疼得无以复加。 玄墨见类无恨一脸纠结,眉心拧得死紧,有些紧张,有些害怕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叹:嗜血无情的魔界君主,也不是那么无情嘛,至少,对自己的妹妹是真心疼爱的。若非爱得深,又怎会害怕呢? 君离琛自也看出了类无恨的纠结,与害怕,想了想,遂开口问道“他们俩都在这里吧?不知他们怎么样了?可还好?” 玄墨看了君离琛一眼,如实道“类无双已经死了,至于昱辰,也差不多了。” 心死了,跟死了,又有多大区别呢? 类无恨与君离琛同时一怔,怎么会? 类无恨一脸痛苦,君离琛一脸深思,玄墨若有所思,一时,各自陷入自己思绪的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类无恨玄先打破沉默,他问“可以带我去见见他们吗?” 这个时候的类无恨不再是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魔界君主,而是一名普通的哥哥,急切而害怕地矛盾着,既想看看自己的妹妹,又害怕见到自己的妹妹。 “跟我来吧。”玄墨并没有拒绝,因为,早在昱辰带回无双地一刻,他便想到了今日,故而,早已安排妥当,就算让他一个魔界君主,一个妖界之王一起进去也没什么。 类无恨不再说什么,与君离琛并肩跟在玄墨身后。 类无双虽说已经死了,魂魄也已散去,就算聚回了两魂三魄,也无法回到本体,但她的原身还是好好地保存着,就放在内室。 内室是玄墨特意整理出来的地方,在这里,什么都会非常方便,且,床是特别的寒玉床,很冷,却又灵气环绕,可以一直保存着类无双的原身,直到她的魂魄聚齐,回到这个世界,复活为止。 由于类无双的原身在这里,夜昱辰自也在这里,如果不是知道无双并不算真正的死去,还能有法子活过来,他如何能坚持得下去呢? 哪怕他什么都懂,但,失了类无双的日子,于他而言,也真的太难过了,好在,他可以不吃不喝,否则,这么些日子下来,还不得真垮了,尽管,他心爱的女孩就在自己眼皮底下。 类无恨与君离琛随着玄墨来到内室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无双静静躺在寒玉床上,昱辰心疼而又温柔地为她理着额前发丝的情景,尽管昱辰低垂着头,他们仍能感觉到他的痛苦。 那一刻,类无恨忘记了伤心,忘记了难过,忘记了该先走过去看看无双的,他只是站在门口,眸光复杂地看着昱辰,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昱辰单薄的身子由内向外散发出来的浓烈忧伤,就连屋子里也弥漫着无尽的忧伤,令人心里一阵阵疼痛。 一直以来,类无恨都知道昱辰与无双的感情好,只是,没有想到,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类无恨慢慢靠近寒玉床,并没有刻意放轻步子,故而,轻微的脚步声一声声敲击地面,在整个宁静的内室,显得犹为清晰。 昱辰是极敏感的人,不,应该说是神了,这些日子,他已经学会了收放自如自己的情绪,当耳边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脚步声,鼻中传来熟悉的气息,他便立刻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抬头看去。 只见类无恨正一步步走来,而他的身后,站着玄墨上神,还有一名他不曾见过的,却长得极好看的男子,金发、金眼、金衣,除了脸蛋与皮肤,几乎都是金色,可见那人有多喜欢金色。 当然,昱辰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此时,类无恨已经站在了寒玉床前,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类无双,眸子里有着化不开的伤痛。 类无双,还是一袭红衣,精致的五官还显得稚嫩,却不会影响她绝美的容颜,平日里的冰冷与嚣张,都在这平静的睡颜下变得柔和起来;她的双手很自然地搭在胸前,软鞭仍系于腰间,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不是已逝,而只是睡着了。 类无恨缓缓蹲下身,伸手,小心翼翼地描绘类无双的眉、眼、鼻、唇。。。 类无双的身体冰冷一片,类无恨是何等修为,自是一开始便知道她已经死了,心里再不愿意接受,也不得不接受,心里的疼痛,也在这一刻疾速蔓延,直难受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君离琛可就冷静多了,他自也是一开始便察觉出了类无双已经死了,可是,他却细心地感受到了灵魂的浮动。 “其实,她还有救吧?”君离琛不知道为什么要问,但他就是这么问了。 闻言,本来沉浸地悲伤中的类无恨突然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看着玄墨,期待着他的答案。 玄墨表现得很平静,并没有回答,站在类无恨旁边的昱辰却是开了口,他说“是,她还有救,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救回来的。” 顾忌着君离琛,昱辰并没有说得具体,但这一点,对类无恨来说,已经够了。他当然知道,要救无双,必定是玄墨出手,故而,对玄墨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玄墨上神,谢谢!”这是发自内心的道谢,尽管知道玄墨救无双,只是因为昱辰。 玄墨说“你要真想谢本上神,就放弃夜天,也放过你自己,别再搅合人界的事情。” “若本君不答应呢?”类无恨瞬间冷凝了脸,他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那么,本上神可以选择不救她。”玄墨看向类无双,要救醒她,谈何容易?她的轮回,是注定的。 “你在危胁本君?” “你可以这么认为。”顿了顿,似想起什么,又道“如果你答应本上神不再介入人界之事,不将人界搅得一团糟,那么,本上神会考虑救她。” .. ------------ 第三百三十六章 绝不放弃 静。。。 “怎么?令妹还敌不过你的霸业?”见类无恨迟迟不开口,玄墨不禁冷笑道。 “呵。。。”类无恨也苦笑“霸业?在认识夜天之前,本君的确是想要统一六界,成为这世间最高的主宰,可是,在认识夜天之后,心境已经变了,本君追求的只是夜天。” “本君没有吞天之心,但,你们这些所谓的高高在上的神,有要放过魔界的意思吗?” “千年前的事情,本上神没有立场说什么。”玄墨如是回答。 类无恨冷声道“虚伪。” 玄墨说“你们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你难道还想报仇不成?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做那些事情,在伤害的,到底是谁?” “这些,似乎与你无关吧?”类无恨说“本君爱夜天,绝不会伤害他。” 玄墨摇头,声声反问“你做了那么多事,哪一件没有伤害到他?你以为拆散他与司音便能得到他了吗?你似乎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情,坚定不移。” “玄墨上神,你知道司音可还活着?”站了那么久,君离琛终是开口了,他来这里,为的,还是司音,想要知道她的消息。 “这个问题,你认为该问本上神?”玄墨不答反问。 君离琛想了想,道“本王以为,司音若还活着,定会第一时间来找你的。” “哦?”玄墨微微挑眉,继而道“或者,你应该跟本上神说说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司音若还活着?别告诉本上神,她在你眼皮底下出事了?” 立于一旁的夜昱辰与类无恨显然也听到了,只是,他们都没有答话,昱辰是因为知道父王和母妃都无事了,而类无恨则是自内心里地希望司若弦出事,毕竟,她若真的不在,那么,他便少了一个劲敌。 听玄墨的连声反问,君离琛的眸光黯淡下去,却没有再说什么。 一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不知又过了多久,君离琛才缓过神来,扭头对类无恨说“本王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不过,本王劝你还是罢手的好。”顿了顿“前段时间,夜城歌自松峰之颠坠落,司若弦紧随其后地跳下,本王出关出来,连他们的半片衣角也没有看到。” “当时,本王还曾下过松峰之颠那个灵气缭绕的雾海,终因承受不住那里过甚的灵气而不得不返回。” “回妖界之后,本王便派人去松峰之颠底部去查探过,至今,仍没有半点消息,真真是死不见尸,活不见人。” “什么?”听到这里,类无恨终是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大吼出声。“他怎么会从松峰之颠坠落下去?” “是你身边那两个蛇妖?”只是瞬间的功夫,类无恨便猜测到了缘由,看似询问,实则已是肯定。 君离琛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道“既然他们没有来昆化虚,现在,我们首要要做的事情,是否应该去找到他们?” 于君离琛而言,重要的是司若弦,而对类无恨而言,重要的是夜城歌,恰好,他们二人都坠下了松峰之颠,一直杳无音讯,他们合作,并无不妥,反倒是多了一分力量,增加了找他们二人的可能性,不论是对君离琛,还是对类无恨,都是有益无害的。 听了君离琛的话,类无恨也下定了决心,转而对玄墨道“在我类无恨心里,最重要的便是夜天与无双,请你一定要救活无双,人界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当然,我派出去的人,也会令他们回魔界。” “本上神会尽力而为,但所需多少时间,本上神无法保证。”玄墨如是说。 类无恨点点头,道“本君知道了,多谢!”忽而,他又转向夜昱辰,想了想,道“昱辰,本君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无论如何,也得把自己的身体顾及好,如此,才能等到无双回来那一天。” “恩。”夜昱辰点点头,看着类无恨,犹豫了好一会儿,终还是开口,道“哥哥,你应该多关注一下身边的人,而不是一味地将目光放在我父王身上,一直追寻着他的脚步,恕昱辰直言,他,真的不适合你。” 同样强势的两个人,就不容易在一起,夜城歌又深爱着司若弦,类无恨再继续下去,只会伤得更深罢了。 其实,夜昱辰是说夜城釿这个人很好,适合类无恨的,但终还是怕给夜城釿带来麻烦而没有直言。 类无恨说“本君是不会看在你的份上而放弃你父王的,相信,妖王也不会放弃你母妃。” 说完,类无恨直接拉着君离琛告辞,转眼消失。 望着类无恨与君离琛离开的背影,玄墨微微叹息一声:夜天、司音,这一世,但愿你们能够以最少的牺牲来化解这场危机。 人界。。。 司若弦回到金北国之后,再次投入到繁忙的国事之中,当前形势越来越严峻,令她忙得连想儿子的时间都没有。 上官瑞风和夜城歌的速度都很快,短短时间内,便聚集了三十万大军,分批来到金北国,然后集合,由他们二人,加上花凌哲,一起训练;而金北国招募的新兵,由黎月镜亲自训练,两方不同的军队分占不同的地方,隔得近,并无矛盾。 至于金北国原有的军队,及司若弦个人的杀手组织,不仅没有放松,反而训练得更加讯猛,当然,这些都是司若弦的意思。 每隔一段时间,司若弦都会去看看各方训练的情况,同时,针对不同的情况,提出不同的见解,以令各方军队得到更好的提高。 除此之外,司若弦还绘制了21世纪的狙击枪及大炮的图形,并秘密找来工匠商议,看能否制造出来。 夜城浩与夜振天都在前不久随着夜城歌回了金北国,司若弦为他们提供了很好的环境,各方面优待,对于夜振天曾经做过那些事情,看在夜城歌与夜城浩的份上,她并与之没有计较,却也是呈放空状态的,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并没有让他做任何事情。 司若弦既是恢复了记忆,对夜城浩便是信得过的,故而,找工匠、监督工匠们制作狙击枪及大炮的重任便落在了夜城浩身上。 在这个方面,耗费是非常大的,眼下,不定什么时候沐渊就会行动了,又不能克扣军饷,反而还是存足够的军饷,为了有更多的钱来做那些狙击枪和大炮,不论是皇宫,还是国师府,抑或王府,及各大臣的府中,都在进行缩衣省食,就连司若弦这个女王,吃的也非常普通。 司若弦是一个物尽其用的人,在这样的时刻,她更是将自己的王者风范发挥得淋漓尽致。 宫中、王府中、国师府中,都有很多佣人,就眼下的节省程度来说,本该清掉很多人的,但司若弦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分派大内总管、叶灵和黎月镜,分别将她的意思传下去。 不论太监、宫女、嬷嬷、仆人、丫环,司若弦都给他们每个人两个选择:一是留下;一是离开。离开就不必说了,但留下的,必须去学一技傍身,她不要求他们能救谁,但起码在关键时刻能保住自己的命,当然,想死的就不说了,直接离开便是。 司若弦考虑得是很全面的,金北国与木西国的战争是在所难免的,她会拼尽全力地赢得胜利,统一天下,给百姓一个安宁的环境生活,但是,战乱中,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想出最好的应对方法。 司若弦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她的道理,之所以要让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去学一技傍身,不过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日,两国交战,她,必定会随军而行,届时,万一沐渊派人来试图搅乱皇朝呢?她怎能给他那样的机会? 所幸,司若弦的命令下达,没有一个人退却,全部都按要求去学习。 因着司若弦这个决定,在她身边伺候的,都是本身会武,且,功夫还不错的人。 有很多大臣都不太明白司若弦为何会有这样的决定,当然,他们也不会多问什么,毕竟,皇宫的事情、王府的事情、国师府的事情,没有哪一个是他们能够过问的。 司若弦的上位,虽说是黎月琴的女儿,是公主,拥有继承王位的权利,可是,终还是夺位而来,总有那么些人是不服她的,之所以不敢开口,不过是因为司若弦在夺位那天,当着全朝文武的面,亲手杀了黎月清,连眼都没有眨一下,那样心狠手辣,谁敢说? 但是,时至今日,司若弦以她睿智的头脑,独到的眼光,雷厉风行的处事方法,将金北国治理得更好,且还聚集了更多的士兵,为抵挡木西国攻击而时刻准备,这令以前对她不服,看不起她这个年轻女人的大臣们心悦诚服。 司若弦以自己的方式,收服了全朝文武的心,在行事方面自然也更加顺利。 .. ------------ 第三百三十七章 狙击枪与大炮(亲们,元旦快乐!) 在训练大军的同时,司若弦还不忘派人去木西国皇宫刺杀沐渊,可是,派出去的人,却是有去无回。 司若弦也想过亲自去一趟木西国,毕竟,远东国与璃南国败得太快,简直出乎意料,她猜测,妖、魔界应该是有介入的,至于介入到怎样的程度,就不知道了。她想要去证实一下,有机会的话,顺便杀了沐渊,如此,木西国必定会陷入一片混乱,她能从中得利,却被花凌哲和叶灵双双拦住了,最终,她还是放弃了,令花凌哲走了一趟。 不得不说,司若弦的猜测并没有错,花凌哲带回的答案是肯定的。在木西国的取代花凌哲的不是别人,正是魔界天尊应齐。 想到之前的种种事,司若弦猜测,不只是魔界有介入,妖界也有介入,只是,她并没有再让花凌哲去探,毕竟,木西国的皇宫,现今是危险的,虽说花凌哲有着全盛时期的本事,却也不适合现在表露出来,更何况,他身为神兽,不能随意在人界大开杀戒,否则,是会受到惩罚的。 知道有应齐的存在,司若弦更是不敢大意,不仅让夜城歌等人加紧操练,还让负责制造狙击枪和大炮的工匠加紧。 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士兵们都有很大的进步,而夜城浩那边也带来了好消息,狙击枪和大炮都制造出来了。 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司若弦叫上夜城歌、上官瑞风、花凌哲、黎月镜、叶灵一起去看成果。 由于不知道效果如何,狙击枪只制造出来一把,子弹只有三颗,大炮也只制造出来一台,炮弹只有两发。于司若弦而言,试验效果,这已足够。 金北国皇城以西的郊外,空旷的荒山上,摆放着的大炮显得格外瞩目,司若弦等人一到山上,负责人立刻迎了上来,恭敬地请安,司若弦点了点头,示意人起来,便径直向大炮走去。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很厉害的武器?”夜城歌几人皆是好奇地看着大炮,他们就没看出来,这么个圆筒,能有多大的杀伤力? 就连一直跟进行程的夜城浩也是一脸好奇,期待并不比其他几位少。 司若弦将几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微微一笑,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说完,司若弦又转向负责人,问“那个小的东西呢?” 负责人立刻将东西恭敬地递给司若弦“这个只有三颗子弹。” 司若弦接过还未组装起来的枪和子弹,“啪啪”几下就将枪组装好了,然后,仔细看了一遍,果然与21世纪的狙击枪一样,子弹也一样,不得不叹,她找到这些人,真真是鬼斧神工呀。 见司若弦拿着一堆不知名的小东西,“啪啪”几下就组装成了一支叫出不名的东西,其他人立刻放弃大炮奔了过来“这又是什么?” “狙击枪,射程是1500米。”司若弦简单地跟几人解释了一下,随手将子弹装入弹夹,瞄准远方的一棵大树,利落地扣动扳机。 众人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涌动,有什么东西飞了出去,反应过来之时,远方的大树已然被洞穿一个洞。 司若弦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令负责人准备试验大炮的威力。 司若弦一边操作,一边跟几人解释,非常专业,非常认真,举手投足间,充斥着无尽魅力。 司若弦试验狙击枪的时候,几人已经非常吃惊了,当看到大炮的威力,更是震惊不已,震惊之后,便是说不出的欣喜,战场之上,有了这两件法宝,无疑是给他们带来了更大的胜算,毕竟,就现在的两国兵力来说,相差可不只一半。 在试过威力之后,司若弦跟负责人说了制造的数量,及需要改进的地方,留下夜城浩继续负责监督,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当然,在离开前,司若弦还是给夜城浩下了特别批令的,那便是在他们制造出东西之后,将所有参与之人都解决了。 不能怪司若弦心狠,这事,虽说一直都在暗处进行,但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一旦这些东西现世,那么,有心人必定会有想法。万一这批制造者中有人被敌人抓了去,受不住威逼利诱什么的,为对方打造出相同的利器,势必会给己方带来大麻烦,届时,损失就无法估量了,他们拥有的筹码也会变得不再是筹码。 从长远来考虑,她不能留下这些人,她没有赌本,她更输不起,所以,她只能牺牲这些制造者了,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地守住秘密,而这个秘密,将是无数人的生命。 回程的路上,司若弦又给夜城歌等人说了狙击枪和大炮的妙用,当然,由于成本问题,他们能够打造出来的数量确实不多。故而,经过商量,几人达成共识,狙击枪制造出来后,全军挑选神射手五名,又在司若弦亲自训练那些杀手中挑选五名,由司若弦亲自教他们如何使用狙击枪。至于大炮,自也是精心挑选几名士兵来负责。 见识过狙击枪和大炮之后,黎月镜等人更是信心倍增,在训练上更是用心。 看到一天天不一样的士兵,司若弦心里很欣慰。 如此,过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夜城浩不负所托地将十一支狙击枪和两台大炮给秘密运了回来,而那些制造者,无一例外地被他杀了,制造的秘密,算是彻底守住了,尽管他们拥有的数量不多,但却是唯一的。 司若弦当天便将前些天便挑好的人聚集到一起,细心地给他们讲解狙击枪和大炮的使用和保养,亲自看他们训练。 当然,由于子弹和炮弹的数量都是有限的,极其珍贵,他们训练都是用的仿真子弹和炮弹,材质不一样,重量却是一样的。用司若弦的话说,她是要将这些东西全部用在敌人身上的,一颗子弹,至少得要一个敌人的性命,还必须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的性命,小小士兵,可还不配她用这个。 不过,到了后期,为了令他们的准确度更高,那些选定的狙击手,司若弦还是给他们用了真的子弹,但,射出去之后,他们必须得拣回来。至于大炮,那就没办法用真弹给他们玩了,让他们掌握好应该掌握的东西,便算完。 一直以来,招新兵、集远东国、璃南国早先部队、及其他很多事情,司若弦都是低调进行的,为了防止走漏消息,赢得更多时间,她还特意令花凌哲在金北国皇城上空布下了一层结界,使得对方无法窥探到什么。 司若弦在紧罗密布地操练,为战前做准备,沐渊又岂会闲着? 在攻下璃南国之后,沐渊听了应齐的话,一边处理璃南国的战后事宜,一边整合军队,加大训练。 应齐也好、沐渊也罢,他们都是知道金北国兵力的,但却不知道战斗力如何,毕竟,他们非常低调,从不曾参与战争。 木西国的操练,应齐并没有放在心里,他一有时间,便是打坐修行,直到类无恨将其召回魔界。 应齐走了,沐渊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非常高兴的,毕竟,应齐走了,他算是真正的老大了,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 其实,沐渊老早就想攻打金北国了,但应齐有交待,他不得不听。 沐渊的野心有多大,心里就有多么迫不及待,故而,在应齐走了的第二天,他便下令整装待发,攻打金北国。 与此同时,沐渊将要行动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木西国,飞往金北国皇宫。 司若弦收到讯息之后,立刻部署,并找来夜城歌等人,商讨对策。 “姨娘,这一次,由您坐阵皇城,可好?”司若弦看向黎月镜,看似询问但言语中却尽是不容置疑。 黎月镜微微蹙眉“难道你打算亲自去打仗不成?” “有何不可?”司若弦说“姨娘,皇城有您坐阵,若弦很放心。” “若弦。。。”在场的人,皆明白司若弦的意思,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司若弦回以众人一笑,道“此次,沐渊是打定了主意要拿下金北国的,御驾亲征来了,既然他敢出现,那么,我没有不奉陪的道理。” “可是。。。” “什么都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对方的话才出口,便被司若弦打断,她一脸坚定,浑身都散发出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令人折服。 众人不再劝诫,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清楚地知道,一旦司若弦决定的事情,便无人可以改变。 故而,这事,便成为一个小小插曲,几人再次将精力放在如何对敌上面。 沐渊领军来势汹汹,司若弦与夜城歌带着一队人马打头阵;上官瑞风和夜城浩带着另一批人马紧随其后,拆分后的一台大炮也随他们一起,准备随时支援;花凌哲领军赶赴木西国,带着一台大炮和三名狙击手,攻沐渊一个措手不及;叶灵带着少部分人赶往司若兰等人住的小镇,以防突发事件;黎月镜则留守皇城。 司若弦与夜城歌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金北国边境,总算是赶在沐渊之前到达了边境的北城,又以最快的速度分析出了几种作战方案。 .. ------------ 第三百三十八章 作战方案 北城,金北国与木西国交界之地,隶属于金北国,两国一直有经济贸易往来,故而,北城算得是繁华的。 兴许是知道两国将要交战,北城的人,已不若以前那么多了,能逃的,早就已经逃了,就连北城的城主都逃了,剩下的,除了北城的将士,就是孤苦无依的老弱妇孺,北城的繁华也似成为过去,街道上,有些说不出的冷清。 北城的城主逃了之后,副城主被拥立而上,做了城主,在这样紧要的关头,本来,他也可以逃得远远的,但他没有,而是将北城重新治理了一下,那些离开的人,也是他安排的,至于剩下那些,主要还是自身原因不想离开。 司若弦与夜城歌带着将士还未到城门口,城主便带着属下迎了上来,眼里有着藏不住的兴奋。 司若弦与夜城歌对视一眼,看来,他们的方法也不无用处。 早在出发前,司若弦便令人将消息散播出去了,什么消息呢?当然是玄音琴与玄天剑的消息了。 很早以前,玄音琴和玄天剑未现世之前便有着这样一个传说:玄音琴、玄天剑,任得其一,便可得天下。 人性,向来都贪娈的。 一直以来,想要玄音琴和玄天剑的人都不计其数,当然,为此,司若弦杀过的人,也是不计其数。抛却与司若弦亲近的几个人知道她是“天下第一琴”,手中掌控着玄音琴,知道司若弦这一身份,及知道玄音琴在她手中的,除了魔界天尊应齐,全都已经亡了。 司若弦之所以选择在这样的时刻将消息放出来,力求传到每一个地方,当然不会是为了引人来攻击她,她明明白白地告诉世人,玄音琴在她司若弦手中,玄天剑在夜城歌手中,而她司若弦则是金北国的女王。如此,只要稍微动动脑子,便知,若传言不假的话,那么,她司若弦极有可能便是能得天下之人。 为了让更多的人往那一方面想,司若弦还特意放出了木西国战神花凌哲投诚金北国的事情,这样一来,便更多了几分把握。 没错,司若弦只有一个目的:让自己的士兵士气大振;让对方的士兵打心底里害怕。 抛却夜城歌与花凌哲这两个当代战神,司若弦这个“天下第一琴”依旧如以往那般令人闻风丧胆,有她亲自坐阵,听闻过司若弦手段的人,怎会不怕? 事实证明,司若弦的决定是对的,尽管北城的城主逃了,但司若弦没有漏看现在的城主与其他士兵看到她和夜城歌时那种敬畏。 敬畏,敬畏,自然是又尊敬,又畏惧了,而司若弦,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司若弦与夜城歌早在进入北城泛围之时,便仔细观察了周围的地理环境等各方面因素,也研究出了好几个作战方案,当然,要确定,还得跟北城城主商讨一下方能确定,毕竟,北城的各方条件,最清楚的还是要数城主。 城主带着司若弦与夜城歌去了自己的府邸,他们的房间是早就安排出来的,也就不必忙着安排什么。 司若弦与夜城歌虽说一直赶路,也真的有些累了,但他们并没有立刻去休息,而是让城主坐下,问其整个北城周围的情况,心里琢磨着如何攻打,如何防御。 城主说“北城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城镇,易守难攻,但若是让敌人从四方包抄,那么,北城便成为瓮中之鳖。北城以西的方向,有一个大峡谷,那里是通往北城的必经之路,也是最好阻截敌人,最好重创敌军的地方。” “来时,我们有注意到那个地方,确实是一个利于杀敌的地方。”夜城歌点点头,表示同意。 在看到那样一个有利条件的时候,他便已经与司若弦商量好了,在那里设一个埋伏点,当敌军差不多进到填满峡谷的时候,他们便将谷口挡住,来一个真正的瓮中之鳖。 当然,木西国的人数之多,他们那样做,也只能灭掉一小部分的敌军,但是,灭掉一点是一点,他们可以不伤一兵一卒便能灭掉那么多的敌军,算是他们赚了。 司若弦问“既是四面环山,木西国的军队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形成包围圈吧?山中可有什么东西,能为敌军所用?除了大峡谷,又还有些什么地方可以为我军所利用?” “北城以西的山头倒是没有什么,是很普通的山头,不过,那里很适合隐藏,如果敌军占据那个山头,那么,会对我军非常不利,所幸,那个山头正巧挨着大峡谷,敌军入不了大峡谷,便无法进入那片山头。”听司若弦问,城主很耐心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告之。 “北城以南的山头灌木丛生,地面潮湿,毒物颇多,是很危险的地方,想要去到那里,不必从大峡谷过,但必须走过一片沼泽地,如果敌军不怕危险,或者不知山中危险,大峡谷那里不通,他们势必会选择从这边绕道。” “” 听到这里,司若弦与夜城歌皆挑了挑眉,看来,北城被四周的先天条件保护得很好,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是两国的军队交战,他们可不敢大意。要知道,木西国的士兵众多,或许,还有妖、魔存在,万一他们真的冒险走那两片山头,或者,强攻大峡谷呢? “你先安排下去,大峡谷那一击,是必须要给沐渊的,让他知道一下,金北国,不是那么好攻的,司若弦、夜城歌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司若弦如是吩咐道,末了,扭头看向夜城歌,夜城歌一直都在看着司若弦,司若弦这么一回眸,正好与夜城歌四目相对,两人就这样玩起了视线交流。那一刻,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爱意,当然,下一刻便变成了一抹会意的笑。 司若弦的吩咐,城主自是不敢怠慢,几乎是在司若弦话音落下之时,便起身去准备了,而司若弦与夜城歌,却是十分默契地起身。 “我们先去哪里?”两人轻轻一跃,便离开城主府,一出府,司若弦便问夜城歌“你认识路吗?” “先去以南那片灌木林,我不认识路,但我有嘴,问一下就知道了。”夜城歌如是回答司若弦,其话音刚落下,司若弦便见夜城歌去问路了。 夜城歌是非常标准的身材,宽肩窄腰的,他在前面问路,十分客气,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衣摆无风自舞,轻柔翻飞。 一时,司若弦竟看得有些呆了。/ 夜城歌一回来便看到司若弦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不由笑着调侃道“怎么样?是不是发现你相公我,长得非常好看?” 闻言,司若弦猛是一怔,随即缓过神来,继而,非常夸张地抖了抖自己的衣服,然后才淡定地说“我见过自恋的,倒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 “我那是自信。”自信,懂吗? “你能不能别再恶心我,我想吐。”司若弦很夸张地做出一副要吐的模样。 夜城歌故作紧张地靠近司若弦,调、笑道“咦,又想吐?难道又有了?要不,咱们去检查一下?” “滚。。。”司若弦直接一拳过去,夜城歌眼疾手快地躲过,伸手,将司若弦的粉拳握在手里,顺势往怀里一带,司若弦便毫无准备地惊呼一声,倒在了夜城歌怀中。 夜城歌趁机吃着豆腐,道“果然,有老婆在就是不一样。” “别闹了,做正事。”司若弦直接擒住夜城歌作乱的手,道。 夜城歌也是知分寸的,改搂为牵,没多久的功夫,他们便到了目的地。 果然如城主所说那样,灌木丛林,触目可及之处,几乎尽是灌林,有高,有矮,荆棘满地,地面亦是潮湿不已,凭着他们敏锐的感官,偶乐还能听到什么东西迅速油走,与地面的枯枝败叶相碰而发出的声音,给一片宁静中,频添了几分诡异。 由于夜城歌、司若弦与木西国所处的方位不同,城主所说的,也都是针对木西国将士的,从北城出发,是不必经过沼泽地便能到山上的,故而,他们并没有用去多少时间。 夜城歌与司若弦相视一眼,手牵着手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往灌木丛林深处而去。 来回一遍,与城主所说的一样,地面潮湿,毒物颇多,且都是些毒很重,灵活的家伙,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会被攻击,一旦被攻击,就有可能会丧命,非常危险。 在此期间,他们去沼泽地看过,那可不是一般的沼泽地,面积大就不必说了,还很深,最恐怖的是,那里居然有腐蚀性,对人身有着致命的伤害,如果是普通的士兵从这里走,恐怕还未行到一半,便惨遭不测,尸骨无存了。 于敌人不利的东西,便是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故而,这片沼泽地很荣幸地被司若弦和夜城歌看上了,他们相信,只要将木西国的土兵引到那里,他们便能有收获。 .. ------------ 第三百三十九章 利用所有能利用的条件 离开灌木丛林之后,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加之,夜城歌与司若弦赶了那么久的路过来,一直没有休息,又在山上折腾了这么久,自是更累了,便也没有趁夜去另一片山头,毕竟,到了夜里,野兽多出没,危险还是很大的。 当然,司若弦已经恢复记忆,也记得怎么召唤万兽,可是,她的灵力终还是有限,万一控制不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且,木西国、军队还未到,他们还有时间准备。 两人回到城主府,城主刚急匆匆地要出去,见他们回来,立刻迎了上去“女王,夜将军,你们总算回来了。” “出何事了?”司若弦一边往里走,一边问城主。 “末将按女王的要求,已经派人去大峡谷那边设置机关那些了,本是想要跟你们汇报一下关于大峡谷那边的情况,却见你们不在,派人又找不到你们,所以。。。”城主琢磨着开口。 “以为我们出事了?”夜城歌接过话头,问道“木西国的军队到哪里了?” 城主说“据探子回报,木西国的大军已经在五百里之外了,最迟后天,便会到达大峡谷。不过,女王和将军都可以放心,我已令手下那些士兵连夜赶工,明日便能将所有的机关和埋伏都设好。” “嗯!”司若弦点点头,道:“本皇相信你的能力,这里是你的地盘,只管按你的想法和经验去做。” 城主点头应是,夜城歌说“密切关注木西国大军的情况,如果发现他们有从灌木丛林那片山头而过的意思,派人想法子,不动声色地引他们到沼泽地。” “将军是想利用沼泽地对付敌军?”城主有些惊讶地望向夜城歌。 夜城歌点头,道“明日,我们会去树木成林的山上看看情况,北城地理位置很好,我们的兵力,与木西国的兵力是没有办法比的,但凡有利的条件,我们都要利用起来。” “可是,那片树林非常危险。。。”城主担忧地皱着眉头,话才出口,便被夜城歌打断,他说“无碍,没有去看过,又怎知具体如何?如果我们现在就怕了,万一敌军自那片山头过来,那么,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那么,由属下带两位主子去吧。”哪怕相处不多,城主依旧能够感觉到夜城歌和司若弦的强大,他们散发着与生俱来的霸气,眉宇间,尽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自信,令人不自觉地信服,想要追随。心里对他们自也是佩服、敬重。见他们执意要去山上看看情况,他劝诫无效,自是不想错过,遂主动请缨。 “就这么说定了。”司若弦并没有反对,毕竟,城主是北城的人,了解的自是比他们多,有人带路,他们也不至于走冤枉路。 司若弦与夜城歌是真的累了,吃过饭,洗漱完了,便上、床休息了。 翌日一早,城主便在客厅等着了,三人吃过饭之后,就起身上山。 正如城主所言,山上很多参天大树,还未到,便能看到高大茂盛的树木占据整个山头,绿油油的一片,好不美丽。 “两位主子,进去之后,请跟紧属下。”快到山顶,城主便更加谨慎起来。 司若弦与夜城歌都是边走,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听城主开口,司若弦便问道“你对里面熟悉吗?” “说不上非常熟悉,但还不至于会迷路。”城主如实回答“属下曾来过这里几次,这里面不时有野兽出没,两位主子一定要小心。” “你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野兽吗?”司若弦若有所思地问。 城主道“老虎、狮子、猩猩、蟒蛇、豹子、熊。。。还有很多叫不出名的,相对于其他三座山头,这里面是最危险的,如果敌军想要从这座山头翻过,必定要穿过这片茂林。” “如果我们能利用这一点的话,又能为我军带来不小的利益。”夜城歌接过话头,只是,该怎么将敌军引到这片茂林呢? 司若弦问“我记得你曾提过这里面的一种毒蜂?” “是的。”城主如实道“就在茂林的最深处,密密麻麻的,身体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红色,个头甚至比毒蝗蜂还要大,被它蜇伤,如不及时救治,在很短的时间内便会死亡。” “曾经,有人不慎被蜇过,毒性蔓延之快,没能在第一时间处理,还没下到山底,便死了。” “如果我们能将这些毒蜂用到大峡谷那里,倒是对敌军一个致命的打击,就算那些没有进入大峡谷的,也能一并解决。”司若弦显然对那些毒蜂来了兴致。 城主说“话倒是没错,不过,目前为止,还没人抓过那些毒蜂,甚至,已经很久没有人上过这片山头了。” “没有人抓过,不代表不可能。”夜城歌亦对那些毒蜂来了兴致,如果能好好利用,可是比让手下的士兵去拼命要好得多的。 “这。。。”城主微微蹙眉,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司若弦却道“一会儿,无认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回去之后,都得只字不提,可懂?” “是。”虽不明白司若弦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但城主还是很果断地应是,毕竟,于他们而言,最主要的,还是服从。 司若弦也不解释,三人径直往里走。 茂林很大,这里面的树,又高又大,枝繁叶茂的,太阳高高升起,能够照进这里的阳光还真是有限的,金色的阳光,只能透过树叶钻入,随着树叶的轻轻晃动而晃动,金光闪闪的,倒是驱赶了不少林中的阴暗。 当然,丛林密布的地方,野兽多、毒物多,少见阳光,自也是潮湿得不行,温度也较之外面冷了不少。 夜城歌什么也没说,只是很贴心地将司若弦揽在怀里,让她不至于冷,司若弦也没说什么,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又走了一会儿,再不远就是毒蜂聚集之地了,奇怪的是,竟还未见到一只毒蜂,一路行来,也未见到野兽、毒物之类的,甚至连声音都没有。由始至终,安静的茂林之中,能听到的,只有他们踩在枯枝败叶上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夜城歌停下脚步,看向城主。 城主摇头“属下也不知道,还记得,当初我来的时候,进林没多久就有野兽袭击,难道,都被捕杀了?也不可能呀?” “别猜了,很快就知道了。”司若弦淡声阻止城主继续说下去,尔后,意念动,凭空一抓,玄音琴便出现在手。 城主瞪大着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他看到了什么?女王竟然凭空一抓,就抓出了琴?他未曾见过玄音琴,但听到玄音琴的传言,通体碧玉琴,也唯有玄音琴了。 夜城歌倒是非常淡定,自他们服过还灵草之后,本事增长了不少,他能更好地控制玄天剑,将玄天剑发挥出更大的效果,而司若弦,则能凭着意念随时召唤出玄音琴。 司若弦将玄音琴抱在怀中,指尖灵动地油走在琴弦之间,悠扬、婉转中又带着无尽霸气的琴声瞬间响彻天际,在茂林上空盘旋,久久不散。 强大的灵力催动,琴声穿透空气,传达每一个角落。 没错了,司若弦弹奏的是召唤万兽的曲子,当然,不是说司若弦不会用其他方法,而是她灵力有限,用玄音琴有扩音的效果,反倒更能获得最好的成果。 召唤曲中不含杀气,故而,城主与夜城歌虽在她身边,将曲子一音不落地听进耳中,响彻脑海,直达心底,但仍无半点事。 司若弦弹了没多久,茂林四周便开始传来响动,眨眼功夫,他们三人便被包围在了野兽群中。 一见这阵势,不,应该说是在看到涌来的野兽之时,城主的脸色便变了,心里涌起一阵阵不安。 司若弦与夜城歌自是将城主的表情尽收眼底,但谁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一时静默,唯一的声响便是司若弦的琴声和野兽们快速奔来的声音。 一曲毕,司若弦收好玄音琴,淡然地扫过围了一圈的野兽。 司若弦的目光看似温和,实则,相当犀利,野兽们不懂得那么多,只是知道,司若弦的眼神很渗人。 “不知主人召唤我们,有何吩咐?”开口的是站在最前方的一只老虎,身形比一般的成年虎还要大上不少,司若弦等人即使是站着,也只能仰望,但此时,似是为了配合司若弦,它竟是双腿跪在地上了,语气十分恭敬。 只是。。。 尼玛,这到底是什么茂林?竟然藏着会说人话的虎?若是让他人知晓这一点,定会吓得愣在原地吧。要知道,没有上千年的修为,是怎么也不可能开口说人话的。 城主已经是吓得瞪大着双眼,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而夜城歌则是随着司若弦走近老虎。 “这片茂林是你说了算?”司若弦开门见山地问,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又道“包括那片红色的毒蜂林?” 老虎很诚实“是。” “嗯。。。”司若弦点了点头,道“明日,让毒蜂去大峡谷,可否?” .. ------------ 第三百四十章 赢得漂亮1 虎王自是不敢违背司若弦的意思,司若弦说什么,它自是应什么,再者,又不需要它们出去,相较来说,它们的任务算是非常轻松的,在自己的地盘对付敌军,如果对方敢来,它们必定令他们有来无回。 早在浮海花田之时,夜城歌就知道司若弦的身份不简单,纵然她现在是人,依旧不容小觑,对于她能召唤兽类这一点,他已经没什么好惊讶的了,毕竟,连身为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都要叫她一声主子。 夜城歌知道司若弦想要做什么,可光将蜂引出去也不是办法,他们还得想办法让蜂能够分开敌我,这样,就不会误伤了己方的士兵。 如此想着,夜城歌便提议“带我们去蜂林深处。” 闻言,虎王之才看向夜城歌,不看不要紧,一看,本来已经站起的身子,再次跪了下去“见过夜。。。” “好了,不必那么多礼,带路。”眼看虎王将要出口夜城歌的身份,司若弦立刻打断。现在可不是让他知道自己身份的最佳时机。 见司若弦开口,虎王自是不敢有丝毫迟疑,遣退了其他兽类,亲自在前方带路。 夜城歌若有所思地看着司若弦,他总觉得她在刻意瞒着他什么,似乎,与他的身份有关,可她不愿意说,他也不会问。 城主则是震惊地看着一切,直到司若弦、夜城歌随着虎王走远了,他才从震惊中回神,立刻狂奔着追了上去。 蜂林深处,很多蜂窝挂在树上,密密麻麻的蜂孔,令人不自觉地起一层鸡皮疙瘩。 远远地,能够听到“嗡嗡嗡。。。”的声音,也能看到红红的一片,晃来晃去。 虎王就是这片茂林之中的王者,哪怕红毒蜂,也只能臣服,它不仅会说人说,身上的气场也是相当强大的,从靠近蜂林之时,它便将自身属于兽王的威压散发出来,令很远的地方便能感觉得到。 故而,司若弦一行人刚走近蜂林,红蜂中的王,便带着数以万计的毒蜂群迎了上来。 司若弦能够听懂它们说些什么,夜城歌也奇迹般地能够听懂,城主却是什么都不懂,耳中只传来“嗡嗡嗡。。。”的声音。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们最好地区别敌我之军?”待得虎王将事情给蜂王说清楚,取得蜂王同意,夜城歌才开口问道。 在来的路上,他并没有漏看每一个地方,在距蜂林不远的地方,竟有一片花海,肥大的枝叶托着乳白色的厚厚的花瓣,绿叶衬白花,煞是美丽。在湿气较重,各种味道混杂的茂林中,闻不到花的香味,便不难令人将它与红毒蜂联系在一起。 蜂王看一眼夜城歌,又看看虎王,想到虎王说的要尊重这两个人类,便也恭敬地回答“看到那边的花了吗?” 司若弦顺着蜂王的视线,看到了那片白色花海,随即点头。在来的时候,她也是发现了那个地方的,也与夜城歌有着相同的猜测。 事实证明,也真的如他们所想。蜂王说:“只要让他们身上沾上那种花的味道,那么,便不会认错。” 司若弦说“为了安全起见,我会让人合着饭菜,给他们吃下,到时,你们闻到那种味道,便不要为难了。” “如此,甚好。”蜂王点头表示同意,随即道“明日,我会带着属下去找您。” “好。”司若弦点点头,表示同意。 夜城歌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是该回去了。 “城主,麻烦你去取一些花来。”夜城歌直接吩咐,但言语间又透着说不出的客气。 “是。”城主应是,转身便向花海走。 司若弦开口叫住了城主,道“花有毒,还是我去取吧。” 话音方落,司若弦已经身形晃动,转眼便走到了花海跟前,她有百毒不侵的体质,虽不知道眼前的是什么花,却能感觉出,此花之毒,于她无用。 “你在这等着,我去吧。”司若弦正要伸手去摘花,夜城歌却是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他可承受不起失去她的痛了。 司若弦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却是比吃了蜜还要甜。 当然,司若弦还是极有理智的,她并没有让夜城歌去,而是将其拉住,趁其不备,点了他的穴,尔后,径自跃入花海,利落地摘花。 夜城歌万没有想到司若弦会点他的穴,试了几下,挣脱不开,也就没再坚持,只得立于原地,看着司若弦的身影在乳白色的花海中穿梭。 由于此花毒性很大,味道特别,红蜂对这味道又极敏感,故而,就算很多人要吃,真正所需花朵也不会太多。 司若弦的速度很快,没多久的功夫,便摘够了所需的份量。 司若弦将花收好,解开夜城歌的穴,在夜城歌未开口前,果断地凑上香吻一枚,以解他心中郁闷。 夜城歌知道司若弦并非普通人,也知她做事向来有分寸,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在司若弦吻他之时,没有给她逃开的机会,夺过主动权,狠狠地,带着惩罚性地,却又不失温柔地吻到她快要不能呼吸地放开她。 虎王、蜂王、城主都将头扭到一边,不看这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回到城主府,司若弦便将花朵拿出来交给城主,并嘱咐他,一切都按计划行事。 木西国的军队是在第二天下午到达的大峡谷,领军之人正是沐渊。他一身银色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非常亮眼。 司若弦与夜城歌都来了大、峡谷埋伏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木西国、军队如蚁般密集而来。 令他们惊讶的是,木西国、军队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似乎是打算一路通到底了。 “城歌,你怎么看?”司若弦若有所思地看着下面正进入大峡谷的士兵,问道。 夜城歌的视线亦在下面,道“他们只是探路的,真正的大军在后面。” “那么,我们就让沐渊过去,待灭了后面的大部队,再对他下手。”听夜城歌那么一说,司若弦也看出来了,随即如是说道。 夜城歌表示同意,他本来也是那个意思,收回视线,对城主交待了几句,便又看起了戏来。 沐渊带领的人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大峡谷,没多久,便迎来了大部队。 夜城歌与司若弦交换了一个眼神,相视而笑,但那笑,皆未及眼里,唇角的弧度带着浓浓的杀气,怎么看,都像是死神在召唤。 见大部队进入大峡谷,司若弦对城主点了点头,而城主又对下面那些早已准备就续的将士做了一个手势。 当大部队中走在最前面的人将要出大峡谷的危险泛围,接到指令的将士立刻行动。 瞬间,安静得只剩下马蹄之声的大峡谷内沸腾起来。 负责推巨石堵进、出口的士兵,在接到指令的那一刻便用尽全力狠狠一推,巨石自山上坠落,在砸死好几个木西国士兵之后,方在血肉模糊的地面停了下来,但他们并未停止,而是不断的砸石。 同时,埋伏在山头的将士们,自就自位,心无旁骛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拉机关的拉机关,射箭的射箭,该干嘛干嘛。 木西国的将士根本就没有想到会遭遇如此大的突袭,山石、各种各样的机关、长箭等等,正不停地自各方落下,稍不慎便会死于非命,面对如此情景,他们岂能不慌?毕竟,他们是在探好路之后才进来的,前面的人没事,偏偏他们出事了,毫无心理准备的条件下遭遇突袭,四方皆有要命的东西,是人都会慌。 在被困的人中,也有将领,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普通士兵强很多,在最初的措手不及之后,便镇定下来,指挥现场,可是,夜城歌没有给他机会。在对方开口之前,他已经利落地随手拿起弓箭,对准对方的心脏射了出去。 将领一死,原本就慌乱的士兵,更如溺水之人,完全失了方向,他们想要逃,可是,逃无可逃,在金北国的攻击下,溃不成军,死伤无数,其中,不乏很多是被自己人踩踏而亡。 沐渊在远处看着犹如炼狱的大峡谷正中,目赤欲裂,但他没有失了分寸,而是理智地分析,能做到他今日的位置,自是有他的本事和手段,他当机立刻,令人绕过山头,自后面突袭敌军,一个不留。 在来之前,沐渊与众将研究过地形图,沐渊的命令一下,随着他身边的将军立刻兵分两路,意欲给对方致命一击。 司若弦与夜城歌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在放沐渊过了大峡谷之后,夜城歌便令人密切关注他的动向了,当探子回报,说沐渊身边两名猛将分别带着两路人马离开之时,夜城歌便猜到了他们的意图,当即派出两队人马,截杀他们在半途。 与此同时,司若弦唤来了红毒蜂,给它们的指令便是:只要有人敢从后方绕来,便杀,一个不留。 大峡谷的另一方,是木西国的另三分之二的士兵,被生生挡在外面,当变故发生的那一刻,一军统帅便当机立断地令人搬开巨石,无奈,他们在搬,山上在扔,且,有专人在关注进、出口的动向。 大峡谷内,哀鸿遍野。。。 .. ------------ 第三百四十一章 赢得漂亮2 木西国三十万大军,在大峡谷受到重创,惨叫声震天,血腥味弥漫空中,久久不散。 夜城歌能称为战神,在领军打仗上面,自是不必说的,大峡谷这一战,他们是做了充分准备的,敌方三十万大军,他们仅用三万,在零损伤的情况灭了对方过半的人马,可谓是大获全胜,赢得相当漂亮。 司若弦恢复了记忆,看着大峡谷的屠杀,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在对方折损过半,估摸着对方快要冲破防线之时,便下令撤退了。 故而,当木西国的七十万大军冲破大峡谷进口处的防拦之时,首要进入大峡谷的三十万大军,只剩下十二、三万,损失相当惨重。 沐渊策马奔腾,看到大峡谷中堆积如山的尸体,流了一地的血液,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内脏、脑浆。。。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反胃,愤怒不已。 夜城歌、司若弦。。。朕一定要杀了你们。 沐渊双手紧紧握成拳,目赤欲裂。 司若弦与夜城歌回到城主府,立刻唤来几名将领,商讨下一步计划。 沐渊又是带领的百万大军,虽说大峡谷灭了他们十几万,还有八十几万,司若弦与夜城歌只带了三十万大军来,后面,上官瑞风和夜城浩押送大炮那里跟着二十万大军,再加上北城的十万,也只有六十万,比木西国足足少了二十几万。 从这一点来说,他们已是处于劣势,好在,他们有大炮,有狙击枪,还有地理环境可以利用,否则,只有等死的份。 司若弦将之前的想法说了出来,只要沐渊敢冒险,她就能让他派出的人,有来无回;夜城歌再次研究了一下地形图,分析过当前形势。 司若弦在21世纪的时候是单兵作战的王者,就算在九天之上,身为上神,鲜有敌手,但作战指挥什么的,也不是那么擅长,但夜城歌不同,不论是前世,还是现在,他都是非常合格的领导者,考虑的问题也是要全面得多。 就他们占据的优势来说,并不怕沐渊出兵来攻,也不怕沐渊派人从座山后包抄而来,怕就怕,沐渊按兵不动,而是在外围将他们包围起来,跟他们耗着,那样的话,按城内的资源,他们最多能撑一个半月,届时,他们只能拼死一搏,先机,却是已经失了。 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发生,夜城歌直接下令,让人去四处搜寻还有些什么吃食,早些准备着,且,不能将消息传出去了。 事实证明,夜城歌的料想没错,沐渊还真的就从外围将他们给整个包围了起来,不,应该说开始还是出了一些小小插曲的。 大峡谷的重创,令沐渊愤怒不已,但他又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自是不会做出在没有了解清楚敌方真实实力的情况下,便下令全军攻打。 其实,在出发前,沐渊已经大致了解过北城的情况,过大峡谷的时候,已经很警惕了,不想,还是中了埋伏,伤亡惨重。故而,回到驻扎营,沐渊与几名大将又仔细地研究了地形图,敲定作战方针。 沐渊说“北城以西的山头是一座很普通的山头,不过,那里很适合隐藏,如果我军占据那个山头,那么,会对我军非常有利,但是,那个山头正巧挨着大峡谷,我军若是入不了大峡谷,便无法进入那片山头。” “由此可见,大峡谷的重要性。” “夜城歌是当代闻名的战神,用兵如神,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想要夺取大峡谷,进入那片山头,十分不易。” “李将军,你派人去查清楚大峡谷的情况,有多少人埋伏,何时换人等等。” “末将领命。”被唤为李将军的男人立刻领命。 沐渊点点头,又道“据说,北城以南的山头灌木丛生,地面潮湿,毒物颇多,是很危险的地方,想要去到那里,不必从大峡谷过,但必须走过一片沼泽地,大峡谷那里暂时行不通,我们可以从这里先入手。” “黄将军,你派人前去探路,如果此路可行,那么,我们便可穿过此片灌木林,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顿了顿“小心点,夜城歌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能想到的问题,他未必想不到。” “末将领命。”被唤为黄将军的男人也起身大声回答,中气十足。 沐渊再次点了点头,指着地图,道“北城以东这座山,比之以南的灌木丛林还要危险,这里是成片成片的参天大树,野兽之多,有没有妖魔存在暂且不论,单是里面的毒蜂群便令人怯步,据说,进入那里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出来的。” “符将军,你派几名身手不错,且擅丛林生活的人去查探传言是否属实,看是否真有毒蜂群。” “末将领命。”被唤为符将军的男人也起身大声领命。 “皇上,您是想利用那群毒蜂?”一直没有开口的军师试探性地问道,其实,他的心里已经多少有些谱了。 沐渊说“没错,如果能够利用毒蜂,那么,我军可以省下不少功夫。” 说到这里,几人心中都同时感叹了一下:都说欲夺金北国,必先拿下北城,看来,果真是不假。 北城,四面环山,于北城而言,危险十足的几片山头,简直就是护城符,于敌军而言,想要攻下北城,还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沐渊与几位将军商讨完军情,几位将军便各自领命而去,按沐渊的要求,派人去打探情况。 由于司若弦与夜城歌早有准备,木西国派出的人,不论本事有多高,头脑有多灵活;也不论他们是去查探大峡谷状况,还是欲图经沼泽地过灌木丛林,抑或前往茂林确定传言是否属实,顺带查找毒蜂群的,无一例外地令对方有来无回。 沐渊等人等了两三天都没有半点消息,隐隐觉得到有些不对,分别派出第二批人去查探,其结果,可想而知,再一次地全部有去无回。 沐渊等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并没有再派人去查,想要自灌木丛林和茂林通过的念头也随即打消,这才与夜城歌耗了起来。 沐渊不动声色地将军队驻扎在距北城百里之外,欲图将夜城歌、司若弦,以及几十万士兵,尽数饿在北城,他要等夜城歌带着军队自己出来,那样,他便能有更大的胜算,他倒是想要看看,没有食物供给的情况,夜城歌还能带着军队翻出什么浪来。 在两军无声对峙十天之后,司若弦总算是忍不住悄然离开北城,潜入木西国的军队,找到沐渊的帐篷,意欲将其杀之。 所谓:擒贼先擒王。如果沐渊死了,那么,木西国必定陷入一定的混乱之 中,她金北国想要大获全胜,一统江山,便非常容易了。 可惜,司若弦将沐渊想得太过简单了,她以为凭她的本事,想要杀沐渊,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刚到帐篷,便被发现了,最最令她震惊的是,沐渊竟是魔界之人,当下,她也不再恋战,利用三昧真火将其击退,又烧了军队的粮草,这才飞身离去。 沐渊气得咬牙切齿,却是没有追上去,毕竟,司若弦一个人敢来这里杀他,谁能保证外面没有接应她的人呢? 司若弦刚回到城主府,夜城歌便奔了过来,一脸焦急“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抱歉,忘了告诉你。”司若弦这才想起,自己离开并没有告诉夜城歌,见夜城歌沉着脸,便主动拉起他的手,微微撒了一下娇“老公,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记得告诉你,可好?”说完,凑上唇,在夜城歌唇上吻了一下,一触即离。 夜城歌看着司若弦绝美的容颜,心里微微叹息,不论她做什么,他都是拿她无可奈何的,特别是此时她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他就算再有气,也消失无踪了。 罢了,她的本事很高,人又聪明,一般人也不能伤到她。 司若弦见夜城歌迟迟没有开口,脸色也没有丝毫缓合,心里止不住打鼓,想了想,果断地转开话题,道“城歌,你可知,沐渊竟是魔界的人,老早我就猜测人界的动荡与妖魔界有关,真是想不到,意欲一统江山,控制人界的竟是魔界。” “你去木西国的军队了?”夜城歌本就沉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刚平复的心情,再次被司若弦挑起怒火,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几分“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你就算再是厉害,但那是木西国的军营所在呀,八十几万大军在那里,你。。。你是想让我气死,还是想让我担心死?抑或,想让我后悔死?” “城歌。。。”司若弦是知道夜城歌真的发火了,当下,也察觉出自己犯了怎样低级的错误。 罢了,已经说开了,就继续吧。 “我只是想要杀了沐渊,只要他死了,木西国失去君王,会陷入混乱,我们只要趁乱加快速度,很快就能统一天下。战争结束了,百姓也少受些苦难。 .. ------------ 第三百四十二章 赢得漂亮3 “就算你想早点杀了沐渊,想要早日统一天下,也不能拿自己的安全做赌注呀,如果你有个什么事,我该怎么办?你做决定前,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觉?”哪怕听司若弦解释了,夜城歌心里也不好受。 “不会再有下次了。”司若弦自知理亏,果断地放低姿态,顺毛,并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看得夜城歌一阵心软。 微微叹了口气,夜城歌将司若弦抱进怀中,带着她往里面走。 “你要去哪里,记得告诉我,天上、人间、地狱。。。只要是你要去的地方,我都会陪着你。” “嗯。”司若弦轻轻点头,答应了。 “你方才说沐渊是魔界的人?”这会儿,夜城歌总算是愿意讨论这个该讨论的问题了。 司若弦说“是,他与我对战的时候,用的就是魔界的招式,他甚至能唤起墨暗力量,可见其本事不小。” “如果他的身后真是魔界,事情就有些难办了。”夜城歌微微蹙眉,他还想早些结束战争,与老婆、孩子一起过普通的生活呢。 司若弦点头,道“怕就怕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 “你把沐渊杀了?” “没有,只是把木西国的粮草给烧了。” “没有了粮草,沐渊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进攻,要么撤退,依他的性子,定是恨极了,一定会下令攻打北城,他有八十几万大军,如果他真的发狠,大峡谷是拦不住他的。” “恩,我就是逼他出手,当然,更是想要引出他身后的人。” “魔界君主?” “算是吧!”微微叹了一口气,又道“如果人界被掌控在魔界手中,势必生灵涂炭,我没有办法看到那一幕的到来。” “我懂。”夜城歌只说了这两个字,是的,他懂。若弦一直都想要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今,却甘愿领导一个国家,他不可认为她除了面对她所在乎的人和事,还有什么能让她变色,她这么做,必定也有她的理由,但她不愿说,他也不问。 “这个时候,瑞风和城浩应该已经到了,不知凌哲那边怎么样了。”司若弦还真是有些期待。 夜城歌说“我们还是先准备一下明天的对战吧。” “恩。”司若弦点点头,道“正好让他们尝尝大炮和狙击枪的厉害,至于沐渊,我亲自送一颗子弹而他。” “不等了?”夜城歌微微挑眉,狙击枪造好之后,他曾亲眼见证过司若弦的枪法,这会儿,司若弦说了,他相信她定是能取了沐渊的性命。只是,他们方才还在说不急,要等着看看他身后的人,怎么,转眼间就改了主意? 司若弦说“明日一战,至关重要,如果魔界真的有阴谋,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事态发展,势必会出手,若是魔界没有出手,杀了沐渊又如何?”顿了顿“或者,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待得我们统一天下之后,魔界才坐享渔人之利。” “不论什么情况,我们都得竭尽全力地应付。” “那是必须的。” “瑞风和城浩,以及他们带来的大炮和将士,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们接洽?” “不必接洽,早在出发前,我们不是都已经商量好了吗?原计划进行就是,也不知道凌哲此时可曾夺下木西国的皇城,控制好宫内之人。” “如果我们查到的消息不假,那么,夺下沐渊的老巢,控制那些大臣,还是不难办到的,毕竟,他曾是木西国大将军,对各方面都熟悉得紧。” 木西国皇城。。。 花凌哲带着大炮和三十万大军高调地出现在皇城,沐渊不在,他曾是木西国将军,天下闻名的战神,很多人都认识他,不知情的还一阵呐喊,而他,依旧是如以往那样,回以一个笑意。 打战,对花凌哲来说很简单,战,又以心战为上策。 在熟悉的地盘上,花凌哲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当然,他并没有将心思停在那上面,而是直接找了眼下皇城内最大的王爷,将自己的想法和决定都说了出来,希望他自己选择。 作为神兽,白虎没得选择,在人界,他不宜有太多的杀戮,司若弦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让他来木西国的,她不介意给木西国的文臣武将一个选择的机会,当然,这个选择也决定了他们的生死。 花凌哲禀着能够和平解决便和平解决的信念,利用他早前的能力,在找过王爷之后,又直接将留在皇城的文臣武将都聚集起来了,并开门见山地告诉他们,他的目地是什么,让他们自己选择。 花凌哲在木西国的影响力,就跟夜城歌在远东国的影响力是一样的,故而,除了极个别的几人,所有人都选择了留在他这边。 对于这样的结果,花凌哲还算是比较满意的,但,由于王爷和他的几名心腹没有答应,这也就意味着,花凌哲还是有一场仗要打。 说是打仗,花凌哲又岂会给那几人机会?在王爷还没有将命令下边的时候,他便将人给解决了。 于是乎,花凌哲在只杀了几名将领的情况下,便安稳而又顺利地拿下了皇城,并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给了司若弦。 比起夜城歌与司若弦在大峡谷那次战争中取得的胜利,花凌哲这里也算是非常大的成就,有了他这里的肯定,司若弦与夜城歌在面对沐渊与那八十几万大军的时候,便可以肆无忌惮了。 毕竟,花凌哲掌控了木西国的皇城,掌控了木西国的朝政,沐渊想要再叫人增援,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司若弦与夜城歌只要将沐渊和那八十几万大军解决,那么,就算是取得完美的胜利了。 花凌哲的消息传得很快,也很巧,在司若弦、夜城歌,以及各将军商讨出对战方案之后,花凌哲的好消息便传来了,得知他已掌控木西国,两人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翌日,粮草被烧,损失惨重的木西国、军队,果然在沐渊的命令下,强行攻打北城,司若弦与夜城歌皆知大峡谷的埋伏,根本不足以抵挡木西国的八十几万大军,故而,他们埋伏是有做好的,但并没有攻击,而是让他们顺利过了大峡谷,直逼北城。 北城,此时已是一座空城。 因着司若弦能够召唤万兽,故而,早在他们商讨出结果,又得到花凌哲那边好消息之后,便前往两片山头,将所以的危险都扼杀在摇篮,令四十万大军分占几片山头,对北城形成一个包围圈。 与此同时,司若弦派出自己的训练的一名杀手前往上官瑞风和夜城浩驻扎之地,让他们带着人和大炮赶来山上汇合。 如此,六十万大军,将北城团团围住,就连一只蚊子也休想飞出,他们的速度极快,只一夜的时间,便有序地埋伏好。沐渊带着八十几万大军进入北城,直接成了瓮中之鳖,陷入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的境地。 司若弦、夜城歌、上官瑞风、夜城浩,四人并肩而立于山头,将北城的情景尽入眼底。 沐渊带着八十几万大军进入北城之后,便察觉出了不对劲,当下,毫不犹豫地下令撤退,可是,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 北城城门,就像是粘在了一起般。任士兵们拼尽了全力,却是捍不动半分。 沐渊微微眯起眼,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下令让那些士兵全部退后,亲自凝聚起能量,向着城门打去,黑色的光束,直直击在城门之上,却似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被狠狠地吸了进去,城门仍是一动不动。 “凭你们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猪一样的脑子,也想破了结界,恐怕有些难度哦。”司若弦的声音在北城上空响起,穿透空气,钻入现在每一个人耳中。 被人如此一骂,谁都会生气,沐渊更是愤怒,该死的,竟中了对方的计,还是空城计。 “什么人装神弄鬼?出来。。。” 如此的声音,在北城内,此起彼伏,司若弦却似没有听到般,连眉头都没挑一下,平静得可以。 “还真是不可爱。”司若弦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再睁开时,褐色的眸子里已是平静无波,然而,她的手上,将不知何时多出了玄音琴。 司若弦淡淡地扫一眼北城内的人,纤纤十指一一抚过琴弦,倏然,她的手掌按在琴弦之上,对那几名拥有狙击枪的属下道“你们的目标,那几名穿着银色铠甲的将军,要求:一击致命。” “遵命。”异口同声的回答。 司若弦并未再说什么,而是十指勾弦,缓缓弹奏起来。 十面埋伏,正应了沐渊此时之境况。 沐渊很是烦躁,可是,却无法判定司若弦的位置,更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正如司若弦所说,她与夜城歌布下的是结界,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解开的,沐渊再多的愤怒,也是无能为力。 一曲毕,司若弦直接抓起狙击枪,对准沐渊的眉心。。。 .. ------------ 第三百四十三章 赢得漂亮4 沐渊非常敏感,自身修为也还不错,故而,当子弹划破空气,直直冲他而来之时,他已有所察觉,身体的本能反应,比大脑的反应还快,可就算是如此,他的反应和躲闪速度又怎及得过司若弦那一枪? 本来,依着沐渊的本事,躲过普通的一枪,还是可以的,他倒霉就倒霉在是司若弦开枪。 司若弦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身为第一杀手,其枪法自是不必说的,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神枪手,无一败迹的传说,只要她要杀的人,从来没有能够活着的。 以上一点,已足够构成沐渊的危胁,为了能够一击即中,司若弦特意运用了灵力,催用火系异能,加快了子弹划破空气的速度,司若弦扣动扳机后,子弹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破膛而出,穿透空气,到了沐渊眼前,任是他反应再快,速度再快,也终究是躲不过的。他甚至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更连呼喊都没有一声,眉心便多了一个血洞,殷红的血液自血洞中流出,而他的一生,就这样画上了休止符。 在司若弦开枪的同一时间,接收到她命令的几名狙击手也开枪了,对向正是木西国的其他几名将领。 那几名将领的身手不如沐渊,反应不如沐渊,敏感度不如沐渊,当子弹穿透眉心,他们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刹那间,八十几万木西国士兵便失去了几名将领,几名将领皆是瞪大着眼睛,自马上跌落,无一例外的是,全部正中眉心的地方有一个血洞,直接穿透脑门,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呛得人难受不已。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木西国士兵措手不及,顿时慌乱一片,溃不成军。 事情到这里,金北国已是胜券在握的,岂料,木西国、军队中突然走出一名不凡之人,仅用短短的时间,便稳定了军心,且,眸光犀利地瞄准了几片山头。 也不知是这个人非常聪明,非常会打仗,还是金北国有歼细,对方早就洞悉一切,抑或,只是纯粹地求拼死一搏。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金北国来说,都不是好事,对方毕竟是八十几万人,且,看指挥者的熟练程度,以及各部队的绝对服从,非常熟悉地有目的地奔向各山,似早就知道金北国一切安排。 司若弦与夜城歌非常默契地环视一周,尔后,相视一眼,摇摇头,又点点头,什么都没说,但彼此的意思,已是心知肚名。 上官瑞风和夜城浩秘密得到过司若弦的指令,将大炮藏好了,不让任何人知道。 这会儿,司若弦对他们点了点头,他们才转到放置大炮的地方,小心地扒拉开盖在上面的枯枝败叶,将炮头对准北城外,只要她一声令下,他们便会发炮。 司若弦并没有让他们立刻开炮,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北城内发号施令的男人。 夜城歌则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司若弦,而上官瑞风和夜城浩同时看了看司若弦,又看看夜城歌,最终,将视线转到北城内。 “若弦,那个人不是。。。”上官瑞风与夜城浩几乎是异口同声,他们的观察力很强,记忆力也好得惊人,故而,只是看了那么几眼,便猜测出是谁了,又怎可能不激动?要知道,他们这些天可是什么事情都跟这人一起商量的,可以这么说,他们的人,都埋伏在什么地方,他可是一清二楚呀。 六十万对阵八十几万,还出一个什么都知道的内歼,他们还有胜算? 他们的担忧,司若弦和夜城歌都懂,可是,这两人一直都那么镇定,似是根本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事实上,他们也真没受影响,毕竟,这是他们预料之中的事情。 司若弦说“没错,是他,你们可知,他真实的身份是木西国太子?” “什么?”上官瑞风与夜城浩再次震惊,他堂堂太子,怎会到北城这样一个边镇小城做一个小小城主? 没错了,歼细、叛徒、金北国目前最大的敌人,正是北城城主。 见上官瑞风与夜城浩震惊不已,一脸不可置信,夜城歌说“不得不说,沐渊很聪明,想到了很多事情,他知道拿下金北国的关键在北城上,这才让沐晟来北城。” “如此说来,沐晟应该将消息早早传给沐渊才对,怎么还会。。。”夜城浩不解了。 夜城歌淡淡地扫了一眼已经消失在北城城内的沐晟,继续道“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沐晟并不是所有消息都传递给了沐渊的,他之所以会眼睁睁地看着沐渊死,而眼都不眨一下,不过是因为他恨沐渊。” “或许你们还不知道,应该说,普天之下,没有多少人知道。沐晟其实是沐渊的禁、脔,沐晟会成为太子,也是因为沐渊喜欢他,而沐渊的喜欢,根本就不是父亲对儿子,而是男人间的那种喜欢,他发了疯似的迷恋沐晟的身体,根本不会给沐晟逃脱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沐晟仍是不会取、悦沐渊,但开始不再反抗,当然,这不是妥协,而是他大了,懂得隐忍,知道筹谋了,他抛开自己的骄傲,雌伏于自己的亲生父亲,并不是不恨,而是恨到极致,恐怕连做梦都在想着要怎么杀掉沐渊。” “沐晟所传给沐渊的消息,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传出去的。” 话到这里,上官瑞风与夜城浩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倒真是没有想到,木西国的皇上与太子,竟还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幕。 司若弦似是打定主意不让他们喘息,继续风轻云淡地说“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可以这么说,我们都在被他牵着鼻子走,我们都被他利用了,他利用我们杀了沐渊,杀了木西国的大将,现在,成功掌握八十几万大军,想必,也是对我们下手的时候了。” “我们这边还有十万是他的人吧?五十对九十几万大军,差不多一半的差距,怎么打?”夜城浩有些不淡定了,愤愤道“擒贼先擒王,我直接一炮解决了他,看那些失去统帅的士兵会如何。” “城浩,你还真是不懂得珍惜,如此珍贵的东西怎么能够给他用呢?”司若弦依旧淡然自若,仿佛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说得不错,如此珍贵的东西,自是要你自己享受。”几乎在司若弦话音落下的同时,沐晟便走了上来。 司若弦与夜城歌相视一眼,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调笑道“恐怕,要令你失望了,因为,它似乎对你木西国的士兵更有兴趣。” “你们的计划,我一清二楚,你认为,你们还有对我军下手的机会?”沐晟冷冷一笑,早前的温柔什么滴,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狂妄,他说“夜城歌,你确实厉害,作战方案一套一套的;司若弦,你也很厉害,竟能召唤兽类,可惜了,你们太易相信人了,明年的今日,恐怕只能成为你们的忌日了。” “现在说这个,你不觉得有些为时尚早吗?沐晟,你很聪明,但跟我们比起来,就差太远了。”司若弦饶有趣地看着沐晟,好心提醒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说谎的时候,眼睛是不敢直视对方眼睛的?又有没有人告诉你,不到最后一刻,根本看不出结局是什么?” 兴许是觉得沐晟变脸的样子挺喜感的,夜城歌接过司若弦的话头,若有所思道“哦,对了,我似乎忘记告诉你,昨夜,在我们商量好对策之后,我们又商讨过,事情有变,我们的计划也变了,最初商量的那些埋伏之地,全部转变。” 闻言,沐晟的脸色果然又难看了几分,司若弦却似觉得不够,又道“还有一件事,我是不是也忘了告诉你?木西国已经落到花凌哲的手里了,你就算赢了我们,回到木西国,也做不成皇帝,反倒会被疯狂追杀。” “你们以为说这些,就能让我放过你们?”沐晟心里其实已经被司若弦和夜城歌说得没底了,但表面上,仍是尽量镇定。 司若弦摇头,道“你似乎有一点搞错了,不是你放过我们,而是,我们要不要放过你。” “是吗?”沐晟冷冷一笑,道“相信你们不会忘记红毒蜂吧?” “你以为凭那些东西就能胜利了?”司若弦冷冷一笑,道“你似乎忘记我们是什么人了。” 话音刚落下,便听到惨叫声响起,其间,夹杂着毒蜂的叫声。司若弦手腕翻转,玄音琴抱于胸前,十指勾弦,悠扬的琴曲瞬间自指尖流泻而出,并不急切的曲子,却是带着致命的杀气。 “沐晟,他细想清楚,因为你的一己私利,有多少人在拼命?你可忍心看着他们继续拼杀下去?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大炮,正对着不远处那群人,如果,你想让他们死无全尸的话,尽管继续。”顿了顿,似想起什么,又道“在你死之前,我会告诉你,背叛我司若弦,会有怎样的后果。” .. ------------ 第三百四十四章 天下统一 茂林之外,山之顶峰,两方人马就那么对峙着,司若弦自顾自地弹着琴,琴声悠扬宛转,却又带着足以毁天灭地的能量,如此矛盾的组合,愣是被司若弦弹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沐晟死死盯着司若弦,似要将她瞪出一个血窟窿,让她流血而亡,他真不知道,如此温和的琴声,竟能那么轻易就致人于死地,眼看着己方士兵倒下的越来越多,他就恨不得冲上去杀了司若弦,无奈,他自己也是五脏六腑疼得厉害,止不住的翻涌。 沐晟受不了的单膝跪倒在地,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顺着下巴滴落在地,夜城歌丝毫不为所动,反倒是调侃道“认识到错误是好事,但你这承认错误的态度还不算好哦,怎么着,也该双膝下跪才显得有诚意吧?” 上官瑞风与夜城浩皆是嘴角一抽,默默地扭头,什么都没有说。 沐晟扭着瞪向夜城歌,却是什么也没说,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夜城歌已经死过无数次了。 夜城歌懒得理会沐晟,走到司若弦身边,静静地陪着她。 少许,司若弦抬眸对夜城歌使了一个眼色,夜城歌立刻会意,对上官瑞风和夜城浩做了一个发射炮弹的手势,上官瑞风与夜城浩立刻转向炮台,对着目标,点燃炮弹,道“管你们是什么东西,炸得你们死无全尸。” 司若弦与夜城歌同时嘴角抽搐,城浩,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可爱了? “不。。。” “轰。。。” 沐晟的声音与炮弹爆炸的声音同时响起,沐晟的声音很自然地被爆炸声所掩盖。 在这个时候,司若弦手掌整个覆盖在琴弦上,琴声嘎然而止,只余下爆炸声不绝于耳。 沐晟心如死灰地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和烟雾,脸色惨白得不成样。 最后的筹码,就这样没了? 司若弦抱着玄音琴走到沐晟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沐晟,本王给过你机会的,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不仅利用我们,还妄图用超出我们一半兵力的军队来灭掉我们,如此,我们怎能留你?” “早在大峡谷一战,我们就看出了你的不寻常,只是一直没有揭穿,于我而言,你是一个成才,如果,你能看清形势,选择忘记过去,好好地效忠于我,那么,我绝不会亏待你,怪只怪,你太贪心了。” “木西国早已在我的掌控之中,就你今日所做之事,我便不可能在留你。若非事情还多着,我定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当然,你也可以放心,你的那些忠实属下,我会尽数送下来陪你,一个不落。” “有现在的结局,都是我自找的,可是,能不能求你放过那些士兵?对我最忠诚的十二死士都死在了你的炮弹之下,那些普通的士兵,根本对你构不成任何危胁。。。”沐晟试图求情,但司若弦并没有让他将话说完,直接将其打断了,她说“只要不背叛于我,我自会不会动他们,可如果他们存了异心,那么,我也不可能会手下留情,但凡会危胁到我们的任何人、任何事,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铲除。” 这下,沐晟不说话了,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最终,司若弦亲手了结了沐晟,北城的战争也随着沐晟的死亡而宣告结束,司若弦对木西国的士兵是这样说的:只要你们效忠于我,不背叛,那么,我便会善待你们,你们的待遇将会按照金北国的制度重新制定,但绝不会比任何人差;但是,如果你们胆敢背叛于我,不论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会杀了你。 北城这一战场,金北国损失了近十万的士兵,木西国损失了近三十万的士兵,两军加起来,近四十万的亡者,整个北城,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呛得人胃里一阵阵翻腾。 清理工作,整整进行了半个月,当北城渐渐步入正轨之后,司若弦重新任命了一位新的城主,仍是留下十万士兵,给了新城主可以调动那十万士兵的令牌,这才带着人离开北城,去木西国皇城与花凌哲会合。 木西国皇城,依旧繁华,根本没有受到乱世战乱的影响,朝中文武对于司若弦这个女王和夜城歌这位战神也没有多话,可见,花凌哲将事情处理得非常好。 四国统一,司若弦征询了夜城歌的意思,最终决定将新国都城定在远东国的都城。 当然,在此之前,司若弦与夜城歌,在花凌哲、夜城浩、上官瑞风等人的帮助下,将木西国又重新整顿了一番。 但凡与皇家牵扯上关系的人,毫无疑问,一个字:杀!且还是一个不留。 至于大臣,相对要仁慈得多,可以继续用的,继续留用;存着异心的,秘密处决;年纪大了可以卸甲归田的,允了他们告老还乡。。。总之,做到一点:能用的,物尽其用;不能用的,处理得干净利落,绝不给自己留下一点麻烦。毕竟,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因着司若弦所定的新国都城并不在木西国皇城,在不久后的将来,这里只能成为一个繁华的城池,而作为大臣,又必须每日早朝,住于都城,无疑是最好的。故而,司若弦在皇城安排了一位夜城歌信得过的人,将皇城交予他管理,那些留下的大臣,也被告之,尽快赶往原远东国都城。 将木西国皇城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司若弦与夜城歌本是想要改道去曾经居住的小镇接儿子和父亲、姐姐一家三口回都城,奈何,他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好,这个时候亲自接他们回去,难免会有顾及不到,思虑再三,他们也只得暂且放弃那个念头。 远东国、璃南国,在被木西国吞并后,原本属于两国的地盘,几乎都换成了木西国皇上沐渊或亲自任命,或下面的朝臣推荐之人,而今,司若弦与夜城歌又得重新换过。 不论是哪座城池,他们都派人全面调查,了解清楚城主为人,其管理的城池在其治理之下,有怎样的成绩等等,以此作为对各城主去留的问题的参考。 天下已经统一,都城定好了,登基之日也定好了,但新皇却不是司若弦。 离开木西国之后,司若弦等人便赶回了金北国,她做的第一件便是宣布让位夜城歌,理由很简单:夜城歌比她更有治国之能,她相信夜城歌会是一位明君。 对于司若弦的做法,很多人表示不理解,也都谏言,让司若弦考虑清楚,司若弦知道他们顾忌的是什么,可以承诺的,她都承诺了。 最终,司若弦力排众议,不,应该说是摆平了所有持反对意见的人,将夜城歌推向了那个最高位,而她,很自然地成为了皇位。 哦,说到这里,又要说一下了,天下统一,新的王朝诞生,国号什么的,自是要重新取。夜城歌果断地定国号为:玄辰国,取司若弦名中弦字谐音与儿子名中一字;年号定为:玄天元年,不论是国号还是年号,都以司若弦为首,可见他有多爱这个女人。 对此,也没有人持反对意见,反倒是对夜城歌这一举动颇为赞赏。 登基定在九月初一,要问夜城歌为什么,除了这天的日子好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司若弦八月二十七的生日,他要在登基之前好好地陪司若弦过一个生日,不为别的,新国伊始,新皇登基,总不好一登基就把所有心思都放到皇后身上去了吧? 司若弦也没有反对,晚个几天也没什么,她本不是看中权势的人,也不喜宫中生活,只因夜城歌登基为帝,她要陪着他,便只能居于后宫。 登基的皇袍,是司若弦亲手设计,由最好的师傅缝制出来的。 司若弦生日这天,夜城歌还真是抛开所有的事情,为司若弦过了一个最特别的生日。 因着该处理的麻烦都处理好了,真正的天下归一,司若弦与夜城歌在返回远东国都城之时,去木西国那个小镇,将司若兰等人,包括阿庆一家都给接到了都城,至于职位,要待夜城歌登基之后再册封。故而,在司若弦生日这天,相当热闹,这么多年,这可算是司若弦最特别、最开心的生日了。 当然,在这样的日子里,夜昱辰也赶了过来,并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司若弦。 转眼间,便到了登基之日,夜城歌穿上司若弦亲手设计的皇袍牵着同样盛装打扮,着凤袍的司若弦登上金銮殿的最高处,接受群臣朝拜。 在这一天,四国真正统一,玄辰国正式成立,年号玄天元年此日开始。 在这一天,夜城歌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各地减税三年,受战争影响的城镇免税一年;在战争中死亡的将士,皆根据立功大小给予相应的补偿,厚待他们的亲人,更在司若弦的建议下,建了一个地方,专门供那些在战乱中幸存,无依无靠的人居住;在战乱中没有死亡,且立了功的将士,也都论功行赏。 PS:晚些有加更,大概晚上八点左右更新,亲们可以八点之后来刷新哦! .. ------------ 第三百四十五章 甜蜜雪天(为qqykly打赏加更三千) 夜城歌登基为帝,身为他父亲的夜振天,自是尊为太上皇,居于宫中;而身为他弟、弟的夜城浩则封为浩亲王,赐住浩亲王府(这个王府,还是以前夜城浩住的王府,只是在后来重修过,比之以前,要气派不少。)。 司向南这个名符其实的国舅被封为左丞相,赐住左丞相府(当然,这个府邸也是以前的丞相府,后来重修过);司正轩被封为兵部侍郎,掌管兵部,本也该另赐府邸,但司正轩拒绝了,而他与上官茹的事,经过这一次的战乱,算是彻底成了,上官瑞风不再反对,慕年也已放弃,由夜城歌赐婚,拟在十月中旬成就好事。 上官瑞风乃原来璃南国一国之君,很有自己的手段,能有今天的成就,他的那一份功劳自是不能少,但璃南国已是不可能再存在,夜城歌又是一个惜才之人,故而,封其为瑞亲王,赐瑞亲王府。不过,因他坚持,也就随了他的意,允他在上官茹与司正轩的婚事之后,回璃南国曾经的京城,而赐住的瑞亲王府也是由以前的皇宫改建而成。 上官瑞年拒绝为官,也是定在上官茹与司正轩的婚事之后,游览天下。 慕年满腹才华,被封为右丞相,赐住右丞相府,与司向南一起辅佐夜城歌治理新国。本来,慕年想要拒绝,但终究是看在司若弦和上官茹的面上,没有拒绝。 黎月镜身为司若弦的姨娘,虽为女子,但有真正的本事,故而,夜城歌还是延用了她镜王爷的封号,不过,她的府邸已经搬到都城来了,与左丞相府几乎是比邻而居。 花凌哲乃是神兽白虎,又是降魔族族长,一心忠于司若弦,在夜城歌登基前,便对夜城歌坦言,他不会入朝为官,只会留在司若弦身边,听她差遣,夜城歌本想拒绝,但想到他的身份,终还是同意了。 叶灵乃是仙,九尾灵狐,更是与司若弦签订了主仆契约的,她本就只受命于司若弦,而今,天下统一,司若弦退居幕后,她自也没有再站在朝堂的理由,故而,心甘情愿地抛却国师这个身份,站在司若弦身后,做她的贴身婢女。 大将军的任命,是由夜城歌在战争中发现的一名很有潜质,也很有本事的原金北国军队中的将领,亲自提拔上来的。 其他的朝臣,皆是原四国中很有本事,且是对夜城歌心悦诚服,心甘情愿为他效力的人。 夜城歌唯才是用,原四国中的人皆有,甚至,有几个重要职位,还是提拔的在战争中发现的有才之士,从小职位一跃而上的。 至于阮麟寒,他平淡惯了,便没有入朝为官,而是与阿庆一起做起了生意,在司若弦的提议和帮助下,两人开了一个别具一格的酒楼。 改朝换代,新皇登基,忙碌,自是不必说的,夜城歌自登基后,便一直在忙碌中度过。 在此期间,司若弦除了将大把的时间和心思花在儿子无寂身上,还会亲自下厨给夜城歌做吃的,并亲自端去给他,或看着他吃,或陪着他吃,而夜城歌稍有空的时候,也会陪着司若弦转转。 晃眼间,司正轩与上官茹的婚期已逼进,司若弦带着儿子无寂提早了两天回到丞相府,与司若兰、阿庆嫂一起帮上官茹挑选衣物、首饰之类的。 夜昱辰在夜城歌登基后便回了昆仑虚,这一次,司正轩与上官茹大婚,他也再次赶了来,并准备丰厚的礼物,算是给足了这个既算舅舅,又不算舅舅的男人。 婚礼很热闹,不仅皇上、皇后亲自到来,满朝文武,也是尽数到来,开玩笑,堂堂国舅府办喜事,不论怀着怎样的心思,只要身份够位的,都来了。 司向南与上官瑞风、上官瑞年作为双方家长坐在上座,接受两位新人的跪拜。 为什么是上官瑞风和上官瑞年作为上官茹的家长坐在上座,而不是她的母亲呢?其原因不必说也知道,他们的母亲,已然不在。 当初璃南国有难,上官瑞风和上官茹那一直居于岛屿之上的亲生母亲闻讯出来了,本是想要帮忙,给儿子支持。奈何,木西国的攻势太猛,用了计谋,使得上官瑞风和司正轩不得不离开京城,去了最为关键的城池防守,采用两地作战之法,皇城失陷,所有皇室中人,除了水浅玲和上官茹被救出,全部死于非命,他们的母亲,便是其中之一。 本来,夜城歌身为皇上,司若弦身为皇后,又是夜城歌亲自赐婚,也该坐在上座,接受新人的跪拜,但被司若弦拒绝了。在司若弦的字典里,可没有那么重的尊卑贵贱观念,她只知道,司正轩是她的大哥,她这个做小妹的,可承受不起大哥、大嫂的跪拜。司若弦不乐意,夜城歌懂她,自也会随着她意。 婚礼是按照正常程序走的,最后一个环节是给长辈敬茶,司正轩与上官茹双手捧着茶杯,分别递给对方的长辈。 司正轩将茶递予上官瑞风,道“三哥,请用茶,谢谢您愿意将茹儿嫁给我,我定会好好待她,绝不辜负。” 上官瑞风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道“正轩,茹儿自小娇生惯养,但她的活泼可爱,一直是我捧在手心的妹妹,我之所以一直阻止你们在一起,就是怕你不能给茹儿幸福。经过这么多事,我算是亲眼见证了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没有别的要求,好好对她,两个人有什么事,多为对方想一想,多包容。” “三哥放心,此生,我司正轩只会有茹儿这一位妻子,再不会有妾室。”这是司正轩的承诺,当然,这也是他的心中想法。 上官瑞风点点头,将茶杯放到一旁,把早准备好的玉佩递给司正轩,道“这是我父母的定情之物,我与茹儿一人一块,现在,我将它送给你,希望你们两人能够一生幸福。” “谢谢三哥。”除了谢,司正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从一开始,司正轩都是能够理解上官瑞风的,上官瑞风与上官茹的感情那么好,如果真没给他使绊子,他倒还会觉得奇怪。他当然也知道上官瑞风考虑得多,对他也不是那么放心,所以,他才一直坚持下来。所幸,他的坚持没有白费,他觉得,能够得到上官瑞风真心实意的认可与祝福,真的都值得了。怎么说,茹儿高兴了,他也高兴。 道过谢之后,司正轩又重新捧上茶奉给上官瑞年,道“四哥请用茶,谢谢四哥能够放心将茹儿交给我。” 上官瑞年接过茶抿了一口,顺手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递给司正轩,道“希望你别辜负我与三哥的信任,祝你们白头偕老。” “谢谢四哥。” 另一边,上官茹亦是捧着一杯茶双手奉予司向南,道“爹,请喝茶,以后,儿媳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爹指正出来,可别因着儿媳曾经的身份而觉得不好开口,儿媳定会与正轩好好生活,好好孝敬您老。” “好,好,好。。。”司向南捧着茶喝了一口,笑得合不拢嘴,连说了三个好,并将老早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上官茹,道“茹儿,正轩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司家能有你这个媳妇,也是司家的幸事,这是正轩娘离世的时候留下的,说是给未来的儿媳,现在,爹就将这个给你,希望你跟正轩相亲相爱一生。” 这些日子,上官茹都住在丞相府,司向南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单纯、善良、活泼、可爱的女孩。正轩与她的事情,他也听了一些,对她还有一些佩服,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自小被捧在手心,在感情上,却是那样执着而专一,面对皇兄的反对,她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坚强地一直反抗,坚持与正轩在一起,就这份心,就足以让司向南好好待她了。 “谢谢爹。”上官茹也很高兴,接过司向南交予她的东西,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她与正轩经历了那么多,总算是走到今天,算是修成正果了,她怎能不高兴? 司若弦抱着无寂,司若兰抱着傲霜,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心里也颇有感触,现在,大哥也成婚了,父亲不必再为他们的终生大事而操心了。 夜城歌陪在司若弦身边,轻揽着她的腰,静静陪着她,一切尽在不言中;阮麟寒亦是揽着司若兰,什么也没说,静静地陪着她,看着司正轩与上官茹成其好事。 该走的礼仪一样不落,上官茹这个新娘被送进了新房,而司正轩这个准新郎却要留下来陪宾客,直到一巡之后,众人才放过他。 闹洞房什么的,因着夜城歌与司若弦这两尊大佛在,还没有人敢去放开了去闹,故而,司正轩与上官茹倒是逃过一劫,安然渡过美好的洞房之夜。 司正轩的婚礼之后,上官瑞风带着水浅玲回了京城,上官瑞年则云游四海去了,而夜城歌则是又忙了好一阵,当他真的放松下来的时候,已是腊雪寒冬,早已飘起了雪。 远东国都城,一进入冬天,就会特别的冷,在年前很早就会飘起雪花,雪一下就是好些天,鹅毛般的大雪几乎是不停歇地下,屋顶、地面都会覆上厚厚一层雪,绿树枝头也会被皑皑白雪给压得低低的,根本看不清原本的颜色,触目一片,尽是雪白。 无寂怕冷,却特别喜欢看雪,司若弦便抱着他站到窗前看雪,手心不断给他输入热量,让他不至冻伤,无寂也非常乖巧,看一会儿,便会让司若弦关掉窗户,自己在屋子里玩。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无寂不仅乖巧,还是一个非常有天分的孩子,智商有多少,无法测验,但就他那过目不忘的本事,已令人不敢小觑了。 自将无寂接回身边后,司若弦都是亲自带他,亲自教导他,从不假手于人,无寂跟她特别亲近,当然,无寂喜欢司若弦的又一重要原因是,司若弦不会刻意要求他做什么,不做什么,而是采用的放养政策,一切随心所欲,只要不太过分,司若弦都不会开口的。 司若弦给了无寂如此大的信任,无寂自也不会让司若弦失望,三岁多的他,已能将很多诗倒背如流,司若弦教他的简易数学,亦是学得非常好,心算什么的尤其厉害。 昱辰在司正轩成婚的时候出现过,婚礼之后便离开了,这会儿,怕是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去到另一片有类无双,却非常陌生的土地了。 司若弦从一开始就是支持昱辰的,毕竟,她亲眼见证过他与无类的感情,她相信,总有那么一天,昱辰会带着回来。 昱辰的事情不必她操心了,司若弦便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无寂身上,要知道,她能陪伴无寂的时间总是有限的,无寂是人,待她回归神位后,便不可能再有那么多时间陪着他。 自无寂出生以来,她就觉得莫名地心疼这个孩子,直到她恢复记忆那一刻,她也知道为什么,故而,在未知的日子里,她想要竭尽全力地对他好。 夜城歌不知道司若弦是处于何种心思,但是,在他的意识里,他就只有无寂这么一个儿子,故而,对其也是非常的好,几乎是有求必应。 在朝堂上的事情忙得差不多,夜城歌便踩着积雪来了司若弦所居的凤藻宫。 倒不是说宫人懒惰,不清理积雪,实在是清理不过来,停了一夜的雪,在今早又下了起来,鹅毛般的大雪,将原本未及化去的雪尽数覆盖,踩在上面嘎吱作响。 无寂很喜欢夜城歌这个父皇,在外人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但进了凤藻宫,便只是普通的丈夫和父亲,他会做所有丈夫和父亲都会做的事情。 “无寂,有没有想父皇?”夜城歌一进屋,抖了抖身上的雪,便奔到无寂身边,笑问道。 三岁多的孩子,正是可爱至极的时候,无寂本就长得极好看,脸上有点小小的婴儿肥,但并不真显胖,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地镶嵌在一起,看上去特别好看。 无寂的眼睛像司若弦,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有着说不出的风情;他的眸子像夜城歌,平时看着就是冰蓝的颜色,非常漂亮,但他沉思,或者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眸光变得深邃起来,那么,便会变作深蓝色,又是另一种模样,像个小大人似的,非常好看;他的睫毛很长,也很浓密,就像两把刷子一样,随时都能刷进人的心里;他的唇,与司若弦一样,厚薄适中,看起来却像是待人采撷的樱桃,透着致命的诱、惑;最最令人移不开眼的,还是他眉间那一点朱砂痣,为其本就绝美的容颜,更频添了几分美。 每每看到无寂,夜城歌都会觉得开心,特别是见识过无寂过目不忘的本领,见识过无寂将古诗倒背如流,见识过无寂那与后宫中负责财政的总管相差无几的心算之能后,看到这个儿子,他便更有一种深深的自豪感。 面对长得如此讨人喜欢,又聪明绝顶的孩子,有谁会不喜欢呢? “想。”无寂回了夜城歌一个大大的笑脸。起身奔到夜城歌身边。 夜城歌刚进屋,身子难免会有一些凉意,故而,无寂过来时,他并没有伸手去抱,而无寂更是非常聪明地在距夜城歌只有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司若弦亲手为夜城歌倒了一杯水“先喝了吧,暖暖胃。” 因着是司若弦倒的,即便只是一杯白开水,夜城歌也是一饮而尽,且还喝得非常兴奋。 看着夜城歌满足的模样,司若弦心里也很高兴,要回归神界的事情,早被她抛脑后了,当然,回归神界,不是她说回归就回归的,毕竟,他们的真身都还在,现在的柔体凡身,还真是有点麻烦。 司若弦上前两步,将夜城歌的手握在手里,自手心给他传递温暖,夜城歌只觉得一股暖流流进心里,传达四肢百骸,让他浑身都变得温暖起来。 夜城歌伸出另一只手,一把将司若弦搂尽怀里,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一碰即离,犹如蜻蜓点水般,却有着别样的感觉。 “若弦,我爱你!”夜城歌深情款款,他不只一次地感谢上苍,让他遇到了司若弦,爱上了她,也让她爱上了他。跟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他都觉得特别幸福。 司若弦点点头,道“我知道。” “你不是应该说‘我也爱你’这类的话吗?”夜城歌有些不平了,好歹给句好听的呀。 司若弦笑说“你已经是一国之君了,能不能不这么幼稚?” “在你面前,我可不是什么一国之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丈夫而已。”夜城歌说“真怀念在木西国小镇那段日子。” “玄辰国是你的责任。”司若弦如是说。 夜城歌默,他当然知道玄辰国是他的责任,他之所以没撂挑子不干,无非也是因为若弦和无寂在身边,倘若他们不在,他又岂会继续做这个皇上? “母后,我们去看雪好不好?”一直被忽视的无寂扯扯司若弦的衣摆,道。 “好。”司若弦蹲身抱起无寂便往窗户走,无寂却指着门口,道“母后,我们去外面好不好?” “外面很冷哦,无寂不怕冷了?”司若弦也是舍不得儿子受冻。 无寂摇头“前两日,我无意间见到两位宫女姐姐在偷偷玩雪,似乎特别好玩的样子。” “无寂想玩?”夜城歌问无寂。在司若弦的解释之下,夜城歌对无寂并没有特别的要求,更没有限制。相处这么久,睿智的夜城歌又岂会对无寂一点了解都没有?听无寂那么说,他这才本能地问了出口。 无寂看看夜城歌,又看看司若弦,轻轻点了点头,道“想。”顿了顿,又似想起了什么,又问“可以吗?” “可以,不过。。。”夜城歌与司若弦相视一眼,没有交谈,却能很明白对方的意思,夜城歌说“你得听话,玩一会儿就得回屋。” 夜城歌与司若弦都是比较开明的父母,对于孩子的要求并不会无视,他们之所以答应带无寂出去,只因司若弦拥有火系异能,能够给无寂温暖,让无寂不觉得冷。但是,夜城歌又心疼司若弦,怕她一直运用灵力,身体会吃不消,这才提出了上面的要求。 “恩。”天知道,在听到夜城歌说到“不过”那两字的时候,无寂小小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他还真怕夜城歌突然改变主意。 夜城歌满意地点点头,孺子可教。司若弦也是微笑着,可见心情还不错;无寂则是一脸兴奋的模样。 三人走出屋子,看着白茫茫的一片雪,司若弦便低头问怀中的无寂“无寂,我们堆雪人好不好?”怕无寂不懂,又解释道“就是用地上的雪堆成一个人的形状。” “好。”无寂几乎是在司若弦话音刚落的时候,便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雪人?他前两日看到的那两位宫女姐姐是不是也在堆雪人呢? 司若弦抬眸,笑米米地对夜城歌说“亲爱的,那么,我们开始吧。” 夜城歌被司若弦这声“亲爱的”美得心情指数直线上升,本就美丽的心情,在这会儿,更是美丽了。 心情好了,做起事来,自是事半功倍的。 夜城歌拒绝宫中打伞,率先冒着大雪在雪中堆雪人,大雪片片洒在他的衣袍上,不多时便化成了水渍,晕染开来。 不过,夜城歌并不在意这些,而是专心致志地扒拉着雪,堆起雪人来。 见夜城歌玩得兴起,无寂也要挣扎着去堆,司若弦想了想,便放他下来,牵着他的手走到夜城歌身边,蹲身开始扒拉起雪来。 无寂是司若弦和夜城歌的宝贝,就算同意他玩一会儿雪,却不代表会让他站在雪中玩,故而,在司若弦牵着无寂,刚走进雪里,一名宫人便撑起了大伞。 在这个大雪纷飞的下午,凤藻宫外,一男、一女,外加一名孩子,非常认真地在雪地里扒拉着,慢慢堆起一个个雪人,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 ------------ 第三百四十六章 无寂的特殊能力 “碰。。。” “呀。。。” 突然一声重物落地之声,外加一声惊呼,打破了方才的宁静。司若弦与夜城歌同时一惊,本能地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声源处。 只见无寂正扒拉着从地上爬起来,他那漂亮的小脸上沾上了不小雪花,身上也是,看上去,说不出的狼狈。 一家三口,开始的时候,还是一起堆雪人的,但孩子总是要好动一些,玩着玩着,无寂便跑远了一些,有宫婢跟着他,但他突然打滑,宫婢也未及扶住,他就那么摔了一跤,地上的雪花溅起,头上,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雪花。 司若弦与夜城歌赶紧奔过去,拉着无寂紧张地检查着,边检查,边问“无寂,怎么样?有没有哪里摔着了?” 司若弦如此紧张无寂,既是身为母亲的本能,又是因为心疼无寂,她怕自己陪不了无寂太久;夜城歌紧张,是因为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是司若弦为他生下的,再者,无寂讨人喜欢,哪怕只是伤到一点点,他就会心疼得要死,比他自己挨了一刀还要痛。 方才,无寂实在是摔得不轻的,厚厚的一层雪,就他那小身板,重重地摔下去,怎会不疼? “腿疼,手疼。”无寂眨巴着漂亮的凤眸,冰蓝色的眸子看上去特别好看,里面泛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却没有凝结成泪而滑落。 夜城歌比司若弦早一步拉过无寂的手查看,只见他被冻红了的小手破了一点皮,有血缓缓渗出,在一片雪白中,看上去格外显眼,夜城歌只觉得心都疼死了,他将无寂抱起,转身进入凤藻宫。 转身之前,夜城歌急切地喊道“宣御医。”末了,又沉声道“连个孩子都看不好,朕留着你何用?来人,将她带下去,重责二十大板,然后发配到辛者库。” “是。” 司若弦的脸色也不太好看,随着夜城歌进屋,继而,走到夜城歌身边,从他手中接过无寂,径直往里面的浴池而去。 这个浴池并不是很大,但两三个大人在里面并排躺着还是不成问题的,浴池里的水是夜城歌特意令人从宫外引进的温泉水,并不会冷。无事之时,司若弦倒是喜欢来这里泡上一泡。 司若弦亲手为无寂脱下衣袍,将他小小的身子放到浴池中,拿过一旁的毛巾,仔细为他洗澡,他手上的伤,司若弦小心地为他将脏东西擦掉,膝盖处的撞伤,司若弦也很小心,用力很轻,就怕弄疼了他。 无寂也没有反对,静静地看着司若弦为他清洗,心里暖暖的,有母亲的感觉,真好! 夜城歌在旁看着,心里的火气更是蹭蹭蹭地往上窜,不过,他的火气还没窜到最高处爆发,司若弦的声音便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说“无寂你以前受伤了,伤口也是这样,会自动好起来吗?” 夜城歌一听这话,得,他儿子有特别之外?他看向司若弦握着的小手上,方才在雪地里蹭破皮的地方,正在以看得见的速度愈合,从他摔着,到现在,也没有多少时间,但已经快完全愈合了。再看无寂的膝盖,分明方才还有一大片淤青,现在,却是什么都没有,仿佛他根本没有伤过。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夜城歌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夜城歌的惊讶,并没维持多长时间,毕竟,他知道司若弦的特别,有她这样一位母亲,无寂会有一些不同之处,也无可厚非,他不知道的是,无寂这一点特殊,不是来自司若弦,而是来自他夜城歌,或者说神界太子夜天。 无寂说“无寂以前没有受过伤,哪怕一点点也没有。” 司若弦则是一阵感慨,她没想到,姐姐将无寂带得这么好,两年多的时间,竟没有让他摔过,没有磕磕碰碰过,这对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来说,简直就是奇迹。 不过,后面的了解,让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姐姐的功劳,更多的是阿宝。 顿了顿,无寂似想起了什么,在司若弦和夜城歌都没有开口之际,又补充道“看着无寂要摔了,阿宝哥哥都会及时拉住无寂,如果来不及拉住,他会给无寂当肉垫。” 闻言,司若弦与夜城歌心里同时感慨万分,当然,感慨也只是感慨,心里有些莫名地隐隐的担忧。 司若弦道“阿宝哥哥这么疼你和傲霜?” “对呀,阿宝哥哥很疼我们。”无寂点点头。 夜城歌问“这么说,表姐也没有受过伤了?” 夜城歌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但他就是这样问了,无寂的答案更是令他们心里的担忧更甚。 无寂说“表姐有受过伤,有一次撞到了头,流了好多血,把阿宝哥哥都吓傻了。” 司若弦与夜城歌相视一眼,无寂也才三岁多一点而已,他的记忆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居然能够记得这么清楚。 司若弦蹙了蹙眉,试探地问“那你知道表姐为什么会撞到头吗?阿宝哥哥难道没有去拉着表姐?” 无寂仔细地想了想,才道“无寂要玩,阿宝哥哥就陪着无寂,表姐也来玩。。。” 小孩子的记忆总是不那么完整的,无寂的记忆力已很好,说出来的话,虽然有些拼接,但足以令人明白。但是,话到这里,无寂停了下来,一脸思索状,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 夜城歌与司若弦只是静静地看着无寂,并没有打扰他。 过了好一会儿,无寂才又开口,道“无寂没有站稳,摔了,阿宝哥哥来不及拉无寂,就给无寂当肉垫子了,阿宝哥哥本来扶着表姐的,但他忽然松了手,表姐就摔了。” 夜城歌与司若弦皆无言,一个人的反应到底有多快? 很明显,阿宝是扶着傲霜在玩的,那么,他的注意力理所应当地大部分都在傲霜身上,可是,他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傲霜身上,否则,又怎么解释他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无寂要摔了?又怎么解释他那超乎寻常的反应? “是不是不管什么时候,阿宝哥哥都先顾着你,再顾着表姐?”夜城歌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司若弦则是完全没报什么希望了,一个人的反应,直接与其感情有关,如果,阿宝在乎傲霜多于无寂,那么,便不会有舍傲霜而救无寂的事情出现。 司若弦很想安慰自己阿宝对无寂只是单纯的哥哥对弟、弟,但想到每一次见面,阿宝对无寂的无微不至,以及他脸上的兴奋,眼底的光芒,那种安慰就显得非常无力。特别是在思及昱辰曾经对她说过的那番阿宝亲口对他说过的话后,几乎所有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司若弦并不歧视断袖,只是,阿宝似乎还太小了点吧?但愿,再大一点,他能发现自己对无寂,并不是那样的感情。 无寂点了点头,道“恩”,想了想,在司若弦与夜城歌没有说话之际,又补充道“阿宝哥哥说无寂最小,自然要好好照顾。” 司若弦与夜城歌同时一抽,亏他一个小屁孩说得出来,无寂能比傲霜小多少?也就两三个月的事情,这能有多大区别? 当然,司若弦已经是打算睁只眼,闭只眼了,阿宝对无寂的好,她从昱辰口中多少听到一些,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看得清楚。她想,如果阿宝能一直这么宠着无寂、爱着无寂,而无寂又能接受阿宝,那么,她就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即使,阿宝是太子。 要知道,在司若弦的观念里,可没有什么皇位就必须传给皇室中人的观念,她觉得,有能者居之。 夜城歌与司若弦都没有再问什么,再次看无寂的手,已经完好如初了,根本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司若弦熟炼地将无寂从浴池中捞起,扯过身后屏风上的浴巾,将无寂擦干净,认真地给他将衣服穿好。 完了,司若弦又拉过无寂的手把脉,想要透过神识探探无寂的底。 这还是司若弦第一次探无寂的底,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为了确定,司若弦连续探了不下三次,在御医来了之后,她又让御医给无寂检查了一番,御医却是欲言又止。 “什么问题?说。。。”夜城歌一见御医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便划过一抹担忧,面上,却只是表现出一些不悦,冷声问道。 夜城歌的气场可不是一般的强大,特别是在做了皇帝之后,越发强大,胆小的人,甚至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司若弦心知肚明,却也是表面平静地看着御医,等待着他的回答。 御医看看夜城歌,又看看司若弦,再看看无寂,挣扎许久后,终是道“太子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在家好好休养就好,只是。。。”话到口边,再次欲言又止。 “他的体质与常人不同?可是。。。”司若弦见御医迟迟不答,便知自己把出的脉象,并没有错。 听司若弦这么问,御医咬咬牙,点头道“太子是隐性双性体质。” .. ------------ 第三百四十七章 隐性双性体质 “那是什么?”云领大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体质,夜城歌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御医斟酌着,小心翼翼地说“回禀皇上,隐性双性体质就是说这个人既拥有男性特征,还拥有一个神秘的器官,可以怀孕、生子。” “什么?”夜城歌不淡定了,他冷冷瞪着御医“你确定没有错?” 见鬼的隐性双性体质,一个男人,怀孕、生子,这算什么事? 司若弦非常淡定,毕竟,她曾在21世纪活了一世,隐性双性体质这种现象还是知道的,就连双性人都有,男人怀孕、生子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但几率是非常低的。她相信,只要好好引导,无寂便与正常人没有区别,就算他长歪了,变弯了,喜欢男人了,那也没什么,他还有怀孕、生子的机会不是吗? “回禀皇上,微臣已经再三确认过了。”御医吓得浑身都在抖,生怕夜城歌一个不高兴,就砍了他。 司若弦淡然道“没事了,你出去吧。” “谢皇后娘娘恩典。”见司若弦发话,御医也不敢犹豫,站起来就往外走,那速度,简直像有鬼在追他,若不是碍于身份与眼前的三尊大佛,他定会撒丫子狂奔。 “停一下。”御医刚走到门口,司若弦的话又传了过来,令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却又不得不停下。 还未待他转过身去说话,司若弦便又开口了,她说“你检查出太子有什么病?” “太子只是感染了少许风寒,待微臣开药食过之后便会无事。”御医也是一个聪明人,司若弦一问,便如是说道。 司若弦很满意御医的答案,但也不忘道“记住,太子体质的事情,如果有第五个人知道了,那么,本宫会亲自教教你后悔二字怎么写,当然,你的家人,本宫也定会好好对待。”风轻云淡的语气,却是危胁味十足。 “请皇上、皇后娘娘放心,微臣什么都不知道。” “恩,下去吧。” 待御医离开之后,司若弦才对夜城歌解释道“隐性双性体质,怀孕的几率非常低,只要好好引导,无寂不爱上男人,不与男人在一起,就算喜欢上男人,不成为下面那一个便无事。” “这对他真的没有影响?”夜城歌还是有些不放心。 司若弦道“不会有影响的。” 听司若弦这么说,夜城歌也不再问,只是,对无寂又多了几分心疼。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转眼便是除夕,夜城歌早在前两日便宴请了群臣,今日,便只是家宴,召了家里人进宫,即司向南一家、黎月镜一家和夜城浩,当然,也没少了阿庆一家和慕年,有了他们的到来,皇宫里显得非常热闹。 司若弦许久未曾与司若兰、上官茹、阿庆嫂见面,自是与她们说女儿家的事情了,这一说,还真说到一个好消息,上官茹怀孕了,已经一个多月了,她的妊娠反应比较激烈,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司若兰、阿庆嫂没少提议,没少给司正轩出主意,让他注意什么,给她吃什么,不吃什么,司正轩通通照做,但效果并不明显,短短半个月时间,上官茹便瘦了一圈,看得人心疼不已。 司若弦将宫中最好的安胎药、对孕吐有抑制、改善作用之类的东西,都往司府送。也没少给上官茹一些建议,上官茹都认真听着,细心记着。 阿宝和傲霜都很久没有与无寂见过面,甚是想念,阿宝碍于他的身份,并不敢如以往那般表现明显,但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宠溺是不会错的;傲霜与无寂差不多年纪,都还小。两人本来又是表姐弟,故而,也像以前那样没拘没束的,无寂也很高兴阿宝与傲霜,与他们玩得非常开心。 至于夜城歌,自是与夜城浩、司正轩、慕年、阿庆等人聊天,抛却什么君臣,他们,只是朋友。 而夜振天则与司向南、黎月镜围在一起聊天,纯粹地抛下身份地聊天。 这画面,说不出的温馨、幸福。 就这一点上来说,司若弦是非常感动的,夜城歌将她所在乎的人都请进宫,抛却君臣之礼,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过年,这是多难得的事情?可见,他对她,从来没有变过。 除夕之夜,所有人都玩疯了,什么礼仪?都是狗、屁。那感觉,说不出的爽呀。 冬去春来,夜城歌依旧是忙着国事,司若弦依旧是相夫教子,其他人亦是该忙什么忙什么。 随着玄辰国的稳定,那些大臣也动起了其他心思。 眼下,宫中只有一个皇后,一个太子,远远是不够的呀,皇室人丁单薄可不行,于是,各大臣都提议让夜城歌选秀女,充实后宫了。 夜城歌当然知道这些人什么心思,当下便是毫不犹豫地拒绝。妻子,他有司若弦一个便可,儿子,他已经有了无寂,他们嫌少,那若弦再生便是。 众大臣无奈,只得将心思动到了司若弦那里,司若弦一句话便将麻烦丢给了夜城歌,要知道,这样的决定,由她来做,可真是够折磨人的,她司若弦可不是什么圣人,能够大方到亲自为丈夫挑选其他女人。 夜城歌以国事为由,拒绝了选秀,其态度非常强硬,再无人敢说一个不字。 平静的日子,总不会太久,你不去惹麻烦,可不代表麻烦不来找你。 上官茹怀孕七个多月了,前三月,任是他们想尽了法子,她的妊娠反应还是很大,直到第四个月才逐渐好转,在此期间,司若弦也常出来看上官茹,当然,还有一点,她也是考虑儿子无寂。 宫中,到底只有无寂一个孩子,他又懂事得令人心疼,为了让无寂更开心一点,她便会带着无寂出宫来跟傲霜、阿宝一起玩。 司若弦自身本事很高,纵使这段时间,叶灵与花凌哲回降魔族去了,并不在身边,她出来也不会带侍卫,她想让无寂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国。故而,出宫之后,都是牵着无寂的小手,一路走到左丞相府的,返程的时候,夜城歌有时候会派人来接,有时候又是相府的马车送,还有些时候,便是司若弦带着无寂走路回去。 自开年后,一直如此,从来没有过任何麻烦,毕竟,出宫的之前,司若弦都会易容,顶着一张极为平凡的脸蛋走,谁也不会注意。 这日,司若弦仍是如常地带着无寂慢慢走回宫,途经一些东西,无寂感兴趣的,他一般都会指着问:这个是什么?司若弦会非常耐心地给他讲解,看上去,倒真真是一幅非常动人的画卷。 司若弦的心思都放在儿子身上的,但也没有放下一点警惕性,毕竟,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此,本能的反应,怎么都是有的。 司若弦所有感官都非常敏感,她刚带着无寂走到人稍少一点的地方,便听到了破风之声,哪怕很小声,很小声。 司若弦敏锐地抱着无寂躲开,然后,脚尖点地,一跃而起,利用轻功往皇宫的方向飞。 对方既然已经来了,必是做过某些调查,做好准备来的,又怎会给她逃的机会? 一道红光闪现,直接劈开一道凌厉的口子,破风声变得大了起来,司若弦全身戒备,抱着无寂迅速往旁边一闪,抬手一挥,一道强大的气流与红光撞在一起,顿时,火光四起,霸气四溅,灵力余波震开出去,蔓延一片。 “什么人?出来。”司若弦抱着无寂立于地面,凤眸微眯,冷冷扫过四周,浑身都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无寂似也感觉到了危险,但他并没有吓哭,只是睁着眼睛看四周,小脸绷得紧紧的,若不是他的双手紧紧拽着司若弦的衣服,谁能想到他也是非常害怕的?他的反应,令人很难将他与一个三岁多的孩童联系在一起。 感觉到无寂的害怕,司若弦顿时收了浑身的戾气,柔声安慰儿子“无寂,别怕,把眼睛闭上,母后立刻带你回宫。” 话音未落,司若弦便抱着无寂往皇宫的方向飞去。 可惜的是,对方并不想让司若弦如意,她刚动,对方也动了,耀眼的红光铺天盖地的袭来,照亮整个夜空,其速度快得根本就看不清。 司若弦凝聚灵力,迅速结出一个结界,将身后的袭击都挡在结界之外,与此同时,她利落地利用自己的衣服将无寂裹在身前,继而,转身抛出三昧真火,对着方才分析出来的对方位置攻去。 三昧真火,不同于普通火源,若被烧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见三昧真火如长了眼睛般,直直往对方飞去。司若弦果见一道红似火的身影晃动身形,躲开三昧真火,哪怕对方的速度极快,她还是看到了人影晃动,加之,三昧真火如长了眼睛般,追着那人而去。 那人试图将三昧真火灭掉,但几次都未成功,司若弦也懒得去理会她,趁着那人被三昧真火缠、住之时,抱着无寂,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皇宫。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如此,就在她转身的瞬间,竟意外地看到了对方的容颜。 .. ------------ 第三百四十八章 苏芷妍回归 如火的红衣,美丽的容颜,带恨的眸光,狠戾的招式,不正是苏芷妍? 司若弦与苏芷妍不是没有交过手,只是,现在的苏芷妍,明显比上一次更加厉害了,出手间,带起的风都是足以致命的利刃。 司若弦无心与苏芷妍交手,更是加快了速度。 苏芷妍望着司若弦疾速离去的身影,并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冷冷地勾起了唇角。 司音,这么多年了,本公主倒是想要看看,在夜天心里,到底是你重要,还是本公主重要。 司若弦离去得快,并没有看到,身后的苏芷妍化身离去之时,并非蛇,而是雪白的蛟龙。 原来,苏芷妍和苏晋冥被君离琛随意丢弃后,他们本是想要找个洞好好修行,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们就有那么倒霉,修行之地未找到,却遇上了昔日敌人。为了救她,苏晋冥被敌人杀了,并被残忍的碎尸万段,苏芷妍伤心欲绝,却是不敢停留,拼命地逃,逃到一处洞穴,最终还是晕倒在洞穴之内。 当苏芷妍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苏芷妍的记起了以前的一切,也恢复了一切能力,她不是一条蛇,而是一条雪白的蛟龙。 两千年前,她曾无意中救下夜天太子,并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她是蛟龙簇的小公主,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大胆而又率真,在与夜天的相处中,她喜欢上了夜天,并大胆表白,夜天也很喜欢她,两人在一起整整度过了一年,在这期间,两人度过了一段非常难忘的日子。 直到夜天的伤完全痊愈三个月后,天皇派人找到他们的居所,夜天才离开。 夜天离开之时,对她许诺,会娶她,会回去接她,可是,她等了上千年,等到的不是夜天来娶她,而是夜天将要与他人成婚的消息,那个人,便是司音上神。 她伤心欲绝,但又不甘心,便偷偷去九天之上见夜天,想要问问他为什么,难道他们之间都是假的? 人,她是找到了,可她发现,夜天根本就不认识她了,更别提他们之间的过去。 几经周折,她用尽了所有方法,终于打探出一点消息:夜天回神界后,确实与天皇提过要娶她苏芷妍,但被天皇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天皇看不起她的身份,看不上她的本事,故而,洗了夜天的记忆,并安排他与司音上神在一起。 了解到真相后,她并没有放弃,而是试图找回与夜天之间的记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夜天竟不愿了,还劝她放手,她怎能甘心?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除掉比她厉害的司音上神时,无意中得知妖界之王君离琛属意司音上神,而魔界君主属意夜天,为了同时除掉两个情敌,夺回夜天,她精心设计了一出戏,先是挑拨妖魔界与神界的关系,使得三界对立,又利用司音上神对夜天动了情这一点,亲自导演了一场春、宫、戏,令司音上神伤心欲绝,亲自请旨与妖魔两界君王对战。 这,便是千年前大战的缘由,所有人都以为,是妖魔两界不满现状,意欲称霸六界,而妖魔两界则认为是神界欺人太甚,不给他们安宁,只是,谁也不知道,还有一个苏芷妍在其中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 当年,司音上神误会夜天不忠,伤心欲绝中,便一个人去弱水之滨与妖魔两界君主交手了,大战进行了三天三夜,最终,司音上神以元神祭锁魂塔,将君魔两界君主锁于塔内,而司音上神也因此而元神俱灭。 她没有想到的是,夜天会为了给司音上神修补魂魄,聚回元神,硬生生耗尽了所有修为,重新转世为人。 夜天和司间上神同时殒落,激怒了天皇,一诏令下,蛟龙族被满族灭门,片甲不留,若非她被一群死忠保护着,最终迫于无奈下,用自身的血液将她变成为一条蛇,并封锁了她的记忆,又将她与原本的苏芷妍对换,用原本的苏芷妍做了替死鬼,并取了其内丹服下,否则,她又岂能活到现在? 苏芷妍恨,恨天皇,司音,恨神界的神,可她仍然爱夜天,想要与夜天在一起。 重生的她,带着满腔的恨意与不甘,凭着记忆,找到了当年灭族后,整个蛟龙族人留给她的集合了所有蛟龙精血及能量的内丹,她服下内丹,承受了万千痛苦,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内丹与自身融合在一起。 不过,集合了所有蛟龙精血与能量的内丹又岂是那么好完全融合,合二为一的?纵然她是蛟龙,君离琛取走的也是原本的苏芷妍的内丹,失去的也只是原本的苏芷妍那一部分能量,她重生后,被压制的蛟龙内丹也随之回归本位,她失了蛇的力量,却得回了自己龙的力量,如此,她的自身本事并不弱,但是,仍是不足以完全掌控那么强大的力量。 当然,尽管她还不能完全掌控那些力量,但此时的司若弦、夜城歌已不是对手,就连君离琛与类无恨也大意栽在了她的手上。 说到君离琛与类无恨,还真是一个怀具。 那日,君离琛与类无恨离开昆仑虚之后,君离琛首要便是召回应齐,让他不许再插手人界之事,而他,还没回到魔界,不,应该说他还未与君离琛分开,便遇上苏芷妍。 苏芷妍的内丹是君离琛亲手取出的,类无恨也是亲眼见到她的真身,且,还亲眼见到君离琛将她与苏晋冥随手给扔了出去,最重要的一点是,苏芷妍的内丹,现在还在君离琛手上,故而,他们二人都不信眼前之人是苏芷妍,对于谁人冒充,他们更是不感兴趣。 只是,苏芷妍没有给他们离开的机会,直接袭击,一人对付两人,还未将能量完全融合,不能随心所欲的苏芷妍,怎可能敌得过君离琛与类无恨? 没错,就算是单打独斗,她也不可能敌得过君离琛与类无恨,但她会动脑子呀,君离琛不是爱司音上神么?她便用千里传音,模仿司音上神的声音,趁着对付君离琛,令他分神之时,传入君离琛的大脑,使得君离琛有短暂的失神,而她,就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将其击倒。 至于类无恨,他不是爱夜天太子么?她极速制造了一个幻境,幻境中,有夜天,类无恨一看得失神,便毫无意外地中招了。 君离琛与类无恨,随意拖一个出来都比苏芷妍厉害,但他们却那么轻易就被她制住了,真的可能吗? 答案是否定的,君离琛与类无恨本领何其高强,就苏芷妍那点技俩,怎能瞒得过他们的眼睛?他们之所以甘愿顺势掉入苏芷妍的圈套,自是有他们的理由的。 突然冒出一个与苏芷妍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没什么,怪就怪在他们在她身上看不出任何易容,或者变身的痕迹,也就是说,她本身就是长这样的。这是其一,还有一点,她似乎对他们很是了解,习惯了掌控一切的他们,又岂能容得下未知? 君离琛与类无恨被苏芷妍关起来之后,便一直在观察着苏芷妍,好似苏芷妍知道他们在观察她,她愣是没有露出半点不对的地方,不过,每一次见她,都能从她身上感觉到更强大的能量,这令他们二人对她越发好奇,同时,也越发想要知道她的底。 这一拖,便是好几个月,人界也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江山统一了,转世为人的天界太子,成为了一代帝王,上神司音成为了一代帝后。 直到苏芷妍离开,也没有跟君离琛与类无恨说过一句话,更没有放他们的打算,君离琛与类无恨也不需要跟她说话,更不需要她放他们,凭着他们的本事,若是想走,早走了。之所以一直留着,就是为了观察苏芷妍,他们有着如炬的眼睛,自也没有错过苏芷妍偶尔露出的恨意。 恨?这就更是引起君离琛与类无恨的兴致与求知欲,在观察了几个月,查探了几个月,收获却不大,苏芷妍又离开了的情况下,君离琛与类无恨自也不会继续留下,于是,两人非常默契地离开了苏芷妍自认为能够关住他们的地方。 离开之后,君离琛与类无恨也各自回了魔界和妖界,他们心里都有不少疑惑,迫切地想要找出答案。 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如愿以偿地调查到了千年前弱水之滨一战,害得他们被锁于锁魂塔八百多年,司音上神元神俱灭的真相时,人界,再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他们所在乎的人,更是面临着巨大的危难。 司若弦抱着无寂一路奔回皇宫,直到确定对方没有跟上来,方才将无寂放下,担忧地问“无寂,是不是很害怕?现在没事了,我们已经回来了。” “母后,你教无寂习武好不好?”少许,无寂答非所问。 司若弦也有些意外,遂问“怎么突然想到习武了?你现在年纪还小。” “无寂不小了,习武后,无寂就可以保护母后了。。。” .. ------------ 第三百四十九章 夜城歌复忆 无寂的回答令司若弦心里一阵阵暖意儿子这么小已经知道体贴人了怎能不令人感动 司若弦将无寂搂入怀中狠狠地将眼底的湿意逼回眼眶道无寂母后知道你懂事母后很开心但母后只有一个心愿那便是你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平平安安地长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没错司若弦并没有说一定要让无寂将来成为一代帝王如果他不喜欢那么她不会勉强夜城浩也是一个不错的帝王人选打江山或许差点但守江山他一定可以 只要母后开心无寂也会很开心无寂真心实意地开口 司若弦再次感动得一踏糊涂她说只要能跟你们在一起母后就觉得很幸福 作为母亲作为妻子司若弦的要求很简单可是 想到方才交手的苏芷妍司若弦的心里便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司若弦的本事不差可是面对此時的苏芷妍她竟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事实如此 司若弦不会忘记苏芷妍曾对夜城歌有多执着不论多自信的人在面对强劲情敌的時候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这是正常现象若是以前司若弦不会感到危胁可是今日的苏芷妍却令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心隐隐地不安 事实证明司若弦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她在这头陪着儿子哄儿子睡觉苏芷妍已经如入无人之境地进了宫甚至进了夜城歌所在的御书房 近来各地都不是很安宁有些问题必须早些解决夜城歌忙得无暇分身别说陪着司若弦回左丞相府就连天快黑了估摸着司若弦已经带着儿子回宫了他也不能立刻去看看分别一天的老婆儿子 夜城歌认真地批阅着奏折心想着快些批阅完就能回去看老婆和儿子想到司若弦与夜司辰夜城歌唇角不自觉地扯开一抹温柔的笑意连冰蓝色的眸子也是满满温柔的宠、溺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思绪已经越飘越远了 苏芷妍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夜城歌烛光照在他的侧脸将他脸上的笑意和柔情渲染得越发深刻犹如刀斧精雕细琢而成的俊脸令人移不开眼 再次见到这张熟悉的容颜苏芷妍方明白为何第一次见到他就会爱上他还爱得无法自拔为了得到他费尽了心思这是她爱上两千多年的人啊哪怕失忆哪怕分别上千年再次重逢她依旧是一眼便认准了他 收回思绪苏芷妍继续看夜城歌夜城歌依旧满满柔情烛光更是柔和了他的线条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要动人只是他的笑容他的柔情他的宠、溺都不是属于她苏芷妍的 陡然间苏芷妍想到司若弦她的心犹如被万千蚂蚁啃噬般难受得无以复加恨意瞬间蔓延 属于她苏芷妍的男人只能属于她苏芷妍谁也别想夺走 如此想着苏芷妍已经走到了案桌前与夜城歌相对而立正面看夜城歌依旧是完美得无可挑剔怎么看怎么好看她想所谓的三百六度无死角说的便是他这样的吧 苏芷妍的声音很轻但当陌生的气息袭来時正沉浸在思绪中的夜城歌猛然回神抬眸正巧看到苏芷妍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夜城歌心中讶异面上却是不动声色18490434 我们又见面了城歌苏芷妍率先开口唇角扯开一丝弧度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你来做什么夜城歌讶异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苏芷妍是妖能够进来这里并不足为奇不过相对于苏芷妍的开心夜城歌就不那么高兴了故而说话的语气自也不是很好 苏芷妍说自然是看你 现在看到了你可以离开了夜城歌毫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 苏芷妍心中苦涩同時恨意加剧默默决定在对天皇以及当年参与灭蛟龙一族之人下手之前一定要杀了司若弦断了夜城歌所有的念想他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她苏芷妍一个 微微眯了眯眸身上的戾气一闪即逝苏芷妍故作可怜地说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你有哪里值得朕待见夜城歌冷声反问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又怎么可能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城歌苏芷妍泫然欲泣 朕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夜城歌彻底沉下了脸浑身都散发出骇人的气息吐字如冰朕爱的人只有若弦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若是无事就请离开以后也别再出现在朕眼前否则休怪朕不客气 你当真如此无情苏芷妍脸上的笑容也是现也挂不住冷冷道你信不信我马上去杀了司若弦那个、人 闭嘴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出言污辱若弦信不信朕立刻杀了你夜城歌被出自苏芷妍口中的、人二字激怒了冷冷道朕对你何曾有情过无情一说你不觉得太过牵强你爱朕难道朕也必须爱上你简直可笑至极朕告诉你此生除了若弦朕不会爱上任何人 顿了顿夜城歌无视苏芷妍越发难看的脸色道想要杀若弦你似乎还没有那样的本事朕劝你还是不要不自量力的好 呵苏芷妍冷笑出声你以为我还是当初你认识的苏芷妍 夜城歌微微蹙眉苏芷妍继续道夜天你当真是忘我那么彻底为了那个女人你不惜耗尽修为为她修灵魂集元神就连转入轮回你依然跟她在一起你可知为了你我苏芷妍付出了多少失去了多少 苏芷妍你似乎弄错了对象夜城歌冷声开口 夜天这个名字他听起来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苏芷妍说的那些话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听她的语气好像自己负了她似的可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再者他那么爱若弦怎么可能与苏芷妍有什么 弄错了对象苏芷妍只觉得好笑笑过之后又回复了冰冷眸子里有着说不出的恨意她说我们会有今天全是因为你的父亲神界主宰的天皇所为他有办法洗去你的记忆我也有办法恢复你的记忆我就让你亲自想起来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弄错对象 现在的苏芷妍已经有很强大的力量足以将夜城歌前世的记忆都恢复包括她与他之前那段那是一个忌的能量但此時苏芷妍已经不愿再去管什么忌不忌了她迫切地想要让夜城歌恢复记忆迫切地想要让他想起他们之间曾经的甜迫切地想要让他想起他曾许诺她的话迫切地想要证明在他心中她苏芷妍才是最重要的 话音落下不待夜城歌开口苏芷妍便出手了她抬手在御书房布下一道强大的结界尔后凝聚了能量的手掌对着夜城歌推出能量 不若上他这只见一道彩色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苏芷妍手中射、出直接点入夜城歌的眉心刹那间夜城歌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彩色的光芒中 一切来得太快夜城歌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苏芷妍发出的彩色光芒控制动弹不得而在光芒自眉心进入大脑之時他只感觉头一阵阵剧痛脑中画面不断闪现快得他根本抓不住看不清 夜城歌头痛欲裂想要制止苏芷妍的动作但他一动也动不了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苏芷妍默念着诀无视夜城歌脸上露出的痛苦神色不停地催动体内的能量运用忌之术彩色的光芒不断地自夜城歌眉心进入将夜城歌紧紧包裹在彩色的光芒圈中势要恢复夜城歌失去那些记忆1fAcO 持续的越来越强烈的疼痛令夜城歌难受至极脑海中的画面依旧在闪现并有越来越清晰之像但是依旧是快得抓不住、看不清 整个御书房都笼罩上了一层层彩色光芒若非苏芷妍事先布好了结界恐怕御书房的异样早引起了整个皇宫的轰动但此時却是十分平静 想要做些什么夜城歌却觉得那么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夜城歌觉得疼痛减轻了不少且在慢慢消散不多時便完全消失身体多了一些疲惫的虚乏感不过脑子再次运转竟多了无数画面那么清晰 夜城歌惊愕地发现他真的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原来他是神界太子-夜天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千年前为了替元神俱灭的司音上神修补灵魂耗尽了他所有的能量饶是如此也只足以令他们轮回转世而两千年前的事情 .. ------------ 第三百五十章 原来,他爱的另有其人 两千多年前,身为神界太子的他,出门历练,被一群不长眼的妖魔围攻,身受重伤,适逢蛟龙苏芷妍相救,并无微不至的照顾。 那个时候,他也真的喜欢苏芷妍这个美丽、大胆、率真的女孩,故而,在苏芷妍跟他表白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伤好之后,他没有急于离开,而是与她度过了开心的一年,直到皇父派人接他回神界。 离开前,他对苏芷妍说会回来接她,会娶她,那是出自真心的,刚回神界那会儿,他还真实地对皇父提过,只是,遭到了皇父的拒绝。活了那么多年,他第一次遇上那么喜欢的女孩,并不甘心,也不想就那么放弃,然而,一向疼他的皇父第一次态度强硬,怎么也不松口。 最初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几天后的某一天,他无意中听到皇父与某位上神的谈话,这才知道,蛟龙族一直对神界虎视眈眈,近日来,更是猖獗。不论苏芷妍是否知情,对他又怀着怎么样的心思,若他真娶了她,都势必会为神界带来不小的麻烦,不告诉他,只是不想让他难过。 真正令他放弃苏芷妍,还甘愿洗去有关于苏芷妍的所有记忆,是在知道自己的母亲死于蛟龙族皇族之后。 洗去记忆之前,他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说,苏芷妍曾救过他,无论以后神界与蛟龙族如何,只盼他们放过苏芷妍一次,而他,再不会与苏芷妍有任何交集。 其实,当知道真相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放手了,虽说他喜欢苏芷妍,但也仅限于喜欢,还不到爱的程度,更没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执意洗掉记忆,只是不想再有与苏芷妍的任何记忆罢了。 洗去记忆后,他便一直呆在神界,修行之余也会到处转转。 皇父生辰那一次,是他第一次见到司音上神,当时,他就想,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哪怕她静静站立不动,浑身上下依旧是散发着致命的诱、惑,令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但是,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想过会与司音上神有什么交集,毕竟,司音上神是那么高高在上的存在,就连皇父都对她礼让三分。 或许,该说他幸运吧,皇父竟为他与司音上神搭线,那时的司音上神是淡漠、疏离的,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而他,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思,竟鬼使神差地对司音上神特别上心,在那之后,有事无事便喜欢往司音殿跑。 渐渐的相处中,他觉得,司音上神也不是那么难以相处的,相反地,她非常好相处。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司音上神的,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爱得无法自拔了,司音上神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嗔一怒,都能牵引他的神经,他的喜怒哀乐随她的喜怒哀乐。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对司音上神示爱了,还求婚了,又不知道哪里拣来的好运,司音上神竟同意的,后来,皇父亲自赐婚。 婚后,他与司音上神相亲相爱,日子过得非常幸福。只是,那样的日子没有过多久,苏芷妍便找来了,问他为什么,当时,他根本就不记得苏芷妍了,更不可能记得他们之间有过什么过去,他的心里,只有司音上神,故而,将苏芷妍打发走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岂料,没多久,苏芷妍又回来找他了,跟他说他们之间的故事,告诉他,是皇父洗去了他的记忆,并要帮他恢复记忆,但他拒绝了,还劝她放手。 可是,苏芷妍就像打不死的小强,怎么也不愿放手,他费了不少功夫,效果却是不明显,唯一的方法便是不理她。 没多久,妖界两界不满于现状,欲图于神界来一场战斗,也不知道为什么,司音上神一个人去了弱水之滨,与妖魔两界君主大打出手。当他摆脱苏芷妍,赶到弱水之滨的时候,司音已经将两界君主锁进了锁魂塔,而她,以元神祭塔,元神俱灭。 当时,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停止了跳动,疼痛,有增无减。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爱司音上神。 为了替司音上神修补灵魂,集回元神,他不惜耗尽了所有的能量,可惜的是,耗费了那么多,也未能完全修补回来,只能通过轮回转世来慢慢聚集更多的灵力。 至于苏芷妍怎么会成为妖界之王座下两护法之一,又怎么有如此强大的能力,都不在他的注意泛围内,现在想起一切,别说当初对她谈不上爱,仅仅是喜欢而已,经过时间的沉淀,现在,更是谈不上爱,能够得到他全部爱意,值得他不计一切地付出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司音上神而已。 苏芷妍一直观察着夜城歌的反应,从他的表情变化来看,她知道他已经恢复了所有记忆,于她而言,这便够了,她抬手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强撑着自身的疲惫,等待夜城歌的回答。 许久,夜城歌才从思绪中回神,他抬眸看着苏芷妍,坚定地说道:“夜天之爱,从来都只有司音。” “你说谎。”闻言,苏芷妍不淡定了,也淡定不了了,他爱的人,明明是她苏芷妍,怎么可能会是司音那个贱、人? 不!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对,一定是他没有恢复天皇给洗去那段记忆。 不怕,她还可以动用禁忌能量,一定可以帮他找回所有的记忆。 恩,一定可以! 苏芷妍自己都凌乱了,但凌乱之后,她又拼命地安慰自己,想到夜城歌没有恢复记忆,她又打算动用禁忌能量。 不过,这一次,夜城歌的反应比上一次快多了,在苏芷妍没有动手前,率先开口,他说:“你不必再费心思了,我想起了一切,想起了两千多年前的事情。” “你还记得我们当初在龙窟的一切?”苏芷妍问道,眼敛微垂,挡住了她眼中所有的算计的精光。 “记得。”夜城歌肯定地点头。 司若弦将无寂哄睡着,见夜城歌迟迟没有回来,便亲自去厨房准备了一些食物端着来了御书房。 只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对话,握在门把上的手不自觉地捏紧,又缓缓松开,犹豫了好久,最终无力放下,终究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门内的声音,司若弦再熟悉不过,一个是她爱极的男人夜城歌,还有一个是她心里的隐忧苏芷妍。 她听到的对话不多,只有三句,夜城歌说了两句,苏芷妍说了一句,却足以令她了解很多东西。 其一、夜城歌恢复记忆了,记得前世的一切;其二、两千多年前,他与苏芷妍曾有一段过往。 龙窟?到底经历过什么?时隔两千多年,他竟还记得呢? 司若弦不敢去想,一想,她就觉得心痛无比,那种痛,令她快要无法呼吸,她甚至害怕听到答案。 她不想再听他们之间对话,可是,脚就像生根般,根本挪不动半步。 苏芷妍设下的结界未撤,敏锐如夜城歌,却也不知道他最爱的女人就在外面,而设下结界的苏芷妍却是一清二楚。 只要一想到夜城歌字字诛心的那句话,想到他说“夜天之爱,从来只有司音。”她就难受,难受之余,便只剩下恨意。 爱司音吗?我偏要你亲手推开她,我苏芷妍得不到的,任何人都休想得到。 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苏芷妍问夜城歌“真的?那你说,我们第一次是在哪里?” 这里的第一次,是指吻,苏芷妍刻意问得这么隐晦,就是要让司若弦误会,而夜城歌也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想早点打发这个女人离开,遂道“芦苇丛。” “你是真的吗?真的喜欢我?”苏芷妍再次问道。 这里,苏芷妍依旧问得隐晦,但夜城歌懂,知道苏芷妍问的是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因此,他毫不犹豫地说“是。”那个时候,他确实喜欢她,这是不可否认的。 苏芷妍又问“你可是说过会来接我,会娶我?” “是。”夜城歌依旧回答得肯定,这些,都是他无法否认的,是他做过的事,说过的话。 司若弦捏着食盒的手紧到不能再紧,另一只手早已捏成了拳,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血,顺着手心滴落,但她全然未觉,脑子里只重复着他们两人的对话。 芦苇丛?第一次?喜欢她?接她?娶她?夜天,原来,在我司音之前,你早已心有所属,那么,你又当我司音是什么?既然喜欢她,为什么又娶了我? 越想,司若弦的头越痛,里面还说了些什么,她已经都听不进去了,到了最后,她直接滑倒在地,双手抱头,忍受着剧烈的像要爆炸般的头痛。 过了好一会儿,司若弦的头痛才渐渐消失,可是,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段令她伤心欲绝的画面,那段被她刻意遗忘的往事,那段让她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往事。。。 .. ------------ 第三百五十一章 司若弦刻意遗忘的往事 一千多年前,她身为上神司音,有独立的司音殿,她鲜少与神交往,认识夜天太子,还是因为天皇。 犹记得第一次相见,她对他的印象仅限于长得好看,她为人淡漠疏离,并没有想过与夜天太子会有更多的交集。 也不知道为什么,夜天总喜欢往她的司音殿跑,她虽为上神,不喜交往,但人来了,她自是不可能拒之门外。 逐渐的相处,她对夜天的了解也越发深了,觉得夜天也不是仅仅长得好看而已。他冷静、睿智,身上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到哪里都是焦点。最重要的是,他对她很好,但不是那种巴结奉承的好,他也很宠她,事事以她为先。 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夜天的,她也说不上来,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爱上了。故而,在夜天示爱、求婚之时,她并没有拒绝。 天皇赐婚,她与夜天结为连理,非常恩爱,只是,这样的日子没有维持多久,在她怀孕的时候,苏芷妍出现了,她一直都知道,但她从来没有点破,也没有问过夜天,她一次次给夜天机会,她也以为夜天会处理得好好的。 事实证明,她的信任,只是可笑的自我安慰罢了。 在生下昱辰没多久,消失许久的苏芷妍再次出现了,她也没有刻意去问过夜天,她仍是相信夜天能处理好。 只是。。。 没多久,妖魔两界蠢蠢欲动,若是三界开战,那么,必定生灵涂碳,她不是一个很热情的人,但也不代表她能眼睁睁地看着三界动、乱,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妖界之王君离琛对她是什么心思,魔界君主类无恨对夜天是什么心思,她心里都一清二楚,他们是霸道,想要将他们留到身边,却也不是能自私地为了自己所爱的人而不顾千千万万臣民的人,况且,她与夜天对他们二人根本没那方面的心思。 只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天皇容不下妖魔两界?天皇会做这样的事情吗?要知道,君离琛和类无恨发起疯来,也不是谁的账都卖的。 听闻君离琛与类无恨赶往了弱水之滨,弱水之滨藏着神界的某些秘密,如若被打开,后果不堪设想,当即,她没有任何犹豫便去找夜天,打算由他们二人去解决,不让事态继续发展,岂料,会撞上那样一幕。 从来只有她和儿子昱辰才可以进的主屋里,还未走近,便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里面的声音太过熟悉,令她前行的脚步再也踏不出去。 一气之下,她独身赶往弱水之滨,君离琛与类无恨果然在那里,庆幸的是,他们并没有打开神界的那些秘密,或者,他们并不知道。 她从君离琛和类无恨口中得知,是天皇意欲对妖魔两界下手,他们这才打算主动出击的,传言弱水之滨埋着神界的神根,他们这才决定毁了弱水之滨。 不可否认,他们二人还是有私心的,君离琛自是想要得到她,而类无恨则是想要得到夜天。 那个时候的她,除了对夜天和昱辰上心,对其他的人还是淡漠疏离的,君离琛和类无恨想要毁掉弱水之滨,她又岂能如他们所愿? 犹记得是类无恨先动的手,打斗中,君离琛对她处处留情,而她,并没有对他们二人留情,因着夜天,她心里郁愤不已,正是需要发泄,出手狠戾,却也乱了心神,被类无恨所伤。 打斗持续了几天几夜,最终,她以元神祭塔,将君离琛与类无恨都锁于锁魂塔内,而她自己,也因此而元神俱灭。 直到被她锁于锁魂塔,君离琛都没有怪过她半分,甚至还因她以元神祭塔这个举动而痛苦不已,恍然间,仿若他曾说“司音,你要我君离琛的命,我可以给你,可你为什么要这样不爱惜自己?” 情深如此,她又何德何能? 前世今生,她司音都逃不开那样的命运吗? 夜天,你所谓的爱,就是如此?司音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终究还是敌不过蛟龙族的小公主苏芷妍吗? 等等!苏芷妍明明地蛟龙族的小公主,怎会成了君离琛的护法? 看来,千年前的事情,还有许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夜天和白虎为什么会轮回转世?昱辰怎会在人间?待凌哲回来,有必要问问他了。 收回思绪,司若弦也无心再听下去,她提起食盒,转身离去。 御书房内,苏芷妍与夜城歌继续对峙。 “苏芷妍,以前,我确实喜欢过你,也曾说过要娶你,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我对你,也仅仅是喜欢而已,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不存在了,我爱的人,是若弦,不论以前,还是现在,抑或以后,都只是她,所以,放手吧。”夜城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好接受一些,他与司若弦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到一起,是真的不想再出什么岔子,更不想跟苏芷妍有什么牵扯了。 苏芷妍可不那么想,要她放弃,谈何容易?她说“绝不可能!” “夜天,你当我苏芷妍是什么人?你想要就要,要丢就丢?因为你,我蛟龙一族被灭族,我在族人的拼死保护下,与原来的蛇妖苏芷妍互换身份,被洗去记忆,在妖界,一呆就是一千多年;因为你,我被妖王君离琛取了内丹,随意丢弃,终是没有能逃过一死。” “我苏芷妍好不容易回复了真身,取回了以前的本事,练就了更为厉害的本事,利用禁忌能量助你恢复记忆,为的就是与你在一起,而你却告诉我不爱我,让我放弃你,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越说,苏芷妍越觉得委屈,越说,她越觉得愤怒“夜天,我告诉你,我就是嫁定你了,你娶得娶,不娶也得娶。” “朕不会娶你。”夜城歌斩钉截铁地说。 苏芷妍冷笑“不娶?只要你敢,我不介意立刻去杀了那个女人和你儿子。” “你敢?” “这个世界上,没有我苏芷妍不敢做的事情,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唯一存着的就是恨意。”顿了顿“你也别怀疑我的能力,只要我想,随时都能杀了他们,现在的司音,不是我的对手。” “你信不信朕立刻就杀了你?” “你没有那样的能力,当然,如果你想让我血洗皇宫的话,尽管叫你那些侍卫动手。” “何需叫他们?朕一个人足矣。” 话音落下的瞬间,夜城歌执剑而上,玄天剑直逼苏芷妍,纵然夜城歌的本事长了很多,可此时的苏芷妍,早已不是以前的苏芷妍,玄天剑她不敢去碰,却不代表她不敢对夜城歌动手。 躲开玄天剑那一刹那,苏芷妍眼疾手快的出手,一把捏住夜城歌的命脉,单手一挥,轻易便化解了夜城歌的攻势。 苏芷妍冷冷地说“夜天,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废了司音,娶我苏芷妍;一是让我去杀了司音和你们俩的儿子。” 若说前面夜城歌还有些怀疑苏芷妍的能力,现在,他已经毫不怀疑了,他真的很难想象,此时的苏芷妍到底有多BT,他的身手并不差,却被她轻易化解招式。 真的要休掉若弦,赶她离宫,娶了苏芷妍?夜城歌从来没有如此犯难过,他与司若弦那么难得才走到今天这一步,难道又要被他如此轻易地摧毁?他不想,也不甘心。 可是,如果不那样做的话,真的任由苏芷妍去杀若弦和无寂? “夜天,别考验我的耐性。”苏芷妍看出夜城歌的犹豫,心里更是不悦,忍不住开口提醒。 夜城歌看一眼苏芷妍,突然想起一件事,问“你说因为朕,蛟龙族被灭族是怎么回事?” “想知道?我也不怕告诉你,就在你与司音双双消失在天地间之后,天皇派人灭了蛟龙族,一个不留,若非族人拼死相救,我也不可能活着。” “你蛟龙族一直不安份,意欲取神界而代之,任谁都不可能一直放任事态发展下去,再者,你皇族中人杀了朕的母妃,本就该为此而付出代价,若非你们挑起祸端,我皇父绝不会对蛟龙族下手,否则,也不可能放任你们那么多的。” 苏芷妍冷冷一笑,道“当年的事情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现在的选择。” “别让朕更加厌恶你。”夜城歌亦是脸色铁青。 苏芷妍不为所动,反道“如果这样的方式能够让你记住我苏芷妍,能够让你将我苏芷妍放在心上,那么,我不介意。” “若是朕非不答应呢?”夜城歌反问道。 “那就等着为他们母子收尸。”苏芷妍愤恨道“别想着求救于谁,我想杀他们母子,太过容易,所试图去赌,你赌不起。” 夜城歌缄默,他确实赌不起,苏芷妍现在的本事到底如何,他并不知道,但从方才的交手中也看出来了,她的本事远远高于在松峰之颠那一次交手。现在,花凌哲和叶灵都不在,玄墨也远在昆仑虚。他就算再怎么防着,能防得了一辈子?他能将她置于危险之中吗?万一被苏芷妍得手了呢? 想了许久,纠结了许久,夜城歌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 .. ------------ 第三百五十二章 纳妃废后,司若弦离宫 翌日一早,夜城歌才到凤藻宫,而跟他一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芷妍。 看到苏芷妍的那一刻,司若弦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夜城歌会说出那样一番话。 “若弦,我打算过两日娶苏芷妍,封她为妍贵妃。” “为什么?难道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司若弦不可置信地看着夜城歌,心里一阵阵抽痛。 夜天,昨夜才恢复记忆,今日,你就迫不及待地要娶她了吗?一千多年的时间,也淡不去你对她的感情?那么,我司音在你心里,又算是什么呢? 夜城歌心里也不好受,看到司若弦那痛苦的模样,他觉得自己都快无法呼吸了。可是,他又不得不装出一脸平静的模样,道“司音,抱歉,我喜欢的人,是她,从两千年前就是了。” “呵。。。”司若弦轻轻一笑,褐色的眸子里一片迷雾,泪水不停打转,可是,她就是强忍着没有让它流下,那一笑,说不出的苍凉与绝望,任是谁看了都会不忍。 夜城歌的心更痛了,仿若被生生撕裂开来,鲜血淋漓,却又知道该怎么去做,只能别开眼,不去看她,他怕,怕再看下去就会忍不住拥她入怀,告诉她,他爱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是她。 天下统一那一天,他以为,再也没什么可以将他与她分开,现实摆在眼前,他才发现,他是那样天真,又是那样无力。 司音,你可知,夜天的心,并不比你好受?如果恨,能够让你好受一些,那么,你便恨我吧。 司音,你可知,夜天从来不是妥协的人,可是,为了你和司辰,我不得不暂时妥协?等我!待我处理好苏芷妍的事情,就去找你,到时,你想怎么做,都随你。 司音,你可知,看到你难受,比杀了夜天还难受? 司若弦努力微微仰头,倔强地将泪水逼回,闭上眼,强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再次睁眼,一片清明。她说“既然你爱的人是她,那么,就请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 “司音,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苏芷妍突然趾高气昂地上前一步,冷冷道“从现在开始,我苏芷妍才是凤藻宫的主人,而你,不再是玄辰国的皇后。” “是这样?”司若弦抬眸看向夜城歌,平静地反问,心里,却是疼得无法呼吸。 夜天,你就是这样对待我司音的?曾经的诺言,真的就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夜城歌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看了看态度坚决的苏芷妍,闭上眼道“是。”顿了顿,再次睁眼,眸中已是平静无波。他继续道“司音,对不起!” 说完,夜城歌已经不敢再看司若弦一眼,转而向门外的总管太监道“传朕旨意,苏芷妍德才兼备,封为妍贵妃,赐住凤藻宫;皇后侍宠而骄,目无法纪,即日起,夺取封号,打入冷宫。” 总管太监震惊了,皇上与皇后有多恩爱,这一年来,他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为什么一夜之间,全都变了?但他并不敢有所怠慢,应了是便转身传旨去。 “等一下。”司若弦平静地出声唤住总管太监。 不是说司若弦不伤心,不难过,而是已经痛得近乎麻木了。 她司音,身为上神,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骄傲的,从来都只是她傲世天下,岂容被人踩在脚下?就算是她深爱的男人也不可以。 不用去想,她也知道,被打入冷宫之后,自己的日子会有多悲惨,既然是他先放弃了她,放弃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她又何苦作贱自己,留在这本就不喜的宫墙之中?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旨意还未宣下去,司若弦还是皇后,就算她被废了,在他们的心里,她仍然是皇后,所以,总管太监的态度非常恭敬。 司若弦说“将废后那一段改为:皇上不忠,皇后无法原谅,带着太子远离皇宫。” 如此有个性的话,也真的只有她司若弦才敢说,夜城歌深深地看着司若弦,说不出的贪恋。 废后,是他无奈之举,打入冷宫,也是他故意的,因为,凭着他对她的了解,她明知在冷宫不会有好日子,便不可能会乖乖留下,出宫,是必然,而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她出宫。这样,就能免去苏芷妍对她不利了。 “还不快去宣旨,按皇上的旨意宣,你若胆敢更改,小心你的脑袋。”苏芷妍将司若弦与夜城歌的痛苦都尽收眼底,心里火得不行,总管太监很自然地成为了炮灰。 总管太监一个激灵,脸色个倏然变得苍白一片,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司若弦见总管太监的反应,又看看不发一言的夜城歌,最后扫了一眼明显愤怒不已的苏芷妍,心中叹了一口气:罢了,再退一步又如何? 司若弦平静地对总管太监说“按皇上的旨意宣布吧。” 说完,司若弦也无力跟夜城歌、苏芷妍说什么了,她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人,可是,一千多年前就发现的事实,由不得她不信。再多的坚持,又有什么用呢? 她一直以为,他是对她最好,为她付出最多的人,是她的生生不换,她也以为,她和他,会一直幸福下去,可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他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幸福可言? 事情发展到今日这一步,能怪谁呢?她司音愿赌服输,除了慢慢收回自己的心,她还能怎样呢? 这个点,平日里,无寂已经醒来了,但在发现夜城歌和苏芷妍一起来的时候,她的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为了不让无寂听到不该听到的话,便偷偷点了他的穴,让他继续睡。这会儿,还一直睡着呢,没有醒来的迹象。 司若弦走到床前,抱起无寂,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凤藻宫。 苏芷妍就是故意给司若弦不好过,司若弦刚走到门口,她便开口道“司音,你似乎没有听清楚,夜天废去的只是你这个恃宠而骄的皇后,而不是太子,你这是想要把太子带去哪里呢?” 司若弦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她说“他是太子没错,但他首先是我的儿子,其次才是太子,既然我这个母亲都不在这个地方了,他又有何理由留下?”顿了顿“他是不是太子,由我司音说了算。” “他是你儿子没错,可他也是夜天的儿子。”苏芷妍提醒道。 司若弦冷冷一笑,道“夜天的儿子是夜昱辰,夜司辰只是夜城歌的儿子,站在你面前的既是夜天,那么,他便不是我儿子的父亲,既如此,他又有何资格留他?” “再者,他都没有开口,你又算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以什么立场来说这么一番话?” “你。。。”论口才,苏芷妍可不是司若弦的对手,被司若弦这么一呛,她脸色气得铁青,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反驳,只能愤恨是瞪着她。若不是夜城歌在这里,她又答应不动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司若弦背对着夜城歌,问“你现在,是夜天,还是夜城歌?” 其实,夜天是他,夜城歌也是他,不论前世今生,他爱的女人,都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只是,他不能说。 “夜天。”夜城歌轻轻吐出两个字。 “希望有那么一天,夜城歌还能回来。”留下这么一句话,司若弦抱着无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司若弦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潜意识里,她其实还是不甘心的话,她爱夜城歌,不论前世今生,她爱的男人,都只有她一个人而已,表现得如此轻松,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到底是有多痛苦。 没有人看到,背对着夜城歌的司若弦,在抱着无寂头也不回地离开皇宫那一刻,滚烫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滑落,犹如决堤的洪水般,怎么也止不住。 看到司若弦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前,夜城歌无力地跌坐在地,双手掩面,泪水,不受控制地自指缝中流出,“啪哒啪哒”地打在地面,声声敲击在苏芷妍的心。 苏芷妍冷声道“怎么?表演深情?那么舍不得,去追呀?” 被苏芷妍这么一吼,夜城歌立刻回神,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起身,连看也没看苏芷妍一眼,出口的话,没有半点温度。他说“现在,你满意了吧?” “怎么可能满意?”苏芷妍说“娶了我,你是打算就这么将我扔在这里?” “难道你还指望朕碰你不成?”夜城歌嗤笑道。 如果不是她,他与若弦,怎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他刚恢复记忆那会儿,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点愧疚的话,在她逼他做出决定的那一定,他对她那仅有愧疚就消散无踪了,现在,更是连看她一眼都不乐意,又遑论碰她呢? 他可以对司若弦和自己狠,但他绝不可能会做出背叛司若弦的事情。 苏芷妍说“不想碰?你就不怕我立刻去杀了那对母子?” 夜城歌冷冷道“你可以试试看?苏芷妍,最好别挑战朕的底线,否则,你什么都得不到。” .. ------------ 第三百五十三章 千年后的重见 八月的天,非常炎热,火辣辣的太阳,无情地灼烧着大地,金灿灿的阳光十分耀眼,司若弦坐在炎炎烈日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太阳很毒辣,温度高得烫人,可是,却怎么也温暖不了她的心。 离宫已经一个月了,司若弦再也没有听过夜城歌与苏芷妍的消息。 应该说,自她带着无寂回到左相府,不久后传出夜城歌纳妃废后的消息,整个相府的人,都绝口不提夜城歌和苏芷妍这两个名字,关于他们的事情,也是绝口不提,就怕不小心触到了司若弦的伤心事。 说起来,司若弦并没有确切地告诉父亲他们,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幸在,他们也没有追问。 不过,司若弦离宫后,除了身为左丞相的司向南和身为兵部侍郎的司正轩,不论是就近的黎月镜、慕年,还是远在京城的上官瑞风,都或明示,或暗示地表示过辞官,但被司若弦制止了,现在的玄辰国有他们的一份功劳,她又岂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就任性地同意他们胡闹? 可是,司若弦制止了他们辞官,可不代表他们会让夜城歌如意,所有事情,他们都会打对折来办就对了,司若弦心知肚明,说过,无效,也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毕竟,他们都是为她不平而已,并没有真正拿老百姓开玩笑。 当然,除了那些人,连夜城浩与以前并不待见司若弦的夜振天都找过夜城歌,可是,夜城歌态度坚决,他们也无能为力。 说是无能为力,夜城浩与夜城歌的关系,却是明显地有了变化,就连夜振天都说夜城歌忘恩负义。 再不济一点,夜城歌就该众叛亲离,若非司若弦压着,夜城歌会更加寸步难行。 对于司若弦与夜城歌今日的局面,所有人都是担忧的,可是,他们又是那样无能为力,如果逼迫有用,他们会毫不犹豫用强,然而,他们做再多的事情,都换不回他们二人曾经的幸福。 相较于他们的担心,司若弦的心境已经平静了不少,她向来冷静、睿智,度过了最开始那半月的低谷,她已经逐渐平静,也仔细分析过他们之间的事情。 开始的时候,司若弦确实相信夜城歌爱的人只是苏芷妍,待她冷静下来后,又仔细想过她与夜城歌之间的点点滴滴。 前世如何,她或许有不确定,但今生,她相信,夜城歌爱的人是她司若弦,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如果她还不能肯定这一点的话,那她就枉自了。 想到这一点,司若弦又将前世的点点滴滴都联系在一起,她想,与她在一起那段日子,夜天是爱她的,虽说不知道在她以元神祭锁魂塔之后,夜天到底做过什么,但她可以猜到,元神俱灭的她能够轮回转世,必是与夜天有关的,否则,何以解释他的轮回转世? 当然,司若弦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千年前还发生过些什么事情,身为蛟龙族的小公主,怎会在妖界?而君离琛在一百多年前就回到了妖界,他是没有发现不对,还是不想处理? 现在的苏芷妍明显比以前厉害了,而她所用的能量,她也感觉得出,那是属于蛟龙族的,而不是蛇精。 思及此,司若弦已经可以肯定,现在的苏芷妍是蛟龙,而不再是蛇,且,她的本事,超于普通蛟龙,想来,必定生过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她会不及,也不足为奇,那么,城歌做出那一决定,会否也是有苦衷的呢?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花凌哲走到司若弦身边坐下,问道。 司若弦回以花凌哲一笑,道“也没什么,只是在想,城歌为什么要这么做。” “相信他爱的人是你了?”看似反问的话,实则却是十分肯定。 花凌哲与叶灵是司若弦被废,离开皇宫,住到左丞相府七日后才从降魔族赶回来的。那个时候,司若弦还处于低谷期,两人看着都非常心疼,却也无能为力,花凌哲唯一能够安慰司若弦的便是:或许,夜天太子也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他相信,前世的夜天太子是爱司音上神的,而今生的夜城歌,亦是爱司若弦的。 千年前,作为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也就是现在的花凌哲,虽没能亲眼见证了夜天太子为了修补司音上神的灵魂,聚回她的元神,而耗尽自身数万年的修为,也未能亲眼看到失去司音上神后,夜天太子是怎样的痛不欲生,但他多少还是听说过。 今生,夜城歌与司若弦的故事,早已流遍了大街小巷,夜城歌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为了司若弦,甘愿放弃天下;又为了司若弦,甘愿担起天下;更为了司若弦,不只一次地出生入死。 一个为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又岂会不爱你? 当然,司音上神未曾问过他,在她元神俱灭后又发生过些什么事情,他也就没有主动提起,毕竟,在他刚赶回来那时,她还在低谷中,什么都听不到,他就算说,她也未必听得进去,在她真的渐渐明白过来,所有安慰又变得多余起来。 司若弦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我只是不明白,他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商量?非要以这样的方式?” “我进宫探过,苏芷妍很不简单,我差点就出不来了。”花凌哲答非所问,缓缓道“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 闻言,司若弦心里咯噔一下,花凌哲乃是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他不仅拥有降魔剑,能力还恢复到了全盛时期,鲜少有敌的他,竟也不是苏芷妍的对手?这短短时间内,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是遇到了怎样的机遇,竟这样BT的疯涨? “莫非,城歌废了我,立她为妃的原因就在这里?”司若弦琢磨着反问。 不得不说,司若弦真的很聪明,只要冷静下来仔细分析,就定能抓住重点。 “想来是这样。”花凌哲点头表示同意,一夜之间发生的转变,或许,夜城歌不是不想跟司若弦解释清楚,而是根本没有时间和机会。 “凌哲,我得出去一趟,我家人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一个月了,司若弦觉得有必要去妖魔界走一走了,当年的事情,似乎,还有不少谜呢。 “你想去找君离琛?”这不是问,而是非常肯定。 司若弦并没有隐瞒,道“有些事情,我想,只有在君离琛和类无恨那里才能找到答案。” “类无恨并不待见你,前面不少事情,也是类无恨搞出来的呢,他对夜天太子一直都有执念。。。”花凌哲并不赞同,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司若弦打断,她说“凌哲,那些事情已经都过去了,相较于类无恨,苏芷妍明显要危险得多。” “一千年前,妖、魔、神三界因着我的插手而免去了一场大战,三界都没有多大损失。” “我不敢说苏芷妍在当年扮演过什么样的角色,但在君离琛与类无恨去弱水之滨之时,正巧缠着夜天,还让我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一气之下独身赶往弱水之滨,虽说将君离琛和类无恨双双锁于锁魂塔,付出的代价却是元神俱灭。” “以前没觉得什么,但最近,我却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依夜天的性子,如果他真的爱苏芷妍,是断不可能将她藏于暗处的。” “假如,当年一切都是苏芷妍所策划。。。” “千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冷静,这么聪明。”随着话音落下,一道金色的身影晃过,稳稳站在司若弦对面,将她后面的话,生生截断。 司若弦与花凌哲同时看向来人。 一袭不变的金黄色衣袍,裁剪得宜,既象征他的身份,又将他修长挺拔的身姿衬得完美无余,一头金色的发丝随意披散于脑后,棱角分明的脸形,如刀雕刻的五官,少见而深邃的金色瞳眸,透着几分邪气,薄如刀削的薄唇,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很完美的结合,并不算凌厉的模样,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此人不是妖界之王君离琛还是谁? “君离琛。。。”司若弦与花凌哲同时开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耀眼的男子,司若弦刚还在说要去妖界找他,他就突然出现了,这是有先见之明? 君离琛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司若弦身上,千年不见,她的容颜并没有改变,还是那样的绝色,无人能及,真正令他恍神的是,一向淡漠疏离的她,竟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是轮回的原因? “司音,好久不见。”许久,君离琛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个名字,在他心间,早已刻骨铭心,而他记忆中最为深刻的还是她以身祭塔时那种绝决,哪怕时隔千年,想起来,他仍是心痛难耐。 司若弦问“不恨我吗?”毕竟,她曾亲手将他锁于锁魂塔,这个爱她的男人。 “我应该恨吗?” .. ------------ 第三百五十四章 玄天剑与玄音琴的秘密 恨与不恨,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终究是她会负的男人,何必知道那么清楚呢?思及此,司若弦果断地转开话题“你怎么会来这里?” “来这里,自然是找你。”君离琛目光灼灼。 司若弦说“你大老远跑来,不可能只为了看我吧?” “如果我说是呢?”君离琛反问道。 司若弦微微一笑,道“眼睛长在你身上,腿也长在你身上,我难道还能制止你不成?” “就算我不来找你,你也会来找我吧?”君离琛说“既是如此,自然是我来找你了,我怎么舍得让你劳累呢?” “妖王,有什么话就说吧。”花凌哲不悦地看着君离琛,这个男人,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都没变,真不知道该说他太痴情,还是脸皮太厚,都被司音上神亲自锁到锁魂塔里呆了八百多年了,再次见面,还是如此的不正经。 君离琛睨一眼花凌哲,道“小白虎,你怎么可以抢你家主子的话呢?” 花凌哲“。。。。。。” 司若弦“。。。。。。” 尼玛,这个人真的是妖界之王?确定不是有人冒充的? “你知道些什么?”刚一问出口,司若弦又顿住了,她想了想,方才继续道“对于苏芷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君离琛说“你想知道的那些,我基本上都知道了。” 司若弦挑了挑眉,君离琛继续道“还记得当年我们在弱水之滨所说的话吗?” “嗯?”司若弦有些不明白君离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不过,还是作了回答“自是记得。” 君离琛点点头,道“当年的真相其实是,蛟龙族一直想要取神界皇族而代之,在妖魔界与神界之间挑拨离间,而当年,我们又都没有彼此证实。故而,天皇以为我和类无恨不满现状,想要一统六界;而我和类无恨则以为天皇容不得妖魔两界,这才使得大战一触即发。” 蛟龙族?司若弦微微挑了挑眉,脑海中划过苏芷妍的脸,这个女人,应该起了很大的作用吧? 见司若弦没有要打断他的意思,君离琛顿了顿,又继续道“在你和夜天双双消失在天地间后,天皇震怒,将你们两人的真身分别放在不同的地方,由四大神兽守护,下令灭了蛟龙一族。” “苏芷妍乃是蛟龙一族的小公主,颇受人爱,为了救她,蛟龙族趁着我的护法修行换阶之际,取了她的内丹,将她杀害,变成她的模样,替她受死,而她这个亡族的小公主,则吞了护法的内丹,洗去记忆,幻化为蛇,成为我的护法,一过,就是一千年。” “因着苏芷妍体内是蛇的内丹存在,她的记忆和蛟龙的法力都被封,我的注意力又从来不在他们身上,故而,回到了妖界一百多年,也没有发现她是冒充的。” “上一次,我取了苏芷妍和苏晋冥的内丹,将他们随意丢弃,后来,他们遇到了麻烦,苏晋冥为了救苏芷妍而被杀、害,尸骨无存,苏芷妍也在逃出后,死亡。” “重生后,苏芷妍恢复记忆,找回了自己的能力,并吞食了集合了所有蛟龙精血及能量的内丹,炼化、融合、吸收。” “现在的苏芷妍,应该已经被仇恨扭曲了,最重要的是,她的能力正以极BT速度提升,如果她完全吸收内丹中的能量,就连我和类无恨都未必能够将她怎样。” “故而,在她变到最强前,我们必须灭了她,否则,后果还真是无法预料。” 话到这里,君离琛停了下来,他想听听她的想法,只是,司若弦还未开口,花凌哲已率先说道“很遗憾地告诉你,苏芷妍的能力已经是深不可测了。” “你们交过手?”君离琛微微蹙眉,问道。 “是。”花凌哲并不隐瞒,将闯皇宫试探她的事情说了一遍,道“我倒是没有想到她的能力会高得如此BT。” “她若没有足够的能力,又岂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来?”君离琛表示理解,她服下了集所有蛟龙精血及能量的内丹,就算是废物也变天才了,何况,她本身就是一个极聪明的女人。 一直未曾开口的司若弦开口了,她审视地盯着君离琛,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知道的还更多。”君离琛如是回答。 司若弦再次挑眉,花凌哲则带着疑惑地看着君离琛,君离琛说“苏芷妍恨你,恨类无恨,恨天皇,恨那些参与灭蛟龙一族的众神,她绝境重生归来,恐怕不只是要得到夜天,更是要报仇。想要对付苏芷妍,除非你和夜天归位。” “苏芷妍就算再厉害,神界诸神若能插手,又岂会对付不了?”司若弦反问道。 君离琛说“难道你不知道,苏芷妍一旦将内丹中所有能量与身体融合,将是不死不灭之身,就算是天皇,也奈何不了她,你认为神界诸神以车轮战术就能取胜?她不仅不死不灭,还不知疲惫。” 闻言,司若弦不自觉地蹙起眉头“可要我与夜天归位,谈何容易?苏芷妍若真的到达了那样的程度,还会不知克星是谁?城歌就在她的眼皮底下,而我,她定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对付我,阻止我归位。” “不是还有玄音琴与玄天剑吗?”君离琛说“你和夜天,都只有两魂四魄,还有一魂三魄,就分别在玄音琴与玄天剑内,它们与琴魂、剑魂相处近千年,感情很好,默契十足,这也是为什么你们可以随时随地召唤玄音琴与玄天剑的原因。” “夜天那里我不担心,倒是你,苏芷妍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废话!苏芷妍会放过她,那才叫有鬼呢。司若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即,似想起什么,转而问君离琛“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君离琛说“自然是查到的。”顿了顿“当然,还有些事情是玄墨告诉我的。” “哦?”君离琛什么时候跟玄墨那么熟悉了,她怎么不知道? “不信?”君离琛挑了挑眉,道“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你儿子和儿媳的事情,无暇分身,否则,又岂会让我来跑这一趟腿?” 儿媳?苏芷妍嘴角抽了抽,便不发表任何意见了。谁让类无双还真是她定下的媳妇呢? “找到无双了?” “应该是吧,反正这段时间玄墨很忙就是了。” “我知道了。” “就这样?” “不然呢?” 君离琛“。。。。。。” 好歹他也是堂堂妖界之王,在她面前,还真是不太受待见呀。前生是,今生,仍是。 “类无恨呢?”司若弦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苏芷妍要除她,无可厚非,待她成长起来,类无恨也逃不掉吧? “问我其他男人,就不怕我吃醋?”君离琛似笑非笑道。 司若弦说“除了夜天,你还会对谁有危机感呢?” 君离琛摸摸鼻头,还真是那样。 “现在,你可以不必去妖界了。”花凌哲突然开口说道,视线一直在司若弦和君离琛身上徘徊。他想,如果没有夜天太子,司音上神或许真的会接受君离琛吧。 说起来,君离琛并不比夜天差,不论哪一方面,只可惜,司音上神爱上的,就只是夜天太子而已。 司若弦看看花凌哲,又看看君离琛,最后将视线落在花凌哲身上,少许,才道“凌哲,你应该知道我的真身在哪里吧?” “我知道你的真身在哪,也知道由谁守着,至于回归的事情。。。”花凌哲有些为难地看着司若弦,他的话未说完,便被司若弦打断,她说“我知道怎么做。” “你打算。。。”花凌哲震惊地看着司若弦,司若弦点了点头,将他未说完的话接下去“就是你想的那样,除了天地真火和天地之水,再没有什么可以毁灭苏芷妍,而要真正驾驭它们,便只有脱离柔体凡胎。” “或许,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君离琛安慰司若弦“入夜后,我亲自去宫中一趟,试试她的能力。” “为什么这么帮我?我曾经亲手将你送进锁魂塔,锁了你八百多年,你应该恨极了我才对。” “恨你?怎么可能?我若真的能恨你,今日就不可能是以这样一副模样出现在你眼前。” “值得吗?”上万年的追逐,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难道就不觉得累吗?为了她这样一个根本不会爱上他,还曾亲手将他锁于会对他的修为带来影响,禁锢了他八百多年的锁魂塔中的女人,真的值得吗?至少,她司若弦觉得不值。 “如果做什么都要考虑值得不值得,岂不是太累了?”君离琛笑说“我可是一直都有目标在追逐的,虽说你总是在拒绝,而我也不可能真的在你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将你带走,至少,想你的时候,看到了。” “我一直在想,我先追求你那么多年,为什么却输给了夜天,我到底哪里不如夜天,就因为我是妖?现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感情这个东西,本就没有什么输赢之分。” 话到这里,司若弦竟是无言以对,脑海中,不经意浮现过往种种。。。 万年前,妖界与神界发生冲突,风、雨、雷、电四神与妖王君离琛在雾林山大打出手,四神皆被君离琛重伤,雷神更是差点形神俱灭。 司音上神受天皇所托,前往雾林山相救,与君离琛打斗了七天七夜,最终,以绝心曲击败君离琛,救回了风、雨、雷、电四神。 这场斗法,司音上神甚至连君离琛长什么样都不记得,司音上神的容颜却深深地刻在了君离琛心里,一向冷情的君离琛,第一次有了心跳的感觉。 君离琛向来敢爱敢恨,既是发现了对司音上神的不一样,便下定决心要将司音上神追到手。 君离琛向来自信,尽管知道了司音上神的身份,依旧没有放手的打算,他以为,只要用点心,很快就能追到司音上神,结果证明,他太自信了。 “司音上神?我们又见面了。”这是君离琛用了一年时间,费了不少心思才查出司音上神会去雾林山后,特意到雾林山等着司音上神,待真正见到司音上神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他们二人的第一句话。 尽管一年的时间并不长,但那个时候,司音上神早已忘记了君离琛这号人,因着君离琛身上的妖气早已随着他了不得的修为化去,司音上神的心思又不在君离琛身上,故而,并没有想到他的身份,连头都没有抬一下,问道“你是。。。?我们认识?” 当时,可把君离琛郁闷得够惨,都交过手,斗过法,七天七夜的时间,才不过短短一年时间而已,她竟然就将他给忘记了? 在君离琛知道司音上神压根就没有正眼看过他,自是不可能记住他是谁的时候,君离琛更是郁闷得捶地呐喊,说不出的委屈。 “我们曾经斗法过七天七夜。”这是君离琛说的第二句话。 司音上神连想都没想,几乎是脱口而出“妖王君离琛?” 事实证明,我们的司音上神不是不记得君离琛,只不过刚好知道他的身份与名字,唯独不认识他这个人而已。 君离琛有些兴奋,又有些挫败,心里琢磨着,他的身份与名字,似乎比他那张脸来得有用得多呀。 “难得司音上神还记得,君某荣幸之至。”君离琛尽量扯出一个完美的笑意。 听吧,他这其实明显就是客套话的,但是,司音上神对谁都淡漠疏离,根本没想那么多,直言“本上神活了这么大岁数,只与妖界之王君离琛斗法过七天七夜。” 君离琛“。。。。。。” 司音上神,你需要这么直接吗?就不知道委婉一点么? 君离琛没说,司音上神自也没有开口,直接绕过君离琛便欲离开。 擦身而过之际,君离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伸手想要抓住司音上神。司音上神乃是堂堂上神,比一般的神可厉害多了,君离琛本事虽高,速度虽快,却也不及司音上神的反应。君离琛的手还未挨到司音上神,司音上神便瞬移开了。 .. ------------ 第三百五十五章 司音与君离琛的过往1 “妖王这是想再打一场吗?”司音上神不高不低的声音,却是霸气十足,隐隐又透出些许不悦。 君离琛何其聪明之人,又岂能听不出司音上神的语气,立刻收回手,道“君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跟司音上神交一个朋友。” “本上神不需要朋友。”司音上神想也没想便拒绝,依着她的性子,怎可能有朋友呢? “司音上神就这么直接拒绝一个真心想要跟你交好的人?”君离琛微微蹙眉,虽说遭到拒绝在他预料之中,可是,这么直白的拒绝,他还真有些接受无能,忍不住反问。 司音上神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你的真心里到底含着几分其他心思,恐怕也只有你自己知道。” 君离琛被哽了一下,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呀。 司音上神也懒得理会君离琛,径自往雾林深处去。 待君离琛回过神来的时候,司音上神已经走远了,君离琛立刻顺着她离去的方向追去,可惜,任他用尽了法子,愣是没有司音上神的半点踪迹。无奈之下,君离琛只得返回妖界。 在这之后,大概一百年的时间,君离琛都没有见过司音上神。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无处可见,他用尽了法子,司音上神却似在六界之中消失了般,杳无音讯。 一百年的时间,君离琛非但没有忘记司音上神,反倒是越来越想念,尽管只见过两次面。 君离琛从来不信什么一见钟情,在见到司音上神之后,他才知道,一见钟情的事情,真的可能发生,当初的心动,更是在不知不觉间演变为无法割舍的爱。 一百年的时间,君离琛没少打探司音上神的消息,更是亲自上过九天,混进过神界,明里暗里的探听,除了一开始就知道的司音上神居于司音殿,几乎不与任何人往来,便是连半点收获都没有了。 好吧,君离琛一百年的时间,不断探查,其实就是想知道司音殿在哪里,可惜,除了为数不多的天神、上神知道,便无神再知。君离琛身为妖界之王,到了神界,又岂能出现在天神、上神面前?那不是明摆着找不痛快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君离琛的耐性也渐渐地消磨怠尽了,为了再见司音上神一面,君离琛出了个下下之策,那便是挑起与神界的矛盾。 第一次见到司音上神,是因为与风、雨、雷、电四神交手,四神不及,一向冷情淡漠的司音上神前来相救,君离琛就猜测,或许,司音上神与风、雨、雷、电四神的关系要稍好些,故而,无辜的风、雨、雷、电四神成为了君离琛下手的首选对象。 风、雨、雷、电又一次被君离琛所伤,可惜,君离琛差点废了他们四神,司音上神也没有出现。 为了引司音上神现身,君离琛不只将目标放在风、雨、雷、电四神身上,其他的神也有幸中奖。 面对君离琛的挑衅,天皇很无奈,了解到君离琛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想要见司音上神后,犹豫再三,还是只能去求助司音上神。 司音上神虽说淡漠疏离,对天皇还是非常客气的,听天皇说了事情经过之后,便只身去了雾林山。 “妖王,你如此费尽心思地引本上神出来,是何意思?”见到君离琛后,司音上神忽略君离琛眼中闪过的欣喜,淡漠地问道,言语间明显透着不悦。 君离琛说“只是想你了,想要见见你。” 司音上神不动声色“现在你见到了,可以停止你那些无聊的举动了吧?” “当然。”君离琛回答得相当爽快,他做那么多,为的就是见这尊大神,现在,目的达到,自是可以收手了。 “以后,别再让本上神知道你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司音上神转身离去。 “司音上神,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君离琛忍不住蹙眉。他用了一百年的时间,做了不少事情,才见得她一面,可这会儿,说上的话,十个手指头数了还有剩,她又要迫不及待地离开,他君离琛什么时候这么不受待见了? “我们并不熟悉,所以,谈不上待见,不待见。”司音上神依旧是淡漠疏离的,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君离琛心里划过丝丝不悦,突然说“不熟悉?是你没有给我们彼此熟悉的机会。司音上神,我爱你,自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了你,百年来,我做这么多事,就只为了见你一面,你能不能别这么急着将我推开?” “本上神并不爱你,所以。。。”司音上神抬头看了看君离琛,她不得不承认,他长得非常俊美,特别是那双溢满柔情的金眸,犹如漩涡般,很轻易就会将人吸进去,可惜,她并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拒绝,已成必然“收起你的爱。” 顿了顿,司音上神又似想起了什么,在君离琛还未开口前,继续道“爱上本上神,受伤的只会是你,在伤口还很细小时,努力痊愈吧。” “已经来不及了。”君离琛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爱上谁,但我就是爱上了你,曾经,我也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事实证明,有些东西,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沉淀,累积得越来越多,正如我对你的爱。” “我不要求你立刻答应什么,只希望你别拒绝我那么彻底,让我找不到你。” “恕本上神无能为力。”除非她脑子坏掉了,否则,岂会答应他如此无理的要求? 事实证明,她的脑子还真的坏掉了,在君离琛说出“你可以选择继续过那种与世隔绝的生活,可是,若我找不到你,定会不高兴,到时候,会再次上演怎样的戏码,我还真是不好保证。”这样一句话时,她嘲讽了一句“难道你认为本上神会受你危胁?” “不。”君离琛说“我只是想要在想你的时候看看你,就这么难?” 君离琛满目忧伤,他堂堂妖界之王,何时如此卑微过?天地六界,恐怕,也只有她司音上神会如此无视他的存在了。偏生,他就犯贱地爱上了她,非卿不可。 司音上神明显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的悲情,莫名地抽风道“你有本事找到本上神再说。”顿了顿“如若再让本上神知道你挑衅神界,可别怪本上神没有事先提醒你。” 这算是答应他的要求了?君离琛一扫方才的忧伤,眸光灼灼地看着司音上神,问道“是否,我不再对神界挑衅,你便答应我的追求?” “奉劝你别在本上神身上浪费时间。”司音上神毫不留情地泼着冷水。 “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君离琛如宣誓般说道。 司音上神不以为意,他对君离琛并不了解,却能猜测得出,他乃是堂堂妖界之王,生得又极俊美,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不计其数,她可不认为他能坚持多久,只当他是一时兴起。而她这次来见他的目的,不过是要他别再针对神界,仅此而已。 司音上神不再与君离琛废话,转身离开雾林。 这一次,君离琛反应特别快,司音上神一离开,他也紧紧地跟了上去,司音上神快,他也快,司音上神慢,他也慢。 如此,行了好远,司音上神终是率先停了下来,道“怎么?妖王这是打算跟着本上神回神界?难道不怕有去无回?” “如果不跟着你,本王又怎知司音你的司音殿在哪里?以后,本王又如何来找你?”君离琛说得理所当然,称呼也直接从司音上神变为了司音。 司音上神倒也没有特别去在意他怎么称呼,毕竟,名字,就是一个代号而已,他想怎么叫,便怎么叫吧,只要不过分就好,不过。。。 “本上神似乎并没有答应过你什么吧?” “我也只是单纯地想要知道你居住的地方而已。”君离琛又一次忧伤了,想了想,又道“这样,我答应你,只要我在位期间,妖界绝不再找神界麻烦,不与神界冲突,你让我知道你的司音殿在哪里,可好?” 顿了顿,怕这样的条件还不足以吸引司音上神,又退了一步,道“我保证,绝不会天天去找你。” “本上神凭什么相信你?”司音上神看向君离琛,这么久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地看君离琛。 他,一袭金黄色的衣袍,裁剪得宜,既象征他的身份,又将他修长挺拔的身姿衬得完美无余,一头金色的发丝随意披散于脑后,棱角分明的脸形,如刀雕刻的五官,少见而深邃的金色瞳眸,透着几分邪气,薄如刀削的薄唇,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很完美的结合,并不算凌厉的模样,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司音上神心叹:不愧是妖界之王!当然,也只是赞叹一句而已,她对他,并没有丝毫来电的感觉。 君离琛笑说“你不给我机会,我又如何证明?” 司音上神“。。。。。。” 还是在向她要一个承诺? .. ------------ 第三百五十六章 司音与君离琛的过往2 司音上神深深地看了君离琛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回司音殿。 见司音上神没有反对,君离琛心情顿时好得不得了,唇角的弧度越扯越开,美美地跟着司音上神回司音殿。 行了好一会儿,司音上神才停了下来,君离琛跟着停下,他清楚地看到一道淡粉色的结界浮于空中,司音上神抬手一挥,那道淡粉色的结界便像被瞬间撕裂的空间,消失不见。 随着结界的消失,原本什么都没有眼前,突然出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殿门正上方,司音殿三个烫金大字高高悬挂,左方盘着神兽青龙,右方趴着神兽朱雀,镀金的大门前,神兽白虎与玄武一左一右地站着,精神奕奕地望着前方。若仔细看,能看到四大神兽的眼底都藏着一丝期待,想必,是在等着它们的主人归来。 司音上神步下浮云,四大神兽立刻恭敬道“司音上神。。。”完全无视了跟在司音上神身后的妖界之王君离琛。 司音上神轻轻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君离琛,毫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现在,你可以走了。” “都来到家门口了,难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君离琛厚起脸皮反问,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给自己谋福利的机会。 司音上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送客。” “是。”四大神兽立刻拦在司音上神身前,对刚刚才注意到的君离琛道“这里可不是你应该来的,请吧。” “司音。。。”君离琛还想说什么,却被四大神兽强大的威压迫得后退好几步,司音上神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司音殿你来过了,至于以后你能不能找得到,就看你本事了。记住你答应过本上神什么事。” 话音落下,不论是司音上神,还是四大神兽,都没有再给君离琛任何机会。 只见四大神兽突然向君离琛奔去,君离琛本能地后退,待他回神之时,司音上神已再次布下结界,他眼前除了那若隐若现的淡粉色结界,再无其他。 司音上神以为事情自此该是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岂料,她低估了君离琛对她的执着。 君离琛的记忆力非常好,虽说司音上神在司音殿外布下了结界,那结界并未有浮动,颜色更是浅得几乎看不见,但君离琛还是能够准确地找到,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到这里来看看。 对于司音上神布下的结界,君离琛用了无数种法子,愣是没能动摇结界半分。 不过,君离琛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反倒是越挫越勇。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两千年过去,君离琛仍是未能破除司音上神的结界,但他并没有急躁,也没有对神界下手,而是不停地找着破除结界的方法。 司音上神纵是再冷情淡漠,也不忍看下去了,两千年来,君离琛的所为,她一清二楚,打心底里,她佩服他的毅力与耐性,只是,她仍是无法爱他,既如此,她也没有必要再让他继续浪费时间了。 结界开启那一刹那,司音殿出现眼前,门前,司音上神与四大神兽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哪怕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动作,司音上神依旧是美得惊心动魄。 君离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司音上神,两千年不见,她还是那么耀眼。 “司音。。。”君离琛说不出的激动,笑道“你总算愿意见我了。” 司音上神无视君离琛的激动,道“以后,别来了,也别在本上神身上浪费时间,本上神不可能会爱上你。” 闻言,君离琛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许久,才后知后觉地问“为什么?这才过了两千年而已,时间还长着,你怎么就能肯定无法爱上我?” “若能爱上,早就爱上了。”司音上神面无表情地说。 “你有喜欢的人?”君离琛不得不往这方面去想。 “没有。”司音上神如实如答。 “别说你没有喜欢的人,就算你真的有喜欢的人,我也不可能会放弃。”君离琛说“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就这么轻易放弃,可不是我的作风。” “何必呢?”司音上神淡然地反问。 君离琛说“如果我能忘记你,就不可能两千年来费尽心思,只为见你一面了。” 顿了顿,君离琛似突然想到了什么,直视司音上神,问“你在意我妖王的身份?” “与身份无关。”没错,她司音不爱君离琛,与他的身份无关。“只是单纯的不爱而已。” “你连相处的机会都没有给我们彼此,又凭什么断定不会爱上我?”君离琛反问道,言语间,有些委屈,有些不满。 司音上神深深地看了君离琛一眼,抬手撤了结界,抛下一句话,转身进了司音殿,她说“本上神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能令本上神改变心意,那么,本上神可以重新考虑。” 就因为司音上神这一句话,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君离琛比之前还要费心思,所有追人的招术都用到了,当然,对司音上神的好,也是有目共睹的,不论司音上神态度如何,他都不曾言累,不曾言弃,反而做得非常乐呵。 四大神兽曾感叹:堂堂妖界之王,那么高高在上的存在,竟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下所有尊严,无怨无悔地付出,就凭着司音上神对他一直都是淡漠疏离的态度,他还能坚持如此之久,便足以感天动地了。 君离琛的付出,司音上神都看在眼底,感动是有的,可是,爱却没有,所以,再一次的拒绝,成为必然。 一个月后,司音上神再一次拒绝了君离琛,并让他不要再到司音殿来。 平静的日子只过了一年,司音上神和四大神兽皆以为君离琛放弃了,不曾想,一年后,他又像打了鸡血似的,再一次开始了狂热的追求。 司音上神依旧是那样的态度,只不过,比之最初,在言语上,要留情多了。 时间匆匆而去,君离琛几千年如一日,一直到妖界出现问题才停了下来,而夜天与司音上神的相识、相知、相信、相守都在这一段时间。。。 爱上一个人,或许,也就是那么瞬间的事情,但忘记一个人,有时候却是穷尽一生也无法忘记。 是谁曾说过,感情的世界里,谁先爱上,就注定了谁先妥协,付出更多?又是谁曾说过,爱上不爱自己的人,注定是悲剧收场? 司音上神不知道何时爱上的夜天,注定了辜负君离琛几千年的追求;君离琛活了数十万年,唯一对司音上神动了心,然而,却求不得,忘不掉,注定了伤心。 那一次的分别,再次相见,已是物是人非,曾经追求的人,站在了对立之位。 司若弦看着君离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过往的一幕幕那般清晰。 虽说君离琛也曾犯过错,曾在知道她与夜天的事情后,大发雷霆,甚至用了不少法子,霸道地想要将她带回神界,可是,她最忘不了的还是当年在弱水之滨,相见时,他那受伤的眼神,打斗时,他的处处留情,她以身祭塔时,他撕心裂肺的绝望呼喊。。。 “君离琛,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夜天,何苦呢?”司若弦已经不忍再看君离琛,他表现得再是轻松,她依旧能够从他身上感受到悲伤。 君离琛说“我只是不想你那么辛苦。我曾经答应过你,在我统领妖界间,都不会对神界挑衅,可我食言了。若是当年我不是那么冲动,也就不会被蛟龙族利用,若是当年我多给你一点信任,或许,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了,你也不至于。。。” “是我负了你,当年的事情,我并不怪你。”是啊,她能去怪一个爱了她几千年的人?蛟龙族本就一直不安分,他们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若非她与城歌不会消失在天地间,或许,天皇还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吧。 “司音,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吧?”君离琛期待地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只要你不介意我曾经宁愿自己元神俱灭,也要将你和类无恨锁于锁魂塔,我很乐意。” 君离琛失笑道“如果,你当年没有将我与类无恨锁于锁魂塔,那么,妖魔神三界必定会有一场战争。” “那么,现在呢?”司若弦反问。君离琛摇摇头,道“我还是那句话,在我统领妖界间,妖界不会与神界冲突。” 司若弦点点头,起身,道“我回去安排一下便去雾林山,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如果你真的要去的话。”君离琛说“让你一个人去,我也不可能会放心。”顿了顿“不过,在去之前,我先去皇宫探探,或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花凌哲探究是看着君离琛,蹙着眉没有说话,他突然想起当初师傅的预言,如果预言不错的话,今年,不仅是玄音琴、玄天剑秘密揭穿之时,妖魔界更会趁虚而入,人间将会犹如炼狱。他不禁怀疑,君离琛真的可靠?还是说,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 ------------ 第三百五十七章 魔界变故 “小白虎,干什么用这么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我?我会误以为你爱上我了。”君离琛玩笑道。难道是他的错觉,他怎么觉得小白虎对他很有敌意,满不相信呢? 闻其言,花凌哲嘴角狠狠地抽搐,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君离琛,道“我那是怀疑的眼神,懂吗?还有,不许再叫我小白虎。” 司若弦没有理会他们之间那没有营养的对话,对君离琛道“入夜后,让凌哲带着你去吧,不论结果如何,我只要你们安全地回来。” 眼下,在他们这边,除了花凌哲,也就君离琛最为厉害,花凌哲已是苏芷妍的手下败将,由君离琛再去探探苏芷妍的底,最好不过。 君离琛想了想,并未拒绝,毕竟,现在的苏芷妍连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全盛时期都能将其伤了,她的修为到底到了怎样BT的程度,谁也不知道。 入夜,君离琛与花凌哲再次跃入皇宫,司若弦则在安排她离开之后的事情。 “姐姐,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无寂又要拜托你们了。” “你要去哪里?”司家人都很担心司若弦,虽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但没有人会认为她走出了悲境。 “有很重要的事情。”司若弦并不打算告诉他们实情,道“爹、大哥,在我离开之后,你们就辞官吧,凌哲会带你们去找我。” “若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告诉我们,让我们跟你一起承担,别一个人担着。”司正轩何其敏锐,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司若弦的不同,不自觉地担心起来。 司若弦说“你们唯一能够帮我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别让自己出事。” “若弦,又发生了什么大事?”阮麟寒蹙着眉头,问道。 “没事,只是想要出去走走,到处看看,这么些年来,我几乎所有精力与心思都花在夜城歌身上了,现在,我轻松了,或许在外面能遇见不一样的风景。”司若弦如是说道。她又岂会告诉家人,真正的原因? 听司若弦这么说,在场的人,皆是心里一酸,信以为真,纷纷道“也好,出去看看,我们会照顾自己的。” “若弦,既然你让我们辞官离开,我们便听你的,也会跟着花凌哲去找你。” “若弦,好好出去放松一下,别想那么多,好的风景,还是很多的。” “。。。。。。” 司若弦很耐心地听他们说完,这才转而对一直站在一旁的叶灵道“灵儿,别让我失望。” “主人放心,灵儿会好好照顾他们。” 待得一切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司若弦才转身回房。 夜已深,天空中挂着一轮圆月,皎洁的月光不遗余力地洒下,竭力驱赶着黑暗,给人们送来光明与温暖。司若弦立于窗前,静静地望着天空中的圆月,娇小的身影在月光的披洒下,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孤寂与落寞之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圆月渐渐隐入云层,夜,彻底陷入黑暗。 司若弦估摸着时间,君离琛与花凌哲已经去了不下三个时辰,为何,还没有回来? 司若弦心里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带着呼吸都觉得紧凑起来。 又站了一会儿,司若弦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抱着玄音琴便跃入黑暗中,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刚出相府,司若弦便眼尖地看到远远地两个身影向相府这边而来,流动的空气中,她敏锐地闻到了血腥味。 哪怕看不清对方容颜,但司若弦就是那么肯定,来的人正是君离琛与花凌哲,她心里顿时一紧,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近了。。。 司若弦抬手一挥,一簇簇火苗瞬间燃起,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当司若弦看到君离琛与花凌哲的狼狈模样,花凌哲伤上添伤,手腕处还在流着血时,满是震惊。 能够把妖界之王君离琛弄得如此狼狈,将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伤得如此之处,苏芷妍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到底是有多BT? “离琛、凌哲。。。”司若弦将君离琛与花凌哲以最快的速度带回她的屋子,开口才发现,声音竟已哽咽。 “我们没事。”君离琛与花凌哲异口同声道。 司若弦正为花凌哲仔细地上药,听他们那么说,不禁加重力道按在他手臂上的伤口上,疼得花凌哲龇牙咧嘴,司若弦一阵心疼,再次放松力,小心翼翼地擦着那些外翻的皮肉,没好气道“这也叫没事?还有哪里伤了?” 花凌哲不以为意道“真没事,一会儿,让灵儿给治愈就好。” “灵儿?”司若弦狐疑地看着花凌哲,她怎么闻到了歼、情的味道?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之间难道发生过什么事情?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和灵儿只是朋友。”花凌哲被司若弦看得有些发毛,果断地转开话题,问一直没说话的君离琛“我说金蟒,你真没事?” 金蟒?司若弦眉心突突地跳,嘴角狠狠地抽搐,也亏得花凌哲喊得出口,人家君离琛再怎么也是堂堂一界之王,他就这样给起外号了? “小白虎,你找死吗?”君离琛冷冷瞪着花凌哲,不就是叫他小白虎?居然敢叫他金蟒。 “我主人还在这里呢,你确定不要挣表现了?”花凌哲躲到司若弦身后,道“现在,夜天太子可是出局的,你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把握,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想要得到我主人的喜欢,怎么着,也该好好挣挣表现,不是?” “花、凌、哲。。。”君离琛没开口,司若弦倒是说话了,咬牙切齿地说“你再说一句试试?” “主人,我错了。”花凌哲立刻讨好,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君离琛与司若弦瞬间无语,懒得理他,司若弦问君离琛“连你也不是她的对手?”否则,又何至如此狼狈? “论本事,苏芷妍不是我的对手,不过,她有凝聚了所有蛟龙精血与能量的内丹护体,哪怕她还没有完全吸收里面的能量,我却仍是杀不了她。” “她已经不死不灭了?” “司音,看来,我们得去魔界一趟。”君离琛如是说道。 司若弦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看向君离琛,她要将玄音琴内的魂魄及自身的魂魄打入原身之内,就必须去雾林山取她曾经栽种在山颠之崖的有着引魂之效的血色曼珠沙华,决定好的行程,为何,要突然改变? 司若弦没有问出口,君离琛却能看得懂,他说“与苏芷妍交手的时候,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些类无恨的气息,也发现了她的疲惫,我猜测,她去过魔界。” “这与我家主人何干?”花凌哲不满道“严格算起来,类无恨与我家主人还是情敌呢。” “没错,就是因为类无恨一直都对夜天有着执念,才会与司音一样,非常荣幸地被苏芷妍列为危险人物,欲除之而后快,永决后患。”君离琛并没有在意花凌哲的语气如何,解释道“若我估计不错的话,苏芷妍在千年前那件事情中,必定是起了很大作用的,蛟龙族一族灭亡,她委身妖界千年,想必,她心里的恨意已经根深蒂固,或许,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夜天,她谁都恨。” “之所以一直没有对你下手,想来,是顾忌着夜天,如果夜天哪天不那么在乎你了,或者,哪天她知道你会对她造成危胁了,她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杀了你,很明显,她还不知道玄音琴与玄天剑的秘密。” “类无恨则不同,故而,我猜测苏芷妍已经对他下手了。” “苏芷妍不会那么愚蠢地跑去魔界杀人吧?”司若弦摇摇头,道“魔界那些家伙也都不是吃素的,苏芷妍就算再厉害,一旦进去大开杀戒,也难以全身而退吧?” “如果类无恨不在魔界的话,就未可知了。” “什么意思?” “当初,我和类无恨刚从昆仑虚离开没多久,便遇到苏芷妍,并与其交了手,假意被她抓住,看看她耍什么花样。”君离琛想想当初的情景,如实道“在苏芷妍离开之后,我们便离开了,后,分开各自去查有关于苏芷妍的所有事情,包括千年前的事情。” “分开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类无恨说要回一趟后园,那里距魔界还是有一段路程的。” 话到这里,君离琛才又突然道“最重要的是,雾林山的血色曼珠沙华,似乎被类无恨给摘了。” 司若弦“。。。。。。” 尼玛,说了这么一大堆,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呀。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司若弦点点头,突然想到那个绝美的男人,道“我们去魔界。” “咦?”真的看到司若弦如此果断,君离琛倒是有些不敢相信了。 司若弦也没做解释,转而对花凌哲说“凌哲,我的家人就交给你和叶灵了,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带到安全地方,切忌被苏芷妍抓到。” 她司若弦唯一的弱点就是她所在乎的这些人,如果弱点被苏芷妍抓住,那会对她非常不利。 花凌哲自也是懂的,保证道“就算是我死,也不可能让他们有半点损失。” “你和叶灵也不许出事。”司若弦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地问“你的伤真没事?” “无碍。”花凌哲如是回答,司若弦说“万事小心。” 交待好一切,司若弦与君离琛一起赶往魔界。 “你真没事?”想想,司若弦还是有些不放心君离琛,要知道,他与花凌哲刚回来那会儿,脸色可是一点也不好看。 君离琛眉眼弯弯,心情好到爆,他说“我没事,若我堂堂妖界之王那么轻易就被苏芷妍所伤,那我岂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 闻言,司若弦也不再说什么,毕竟,君离琛说得也不错,他几十万年的修为,若真被苏芷妍轻易打伤了,那才是丢脸到家了。 魔界内,又是另一番情景。 其实,君离琛的感觉是没有错的,苏芷妍确实是到过魔界,不过,她不是去杀类无恨,而是控制魔界。 类无恨自与君离琛分别后,便直接回了魔界,并令应齐亲手去查有关于苏芷妍的所有事情,而他则是回了后园看夜城釿。 夜城釿的身子一直不太好,且他一界凡人,在魔界呆着,本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的性子又冰冷,在魔界内,说得上话的人,除却类无恨,便只有类无双与夜昱辰,但是,自他们二人离开魔界之后,类无恨也非常忙碌,几乎没有时间陪他,他便回了后园。 类无恨与夜城釿之间的感觉其实很怪异,他们二人心中都埋着同一个人,最初的时候,夜城釿是抗拒类无恨的,类无恨也是因着他与夜天太子的相似之处,毫无感情的两人,唯一的牵扯就是床、上那会儿。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夜城釿已经习惯了类无恨的存在,习惯了与他相处,而类无恨也习惯了对他温柔,偶尔包容他的小脾性,习惯了每次出去后回来便去看看他。 类无恨还在后园陪着夜城釿,应齐便带着查出的消息回来了。 当知道千年前的事情原是另有隐情,且,苏芷妍的能力正BT的疯涨,并逼、迫夜天娶了她,废了司音上神,将她们母子赶出皇宫之时,类无恨心里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 单凭着天皇灭蛟龙一族之事,苏芷妍的恨便是透入骨髓了,她若想要报仇,欲与神界为敌,就她一个人的能力,自是不可能与神界抗衡,哪怕她再是厉害。 一个人不行,那她定会想其他方法,拥有自己的势力无疑是最好的,她再扩势力费时,还夜长梦多,若不自己建立势力,就势必只能从别人手中夺取,而可取的只有妖魔人三界。 人,向来信奉九天之上的神,想要他们帮她对付神界,是万不可能的,且,人的能力太低。除却人界,便只剩下妖魔界。 想到这一点,类无恨毫不犹豫地向魔界奔去。 魔界,依旧是他所熟悉的魔界,只是,站在他眼前的那些家伙,非常碍眼,完全不是他所熟悉的了。 从那些人的眼神中,很明显地能够看出,是被一种术法控制住了,除非施术者死,否则,他们便只能如行尸走肉般,只服从施术者的命令,再也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也就是说,我们堂堂的魔界君主类无恨,唤不动魔界的一兵一卒了,想要进魔界,反倒还会被拦下来。 这是什么节奏? 这是什么情况? 擦!都反天了? 类无恨一气之下,拍死了敢胆拦他去路的那些家伙。 类无恨阴沉着脸,带着应齐与几名免受荼毒的魔兵进入魔界,刚一进去,便被人围攻,那些家伙压根就不认识类无恨这位魔君大人了,下手可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类无恨沉着脸看应齐和那几名魔兵与其他人打斗。这些,都是他的手下,可现在。。。 难道,他还能灭了自己统领的魔界不成? “住手!”最终,类无恨还是制止了应齐与那几名魔兵,转身离开“我们走。” 魔界易主,类无恨不必想,便知是苏芷妍所为,他倒是没有想到,她的速度会如此之快,竟打得他措手不及。 “我相信你定能重新夺回主掌权。”不知何时,夜城釿走到了类无恨身边,肯定道。 “明日,我送你回宫。”类无恨抬眸看着夜城釿,下定决心道“你父皇定然很想你。” “夜城釿已经死了。”夜城釿直视类无恨,道“我回去又能怎样呢?你以为在这个时候送我离开,我就会感谢你吗?” 类无恨微微蹙眉,继而冷笑道“我是冷血无情的魔君,难道你还指望我会爱上你不成?送你离开,不过是因为我不再需要你。” 夜城釿冷冰冰地说“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你能爱上我。”顿了顿“你需要不需要我是你的事情,我要不要离开,是我的事情。” “可我会觉得你碍眼。”类无恨无情说道。 “以我之颜,还能碍眼,那我还真不知还有什么样的容颜才有荣幸入你的眼。”夜城釿毫不客气地反击,对于他的长相,他可是有十二分的信心。 类无恨“。。。。。。” 尼玛,夜城釿,你能不能再厚脸皮一点? 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就那么对峙着。 突然,应齐的声音打破这一片沉默,他说“夫人,您还是听君主的话,离开吧!跟在君主身边,会非常危险。。。” “应齐。”应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类无恨打断,沉声道“谁让你多嘴的?” 应齐低垂着头,未及回答,夜城釿便道“怎么?你是觉得我只能跟你同甘,而不能共苦?还是你觉得我就是贪生怕死之人?” 连夜城釿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这话到底有多酸,多委屈,又有多不甘。 类无恨也被夜城釿这话给惊呆了,他不过是一个凡人,在眼下这种明知未来凶险的时候,还愿意陪在他的身边,且是以爱人的身份。说不感动是假的,他类无恨自第一次见到夜天,便将夜作为此生目标,何曾想过,有那么一天,他的生命中会真正的闯入另一个人?然而。。。 .. ------------ 第三百五十八章 发现的时候,已经爱上你了 类无恨深深地看着夜城釿,不禁自问,他对夜城釿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不可否认,他一直都在追逐夜天,自遇上夜天,夜天便成了他想得到,却得不到的执念,他满心满脑都是夜天,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夜天的替身? 这么多年来,他总会在某种时刻去亲手画夜天的画像,如珍如宝地保藏起来,却从不曾真正在意过陪在身边的人。 曾经,应杰是他最宠的人,他给应杰很多,但应杰仍然只是夜天的替身,他并未在应杰身上真正的花过心思。 夜城釿的出现,绝对是意外。 那一年,他刚救了应杰,满身疲惫,回到后园准备休息,却发现夜城釿躺在床上。 那个时候的夜城釿非常美,恬静的睡颜,竟令他的疲惫去了不少,也不知是因为他绝美的容颜,还是他恬静的睡颜,抑或是他绝佳的身材,吸引了他,也或者,都在深深地吸引着他,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他的欲、望,愣是在疲惫中苏醒。 那一夜,他出奇的疯狂,对夜城釿并没有温柔可言,在他看来,自己爬上他床的男人,都是犯、贱的,既是那么迫不及待地要让他上他,那他又何必顾忌? 本就疲惫的他,在不知道要了夜城釿多少次之后,终于是累得睡着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夜城釿还在睡,一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不经意间扫到他绝美的容颜,方才陡然发现,眼前的男子竟与夜天有几分相似,倒不是长相有多相似,也不知神韵有多相似,但一眼看去,就是觉得像,具体是哪些地方像,他又真的说不上来。 是他折腾得太猛了,夜城釿竟然发烧了,当时,他心里就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只是,他并没有在意。 他出奇地亲手照顾夜城釿,直到他退烧才离开。 他以为夜城釿得了他的宠、幸,会如其他人一样,开心得找不到北,可他大错特错了。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夜城釿醒来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后,二话没说,选择的竟是自了,若非他赶去及时,恐怕,夜城釿已经死了。 “怎么?自己爬上了本君的床,受了本君宠/幸,却要上演一出贞烈戏码?如果你是想要以此来引起本君注意,那么,你成功了。”这是他对夜城釿说的第一句话,一点也不客气。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对本王?还自己爬上你的床,本王的脑子又没有被门挤过,世界如此美好,本王岂会如此想不通?”这是夜城釿对类无恨说的话,更是声声质问,句句带刺。 夜城釿那话,无疑是老虎身上拔毛,激怒了类无恨,当下,也不管夜城釿的身子是不是舒服,那样做合适不合适,直接扑倒,用最直接的方法教夜城釿,对他类无恨,堂堂魔界君主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 那一次的调、教,果然令夜城釿学乖了,当然,只是很少反抗他了,眼中的倔强与冰冷,只是越来越甚。 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转变,谁也没有注意,当一切成为自然的时候,已经是习惯成性。 类无恨恍然回神,才发现,他与夜城釿经历过的点点滴滴都历历在目,犹在昨天。 他一直以为对夜城釿,与其他男、宠是一样的,都是夜天的替身,他之所以对他那么好,只是因为他与夜天最为相似。现在想来,其实,自第一次见到夜城釿,还未曾发现他与夜天相似,他便对他感性、趣了,到后来夜城釿的种种,夜城釿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已经在逐渐变化,只是他未曾发觉而已。 类无恨想,夜城釿在他心目中,是不一样的存在,否则,一向冷情的自己,何时会在乎起别人的生死了? 没错,就是在乎!类无恨之所以想要送夜城釿离开,无非就是觉得自己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过得非常精彩,危机重重,他并不想他出事。 可是,夜城釿的执着与坚定,特别是他那句泛着酸意,带着委屈的话,狠狠地刺痛了类无恨的心,原本的坚持,在接触到他坚定却又委屈的视线时,瞬间瓦解。 “城釿,你真要留在我身边?”类无恨终是决定后退一步,问道。 罢了,如果夜城釿真的想要留下来,就留下吧,大不小,他多留心一些,不让他受到伤害。 以夜城釿对类无恨的了解,听他这么一问,便知他退步了,眸光立刻亮起来,不确定地问:“你真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不会赶我走?不会在我睡着之后派人将我丢回皇宫?” “只要你不怕危险的话,就留下。”见得夜城釿瞬间亮起的眸光,类无恨知道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罢了,只要他高兴就好。 连类无恨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习惯了宠着夜城釿,只要夜城釿高兴,他便可以退步。 “好。”夜城釿点点头,眉眼弯弯。 应齐等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类无恨与夜城釿。类无恨看着明显愉悦的夜城釿,心里也跟着柔软起来。 平静没有维持多久,便被苏芷妍的到来打破。 在见到魔界情况的时候,类无恨便猜测到了极有可能是苏芷妍所为,只是,他没有想到,苏芷妍的成长如此BT,如此迅速。 “类无恨,有没有很吃惊呢?”苏芷妍笑看着类无恨,问道。 “本君倒真是没有想到你的速度如此之快。”类无恨冷冷一哼“可惜,你速度再快,今日也只能是有来无回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来,就怪不得本君手下无情了。” “口气倒是不小。”苏芷妍冷冷一笑,道“今日,到底是谁的死祭,还未可知呢。” “你以为控制了整个魔界就算本事了?”类无恨不以为意道,但他也不敢真的放松,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苏芷妍的强大。 “呵,本公主不仅要魔界,还要你的命。”苏芷妍倏然沉眉,眸子里闪着嗜血的寒光。 “想要本君的命,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样的本事了。”类无恨微微眯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应齐等人被类无恨派出去办事了,夜城釿站在一旁,有些紧张,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握紧类无恨的手,给他无声的支持。 感觉到夜城釿传来的温暖,类无恨转而看向夜城釿,对他说“放心,我不会有事,好好呆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冲上来,听到了吗?” “恩,你要小心,我等你!”夜城釿并不会说什么太过华丽的语言,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不过,就他那简简单单的“我等你”三个字,就足以取、悦类无恨,让他如打了鸡血似的向前冲。 “类无恨,你对夜天执着了几千年,难道以为跟这个男人秀一场恩爱,我就会相信你已经移情别恋,对夜天没有企图了?简直可笑。”类无恨与夜城釿的互动并没有什么激情可言,然而,那种平和中的暖意,其间透出的幸福,却深深刺痛了苏芷妍的眼。 没错,她想方设法地让夜城歌废了司若弦,娶了她,她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夜城歌,可是,夜城歌不仅没有碰过她,连正眼都没有瞧她一眼,她又岂能不恨? 说来,她最恨的自是司若弦,最想杀的人也是司若弦,可是,她又不得不先放过她,司若弦动不得,她便只能将目标放在同是危胁的类无恨身上了。 当然,苏芷妍动类无恨,不仅因为夜天,更是为了控制魔界,毕竟,她要报仇,凭她一个人的力量,也着实太薄弱了,若是控制了妖魔两界,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魔界已在掌控之中,只要杀了类无恨,苏芷妍的目标便会放到妖界。 “苏芷妍,本君的心思,还轮不到你来揣测。”类无恨冷冷道。“既然你迫不及待地想死,那本君也只好成全你。” 话音落下,类无恨立刻凝力,击向苏芷妍。 只见一道黑色的浓雾,在半空中幻化为一只只猛虎,张着大口,凶狠地冲向苏芷妍。 那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 不过,在苏芷妍眼里,那确是能够看清的影像,她心中念诀,手腕翻转,一道白光击出,与黑雾在半空中相撞,强大的能量立刻迸发开来,连着周围的地面都抖了三抖。 说来也怪,不论是类无恨的黑雾,还是苏芷妍的光束,都似长了眼睛般,又都蕴含着强大的穿透力,两者迸发之后,并未立刻散去,而是向着对方以更快的速度飞去。 类无恨与苏芷妍皆是大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抬手,结印,布结界,将对方的攻击挡在结界之外。 高手的较量,通常都是快速而精彩的,类无恨与苏芷妍皆知对方实力不可小觑,纷纷拿出了真本事。 你来我往,霎时,爆炸声四起,火光冲天。。。 .. ------------ 第三百五十九章 生死未卜 夜城釿呆在类无恨刻意为他布下的结界之内,看着类无恨与苏芷妍的打斗,很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有好几次看到苏芷妍快要伤到类无恨了,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想要提醒类无恨小心,可是,话到口中,又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怕,自己的出声,会真正给他带来危险。 类无恨与苏芷妍都不曾手下留情,谁都是出手狠戾,招招致命。 苏芷妍确实厉害,不过,对类无恨也是无可奈何,类无恨的修为与妖界之王君离琛的修为差不多,现在的苏芷妍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苏芷妍是明知道这一点的,可她还是来找类无恨了,凭的就是她自己那特殊的身体,自信的就是她控制了整个魔界,如有必要,利用魔界的力量来杀类无恨又如何? 半空中,黑色与白色的光芒紧紧纠、缠,一会儿,黑色压住白色,一会儿,白色盖过黑色,情势,一直僵持不下。 类无恨暗暗心惊,苏芷妍的能力,比他预料中的还要强大,她成长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他与君离琛的估算。 类无恨不禁怀疑,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太TM的BT了。 相较于类无恨的心惊,苏芷妍也惊讶于类无恨的能力,早在来之前,她就猜测过类无恨的能力,没想到,他的能力竟在她预料之外。 两人谁都不敢大意,眼看着纠、缠的时间越来越久,类无恨与苏芷妍都本能地想要尽快结束这次打斗,于是,两人皆拿出了看家本领。 苏芷妍飞跃而起,摇身一变,一只硕大的白色蛟龙凌立于半空,龙尾一扫,强大的风卷起一地狼藉,就连细小的石子也瞬间化作利器,直奔类无恨而去。 类无恨微微眯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手上向上,口中默念着诀,只片刻的功夫,浓烈的黑气,便在他周围萦绕开来,将苏芷妍的攻击,完全阻在外面。 少许,类无恨双手向前推,浓烈的黑气带着毁天灭地的凌厉之势迎上苏芷妍的攻击,并以光速穿透苏芷妍的攻击,直击她的命脉。 苏芷妍早一步意识到不妙,躲开了类无恨的攻击,返身扫向类无恨,欲图制止他的动作,类无恨不仅不躲,反倒是迎上了苏芷妍硕大的龙身,就着她的要害击出一掌。 只见黑色的雾气,犹如闪电般击向苏芷妍,苏芷妍意识到不对,但终究是迟了那么一小步,身子只躲开了要害,白色的龙身上被如闪电般的雾气生生击出一个大大的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苏芷妍吃痛,摇身一变,幻化为人形,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捂在腹部,一手撑着地,抬眸,愤恨地瞪着类无恨。 “果然不愧是一界之主。”这话,绝对是咬牙切齿,又有讥诮意味。 类无恨不以为意,却也不敢放松警惕,道“苏芷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本君就告诉你,自不量力地后果是什么。” 话音落下,类无恨双手做了一个向上起的动作,霎时,黑气弥漫,原本明朗的天空变得昏暗起来,刹那间漆黑一片,将苏芷妍紧紧包裹在黑气中。 苏芷妍本就敏感,这会儿,更是敏感地闻到了浓烈的杀气,黑气中,越来越重的幽灵气息,越来越强的压迫感,令她莫名地抖了抖。 黑暗戾灵阵,她没有见识过,却知它的厉害,由黑暗力量的始尊-魔界君主类无恨布下的黑暗戾灵阵绝对是黑暗阵法中最强、最致命的。 黑暗与光明,当黑暗压过光明,危险,自是不言而喻的。 苏芷妍置身于黑暗戾灵阵中,明显地感受到了有无数戾灵正从地底源源不断地爬起,他们犹如饥渴许久的人,看到美味的食物与水,振奋着向她扑来。 苏芷妍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恐慌,直到此时,她才看清一点,于她而言,相较于妖王君离琛,掌控黑暗力量的类无恨要危险得多。 苏芷妍不敢有一点大意,立刻凝聚自身的能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凭着感觉攻击靠近的戾灵。 类无恨将黑暗戾灵阵启动到一定时候,闭阵,缓缓退到夜城釿身边。 “你没事吧?”一见类无恨自黑暗中走出来,夜城釿立刻迎了上去,一脸担忧地问道。 类无恨心里划过一股暖意,一向冰冷的夜城釿,也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那自然流露出来的担忧与关心,和着他绝美的容颜,看起来,特别吸引人。 类无恨上前一步,伸手将夜城釿搂在怀里,低头,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道“我没事,吓到了?” 夜城釿回抱着类无恨,将脸埋在他的胸前,贪娈地呼吸着独属于他的味道,少许,才道“我相信你!” 简单的四个字,却含着夜城釿对类无恨所有的感情与信任,那种被信任的感觉,令类无恨的心,再一次柔软。 “我们走吧。”类无恨放开夜城釿,改为牵着他的手,转身向外走。 “好。”夜城釿什么也没问,跟着类无恨向外走。 在布下黑暗戾灵阵时,类无恨是打算让苏芷妍死在这里的,可是,却无意中发现,苏芷妍的身体特别,有蛟龙族所有蛟龙的精血与精神力护体,他的黑暗戾灵阵竟无法彻底灭了她。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困住苏芷妍,带夜城釿离开再说。只是,苏芷妍冲破黑暗戾灵阵的速度远比他预期的时间早多了。 类无恨带着夜城釿刚走到门口,便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回头,果见一束白光冲破黑暗戾灵阵,那一片吞天的黑暗立刻如坚硬的外壳瞬间龟裂,转瞬间破碎,残片四散飞溅。强大的能量轰然爆发,震得屋子摇摇欲坠。 类无恨来不及思考,抱着夜城釿便飞离屋子。就在他们飞离那一瞬间,屋子轰然倒塌。 与此同时,一道白光闪过,定睛一看,苏芷妍已化身蛟龙盘旋在空中。 类无恨心道不好,立刻对夜城釿说“我来对付她,你趁机离开,一直向前跑,别回头。” “我不走。”夜城釿不会什么法术之类的,但他能够看得出来,苏芷妍这个女人不简单,要他一个人离开,而放类无恨在这里与这个女人对战,他是万做不到的。 “走。。。”类无恨说这话时,人已经飞跃而起,与苏芷妍缠斗在一起。 经过方才那一幕,类无恨已经不敢再冒险让夜城釿留下来,苏芷妍这个女人太恐怖了,他布下的黑暗戾灵阵,她竟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破除,他设下的结界,她也未必不能破。 不说夜天之于类无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类无恨此时很清楚,夜城釿绝对是他的软肋。苏芷妍来就是为了要他的命,若是夜城釿成为她危胁他的筹码,那么,他是不死也会重伤了,后果,绝对严重。 与其让有可能造成自己危机的人存在,不如,让他离开。 夜城釿想的是却完全不一样,他只想看着类无恨平安无事,如此,他才能有勇气活下去。 说来也可笑,他夜城釿一直以为自己爱着自己最优秀的弟、弟,一直默默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从不言及,拼命掩藏。何曾想,有那么一天,他会爱上其他人,还是堂堂魔界君主,一个同样爱着他弟、弟的男人。 “走。。。”见夜城釿不动,类无恨劈出一掌,逼退苏芷妍,迅速拉开一个结界,直接运用术法,意欲送走夜城釿。 苏芷妍躲开类无恨的攻击,转而凝结出强大的能量击出,在类无恨拉开结界的瞬间钻入结界,直取类无恨命脉。 类无恨拉开结界,又要送走夜城釿,能量用去不少,尽管感觉到苏芷妍的攻击,也以最快的速度去躲了,但终究还是慢了那么一点。 眼看着类无恨就要被苏芷妍击出的光球击中,夜城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与力量,竟冲到类无恨身前,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下了苏芷妍那强力一击。 夜城釿柔体凡身,岂能抵挡苏芷妍凝聚了十成能量的攻击?就在被光球击中那一瞬间,他的身子便如断线的风筝般,直直向后飞去。 类无恨只觉得眼前红光闪过,待他回神之时,只能看到夜城釿如断线的风筝般无力飞出的身影。 如火的红色,映在类无恨眼底,犹如满眼的鲜血,他的心,立刻紧了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脚尖一点,身体本能地掠上前,以夜城釿落地之前,将他抱在怀中,缓缓落地。 苏芷妍可不会给类无恨伤心的机会,更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两人的身子还未落地,苏芷妍的又一轮攻击已经近到眼前。 类无恨眸光一暗,身形微晃,躲开攻击的同时,结印劈出一掌,直取苏芷妍命脉。 趁着苏芷妍躲开攻击那短暂的时刻,类无恨将夜城釿轻柔地放在地上,抬手布下结界,继而,转身跃向半空,与苏芷妍相对而立。 此时的类无恨,目赤欲裂,满目血一样的红色,浑身都散发出浓烈的杀气,直有毁天灭地之势。 夜城釿的生死未卜,令他彻底失控,曾被他压抑的魔性因子,倾刻间复活。。。 .. ------------ 第三百六十章 来迟一步? 类无恨立于半空中,衣袍无风自动,血红的眸子犹如要滴出血来,瞪着苏芷妍的目光,绝对是看死人的目光,周围,十分诡异,透着无尽的死亡气息。 “苏芷妍,既然你找死,那么,本君成全你。” 话音落下,类无恨动了,身形如鬼魅般掠过,在半空中划开一道残影,快得一点也不真实。 未近其身,类无恨已将凝聚了他十成能量化成的黑色利剑直刺苏芷妍心脏。 苏芷妍心惊不已,在类无恨的眸子变成血红色,真正化成为魔那一刻,她就意识到了危机,可是,类无恨的攻击太快,她根本没有逃离的时间。 眼看着类无恨幻化出来的能量之剑将要近身,苏芷妍本能地想逃,可是,她的身体就像被定住了般,根本动弹不得,哪怕移动半分也是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能量之剑逼近,然后,无情地穿透身体。 魔君的能量之剑,能量强大不说,其受伤者的疼痛亦是成倍成倍的。 能量之剑穿透身体那一刻,苏芷妍便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袭卷全身,她甚至能够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正汩汩地流出来,没有停止的意思。 苏芷妍想要运用自身的能量制止血流,可是,仍然是一动也不能动。 “类无恨,有本事就立刻杀了我。”这种感受着血一点点流出体外,等待死亡的感觉,真的一点也不好受。 类无恨冷冷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根本就不看苏芷妍一眼,类无恨再次启动黑暗戾灵阵,倾刻间,戾灵的气息弥漫天际,浓得化不开,黑暗一片。 这一次的黑暗戾灵阵,远比不久前类无恨布下那个黑暗戾灵阵要厉害多了,苏芷妍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苏芷妍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戾灵向着自己飞来,然后,自伤口处钻入体内,那种感觉,真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除了痛,还是痛。 类无恨仿若听不到苏芷妍痛苦的尖叫,快速奔向夜城釿,将他小心翼翼地搂进怀里,身上的戾气,倾刻间被疼痛和担忧取代。 夜城釿一袭红衣,耀眼而刺目,绝美的脸惨白一片,双眼紧紧闭着,眉头不安地皱着,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看上去,没有一点生气。 “城釿,醒醒。。。城釿。。。”类无恨只觉得心里痛得无以复加,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 苏芷妍那一击到底有多重,类无恨心里很清楚,就算她受伤了,但她十成的能量,已足以致命。如若那一击击在他自己身上,不死也会重伤,夜城釿一个柔体凡胎,岂能抵挡? 抬起的手,无力地垂下,垂下又抬起,如此反反复复,人就在怀里,可他却不敢去探夜城釿的气息,他怕,怕是自己猜测那样的结果。 类无恨真的不敢想象,若他以后的日子里没有了夜城釿,他该怎样过活? 类无恨在前不久才意识到夜城釿于他而言是不同的,可到底不同到怎样的程度,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从来没有想过夜城釿会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也就没有机会去思考更多的问题。 直到夜城釿挡在他的身前,直到他亲眼看到夜城釿被苏芷妍打伤,直到他接住夜城釿如断线的风筝般无力飞出的身子,直到他感觉不到夜城釿的生气,他才恍然明白,夜城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早已超越一切。 也是在这个时候,类无恨才意识到,他对夜天太子只是迷恋,是倾慕,是求而不得,就因为一直得不到,所以才一直执着,否则,他对司音上神又岂会那么宽容?纵然也有羡慕嫉妒恨,也曾想方设法地想要拆散他们,可是,他终究是没有做得那么彻底。 表面上看来,类无恨是因为玄墨的危胁,因为无双的重生,才答应不再介入人界的事情,实则,只是因为他不够爱夜天罢了,若者,他对夜天,从来就不曾达到过爱那种高度。 想想,君离琛爱司音上神,爱了上万年,为她付出太多太多,尽管也曾自私地想要将司音上神霸道地留在身边,也曾犯过错,但最终,他还是没能狠得下心来,哪怕被司音上神亲手锁于锁魂塔内,他对司音上神也不是恨,而是心疼。 自问,他类无恨对夜天,完全做不到那一点,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夜城釿的情绪已经可以影响到他了呢?而他对夜城釿的要求也越来越多呢? 过往一幕幕浮现脑海,类无恨突然很后悔,为什么要将那么多的时间放在从来就不属于他的夜天身上,而没有好好珍惜身边的夜城釿呢? 只是,后悔,还来得及吗? 类无恨闭上眼,一滴晶莹的泪光自眼角滑落,再睁眼,已是一片坚定与绝决。 类无恨垂眸看着夜城釿,无数次抬起又放下的手,终是再次抬了起来,食指缓缓凑近夜城釿的鼻,探他的鼻息。 不出他的所料,已经停止了呼吸。类无恨不甘心地又将手移到夜城釿的颈侧,探他的颈动脉;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听他的心跳;甚至在人体的各处可以探得生命气息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答案,安全一样。 五脏六腑俱碎,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可是,他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呢。 “城釿。。。”类无恨将脸埋在夜城釿的颈项,低低呢喃着夜城釿的名字。他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般,无力地跌坐在地,任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 不是类无恨不想救夜城釿,而是他根本就无能为力。 夜城釿是柔体凡胎,五脏六腑是生存的根本,他的五脏六腑都碎了,血尽数流在腹内,他类无恨本事再高,也不可能将他流在腹内的血逼回各血管,亦不可能将他尽碎的五脏六腑修补起来。 至于灵魂,类无恨也不俱收集凡人灵魂的本事,故而,只能无力地抱着夜城釿逐渐冰冷的身体。 此时的类无恨,已经被夜城釿的死打击得疲惫不已,只一脸痛苦地抱着夜城釿,傻傻地坐着,完全忘记了要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原本因看着夜城釿被苏芷妍而伤的愤怒,亦暂时忘却了。 不知坐了多久,类无恨才缓缓回过神来,他垂首看了看怀中的夜城釿,如血的眸子里映着他一身如火的红衣,惨白无血色的脸,缓缓俯身,轻柔地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这个吻极轻,极柔,一触即分。 “城釿,我这就带你走,找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类无恨抱着夜城釿起身,转眼便消息在原地,再没看过苏芷妍一眼,或者说,在真正意识到夜城釿已经死去那一刻,他已经忘记了全世界,又岂会还记得苏芷妍呢? 谁也不会想到,苏芷妍没有在黑暗戾灵阵中湮灭,反倒在黑暗戾灵阵中洗髓伐骨,强悍重生,曾经高高在上的蛟龙族小公主,彻底入魔。 司若弦与君离琛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魔界,看到便是已经彻底改变的魔界,正欲硬闯魔界,揪人问问后园所在,却被人从后面叫住。 “他们已经完全失去自己的意识了,就算你杀光魔界的人,也是什么也问不出。” 循声回头,却见应齐与几位魔界中人正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方才的话,显然是他们说的。 应齐一点也没变,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不,也不是一点没变,现在的应齐,看起来可真不是一点的疲惫。 司若弦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应齐,道“怎么?现在不想杀我了?” “我杀你有意义吗?”应齐说“对于夜城歌,我已经放弃了,他可不是我可以高攀得起的,六界之中,恐怕也只有你司音上神才配得上。” “不错,这么快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司若弦点点头,眸光中带着一丝欣赏。 抛开应齐曾经做过那些事情,他的能力还是不容置疑的。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应齐如实回答,末了,又似想到了什么,问司若弦“不知司音上神与妖王到魔界来是所为何事?” “你可知道类无恨在哪里?”君离琛开门见山地问,直觉告诉他,应齐应该知道。 闻言,应齐的脸色变了变,司若弦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寻常,问“出事了?” 应齐看着司若弦,有些犹豫,毕竟,当初,他们可没少干于她不利的事情,害得她与夜城歌之间误会重重,相互折磨。 似是看出了应齐的想法,司若弦说“以前的事情,我不会计较,我们找类无恨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顿了顿“如果你知道什么,我希望你不要有所隐瞒。” 话到这里,司若弦又淡然地扫了一眼魔界门口那些明显已经失去意识的魔兵,继续道“若我猜测不错的话,他们是被苏芷妍控制住了吧?就算是类无恨,也没有办法再控制他们了,对不对?你既然都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想必,也该知道,苏芷妍到底是谁,她的能量又到了怎样BT的程度。” “或许,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 ------------ 第三百六十一章 擦!玩失踪? 应齐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司若弦,眼中毫不掩饰他的怀疑。 君离琛不悦地瞪应齐一眼,霸气十足地问道“类无恨在哪里?” 司若弦的嘴角抽了抽,随即恢复平静,道“告诉我类无恨是不是出事了,他人又在哪里?我保证不会计较你曾经做过那些事情,如若不然。。。” “这就是你说的交易?”这分明就是危胁。 “如果你要把它当做是危胁也行。”司若弦并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说是交易,自是好听一点的说法,直白一点,那就是危胁。 应齐狠狠地抽搐,一时无语,这个世界上,有谁能把危胁承认得如此心安理得的? 君离琛微微一笑,看着司若弦的眸光也变得说不出的宠、溺。果然是他爱上的女人呵,真是可爱! “应齐,你认为自己有选择的余地吗?速度点。”见应齐迟迟不开口,君离琛不悦地催促道。 司若弦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应齐看看司若弦,又看看君离琛,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这两人,继而,道“君主派我们去查一些事情,他与夫人呆在后园,我们回来的时候便发现后园已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激烈斗法后留下的痕迹。” “重点。”司若弦微微蹙眉,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道“人呢?” 在这里,她倒是忽略了应齐所说的什么夫人。 “失踪了。”应齐如实回答。 “失踪了?”君离琛有些不敢相信,魔界都成现在这样了,他类无恨乃是魔界君主,难道就放任不管了?这可不是类无恨的作风,那么,他又为何会失踪呢? 难道被苏芷妍带走了?苏芷妍有那样的本事? 显然,君离琛想到的问题,司若弦也想到了,她说“带路。” “嗯?”应齐有些反应不过来。 司若弦重复了一下,道“带路,我们去后园看看。” “哦,好。”应齐转身带路,司若弦与君离琛紧随其后,眸光却是犀利地观察周围的情况。 待到后园,君离琛与司若弦本就是早有准备,但真的看到现场那一片狼藉时,还是深深地震撼了。 后园的屋子全部轰然倾塌,毁于一旦,支离破碎地四散飞溅着,有着非常明显的打斗痕迹,血迹一滩滩的,尽管好几滩血都已干涸,仍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血腥味。 有人受伤!这是非常明显的问题,只是,那个受伤的人,到底是谁呢?苏芷妍?类无恨?还是两者皆有呢? “依着类无恨的能力,现在的苏芷妍理应不是他的对手才是,如果是类无恨伤了苏芷妍,那类无恨人呢?苏芷妍又为何能全身而退地回去?难道是苏芷妍伤了类无恨?她的能力竟强化到了那样的程度了?有那样的可能吗?”司若弦脑子里有好些疑问,主要还是因为没有看到类无恨,又想到君离琛说过,苏芷妍安然无恙,只是有些疲惫,这才越发觉得类无恨出事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可是,她又真不愿相信,类无恨居然已经打不过苏芷妍了? “凭类无恨的能力,应该不会有事才对,他和我旗鼓相当,再者,他的黑暗戾灵阵可不是谁都能抵挡的。”君离琛分析道“或许,有什么意外发生也不一定。假设,类无恨与苏芷妍打斗的时候出了意外,类无恨放弃了苏芷妍,而苏芷妍领教到类无恨的本事,也不敢再追,如此,是否就能解释得通呢?” 司若弦想了想,觉得这样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只是,会有什么样的意外能令类无恨连带着人一齐失踪了呢? “类无恨身边除了你们,还有谁?”司若弦看向应齐,直觉告诉她,除了应齐等人,还有人在类无恨身边。 “夜城釿。”应齐如实回答。 “他?”司若弦若有所思地低喃,应齐不提,她都快忘记这么一号人物了,她本也只见过夜城釿一面,已经是记不清他的容颜,只记得他一袭如火的红衣,阴柔绝美的容颜,眉间一点朱砂。 “你知道是谁?”君离琛问司若弦,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应。 司若弦点点头,道“他是夜振天最爱的儿子,也曾爱慕城歌。” “夜振天最爱的儿子不是夜城歌吗?”君离琛有些不解,司若弦说“此事,说来就话长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以后有机会,你若还有兴趣,我再告诉你。” “这倒不必,除了你的事,我对什么事都没有兴趣。”君离琛说得十分直白。 自与君离琛相识,君离琮已经表白过无数次,也早已是习惯了随时说那么几句不算甜言蜜语,却能甜进人心里的话。司若弦已经非常习惯了,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应齐,类无恨对夜城釿怎样?”直觉告诉司若弦,那两人不简单。 “应该算是特别的吧。”应齐犹豫地回答道。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应齐身为魔界天尊,类无恨的左右手,对类无恨还是有七八分了解的,如果不是特别,又怎会如此耐心?应杰跟了类无恨那么多年,也不曾得到过他发自内心的真正温柔,哪怕一点也没有,而他却在类无恨看夜城釿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点叫做温柔的东西。 “夜城釿对类无恨呢?”司若弦继续问。 应齐说“夫人自是喜欢君主的。” 司若弦嘴角抽了抽,夫人?亏他应齐叫得出来。 一时,司若弦默然,脑子里千万思绪闪过。 夜城釿身为凡人,就算他会一点功夫,但在苏芷妍面前,根本不够看,于苏芷妍而言,想要杀他,犹如捏死一只蚂蚁。如果,苏芷妍对夜城釿下手,而类无恨又营救未及,夜城釿出了事,类无恨会否为了他而放弃苏芷妍呢? “离琛,你说会不会是夜城釿出事了?”司若弦不确定地看向君离琛。 “我记得不错的话,类无恨可是对夜天执着了几千年呢。”君离琛这话的意思很明显,类无恨爱的人是夜天,夜城釿一个凡人,能让眼高于顶的类无恨在乎上? “类无恨是对夜天执着了几千年,也做过不少事情,意欲得到他,可你仔细想想,他真的是爱夜天,还是自己的霸道心理作祟呢?”司若弦不否认类无恨对夜天的心思,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或许,类无恨对夜天并不是那么爱,只是因为一直求而不得,才会一直执着。 想到这里,司若弦又想到君离琛,这个男人可是追求了她几千年,虽也曾犯过错,也曾自私过,但终究还是没有做出多伤害她的事情来,他的表现,与类无恨还是有区别的。 曾经,她以为自己欠得最多的人是花凌哲,恢复记忆后,再次见到君离琛之后,她才发觉,她最最歉疚的人还是君离琛,上万年的坚持,甚至在被她亲手锁魂八百多年之后,仍然将她放在最重的位置。 想想,她还真没觉得自己有多好,在司音殿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性子冷淡,对谁都是淡漠疏离的,她还真不知道除了那张绝美的容颜,还有什么吸引人的。偏偏,君离琛就是爱了她那么多年。 曾经,君离琛问过她一个问题:如果没有夜天,我一直坚持下去,你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接受我,爱上我? 这种根本就不存在的假设性问题,她司音上神从来就不屑于回答,可是,当年,在君离琛满目忧伤地问她这样一句话时,虽说她的回答很绝决,甚至有些残忍,但她的心里很清楚。如果没有夜天,若君离琛一直坚持下去,或许,有那么一天,她会接受他,甚至有可能会爱上他。毕竟,如他那般待她的人,从来没有,她是神,却也是有感情的。 “想什么呢?”君离琛温柔地唤着司若弦,拉回了她久远的思念,她轻轻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我们去雾林山看看吧。”司若弦直接下了决定,现在,类无恨不知所踪,他们总不能就这样无头苍蝇地乱撞,浪费了太多时间,反倒会得不偿失。 “如此也好。”君离琛表示同意,忽又转向应齐等人,道。“你们继续去找类无恨吧,如有消息,立刻通知我们。” “你们会帮忙找君主吗?”应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在那之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司若弦总有一种预感,事情渐渐偏离轨道了。 闻其言,应齐也不再多问,带着其余几人离开了。 司若弦与君离琛又看了一遍现场,每看一处,都脑补一下当时可能发生的情景,没多久的功夫,便大概猜想出了当时情况,于是,两人也不再停留,飞跃而起,直奔雾林山而去。 雾林山,顾名思义,这是一片雾霭蒙蒙,如梦似幻的丛林。这里,常有妖魔怪兽之类的出没,是一个比较危险的地方。 司若弦与君离琛对雾林山非常熟悉,尽管多年不曾来过,仍不陌生的,哪里什么东西出没,哪里有什么好东西,哪里又怎样怎样,他们都记得十分清楚。进入雾林山,他们也未及感受一下,便朝着血色曼珠沙华所在之地而去,结果。。。 .. ------------ 第三百六十二章 你真要如此逼我? 正如君离琛之前所言,原本长着血色曼珠沙华的地方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哪里还有血色曼珠沙华的影子? “看来,我们不早些找到类无恨都不行了。”望着空空如也的地方,司若弦无奈道。 君离琛安慰道“总有办法找到他的,我回一趟妖界,派人去查寻,也让下面那些大大小小的妖精们都留意着,相信很快就会有类无恨的消息。” “也只有这样了。”司若弦并未拒绝,现在的他们,除了利用妖界的力量,还能利用什么力量呢? 只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妖界也已与魔界一样,变成了苏芷妍的势力,他们回妖界,也不过是扑空一场而已。 说来,苏芷妍之所以如此急切,还是因为一个巧合,让她无意中发现了玄天剑的秘密,被夜城歌逼得恨意越发根深蒂固,提早对妖界动手了。 自司若弦带着无寂离开皇宫之后,夜城歌再也没有笑过,苏芷妍是被他封为贵妃了没有错,可他从来没有碰过她,也从来没有主动去看过她,考虑到她的情况特殊,他也不敢让自己的影卫们去送死,只让影卫注意着相府的情况,当然,最主要还是注意司若弦的情况。 他会随着司若弦的痛苦而痛苦,有好几次听到影卫说司若弦如失了魂般,他便心疼得不行,知道她一直呆在相府,没有做出什么傻事,他又稍稍安心了一些。 待听到司若弦随着一名陌生男子离开之后,他便再也坐不住了,趁着夜色闯相府。 夜城歌的本事不弱,但花凌哲与叶灵要发现他实在太容易了。 夜城歌不待花凌哲与叶灵吃惊完,便开门见山地道出自己来的目的,花凌哲也没有隐瞒,如实相告了与司若弦在一起的男人是妖界之王君离琛,其他的,却是只字未提。 夜城歌很清楚君离琛是谁,他的情敌,他最大的危胁,正因为花凌哲与叶灵怨夜城歌那么伤害司若弦,故而,没有告诉他,司若弦与君离琛其实是出去办事了,可夜城歌却因那一点而愤怒不已。 回宫后,夜城歌便去找苏芷妍,提着玄天剑便要杀她,当时,苏芷妍刚从类无恨的黑暗戾灵阵中逃出来没多久,洗髓伐骨后,她还有些疲惫,又与君离琛、花凌哲动过手,何止是疲惫,还受了伤。 苏芷妍也没有料到夜城歌会给她来突袭,她以为他已经拿她无可奈何,然后不管不问了呢。 夜城歌出手一点也不留情,玄天剑在半空中舞出无数剑花,虽说他的本事不如苏芷妍,但苏芷妍的身体还未复原,元气大伤,且,她已入魔。玄天剑能够斩妖除魔,夜城歌又恢复了记忆,运用起来,自也更加得心应手。加之,夜城歌此时正在气头上,发起狠来威力更大,苏芷妍应付起来,便变得吃力了。 动手前,夜城歌也是布下了结界的,故而,任他们二人打得昏天暗地,外面的人也是毫不知情。 眼看着玄天剑就要刺入腹部,苏芷妍立刻凝聚出含着所有蛟龙精血与能量的内丹,以抵挡玄天剑的威力。 只见泛着金色光芒的玄天剑在距苏芷妍腹部一厘米处停了下来,苏芷妍周身散发着七彩的光芒,任是夜城歌用尽了全力,仍是再进不得半分。 苏芷妍似也是对夜城歌寒了心,又或是知道自己没有多大胜算,便是用力推出一掌,狠狠地击向夜城歌。 夜城歌本能地抬剑去挡,可是,就在抬手的瞬间,他又想起玄天剑内还藏着他的魂魄,若是被苏芷妍这一掌给击中,指不定会怎样呢,当下,便又改送为护,身形晃动,躲开了重要部位,手臂还是被伤了,一道口子触目惊心,血流不止。 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流下,滴落在玄天剑上,被玄天剑尽数吸收,原本泛着金光的玄天剑,逐渐泛起了红光,红光渐渐扩散,如撒网般落下,将夜城歌笼罩在红光之下,保护得极好。 苏芷妍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她有一种错觉,似乎剑是有灵魂的。 事实证明,苏芷妍并不是错觉。 只是少许的功夫,玄天剑停止了吸取夜城歌的血,而在玄天剑上红光逐渐淡下去的时候,夜城歌手臂上的伤口奇迹般地愈合了。 夜城歌很清楚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他紧紧盯着玄天剑,就在红光完全消散那一刻,又突然金光一闪,定睛再看,一个与夜城歌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出现了。 男子一袭玄色衣袍,额中一个水滴状的图案,眉宇间透着几分邪气,可惜的是,他的身子看起来很透明,根本就触及不到半分。 苏芷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很危险。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夜天,他看苏芷妍的眼神,没有半分留恋与爱意,有的只是几分厌恶,他说“芷妍,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苏芷妍摇头“夜天,我已经回不去了。”她已入魔,再也回不去了,而她,也不许回去。 “你不该出现的。”夜城歌非常不赞同地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男子,道。 男子没有回答夜城歌,而是对苏芷妍说“芷妍,只要你现在离开,放弃不该你觊觎的东西,我保证没有人敢来找你麻烦。” “除非我死,否则,我必定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死不休。”苏芷妍倔强地回答,此时的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不死不灭之身,那场重生的洗髓伐骨,不仅让她入魔,更让她的身体体质改变。 她不知道,可夜天能够看得出来,便道“我爱的人从来就不是你,何必呢?另,我父皇会选择灭蛟龙一族,必定是你蛟龙一族的不安分造成的,怨不得谁。你活着,不该是为了报复。” “闭嘴!”苏芷妍厉喝出声,声音充满了冷厉的绝望。 少许,未待夜天开口,苏芷妍又道“玄音琴内是否也藏着司音那个贱、人的灵魂?” “这与你无关。”夜天冷了声音,道“如果你敢对她不利,我绝不会放过你。” “别忘了,你现在只是柔体凡身,想要不放过我?只怕你暂时没有那个本事。”苏芷妍不甘示弱,冷声道“夜天,难道你曾经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只是,你太令我失望了。。。” “你们两个都闭嘴。”夜城歌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他看了看透明的夜天,又看向苏芷妍,毫无感情地说“苏芷妍,朕的耐性已经到达极限,如果你不知道放手这两个字怎么写,朕不介意教教你。” “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立刻离开皇宫,不许再出现在我与若弦身边;要么留下,但你若留下,朕一定会杀了你。” “夜天,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爱了你这么多年,因为你失去了一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苏芷妍冷声反问,泪水却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离开,还是死亡,你选择一个。”夜城歌根本不为所动,于他而言,只有司若弦的眼泪,以及夜昱辰,夜司辰两兄弟的眼泪能够令他心痛。 夜城歌得承认,在两千多年前,确实喜欢过苏芷妍,但也仅限于喜欢了,当初的苏芷妍大胆、率真,却并不偏激,不极端,而现在。。。 苏芷妍抬起泪眼问夜城歌“你真要如此逼我?” “是你先利用若弦的命和我儿子的命来危胁的,我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夜城歌的声音冷冰冰的,想到若弦与君离琛离开了,他就郁愤得想杀人。 “如果我不走呢?”苏芷妍不死心地又问了这么一句。 夜城歌说“杀!”在他夜城歌的世界里,也只有司若弦和夜昱辰,夜司辰而已,除了这三人,他没有谁是不敢杀的。 “你认为你打得过我?”苏芷妍冷声反问。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有这么一天,她心爱的男人会如此残酷地对她,她却忘记了去反省,到底是谁造就了今日这样的结局。 “你认为不可能吗?”夜天平静无波地问道。在他的心里,已是有了很明显的判定。 他一眼便能看出苏芷妍已经入魔,更是不死不灭,他自是不会允许夜城歌再跟苏芷妍打下去,若让苏芷妍发现了她自己的体质,必定更加变本加厉,他们应该做的就是尽快让苏芷妍离开,然后找到司若弦与君离琛,早些想法子回归神界,那样,才能真正杀了苏芷妍。 苏芷妍被夜天那么一问,立刻不说话了,夜天身为神界太子,本事自是不必说的,哪怕他现在只是一缕魂魄,但他与夜城歌本就一体,若是两人融合,即便他仍是凡身,现在的她,仍然不是对手。 她苏芷妍活到现在,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报仇,为了留在夜天身边,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她就算再不愿,也不得不做出抉择。 “夜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自己所做的选择。。。” .. ------------ 第三百六十三章 妖界变故 苏芷妍带着恨意离开,注定她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夜城歌能够看出苏芷妍的恨,能够猜测到她的疯狂,不过,这并不是他在乎的,他在乎的,只有司若弦而已。 想到司若弦与君离琛一起离开了,夜城歌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偏偏又没有甜,各种滋味令他难受不已。 苏芷妍离开之后很久,夜城歌都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不言不语,脑子里满满的是司若弦离宫时的伤心与绝决。 若弦,你就真的这样放弃了吗?为什么就不肯再多等等呢? “你是打算就这样放弃了?”夜天眸光深邃地看着夜城歌,问道。 闻言,夜城歌才想起夜天还在一旁,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思绪,道“前世如何我不敢保证,但今生,若弦爱的人只有我夜城歌而已。” “苏芷妍此去,必将掀起血雨腥风,神、仙、妖、魔、人、鬼六界会出现怎样的动、乱,谁也不知道。她已是不死不灭之身,除了天地真火和天地之水,再没有什么可以毁灭她的,而要真正驾驭天地真火与天地之水,便只有脱离柔体凡胎。”顿了顿“如果你想与司若弦相守,就必须除掉苏芷妍,在那之前,你必须脱离柔体凡胎。” “真身的守护,是玄墨上神安排的,要怎么做,找到玄墨上神,自然就明了了。” “如果我的灵魂回了真身,现在的身体是否便会。。。”后面的话,夜城歌不敢问下去,但这足以令夜天听懂。 “三魂七魄,只需要一个身体。”这是毋庸置疑的。 “到时,你也会回归真身对不对?届时,我们之中,谁会占据主导?”夜城歌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夜天失笑“我不就是你,你不就是我,有何不同?谁占主导又有何区别?夜天爱司音,夜城歌爱司若弦,轮回转世,我们也只找到她,只对她动了心而已。” “夜天是夜天,司音是司音,夜城歌是夜城歌,司若弦是司若弦,这是不一样的。”夜城歌看得很清楚,想得也很明白。 没错,他的前生是夜天太子,神界太子,未来的神皇,司音上神乃是他的妻,他爱司音。可是,今生的他,爱的只是司若弦。 如果是眼前的夜天纯魂魄占据主导,那么,他夜城歌便会自天地间消失,司若弦终究与司音上神不同,夜天还会爱只是凡人的她吗?或者,他只是在若弦身上找影子呢? 夜城歌不敢想下去,越想,他心里就越乱。 “我出来得太久了,得回去了。”夜天说“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我们之间谁占据主导,就看司音上神回归之后,真身由谁掌握了。” 话音落下,夜天本就透明的身体越发透明,渐渐消失不见。 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子,夜城歌心里再次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失落感来。 不知过了多久,夜城歌似是下定决心了,起身走到桌案前坐下,拟圣旨,同时,也不忘令人宣夜城浩进宫。 “不知皇兄急召臣弟来,所为何事?”因着司若弦被废离宫一事,夜城浩从来没有给过夜城歌好脸色,若不是亲兄弟,他早就撂挑子了。 “城浩,你很恨我?”这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岂敢?”说是不敢,语气可是十分的不好呀。 “城浩,我知道你还在介意若弦被废离宫一事,我也是迫不得已。”夜城歌无奈地叹息,如果有其他办法,他又岂会选择那样的方式?伤了自己所爱的人,也伤了自己。 “好一个迫不得已,你还记不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夜城浩冷哼。天知道,最初看到若弦伤心,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的心里有多难受,有多怨夜城歌。 “以后,你会知道为什么。”夜城歌并没有打算跟夜城浩怎么解释,道“我要出去寻若弦,玄辰国就交给你了。让位诏书我已经拟好,盖了玉玺,只待明日早朝之时,小李子念过之后,你便是新一任的君主,后天便是一个不错的日子,登基正好。” “你要把玄辰国这个重担交给我?”夜城浩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他这个八哥,还真是会给他找麻烦呢。 夜城歌说“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皇帝。”顿了顿,似想起什么,又道“城浩,你也不小了,该娶妻纳妾了。”意思就是,你别把心思都放我老婆,你嫂子身上。 夜城浩的脸色变了变,道“臣弟自有分寸。” “你一定要跟我这么生分吗?我是你亲生哥哥。”夜城歌很不满夜城浩的态度。 夜城浩也知自己有些过分,毕竟,他都说亲自去找若弦了,不是吗? 等等!皇兄要去找若弦,那么,苏芷妍那个女人呢? “你离开了之后,要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跑来没事找事,我该怎么做呢?还有,苏芷妍那女人呢?会不会突然蹦出来呢?” “她若不走,我又怎可能这时候去找若弦?”夜城歌苦涩一笑。 夜城浩沉了眉“她走了,你才想着去找若弦,你把她当成什么了?” “苏芷妍的事情,一句两句话,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你只要记住一点便可,那就是,我夜城歌爱的女人,从来只有司若弦。”夜城歌想了想,又嘱咐“苏芷妍这个女人不简单,你若遇见,能躲就躲,千万别去招惹她。” “我知道了。”夜城浩点点头,道。 “时辰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好好治理玄辰国。” 话音落下,夜城歌也转身离开了。 离开皇宫后,夜城歌便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昆仑虚。 他不会想到,会在那里遇见一直被他刻意遗忘的男人。 再说司若弦与君离琛,他们做出决定之后,便径直往妖界赶。 妖界距雾林山还是有一段路程的,虽说君离琛术法高深,但也无法自雾林山瞬移回妖界,毕竟,两地都是灵气、妖气、雾气等等各种气息甚多的地方,可不是他妖界之王可以开启的地方。 于是,司若弦与君离琛只能运用轻功,以最快的速度飞回去。 “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君离琛心疼地看着司若弦,问。 司若弦回以君离琛一个笑意,道:“我没事,还可以坚持,我们继续,能早些回到妖界,就能早些派人去找类无恨,离那一天也将会不远了。” “你是为了自己,还是夜天?”明明心里就有一个答案,但君离琛还是问了出来。 “苏芷妍的存在,不只是跟我和夜天带来了麻烦,不是吗?”司若弦答非所问“如果我不能在她之前回归神位,恐怕,人界与神界就。。。” “她没有那样的背景,如何对付得了神界?”君离琛说“就算她控制了魔界,也不可能。” “如果,她再控制了妖界呢?”司若弦幽幽开口,眸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顺着司若弦的目光看去,君离琛果见妖界变样了。 妖界本是隐在结界之中的,这会儿,已经暴露在人前;以前,那些小妖都不敢上来的,现在,妖成群呀。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眸光空洞,竟与魔界那些家伙一样。 “看来,苏芷妍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快多了呀。”君离琛立于云端,若有所思地盯着下面那群妖。 “不下去看看?”司若弦答非所问。 君离琛说“现在下去又能如何呢?他们全部被控制住了,除非杀了施控者,否则,还真是没多少办法。” “这里可是你的心血,就这样放弃了?”司若弦若有所思地反问道。 “不是放弃,而是给他们一条生路而已,若苏芷妍还在里面,我们出现,势必会有一场战争,而他们,会成为最直接的牺牲者。”君离琛耐心解释“或许,我不能记得他们的名字,甚至根本不认识他们,但他们终究是我的子民。身为他们的王上,我既没能好好地保护他们,反倒令他们落到了如此境地,实在有愧。” 司若弦点点头,转身离去。“看来,找类无恨的事情,还是自己行动比较现实。” 君离琛不置可否,静静地陪在司若弦身边。 一路上,两人各有所思,并未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司若弦方问君离琛“你说,类无恨会去了什么地方呢?总不能凭空消失了才对。” “我知道几处地方,我们先去碰碰运气吧。”君离琛所说之地,只是类无恨可能出现的几处地方而已。 司若弦并不反对,毕竟,他们现在可算是毫无头绪,有目的地的找,总是没有目标的强。 君离琛带着司若弦先后去过了曾听类无恨说过的喜欢去的几个地方,结果,就差没掘地三尺了,也没类无恨的半点消息。 无奈之下,君离琛与司若弦又得再想办法,他们将事情的点点滴滴都联系在一起,最终,一无所获。 什么叫做有心插花,花不发,无心栽柳,柳成荫?司若弦、君离琛二人与夜城歌便是如此。 .. ------------ 第三百六十四章 曾经的执着烟消云散 昆仑虚,寒冰室。。。 寒冰室,乃是几万年前,玄墨上神特意为司音上神打造的,据说,当年司音上神独闯浮海花田,被四大凶兽所伤,玄墨上神为司音上神疗伤,为了便于后续的疗伤,他便打造了这个寒冰室。 待得司音上神的伤彻底好了之后,便很少来寒冰室了,她回神界之后,寒冰室就没再开启过。 室内的温度很低,壁体、地面全是紧固的玄冰所砌,室中央摆着一张硕大的玄冰床,白色的冷气升腾,整个室内,薄气缭绕,森寒一片。 关闭了几万年的寒冰室再次开启,只是为了一个凡人。 玄冰床上,夜城釿安静地躺着,尽管他苍白的脸色没有一点血色,但在薄气下,看起来也只像是睡着了般。 类无恨坐在玄冰床前,紧紧握着夜城釿的手,看着他的目光,尽是贪恋,柔情无限。 当日,类无恨抱着死去的夜城釿离开魔界之后,便失去了方向,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能去哪里?他接受不了夜城釿永远离开他的事实。 悲痛不已的类无恨抱着夜城釿的尸体一直不歇地飞,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敢去想,以后的日子应该怎么度过。 人类的尸体总是会腐烂的,为了保住夜城釿的身体,类无恨注入自己的魔力,以防止他的身体腐烂,但那终究不是长久之际。 人类的灵魂总是身死的时候便离体,可是,他却没有看到过夜城釿的灵魂,他很想为夜城釿集回灵魂,逆天改命,让他活过来,但那终究只是奢侈。 那一段时间,他飞过很多地方,却没有停下来过,他怕,怕一停下来,就又是孤单的一个人,更怕面对夜城釿已经不在的事实。 不论他怎么怕,都总有停下的时候,也不知道飞了多久,待他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地抱着夜城釿来了昆仑虚。 站在玄墨上神屋外,类无恨才反应过来,他是失了方向,也怕面对,可潜意识里,他是希望能够救活夜城釿的,也想到了玄墨上神,所以,才会来了这里。 说来,类无恨是没有多大把握的,玄墨上神肯救无双,不过是看在司音上神和夜昱辰的面上,而今,他又有什么理由救夜城釿呢? 当时,类无恨脑子里想过很多种可能,也想好了万一玄墨上神不愿意出手相救,他要怎么去做,方才能令玄墨上神改变主意。 结果,倒是令类无恨有些意外的。 玄墨上神的记忆力非常好,感官也极强,类无恨来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但他并没有迎出去,而是坐在屋内等着类无恨自己开口。 类无恨也不扭捏,更不管玄墨上神是否会同意,抱着人就求上门了。 “给我一个必须救他的理由。”玄墨上神淡淡地扫了夜城釿一眼,道“一个凡人,值得堂堂魔界君主如此放低姿态?”他记得不错的话,让他救类无双时,类无恨也没有这般放得下姿态。 “只要你能救活他,我可以答应你三件事。”类无恨想也没想便是脱口而出。 “哦?”玄墨上神微微挑了挑眉,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承诺。 怕玄墨上神不答应,类无恨继续说“只要是我类无恨能够做到的事情,类无恨一定义不容辞,但这不包括我类无恨的命,当然,如果你要我做的事情是需要拼命的,我仍会照做。” “你很怕死?”玄墨上神微微讶异。 说起来,像他们这些神、魔是不会死的,就算死了,只要有一缕魂魄,便能在N年后,借着某些东西,再次复活。 类无恨活了这么多年,又身为魔界君主,岂会不懂这些? 再者,类无恨一向冷漠无情,除了对夜天执着了几千年,对妹妹类无双宠、爱有加,可从来没有在乎过其他的呢,生死更不该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类无恨倒不在意玄墨上神的想法,自顾自地说“如果我死了,他一个人活着会很累,我想为他撑起一片天,让他幸福地活着,而不是让他在痛苦中度过余生。” “他是凡人,生命本就有限,我只想在他有限的生命里,陪他度过,与他演绎一段不凡的爱恋。” “两个相爱的人,如果一人死了,活着的必定更为痛苦,如果真的要选择的话,那么,我宁愿我是活着那一个。” 话到这里,类无恨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相信,如果玄墨上神愿意出手相救的话,已经不需要他再说那么多;如果玄墨上神不愿意出手相救的话,就算他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 玄墨确实是震惊了,看着类无恨的眼神满是探究。类无恨执着了夜天几千年,突然抱着一个陌生的凡人男子来求他相救,还毫不吝啬地表达自己的深情,换了是谁都会震惊不已吧? 玄墨想,如果不是类无恨演技太好,就是真的爱极,否则看着怀中男子时,怎会有那般深情、温柔、宠、溺的眼神? “夜天呢?我若记得不错的话,你一直喜欢的人是夜天吧?”玄墨上神若有所思地看着类无恨。 “夜天?”类无恨幽幽道“我也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夜天,更曾为了得到他而做过不少事情,可是,当城釿在我眼前被苏芷妍击飞那一刻,我的呼吸都跟着停止了,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对城釿的爱,比想象中的要多太多。” “城釿和夜天是不同的,没有夜天,我可以活得很好,可是,没有城釿,我觉得自己的世界失去了所有的色彩,无双已经死了,魔界被苏芷妍占了,我还真不知道,若真失去了城釿,我会怎样。” “如果灵魂可以轮回,我想,即便三空六界,上天入地,我也要找到他。” 类无恨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爱上了夜天以外的男人,深入骨髓。 类无恨也从来没有想过,他堂堂魔界君主,会有这么一天,为了所爱的男人而放下所有的高姿态,去求一个与他完全不同世界的上。 类无恨更从来没有想过,他高高在上的魔界君主,会有这么一天,在一个上神面前,如此酸涩,如此痛苦地述说自己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意。 玄墨上神是真真正正地被类无恨震惊了,为此,不由多看了夜城釿几眼。 夜城釿生得极美,比很多女人都美,哪怕已经死了,被类无恨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保存着尸体,脸色惨白得渗人,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美。 如此男人,看一眼,便很难忘记,特别是眉间那一点朱砂痣,出奇的红,与惨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的三个条件,我先记下了。”玄墨上神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向里走。 “哦。”类无恨愣了一下,随即欣喜若狂,不住点头“好,只要你能救活他,别说三个,就是三十个,三百个,我也答应。” 玄墨上神抽了抽嘴角,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类无恨随着玄墨上神一直往里走,七拐八绕的,越走越冷,他的心,却是越来越激动。 走了一会儿,类无恨又想起一件事,遂问玄墨上神“玄墨上神,不知,无双怎么样了?” “终于是问了。”玄墨上神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妹妹在我这里了。” 类无恨囧,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能说他一直心系夜城釿,是真的忘记了无双这个妹妹么? 玄墨上神也没真想怎么着他,见他不言,想了想,道“我已经找到她投身的世界了,所有的魂魄也都打入了那个时空,她转世为人的新身身上,昱辰也是前不久去那个时空找她了。” “昱辰,真的去了?”类无恨有些不确定地问。虽说他一直都不怀疑昱辰对无双的爱,但真没有想到,昱辰能为无双做到这样的份上。 “是。”玄墨上神意有所指地说“他的心情,倘若你真的爱你怀中的男人,那么,必定能理解。” “城釿什么时候可以醒?”类无恨直接转开话题。 玄墨上神嘴角抽了抽,类无恨,你不觉得自己太过于心急了么?给我送一个死来人让我救就算了,才刚送来,你就要想要他醒?真当我是神仙,无所不能么? “他五脏六腑俱碎,筋脉尽断,想要救活,恐怕,得费一些精力了。”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当然,我现在带你去寒冰室,里面有一张玄冰床,只要将他放在玄冰床上,每日以你的心血喂送,再找到天鸢花、极地水、灵之翼,炼成纯净丹药给他服下,给他洗髓伐骨,修五脏六腑,接筋续脉,最后,集齐他的魂魄,打入体内,他便能活过来了。” “要我去寻天鸢花、极地水、灵之翼?” “这倒不必,你只要看着他,每日以心血喂送便可。” 就这样,类无恨日日在寒冰室内陪伴夜城釿,喂以心血。 玄墨上神则在自己的一方天地内寻夜城釿被迫离开的魂魄。 .. ------------ 第三百六十五章 玄墨上神恐怕救不了他 夜城歌比司若弦、君离琛要早到昆仑虚,他到的时候,玄墨上神正在寻夜城釿的魂魄,感觉到他的气息,便停了下来,出门去见他了。 对于夜城歌的出现,玄墨上神并不意外,若夜城歌不来,他才觉得奇怪呢。 “玄墨,好久不见。”夜城歌简单地打过招呼,便开门见山地说“你知道我的真身在何处?知道怎么能够让我回归神界?” 玄墨上神微微挑眉“向来冷静,泰山压顶也能淡然自若的夜天太子,何时也变得如此急切了?” “你直接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夜城歌并不想跟玄墨说那些废话,现在的苏芷妍已是不死不灭之身,这也就说明她的本事已经高得不可估算,时间多一刻,便有可能发生不可预见的事情。 “为什么急于回归神界?难道你不怕三魂七魄回归神体,你夜城歌将不复存在?”玄墨直言。 夜城歌说“苏芷妍的能力已经超出我们的想象,凭着她对神界的恨意,如果不除掉她,三空六界,四海八荒,都有可能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倘若,真的注定我夜城歌要被夜天取代,我也别无选择,不是吗?” 玄墨点点头,道“眼下的时局,早已超出了我们当初的预想,苏芷妍,绝对是一个意外,但就是她这个意外,会有六界带来怎样的危机,谁也不知道。” “你的真身在神界天池底,由四大神兽之一玄武守候,虽说你现在的身体有神根,但要回归神位,也必须历劫,但是,需要历经怎样的劫,我也不知道。” “连你也不知道?”夜城歌紧蹙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玄墨上神说“自一百多年前,妖界之王君离琛与魔界君主类无恨逃出锁魂塔之后,我都以为,他们二人还会掀起风浪。一百多年来,一切如常,并无什么大事发生。可是,千年后的今天,自你与司音再世为人,玄天剑、玄音琴似有感知般再现,便注定了不平常。” “若不是最近发生这么多事,我还会以为类无恨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当初,我还利用类无双危胁类无恨,让他不许插手人界之事,直到前段时间,我才发现,事情,早已出乎意料,偏离轨道。” 夜城歌默然。 许久,夜城歌才说“玄墨上神,可否请你去神界天池底将我的真身取出,然后,逼出我身体里的灵魂,与玄天剑内的灵魂一起打入真身?” “夜天太子,你应该清楚,这是逆天的行为,你可与凡人不一样。”玄墨上神不赞同地说。 “要灭苏芷妍,非极地真水与天地真火不可,除非我脱离柔体凡胎,否则,根本驾驭不了极地真水与天地真火。”顿了顿,又道“你应该知道,六界中,除了我与司音,再没有人可以控制它们,即便是皇父与你玄墨上神也不行。” “我只是想在苏芷妍未成气候前,灭掉她,这样,可以少些危险。” “或许你还不知道,苏芷妍已经将魔界控制了。”玄墨上神平静地陈述着这样一个事实。 “什么?”夜城歌不可置信地看着玄墨上神,不确定地问“连类无恨也被她控制了?” 玄墨上神失笑“夜天,轮回几次,你还真变得很凡人了。” “什么意思?”夜城歌脱口而出。 “类无恨怎么说,也是魔界君主,不论是他,还是妖界之王君离琛,都是与神皇差不多的存在,几十万年的修为,就算放眼六界,也没有几人是他们的对手,何况是重生不久的苏芷妍?”玄墨上神解释道“就连全盛时期的司音上神,也未必胜他们多少。” “那千年前在弱水之滨那一战。。。”夜城歌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知道,如此,玄墨上神已经懂了。 说起来,上一世,身为夜天太子,他还从未与魔界君主类无恨,或者妖界之王君离琛交过手,哪怕魔界君主类无恨对他执着了几千年。 提起弱水之滨一战,即便已经过去千年,玄墨上神的心,还会止不住犯疼。 一千年多前,自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成了婚,玄墨上神与司音上神的来往便不若以前那般频繁了,司音上神到昆仑虚的时间也少了不少。 一千年前,妖魔界蠢蠢欲动,妖魔神三界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大战,神界将面临严峻的考验。这事,玄墨上神是知道的,不论是他,还是司音上神,都无法置身事外。 但是,作为上神,玄墨有自己的傲气,他与司音上神境况不同,神皇未请,他并不打算自己主动出手。 然而,令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是,这一等,等来的竟是司音上神在弱水之滨与妖魔两界君主大战,最终,以元神祭锁魂塔,将妖魔两界君主锁于锁魂塔,而她自己则是元神俱灭的消息。 直到现在,玄墨上神还记得,刚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疼痛。 司音上神的本事有多高,妖界之王与魔界君主的修为又在哪里,玄墨心里都有一个定数,他不敢想象,如果,妖界之王君离琛没有手下留情,或许,就不是元神俱灭这么简单了,只怕,连真身都会被毁灭,还未必能够真正锁住妖魔两界君主。 “玄墨。。。”见玄墨上神一脸痛苦的模样,夜城歌微微有些诧异。 不过,想想便又了然了,他若记得不错的话,司音上神在与他成婚之前,不只有妖界之王君离琛对司音上神穷追不舍,更有玄墨上神这个好友不悔守护。 闻其言,玄墨上神自思绪中回过神来,道“弱水之滨一战,若非君离琛相让,恐怕,司音的结局会更惨。” 听玄墨上神这么一说,夜天也想起来了,当年,当他赶去弱水之滨的时候,正是司音以元神祭锁魂塔,元神俱灭之时,在他痛喊出声之时,还有另一个声音。当时,他眼里只有司音,整个人都被司音吓坏了,心脏都痛得麻木,现在想想,若他听得不错的话,是这样一句话。 “司音,就算你要我君离琛的命,只要你一句话,来取便是,何苦要这样对待自己?” 夜城歌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他带给她的总是伤害。 “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想了,司音的选择,一直都是你,不是吗?”玄墨上神轻言出声。 夜城歌说“跟你们比起来,我确实是最幸运的,可是,伤她最多的人,也是我。” “正因为她爱你,所以,你才能伤害到她。”玄墨说“你们还有很多时间,我希望以后你能好好对她。” “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他再也不想过那种没有她的日子,于他而言,绝对是生不如死。 顿了顿,又似想到了什么,继续问“你知道类无恨在哪里?” 那个男人对他执着了那么多年,如果能够让他放下,于他们而言,无疑是有利的,这万一他要想不通,与苏芷妍站一边去了,那就不好玩了。 “想见他?”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我想,有必要跟他谈一谈。”夜城歌点头。 玄墨笑道“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只是,别太吃惊哦。” 夜城歌挑了挑眉,玄墨并未点破,转而向寒冰室走去“想见他的话,就随我来。” 玄墨未说,夜城歌也没有问,心里也难免有些疑惑,类无恨这个人,还能有什么值得他吃惊的? 越往寒冰室走,温度就越低,好在,两人运用灵力可以将寒意压下去,以致于不至那么冷。 寒冰室内,类无恨正握着夜城釿的手,跟他说着话,听到寒冰室的门打开的声音,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是玄墨上神来了,毕竟,这些天,玄墨上神日日都会来寒冰室看看夜城釿的情况,也会跟他说说寻找夜城釿魂魄的近境。 出于礼貌,类无恨松开夜城釿的手,起身迎上去“玄墨上神,有消息了吗?” 抬眸,看到随着玄墨进来的夜城歌那一刹那,类无恨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也未及敛去,看上去,有点傻傻的,那可与他平日的形象有着天壤之别。 夜城歌被这样的类无恨惊住了,不过,还来不及表达自己的惊讶,便看到躺在玄冰床上的夜城釿。哪怕相距有些距离,两分别也有几年了,但也只是一眼,夜城歌便认出了夜城釿。 夜城歌来不及想夜城釿为什么会在这里,类无恨又为什么会守在这里,只径直往玄冰床走去。 近了,夜城歌看到夜城釿的那一瞬间,晃然想起什么,少许,才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与苏芷妍交手,为了救我,他被苏芷妍重伤,五脏六腑俱碎,筋脉尽断。”类无恨走上前,解释道“我带他来这里,为的就是请玄墨上神救他。” 夜城歌看着夜城釿,话却是对类无恨说的“玄墨上神恐怕救不了他。。。” .. ------------ 第三百六十六章 灵兽火麒麟 闻言,不只是类无恨,连玄墨上神都有些诧异,皆疑惑地看向夜城歌。 夜城歌看向玄墨上神,问“玄墨上神,不知你可曾寻到他的魂魄?” “不曾。”玄墨上神如实回答。 夜城歌点点头,道“他乃本太子的坐骑-灵兽火麒麟。” 闻言,别说类无恨,就连玄墨上神也震惊不已,倒不是说夜城釿的身份,而是他们一个妖界之王,一个远古上神,竟然没有看出夜城釿的身份,这何止是打击? 夜城歌岂能看不出类无恨与玄墨上神的郁闷,遂解释道“当年,所有人都知道,我为司音修复灵魂、集元神,耗去了所有修为,却没有人知道,由于我太过于急切,心神没有达到最集中的程度,中间出了一点岔子,差点损毁神根,是麟儿救了我。” “麟儿知道我会轮回转世,便将修为渡给了我,让我与司音能够在同一时空,再续前缘。” “我送他离开之时,在他身上下了禁制令,就算他转入轮回,除了我与司音上神,无人能够看出他的真身。” 闻言,类无恨与玄墨上神了然,难怪,他们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说到禁制令,那可是神界皇室特有的本事,不,应该说是神界天皇,或天皇继承人才能修行的一门术法,一旦在一个人身上下了禁制令,不论你的修为有多高,能够看到的,也只是他存在的模样。 正如火麒麟夜城釿,他是人形,类无恨与玄墨上神能够看到的,也只有他人形的模样。 当然,禁制令也有一种保护原身的特别功能,火麒麟的身体,与人类不同,只要解除禁制令,使其回复麒麟原身,便能将他救活。 现在,就算依旧玄墨上神所说的法子,也只能令夜城釿现在的身体复原,却无法令他醒来。 “那么,只有你能救他了?”类无恨看向夜城歌。 说真的,类无恨从来没有想过,会与夜天以这样的形式再见,这种感觉,还真是怪异。 不过,类无恨又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夜城釿的情况。 “现在,我也无能为力。”夜城歌说“虽然下禁制令的时候,我的修为几乎已经耗尽,但解除禁制令,不说要全盛时期,至少,要我脱离柔体凡身,回归神位才行。” 类无恨“。。。。。。” 这不是说了白说? “那你何时能够回归神位?” “你似乎比我还急?”夜城歌挑眉,终是于闻到了歼、情的味道,若有所思道“你与城釿。。。” 后面的话,夜城歌没有说出来,但他相信,类无恨懂。 类无恨看看夜城歌,又看看夜城釿,如实道:“我承认,对你执着了几千年,为了得到你,也没少做坏事,但我已经想明白了,我并不是那么非你不可的,我对你的感觉,也最多仅限于喜欢而已。” “我对城釿的感情却完全不同,我爱他,不想失去他。” 闻言,夜城歌心里轻松了不少,原本以为要费些心神,还未必能搞定的人,现在,就这么轻易地解决了,还不用自己费神,岂能不愉悦? 不过,有一个问题,夜城歌一直想不明白,他以前压根就没见过类无恨,他怎么就突然对他执着起来了? 想到了这个问题,夜城歌也不客气地问了出来“类无恨,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对我那么执着?就因为我是天界太子?” “你还记得曾经救过的一只小狮子吗?”类无恨看着夜城歌,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见到夜天,类无恨心里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又真的说不上来。 “我从来没有救过什么小狮子。”夜城歌非常肯定,也有些迷茫,但片刻的迷茫之后,便了然了。 敢情我们的魔界君主是认错人了?还一错就是几千年?而他堂堂天界太子,就这么无缘无故地苦恼了几千年? “六千年前,雾林山,你真不记得了?”话虽这样问,但类无恨已感觉出了不对。 如果,当年那个人不是夜天,那么,又是谁顶着夜天的脸呢? “六千年前,我在祈连山修行,并未出来过,直到五千年前,我才离开祈连山返回天界的。”夜城歌坦言。 这个时候,夜城歌已经可以肯定,他就是莫名其妙地被人表错情了,囧! 类无恨“。。。。。。” 敢情他这几千年的执着,都TM表错情了? “你还有什么孪生兄弟吗?或者,与你长得相似的兄弟?”类无恨不死心地问。 夜城歌非常肯定地说“没有。” 三空六界,四海八荒,有谁不知道他夜天是天皇唯一的儿子?类无恨这明显是问的废话。 类无恨“。。。。。。” 还真是错了?类无恨相当无语。 玄墨上神在一旁也是听得满头黑线,尼玛,要不要这么喜剧?要不要这么坑爹? 夜城歌默,少许,他突然回过神来,从类无恨的话中抓住了关键所在,抬眸,问道“救你的人,与我长得一模一样?” “是。”这不是废话吗?若然不是,他至于认错人吗?至于浪费这么多年表情?至于浪费这么多年感情? 真TM坑爹呀! “我想,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夜城歌想了想,如是道。 类无恨与玄墨上神同时看向夜城歌,夜城歌却将视线放在了夜城釿身上,缓缓道“若许,这就是缘份吧。” “嗯?”类无恨与玄墨上神皆疑惑,这管缘份什么事? 夜城歌也不管类无恨与玄墨上神是什么表情,继续道:“六千年前,我在祈连山脉修行正达比较关键的时刻,而又恰巧碰上一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来捣乱。” “为了清静,我让麟儿幻化为我的模样,将那些家伙丢到雾林山魔窟洞去。” “若我猜测不错的话,当年救你的人,应该就是麟儿。” 话到这里,夜城歌狐疑地看着类无恨,半晌,道了一句令人吐血的话“我怎么不知道魔界君主竟是一只小狮子呢?” 类无恨嘴角抽了抽,道“幻化,懂吗?” 说完,类无恨懒得理夜城歌,转而直接坐到了玄冰床上,深情凝望夜城釿,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难怪,几千年来,每一次见夜天,缠着夜天,他都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难怪,他执着了几千年,终究还是无法爱上夜天。 他以为是爱,其实,他爱的,不过是救了他的人而已,哪怕夜天给他的感觉不是那么对劲,但他还是告诉自己不会错,这才执着了这么多年。 事实却是,救他的人不是夜天,而他爱的人,自始至终,也只有夜城釿一个而已。 这算不算老天爷开的一个最为残忍的玩笑呢?他类无恨明白了一切,他爱的人,却只能沉睡? 夜城歌本还想打击类无恨几句,但看到他眼中流露出来的痛苦,终是没有说出来。 整个寒冰室,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夜城歌看了看类无恨与夜城釿,转而看向玄墨上神,缓缓道“玄墨上神,可否请你去神界天池取来我的真身?” “夜天,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那个方法,着实不可行。”玄墨上神摇头,道“还是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夜城歌问:“如果我死了,魂魄便会离体,届时,你再带着我的魂魄与玄天剑去神界天池,将三魂七魄打入我的真身之内,如何?” “万一我抓不住你的灵魂呢?”玄墨上神反问。 夜城歌说“有你玄墨上神抓不住的魂魄吗?” 玄墨上神“。。。。。。” 需要这么直接吗?他是能抓得住夜城歌的魂魄没错,可是。。。 他想的是,待司音回归之后,再助夜天回归,那个时候,就算是逆天而行,引来天劫,好歹也多一个人抵挡呀。如果现在就助夜天强行回归,他能帮他避过天劫,但待司音找来又当如何?他还有能力助司音一次? “夜天,我无法帮你,至少,现在不行。”玄墨上神再次直白地拒绝。 类无恨转过身来,问夜城歌“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毫无疑问,类无恨问的是夜城釿的事情。 夜城歌说“先按玄墨上神说的做吧。” “夜天,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但事情,早已超出了我们的预料,目前来说,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见机行事。”顿了顿“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苏芷妍最为关注的就是你,难道在这个时候,你想将她引来这里?” “难道我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夜城歌反问。 “当然不是。”玄墨说“你可以想想应该怎么对付苏芷妍。” “玄墨上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怎么越发觉得不对劲呢? 玄墨十分坦诚“是。” 夜城歌蹙眉,玄墨说“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玄墨上神的话音刚落下,便敏锐地感觉到了异样,他微微勾了勾唇角,对夜城歌和类无恨说“一起出去吧,该来的人,都来了。。。” .. ------------ 第三百六十七章 想要琴?送你一曲又何妨? 且说司若弦与君离琛,这二人离开妖界之后,一路往昆仑虚赶,本来,就快到昆仑虚脚下了,苏芷妍这个女人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生生拦住二人的去路。 “离琛,有否体会到什么叫做阴魂不散?”司若弦笑看着君离琛,漫不经心地问道。 君离琛也是相当配合“你不说,我倒还没注意,你一说起,还真是呢。” 顿了顿,君离琛似想起了什么,抬手摸摸自己的俊脸,故作苦恼地说“这人长得好看了,就是不太安全呀,连畜牲都要跟着,还真是苦恼呢。你说,这恐龙那么丑,不是他的错,至少,他没跑出来吓人,怎么有人就连恐龙那种自知知明都没有呢?真是苦恼中的苦恼呀。” 话到这里,还不忘问一句“司音,你以为呢?” 听到君离琛的第一句话时,司若弦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当看到君离琛抬手摸自己的俊脸,又蹦出那么一句话时,瞬间黑线,尼玛,君离琛,你要不要再自恋一点? 听到最后,司若弦又特别想笑,她倒真是没有想到,堂堂妖界之王,也有如此毒舌的时候,还是对一个本就长得挺漂亮的女子。 司若弦说“同感。” 拦在他们身前的苏芷妍早已黑了脸,一个本来挺漂亮的人,被人贬得一文不值,愣是说成了丑八怪,恐怕,任是谁都不会有好心情吧? “妖王,你说,你为了这么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付出那么多,值得吗?如果你现在回头,我保证将妖界原封不动地还给你。”这话,也只是苏芷妍抛出的诱饵罢了,若君离琛真的离开司若弦,她不仅不会将妖界还给君离琛,还会想方设法地除掉他。 君离琛又不是傻了,岂能想不到这一点? 当然,不管他有没有想到那一点,他都不可能离开司若弦,更不可能再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 君离琛冷冷一哼,道“说说你跟着我们的目的吧?”他可不认为苏芷妍会吃饱撑的,跟着他们跑了这么远,只为了让他离开司音。 君离琛问得直白,苏芷妍也不拐弯末角,直接看向司若弦,缓缓道“把玄音琴交出来。” 司若弦微微挑眉,难道苏芷妍还信什么得玄音琴者得天下的传言不成? 有多久没有遇到有人为了得到玄音琴,而如此追着她,该死的是,她竟然没有发现。 君离琛也微微诧异,苏芷妍已经是不死不灭之身,本事极高,她会在乎玄音琴?还是说,玄音琴内秘密已经被她知道了?她想要玄音琴的目的,是为了毁灭司音的魂魄? 想到后一种可能,君离琛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就算司音从不曾回应他的感情,也不可能回应,更不曾爱过他,甚至连喜欢都没有过,他依旧无法看到她受伤。 只要一想到天地间再不会有司音上神这个人,君离琛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 不论司音爱不爱他,只要她过得好,一切都值得了,至少,他们现在是朋友,他这么多年的努力,还是有成效的,不是吗? 诧异、心惊之余,君离琛又觉得苏芷妍知道玄音琴秘密的可能性很小,毕竟,放眼三空六界,四海八荒,知道司音还有一魂三魄寄于玄音琴的人少之又少,而那唯几知道的人,都不可能说出来。既是如此,那么,苏芷妍要玄音琴又是为了什么呢? “苏芷妍,你认为自己算什么东西?玄音琴也是你能觊觎的?”司若弦冷声反问。 不论苏芷妍有什么目的,她都不可能会如其所愿。 苏芷妍似笑非笑道“司若弦,你还真当自己是司音上神了?别忘了,你现在只是柔体凡胎,有什么能与本公主抗衡的?”顿了顿“今日,本公主可不是与你商量,玄音琴得留下,你的命,也得留下。” “苏芷妍,你当本王是死人吗?你认为本王会让你伤她?”君离琛本能地将司若弦护在身后,哪怕,苏芷妍还什么都没有做。 苏芷妍冷笑一声“君离琛,你还真当自己是一回事了?若本公主怕你,就不可能跟了你们那么久,更不可能现身了。” “说起来,本公主还得感谢你,若非你将蛇内丹取走,本公主又怎会死后重生?又怎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又怎会有现在的成就?可即便如何,就算是你,也休想保住她。” “口气倒真是不小,想要玄音琴,那还要看你有没有那样的本事来拿。”司若弦并没有一丝畏惧,冷哼道。 想要玄音琴的家伙何其多,也不在乎多苏芷妍一个。 只是,司若弦与君离琛都没有想到,此时的苏芷妍已是不死不灭之身,本事更比上一次交手要厉害多了。 “本公主就让你看看,本公主到底有没有那样的本事。” 话音方落,苏芷妍已经率先发起了攻击。 只见一道白色的光芒自苏芷妍掌中击出,直逼司若弦命脉,强大的能量,在半空划开一道弧度,光芒所过之处,无不掀起一股强大的劲风,卷起地面上的沙石、泥土,在空中盘旋。 刹那间,天际便陷入一片灰蒙之中,而这又不似普通的灰蒙,苏芷妍的能量强大,灰蒙内,哪怕是一粒再小的石子,也可化作一件最厉害的兵器,夺人之命。 司若弦还未动,君离琛已经一手在她身前布下一道结界,一手迎向苏芷妍的攻击。 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自君离琛掌中飞出,疾速在半空中化为一条金龙,张大着大口,将灰蒙全部吞入腹中,在灰蒙消失那一刻,金龙直接撞上白色的光球,顿时,火光四溅,爆炸声四起,强大的余波震得地面都在颤动。 而君离琛与苏芷妍,皆被对方的能量迫得后退两步,方才稳住身形。 司若弦十分诧异,苏芷妍的能量,何时变得如此强大了? “呵,妖王不愧是妖王,果然厉害。”苏芷妍叹道。 “你倒是真出乎本王的预料。”君离琛又如何不震惊?在他感受到苏芷妍能量强大那一刻,便想要躲开,可是,他的速度竟快不过苏芷妍的攻击。 眼看着势必会相撞,君离琛也加大了能量,欲给苏芷妍狠狠一击,然而,苏芷妍却化解开了。 在司若弦没有看到的地方,分明是很短的时间,君离琛与苏芷妍竟已交手数十招,那速度,比光还快,根本无法用肉眼判定。 苏芷妍说“你出乎预料的事情还多着呢。” 话才出口,苏芷妍已经再次对君离琛发起了攻击,绝对是想要出其不意的,好在,君离琛也不是吃素的,在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一手迎上苏芷妍的攻击,一手以能量化剑,执剑而上,直逼其要害。 又是几百招过去,苏芷妍再是厉害,也敌不过君离琛如此反应与速度,只在她与君离琛对战之际,君离琛已利用能量化作的长剑刺入苏芷妍的心脏。 出乎意料的事情,就在此时发生。 本该在苏芷妍体内爆破,给苏芷妍带来致命伤害的能量剑,不仅没有给出应该有的反应,反倒被苏芷妍的身体吸收,而她被刺中的心脏,竟似无事般,伤口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震惊的吗? 不管是君离琛,还是司若弦,都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苏芷妍的成长速度,竟已BT到如此程度。 此时,君离琛十分后悔,如果,当初他毁掉苏芷妍的真身,那么,苏芷妍便不可能站在这里,即便是有灵魂,她也必须重新修行,或找寄体,不论是哪一种选择,她都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本事。 苏芷妍可不会给君离琛和司若弦太多伤春悲秋的时间,就在君离琛懊悔之时,苏芷妍找准时机,已经向司若弦发起了不下于三次的袭击,那速度,快得根本就抓不住,即便是君离琛在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结界的异样,也阻止不了她在第一时间的袭击,若非司若弦身前有结界相护,以她现在的本事,根本躲不过。 “你竟已是不死不灭之身了?”还会自动修复,君离琛真怀疑苏芷妍吞下的到底是什么,要不要这么BT? “否则,已经领教过你妖王本事的我又岂敢单独前来?”苏芷妍说“司若弦,识相的话,就把玄音琴交出来,如此,或许,我会考虑给你一个全尸。” “你不觉得自己太天真了吗?时辰尚早,做梦,会不会太早了点?”司若弦冷声反问。 下一刻,司若弦凝聚能量,逼出一滴血弹向空中,霎时,白色的天空染上一片血一样的红色,逐渐凝聚、缩小,然后,渐渐旋转起来,变作一个漩涡。 司若弦微微眯起凤眸,凝望着半空中的漩涡,少许,待得漩涡散去,她才凭空抓去,通体白色的玄音琴就那么出现在她手中。 司若弦看向苏芷妍,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底,一脸狂傲“苏芷妍,想要玄音琴?我便送你一曲又何妨?” .. ------------ 第三百六十八章 齐聚昆仑虚 司若弦抱着玄音琴,连音都未试一下,直接开始了弹奏。 绝心曲,司若弦很少弹及的曲调,能够诛神毁魔除妖的曲子,奈何,她的能量有限,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 绝心曲响,狂放而霸气十足的曲调,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气,穿透结界,穿透空气,直接钻入苏芷妍耳中,传达五脏六腑,汇四肢百骸。 “曲子倒是不错,不过,于本公主无用。”苏芷妍凝聚能量,轻易便将绝心曲摒于耳外,抬手,一道白色的光芒击出,在半空中汇成龙的模样,凶猛无比地向司若弦奔去。 苏芷妍这一击,用足了能量,是下定了决心要置司若弦于死地的,故而,在她发起此次攻击前,已经唤出了无数上等妖,将君离琛紧紧缠住,为的只是让他赶不及在第一时间救司若弦。 司若弦心下也是大惊,想要躲,那速度快得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本能地一手凝聚火系能量,一手弹奏绝心曲,迎了上去。 不灭的三昧真火对白色的光芒进成一个包围圈,将其紧紧包围在内,勾起又松开的琴弦,发出凌厉的冷芒,在半空中划开一道明显的裂痕,欲图斩碎苏芷妍的光龙。 若是以前的苏芷妍,司若弦还能对付,现在的苏芷妍,可不是她能够对付的,她的反击,根本伤不到苏芷妍半分,只能眼睁睁看着光龙冲开三昧真火的包围圈,穿透玄音琴带起的冷芒,直逼身前。 君离琛在一旁看得心惊不已,飞身便要上前,然而,身子刚动,便又被其他的妖缠住,他根本无法脱身。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白色的耀眼光龙在距司若弦心脏不过一厘米的距离之时,被横空出现的一把玄冰宝剑生生斩碎,碎片四散飞溅,每一片,都能量巨大,带着足以摧毁一切的凌厉。 苏芷妍被强大的能量反击,身子被震得后退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五脏六腑一阵阵翻涌,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就那么喷了出来。 而司若弦,早在苏芷妍前面发起攻击的时候,结界已经被破,在苏芷妍的再次攻击袭来之时,她已经被震得五脏六腑俱颤,光龙被斩碎那一刻,她躲闪不及,被能量碎片击中,又被强大的余波震伤,身体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玄墨上神在寒冰室内已感觉到了异样,带着夜城歌与类无恨赶到昆仑虚脚下,看到的便是司若弦对战苏芷妍,君离琛被无数上等妖缠住,不得脱身,但又万分担忧司若弦,却又无能为力的痛苦。 眼看光龙将要击中司若弦,玄墨上神立刻凝聚灵力,幻化玄冰剑,用力推出,生生斩碎光龙。 夜城歌看准时机,飞身掠去,一面挥舞玄天剑,将其他的能量碎片给挡下,一面加快速度,赶在司若弦掉落在地前,将其接住。 司若弦预期的疼痛没有袭来,反倒跌入一个温暖而又熟悉的怀抱,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难掩的情愫。 不远处的君离琛,见夜城歌接住了司若弦,心里划过一抹酸涩,却也安心了不少,转而,认真对付起缠住他的妖精们。 苏芷妍的脸色可就不怎么好看了,有些懊恼没有早些对付司若弦。 玄墨上神、类无恨、夜城歌三人的到来,令她失去了杀司若弦的机会。 没错,她苏芷妍现在是能量强大,不死不灭,可是,面对几个如此强大的敌人,她也是毫无胜算的,特别是玄墨上神和魔界君主类无恨,又有妖界之王君离琛,几个高手都在这里,她能做的,只有撤退而已。 “苏芷妍,你的命还真是大,黑暗戾灵阵竟也没有将你杀死。”看到苏芷妍真实地站在这里,类无恨是诧异的,就算当日他是因为心系夜城釿,没有回去确认,但他认为,黑暗戾灵阵足以毁灭苏芷妍,竟没想到,她还活着,不仅如此,能量高了不少,连身体都变成了不死不灭。 苏芷妍勾唇一笑,或有所思道“还真要感谢你的黑暗戾灵阵。否则,又岂会有现在的苏芷妍?” 类无恨蹙起眉头,敢情她变成今日这样,还是他的错不成? 玄墨上神说“苏芷妍,本上神规劝你一句,回头是岸。” “岸?我看是崖才对。”苏芷妍不以为意,表面装得若无其事,心里却在盘算着从哪里出去才最为合适。 “是岸,是崖,都不重要,今日,本君便取了你的性命,看你还如何作恶。” 话音落下,类无恨已向苏芷妍发起了攻击。 只见黑色的能量瞬间袭向苏芷妍,苏芷妍不敢大意,凝聚能量,迎上类无恨的攻击。 一时,天地变色,风起云涌,飞沙走石,昏暗一片。 苏芷妍知道越留下,越危险,尽管她不死不灭,但不代表没有她害怕的东西。 早在服下聚集了所有蛟龙的能量与精血的内丹之时,便看到了蛟龙族前辈留下的叮嘱。 服丹融炼之后,能量大涨,六界少有敌手,不死不灭之身,但畏极地真水与天地真火。 极地真水与天地真火,由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掌控,想要真正的无后顾之忧,那就只能先下手为强,灭了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或者,毁掉极地真水与天地真火。 人,就是眼前,可她却没有办法同时除掉他们,最最重要的是,玄墨上神出手了,现在的她,还不足以与眼前这群家伙斗。 打斗中,几十招来回,苏芷妍的心思已是百转千回,下定决心那一刹那,她刻意被类无恨击中,借着那股强大的能量,她离开了。 “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都除掉。”这是苏芷妍的豪情壮志,也是她的终极目标。 苏芷妍离开后,司若弦等人也直接上了昆仑虚,倒不是他们不想杀了苏芷妍,而是,他们此时无能为力,另,他们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他们谁也不会想到,苏芷妍的速度可比他们快多了。 “若弦。。。”夜城歌贪娈地看着司若弦,有许多话想要对她说,可真的开口,才发现,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司若弦何尝不想夜城歌?但她只问了一句“我离开皇宫之后,你可曾碰过苏芷妍?” “不曾。”夜城歌回答得十分干脆。 “我知道了。”司若弦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也什么都不问,而是转而看向类无恨,开门见山地问“魔君,雾林山的血色曼珠沙华可是你取了?可否将它交还予我?” “是我取了不错,不过。。。”类无恨有些抱歉地说“那东西,我本放在后园内,但当日情况太过于特殊,我又急着救城釿,也就忘记拿出来了。” “后园已经被毁了,也不知道那东西还在不在。” 司若弦很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感觉,没有血色曼珠沙华,她如何回归本体?但转念一想,又惊觉不对,脱口问出“你说的是夜城釿?他人呢?” “他已经死了。”类无恨如实回答。 司若弦默,夜城歌补充道“三皇兄乃是灵兽火麒麟,待得他日解除他身上的禁制令,便可救活他。”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司若弦问夜城歌,他不是应该在皇城内做他的帝王吗? “我来,是找玄墨上神帮忙的。”夜城歌如实回答,却没有说明帮什么忙。 夜城歌没有明说,司若弦却了然,她说“城歌,有些事情,急不来,你身为神界太子,怎好逆天而行?” 话到这里,司若弦又对类无恨说“带我去取血色曼珠沙华。” “恐怕不行。”类无恨想也没想便拒绝。 君离琛问“为什么不行?难道你一个堂堂魔界君主,还想赖在昆仑虚不成?” “我得守着城釿,每日以心血喂之。”类无恨解释道。 “我们快去快回便可。”司若弦说“你也想夜城釿早些醒来对不对?坦白的说,若苏芷妍不除,夜天太子便不可能回归神界,如此,夜城釿便无法醒来。” 类无恨微微挑眉,这与取血色曼珠沙华有什么关系吗? 玄墨似看懂了类无恨的疑惑,接过司若弦的话头,解释道“司音上神不回归,夜天太子便不可能回归,而要司音上神回归,血色曼珠沙华是关键。” 呃,好吧!说来说去,就是血色曼珠沙华关乎着夜城釿何时能够获救。 类无恨仍有些纠结,玄墨继续说“你们快去快回便可,如果你赶不及回来,我也会想其他方法,绝不会让你这么多天的心血白费。” “那好,我带你去取血色曼珠沙华。”类无恨想了想,便也只能同意。 时间紧迫,几人没有休息一下,司若弦也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便随着类无恨往魔界去,君离琛、夜城歌随行。 几人用了最快的速度往魔界赶,一路顺利。 到了后园,类无恨直奔当初珍藏血色曼珠沙华的地方,结果,那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血色曼珠沙华比较特殊,仅有这么一株,若真的找不到,那么,对于司音上神的回归,真真是一个不小的难题。 这头,类无恨几人在后园仔细地搜寻,另一边,花凌哲那里也不若想象中那般顺利。。。 .. ------------ 第三百六十九章 叶灵被俘 皇都,相府。。。 早在司若弦与君离琛离开之后,花凌哲与叶灵便在安排整个相府的去处,两人达成共识,暂时将他们送去降魔族。 因着司若弦离开之前,便跟司向南等人说清楚了,他们也十分配合,在司若弦与君离琛离开之后,翌日便进宫辞官,然而,事情并不若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几乎是在司若弦与君离琛离开的当天,夜城歌便与苏芷妍大打出手,尔后,又谢绝一切求见之人,将皇位传给夜城浩,他走得匆忙,几乎什么都没有安排,只留下了一旨诏书。 夜城浩无语加无奈,不得不暂时处理国事,但他并没有让太监总管宣读夜城歌留下的传位诏书,而是对外宣称:皇上微服私访了,国事由他代为处理。至于少数知道苏芷妍这个人,并与其勾、结之人,夜城浩都视情节严重而处置了,理由便是:苏贵妃心怀不轨,欲图弑君,而对苏芷妃的处理是:废除其贵妃品衔,赐毒酒一杯。 处理这些事情,夜城浩可算是雷厉风行,没有半点含糊。 司向南与司正轩知道夜城歌不在,便都有些为难了,回相府之后,对花凌哲与叶灵说了得暂时延后行程,花凌哲与叶灵皆蹙眉,并不赞同,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当前局势。 于司音上神而言,相府的每一个人都是重要的,特别是无寂,苏芷妍若知道这些人是司音上神的软肋,定会对他们下手,届时,对司音上神可是非常的不利呀。 当然,不论是花凌哲,还是叶灵,都没有对他们说明到底是为什么,只说是司若弦的意思,他们心有疑惑,却也没有多问什么。 私底下,他们去找了夜城浩,说出自己的想法,夜城浩却没有同意,只让他们等到夜城歌回来再说,毕竟,夜城浩有他的想法。若是这个时候让左丞相与兵部侍郎双双离开朝堂,离开皇都,其他的大臣会怎么想?他夜城浩这个皇帝还要不要做了? 司向南与司正轩皆知道夜城浩的顾忌,唯有与花凌哲分析,表示待夜城歌回来之后再走。 夜城歌的突然离开,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当初,司若弦敲定方案的时候,也没想过夜城歌会离开,可她走了,事情偏就偏离轨道了,这令花凌哲与叶灵都非常犯难。 不论是花凌哲,还是叶灵,都曾参过政,很能理解夜城浩的顾忌与想法,也知道他们若是执意离开,势必会对玄辰国带来不小的影响,指不定一场内乱就产生了,毕竟,司向南与司正轩都比较特殊,就算他们当着所有大臣的面说是自己主动请辞的,也未必能有几人相信。无论是国,还是家,都最忌讳人心不齐。 无奈之下,花凌哲与叶灵只能同意再缓缓,但他们可是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 早在他们二人自降魔族出来的时候,便将降魔族中大部分都带了出来,这会儿,正肩负保护相府所有人安危的重任。 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夜城歌迟迟不归,花凌哲与叶灵都觉得事情越发复杂,亦知不能再等下去,两人商议后决定,分开行动。 花凌哲进宫见夜城浩,叶灵则赶往雾林山找司若弦。 一番折腾下来,花凌哲倒算是比较顺利的,虽说夜城浩乃是凡人,但只要跟他说明了厉害关系,夜城浩便也应允了,还打算派人帮忙,不过,被花凌哲婉拒了。 至于叶灵,毫无疑问地,她找遍了雾林山也没有司若弦的踪迹,离开雾林山之后,她又去了妖界,那个时候,妖界已经被苏芷妍控制了,而非常不巧的,她去的时候,正是苏芷妍从昆仑虚下无功而返之时。 故而,结局自是可以预料。 “怎么,来了就走?何不进去坐坐?”就在叶灵意识到不对,准备离开之时,苏芷妍从天而降,直接拦住了叶灵的去路。 “坐就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若说以前的苏芷妍不足为惧,现在的苏芷妍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狐仙可以对付的,上上之计,便是走。 叶灵的想法虽好,但苏芷妍岂会如她所愿?她的脚刚动,苏芷妍便出手了。 只见一道白色的光芒自苏芷妍掌心飞出,在半空中化作一柄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叶灵。 别看苏芷妍刚与君离琛等人交过手,但能量可是一点也没减,强大的能量所过之处,无不掀起狂风巨浪,如要吞噬一切般,叶灵心惊不已,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边躲开,一边迅速凝结灵力,向着苏芷妍袭去。 苏芷妍冷冷一笑,魔性十足,似是不想与叶灵如此打斗下去,抬手,双手手心向上,默念着诀,霎时,原本白净的天空,变得黑暗起来,平稳的地面亦颤动起来。 叶灵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却也能感受到它的厉害,本能地要逃,但她的脚就像生根般,扎在地面,根本挪不动半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团如有生命的黑暗袭卷而来。 “妖界,可不是你一个仙该来的地方。”苏芷妍慢慢靠近叶灵,缓缓道“不过,既然你来了,那么,就乖乖留下吧,好好享受一下黑暗戾灵阵。” “你。。。”叶灵诧异地看着苏芷妍,话刚出口,便被苏芷妍打断“知道本公主最讨厌的是什么吗?就是你们这些神仙,虚伪。” 叶灵蹙眉,却是什么都不说了。 苏芷妍凑近叶灵,道“最好别让本公主知道你与司音上神有什么关系,否则。。。”后面的话,苏芷妍并没有说出来,不过,她越发凌厉的眸,已证明了绝不会轻易放过叶灵。 叶灵依旧是不发一言,苏芷妍已经扭曲的心理,不论她说什么,都无用。既如此,她又何必浪费时间。 黑暗戾灵阵,戾灵无数,真正的黑暗与邪恶的代表,它们虽未成形,但是,仅凭着那一阵如风般的虚幻缥缈的恶灵气息,也足以轻易毁掉一座城池,令一个原本安详宁静,平和幸福的城池,在短短的时间内变作一座死城。被苏芷妍魔化后的戾灵们更是疯狂,所启的黑暗戾灵阵自也更加危险。 叶灵身为仙,她的仙气在妖气甚重的妖界,本就有所禁制,得不到最好的发挥,呆的时间越久,反而还会被吞噬掉灵气,越来越危险。 这会,被黑暗戾灵阵所困住,被无数戾灵攻击,叶灵本就不强的仙法,更是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不仅奈何不了那些戾灵,反倒被那些戾灵围攻。 短短时间,叶灵已感觉到自己浑身都疼,亦如火烧,又如要生生撕裂灵魂般的疼痛,令她连意识都渐渐消散。 叶灵的坚强,在这个时候全数体现出来,哪怕痛不欲生,她依旧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强迫自己不去理会身上的疼痛,思索着怎么破阵,怎么逃开。 叶灵不停地告诉自己,不可以倒下,不可以落在苏芷妍手上,她心里很清楚,一旦她落在苏芷妍手上,对主人便会不利,她,绝不允许自己成为主人的负担。 可是,光凭着一股不屈不挠的精神可不行,连妖界之王君离琛、魔界君主类无恨都无法在苏芷妍手上讨到多少便宜,又何况她一个小小的狐仙?况,还是在会损耗她灵力的妖界。 “性子倒是挺烈的。”苏芷妍冷眼看着叶灵在黑暗戾灵阵中挣扎,分明已经伤得体无完肤,愣是凭着一股精神气支撑着没有倒下,这样的人,能够为自己所用,倒也不错。心里有了那样的想法,苏芷妍自也会付诸行动,她高高在上地仿若施舍般对叶灵说“只要你答应为本公主办事,不背叛于本公主,那么,本公主可以立刻放了你。” “做、梦。。。”叶灵无力而又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么两个字。 苏芷妍眸光一冷,抬手一挥,叶灵强撑着没有倒下的身子,瞬间被掀飞出去,重重坠落在地,原本就伤重的身体愈加严重,叶灵再是坚强,也终敌不过身体的痛处与无力,再也爬不起来。 “再求我一下,或许,我会重新考虑对你的处罚。”苏芷妍正是用人之际,如叶灵这般坚强、不怕死的人,还正合她的心意。但是,若不能为她所用,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毁灭。 “休想!要杀要剐,息听尊便。”叶灵觉得庆幸,苏芷妍还不知道她是司若弦的契约兽,否则,怕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她了。且不说会不会利用她来要挟主人,依着苏芷妍对主人的恨意,只怕也会恨意转嫁,让她生不如死。 “本公主倒是想要看看,再过一段时间,你是不是还如此傲骨。”苏芷妍冷冷一哼,将叶灵扔进黑暗的空间,布下结界。尔后,对妖魔两界下了格杀与扰乱两道命令,将无数妖魔放到人界四面八方,安排好这些,她又亲自往皇都相府而去。 夜天、司音,人界各处动、乱,我就不信你们不出来,想灭了我?我先灭了你们在乎的人。我倒是想要看看,在你们心目中,到底是回归神界重要,还是这些凡人重要。 .. ------------ 第三百七十章 相府遭难 花凌哲与夜城浩谈妥之后,司向南等人便赶着将所需的物品尽数收拾好了,可是,叶灵却又迟迟未曾归来。 花凌哲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可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溜走,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于是,果断地带着司向南等人往降魔族赶,降魔族人做保护。 司若弦与君离琛离开后,无寂又由司若兰带着,不过,与无寂最亲近的,还是傲霜和阿宝。阿宝对无寂的好,有目共睹,当然,阿宝对傲霜还是很好的,知道无寂与傲霜要走,阿宝便要求同行了。 当时,花凌哲只问了一句话“不怕跟着我们危险重重?”阿宝的回答也只有一句话“我只想在目所能力的地方护无寂与傲霜安全。” 或许,这已是阿宝的一种习惯,习惯了随时随地保护无寂与傲霜,或许,他并不知道有什么危险,但他就是想要时时看着他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宝、无寂、傲霜都渐渐大了一些,阿宝也更懂得媳妇的含义,因着阿庆与阿庆嫂总对阿宝说,傲霜以后就是你媳妇,你身为男子汉,应该保护好她。 于阿宝而言,他更为在乎的是无寂,可是,他也喜欢傲霜,更不能违背父母的意思,渐渐地,也试着将两碗水端平,说什么的时候,总是无寂、傲霜两个名字挂在嘴上。 其实,不论从阿宝说话,还是看无寂与傲霜的眼神,都能看得出来,在阿宝心里,无寂还是比傲霜更为重要的,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是如此。 花凌哲本是想要拒绝的,可阿庆竟也带着阿庆嫂来了,令他拒绝的话哽在喉咙口。 患难见真情,他想,阿庆这一家子,待司家姐妹是真的好吧,带上也无妨,毕竟,他们也与司音上神有些渊源。 为了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花凌哲考虑的都是小路,可尽管如此,该来的麻烦还是来了,避无可避。 苏芷妍自认还是很了解司音上神的,看似冷漠无情,淡漠疏离,实则,对她在乎的人,那可绝对是掏心掏肺的,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不管她怎么变,狂傲、邪肆也好,心狠手辣也罢,这一点,始终不曾改变。 司音作为远古上神,身份凌驾于众神之上,她的性子本冷淡,除却夜天这个爱人,便也只有玄墨这个与她同在的上神能够得她真心,且不说玄墨上神不是好对付的,现在,司音还未回归,只是一介凡人,哪怕恢复记忆,对家人的在乎也是不曾改变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司音不在乎父亲、哥哥、嫂子、姐姐、姐夫,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夜司辰却是无法置之不顾的。 就凭着这一点,苏芷妍便不可能会错过时机。 司音会有什么安排,苏芷妍并不惊讶,她倒是没有想到,相府会空得那般之快,与此同时,她对夜城浩的看法又改变了不少。 身为一个帝王,竟然敢放影响力非同一般的左相离开皇都,夜城浩的勇气实在是可嘉。 苏芷妍冷冷地看着空空如也的相府,心里陡然升起一簇怒火,很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倏然,苏芷妍眯起双眸,唇角勾勒出来的冷笑弧度越发大了,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的寒气。 待得笑意敛去之时,苏芷妍抬手一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火把,直直打向相府,一把接一把,短短时间,风光无限的相府便在大火中焚烧、毁灭。 转身之时,苏芷妍的脸色又变了。 在相府扑了空,苏芷妍并没有立刻去追,而是冷静下来之后,好好地分析了一番,又理了理思绪,这才从小路追来。 不得不说,花凌哲的保护很周全,他不仅施法将在场所有人的气息都隐了去,还设置了一个移动结界,就算不能挡住所有的攻击,但至少能起到提示作用。 当然,花凌哲身为堂堂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战神,全盛时期的他所设下的结界又岂会只能起到提示作用?别说普通的妖魔鬼怪,就连苏芷妍也不可能直接闯过。 若说苏芷妍还是以前的蛟龙,降魔剑对她的到来是不会有反应的,可此时的苏芷妍已经入魔,凭着降魔剑与生俱来对妖魔的敏锐感知,苏芷妍还未靠近花凌哲,便有了反应。 原本平静别在花凌哲腰侧的降魔剑突然颤动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出鞘,剑柄上那颗如红宝石般的降魔晶石亦开始闪耀起淡淡的红光。 短短时间,降魔剑颤动得越来越快,就连花凌哲按在剑身上的手都抖得厉害,有种快要按不住降魔剑的感觉,而剑柄上那颗如宝石般的降魔晶石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亦从淡淡的红光,变得越发耀眼,冲天的红光,如火如荼,给人一种置身炼狱的感觉,连着身上都有一种被火无情灼烧,非常烫人的错觉。 花凌哲一手按在降魔剑上,眸光凌厉地扫向四周,整个神经都开始紧绷起来,全神戒备,警惕地注视着一切,细小到滚动的尘埃都未曾放过,属于神兽的威压更是由内向外散发出来,吓得方圆几百米内没有一只兽敢靠近。 “阮公子、二小姐、阿庆、阿庆嫂,麻烦你们带着无寂、阿宝、傲霜三个孩子进马车,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不论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出来,听到没有?阮公子,照顾好他们,别让三个孩子乱说话,能有办法让他们不开口说话最好,切忌切忌。” “丞相,大公子,麻烦你们带着少夫人与小公子进另一辆马车,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不论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听到没?大公子,照顾好他们。” 叮嘱完一群人,花凌哲又转身对一众降魔族人说“带他们离开,保护好他们,记住自己的使命,无论如何,都要护他们周全。” “凌哲(族长),你呢?”众人齐齐看向花凌哲,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在这里,花凌哲安排了所有人的去向,唯独没有他自己。 花凌哲说“我得留下来拦住苏芷妍。”顿了顿,似想起什么,看向几名降魔族人,道“记住,一定要确定没有人跟着,方才进去,但凡有一点不对劲,都不可昂然行动,知道吗?” “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花凌哲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却见几名降魔族人相视一眼,然后,有两名降魔族人站了出来,齐声道“让属下跟着族长吧。” “不必!”花凌哲拒绝得十分干脆,他说“本族长给你们的任务便是护他们周全。” 这些安排,花凌哲也是雷厉风行的,他感觉到降魔剑的颤动又增大了不少,红光也又暗了几分,话音落下的同时,便让几人带着相府一众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并在第一时间布下了强大的结界。 降魔族几人与两辆马车的身影彻底消失,苏芷妍也到了。 因着苏芷妍已近到眼前,降魔剑也真正地自花凌哲腰间飞了出去,在半空中盘旋,剑未出鞘,可它所过之处,还是掀起了一股强大的红光。 花凌哲抬手握住降魔剑,看着立于对面的苏芷妍,唇角微弯“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来送死?” “呵呵。。。。。。”苏芷妍笑出声来,仔细地打量起花凌哲来。 说起来,这还是苏芷妍第一次认真看花凌哲。 只见花凌哲一袭白衣,那白并非如雪一般亮,而是柔和亲切舒服熨贴的,仿佛把秋夜的月色捣碎浸染而成,白中泛着些微黄。他的眉目清朗如静川明波,身姿俊雅若芝兰玉树,唇角微弯,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本是如三月暖阳倾洒,给人如沐春风般感觉,温和得令人心醉的笑,却是染上了几分邪气。 饶是如此,他给人的感觉仍像是一个从画中走出的翩翩美男子,这样的他,有谁能将他与曾经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杀戮果决的木西国战神联系在一起?又有谁能想到,他竟是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战神? 苏芷妍得承认,花凌哲的容颜,并不输夜天太子,只是,他们二人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罢了。 “白虎,别忘了,前不久你才败在本公主手上,现在,你更加不是本公主的对手。”苏芷妍倏然敛住笑意,浑身都散发出浓烈的杀气,似笑非笑道。“聪明的话,就告诉本公主司音那个贱/人的家人在哪里。” “苏芷妍,你是没睡醒吧?怎的净说梦话呢?”开玩笑,告诉她?就算是他哪根筋没有搭对,也不可能犯这样明显的错误。 苏芷妍说“你以为你说,本公主就没办法知道了?” “你有本事就尽管去找,当然,在此之前,得先过了本神这一关。” “找死。”苏芷妍沉眉,抬手便向花凌哲发起攻击。 花凌哲飞身后退,降魔剑在第一时间出鞘,横身在前,挡下苏芷妍的攻击,下一刻,凝聚灵力于剑身,向前推出,强大的白色光芒在红色光剑的推动下,返身直逼苏芷妍而去。 .. ------------ 第三百七十一章 殒灭 苏芷妍抬手一挥,瞬间化解了花凌哲的攻势,紧接着,又对花凌哲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袭击,速度之快,令人根本就看不清。 花凌哲挥舞着降魔剑,如火如荼的红光就是打扫卫生一般,将苏芷妍的袭击一一化解,还不带气喘的,没有一点吃力的迹象。 苏芷妍凝力,幻化出一把能量剑,迎上降魔剑,正义与邪恶力量相较,降魔剑的能量自是超越苏芷妍手中的能量之剑的,几十招对战下去,苏芷妍就算再是不知疲惫,也无法承受源源不断地将能量汇集在一点之上,偏偏,击出的能量不仅没有消散在空气中,还被降魔剑给吞了。 花凌哲利用司音上神曾教予他的净化术,将降魔剑吞下的属于苏芷妍的黑暗力量给净化,转而为自己所用。 如此一来,苏芷妍的能量在慢慢减少,而他花凌哲的能量却是越来越高。 苏芷妍便是意识到了这样一点,果然地收回了能量剑,转而化为原身对付花凌哲,如火、如水的攻击,源源不断地袭来,花凌哲躲得有些艰难。 在对战了一会儿之后,花凌哲趁着一个空档,也是很不客气地幻化为原身。 神兽白虎,通体雪一样的白,身体可比苏芷妍大多了,属于神兽的威压自他身上散发出来,就连苏芷妍也不禁抖了抖。 花凌哲仰天一声长啸,震得苏芷妍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可见其威力有多大。 苏芷妍凝神闭息,将花凌哲的长啸摒于耳外,自后方向花凌哲攻去。 其身体灵活,速度之快,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向了花凌哲身后。 眼看着苏芷妍硕大的龙尾将扫向花凌哲,花凌哲似身后也长了眼睛般,侧身躲开,回身一踢,直踢向苏芷妍的腹部,苏芷妍也不弱,早料到了花凌哲的攻击,在第一时间躲开。 你来我往,几百招过去,速度快得只能看到两道残影在半空中晃动,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半空中晃动的残影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只见苏芷妍与花凌哲双双分了开来,落地的瞬间,两人同时幻化为人形,而无一例外的是,两人的脸色都很苍白,嘴角淌着一丝鲜红的血。 “看来,是本公主小看你了。”苏芷妍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若有所思地看着花凌哲。 其实,倒不是她小看花凌哲,就自身能量而言,花凌哲是确实不敌她的。她只是小看了降魔剑而已。上一次,在宫中之时,她之所以将花凌哲伤得那般深,不过是因为降魔剑未在花凌哲手中罢了。 当然,就原身来说,身为已经魔化的蛟龙,苏芷妍自是不敌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 花凌哲有降魔剑在手,又能净化苏芷妍的魔气,相较来说,自是占据了少量优势。 花凌哲说“这便是你轻敌的下场。” 苏芷妍呵呵一笑,随即,沉眉,手心向上,默念着诀,随着天昏地暗,黑暗戾灵阵再启。 苏芷妍亲眼看着花凌哲被困于阵中,无数戾灵就像无数幽灵,很有目标地向花凌哲奔去,但那又是比幽灵更为恐怖的存在,愣是将花凌哲围得水泄不通。 苏芷妍冷冷一笑,道“白虎,你就在这好好享受吧。” 这一次,苏芷妍失算了,没错,黑暗戾灵阵曾带给她不少便利,在她看来,那是一个强大的存在,就算是神,也未必能安然走出这个阵法,毕竟,这是魔界君主类无恨亲手布下的阵法,后,又被她提升过,有种所向披靡的感觉。可是,此时的花凌哲手握斩妖除魔的降魔剑,又能运用净化之术,黑暗戾灵阵于他而言,便不是那么危险了。 花凌哲平静地站在黑暗戾灵阵中,凌厉地看着阵中向他扑来的无数戾灵,就在戾灵逼近那一刻,他手腕翻转,降魔剑在他手中翻转出无数剑花,每一朵剑花都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凌厉地反扑戾灵。虽说戾灵只有形,但这已足够。 当然,黑暗戾灵阵中的戾灵不可那么容易对付的,它们皆来自地底深处,在无尽的黑暗中形成,十分顽固,降魔剑虽厉害,但也不足以彻底消灭他们。没错,降魔剑翻转出的每一朵剑花都能击中它们,不过,它们以形而在,击中它们那一刻,它们会散去,却又会以最快的速度汇集在一起,重新发起攻击,可谓是不死不灭。 开始的时候,花凌哲还游刃有余,但很快,便发现了不对,他开始转变方法,不再一味地攻击它们,而是一面消灭戾灵,一面运用净化术,将黑暗能量净化。 渐渐地,花凌哲发现,后面一种方法,很有效果,至少,黑暗能量被净化的地方,便不会再出现戾灵,而存在的戾灵,只要他攻击迅速,又在它们汇集之前将击散的黑暗能量净化掉,那么,它们便无法再汇集起来。 花凌哲发现了窍门,便一再地加快速度,没多久功夫,还真就将苏芷妍开启的黑暗戾灵阵给化解了。 苏芷妍将花凌哲困在阵中之后,便往前方追去。而花凌哲则在化解黑暗戾灵阵之后迅速循着苏芷妍的气息追去。 于花凌哲而言,苏芷妍就是一个危险的存在,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抓住相府那些人,特别是无寂,哪怕不确定苏芷妍是否能找到他们,但跟着她,总是没有错的。 不得不说,苏芷妍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花凌哲的保护工作做得非常好,也正因为他做得太好,从而忽略了一点,他布下的结界,含着神兽的威压,因着他不在,便未隐起神兽的威压,以致于方圆百里之内,都没有任何活的生物敢靠近。 也正是抓住这一点,苏芷妍很快就找到了相府一众人的踪迹。 “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呢?”苏芷妍凌立于半空,挡住了他们的路。 见苏芷妍出现,几名降魔族人立刻分散,团团围住两辆马车,将马车保护在中间,眼神凌厉而又警惕地瞪着苏芷妍。 一人说“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拦住我们的去路?” 苏芷妍连正眼都没瞧几名降魔族人一眼,直直看着被他们保护在中间的马车上,道“司丞相带着一大家子的人,打算往哪里走呢?不如,去舍下坐坐吧。” “你似乎弄错了,这里面可不是什么司丞相。”还是方才开口那个人,说不清为何,尽管第一次见到苏芷妍,也才说第二句话,但他心里莫名地升起一种害怕的感觉,甚至不敢直视她。 苏芷妍冷冷地扫过几人,道“你们可知与本公主作对的下场是什么?” 几人只是警惕地看着苏芷妍,却并不作答。哪怕苏芷妍并未出手,但他们却能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那是一种死亡的气息。 “怎么?一无所有的你,还能灭掉整个三空六界不成?”花凌哲适时出现,似笑非笑地反问。 见花凌哲安然出现,苏芷妍微微诧异,怎么也没想到他不仅从黑暗戾灵阵中安然地走了出来,还出现得如此之快。 “一无所有?难道没人告诉你,妖魔两界都在本公主的手中,现在,所有的妖魔只怕已经在做着属于邪恶的妖魔该做的事情了。”苏芷妍淡然回答。 花凌哲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师傅曾经说过的那些事情,终于还是要发生了吗? 不待花凌哲开口,苏芷妍继续道“花凌哲,你以为,就凭你,也能阻止本公主做想要做的事情吗?” “只要本神在,就绝不会允许你为所欲为。”花凌哲说得十分果断。 苏芷妍说“既然你要愚忠,那么,本公主给你机会。” 话音落下,苏芷妍运足了九成的功力,凝聚出无数光球,一由四面八方攻向花凌哲,一由四面八方攻向两辆马车。 花凌哲与几个降魔族人皆用尽了全力去挡苏芷妍的强力光球,不敢有丝毫犹豫,简直是十二分的集中精力。 趁着他们去挡第一轮攻击之时,苏芷妍的第二轮,第三轮,第N轮攻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bobo击出,尽管他们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仍有他们阻挡不及的。 只见几个白色的光球像是长了眼睛般,直直冲向两辆马车,凌厉地穿透花凌哲布下的结界,击向车中。 阮麟寒与司正轩根本不敢有丝毫犹豫,拼尽全力去挡那些光球,不管他们多么努力,终究是柔体凡身,岂能挡得住苏芷妍的攻击? 花凌哲眼见不对劲,以最快的速度奔去,却也终究是晚了一步,阮麟寒与司正轩的身子被强大的光球击中,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花凌哲速度再快,也只能够在他们落地前将他们接住。 车帘无风而动,翻飞的帘开,落在车内之人眼中的便是阮麟寒与司正轩被光球击飞出去那一幕。 那一刻,所有人都惊呆了,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偏偏,在那一片沉痛之中,完全不知道事情严重性,反倒以为阮麟寒在逗他们开心的阮傲霜,脱口喊道“爹爹。。。” 殊不知,正是阮傲霜这一次开口,给无寂此生带来了永远也无法磨灭的痛。。。 .. ------------ 第三百七十二章 想死的心都有了 阮傲霜清脆稚嫩的童声在一片惊天动地的打斗声中,却显得犹如突出,有那么一刹那,整个现场都安静了下来,只余下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徘徊,久久不散。 原本处于震惊中的人,皆被阮傲霜一语唤回神智。 司若兰的第一反应是将阮傲霜拉入怀中,伸手捂住她的嘴;阿庆的第一反应是冲到马车口,警惕地观察情况;阿庆嫂的第一反应是将阿宝拉到怀中;阿宝的第一反应是将无寂护在身后;而无寂,表现得相当平静,在他稚嫩却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看不到一点惊慌,小小的身子笔直地立于阿宝身后,似在思索着什么。 另一辆马车上,司向南与上官茹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飞出去的阮麟寒与司正轩,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就像是索命的亡灵,紧紧禁锢他们的心。 花凌哲的第一反应是抱着阮麟寒与司正轩以最快的速度往马车奔去;其他几名降魔族人亦是竭力护住两辆马车。 然而,苏芷妍的本事比他们高,速度比他们快,她直接击出一个能量球,直逼两辆马车。这本来没什么,他们应该还可以抵挡一下,竭力能撑到花凌哲赶到,可是,能量球却在瞬间幻化为一只凶猛的蛟龙,雪白的身子泛着耀眼的光芒,直冲天际,连着整个天空都似笼罩在雪白的光芒中,那光,刺痛眼,令人不敢直视,它的速度超快,只能看到一道残影,其冲势,更是足以毁天灭地。 马车的帘子因着车内有小孩,在司若兰将阮傲霜拉进马车内的时候,便紧紧关闭起来,另一辆马车亦因为孩子的关系而紧闭着。 马车内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却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袭卷而来。 花凌哲竭力奔回,却也只能看着苏芷妍发出能量球;看着能量球幻化为凶猛的蛟龙;看着浑身都散发着耀眼白光的蛟龙张大着血盆大口,以锐不可挡之势向马车冲去。 那速度,快得根本什么也抓不住,那能量,强大到其所过之处,皆如被什么荼毒过,冒着阵阵青烟,地面的沙石更是被卷至半空,盘旋不落。而地面,干干净净,想必,几年之内都将会是寸草不生。 苏芷妍催动蛟龙,蛟龙的速度越发快了,在花凌哲赶回之前,张大口,用力吸气,两辆马车,及马车外的降魔族人,无一例外地被吸入了它硕大的腹部。 花凌哲什么也顾不得,凝聚全身的能量,开启净化之术,欲图净化蛟龙,救回所有的人,与此同时,他还催动降魔剑,向着苏芷妍飞去。 只见泛着冲天红光的降魔剑,以极快的速度,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红色的犹如焰火般的痕迹,直冲苏芷妍。 苏芷妍不怕花凌哲,可是,他的净化之术与降魔剑,于她而言,还是有些影响的,再者,她根本没打算跟他耗下去,她想要的人,不过也是相府那些对司若弦来说很重要的人罢了,不,准确来说,她最想要的人,其实也只有夜司辰而已,其他的,有用最好,无用杀了便是。 而今,目的达到了,苏芷妍还有何不走的道理? 苏芷妍催动能量,将两辆马车都放到了黑暗空间,也就是她关着叶灵那个地方,尔后,又先后击出凝聚了她七成能量的能量箭雨,推出一个强大的能量的盾,一向花凌哲逼近,一是挡住花凌哲的净化术与降魔剑。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做好这一切,苏芷妍才飞身离开。 降魔剑乃是通灵性的剑,甚至可以说是有自己意识的剑,它与玄音琴、玄天剑,都有着独属于自己的灵魂,只可惜,它的剑魂还弱,无法脱剑而出,尽管用尽了全力,也穿透了苏芷妍布下的能量盾,却是无法追着苏芷妍而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芷妍离开,继而,无奈地返回花凌哲身边。 转眼之间,一片净土,便成为了寸草不生的荒地,而原本应该行走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已不见了踪影。 不知何时隐去的太阳,又蹦了出来,灼灼金光洒满大地,带着不小的热气,可是,却怎么也暖不了花凌哲的心。 待花凌哲化解掉苏芷妍击出的箭雨之时,连苏芷妍的衣角都看不到了,看看身边一动不动躺着的两个男人,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司音上神离开的时候,他答应得好好的,就算他自己出事,也绝不会让相府中任何一人出事,可现在呢?他保护失利,不仅未能将他们安全送往降魔族,反倒令他们落入了苏芷妍手中,而阮麟寒与司正轩更是。。。 叶灵直到现在都不知所踪,如果不是叛变,便是出事了,很明显,她不会背叛司音上神,那么,她便是出事了。 所有人都出事了,而他却安然无恙,花凌哲只恨自己的能力太弱,他甚至不敢去想,无寂落入苏芷妍手中,会遭到怎样的待遇?相较来说,无寂是最为危险的,毕竟,苏芷妍见过无寂,也亲眼看到过司音上神对无寂的在乎。 无寂还不到五岁呀,若苏芷妍对他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情,他如何能受得住? 单是想想,花凌哲就觉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他该怎么向司音上神交待呢? 花凌哲痛苦归痛苦,却也没有失去应有的理智,反倒是越发的有理智了。他走到司正轩与阮麟寒身边,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他们的身体,毫无意外,他们二人被苏芷妍一击毙命,五脏六腑俱碎,筋脉尽断,无力回天。 花凌哲带着司正轩与阮麟寒的尸体往昆仑虚而去,他知道,现在,能够暂时保住他们二人灵魂的也只有玄墨上神了,而要真正令他们起死回生,恐怕,得等到司音上神回归才行了。 苏芷妍回到妖界之后,将叶灵与相府的人都从黑暗空间放了出来,转而关入妖界地牢,布下三层一层比一层强的强大结界,又引出黑暗戾灵在地牢周围守护,除了她,再无人可自由进出,一旦接近五米之内,便会被黑暗戾灵攻击。而一旦碰到结界,修为浅薄者会立刻化为灰飞;修为中等者,轻则修为被结界吸取,重伤,重则筋脉尽断,不死也会成为废人;修为强大者,苏芷妍会在第一时间有所感应,可谓是层层防护,层层危机。 苏芷妍是先掌控的魔界,可是,她却习惯了在妖界,故而,在掌控妖界之后,一直都呆在这里。 在打斗中,苏芷妍也受了一点伤,毕竟,神兽白虎的能力可不是说着玩的。在关好叶灵与相府的人之后,她便去了妖界内的灵山修行。 说是灵山,只是针对妖的,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妖气繁盛的地方。妖气对于妖的意义,与灵气对于神、仙的的意义是一样的,越是妖气繁盛的地方,越是适于修行。 苏芷妍是魔,不是妖,可,妖魔,妖魔,妖与魔是不分家的,一念成仁,一念成魔,她却是一念成妖,一念成魔。 妖界的各类形式,苏芷妍了如指掌,她很知道怎么掌控自身的能量,怎么可以在灵山获得最好的修行。 地牢内,苏芷妍离开后,司向南等人立刻冲到了叶灵身边,担忧地问“灵儿,你怎么样?” 傲霜早被一切吓得惨白了脸,什么也说不出来,只缩在司若兰怀里瑟瑟发抖,阿宝与无寂也被吓到了,小脸惨白惨白的,可尽管如此,阿宝还是紧紧拉着无寂的手,偎在阿庆嫂怀中。 叶灵先被苏芷妍重伤,又被黑暗戾灵伤上加伤,在苏芷妍走后,她被关在黑暗空间里,又有无数这样那样的折磨,现在的叶灵,可算是半条命都没了,虚弱得难以言语。 说到这里,又不得不说一下,苏芷妍还真就是故意将叶灵与相府中那些人关在一起的,只因在将他们放出来那一刻,她捕捉到了相府中人的惊诧,哪怕只是一瞬间,她将他们关在同一个地牢,又刻意离开,除了去灵山修行,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要看看叶灵与司音上神是否有关系,她的利用价值又在哪里。 叶灵幽幽转醒,看清眼前的人时,心里顿时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立刻袭卷全身。 “你。。。你们。。。怎么。。。在。。。这里?凌。。。凌哲呢?”叶灵艰难地开口,断断续续地问。 “我们是被抓来这里的,凌哲没事。”司向南还算冷静,道“你也先别说话了,伤得这么重,好好休息一下。” “对。。。对不。。。起。。。。”叶灵艰难地道歉。 “说什么傻话呢?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们的,反倒是我司家对不起你。”直到此时,司向南等人都不知道司若弦的真正身份,更不知道叶灵与花凌哲的使命。 叶灵默,实在是她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疼得她很没骨气地晕了过去。 .. ------------ 第三百七十三章 尾声 叶灵的生命气息在减弱,与她订立血契的司若弦自也能感觉到她的危机。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舒睍莼璩 魔界后园,司若弦等人将后园翻来覆去的找,不曾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就差没掘地三尺了,好在,最终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血色曼珠沙华,几人都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还未真正地松气,司若弦便感觉到叶灵的生命气息在减弱,心,顿时提了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袭来,令她整个人都犹如置身冰窖,浑身都凉个透彻。 “若弦,怎么了?”夜城歌最先发现司若弦的异样,很自然地搂住她,担忧地问道。 君离琛眼神黯了黯,上前的步子终是收了回来,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类无恨只拍了拍君离琛的肩,给予其无声的安慰,君离琛回以其一笑,什么也没说。 司若弦也没心思在意他们这些互动,担忧地说“叶灵出事了,或许,相府也出事了。” “你也说了是或许,也许只是叶灵出事了呢?”夜城歌安慰司若弦,然而,这样的安慰,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苏芷妍出手,叶灵命悬一线,相府还会安然? 君离琛说“还是先回昆仑虚再说吧,别忘了,只有你们回归,才能真正灭了苏芷妍。” 类无恨赞同地点头“若你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去相府走一趟。” 司若弦摇头“我想亲自回去看看,否则,我无法安心。” “司音,你的担忧我们都明白,若你无法安心,我与类无恨一起去。”君离琛亦劝道“你想想,如果相府真的出事了,那必定是苏芷妍的一个阴谋,为的就是引你前去。” “她能来夺玄音琴,证明她已经知道玄音琴里藏着的秘密,蛟龙族那些人能够将所有精血与能量化为内丹,必定会告诉她什么是她的克星。如果她知道天地真火与天地之水可以彻底毁灭她,而你与夜天正是可以控制它们的人,她还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归回,从而去灭掉她吗?” “司音,不论相府现在如何,你都应该回昆仑虚,与玄墨上神一起去神界浮莲山,只有你与夜天太子皆回归神位,引天地真火与天地之水,才能真正毁灭苏芷妍,到那个时候,所有的苦难才算真正结束。” 司若弦默,少许,她才说“我知道怎么做了,不论情况如何,我希望你们不要瞒我。” “好。”君离琛与类无恨同时点头,继而,消失。 君离琛与类无恨直奔皇都相府,一路所见,令他们又是惊诧,又是愤怒。 妖魔两界在他们的统领下,一直都平静无波,除了千年前他们两位君主在弱水之滨与司音上神大战,被锁于锁魂塔八百多年之外,不曾与其他各界有什么冲突,特别是人界,当然,类无恨前面做的那些事情不算的话。可就算是类无恨做的那些事情,也对人界影响不算有多大。 这会儿倒好,几乎所有妖魔都在人界出现,这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他们竟然在摧毁人界。 站在高空,君离琛与类无恨可以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所有的妖魔都在疯狂地杀人,方法各种各样,瘟疫、泥石流、火山喷发、蝗灾、地震、雪灾、洪水。。。 整个人界,犹如炼狱,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惨不忍睹! 君离琛身为妖界之王,类无恨身为魔界君主,他们掌控一界,然而,此时,他们却是无能为力,这些疯狂的家伙,都被苏芷妍掌控着,他们,只能看着。 如此情况,君离琛与类无恨不必去看,便能猜测到,司音上神所在意的相府,恐怕没有那么安然,他们什么都不求,只希望司音与夜天直奔昆仑虚,没有留意到人界此时的情景。 有些时候,理想与现实,往往是存在差异的。君离琛与类无恨越是希望司若弦与夜城歌不曾看到人界的情景,他们却是看得越发清楚。 本来,司若弦与夜城歌是直奔昆仑虚的,司若弦又在担忧叶灵,本是没有注意到人界情况的,夜城歌的心思也一直在司若弦身上,不曾留意其他,然而,事情就是那么巧合,因为奔得太急,血色曼珠沙华自司若弦怀中掉落,司若弦情急地抓住,无意中的一瞥,顿时,心惊肉跳。 “怎么了?”夜城歌发现司若弦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整个人、间,犹如炼狱,四面八方,皆是乌烟瘴气、血流成河。相距如此之远,他似乎也闻到了空气中流淌着的血腥味。 “城歌,看来,我们必须先回人界了。”司若弦一眨不眨地看着人、间惨剧,话却是夜城歌说的,她说“依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只怕,我们还未回归,人界就先被苏芷妍给毁掉了。” “我们先回人界。”夜城歌表示同意司若弦的决定。 两人达成共识,便是立刻更改方向。 于是,君离琛、类无恨与夜城歌、司若弦先后抵达皇都。 “你们。。。”在焚烧得惨不忍睹的相府前,君离琛率先看到夜城歌与司若弦,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真的开口,却发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夜城歌与司若弦自是会先解决人界危机,他们除了相助,别无选择。 “我们还是先进宫吧,只怕城浩已经焦头烂额了。”夜城歌提议,司若弦三人都没有反对。 在夜城歌的带领下,一行人畅通无阻地到了御书房。 正如夜城歌所言,夜城浩早已焦头烂额了,不只他,其他的大臣也一个个的忧心不已。 书案上,摆着各地呈上的奏折,全是出现什么什么情况,请朝廷给予帮助的折子。 现在的玄辰国,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安然无恙的,夜城浩能不急吗? 御书房的门打开,里面的人同时回头,有看到夜城歌与司若弦犹如天神降临般出现时,原本苦逼地觉得无能为力地众人,立刻双眼放光地看着他们,犹如身处沙漠的人,在渴得不行之时,突然看到水源,将所有有希望都寄托在那上面。 “皇上,皇后。。。”这声音,异口同声,激动得都快流泪了。 “说说现在的情况吧。”夜城歌牵着司若弦走到夜城浩身边坐下,开门见山地问。君离琛与类无恨随意找了地方坐,静待结果。 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地将目前的危机都解释了一遍,夜城浩又做了总结,使得夜城歌与司若弦听得更为明白一些。 事情很简单,也很复杂,大概就是,在不久前,原本好好的玄辰国,突然出现这样那样的天灾人祸。瘟疫、泥石流、火山喷发、地震、洪水等等,全国各地,皆在一夜之间沦为炼狱,直到现在,情况有增无减,不论他们做出怎样的对策,都无计于事。 夜城歌与司若弦相视一眼,又看看君离琛与类无恨,见他们二人点头,这才做出决定,雷厉风行地安排下一系列解决之法。 因着作恶的乃是妖魔两界的妖魔,而非凡人,故而夜城歌并未安排什么军队之类,只考虑了他们不同与常人的四人。其中,君离琛与类无恨分别前往西、北两个最为严重的方向,夜城歌与司若弦分别处理东、南两个方向的问题。 安排妥当之后,四人各自行动,竭尽全力地争取以最快的速度解决,还要争取在苏芷妍发现之前。 花凌哲在将司正轩与阮麟寒带到昆仑虚,请玄墨上神将他们好好保存,护着他们的魂魄之后,也匆匆离开了。 花凌哲先去了魔界后园,发现没有司若弦等人的踪迹,又在无意中发现人界陷入前所未的危机,乌烟瘴气,血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犹如炼狱般,他琢磨着司若弦或许就在人界,便又赶回皇都。 不过,花凌哲终还是慢了一步,他回来的时候,不论是司若弦,还是夜城歌,抑或君离琛,再或类无恨,都已经离开皇都,向四方奔去。 花凌哲利用独特的方式联系降魔族人,又令他们分散四方,竭尽全力地解决危机,若遇上司若弦、夜城歌、君离琛、类无恨,皆要全力配合,安排好这些,方才收回神识。 后,花凌哲进宫见了夜城浩,问过司若弦的去处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去。 一时,气氛相当紧张。 花凌哲循着司若弦经过而留下的已经变得薄弱的气息,不停地加速追赶。 一路上,花凌哲并没有隐去自己的气息,在神兽的威压作用下,方圆百里之内,无一生物敢靠近,这也就为他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司若弦等人几乎是一路相救下去的,正 因为如此,花凌哲才能赶上司若弦的脚步,夜城歌、君离琛、类无恨三人才能与降魔族人相遇,从而一起作战。 对于瘟疫,他们都是非常有默契地先隔离人群,再找出瘟疫源,彻底毁灭,对于制造者,绝对的杀无赦,做完这一切,才利用自己的灵力救下所有因瘟疫而痛苦不堪的人,并设下结界,令人无法再将瘟疫源放入。 对于泥石流、火山喷发、地震等,他们也是先找到源头,在设法将这些停下来的之后,将造成此等局面的妖魔,一个不留地处理了,就连君离与类无恨也没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对于洪灾、雪灾,他们先将人给转移了,又将疯狂制造暴雨、暴雪的妖魔给灭了,这才引水、修堤坝、以火融雪,末了,才将人又给转移回来,提供资源,众人齐心协力地修建房屋等等。 花凌哲赶上司若弦的时候,司若弦正与一群妖魔打斗,玄音琴在她怀中,纤纤十指拨动琴弦,筝筝曲调,带着毁天灭地之势,万分凌厉,毫不留情。 不需花凌哲出手,司若弦也很快解决了那些家伙。 待到司若弦的琴声停下之后,花凌哲才上前,眼里有着说出的歉疚“上神,对不起,我未能保护好相府中的人。” 虽然早有准备,在这段时间内,处理各地灾害,她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那些并不确定的问题,而今,真的听到花凌哲提及,司若弦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少许,司若弦稳了稳心神,问“是苏芷妍?”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花凌哲点点头,如实道“阮公子与大少爷被苏芷妍一击毙命,司相爷、少夫人、二小姐、两位小少爷、小小姐,包括阿庆一家,及降魔族几位长老与最有潜力的降魔者,都被苏芷妍带走了。” 闻言,司若弦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她问“叶灵呢?” “或许,也落入苏芷妍手中了。”花凌哲将事情的所有经过都一一告诉司若弦,没有半点隐瞒。 待得花凌哲说完一切,司若弦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静。。。 “上神。。。”花凌哲有些担忧地试探地唤司若弦。 闻言,司若弦这才回神,顿了顿,才说“我能感觉到灵儿的生命气息在减弱,想必,苏芷妍对她用了不少手段。” 光是想想,司若弦就觉得疼,心肝脾肺肾都在疼,犹如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着,怎么动,都疼。 “是我的错,如果去妖界的人是我,或许。。。”花凌哲心里也难受得紧,半晌,才幽幽开口,不过,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司若弦打断,她说“如果你去,只能换作你被困而已。” 话到这里,司若弦顿了顿,淡淡地扫一眼硝烟之后的荒芜与狼狈,又道“就算你不会落在苏芷妍手中,但她若想要对付我们,方法多的是。你看人界现在的糟糕状况,若不是她为了逼我出现,又何至如此?她在报复神界之前,到底还是想要杀了我这个于她而言最大的危胁。” “你打算怎么办?”在这里,花凌哲不敢说苏芷妍会不会对相府中人,特别是小小的无寂动用手段。 “我大哥和姐夫的尸体呢?”司若弦答非所问。 花凌哲如实回答“我将他们送到昆仑虚了,玄墨上神会想办法保住他们的身体与灵魂。” “恩!”司若弦看了看天,道“我们快些处理好这些事情,与城歌他们汇合再说。” 若司若弦知道,她的这个决定,会让无寂承受怎样的痛苦,即便粉身碎骨,她也一定会立刻去妖界救人。 妖界。。。 灵山虽说在妖界内,但山内、山外却是不一样的光景,山内三年,山外一天。 苏芷妍在灵山内呆了百年,山外也只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不仅身上的伤全好了,修行也增涨了很多,到了什么程度呢?如果说她以前发出的能量球可以击毁一座城池,那么,现在,她可以弹指间令一座城池消失;如果说她以前能够击碎人的灵魂,那么,现在,她可以令人的灵魂化为灰飞,再也寻不回来。 百年时间,苏芷妍已经将体内汇集了所有蛟龙精血与能量的内丹完全与自身融合,现在的她,不仅可以完全掌控内丹,将其与自身 能量相结合,发挥出最强的效果。且,她的修为高深,能够完全掌控妖、魔两种气息,又将神气寻回,三种气息,掌控得游刃有余,只要她想,便能让你感觉不出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她的身体,更是在之前那不死不灭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完全不知疲惫。 可以这么说,现在的苏芷妍,不论什么神兵利器都拿她没有办法,就连九天之上的神,利用车轮战术也无法将其消灭。 当然,不论是人、是妖、是魔、是仙、是鬼、是神,只要成为一个个体,那么,便有毁灭的一天,没有谁是真正不死不灭的,就连远古与天地同在的尊神,也不能。 苏芷妍现在的修为超越了人、妖、魔、仙、鬼、神,凌界于妖、魔、神之间,放眼三空六界,四海八荒,唯一能够制得住她的,就是天地真火与天地之水,也就是说,想要胜她,唯有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双双回归,联手以对。 踏出灵山,苏芷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尔后,唇角勾起一抹冷厉的弧度。 司音、夜天,不知道人界的麻烦你们可解决完了? 苏芷妍抬手一挥,距她不远的半空,云涌动了几下,立刻出现一个如镜的领域,而在那个领域里,清楚地显现着人界各处的一切。 司若弦、夜城歌、君离琛、类无恨,四人各在一方,但处理灾害的方式方法大同小异,默契得任谁都会认为他们是事先商量过的。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各地的灾害似乎都被处理得差不多了呢。 放眼望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四处都是一片凌乱,说不出的凄惨。 不用去统计,也能看得出来,这一次,人界损失惨重,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恢复。 苏芷妍在乎的,也只是司若弦与夜城歌这两人而已。尽管相距千万里,她依旧能看出他们的疲惫。 当眸光划过夜城歌的俊脸时,苏芷妍眸光闪了闪,尔后,她闭上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再次睁眼,此时,眼里只绝决与狠戾。 苏芷妍关闭了画面,又挥手看地牢中的画面。 如画的空间里,叶灵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其他人分别或站,或坐在不远处,眼里藏不住的担忧。 然而,无寂却是蹲在叶灵身边的,他的小手与叶灵的手心握在一起,整张小脸惨白惨白的。 隔着空间,苏芷妍却看出无寂是在救叶灵。 果然是夜天与司音的种,小小年纪,竟还有如此本事。 苏芷妍恨恨地关掉画面,唇畔的冷笑更甚,她倒是想要看看,他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到底是用什么方法保住那个女人的命的。 苏芷妍身子一晃,只见一道白中泛黑的光束闪过,她已经消失在原地。 地牢内,一直都是暗无天日,司向南等人被关在这里面到底有多久了,他们并不知道,累了便睡,醒了便聚一起说说话,相互鼓励。 本来,叶灵的生命在被苏芷妍丢进地牢的第五天便该结束了,很不巧地,无寂受伤了,被看守地牢的妖兵所伤,血,正好有部分溅到了叶灵身上,那一刹那,叶灵整个身子都笼罩在了一片红光中,虽浅淡,却也清晰,原本生命气息都快终止的她,又活了过来。 在场的人,无不被所见情景震惊,他们没看错的话,是无寂的血令叶灵重新活过来的吧?那么,无寂他。。。 对于大人们的复杂眼神,无寂并不懂,他对发生的事情,也不太懂,却隐约懂得是自己的血救回了叶灵。 无寂的身体有自动修复功能,他的身上又流着司若弦的血,而司若弦是与叶灵签订了血契的,司若弦的血本就有些特殊,这才使得无寂的血能够救叶灵,当然,也只能让叶灵不死罢了。 叶灵吸取了无寂的血,相当于也跟无寂订立了血契,如此一来,两人便能进行精神交流了。 无寂并不懂这些,只是本能地想问叶灵怎么样,叶灵利用精神力回答了无寂,并对无寂解释了一番,她相信无寂能够听懂,无寂也真的听懂了。 正因为无寂确定了自己的血可以救叶灵,无寂才会执意救她,这也才有了苏芷妍看到的那一幕。 地牢内,一 片宁静。 “看来,你们在这里过得还算不错嘛。”苏芷妍凌厉地扫过每一个人。 谁也没有想到苏芷妍会突然出现,不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被苏芷妍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而她那凌厉的眼神更是渗人,几人本就苍白的脸变得愈加苍白,如纸般透明,没有一点血色,就连历经风雨的司向南都止不住地颤抖。 叶灵本能地想要起身护住无寂,无奈,她的身体太过于糟糕,根本动弹不得。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们?”最终,还是司向南大着胆子问了出来。 苏芷妍连看都没看司向南一眼,身形一晃,身体已穿过牢门,站在了无寂身边。她的速度之快,根本没有人看清是怎么一回事。 待真正反应过来之时,苏芷妍已经开口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叶灵,道“难怪你不为我所用,原来,竟是司音上神的人。” 叶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无视之。 苏芷妍倏然眯起眼,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强大的威压,震得叶灵已经疼得麻木的各感官再次剧痛,嘴角更有血流出来。 司向南等人都被吓到了,司向南本能地想要上前将无寂抱回来,但他的脚步才刚迈出,身体便若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在司若兰等人的惊呼声中,伴随着的是苏芷妍犹如来自地狱的声音。 “想从本尊这里要人?只可惜,你没有那样的本事,更没有那个命。” “你到底是谁?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司若兰将司向南紧紧抱在怀中,声嘶力竭地问苏芷妍。 苏芷妍说“你们都是司若弦那个贱、人的亲人吧?本尊倒是想要看看,在抉择的时候,她会怎样选择。” 闻言,司若兰等人皆默,心忖着,难道是若弦的仇家? 苏芷妍却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直接将无寂拧了起来。“太子爷,你说,你父皇与母后知道你在我的手上,会怎么做呢?” 无寂紧抿着唇,什么也不说,那高傲倔强的劲,还真与司音上神像极了。 “放了他。”司若兰、上官茹、阿宝异口同声。 苏芷妍轻笑出声“凭你们也配命令本尊?” “放了他。”司若兰执意开口,她说“如果你真的要杀人才能平息怒气,那你就杀了我吧,放过他,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你的命不值一钱。”苏芷妍冷声道。 “如果你太执着,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试着放下,或许,你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这是无寂曾听司若弦说过的话,此时,他就那么理所当然地送给苏芷妍了。 苏芷妍脸一沉“本尊如何,需要你一个还没断奶的小家伙来教?” 无寂很想说:我早就断奶了,不过,他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苏芷妍厌恶地看了无寂一眼,尔后,在无寂小小的身体上一拍,无寂顿觉浑身冰寒,犹如置身冰窖般。在冷之余,又伴随着无尽的疼痛,仿若万千蚁虫在啃噬。 无寂小小的身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止不住地颤抖。 司若兰等人看得一阵心疼,正要奔上去,却突然身上一痛,紧接着又是无尽冰寒,冰寒之余,还是痛。 而伴着疼痛与冰寒的是苏芷妍的话“你们最好还是祈祷在司音心中,你们重过一切吧,如若不然。。。” 苏芷妍走了,地牢内,所有人都抱在一起,但那微薄的温度于他们而言根本毫无作用,他们承受着冰寒与疼痛两种极端之苦,却连选择死亡的力气都没有。 被关进妖界地牢一个多月,他们终究是迎来了第一次苦痛,而苏芷妍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 第三百七十四章 结局(上) 苏芷妍离开地牢后,便开始为她的复仇而准备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舒睍莼璩 妖、魔两界已在苏芷妍的掌控中,可是,派去扰乱人界,反被司若弦、夜城歌、君离琛、类无恨等人灭掉的人太多,损失惨重。 灭神、仙两界,杀天皇、毁司音上神,是苏芷妍的目标,现在的她,虽说有足够的能力,可是,神界、仙界向来一体,凭她及妖魔两界的能力,想要灭掉神、仙两界,杀光所有的神、仙,恐怕还是很有难度的。 扩张势力,成为必然,苏芷妍首先想到的是鬼宫,既是当成了目标,她也就没有不行动的道理。 苏芷妍直接灭了鬼宫宫主,以铁血的手腕,同样的方法,将鬼宫掌控手中。 在此之后,苏芷妍召回了在人界四方作乱的妖魔,又唤出地底下最深处的戾灵,炼化,组成一支真正的死神队伍,它们所过之处,再无生存气息,就连地表也是寸草不生。 突然间,人界作乱的妖魔尽数消失,人界在历经一场浩劫之后损失惨重,但也总算是平静下来了,再有个几十年,便能回复如初。司若弦、夜城歌、君离琛、类无恨皆松了一口气,松气之余,他们心里的隐忧更大。 司若弦、夜城歌、君离琛、类无恨,四人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汇合。 “我总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司若弦如是说。 类无恨说“人界已经平静,灾后的重建,相信玄辰国的君主会安排妥当,我们不能再耽误了,必须立刻去昆仑虚。” “在这之前,我想先去妖界将我父亲他们救出来,落到苏芷妍手中,只怕他们不会有好日子过,也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在。”司若弦说出自己的想法。 君离琛说“我去吧,想要消灭苏芷妍,彻底结束所有的苦难,非天地真火与天地之水不可,而这两种东西,除了远古与天同在的尊神,便也只有你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可以掌控,你要知道,苏芷妍多活一天,对我们的危胁就大一分。” 顿了顿,君离琛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妖界内有一灵山,里面妖气盛行,修行十分快速,且,山内三年,山外一天。苏芷妍很清楚妖界的一切,她这么久没有出现,万一是躲进灵山修行了,那可就大不妙了。” 司若弦想了想,终还是点了点头,继而,又看向类无恨,道“无恨,你与离琛一起去,可好?” “好。”类无恨并没有拒绝,他的心里也很清楚,如果真如君离琛所言,那么,现在的苏芷妍必定非常恐怖。 一个多月,灵山内却是上百年,这么长的时间,足以令苏芷妍融和蛟龙内丹,将所有蛟龙的精血与能量为她所用,她本已是不死不灭之身,眼下,恐怕更是不知疲惫。 且不说苏芷妍本事究竟如何,就凭着这两种本事,也足以横行六界,与她为敌,还真的需要勇气。 “不论结果如何,你们都必须给我安然无恙地回来。”司若弦说“救不了人,便不要强行去救,反倒将自己陷了进去。” “我们知道怎么做。”君离琛说“倒是你们,要多加小心,对苏芷妍而言,你们才是最大的危胁,谁也不知道苏芷妍会不会突然出现。” 四人兵分两路,司若弦与夜城歌直奔昆仑虚,君离琛与类无恨直奔妖界。 昆仑虚,玄墨上神正等着司若弦与夜城歌,见他们到来,立刻迎了上去。司若弦眼尖地看到玄墨上神的眼里的喜悦与担忧。 “玄墨,在我们离开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司若弦开门见山地问,一边问,一边往里面走。 玄墨想了想,说“仙界出事了,被鬼宫扰得鸡犬不宁,损失惨重;神界派了不少神下去帮忙,结果,全部有去无回。” “鬼宫?”夜城歌蹙起眉头“鬼宫与仙界素无过节,鬼宫为何要挑起战争呢?再者,也没听说鬼宫里谁有本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九天之上的神给处理了的呀。” “又是苏芷妍?”这不是询问,而是十分肯定。 玄墨道“现在的苏芷妍,已经将所有蛟龙的精血与能量都与己身融合,运用自如,不仅不死不灭,还不知疲惫,死在她手中的神、仙可都不少。” “带我们去浮连山。”司若弦果断地决定,或许,她还赶得及。 “你以为本公主会给你们机会?”神气氤氲的昆仑虚,苏芷妍竟如入无人之境,他们竟不知道她何时来的,如果真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非恐怖不可。 “你认为自己阻止得了?”司若弦淡然地扫过苏芷妍,没有一丝惊慌。 “你应该很想知道自己的儿子和父亲、姐姐、嫂子等等一大家子人的情况吧?”苏芷妍答非所问,而是云淡风轻抬手一挥。 神气氤氲的半空,被苏芷妍很轻易的就挥出一块如镜之画,画中,正上演着妖界地牢内的一切。 那里,每一张脸,都是司若弦极其熟悉的,此时,他们正紧紧拥在一起,四个孩子被他们护在中间,每个人的脸上都显露出痛苦之色,他们的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在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包围圈外,叶灵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浑身都被鲜血洗礼过似的,干涸的血迹无数,混合着尘土,粘在一起,看上去,十分显眼,她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却挡不住她脸色的惨白,整个人,十分狼狈。 而在叶灵旁边,是一动不动的司向南,他的衣袍凌乱、褶皱,胸前、嘴角都有血迹,他的脸色比之叶灵还要难看。 不忍再看,司若弦收回视线,冷冷地瞪着苏芷妍“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看来,他们在你心里还是有些位置的嘛。”苏芷妍面无表情道“不正是你看到的那样么?” “放了他们,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司若弦又是心疼,又是愤怒。 “司音,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天真了?我既然抓了他们,你认为我凭什么放了他们?”苏芷妍冷声反问。 “你不是想杀我吗?我人就在这里,有本事就跟我一决高下,何必牵连无辜?”司若弦不答反问。 “无辜?当年,我蛟龙族又何其无辜,你们这些所谓的神却灭了我整个族。”苏芷妍笑出声来,出口的话,却是咬牙切齿,充满了恨意。 “说说你的条件,要怎么才肯放了他们?”司若弦冷声问。 “放?”苏芷妍冷冷一哼“本公主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放过他们,想救他们?那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顿了顿“当然,我得提醒你,神界与他们,你只能选择一个,你也只来得及救一方。” “况且,这还是在你们打败我,离得开昆仑虚的情况下。” “在我来这里之前,妖魔界与鬼宫之人已经攻上了九重天,现在,九重天怕是一片混乱了。” 话到这里,苏芷妍特意看了看司若弦,少许,才又道“听说你在人界的时候建立过一支属于自己的杀神组织,在你们夺取江山之时,起到不小的作用。我看着不错,也一时兴起,利用地底最深的戾灵炼化,组成了一支杀神队伍,它们有我赋予的光明力量,并不俱神威,只会发狠地攻击,即便是神,也未必有多少敌得过它们。” “为了你一个人的仇恨,真要弄得六界都不安宁吗?”夜城歌凌厉地瞪着苏芷妍,问:“你真要毁了这个世界才甘心吗?” “夜天,如果你肯放弃这个贱、人,跟我在一起,我也能为你放下仇恨,只是,你肯吗?”苏芷妍满目忧伤地说“你的眼里、心里都没有我苏芷妍的存在,更想置我于死地,你让我如何不恨?” “你们想毁灭我?那么,我就先毁灭你们。” “司音上神,你不是无所不能的神吗?那么,你现在就解了六界危机,杀了本主公,救回自己的亲人呀。。。” 越是说到后面,苏芷妍越激动,也越加语无伦次。 “哈哈哈。。。司音,本公主就是要先毁掉你所在乎的一切,然后,慢慢地毁掉你。” “疯子。”司若弦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苏芷妍了。 苏芷妍恶狠狠地说“本公主就是疯子,你可别忘了,那全是被你们逼疯的,今日,本公主便要毁了神界、毁了仙界,杀了天皇,杀了你。。。” 眼看着苏芷妍的情绪失控,玄墨上神看准时机向苏芷妍发起攻击,他们已经是别无选择,只能就此一搏了。 只见一道玄色的光芒自玄墨上神手中飞出,在半空中汇成一只猛虎之形,张大着口,凶猛地扑向苏 芷妍,带起一道玄色的光影,十分耀眼。 危险逼近,苏芷妍立刻从疯狂的情绪中沉静下来,她身形微晃,侧身躲开,与此同时,击出一个能量球,白中带黑的闪着耀眼光芒的光球直直飞向玄墨,在半空中划开一道深深的痕迹,有生生撕裂空间之势。 玄墨飞身而起,双掌出击,迎上苏芷妍的攻击,玄色的光芒与白中带黑的光芒在半空中相撞,迸射出极其耀眼的通天光亮,完全不同的两种强大能量更是在相撞的瞬间分裂开来,被对方的能量击出甚远,刹时,爆炸声四起,混沌一片。 玄墨上神与苏芷妍同时被对方的强大能量震得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嘴角有一丝血迹流下。 可他们二人丝毫没有感觉般,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再次飞跃而起,向对方发起攻击。 一时,玄色与白中带黑的光亮照亮天际,耀眼得刺目,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在半空中紧紧纠、缠,根本分不清谁不谁。 见此情景,夜城歌、司若弦,及一直未曾开口的花凌哲皆拿出自己的神兵,加入了战斗。 夜城歌手执玄天剑,攻苏芷妍上身;花凌哲提着降魔剑攻苏芷妍下盘;司若弦执掌玄音琴,攻苏芷妍心神。 一时,玄色、金色、红色、白色、黑色,几道强烈的光芒在半空中闪现,紧紧纠、缠在一起,映得整片天空都变作五彩之色,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司若弦全力弹奏绝心曲,霸气十足的琴声穿透空气,冲破耀眼的光芒,直奔苏芷妍。 开始的时候,司若弦是竭力令琴声钻入苏芷妍的五脏六腑,欲图毁掉她的内脏,可是,苏芷妍的身体仿佛有一道独特的屏障般,琴声竟是碰壁而回,尽数散在四方,若非她运用自如,掌控及时,只怕便会伤了夜城歌几人。 司若弦震惊不已,却也没有就此放弃,她改变方法,火系能量齐用。 只见司若弦微眯着凤眸,眸子里尽是凌厉的杀气,许久不曾出现过的焕火之链竟是脱腕而出,浮于半空,一道如火如荼的红光自焕火之链上打出,将司若弦紧紧包裹在红光之中。形成一道火之结界,而那些火,不是普通火,而是三昧真火。 司若弦这边的动静不小,可是,全力对敌的几人,并没有人注意到。 司若弦凝力弹曲,白色的玄音琴渐渐染上了一层如血一般的红色,而她弹奏出来的曲子亦是渐渐染上火苗,随着她弹奏的速度加快,火苗燃烧也越是旺盛,活脱脱一个个蠢蠢欲动的火人。 玄墨乃是上神,修为高深,能量强大;花凌哲乃是兽中战神,本事不可小觑,又有降魔剑在手,更是如虎添翼;唯有夜城歌,哪怕他的能量恢复了部分,又执着玄天剑,但他终究只是柔体凡身,在几人中,算是最差劲的,然而,苏芷妍却唯独对他手下留情,甚至连伤他半分都没有。 夜城歌似乎也抓住了这样一点,有好几次,玄墨与花凌哲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就迎了上去,结果,苏芷妍不是半途收了力道,改变攻法,就是生生打偏了,就是没有就着那强大的力量劈向夜城歌。 “夜天,你再挡上来,信不信本公主连你一块儿灭了?”几次之后,苏芷妍终是忍无可忍,对夜城歌吼道。 夜城歌玄天剑凌厉地往前一送“苏芷妍,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早就已经来不及了。”苏芷妍抬手一挥,化解掉玄天剑的攻势,另一手出掌,一股强大的能量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向夜城歌,夜城歌躲无可躲,身子被生生击得飞了出去。 这一掌,苏芷妍还是控制了力道的,换作其他人的话,她绝对会让其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玄墨上神与花凌哲都眼尖地看到夜城歌迅速飞出去的身影,玄墨上神刚要飞上去接住他,苏芷妍一柄能量剑便扔了过来,他挥出能量剑去挡,便错过接住夜城歌的机会。 趁着玄墨上神与苏芷妍交手的机会,花凌哲摇身一变,幻化为神兽白虎,俯身冲去,总算是在夜城歌坠落之前将其接住。 神兽白虎的身躯特别大,白色的身体犹如雪一般,随时都能隐进云层,神兽的威压尽展无余,在昆仑虚格外瞩目。 夜城歌被苏芷妍一掌击得重伤,唇角溢出血来,花凌哲将他放在地上,道“夜天太子,你先别动了,苏芷妍交给我与玄墨上神了。” br>话音落下,花凌哲再次幻化为人形,提着降魔剑便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司若弦也看到了夜城歌被伤一幕,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手上的速度愈加快速起来,霸气十足的琴声,在半空中凝聚成耀眼的火苗,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直冲苏芷妍,所过之处,划开一道深深的火痕,十分耀眼。 花凌哲与玄墨感觉到火苗的逼近,一人对苏芷妍发出一击,趁着苏芷妍应对之时,身子往后一跃,气势强大的火苗与他们擦身而过,直接打在躲闪不及的苏芷妍身上。 强大的能量击得苏芷妍忍不住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而她的身上,更是被三昧真火烧了起来。 苏芷妍直接将身上的衣服震碎,幻化为原身,被火燃烧的碎片四散飞溅,一簇簇小小的火苗渐渐殒落。 尽管苏芷妍的动作一气呵成,速度更是快得令人咂舌,但是,她的身子仍然被三昧真火烧伤了,在她白色的龙身腹部,能够看出一圈圈被火烧过的痕迹,红红的。 苏芷妍气得不轻,俯身便冲向司若弦,花凌哲眼尖,瞬间幻化为神兽白虎,飞跃而上,拦住了苏芷妍的去路。 玄墨飞身坐到花凌哲身上,凌空一抓,神兵降魔剑便出现在他手中。花凌哲堵住苏芷妍的路,前蹄扬起,强大的能量波击向苏芷妍,与此同时,玄墨提起降魔剑,飞身向苏芷妍冲去,直取她的要害。 两人的速度都非常快,配合得那简直就是完美。 苏芷妍愤怒不已,向花凌哲喷出一个能量球,又飞身去躲玄墨的攻击。 玄墨毕竟是上神,又有白虎这个兽类战神相助,降魔剑更在他手中被物尽其用,发挥出最大的本事。 苏芷妍反应极快,本来,是安全可以躲开玄墨那一剑,但司若弦击出的三昧真火再次袭卷而来,她很知道三昧真火的厉害,方才被伤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她甚至毫不怀疑,如果今日对她发起攻击的人是回归的司音上神,三昧真火换作天地真火,那么,她势必会死得很难看。出于本能地,她选择去躲开三昧真火,这也就使得玄墨那一剑,直接穿透了她的身体,不过,由于她有躲闪,降魔剑刺偏了,并没有刺中她的要害。 苏芷妍直接击出一掌,汇集了她十成能量的光球在半空中化为无数光之箭雨,如雨般,密布直下,向玄墨、花凌哲、司若弦奔去。 玄墨抽出降魔剑,一手在司若弦与夜城歌周围布下结界,一手挥舞着降魔剑,化解光之箭雨。 击出那一掌后,苏芷妍又连续发出了不下于三次的攻击,趁着玄墨化解她的攻势之时,飞身离开。 “司音、玄墨、白虎,今日,本公主就先不陪你们玩了。” 望着苏芷妍离开的地方,几人均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又真实的说不上来。 司若弦收了火系能量,收起玄音琴,奔到夜城歌身边,将他抱在自己的怀中,担忧地上下查看“城歌,你怎么样?” “我没事。”夜城歌说“她对我始终是留情的。”这一点,夜城歌还是非常清楚的,凭着苏芷妍的能力,如果,她真的想要杀他的话,他已经不在了。 司若弦说“也亏得她对你情深不移。” 这话,怎么听,怎么酸。 夜城歌深情地看着司若弦,道“可夜天情深不移的只有司音,夜城歌情深不移的也只有司若弦,于我而言,你永远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不得不说,司若弦被夜城歌这话取悦了,她扶着他起身,玄墨与花凌哲走上前来,玄墨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花瓷瓶,打开瓶塞,自里面掏出一粒红绿相间的药丸递给夜城歌,道“吃了它,然后运气。” 夜城歌吞下药丸,立刻觉得一股暖暖的气流自喉间滑落,继而流窜全身,他闭上眼,凝神运气,很快,因为受伤而产生的不适感便消失了,不仅如此,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能量又提升了不少。 玄墨说“这是取自浮海花田的血莲与还灵草及七种兽类内丹炼化而成,可以令你的伤瞬间愈合,也能增长你的能量。” “谢谢!”夜城歌真诚道谢。 “糟了。。。”立于一旁的花凌哲突然惊呼出声。 司若弦、夜城歌、玄墨同时转头看着他,花凌哲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遂放低了两个音量,问“你们有没有想过,苏芷妍乃是不知疲惫,不死不灭之身,就算她失了五脏六腑也还能活得好好的,如果继续打下去,指不定会是什么结局,她只不过被三昧真火烧伤一点,被降魔剑刺中一剑而已,为什么突然就走了呢?” 闻言,司若弦、夜城歌与玄墨三人也惊觉不对,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异口同声道“浮连山。” 没错,他们并不知道苏芷妍什么时候来的昆仑虚,也就是说,她听到他们多少对话,无从确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便是,苏芷妍知道他们要去浮连山。 苏芷妍不是傻子,定能猜到些什么,她这突然离开,便极有可能是去浮连山了。 想到此,几人再不敢有耽误,立刻赶往浮连山。 只是,这一次,他们想错了。苏芷妍并没有去浮连山,而是回了妖界。 君离琛对妖界熟悉的程度,可算是闭上眼睛也能知道哪是哪,对妖界内的气息也十分熟悉,有陌生的气息,在哪里,他也能一闻便知。虽说苏芷妍有改变过妖界内的气息,但是,君离琛仍有他独特的方法寻到不属于妖界的气息。 类无恨与君离琛回妖界后,两人小心翼翼地躲开苏芷妍布下的各类结界与阵法,在君离琛的引领下,很快便寻到妖界内不属于各妖,却也非常熟悉的气息来自地牢,当下,两人便更加快了脚步。 地牢内,司若兰等人的情况,甚至比司若弦他们看到的还要糟糕,他们的意识都已经开始模糊,几个小孩更是昏迷了过去。 君离琛与类无恨穿透牢门,走到几人面前,君离琛道“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别出声。” 司若兰、上官茹、阿庆、阿庆嫂四人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身子歪歪扭扭地倒在一起,几名降魔族人相较还算清醒,但反应亦很缓慢了,以致于君离琛与类无恨来到身前也没有立刻反应,在君离琛开口之后,才后知后觉地点头。 君离琛与类无恨相视一眼,立刻将这群人一起放入一片空间,带着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妖界。 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现在就是了。。。 君离琛与类无恨刚把人带出妖界,便被苏芷妍及一群妖而拦住了去路。此时的苏芷妍,完全看不出不久前跟玄墨上神等人交手而留下的伤痕。 “妖王、魔君,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呢?回到自己的地盘,不留下么?”苏芷妍似笑非笑地扫过君离琛与类无恨,眸中却是一片凌厉,她说“你们想走,可以,把司音那个贱、人的家人留下。” “你可真是爱说笑,到手的东西,岂有拱手让人的道理?”君离琛说“你既然这么喜欢妖界,就暂且住着吧,待得本王再回来之时,便是本王留下,你走了。” 说话间,君离琛已经跟类无恨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都发现一个问题,苏芷妍的修为,他们已经看不出来了,却能感觉出她的强大,且不说他们能与她对战多久,他们此次来的目的,只是救若弦在乎那些人罢了,走,是必然的。 只是,苏芷妍岂能如他们所愿?在他们刚欲飞身离去之时,苏芷妍便先发制人地发出一系列的攻击,君离琛与类无恨本能地去挡,待他们化解掉苏芷妍这一系列的攻击,已失了离开的先机。 “你们好不容易来一次,说什么也该留下来作客,对吧?”苏芷妍眸中闪着腾腾杀气,似笑非笑道。 君离琛与类无恨岂是妥协之人?当下,便与苏芷妍交起手来,你来我往,耀眼的光芒弥漫天际,强大的能量引得爆炸四起,声声震天,掀起的巨浪,卷起的沙石,扬起的残叶,浓烈的烟雾,冲天的火光,无不证明战况的激烈。 短短时间,已是几百招过去,胜负难分,考虑到刚救出那群人,君离琛与类无恨果断地决定一人对付苏芷妍,一人带着那群人赶往浮连山。 而浮连山上,匆匆赶到的玄墨、司若弦、夜城歌、花凌哲则有些脸色难看了。 “确定没有人来过?”司若弦再次问青龙与朱雀。 青龙、朱雀同时摇头,青龙说“千年来,无一人踏足过浮连山。” 司若弦默,脸色却是一片凝重。 玄墨说“看来,我们估算错误,苏芷妍若不在 神界,便是回妖界了。”顿了顿,立刻吩咐“白虎,你立刻去神界各处看看,可有苏芷妍的踪影。” “是。”花凌哲恭声回答,转身便走。 刚走到门口,便与匆匆赶来的天皇撞到了一起,两人同时后退两步。不过,谁也没有介意,天皇走上前,脸上的激动毫不掩饰。 “夜天、司音,真是你们回来了?” 夜城歌的眉宇间与天皇有五分相似,并不难认出,时隔千年,依旧年轻,没有人能够看出他的年龄。 “父皇。。。”夜城歌与司若弦异口同声道“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天皇笑着念叨。 “天皇,您怎么到这里来了?”玄墨一双凌厉的眼扫过天皇,问“神界的危机已经解决了吗?” 不能怪玄墨疑心,实在是太诡异了,神、仙两界正乱着,天皇必定忙得脚不沾地,依着天皇对神、仙两界的重视,在这样的时候,怎么可能有时间去关注其他事情?再者,他们才刚到浮连山而已,什么动作都还没有,浮连山一派平静,他怎会知道他们回来了?这,是否太过巧合了? 别说玄墨,司若弦与夜城歌,包括花凌哲、青龙、朱雀都有这样的怀疑。 “没有。”天皇摇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司若弦与夜城歌,道“你们是打算回归神界了?那么,快些开始吧,等到你们回归,便能解决所有危机了。” 司若弦敛下眼敛,眸中闪过一道凌厉,玄墨等人亦然。 再看向天皇时,司若弦说“父皇,您应该知道,要我们回归神界,必须得有足够的神气,光凭玄墨上神一个人,可是不够的。” “那么,为父帮你们。”天皇说得毫不犹豫。 夜城歌突然一改态度,冷冷瞪着眼前的男人,道“怎么?要扮一个人之前,都不知道备好功课吗?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天皇从为不会对本太子与司音上神自称为父?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天皇对神、仙两界极其重视,在这样混乱的时刻,他哪里还有那么多心思关注在人界的我们?” 夜城歌声声反问,句句凌厉,直击得对方说不出话来。 在夜城歌话音落下,对方还未及开口之时,司若弦继续补充“天皇相当稳重,情绪少见外露,就算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真正回归,连带着帮他把神、仙两界的危机都解除了,他也不可能会表现得那般激动。” “还不快现出原形来?”玄墨冷声开口,上神的威压瞬间弥漫整座浮连山。 “你们果然很聪明,我以为扮得很好了,没想到,竟是漏洞百出。”话音方落,对面的人便摇身一变,竟是应齐,他说“如果不这么做,我根本就来不了浮连山,至于神气,是我灭掉一只成形的戾灵抢来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司若弦开门见山地问。 “无事不登三宝殿,司音上神、夜天太子,请你们去救救君主。”应齐也没有扭捏,直接说明来意。 司若弦与夜城歌均挑了挑眉,应齐继续说“那日,我们在魔界分别后,我便带着那几名使者一起寻君主,兜兜转转,我们有了君主的消息,可是,待我们赶到之时,君主又走了,如此反复,几乎错过了好几次。” “前段日子,我感觉到君主又去了妖界,我便带着那几人赶往妖界,刚到妖界,便见君主与妖王两人联手对付苏芷妍,他们的速度太快,我们根本就插不上手,只能看着。” “过了一会儿,我们便见君主与妖王对视一眼,然后,趁着妖王与君主对敌之时,欲图离开,哪知,苏芷妍竟看出了他们的意图,君主并未能离开。” “我与几名使者都上前帮忙,可是,短短几招,几名使者都被苏芷妍控制了,而我,也是在君主与妖王的竭力相护下才得以逃脱。” 司若弦等人都没有说话,看着应齐的眼神满满探究,似在斟酌他话中真假。 应齐并未介意,在这样的时候,他们能轻易相信他才有问题呢。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没关系,我带来了你们想见的人。”说到这里,应齐抬手一挥,一个空间出现在众人眼前,应齐打开空间,里面赫然是司若兰一群人,他们的情景与司若弦等人在昆仑虚上看到的一样。< br> 为了辨别真假,司若弦亲自上前查看,其他人则紧紧盯着应齐,生怕他突然出手伤了司若弦。 看着司若弦一步步靠近,应齐眸光闪了闪,藏在衣袖下的手捏得死紧,而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柄可以粉碎人类灵魂的匕首。 没有人知道应齐的心里是怎样挣扎,更没有人知道他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司若弦等人皆注意到了应齐的眸光闪动,哪怕只是一瞬间,他们也未曾错过,不过,他们都没有动。毕竟,在这里,除了无玄音琴的司若弦与无玄天剑的夜城歌,谁都比应齐厉害,青龙、朱雀距司若弦很近,就算他要做什么,他们也来得及,若早早出手,若他真有异心,只怕会打草惊蛇。 司若弦越走越近,应齐藏在衣袖下的手捏得越紧,连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也不自知。 五步,四步,三步,两步,一步。。。 直到司若弦在应齐身边停下,应齐也没任何举动,他只是眸光复杂地看着司若弦。 司若弦是一个极敏感的人,距离如此之近,她又岂能闻不到应齐身上传出的淡淡血腥味?岂能感觉不到他的挣扎与痛苦?然而,她并没有动,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地看向司若兰等人。 司若兰等人都昏迷了,就连几名降魔族人也不例外,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地有着伤痕,然而,这些伤并不是很大不小的伤,司若弦真正担心的是,他们哪怕昏迷,身体却还在瑟瑟发抖,那种不正常的颤抖,根本不是因为冷。 司若弦上前,一一查看司若兰等人的状况,一轮之后,她总算是发现了些问题。 也就在此时,应齐动了,夜城歌、玄墨、花凌哲、青龙、朱雀皆本能地上前,却又因应齐的举动而生生止住脚步。 自司若弦走近,应齐便一直注意着司若弦,直到方才,他才下定了决心,上前,对司若弦说“司音上神,不必查看了,这些人全是假的,不过,真正的他们,目前情况,不会比这些人好。” 话才出口,应齐便觉得身上的疼痛感又强了不少,仿佛被千虫啃,万蚁噬,一句话的时间,他的脸色已变得惨白,额头上更是渗出细密的汗珠。 司若弦等人皆看着应齐,应齐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继续道“先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唯一的谎言便是:我也被苏芷妍控制了,不过,我被她控制的不是神智,而是整个人。” “她在我身上下了一种毒,如果我没有按照她说的做,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返回妖界复命,那么,我便会浑身自内向外腐烂,痛苦而亡,到死,连渣都不会剩下,灵魂,也会被她毁灭。” “她让我杀了你。”应齐抬手,衣袖下滑,他紧紧捏在手中的匕首便呈现在众人眼前,他说“这是可以毁灭灵魂的邪器-黑刃,她承诺我,只要我杀了你,她不仅会救我出去,解了我身上的毒,还会立刻放了君主,并归还整个魔界。” “如此诱人的条件,你为何没有照她的话做?”司若弦挑了挑眉,她倒是好奇,一向看她不顺眼的应齐,难得逮着这么一个机会,他怎会放弃? 应齐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额头上的汗珠也从细密变得斗大,发丝早已被汗湿,就连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湿透。他竭力忍着身上的痛苦,艰难地说“相较于她,你更为可信一些。” “司音上神,我相信你一定会去救君主他们,请万事小心,为了对付你,苏芷妍已做好了万全准备,不仅在妖界布下了天罗地网,还极有可能会利用你在人界那些亲人来危胁你,只怕,她不会让你如愿回归。。。” ------------ 第三百七十五章 结局(下) 该说的话,都说了,应齐的支撑也到了极限,闭上眼之前,应齐只有一个请求“司音上神,请您务必杀了苏芷妍,救出君主。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舒睍莼璩” 应齐的忠心令人钦佩,司若弦问玄墨“玄墨,有没有办法救他?” 玄墨在知道应齐不会对他们不利之时,已经上前为其检查了,只可惜。。。 “我也无能为力。”玄墨很无奈地宣布这样一个事实,顿了顿,又道“我会试着抢回他的灵魂,送他轮回转世。” 司若弦点点头,道“那么,我们开始吧。” 玄墨上神点点头,抬手布下结界,青龙、朱雀在前面引路,司若弦、夜城歌紧随其后,玄墨、花凌哲断后。 走到尽头,可以看见一个浮动的结界,浮动间,能够感觉出强大的灵力波动。 这个结界是当年将司音上神的神体送到这里来的时候,玄墨亲自设下了,普天之下,能够破了这个结界的只有玄墨与司音,当然,能力已经不知道到了哪一个高度的苏芷妍不算。 玄墨上前一步,抬手挥开结界,入目的是间不大的石室,石室正中间摆着一张玄玉床,通体的白色正散发着薄气,床上的人儿,在薄气缭绕下,看起来,十分神圣。 司若弦一步步走近,最终在床前站定,床上的人,与司若弦长得一模一样,就连额间的凤羽花都是一样的,只是,床上的人哪怕闭上眼,看上去,也还是要美上一些。 “想好了吗?”玄墨上前一步,问。 司若弦收回视线,迎上玄墨有些担忧的目光,道“恩,开始吧。”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早已是由不得她选择了。 “先把血色曼珠沙华放到她口中。”玄墨指着玄玉床,道“然后,挨着她躺好。” 司若弦将玄音琴交给玄墨,依言照做。 待司若弦躺好后,玄墨便一道强光打入她的眉心,只是瞬间的功夫,她便陷入了昏迷。 玄墨不断凝力,逐渐将司若弦体内的魂魄剥离,由额间的凤羽花,引入司音体内。 只见,白色的薄气下,床上的两人身上皆散发出了耀眼的红光,两人额间的凤羽花都越发耀眼,一道连接在两朵凤羽花之间的白色强光,与凤羽花的红色相映成辉。 随着司音额间的凤羽花颜色越发深沉,司若弦额间的凤羽花颜色便渐渐淡了下去,而随着凤羽花的淡下去,她的身体也在逐渐变得透明。 夜城歌等人都紧张地看着这一切,谁也不敢开口。 看着司若弦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夜城歌担忧不已,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连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也不自知。 时间一点点过去,随着司音额间的凤羽花变得越来越耀眼,随着她的脸色逐渐变得正常,随着她渐渐开始有了呼吸,随着司若弦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到最后消失不见,玄墨暂时收了术法。 夜城歌奔上前,开门见山地问“若弦呢?她的身体怎么会。。。”后面话,夜城歌怎么也问不出来,他心里不仅仅是震惊,更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玄墨擦了擦额头上汗,说“司若弦轮回转世的身体,是取司音一滴心血凝结而成,司音复活,她便不复存在。”顿了顿,似想起什么,又道“夜天,司音与你情况不一样,你只要记得,司音便是司若弦,司若弦即是司音便可。” 话音落下,玄墨又走向玄音琴,将玄音琴抱着走到床前,司若弦方才躺过的地方,此时已赫然多了一凹起,那形状,正与玄音琴一模一样,玄墨将玄音琴小心翼翼地放到凹起的地方,这才后退两步,回头对三大神兽说“青龙、白虎、朱雀,接下来才是最为关键的时刻,你们务必守好,绝不能记任何人闯进来。” “是。”三大神兽齐声道,末了,转身向外走。 玄墨看了一眼夜城歌,道“夜天,你随他们一起出去吧。苏芷妍随时都可能会来。” 夜城歌看了看玄墨,又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司音,道“我还是留在这里吧,有需要的时候,我还可以帮得上忙。” 玄墨深深地看了夜城歌一眼,道“那你去结界外守着吧,有需要我再叫你。” 夜城歌这次并没有拒绝,转身走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走出去了,玄墨才凝力打在玄玉床上,顿时,原本就冒着薄气的玄玉床更是泛出灼灼白光,萦绕在床上的司音上神与玄音琴周围。 玄墨继续催动能量,嘴一张,吐出了自身的神丹,神丹飞到司音上神与玄音琴上方,聚起灼灼白光,待到差不多的时候,玄墨又一手催动白光之能,打在玄音琴上,玄音琴立刻泛起一束耀眼得刺目的通天光束,尽数打在玄墨的神丹上,神丹在玄玉床上方不停地旋转,尽情吸取着通天光束。 过了一会儿,神丹旋转的速度变得慢了一点,一道光束,又自神丹打在司音额间的凤羽花上。 神丹引领,将玄音琴中藏着的能量尽数过渡到司音身上。 玄墨聚精会神地为司音引渡魂魄与灵力,苏芷妍亦是不出他们预料地出现在了浮连山。 “苏芷妍,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花凌哲手执降魔剑,伸手拦住了苏芷妍的去路,青龙、朱雀分立两边。 苏芷妍微微眯眸,冷声道“叫司音出来,否则,本尊立刻杀了他们。” 随着苏芷妍的话音落下,在她的脚边,立刻出现司若兰等人,他们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昏迷,可是,那紧皱的眉头,那颤抖的身体,足以说明他们的痛苦。 “想见司音上神?急什么?过了我们这一关再说。”青龙亦亮出了自己的神兵,道“堂堂蛟龙族公主,何时也变得如此卑鄙了?竟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废话少说,你们想要拖住本尊,令司音回归?做梦!”苏芷妍也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动起手来。 “想搞破坏?那就看你本事。”朱雀一点也不客气,抬手就是能量箭,不歇地向苏芷妍攻去。青龙、花凌哲亦是拿出了看家本领。 交手间,花凌哲竟有一种苏芷妍又变厉害了的感觉,不过,他可不敢有丝毫怠慢,与青龙、朱雀配合得极好。 三大神兽一起作战,战斗力明显地提升了n多,时间一点点过去,几百招过去,四人的打斗却没有分出胜负。 苏芷妍心知再这样下去,只会耽误更多的时间,以致于错过阻止司音上神回归,她直接在对着三大神兽击出一个集她十成能量的光球之后,迅速启动黑暗戾灵阵。 原本白色的天空,瞬间变得黑暗起来,苏芷妍引出地底最深处的戾灵,更召唤了她亲手成就的戾灵杀神队伍,向三大神兽发起了迅猛而急速的攻击,花凌哲的净化之术,在此时,毫无作用。 困住三大神兽,苏芷妍直接向司音所在而去。 到了门口,苏芷妍碰到结界,她直接抬手撕裂结界,径直往里面走。 七拐八绕地走了一会儿,苏芷妍才算是找到了司音所在,可她一眼看到的却是夜城歌。 “夜天,让开。”不必问,苏芷妍便肯定司若弦就在里面,开口便道。 夜城歌以身挡在结界外,没有一点让开的意思,他说“你若想进去,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你危胁我?”苏芷妍微眯双眼,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的气息“你以为我真不敢?” “你要杀我,我也无能为力,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你进去。”夜城歌态度坚决。 恰在此时,结界浮动,很明显,是结界内大量运用灵力的结果,司若弦一看,心知不妙,再次吼道“让开。” “不可能。”夜城歌态度坚决,没有一丝退步。 “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话音方落,苏芷妍便动手了,夜城歌握着玄天剑迎了上去。 一时,两人打得难分难舍。 开始的时候,苏芷妍还有些手下留情,但夜城歌招招凌厉,没有一点留情,这也激起了苏芷妍的恨,出手也开始变得狠戾起来。 夜城歌只是凡人,就算他恢复了些许灵力,也握有玄天剑,但与苏芷妍比起来,终究还是不在一个档次。短短三招,苏芷妍便直接给了夜城歌一掌,这一掌,足以重伤夜城歌,却不会致命。 夜城歌的身体狠狠地撞在结界上,无力地顺着结界滑落,嘴角溢出一缕鲜红的血液。 苏芷妍飞身上前,伸手便要撕开结界,本是重伤,无力起身的夜城歌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闪身挡在了苏芷妍身前,将她的动作生生制止了。 “夜天,你当真找死?”苏芷妍怒。 夜城歌眉头都未抬一下“我说过,想要进去,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否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便会不顾一切地阻止你。” “为了那个女人,你就宁愿去死?”她一次次手下留情,他居然护司音到如此程度。她苏芷妍何其可悲? “是。”夜城歌回答得干脆利落。 恰在此时,夜城歌身后的结界轻微地晃了晃,凭着苏芷妍的高深修为,能够感觉到结界内的不寻常,或许,司音下一刻便会醒来,到那个时候,便是她苏芷妍的劫数了。 如果夜天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点情,她或许会犹豫,但他那个干脆利落的“是”字,将她所有的不忍都击碎了,她再多的不忍,也只是给他对她更残忍机会而已,事到如今,她何苦? 想到这里,苏芷妍也不再犹豫,抬手一抓,一柄黑色的光剑便出现在她手中,黑色的剑身,泛着黑色的光芒,直取夜城歌心脏。她说“夜天,既然你甘愿为了她去死,那么,我便成全你,你放心,我绝不会将她送去陪你,我会让她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说到最后,苏芷妍满目恨意,声音更是咬牙切齿,而她的双眸,亦在同一时刻变成了如血红色。 苏芷妍是真的下了杀手,夜城歌甚至来不及逃,黑剑便穿透了他的心脏,血,顺着剑身滑落,滴在地上犹为刺耳。 苏芷妍利落地抽出黑剑,抬手一挥,只见一道黑色的光球直接将夜城歌的身体击成碎片,在他身体爆炸之时,她痛苦地闭上眼,一滴血色的泪水自她眼角滑落。 夜天,我不会给司音复活的机会,也不会再给你复活的机会了,待我灭了神、仙两界,我便去陪你,我们都死了,我就不会如此痛苦了。 青龙、朱雀、花凌哲三人摆脱黑暗戾灵阵,回来便看到夜城歌被苏芷妍亲手杀死后碎尸的一幕,有那么一瞬间,三人都忘记了反应。 这是爱得有多深,伤得有多深,又是多扭曲的心理,才能如此残忍地对待一直都不曾下狠手的人? “夜天太子。。。”失神只是那么一瞬间,三大神兽便反应过来了,他们想要接住夜城歌的身体,可整片空间里,到处都是他血肉模糊的身体碎片,他们纵为神兽,却也无法令碎尸的人活过来呀。 “苏芷妍,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今日不杀你,六界难平。”三人中,花凌哲与夜城歌接触最多,又最清楚夜城歌与司音上神的意义,哪怕明知夜天太子的真身还在,毁的只是人界肉身,他也难免激动。 说出之时,花凌哲已提着降魔剑攻了上去,青龙、朱雀相对冷静,但也紧随其后地提着自己的兵器攻了上去。 “找死!”亲手杀了夜城歌的苏芷妍已经彻底疯狂了,出手越发狠戾,招招毙命。 花凌哲三人也没有丝毫留情,竭尽全力地攻击。 一时,整个空间内硝烟四起,危机四伏,对战的几人,谁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而就在他们打得难分难舍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原本沉寂在一旁的玄天剑泛出了蓝色的光芒,淡淡地罩在空间内。 没多久的功夫,蓝色光芒消失了,却有一缕白色的烟雾尾随着自玄天剑剑柄上那颗冰蓝色的水晶钻入,继而消失不见。 待得玄天剑恢复平静之后,整柄剑又自己飞了起来,没有任何停留,径直飞出了浮连山。 现在的苏芷妍,实力地恐怖的,青龙、白虎、朱雀三大神兽联手,也仅在她手下过了几百招,便不同程度地受伤了。 青龙被苏芷妍一掌击在胸前,强大的能量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翻涌,身子更是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最终,撞在石壁上,反弹回来。他一手拄着神兵锏,单膝跪在地上,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朱雀后来幻化为原身对战苏芷妍,喷出的火是给苏芷妍带来了一点小伤,不过,他的一对羽翼都被苏芷妍震碎了,只能无力地趴在地上。 花凌哲拥有降魔剑,伤得相对轻一些,苏芷妍的致命攻击 ,都被降魔剑挡下了。 也正因为如此,苏芷妍在毫不留情地重伤青龙与朱雀后,便全力对付花凌哲了,以致于花凌哲纵有降魔剑在手,应付起来,仍显得十分吃力,而降魔剑,竟似对苏芷妍毫无作用了。 这个疯女人! 花凌哲低咒一声,身体被苏芷妍重重地击飞出去,还没反应过来,苏芷妍已经落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下一刻,抬手抓出黑色光剑,直取他的心脏“去死吧。”她的另一只手,正凝聚能量,欲重演方才对夜城歌那一幕。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不论是花凌哲,还是青龙、朱雀,都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之时,剑已近在身前,躲闪、反击都已不及。 与此同时,结界内,玄墨将玄音琴中的魂魄与灵魂都转渡到司音的身体里了,他收回神丹,闭目调息,看起来很是疲惫。 玄玉床上的司音,一切都恢复正常,只是,还未见醒。 淡淡的薄气萦绕下,此时的司音似乎比之前还好看,尽管她的眼睛闭着,却也一点影响她的美。她额间的凤羽花如火跳跃,妖娆、迷人,其绝美的脸蛋,滑如玉,红如、果,给人一种很想咬一口的冲、动,唇色也是如樱桃般,泛着诱、人的光泽,令人忍不住想要吻上去。 突然,床上的人动了。 下一刻。。。 “城歌。。。”司音惊呼着醒来,褐色的眸子里似蒙着一层水雾,看起来,格外的动、人,给人一种很想拥其入怀的冲、动,不过,透过那层水雾,却能看到她眼底的惊慌失措与疼痛。 “怎么了?”玄墨闻声睁眼,关心地问司音。 司音摇摇头“我梦见城歌被碎尸了。” 玄墨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司音三魂七魄归位,身体脱离柔体凡胎,真正回归神位,可,还是司若弦的灵魂占据了主导地位。 当然,这并不重要,毕竟,司若弦本身就是司音,司音也是司若弦,反正,都只是她一个人而已。 玄墨安慰道“一定是你太过去于担心了,苏芷妍那么爱夜天,怎么可能舍得杀他?而能碎他尸的人,也只有苏芷妍。” 司音点了点头,还未及再说什么,便感觉到花凌哲的危机,抛下一句“白虎有危险。”便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 出了结界,司音正好看到苏芷妍对花凌哲刺去的一幕,她抬手一挥,一道红色的光芒如火焰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上前,直接击在苏芷妍手腕上,苏芷妍吃痛,手中的光剑瞬间消失,花凌哲的危险瞬间解除。 司音身形一晃,站到花凌哲身边,问“白虎,没事吧?” “司音上神?”花凌哲眼里说不出的欣喜。不远处的青龙与朱雀也抑制不住的兴奋,等待千年,总算等到她回归了。 “恩。”司音点点头,抬手一挥,一道红色瞬间没入花凌哲身体,眨眼之间,花凌哲的伤便好了,他高兴地说“谢谢上神。” 司音没有说什么,又看向不远处的青龙与朱雀,道“青龙、朱雀,辛苦了!” 开口同时,司音分别弹指在青龙与朱雀眉心处打入一道红光,只见两人立刻被红光包裹,待得红光消失,两人已完好无损,还非常自觉地站在了司音身后。 这一切,都非常迅速,苏芷妍看得目瞪口呆,她一直都知道司间上神厉害,没想到,竟达到了这样的程度,顿时,心里涌起一股害怕,转身便想逃。 “苏芷妍,我们的账还未算,你打算去哪里呢?”司音淡然开口,言语间的冷意却令人莫名地恐惧。 苏芷妍安慰自己夜天不在,没有驾驭得了天地之水,仅凭天地真火,司音灭了她,再者,司家那些家伙还在她的手上,她还有筹码,她强压下心里的恐惧,道“司音上神打算怎么算呢?就算你法力高深又如何?难道你还想仅凭天地真火便将我灭掉不成?会否太过天真了呢?” “如果再加上天地之水呢?”淡然而又带着几分邪气的声音响起,司音等人皆不约而同地向声源望去。 只见夜天骑在玄武身上飞奔而来,近了,直接在司音身边落下,夜天对司音一笑,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声柔情蜜意的呼喊“司音。。。” 玄武则是很识趣地退到了两人身后,与青龙、白虎、朱雀站在一起。 这时,司音上神、夜天太子及四大神兽都齐了。 “夜天?”苏芷妍有些不太确定地看着夜天,她分明就毁掉了他的身体,她的灵魂无处寄存,只会在天地间消失,怎么会。。。? 可站在她眼前的人,又是那么真实的夜天。 “很意外?”夜天微微勾唇,唇角的弧度浅浅的,却透着几分邪气,他说“这还是拜你所赐。” 原来,夜城歌的身体被苏芷妍击碎之后,夜天一直藏于玄天剑内一魂三魄感应到了其他两魂四魄的离体,隧联合玄天剑的剑魂,将那两魂四魄引入了玄天剑内。 后,剑魂控制玄天剑,将夜天的三魂七魄带到了神界天池底,正巧着,天皇处理好神、仙两界的危机,到天池去看看夜天神体有否受到战乱影响,却见玄武正给夜天服下玄墨曾留于此处的灵丹,天皇知道夜天将回归,在玄武给夜天服下的灵丹发生作用,聚集完能量之后,他亲手将玄天剑内的三魂七魄打入夜天体内,夜天正式回归本体。 要问那灵丹是什么?只是与融着司音一滴心血及夜天能量的灵丹而已,司音回归本体,即便相距千里,灵丹依然会运转,这就是为什么司音刚回归,夜天便能回归的原因。 “哈哈哈。。。”得知事情真相,苏芷妍疯狂大笑,这一切,竟是她自己提早促成的么? 司音等人不动声色地看着苏芷妍,谁也没有开口,毕竟,于他们而言,苏芷妍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良久,苏芷妍才止住笑,她愤恨地瞪着司音与夜天,道“就算我死,我也会拉着你们的儿子陪葬,还有司音你所在乎的那些人界的亲人,全部都会给我陪葬。” “苏芷妍,本上神奉劝你别引火自焚。”司音微微眯起凤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她说“你最好立刻放了他们,否则,本上神定要你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司音,你当本公主是傻子吗?”苏芷妍冷冷道“不成功,便成仁,既然我未能报仇,想方设法也未能阻止你们回归,那我也没想过能活着。” “苏芷妍,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夜天平静地述说一个事实,言语间却又有着危胁意味。 “你们有本事就在杀了我之前将他们全部救回去。”苏芷妍血红的眸子里全是疯狂,她抬手一挥,相府的人与几名降魔族人,包括君离琛与类无恨,全都出现在眼前,然而,他们全被地底最深处最凶恶的戾灵围着。 司音回头对四大神兽吩咐“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我与夜天负责对付苏芷妍,你们负责将所有人救出来。”考虑到玄墨助她回归,耗费了太多神力,司音并未打算让玄墨再出手。 “是。”四人异口同声。 司音与夜天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两人同时出手。 司音抱着玄音琴盘坐在一旁,没有试音,直接开始弹奏,霎时,凝聚了她无尽能量的琴声便不断地自她指尖流泻而出,霸气十足的绝心曲,在她周围汇成一簇簇小小的火苗。随着她指尖速度的加快,火苗越来越大,她整个人都仿若置身在火海之中,火光映着她绝美的容颜,美得不可思议。 这火,不再是三昧真火,而是天地真火,它足以摧毁天地间一切。 夜天站在司音身边,玄天剑在手,玄指九天,心中默念着诀,眨眼的功夫,泛着金光的玄天剑渐渐变了颜色,金光变作透明的冰色,又由冰色转为柔软的水色。分明是剑,却给人水光之色的感觉。 这水,正是天地之水,它足以腐化天地万物。 司音与夜天同时出手,红色的火焰与透明的水注先后袭向苏芷妍。 早在司音吩咐四大神兽的时候,苏芷妍便凝聚了身上所有的能量,待得天地真火与天地之水袭来,相距不过短短数十秒,她并不知道自己能否抵挡这两种东西,她也没打算抵挡。 “司音、夜天,我要让你们痛苦一辈子。。。”在天地真火与天地之水真正向她如猛兽般涌来时,苏芷妍转身用尽所有的能量,生生撕裂开一个空间,在所有人都不及反应之时,将无寂扔进空间,闭合。由于无寂与阿宝、傲霜的手紧紧抓在一起,故而,他们二人被连带着拽进了空间。 花凌哲最先反应过来,想要抓住三个孩子,可是,他的速度始终还是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地真火与天地之水先后毁灭苏芷妍的身体与灵魂,在刺目的光芒闪现的背后,那个空间瞬间开启又闭合。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司音与夜天知道苏芷妍很疯狂,他们都以为苏芷妍会跟他们拼死一博,没想到,她却选择了这样报复的方式。 “无寂。。。”司音丢开玄音琴,疯狂地撕开一个个空间,可是,哪里还有无寂、阿宝、傲霜三个孩子的身影?世间空间千千万,她又怎可能撕开一个个空间去看? 一时,浮连山上,只剩下司音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身为上神,司音从来没有觉得如此失败过,玄墨有办法寻到无双的灵魂去了何处,将昱辰与无双其他的灵魂一并送到那个时空,只因玄墨聚到了无双的灵魂,魂引,可寻。然而,无寂、阿宝与傲霜,他们是整个人被生生丢进撕裂的空间里的。她根本无迹可寻。 无寂、阿宝、傲霜三个孩子的离去,对三个家庭带来了刻骨铭心的痛。 司音救活了司若兰等人,将苏芷妍下在他们身上的毒一并解了,在玄墨上神的帮助下,也令司正轩与阮麟寒起死回生,并将他们送回了人界;至于司向南,由于拖得太久,他的身体尽腐,灵魂已经回不去了,司音给他找了一户好人家重新投胎。 人界,在夜城浩的治理下,各地都已经稳定下来,官民同心,已经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夜天将曾经被毁得寸草不生的地方尽数施过法,完全可以再用。 夜城浩知道了夜城歌与司若弦真正的身份,也总算是放心了,在他们回到九天之上的第二年,也得遇缘分,娶了吏部侍郎的千金,封其为后,此生唯一。 而慕年也在同年找到真爱,两人一见倾心,相伴一生。 司若兰与阮麟寒皆悲痛于阮傲霜的离去,但也知傲霜回不来了,在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后才逐渐从悲痛中走出。 阿庆与阿庆嫂也伤心阿宝的离去,但他们二人在生过阿宝后便一直无所出了,后来,无意中拣到一个孩子,便当做亲生孩子养育了。 司正轩退出仕途,与阮麟寒、阿庆二人一起经商,几家人所居也如以前一般,比邻而居。曾经的伤痛,在时间的流逝下,逐渐沉于心底。 上官瑞风与水浅玲在妖魔界扰乱人界时,再次同甘共苦,上官瑞风亦接受了水浅玲,据说,两人生了一儿一女,小日子过得也是相当不错。 看到所有人都过得不错,都有了自己的归宿,司音与夜天也很开心,他们唯一的遗憾便是无寂,以及阿宝与傲霜,而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三个孩子掉落的空间是一个平静安宁的世界,不会有太多苦难。当然,他们也会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三个孩子,哪怕,机会渺茫。 被苏芷妍破坏的六界,花费了不少精力与时间才得以恢复。 那日救醒君离琛与类无恨之后,君离琛直接告辞回妖界处理善后了,而类无恨则随夜天他们去了昆仑虚,在夜天将火麒麟夜城釿救醒之后,立刻带着人回了魔界。 待司音与夜天忙完神、仙、人三界及鬼宫的事情,想要去魔界与妖界谢类无恨与君离琛时,却被告之,魔君类无恨带着夫人夜城釿云游去了,而妖界之王君离琛直接闭关修行去了。 这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当然,司音与夜天还有一件值得宽慰的事情,本来,在那日救醒叶灵之后,司音便解了与叶灵之间的血契,放叶灵回仙界修行了,四大神兽归位,一直随在司音身边,但近来,他们发现,白虎花凌哲与叶灵之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不过,具体什么情况,还有待查证。 一百三十年后,昆仑虚。。。 这一百多年来,司音与夜天,以及玄墨一直未曾放弃寻找无寂、阿宝、傲霜三个孩子,今日,总算是有消息了。 “他们真的还活着?”司音满目惊喜地看着玄墨,她自己也是上神,对于时间差这些东西,并不陌生,故而,在一百多年后的今天,听到玄墨上神说无寂他们还活着,她除了惊喜,并没有太多的震惊。 玄墨说:“是的,他们还活着,我探到他们的灵魂气息在一个叫应天大陆的地方,我特意查过,应天大陆的时间与云领大陆不一样,应天大陆一年,云领大陆十年。” &nbs p;“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才十几岁?”夜天看着玄墨,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没错。”玄墨点了点头。 “可以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吗?”相较之下,司音比较在意这个问题,大儿子昱辰的情况她一直都知道,一直放不下的就是小儿子无寂,现在,终于有了消息,她岂能不关心? “目前来说,我只是感觉到他们的灵魂气息在那边,还无法确定他们的具体情况。”玄墨说“我也曾试着撕裂应天大陆的空间,想要进去看看情况,结果,神界与应天大陆有一道十分强大的结界,我根本过不去。” “还有你也过不去的结界?”夜天与司音皆诧异不已。 玄墨说“事实证明,真的有。” “也就是说,我们无法将他们接回来了?”依旧是肯定句。 玄墨点了点头,道“我们还是研究一下怎么破了结界再说吧。” 于是,三位顶级大神开始了不断撕裂空间,不断闯入空间,不断离开空间,又不断撕裂空间,不断闯入空间,如此周而复始的工作。 又是几百年后,他们总算是破了结界,顺利进入应天大陆,将他们三人,连带着他们三人的家人成功带回云领大陆,一家团聚。 全文完结 ps:明天开始更新关于无寂的番外,另一个时空,全新的故事!更新时间不变,两更的情况下,都是凌晨与十点。 ------------ 【倾城小医妃】001 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痛! 这是无寂、阿宝、傲霜三个孩子被扔进空间之后,唯一的感觉。请使用访问本站。爱睍莼璩 身处的世界一片漆黑,整个人,就像要被生生撕裂开来,那种撕裂般的疼痛,令他们的神智逐渐清醒,清醒片刻,又逐渐模糊。 三个孩子中阿宝最大,他紧紧拉着无寂与傲霜的手,任身上的细胞都疼痛地叫嚣着,他依然倔强地拉着他们。 时空漩涡在不停的旋转,他们也在不停地旋转,身体都被挤压到变形,也不知清醒了多少次,亦不知又昏迷了多少次,每一次,不论清醒与否,眼前都是一片漆黑。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问题。 不,他们知道自己的眼睛没有问题,自落入苏芷妍手中后,苏芷妍没少折磨他们,单是下在他们身上的毒,便足以令他们痛不欲生,无寂身上的毒更甚。 他们被扔进空间的时候,还是昏迷的,进入空间之后,也是被时空漩涡的不停旋转带来的疼痛痛醒的,迷迷糊糊的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摆脱了苏芷妍的掌控,正前往一个未知的时空。 黑暗的空间里,什么都看不见,唯有手上那一点真实的触感,作为孩子,再是坚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不论是阿宝,还是无寂,抑或傲霜,都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抓住对方的手,可是,时空漩涡终不是他们的力量所能及的,在强大的旋转、挤压下,他们三人终究是被生生分开。 待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正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没有了地牢,没有了恶梦般的折磨,纵然身上还是疼痛,却没有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而他们的眼睛,是真实的完好无损。 只是,他们的身边,已没有了彼此。 应天大陆,也是一个君主制的大陆,整片大陆由应龙国与天御国两个大国与十几个小国组成。 风林国,正是十几个小国之一,君主风掣还很年轻,膝下只有一子一女,他本身的兄弟姐妹也不多,除了一个和亲应龙国的姐姐,便只有一个弟弟风擎。 风擎,擎王爷,自十五岁开始便征战沙场,在风林国是最厉害的将军,甚至,在整片应天大陆都颇有名气,风林国正是因为有他存在,有风掣这位英名的帝王,有一个和亲应龙国的姐姐,令人有所忌惮,免去了不少战争。其国力,与应龙、天御自是无法比,不过,在十几个小国中,算是标志性的存在了。 风擎常年驻守边关,尚未娶亲,不过,每年年终都会回皇城与风掣一家一起过年。 从官道的路程来算的话,边关距皇城有半个月的路程;若走小道的话,会多三分之一的时间。往年,风擎一般会提前一个月,走官道回去,今年,他却选择走小道,故而,提前了一个月。 无寂自时空漩涡坠落,不偏不倚,正巧掉在一片浓郁的森林之中。 这是一片很茂盛的森林,枝繁叶茂的,太阳光只能透过树叶洒进一些,里面,湿气很重,野生物很多,说不出的阴森恐怖。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说有多危险,便有多危险。 也不知该说风擎倒霉,还是说无寂运气好,反正,很狗血的事情发生了。 风擎第一次走小道,就被人给盯上了,他以一敌十,追人的时候,正好追到这片森林,而又非常巧合地看到了无寂,继而救了他,将他带回了风林国皇城,带回了擎王府,并找了最好的御医救治。 无寂醒来,已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风林国的天气很好,四季如春,阳光十分温暖,空气也好。 “水。。。”稍有一点感觉,无寂便觉得嗓子干得要命,开口只能干哑地发出极小的声音。 但是,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听不见的声音,在旁的人也能懂得。 自风擎将无寂带回王府,便一直派人十二个时辰守着,贴身伺候,由于无寂长得十分好看,王府里的下人也都很喜欢,伺候起来也就没什么怨言。半个月了,他们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醒不来了,这会儿,见他嘴唇动了,立刻惊喜得忘了规矩地跳起来,一边喊着小公子醒了,一边给倒了一杯温水,抱他起来,凑近他唇边,小心地喂着。 温水自喉咙滑过,无寂觉得舒服了不少,待得一杯水喝完,他的意识也恢复了一些,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 入目的是一位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大姐姐,脸上带着笑,眉眼弯弯的,很漂亮,也很温暖。不过,他从未见过。 再睁着狭长的凤眸扫了一圈,屋子挺简单的,就一张床,一张桌子,四张凳子,外加一道屏风,一个书架,不过,十分干净整洁,看上去透着些许莫名的温馨。不过,这依旧是他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你又是谁?”无寂曾是太子,又聪明异常,很多事情都懂,说起话来也没有同龄人那样的害怕,反倒是有一种说出的镇定。 风擎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如此一幕。 小小的人儿,正睁大着凤眸,镇定地问照顾他的丫环问题,绝艳的小脸有些病态的苍白,使其眉间那一点红色的朱砂痣越发的鲜艳,两者之间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不会显得突兀与别扭;他的嘴唇在长时间没有进食,没有喝水的情况下变得有些干涸,微微有些开裂,但他那一双罕见的眸子里没有慌乱,反倒是隐隐透着些凌厉,其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绝对令人无法忽视,那是一种无形的霸气,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能有此般气场,长大后,定非池中物呀!只是。。。 想到这个孩子的身体,风擎有些莫名的心疼,他还那么小,到底是谁如此狠心,竟忍心对这样一个孩子下手?以后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他,能接受得了吗? “王爷。。。”见风擎进来,伺候的丫环赶紧行礼,风擎摆了摆手,丫环会意地退了下去。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风擎与无寂两个人了。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见丫环走了,无寂开始看向风擎。 不到五岁的孩子,不太懂得美与丑,不过,无寂却知道风擎长得非常好看。 凌角分明的脸形,如刀雕刻的五官,深邃却不凌厉,每一个棱角,都像是上帝精雕细琢而成的,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一样好看,由于长年征战沙场的原因,他的皮肤是小麦色的。他的脸上没有笑容,无形中有一股威严,那是一种长年处于发号施令的领导者才会有的气质。 他的好看,不似夜城歌那么妖孽,不似夜城浩那般温文尔雅,不似上官瑞风那般冷酷,不似花凌哲那般芝兰玉树,不似玄墨那般温润,不似夜城釿那般绝美,不似类无恨那般冷硬,不似君离琛那般危险,而是一种分明霸气,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温暖,令人想要靠近的感觉。 “这里是风林国擎王府,我是风擎。”风擎简单地解释。 风林国?无寂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怎么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国家? “有问题?”很奇怪的,风擎并没有将无寂当成未满五岁的孩子。 “阿宝与傲霜呢?”无寂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具体又说不上来,第一次脱口而出,也是第一次如此急切地想要知道他们的消息。 风擎挑了挑眉“他们是谁?” 这样简单的一个反问,令无寂小小的心灵受伤了,他抱着希望,又说“可以送我回家吗?” “你家在哪里?”风擎并未拒绝。 “玄辰国。。。镜王府。”无寂本是想说皇宫,想想觉得不合适,说相府,相府已经不在,最后,说出了镜王爷的府邸。 这下,换风擎皱眉了,他仔细想了又想,才道“你确定有这么一个国家?”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的具体情况。”无寂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风擎看着无寂,顿了顿,以最简单的方式告诉了无寂这个世界的状况。 无寂听完后,彻底沉默了。他,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完完全全的一个人了。 见此情景,风擎莫名的心疼,终究只是一个孩子呀! 风擎伸手将无寂抱在怀中,安慰道“别难过,以后,王府就是你的家,我风擎就是你的亲人。” 无寂抬头看着风擎,久久不言。 风擎亦看着无寂,良久,方问“如果我说想要收你当义子,你可否愿意?” 无寂眨巴着眼睛,许久,才道“我叫夜司辰。” “以后叫 我父王吧。”风擎揉揉无寂的发丝,勾唇一笑。 无寂抿着唇,并没有说话,风擎说“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愿意了再叫也行。” 风擎也说不清为何,他并不是多喜欢小孩的人,但对无寂,总有一种疼惜,如此小的年纪,却。。。 无寂看着风擎,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那句父王,他叫不出口,至少,现在不行。 相较于无寂的好运,阿宝与傲霜也不算差。。。 ------------ 【倾城小医妃】002 躺下,打劫! 或许,算是阿宝与傲霜的幸事,他们二人皆被应龙国一名时姓商人所救,因着商人成婚多年,两夫妻并无所出,而两夫妻感情又甚好,商人并不愿意再纳妾。请使用访问本站。爱睍莼璩 本来,两夫妻也是寻思着收养个一男半女的,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救下阿宝与傲霜,也算是巧合,不过,两夫妻倒是都挺喜欢他们的。 在阿宝与傲霜醒来之后,两夫妻虽然很喜欢他们,但还是先问了他们的情况,本也是打算着,如果这两个孩子父母健在,有亲人的话,就送他们回去,真的问了,才发现,两个孩子的情况有些特别。 毫无疑问的,阿宝与傲霜遇到的情况与无寂甚为相似,不过,相较于无寂,他们两人就好多了,至少,不会那么孤寂,不会有那么强烈的身处陌世的恐惧。 两夫妻了解到阿宝与傲霜的情况之后,便将他们留在了身边,在得到两个孩子点头之后,才算真正地收养了他们,本来,是两个都要认作义子、义女的,但傲霜说了,她是阿宝未来的媳妇,他们只能选择一个,于是,两夫妻商量之后,选择了认无寂作义子,傲霜就当童养媳养着了。 由于阿宝与傲霜被苏芷妍下了毒,毒素一直在体内,随着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毒也带来了这个世界,因着身上的毒,两小家伙没少受痛苦,两夫妻也很忧心,不停地找大夫给他们看,但效果并不大。 后来,他们听说蝴蝶谷有一位神医,便带着阿宝与傲霜去蝴蝶谷求医了。 据说,蝴蝶谷的谷主是当世神医,但脾性古怪,救人还看他心情的。但是,看在两夫妻爱子心切的份上,又因阿宝与傲霜身上中的毒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一点,谷主答应了相救,也真的在一年后研究出了解毒之法,替阿宝与傲霜彻底解了身上的毒。 然而,无寂就没有如此幸运了。。。 无寂中的毒,与阿宝、傲霜并不一样,阿宝与傲霜中的毒,只会在发作的时候给他们带来无尽的痛处,就算是毒素深入五脏六腑,除了发作的时候会越来越痛苦之外,并不会给他们的生命带来危胁,也不会对他们身体造成怎样的伤害。可无寂中的毒,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随着毒素深入五脏六腑,渗入骨髓而令他身体越来越弱,无法行走,甚至要了他的命。 自风擎将无寂带回王府之后,了解到无寂的情况,便没停止过寻访名医,他甚至亲自去蝴蝶谷请过号称神医的谷主,不过,被谷主拒绝了。 风擎身为王爷,自也有自己的骄傲,加之,年关临近,他的事情也多,便只能派人继续寻访名医的同时,令御医院的御医们想办法。 时间一天天过去,不论是御医院的御医,还是江湖中寻出的名医,都对无寂身上的毒束手无策。 就算是他们竭尽全力地控制,依然没有办法遏制无寂体内的毒素蔓延,尽管速度很慢,但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深入了五脏六腑,渗入骨髓。 无寂年纪虽小,但忍受疼痛的能力却是相当的惊人,令人折服,所有人都心疼他,可是,却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小小的身体逐渐倒下,直至,再也站不起来。 风擎很担心无寂的情况,开年之后,他也顾不得什么骄傲,带着无寂亲自去蝴蝶谷求救。 在去蝴蝶谷的途中,无寂已经站不起来了,风擎便是不断地安慰他,告诉他没事,父王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 无寂抿唇不语,他想,能够救他的,只有父皇与母后,可是,他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无寂很少说话,就算开口,也总是安慰那些心疼他,关心他的人,他的懂事,却是更加令人心疼。 蝴蝶谷地应龙国与天御国两大强国交界的一个深谷中,从风林国皇城到蝴蝶谷,就算不眠不休地赶路,也要十天路程,无寂的情况很差,这令风擎既想快些赶到蝴蝶谷,又不敢太快。 当风擎带着无寂真正抵达蝴蝶谷,已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 蝴蝶谷,冬暖夏凉,风景秀丽怡人,真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之所以叫蝴蝶谷,一来,这里总能吸引各种各样的蝴蝶来,并驻足,二来,谷里种着许多的蝴蝶花,四季都开着,随风摇曳,非常漂亮,其花香飘散在空中,只要轻轻一呼吸,便能闻到花儿的清香,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风擎的马车在蝴蝶谷外停下,这会儿,无寂已经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将无寂放在豪华 的马车内,再小心翼翼地给他盖好被子,这才起身离开马车,对蝴蝶谷的守卫说“烦请告诉令谷主,风林国风擎求见,恳请谷主施以援手,帮忙救一个孩子。” 对于风擎,蝴蝶谷那名守卫并不陌生,一来,因为他的身份,二来,因为他的长相,见他又来了,便也没多说什么,转身进去禀告了。 过了一会儿,守卫出来了,风擎身边站着的贴身侍卫立刻问“怎样?神医肯见我家主子吗?” “谷主请王爷回去。”守卫摇头,道。 风擎忍不住皱眉“他真不见本王?” “请王爷不要让小的为难。”守卫不卑不亢地说。 “你们谷主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我们远从皇城赶来,他竟然避而不见,有一身本事,却连一个五岁的孩子的生命希望都要碾碎,何其残忍?这是身为医者该做的事情吗?”方才那名侍卫又开口了,这一次,却是一脸气愤。 “谷主也是你能随意指责的?普天之下,有谁不知谷主脾性,想要谷主救人,除非让谷主亲自点头,否则,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一样的待遇。”那守卫也火了,王爷了不起?在谷主眼里,屁都不算一个。 要问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最牛a?答案是毫无疑问的,医者,医术精湛者,那自然就更加牛a,比如这位蝴蝶谷的谷主,他狂,他傲,他怪,但他有那样的资本,不高兴?滚蛋!从来,只有别人求他的份,你要真想让他救人,就算是皇上来了,也得客客气气的。 你想要用身份来压他?爷不吃你那一套,要治他罪?好啊,把你想救的人拉着陪葬,指不定还更多呢。 据说,这位主,可不仅仅是医术超群,就连毒术、武艺、兵法、天文地理、命理数术等等,也是无一不通,绝对的全能型天才。 据说,曾有好些人想要笼络他,将其收为挥下,但都被其四两拔千金的拒绝了。 总之一句话,想要让他救人,这态度,必须得恭敬,到了他这里,可不会管你什么身份。 风擎再次来之前,已经再次对蝴蝶谷谷主做了一些了解。他很清楚,强的不行,遂,只能服软。 在身旁的侍卫又想开口之时,他眼一瞪,将侍卫到口的话尽数吓了回去,站到一旁不敢说话了。这时,他才对着守卫说“劳烦你再通知蝴蝶谷谷主一声,若他不见,风擎便会一直在谷外等着,直到谷主同意相见。” 守卫深深地看了风擎一眼,心里很是佩服。 风擎,谁会陌生呢?他堂堂王爷,竟对他一个守卫如此客气,看看他的气场,心里不由叹:这,真是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将军吗? 摇了摇头,守卫转身又进了蝴蝶谷。 马车内,无寂已经醒来了,风擎对守卫说的那句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心里,顿时有些莫名的酸涩。 这几个月来,风擎待他如何,无寂看得一清二楚,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回报。 这会儿,听得风擎对一个守卫都如此客气,为了他,将他王爷的骄傲都扔一边了,他不禁想:真的值得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体内的毒越发深,连行走都不能了,他还能活多久呢?就算是神医,他能救得了一个毒已深入五脏六腑,渗入骨髓的人? “父王。。。”这是无寂第一次叫风擎父王,他想,为着他一直以来的付出,他也该回报一点了。 无寂的声音不大,但武艺很好的风擎听得清晰,为着第一次出自无寂口中的“父王”二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仿佛整个胸腔都被塞得满满的,他觉得,这些日子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呢。 “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风擎掀开车帘,上半个身子凑上去,关心地问。 无寂说“如果对方不同意,那么,我们便回去吧。” “不行!”风擎说“父王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也正是在此时,守卫出来了,风擎看着他,守卫说“王爷,请抱着小王爷随草民来。” 一听这疾,风擎眼睛亮了亮,转而抱着无寂随守卫走进了蝴蝶谷。 守卫带他们到一座亭子前便转身离开了,风 擎拿出无寂的轮椅,将其放在上面,他的手才刚收回,便见一团小小的红色直奔无寂而来,嘴里喊着“躺下,打劫!” ------------ 【倾城小医妃】003 盖个章 ,你就是我的人了 别说无寂,就连风擎都被突然发生的状况给吓了一跳,好在风擎反应快,在那团小小的红色将要撞倒无寂时,及时伸手,揽臂,将其抱在了怀中。请使用访问本站。爱睍莼璩 “男女授受不亲,你个老色、狼,放开我。”一个稚嫩的童声自怀中传来,软软的,不过,那话就。。。 风擎与无寂都不自觉地将视线转向风擎怀中的小不点。 这是一个看上去与无寂差不多大的女孩,长得非常好看,梳着漂亮的公主辫,一张带点婴儿肥的小脸粉嘟嘟的,因为气愤,杏眼瞪得大大的,脸鼓得像个水晶包子般,小嘴嘟起,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怎么看,怎么逗人,令人很是爱不释手。 “老色、狼,流口水咯。。。”小女孩鄙夷地瞪风擎。 风擎眉头微皱,这萌小姑娘,不开口还好,怎么都惹人喜欢,这一开口,就给人非常震撼的感觉了。 “放我下来。”小女孩无视风擎的表情,很女王地拍拍他的头。 风擎立刻将小女孩放下来,伸手摸了摸鼻子,莫非他的魅力下降了?老色、狼?夸这小丫头片子叫得出来,他才二十几岁,也就够当她爹的年纪而已,怎么就老了?还色、狼,他有那么饥不择食么? 小女孩才不管风擎什么表情,什么心思呢,脚一着地,立刻奔到无寂面前,睁着大大的杏眼,眨巴眨巴地看着无寂。 无寂非常淡定,任小女孩怎么看,就是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突然,小女孩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上无寂的脸,无寂吃疼,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撒手。” “你会痛?”小女孩眨巴着眼睛问,纤长的睫毛,就像两把刷子般,随时都能刷进人的心里。 无寂很无语,有这样的人吗?用力掐了人一把,又来问人会痛不?这不废话吗? “原来,我不是做梦呀。”还不待无寂说什么,小女孩突然笑起来,笑得格外灿烂,耀眼得就连天上洒下的阳光都不及十分之一,她眨巴着眼睛对无寂说“姐姐,你真漂亮。” “噗。。。”无寂气得吐血,一向冷静得近乎冷清的他,第一次有爆粗口的冲动。 姐姐?擦!他哪里像女孩子了?还漂亮,那是用来形容他的词吗? 难得在无寂脸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风擎也没阻止小女孩说话,而是静静地呆一旁看着。 其实吧,在应天大陆,不论男孩,还是女孩,都是长发,五岁的孩子,都还有些雌雄莫辩的。无寂一头青丝很随意的披在脑后,没有任何修饰,这本就给人迷惑的感觉,加上他的惊艳绝色,会被人误认为女孩,并不奇怪。 五岁,无寂的脸,并不若小女孩那般纷嫩,也没有那种婴儿肥,更没有她那健康的红润。因着毒的折磨,他的脸一直都很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身体也很瘦弱;一双丹凤眼并不小,眉点一点朱砂痣在苍白的脸色映衬下,显得越发耀眼夺目;一双罕见的冰蓝色眸子,深如大海,纯若清水,波光流转间,尽是溢彩流光;一双抿紧的薄唇,亦是透着病态的苍白。给人一种忍不住心疼的感觉。 “叫哥哥。”平复好心境,无寂平静地说道。 “哥哥?”小女孩眨巴着眼睛,一脸迷惑,分明就是姐姐呀,为什么要叫哥哥? 她垂着头,两只小小的粉嘟嘟的食指搅在一起,考虑着要不要叫哥哥。 叫哥哥吗?明明是姐姐呀。不叫哥哥,叫姐姐吗?他会不会生气呀?会不会不理自己呀?真的很喜欢他呢,好纠结呀! 就在小女孩的眉头都快拧成一团,蝴蝶谷的谷主才姗姗来迟。 不,不应该说姗姗来迟,他那速度可是如旋风般的呢,只觉得一阵风过,他便到了小女孩身前,愤怒道“顾倾城,你真当老子是神仙不成?谁让你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祥嫂他们吃的?嗯?” 小女孩早在谷主顾云谦进来的时候,便要跑到无寂坐着的轮椅后藏着,但她的速度终究是不如顾云谦快呀,只能无奈地承受他的怒吼。 “爹。。。”顾倾城垂着头,眨巴几下眼睛,立刻开始酝酿泪水。待她再抬头时,泪水已迷蒙了双眼,委屈地说“是爹爹说那些东西不会死人的呀?” &nbs p;没错了,这小女孩就是顾云谦的独生女儿,可别看她小小年纪,长得粉粉萌萌的,可古灵精怪得很,整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被顾云谦事后算账,又会撒娇卖萌,顾云谦就这么一个宝贝,孩子娘亲又难产而死,再是气,看到她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如泄气的皮球,绝对是整个蝴蝶谷最让人头痛的家伙了。 顾云谦眉心突突地跳“爹何时说过了?” “就是倾城前两天拿着草药问爹爹的时候呀。”顾倾城继续装委屈。 顾云谦恍然大悟,顿时无语,她有说要拿那些草药做什么?没有吧?还赖在他头上?这小丫头。。。 风擎与无寂看着顾云谦与顾倾城两人上演的戏码,一时无语。 尼玛,这真是传言中那个高傲得要死的神医顾云谦?被一个小女孩就这样搞定了? “谷主。。。”见两人说得差不多了,风擎上前一步,双手作揖,很礼貌地唤了一声。 闻言,顾云谦立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而之时,已是面无表情,没有过多客套,开门见山地问“擎王爷想主在下救的人是。。。” “司辰,还不快见过顾神医?”风擎站在无寂身边,道。 “司辰见过顾神医。”无寂也很乖巧,这一天,并不容易呀,风擎为他花了很多心思,可不能浪费他的好意。 顾云谦顺着风擎的视线看去,待看到无寂时,不觉心惊:好漂亮的孩子。还不待他说什么,顾倾城就蹦上前去,眨巴着眼睛看无寂,笑着道“你叫司辰?是姓司吗?我叫顾倾城,你可以叫我倾城哦。” 顾倾城其实一个很孤单的孩子,蝴蝶谷里只有她一个孩子,没有玩伴,每天接触的除了草药,还是草药,她小小年纪就像个恶魔般,整得蝴蝶谷内的仆人、药童叫苦不迭,也只是为了有更多的人玩罢了。 顾倾城是高傲的,她很难得才会看得上一个人,然而,当风擎抱着无寂自谷外走进来那一刻,她就忍不住想要靠近无寂。直到很多年以后,顾倾城与无寂相偎坐在山顶看日出、日落,想起今日一幕,倾城还是会笑着说“本姑娘当年对你真是一见钟情。”无寂则会宠溺地笑看着她,道“那时候,你才几岁,懂得什么叫情么?”倾城会反驳“怎么不懂?本姑娘可是当时就预订下你了。” “我姓夜,名司辰。”无寂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但他就是解释了。 “夜司辰。”顾倾城重复了一遍无寂的名字,又问“你生病了吗?” 问完之后,还不待无寂回答,顾倾城又说“我爹爹医术很棒哦,他一定可以治好你。”说着,她又转头,笑问顾云谦“对不对,爹爹?” 顾云谦有些哭笑不得,他这还没说话呢,女儿就帮他决定救人了,无奈地摇摇头,道“倾城说救,爹爹便一定会救。”谁让他就这么一个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呢? 顾倾城笑得眉眼弯弯,十分灿烂,对无寂说“我爹爹答应救你了哦,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风擎有些傻眼,他还想着要费些心思才能搞定顾云谦呢,没想到,如此简单,他甚至还没有说什么呢。 无寂看着顾倾城,透过她灿烂的笑颜,似乎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他不是个话多的人,也不太喜欢笑,可是,司若弦与夜城歌陪着他的那段日子,他真的很开心,很幸福。然而,那些幸福,已经彻底远离他了。 不知道父皇与母后知道自己不见了,会怎样?一定很伤心吧? “你不开心吗?”顾倾城眨巴着眼睛问无寂。 无寂摇了摇头,顾云谦在这个时候走过来,抓住无寂小小的手把脉,末了,又查看了一番他全身,眉头不自觉地皱紧。 风擎眼尖地看到顾云谦的皱眉,心,突然漏跳了一下,划过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问“他的情况怎样?” “王爷,请借一步说话。”顾云谦深深地看了无寂一眼,率先转身。 “不必特意避着我,是什么情况,请神医如医相告,司辰可以接受。”自脚不能动的那一天开始,无寂就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顾云谦犹豫了一下,见风擎点头,才道“毒已渗入骨髓,你的腿,在解毒之前,无法行走。”顿了顿“我对 这种毒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何时能够研究出解药,还未可知。” “听天由命。”无寂如是说,或许,死亡于他而言,也并不是坏事。 “司辰,我爹爹一定有办法的。”顾倾城多的不懂,就抓住了那句无法行走,立刻对无寂说“就算我爹爹没办法,我也一定会治好你。” 无寂看向顾倾城,顾倾城突然凑上去亲了一个无寂的脸,笑道“先盖个章,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一定努力学习医术,让你重新站起来。” ------------ 【倾城小医妃】004 惊才绝艳,不良于行 不只无寂,就连风擎也不淡定了,这小姑娘其实是一个小流、氓吧?顾云谦直接捂脸扭头了,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熊孩子呢? 倾城,你是女孩子呀,你的矜持呢?你的节操呢?你的羞涩呢? 等等!她刚才说什么来着?她在质疑他这个号称神医的爹爹的能力?这还得了? 稳定了一下情绪,顾云谦开门见山地对风擎说“王爷,小王爷身体比较特殊,他体内到底有几种毒,暂时还未可知,但仅是寒毒就够他受的,而今,他的双腿又废了,在下建议他留在蝴蝶谷治疗,不知王爷可舍得?” 风擎问“需要多长时间?” “尚未可知,或许一年,或许两年,或许十年,或许更长时间。请使用访问本站。爱睍莼璩”顾云谦没有把握的事情,并不会承诺,顿了顿,似想到什么,又道“他在蝴蝶谷期间,王爷可以偶尔抽时间来看他。” 风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无寂,两人相处也有一段日子了,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突然要分别,还是一个未知的时间,怎么也会舍不得呀。 顾倾城可不管那么多,她只抓重点的,顾云谦说那么些话,她就记得要无寂留在蝴蝶谷那点点,遂问顾云谦“爹爹,你是要收司辰做徒弟吗?” 在倾城的印象中,前来蝴蝶谷成功求医的人,可从来没有谁住在蝴蝶谷超过三天的,哪怕伤得再重,司辰是一个特例了,是不是表示爹爹愿意收徒弟了呢? 殊不知,她那软软糯糯的话音刚出口,顾云谦就止不住抽搐了,他这是养了个什么样的女儿?这才几岁呀,胳膊肘往外拐了?他何时说过要收徒了?这小丫头,故意给他找事呢吧? 风擎听到顾倾城无心的问话,心下顿时豁然开朗起来,或许,那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如果,无寂仅是一个病人的身份留在蝴蝶谷,他肯定是不放心的,如果,无寂是以顾云谦徒弟的身份留下,那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想到此,风擎试探性地开口“顾神医,司辰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不知他是否有那个荣幸?” 顾云谦看着无寂,又看看顾倾城,最终,道“他有没有资格做我顾云谦的徒弟,得看他的能力了。” 这话,没有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总之一句话,有能力,我自然愿意收一个聪明的徒弟,没有能力,那么,抱歉了,就算是小王爷也不行。 风擎不再说什么,转而蹲在无寂身边,问他“司辰,方才你也什么都听到了,可愿意留在蝴蝶谷?可愿意拜顾神医为师?” 无寂想了想,现在的他,什么都不会,或许,一边解毒,一边学医,也是不错的事情,不过,这未知的年岁里,真的还可以见到这位对他恩重如山的义父吗? “父王,你真的会来看我吗?”现在的无寂,很缺乏安全感,忍不住问道。 风擎点了点头,宠溺地摸摸无寂的头,道“父王一定会常来看你的,待你毒解了,便也可以回家了。” “恩。”无寂说“司辰一定不会让父王失望。”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风擎在陪了无寂三天之后,不得不离开蝴蝶谷,虽然他很想多陪陪这个孩子,但他毕竟是一国王爷,事情太多,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 在风擎走了之后没两天,无寂身上的毒便发作了,冷、痛,这是他唯一的感觉,小小的身子缩在床上不停地颤抖,额头上又有无数汗珠滚落,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是惨白得不像话,发丝,衣袍,都被冷汗浸湿。 顾云谦为无寂裹了两三床被子,之于无寂而言,却仍是没有一点温度,依旧是不停是抖,连着搭在他身上的被子也在抖。顾云谦仔细为无寂把了脉,确定他是寒毒与其他毒一并发作之后,取来银针,迅速在他身上几处穴位扎针,缓解了无寂的痛苦与寒冷,继而令人煎药、送服。 待到身子不再抖,不再痛的时候,无寂已是浑身虚脱无力,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顾云谦一直陪在无寂身边,对于无寂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着痛苦这一点,既是心疼,又是佩服。他一生救人无数,虽说还不确定无寂所中的是什么毒,但他知道一定很痛苦,他想,怕是很多大男人也受不了这样的痛处而痛呼出声,偏偏,他一个才五岁的孩子,就是这么一声不吭地扛着,这么坚强,岂 能不令人赞叹? 顾云谦对无寂的看法,也是在这一场毒发中转变,这个小王爷,与他想象中的被宠坏的少爷并不一样呢。 长得好看,又乖巧懂事,还坚强不屈的孩子,有谁会不喜欢呢? 顾倾城没有在这一次中见证无寂毒发,却在无寂第二次毒发的时候亲眼见证了,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不再整蝴蝶谷那些药童与仆人,而是将心思都花在了医学上,势要做一个比她爹还厉害的神医,再不想看到无寂那么痛苦的样子。 至于无寂,因着顾倾城比较粘他,对他也极好,他也喜欢这个阳光、可爱的姑娘,故而,在她学习的时候,他一般都会陪在身边,默默地学习。 顾云谦发现无寂的聪明是在无寂住在蝴蝶谷第二个月,他第二次毒发之后。 那时候,顾倾城已经学了一些时间,也懂很多草药,她小小年纪,对医药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她最爱捣鼓的就是将多种草药给混起来,然后给小白鼠试药性,先把小白鼠给弄得要死不活,再把小白鼠给救活回来。无寂的话不多,总是静静地陪着她。 某一日,顾倾城将小白鼠给玩死了,救不回来了,她怎么也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改了两三次,依旧是研究不出解方,整个人就如斗败的公鸡般,丧失了斗志,急得都快哭了。无寂于心不忍,便接过顾倾城那一堆东西,随意捣弄了几下,再试,成了。顾倾城高兴得直接扑过去在无寂脸上吧唧了一口。顾云谦目睹全过程,想想无寂来的这一个月的情况,瞬然察觉,无寂真的是一个天才。 也是自这一日开始,顾云谦开始教授无寂医术与毒术,医、毒,从来都是不分家的,不过,顾云谦一起教授,还是有点私心的,他想看看无寂是否真的有那样的天赋。 事实证明,无寂在医、毒方面都很有天赋,他与倾城一起学习,就连倾城的进度都在上涨,这令顾云谦非常欣慰。 随着时间的推移,无寂身上的毒始终不得解,他,依旧坐着轮椅,寒毒与其他毒偶尔并发,偶尔分发,可不论怎么折磨,他都撑着。 不过,顾云谦在无寂住到蝴蝶谷的第二年正式收他为徒了,也开始渐渐地将他毕生所学都教授予无寂与倾城。 时光匆匆流转,一晃十二年过去,无寂与倾城都长大了,无寂承袭了顾云谦所有的本事,倾城却只承袭了一身医术,为着儿时那一个决定,她努力十二载,医术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论是无寂,还是顾云谦,都要甘拜下风。 十二年的时间,无寂身上的毒还未清除,他的腿,依旧不能行走,他自己已经是不抱什么希望了,顾倾城却从未言弃,她说:我说过会治好你的腿,便一定会治好,不过,在我治好你之前,我就是你的腿,你想去哪里,我便带你去哪里。 在这十二年里,风擎已经娶妻生子,但依旧会每年来蝴蝶谷看无寂一两次,有时,他也会带着王妃与儿子来看无寂,无寂心里万分感动,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风擎是第一个给他送上温暖的人,一送,便是十二年,哪怕不在一处,却是风雨无阻。 十二年的时间,蝴蝶谷并没有多大改变,无寂与倾城却是出落得越发好看了,两人的感情也变得有些朦胧起来。 “司辰,你又不等我?”顾倾城小嘴微微嘟起,有些撒娇地看着无寂。 竹林深处,无寂一袭白衣,淡然地坐在精致的轮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根细长的银针,衣摆无风自动,远远望去,宛若仙嫡。 顾倾城奔到无寂身前停下,嘟着小嘴,有些不满地看他,无寂抬眸对上顾倾城毫不掩饰情意的眼眸,转瞬收回。 此时的顾倾城,正若她的名字,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精致的五官,绝美的容颜,一袭红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她漂亮的锁骨,她的笑颜,依旧比阳光般还要温暖,整个人,耀眼得令人心醉。 无寂说“我只是寻几味草药而已。” “找到了吗?”顾倾城并没有说让她找之类的话,十二年的相处,她太了解无寂了。 “恩,回去吧。”无寂转过轮椅,倾城主动上前推起轮椅。 两人的话并不算很多,可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在空气中流淌。 司辰,十二年了,聪明如你,岂能不懂我对你的爱?到底要何时,你才愿意接受呢? r> ------------ 【倾城小医妃】005 你去哪,我就去哪 顾倾城是一个阳光的女孩,她总是用自己的热情感染无寂,带给他温暖,让他不孤单。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舒睍莼璩 无寂是一个处于黑暗的人,他渴望阳光,又怕太过于贪恋而离不开。 对于顾倾城的心意,无寂一直都知道,而他自己,也是喜欢顾倾城的,可是,他不敢回应,窗户纸一天未捅破,他便装作不知。 顾倾城长得美,阳光,医术高明,为了解他身上的毒,无怨无悔的付出,对他更是无微不至,十二年的时间,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化了。 若说无寂是黑暗,那么,倾城便是他渴望的阳光,在无寂心里,不是没有倾城,而是因为她之于他太过重要,所以,他才那般小心翼翼,怕一个不小心,便会伤了她。 不苦吗?当然苦! 没有人知道无寂到底承受着什么,他的话从来就少,对人也总是一幅淡漠疏离,他的心思都藏得很深,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正如他喜欢倾城,正如他苦苦压抑的痛苦。 这十二年来,无寂对倾城的态度始终没有太大转变,即便有,也总是以师兄的身份。天知道,看到倾城不开心,哪怕只是一个失落的眼神,他都心疼得要死,却又不敢表现得太过,不是不想与倾城更亲密一点,只是,他不能。 苏芷妍下的毒,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研究出所有的成分,更遑论解药了。毒,一直都在体内,不管怎么控制,他的身体,还是受毒素影响,极差,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这样的他,又如何能够给倾城幸福?他许不了她一生幸福,又岂敢接受、回应她的爱? 或许,倾城并不在意那些,可无寂无法不在意,他怕自己哪天突然不在了,倾城会崩溃,他只想她平安幸福地度过一生,而不是在没有他的日子里痛苦一生。 就这样吧! 回到蝴蝶谷,倾城接过无寂手上的草药,指尖无意中碰在一起,两人的心都微微颤了一下,他们并不是没有牵过手,只是,现在的情景太过暧昧,以致于他们都没有往前再伸一点的勇气。倾城看了无寂一眼,转身仔细地将草药放好,这才又回身走向无寂。 视线相对,两两无语!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爱,却说不出口。 顾倾城收回视线,走到无寂身后,将手放在轮椅上,推着无寂回屋。 其实,很想扑进你的怀中,亲手抚平你眉眼间的忧伤,可是,我怕一旦如此,就会彻底的失去你。 司辰,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办?爱你,却害怕说出口。 “倾城,我只是去采草药而已。”你可以不必刻意跑到山上来的。后面一句话,无寂并没有说出来,不过,他知道,倾城能懂,解释,只是不想她胡思乱想。 说好不要给她任何希望,有些时候,仍是忍不住,只因怕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知道,可是,我想要跟你去,我也要采草药的,不是吗?”顾倾城也怕无寂多想,道“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郁闷,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给我一些信任?”为什么就不肯多依赖我一些?你可知,就算你的双腿废了,身体因着中毒的原因,很弱,仍是那样坚强,不靠任何人,我看在眼里,是有多心疼?在为你的成就高兴时,也心疼着。你可知,我多希望你稍服软那么一点点?那样,我就可以照顾你更多了。 “好了,下次我叫你。”舍不得看她伤心、难过、失望,便只能妥协。 顾倾城眼睛一亮,停下推轮椅,转而走到无寂面前,眉眼弯弯的问:“真的?不骗我?” 要知道,他可是有好几次上山采药没有告诉她了,她总是撒娇卖萌,可他从来没有松过口,这会儿,他真答应叫她一起?真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顾倾城在无寂身上掐了一下,无寂很配合地说“我很疼,你没有做梦。” 说到顾倾城这个举动,无寂真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自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在他身上掐了一把后,倾城只要一怀疑自己做梦了,便会掐他,然后问他疼不疼。开始的时候,他会很无语,但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默认倾城的这个小动作了。 顾倾城眉眼弯弯,与方才没精打彩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一高兴,什么都忘了,身子一低,直接扑进无寂怀中了,她说“司辰,你真是太好了,我爱死你了。”兴奋地说完,立刻抬头,快速在无寂脸上吧唧了一口。 表面上,顾倾城是借势而为,其实,她就是故意的,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她才觉得,他离她那么近,近到一抬头便能亲吻到。 聪明如无寂,又岂能看不出顾倾城那点小小的心思?他只是不点破,也舍不得点破。因为,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才觉得,她离他那么近,近到触手可及。 “倾城,又在耍流氓了?”顾云谦笑着走近,他也是习惯了,见怪不怪了,自己的女儿,他岂能不知?从小就喜欢着司辰,为了司辰,她可以付出一切,可是,就是不敢说出口,也只敢趁着兴奋的劲吃点小豆腐。他是心疼女儿,可他同样心疼司辰,这么多年了,他以前也曾以为司辰喜欢倾城,可后来,见他的态度始终没什么转变,他也就没往那方面想了。感情的事情,勉强不得,纵为司辰的师傅,也无权决定司辰的终生幸福呀。 “爹,有你这么说女儿的吗?”顾倾城从无寂怀中起来,站直身子,瞪一眼顾云谦。 “师傅。。。”倾城离开那一刹那,无寂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停止了跳动,面上,他却是不动声色,恭敬地开口。 顾云谦点点头,看看无寂,又看看倾城,有些犹豫。 “师傅,有什么事吗?” “爹,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无寂与倾城同时开口,顾云谦微微点头,想了想,才道“无寂,你要有心理准备。” 无寂心里咯噔一下,他就要离去了吗?倾城会否很难过?不过,面上,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顾倾城也是咯噔一下,心里顿时害怕起来,难道司辰这么早就要离去吗?她还没有研究出真正的解药,怎么可以死? “爹,不论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 “倾城,你想什么呢?爹何时说过司辰怎么了吗?”顾云谦反问顾倾城。 “呃。。。”顾倾城摇头“没有。” “那你瞎想些什么劲?”顾云谦有些无语,他这个女儿呀,遇到司辰的事情,比遇到他这个爹的事情还上心,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她那就自己吓自己的下结论了,压根忘记了,现在,整个应天大陆,是她的医术最高明呀,她都没有查出什么,他会有多少发现呢?再者,自她的医术与他基本齐平之后,无寂的身体,便一直是她在负责呀。 顾倾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过,她的话还未说出口,无寂便开口了,他问“师傅,是不是擎王府出事了?” 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前两日,无寂夜观星象,看到一些不好的现象,十几颗帝王星先后灭掉,又有一颗新的帝王星亮起,闪闪发光,这说明了什么?天下将要大乱,各国皆亡,江山统一,新一代帝王现,一统天下。 顾云谦是他的师傅,虽说他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他能看到的星象,顾云谦也可以。从顾云谦开口,他便大概能够猜测得到,只怕是战乱开始了。 “是。”顾云谦点点头,想了一会儿,才说“我这收到擎王府飞鸽传书来的讯息,他让我转告你,不论擎王府出什么事,都不要回去,他已经令人将小王爷风墨秘密送来蝴蝶谷,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 无寂心中顿时难受至极,都这样的时候了,擎王爷还想着他,如此无私的付出,如此真心的宠、爱,他夜司辰又岂是妄恩负义之人?以前,他不够本事,但现在,他有能力将他们全部救出来。他绝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与他爱的女人出事。 “我知道父王是为了我好,但我怎么可能在有能力救他们出来的情况下,还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无寂想了想,对顾云谦说“师傅,我必须出谷,必须去救他们,至于风墨,待他来了蝴蝶谷后,请您帮忙先照顾他,只要救出父王与王妃,我便会带着他们回来。” “师傅没有其他的要求,安全地回来。”顾云谦了解无寂,知他定会前去相救,若他现在没有告诉无寂,无寂待事后才知,必定会痛苦万分,故而,他选择这个时候告诉他,让他自己选择。 无寂感激顾云谦,道“司辰不会令师傅失望的,定会平安地将人都带回来。” 顾云谦当然相信无寂的能量,他真正不太放心的是自己的女儿呀。 nbsp;果然,他的担忧是正确的,在事情已经决定,不会更改之后,顾倾城看着无寂,只说了一句“司辰,我随你一起去。” 无寂正要拒绝,顾倾城又道“别拒绝我,这辈子,你去哪,我便去哪。” ------------ 【倾城小医妃】006 绝不放手! “倾城,这不是儿戏,你知道我不可能会带你去的,别胡闹,我很快就会回来。请使用访问本站。舒睍莼璩”风林国有怎样的危机还未可知,他岂能带倾城去呢? “就算你不让我去,在你离开后,我也会想办法来找你。”意思就是我的心意已决,你自己看着办,放心得下,就尽管一个人走,待我去追着寻你。 “倾城,别任性。”顾云谦也不禁蹙起了眉头。 “爹,我没有任性。”顾倾城说“这辈子,我跟定了他。” 司辰,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涉险,自己却在蝴蝶谷傻傻地守望,我宁愿陪你出生入死,就算是死,我也无憾。 无寂一惊,心里说不出的苦涩。倾城,何苦呢?你的幸福,不该是我! 狠了狠心,无寂说“倾城,我对你,只有兄妹情。” “就算是兄妹,我也跟定你了。”顾倾城也固执上了。 “我不会带你去的。”无寂态度坚决,心如刀绞。 倾城,看到你伤心、难过,我很心疼,可是,我却不能心软。 “我说过的话,也不会改变。”顾倾城泪眼朦胧,这一生,她就认准了他,哪怕伤痕累累,她也决不会放弃。 十二年,她早已习惯了有他的存在,哪怕两人相对无言,只要有他在身边,她就觉得那一天是充满阳光的。 无寂的心更疼了,他不敢再看她,他怕,怕再多一秒,便会忍不住想要拥她在怀,然后告诉她,她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倾城,为了一个不可能会爱你的人,何必呢?放弃吧!”终究还是狠了心,无寂闭上眼,将所有的伤痛都盖在了眼敛之下,他装得漠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会颤抖。 “夜司辰,你真就这么狠心?”顾倾城再也忍不住,泪水滑落下来,泪流满面。“我们十二年的相处,你真就没有一点点心动?如果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司辰,你一天不拒绝,我就还有更多的勇气去争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连一点点机会都不给我?如果你认为这样我就会放弃的话,那你就错了,在我顾倾城的世界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就算撞得头破血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绝不会远离你。你可以拒绝,可以离开,可以躲,我也一样可以努力,可以追逐,可以寻找。你,只能是我顾倾城的。 顾倾城的态度一直都很坚决,她决定的事情,也无人可以改变。 擦干泪水,顾倾城执着地看着无寂,一字一顿道“只要我还在,就绝不放手。” “倾城,这些事情还是待无寂回来,你们再好好的谈,好吗?”顾云谦只觉得头疼,怎么就生了个这么执拗的女儿呢? “爹,我要跟他一起去。”顾倾城坚持己见。 顾云谦抚额,无寂说“倾城,你是想让我永远也不回来了吗?” 顾倾城“。。。。。。”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你在哪,我便在哪,你在蝴蝶谷,我就在蝴蝶谷,你去风林国,我便随去风林国,你要劫法场,我也陪你,就算你志在天下,战场之上,我也绝不会弃你不顾,你可以逃,但我一定会追,除非你让我陪着你,否则,我绝不会止步。” “我只是一个废人,随时都可能死,不可能给你幸福,你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我身上,有什么意义呢?一点也不值得。”无寂本就不是多话之人,这会儿,更不知道该怎么跟顾倾城说,心里话怎么出来的,痛苦,无奈,心疼,尽数其中,他却尚未察觉。 “这就是你总是推开我的原因?”顾倾城突然笑起来,她说“值不值得,有没有意义,幸福不幸福都是我说了算,你不是我,怎么就知道我不幸福?于我而言,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顾云谦“。。。。。。” 倾城对司辰的爱,竟是如此至深,到了非他不嫁的地步了? 自小,对于顾倾城,他没少操过心,可是,司辰来了之后,他便轻松了不少,倾城谁的话都不听,但听司辰的,可算是言听计从,乖巧得不得了。 对于司辰,他是心疼的,也是看重的,从未因他无良于行而看不起过他,自发现顾倾城的心思后,他未曾说过半个不字,但心里却也是担忧的,是矛盾的。他中意司辰做女婿,可他又怕司辰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一旦司辰离去,倾城又该怎么办呢? 作为父亲,他也是自私的,他心疼司辰,看重司辰,却无法不做长远打算,他没有办法拿自己唯一的女儿的终生幸福来做赌注。十二年的时间尚未研究出解毒之法,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那么不自信。 无寂亦是震惊不已,他一直以为倾城仅仅是喜欢他,或许,能算是爱他,可他没有想到,会达到这样的程度。他该拒绝吗?能拒绝吗? “倾城,忘了我吧!”无寂调转轮椅,头也不回的离开。 倾城,我终究是没有那样的勇气,骂我懦弱吧!我贪恋你的阳光,却害怕连带着你的阳光也毁掉。既然无法给你未来,不如,早些断了你的念头。 “司辰。。。”倾城想要去追,顾云谦上前一步,趁她没有防备,迅速点了她的睡穴,在无寂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前,接住她软软倒下的身影。 无寂,谢谢! 顾云谦久久望着无寂离去的方向,只对着空气说了这么一句话,轻轻的,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 顾云谦历经无数,若是以前看不出无寂的心思,经过这么一出,他什么都该看出来了。 司辰不是不爱倾城,反倒是爱极了,拒绝倾城,他当是比任何都难受,都要痛苦的吧?否则,他的背影看上去岂会那般无奈?那般忧伤?甚至透着些许绝望?有那么一刹那,顾云谦以为那轮椅之上如仙嫡般的白色,变得格外虚幻、缥缈起来,伸手,却是什么都抓不到。 无寂走了,带着他的所有,直奔风林国皇城。 待顾倾城醒来之时,已是第三日,而那个时候,无寂已经走得太远,她想要追去,可是,顾云谦将她关起来了,她哪里也去不了,任她用尽了方法,顾云谦也心疼得要死,可他就是没有半点动摇。 为了让顾倾城转移注意力,顾云谦将顾倾城研究毒药,解药之类的东西,尽数搬她房里去了,抛下一句话:与其浪费时间寻死来危胁爹,不如早日研究出解药,想要让司辰真的不再排斥你,至少,你得先让他好起来。 就这样,顾倾城乖了,不再闹腾了,所有的时间都用去研究了。 而无寂,赶到风林国皇城之后,他没有直接去擎王府,而是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令身旁的左右手去打探情况。 夕阳西斜,客栈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前院吃饭的地,几乎已是座无虚席。无寂自个儿推着轮椅进了前院,一个店小二立刻认出了他,赶紧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公子,您这是吃饭吗?你看,是就在这外面吃,还是待厨子做好后,我给您送去?” “就这外面吃。”无寂随意点了几道菜,对店小二说“你不用特意招呼我,去忙吧。”客气的言语,透着说不出的淡漠疏离。 店小二应了是,转身小跑着吆喝厨房准备无寂点下的菜,这才又热情地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无寂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送到唇边,浅抿了一口,却未立刻放下茶杯,而是悠闲地把玩起来。 无寂本就长得俊美,玉冠束发,随肩披下;白净的肌肤,如玉如瓷;眉间一点朱砂痣,与肌肤相映成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微微敛下的眼敛,使其魅惑中透着几分慵懒,带着别样的诱、惑;眼敛之下,一双冰蓝色的眸子,如冰如水,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仔细看,才发现,什么都看不出来,那就是一潭潋滟的湖水,幽深得根本看不出他的想法;一双如刀削般的薄唇,轻轻抿在一起,带着淡淡的粉色,给人一种忍不住想要吻一吻的冲、动。 他一身白衣胜雪,衣摆无风自动,若不是他身下那张精致的轮椅,想必,谁都会认为这是自九天之上误入凡尘的仙嫡。 哪怕无寂很安静地坐在角落,依旧难免引来人的注意。 旁人的眼光,无寂从来就不在意,他长得如何,心里很清楚,会惹人眼球,不足为奇,只是,为何他感觉有两道视线自进门便一直在他身上呢? 抬眸,正巧与对方的视线撞在一起,三人皆同时愣住。 以为不在的人,就这么突然闯入自己的视线,他们都忘记了怎样 去反应。 直到店小二上菜,才打断三人之间的凝视,无寂收回视线,阿宝与傲霜立刻起身走了过去。 若说之前不太确定,方才那一眼对视,他们已经可完全可以肯定,这,就是无寂。 ------------ 【倾城小医妃】007 你们认错人了 “无寂,真的是你?”阿宝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可遏制的颤抖。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舒睍莼璩 这么多年了,以为会随着时间消散的东西,却是越发深刻,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在那无人的黑夜中,脑子里总会出现那么一个人,抬手想要抓住,可是,手刚碰到对方,对方便消散无踪了。 这样的梦,做过太多太多次,心都疼得麻木了,依旧无法忘记。 “你们认错人了。”无寂平静地开口,言语间透着说不出的淡漠疏离,面上看不出一点不对,心,却微微颤抖了。 分别的时候五岁,那个时候的记忆不该是很深的,可他却是记得清晰,阿宝与傲霜。一个是待自己好得令他无以为报的男人;一个是他的亲表姐。 这样的相见方式,出乎意料,却是令无寂安心了。 再次见到阿宝与傲霜,无寂是高兴的,看到他们两人走在一起,他打心底里祝福他们,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与他们相认,已经没有多少必要了。 在无寂看来,与其让阿宝与傲霜在看到希望后,又失望,甚至绝望,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他们希望。 无寂的心思,阿宝与傲霜都不懂,他们也不想懂,他们想要的,只是与无寂相认而已。 没有人知道,傲霜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五岁的孩子,本该没有多少记忆,可是,她就是那么清晰地记得当年的事情,她无知地开口,引来苏芷妍的注意这事,更是成为她的恶梦。 在被苏芷妍抓起来之后,尽管她也受过不少苦,但跟无寂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她无法忘记无寂受过怎样的苦痛,而那些画面,总会无意识地钻入她的梦中,使得她经常从梦中惊醒过来。 傲霜一直都觉得,是她害死了无寂,哪怕她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也从没有人怪过她。 自责、愧疚、痛苦,无时不折磨着傲霜,这会儿,见无寂真实地出现在眼前,她又岂会允许他不认她? “无寂,我是表姐傲霜呀,为什么不肯认我们?”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无寂。”无寂依旧表现得平静。 “你的脚怎么了?”阿宝直接转移话题,眼睛一直盯着无寂的腿,说不出的心疼。他说“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就拒绝我们的话,那么,你可以不必介意,能够再看到你,我们都很高兴,就算你不良于行,还有我们呀,我们就是你的脚,你想去哪里,我们便带你去哪里。。。” 我就是你的脚,你想去哪里,我便带你去哪里。听到这话,无寂心里涌起一股酸涩,曾经,那个女孩也说过这样的话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十年如一日地待他,可他,却只能选择逃开。 倾城,你现在还好吗?是不是特恨我呢? 苦涩地摇摇头,无寂抬起冰蓝色的眸子直视阿宝,道“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另,再重复一次,我不是你们所说的什么无寂。” “无寂,你是想让我们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吗?”傲霜反问,泪水已模糊了视线。 无寂微微蹙眉,转而看向傲霜,透过她的身影,正巧看到自己派出去探消息的人回来了,便道“姑娘,我不介意你们认错人,可是,并不代表不介意你们一直无理取闹下去。” “你说什么也不肯认我们?”傲霜反不答反问。 “抱歉,我并不认识你们,所以,恕在下无能为力了。”无寂对他们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而招呼小二将食物给他送到房间去,然后,推着轮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望着无寂渐渐远去的背影,傲霜与阿宝皆失神了,没有人看到,无寂转身那一刹那,有多无奈,多痛苦。 “铭扬(艾玛,这么久了,玥终于给阿宝安上名字了。),你说,他真的不是无寂吗?”傲霜还是不相信。 “不,他是无寂。”阿宝的视线始终在无寂消息的地方,一副若有所思,话,既是对傲霜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阿宝可以算是看着无寂长大的,对于无寂,他太清楚,方才那个孩子,怎会不是无寂呢?他不知道无寂为什么要否认,又为什么不愿与他们相认,但理由,绝不是如无寂所说,他们认错人了,一个刻在心里的人,就算忘记全世界,也不可能忘记他呀;就算认不出所有人,也不会认不出他来。 或许,连无寂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谎言到底是有多无力。 无寂的长相与夜城歌、司若弦皆有几分相似,他的眼眸,是罕见的冰蓝色,他的眉间,有一颗少有的朱砂痣。抛开他俊美的容颜,在整片应天大陆,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几乎踏遍各国,从未听说有哪个男孩子是冰蓝色的眼眸,眉间还有一粒朱砂痣的,无寂,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若说当初他们没有一起掉入这个时空,那么,他会相信,方才那个男孩子不是无寂,只是他们认错人而已,可事实,就这么摆在眼前,他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既然他是,为什么他不认我们?”傲霜不懂,想了想,突然脑子灵光一闪,道“难道他失忆了?” 阿宝“或许吧!”磨厉两可的话,既是安全傲霜,也是安全自己。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再次见到无寂,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从眼皮子底子不见了。 “我们多逗留几日,弄清楚情况再说吧。”现在的他们,别无选择。 “好。”傲霜说“那我回头给爹娘去一封信,告诉他们一声,以免他们担心。” “恩。”阿宝没有反对,这么多年来,时姓夫妻对他们视若己出,好得不行,他也就将他们二老当亲生父母了,他们的年纪也不小了,让他们担心,也着实说不过去。 再说无寂,他推着轮椅回到屋子的时候,派出的两人已等在屋子里了,见他回来,立刻迎了上来“公子。。。” “清云、清风,情况怎么样?”待门关上之后,无寂开门见山地问。 “擎王爷涉嫌谋反,满门抄斩,还有两日便行刑。”清云如实以告。 “这是皇上亲自下的令?”无寂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在他的印象中,皇上与义父的关系很好,再者,义父手握重权,乃是风林国不可或缺的将军,是他国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之一。皇上怎会糊涂至此,竟下令对擎王府满门抄斩?他不怕江山不稳? “公子,或许您不知,风林国的君主,在两个月前已经换了。”清风道出一个事实,这事,他们早有消息,只是,这段日子公子太忙,再者,他们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今日这样,故而,一直没有禀告。 “是太子继位?”这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据属下查证所知,先皇膝下只有一子,是帝王的不二人选,但先皇觉得其能力并不足以继任帝王,本是打算将皇位传予擎王爷的,但被擎王爷拒绝了,并承诺会好好辅佐太子,拼了命,也会保风林国安危,先皇这才同意将皇位传予太子。”清云将查到的情况,全部据实相告“开始的时候,擎王爷与当今皇上的关系也很好,当今皇上什么事都很仰赖擎王爷。” “后来,不知道当今皇上在哪里听到了一些风声,或许,事实的真相被扭曲了,当今皇上便开始孤立擎王爷,事情独断独行,擎王爷身为风家子孙,又为监国,身上肩负着整个风林国的存亡,岂能让皇上胡闹?但皇上又不再听他的,两人吵过几次,关系也越发不好起来。” “在皇上下令对擎王府满门抄斩的前一夜,当朝宰相曾进宫面圣,这事,应该与他脱不了干系。” 无寂问“可有拿到宰相陷害擎王爷的证据?” 清云摇头,道“那是一只老狐狸,我们手上掌握的东西还不足以定他的罪。” “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找到为擎王爷翻案的有力证据。”他这次来,可不仅仅是要救出擎王爷,还不会允许一生为国的擎王身上背着叛国的罪名。 “公子,属下怕王爷等不了那么久。”清风有些担忧,他将独闯监狱查探到的情况一一相告。 听完,无寂沉默了少许,这才道“让如风、如云盯着,如有必要,劫狱。” 那个将他从森林中带回王府,给他温暖,为他费了不少心思,即便自身难保,依旧挂念着他的男人,他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是。”两人异口同声地应承。 无寂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吧。”他,必须得好好想一想,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既保住义父的性命,又能让义父不背负着那么严苛的罪名。 屋子 里,顿时安静下来。 夜,不知何时彻底暗了下来,无寂坐在窗前,望着天空中的繁星,眉头轻蹙,久久不言。 突然,窗前出现一个人影,无寂立刻回神,抬眸望去,正巧与阿宝的视线撞在一起。 阿宝笑着凑近窗前,问无寂“不介意我进来吧?” ------------ 【倾城小医妃】008 我的选择,此生不变 无寂看着阿宝,十二年不见,阿宝的五官完全长开了,棱角分明的脸形,如刀雕刻的五官,深邃却不粗狂,一袭裁剪得宜的青衣,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宽阔的胸膛,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请使用访问本站。舒睍莼璩他的唇角含笑,眼神那样纯粹。令人根本不忍拒绝。 无寂看着阿宝的同时,阿宝也看着无寂,十二年了,他终是又见到那个漂亮的男孩了,他,还是那么好看,怎么看,都会有一种惊艳的感觉,然而,十二年的时间,在他们之间,似乎多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无寂收回视线,平静无波地说“我们并不认识。” “我叫月铭扬,小名阿宝。”阿宝依旧笑着,眸光灼灼地看着无寂,有那么一瞬间,无寂觉得自己会在阿宝的灼灼目光下燃烧起来。 “夜已经深了。”无寂抬眸看看天,如是说。 阿宝,为什么要来呢?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真的不让我进去?”阿宝有些受伤地看着无寂。“我们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抱歉,我要休息了。”无寂别开眼,平静地说道。 “那我明天再来找你。”阿宝也不执意,他知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使得无寂不认他与傲霜,都急不来。 无寂几不可觉地蹙了蹙眉,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我只是纯粹的想要跟你交个朋友而已,你在紧张什么呢?”阿宝玩味地看着无寂,你就嘴硬吧,你就否认吧,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你想太多了吧?”无寂反问,轻声道“我不需要朋友。” 阿宝脸色微微一变,继而恢复平静,笑道“可是,我想跟你做朋友,怎么办呢?” “铭扬公子又何必执着呢?”无寂不答反问。 阿宝说“我只是随心走而已,我的心告诉我,要跟你成为朋友。” 无寂说“怎么选择,也不过在你一念之间罢了。” “我的选择,很早以前就做过了,此生不变。”阿宝看着无寂,不曾放过他每一个表情。 结果,令阿宝挫败不已,此时的无寂,已不再是他能够看穿的男孩了,他的眼眸看起来如蓝水晶般澄澈,可是,却如大海般幽深,没有人能够看透他心里到底想些什么。 “凡事没有绝对,该放弃的,还是要放弃。”无寂依旧是平静无波,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我既然选择了,只会照着目标去奋斗,绝不会放弃。”阿宝深深地看了无寂一眼,道“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们明日再见。” 无寂,你可知,很早很早以前,那个叫月铭扬的男孩,就认定了你?若是真的可以说放便放,便不会有这十二年的痛苦了。 当初,我以为可以紧紧抓住你的手,醒来才发现,我那么努力,还是把你弄丢了,天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恨自己的无能。 十二年的时间,我逐渐接受你已经不在的事实,可你却突然闯进了我的视线,所有的思念,就像猛兽找到宣泄的地方,蜂拥而至,心里的喜悦告诉我,你,始终是无可取代的。 无寂,你可知,我不是断袖,只是,让我爱上的那个你,正好是男人而已?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知道,想要跟你在一起,然后,好好地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点伤害。 你的脚不能走,我能走,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着你踏遍应天大陆每一寸土地。 望着阿宝远去的背影,无寂缓缓闭上眼睛,掩住了眼中所有的哀伤。 倾城、阿宝,夜司辰何德何能,值得你们如此对待? 翌日,为了不与阿宝、傲霜遇到,无寂直接令小二将食物与热水送到屋子里来,小二很快就将热水与新的茶水送来了,只是,送食物来的人,却是出乎无寂预料。 “怎么是你?”无寂看着傲霜,几不可觉地皱了皱眉。 傲霜看着无寂,他与司若弦、夜城歌皆有几分相似,特别是那双冰蓝色的眸子,与夜城歌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岂会不是她的表弟? “无寂,你就是这样欢迎表姐的?”傲霜一改昨日的忧郁,微微挑眉问道。 “姑娘,想必在下昨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在下并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人。”无寂继续否认,或许说,他压根就没打算承认。 “失忆了?”傲霜看着无寂,道“没关系,你现在开始认识我也不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阮傲霜,我的母亲与你的母亲是亲姐妹,也就是说,我的母亲是你的姨娘,而我,是你的表姐。” “说完了?”傲霜的话音落下,无寂很平静地反问。 “说完了。”傲霜点点头,将手中的早点一一摆上桌,招呼无寂“你一定饿了,吃东西吧。” “谢谢!”无寂说“不过,以后,你不必如此费心思了。”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最后说一遍,我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无寂,所以,请你们不要再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浪费。” 表姐,别怪无寂太无情,就当无寂早就已经死了吧,至少,当无寂真正死去的时候,你们不会难过。 “你真当我和铭扬都是白痴吗?你的长相与姨娘、姨父都有几分相似,特别是你这双冰蓝色的眼睛,你以为谁都有吗?”傲霜句句反问,一点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是她的表弟,她便一定要认。 无寂“。。。。。。” 似乎真忘记了这样一个问题,可,这又如何呢?该怎么办,还怎么办,不认,就是不认。 无寂说“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太多。” “要不,我们来个滴血认亲?”来个滴血认亲吧,我们身上是有着血缘关系的,血液相融,就能证明我们的关系的,到时,看你怎么抵赖。 傲霜心里的小九九,无寂岂能不知?滴血认亲就能吓到他吗?可能吗?他是神医顾云谦的关门弟子,他的医术不如顾倾城,可是,却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地超过了顾云谦。别说他们只是表姐弟,就算是亲生母子,他也能让那血液不相融。 “如果证明我们不是姐弟,你们是不是可以死心,不再来找我了呢?”无寂问傲霜,只要她点头,他立刻跟她滴血认亲。 “如果你能证明的话。”傲霜是笃定了无寂的血液能与她的血液相融,所以,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无寂的要求。在她看来,这也只是一个过程而已,殊不知,无寂的医术高明,身手了得,在这个过程中使点小小的手段轻而易举。 无寂从桌上拿了一个碗,在里面倒上水,收回手的时候,袖中银针轻轻划过水面,留下一点特殊材料。 将碗摆在桌上,无寂率先取过一柄小刀,在手指上划开一道口子,血,滴了一滴在水中,又将手指送到嘴中吸吮几下,差不多之后,便将手指简单处理了一下。 傲霜也不迟疑,在无寂放下小刀之后,便拿起刀迅速在手指上割开一道口子,将血滴了一滴在水中,然后,一边将手指送到嘴中吸吮,一边瞪大眼睛看结果。 两滴血近了,又近了。。。 傲霜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紧张得不行,眼睛就那么一直盯着水中那两滴鲜血,挨在一起了,傲霜快要高兴得欢呼起来,仔细看,那两滴血却分开了,且有越隔越远的趋势。 傲霜脸上还未及绽开的笑容,就那么僵硬在脸上,怎么会这样?她瞪大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再清楚一些。 是做梦吗?傲霜始终不愿相信那个事实,她的血,竟与无寂的血不相融,难道,眼前这个男孩,真的不是无寂?真的有如何巧合的事情吗? “结果就在这里,现在,你该相信了?”无寂看着傲霜错愕、不可置信的模样,无寂依旧是平静地开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是怎样的挣扎。 “难道真的是错了?”傲霜呆呆地看着那两滴不相融的血液,这样的结果,太出乎她的意料,以致于她全然忘记了应该怎么去反应。 无寂并没有说话,也不敢去看傲霜的失落,只是望着窗外,似要透过那层层白云看什么东西,可是,他的眼里,只有数不尽的忧伤。 无寂不知道傲霜到底站了多久,亦不知道她何时离开的,待他回神的 时候,已是下午,而他的房中,更有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想必,早上那位姑娘应该告诉这位公子结果了吧?在下并非你们要找的人。”无寂蹙眉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房中的阿宝,道。 阿宝眸光复杂地看着无寂,少许,才道“我只记得,昨夜说过,今日再来找你。” “公子不觉得将时间浪费在一个并非你想要找的人身上,很不值得?” “在我看来,时间花费在你身上,那便不是浪费。”滴血认亲?傲霜会信,可他不信,他只信自己的感觉。 ------------ 【倾城小医妃】009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无寂真心无语了,这个阿宝,还真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固执得多呀。请使用访问本站。舒睍莼璩 阿宝笑说“不管你承不承认自己是无寂,我都认定你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无寂不想再与阿宝说下去,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还真是不客气呀。”阿宝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一点生气。 无寂说“客气,也是因人而异的吧?” 话未完,阿宝便接过话头,道“你对我如此不客气,那只能证明我在你心里是与众不同的,对于这一点,我非常高兴。” “你当然不同,因为在我心里,你只是陌生人而已。”明知这话伤心,无寂还是说了。 阿宝的眸光暗了暗,随即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我们之间,没什么可培养的。”无寂毫不留情。 “可我并不打算放手,怎么办呢?”阿宝眸光灼灼地看着无寂,你逃吧,这一次,我不会允许自己再将你给弄丢。 无寂已经无法说下去了,他觉得,跟阿宝真心无法沟通,以前,他怎么就没有发现,阿宝竟是如此固执的人呢? “你真不走?”无寂平复下心情,问阿宝。 阿宝摇头,无寂还不待阿宝说什么,轮椅一转,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你不走,我走! 阿宝起身上前,推着无寂的轮椅,笑道“我说过,以后,我就是你的脚,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他恐怕不需要你的陪伴。”阴冷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那么熟悉。 抬眸,无寂便看到顾倾城一袭红衣,脸色阴沉地瞪着无寂身后的阿宝。 阿宝也看到了顾倾城,心里微微诧异,这个女孩,是谁?为何,看着他的眼神,那般的杀气腾腾?她与无寂,又是什么关系呢? 看到顾倾城,无寂也是诧异的,依着他的推断,今日,倾城不可能赶到这里的,怎么。。。 “倾城。。。”无寂微微蹙眉,责备的话,在看清她一身风尘,阴沉的脸色透着无尽疲惫时,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了一声无奈地轻叹。 “他就是你不让我跟来的原因?”顾倾城冷笑着瞪阿宝,话却是对无寂所说。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么,阿宝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阿宝脾性好,可不代表他会接受别人的冷眼,除了无寂与傲霜,还真没有人可以令他忍气吞生。 直觉告诉阿宝,眼前的女人,绝不简单,而她,极可能是自己最大的劲敌。 想到这一点,阿宝的语气也不见得有多好,他说“这位姑娘,我没有挖你家祖坟吧?” “你是没有挖我祖坟,不过。。。”顾倾城将阿宝从上打量到下,缓缓道“你想抢我男人。” 身为女人,本就极敏感,她也爱着司辰,自是知道看着自己所爱之人会是什么样的眼神,眼前这个男人,看着司辰的眼神那么温柔、那么无奈、那么宠、溺、那么心疼。若说不是爱,谁能相信呢?尽管他们都是男人。 阿宝“。。。。。。” 事情,果然如他所想,这个女孩,果然与无寂的关系不一般吗? 无寂“。。。。。。” 倾城,你能不能再大胆一点? “他是你的男人?”阿宝挑眉看倾城。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她的五官极其精致,眉不画而横翠,唇不点而含朱,肤如凝脂,眸若星辰,齿若编贝,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袭红衣,更衬出她的肌肤如玉,色若桃花,哪怕,这会儿还瞪着他,却是另一种风情无限。 顾倾城看向无寂,眉眼弯弯,骄傲地说“没错。” 司辰,我说过,你去哪,我便去哪,此生,你只能是我顾倾城的男人。 “他爱她?”阿宝转头看向无寂,问道。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期待。 不只阿宝,顾倾城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无寂。 无寂突然很头疼,这两个他看重,意欲推开的人,一个就够让他头疼了,为什么会两个同时出现? 爱她吗?答案是肯定的,只是,这爱要怎么说出口?爱之一字,一旦出口,便没有转寰的余地了,他能面对吗?敢面对吗? 阿宝与倾城都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看着无寂,眼里满满的期待,眸底又藏着说不出的担忧与害怕。 三人,各有所思,表面平静,但无论谁的心里都已经是惊涛骇浪。 时间一点点过去,阿宝与倾城将双手捏得死紧,心里越来越紧张,既想听到无寂的回答,又害怕听到无寂的回答。 “这个问题,真有那么难回答?”终究,还是顾倾城率先开了口。 “你们非要这么逼我吗?”无寂冷声反问,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对他来说,却是那么困难。 “我。。。” “我。。。” 倾城与阿宝同时开口,可是,他们的话才开口,无寂便看到两道身影破窗而入,他知道,定是清云、清风回来了。这会儿,他也懒得理会倾城与阿宝,开口打断二人,调转轮椅便要回屋。 轮椅的椅背握在阿宝手中,无寂动手了,却未能动得轮椅分毫,又道“铭扬公子,在下有事要办,就先告辞了。”意思就是,你该松开手了。 倾城一听,立刻上前挤开阿宝,握着椅背,道“司辰,我推你回屋。” 开玩笑,情敌真实地在眼前,阿宝又岂会离去,他亦上前一步,道“我随你去。” “你们都回去。”无寂直接将两个人都打发掉。 开玩笑,这两人于他而言,有着不同的意义,但在他心中,同样重要,擎王府的事情,可大可小,他可不想将他们扯进来淌这一趟浑子,这事,他一个人处理就好。 “司辰。。。” “无寂。。。” 倾城与阿宝再次同时开口,与方才一样,话才刚出口,便被无寂打断,他说“给你们两条路选择:要么立刻回房去;要么永远也别出现在我面前,或者,我永远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话音一落,倾城与阿宝皆不固执了,他们都太清楚无寂的性子,他可是说到做到的呀,若他真的有心消失在自己眼前,就算能寻到他,也不知道是在哪一年的事情了。 “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事叫我。”倾城与阿宝再一次异口同声。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瞪向对方,眼睛里皆窜出一簇火苗,烧得噼里啪啦响,那眼神,还真是看情敌的眼神,恨不得将对方给灭了,又仿佛在说:谁让你跟我说一样的话? 无寂倒是愣了一下,他若记得不错的话,阿宝的房间应该在二楼吧? “倾城,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里?”无寂看向顾倾城,顾倾城说“你长得这么好看,随便问问掌柜的就知道了。” “你住哪边?”无寂表示可以接受这个回答,继续问。 顾倾城说“左边。”那样,离你的心脏要近一些。 无寂点了点头,又看向阿宝,问“铭扬公子,你住在下、右边的屋子?” “恩,我立刻去换过来。”说完,阿宝率先离开了。 望着阿宝消失的背影,无寂嘴角忍不住抽搐,立刻去换?夸他想得出来。 “司辰,他是谁?”顾倾城一边推着无寂回屋,一边问。 “你怎么出来了?为什么不在蝴蝶谷等我回去?你可知这外面有多危险?”无寂不答反问,语气还真说不上好。 “我研究出了一种新药,想要给你试试。”说着,顾倾城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打开塞子,倒出两粒递予无寂,道“司辰,我不会逼着你怎样,我只是希望你别把我推得远远的,那样,我会痛不欲生的。” 痛不欲生四个字,深深地刺痛无寂的心,想要狠心一点,出口才发现,根本就不忍,待他反应过来时,那个“好”字已经说出了口。 顾倾城笑了,心道:司辰,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你只是怕不能够给我幸福, 才这样一次次地推开我,不敢接受我,对不对? 顾倾城与无寂从小一起长大,对于擎王爷与清风、清云、如风、如云四个影子护卫都不陌生。无寂也知顾倾城的脾性,也就没有执意地让她回屋去,毕竟,依着客栈的隔音效果与顾倾城的武学修为,若是她想的话,未必不能知道他们说些什么。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便是清风、清云一身狼狈的模样,他们两人身上皆负了伤,鲜血染红了衣衫,空气中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待得顾倾城将门关上之后,无寂才问“怎么回事?”而顾倾城很自然地上前为清风、清云查看伤口。 “属下无能!”清风、清云同时低垂下头。 “被发现了?”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清风说“如风、如云二人在注意着天牢的情况,我与清云一起去宰相府找证据,原本一切顺利,岂料,他不仅在证据上面下了毒,还有一种触动的机关,刚取出证据,机关便无情袭击而来,这也就惊动了他。。。” ps:二更仍然在十点。 ------------ 【倾城小医妃】010 劫狱 无寂眯起凤眸,一脸寒霜,在场的人都知道,他动了怒,真真正正地动了怒。请使用访问本站。舒睍莼璩 顾倾城熟练地为清云、清风二人处理伤口、解毒,前后用时不到一刻钟,速度相当迅速。 待得清云、清风二人的情况稳定下来,顾倾城才起身走到无寂身边,道“伤口并不深,已经止血,所中之毒虽也算是剧毒,不过,有你之前给他们的解毒丸,很容易就清除了,只要好好休息一下,三两天便好了。” 无寂点点头,转而问清云、清风“证据呢?” 清云、清风、如云、如风四人皆是无寂亲手培养出来的影子护卫队队长,是他最为得力的左右手,身手了得,这么多年来,完成过不少任务,还从来没有负过伤,此次,却如此狼狈。能让他们负伤,可见宰相府内有多藏龙卧虎。 不过,自己培养出来的人,自是了解,就算失了命,该完成的任务还是会完成,纵是负伤狼狈,无寂相信,清云、清风必也是将证据带了出来。 无寂猜得不错,他的话音刚落下,清云便从情中掏出一个包裹,拆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三本册子及一些书信。 清云将册子与书信恭敬地递给无寂“公子。。。” 无寂手一挥,册子、书信瞬间脱离清云之手,在半空中旋转,夹在册子与书信中的毒粉立刻散落,白烟沉沉。顾倾城,衣袖轻轻一挥,手腕翻转,衣袖瞬间如有灵魂般,舞出漂亮的线条,继而收拢、卷起,在毒粉彻底分散,被吸入之前尽数收回。 不论是顾倾城,还是无寂,在毒粉散落的瞬间,已经辨别出是什么毒药,里面含着一些什么成分,解药是什么,为了以防万一,顾倾城迅速给清云、清风一粒解药,令他们二人服下,这才将袖中毒粉抖在一旁。 顾倾城与无寂自小就跟各类药材、毒物打交道,顾倾城的身体早就被顾云谦炼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无寂自身就中了剧毒,加之,他对医、毒知之甚广,故而,一般的毒药对他们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无寂见顾倾城把毒药的问题解决了,抬手一抓,悬浮于半空的三本册子及书信立刻如长了眼睛般飞向无寂,无寂轻松地接住三本册子及所有书信,垂眸,一一翻看。 三本册子,有两本是账本,还有一本是人物名册;书信,有五封,全是宰相与他国沟通,陷害风擎的证据。当然,也是定宰相叛国之罪的重要证据。 无寂抽出人物名册,展开,翻看,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顾倾城闲来无事,也凑近无寂看起来,无寂抬眸看了倾城一眼,倾城对他眨眨眼,吐吐舌,说不出的可爱,无寂心笑:这丫头,眸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宠溺的笑意,也没说什么,继续看起来。 顾倾城看无寂没有说什么,心中窃喜,眉眼弯弯,又大胆地凑近了几分,再凑近几分,近得两人的头都快挨在一起了,只要无寂一转头,唇便能擦过顾倾城的脸,继而吻上她的唇。 每个女孩子身上都有一种香味,但那都是胭脂水粉的味道,倾城却不一样,她常年与药材泡在一起,身上是淡淡的药材香,但又不是纯粹的药材香,总之,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淡淡的,却特别醉人。 鼻间那么清晰地传来熟悉的淡淡香味,无寂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情愫,他不是第一次与倾城靠得这么近,他们甚至有过更为亲密的动作,然而,这却是他第一次如此紧张,心跳加速,有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心,不知不觉地乱了,脑子里千万思绪,手中的册子何时停留在了一页也不自知。 “司辰,司辰。。。”顾倾城唤了无寂好几声,无寂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心下不觉懊恼,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在想什么?”顾倾城看着无寂,问。 无寂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宰相似乎早就猜到有今日这事,或者说,他这个人太小心翼翼,府内竟有那么多的高手。” “做坏事,想好一条退路,并不奇怪。”顾倾城并不懂得那么多,不过,还是能够猜测到一些。 无寂说“这么说,也没错。”顿了顿“我本是想利用他的证据来为义父洗清冤屈,现在看来,事情恐怕会有变了。” 顾倾城、清云、清风皆看着无寂,无寂说“在我们将证据呈交给皇上之前,宰相定然会有所行动,只怕他会狗急跳墙,而当今皇上又信任他,到头来,害的还是义父,若皇上真那般昏庸的话,义父的行刑时间有可能提早。就算不提早,宰相也定会想方设法地阻止我们与义父碰面。” “那你想怎么做呢?”顾倾城问无寂,无寂说“看如风、如云那边消息,若是今夜有变的话,我们就劫狱。” 说完,无寂才有些后悔,他为什么要告诉顾倾城这些呢?以他对顾倾城的了解,若他去劫狱的话,顾倾城岂会乖乖在家待着?她定然会不顾危险地追着他去。 果然,无寂的话音刚落下,顾倾城就说“你若去劫狱,就把我带我,我也去。” “你先回去休息吧,若真要劫狱,我让清风叫你。”无寂心下懊恼,出口的话却是另一番。 顾倾城一动不动,她说“不必这么麻烦,我就在你这屋子里休息,真要去的话,你直接叫醒我便是。” “那我去你屋子里休息吧。”无寂妥协,但这并不是顾倾城的本意,眼看着无寂划拉着轮椅便要离开,倾城立刻奔上前拦住他,道“司辰,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真过去的话,那好,我也跟你一块走。我说过,你在哪,我便去哪,没有人可以改变,你也不行。” “倾城,男女授受不亲,你我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无寂有些无奈地看着顾倾城,话音未落,便被顾倾城打断,她说“生米煮成熟饭最好,那样,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再也不会想着逃开了。” “倾城,如果你是怕我不叫你,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不会独自离开的,一定会叫你的,这样,可以吗?”无寂有些头疼,他一直都知道顾倾城胆大,倒是没有想到,大到了如此程度。 “真的?”顾倾城不太确定地反问。 “真的。”无寂点头回答。 “确定?”顾倾城还是有些怀疑。 “确定。”无寂再次点头。 “果然?”顾倾城又一次问道。 “真的,非常确定,绝不骗你。”无寂干脆做出了承诺。 顾倾城看着无寂,一直那么看着,只想辨别他话中真假,许久,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她不得不放弃,随即又道“司辰,我相信你这一次,如果你骗我的话,那么,我一定把你先变成我的人。” 无寂“。。。。。。” 倾城,你能不能再彪悍一点?你到底有没一点作为女孩子的自觉?这样的话,也是可以随意乱说的?天下好男子那么多,为何非我一个不良于行,根本给不了你幸福的人不可呢? 感情的事情,本就是解释不清的,如果说,那么容易便说得清楚了,便不是感情了。 “司辰,你得相信,有我在,一定可以帮得上忙,而不会帮倒忙。”顾倾城很有自信地说道。 要问顾倾城什么最优秀?除了医术,便是她的毒术与功夫,自她身上随意拿出一点毒药,也可以要了人的命;她的身手亦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在整个应天大陆恐怕也鲜少有敌手。 顾倾城自信,那她是有绝对自信的资本的。 无寂自是清楚顾倾城的本事,可是,出于本能地,他还是会担心她,会怕她出事,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是相信她的能力,但相信是一回事,担心又是一回事。 “不相信?”见无寂久久不言,顾倾城忍不住挑眉。 无寂幽幽一叹“不是不相信,只是怕你出事。” “你这是担心我?”顾倾城突然又变脸,眉眼弯弯地凑近无寂,在无寂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他削薄的唇上轻吻了一下,一触即分,继而,笑着蹦着离开,走到门口了,她又忍不住转过头来,笑着说“司辰,我很开心,如果哪天你肯点头和我在一起了,我想,我会更加高兴。” “我先走了,记得叫我哦!不然,我真会把你变成我的人先哦。”说完,倾城直接笑着跑开了。 望着顾倾城消失在转角的身影,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唇,轻轻扬起一抹宠溺的笑,继而又苦涩一笑。 倾城,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现实没有给无寂太多考虑个人问题的 时间,顾倾城刚离开一会儿,一纸飞鸽传书便来了。无寂伸手抓住白鸽,从其脚上的竹筒里取出纸条,一看,正是如风传来的讯息:情况有变,求支援! 无寂撕毁纸条,对清风、清云道“你二暂且休息一下,我带人去劫狱。” ------------ 【倾城小医妃】011 你爱司辰吗? “公子,我们随您一起去。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爱睍莼璩”只是一点小伤而已,岂有公子去了,他们却在家呆着的理? 无寂摇头拒绝“不必了,你们歇着。” “可是。。。”清云还想说什么,话才出口,便被无寂打断了,他说“没什么可是,这是命令。” 见无寂如此执着,清云、清风皆不说话了。他们跟了无寂多年,对于无寂的能力,他们不是很清楚,也从未见无寂出过手,不过,他们见识过无寂的智谋,真真是惊艳绝才。同时,他们心里也很清楚,无寂几乎无一不通,无一不精,放眼天下,少有敌手,算得是天下无双。哪怕无寂无良于行,他们也是心甘情愿地跟着他。 “公子小心。”最终,清云、清风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无寂轻轻点头,转而离开。 顾倾城的屋子就在隔壁,无寂出门便转向她的屋子,犹豫了两秒,还是抬手叩响了房门。 “咚。”的一声门响,门“吱。”的一声从内拉开,顾倾城眉眼弯弯地走到无寂身边,直接扑到他的怀中,道“司辰,我真的很开心,有危险的时候,你能想到我。” 无寂瞬间有种无语的感觉,是他想要来叫她的吗?分明就是她执意的好不好? 当然,也不可否认地,无寂喜欢看到顾倾城笑厣如花的模样。 “一会儿跟紧我,可别乱来。”无寂嘱咐顾倾城,嘴上怎么说不在乎,要她放弃,心里,还是舍不得,亦害怕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顾倾城说“我当然会跟紧你,我得保护你呀。” 无寂“。。。。。。” 他哪一点像是需要人保护的样子了? 其实吧,他一看就是那种需要人保护的样子。 所谓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无寂这样的。 顾倾城是最清楚无寂能力的人,虽说她自认定了无寂那一刻起,便真的有了保护他的想法,但是,出口了,才惊觉,这话,不该在他面前说出来的。她抬眸,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无寂,见他什么也没说,表情有些像吞了一只苍蝇般的难受,眼珠子慧黠地转了转,随即笑着凑近无寂,又道“当然,你也得保护我。” “我听说过一种感情,叫过生死之情,我把我的后背交给你,你把你的后背交给我,就是把自己的命交给了彼此,这是一种信任,一种依托。” “鬼灵精。”无寂轻声一笑,无奈地摇摇头,若说他有一些郁闷,被顾倾城这么一说,便什么不快的感觉都没有了,反倒是有种莫名的温馨。 顾倾城,自遇上那一刻起,她便是他的阳光,给他带来无尽光明与温暖。不论何时,她的心里,都有他。 见无寂笑了,顾倾城微微有些失神,无寂本来就长得极俊美,这一笑,更是风华绝代,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司辰,你笑起来很好看,你应该多笑的。”顾倾城望着无寂,道。 “走吧。”无寂微微一愣,瞬间敛了笑意,果断地转开话题。 “好。”顾倾城也不再继续,心知有更艰巨的任务等着他们,她很自然地走到无寂身后,推着他的轮椅离开。 两人默不作声的离开,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离开之后,一道蓝色的身影自转角处走了出来,直直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底有着说不出的伤。 “人都已经走远了。”阮傲霜走到阿宝身边,低垂的眼帘下,亦藏着说不出的伤。 铭扬,什么时候,你的眼里才能看到一个阮傲霜的存在呢?以前,我以为你对我和无寂都是一样的。十二年的时间,你一如既往地对我好,我以为你的心里是有我的,我们迟早会结为夫妇,携手一生。直到再次见到的无寂,我才突然明白,我阮傲霜在你心里,只是妹妹,从不曾以心爱之人的身份走进过你的心。在你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无寂一人。 过往那些本该忘记的往事,却是如此清晰地浮现脑海,阮傲霜心如刀绞。 铭扬,为什么会是无寂呢?他不仅仅是我的表弟,他还是一个男人呀。最最重要的是,无寂并非断袖,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的心里是爱着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孩的。 铭扬,对于一段无望的爱情,你还打算坚持吗? “傲霜,时辰已经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未曾回头,阿宝却知身后之人是谁。 “铭扬,我走了,你是否就要追上去了呢?”傲霜不会功夫,她没有办法跟他一起去,否则,她只会行动,不会如此去问。尽管极力隐忍,声音里仍是有着说不出的委屈。 阿宝愣了一下,随即道“我没有办法在明知道他有危险的情况下,还一个人呆在这里。” “如果是作为朋友,我无话可说,可是,你真的只是当他是朋友,是弟弟吗?”明明不想说,可傲霜无法看到心爱的男人一直陷在那样一个无望的漩涡中挣扎、痛苦。 “傲霜。。。”阿宝依旧没有回头,眉却微微蹙了起来,他说“无寂是你弟弟,是我们的亲人,难道你忍心看他置身于危险之中,特别是他现在的情况。。。” 闻言,阮傲霜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无寂的模样,他那么美的一个人,却不良于行,老天,的确够残忍,可是。。。 “我也不愿相信,可我与他的血,并不相融,这就说明,我与他并不是姐弟,他,并不是无寂。”当时,傲霜的确相信滴血认亲的结果,但当她冷静下来之后,纵然结果摆在那里,她依旧是不太愿意相信。 血脉相连的亲人之间,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她对无寂,真的有,那种感觉,不会骗人。 现在如此否定,也不过是不希望阿宝越陷越深罢了。 阿宝摇头,道“是不是无寂,我们心里都很清楚。” 傲霜默,是啊,他们心里都清楚,或许,无寂心里也很清楚,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否认,还真的有待查证。 少许,傲霜再次开口“铭扬,你爱司辰吗?”不知道为什么要问,但就是问了出来。 “爱。”阿宝回答得非常干脆。 “可他与你一样是男人,你们在一起的话,是被受世人谴责的,再者,你心里也很清楚,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傲霜受伤了,心里的痛不言而喻,看着阿宝的眼神,满满忧伤。 “不管他的心里是否有我,我都爱他。”直到现在,阿宝都没有回答,他也怕看到傲霜受伤的眼神。 这么多年来,傲霜对他的感情如何,他心里一清二楚,在失去无寂消息,以为无寂已经不在人世的这十二年里,他也试着接受傲霜,当他将要下定决心娶傲霜为妻的时候,无寂又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若说以前小,不懂事,不懂爱,那么,在分别十二年后,再次见到无寂,他的心,仍旧跳动,他很明白,那是爱。 “呵。。。”傲霜苦笑出声“我们相识这么多年,我竟不知你是断袖,喜欢男人。既然你注定不会喜欢我,不会娶我,又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那种被捧上天堂,又被摔入地狱的滋味,直痛得撕心裂肺。 “我不是断袖,只是我爱上的人,恰好是男人而已。”阿宝苦涩一笑,自看到无寂那一刻,他就明白,他这一生,都非他不可了,不想残忍,却又不得不说“傲霜,放手吧!” “如果可以放得开手,我又岂会如此痛苦?”傲霜苦笑,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自眼中滑落。 阿宝闭上眼,不发一言,他的心里,也不好受,这个未婚妻,他也是用了十七年的时间在疼爱着,虽不及对无寂的爱,但也是真心实意的,不愿见到她受一点点委屈。 另一头,顾倾城推着无寂来到天牢外,转角处,黑衣劲装,一行四十八人,训练有素地排成六排,一排八人,个个站得笔直,衣摆无风自动,黑夜下,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却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的气息,还有一种经历无数生死搏斗,在修罗场上一点点形成的浓烈杀气,哪怕他们只是站在那里,便足以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令人由背脊生寒。 这四十八人,正是无寂自己培养出来的势力,号称四十八铁骑,修罗战场,勇猛无敌,无往不利,他们形如幽灵,踪影无际,被人视为恐怖的存在。 这四十八人,自成立以来,便只听一个人的号令,那便是无寂。 见无寂到来,四十八铁骑立刻恭声行礼“公子。。。” >无寂点了点头,道“我们今夜的目标,救出擎王爷与擎王妃。” “是。”四十八铁骑异口同声。 “行动。”无寂话音一落,四十八铁骑立刻气势汹汹地冲向天牢。 天牢外,有四人看守,为了不引起注意,无寂在四十八铁骑动手之前,随手一挥,四根银针脱手而出,正中四人命脉,四人甚至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便软软倒地。 ------------ 【倾城小医妃】012 危机重重 四人一倒,四十八铁骑立刻冲向天牢,顾倾城推着无寂紧随其后。请使用访问本站。舒睍莼璩 天牢内,出奇的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腐臭味与血腥味,以及其他令人作呕的味道,顾倾城与无寂皆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却无人开口说话,四周一片宁静,静得甚至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越是安静,越是诡异,越是危机重重,不论是无寂,还是顾倾城,抑或四十八铁骑,无不提高了警惕,不敢有丝毫松懈。 幽暗的烛火打在天牢内的长廊之上,烛火随风摇曳,忽明忽暗,为这本就诡异的氛围再次添上几分诡异,给人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直觉一股冷气窜上背脊,冷得无以复加。 四十八铁骑在前,无寂、倾城在后,个个面色凝重,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纵是放轻脚步,一片宁静中,似也能够听到他们的脚步之声。 “这里安静得太不寻常,都小心一点。”无寂扫视一圈,利用内力传声,声音不大,却能清楚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没有人回答,但从四十八铁骑越发谨慎的态度来看,便能看出,他们听进了无寂的话,只是碍于当前形式,什么也不说,况,他们的任务,从来就是听从命令。 顾倾城凑近无寂,小声地问“司辰,可曾闻到什么味道?” “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无寂低声回答。 没错,无色无味,但这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若非绝对的无色无味的上乘之药,凭着无寂与倾城二人自小练就的极为敏感的嗅觉,哪怕只是残留一点点的味道,且,混合着无数种其他味道,他们依旧能够闻得出来。 “若是普通人遇上,恐怕走不出一半路程,便会昏迷。”顾倾城下着结论,抬眸看了看走在前面如山一般的四十八铁骑,道“相信司辰手下这些人,定然是不惧些种迷、药的。” “我曾给他们每一个人都吃过一种可解百毒的解毒丸,一般的毒药对他们都没有任何影响,何况只是此种迷、药呢?”无寂如实相告,对于顾倾城,无寂绝对信得过。 “如此甚好。”顾倾城点了点头,算是松了一口气。 无寂说“小心一点,事情绝不会如表面这般平静,若对方知道我们不曾受迷、药影响,定然会想其他方法。” “恩!”倾城点了点头,应道。 一路走去,直到天牢过半,依旧是不寻常的平静,没有遇到任何偷袭。 同样地,他们经过无数牢房,却没有看到任何犯人,实在是诡异。 越是往里,越是平静,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不论是四十八铁骑,还是无寂与倾城,皆再次放缓了脚步。 突然,一支冷箭自后方袭来,极轻的破风声,可见敌人内力与掌控兵器的能力之强。不过,哪怕是极轻的破风声,又是自后方袭来,顾倾城与无寂,包括前面的四十八铁骑都听到了。顾倾城本能地拽过无寂的轮椅往旁边躲去;而无寂则是本能地将顾倾城拉到身后;前方的四十八铁骑都本能地转身奔回,将无寂与顾倾城团团围在里面,保护得严严实实。 所有人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快得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只留下一道残影。待得他们停下之后,无寂与顾倾城已被四十八铁骑保护得严密至极。 袭来的冷箭被最前方的一句铁骑给凌空斩碎,碎片散落一地。 尽管危机暂时过去,但所有人都不敢放松警惕,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方才那支冷箭只是探路的,对方的攻击还未开始,或许,下一刻,便会真正出手。 气氛,越发紧张起来;时间,似乎在方才那一刻静止;连着空气都凝结了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集中所有精神,眸光凌厉地扫向四周。 静。。。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道利器划破空气的破风声袭来,彻底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宁静,一场残酷的战争,就此拉开帷幕。 从四面八方袭来的箭羽,不歇地飞来,四十八铁骑眸光凌厉,个个手握长剑,浑身都散发出死亡的气息。他们手腕翻转,手中那锋利的长剑在烛火的照耀下,散发出森寒的冷芒,带着夺命的气息。 四十八铁骑是无寂亲手训练出来的死士,他们个个骁勇善战,不惧死亡,杀人的手法更是绝对的快、狠、准,不论是哪一种感官,都极其灵敏。 箭羽不断,可凭着他们的身手,愣是没有让箭接近无寂与倾城半分,且,在挡箭的同时,他们已经发现了箭从何处而来,前方的几名铁骑与最近的几名铁骑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飞跃而起,直奔箭羽出处。 直奔箭羽出处的几名铁骑,凭着敏锐的身手,在箭羽中穿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随着几个灵活敏锐的跳跃,躲开无数利箭,最终闪身侧立于箭羽出处,他们几人分站于不同的方向,隔空遥望,在箭羽中交换一个眼神,同时出手。 每一支利箭,都有一个机关控制,而每一个方向的机关,都有一个总的机关控制,只要毁掉总的那一个机关,其他的机关自然也就停了。 几人凭着敏锐的判断力,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总的机关,抬手,利落地关掉。 就在机关同时关掉那一瞬间,所有的箭都瞬间消失。 几人闪身回到无寂身边,四十八铁骑同时恭声道“公子受惊了。” “无碍。”无寂直接看向方才去关机关的几人,道“你们几个过来。” 那几人很听话地上前两步,无寂转头看向顾倾城,道“倾城,交给你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含着绝对的信任。顾倾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她十二年如一日的付出,总算是看到希望,看到黎明的曙光了吧?无寂已经不再是拒绝她,而是将他最为看重的死士的命交给她,她,岂能不感动? “我一定会还你健康的铁骑。”顾倾城对无寂微微一笑,继而,转身走向几名铁骑。 几名铁骑不太明白,在顾倾城靠近之时,身体本能地后退一步,看着她的眼神更是一脸警惕。 “我长得有那么恐怖?你们一个个地看到我,竟都退得远远的?”顾倾城故作受伤地扫过几名铁骑,只是一眼,便能肯定他们中了什么毒,收回视线的同时,她说“或许,司辰说得还不够清楚,你们方才都中了毒。” “怎么可能?”几人面面相觑,如果真的如眼前这个女孩所说,那为什么他们就没有一点感觉? “你们太大意了,只顾着让箭羽停下,却未曾想过,为什么机关会全部出现在我们面前?又为什么让你们那般容易就关掉了机关,令箭羽停了下来?最最重要的一点,你们在打算用手去接触机关的时候,可曾想过那里是否有毒?或者说,你们根本有想到那个问题,只是太过于自信自己的体质百毒不侵?”无寂平淡无波地开口,很平,很淡的语气,却是声声质问,令人毛骨悚然,无地自容。 几人皆不开口了,无寂继续说“你们只是吃了能解百毒的解毒丸而已,而非真正的百毒不侵,世间的毒药千千万,总有一些霸道而罕见的毒,是解毒丸无能为力的,你们现在中的毒,便是罕见的无感之毒,毒药本身无色味浅,中毒者初期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毒素会以最快的速度侵入五脏六腑,吞噬五脏六腑,待到真正感觉到疼痛的时候,已是油尽灯枯日,无力回天时。” 顿了顿,无寂看着顾倾城,对着那几名铁骑说“这位是神医顾云谦之女,她的医术,比之顾神医,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不要怀疑她的能力。” “是。”几名铁骑异口同声,只要公子说的,他们就信。 顾倾城身上没有无感之毒的解药,故而,只能选择另一种方法--扎银针。 作为医者,顾倾城是随时都把银针带在身上的,当然,凭着她的医术,完全没有那样的必要,而她却时时带在身上,只是想要他毒发、不舒服之时,用自己的方法令他减轻痛苦。 顾倾城迅速取出银针,又以最快的速度在几人的几处大穴上扎上银针。 意外,再次发生,三支长箭分站不同的方位,直取顾倾城的命脉,令其无处可逃。 无寂,几乎在长箭离弦那一刹那,他便本能地伸手将顾倾城给拽了回来,顾倾城未曾料到无寂反应如此迅速,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都跌入无寂怀中了。 还未待顾倾城自无寂怀中爬起来,又是数支长枪,自不同的方位袭来,四十八铁骑本能地要将无寂保护起来,无寂赶在他们动作之前,道“扎着银针的别动,其他人保护他们。” “公子。。。”四十八铁骑同时出声,话才出口,便被无寂打断,他说“他 们想要的是我和倾城的命,我倒是想要看看对方有没有那样的能奈。” 话音方落,无寂始终缠绕在手腕间的银色丝线,立刻飞出,迎上攻势凌厉的长枪。。。 ------------ 【倾城小医妃】013 过命的感情 无寂手中的银色丝线,并不仅仅是丝线,而是由特殊材质特别打造而成的利器,削铁如泥,锋利得无可比拟。请使用访问本站。舒睍莼璩 相较于银针,这银色丝线才是无寂最有力的兵器。 只见银丝在无形中飞出,缠上迎面而来的长枪,手腕一用力,长枪瞬间断成两半,若失去支撑般,重重掉落在地。 下一刻,又是无数飞镖疾速飞来,顾倾城闪身挡在无寂身前,手腕翻转,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软剑,与飞镖相碰,迸射出点点星火,发出阵阵响声。 飞镖落下的瞬间,四周又飞出无数着黑色夜行装的黑衣人,将四十八铁骑与无寂、倾城再次围在中间。 四十八铁骑一见无寂与倾城有危险,立刻本能地奔上前去,以命相护,但是,脚步才刚迈出,无寂便开口了“保护好他们。” 四十八铁骑向来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纵然他们都很清楚无寂所指,可是,要他们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无寂涉险,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身形一晃,便要上前,无寂沉声道“这是命令。” 闻言,四十八铁骑不动了,当然,并不是完全的真正不动,所有完好之人迅速相对一眼,下一刻,他们动了,留下四人保护中毒那几名铁骑,其他的人全部冲上前,欲将无寂与顾倾城保护在身后,但对方又岂会给他们机会? 在铁骑动之前,黑衣人已经动了,个个皆是高手中的高手,招式凌厉,招招毙命。 无寂与顾倾城同时眯起双眼,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但两人相视那一眼,却是千万情愫纠、缠,不用言语,却是默契十足。顾倾城走到无寂身后,与无寂背贴着背,再抬眸时,眸中已是一片凌厉。 这个时候,他们是真正的做到了,我把我的后背交给你,把命交给你。 不论是顾倾城,还是无寂,心里都划过一丝暖意,无寂甚至在想,如果真的可以平安出去,或许,真的可以试着接受倾城,试着与倾城在一起,什么都不顾。 若是顾倾城知道无寂此刻的想法,心中定然会兴奋得无以复加。 黑衣人个个手执长剑,银色的刀锋在烛火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冷芒,直击无寂与顾倾城。 顾倾城手中软剑翻飞,与黑衣人交锋中,迸射出耀眼的火光,如星辰般,火星四溅。双方的招式皆很凌厉,可即便是以一敌十,顾倾城也没有丝毫吃力。 无寂手中银丝跳动,无声无息,所过之处,兵器四散,见血封喉。 对方的人很多,冲上前来的铁骑只能一个一个地斩杀,毕竟,对方也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武功修为极高,哪怕铁骑本事奇高,却也不可能令对方毫无还手之机。 黑衣人的目标其实一直都很明确,那便是杀了顾倾城与无寂,故而,除却几人拖住铁骑,其余的全部对付无寂与顾倾城去了。 或许,黑衣人并没有想到,看起来非常无害的顾倾城与无寂,身手竟已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顾倾城凭着一把软剑,直将对方杀得节节后退,不过,对方全是死士,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打法,顾倾城就算能够以一敌十又如何?仅仅伤了对方,根本就不会妨碍到一点对方的攻击,对方终究是高手中的高手,她非常难得才能杀掉对方一人。 对方见顾倾城身手了得,不易对付,又见无寂不良,于是,便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无寂身上,无数黑衣人齐齐涌上无寂,招招毙命,可他们万没有想到,看似不良于行的无寂,其实比顾倾城还要危险,凭着一根银丝,不动间,他已连续取了三人之命,令所有人骇然。 好快的速度,好恐怖的身手! 顾倾城与无寂背靠着背,不论对方怎么攻击,都无法从他们身后偷袭,故而,黑衣人变得更加狠戾,出手,更是不要命的打法。不管顾倾城与无寂是否愿意,对战都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一时,原本安静的天牢内,乒乓作响,火光四溅,不时便有重物摔倒在地的声音,血腥之气弥漫半空,且是越来越浓烈。 顾倾城与无寂的武功再高,但终究只是两个凡人,对方好几十个人,哪怕他们已经杀了对方过半的人,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 或许是对方意识到了顾倾城与无寂的厉害,竟也聪明地使用起了车轮战术,轮番上阵,顾倾城本是打算保护无寂的,但无寂并没有选择躲在顾倾城身后,让她一个人面对这些危险,反倒是挡在了顾倾城前面,倾城无奈,只得再次与无寂背靠着背,一起对战。 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依旧实行着车轮战术,顾倾城与无寂都有一些疲惫了,无寂还好,顾倾城就显得吃力多了,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子,整日整日地与药材呆在一起,哪怕身手很好,但体力终是有限,激战如此之久,她没有倒下,实在是相当难得。 人,一旦体力不济,便是危险的开始,不管顾倾城多么努力,对方还是发现了顾倾城的异样,从而猜测是她的体力开始不济,自此,对她的攻击自也是变得更加狠戾,几人合围,根本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开始的时候,顾倾城还能游刃有余地对付这些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力的下降,她的反应变得迟钝,根本无法招架。 无寂亦被一群黑衣人合围,他们深知无寂手腕上的银丝落在身上会有怎样的后果,故而,他们实行的只是拖延政策,同时,也是想要看看顾倾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在何处,从而判断该如何快速而彻底地杀了他们。 无寂一边对付黑衣人,一边看着倾城的情况,眼看黑衣人那锋利的长剑将要刺中倾城,他心中一紧,眸光一暗,担忧一闪而过,身子本能地后退,轮椅一转,银丝出手,直取欲杀顾倾城那几名黑衣人的命脉。 无寂的动作一气呵成,不带半点停顿,快得根本不可思议。 那几名黑衣人还未及反应,已经倒下过半,顾倾城趁这个机会回眸对无寂一笑,继而,抓住这个空档,随手一挥,她自己炼制的毒粉就像长了眼睛般飞向跟她最近的黑衣人,黑衣人吸入毒粉,甚至还不及有所反应,立刻倒地而亡。 顾倾城贴紧无寂的后背,问“司辰,你没事吧?” “没事,你有没有哪里受伤。”问这话时,无寂心里也是紧张的,毕竟,方才他看见那么多人对付倾城,而倾城明显已经有些不敌。 “我也没事。”顾倾城心里很开心,司辰对她,也并不是如他表面所表现的那般不在乎,危机之时最能看出一个人心思,就是方才她遇险那一瞬间,司辰的本能反应,那么迅速地奔到她的面前,便足以证明他的心中并非无她。 顾倾城与无寂再次背部紧贴,共同对战,两人之间的默契十足,出手越发狠戾,不留任何情面。 “速战速决,我得给他们解毒了。”顾倾城一脚踹飞一个黑衣人,对四十八铁骑大吼。 四十八铁骑不论在何时,只听从无寂之命,在这关键时刻,仍不例外,他们勇猛无敌,杀敌制胜,专攻致命点,与黑衣人的攻法几乎是一样的,狠戾、无情,他们的速度都极快,相较于黑衣人,四十八铁骑多了一分圆滑,真的说起来,他们比的就是速度,谁的速度快,谁就占了先机,胜算便会多上几分。 自己的人,无寂非常了解,在顾倾城的话音落下的同时,他也用内力传音,对四十八铁骑说“顾小姐让你们怎么做,全力配合,这是命令。” 闻言,四十八铁骑心下已经明了,手上的动作变得越发迅速,就连保护受伤铁骑的人,也加入了战斗。 顾倾城也没有在意那些,毕竟,司辰有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势力,她心里也是高兴的。她只管与无寂携手对付黑衣人,可是,黑衣人就像杀不完似的,干掉一批,又来一批,采用的完全是车轮战术。开始的时候,她还用软剑,到了后来,她干脆直接用毒了。 顾倾城将解药扔给四十八铁骑,待他们尽数服下之下,直接抬手一挥,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中的毒粉尽数脱手而出,飞散空气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扩散,黑衣人纵是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劲,也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屏住呼吸,但终究还是吸入了毒粉。 这种毒粉是顾倾城自己炼制的,集合了一百多种毒花、毒草、毒虫、毒蚁,毒性之强,可瞬间置人于死地,哪怕只是吸入一点点,也难逃劫数。 刹那间,黑衣人尽数倒地。 顾倾城转而走向几名中毒的铁骑,手法娴熟地为他们取下银针,银针针口很小,但毒却随着银针的取出,自那小小的口子里流出。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顾倾城的一举一动,看到取下银针的铁骑转眼间又恢复到全盛时期,根本不像刚中过剧毒的样子,心里 皆对顾倾城佩服不已。 无寂也看着顾倾城,她的动作娴熟,纤细的身影充满自信,他的心里是满满骄傲与欣喜,看着,看着,竟又不自觉地看呆了。 顾倾城专注地为几名铁骑解毒,身上的神经却也不敢有丝毫放松,感受到一股火热的视线始终在身后,不用去想,也知是谁,顾倾城唇角微弯,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形成一个好看又而温暖的笑容。 无寂的视线到底有多火热,或许连他自己都未知,也正是他的出神,才给了他人可趁之机。 一直隐于暗处的高手,趁着无寂出神的刹那,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掠过,一柄锋利的长剑,直取无寂命脉。 凌厉的杀气,危险的气息,疾速的破风之声,令无寂瞬间回神,轮椅一转,长剑自他耳侧划过,霸道的剑气削落他耳边一缕发丝,缓缓落地。 擦身而过之际,无寂手腕微动,腕间银丝脱腕而出,似长了眼睛般,追着对方而去。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无论是武学修为,还是反应,比之开始那些黑衣人,又上了一个高度,银丝速度虽快,虽狠,虽准,但对方反应更快,在银丝飞出之前,已经一个闪身,飞跃而起,手中长剑与银丝相碰,迸射出耀眼的火光,火光四溅。 对方的长剑并没有如死去那些黑衣人手中的兵器,只要是银丝掠过,无不毁灭,反倒是完好地在对方手中,由此可见,对方的剑,并不是普通的剑,它的材质,就算不是与银丝相同,也绝对是相差无几的。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功夫不错,也难怪能杀了本座这么多人。”低沉的嗓音响起,在这安静、诡异,血腥味十足的天牢内,格外清晰,且,有种说不出的突兀感。 早在无寂遇袭之时,顾倾城便将最后一名铁骑身上的银针取下,身子飞跃而来,最终,在无寂身边停下,一边仔细地检查,一边紧张地问“司辰,有没有事?” 天知道,当她看到有人自后方袭击司辰,长剑从他脸侧掠过,削下他一缕发丝之时,心里有多紧张,多害怕。当下,以最快的速度取下银针,什么也顾不得,飞扑而去。 “没事。”无寂也有些懊恼,若非他看顾倾城看得太过于认真,他此时又何至如此狼狈? 听无寂这样说,顾倾城还是仔细再仔细地检查过,直到真的确定他无事,才放下心来。 再次抬眸,顾倾城眸中已是一片凌厉,她冷冷地瞪着对方“阁下可是在自寻死路?” “小丫头,口气不小,就凭你?”对方根本没将顾倾城放在眼里,他说“或许,医毒之术你还行,但要杀我嘛。。。你还嫩了点。” “宰相大人这是打算斩草除根么,如此大费周章地在天牢内布下天罗地网?”无寂缓缓开口,声音不轻不重,却有着极重的份量。 对方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早就听闻风擎有一名义子,绝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此情况下,竟然还能认出老夫,不过。。。” “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 无寂镇定自若“今日,到底是谁的死期,还尤未可知呢。” 话音一落,无寂手中的银丝疾速飞出,直取对方命门,顾倾城也不敢有丝毫大意,提剑便加入战斗。 以二对一,宰相竟也能应对自如,由此可见,他的功夫到底是有多么的深不可测。 三人的速度都极快,快得人影恍动,根本看不清谁是谁,四十八铁骑想要帮忙,却被无寂制止,他说“你们立刻去救擎王爷,阻拦者,杀无赦。” 风擎与整个擎王府的人,都被关在天牢最里面的水牢之中,或许,如风、如云也在例,四十八铁骑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继续向里走,个个手握长剑,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的浓烈杀气,那是一种经历过无数战斗,自无数修罗场上走下的不顾一切的势不可挡的气势,所过之处,无不给人心惊之感。 前方,果然是有人埋伏的,但是,最精锐的部队已经被他们消灭,尽管那些人功夫也很不错,但相较于四十八铁骑,虽说他们的自身能力相差不是太大,但四十八铁骑的气势,那种不要命的执着,就使他们在打斗中平添了几分勇猛,增添了几分胜算。 故而,四十八铁骑,一路杀出血路,也可算是畅通无阻的。 很快,空气中就弥漫出 了浓烈的血腥味,宰相想要上前阻止四十八铁骑,但他本身被无寂与顾倾城拖住,根本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四十八铁骑势不可挡地勇猛向前。 无寂专攻对方下盘,顾倾城攻上盘,两人配合十分默契,根本不像第一次在生死场上将命交给对方的合作,而是经历无数生死之战形成的默契。 宰相功夫虽高,但在顾倾城与无寂的默契配合下,也占不上丝毫便宜,反倒被他们逼得节节败退。 不过,无寂与顾倾城不敢有丝毫放松,招式反倒是越发凌厉,他们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最准的攻击,将宰相击败,令其不再有还手之机,或者,直接杀了他,让他不能再做恶。 无寂与顾倾城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专攻对方弱点,想来,对方也是被逼得退无可退,选择破釜沉舟了,在顾倾城执剑而上之时,原本被逼得只有招架的份的宰相,竟执剑迎上,宁可被无寂的银丝伤到,也不错过攻击顾倾城的机会。 两剑相交,顾倾城明显不敌,对方趁势追击,无寂熟练地掌控银丝,欲图阻止他,但对方似是下定了决心要杀顾倾城,对于无寂的致命攻击,他只是小心地躲闪,躲开银丝的致命袭击,哪怕银丝会伤到他其他地方,他仍没有一点后退的意思,反倒是进攻得越发迅速,招式变得越发凌厉。 对于宰相的这一举动,无寂与顾倾城皆是始料未及,尽管顾倾城竭力抵挡,终究还是不敌,被对方逼得步步后退,险险躲开一招,下一招更为凌厉的攻击又来了,到最后,顾倾城只能靠着本能反应去抵挡,肢体的反应,完全比大脑的反应还要迅速。 眼看对方的长剑袭来,顾倾城竟然连还手之机都没有,她最擅长的是医、毒,她的身上,就算什么都没有,毒药、解药之类的还是多不胜数的。在这样紧张的时刻,她本能地抛出毒粉,这是一种比之前放倒黑衣人还要毒的毒,若对方吸入,不管他有多强悍,就算是百毒不侵,也会立刻倒下。 没错,这毒是厉害,但前提是要对方吸入肺腑。对方的反应超乎他们想象,或者说,在将顾倾城逼到绝境那一刻,他就想到了那一点,故而,他根本没有吸入一点点毒粉,在毒散去前,他用了闭气功。 对于这一点,更是出乎顾倾城与无寂所料,要知道,顾倾城身手不错,速度极快,且,她喜欢出其不意,如此一来,能够躲开她用毒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短短时间内,已是交手上百招,快得无人可捕形迹。 “倾城。。。。。。” 眼看着宰相的长剑逼近顾倾城,向来冷静自若的无寂,也瞬间慌乱起来,那一剑,直取倾城的心脏,若真的刺下去,若无偏差,对方再搅碎的话,那么,即便是他与号称神医的顾云谦联手,也没有办法令其起死回生。 只要想到顾倾城可能会死,他的世界里再不会有顾倾城这个人,他的心,就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当下,银丝飞出,直缠对方的手腕,身体亦在同时飞出,挡在顾倾城身前。 “无寂。。。。。。” “司辰。。。。。。” 恰在此时,追着顾倾城与无寂而来的阿宝赶到了,看到的正是无寂不顾一切地飞身挡在顾倾城面前那一幕,心中一紧,连着呼吸都停止了。惊呼出声的同时,身体本能地冲上前,伸手抱住无寂,以背去挡身后的攻击。 顾倾城也被无寂的举动给震惊了,一时,竟忘记了怎样去反应。 司辰,你口口声声说不爱,为何,却又要以自己的身体来挡我的危机?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很开心,可是,我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来证明,你可知,若你有个什么事,顾倾城也活不下去呀? “嘶。。。”的一声,长剑没入身体的声音清晰地响起,顾倾城与无寂同时回神,却见宰相已快速抽出没入阿宝身体内的长剑,顿时,阿宝的身上血流如注。 “阿宝。。。”无寂万没有想到,阿宝会在此时冲出来,还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下了致命一剑,看着他身上涌出的鲜红的血液,无寂的声音开始颤抖。“你是笨蛋吗?谁让你冲出来挡的?你不要命了?” “如果没有了你,月铭扬的世界该有多寂寥?” ps:还有六千字,晚上更新,亲们在八点之后再来刷新哈。新文《废材逆天,佣兵狂妃》下午两点左右更新。 ------------ 【倾城小医妃】014 对不起,我爱她! 无寂突然变得无言以对,这份情,从何时开始,已经变得如此至深了?他们之间,岂有未来可言? 阿宝,你是否忘记了,那个叫阮傲霜的女孩,才是你未来的媳妇,才是你该用命去保护的人? “吃了它。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舒睍莼璩”相较于无寂,顾倾城就显得冷静得多了,自她回神那一刻,便上前迅速点了阿宝身上的几处大穴,令血液停止流动,又递予阿宝一粒保命丸,令他服下。 与此同时,她右手一扬,手中软剑脱手而出,似长了眼睛般直逼宰相命脉,宰相没有躲开的意思,迎着软剑而上,挥手斩断软剑,欲图一口气杀掉顾倾城与突然出现的阿宝。 顾倾城差点死在宰相手中,她分明知道对方的厉害,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岂会再给对方下杀手的机会? 除了无寂,没有人知道,顾倾城那把软剑里,到底藏着怎样的毒药,宰相以为这次可以轻松杀掉顾倾城与阿宝,再杀掉无寂,在软剑擦地身体,留下一道血痕之时,并没有在意那么多,手中长剑飞舞,直接将软剑斩成几段。 意外,就在此时发生,在软剑碎裂那一瞬间,一缕幽香扑鼻而来,宰相就算再是谨慎,也未能想到软剑中还藏着毒,且是那种一触即发,无孔不入的毒,它只是一种气体,迅速快得无以比拟,别说宰相没有料到,就算他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也躲闪不及。 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毒,剑与毒几乎算是一体的,身上被剑所划伤,又闻了剑体中的幽香,那么,死亡是眨眼间的事情;身上未曾被剑所伤,这缕幽香又是一种普通到不足以致命的毒。可是,此毒中有一味药材能够引发无寂身上的寒毒,若非如此关键的时刻,顾倾城根本就不会用,要知道。 在剑尖距离阿宝的身体不到三公分的距离,宰相应声倒地,甚至来不及反应,已是七孔流血而亡。 再看阿宝与无寂,两人的脸色皆已变得苍白如纸,斗大的汗珠自两人额头上落下,从他们紧蹙的眉头,不难看出,两人都非常痛苦。 在顾倾城心里,无寂始终是最重要的,看到他痛苦,也只是出于本能地奔到他身边,关心地问“司辰,怎么样?” “救、他。”无寂轻轻摇了摇头,看向阿宝,话却是对顾倾城说的。 顾倾城看都没有看阿宝一眼,抓住无寂的手便把脉,道“他的伤口并没有伤及要害,又已经不再流血,暂时是死不了的,我先看看你的情况。” “我没事。”无寂能够感受到顾倾城的颤抖,为了让她安心,他勉强扯开一个笑容,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对不起,软剑内的毒中,有一味药材可以引发你体内的毒。”顾城倾根本性就不信无寂的话,一边检查,一边说“在我面前,你可以不必如此隐忍。” “无寂,你。。。”阿宝一剑贯穿身体,虽说不致命,却也非常严重,他如此费力的支撑,也只是因为没有看到无寂平安无事。然而,他才开口说话,便被顾倾城打断“有力气说话,不如好好休息一下,保持一点体力。” “倾城。。。”无寂怕阿宝与顾倾城在这样的情况下吵起来,遂开口劝誎,可他的话才出,便被顾倾城打断,她说“司辰,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对他怎样。” 无寂还想说些什么,可他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体内的毒发作起来,疼痛、刺骨的寒冷,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而下,脸色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透明得如水晶一般,浅粉色的唇亦变了色彩,哆嗦着。 阿宝大骇,伸手想要抱住他,却被顾倾城抢了先,顾倾城一手搂着无寂,一手取出一个白色的青花瓷瓶,打开,自里面取出一粒黄色的药丸,塞到无寂口中,又取出银针,在他身上各处相关穴位扎针。 为无寂缓解痛苦,顾倾城已经做得相当顺手,每一个动作,都相当娴熟,相当快速,可是,每一次,她的心都那么疼,撕心裂肺的,真的很想哭,不过,她愣是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快而准地为无寂扎下每一根银针。 待到九九八十一根银针都扎在无寂身上各处,顾倾城的脸色并不比无寂好持多少,额头上的汗水,混合着眼中的泪水,花了整张小脸。 无寂看得非常心疼,他知道顾倾城见不得他毒发痛苦的模样,不只一次地要求顾倾城在他毒发的时候找师傅来帮他,可顾倾城明明心疼得要死,还是固执地亲力亲为。 “好了,我没事,又不是第一次,哭什么?”无寂伸手抹去顾倾城眼角的泪水,心疼地劝道。 无寂与倾城相识十二载,倾城哭的次数少之又少,且,每一次都是因为他,看到她哭得如此伤心,怎会不心疼? “你本来可以不必承受如此痛苦,是我让你的毒提前发了。”顾倾城心里有些懊悔,她为什么就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杀宰相呢? 无寂说“说什么傻话呢?如果你不那样做,或许,我们都不在了。你没有做错,换做是任何人,都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你也知道,我的毒再过几天也该发了,现在发作,不过是提前了一些而已,并无大碍。” “你先休息一下,我帮他将伤口处理好。”哭过之后,顾倾城突然想到阿宝的伤还没有真正的处理,转而走向阿宝。 阿宝静静地看着无寂与顾倾城的互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感,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毕竟,他老早就清楚,他与无寂在一起的可能性小得可怜。 顾倾城也爱无寂,自第一次见面,便看出了阿宝对无寂不同的情感,那个时候,她可以将他当成情敌,与他针锋相对,现在,她只是作为一个医者,为伤者诊治,所有的私人感情都得藏到角落。 阿宝也不担心顾倾城会趁机害他,或许,这也是对无寂的一种信任吧,他相信无寂喜欢的人,不会是那种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故而,在顾倾城转身过来,伸手为他处理伤口时,他将身体放得很轻松,很轻松。 其实,顾倾城就是那种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是,她有自己的原则罢了。再者,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她不择手段去争取的,也只有夜司辰一个而已。之所以救阿宝,一来是因为他与司辰关系不一样;二来是因为她是医者,救人乃是份内之事;三来是因为她有自信,司辰不会爱上阿宝。 顾倾城取出所需之药与针线,抬手便将阿宝的上衣而撕碎,用医用棉沾着洒精为其擦净伤口,然后,在伤口处撒下曼陀罗,随手扔给阿宝一块布,道“曼陀罗虽有麻醉之效,却不代表不会疼,一会儿,我帮你将伤口缝起来,这样伤口能够好得快一些,疼的话,就咬着。” “谢谢!”阿宝接过布,真诚道谢。 “应该是我谢你,若非是你,现在倒下的会是司辰,他的心脏所处之位很正常,所以,没有你的不顾一切,或许,我就永远失去他了。”这么说,傻子都能听得出来,顾倾城是将司辰当成自己的人,而阿宝是外人。 阿宝与无寂同时默,前者是无言以对,后者是不想反驳,经历此事,他的心意坚决了,虽说他还有多少时间可活,无人知晓,但他不想给自己和所爱之人留下任何遗憾。他爱倾城,害怕失去倾城,倾城亦爱他,怕失去他,与其为着那些不确定而浪费时间,不如就接受了,两人一起度过还可以拥有的时光。 顾倾城也不再说什么,她取过针线,将针在火下烤,以消毒。 过了一会儿,估摸着曼陀罗发挥效用了,针也消过毒了,顾倾城拿着针线凑近阿宝,道“忍着点。” 话音刚落下,见阿宝将布咬在嘴里,她才开始为阿宝缝合。 一剑贯穿,伤口不算特别大,但是,皮肉外翻,血肉模糊,看上去很是狰狞。顾倾城找准地方,便下手,一针一线,速度很快,前后皆缝,很短的时间便搞定了。 缝好伤口之后,顾倾城又撒上一层药粉,用布将伤口包好。阿宝的衣服已经碎掉,不能再穿,顾倾城直接扒掉一个黑衣人身上的衣服扔给阿宝,道“凑合着先穿上。” 说完,也不管阿宝是否会穿,直接走到无寂面前,将无寂身上的银针一一取下,又做了一些相关工作,确定无寂身上的毒已经压制下去,才又问“司辰,感觉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刚经历一场毒发,无寂就像是刚从炼狱走了一遭,浑身乏力,脸色依旧苍白着,但比之前又好上了不少。 顾倾城说“以后,不许再这样。” 无寂愣了一下,顾倾城补充道“不要再傻不啦叽地跑出来为我挡危险,你该知道,若你有个什么,我会痛苦死的。” “当时,我也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不想看到你出事。”无寂微微一笑,尽管有些苍白,有些无力,依旧是说不出的风华绝代。   ;闻言,顾倾城心里是欢喜的,这么多年了,于她而言,这是无寂到目前为止,说过的最动听的一句情话。 “司辰,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顾倾城眸光灼灼地看着无寂,满眼期待。 阿宝也看着无寂,哪怕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无寂回视顾倾城,正欲回答,不远处便传来了脚步之声,三人同时回头,便见四十八铁骑,带着擎王爷与擎王妃,以及伤重的如云、如风出来了。 近了,擎王爷与擎王妃也看到了无寂与顾倾城,擎王爷又是欣喜,又是叹息。“司辰,你不该回来的。” “父王、母妃,你们是司辰的父母,你们有难,司辰岂有袖手旁观之理?”无寂看着擎王爷与擎王妃,如是道。 “司辰,我们都知道你孝顺,可是。。。”擎王妃幽幽一叹,道“你能帮我们照顾好风墨,我们便是死也无憾了。” “真的无憾吗?父王、母妃,你们真的甘心?拱手让出皇位,竟落到满门抄斩的下场,或许,擎王府一倒,边关战事将不断,风林国灭亡,乃是迟早之事。”无寂知道,有那么一天,会亡的不仅仅是风林国,就连应龙、天御两个大国都无可避免,可是,他不好说,也不忍说。 顾倾城知道无寂的能力,怕他再说出些什么来,又考虑到几人的身体,遂道“天已经快亮了,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吧,你们身上都多少有些伤口,先回客栈处理伤口才是。” 听顾倾城这么说,在场的人也不再说什么,毕竟,她说的也在理。 擎王爷与擎王妃也是会想之人,并没有因为这是劫狱而拒绝出去,相反的,他们知道怎样做才是最好的选择。他们并不是怕死,而是不能这么轻易就死掉。 四十八铁骑神秘地将受伤的几人送回客栈之后,便又神秘地失踪了。 客栈内,自无寂离开,清风、清云立刻迎了上来,帮忙着将伤员扶进去。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顾倾城便令清风、清云将被子铺在地上,将虚弱的擎王爷与擎王妃,以及如云、如风扶躺在地上,后,一个一个地为他们检查、处理。无寂身体已经逐渐恢复过来,也开始帮着顾倾城冶疗伤员。 时间一点点过去,待得顾倾城与无寂忙完,天已大亮,顾倾城将擎王爷与擎王妃扶去她住的床上,这才对无寂他们说“你们都先歇会儿,我去给你们叫些吃的,另外再多要两间房。” 说完,顾倾城便转身离开了,离开之前,将清醒的清风、清云也一并叫了出去“清风、清云,你们跟我一起去吧,顺便出去买些东西。” 清风、清云看了无寂一眼,见无寂点头,两人便跟着顾倾城离开了,离开之前,顾倾城特意给了无寂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顺手将屋子的门给关上了。 阿宝一直都在,顾倾城岂能不懂?既然阿宝与无寂之间有话要说,那么,她便给他们机会,让他们说清楚也好。 对于倾城的体贴,无寂心里很感动,他想,如她那般的女子,真的很难令人不心动。 顾倾城带着清风、清云刚走出后院,便遇上匆匆而来的阮傲霜,阮傲霜一眼便认出了顾倾城,在顾倾城将越过她离去时,大胆地喊住了她“姑娘,请留步。” 顾倾城回头,有些疑惑地看着阮傲霜“我们认识?” “我是司辰的表姐。”阮傲霜说“你是司辰妻子?” 妻子这两个字成功取悦了顾倾城,她扭头对清风、清云交待了一声,让他们出去买一些所需药材,这才回头对阮傲霜说“不知表姐找我何事?” “司辰在吗?”阮傲霜看向无寂的屋子,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子,正好打在两人身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映出两个相坐而对的身影。不必开门,她也能够猜测得出,与无寂相对而坐那个人到底是谁。 顾倾城顺着阮傲霜的视线看去,原本坐着的阿宝已经起身走到无寂身边蹲下,错位之下,很像两人在亲吻,但倾城知道不是。回头又看了阮傲霜一眼,她想,若这个漂亮的女孩真是司辰的表姐,那么,是否也该认识那个叫月铭扬的男子呢?如此想着,她有些不太确定地问“你也看到了,司辰在,你到底是想找司辰,还是司辰身边的男子呢?” “你认为呢?”阮傲霜不答反问。 如此一问,反倒令顾倾城心中的猜测更为确定,她说“若我猜测不错的话,你是来找那个叫月铭扬的男子吧?你爱他,可是,他爱的人却是司辰。” “你很聪明。”阮傲霜幽幽一叹,并未回头,道“哪怕司辰是男子,铭扬的心里依旧只有他,或许,说来你不会相信,铭扬爱司辰,爱了十几年了。” 顾倾城微微挑了挑眉,却没有继续那个话题,只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爱的人受了伤,待他出来,好好照顾他,让他知道,身后还有一个你。既然爱,就别放弃了,或许,他现在不爱你,但一辈子那么长,并不代表他以后都不会接受你。” 话到这里,顾倾城特意又看了屋子内的剪影一眼,依旧是相拥的画面,她再次回头看了看阮傲霜一眼,只见阮傲霜贝齿咬着下唇,满目忧伤,心有不忍,又道“有些时候,眼见未必为实,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顾倾城也真的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阮傲霜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屋内的情景,若有所思。 屋内,只有无寂与阿宝两个人,阿宝清楚地记得,他为无寂挡下那一剑的时候,无寂唤的他什么,这会儿,只有他们二人,他也不想再将问题憋在心里。他眸光灼灼地看着无寂,问“无寂,其实,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不肯认我们?就因为你的不良于行?” “阿宝,在天牢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我中了毒。”无寂说“这毒,还是当初苏芷妍下在我身上的,这么多年了,就连号称神医的顾云谦,以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顾倾城都没有办法解除,只能压制我体内的毒。” “我之所以不良于行,就是因为那毒,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活,我们已经分别十二年了,你们应该当我在十二年前便死了。” “若相认,我若离去,你们岂非更加痛苦?与其给了你们希望,又让你们绝望,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给你们希望。” “那么顾倾城呢?”阿宝反问。“为什么她就可以?” “阿宝,你又何必如此执着?莫非你忘了,你真正指腹为婚的妻子是阮傲霜,我的表姐,而非是我夜司辰?”无寂不答反问。 “无寂,若没有傲霜,你是否就能接受我了呢?”阿宝定定地看着无寂,似是不要一个答案,绝不罢休。 “铭扬,你该知道,你所问的问题,根本就是不成立的,世界上没有那么不合理的假设。”无寂并未直接回答。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无寂。。。”阿宝起身走向无寂,执着地看着他“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喜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曾变过,你也并不讨厌我,不是吗?我并不在意你是不是不良于行,也不在乎你还有多长时间可活,只要有你在身边,哪怕仅仅一天,我也甘愿。。。” “铭扬,不要再说了。”无寂打断阿宝,道“你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你应该看看身边的人,怜取眼前人,表姐她很爱你。”顿了顿,又道“对不起,夜司辰爱的人只有顾倾城。” 明明心里有猜测,但真的从无寂口中听到答案,阿宝心里仍是千万种滋味划过,难受得无以复加。 “爱她爱到愿意为她去死的地步?”忆及他赶到天牢时看到那一幕,阿宝的心,再一次紧紧纠在一起,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亦是一种彻骨的疼痛。 “是。”无寂回答得相当干脆,若非发生那样的事情,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爱她,竟已是如此至深。 两人一时无话,静。。。 不知过了多久,阿宝才缓缓开口“可以再抱我一下吗?” “好。”无寂也没有反对,就算曾经的记忆并不是完全都特别清晰,他却始终记得,阿宝待他一直很好,很好。 得到无寂的应允,阿宝伸手将无寂拥在怀中,无寂回抱着阿宝,两人久久无话。 阿宝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可是,面对无寂,他却总是无能为力的,如果说顾倾城才是无寂的幸福,那么,他愿意选择放手;如果说无寂希望他好好跟傲霜在一起,那么,他也可以满足他的愿望,让他安心,哪怕万分不舍。 无寂,你一定要幸福! ------------ 【倾城小医妃】015 向前迈一步 顾倾城回来的时候,阿宝已经离开了,关于阿宝与无寂的事情,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很贴心地问无寂“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已经没事了,不必那么紧张。请使用访问本站。舒睍莼璩”无寂失笑,问“怎么不问我与铭扬是什么关系?又说了些什么?” “你希望我问吗?”顾倾城不答反问。 无寂默,他希望她问吗?既希望,又不希望,很矛盾的心思。 顾倾城微微一笑,道“司辰,顾倾城在乎的只是你心里是否有她,是否愿意接受她,是否愿意跟她在一起,是否愿意让她跟你一起分担你的喜怒哀乐。” “跟着夜司辰不一定有未来,只能做一对没有性的爱人,这样,你也愿意吗?”无寂反问。 “只要跟你在一起,顾倾城便会竭尽所能,让所有不可能发生的奇迹都转变为可能,就算你真的没有未来,我也愿意陪着你,哪怕你只剩下一天的命,我也要陪你到最后那一刻。”顾倾城无比认真地说道。 “不后悔吗?”无寂再次问道。 “如果我不曾努力,真正失去了你,我才会后悔莫及。”顾倾城从来就不掩藏自己对无寂的喜欢,当最后那一层窗户纸捅破之后,她变得更加大胆。 于顾倾城而言,她一直努力不懈,非他夜司辰不可,如果,他肯向前迈出一步,那么,她便愿意用尽所有力气,以最快的速度奔过距他那九十九步。 顾倾城的话已经说到那样一个份上,无寂若再拒绝的话,那就太对不起彼此了。无寂伸手,问顾倾城“牵上我的手,你就只能是我夜司辰的人了,你真的愿意过那种无性的生活?” 顾倾城璨然一笑,伸手握上无寂的手,顺势依偎在他怀中,抬首,在他唇上轻吻一下,继而,凑近他的耳侧,道“你只是因毒不良于行而已,可不代表那方面不行,你应该相信自己,相信我,我会让你满足的。” 无寂耳根有些红,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呀。 无寂没有说话,顾倾城与无寂十指交握,埋首在他胸前,继续道“司辰,我真的很开心,你终于不再逃避,愿意试着接受我了。” “是我三生有幸,能够得你所爱。”无寂真的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认识顾倾城,这个事事以他为先,大胆、率真,待他一心一意的女孩。 “遇上你,才是我最最幸福的事情。”因为有你的存在,我的世界才会如此精彩。 相较于无寂与顾倾城刚坦诚感情,终于十指交握的喜悦,阿宝与傲霜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离开无寂的屋子,阿宝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门刚打开,阮傲霜便迎了上来,主动扶着他走到床前坐下。 “你受伤了?是不是很严重?疼吗?”阮傲霜一边担忧地问阿宝,一边为他倒水。 “是顾倾城告诉你的?”阿宝不答反问。 阮傲霜将手上的茶杯递给阿宝,如实回答“恩,我来找你,正巧碰到她了,她说你受伤了,让我好好照顾着。” “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已经将伤口缝合在一起,也上了药,包好了。”阿宝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想了想,也没有一点隐瞒。 “你先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煎药。”阮傲霜接过空掉的杯子,转身向外走去。 望着阮傲霜远去的背影,阿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傲霜长得很美,也很爱他,待他一心一意,好得没话说,的确会是一个极好的妻子,只是,他的心,早早装下了无寂,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哪怕是傲霜,也不行。 爱情,就是这么奇怪,这么自私,你明知道对方很好,却无法给予相同的回报,他可以宠、她,可以把命都给她,唯独给不了她最最想要的爱。 阿宝躺在床上,无声地叹息。 傲霜,我该拿你怎么办? 阮傲霜离开之后,并没有立刻去熬药,而是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她能够听到阿宝的叹息,可是,她能怎么办呢?爱上了,下定了决心了,即使粉身碎骨,她也不会放手了。 闭上眼,掩去眼中的失落与忧伤,再次睁眼,眼中满满的坚定。 深吸一口气,阮傲霜转而走向一旁无寂的屋子,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好。 “叩叩叩。。。”阮傲霜站在无寂门前,抬手敲响了门。 这会儿,无寂与顾倾城的关系已经确定了,听到门响,顾倾城离开无寂怀中,在无寂唇上亲了一下,笑着去开门。 看到站在门前有些紧张的阮傲霜,顾倾城愣了一下,随即侧身让阮傲霜进来。 “无寂。。。”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可真的看到无寂,所有的话又哽在了喉咙口,只剩下一声呼喊。 “表姐。。。”无寂看着阮傲霜,真诚道歉“对不起,一直都没有认你。” “我相信你有自己的考虑。”顿了顿,又道“可是,不论你的身体怎样,我都是你的亲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与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你应该相信我,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不可能会放弃你。”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瞒着你们。”无寂说“我的情况,不仅仅是你们看到的不良于行,当年,苏芷妍下在我身上的毒,直到现在都没有解,毒素深入五脏六腑,透入骨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时间。。。” 话到这里,阮傲霜没有再让无寂说下去,直接打断其话,道“无寂,我是你姐姐,就算你只剩下一天的命,我也宁愿陪你好好度过那一天,而不是从别人口中听到你的死讯。” “无寂,你可知,我宁愿陪你走到生命的尽头,也不想在今后的某一天意外得到你的消息,还是关于你的死讯?” “没错,这十二年来,我和铭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可就算是如此,你在我们心里仍是无法抹去的。或许,你不知道,在失去你的消息后,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大声的呼喊出来,苏芷妍是不是就不会发现我们,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落到她的手中,不会掉入这个陌生的空间,你也就不会死。” 顾倾城倒来两杯热茶,一杯递给阮傲霜,一杯递给无寂,然后,什么也不说,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无寂身边。 直到此时,顾倾城才知道,无寂、阮傲霜、阿宝三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即便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三人来自同一个世界,且,很早就认识。 这个时候,顾倾城觉得幸运,也庆幸自己不曾言弃,否则,她和无寂就走不到这一天了。 阮傲霜喝了一口茶,努力平定自己的情绪,十二年来,她一直都做着同一个恶梦,直到此时,压抑在她心里所有的害怕、不安、痛苦、懊悔等等负面情绪,才真正地找到闸口,尽数宣泄出来。 闻其言,无寂心里也不好受,他从来不知道阮傲霜心里竟压抑了如此多的痛苦,此刻,他竟有些不敢想象,若是他一直都不认阮傲霜与阿宝,那么,她的心里该是有多痛苦? 无寂说“当年的事情并不怪你。”如果早知道阮傲霜的心里压抑了那么多,他定然不会一次次地将她推开。 屋子里原本幸福的味道,不知何时已经变了,变得有些忧伤,有些压抑。 顾倾城看看阮傲霜,又看看无寂,两人眼中都布满了忧伤与心疼,最终,她还是没能忍住,转开了话题。她问阮傲霜“表姐,阿宝的药煎了吗?有没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还没煎,他这会儿应该睡了,我等一下就去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阮傲霜转而问顾倾城,顾倾城说“他的药有些复杂,一会儿我去教你。” “好,谢谢!”阮傲霜真诚道谢。 顾倾城看一眼无寂,微微一笑道“不必这么客气,你是司辰的表姐,那么,也就是我的表姐了。” 这话,一语双关,身为女人,顾倾城大概能够猜测到阮傲霜此来还想问些什么,如此说,也是间接告诉阮傲霜,她顾倾城与无寂是一对,她可以不必再担心阿宝与无寂之间会发生什么。 阮傲霜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听顾倾城那么一说,瞬间就明白了,她对顾倾城投以感激一笑,道“无寂,顾小姐是一个好女孩,祝你们幸福。” 无寂说“恩!我希望你和铭扬也能幸福。” “我们从小指腹为婚,他注定了只能是我阮傲霜的,不论他现在什么心境,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爱上我,心甘情愿地跟我在一起。”阮傲霜宣誓一般地说道 。那个男人,只能是她的。 “会有那么一天的。”无寂始终坚信。 “顾小姐,我现在去给阿宝煎药,麻烦你了。”阮傲霜转头看向顾倾城,顾倾城说“叫我倾城就行了,也别说什么麻烦,我正好也要去煎药。” 听顾倾城这么说,阮傲霜若是再客气,那就显得矫情了,随即开口道“倾城。” 顾倾城笑了,扭头对无寂说了一声,挽着阮傲霜便出门了。 ps:今天依旧有第二更,但会比较晚了,亲们可以明天来刷新。 ------------ 【倾城小医妃】016 风林国乱 天牢血案,擎王爷、擎王妃被救出狱之事,很快就传入了风林国皇上的耳中,数百具尸体,其中竟包括当朝宰相,令风林国皇上震怒,认定是擎王爷所为。风林国皇上本就对擎王爷很是忌惮,这会儿,更是害怕了,当下,便在擎王爷头上扣下了叛国越狱之罪,满门抄斩。一来,悬赏缉拿擎王爷与擎王妃,包括他们的亲子风墨,义子夜司辰;二来,封锁所有出口,派出最精锐的部队全力追杀,更是下皇令,如有胆敢包庇者,诸灭九族。 一时,风林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氛围,全国上下的百姓人人自危,对于陌生人,根本就不敢让进家门,官兵挨家挨户的搜查,惹得连开客栈的商人都有些不敢经营了。 就因为一个风擎,整个风林国都乱套了。 官兵在城内大肆搜查,无寂与顾倾城带着擎王爷等人早已经离开了,不,应该说是在阿宝与傲霜的帮助下,从特别途径离开了。此时,他们已经远在海上了。 阿宝是商人,整个应天大陆,许多国家,许多地方都有他家的分号,他也会常年的各地跑,因着生意的缘故,无认是水路方面,还是陆路方面,他皆很有办法。 在顾倾城与阮傲霜将药煎好给所有人服下之后,无寂便说了,天牢一事,肯定会引起风林国皇上的震怒,通缉、追杀他们成为必然,所以,他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当时,擎王爷与擎王妃都因伤重,长时紧绷神经,却又突然放松而陷入了昏迷,故而,无寂他们是直接带着昏迷的他们逃亡的。 无寂考虑得很全面,当前形势,最为安全的莫过于应龙、天御两个大国,风林国只是一个小国,就算风林国皇上再怎么震怒,也不可能派人去这两个大国捣乱,否则,风林国会亡得更快。 应龙、天御这两个大国,无寂其实也曾去过,相较来说,他觉得应龙国会更安全一些。毕竟,应龙的珍皇妃是风林国的和亲公主,也就是风擎的姐姐,虽说风林国皇上是珍皇妃的外甥,但就感情而言,风珍与风擎的感情是最好的,传言,风珍极其护短,故而,他相信风珍绝不可能会允许风擎在她的眼皮底下出事。 当然,这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就无寂的想法,他是不打算去找风珍的,毕竟,人心难测,风珍不会允许风擎出事,可不代表没有其他有心之人,他费尽心思才救出风擎,他可不想功亏一篑。 要去应龙国,可以走陆路,也可以走水路。 无寂想过,如果走陆路的话,必定会遭到各种阻拦,可谓是危机重重,除却陆路,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走水路。许是他们运气好,正巧着阿宝有货要带回应龙国,又或者,是阿宝特意为之,反正,在那样一个紧要关头,阿宝就是开口了,也给予了他们最大的帮助。 海的南面,一艘大船正扬着风帆平速前行,这船,正是阿宝家的。 船上,除了无寂、倾城、傲霜三人,全部都有伤在身,要说严重,还是阿宝的伤最为严重,所以,傲霜整颗心思都扑到他的身上了,一天一夜的紧密逃亡,可算是无微不至。 擎王爷与擎王妃两人受的皆是外伤,不会致命,在上过顾倾城特制的药膏后,好得很迅速,精力也恢复了很多,就算是身体较虚弱的擎王妃也没有再昏迷的迹象。 清风、清云二人的伤,本就不是很重,毒彻底解除之后,在顾倾城的调养下,都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至于如风、如云,他们二人就伤得比较严重了,如风胸前一剑,刺中心脏,若再深入一点,就算是顾倾城,也无法抢回他的性命了;如云腹部一掌,五脏六腑都被震伤,连带着胸前肋骨也断裂三根,一根断骨刺入肺部,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刺穿整个肺部,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 无寂与顾倾城合作,即使在逃亡中,也在紧张地抢救如风、如云,最终,将他们二人从鬼门关抢了回来,这会儿,还昏迷不醒,幸在,清风、清云二人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照顾如风、如云二人的任务也就落在了清风、清云身上。 经过一天一夜快速行驶,此时,船已经安全驶出了风林国的境域,也就是说,风林国皇上就算在此时发现他们的踪影,想要杀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正因为暂时安全了,他们一直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放松,船速也得以减缓。 船内,无寂、倾城、阿宝、傲霜四人与风擎夫妇相对而坐,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凝重,整个船舱内,都显得特别紧张,连空气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无寂看着风擎,许久,才道“父王,船已经出了风林国的境域,没有办法再回头了,就算你想回去,也不可能。” “司辰,你的一片苦心,父王都知道。”风擎并非不通情达理的人,他说“你好不容易才救我和你母妃出来,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回去,心里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我一生为风林国,到头来,竟落到如此下场。” “父王,恕司辰直言,没有了您的风林国迟早会亡,既然当今圣上看不透当前局势,还如此大费周章地捉拿你,追杀你,那么,风林国会亡得更快。”顿了顿,似想到了什么,无寂又说“这是无可更改的事情,希望父王不要为了一个抛弃你的国家而再一次自投罗网。” 无寂太了解风擎这个人了,他一生为国,有一身不错的功夫,有一个聪明睿智的头脑,有一颗爱民之心,哪怕受了委屈,也绝不会抛弃亲人,若风林国真有难,就算身为通缉犯,他依旧会冒死回去,面见皇上,拿到兵权,领兵对敌,直至逼退敌军,或者战死杀场。 无寂料想的也没错,他的话音刚落下,风擎便说“我身为风林国的王爷,皇兄临死前将风林国托付予我,风煜可以对不起我这个皇叔,可我不能对不起整个风林国的百姓,不能辜负了皇兄的信任。” “你愿意以德报怨,可风煜会给你那样的机会吗?”无寂说“以他的心胸与智商,恐怕,你刚踏入风林国的国土,便会被他杀了,若你只成为了一具尸体,还能拿什么去对敌,去保卫国家?” “我相信风煜是一个识得轻重缓急的人。”这话,风擎自己都觉得那么苍白无力,那么没有说服感。 无寂还想说什么,顾倾城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无寂回头,顾倾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转而对风擎道“擎王爷,您不介意我也跟着司辰一起叫您一声父王吧?” “当然。”风擎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王爷了。” 顾倾城说“父王,您的爱民爱国之心没有错,司辰爱您,想您平安无事的心也没有错,恕倾城直言,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毕竟,那些事情还没有发生,谁也不知道会发展到哪一步,当务之急,是该思考我们到了应龙国之后,何去何从,您认为呢?” 风擎没有说话,他的妻子反倒先开口了,她说“王爷,倾城姑娘说得没错,现在,还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毕竟,现在的风林国并没有出事,皇上也没有要您回去领军对敌的意思,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放松一下?您可别忘了,你我都还是通缉犯,只要踏足风林国的领土,恐怕还没有见到风煜这个人,我们就已经先归西了。难道您忍心看着无寂费尽心思,差点失去自己的左右手这样的付出功亏一篑?” 风擎默,他爱无寂,心疼无寂,怎忍心看无寂的付出功亏一篑?怎忍心见他难受、痛苦?他当然也知现在根本回不去,他也只是不甘,放不开而已。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会是怎样的光景完全未知,而他,在那个时候要赶回去救国,也会量力而行了,至少,他的死得有意义。 见所有人都不再说话,阿宝适时开口,他说“离开之时,我已经飞鸽传书回去,令人准备居所,待到了应龙国都城之后,我就带你们过去,绝对安全的一个地方。” 无寂给予阿宝一个感激的眼神,阿宝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表示不必客气,那看似很平常的笑容,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里面的苦涩。 见此,阮傲霜心里也不太好受,眼敛下垂,掩去眼中的落寞与忧伤,顾倾城可以视而不见,伸手握了握阮傲霜的手,在阮傲霜回头之时,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介意那么多,阮傲霜心里划过一抹感动,轻轻点了点头,回以一个笑容,表示自己没事。 顾倾城微微一笑,转而去推无寂,对其他人说“天色已经不早了,父王、母妃就早些歇着,我们去看看如风、如云的情况如何。” .. ------------ 【倾城小医妃】017 的新的开始 如风、如云伤得重,纵有顾倾城与无寂两人全力相救,也是在三天之后才醒来。这个时候,风擎夫妇身上的伤已经在可见的情况下好转,而阿宝身上的伤也好了很多,伤口愈合得很好,缝合的线也可以拆下了。 阿宝身上的线是无寂亲手拆的,理由很简单呀,虽说身为医者,医者与病人之间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在表明心迹前,让顾倾城为阿宝理伤口还没觉得什么,但是,在表明心迹后,整个人的心境也跟着改变了似的,若再让顾倾城为阿宝拆线,纵然明知道没有什么,还是不愿让顾倾城看了别的男子的身体。 本来吧,无寂的身体并不算好,开始的时候,所有人的伤也都是顾倾城处理的,到了后来,除了擎王妃的伤,全是无寂处理的,顾倾城倒是成了辅助的,包下煎药之类的工作。 风林国距应龙国都城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走陆路的话,赶得急得二十天,平常速度得一个月,若走水路的话,行程上又会慢上一些,考虑到众人身上的伤,船行驶的速度比较平稳,若遇上什么特殊情况的话,还会再缓上一些,故而,他们回到应龙国都城之时,已是一个半月之后的事情,而所有人身上的伤,包括伤得最重的如风、如云,也都痊愈了。 时姓商人的家就在应龙国都城城中最为繁华的地段,而阿宝给无寂他们安排的居所在都城以南,一个比较偏僻,但民风很好的小村子。 也是有些私心吧,下船之后,阿宝与傲霜并没有直接带着无寂等人去城南的小村子,而是先带着他们回了城中的家。 时家的生意本就比较大,这几年,在阿宝接手时家的生意后,生意更是蒸蒸日上,整个应天大陆,几乎每一个国家都有分号,他在时家的日子也不多,以前,还有阮傲霜在家陪着时姓夫妇,这两年,连她都随着阿宝出去了,家里也就只剩下时姓夫妇在家了,虽说有家仆、丫环在家,不至那么冷清,但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十二年来,时姓夫妇待阿宝与傲霜都是视若已出,好得那是无话可说的,在阿宝与傲霜大点,懂事之后,也很孝顺,令时姓夫妇更加疼爱他们,一家四口,感情好的真的就跟亲的一样。 阿宝与傲霜离家,一般不会超过两个月便会回来看看他们,虽说呆的时间不长,但终究还是回来了,这一次出门,可是出去了整整有三个月之久了,时姓夫妇在家都盼星星盼月亮了,始终盼不到他们回来,那个想念呀。 别看阿宝在感情上不顺心,人也不是很开心,但是,在回家这事上,还是处理得非常好的,早在离开风林国时,他令人为无寂他们准备居所时,就给家里送了信,说了大概回家的日子。 日子一天天接近,就算是知道他们大概回来的时间,但每过一天,都会更思念几分,那种心情,就是父母盼儿女归家的心情,复杂,几乎无一日例外地往外望。 下船之时,阿宝派人先给时姓夫妇报了信,当他们一行十人到达时家的时候,时姓夫妇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人到中年,兴许是保养得好,时姓夫妇并不似很多中年人那样发福、发胖,岁月也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两人看上去都很精神。 时姓夫妇的长相都很普通,普通到扔人群里很难辩认出来那一种,他们很有钱,可是,他们的穿着却很朴素,一看就是踏踏实实的人,给人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养育之恩大于天,傲霜也是真当他们是亲爹、妈,刚到门前,见着人便立刻奔了过去,直接扑进了妇人怀中“娘,我好想你。”有一点撒娇的味道,在妇人怀中蹭了蹭,转而,又对男子道“爹,我也很想你。” 相较于傲霜,阿宝的表现方式就成熟多了,没有拥抱,没有撒娇,但脸上的笑意是骗不了人的,他也开心。“爹、娘,儿子回来了。” 很简单的言语,却有着不一样的亲切。 “好,好,好,回来就好。”男人连着说了三声好,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可见他的心情很好。 “累吗?”妇人看看傲霜,又看看阿宝,道“看,都瘦了。” “我们很好。”傲霜笑道“就是太想你们了。” “你呀。”妇人宠溺地点了点傲霜的鼻头,要说,还是傲霜这嘴要甜一些呢,令人想要不喜欢都难呀。 “他们就是你说的那些朋友吧?”男人率先开口,当目光掠过无寂与倾城时,饶是见惯了阿宝与傲霜的出色长相,还是有一闪而过的惊艳,可当看到无寂的不良于行时,又闪过一抹心疼。 “爹、娘,这是夜司辰,傲霜的亲表弟;这是顾倾城,神医顾云谦的独生女儿;这是林擎,司辰的义父;这是隆素茹,司辰的义母;这四位是司辰的好朋友。”阿宝指着无寂等人,一一介绍,末了,又指向时姓夫妇,道“这位是我义父时智,这位是我义母薛蕊。” “伯父、伯母,打扰了。。。” “打扰了。。。” 几人同时开口,时智和薛蕊同时招呼众人进屋“大家路上辛苦了,先进屋休息。” “别客气,当回自己家里,啊。。。” 时智与薛蕊都是好客之人,又因无寂是傲霜的表弟,顾倾城是阿宝与傲霜的救命恩人顾云谦的女儿,他们便更热情了。 无寂等人也很知分寸,会说话,使得时智夫妇打心眼里喜欢他们。 吃过饭,一大家子的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这才分别去休息。 翌日,无寂等人告别时姓夫妇,在阿宝与傲霜的带领下,直接往城南那个小村子去。 这是一个环山饶水的村子,青山绿水,风景秀丽,特别美。 这个村子的民风很好,以种田、捕鱼为生,村民们很热情。阿宝为无寂等人准备的屋子在村子的中心位置,也是整个村子的村民最为集中的地方。他们到村子的时候正巧着是中午,村民正多的时候,见到他们,都很热情地招呼,知道他们是新来的村民,甚至有人主动为他们引路。 村民之间相处和谐,给人一种很轻松的感觉。 房子是四合院的形式,非常宽敞,是整个村子里最好的房子,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且,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东西,从这一点上,也不难看出阿宝对无寂有多好。 几人进了屋子,负责这套房子的人很尽职地为无寂等需要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介绍属于他们的屋子。无寂等人也听得认真,以示尊重。 从屋子的选材、用料等各方面,都能看得出阿宝的要求,也能看得出他对这群人到底有多重视。不,应该说是对无寂有多重视,就算是傻子,也能猜测得到。 风擎夫妇的全新生活就是从这个小村子开始的,这里几乎与世隔绝,除非是关乎应龙国非常重大的事情,否则,这个小村子的人是不会知道的,或者说,他们是不会关心的。 无寂与顾倾城在这个村子里陪了风擎夫妇两个多月的时间,真真正正地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 在这里,阿宝为风擎夫妇谋得了一片田地,他们可以随自己喜欢种些食物,无寂的身体肯定是不可能帮他们做什么的,顶多也就帮他们在家里做些饭菜;顾倾城在蝴蝶谷的时候,也是整天与药材混在一起,对那些事情根本不熟悉,也帮不上什么忙;隆素茹乃是大家小姐,自小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会大家闺秀会那些东西,便是什么都不会了,田地里的活自也是甭指望了。 风擎作为一家之主,田地里的活自然也落在了他的身上,别看他是一王爷,从小锦衣玉食的,由于征战沙场数年,人也就没有那些处在皇城的王爷那般娇贵,是真真正正能屈能伸的男人。 风擎也吃过不少苦,野外生存都完全难不倒他,不过,这田地里是一项技术活,他还真不会,于是,大名鼎鼎的擎王爷,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很诚心地向村民们请教,村民们也很热情,什么好的方法都告诉风擎,风擎人会融会贯通,哪怕第一次种菜,在村民们的指导下,也是有模有样的。 无寂与顾倾城离开蝴蝶谷已经半年之久,风擎夫妇的情况也稳定了,加之,距无寂下一次毒发的时候又近了,虽说他的毒一直是顾倾城在负责,但有些药材必须要回蝴蝶谷去取,故而,他们不得不请辞离开了。 离开之前,无寂与顾倾城进城去了一趟时家,这两个多月,他们有时间会来看看他们,而最多的时候是阿宝与傲霜来村里看他们。 也正是因着无寂的存在,阿宝与傲霜在家呆了足有两个多的时间,算得是这么多年来,阿宝忙着各地生意,在家里呆得最长时间的一次了,他们不说,时智夫妇也能看得出来,不过,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孩子能呆这么久,他们也都很高兴。 一直以来,都没有人提过当前局势如何,待无寂他们真正踏上返程,如风才如实相告,其情况,令无寂蹙紧眉头。 PS:二更会晚一些了,但在十二点之前一定有的。 .. ------------ 【倾城小医妃】018 只有她才能令他失控 谁能想到,半年的时间,十几个小国,包括两个大国都出现了战乱呢?始因还是风林国。 无寂拥有自己的势力,清风、清云、如风、如云四人都是无寂的左右手,四十八铁骑的首脑人物,他们不仅拥有极高的本事,杀伐果决,强悍无比,更是强大的情报网,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最有利的消息。 无寂与倾城没有在时家呆多久,倒不是说无寂不想多跟阿宝与傲霜在一起,只是,考虑到阿宝的心境,与傲霜的的幸福,暂时地,他还不宜多跟他们亲密,待得阿宝与傲霜的感情真的稳定之后,他们若都还在,那么,他定会抽出更多的时间来相处。 蝴蝶谷地处应龙国与天御国两大强国交界的一个深谷中,从应龙国都城到蝴蝶谷只需要几天的时间,无寂与倾城在无寂毒发的前一个月便离开了,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放缓脚步,沿途欣赏风景。 应龙国毕竟是大国,就算是战乱,其影响也不会太大,无寂与倾城走的是官道,道路宽敞、平坦,因着两人的容颜都太过于惊艳,清风、清云又被无寂留在了风擎夫妇身边,如风、如云率先离开,打探消息去了,这会儿,就无寂与倾城二人赶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就算是再不喜欢,也都易了容。 官道的风景并不如小路,不过,相对安全不少。如风、如云一早就知道无寂与倾城走官道,因此,他们查探到消息之后,如风直奔官道,在中途拦住了无寂与倾城,并将当前风林国,以及其他国最新的动态都如实地告诉无寂。 早前,清风、清云、如风、如云,以及四十八铁骑,都会顾忌到顾倾城存在而在汇报情报上有些犹豫,但现在,他们完全没了那层顾虑,不为别的,只因无寂与倾城旁若无人地秀恩爱,傻子都知道顾倾城在无寂心目中的地位,他们又岂能不知? 听完如风的汇报,无寂令如风继续关注,而他自己则陷入了沉思。 无寂与倾城赶路,阿宝给准备了一辆外表看起来很普通,内里却异常豪华的马车,马车内有舒服的软垫、被子之类的,但凡想到有可能用到的东西,阿宝都给备上了。 本来,阿宝也给准备了车夫的,但倾城想到有所不便,便拒绝了,转而自己女扮男装,负责赶车,让无寂一个人舒服地呆在车里,无寂怕倾城太辛苦,一般隔过一两个时辰,便会让她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倾城也不会拒绝,毕竟,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回去,就算以他们现在如此缓慢的行程,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赶回蝴蝶谷了。 如风来的时候,马车正好是停着的,倾城被无寂拉着在马车上休息呢,故而,如风汇报的事情,倾城听得清清楚楚。 无寂靠坐在马车之上,凝眸深思,倾城一直静静地陪在一旁,也不急着赶车,也不催促他,也不问什么,只是那么静静地陪着他。 不知多了多长时间,直到日落黄昏,天色渐渐暗下,无寂才率先开口“倾城,你说,我是该瞒着父王、母妃关于风林国现在的情况,还是据实告之呢?” 风擎有多爱国,无寂心里很清楚,若风擎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者只是一介官员,那么,就算不告诉他也没有什么,毕竟,是风林国皇上风煜先对不起风擎的。奈何,他并不是普通人,他是风林国的王爷,这是怎么也更改不了的事实,他有责任和义务去努力争取,去奋斗,去征战,令自己的子民安居乐业,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子民流离失所,看着自己的国家血流成河,却袖手旁观。 无寂知道,若是风擎知道风林国现在的情况,那么,他一定会不要命地往前冲,而他矛盾的也正是这一点,他那么辛苦才将风擎与隆素茹救了出来,他想的就是让风擎夫妇远离充满硝烟的战场,过普通人的生活,可是,一旦让风擎知道风林国将亡的事实,且还与他有关,他岂会袖手旁边? 心里那么矛盾着,到底是要瞒着风擎事情的真相,还是如实告诉他,让他自己选择,不论他如何选择,都无条件地竭尽全力地支持呢? 顾倾城懂得无寂的矛盾,为人子,希望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平安无事、健康如意,可是,现实摆在眼前,就这样简单的愿意,似乎都变成奢望。 顾倾城轻轻靠在无寂怀中,伸手环抱着他的腰,无声地告诉他,无论何时,她都会在他身边,她想了想,冷静分析道“司辰,我知道你矛盾的是什么,担心的又是什么。作为人子,你孝顺,不希望擎王爷再踏入战场,另一方面,你觉得风林国对不起擎王爷,不值得擎王爷用好不容易拣回来的一条命再去拼死拼活。我也觉得擎王爷太受委屈,若我们赶得不及时,他已经死在天牢里,死在他的亲侄子手中了,如此忘恩负义的帝王根本就不值得帮。” “可是,司辰,我们再怎么不平,再怎么心疼擎王爷,再怎么不愿意擎王爷回风林国守着那根本就不可能守住的国家,再怎么不愿意看着擎王爷去涉险,我们始终无法代擎王爷做出决定。” “擎王爷不觉得委屈吗?不觉得不甘吗?不,他的心里也是难受的,为风林国出生入死,付出无数心血,到头来,竟因一个外人而落到满门抄斩的下场,他的心里怎能甘心?怎会好受?” “心里委屈、不甘、难受又如何?擎王爷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也是一个会分轻重缓急的人,更是一个责任心强的人,一来,他身为风林国的王爷,他有责任和义务竭尽全力地让自己的子民过上好日子;二来,先皇临终有交待,将风林国都托付给他了,他与先皇关系那么好,若是他在风林国遇到危机之时不管不顾,他日命丧黄泉,他又拿什么脸面去见先皇?” “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阻止的,我想若是你现在瞒着他,待到事成定局之后,他从其他地方听到消息,他不会怪你没有告诉他,只是会自己一个人闷闷不乐。” “所以,司辰,如实告诉擎王爷吧,要怎么选择,随他!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支持他,不论他做何选择。” “好!”无寂点了点头,回答得很干脆“我飞鸽传书给清风、清云,让他们把实情告诉父王,并转告父王,无论他怎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他。” “既然决定了,那么,就别想那么多了,笑一个。”顾倾城抬眸看着无寂,眼底有着些许笑意。 无寂也看着顾倾城,她现在是一张很普通的脸,还是一身男子打扮,但她的眼睛依旧是那么漂亮,波光流转间,尽是溢彩流光,耀眼夺目。 无寂微微勾唇,扯开一个漂亮的弧度,尽管他也易了容,只是一张很普通的面皮,但他身上的气质还在,哪怕只是扯开一个非常浅淡的笑容,也足以勾、人心魄。 顾倾城抬头看着无寂,无寂也看着顾倾城,两人就那么一直看着,却没有人率先开口。 看着,看着,无寂与顾倾城心里皆涌上一股冲、动,无寂缓缓低头,顾倾城缓缓闭上眼睛,当四片唇贴合在一起之时,不论是无寂,还是顾倾城,心里都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 无寂没有吻过人,完全没有技巧可言,那可真是青涩呀!不过,他的动作非常温柔,在顾倾城的唇上辗转、缠绵。 好一会儿,无寂才伸出舌头,试探性地探入顾倾城的口中,顾倾城虽说常亲无寂,但这真实的舌吻,她还是十分生涩的,当感觉到无寂的舌头伸过来,她本能地开启贝齿,然后,无寂的舌就那么溜进了她的领地,顶过她的上鄂,扫过她每一寸土地,追着她的丁香小舌,与其共舞爱的悦歌。 这个吻,不狂热,不激情,很温柔,很生涩,可是,却像一个甜甜的糖果,同时甜了两个人、两颗心。 若说无寂与顾倾城在之前便确定了关系,那么,在这个吻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更加明确。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直到顾倾城快要无法呼吸,无寂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看着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犹如两颗待人采撷的樱桃,说不出的迷、人。他的眸光暗了暗,喉结翻滚,小腹一紧,竟有一股冲动,直冲某一处。 长这么大,无寂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体因着毒的缘故,无法挺立,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不是不行,而是只有顾倾城这个女人,才能让他心动,让他失控。 顾倾城一直都是大胆的,可是,在这个时候,在无寂灼热的目光下,竟有些脸热起来,第一次在无寂面前觉得羞涩。 不过,羞涩归羞涩,她想,如果无寂在这个时候提出想要,那么,她一定会将自己整个人都交给他。 PS:明天的更新,依旧在下午或者晚上。 .. ------------ 【倾城小医妃】019 此生,有你足够 无寂是很有分寸的人,也是很理智的人,就算再想要顾倾城,他也不会在成婚前要了她,更遑论这会在马车之上呢? 无寂将顾倾城再次拥入怀中,只是单纯地抱着她,汲取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的香味。 顾倾城也是什么都不说,静静地回报着无寂,躺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心里很满足,也觉得很幸福。 良久,无寂体内的冲、动淡下去,恢复平静,他放开顾倾城,温柔地在她额头上亲吻一下,道“倾城,我爱你,很想要你,可是,我不能委屈了你。” 这是无寂第一次对顾倾城说爱,顾倾城心里很高兴,她笑着对无寂说“司辰,我也爱你。” 说完,顾倾城在无寂脸上亲吻了一下,转而掀帘,跳下马车,跑出两步,她又折回来,掀帘对无寂说“天已经暗下来了,今夜,我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我去寻些干柴生火,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你在马车上等我便好,我很快就回来。” “小心点。”无寂对顾倾城的本事信得过,但也免不得叮嘱。 顾倾城点了点头,笑着转身离开。 望着顾倾城远去的背影,无寂脸上缓缓露出笑意,冰蓝色的眸子里满满宠、溺。 无寂与顾倾城走的是官道,并不若小道那般多森林、灌木丛林之类的,但是,官道两旁还是有很多树木,再远一些,运气好的话,兴许能够抓到野鸡、野兔之类的东西,就算没看到那些东西,蛇还是比较好找的。 顾倾城运用轻功,几个跳跃便更深入树林。 这些树木都是天生长成,很大,很茂盛,繁茂的枝叶将天空中那仅有的一点月光都给挡住了,林子里,湿气很重,光线也特别暗,几乎都伸手不见五指了。顾倾城听风辩影,很快就抓住一只野鸡,她也不贪心,就他们两个人,一只野鸡足够了,再者,她不太放心无寂,哪怕明知道他的能力很强。 顾倾城提着鸡,随手在地里拣了一些木柴,几个跳跃便闪身飞出了树林。 顾倾城回到马车旁,率先用火筒生起火,将无寂从马车上扶下来坐在火堆旁,又拣了一个锅去找水,水找来后,又用东西架着锅烧水,将水烧起,这才提剑将鸡杀了,用烧开的水烫毛,破膛开肚,最后洗得干干净净,将整只鸡丢到锅里熬汤。 无寂坐在火堆旁,宠、溺地看着顾倾城熟练地做着这一切,在火光的照耀下,顾倾城的容颜越发好看了,透着异样的诱、惑。无寂唇角微弯,为其冰冷的脸平添了几分柔和。 顾倾城一边捣鼓着锅里的汤,一边对无寂说“很想做烤鸡给你吃,但那对你的身子不好,夜里又有些寒意,喝点热汤,可以暖和胃,这样,你也不会觉得冷。” 无寂什么身体,顾倾城最为了解,待鸡熬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她在鸡汤里加入了一些特别的药材,又加上了调味料,这才又调了一下火的大小,静静地等着。 做完这些,顾倾城又起身要去寻柴火,无寂伸手拉她坐下,道“别忙活了,这些柴,够了。” “我怕你晚上会冷,多去拣些柴火,晚些将鸡汤取下来,就可以将火烧得大一些,马车周围的地都烧暖了,晚上睡着也不会那么冷。”无寂能够心疼她,顾倾城很开心,可是,她必须得为无寂做好万全准备,毕竟,无寂的身体比较特殊。 无寂说“无碍,夜里虽有一些凉,但马车上的被褥都够,不会冷。” “那好吧。”面对无寂,顾倾城还真没什么办法,只有妥协。 寂静的夜里,两人就这样坐着,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却没有一点尴尬,反倒是非常的温馨。 鸡汤好了,顾倾城用碗倒了一碗浓稠的汤汁、扯下鸡腿放到碗里递给无寂,无寂接过碗,将一只鸡腿亲手送到顾倾城嘴边,顾倾城抬眸看无寂,无寂笑道“吃啊。” 顾倾城心情大好,眉眼弯弯,张嘴咬了一口,又抬手将鸡腿推到无寂嘴边,道“你也吃。” 无寂也没有任何讲究,就着顾倾城咬过的地方咬了下去,这样无疑是间接接吻,但两人高兴呀,心情美美的,气氛很好,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这一夜,无寂与顾倾城一起睡的马车,两人和衣而榻,相拥而眠,除了亲吻,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于两人而言,这样的亲密已经很好。 当黎明的曙光传来,顾倾城率先跳下马车,熟练地生火,然后端着锅子去打水,烧水,又找来一些野果饱腹。 无寂飞鸽传书给清风、清云,令他们将实情告诉擎王爷,并吩咐他们,不论擎王爷做出什么决定,都全力相助,他会尽量在一个月之后与他们会合。 风林国被十几个小国联合围攻,若非几名大将带着心腹苦苦支撑,只怕风林国早已灭亡,可就算是他们拼命地顶着,这会儿,怕也是离亡国不远了,就算擎王爷能够赶回去,也未必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毕竟,战争,不是靠他一个人打的。 “倾城,待事情处理好了后,我便带你去游玩,可好?”无寂始终觉得有愧倾城,说好了游玩着回蝴蝶谷的,但无寂担心风擎,便也只能尽快赶回蝴蝶谷,提早将他体内的毒给压下去,这样,他不必受那么多痛苦,若风擎决定回风林国,与风林国共存亡的话,他也可以赶着去相助。 “司辰,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的,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答应我,无论何时,都不能丢下我一个人。”顾倾城说“就算是上战场,也要带着我,否则,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可能独活的。再者,我是神医之后,普天之下,再没有比我医术更好之人,带上我,百利而无一害。我的功夫也挺好的,自保完全不成问题绝不会造成你的负担。” 无寂对顾倾城的了解,不会亚于顾倾城对他的了解,所以,听顾倾城这么说,他一点也不怀疑她真的能够做得出来。顾倾城的执着,他老早就见识过,若说顾倾城拿他没有办法,他又何尝对顾倾城有办法?除了答应,还能怎样呢? 无寂说“倾城,你放心,不管我去哪里,都会带着你,可是,你也要答应我,无论何时,都要先保护好自己,绝对不能冲动,更不能意气用事。” “只要你没有危险,顾倾城绝对是冷静、聪慧的女人,所以,不想我冲动的话,你就要保证自己没有一点危险。”顾倾城也很理智,于她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就是父亲与无寂,父亲常年在蝴蝶谷,从不涉及江湖、朝廷纷争,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无寂不同,他的身份,注定了他的人生平静不了。 “为了你,我也会让自己活得好好的。”这不是一句很动听的情话,却是最感心肺腑的,顾倾城笑着亲了无寂一口,道“只要你好好的,顾倾城也会好好的。”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凑近,唇舌纠、缠一番,直到快要不能呼吸,才放开彼此,鼻尖顶着鼻尖,道“我们都会好好地。” 回了蝴蝶谷,顾倾城主动跟顾云谦认了错,要知道,当初离开,她可以背着顾云谦离开的,现在,风林国那么乱,充满了硝烟的战火,就算她曾叫人捎过消息回来,估计顾云谦也是担心吊胆的,毕竟,他就一个女儿。 顾云谦也真是担心坏了,差点暴走,若他们再晚一些回来,他真会一个人丢下蝴蝶谷去找他们了。 女儿平安回来,顾云谦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他高兴尚且不及,加之,倾城认错态度极好,他又怎舍得真正责备? 顾云谦说了倾城几句,倾城吐了吐舌头,笑着跑开了,像个孩子一样,看着倾城跑得没影了,顾云谦才转而问无寂“司辰,倾城对你的心意如何,你心里一直都清楚,你老实告诉我,抛开所有因素不提,你对她究竟是个什么心思?爱她吗?” “师傅,我爱倾城,想要跟她在一起,哪怕我只剩下一天的命,也想跟她一起度过那最后的时光。”无寂说“从什么时候爱上倾城,我不知道,当我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爱上了。以前,我一直在逃避,怕自己不能给倾城幸福,我以为,只要拒绝,就是对倾城好,但这半年的相处,让我明白,倾城的幸福很简单,那便是我。” “司辰,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是你和倾城共同的选择,我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们都平安、幸福,至于你身上的毒,我会想办法为你清除的。”这,便是顾云谦的想法,只要倾城与无寂幸福,他会接受他们在一起,而他唯一能做的,便也是花更多的时间与精力,以最快的速度研究出救无寂的方法。 无寂说“师傅,您放心,于夜司辰而言,此生,有顾倾城便足够了,只要我在一天,便不会让倾城受半分委屈。” PS:二更仍然会比较晚些。 .. ------------ 【倾城小医妃】020 风擎的选择,无寂的忧心 对于无寂,顾云谦是十二分放心的,无寂说过的话,便一定会做到,将倾城交给他,他很放心,前提是,无寂身上的毒能够解。请记住本站的网址:。舒睍莼璩 顾倾城回到蝴蝶谷,告别顾云谦之后,便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有,专注地研究无寂身上的毒。 十二年了,顾倾城很清楚无寂身体的情况,近两年来,无寂身上的毒发作的次数比往年要多了,每一次毒发,他的痛苦也在增长,若是再研究不出解毒之法,那么,无寂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就算能够压制住毒,也会开始反噬他的身体,进而慢慢掏空他的身体,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顾云谦与无寂谈完之后,也去了顾倾城那边,这些年来,他也没少费心思,从不曾放弃过,现在,就更不可能放手了,他去的时候,倾城正拿着研磨好的药汁在调配,见他进去,回以一笑,道“爹,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来看看你呀。”顾云谦故意板着一张脸,道“真是女大不中留了,为了一个男人,抛下亲爹就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爹。。。”顾倾城连忙放下手中的药汁,抱着顾云谦的手臂,撒娇道“女儿已经知道错了,您不会真的生女儿气吧?女儿爱司辰,只有他才能给女儿幸福,您肯定希望女儿幸福吧?他那么好,您一定也不希望失去这么一个女婿吧?女儿这是为自己的幸福做努力呢。” 顿了顿,也不待顾云谦说什么,顾倾城又讨好地说“爹,您很久没吃香酥骨了吧?晚些女儿就给您做去,可好?” “你呀!”面对如此的顾倾城,顾云谦只剩下无奈,他点了点顾倾城的鼻头,道“爹不反对你跟司辰在一起,但是,爹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有什么想法,告诉爹。” “爹,我爱您。”顾倾城兴奋地在顾云谦脸上吧唧了一口。 无寂来到药房,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如此温馨,他的心里也涌起一股暖流,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 蝴蝶谷温馨一片,可是,这片温馨并没有维持太久,在无寂与顾倾城回到蝴蝶谷半个月之后,无寂体内的毒刚压下去,应龙国便传来了讯息,清风说:风擎在知道风林国的情况后,毫不犹豫地选择回风林国,任他与清云、擎王妃怎么规劝,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心,无奈之下,他和清云只能跟着他一起赶往风林国,擎王妃也执拗地跟着一同前往。 无寂只能无声地叹息,他的担忧,终究是变作了现实。 风墨早在无寂与顾倾城离开蝴蝶谷没多久,便到了蝴蝶谷,且一直住在这里,他知道无寂与顾倾城去了哪里,故而,在无寂回来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来询问了父母的情况,在得知他们过得很好之后,他也安了心。若非他对毒术很感兴趣,想要留在这里继续随顾云谦学习毒术,只怕早就已经离开了。 顾云谦愿意教风墨毒术,可是,并没有收他为徒,自无寂与顾倾城回来后,他把更多的时间都用来与他们研究无寂身上的毒,风墨也很喜欢无寂,知道无寂的情况,便也没有去打扰他们,只有遇到不懂之处,才会去问他们。 这一日,风墨知道应龙国有讯息传回,便放下手中所有的工作奔了过来,开门便问无寂“辰大哥,是父王那里传来的消息吗?” “是。”无寂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可以瞒着风墨,可他不能,毕竟,擎王爷与擎王妃是风墨的亲生父母,他有知情权。 “他们说什么了?”风墨迫不及待地问道。 “父王、母妃都回风林国去了。”无寂直接说重点。 “什么?”风墨不敢置信地看着无寂,声音陡然拔高,话出口,又惊觉自己失控了,猛然深呼吸一口,平稳自己的心绪,道“他们在应龙国不是好好的吗?为何又回风林国去了?他们都不知道风林国有多危险吗?” “风林国被十几个小国围攻,就连应龙、天御两个大国都加入了战斗,趁机吞并某些小国,现在,整个应天大陆,一片硝烟的战火,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许多地方更是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气。”无寂如实告诉风墨“父王乃是风林国的王爷,风林国是他的责任,就算风煜曾对不起他,甚至想要杀了他,但是,他终究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风墨自小便由风擎亲自教导,无寂懂得的事情,他又岂能不懂?身为小王爷,他与父亲一样有着不甘,可也一样不愿看着自己的国家灭亡。他能理解父亲的心情,作为儿子,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支持他。 风墨说“我这就去跟顾叔叔告别,到风林国去找父王,助他一臂之力。” “不行。”无寂想也没想便拒绝,沉声道“你不能去,要去,也是我去,既然父王将你托付于我,我便不能让你受一点伤害。” “这种时候,风煜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岂还有时间来对付我们?我身为风林国的小王爷,皇族中人,岂能在国难之时冷眼旁观?”风墨说“王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王陷入险地。” “我保证,将父王、母妃都平平安安地带到你面前。”这是无寂对风墨的承诺,也是对他自己的要求,宁可自己有事,也绝不能让风擎夫妇出事。 风墨拒绝“王兄,你我不同,在这种时刻,你完全没有必要去搅那一趟浑水,我却有义务与责任去保护风林国的百姓。” “你功夫不到家,毒术不行,领军不会,调令没有,凭什么去救父王与母妃?就凭着你一个小王爷的身份?就算拿到了兵权,能够调兵遣将,一个小小的风林国、军队,又拿什么去与十几个小国联盟军队,及两个大国的军队相抗衡?”无寂声声反问,句句戳中要点,令风墨无可反驳。 不待风墨说什么,无寂又道“好好在蝴蝶谷跟师傅学习毒术,我会与倾城一道去风林国帮助父王,若是三个月后,我们还未将父王与母妃带回蝴蝶谷,到那时,你的毒术与武功都有提高之后,再来也不迟。” “可是。。。”不是不相信无寂的能力,而是,确实不放心呀,那里可是战场啊。然而,风墨的话才出口,便被无寂打断,无寂说“没有什么可是的,你自己想想,就你现在的能力,去到风林国那片混乱的战场,能活到找到父王与母妃那一刻吗?” 不得不说,这话,有些犀利,有些伤人了,可也是事实呀,风墨再次哑口无言。 恰在此时,顾倾城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她径直走到无寂身边,将茶水递给无寂,见他喝下,才转对风墨说“司辰说得不错,你现在的本事,就连自保都成问题,又拿什么去帮助,去保护擎王爷夫妇呢?” “你是擎王爷唯一的儿子,早在半年前,擎王爷就将你交给了司辰,让司辰好好照顾你,而今,若让你去了风林国,出了什么事,你让司辰如何跟擎王爷交待?” “这个时候,你不该是执着于去风林国,而是应该更加努力地学习本领,待有所成就之后,再来言及保护他人之事。你放心,我会陪着司辰去风林国,也会将王爷与王妃安然地带回来。” 风墨知道再说下去,也改变不了结局,况且,无寂与倾城说的也都是事实,他真的没有那样的本事。 送走了风墨,顾倾城才问无寂“三个月的时间,你有几成把握?” “没有。”无寂说“父王一定会与风林国共存亡,母妃会陪着父王,无论生死。” “你也知道,小国的联盟军,风林国就应付得吃力了,虽说应龙、天御两国都有介入进来,吞并了一些小国,但是,应龙、天御的矛头已经明显指向风林国了,他们想要吞并所有国家、一统江山的野心昭然若揭,且有一争到底的趋势。” “如果只是对付小国,倒还好一些,若是应龙、天御真正介入,那么,便困难多了。” “你不是说有一颗新的帝王星吗?知道是谁吗?”顾倾城问无寂。 “有一些眉目,但不太确定,我想寻个时机再看看。”无寂没有告诉顾倾城,他看到的那颗帝王星是谁,因为,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有些不敢相信。 “恩,你也别想太多,擎王爷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顾倾城并没有继续追问,反倒安慰无寂。 “恩,若无事的话,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好,我去收拾一下。” 说完,顾倾城便转身离开了无寂的屋子,可刚走没两步,她又折了回来,眉眼弯弯地对无寂说“司辰,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已经找到救你的方法了,只是,还缺一些东西,相信,待我们自风林国回来之时,父亲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 【倾城小医妃】021 携手战场 晨曦微露,顾倾城便起来了,她亲手做了一顿营养均衡的早餐,陪着顾云谦吃了早餐,小小地撒了一会儿娇,见无寂对风墨的叮嘱也差不多了,这才与无寂一起离开蝴蝶谷。 “爹,记得那些东西哦,无寂能不能站起来,就看您了。”临走前,顾倾城再一次嘱咐。 “知道了,这十几年来,爹怎么就没有发现你也是一个哆嗦的女人呢?”顾云谦有些好笑,他的女儿啊,无论何时,都是将司辰放在最重的位置。 “我这不是怕您忘记了吗?”顾倾城理所当然,讨好地笑道“让司辰站起来,不也一直都是您的心愿吗?” “是。”顾云谦叮嘱他们“路上小心,到了风林国,也别逞强,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只要你们健康地出去,平安地回来。” “师傅放心,我定会将倾城安然地带回来。”这是无寂对顾云谦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要求。 顾倾城与无寂再一次离开了蝴蝶谷,直奔风林国而去。 半个月后,顾倾城与无寂再次踏足风林国的领地,只是,这一次,不是都城,而是距都城尚有一段距离的邺城。 早在几天前,无寂便接收到清风传来的讯息,知道风擎夫妇所在之地是邺城,故而,无寂与顾倾城选择了邺城。 邺城,乃是风林国除却都城外,最繁华,最重要的城池,重要到什么程度呢?用一句话说,那便是:邺城在,风林国在;邺城失,风林国亡。 邺城,关乎风林国存亡的城池,它地处江河之畔,环山绕水,且,建筑特殊,易守难攻,若是好好地利用它的有利条件,即便是敌我悬殊五倍,也有反败为胜的可能性。 早在风煜为了除掉风擎而大动干戈没多久,各国便开始了行动,风林国临近各国更是疯狂,风林国的城池,几乎是以可见的速度在减少,百姓流离失所,血流成河,简直是苦不堪言,幸在,邺城特别,又有忠心的大将死守,苦苦支撑了三个月。 就在邺城将被攻下之时,风擎在清风、清云的陪伴下赶来,逼退敌军,力挽狂澜。 当然,就算风擎很会打仗,也不可能利用邺城的十五万将士击败敌军上百万将士,邺城,迟早会失陷,风林国,迟早会灭亡,他再是不甘,再是努力,也只能拖延灭亡的时间罢了。 敌军上百万将士,全是各国联盟军,应龙、天御两国大军压境,还是呈观望之势,他们不会轻易出手,一旦出手,邺城便只会是这两个大国的囊中物。 风林国盛产黄金,别看小小国家,却是非常富有的,当然,也是各国觊觎的,若非风掣、风擎、风玲三兄妹齐心合力,各管一方,风林国早就被他国吞并。风掣逝去,风擎入狱,便已注定了今日之局。 半年时间,风林国大部分城池已被他国吞并,现在的风林国不再是十几个小国中居首的国家,而是最小的国家,即便有一个战神,也不可能改变结局,战场,不是一个人的天下,故而,风擎出现,也起不了多大的震慑作用。 半个月的时间,风擎已应付得快要筋疲力尽,敌军人多势重,采用车轮战术,每天都派人叫战,风擎不想应战,可是,敌军的强势,令他想要摇头都不行。 无寂与顾倾城带着四十八铁骑赶到邺城之时,风擎已经亲自迎战了,清风、清云与其并肩作战,三人皆被一群敌军包围在内,无寂比了一个手势,四十八铁骑立刻奔向战场。 四十八个铮铮铁汉,骑着烈马,手执锋利的兵器,迅速加入战斗。 顾倾城推着无寂走向邺城之下,城门紧闭,无寂掏出独属于他,从未用过的小王爷令牌,邺城守卫立刻开启城门,顾倾城直接推着无寂上了城楼。 无寂坐在城楼之上,顾倾城站在他的旁边,城下的一切,都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充满硝烟的战场上,狂风四作,沙石飞溅,爆头的白色脑浆,混着鲜红的血液,流了一地,双方人马都杀红了眼,见人就砍,一片混乱。 混乱中,唯一清晰的便是训练有素的四十八铁骑,马蹄踏过之处,兵器落下之地,无一不宣布着最少一个生命的结束。 清风、清云在看到无寂与四十八铁骑出现后,立刻如打了鸡血般,瞬间满血奋战,手起剑落,无一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结束。 风林国的士兵原本被打得有些士气不振,由风擎亲自带领厮杀,情况才好看一些,当看到四十八铁骑犹如神兵天降,在战场中浴血奋战,无往不利,他们也瞬间活了过来,个个都像打了鸡血般,奋起反、攻。 情势,瞬间逆转。 士气!这就是士气的重要呀! 无寂与顾倾城在城楼之上,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 一场战争的开始与结束,总是会付出代价的,敌军眼看着情势陡转,又加派了人手对风林国士兵进行围攻,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都冲着风擎、清风、清云与四十八铁骑而去。 擒贼先擒王,敌人懂得的事情,无寂岂能不懂?他在城楼之上对清风打了一个手势,清风会意,与清云交换了一个眼神,清风靠近风擎,将其更好地护住,清风一跃而起,借着战斗中的士兵的身体,几个起落、跳跃,飞身去到敌军中那个指挥士兵战斗的将军面前,手起、剑落,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将对方一剑斩杀。 清云则在对方的弓箭手袭击风擎时,挥剑将袭来的弓箭尽数打落,又灭掉几名偷袭的敌军,保得风擎平安无事。 清风、清云配合得十分默契,两人的速度都极快,所有的动作更是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看到的人,只能捕捉到两个极速的身影。 敌军将军一亡,战场中的士兵立刻如失了头的苍蝇般,完全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怎么办。 风擎抓住敌人溃不成军这个时机,发号施令,带领着风林国士兵,对敌军发起更为猛烈的击杀。 半刻钟的时间,结局已定,风擎领着幸存的将士回城。 城楼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浓重的血腥之气弥漫空中,令人伤呕。 无寂与顾倾城皆有些不忍再看,猛然转了身。 “倾城,难受吗?我不该带你来这里的。”无寂抬眸看着顾倾城有些苍白的脸色,心疼道。 顾倾城回视无寂,他的脸色并不比她的脸色好看,苍白得犹如白纸般,尽管他极力隐忍,还是能够看出他的痛苦。她说“司辰,要说难受,你的心里该更加难受吧?” 无寂不说,并不代表顾倾城不知,或许,他不见得有多爱国,可是,他爱民、惜民,珍惜每一个生命,他最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如此的惨况,他会来,一来,是想要保风擎平安,二来,也是想要以最少的损伤来结束这场战争。 “倾城,你知道吗?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经历过一次大战,也曾亲眼看到至亲之人倒在自己的面前,鲜血淋漓的模样,至今,我也无法忘记。”忆及曾经,无寂心里还是会止不住地发抖,那些没有日夜的日子,真的是恶梦,他的童年,没有多少欢乐,他深知那种苦痛,如此努力,也只是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失去应该有的幸福,他们,何其无辜? 顾倾城静静地听着无寂说以前的事情,说不出的心疼,她五岁认识无寂,五岁之前的事情很多都不记得了,可无寂却记得那么清楚,这该是多深的伤,才能如此刻骨铭心? 顾倾城抱住无寂,道“司辰,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无寂回抱顾倾城,道“别担心,我没事。” 风擎带着无寂与顾倾城回邺城城主府,在这种紧张时刻,再见到他们,风擎夫妇都很感动。 “司辰、倾城,你们怎么来了?这里这么危险。”隆素茹亲自为无寂与顾倾城倒茶,顾倾城赶紧接过,开玩笑,他们怎么能让父母倒茶呢? 顾倾城先倒了两杯茶给风擎与隆素茹,后才倒给无寂,清风、清云带着四十八铁骑去了另一个院落,屋子里也就他们四人,说起话来也没必要见外。 无寂说“听清风说父王、母妃都来了邺城,我处理好手上的事情,也跟着赶来了。”顿了顿“既然父王想要守住风林国,那么,我也只能支持。” “风墨那孩子可知道我们到这里来了?”自己的儿子什么性子,风擎夫妇都了解,听无寂那么说,隆素茹忍不住问道。 “他都知道。”无寂如实相告“他想到这边来,被我拦下了,我答应他,三个月后,将你们平安地带回蝴蝶谷。” “司辰,你认为风林国还能撑多久?”风擎看着无寂,问。 “风林国还有多少兵马?”无寂不答反问。 “邺城现在还有十三万的兵力,加上都城、辽城、林城的兵力,也不足四十万。” PS:二更依旧在晚上了。 .. ------------ 【倾城小医妃】022 是战?是降? 天色,不知何时压了下来,无寂抬眸望天,天空中那颗属于风林国的帝王星渐渐暗下,直至灭掉,不多时,其他小国的帝王星也跟着熄灭,而属于应龙、天御两国的帝王星呈一明一暗之象,新起的帝王星在应龙国帝王星旁,越来越亮。 随着新起帝王星的增亮,天御国的帝王星也渐渐熄灭,过了一会儿,新起帝王星移,与应龙国的帝王星相对,应龙国帝王星灭,整个天空,便只剩下那一颗新起的帝王星孤寂地亮着。 难道事情真的无可改变?无寂微微一叹。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并不希望新起的帝王星是那个人。 “又在观星象?”顾倾城将她特意为无寂准备的茶递予他,站在他的身旁,抬眸望天。 除了医术、毒术,顾云谦其他的本事,她并没有学到多少。所以,她看不太懂也不足为奇。 “恩。”无寂抿了一口茶,道“风林国的帝王星灭,不出半月,风煜便会死,风林国也至多撑不过二十天。” “那你打算怎么做?”顾倾城问无寂,无寂说“明早如实告诉父王,敌我本就力量悬殊,既然注定风林国会亡,与其做无谓的挣扎,让更多的人死亡,不如,降了,亲手奉上仅剩的城池,换得更多人的生存,换得百姓安稳。” 翌日一早,无寂便将他观得的星象如实告诉风擎,也将当前形势细细分析给风擎听,当然,也把他的想法告诉了风擎。 “不行,绝不能降。”风擎果断地拒绝,他说“我风林国的好男儿可以战死,但绝不做降兵。” “父王,降,也不代表输呀。”无寂说“至少,你赢得了更多人的性命。” “如果我降了,亲手将风林国的城池奉给他国,那么,我死后,拿什么脸面去见皇兄与风林国已逝的列祖列宗?”风擎说什么也不愿降。 “擎王爷,或许,您觉得该战,风林国的士兵,也都是铁血男儿,流血不流泪,可以战死,但绝不做降兵,这是好事。”顾倾城的声音很好听,如泉水叮咚,轻柔地落在人的心田,仿若轻风拂过,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她说“您可曾想过,风林国只有四十万不到的人,小国联军是上百万。就算我们凭着邺城的有利条件,能够以少胜多,逼退小国联军,那么,应龙、御天两个大国,我们又拿什么去对付呢?” “父王,应龙、御天两国压境邺城的兵力各上百万,他们只要动动手指头,风林国便不复存在。”无寂接着顾倾城的话说下去“您考虑的没错,不做降兵,谁又愿意做降兵呢?可是,身为将帅,您要考虑不该只是如何打胜仗,还应该考虑百姓与将士的性命,以及,这场战争打得是否值得,有没有意义。” “父王,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了,就算您带着风林国所有的将士竭力守护,风林国也免不了亡国,既是如此,又何必再牺牲那么多的将士?” “战争起,受苦的永远是百姓,您想想,保家卫国的目的是什么?你们那么拼命为的又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让风林国的百姓能有一个安宁的生存环境。国之将亡,我们不该只想着怎么逼退敌人,完成那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该从百姓的切身利益去考虑。” “没错,降兵,这个名声确实不好听,或许,不理解您做法的人还会骂您,说您贪生怕死,可我相信,风林国的百姓与将士绝大部分都能理解你的考量与做法。就算所有人都不理解,用您一个人的名声换取几十万人的生存与一个安宁的环境,也是值得的。” “我一直都相信,父王您是一个爱民如子的王爷,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百姓,您不会为了自己的名声而置百姓于不顾。所以,我才会提这样一个要求。” “应天国的皇上也算得是您的姐夫,如果您愿意退一步,将风林国送到他的手中,就算不看您的面子,他也一定会看在玲妃的面子上,还风林国一个安宁。” “或许,这样做,风林国不存在了,可是,您可以争取风林国仅剩四城的领导权,就像王候拜相封地一样,如此一来,虽说风林国不存在了,但这四城及这四城的将士、百姓都会安然无恙。” 无寂该说的都说了,是战,是降,全在风擎一念之间。 无寂相信,就算是降了,风擎也只会让所有人感激他,而不是骂他。 风擎沉默着,他身为王爷,对国事了解,又征战沙场多年,对战事也了解,无寂说了那么多,所有的利弊,他都能理解,可是,决定,也是非常难做的。 无寂也不急,他相信,以风擎的爱民之心,一定会降,双手奉上风林国仅剩的四座城池,当然,他也会争取最大的利益。 顾倾城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无寂身边,她知道,这是一个很难做的决定,一旦决定,便没有回头的余地。 隆素茹不懂那么多,可是,她也不愿再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面。 良久,见风擎还没有开口的意思,隆素茹忍不住说“王爷,如果降能换取太平,不再有杀戮,还活下来那些将士与百姓一片安宁,那么,便降了吧,就算背负骂名,也有臣妾陪着。” 风擎抬眸看着隆素茹,心里一阵感动,他抬手将隆素茹拥入怀中,道“降,本王没有意见,不过,在降之前,本王想要先为死去那些将士报仇。” “倾城。。。”听风擎那么说,无寂抬眸看向顾倾城,顾倾城从怀中掏出一堆东西,道“这些都是我新研制的毒药,无色无味,不论混合在哪里,都不会被人发觉,且,这毒并不会立刻置人死地,只会令人浑身无力,上吐下泻,虚脱到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据说,小国联军里,请了一位制毒高手,专门研制无色无味的毒药,被几名将领奉为上宾。”无寂接着顾倾城的话往下说“倾城这些毒,与那位制毒高手研制出来的新药一模一样,除了那位制毒高手,便只有我和倾城能解。” “不久前,天御国趁着小国联军对付风林国之时,灭掉了不少小国,其速度之快,令选在邺城的将士想要赶回去支援都不行,引起公愤,但小国联军碍于天御国的势力,并不敢怎样,国亡那些将士,不得不留下,继续与他国一起围攻风林国。” “若是我们将这些毒药放在天御国相对而言比较重要那些的士兵要吃的食物中,及他们要饮的水中,那么,天御国定会认为是小国联军所为。” “天御国随军的军医对这种毒是没有半点办法的,我们只要派人混入天御国的军队,无意中透露出小国联军中有制毒高手这个事情,那么,天御国统帅会更加认定是小国联军所为,两边的矛盾自然就起了。” “为了救那些身体虚脱得快要不行的士兵,天御国统帅必定会派人去小国联军中找那位制毒高手,与此同时,我们也派人混入小国联军处,待天御国的人将制毒高手带走之后,便令混入小国联军中那些人烧掉他们的粮草,制造另一片混乱。” “如此一来,小国联军与天御国之间的矛盾更进一步激化,我们再派人适时地点一个小火,那么,他们之间,必定会如着火的燎原上洒油,熊熊燃烧,一发不可收拾。” “趁着小国联军与天御国战斗之时,我们便可以向应龙国示好了。如此一来,仇报了,想要守护的,也都守护了。” “好,如此甚妙,我们不损一兵一卒,便能令小国联军与天御国之间打起来,免去了不少麻烦。”风擎拍手叫好“此一战,他们双方必定都会损失严重,就算发现不对,也无力再战,况且,只要我们布置完美,他们到死也不会明折,这是我们布的局。” 别问为什么不将矛头对准应龙国,也别说让三方战乱,他们可以渔人得利的话,那根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怀疑的对象多了,一一分析,疑点也就多了,若是发生意外,那就得不偿失了,况,凭着风林国现在的兵力,根本无力抗衡,故而,寻一个靠山,保平安,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无寂的说法,不仅赢得了风擎的赞同,更赢得了风林国其他将士的拍手称赞。 当夜,他们经过精密布置后,便开始了行动。 下毒之事由清风带着十二铁骑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天御国、军队进行;烧粮草之事由清云带着十二铁骑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小国联军去进行;无意泄露消息与在两军之间点火之事,皆由四十八铁骑之中的人去进行。 一切,都向着他们的布置发展。 七日后,天御与小国联军正式拉开了战斗的帷幕。 风林国将士皆觉得爽快无比,大呼痛快,然而,他们还未高兴过劲,正想趁着兴头再做点什么,正要商量,却陡然响起了敲门声。 屋内四人相视一眼,顾倾城去开门,门外赫然站着许久不见的如风、如云。。。 .. ------------ 【倾城小医妃】023 意外发生 顾倾城侧开身子,让如风、如云二人进屋。 如风、如云对顾倾城点了点头,进屋,又对无寂等人行了一礼,无寂问“发生了何事?” 如风说“回公子的话,三日前,风林国皇上风煜被刺杀于寝宫之中,我与如云 赶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按您的吩咐,凡是知道实情的人,全部解决了,现在,还没有人知道风煜死了,整个都城,也还不至于混乱,不过,时间一长,怕就瞒不住了。” “风煜死了?”风擎说不出的震惊,虽说风煜对不起他,但毕竟是自己的侄子,突然听到他的死讯,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难过。“消息确切吗?” “是的。”如云点点头,道“他的尸体是我们亲手处理的。” 得到确切的消息,风擎沉默了,隆素茹伸手握住风擎的手,给他无声的鼓励,无寂与倾城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呆在一旁,各有所思。 无寂心里微微叹息:风林国的帝王星灭掉后,紧随着先后灭掉的便是其他小国的帝王星,而今,风煜已经死了,也就意味着,其他小国的皇上也离死不远了。 抬眸,望着小国联军与天御国大战的方向,那里,一片硝烟的战火,烽火不断,浓烟滚滚,火光冲天,飞沙走石,刀光剑影中,残肢断臂飞舞,血肉模糊;那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纵是相距有一段距离,他仍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那么呛人,那么令人作呕。 数不清的人,就因为他,而失去了生命,那里,有多少无辜之人丧命,他的寿命与精力就会减去多少。 身子越来越弱,做什么都有一股说不出的疲惫感,这正是因为死的人太多,他把所有的罪孽都揽在自己身上,背负得太多的原因。 这一点,无寂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顾倾城。因着顾倾城自小便为了一个理想,那便是要让无寂站起来,从而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医、毒之上,其他方面,都只是大略知道,具体的并不清楚,更未曾注意过会有什么反噬作用。故而,纵然她身为神医,却不知无寂为何身体变差。 若是顾倾城在其他方面也多花一些心思,那么,她定然会知道为什么,奈何,现在,她只以为无寂是身上的毒越发不能控制,才会变得如此,在照顾他方面,变得更加仔细、贴心了。 无寂知道,心力耗尽,就算体内的毒未能要了他的命,那么,他也离死不远了,可有些时候,明明知道那么做的后果,还是会义无反顾。 无寂是知恩图报的人,十三年前,他的命是风擎救下的,风擎对他的恩情,他尽数铭记在心,现在,风擎需要帮忙,他又岂会袖手旁观?哪怕是用自己的命去换,他也还是会那样做。 路,都铺好了,等的就是去走的人。 风擎隔了很久才开口,他说“风煜一死,我的嫌疑最大,若是我再回去主持大局的话,那么,我就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届时,我说的话,恐怕就没有什么信服力了,若再将风林国四城双手奉给应龙国,只会被骂成通敌叛、国的叛、贼。虽说,我并不在意那些,可是,那件事情却是无法进行了。” 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风擎又问“可知是何人所为?” “若是我们没有看错的话,是天御国的神箭手,箭上无毒,却是一箭毙命,分毫不差。”如风如实回答。 “若不是天御国那边察觉到不寻常,便是早就起了心思,故意要让风林国陷入一片混乱,陷我于不义,令风林国变得更易攻取。”风擎想了想,道。 无寂点了点头,正欲说什么,清风、清云回来了,清风接着风擎的话说“的确是天御国的神箭手所为,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天御国并不知道他们与小国联军的战争只是我们设的一个局,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算计。” “在临敌之时,还能想着怎么算计风林国,可见,天御国真的对风林国非常有兴趣,就怕被应龙国抢到了。”无寂说“那个人可曾抓到?” “那人武艺非凡,又聪明狡猾得紧,被他跑掉了。”清风、清云惭愧地低下头。 无寂问“他的功夫在你们之上?” “他的功夫不如我们。”清风、清云异口同声,头,垂得更低了,他们真是觉得汗颜呀,两人联手,竟让一个功夫不如他们的人给跑了,这就是耻辱呀。 想到此,两人又同时抬头,异口同声道“请公子再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定不会再让他从眼皮底下跑掉。” “去吧。”无寂点点头,道“我只给你们这一次机会,若再失手的话,就自己领罚了。” “是。”清风、清云回得干脆,若是再失手,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无颜了。转身,离开。 “等一下。”清风、清云走出没两步,无寂便叫住了他们,两人回头,清风问“不知公子还有何吩咐?” 无寂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话音落下,清风、清云转身离开了。 见两人的身影消息在尽头,无寂才对风擎说“父王,待清风、清云将人抓回来,我便派人护送你回都城,再导演一出戏,让朝中要臣都看清皇上怎么死的,届时,你便名正言顺了。” “只要对那些家伙说清楚,相信不会有多少人持反对意见,毕竟,文官贪生怕死,武将见识过战争的残酷。” “恩。”风擎点点头,道“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唯有等了。” 天御国与小国联军还在持续的打斗,应龙国在一旁持观望态度;至于风林国,是完全没有能力与他们抗衡,若说之前还想着怎么添点油,加把火,在得到风煜死去的消息后,便无人再动了,他们没有资本再去动,反正,仇也已经报得差不多了。等待清风、清云抓凶手的时间里,他们也是一边疗伤,一边观望。 是夜,无寂再次抬眸观星象,情况与之前几次看到的都是一样的,现实,也真实地随着他所看到的情况在发展。 顾倾城抱着一床毯子走到无寂身边,轻轻为他搭在脚上,道“最近,你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看你,脸色苍白像白纸一样,身上也没有一点温度,冷得像冰一样,是不是体内的毒又作怪了?看来,我们得快些处理好这里的事情赶回蝴蝶谷去。” “我没事,别担心。”无寂伸手拦过顾倾城,顾倾城顺势依偎进无寂怀中,无寂抬手抚上顾倾城美丽的容颜,凑近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道“我也是医者,对于自己的身体很清楚,毒早就已经深入五脏六腑,透入骨髓了,没什么可以再加重的了,或许,只是这几天天气转凉的缘故。” 这些天,天气确实转凉了,所以,顾倾城不疑有他,伸手环抱着无寂,道“明天,我给你做些驱寒的药膳。” “好。”无寂并未拒绝,他也是有私心的。他爱倾城,自然想要吃到她亲手做的东西。 顾倾城在无寂身上没少下功夫,可无寂的身体还是没有好转的意思,这就令顾倾城有些紧张了,说着就要回蝴蝶谷看看顾云谦准备那些东西可准备好了。 眼下,正是非常时期,无寂自然也希望顾倾城处在安全的地方,对于顾倾城提出的要回去看情况的事情,并没有反对。 原本,无寂都打算派如风、如云送顾倾城回蝴蝶谷了,但顾倾城又不走了,她舍不得无寂,不想跟他分开,于是,选择了飞鸽传书去问,而无寂欲做的安排也只得停下。 一切,无声无息。 清风、清云是在三天后将杀害风煜的凶手抓到无寂面前的,果然是天御国的神箭手,且,还是第一神箭手,一看便是非常狡猾的人,好在清风、清云也是极聪敏的人,上一次失手了,这一次便更加用心了,总算是将其抓住。 风擎带着凶手便要回都城,无寂派了四十八铁骑护送他回去,并全力配合他演好那一出戏码。 这一次,隆素茹并没有随着风擎回都城,无寂、顾倾城也都留在了邺城,随时注意着各方势力的动向。 在风擎走后,无寂又将邺城的各方守护调整了一下,有他小王爷的身份在那摆着,又有他的事迹在那摆着,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意见,他怎么吩咐,他们怎么做。 调整的幅度并不大,但效果很明显,以往,还有人可以投机取巧,但调整之后,便没有再出现那样的情况。 邺城,在无寂的看守下,非常平静,应龙国还在观望,或者,是在等着什么,没有一点出手的意思,天御与小国联军也还未分出胜负,无暇顾及那么多,故而,暂时没有人对风林国下手。 风擎回到都城后,一切按计划进行,也是十分顺利,短短时间,便真真令所有人信服,掌控了主动权,他趁热打铁,将事情与朝臣说清楚,朝臣们想了又想,终究是没有人持反对意见。 或许,谁都没有想到,他们费尽心思,双手奉上四城的人竟是。。。 .. ------------ 【倾城小医妃】024 新的帝王星 天气逐渐偏冷,天御国与小国联军的战争打了整整两个月,依旧没有打完,天御国神箭手的失踪令天御国统帅非常气愤,却又查不出为何失踪,被谁抓去,最终,只能放弃,专心对付小国联军。 两方的人马都差不多,战斗力却是天御国要强一些,小国联军的粮草又被烧损不少,随着时间的推移,强弱之势也就渐渐显露出来。 风擎带着人赶回邺城之时,天御国与小国联军的战争也几乎到了尾声。 风擎没有任何犹豫,带着四城城主求见应龙国统帅,无寂随行。 应龙国的统帅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会来,他们将意思表明后,并没有受到什么为难,进入应龙国阵营,一直都是畅通无阻,甚至,还有人引路。 这一点,令风擎等人都紧张不已,唯有无寂,始终稳如泰山,他想,帅帐中的人,若非是他,该不会如此顺畅才对。 “大家都小心一些。”进入别人的地盘,谁能不紧张?谁会不警惕? 无寂抿唇不语,始终面不改色。 近了,风擎等人平静下来,无寂却有些紧张起来。不知为何,从心底里的,他不希望里面的人是他心里所想之人。 “将军,人已带到。” “恩,让他们进来,你们都先下去。” 熟悉的声音,穿透空气,仿若嵌入灵魂般,深刻。 或许,风擎辩不出这个声音,但无寂一听便能肯定,心,猛地颤了一下,藏于袖下的手紧紧捏成拳。 真的是你?为什么你会走上这样一条路?在这纷争不断的乱世,继续做你的商人不好吗? 帅帐外的人都离开了,风擎确实没有辩出是谁的声音,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迟疑了一下,率先掀帘而入,其他人紧随其后。 帅帐内,一名身着银色铠甲的男子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无寂一眼便认出了他,纵是早有准备,心里还是狠狠地吃了一惊。 “月将军,风林国风擎带着都城、辽城、林城、邺城四城城主前来,亲手奉上四城,诚求应龙国放过四城将士与百姓。”风擎恭敬地开口。 “擎王爷,我们又见面了。”男子转过身来,面带笑意地看着风擎,余光扫了一下其身后的四城城主,最终,将目光落在无寂身上,眸光眷恋,柔情无限“无寂。。。” 风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对面的男子。 男子一身银色铠甲,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躯,浑身都散发出一种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令人不由自主的折服,他唇角含笑,眸光幽深,俊美的容颜分明充满亲切,可是,却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 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阿宝-月铭扬,而他,也是无寂看到的那颗将要颠覆天下的新的帝王星。 首次相见,阿宝还只是一介商人,给他们无数帮助,大事小事都帮忙到底,谁能想到,再次相见,会是此种情况呢? 风擎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眼前男子,是阿宝没错,但他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此时的他,铠甲加身,与之前他所见到的那个经商的少年大不相同,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完全是属于军人的,而非商人。 是什么让他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内站在与他敌对的战场之上呢? “阿宝,为什么不好好地经商,非要跑到战场上来呢?”无寂看着阿宝,问道。 “因为你需要。”阿宝眸光灼灼地看着无寂,他以为可以忘记,可以淡忘,可当无寂真的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他才发现,不管怎么努力,终究还是做不到。 不,或者说,如果无寂平安无事,阿宝会屡行当初放手的诺言,可是,理想与现实总是有差别的,天知道,当他知道无寂离开蝴蝶谷,赶往风林国邺城时,心里有多震惊,甚至有着将要失去他的恐慌。 “铭扬,我们可否单独谈谈?”无寂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静。 阿宝待他如何,无寂心里非常清楚,他一点也不怀疑阿宝可以为了他而不要命,既是为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他又岂会不信阿宝此时所言? “因为你需要。”简单的五个字,藏着千千万万的情愫,那是他夜司辰穷尽一生也没有办法偿还的。 阿宝,无寂是很需要应龙国能够接纳风林国,成为风林国的保护伞,可无寂并不希望你踏入战场。 一场战争,一场杀戮,无数鲜活的生命,遍地的残肢断臂,成河的鲜血,数不尽的罪孽。。。 “擎王爷,可否请你们先等等?”对于风擎,阿宝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好,只因,他对无寂有救命之恩,更给了无寂亲人的温暖与保护。 闻言,风擎自震惊中回神,他点点头“好。” “来人。。。”风擎的话音刚落下,阿宝便开口了。 “将军。。。”分明帐外已无人,可在阿宝开口后,立刻有人掀帘而入,恭敬地单膝跪地,等待阿宝的吩咐。 阿宝说“带擎王爷与四位城主去隔壁帐营休息一会儿,好生招待着。” “遵命。”士兵领命,起身,恭敬地对风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擎王爷请,四位城主请。。。” 四位城主抬眸看向风擎,一脸不解,见风擎点头,率先跟着那名士兵出了帅帐,他们才跟上去。 帅帐内,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无寂与阿宝两两相望,谁也没有开口。 良久,还是无寂先开口,他问阿宝“铭扬,你不是应该在经商吗?怎么会到了军队?还成了此次出征的统帅?傲霜呢?她知道你参军来了邺城这事吗?” 无寂一连几个问题,如发炮珠地抛出,一个接一个,不带半点停顿的,待他问完,阿宝才说“她不知道,我也没打算让她知道,告诉她,也只是让她担心而已。” “那么,你打算何时回去呢?”无寂蹙起眉头,再次问阿宝。 “如果我接受风林国的投降,并保证他们仅剩的四城再不会损一兵一卒,一草一木,而风擎,依旧是王爷,这四城会成为他的封地,你,是否就会离开邺城,回蝴蝶谷好好地养身体?”阿宝不答反问,心疼地看着无寂,道“才短短几个月不见,你又瘦了,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了,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体内的毒。。。” 想要问,但后面的话,阿宝怎么也问不出口,只是心疼地看着无寂。 “无碍。”无寂摇头,道“倾城已经找到让我站起来的方法了,只待师傅准备好所有需要的东西,便可以开始。” 顿了顿,在阿宝还不及说什么的时候,继续道“只要父王、母妃真正的平安无事,我便会离开邺城,在那个时候,我希望你也离开军队。” “小国联军与天御国之间的战争,是你设计挑起的?”无寂的聪明,阿宝一直都知道,想到两方的种种情况,才会有此一问。 “是。”无寂说“我必须保证他们不会联手,亦没有能力再来伤害风林国。” “而今,他们的战争已经快结束,天御国就算能胜利,也损失过半的人马,几个月的战争,将士都早已是精疲力尽了,再经不起又一次战争。”阿宝简单地述说小国联军与天御国之间的战争。 “风林国已经在你手中,在天御国与小国联军退兵后,你是否也会带着应龙国的军队返回应龙皇城?”无寂抬眸问道。 “如果,我说我打算明日出兵,重创天御国,将小国联军也尽收挥下,拿下所有小国,你会怎么做?”阿宝并没有瞒着无寂的打算,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无寂的。 “如果,我让你不那么做,你会同意吗?”无寂不答反问。 他无法告诉阿宝,如果阿宝真的那样做了,他的双手必将染满鲜血,他的身上,也将背负深重的罪孽,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这是会折损精力,会减寿的呀。 “无寂,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可是,这件事不行。”阿宝说“我要保风林国四座城池所有人的安宁,要为擎王爷争取那些利益,就必须要有和应龙国皇上谈判的资本,所以,我必须重创天御国,拿下所有小国,在这场应天大陆有史以来最大的战争中取得最大的胜利。” 说到底,阿宝还是为了无寂,无寂闭上双眼,掩去他眼中所有的忧伤与疼痛。 阿宝紧张地看着无寂,道“无寂,若你不喜我在仕途,我可以答应你,待这场战争结束,我便向应龙国皇上提出请辞,继续经营我义父的生意。” “偿若,不重创天御国,拿下所有小国,想要保得风林国所有人的平安,想要维持都城、辽城、林城、邺城四城的现状,便没有可能?”无寂知道,阿宝说得没有错,可他就是担心,或者说,他并不想阿宝最终走上那条注定孤独的帝王之路。 阿宝说“可以这么说,所以,我敢承诺,就必须要有成绩,明日,必须出兵。” .. ------------ 【倾城小医妃】025 为你挡下所有罪孽 阿宝的话已经到了那个份上,无寂知道,再说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或者,阿宝同意他的要求,不出兵,但风林国的结局一定不一样,既然都到了这样一个地步,那么,再一战又如何?有些事情,不能阻止,便帮助他吧,仅此一次,他不是已经答应此战结束便辞官么? “明日,让我帮你。”这是无寂唯一的要求。 “不行。”阿宝想也没想便拒绝“那太危险了。”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认为我不良于行,便无法在战场之上生存下来?”无寂反问阿宝。他的心里,却是非常清楚的,阿宝并没有那样的意思,阿宝也只是担心他罢了。 “无寂,你明知道我没有那样的意思。”阿宝微微蹙眉,道“我只是怕刀光剑影、一片混乱的战场中,无法护你周全。”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变得如此不自信了?”无寂反问。 阿宝说“因为是你,所以,我不敢冒一点点的风险,我真的怕了再一次的失去。你可以不爱我,可是,我却无法想象彻底失去你的日子。” “你放心,我不会上战场,以我这样的情况,也无法上战场,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为你出谋划策。”这就是无寂的想法,他阻止不了,那么,就让他为他出谋划策,以最少的牺牲,来赢得最大的胜利吧。 “好!”阿宝这一次答应得很干脆,只要还在自己的地盘之上,他就能护无寂周全,再者,无寂惊才绝艳,能够不动声色地挑起天御国与小国联军之间的战争,将形势逆转,且还不被怀疑,可见他的心思之缜密,计谋之高超。相信,有他这位军师在,定然能取得最大的胜利。 见阿宝同意了,无寂才微微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淡浅的弧度。转而问阿宝“你不是应该在经营时家的生意吗?怎么会进了应龙国的军队,还一跃成为此次领军的统帅?” “此事,说来也话长。”阿宝想了想,如实说“应城的分号出了一些问题,要我亲自去处理,你也知道,应城距蝴蝶谷不远,本想着去蝴蝶谷看看你再去应城,可是,到了蝴蝶谷才知道,你和顾倾城都来了风林国邺城。” “那个时候,邺城已经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只要想到你可能遇到的危险,我也就没有多想,快速处理好应城的生意,便买了快马往邺城赶。” “说来,也算是天意吧,刚离开应城不久,便看到应龙国的大军开往邺城,我杀掉大军中一名不起眼的士兵,混了进去,后,在途经一个小国,吞并小国的战争中大放光彩,受到统帅赏识,留在身边,并上报给了朝廷,得到一个封位。” “事隔不久,应龙国的统帅被暗杀,我以最快的速度找出真凶,顶着风险秘密上奏朝廷,后来,皇上亲点我为统帅,带领大军前往邺城,我除掉了一些不服的将领,又提拔了一些自己的人上来。” 阿宝的说得风轻云淡,但无寂听得心酸,阿宝在短短时间内坐在了现在这个位置,光是他风轻云淡的述说中,也不难想象,他到底经历过怎样的危险。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夜司辰呀。 “无寂,不要觉得愧疚,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阿宝看着无寂,告诉他实情,并不是想要看的愧疚,他只是想要让无寂知道,他月铭扬有那样的本事,可以保护好他。 “为什么这么傻呢?”无寂说“你可知,若是你出点什么事情,不只是我会痛苦,傲霜会痛不欲生,时伯父他们也会非常难过的?在做出这样一个决定之前,你可曾想过我们的感受?” “当时,我的脑子里只有你,担心你出事,怕再也看不到你。”阿宝也知道这样做很冒风险,可是,他控制不了,心里的恐惧,令他无法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无寂深深地叹息:命运弄人。 当初,阿宝曾问过无寂,若是没有傲霜,若是他们没有掉落这个时空,没有顾倾城,无寂会否接受他? 以前,无寂一直都不知道答案,因为,已经存在的事实,没有办法改变,可是,现在,他心里却突然有些明白,或许,真的有那样的如果,如果没有傲霜,如果没有顾倾城,他夜司辰是能接受月铭扬的。他想,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如月铭扬那般爱他的人了。 没错,倾城也待他极好,可是,她跟月铭扬是不一样的,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们之间,永远没有可能。于无寂而言,现在这样很好,他有倾城,阿宝有傲霜,虽说阿宝还没有放下他,没有接受傲霜,但是,他相信,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阿宝,你该知道,傲霜很爱你。” “我知道。”阿宝叹息“可是,感情的事情,不是知道就行的。”正是因为无法回应傲霜的爱,他才会如此痛苦。 “为什么不试着接受她呢?她才是最适合你的。”明知道这样说,对阿宝的伤害会有多大,无寂还是说了出来。 “我们还是让擎王爷他们进来,谈谈风林国的问题,以及明日突袭天御国与小国联军的事情吧。”阿宝不想再继续纠缠那件事,果断地转移了话题。 无寂没有反应,他知道,若是再说下去,也只会令阿宝更难受罢了,他无法回应阿宝,却也不能不把他的难受当回事。 阿宝令人请来风擎与四城城主,风擎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与四城城主亲手奉上风林国仅剩的城池,并将之前就想好的条件一一说予阿宝听,阿宝听完之后,很干脆地答应了,这令风擎与四城城主都微微诧异,风擎再一次见识到无寂在阿宝心目中的地位,四城城主不知那些深情,都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无寂说服了阿宝,看向无寂的眼神无不钦佩。 当然,阿宝也不是没有条件的,他要他们全力支持明日之战,风擎等人也知其中厉害关系,并没有过多犹豫,便答应了。 几人商量好了之后,阿宝又令人将几名副将请了来,名为征询他们的意见,看看他们是否同意风林国的投诚,以及商议明日攻打天御国与小国联军之事。 这几名副将都是阿宝亲自提上来的,对他很忠心,也很服从命令,他点头的事情,他们便不会有人反对,故而,风林国这事,也就相当于是通知他们,真正要与他们商议,要让他们准备、布署的,还是攻打天御国与小国联军之事。 当然,除却这事,还有一件事,那便是让无寂做军师这事。 几名副将都兴致勃勃地各抒己见,意欲打得天御与其他小国一个措手不及,能令他们全军覆没最好。说着,他们浑身的血液都似乎在涌,非常振奋。 阿宝、无寂、风擎与四城城主都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待他们说得差不多了,阿宝才转头问无寂“无寂,你怎么看?” 阿宝这一举动,令几名副将都缄口,探究地看着无寂,猜测着他的身份,会是谁,能令他们的统帅如此客气? 阿宝要的也就是这样的效果,很想立马告诉所有人,无寂有多厉害,但终究还是忍着,没开口。 无寂说“其实,想要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大败他们,夺得所有小国,重创天御,甚至夺下天御几座城池,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也简单。” 说到这里,无寂抬手指向地图,一一分析“大家都知道,天御国与小国联军皆是上百万的将士,经过这几个月的战争,皆损失过半,将士疲惫不堪,纵然天御国占上风,比起应龙国士气正浓的百万将士,终究是不够看的。” “依照大家方才的说法,没错,可以打得双方人马一个不留,但是,大家愿意用毁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吗?活着的是打得痛快了,觉得刺激,那么,那些死去的伙伴呢?” “我们要赢,但不是用更多的鲜血,那些小国,我们完全可以用计谋,让他们心甘情愿地降于应龙国,摘去国号,成为应龙国的领地,我们真正要对付的是天御国。” “哦?那么,这位公子有什么好的良策呢?”听来客气的话语,满满不屑。 也难怪,这些人都是上过战场,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人,想要他们打从心底里敬佩,除非有真本事,否则,就算是王爷,他们也照样不买账。无寂的不良于行,已经让他们从心底里认为他不行了,这会儿,听他这么说,自然以为他是纸上谈兵,又岂会服气? 阿宝却是皱起了眉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无寂伸手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转而平静地指着地图上一些红色区域,说“这些国家是已被天御国吞并的国家。”继而,又指了指一些蓝色区域,说“这些国家是正与天御国开战的国家。”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这样一个现象,这些国家,以风林国为中心,四方分开,而今,他们在中心点的风林国开战,他们的国都内,必定守卫更轻,我们可趁虚而入。。。” .. ------------ 【倾城小医妃】026 大获全胜,无寂被抓 无寂指着地图,一一分析,有条有理,令人无从反驳,可就算是这样,几名副将也不服气,没办法,无寂在他们心里的形象太根深蒂固了,他们就从心底里认定无寂是纸上谈兵,只会说,没有其他本事。 阿宝看在眼里,忧在心里,虽说没有人比无寂更重要,他也很想好好给这几名副将上上课,可是,无寂拉着他,不让他插手呢。 无寂何其聪明,当然能够看得出来,这些个副将都对他不太满意,阿宝服众,他说的话,副将们会听,可是,他们的心里不服他,对于接下来的战争,总是不利。故而,想要在战场上无往不利,得先摆平这几个副将再说。 风擎与四名城主自然也看出了不对,想要说些什么,也被无寂制止了,无寂说“父王、四位城主,这里没什么事情,你们先回去部署吧,明日,还要配合应龙国对付天御国呢。” “你呢?”风擎微微蹙眉,虽说有阿宝在这里,可他还是不太放心,这些个副将明显对无寂不友善呀。 “擎王爷,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无寂的。”阿宝也是思虑再三,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他也知道,想要后面的战争顺利,就必须先摆平副将,而光靠他是不行的,得让无寂自己动手,虽不忍心,但别无选择。 “父王,我与月将军还有事商量,你们先回去吧。”无寂配合着点头,先打发走父王他们吧,今夜,他留在应龙国的军营,怕是不会太平。 无奈,风擎等人只好离开,在他们离开之后,阿宝说了一句明早再议便打发几名副将走了。 帅帐内,只剩下阿宝与无寂了,阿宝有些歉然“无寂,对不起,他们几个。。。” “无碍,他们不服我,让他们服了便是。”阿宝的话未说完,无寂便将其打断。 “今夜,你就在帅帐内休息吧。” “不必,你重新安排便好。” 是夜,无寂拒绝阿宝陪同,熄灯,独坐于帐篷内,等待几名副将的到来。 下半夜,几名副将果然如他所想,摸着来了他所的帐篷,意欲给他一点教训,让他知道,打仗,不是光靠一张嘴的。无寂心思玲珑,聪明过人,既然料定他们会来,又岂能没有对策?别看他不良于行,本事,可不低于几名副将联手。 结果,可想而知,几名副将进帐篷没多久,便被无寂给扔了出来。 翌日天明,阿宝到无寂的帐篷,刚到帐篷外,看到的便是几名副将光着身子,绑着双手,跪倒在帐篷外的情景。 “哟,几位将军这是干什么呢?”阿宝不明所以地看着几名副将,正要再说些什么,无寂掀帘而出了。 几名副将一见无寂出来,顿时又羞又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无地自容地道歉“公子,昨夜之事,对不起,是我们狗眼看人低了,请公子责罚。” “几位将军言重了,无寂不良于行,各位会怀疑无寂的能力,也是无可厚非的,何需如此大动干戈地请罪?”无寂伸手扶起他们,云淡风轻道。 无寂当然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对于昨夜他们几人欲对他不利,反被他制服,扔在帐外,冷了一夜的事情,他只字未提,反倒说成昨夜他们几人不服他,心里愧疚,一大早大动干戈地请罪来了,这在无形中给他们几人保存了面子,令几名副将愧疚之余又感动不已。 早在昨日被无寂轻易制住之时,他们对无寂已经是不得不服了,他们怀疑无寂的能力,意欲对无寂下手,给他一个下马威,可是,他们几人联手,却在他手中未能过二十招,他们,有何可狂的? 若说被无寂制住,拨、光衣服丢出帐篷,冷了一夜,令他们对无寂不得不服的话,那么,方才这小小的一事,令他们彻底对无寂服气了,心服口服。 “公子大量,我等惭愧。”几人同时低下头。 “几位将军言重了,无寂也只是想要应龙国以最少的牺牲,赢得最大的胜利罢了。”无寂平静地开口,再次强调自己的初衷。 “我等愿听公子差遣。”几个异口同声。 无寂点了点头,阿宝适时开口,他说“几位将军,既然你们接受了无寂,无寂也原谅了你们的无心之过,那么,先去梳洗一下,一会儿,我们就该研究具体方案了。” “是。”几位副将称是,起身离开。 走了没几步,阿宝再次开口,他对着几人的背影说“几位将军请记住,无寂乃是名师之徒,他的本事,远比你们想象的要高,另,你们对他的无理,本将也只允这一次,若还有下一次,军法处置。” “是。”还有下一次吗?肯定没有了,一次的教训就够了。 帅帐内,还是昨天那些人,气氛却是完全不一样了,没有人再对无寂有偏见,无寂的计划,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一次,没有人再反对,所有一切,都按着他的计划执行。 四位城主与应龙国四名副将带着部分手下兵分四路,抢占各个小国,能够诱降,绝不开战,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少的牺牲,赢得最大的胜利。 风擎带着部分士兵前往刚被天御国强占不久、根基未稳的几个小国,以雷霆之势赶走天御国的士兵,安抚民心,赢得他们的绝对忠心。 阿宝亲领精兵,强势插入天御国与小国联军的战争中,无寂随行。 几十万大军,并没有直接进入战场,而是对他们形成了围剿之势,阿宝令人“请”来各小国的负责人,对他们说明了意图,也开出了条件,如果他们同意,心甘情愿臣服于他的话,那么,他便带人助他们一臂之力,保他们臣服后的安然,如若不然,他会毫不留情地全部诸杀在战场上,让那一片充满硝烟的地方真正的尸骨堆积如山,血液汇流成河。 条件开出来了,明着,选择在于各小国的统帅,实则,他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想要生,那么得就臣服于应龙国,要么,便只有一个结局,死。 在这样的时刻,生的机会得来不易,谁还愿意死呢?或者说,时至今日,胜负已分,若他们不臣服于应龙国的话,就算应龙国的人不动他们,他们也会被天御国的人杀死,终究是难逃一死。 既是如此,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阿宝满意地看着那些个甘愿臣服于他的统帅,爽朗地笑了。无寂在一旁看着那样一幕,总有一种看着帝王与将士并肩作战的感觉,明明地熟悉的阿宝,他却突然有种陌生的感觉。 在场的人,包括之前应龙国那几名副将,他都看出了大将之风,他不由得问自己,阿宝真的会在此战之后放下功名利禄吗? 不管日后如何,在此时,他只能全力助阿宝,与他并肩作战。 经过几个月战争,天御国的将士都早已疲惫不堪,阿宝亲自领军上阵,无寂在城楼之上观看,指引士兵攻敌。 一切,都那么顺利,无寂第一次看到阿宝的身手,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高深莫测。再加上他的聪明睿智,这也就不怪他有本事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坐上今日的位置。 阿宝手握长枪,坐在骏马之上,驰聘沙场,几乎是一枪一命,没有一枪刺偏。其银色的铠甲随风扬起,发出猎猎的声音,浑身都散发出浓烈的杀气,那气势,宛若来自修罗战场的战神,无往无利。 应龙国及其他小国的士兵,都看着无寂的指引攻敌,各国从未合作过的士兵,在此刻竟似合作过无数次,配合得十分默契,天御国士兵本就疲惫不堪,在这样的强势攻击下,更是溃不成军。短短时间,天御国竟又折损过半。 天御国领军的是一名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军,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寻常,抬眸便向城楼之上望去,正巧看到无寂改变红色小旗的方位,随着旗的方位改变,战场中一队人马也随之改变,阵形一变,天御国士兵立刻被困阵形之中,成了瓮中之鳖,眨眼功夫,无一生还。 老将军微微眯起眼,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对身边那自开战以来,从未下过战场的男子使了个眼色,男子会意,身形一晃,身子如鬼魅般掠过,直奔无寂而去。 无寂对于危险的感知特别灵敏,对方的气息飘浮在空气中,他便有了感觉,手腕之上,许久不用的银丝飞出,似长了眼睁般向对方奔去。 对方是一名高手,比之无寂与阿宝,都要更加莫测高深,他的速度快得你根本就看不清他如何动的手。 当然,若是对方仅仅是因为功力高深还好说,凭着无寂的反应,完全可以对付着,阿宝已经看到了这边的异常,他就算不是对手,也能撑到阿宝过来,偏偏,对方是一名异能者,无寂才出手,便被对方直接带走了,瞬间消失在城楼之上。。 .. ------------ 【倾城小医妃】027 微妙的感觉 当阿宝赶到城楼之时,哪里还有无寂的踪影? 战场上,应龙国的士兵,因为无寂突然被带走而瞬间失去了方向,阵形乱了,天御国的士兵抓住这个时机突围,竭力反、击,一时,场面有些失去了控制,虽说应龙国与其他小国不至于会输,但是,终究还是损失增大了。 阿宝身为主帅,应该立刻扭转乾坤,可是,无寂被带走了,他的心也跟着慌乱起来,他刚要追着无寂而去,便被赶来的顾倾城阻止了。 “你是一军统帅,稳定军心需要你,司辰就交给我吧。”顾倾城女扮男装,沉稳地站在阿宝眼前,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令人不自觉地信任。 顾倾城本就是随无寂到邺城的,这些年来,她对无寂的了解不说百分之百,百分之八十还是有的。 昨夜,风擎带着四位城主回来,唯独没有无寂,她便问了风擎,从风擎那里得知应龙国的统帅是阿宝,她的心里便有了猜测。本是打算一早随风擎他们一起到军营的,但风擎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竟提早走了。 顾倾城无奈,只得自己想办法混进去,这人还未离开擎王府,便收到了顾云谦传来的飞鸽传书,说是卜到无寂近来有一危险,让他们小心一些。 当下,顾倾城心中一紧,更加快了行动,好不容易打昏一个城楼之上的士兵,换了他的衣服,欲走近无寂,然而,她终是迟了一步,刚赶到,便看到无寂在转瞬间被带走,想要阻拦,却没有丝毫办法。 什么也来不及多想,正要追上去,阿宝却在此时上来了,见无寂不在,竟要弃大军救无寂,顾倾城脑子快速转了一圈,身子比脑子还快反应地奔过去,一把拉住阿宝,这便有了上面那一幕。 阿宝看着顾倾城,并不言语,顾倾城也能看出他的担忧,抬手便隔空劈碎了一块不远处的石头,道“除了医毒之术,我最引以为傲的便是功夫了,我们之间,谁要厉害一些还未定呢。” 阿宝看了看一旁的碎石,想到顾倾城与无寂的关系,想到他们之间真心相爱,想到太多太多,以致于他不得不放弃,他说“如果找不到的话就回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千万别逞能,如果无寂回来,你却不在,我可没办法交待。” “你那么爱他,应该很希望我永远不在才对?”顾倾城看着阿宝,道。 阿宝说“你真实地站在这里不是吗?我爱无寂,并不代表一定要拥有他,他这一生,受过的苦难太多了,如果我的爱成为他的负担,让他一生不快,那么,我又何必强求?我看得出来,你也很爱他,你比我幸运,他也爱你,所以,好好珍惜,我会祝福你们的。” “承你吉言,我们一定会有未来,一定会幸福。”说完,顾倾城转身离开。刚走了没两步,她又停了下来,扭头对阿宝说“阮傲霜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你该好好珍惜,如果你是以姐夫的身份来为司辰做这些事情,那么,我们都会接受的。” 话音落下,顾倾城飞身离开,眼睛瞟了一眼阿宝身后,唇角扯开一丝若有似无的浅淡弧度。 月铭扬、阮傲霜,希望你们也能有一个幸福的未来。 不再看顾倾城离去的背影,阿宝站在城楼之上,对楼下的士兵大喊着,鼓舞士气,并亲自拿起小小锦旗指挥。 战场上,乱掉的阵形,瞬间回复有序;慌乱的士兵,顿时如打了鸡血般,奋勇上前。原本陷入混乱的战争,再次变得有形起来;天御国的败局已是定数。 无寂的失踪,阿宝理所当然地归到天御国身上,他亲手擒了对方主帅,以逼问无寂的消息,可对方主帅也是一个硬骨头,再多的酷刑加身,始终是不发一言。阿宝不得不转变策略,以天御国所有的残兵败将要挟,希望那位始终不开口的主帅说出无寂的下落,那主帅这才开口。只是,待阿宝赶去那主帅所说之地时,那里空无一人,阿宝盛怒之下杀了那主帅,并对天御国士兵下了格杀令,一夜之间,天御国士兵全部被诛杀,无一生还。 邺城外,尸骨堆积如山,血水汇流成河,残肢断臂到处都是,脑浆、血水、泥土混在一起,那场面,说不出的血腥,说不出的惨不忍睹,说不出的震慑人心,浓重的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中,充斥在整个邺城上空,久久不散,令人忍不住作呕。 阿宝站在城楼之上,望着那片异样之地,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 可以用的方法,都用了,能够去的地方,也都去了,可就是没有无寂的消息,心里那种失落感,可想而知,那种担心与恐惧,也是不言而喻。 风擎与那些个副将都完美的完成任务,凯旋归来,得知无寂被抓,皆很气愤,纷纷加入寻找的行列。 顾倾城离开好些天了,却是没有半点消息传回,人也没有回来,这令阿宝等人更是忧心。 “铭扬,这么多人寻找无寂,无寂与顾姑娘都会没事的。”阮傲霜正是无寂出事、顾倾城追出去那天赶到这里的。 阮傲霜不只是关心阿宝,对于无寂,她也是一直都关注着,得知无寂与倾城赶往邺城时,她也是没有任何犹豫地赶来了,因着路上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所以,才耽误了这么久,而她到邺城后,是直接去擎王府找无寂的。 天知道当她得知阿宝是应龙国的统帅时,她的心里有多震惊,震惊之余,她也能猜测得到,阿宝为什么会走上这样一条路。心里很难受,可又忍不住担心他们,明明不会功夫,还是跟着顾倾城来了。 “希望吧!”阿宝第一次心里如此没底,但对傲霜,他始终是说不出一句重话来的。 “你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去休息一会儿,我等着消息就好。”终究还是不忍心看他如此疲惫的模样,哪怕明知道他是为谁而甘愿如此。 “你这些天也没好好地休息过,去休息吧,我还撑得住。”阿宝温言道。 “撑得住?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了?你是想等着他们回来了,你又倒下了吗?”傲霜生气地说道,声声质问“我知道你爱无寂,没有得到他的消息,心里难受,可是,你别忘记了,顾倾城去找他了,就算无寂有事,能够救他的,也是顾倾城,而不是你,你这样什么也做不了地干等着,拖垮自己的身体,有意思吗?你是想让我更清楚你对无寂的爱,还是想要让无寂对你心存愧疚呢?” 阿宝默,傲霜心里也很难受,坚强如她,泪水却止不住在眼眶中打转,可她就是倔强地不让它掉落。阿宝也看得难受至极,想要说些什么,但动了动嘴唇,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见阿宝如此,傲霜心里更难受了,泪,再也控制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怎么也止不住。 见此,阿宝慌了,从小到大,从未见傲霜这么哭出,乍然看到傲霜哭得这么伤心,他的心,也没来由地紧了又紧,疼得快要不能呼吸了般。他本能地伸手将傲霜拥在怀里,道“傲霜,对不起!别哭好吗?我们都去休息,让他们有消息了,立刻来报,成吗?” 一次眼泪,终究是换得阿宝休息,同时,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这一次异样的拥抱下,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再说顾倾城,不得不说,她真的很聪明,对于侦察方面,有着常人所不及的天赋。 抓走无寂的人,虽说有异能,速度之快,方式之特别,但还是让无寂留下了极浅的痕迹。 那日,顾倾城追着出去,心想着无寂曾说过,再完美的布局,也会有蛛丝马迹留下,只要心不乱、眼不花,耐心地仔细查看,定然会有所收获。 果然,在追出去不远的地方,顾倾城便眼尖地看出了不寻常,她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顺着那浅得几乎看不出来的痕迹追上去。 顾倾城也说不清追出有多远,也记不得追了多少个日夜,反正,饿了、渴了、困了,都服下一粒特别的药丸,缓解饥饿、干渴与疲惫,没日没夜地追。 最终,在一片雪山下,所有痕迹都消失了,或者说,被湮没了。 顾倾城站在雪山脚下,望着白茫茫的一片雪,拢了拢自己的衣服,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服下,然后,收回目光,开始上山。 顾倾城并不确定无寂是否被抓上了雪山,但心里有那么一个指引,让她上去,人随心动,在荒芜人烟的雪山脚下,她除了选择上山,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雪山并不是特别高,但也不算低,顾倾城小心翼翼地踩着厚重的雪,深不脚,浅一脚地往上走,想要运用轻功,但环境并不允许,这茫茫雪山之上,一不注意,便会失去方向。 雪山很滑,也很危险,若是运气不好遇上雪狼,或者不小心引发了雪崩什么的,便极有可能丧生于此。 顾倾城一路走得非常顺利,但是,走到半山腰时,天便压了下来,而她运气非常不好地遇上了雪狼。 .. ------------ 【倾城小医妃】028 雪山之神-银月 雪狼,独存于雪山之上的狼,比之生于丛林中的狼还要凶猛。 借着月光,可以大概看清那些狼,令顾倾城震惊的是,这群狼,统共八只,全部都是如雪一样的白色皮毛,可谓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它们在距她不过十米的地方排成一排站着,将她的去路挡个正着,个个都睁着幽绿的眼睛,如饥似渴地看着她。她想,若非它们的眼睛色彩不同,眼神太过于凶狠,她未必能注意到它们的存在。 顾倾城静静地站在原地,不敢妄动,脑子里,思绪飞快地转着,心里琢磨着,要怎样才能将对面的八匹狼全部一击即中,毕竟,她只有一个人,没有三头六臂,若贸然行动,就算不葬身狼腹,也会重伤。 狼,是群居动物,这里出现八匹狼,在相距不远的地方,定然还有狼的存在,她若不能一击即中,那么,只要它们一个召唤,便能将更多的狼引来,到时,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片雪山了。 八匹雪狼也不知是不敢妄动,还是在等待着什么,它们居高临下地凶猛地瞪着顾倾城,却始终没有提前发起攻击。 一人八狼,就这么在雪山之腰对峙着,谁也不敢放松丝毫警惕。 无寂确实被带到了这片雪山之中,且,在山顶的一座地下宫殿里。 被带回宫殿已经有几天了,却未曾见过那个带他来的人,当然,也未曾受到任何非人的虐待,不仅如此,还被伺候得很好,除了离开宫殿,他提出的要求,伺候他的人都会做到。这令他非常无奈,不只一次地要求见带他来的人,可每一次都被拒绝,他想要自己去找那个人,可那人就像不在宫殿似的,任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 做了几次无用之事后,无寂也冷静了,他什么也不问,什么要求也不提了,除了吃、睡,便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是夜,他如往常一样,半眯着眼,坐在窗前想事情,突然,心脏猛地跳了一下,那么疼,他倏然睁大眼睛,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这么些天了,是否有人看到他留下的痕迹追来了?然后,在雪山之上遇到了危险?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乎听到了响彻天际的狼嚎之声。 想到此,无寂哪里还坐得住?他立刻扭转轮椅,开门便欲离去,岂料,他的手还未握上门,门便从外推了开来。 “公子请回,主人说了,不能让您出去。” “如果我一定要出去呢?”无寂也执拗上了,把他带来,却不见他,还限制他的自由,这算什么事? “那么,在下只好无礼了。”自他来,便一直照顾他的人恭敬地开口,完全不卑不亢。 “你以为能拦得住本公子?”无寂还真就不信了,他会踏不出这个宫殿,手用力,轮椅向前,然而,刚到门口,轮椅便自动停止了。 定身之法,无寂纵然再有本事,对方不解法,他也无可奈何。 “公子,请别让在下为难。” “现在是你在让本公子为难。” “主人说了,在他没有回来之前,不能让您出去,请公子见谅。” 对方一直都那么客气,软硬不吃,令无寂完全无可奈何。 “那么,你主人何时回来?” “抱歉,在下不知。” 无寂“。。。。。。” 再沟通下去,还有意思吗?纵然想到是有人追来了,担心着,却不知眼前这人,以及他口中的主人是何用意,怕的就是抓他是为了危胁阿宝,他知道,凭着阿宝对他的在乎,他不会在乎抛却天下的,故而,他更不能让自己成为可以被别人利用的阿宝的软肋,哪怕,他就是阿宝的软肋。想要让此人去雪山上看看有没有人来,又怕此人不安好心。 “放开我。”无寂的声音不自觉地沉了下去。 “如果公子不走的话,在下可以放开公子。”对方的条件也很简单。 “好,我不走。”除了答应,无寂没有别的选择。 话音刚落,无寂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轮椅一松,人果然自由了。 “你们到底是何人?抓我来,又有何目的?”这两个问题,无寂一直都想问了,直到现在,才真正问出口。 “该公子知道的时候,公子定会知道。”显然,对方没有要说的意思。 无寂在宫殿中不得而出,顾倾城却在雪山之腰与雪狼对峙。 雪山之上的温度本就很低,到了夜里,越发的低,顾倾城不动,雪狼亦不动,雪狼不动,顾倾城亦不敢妄动。 顾倾城的脑子一直都极速运转着,想了很多种方法,直到月上中梢,她才想到一个可行之法。 借着明亮的月光,在雪地的反衬之下,将雪狼看得更为清晰。 没错,它们的皮毛也是白色的,但它们的眼睛是幽绿的,在一片雪白之中,显得尤为突出。 纵是能够看到雪狼的模样,不过,它们的穴位,及致命点,都难以百分之百的确定,顾倾城只能将目标对准它们的头。 顾倾城眼神犀利地瞪着雪狼,身子突然动了,雪狼亦在同时间扑来,她挥手抛出八根银针,直接瞄准雪狼的头部致命点,算准一切,抛出银针之后,立刻又取出腰间软剑,身形晃动,务求在雪狼被银针击中那一刻,再补上一剑,做出百分百的诛杀。 可是,令顾倾城没有想到的是,她的银针还未靠近雪狼,便被一股强大的能量给阻挡在外,而那些凶猛地扑来的雪狼已非常乖顺的坐在一旁。 顾倾城冲上去的身子生生停下,有些愣神地看着自雪狼后面走来的人。 这是一个长得非常好看的人,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他有一头罕见的银发,在脑后如瀑垂下,没有任何修饰,无风自动;他的五官生得很清秀,细细长长的眉,细细长长的眼,琥珀色的眸,俏挺的鼻,淡粉的薄唇,肌肤如雪,有一种雌雄莫辩的感觉;他一袭白衣,衣摆无风自动,轻柔翻飞,手中控着一支玉笛,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出尘脱俗的气质,站在一群雪狼之前,仿若九天仙嫡,他的身后,全是他的宠物。 世间竟还有如此清雅脱俗之人吗?他,真的是人? “你是谁?”对方是长得很美没错,但顾倾城在微微愣神之后,惊诧之余可不敢忘记警惕。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可知擅闯雪山者,会有怎样的下场?”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犹如清泉流过心田,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尽管是问话,却辩不出他的真正意图。 “你是男是女?”顾倾城答非所问。 “姑娘认为呢?”平静地反问,没有正面回答。 “男?”顾倾城试探性地问了一下,还不待对方回答,又看向八匹雪狼,问“它们是你养的?” “姑娘不觉得自己问得太多了么?” “我想问的,还没有问完呢。”顾倾城直觉对方没有什么恶意,胆也跟着大起来,继续问“敢问公子,可知雪山之上有人家否?” “姑娘这是来找人?”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顾倾城说“我的夫君被人带走了,我一直追到雪山之下,但雪山之下没有人家,这才想着上来看看。” “姑娘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恩?”顾倾城微微挑眉,道“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只要有我的夫君在,就算是地狱,我也闯定了。”顿了顿“雪山如此之美,想也不会是地狱所在,敢问公子,可曾见过一名坐着轮椅的男子?他的眉间有一点朱砂痣,眼眸是冰蓝色的。”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无寂一路留下的痕迹,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那痕迹太浅、太轻,很难被人发觉,再者,他以为,寻来的人,会是月铭扬,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娇小的女孩。 “这个似乎与你无关吧?”顾倾城突然变了脸色“是你将他带走的吧?” 别问顾倾城怎么就突然有了这样的认知,想要猜出一个事实,有时,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细小的动作。 “很聪明。”男子并未否认。 “那么,带我去见他。”顾倾城开门见山。 “若我说不呢?” “那么,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 “口气倒是不小,你完全没有那个能力。”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呵呵。。。”对方突然笑了,眨眼之间又消失不见,连带着消失的,还是那八匹雪狼。 顾倾城望着白茫茫的一片雪山,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若非耳边还回荡着男子离开之时留下的话,她一定会认为,方才那一切,只是一场梦。 “小姑娘,记住,本座乃是雪山之神-银月,擅闯雪山者,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念在你是为寻夫君而来,本座暂时放过你。不过,别怪本座没有给你机会,有些时候,光说是不行的,想要见他,那么,拿出你的真心来,若你能够在这茫茫白雪中找到本座的银月宫殿,那么,本座便允你们相见,否则。。。” .. ------------ 【倾城小医妃】029 历尽千番,雪山重逢 天,逐渐亮了起来,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顾倾城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瓷瓶,自里面拿出一粒药丸服下,闭上眼,过了一小会儿,她才睁开眼,继续向山上迈进。 茫茫雪山,想要找一个人不易,想要找一座宫殿仍旧不易,顾倾城保持清醒的头脑,准确判断方向,一步步往上。 又是一日过去,顾倾城终是走到了山顶,抬眸望去,根本就没有什么宫殿,俯瞰雪山之下,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直到此时,顾倾城才真正觉得危机。 茫茫雪山,看不到一处异样,她,又该如何去寻宫殿呢?或者说,银月所说的宫殿真的存在吗? 顾倾城在怀疑着,却不知,她的一切举动,都在银月与无寂的视线之下。 “你到底想做什么?”无寂冷声问银月。 没错了,银月就是伺候无寂那人口中所说的主人,他自雪山之腰别了倾城,便带着八匹雪狼回了宫殿,那个时候,无寂还没有休息,可他并不知道银月回来,直到天明,银月亲自来找他,他才知道。 没有任何犹豫地,无寂便问银月抓他来有何目的,银月却是答非所问地将顾倾城在雪山中的一举一动给他看。 见得顾倾城累得都瘦了,无寂说不出的心疼,想要出去帮顾倾城,又被困于此,无可奈何,心情不好了,想要他的语气好起来,那自也是不可能的。 银月也没在意无寂的态度,只是看着画面中的顾倾城,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她到底有多爱你?” “她有多爱我,无需如何来测。”无寂心里当然知道顾倾城有多爱他,他不需要去检测什么。 “如果她足够爱你的话,那么,她一定可以找到这个地下宫殿。”银月说“在宫殿外围,我散发出了一些属于你的气息,若她在茫茫白雪中,能够辩出你的气息,找到入口,那么,我便让你们相见。” “你这么做,对你有何好处?”无寂非常不明白,这男人脑子是秀逗了,还是被门夹了?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银月不答反问。 “这个问题,我似乎问过很多次了。”无寂淡声道。 “你、月铭扬、阮傲霜,都来自于云领大陆,你的父母不仅是玄辰国的帝后,更是九天之上的神。”银月风轻云淡地开口,无寂却是在瞬间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银月“你到底是何人?” 突然被一个陌生人道出所有实情,任是谁都会震惊,无寂又岂会例外? 银月忽略无寂的震惊,抬眸望着不远处,眸光幽远,陷入沉思,缓缓道“吾乃雪山之神-银月,多年前,曾去过云领大陆,一次意外,被妖魔围攻,身受重伤,差点魂飞魄散,是你的母亲司音上神救了我,并治好了我的伤。” “我一直铭感于心,始终没有机会报答,司音上神也从未问过我的来历,直到我将撕裂空间回应天大陆,她才问我,也是第一次相求于我。” “本来,我答应带她来应天大陆,可是,云领大陆与应天大陆相接的地方设有结界,因为我属于应天大陆,所以,结界接受,但司音上神却没有办法进入结界。” “无奈之下,只能由我自己回来,而她,还会继续寻找破除结界的方法。” “在我离开之前,她将有关于你和阮傲霜、月铭扬的一切都告诉了我,希望我能想办法送你们离开,这也是我承诺于她的事情。” “但是,当我真正看到你们的时候,我才发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你们三人的到来,似乎早已注定。除非你们能够完成在这个时空的任务,否则,就算司音上神破除结界进入应天大陆,也不可能顺利将你们带走。” 话到这里,无寂打断他“那么,这与倾城有何关系?你如此测试她,又有何意义?” “你惊才绝艳,可观星象,也该知道,月铭扬乃是帝王之相,他,将一统天下?” “他答应我,邺城那场战争后,便辞官。”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带你来的原因之一。” “此话何意?” “他,注定是皇上,如果结局因你而改变,那么,你身上背负的罪孽会更重,这会让你回不到云领大陆,我既答应司音上神送你回去,那么,就绝不能看着你惨死在应天大陆,所以,我去了天御国,又是当日抓了你。”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又道“至于顾倾城,她是王妃之命,若她不是你的缘,要么,是月铭扬的妃,要么,是你的敌人,你也知道,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子,若成敌,必是危机,而我,绝不会允许那样的情况发生,所以。。。” “若她找不到我,你便会杀了她?”无寂接过银月的话,反问。 “没错。”银月丝毫不犹豫,回得相当肯定。 “就算她找不到我,我也绝不可能让你杀了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你阻止不了。”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除非你想连我一起杀了。” “为了她,你宁愿去死?” “我爱她,她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岂能再负她?” “若她找到入口,我便允你们相见,也愿随你们下山,助月铭扬夺下江山。” “我宁愿阿宝做一个普通人。” “只怕,由不得他了,路已踏出,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银月随手一挥,又是一个画面。 为了找无寂与顾倾城,阿宝动用了太多的人力、物力,应龙国皇帝知道以后,一道又一道地下圣旨,让他撤兵,回朝,可他一次又一次地搞旨不遵,势要找到无寂与顾倾城才愿撤兵。几名副将,以及被他收服的十几个小国将领,皆听从他的安排,这令应龙国皇帝对他忌讳不已,一道又一道的圣旨之后,直接派了人来接手兵力。 阿宝未找到人,自是不愿就这样算了,迟迟等不到消息,他便带着人去天御国,直接闯宫抓皇帝,欲以此来换得无寂的消息,可是,辛苦一番,仍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他心里的火气便更大了,直接与天御国开战了。 充满硝烟的战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画面,隔着那么远,无寂却似乎闻到了血腥味,他说“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月铭扬爱你,已经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就不知顾倾城爱你,会到怎样的程度。” 雪山顶端,顾倾城纵然怀疑,但还是仔细又仔细地寻找着银月所提及的宫殿,一直不曾放弃。 她单手扒过雪,徒步奔过雪山顶一圈,俯瞰雪山之下,想过所有可能有宫殿存在的地方,也曾仔细而又小心翼翼地感受过是否有不同寻常的气息。 累了、饿了、渴了、困了、倦了,她都是用药丸缓解,每每觉得银月只是一个梦,想要放弃寻找,但心里想着的都是无寂,想着万一是真的呢?她又无法放弃,毕竟,她随着痕迹追来,痕迹消失的地方就是雪山底,若他不在雪山之上,又会去了哪里呢? 凭着对无寂的爱,凭着心里那一股子的执着,她终究还是坚持了又坚持。 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她在雪山顶以南的方向察觉到了异样,她闻到了一丝极浅独属于无寂身上的味道,有点点药香,又有点点茶香,更多的还是他与生俱来的属于桃花的冷香。 这么多种味道重合,却一点也不难闻,反倒有种独特的冷香味,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除了无寂,还能有谁? 顾倾城紧蹙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一些,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丝浅淡的弧度。 没有再多想,顾倾城闭上眼,完全凭着感觉徒手开始扒雪。 堆积成山的雪,越到下面,越是坚硬,都凝结成冰了,其温度低得渗人,顾倾城的手被冻伤了,可她没有丝毫感觉般,不歇地扒着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快些找出宫殿,快些找到无寂。 雪太硬,她就运用内力震裂,然后,继续扒。 画面中,无寂清晰地看到顾倾城的手冻伤了,小脸冻得通红通红的,顿时,说不出的心疼,她,都是为了他呀。 “她已经找到了入口,你还想怎样?”无寂已经记不得问了多少次了,银月一直不曾开口,只是看着画面,这会儿,无寂的话音刚落下,他便抬手挥掉画面,对着门外喊道“轻尘,去将那位姑娘带进来。” “是。”轻尘,便是一直照顾无寂那人,听见主人吩咐,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没一会儿,轻尘便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狼狈不堪的顾倾城。 顾倾城在看到轻尘那一刻便知自己找对了地方,真正看到无寂,她悬着的心才算真正放下,不管以后如何,至少,他们现在在一起了。 顾倾城微微一笑,奔到无寂身边,一头扎进他的怀中,伸手环抱着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他的气息。良久,才道“司辰,我没有做梦吧?” .. ------------ 【倾城小医妃】030 战场危机 “倾城,让你受苦了。”无寂紧紧抱着顾倾城,拥着她单薄的身子,心里那个疼呀。 顾倾城摇头,笑着,泪却流了下来,她说“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傻瓜。”无寂吻去顾倾城眼角的泪水,心软得一踏糊涂。 银月与轻尘静静地站在一旁,心里也是一阵感动。眼前的女孩,勇敢、大胆,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不顾一切,她的爱,那么纯粹,那么干净,那么震撼人心。 顾倾城的身子在她特制的药丸作用下并没有被冻伤,但是,手和脸就没那么幸运了,特别是手,都被冻坏了,十个指头肿得跟个红萝卜似的,这还不算,因着扒雪,指甲都翻起来了,血肉模糊的,看起来,非常可怖。 银月抬手一挥,一道白光闪过,顾倾城脸上、手上的冻伤瞬间好了,完全看不出一点痕迹。 那道白光也成功唤回了无寂与顾倾城的思绪,无寂想到顾倾城以手扒雪,心中再次一紧,立刻松开顾倾城,拉开一些与她的距离,拉起她的手就看,见她的手完好,依旧细嫩,这才稍微放心,又抬眸看看她的脸,直到目光所到之处,都没有一点损伤,还是不太放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上有没有被冻伤?” “我没事。”顾倾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本来被冻坏了,但被雪山神给治好了。” 闻言,无寂这才注意到银月还站在一旁,他问银月“你说的话,可还算?” “当然,这是我答应你母妃的,她对我有救命之恩,做这点事,全然不足以回报。”银月点点头,若没有司音上神,哪还有他银月的存在? “那么,我们明日一早就走。”无寂也担心阿宝,又顾及着顾倾城这么些日子的疲惫,做出如此决定。 银月没有异议“好,到时,我们直接去战场。” 顾倾城听不太明白他们说些什么,心里很疑惑,雪山之神,不该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吗?怎会需要阿宝的母妃相救?擎王妃一介女流,大家千金,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救雪山之神? 许是看出了顾倾城的疑惑,无寂解释道“银月曾受我的生母一命之恩,所以,他才如此帮我。” “你的生母?”这个问题,还从来没听无寂提起过呢。 “恩。”无寂点点头,想到司若弦,他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受,他的母亲,那般爱他,失了昱辰哥哥,又失了他,该有多难受? 不忍看到无寂浑身充满忧伤的模样,顾倾城紧了紧握着无寂的手,虽然很想知道无寂所有的故事,但她什么都没有问,只说“心里难受的话,就不要再想了。” 还有一句话,顾倾城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既希望无寂与亲人团聚,又害怕他真的离开,她,真的承受不起失去他的痛。 “我没事。”无寂摇了摇头,回握顾倾城,不必问,心里也知她的担忧,旋即道“如果有那么一天,我真的可以再回去的话,也定然会将你一并带回去,绝不会独留下你一人。” “恩。”无寂这话,彻底取悦了顾倾城,她展颜一笑,点了点头。 看到顾倾城笑厣如花的模样,无寂心里也高兴,软得一踏糊涂,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丝,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转而又将她抱在怀里。 这样的温馨,这样的温暖,贪恋的不只是无寂,顾倾城亦然,她回抱无寂,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抱着。 银月对轻尘使了一个眼色,轻尘会意,跟着银月转身走了出去,顺手,轻轻将门给关上,生怕惊扰了那一室温暖。 相较于这里的温暖,远在天御、应龙交界之地大战的阿宝与傲霜,就没有这么安宁了。 为了找到无寂与顾倾城,阿宝抗旨不遵,亲领军队攻打天御,数十天的交锋,战场之上,早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 天御国在不久前才损失了上百万的将士,这对他们,本就是一个极重的打击,阿宝又在此时进攻,抓他们皇上,斩杀,致使其内忧外患。 相较于天御国将士的情况,阿宝带来的这群将士,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们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根本没有好好休息,又赶赴天御,身子更是疲惫,根本不适合再战。好在,阿宝与风擎都很懂得士兵的重要,战虽战,但绝不会让将士们在极度疲惫的情况下上战场,因为,那无疑是找死。 阿宝与各将商议、协调,争取时间,务求所有将士都能好好地休息。 再者说,阿宝的要求也很简单,他只是想要两个人而已。就人数上来说,阿宝带来的人,与天御国剩下的将士是相差无几的,对方的能力很强,强在体力优势,阿宝他们则贵在坚持,凭的也是那股子热血。 双方的交战,非常激烈,双方都有不少人死亡。 每一次战争开始,阿宝都会重复一句话:将夜司辰与顾倾城交还给我们,那么,我们便撤兵,两国相安无事。可每一次,这都只是一句废话,因为,对方压根不知道他说的那两人是谁,又从哪里去找这两人?战争,成为唯一解决的途径。 应龙国皇上本就对阿宝十分忌惮,对于阿宝抗旨不遵更是恼火,纵然他惜才,但是,不好掌控,或者说,根本就掌控不了的人,他便只能下杀手了,毕竟,如阿宝、风擎这样的人,一旦成为敌人,那可就大不妙了。 应龙国皇上本也是打算以抗旨不遵这事为由,杀了阿宝,但他的旨还未下到,就得到阿宝亲帅将士攻打天御国的消息,这下,他倒是乐观其成了,阿宝与,风擎都能死在战场之上的话,那么,无疑是最好的。 应龙、天御两国交界处的战争如何发展,应龙国皇上一直都很清楚,哪怕明知道阿宝带来的人力有不及,还是没有一点派兵增援的意思,只是那么看着,等着坐收渔人之利。 应龙国皇上的考量很简单,不管阿宝能不能取得胜利,对他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如果,阿宝胜了,那么,他会想办法从阿宝手中夺得兵权,真正掌控他手中现握着的百万大军,还能对天御国发起攻击,趁胜追击,将天御国一举拿下,一统天下;如果,阿宝败了,战死沙场了,那么,也正好除掉他的担忧,他不仅可以名正言顺地收回兵权,还能加派军队,反扑取得胜利,却势力大损的天御国,将其灭掉,一统天下。 阿宝与风擎都不是猜不出应龙国皇上心思的人,可猜到又怎样呢?他们担心的、在乎的,是无寂,无寂于他们而言,重于他们自身的命。 也正因为知道应龙国皇上的心思,阿宝与风擎更加拼命,当然,也不忘将这些告之所有将士,让他们知道,不会有援兵,他们的路已经踏出,便没有办法回头了,想要活命,就必须拼命。 这些将士,都是真心佩服无寂与傲霜的,他们无数人曾受过他们的恩惠,他们失踪,被天御国抓去,这些将士自然想要救回他们。 要说,无寂与傲霜也算是应龙国的功臣,可他们失踪,应龙国皇上不闻不问就算了,还落井下石,令这些将士都寒了心,原本还想着会有大军支援,但听了阿宝的话,都知道被抛弃了,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这就激发了他们的斗志。 每一次战争,阿宝首当其冲,这就更鼓舞了士气,纵然疲惫,但是,斗志昂扬呀,这就使得他们在战场之上,越发勇猛。 可不管他们怎么勇猛,阿宝与风擎又有多会谋算,遇到智谋旗鼓相当的军师,勇猛不输他们的将军,以及被激愤的士兵,没有地形上的优势,他们终究不可能每一次都那么顺利。 整个军队中,要说智谋,就数阿宝与风擎为最,故而,每一场战争,他们之间都只会有一位下战场,另一位留下指挥。 已经记不得打过多少次了,双方的损伤皆不小,本来吧,天御国内忧外患,已成败局,但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队精兵,情势急速扭转,加之,对方有一位非常能干的将军,有非常有利的地形,这就使得阿宝他们应付得非常困难了。 风擎领军迎战,却被对方围攻,很明显就是冲着他去的,阿宝一见,立刻指挥着人去迎救,开玩笑,擎王爷可不同于其他人,他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若找到无寂,他又该如何跟无寂交待呢? 可是,对方就像疯狗一样咬着风擎不放,派去迎救的人,纵然拼尽全力地厮杀,仍旧靠不过去,眼看着风擎处境越发危机,阿宝将手中指挥战斗的锦旗扔给一旁的副将,提剑便冲上去。 阿宝的身手很好,倒是一下就冲进了战斗圈,可他没有想到,对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要的就是将他们一举歼灭,他一出现,原本围攻风擎,阿宝来不及杀掉的人尽数退去,还不待他们舒口气,立刻从四面八方涌来十几位高手,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 .. ------------ 【倾城小医妃】031 无寂出现,力挽狂澜 阿宝与风擎何其聪明?瞬间便明白了对方意图,两人皆是战场上骁勇善战的猛将,武功修为都不差,自然能感觉出对方的势力,与方才那些人,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当下,阿宝与风擎根本就不敢有丝毫大意,两人背部相贴,警惕地看着对方,全身的神经都开始紧绷,不敢有一丁点的走神。 动了,对方首先发起攻击,锋利的兵刃直取阿宝与风擎的命脉,阿宝与风擎自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中利器,强势反、击。 一时,刀光剑影,双方都是招招毙命,绝不手下留情,充满硝烟的战场,以他们为首,战斗越发激烈,双方人马都来不及思考,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 手执锦旗的副将站在高处,将战场中的情景都尽收眼底,他按照当初的计划,全力指挥着战斗,心里,又止不住担忧阿宝与风擎。 很明显,对方都是高手,功夫虽然不如阿宝,但与风擎能力相当,风擎对付一人还行,多两个人就显得非常吃力了,阿宝自也看出了这一点,下起手来,更是没有一点含糊,他一方面要兼顾风擎,一方面对付这些家伙,应付起来,逐渐变得困难起来。 阿宝将风擎保护得非常好,几十招下来,没有让风擎受半点伤,许是一直伤不了他们,对方被激怒了,攻势越来越强,招式越来越凌厉,招招夺命,迫得阿宝与风擎步步后退。 阿宝与风擎被十几名高手围攻,根本就是一个强而有力的包围圈,在这混乱的硝烟战场,就算是靠近他们一点,也可能被他们的剑气所伤,以致于,在他们周围,无人敢靠近,短短时间,已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血腥、暴力。 阿宝与风擎的弱势越发明显,特别是风擎,眼看着就要招架不住,一柄长剑直取他的命脉,阿宝眼疾手快,飞身上前,一把推开风擎,对方的长剑划过他的手臂,与此同时,他抬脚,用力将对方踹飞出去。 腥红的血,立刻自阿宝手臂流出,染湿他的衣袖,他根本顾及不了那么多,抬手封住穴位,制止血液再流,再次提剑而上,飞身到风擎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掉欲杀风擎的人,眼也没眨一下地抽出剑,返身又冲着其他人而去。 任鲜红的血液沾染一身,阿宝、风擎真真正正的浴血奋战,为的只是杀出一条血路。他们心里很清楚,若是无法杀出重围,那么,他们只有等死的份,对方人多势重,且,都是高手,就算是采用车轮战术,累,也得把他们累死。 相较于阿宝与风擎的糟糕情况,其他将士之间的较量也好不到哪里去。 经历过多少次大战、小战,他们已经记不清了,纵然有分开休息,但是,终究还是疲惫的,对方的攻势越来越猛,任他们拼尽全力,也有一种力有不及的感觉。 败局,已注定。指挥战斗的副将心里一阵忧心,握着锦旗的手,不自觉地越捏越紧,紧到指节都嘎吱作响,也未有察觉。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士兵,看着阿宝与风擎皆已不同程度负伤,情势越来越不利,副将顿时恨极自己的无能为力。 “噗。。。”战场中,阿宝又一次被对方一脚踹中胸口,身子受不了强烈的冲击,后退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本就伤得不轻的他,在此时,伤得更重了,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就那么喷了出来,如雨般倾洒,身子亦有些无力,不得不单膝跪地,以剑支撑。 对方可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在他跪倒之时,再次疾速逼近,锋利的长剑,泛着森寒的冷芒。 银月带着无寂与顾倾城来到这里之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无寂心里一紧,身体的反应,比脑子的反应还要快,不知何时出现手中的银针,脱手而出,在对方的剑距阿宝还有0.1厘米的时候,准确无误地刺入对方脑部的致命点,他的力道把握得很好,银针并未穿脑而出,而是留在了对方脑中,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已经一命呜呼了。 银月是神,不便介入人界的战争中,无寂与顾倾城却不一样。无寂飞出银针之后,本能地调转轮椅,意欲救阿宝,却被顾倾城一把拦住,她说“你去指挥战斗,我去救他们。” 说完,也不待无寂做出反应,已经向着阿宝与风擎飞去,身子如鬼魅般掠过对方,落到阿宝身前,半蹲身,封住他身上几处大穴,顶开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中的白色瓷瓶,倒出两粒药丸塞到他的口中。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对方甚至还未反应过来,阿宝已经站了起来。 “无寂怎样?”阿宝看到消失数十日的顾倾城突然出现,很是诧异,开口,问的还是无寂。 顾倾城也感动于阿宝如此付出,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高台,道“他没事。” 顺着顾倾城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无寂安然无恙地坐在那里,虽看不清副将的表情,但能看出,很是激动。 无寂感受到阿宝的视线,抬眸,正巧与阿宝四目相对,他微微一笑,阿宝悬了数十日的心,瞬间放下,紧绷的神经开始兴奋,回以无寂一笑,他浑身就像打了鸡血般,再次勇猛地与对方缠斗起来。 无寂收回视线,纵观全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混乱的战场中,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缺胳膊少腿,残肢断臂横飞,鲜血喷洒,恍如人间炼狱,惨不忍睹。 战场中的将士,都是看旗而动,无寂接过副将手中的锦旗,开始重新布局,用仅剩下这些将士,摆下一个新的阵法,将敌军尽数困于阵中,然后,游刃有余地指挥着战斗,情势陡然逆转,原本已注定的败局,瞬间改写。 有将士看到了无寂,立刻兴奋着大吼,一个传一个,进而,很快,整个战场上的将士都知道无寂回来了,在他们看来,无寂虽然不良于行,但他惊才绝艳,似乎所有问题落到他的手中,都会迎刃而解,无尽的信任,也激发了他们更多的潜能,个个都兴奋得犹如打了鸡血般,勇往直前,无往不利。 另一边,阿宝在知道无寂安然无事之后,所有的担忧都没有了,也不知是顾倾城的药太管用,还是他太过于兴奋,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与对方交起手来,特别的勇猛。 顾倾城的功夫很好,眼前这些人,别说他们也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就算他们没有受伤,也不是她的对手,她手上又有无数毒药,对付起他们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风擎在阿宝的全力保护下,倒是伤得不重,但顾倾城还是踏着敌人的尸体飞到他的身边,以最快的速度给他做简单处理。 “父王,这里交给我们,你先回司辰身边去。”顾倾城一边给风擎处理伤口,一边劝道。 “我还行。”风擎虽说见识到了顾倾城的身手,但对方毕竟人多,心里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 “擎王爷,我们杀出血路,送您出去。”阿宝也解决掉缠着他的人,飞了过来。 “你们一起离开,我来解决他们。”还不待风擎说什么,顾倾城便抢先道。 “不行。。。”阿宝与风擎异口同声地反对,开玩笑,这里可是战场,他们两个大老爷们,岂有让一个女子殿后的道理?再者说,若她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怎么跟无寂交待? “你们可别忘了我是谁?”顾倾城微微一笑,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道“正如你们所说,这里是战场,他们出手凌厉,招招致命,对他们,何需客气?难道你们不觉得,对付他们,用毒最直接,最简单么?” 听顾倾城这么一说,阿宝与风擎瞬间了然,顾倾城继续道“你们先离开,我马上就回来。” 顾倾城的医毒之术,高到怎样的程度,无人知道,也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她的能力,她既要用毒,说是马上就回来,那么,阿宝与风擎便信,没有任何迟疑,在对方的人都奔来之前,阿宝与风擎以最快的速度飞身离开。 对方还想去追杀阿宝与风擎,顾倾城又岂会给他们机会?她一个飞身,挡住阿宝与风擎离开的地方,看准时机,催动早已捏在手中的毒粉,手一扬,毒粉似长了眼睛般,直直向对方飞去。 这是一种只要吸入一点,或者沾上一点,就会致命的毒。对方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毫无疑问地,见顾倾城出手,本能地出手去挡,却不会屏住呼吸,结果,可想而知。 只是瞬间的功夫,原本还狠辣无情的杀神们,便已魂归西天,连挣扎都没有,直接自半空中坠落。 顾倾城笑得非常灿烂,转身飞向无寂。 顾倾城回到无寂身边的时候,风擎与阿宝已经安然地回来了,垂眸,战场中的形势大好,我方转败为胜,正逼得敌军将士步步后退。 眼见着敌军将士狼狈而逃,士气正盛的各国联盟军拔腿便要追,阿宝立刻道“穷寇莫追。” 此时此刻,再打下去,还有意义吗?只是,到了这样的时刻,还由得他们说不吗? 回到军队驻地,阿宝令人为无寂、顾倾城、银月三人准备住处,顾倾城与无寂分别为风擎、阿宝伤口,那些受伤的士兵自有军医救治,若是连军医都没有办法的,才会来求助顾倾城与无寂。 傲霜与擎王妃一直都随军而行,也吃了不少的苦,擎王妃也学着做一些活了,她们就帮忙递些东西,或者帮他们擦擦汗。 相较来说,阿宝的伤比风擎要严重,好在,顾倾城先为他们做过处理,这会,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清理伤口,上药,缝合,敷药,包扎,一切做起来如行云流水,快速,且漂亮。 处理好阿宝与风擎的伤之后,顾倾城与无寂便出了帐篷。 帐篷外,许多受伤的士兵,或躺着,或坐着,他们之中,有的缺了胳膊,有的少了腿,有的头部受了伤,有的胸前受了伤。。。鲜血混着泥土,沾在他们的脸上、身上,令人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军医们都忙得不可开交,不停地为伤兵处理伤口,浓重的血腥之气与药水之气混合着弥漫半空,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画面,更令人心里添堵。 无寂不忍地别开眼,这些人,之所以会伤成这样,还有那些上了战场,没能下来的士兵,都是因为他。 如此多的尸骸,如此多的鲜血,这么多无辜的生命,皆因他而失去,如此重的罪孽,岂能让阿宝去背负? “司辰,别这样,没有人愿意这样。”顾倾城握紧无寂的手,安慰他。 无寂抬眸看向顾倾城,回握她的手,道“去帮忙吧。” “恩。”顾倾城知道无寂心里难受,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推着他走近那些伤者。 阿宝与傲霜并肩站在帐篷外,将一切尽收眼底,无寂脸上的痛苦,或许,因着他别开脸,顾倾城没有注意到,可他们却看得清晰。 “傲霜,我真的做错了吗?”如果时光重来,他依旧会这样做,可是,看到那么多将士惨死,看到无寂痛苦的模样,他又忍不住自问,真的错了吗?他是不是太过自私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你依旧会这样做,不是吗?”傲霜道“还有那些将士,如果让他们重新选择,他们依旧会选择跟着你,既如此,你又何必自责?” “战场,本就是一个凶险万分的地方,将士们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相信,所有的将士在走上战场那一刻,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阿宝又问,言语间有着说不出的痛苦。 “人,不都是自私的么?”傲霜说“铭扬,如果没有看到无寂那般痛苦的模样,你还会如此自责吗?” “傲霜。。。”傲霜所言,阿宝无从所驳,每一场战争下来,都会有人死亡,他会心痛,会难过,也会问自己是否太自私了,却没有哪一次的感觉来得如此强烈。 阮傲霜与阿宝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没有怎么分开过,再者,她心里一直爱慕着阿宝,对阿宝自然又多了几分关注,阿宝什么心思,她又岂能看不出来?故而,阿宝刚唤出她的名字,她便将其打断了,她说“铭扬,时光不会倒流,有些决定,一旦做了,就无法再更改;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无法再回转;有些路,一旦迈上,就再没有回头路。”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头了,也没有办法终止了。” “我知道。”这一点,阿宝当然知道,或者说,在他决定潜入天御国皇宫,威胁天御国皇上,到后来杀了天御国皇上,与天御国交战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一步一旦踏出,将没有回头路可走。 “你伤得很重,回去好好休息吧。”阮傲霜扶起阿宝,对他说。 爱这个字,阮傲霜再也没有提及,她亦已经没有勇气再提及了,于她而言,只要能跟随在阿宝的身边,有没有名份,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谁让她就是爱他?谁让她就是放不下呢? 阿宝并未拒绝,深深地看了无寂与顾倾城一眼,转身走进帐篷。 风擎夫妇已经离开,回了自己的帐篷,阮傲霜不是第一次照顾受伤的阿宝,只见她熟练地打来水,帮他擦拭身子,避免伤口沾到水。阿宝也已习惯,早已没有最初时那种不好意思,毕竟,他身上的伤,让他自己擦身子,真的不方便,若是让其他人来帮忙,又会让他受伤严重的事情传出去,这样难免会影响军心。 阮傲霜细心,阿宝配合,很快就好了,连他们自己都没有留意到,两人到底有多默契,他们更没有留意到的是,阿宝的心境,其实在这段日子的军营生活中,逐渐改变,两人的关系,早已变得微妙起来。 若说阿宝对无寂还深爱着,愿意为他付出一切,那么,他对傲霜就是一种习惯,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她的无微不至,习惯了她的一切一切,为了傲霜,他依旧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命。 习惯本就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只是,他们还未自知。 或者说,人,都总是关注、在意着自己所在意的人和事,不停地追逐,往往忽略了转身便触手可及的幸福。 阿宝看着阮傲霜细心地为他擦拭受伤的手臂,那么小心翼翼,生怕有一点点水沾到了伤口之上,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 多少年了,她总是这样,无怨无悔地付出,默默陪在他的身边,哪怕明知道他的心里爱着无寂,依旧不曾放弃过。 “好了,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煎药,好了叫你。”阮傲霜一门心思都在阿宝身上的伤口上,并未注意到阿宝脸上的表情,她为其擦好身子之后,扶他躺下,然后,说了一声,便端着水出去了。 阮傲霜离开帐篷,直接去了厨房,药已经找回来了,她架起锅,生起火,洗了草药入锅,开始亲手煎药。 无寂令人给阿宝、风擎准备的药都是加速伤口愈合、防止伤口感染的药,傲霜自是一起煎了。 将药煎起,傲霜又亲手准备了一些吃食,有阿宝喜欢的,也有无寂和倾城喜欢的,自然,也有风擎喜欢的,其他的副将,她也准备了一些。 军中的粮食一直说不上多紧张,但也不算富足,一直以来,阿宝他们都是与所有士兵的吃食一样,就算是傲霜重新为阿宝做,拿的东西,也都跟士兵们一样,唯一好一些的,也就是傲霜的厨艺,吃起来可口一些罢了。 食物准备好,药也煎得差不多了,傲霜倒出两碗浓稠的药汁,一碗给风擎送去,一碗端回了阿宝的帐篷。 这些日子以来,阿宝也是累极了,无寂与顾倾城都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他又受了重伤,身子越发疲惫,加之,无寂在为阿宝上药的时候,特意加入了一些能让他好好睡一觉,又不会对他的身子有所损伤的特殊药,在傲霜离开没多久,他躺在床上,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傲霜端着药来的时候,阿宝睡着正香,她也不忍叫醒他,便将药搁到了不远处的暖炉上煨着,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帐篷。 帐篷外,无寂与顾倾城还在忙碌着,抢救那些军医没有办法的伤得极重的士兵,两人的额头上都不断有汗珠滴落,顾倾城还好,但无寂一看就疲惫极了,脸色苍白如纸,透着病态的柔弱。 银月身为神,纵然他有本事令这些人在转瞬间完好如初,却不能那样去做,唯有放下神的架子,帮着无寂处理那些伤者,为他递一些东西。 傲霜一阵心疼,她快步走到无寂身边,道“无寂,歇会儿吧。” “我没事,他们的情况可都耽误不起,晚一点,或许便会要了他们的命。”无寂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 “可是,你的身体。。。”话才开口,便被无寂打断,他说“我的身体,我知道,放心吧!” “无寂。。。” “恩?” “不要自责,更不要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看到你痛苦,我们心里会更加难受。” “恩。” “我去帮倾城。”若非无寂身边站着一个银月,傲霜一定会选择帮无寂。 无寂点了点头,道“好。” 傲霜对银月点了点头,径直向倾城走去,可她走出没两步,无寂又开口了“表姐。。。” 傲霜顿住脚步,回头看着无寂,无寂也看着她,少许,才道“我和阿宝是没有可能的,坚持下去,阿宝总会明白那一点,看到你的好。” 傲霜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若我真的舍得放弃,就不可能追到战场上来了,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多些年。” .. ------------ 【倾城小医妃】032 四面楚歌 “我没想到他会。请使用访问本站。舒睍莼璩。。”无寂觉得有些抱歉,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那家客栈,也就不会与他们重遇,那么,便不会有这后面的事情发生,或许,阿宝已经与傲霜成婚了。 可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如果?无寂还未说完,傲霜便将其打断,她说“无寂,不论是铭扬,还是我,都很庆幸与你重逢。” 傲霜都那么说了,无寂还能说什么?他当然知道,他们不后悔与他重逢,他也不曾后悔过,只是,看到他们痛苦,他的心里难受。 “无寂,不要想那么多,你得相信,表姐我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我爱铭扬,哪怕没有任何名分,只要他没有再爱上其他人,我都会在他身边,就算他爱上了其他人,我也会将他抢回来。”傲霜态度坚决,眸子里满满的坚定。 无寂,你可知,只要那个人不是你,阮傲霜就会不惜一切代价,不顾一切地去抢,去夺,去争? 无寂第一次见到傲霜如此坚定的模样,不禁有些怔愣,待他回神之时,傲霜已经去到了倾城身边。 “不必担心,她是月铭扬命定的妻子,不管经历多少磨难,他们总会在一起。”银月有些不忍看到无寂此时虚弱而又无神的样子,那会让他觉得他很快就会离去,哪怕道破天机,会受惩罚,也忍不住说“倒是你,别把这些罪孽加到自己身上,以你的身子,承受不住。”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寂回以银月一个笑意。 救治一直持续到夜里,阿宝与风擎也都醒来了,傲霜早前做的饭菜,为那些个副将准备的早已给了他们,这会儿,人都到齐了,她又亲自去厨房将饭菜热过,这才摆好吃饭。 吃过饭之后,傲霜、顾倾城、隆素茹三人一起收拾,无寂、阿宝、风擎、银月则坐在帐篷内讨论军情。 无寂率先开口,他说“依着天御国内忧外患的情况,就算有名将,有名军师,也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强悍的抵挡,铭扬,父王,不知道你们可曾想过,他们后来的精兵是从哪里来的?那些个杀手又是从哪里来的?” “早在那批精兵出现的时候,我们就仔细地分析过了,那只有两种可能:要么,那批精兵是天御国的王牌;要么,那批精兵是应龙国皇上派来的支援。”对于无寂,阿宝从来没有怀疑,哪怕,这会儿,在无寂的身后站着带走他的人,只要是无寂信的,他便信。 “怎么会想到是应龙国皇上派来的?”无寂平静地反问,他的心里,已经不那么平静了,能想到那批精兵是天御国的王牌并不奇怪,能想到是应龙国皇上派来的,就证明他的心思不一般了。 “其实,我们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风擎说“天御国与应龙国不在同一个地方,他们的训练与侧重点都会不一样,训练出来的士兵自然也不一样。后来出现那批精兵,与天御国的士兵有所不同,哪怕不是很明显,但若仔细的话,一定可以看得出来。” “应龙国皇上曾下过好几道圣旨,让我班师回朝,可那个时候,你和倾城都没有消息,我并没有遵旨领军回朝。”阿宝接过风擎的话,继续道“后来,应龙国皇上见我迟迟不依旨回朝,反而利用手中权利,大肆寻找你们的下落,他派了一名将军过来接手我手中的兵权,那个时候,没有你的消息,我自然不可能将兵权交出去。” “我不是傻子,从一道又一道的圣旨,到派将领来接手兵权,我便知道,皇上对我越来越忌讳,只怕,已成为了他的眼中钉,一旦兵权交出,那么,我所承诺那些福利,以及我的性命,都可能不保。” “我死不要紧,可我不能言而无信,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傲霜跟我一起死。” “我把那位将军软禁了,以他的名义去了一封信,安抚皇上。不过,我想,皇上之所以能成为皇上,他的智谋自是许多人不及的,或许,早就猜到了实情。” “皇上若真的想要除掉我,又不想为自己带来麻烦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借刀杀人,而眼下,我与天御国开战,正是最好时机。” “我与天御国开战,皇上未有半点支援,很明显,他是想要看着我死在战场上的,可是,我命硬地在一场又一场强力交锋中活了下来,更把天御国逼得步步后退,眼看着天御国节节败退,哪怕遇上他们最有智谋的军师,最勇猛的将军,也没有如此狼狈过。” “都在战场,就算我们比天御国的将士要疲惫,但是,连日来的战争,天御国的将士又岂能不累?内忧外患,他们的精力到底有多少?” “而突然出现的那些精兵,分明就是精力十足的,若他们真是天御国的精兵,出现得是否晚了一些?” “你说得不错,那些人确实是应龙国皇上派来的,战场上欲置你们于死地的那些杀手,也是他安排的。”无寂点了点头,道“十几个小国,全被你收入挥下,再加上有应龙国原本的百万大军,加起来,比皇上手中掌控着的兵力还要多上不少,若是你带着这些士兵谋反,凭着你的智谋,应龙国便要易主了,身为皇上的他,岂能不慌?” “兵权,还是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为妙,也不怪乎皇上会令你班师回朝。” “若你当初班师回朝,提出辞官的要求,他一定会高兴地答应。然而,你却一再抗旨,迟迟不归,这会让他觉得你生了反叛之心,你想找人,不回去,那么好,他派人来接手兵权好了。可是,你不仅没交兵权,还软禁了他派来的人,他心里的想法,便会更加肯定。” “他认定了你有反叛之心,纵然你的矛头是对准天御国的,他依旧不会有丝毫改变,你一日不交出兵权,他便一日不会安心。” “他想要杀你,可是,一来,天高皇帝远,在这边,又全是你的人,他无法对你动手;二来,你一直挂着的是应龙国的军旗,以应龙国的名义在与天御国开战,在战场上,你是英雄,令他想要杀你,却是不能。故而,他只能想其他的方法。” “正如你所说,借刀杀人!他不给你支援,任你与天御国打得你死我活,偏偏,被步步紧逼的是天御国,想来,在他看来,你与天御国之间,最危险的是你,若你反扑,那么,他将死无葬身之地,若你死了,那么,你挥下这些将士他便有理由亲自接手,到那时,小小天御国,又何需惧怕?” “你和父王每一次上战场,都是一人指挥,一人下战场,想必,他们也看出来了,你的功夫比父王好,故而,他们派来杀手,就是要等着父王下战场之时令人围攻,逼你出手,然后,将你们一举歼灭。” “不得不说,他们的计划很周全,也很有效,若是你们没有出现,那么,我与铭扬怕是会真的死在战场上了。”风擎如是说,也不得不叹无寂他们出现及时,力挽狂澜。 “现在的情况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们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只能不断向前。”就算再不愿意,无寂也不得不接受现实,阿宝,就是注定的帝王。 “无寂,你有什么主意?”阿宝开门见山地问。 无寂说“灭天御、取应龙,一统天下。”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阿宝反问。 江山、天下、皇位,都不是他想要的,他真正想要的,却是穷尽一生,都没有办法得到了,如果那是无寂所愿,或者,只有站在那个高位,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那么,他会不顾一切。 无寂说“从你选择抗旨那一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而唯一的路,便是不断地向前,一统天下。” 阿宝点点头,道“我明白了,明日,我便问问全军将士的意思,若他们还愿追随我,那么,我便一切听你的。” “将军,不好了。。。”阿宝的话音刚落下,一名士兵便火急火燎地奔了进来,阿宝蹙心一拧,沉声问“发生了何事?” “有敌军偷袭,我军又有不少士兵负伤。”那士兵也顾不上什么礼,气喘吁吁道。 “什么?”阿宝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道“带我去看看。”说着,便要出去。 无寂一把拉住阿宝,淡然地问“敌人有多少?” “属下不知,刚发现情况,属下便奔来报告了。” “恩。”无寂点点头,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无寂眸光一冷,手中银丝飞出,直取士兵命脉,士兵连挣扎都没有便倒地了。 阿宝疑惑地看向无寂,无寂说“大军并未扎近此处,倾城他们亦已离开,真正处于危险中的,只有我们。” “果然不愧是聪明过人,惊才绝绝的公子。”阿宝还未及说什么,帐篷便被掀开,一涌而入几百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 【倾城小医妃】033 寸步难行 每一位士兵的手中,都握着长枪,他们的枪口正对着无寂等人。 倏然,站在门口的士兵分站两旁,让出一道通道,无寂等人本能地看了过去。 自那走进来的,正是战场之上指挥战斗的那位副将,他的身边,站着被阿宝软禁的将军,开口的,正是被阿宝软禁的将军,他说“公子如此才能,应该有更好的去处,若公子愿意,本将定会奏明皇上,公子就算是要宰相之位,相信皇上也会毫不犹豫,公子又何必跟着这些个乱臣贼子呢?” “如果我要皇位呢?”无寂平静无波地反问,眸子里却是一片寒凉,根本连看都没看那位将军一眼,只淡淡地扫过那位副将,吐字如冰“韩副将,你倒是真对得起月将军对你的一片信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大胆,你们这些个欲图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本将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寂的眼神只是淡淡一扫,还是令韩副将一股凉意自背脊窜上,浑身都犹如置身于冰天雪地,冻得不得打颤,他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情绪,才厉喝道“今日,本将就送你们上西天。” “哦?”无寂冷声道“你确定自己有那样的能力?你以为凭着这些人便能将我们的尸体留在此处?我是该说你们太自信呢?还是说你们太愚蠢呢?” “本将知道公子厉害,亦知月将军与擎王爷不容小觑,所以,这几百名士兵,全部是精锐。”那位将军开口了,他后面的话还未出口,便被银月抢过话头。 银月扫了一圈,不急不徐道“果真是精锐!真是想不到,应龙国竟是人才辈出,竟然连活死人都能研究得出来。” “活死人?”闻言,无寂、阿宝、风擎立刻将视线看向那些人,并无不妥呀? 银月抬手一挥,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障眼法瞬间消失,再次映入眼帘的人全然变了样。 他们全都面如死灰,双目无神,整个身子都被掏空了般,身上更是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那位将军与韩副将见银月如此容易就解除了大师的障眼法,看着银月的眼神立刻变了,有着警惕,有着担忧,有着害怕。 难道,在这几个人之中,最大的危险是眼前这个男人?莫非,他们一直都搞错了对象? 那道转瞬即逝的白光是法术吧?不论那个男人是什么人,他们都只是凡人呀,若是他用法术对付他们,他们还活得成吗? 只要一想到他们有可能立刻死掉,心里便止不住地颤抖,连着脸色都变得惨白惨白的,额头上亦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相较于那位将军与韩副将的恐惧,无寂等人也不见得有多乐观。阿宝与风擎或许不知,但无寂是非常清楚的,银月纵有无上法力,却不能帮他们分毫,他是神,不能在人界随意用法力,更不能用法力参与人界的战争,否则,这会引起人界的混乱,有违天条,他会受到惩罚。故而,他们能靠的只有自己。 无寂淡淡地扫过那些活死人,心里很是担忧,脑子更是极速运转,思索着怎么才能突出重围。 活死人,全部都是被人以某种方式弄死了,掏空五脏六腑,又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控制着。他们的身体都是被特殊处理过的,没有思想,没有意识,不死不灭,只要身体不毁,控制者未下停止的指令,他们便不会停止。 战场之上,就算是最最精锐的士兵,也敌不过这些活死人。他们战斗力强,不死不灭,不知疲惫,可算是最为猛烈的攻击,最为强悍的防守。可是,想要成就他们,付出的代价也是十分惨痛的。 一直以来,应天大陆都有传闻,应龙国之所以每年都招募那么多的士兵,主要是有人在研究活死人,招募那么多人,完全是因为很多身体条件好的被送去研究了,可研究者总是失败,从而致使总有人死亡。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活死人被誉为最残忍、最奢侈、最没有人性的研究发明。 活死人一直都存在于传闻中,从未得到过证实,所有人都以为那个传闻,只是传闻而已。没想到,他们已真实存在了。 要怎么做,才能突出重围呢? “哈哈哈。。。”一句活死人成功拉回了那位将军与韩副将的思绪,那位将军大笑出声,道“没错,就是活死人。”顿了顿“他们不死不灭,就算你们有通天的本领,今日也是插翅难飞了。” “是吗?”无寂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道“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很平静的话语,却有着令人生寒的冰冷,隐隐地,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自信,令亲者信任,仇者担忧。 “既然公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想到那些活死人的厉害,那位将军与韩副将皆多了几分自信。 话音方落,那位将军便动手了,只见他抬手一挥,那些活死人便像瞬间有了生命般,那双无神的眼睛也似有了焦距,竟直直向无寂等人袭去。 锋利的长枪有力地挥舞,招式虽有些杂乱无章,但异常凌厉。这还不止,据无寂对医毒的了解与敏感,纵然长枪上的毒并没有什么颜色,亦没有什么味道,但在他们迅猛的动作中,反射出的异样寒光,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味道,别人或许感受不到,可他却能看得到,亦能闻得出。 那是一种见血封喉的致命毒药,只要被伤到,就别想活命,这也是为什么韩副将他们又多了信心的原因之一。 无寂眸光暗了暗,他知道,这种小伎俩,银月一眼便能看破,可银月是不能指望的,所幸,这种毒药的解药,无寂随身便有,他第一时间从怀中掏出解药分别递予阿宝与风擎“吞下。” 阿宝与风擎没有任何犹豫便接过服下,然后,拔剑而出,开始加入疯狂的对战之中。 无寂看向银月一眼,道“银月,这里不是你该停留的地方,离开这里。” “你知道我不可能将你们丢在这里自生自灭,更不可能让你出事。”银月态度坚决,当他决定随着无寂出来那一刻起,便是决定要护他们周全,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我们都不会出事,这点,你应该明白。”无寂看了看阿宝,道。他相信,银月能懂。 银月确实能懂,不过,让无寂他们三人对付这么多人,他又岂能放心?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无寂知道,银月真正担心的是他,遂对他招了招手,银月了然地凑近他,他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有一点,或许我的母妃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体有自动修复功能,就算受伤,也会很快自动愈合。” 闻言,银月才真正放心。之所以不怀疑,完全是因为他的身份,两位上神的儿子,哪怕是在人间所生的儿子,若真的只是普通人,那才不正常了。 “我在大军帅帐等你们。”银月抛下这么一句话,飞身离开。 “好。”无寂应承着,没有再看已离开的银月,转而投入大战之中。 说来,在银月带着无寂他们赶到现场之时,无寂就看出了不寻常,遂派人去查,果然查出了问题,于是,他与银月、倾城、擎王爷,以及那些个副将商量之后,做出了最快速的决定和悄悄撤离。 因着情况紧急,阿宝又伤得重,无寂也只是在处理伤口的时候跟他提过,当时还未有结果,也就不是很详细,阿宝对无寂是全心信任,就让他看着处理就好,无寂也没推辞。当结果出来之后,阿宝已经睡着了,无寂也没叫醒他,就他们几人商量着做出了决定,故而,在听到出事了后,阿宝会那么激动。 无寂算无遗策,那位被软禁的将军,并非好运地没被带走,而是无寂故意那么做的,为的,就是想要看看应龙国的王牌。 现在,他们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无寂相信,这几百名活死人,是应龙国最隐匿的王牌,也是最后的王牌,毕竟,阿宝手中握着的兵权太多,应龙国想要阿宝的命,就得下血本,只要将这些活死人解决了,那么,他们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帅帐早已毁灭,阿宝、风擎本就受伤,就算顾倾城与无寂的医术再好,也不能令他们瞬间复原,在强强对决中,他们身上缝合的伤口再次裂开,幸在,无寂早有准备,就算他们的伤口裂开,也没有流多少血,这样,对他们的身体影响不会那么大。 本来,是要送阿宝与风擎离开的,又找不到合适的替代之人,银月又不行,也就只能铤而走险了。 无寂手中银丝飞动,所过之处,削掉的便是对方的头,凌厉异常。 不论无寂有多厉害,阿宝与风擎又有多坚定,那些去而复返,从外击杀的副将们有多勇猛,都不足以与几百活死人抗衡,实力的悬殊,令他们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寸步难行。。。 .. ------------ 【倾城小医妃】034 突出重围,绝处逢生 夜幕中,火光凄厉地照耀,战争激烈,内圈,没有血流,外围,却是血流不止,那些血,全是回来欲救无寂他们的副将与士兵洒下的,他们没有服解药,但凡被活死人手中的长枪伤到,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只能无力地倒下。 见血封喉的毒药,不是说着玩的,外围的鲜血,在火光的照耀下越发刺目,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之味,转眼功夫,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无寂等人被困于内圈,看不到外围情况,却能从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之气判断有多么惨不忍睹。想要出去相助,可是,阿宝与风擎已是自身难保。 无寂仔细地护着阿宝与风擎,招式越发凌厉。 阿宝一剑斩掉两个活死人的脑袋,问无寂“银月那么厉害,为何偏偏在这样的时刻走了?莫非他是。。。” “铭扬,是我让他离开的,他与我们不一样,他再厉害,也不能插手现在这事,否则,会害死他的。”无寂不待阿宝说完,便将其打断,他说“现在,我不便解释那么多,相信不久之后,你便会懂得了。” 既是无寂所说,阿宝便信,只是,眼前的情况,确实太不容乐观了。阿宝扫了一圈,他们三人被团团围住,根本没有突出重围的可能,他说“无寂,一会儿跟着我,我们一起开出一条血路,然后,你抓住时机离开。” “铭扬,你知道,就算死,我也不可能丢下你的。”无寂陈述着这样一个事实。“何况,我们不会死。” “还有顾倾城在等着你。。。”不是阿宝不信无寂,只是,眼下情况,谁还能有把握突出重围呢?他们只有三个人,他与风擎又受了伤,对方几百个活死人,他们拿什么与他们斗?于他而言,无寂能够离开,已是最好的结局。不过,无寂的想法可不一样,还不待阿宝说完,便道“傲霜也在等着你,她有多爱你,相信不必我说,若非倾城将她打晕带走,她现在会出现在这里,为你挡下危险。” 阿宝心一疼,无寂继续说“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 “无寂。。。”他也很想相信,只是,事实在眼前摆着,除非奇迹出现,否则,他们必死无疑。 “铭扬,奇迹已经出现了。”阿宝的话才出口,无寂便对他指了指天际,道。 阿宝循着无寂所指的方向看去,清风、清云、如风、如云带着四十八铁骑奔来了。 他们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落地“公子。。。” “保护好月将军与擎王爷。”无寂点了点头,吩咐道。 “是。”五十二人异口同声,话音方落,便动身将阿宝与风擎护在身后,形一个大大的保护圈,清风、清云二人站到无寂身边,浑身紧绷,摆好架式,随时准备出击。 无寂只是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并未说什么,抬手一扬,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白色瓷瓶犹如长了眼睛般,直直向如风、如云和四十八铁骑飞去,又顺手给了清风、清云一人一粒药丸,道“一人一粒,立刻服下。” 所有人都听话地取出药丸服下,无寂见所有人都服下,这才又取出几个瓷瓶递予清风、清云,交待道“将这些药分发给那些将士,让他们服下。” “是。”清风、清云得令,立刻飞跃而起,身形晃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踩着活死人的身体,很快就到了外围,一边将手中的药丸取出给那些将士,一边应付着攻来的活死人。 眼看着情势好转,无寂一拍轮椅,运足了气,连带着轮椅一并飞了起来,直奔那位将军与韩副将所在之处。 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想要真的灭掉这群活死人,就这么打下去可不行,除掉那位将军与韩副将才是关键。 阿宝的目光一直都在无寂身上,一看无寂的举动,便猜测到他的意图,抬腿便欲追上去,无寂早就猜到阿宝会那么做,在阿宝动之前,已开口“如风,拦住他。” 如风是只听令于无寂的,无寂开口了,他便会照做。 若说,阿宝在没受伤的时候,如风可能不是他对手,便他正负着伤呢,如风想要拦住他,倒也不难。 “撒手。”阿宝火了,到了这种时候,傻子都知道,那位将军才是最危险的,他怎忍心让无寂一个人面对危机? “月将军,抱歉,如风只听公子的命令。” “你宁愿看到他置身于危险之中,也不愿让我去帮他?” “你帮不了他。” “你。。。” “月将军,你若真的想要帮忙,就让自己好好地活着。” 阿宝快抓狂了,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 无寂落到那位将军与韩副将面前,他们二人没有半点慌乱,那姿态,更似早就在等着他了。 “公子这是打算投诚来了?” “错,我只是来向你们讨一样东西罢了。” “哦?” “林将军,将控制活死人的东西交出来,或许,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公子,你不觉得自己太天真了么?到了这个时候,死的人,只会是你们,哪怕,你请来了帮手。” “如此说来,你是说什么也不会交出来了?” “没错。” “那么,得罪了。” 话音刚落下,无寂便出手了,手中银丝飞出,细细的银丝比任何利器都要锋利,他的内力纯厚,所过之处,带起一股强大的劲风,晕开淡淡的一层光晕,凌厉异样,足以致命。 对方的反应也不差,他们飞身躲开的同时,已召来了好几个活死人,从后袭击,直取无寂命脉。 无寂不慌不忙,好似后面长了眼睛般,当那些个活死人举着长枪击来之时,他估算着距离,手中银丝突转方向,直接削断他们的手腕,就着那股力道,顺势将几支长枪飞袭韩副将与林将军。 林将军能做到现在的地位,岂会没有一点本事?他一跃而起,几个跳跃,躲开了长枪攻击,但韩副将就没那么幸运了,胸口中了一枪,连喊一声都未及,便倒地而亡了。 无寂看也没看韩副将一眼,再次向林将军发起攻击,林将军控制着活死人,只是眨眼功夫,无寂再次被活死人围住。 无寂身上有腐蚀散,可是,对这些个活死人却无半点用处,他们是只要骨架还在,依旧能发起攻击的,故而,他也不浪费那些个东西,只用手中银丝对付他们,削掉他们的四肢、脑袋。 一时,残肢断臂横飞,头颅滚落一地,身躯越堆越高。 无寂想要对付林将军,可林将军掌控着活死人,源源不断的活死人向他袭来,他根本就脱不开身,银丝飞出,击向林将军,他也能抓出一个活死人来抵挡。 战况激烈,本来,无寂想要靠近林将军就很艰难了,偏偏,无寂身上的毒在此时发作。 冰寒、疼痛的感觉,迅猛袭来,原本,就算不良于行,也十分灵活的无寂,速度突然就慢了下来,他想要取林将军手中掌控那些活死人的东西,可身体根本就不听使唤了,发抖,身体仿佛根本不是自己的;疼痛,如千虫啃、万蚁噬,双重折磨下,他所有的凌厉都变得无力。 无寂想要支撑,可是,根本就无力支持,再多的努力,也枉然。 突然的转变,林将军自然也看到了,他大笑出声,趁着这个机会,给予无寂致命一击。 好几支淬着剧毒的长枪,就那么狠狠地刺入无寂的身体。 “不。。。”顾倾城因着不放心无寂,在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后,便急匆匆地赶回来了,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刚来,便看到如此一幕,凄厉的喊声响彻天际,久久徘徊。 无寂抬眸看向声源处,顾倾城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哭着说“司辰,你答应过我会平安无事地回来的,为什么?” “倾城,对不起!”自决定那一刻起,无寂已经没有想到能活着回去,他唯一的遗憾便是没能制止这些个活死人。 “司辰,你不能丢下我。” “小心。。。” 顾倾城与无寂的声音同时响起,顾倾城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眸,却见无寂挡在她的身前,几名活死人就站在无寂身后,若非无寂的轮椅是特殊材料所做,只怕,他的背部又受伤了,纵然他们此刻未伤到无寂,也令他的伤加重了。 “司辰。。。”眼看着活死人又要袭击无寂,顾倾城疯狂了,她起身便上去与他们纠缠在一起。 “倾城,这些活死人不死不灭,杀了林将军。”无寂用尽全身力气提醒,话音落下,人也跟着昏迷了。 见此,顾倾城更是疯狂,红着眼厮杀。 人在陷入疯狂的时候,爆发力往往比平时不知强多少倍,顾倾城根本就不管不顾,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便是杀了林将军,谁挡灭谁。 激战,再次开始,顾倾城杀红了眼,哪怕受了伤,血染红了衣衫,仍旧往前冲。 林将军一见这情况,心略微慌乱了一下,活死人也跟着愣神一下,顾倾城趁机冲到他的身边,未给他反应之机,一剑便削掉他的头颅,鲜血溅满她的脸,她的衣。 与此同时,那些活死人也似失了方向般,不动了,阿宝等人脱险而出,迅速奔向无寂。。。 .. ------------ 【倾城小医妃】035 一统天下 无寂不是铁人,他的身体本就虚弱得紧,他的罪孽,阿宝的罪孽,全都惩罚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本就虚弱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身体一点点被掏空,这场战争,花费了他太多的精力,若非心中那种执念支撑,他未必能够撑那么久。 也正是因为他身体太虚弱,才会令体内所中的毒再次发作,若非体内的毒发作,他也不会被林将军寻到可趁之机,然后,给他致命一击。 活死人下手狠戾,几支淬毒的长枪刺入他的身体,正中要害,心脏、肺部皆无可避免,长枪上的毒对他没有影响,可是,长枪毁掉了他的心脏与肺部,其他部位也都不同程度受伤,就算他的身体再能自动修复,也没有办法在瞬间复原。 “司辰。。。”顾倾城距离无寂最近,故而,她是最快冲到无寂身边的,她的速度很快,可是,真的到了无寂面前,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 两人相距那么近,她却觉得那么远,她甚至不敢去看无寂的脸,不敢去探他的鼻息。 “无寂。。。”阿宝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无寂面前,却以最轻柔的速度靠近,他的声音极轻,轻得透着颤抖。他站在顾倾城身边,紧紧盯着无寂,心,痛得无以复加。 无寂的脸本就苍白得没有血色,这会,更是惨白得不像活人,透明得犹如白纸。他双目紧闭,眉头微微皱起,不难看出,就连到了最后一刻,他也是放不下的;他的唇本也是浅色的,这会儿,完全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变得苍白,干裂,唇角滑过一丝血迹,现已干涸;然而,他眉间的朱砂痣却是越发亮眼。 视线下移,他的一袭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当然,因着他的身体特殊,鲜血早已止住,但伤口还是血肉模糊的,干涸的鲜血与外翻的皮肉粘在沾满鲜血的白色衣袍上,看上去,甚是骇人。 正所谓关心则乱,此时此刻,无寂的情况非常糟糕,几支淬毒的长枪直取他的要害,他本就中了毒,傻子都能猜测到情况是有多糟糕。 顾倾城与阿宝都很难接受无寂会死的情况,两人就那么盯着无寂,满目心疼,浑身都散发出忧伤的气息,应敌那么猛,此时,却是谁都没有那个勇气地查看无寂的情况,或者,他们根本就忘记了。 相较于他们二人的失控,风擎便要显得冷静一些,倒不是说他不在乎,而是必须要有人来支撑这个局面。 风擎上前探过无寂的气息、脉搏、心跳,每探一样,心就下沉一分,到最后,还整张老脸都惨白了,他尽量平稳自己的情绪,可出口的话,仍旧是杂乱无章。“快把他抱下来,小心一点。。。倾城,你是神医,一定可以起死回生的对吗?你一定可以救司辰的。。。” 一直盯着无寂的顾倾城与阿宝瞬间回神,风擎的话,他们只听到了一句,然后,就是那一句,直击他们的心脏,疼得无法复加。 清风、清云、如风、如云,以及四十八铁骑,一直站在顾倾城与阿宝身后,比之风擎,他们更为冷静。听了风擎的话,清风、清云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上前两步,将无寂从轮椅上抱下来,如风、如云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清风、清云便将无寂小心翼翼地放平在地上,然后,五十二个人齐齐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请顾神医救救公子。” 顾倾城浑身一怔,心又下沉了好几分,她踉跄着奔到无寂身边,跪倒在地,小心翼翼地检查无寂的情况。 顾倾城乃神医,对于什么时刻该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她都一清二楚。 小心地挑开无寂的衣袍,将他的伤都暴、露在眼前,应该外翻着,血肉模糊到甚为骇人的伤口,经过这么一点时间后,却有着不属于新伤的痕迹。或许别人看不出来,顾倾城却能轻易分辩得出,无寂此时的伤口,纵然还是骇人,却已不似是刚受伤的。 顾倾城心中讶异,赶紧检查无寂的身体情况,原本看到了一丝希望,却在仔细检查过无寂的身体后,慢慢变成绝望。 “他怎么样?”阿宝等人从顾倾城开始检查无寂身上的伤,便一直注视着,眼见着顾倾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也无能为力。”顾倾城无力地开口,一直都充满阳光的眸子里首次出现看不到未来的绝望。 阿宝等人心中同时咯噔一下,纵然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有些难以接受。顾倾城说“他的心脏、肺部都被刺穿,血全部流在体内,他的身体本有自动修复功能,可是,他的体内中了剧毒,完全改变了他的体质,纵然那种异能未曾被压制,可他的身体太过于虚弱,根本就无法修复身体上那严重的伤。” “你的意思是,他。。。真的没救了?”阿宝的声音止不住颤抖,脸色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顾倾城艰难地点头“除非有神仙。。。” 话一出口,顾倾城猛然想到银月,原本绝望的心,突然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银月不就是神仙么?他是雪山之神,法力高深,应该会有办法吧? 环顾一圈,都没有看到银月的身影,顾倾城忍不住问道“你们可知银月去了何处?” 众人皆摇头,顾倾城说“或许,银月会有办法,我立刻带着司辰去找他。” “我们一起去。”在场所有人异口同声。 “不行。”顾倾城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且不说银月的身份特殊,眼下的情况可是紧急得很。她说“眼下,活死人刚除,可谓是灭天御、夺应龙,一统江山最好的时机,不止是司辰,还有很多葬身于此的将士,踏出的路,已经无法回头,只能咬紧牙关,坚持着走下去。要么为王,要么为寇,再无第二条路可先,前方还有那么多将士等着你们,你们岂能为了司辰一人而放弃他们?” “你们放心,我知道去哪里找银月,你们现在应该做的,便是带领着手下的将士战斗,一统天下,这,也是司辰的愿望,也只有你真的站在最高处,才不负司辰如此牺牲。” 顾倾城一席话,句句在理,令人连反驳都不能。 过了一会儿,阿宝等人想了又想,阿宝才开口,道“我会前去与大军汇合,亲手灭掉天御,夺下应龙,实现天下统一,清风他们便保护着你去寻银月吧。” “不必。”顾倾城再次拒绝,道“去寻银月,我一人足矣!清风、清云、如风、如云,及四十八铁骑就随着你去征战沙场吧,他们勇猛无敌,以一敌百,无往不利,带着他们,对你非常有利,我想,这也是司辰所愿。” “你一个人带着他,我们又岂能放心?”阿宝的担忧也没错,顾倾城想了想,道“让清风、清云随我吧。” 如此决定得到共识,尔后,他们兵分两路,顾倾城在清风、清云的保护下,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雪山,而阿宝与风擎则带着其他人赶着与大军会回。 无寂的生死未卜,彻底激怒了阿宝及其手下所有的将士,要知道,若非无寂料事如神,赶早将他们转移走,他们指不定早就去阎罗殿喝茶了。 一时,士气大作,大呼着要为无寂公子报仇,如风、如云及四十八铁骑由无寂亲手成就,他们亲眼看到无寂的惨状,心里的怒火更是滔天,所有的悲愤,都化为戾气。 如此一来,阿宝手下的将士,几乎全都爆发出了惊人战斗力,在战场上,那就是不要命的拼杀,完全杀红了眼,身上受了伤,也似没有感觉般,不到最后一刻,根本就不会停下。 阮傲霜与擎王妃也是悲愤异样,但他们无法像那些将士一样上战场上杀敌,唯一能做的便是将所有将士照顾得更好。 阮傲霜还要大胆一些,她手中有一些顾倾城留下的毒药、解药,在与天御国最终决战的时候,她把毒药都拿出来了,由阿宝带着四十八铁骑亲入敌营,将敌军的所有将领都一锅端了,这就使得那一场战争几乎是不战而胜。 失去将领的士兵能做什么?都是些聪明人,他们那么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也就是有一个安宁平静的生活环境,可以承诺的,阿宝都承诺了,顽固的都被秘密处决了,天御国还拿不下来吗? 灭掉天御国之后,阿宝带着大军直捣应龙国皇城,一路上,过关斩将,杀敌无数,由于兵力的优胜,与士气的高涨,整个大军,可谓是攻无不胜、战无不克,无一败迹。 战争持续了半年之久,最终,阿宝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斩应龙皇于宫中,一统天下。 阿宝登基之后,论功行赏,大赦天下,最初给予的所有承诺都一一兑现,令将士、百姓都对他信服不已。 战场中的朝夕相处,令阿宝真实地看到了傲霜的另一面,对她的心疼又多了几分,心疼得多了,也有了一些情意,可是,待天下平定之后,欲带着她去寻无寂,然后立她为后,却发现,她已然不在。。。 .. ------------ 【倾城小医妃】036 使计探真心 雪山之上,顾倾城在清风、清云的保护下,带着无寂已经来了有半年之久了,清风、清云会轮流着出去打探外界的情况,如此一来,他们纵然未随阿宝一起征战,也知战况如何。 半年的时间,阿宝凭着自己的智慧,在风擎与如风、如云、四十八铁骑的帮助下,以及手下所有将士的共同努力下,以极快的速度横扫整片应天大陆,灭天御、夺应龙,最终统一天下,登基为帝,成为天下霸主,俯瞰众生。 阿宝总算是不负众望,站在了最高处,可是,无寂却整整昏迷了半年。 当日,顾倾城与清风、清云,带着无寂赶到雪山之上,找到银月之后,银月便利用自己的法力救无寂,本该是水到渠成,无寂该被救活,该立刻苏醒的,谁又能想到,无寂的身体特殊到会排斥银月的法力呢? 无寂的身体特殊,除了他的亲生父母司若弦与夜城歌外无人知晓,就算是与他一起掉入这个时空的傲霜与阿宝,以及当初救了无寂,将他带回擎王府的风擎也未知。 无寂本身就有自动修动修复功能,却因苏芷妍下的毒而累了整个身体,毒素侵入五脏六腑,透入骨髓,使得整个身体的所有机能都有所下降,自动修复之能也不那么快速。再者,活死人淬着毒的长枪,刺穿了他的心脏,肺部亦伤得极为严重,腹部、腰部皆不同程度受伤,他能够慢慢地恢复身上所有的伤,但五脏六腑的速度太慢。 银月想要利用法术帮助无寂恢复,偏偏,两种能量相斥,银月越是想要帮无寂,无寂的排斥就会越大,到头来,还会耗费无寂的能量,意识到那一点,银月不得不放弃。 银月帮不上忙,那么,顾倾城帮忙吧,她把最好的药都用在无寂身上,为处理伤口,可是,他身体的所有细胞仿佛完全停止了运转,根本就吸引不了她所用那些药,令她万分无奈,除了等,还是等。 银月用最好的寒冰床给无寂睡着,就算无寂已经死了,他的身体还是会完好无损,无论多久。 无寂一直睡着,除了他体内自行运转的异能,谁也帮不了他,可银月能一直等下去吗?当然不能,他得去云领大陆问问司音上神,有什么方法才能令救活无寂。 顾倾城其他的忙帮不上,便日夜守在无寂身边,为他擦身、翻身。。。贴心照顾,无论何事,都不假于人手。 半年的时间,无寂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复原,可他却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银月不在,无人知道他的身体到底如何。 顾倾城照顾着无寂,却也没忘关注阿宝与傲霜的发展,听闻清风说起傲霜在阿宝登基之后,天下平静之后,便离开了,阿宝并未派人找她,而是将国事交予风擎暂理,自己带着如风、如云及四十八铁骑出来了。 清风、清云与如风、如云有独特的联系方式,前两日,清云收到了如云的信号,已赶去与他们汇合,想来,这会儿正在来雪山的路上,至于傲霜,却无人知道她的下落。 顾倾城低头沉思,琢磨着傲霜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排除所有可能,剩下的便只有蝴蝶谷与时家,确定了方向,她直接令清风去这两个地方看看是否有人在。 这一次,顾倾城与清风都猜错了一点,没错,清云接到信号之后,确实以最快的速度去与如云他们会合了,但会合之后,并非直接来雪山。阿宝详细问过无寂的所有情况,知道有顾倾城的细心照顾,他很放心,于是,在令清云回雪山给顾倾城报讯息之后,便带着如风、如云及四十八铁骑直奔时家。 本来,阿宝是时智夫妇的义子,时智夫妇也就他这么一个义子,阿宝登基为帝之后,派人接他们入宫,可是,他们拒绝了,两人习惯了普通的生活,也愿意守着自己辛苦打拼的生意,阿宝无奈,也只能随他们去。 阿宝了解傲霜,知她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故而,他会最先回时家,只是,他回来得终究是晚了一步,当他回到时家之时,傲霜已经拜别时智夫妇,对于时智夫妇,她并没有具体说去哪里,只说去寻无寂。 时智夫妇是过来人,对阿宝、傲霜、无寂、倾城四人之间的感情都看在眼里,多的,他们也没说什么,只告诉阿宝,怜取眼前人,阿宝应是,在家里过了一夜,翌日便将傲霜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确实无人,才不得放弃。 连日来的奔波,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阿宝再一次深刻体会到傲霜这么些年来,到底有多辛苦,心里对傲霜的心疼又多了几分,与此同时,想要好好补偿她,好好照顾她的念头也越发强烈。 阿宝左思右想,最终,还是觉得傲霜去蝴蝶谷的可能性要大一些,遂告别时智夫妇,转而向蝴蝶谷奔去。 阿宝的猜测是没错,傲霜确实去了蝴蝶谷,不过,清风的速度比他们快一步,故而,当阿宝带着如风、如云赶去蝴蝶谷的时候,清风已经带着傲霜离开蝴蝶谷,赶往雪山了。 阿宝再一次扑了个空,心里说不出的郁闷,每一次都迟那么一点,不过,这一次,顾云谦给了他确切目标,在得知是清风将傲霜带走后,阿宝也没多停留,带着一行人直接赶往雪山了。 雪山上,顾倾城先看到傲霜,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毕竟,在清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说明白了,阿宝带着如风、如云及四十八铁骑寻傲霜去了。 再次相见,不论是顾倾城,还是傲霜,都是相同的感概:瘦了! “无寂怎么样?”阮傲霜开门见山地问道,这算得是她最为关心的问题了。 “一直睡着,身上的外伤已经完全好了,可是,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顾倾城如实回答。 “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动了动唇,能够说出的只有这么一句话。 顾倾城点了点头,道“我相信,银月已经想办法去了,待他回来,相信他便有救了。” 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银月的身上了,傲霜知道顾倾城心里一定很难受,但她并未点破,于她而言,倾城真的很坚强了,她没有崩溃已是万分难得。 顾倾城带着阮傲霜去看无寂,透明的寒冰床上,无寂安静地躺着,如墨的发丝梳理得整齐,脸色纵是透明如纸,却不见半分狼狈,更不曾影响他的美,反倒是透着一种病态的柔。他的唇亦是苍白的,但在倾城的贴心照顾下,倒是没有干裂的痕迹;其双眸紧闭,纤长的眼睫在下眼敛下投下漂亮的剪影,不动间,亦如展翅的蝴蝶;其眉间那点红色的朱砂在苍白的容颜映衬下,显得特别耀眼夺目,令其绝美的容颜,有了一种异样的美。 寒冰床温度很低,在他的周围,氤氲着淡淡的寒气,阮傲霜站在一旁,有一些冷,顾倾城眼尖地注意到了,忙把她拖出去,为她找来衣服穿好,又给了她一粒能令身子迅速回暖的药丸。 阮傲霜将药丸吞下,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倾城,辛苦你了。” “说什么傻话呢?我爱司辰,只要他还有一丝希望,我就不可能会放弃,如此照顾他,我心甘情愿。”顾倾城如是说道,话音落下,又似想到什么,转而问傲霜“你呢?月铭扬登基为帝,你就打算放弃他了?” “不是要放弃,只是想要歇歇。”放弃?真的能够放弃的话,那她岂会如此痛苦? 以前,她以为,只要能够呆在他的身边便足矣,可是,在战场共同患难的那段日子,阿宝的关怀,令她贪恋,令她想要得到更多,她放不开,只是想要好好地调整一下心态而已。 “月铭扬在天涯海角的寻你。”顾倾城一边说,一边注视着阮傲霜的反应。 阮傲霜怔愣一下,随即苦笑道“这怎么可能?就算他寻我,也只是把我当妹妹而已。” “不如,我们就演一出戏,看看他的真心如何?”当局者迷,阮傲霜苦追那么多年,会不自信也是难免。 阿宝等人到达雪山,是在阮傲霜到达雪山的第二日,他最先问的是傲霜有没有来,而不是无寂是否醒来。 顾倾城一脸担忧,说“傲霜确实来了,可是,听到你要来雪山,她昨日又离开了。” 闻言,阿宝皱紧了眉头“她有没有说去哪里?” 顾倾城说“她说回时家,你登基为帝,忙,就由她回去尽孝。”顿了顿“她真离开了倒还好,坏就坏在,昨日出了一场百年难遇的雪崩。” 话到这里,倾城明显看到阿宝的脸色变了,她心下笑了,怕事情不够乱,继续道“当时,银月不在,清风随轻尘出去了,这里就只剩下我们两人,我得照顾司辰,让她等清风回来送她下山,可她又执意离开,我拦不住。清风回来之后,我便让他去看她是否下山,得到的消息是她未曾下山,恰逢雪崩,这会儿,还没找到人呢。” .. ------------ 【倾城小医妃】037 许诺余生 直到听到阮傲霜生死未卜那一刻,阿宝才发现,心里是有多么的恐慌,到底有多怕再也见不到阮傲霜这个人。 打小,一直都是傲霜在围着他转,他的所有心思都放到了无寂身上,他的情,他的爱,都给了无寂,因无寂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他悲伤过,痛苦过,也心疼过傲霜,却从未真正回头去看过她是否伤心难过,是否累了。 一直以来,他都清楚地知道,他爱无寂,非常爱,爱得刻骨铭心,无人可替,却完全忽略了,阮傲霜这个女孩,在他的心里也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或许,在他心里,已经分不清对阮傲霜是亲情多一些,还是感情多一些,但是,她就是那样的不可或缺。 在傲霜悄悄离开他之后,他便意识到傲霜在他心里占据了很重的位置,重到他不能失去的程度,于是,他安排好一切,就想着怎么找她回来。无寂的幸福不由他给,可傲霜的幸福一直都是他,而他的幸福,也只有傲霜了。 他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他一直追着她的脚步,就想着怎么将她带回宫,与他共度余生,可是,还有那么多的话,他还没有对她说出口,却陡然得到那样一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教他如何接受? 直到此时此刻,阿宝才感觉到自己的心到底有多痛,也是此刻,他才意识到,傲霜在他心里的位置到底有多重。 一直以来,傲霜都在身边,只要他扭头,便能看到她的存在,致使于他执着于根本不属于他的无寂,而完全忽略了傲霜,殊不知,她早在不知不觉间住进了他的心里。不,或许,她真正住进他的心里,是在战场的那段日子里,可是,又怎样呢?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阿宝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找到傲霜。 “倾城,你好好照顾无寂,我带着四十八铁骑去寻傲霜,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找回来。”阿宝不敢再迟疑,立刻吩咐众人行动,兵分四路,从不同的方向去找。 阿宝刚走出没两步,顾倾城便开口叫住了他“皇上,倾城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请问。”对于顾倾城,阿宝一直都是尊重的,毕竟,战场之上,她不止救过他的命,还救过许多将士的命,他能有今天,也有她一份功劳。 “您爱傲霜吗?”顾倾城开门见山地问,话出口,又似想起了什么,抬手挥退如风、如云及四十八铁骑,道“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人了,我想听真话。” “爱!”阿宝回答得相当肯定,到这种时候,他若还不明白自己的心,那他就真枉自了,想到傲霜有可能已经。。。他的心,便止不住的疼,眼敛微垂,浑身都散发着忧伤的气息,出口的话,更是充满了不确定“只是,不知道我还有没有那样的机会。” 顾倾城也真爱过,她能看得出来,阿宝是真心,还是假意,早在那次猜测出错之时,她便想到了阿宝的心思,只是,一直未能有机会证实,方才的试探,令她更加肯定心里的猜测,这会儿,得到阿宝的肯定回答,她才算是真正放了心。 顾倾城扫了一眼屏风,问阿宝“如果,有那么一天,傲霜骗了你,你会怪她吗?” “如果她此时能够平安无事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便感激上苍了。”顿了顿“就算她真的骗我,我相信,那也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屏风之后,阮傲霜听到这一席话,感动得泪如雨下,这么多年的付出,总算是得到回报了么? 顾倾城说“我相信老天爷会看到你的诚心,傲霜也一定会没事的。” “我出去寻她了,你好好照顾无寂。”阿宝看了一眼床上的无寂,道。 “你放心,我会把你那份爱一并给他,所以,你可以放心,傲霜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孩,好好待她。”顾倾城知道爱一个人,不可能说忘就忘,故而,想了想,又道“皇上,不管你把司辰放在哪里,从今以后,请记住,他的幸福,只有我顾倾城能给,你的幸福,只有傲霜。” 这是霸道的宣布所有权么?没错,阿宝心里对无寂还有爱,可是,他已经能分辨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从今以后,无寂只会是他的弟、弟。 阿宝离开了,直到确定他真的走远了,顾倾城才将哭得像泪人一样的阮傲霜从屏风后拉出来。 “你也亲耳听到了,现在,该相信他的心里,你是不可或缺了?他爱你,或许没有司辰深,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说明你一直以来的付出,并没有白费,你们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总有一天,他会完全忘记司辰,全心全意地爱你。”顿了顿“除非你很介意他的心里还有司辰。” “我若真的介意,便不可能坚持这么久了。”她会在乎任何人,唯独对无寂,她完全没有办法。她想,若是他们没有掉落这个时空,无寂不曾遇到顾倾城,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阿宝一直待无寂无微不至,无寂未必不会爱上阿宝。 “好了,我让轻尘送你出去。”其他的,顾倾城也不想再问,只有真正地解决了阿宝与傲霜之间的事情,她才会真正地安心。 轻尘,也是雪山之上的小神仙,银月离开了,他还在,银月离开之前有过交待,让轻尘好好照顾他们,这会儿,顾倾城有事相求,又不会违反仙条,他自然会帮忙。 雪山,乃是轻尘的地盘,想怎样都行,在阿宝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将傲霜无声无息地放到雪山中,简直是轻而易举。 那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轻尘带着傲霜去雪山中之后,会在她的身上,特别是脸上留下一些伤痕,造成她被雪崩伤到的情景。而阿宝他们,就由清风引过去。 雪崩的地方,清风带着阿宝他们过去之时,轻尘还在掸着傲霜身上的雪,一看就是将她刚从雪堆中刨出来的样子,她的脸上有划伤、有冻伤,她的衣服,亦有些破烂,手臂上的划痕若隐若现。 为了更逼真一些,当然,也是怕傲霜忍不住开口露馅,轻尘令她真正的睡了过去,没有一定时间,还真的醒不来。 故而,在阿宝看来,傲霜就是被雪崩给压住了,重伤昏迷,他的心,在看到傲霜那一刻,顿时漏跳了一拍,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感,令他不敢上前查看,尽管很想很想。 “她,怎么样?”连阿宝自己都未曾发现,问出这句话,需要多大的勇气,他的声音,又有多么颤抖。 “被雪压着了,也冻着了,咱们先回去吧。”说着,轻尘便欲抱傲霜,阿宝抢先一步,小心翼翼地将傲霜抱在怀中,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倾城,快来看看她怎么样。”一进屋,阿宝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声音中带着颤抖。 顾倾城一听,心下笑了,听这声音,看来,比她想象的还要紧张呢,爱得亦比她想象中的要深呢,这苦肉计,没使错,不下猛药,他还认不清自己的心。 顾倾城急急忙忙地从屋内奔出来,一见那架势,赶紧的转身往另一个屋去,一边疾走,一边道“快把她抱进来,放床上,小心一点。” 阿宝依言而行,放好之后,他就站一旁,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倾城,准确地说,是盯着她为傲霜检查。 “你们都先出去吧。”顾倾城头也没回地说道。 “我留下陪着他。”阿宝并不打算离开,顾倾城说“你在这,什么都帮不上,司辰那离人了也不行,我在这帮傲霜处理伤,你去帮我看着司辰。” 阿宝一听这话,想想自己来了之后,还没仔细去看过无寂,便应允了。 阿宝带着其他人出去,顾倾城也真的为傲霜处理伤口,苦肉计,当然这伤,这痛,也是真挨的。 不知过了多久,傲霜醒了,顾倾城亲自去叫阿宝,阿宝正心疼地看着无寂呢,顾倾城心里有些酸,赶着阿宝出去了。 傲霜身上也真的疼,阿宝推门而入,傲霜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但脸色苍白呀,一看就是疼的。 “傲霜。。。”千言万语,就只剩下这一声呼唤,眸光紧紧盯着傲霜。 “铭扬。。。”傲霜亦看着阿宝,想到他说的那些话,不禁又红了眼眶。 一看这情形,阿宝以为她是疼的,两步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又不敢太用力,心里那个疼呀,说起话来都有些无措“傲霜,哪儿疼?没事了,我在这里,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让你受这样的伤害了,等我们回宫,立刻成婚,别哭了。。。” 阿宝越是安慰,傲霜越是想哭,将这么些年来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来,阿宝越发无措,只能不停地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傲霜总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睁着泪眼朦胧的眼,委屈百转地问“真的吗?你放得下无寂?” .. ------------ 【倾城小医妃】038 银月归来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心里还有无寂,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阿宝不答反问。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舒悫鹉琻 “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心里已经忘记无寂了,我会选择离开你。”一个连真话都不愿意说的人,还有什么值得她执着的?这么多年了,他的心思,难道她还会不知道吗? “如此说来,你是愿意跟我回去了?”阿宝有些不确定地问。 “你爱我吗?”第一次,阮傲霜问出了这个问题。 “爱!”这个是非常肯定的。不过,话出口之后,阿宝又似想起了什么,还不待傲霜说什么,继续道“暂时还不是全部的,但是,在我心里,你亦是无可替代,无法缺少的。我们还有那么长的未来,你愿意给我时间去彻底将对无寂的感情转换为弟、弟吗?愿意给我机会,让我在余生好好爱你、疼你、宠你吗?” “我坚持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认为我会放弃吗?”阮傲霜说“我们自小指腹为婚,打我懂事那一刻起,便认定了你,可是,你的心里一直都只有无寂。也因为是无寂,所以,我只能站在你的身后,默默地陪着你,直到倾城的出现,我才敢站到你的旁边。” “我也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并不愿意将自己所爱送给他人,很早以前,我就对自己说过,如果对方不是无寂,那么,你便只能是我的,不论用什么方法。” “傲霜,对不起,一直都委屈你了,你放心,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月铭扬这一生,只会有你这一位妻子,再不会娶妻纳妾。”这是阿宝对阮傲霜的承诺。 “可你是一国之君。”阮傲霜也很想跟阿宝两人相守一生,可阿宝现在的身份。。。 “一国之君又如何?还记得当年你姨娘和姨父吗?”阿宝说“你姨娘帮助你姨父夺得天下,姨父登基为帝之后,不也只有她一位皇后么?” “可我跟姨娘是不同的。”阮傲霜说“跟姨娘比起来,我不及十分之一。” “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阿宝说起情话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铭扬,我很开心。”阮傲霜依偎在阿宝怀中,整颗心,都被幸福涨得满满的,这么多年的努力,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明月了,她庆幸,从来不曾放弃过,也感谢倾城的鼓励和帮助,若非有她,她未必能走这么远,或者说,未必能与阿宝如此之快在一起。 “我也很开心。”终于意识到,她在心里的位置是不一样的,庆幸总算找到了她,而她,安然无恙地在她怀里。 阿宝与阮傲霜经历了那么多,总算是两心相依了,实属难得。 以前,都是阿宝受伤了,阮傲霜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这一次,换阮傲霜受伤了,阿宝也是一点不含糊,放下九五之尊的身份,亲自照顾阮傲霜,这令她感动万分,顾及他现在的身份,想要拒绝,但又实在太贪恋,故而,也就那么下去了。 阿宝与阮傲霜的发展,顾倾城都看在眼里,心里也为他们高兴,同时地,对阿宝的那一份戒备也随之消散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阮傲霜的伤早在顾倾城的好药相护,及阿宝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完全好了起来,可无寂却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整个人,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寒冰床上。 顾倾城仍旧是日夜照顾无寂,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哪怕无寂从来就没有过呼吸,顾倾城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用她的话来说,便是,银月想办法去了,他是神,一定会有办法的,只要他一天不回,一天没有宣布无寂彻底死亡,无药可救,那么,她便不会放弃,会一直守着他的身体。 阮傲霜与阿宝在一起了,两人倒是如胶似漆的,粘乎着,感情有升温的趋势,可是,一想到无寂不知何时才能醒来,或者说他不知还能否醒来,心里就止不住的疼,他们心疼无寂,也心疼顾倾城。 也正是无寂迟迟未曾醒来,阮傲霜与阿宝才将婚事一推再推,用阮傲霜的话来说,她很想嫁给阿宝,可无寂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况,无寂是因救他们才变成现在这样,无寂不醒,他们如何能开心地成婚? 在这事上,阿宝并没有发表太大的意见,傲霜要等,那么,便等着吧,反正,他的后宫中只会有一位皇后,不论婚礼是否举行,傲霜都会是他的妻子,当然,他会先宣布傲霜的身份,至于婚礼,可以等着无寂醒来之后,与他们的婚礼一并举行。 阿宝和傲霜都是想留在雪山,等着无寂醒来之后再一起离开的,但是,阿宝身为一国之君,又刚登基不久,离开朝堂太久,终究是不好,故而,他不得不离开。又念着要立傲霜为后,得让她去露个脸,加之,他们两人好不容易在一起,顾倾城直接将两人都赶出了雪山。 清风、清云、如风、如云,以及四十八铁骑,都是无寂的死士,他们对无寂忠心耿耿,纵然身为开国功臣,阿宝给他们每一个人的封赏都很丰厚,但无寂一日未醒,他们便没有丝毫心思在意那些个东西。现在,不会再打仗了,都想在雪山上等着无寂醒来,可是,顾倾城念及他们算得阿宝的得力干将,虽说不会再打仗,但难免还会有一些不服之人存在,为免闹出什么妖娥子,顾倾城也直接代表无寂下了命令,让他们保护阿宝与傲霜回宫。 清风、清云、如风、如云,以及四十八铁骑都不太想离开,但最终还是保护着阿宝与傲霜回宫去了,就连清风、清云也没有留下。 送走了阿宝等人,雪山上,便只有顾倾城、无寂,以及轻尘了。 轻尘似乎很忙,总有忙不完的事情般,但对顾倾城很照顾,对一直躺在寒冰床上的无寂亦很照顾。 时光辗转,转眼又是一年过去,银月依旧没有回来,无寂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阿宝与傲霜自那次离开之后,又来过两次雪山,看看无寂的情况是否有好转,风擎夫妇也来看过无寂两次,但都没有呆多久便又离开了。倒不是他们不想留,而是顾倾城不留。 因着无寂的身体特殊,顾倾城一直留在雪山照顾他,未曾回过蝴蝶谷,顾云谦也想女儿,想徒弟呀,想要去看看他们,又被顾倾城拒绝了。不过,后来,他还是想法子,随着风擎他们来了。这来了嘛,也就没走了,顾倾城没法,也由着他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她也没法怎么着。 顾云谦来了之后,顾倾城的很多工作,他都分去了,这令顾倾城轻松了不少,但照顾无寂的事情,顾倾城不假人手,就算是自己的生父也不行,顾云谦拗不过顾倾城,也只能由着她了。 银月回到雪山,已是第三个年头了,他离开这么久,只带回了一粒药丸。 当然,可别小看这一粒药丸,那可是玄墨上神与司音上神、夜天太子三人集了十几种宝贵到可遇不可求的材料,耗费了三十年的时间,上千年的法力,才炼就而成的。 这粒药丸是针对无寂的情况特意炼制的,只要他服下,不仅可以令他损毁的五脏六腑恢复,还能使他身体内的各机能重新运转,更能将苏芷妍下在他身上的毒清除,使其重生。 这还不算,无寂的身体本就特殊,再者,他的父亲夜天太子,母亲司音上神,皆是九天之上的神,哪怕是柔体凡胎结合而生下的他,他的身体里依旧会有属于神的根基。银月带回的药丸,除却可以让无寂安然无恙地重生外,还能令他一跃成神,自此,长生不老,不死不灭。 银月去云领大陆找司音上神的时候,便把无寂在应天大陆所有的情况都如实告诉她了,顾倾城这个人更是没有落下。 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感念顾倾城对无寂不离不弃的情意,无微不至的照顾,也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为了成全他们,让他们真真正正的在一起,司音与夜天在为无寂炼制丹药的同时,也为顾倾城炼了一粒不同的丹药。 银月将无寂的身份告诉顾倾城了,也将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特意为她炼制的丹药给她了,想不想跟无寂一直在一起,要不要服下丹药,选择权都在她的手上。 顾倾城要跟无寂在一起,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她若离开,那她父亲怎么办?银月也没瞒她,说他们暂时是回不去的,就算无寂与她都成神了,除非司音上神能够找到方法,破除连在两片大陆之间的结界,故而,她还可以继续照顾自己的父亲。 银月的话说到那样的份上了,顾倾城还有什么可迟疑的?不过,在她服下丹药之前,她要确定无寂真的能够醒来,真的是会成神。 银月也理解顾倾城的做法,爱一个人,到她这个份上,着实难得,他将药丸放到无寂口中。 刹那间,光芒万丈。。。 ------------ 【倾城小医妃】039 无寂重生,飞升成神 金色的光芒,紧紧包裹着无寂,一看,就是从无寂身上散发出来的,盖过了寒冰床上的薄烟,照亮整间屋子。悫鹉琻浪 顾倾城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情景,银月倒是冷静,他说“这才刚刚开始,很快,他就能醒来,洗髓伐骨,续筋接脉,脱胎换骨,经历最刻骨铭心的疼痛,他才能真正脱离柔体凡胎,飞升成神,而这所有的疼痛,他都得亲自承受。我建议你出去等着,别在这陪着了,免得看到他痛苦,你也难受。” “不,就算再大的痛苦,我也陪他一起。”顾倾城态度坚决,没错,看到无寂痛苦,她也会很难受,可若不一直陪在他身边,她会觉得很遗憾。 “嗯。。。”顾倾城的话音刚落下,寒冰床上便传来一声低吟。顾倾城与银月的视线本就一直在无寂身上,听他这一声低吟,便知他要醒来了。 银月见顾倾城态度坚决,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在身边。 司音上神说过,要全程看着,不能出一点意外,否则,无寂的神根一毁,就永远也成不了神了。 随着金色的光芒越来越耀眼,无寂的眼,缓缓睁开了,冰蓝色的眸子已是深蓝,眨眼看去,就像黑色琉璃石般,熠熠生辉,特别的耀眼,波光流转间,尽是溢彩流光。 金色的光芒倒映在无寂的眼中,昏迷太久,他的大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顾倾城一见无寂睁眼,便想上前去看看,银月一把拉住她“别过去,那金色的光芒看起来无害,但厉害着呢,那个可是司音上神、夜天太子及玄墨上神三人上千年的修为,引发他体内的神根,就那光芒,能要人命。就算是我,在这种时候,也不敢上前去,何况是你?就你这柔体凡身,接近的话,这光能直接碎了你。” 闻言,顾倾城果然不动了,就站在原地看着无寂,倒不是说她怕死,而是现在被这样的方式弄死,那也太冤枉了。 短暂的迷茫之后,无寂也清醒过来了,所有事情,都在他脑子里一一回来,记忆的最后,便停在了那次战场之上。 无寂不知道他昏迷了多久,可最为担心的,不是那些人的性命。 无寂曾在雪山这个地下宫殿住过一段时间,他本就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可谓是过目不忘,脑子一清醒,自也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于是,本能地偏转头去。在看到与银月并肩而立的顾倾城时,心微微松了一口气,至少,她还在。 “夜司辰,凝神静气。”在无寂还什么都来不及说的时候,银月已经率先开口了,他就站在原地,声音透过金色的光芒传入无寂耳中。“身体放松。。。” “这是怎么回事?”无寂总觉得不对,他到底昏睡了多久?在他昏睡这段时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一醒来就是眼下这种情况? 银月知道无寂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与不解,他说“你还记得自己的父皇、母后吗?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的那些话吗?” “记得。”无寂回答得很干脆,他确实什么都记得。 银月点点头,继续说“战场上发生的事情你也一定记得,其实,那个时候,你已经死了,是顾倾城带着你来雪山求我相救,而我,用雪山之上的寒冰床保住你的身体,顾倾城无微不至地照顾你,三年时间,我又去了云领大陆,找了你的父皇、母后。” “我曾跟你说过,你的母亲,乃是九天之上的司音上神,而你的父亲,则是神界的夜天太子,在你掉落这个空间没多久,他们便重回神位了。” “应天大陆的时间与云领大陆的时间不一样,应天一年,云领十年,这些年来,司音上神和夜天太子从未间断过寻找方法将你接回去。” “虽说你是夜天太子与司音上神在凡间生下的孩子,可是,你的身体内有神根,也就是说,你是可以飞升成神的。” “或许,你不知道,你命犯桃花,注定了会受很多苦难,可是,当你的苦难结束,在这个时空的任务完成,你也就该历劫飞升成神了。” “我给你服下了一粒丹药,那是玄墨上神与司音上神、夜天太子三人集了十几种宝贵到可遇不可求的材料,耗费了三十年的时间,上千年的法力,才炼就而成的,那也是专门为你而炼就。不仅能让你起死回身,还能令你脱胎换骨,飞升成神。” “不论是人、是妖、是魔、是仙,就算是神,飞升都会历劫,洗髓伐骨、续筋接脉、脱胎换骨,便是你要历的劫,只要熬过那种种深入骨髓的痛,你便能成功飞升成神,所有的苦难,也到此结束,待得司音上神破除两片大陆之间的结界,你便可以直接回到他们身边。” 银月说了那么多,无寂听得真切,他命犯桃花,故而,多灾多难,然,他的苦难都在那场死亡中结束了,现在,他得历劫,飞升成神,那样,他就可以永远跟父王、母妃在一起了,可是,他走了,倾城又该怎么办? 侧目,倾城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她待他那么好,他也才跟她在一起,他怎么值得离开? “如果,我不飞升成神,不离开这里,是不是就不能再活下去了?”无寂试探性地问银月。 银月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没得选择了,熬不过这个劫,那么,你会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好吧,银月说得有些严重了,他承认,就是故意吓无寂的,他知道,他舍不得死去,舍不得顾倾城。 “司辰,放松,记住,不管多痛,倾城都陪着你。”顾倾城适时开口“你一定要挺过去。” “好!”事到如今,他没有别的选择,舍不得倾城,那就陪着她,如果母妃他们来了,他便说服他们接受。如此想着,他也慢慢放松了整个身体。 随着身体的放松,无寂清楚地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逐渐蔓延开来,紧接着,他清楚地听到自己骨节移位的“喀吧喀吧”声,身体上的疼痛也越发明显,越发深刻,别说动一动身体,就连呼吸都浑身疼,疼得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银月和顾倾城就站在一旁,相距着一段安全距离,安静的空间里,骨节移位的“喀吧喀吧”声特别明显,无寂痛得呻、吟的声音亦是声声入耳,每一声,都深入顾倾城的灵魂,令她感觉剜心般的疼痛;看着无寂在金色的光芒中苍白着脸,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滴落,身体紧紧蜷缩成一团,心里更是难受。 “难受的话,出去透透气吧。”银月不忍去看顾倾城,他能感觉得到她身体的颤抖。 “我说过要一直陪着他的。”顾倾城也真的固执,看着无寂在无尽的痛苦中沉沦,她亦陪着他在无尽的痛苦中沉沦。声音中透着明显的颤抖,吓得很,可她就是不走。 “这个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也是一段不短的过程,你若什么时候不忍看下去了,就出去歇会儿,完了我叫你。”银月无奈一叹,有什么会比亲眼看到自己所爱之人痛不欲生,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来得痛苦呢? “除非亲眼看到他重生,飞升成神,否则,我不会离开的。”顾倾城一眨不眨地盯着无寂,痛吗?当然痛,撕心裂肺,鲜血淋淋,可是,又怎么样呢?只要看到他,所有痛,都不再是不能忍受的。 银月轻轻摇了摇头,甚是无奈:罢了,随她去吧! 金色的光芒始终包裹着无寂,那光芒,就像有灵魂,能够感知到一切般,当无寂痛得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光芒会聚拢,紧紧围绕着他,光芒还越发耀眼;当无寂缓过劲来,光芒又会散开,依旧如初般包裹着他,光芒也会稍淡下来。 无寂中毒十几年,每一次毒发,都是剜心刮骨的疼痛,他承受疼痛的能力早就在一次次毒发的痛苦中锻炼出来了,可此次的疼痛,与之前毒发时的疼痛是不一样的,也更加难以忍受。 可是,无寂心里有一种执念,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他还不知道阿宝与傲霜怎么样了,不知道风擎夫妇怎么样了,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他不能死,更不能抛下倾城,一定要撑下去。 疼痛,来得异常猛烈,每一次,都很要命,可无寂再痛,凭着心里那种执念,还是咬牙撑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无寂又一次疼得意识快涣散了,突然,一股暖流自他眉间涌入,流窜身体每一个角落,令他身上的疼痛逐渐消失。 随着身体内的暖流越来越多,无寂感觉到一股股强大的能量在四肢百骸流窜,然后汇集到一点,能量逐渐增多,越集越多,多到他的身体终是承受不住。 “轰。。。”的一声,无寂身体内的能量彻底暴发,刹那间,他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待他定睛一看,身子已经悬浮于半空,萦绕在他周围的金色光芒已然变成粉色。 .. ------------ 【倾城小医妃】040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完) 无寂重生,飞升成神,顾倾城和银月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去了,顾倾城分明高兴,泪水却止不住流下,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怎么都止不住。 此时的无寂,不必再坐在轮椅之上,整个人,就凌立于半空,他,一袭白衣,无风自动,墨发飘扬,粉色的光芒紧紧包裹着他,在他周围萦绕。 光芒中,无寂绝美的容颜依旧清晰,原本的病态与疲惫消失不见,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十足,越发耀眼;狭长的丹凤眼,加上冰蓝色的眸子,特别好看;眉间那点红色的朱砂痣随着他的飞升而变作一朵粉色桃花,与其红润的脸色相衬,看上去,可比之前苍白的容颜下那点夺目的朱砂痣还要耀眼夺目;他的唇亦褪去了病态的苍白,变作粉色。。。 这就是真真正正的嫡仙,怎么看,都是飘然出尘,脱俗不凡,那容颜,更是美得令人惊叹,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特别好看,绝对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无寂抬手一挥,粉色的光芒瞬间消失,飘然落地,直接奔到顾倾城面前,长臂一伸,将顾倾城紧紧抱在怀里“倾城,别哭,我不是好好地活过来了吗?你放心,不论我什么身份,我都不会丢下你,不论你有多长的生命,我都陪着你,直到时光尽头。” 无寂不会说情话,可这番话说出来却是那样理所当然,不带半点停顿的,话中的心疼,那般明显。 银月已经退了出去,顾倾城回抱着无寂,贪娈地享受他身上的温暖,这个怀抱,她等得太久了。忆及这些年来的种种,可谓是酸甜苦辣各种味道都有,走到今天,着实不易,她高兴,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无寂越是安慰,她就哭得越厉害,似是要把这些年来的泪水都流尽。 无寂有些不知所措,天知道,看到顾倾城流泪,他的心有多疼,只得不停地哄着,哪怕顾倾城说是高兴的,他还是不停地哄,到最后,干脆直接吻去她眼角的泪。 不知过了多久,顾倾城的情绪才逐渐平稳下来,无寂抱着她,她回抱无寂,两人紧紧相拥,却似怎么都抱不够,舍不得离开彼此的怀抱。 这一夜,两人就那么相拥而眠,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翌日一早,无寂便起来了,顾倾城也不是会久眠的人,随着他起来。 夜里,顾倾城已经主动将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无寂,无寂得知阿宝终登帝王之位,且将国家管理得很好,各地百姓安居乐业,又与傲霜修成正果,心里也高兴。 不过,在听到他们因为他而迟迟未曾举行婚礼,心里便有些难过,他们还真是够傻的。 现在,他醒来了,也该回去见见他们了,让他们都知道他活过来了,阿宝与傲霜也该成婚了,而他,也该给倾城一个安定的家了。 顾云谦自来了雪山后,一直都住在这里,赶巧了,在银月回来前,皇都有事,据说是风擎的旧疾复发,连御医都没有办法,这不,顾云谦就赶着去给风擎看诊去了。 无寂也担心风擎,毕竟,战场上受伤留下的后遗症,可大可小的,这么多年来,风擎可没少为他操心呀。 介于以上种种事情,无寂决定立刻赶去皇都,故而,洗漱好之后,便去找银月,本来吧,他是去辞行了,却被银月留了下来,为什么呢? 顾倾城自无寂开始经受历劫之痛,她便忘记了自己也是可以飞升成神,与无寂永不分离的,她这一忘,自也就意味着无寂不知,无寂不知,就自然去找银月辞行了,好在,银月记得。 “倾城也要经受我经历的那些痛吗?”直到现在,无寂依旧记得那刻骨铭心的疼痛,他都撑不住,倾城那身子,能撑得住吗? “这倒不必,司音上神他们考虑得非常周全,你们的情况不同,炼就的药也不同,她的飞升,会在昏迷中完成。”银月如实解释。 说起来,他真的非常佩服司音上神与夜天太子,无论是谁,飞升都会历劫,顾倾城也不会例外的,她的劫是三十六道天雷,可是,被司音上神设法转移了,顾倾城会在昏迷中完成飞升,而那该她承受的三十六道天雷,会由司音上神代她承受。 “倾城不用历劫?”无寂心里也高兴,顾倾城不必受那种苦难,可是,他总觉得不对劲,遂忍不住反问。 “是的,她不必历劫。”银月点了点头,要不是答应过司音上神,他还真会说出真相,以便无寂与倾城记得司音上神的好,待回去后,好好尽孝,几经挣扎,话都到嗓子眼了,还是生生吞咽回去。 直到很多年以后,他们回到云领大陆,与所有亲人团聚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自婢女口中听闻,才知道,今日,顾倾城本该有三十六道天雷劫,不过,被司音上神设法转移开了,所以,她会没有一点痛苦地飞升,而司音上神会亲自替她承受那三十六道天雷劫。 无寂听到顾倾城不必历劫,便也没有犹豫,守着顾倾城,看她在昏迷中如何完成飞升。 顾倾城服下药丸之后,没多久的功夫,便犯困了,无寂扶她躺下休息,少许,她的身上便开始逐渐泛出红光,如火如荼,十分耀眼。无寂就静静地守在一旁,看着顾倾城的变化,全然不知,在这个时候,他的生母司音正在九天之上的南重门承受着三十六道天雷。 随着三十六道天雷落完,司音安然度过,顾倾城的历劫也结束,围绕在她周围的红光逐渐变得越发耀眼,将整个屋子都照得通红通红的。 过了一会儿,红光逐渐暗下去,直至完全消失,顾倾城亦在同一时间睁开了双眸。 “倾城,怎么样?”无寂紧张地看着顾倾城,完全忘记了,用他的神识可以看出顾倾城此时是人是神。 银月就比无寂冷静多了,毕竟顾倾城与无寂情况不同,他用神识扫过顾倾城的身体,确定她真的飞升成神,这才道“很成功,恭喜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银月这话一出,无寂与顾倾城都笑了起来,本能地拥抱。 “谢谢你,银月。”无寂与顾倾城异口同声,发自内心地感激。 银月说“不必谢我,当你们与司音上神他们团聚之后,好好孝顺他们便是,你们有今天,全是他们的功劳。”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谢谢你,你为我们做的,我们都记得。”无寂说“我们现在回皇都,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不了,待你们成婚之时,再通知我吧,到时,我一定到。”银月笑笑,这会儿,他还真没必要去。 “好,一言为定!”无寂也不强求,为了他,银月一定也累坏了,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也好。 拜别了银月,无寂与顾倾城直接利用神的力量,转瞬间便到了皇都,当然,他们也知分寸,找的一个无人的地方飘然落下,然后,直奔擎王府。 此时的擎王府,与当初的擎王府可不一样,里面的人,没一个认识无寂与顾倾城的,风擎他们也没有想到无寂会在这时候醒来,并回来,也就没有过交待,于是,无寂与顾倾城只能等待家仆通报,相传。 风擎等人正与顾云谦聊天,陡然听到家仆来报,说夜司辰与顾倾城求见,毫无准备的他们顿时愣住了,不过,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以风擎为首,亲自出去接无寂与倾城了。 当擎王府的大门再次打开,风擎等人与无寂、倾城相对时,双方都激动了,可谁都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看着对方。 良久,无寂才率先开口“父王、母妃、师父、王弟,司辰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风擎、风墨、顾云谦的眼眶红了,隆素茹早已泪流满面。 直到无寂的身影消失,家仆才反应过来,那就是传言中智勇无双的公子无寂?擎王府的小王爷? 无寂昏迷了三年,能够得以重生,毒清了,脚好了,在场的人,无不高兴,隆素茹亲自下厨,准备了无寂最喜欢吃的菜肴,饭桌上,几乎每一个人都不停地给无寂和顾倾城夹菜,两人的饭碗堆得高高的。 这一天,是这些年来,风擎等人最高兴的一天,这顿饭,亦是这三年来,他们吃得最开心,最饱的一顿。 饭后,无寂陪着风擎下棋,顾倾城陪着隆素茹聊天,风墨缠着顾云谦授医,气氛很和谐。 闲聊中,无寂知道风墨有了喜欢的女子,是当初一起打天下的一位将军的女儿,也是因着想等无寂醒来,故而,两情相悦,却未言婚嫁。 清风、清云也有了各自喜欢的女子,如风、如云两情相悦,就等着无寂醒来给他们做主。 四十八铁骑成了阿宝手中的精锐、王牌,阿宝待他们每一个人都非常好,他们也对阿宝忠心。 天下统一,君王圣明,朝臣用心,短短三年,因战争而造成的损失已经恢复,眼下,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身边的人也都有了自己的归宿,三年时间,他真的错过了很多,累着倾城也错过了很多,不过,以后,他们有更多的时间。 无寂与顾倾城在擎王府住了一夜,翌日一早,便随着风擎一起入宫了。 为了给阿宝与傲霜一个惊喜,没有人提前通知他们,无寂已经回来的事情,风擎该上朝就去上朝,而无寂与顾倾城就等着他。 下朝后,所有大臣都离开了,唯有风擎要求见皇上,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单独禀告,阿宝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皇上对擎王爷很尊重,两人的关系,堪比父子,故而,没有人敢怠慢。 阿宝下朝之后便回了御书房,他还有很多国事要处理呢,听闻风擎有要事禀报,也没想到无寂那里去,直接宣。当看到随着风擎一起出现的无寂与顾倾城,阿宝当场愣住。 这三年来,他每一天都想着无寂早些醒来,也想象过无寂醒来之后的样子,可万没有想到,会是此时这般,那么好看,那么耀眼。 原本的病态与疲惫消失不见,脸色变得红润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十足,带着病态的时候,是病态的柔,而此时,却是如出水芙蓉般,淡雅脱俗;狭长的丹凤眼,加上冰蓝色的眸子,特别好看;眉间那点红色的朱砂痣不知何时变作了一朵粉色桃花,与其红润的脸色相衬,看上去,比之前苍白的容颜下那点夺目的朱砂痣还要耀眼夺目;他的唇亦褪去了病态的苍白,变作粉色。。。 最最重要的是,无寂的腿脚好了,一袭白衣,长身而立,衣摆无风自动,整个人看上去,那样飘然出尘,脱俗不凡,美得令人惊叹。 阿宝在看着无寂的时候,无寂也在看着阿宝,三年不见,登上帝王之位的阿宝越发英俊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王者之气,哪怕只是坐在那里,亦掩不住他的灼灼光华。 “铭扬,我回来了。”无寂微微一笑,刹那间,天地失色。 “无寂。。。”阿宝自龙椅上下来,快速奔到无寂身边,眼眶有些发红“真的是你?人终于醒来了。。。” “是我,我醒来了。”无寂点点头,阿宝突然泪如雨下。 昏睡了三年,他终于醒来了,身上的毒清除了,腿脚也好了,这才是真正的无寂呀。 风擎与顾倾城一看这情势,相视一眼,顾倾城赶紧开口“皇上,司辰醒来了,我们大家都高兴,想必皇后娘娘知道,也会非常开心。” “看我高兴得。。。”闻其言,阿宝一拍脑袋,对着门外道“来人。。。” 阿宝的话音刚落下,门便从外推开,太监总管走了进来,还不待他开口、行礼,阿宝便道“立刻吩咐御膳房准备午膳,朕在凤藻宫用膳,至于膳食。。。” 阿宝熟练地说出了好几个菜名,都是无寂和顾倾城喜欢吃的,当然,也有风擎喜欢吃的,傲霜爱吃的更没少,可谓照顾得面面俱到,吩咐完了,他才又带着无寂等人去凤藻宫。 自阿宝与傲霜表明心迹后,傲霜随阿宝回来后便住进了凤藻宫,两人的感情也越发的好了,阿宝有时间的时候,会带着傲霜出去玩,也会一起回时府看时智夫妇。 阿宝带着无寂等人来到凤藻宫的时候,傲霜正打算出去,迎面就与阿宝他们碰个正着,傲霜见着阿宝,眉眼间都是笑意,可是,若仔细看,又能发现眼底深入有着化不开的忧伤。 当视线落在随阿宝而来的无寂与倾城身上时,她整个人都怔愣住了。 惊喜来得太快,反倒反应不来了,可泪水,却在第一时间落了下来,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怎么都止不住。 “皇后娘娘,司辰一醒,我们便急着赶回来,可不是看你流泪的哦。”无寂不善安慰人,顾倾城就比他先一步开口了,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调皮“我们可是回来喝你们喜酒的哦。” 闻言,傲霜有些哭笑不得,原本有流不完的眼泪,可被顾倾城这么一搅,还真就不那么想哭了。 阿宝领着众人进屋,边走,边道“无寂,你和倾城的事情是否也该办一下了?这些年来,倾城对你怎样,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恩,昨夜我便与父王、母妃、师傅商量了,他们都没意见,风墨也吵着要跟我们一起举办婚礼呢。”无寂浅笑吟吟,看着倾城的眸光满满宠、溺。 “这法子好。”阿宝说“咱们一起办吧,清风、清云也都找到了自己所爱,就等你回来主持婚礼,如风、如云也两情相悦,想要得到你的认可呢。” 话到这里,阿宝又看向傲霜,询问道“傲霜,咱们所有人一起举办婚礼,你看可好?” “当然好了,都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人生大事,自不能亏着了。”傲霜表示同意,又转而问倾城“倾城,你没意见吧?” “皇上,皇后都开口了,我们怎会有意见?”倾城笑着问无寂“对吧,司辰?” “恩。” 一群人笑闹着,大家心里都高兴呀。 翌日,阿宝便下旨了,一乃封无寂为辰王爷、赐住辰王府;一乃赐婚无寂与倾城,风墨与将军府千金,以及清风与其心上人、清云与其心上人、就连如风与如云也没落下。所有人一起成婚,婚期定在一个月之后,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这圣旨一下,不论是皇宫,还是擎王府、辰王府、将军府,几乎全皇都都沸腾了,皇上与臣子一同成婚,这可是有始以来第一次,都等着看这史无前例的盛大婚礼呢。 清风、清云、如风、如云本就是无寂身边的死士,无寂回来之后,便又回到了他身边,故而,他们成婚,便在辰王府了。 子女成婚,时智夫妇,风擎夫妇,将军夫妇,以及顾云谦都是亲手操办,所有人一起,搞得那叫一个隆重,倒是当事人没那般紧张,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喜庆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大婚之日,阿宝所有的新郎官都穿着大红色的喜服,或从皇宫,或从王府出发去各自新娘的府邸接新娘,整个皇都,几乎都笼罩在一片喜庆的红色中,迎亲队伍,穿来穿去,那画面,别开生面,特别温馨。 接完新娘,又是拜堂,不论哪一个府邸,恭贺的人都源源不断,热闹极了。 阿宝与傲霜身为帝后,他们的婚礼再从民,也有一些皇家的礼不能少;无寂与倾城不一样,所有的程序都与众人一样,不过,他们也都像是说好了般,入洞房都是一块的。 等了这么久,每一个人心里都高兴呀,掀盖头,喝交杯水,洞房。。。 皇宫,阿宝与傲霜行完皇家必须的礼仪后,双双返回凤藻宫,两人相对而坐,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化在那双眼神中了。 阿宝说“傲霜,能够娶到你,是我的福分,从今以后,阿宝只属于你。” 傲霜说“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情深意浓,芙蓉暖账,此夜,注定是旖旎无限。。。 辰王府,无寂与倾城也高兴呀,经历这么多,总算在一起了,不过,相较于阿宝他们的平静,倾城就起了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心思,于是。。。 当无寂满心欢喜地掀开盖头,映入眼帘的却不是自己所期待的容颜,吓得他倒退两步,完全忘记了自己是神,只要稍用法力,便能看透眼前的人。 倾城微微一笑,笑得可甜了,还故作娇媚“王爷,人家可是爱慕你很久了。。。” 无寂一愣,瞬间反应过来,上前两步,搂过倾城,道“那么,以身相许吧。”说着,便凑上去亲倾城,倾城一躲“你看清楚我是谁?” “倾城,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不会想这样浪费掉吧?”无寂笑道。 “就被你看出来了?真无趣。”倾城嘟囔着嘴,那模样,看起来,特别诱人。 无寂有些好笑,宠、溺地刮过倾城的鼻子,道“傻丫头,你可别忘了,我们俩现在是神,而我的能力,比你强,你使的障眼法,对我没什么用,我只要用神识一扫,便能看到你的本来面目了。” “你怎么不早说?”这下,倾城可不干了,有种被耍的感觉。 无寂很无辜“可你没有问过呀。” “那你也可以说呀。”这是强词夺理呢? 无寂拥着倾城,变得无比认真起来,他说“倾城,我真的很开心,认识你,娶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以后,再没有什么事可以将我们分开了,我爱你。。。” 顾倾城回抱着无寂,依偎在无寂怀里,道“司辰,我也很开心,认识你,嫁给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你知道吗?当初铭扬的出现,可把我紧张到了,真怕你选择了他,好在,你选择了我,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无寂紧握顾倾城的手,眸光灼灼“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顾倾城笑厣如花,主动凑上去,吻住无寂的唇。。。 ps:亲们,情人节快乐!无寂的故事到此结束,明天开始夜昱辰和类无双的故事,精彩继续。 .. ------------ 【昱辰VS无双】001 出任务 m国,东城。。。 联盟调查局国际反恐組织最高执行官办公室内,一群穿着军服的男子并排站在一张大的办公桌前,而办公桌前,一名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的绝美女子一脸寒霜地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高密文件袋。 突然,女子手一落,她手中的高密文件袋狠狠摔在办公桌上,办公桌前的男子们又挺了挺本就很直的腰板,心里直打鼓。 “堂堂反恐精英,让你们去杀恐怖组织的领导人,你们倒好,一行八人,竟被一群恐怖份子牵着鼻子走,简直丢尽了反恐组织的脸。”女子一拍桌子,桌上的水杯、文件都抖了三抖。 女子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大的杏眼满是愤怒,几乎是盛满了怒火,仿佛随时都会燃烧起来;纤长如蝶翼的眼睫轻轻颤动,犹如两只欲展翅的蝴蝶,很美;巴掌大的脸蛋一片通红,不用想,那是被气的。 在场的人,连吭声都不敢,个个低垂着头,听着女子满腔怒火地训斥。 “当时是怎么说的?你们是怎么承诺的?不辱使命?连任务的边都没沾到,恐怖组织领导人长什么样都没看到,这叫不辱使命?”女子是真的气得不轻,就差一个个地点着鼻子骂了“我早就告诉过你们,第一恐怖组织不好对付,第一恐怖组织的领导人更是神出鬼没,聪明过人,就算派出最厉害的特工,也不可以掉以轻心,更不能轻敌,你们是怎么回答的?可结果呢?” “出任务的时候,什么最为重要?都他妈的长着脑子不带脑吗?” “具体的方位和对方人数都清清楚楚,你们倒是好,被人牵着鼻子走就算了,还三个人死亡,三个人重伤,两个人轻伤,出任务八个人,去杀一个人,居然差点全军覆没,这就是你们派出的精英?丢死人了。” “你们几个滚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做好伤亡人员的安抚工作,然后,一人写一纸万字检讨,明天交给我。” 在场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待女子骂过之后,他们也都是低垂着头走出办公室的。 要问这个女子是谁?为什么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便成为了国际反恐组织最高执行官?又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震慑力?令下面那群明明比她年长,都被指着鼻子骂了,却不敢有丝毫反驳的军官们吓成那样? 要知道,国际反恐组织,乃是所有反恐组织中的王者,执行的任务也是最为艰巨的,他们的存在,与特种部队差不多,都是以最少的人员,完成最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当然,反恐组织与特种部队又是不同的,反恐组织对付的全是会对国家、社会造成严重伤害的组织,一如黑手党这类的黑帮,又如第一恐怖组织这类的恐怖组织,以及雇佣兵军团。 对付国内的一般的恐怖组织,或黑帮,或雇佣兵军团,会有国内的反恐组织去执行,只有非常难搞的需要追、击到各国的恐怖组织,或黑帮,或雇佣兵军团,才会出动国际反恐组织。 故而,能够进入国际反恐组织的全是精英中的精英,能够坐上高层之位的军官,要么军功显著之人,要么是相关文凭甚高,智谋过人之人。大家都知道,本事越高的人,这眼光就越高,人也就越发的高傲,要令这样的人臣服,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偏偏,这个女子就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还坐稳了那个位置。 说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m国最引以为傲的军人之一,也是m国的传奇人物-类无双,她,年仅二十二岁,已是少校军衔,更担任国际反恐组织最高执行官,别看她是女子,其本事,绝对是整个反恐组织中最强的。 类无双,m国国安局局长的孙女,有着绝美的容颜,高贵的气质,一袭晚礼服加身,绝对是最优雅动人的名门千金,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名女子,一旦军服加身,那就是最强的军人。 类无双聪慧过人,睿智果敢,记忆力更是惊人,有着过目不忘之能。她五岁开始进入秘密特工岛训练;十五岁便开始执行任务;十八岁一举干掉杀手排行榜上的前三位杀手,又一个人独挑了一个贩毒集团,一个规模不小的黑帮,还灭了两个不小的恐怖组织,震惊各界;十九岁进入反恐组织工作,消失不少恐怖分子,二十岁跳级升任中尉,担任国际反恐组织c组组长,两年时间,捣毁好几个排得上名的恐怖组织,抓获、消灭恐怖组织上千人,可谓是军功赫赫,无人可敌。 也正因为她一个又一个的战绩,才使得上级破格升任她为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少校,亦是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国际反恐组织最高执行官,同样,也正是因为以上原因,即使她以最小的年纪担任最高的职位,却是无人敢抗议。 在整个国际反恐组织内,论军功、论手段,类无双无人可敌;论才能、论智谋,类无双亦是数一数二,可算是m国反恐组织的顶梁柱,亦是各恐怖组织最为忌惮的人。 待所有人都离开办公室,类无双才坐下来,伸手揉了揉眉心,抄起桌上的电话,熟炼地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码。 少许,电话接通了,类无双说“爷爷,是我,无双,您那边应该有第一恐怖组织的最新动态吧?” 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类无双又道“对,出任务八人,三人死亡,三人重伤在院,两人轻伤,损失惨重,我打算亲自去会会第一恐怖组织的领导人。” 兴许是电话那头的人担心她的安危,类无双说“您就放心吧,我不是第一次出任务,知道怎么去做,第一恐怖组织的领导人不除,想要端掉第一恐怖组织恐怕很难。” 挂断电话之后,类无双便开始在电脑上输入资料,开始查看所有关于第一恐怖组织,及其领导人的讯息。 第一恐怖组织,乃是全球最大的军火走私商,掌控全球百分之七十八以上的军火流向,他们不仅拥有自己的研究队伍,更拥有自己的军工厂,什么科学家,医生,讯息等等各方面的人才都有,他们军工厂隐秘,总部更为隐秘,是近几年来,发展最为迅速的组织,亦是令政aa府最为头疼的组织。 以前,第一恐怖组织还不是很大规模的时候,也没人把心思放他们身上,要知道,政aa府打、击的都是会对国家,对社会造成严重影响的组织,一直以来,他们的目标都是黑手党,当他们真正将黑手党压下去,还未彻底连根拔起呢,第一恐怖组织已经迅速崛起了,且晃眼间便成了最难以撼动的组织。 m国也曾派过不少精锐部队去对付第一恐怖组织,连最为强悍的陆地作战队伍-野狼特种部队都出动过,其结果,表面上看是两败俱伤了,但实际上,据m国情报科及国安局联合侦得的消息来看,第一恐怖组织的损失并不大,或者说,损失了一些,但对第一恐怖组织来说,并不算什么。 正是因为野狼特种部队都没有办法了,m国高层才会发布秘密指令给国际反恐组织,让类无双出手,务必要将第一恐怖组织连根拔起。 这不,类无双接到命令后,将第一恐怖组织领导人将去的地方通知几位组长,让他们挑选几个人一起去执行任务,就连身边会有多少人陪同都一并告诉他们了,并且,嘱咐过他们,别以为自己是精兵,不曾失败过,就自以为是,第一恐怖组织不同于以往那些组织,万不可掉以轻心,可结果,败得如此惨重。 说起来,这可算是类无双自开始执行任务以来,最大的败笔,也是她担任国际反恐组织最高执行官后,国际反恐组织出任务以来,最大的损失,她凭借自己的能力上位,却在上位后不到一年时间出了这样的事情,于她而言,就像被人当众甩了脸子,高傲如她,又岂能不生气?岂能不愤怒? 生气又如何?愤怒又如何?事情已经发生,她再骂那些个组长也无济于事,让那此个组长处理后事去吧,至于第一恐怖组织的领导人,还是由她亲自去会会吧,她还真就不信了,第一恐怖组织的领导人长三头六臂了。 类无双一向认为,没有拿不下的恐怖组织,只有不努力的将士。第一恐怖组织又如何?还真能压下政aa府锋芒,一手遮天不成? 类无双身手了得,枪法一流,同时,她在计算机这方面也有着惊人的天赋。这会儿,她就在利用自己在计算机方面的天赋,试图进入第一恐怖组织的内部系统。 类无双的双手置于键盘上,十指如飞,熟炼地操作着,这不是她第一次闯第一恐怖组织的内部系统,可从来没有成功过,这一次,亦没有例外,刚碰到对方的安全线,便被发现。。。 ps:昱辰和无双的故事开始了,设定的背景是现代架空的,精彩继续,今天更新就到这里了,明天万字更新,亲们继续支持哦,再推荐一下玥的新文《废材逆天,佣兵狂妃》,玄幻女强宠文,故事同样精彩,群么么!~ .. ------------ 【昱辰VS无双】002 高手对决 第一恐怖组织总部。。。 信息室内,响动着各类机器的声音,几十名计算机领域的天才正仔细地盯着电脑屏幕,十指在键盘上不停地敲击着,各司其职。而在角落的位置,坐着一名身着黑色西服的英俊男子,男子微低着头,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双手置于键盘上,十指如飞,每一个动作,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此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第一恐怖组织的领导人,m国全球通缉榜上排行第一位的夜昱辰。 夜昱辰,二百四十八的智商,位于全球第一的天才,他聪明过人,特别是在计算机领域更是首屈一指的天才,他编写的程序,设置的防火墙等等,安全系数极高,当今天下,无人可破。 他,七岁开始进入第一恐怖组织的特工岛接受训练;十七岁以各项技能满分的成绩出岛进入第一恐怖组织总部,凭借计算机方面的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成为信息部的主管;十八岁,又接手整个第一恐怖组织,四年时间,将第一恐怖组织迅速发展成为现在的规模,主导全球百分之七十八以上的军火流向,控制着全球百分之七十八以上的军火,乃全球最大的军火走私商,当然,也是令各国最为头疼的组织。 当今天下,什么造成的危险最大?毫无疑问,军火!第一恐怖组织有自己的特工岛训练人才;有自己的科学家,研究武器;有自己的军工厂,生产武器;有自己的走私线路,销售武器。。。不论哪一个环节,他们都有自己的势力,最最重要的是,他们军火充足,足到可以毁掉好几个国家,这也是为什么反恐组织忌讳他们,想要消灭他们,却又拿他们无可奈何的原因。 这么多年来,夜昱辰可谓是顺风顺水,谁都知道,夜昱辰聪明过人,身手了得,枪法精准,在计算机方面的天赋更是无人可及,他编写的东西,从来没有人可以破,到了什么程度呢?就算是m国国安局号称计算机天才的四名高手也在试图闯入第一恐怖组织内部系统之时,踩在一点边界,便被夜昱辰发现,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便将其驱逐出去,并在最短的时间内更改程序。 可近来,他却遇上了对手。第一恐怖组织的内部系统总有人试图闯入,夜昱辰能够感觉得出来,对方是一个高手,比m国国安局号称计算机天才的四名高手还要厉害得多。为什么这么说呢?很简单,对方居然可以躲开他设在外围的警报,成功到达内圈,还不被发现,若对方不踩内部系统,就算是夜昱辰也未必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存在。 夜昱辰与对方交手过几次,能够看得出来,对方也是聪敏过人之人,每一次,他捕捉到对方的踪迹,想要追踪时,对方总会在他之前丢出无数讯息地址,待他以最快的速度排查之后,对方又已经撤出去了。 夜昱辰不知道的是,他在赞叹对方狡猾、跑得快时,与他交手,完全站在对立局面的类无双,每一次交手之后,都是大汗淋漓。 夜昱辰有一个习惯,在有人踩过内部系统后,不论对方是否成功,他都会修改、完善系统,这也就使得类无双的入侵,一次比一次困难,连上现在这一次的话,她已经是三次差点被夜昱辰发现了。 交锋结束,夜昱辰抬起头,扭了扭脖子,挽了挽手,稍微放松了一下,这才起身离开信息室,临走时,他还不忘吩咐一下“好好看着,有解决不了的异常立刻通知我。” “是。。。”整个信息室异口同声地回答,目送夜昱辰离开,直到信息室的门关上,所有人才回身做自己的事情。 夜昱辰离开信息室后,直接开着车出去了。 昨天才被国际反恐组织的人伏击了,今天便顶着真实容颜,开着全球限量发行的超级跑车出来招摇过市,夜昱辰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黄色的跑车在宽广的道路上跑过,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炫丽的名跑,霸气四溅的8888车牌,引来路人频频侧目,尖叫连连。当然,令人尖叫的不只是跑车,还有车上的人。 跑车敞蓬全开,夜昱辰身着裁剪得宜的白色手工西服,墨色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透着一股子的野性;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的墨镜,挡住了他罕见的冰蓝色眸子,却挡不住他英俊的容颜,整张脸,棱角分明,就像是刀斧精雕细琢而成,当属上帝最为得意的作品,哪怕只是倏然一瞥,也足以令人回味无穷。 试问,多金又英俊的男子,谁会不喜欢? 鲜少有人知道,第一恐怖组织的领导人夜昱辰,还是掌控着全球五分之一经济命脉的夜氏跨国集团的太子爷,这也是为什么夜昱辰敢顶着真实容颜招摇撞市的原因之一,而他现在所开的跑车,就是他身份的象征。 这不,离开第一恐怖组织,夜昱辰便开着跑车直接到了m国最为有名的幽蓝酒吧。车刚停下,侍者便迎了上来,他将车钥匙扔给侍者,径直走了进去。 夜昱辰不是第一次来幽蓝酒吧,里面的侍者和老板都认识他,也知他的身份,见他来了,大堂经理本能地亲自上前接待,他挥了挥手,自顾自地走到吧台前坐下,要了一杯鸡尾酒,轻饮了一口,便悠闲地把玩起酒杯来,眸光却扫视在现场的人。 不与人谈判生意,不杀人,独自出来放松的时候,夜昱辰就是这样一副悠闲的模样。当然,看似悠闲,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高贵优雅的气质,却是怎么都掩不住的。 世人皆知,夜氏集团的太子爷不务正业,二十二岁了,却没有丝毫打理夜氏的打算,他的爱好,除了画画、爬山,便是泡酒吧。不过,因着其人长得英俊,有着一双罕见的冰蓝色眸子,整个人看起来高贵优雅得要命,又有着强大的背景,想要巴结他,想要嫁给他的人依旧无数,若非夜氏总裁早就发过话,不许别人打他儿子的主意,只怕,他会被烦死,又岂会有这样的悠闲日子? 夜昱辰这个人,表面看起来优雅得要死,但也高傲得要死,并不好接近,只要是常出现在幽蓝的顾客都认识他,故而,他的出现,纵然很引人注目,却无人敢上前,就算有不识他的人想要上前搭讪,也会被酒吧内的其他人拦下来。 夜昱辰看似悠闲,不务正业,但他从来不会做无聊的事情,之所以会来幽蓝,也是因为不久前,与类无双过招的时候,截获了一封秘信,黑手党与东非的一些恐怖组织想要秘谋合作,以对付第一恐怖组织,他来探探情况。 夜昱辰能得到的消息,类无双身为国际组织最高组织的执行官,自然也能得到,不过,两人得到的消息有些不一样,类无双得到的消息是说黑手党与东非恐怖组织将在幽蓝酒吧交易一块第一恐怖组织最新武器制造方法的芯片,还是核武器。 黑手党与恐怖组织碰头,这本就是大事,还牵连第一恐怖组织,又是芯片,又是核武器的,类无双就更加不会错过了。 这不,类无双与夜昱辰交过手之后,收拾了一下,回家换了一身衣服,也开着车来了幽蓝酒吧。 类无双长得美,身材高挑,气质高贵优雅,一袭火红色的修身衣裙,使其更加绝艳,令人无法忽视。 类无双自出现在酒吧门口,便引来了酒吧内众人的视线,男人们赤、祼、祼的目光,都钉在她身上了,像要把她吃掉般,更甚者,已经流了一地哈喇子。 相较于夜昱辰出现的平静,类无双的出现就更引人注目了,夜昱辰一直在注意着酒吧内的动向,类无双如此惊艳的出现,他是想不注意都难了。 夜昱辰一看类无双就不是普通的角色,手中把玩着酒杯,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似笑非笑地看着类无双,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兴味。 类无双无视众人的目光,缓缓走进酒吧,看似很随意地扫过,实则,已经将在场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她记忆力惊人,过目不忘,故而,无需怎么刻意,便能记住每一个人的表情。恐怖份子她见得多了,黑道的人也见得多了,只一眼,便能看出在场有没有黑手党的人。 黑手党与东非恐怖组织的人都没有到,倒是夜昱辰引起了类无双的注意,类无双亦是阅人无数,哪怕夜昱辰此时脸上挂着一丝浅淡的笑意,看上去就是一偏偏浊世佳公子,说不出的优雅从容,但她就能看出他笑意背后的兴味与不简单。 类无双向着夜昱辰走过,她若没看错的话,他的身旁还有两、三个空位,随着她这个决定,原本想要上前搭讪的人,纷纷止不住了脚步,心下也开始猜测起她与夜昱辰的关系,要知道,夜昱辰的身边,至少会有一个以上空位不允许人坐。 这破讲究,类无双不知道呀,就算她知道,她也一样会走上去,不为什么,就因为酒吧这会儿只有夜昱辰身边才有空位了。 直到许多年后,他们的儿子都挺大了,特别是回到云领大陆,与夜司辰他们重逢后,众人玩笑,夜昱辰还是会笑说:当年,就是无双先接近的他。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看着类无双慢慢走近,夜昱辰眸中的兴味又浓了几分,不自觉地将酒杯送到唇边抿了一口。 类无双直接在夜昱辰右边,与其隔了一张凳子的位置上坐下,开口叫了一杯蓝冰,然后转过身来,优雅地端着酒杯轻抿,眸光若有似无地看着不远处的表演台,而这自始至终都没看过夜昱辰一眼。 被人如此忽视,夜昱辰倒是第一次,他看着类无双,心下倒是惊叹了一番。 现在的女人,很多都是脂粉打造出来的,而类无双,却是天然的。 她有一双细长的柳眉,很自然地舒展着;大大的杏眼,亮如黑宝石般的瞳眸,不过,她的瞳眸很深,犹如大海般,根本望不到尽头,令人根本无法看出她心中所想,淡淡的,给人一种与其眸子不相符的冰冷感觉;其纤长卷翘的眼睫,轻轻颤动,便如两只欲展翅的蝴蝶,她眼敛微微低垂,闪耀的七彩灯光下,那纤长的眼睫便在下眼敛投下两道漂亮的剪影;娇俏的鼻,小小的,但很挺;红润饱满得犹如樱桃般的唇,抿在冰蓝的酒杯上,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她的肌肤,细嫩得连毛孔都看不见,脸上未施半点脂粉,却胜过他所见过的所有女人。 她穿着一袭火红色的衣裙,将其玲珑有致的身材紧紧包裹,但看得出来,并不会显得太束缚。她的身子微微靠后,靠在吧台上,一手撑着后面的吧台,一手端着酒杯轻抿杯中之酒,双腿从容地并在一起。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为其渲染上几分神秘色彩,令其越发诱、人。看上去,她就是一个绝美的优雅贵千金,可夜昱辰知道没那么简单。 类无双也不理会夜昱辰,虽说被人一直看着,还是用那种仿若能够看穿一切的探究的目光看着,令人心里不怎么爽快,不过,她没有开口的打算。 类无双始终不开口,夜昱辰心里却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不由想:莫非他的魅力下降了?已经不那么吸引人了?要不,这个女人为何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他一眼? 其实,夜昱辰想多了,真的是他想多了,类无双记忆力惊人,过目不忘,他长什么样,已经印在她的脑子里了,根本无需再刻意盯着他看。再者,类无双虽觉得他特别,但还不到需要她那么费心的程度,她本也不是喜欢与人废话的人,又有任务在身,无需牵连无辜。 要类无双知道身边这个她认为无辜的人是谁,她就不会这么静坐着了,肯定早冲上去了。不过,夜昱辰的身份,又岂是那么容易被人知道的?当她真正得知他身份那一天,她的心,已经不由己了。 与类无双一样,夜昱辰心里虽然有些怪怪,但也没有主动与类无双打招呼的意思,要知道,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女人贴着上来跟他说话,想要成为他的女人,他还没有对哪个女人主动过,他对类无双是有那么一点兴趣,倒还没到非要跟她认识的地步。再者,他这次来有别的事情,把这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卷进来就不好了。 要夜昱辰知道身边这个女人是谁,他也不会就这么静坐着了,当然,类无双的身份也是隐得极深的,别看她军功赫赫,又升任国际反恐组织的最高执行官,外界却从来没有过她的真实相片。而当夜昱辰得知她真正身份那一天,亦已爱上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夜昱辰与类无双就这样坐着,酒吧内,音乐震天,舞池中更是挤满了人,耀眼的灯光忽明忽暗地打在人群身上,气氛几乎已经到了最高点了。 恰在此时,酒吧门口走进来两位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两人皆是腰圆膀阔,一脸凶相,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这会儿,人都在兴奋中,除了夜昱辰与类无双,无人注意到这两人的到来,两男子寻了一个比较靠后的角落,相对而坐,叫侍者拿了两瓶红酒,一边喝酒,一边在交谈着什么。 夜昱辰与类无双都懂得唇语,身子稍挪了一下,便能看到其中人的唇动,虽有一人背对他们对坐,看不出他说些什么,但从能看到的那人所说言语,也不难判断出个大概来。 这两人正是黑手党的人,背对他们而坐的那人是黑手党教父,而正对他们而坐的那人是教父手下最为得力的助手之一。 夜昱辰与类无双得到的消息并没有错,黑手党真就与东非恐怖组织有联系,且约在这里碰面,不过,从黑手党那两人的对话来看,倒是没有提到第一恐怖组织和芯片什么的。 夜昱辰与类无双同时执起杯中酒饮了一口,脑子里却是各有所思。 就在类无双思索着怎么接近他们,怎么试探他们之时,身上的微型通信仪突然震动起来,她很清楚这是哪里的呼叫,心下不禁琢磨,对方到底想要做什么。心思转动间,她已经放下酒杯,起身往厕所的方向走去了。 夜昱辰望着类无双离开的背影,眸光微微闪了闪,继而又转头看着黑手党那两人。 除了m国那个一手将类无双提拔起来的高层,没有人知道,她还有另一个身份,那便是南欧雇佣兵团的第一雇佣兵,代号“墨蝶”,这些年来,她也没少用这个身份出任务,成绩显著,乃是国际通缉榜上排行第六的人。倒不是说她不想脱身,而是南欧雇佣兵团不放手。 也是因为她的名气,除非很难的任务,否则,不会找到她,而方才,她收到的讯号,正是南欧雇佣兵团传出的。 类无双不由猜测,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呢? ps:二更大概在一点左右了,亲们一点之后再来刷新吧!群么么!~ .. ------------ 【昱辰VS无双】003 擦,美男计? 怀揣着疑惑,类无双走到女厕内,看了看,无人,这才掏出手机回电。 “什么事?”作为第一雇佣兵,类无双也是非常高傲的,电话一通,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南欧雇佣兵团里的人也都习惯了,并不介意她的态度,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自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今夜,幽蓝酒吧,黑手党教父会与东非恐怖组织交易一块芯片,你的任务,夺下芯片。” “想要芯片可以,这个任务结束后,放我离开。”类无双提出条件。 “墨蝶,你明知道我舍不得你。。。”电话那头的男子微微一叹,还不待他说完,类无双便将其打断,她说“杰森,别跟我说那些,你答应,我帮你取得芯片,不然,你重新找人来做。” “你这是在为难我。”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明显有些不悦。 类无双更加不悦“是你一直在为难我。”顿了顿“答不答应一句话,痛快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无奈一叹“只要我拿到芯片,便放你离开。” “好,派人到东桐路等着,两个小时后准时送到。”类无双也干脆,想要芯片?好,她给,没什么可担忧的。就算芯片里真是第一恐怖组织的核武器研究秘法,她也有办法在他们动手制造前追回来。 挂了电话,类无双迅速换下早就准备好的另一件火红色的衣裙,戴上一张人皮面具,将披散肩头的发随手挽在头上,眼睛里也用上了美瞳,其如宝石般的黑瞳,变成了褐色,就连所佩戴的首饰,及脚下的鞋都换了,这才照着镜子又整理了一下,确定没什么异样,方才走出厕所,径直往大厅走。 夜昱辰也不知道为什么,类无双离开的时候并无异常,就像正常的去上厕所,可是,见她迟迟未曾出来,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他端起酒杯,送到唇边浅酌,再抬眸看去时,从那个方面走出来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女子没有类无双美,只能算得上清秀,不过,一一看去,五官却是非常精致的,她的头发很随意地挽在头顶,一袭火红色的衣裙紧紧包裹着她,将其玲珑有致的身材显露无余。 类无双的伪装向来不会露出一丝破绽,她没有走到原本坐的地方坐下,而是走到距黑手党教父不远处的那张桌前坐下,又招呼侍者端来一杯果冰,一切看上去都那么正常。 夜昱辰没有目光一直追随一个女人的习惯,可这会儿,他却不由自主地去看类无双,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有问题,但具体的,他还真就说不上来。 几乎就是类无双坐下的同时,东非恐怖组织的人也到了,来人有四人,似乎是早就商量好的,他们进门之后,连看都没看其他地方,直接往黑手党教父这边走。坐于黑手党教父对面的男子,在看到东非恐怖组织的人之后,便起身走到黑手党教父身边去了,待恐怖组织的人近了,黑手党教父伸手与他们一一握了手。 夜昱辰的目光自类无双身上转移了,也是看着黑手党教父与东非恐怖组织这边,类无双相距要近些,但仍是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的,只能以唇语分辨。 类无双的目标很简单,她要的是芯片;夜昱辰则只是来看情况的,他倒是想要看看,黑手党与东非恐怖组织怎么合谋对付第一恐怖组织,他们又凭什么认为合作便能对付第一恐怖组织? 黑手党两人与东非恐怖组织四人相对而坐,夜昱辰与类无双一样,能看到的是东非恐怖组织那几人开口,能从唇语看出他们说些什么。 毕竟不是完善的对话,不论是夜昱辰,还是类无双,都只能凭着一半的话去猜测,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东非恐怖组织,不仅提到了藏着第一恐怖组织最新核武器制造方法的芯片,还说到了待武器研究成功,便灭掉第一恐怖组织。 夜昱辰把玩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微微挑了挑眉,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给人一种看不透,探不明的危险感,当然,更多的是玩味。 第一恐怖组织最新核武器制造方法的芯片?他夜昱辰身为第一恐怖组织的领导人,怎么就不知道第一恐怖组织新出了这么个东西?核武器?那玩意,第一恐怖早就拥有了,就连病毒武器他们都已经研究出来了,制造亦已到了扫尾期,预计下个月就能试用一下了,还核武器?想凭那玩意儿就端了第一恐怖组织,他们未免也太天真了。 类无双也不自觉地挑了挑眉,敢情他们不是交易,而是想要合作?想凭芯片中的最新核武器消灭第一恐怖组织?她是该说这些家伙天真,还是说这些家伙愚蠢呢?若第一恐怖组织那么容易对付,各国政aa府还会那么头疼吗? 身为国际反恐组织的最高执行官,现下的任务又是除掉第一恐怖组织,类无双可是仔细地了解过第一恐怖组织的,虽说第一恐怖组织很隐秘,很多东西都藏得很深,但据她保守估计,核武器应该不是第一恐怖组织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了。毕竟,在很久前,m国政aa府反恐组织与他们交手的一次战斗中,他们就已经发出过核武器了,不过,截至目前为止,市面上几乎没有流通的,至少,在她了解的范围内没有发现。 当初的战斗比较激烈,但除了双方人马,没有人知道都用了些什么武器,市面上又没有流通,这些人会认为核武器稀罕,黑手党与东非恐怖组织想要利用这片所谓的藏着第一恐怖组织最新核武器研究方法的芯片内的技术来制造出武器,以对付第一恐怖组织,也不足为奇了。南欧雇佣兵团想要夺取,亦不足为奇。 类无双可不管芯片中的内容对第一恐怖组织的影响如何,她只管拿到芯片交给南欧雇佣兵团那边,然后走人。 夜昱辰与类无双就那么平静看着黑手党与东非恐怖组织那桌,看着他们的动向。没多久的时间,他们便似达成了协议,双双站了起来,笑着握手,与此同时,黑手党教父将芯片给了东非恐怖组织中看起来是首脑的一个男人,然后相携离开。 机会来了!类无双唇角微微勾了勾,就在他们走过来之时,她看准时机,故意火急火燎地起身要走,起身之时,正巧与得到芯片那个男人撞了一下,也就是那一下,她成功拿到了芯片。 “对不起,对不起。。。”类无双连连道歉,东非那个男人看了她一眼,凶狠狠地道“走路长点眼。” “是,是,是。。。”类无双连着应是,东非那男人也没太在意,越过类无双离开。 类无双看了几个男人的背影一眼,转身向厕所方向而去。她注意力都在芯片上了,不,应该说在怎么脱身上了,也是她自信无人发现,却不知,整个过程,夜昱辰看得一清二楚。 望着类无双远去的背影,夜昱辰冰蓝色的眸子暗了暗,心下也开始猜测起来,她,到底是什么人?拿那块芯片又是为了什么? 不自觉地,夜昱辰放下酒吧,向着厕所的方向走去。 类无双的速度很快,一进厕所,看了一下无人,锁了门,抬手就将人皮面具扯了,取出彩瞳,头发放下,换上前一身衣裙,鞋子,佩戴上之前的首饰,整个人又恢复了真颜,她收好换下那身衣服,照了一下镜子,确定没有丝毫异样,这才离开厕所。 开门的瞬间,类无双明显地愣了一下,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夜昱辰,他身体慵懒地斜靠在墙上,双手环胸,一脸似笑非笑,见她出来,冰蓝色的眸子里明显多了一抹说不清的玩味。 “小姐这厕所上得有点久呀?”状似不经意的询问,实则,包含了太多的探究。 “先生有事?”怔愣只是瞬间的事情,类无双淡定地反问。 “没什么,只是方才看到有一位身材跟小姐差不多,同样也偏爱红色的小姐进来了。”夜昱辰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类无双的表情“说来也巧,小姐刚离开吧台不久,那位小姐便出来了;而现在,那位小姐刚进来不久,小姐你又出来了。” 试探,这是绝对的试探,夜昱辰的聪明,可不是说说的,一直都觉得奇怪,但在看到类无双出现那一刻,心里所有的疑惑都在瞬间解开,他若猜测不错的话,方才那位夺走芯片的女子,就是眼前这位。不论是身材,还是气质,都像极了。 类无双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她的易容,还从来未曾被人识破过,今天是遇上高手了?面上,她还是没有表现出异样,哪怕一丝一毫也没有。对方身份不明,辩不得是敌是友,她可不会随意将身份暴、露出来。 “世界上的巧合多了去了,你说是吧?”类无双平静地开口“抱歉,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天知道,夜昱辰的眼神有多犀利,哪怕他只是探究地看着她,没有半分凌厉,可就是那样一个眼神,仿佛能够看穿一切般,她想,若再被他那么看下去,指不定就会露出什么破绽,像他们这样的人,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也能顺着查出真相。 话音落下,类无双转身就走,岂料,夜昱辰没那么容易放过她,就在她转身之际,他已经走了过来,她才刚迈出两步,已经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还不待她反应,一个用力,她身子踉跄一下,整个人都落入了他的怀抱。 那一刹那,别说类无双愣住了,连夜昱辰自己都愣住了,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可是,已经那么做了,他也不可能说立刻又推开她了,特别是看着她震惊地抬头,如黑宝石般的大眼睛里写满震惊,压根忘了怎么去反应,他竟觉得那模样,可爱极了。 不由自主地低头,缓缓凑近她,看着她眼睛越瞪越大,夜昱辰心里就想笑,心情说不出的愉悦,这女人,一看就是没有被男人碰过,非常纯、情的那种呢。 类无双早在被夜昱辰拽进怀里那一刻便惊呆了,她从没有过哪个男人如此亲密过。她长得美,可她的性子,不发怒的时候有些冷;发起怒来,那可是非常渗人的,她能抓着理,让你无言以对,亦能把你打得痛不欲生,偏偏又避过要害,不会致命;再者,她聪明过人,身手了得,不论是训人,还是杀人,都彪悍得常人难以承受,就算想要娶她,也得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又因她的身份高贵,以致于她从小到大,爱慕她的人很多,却无人敢真正地追她,甚至娶她。于她身边那些男人而言,她不仅仅是天空中那不可触碰的云,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神。 再厉害的女人,也有纯、情的一面,这不,类无双被夜昱辰拽入怀中,就完全不知所措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靠近,眼睛越瞪越大,却不知道怎么去反应。 真的近了,夜昱辰将类无双看得更清楚了,她大大的眼睛特别好看,那纤长卷翘的眼睫轻轻颤动,就似两把刷子,就那么轻易刷进他的心里;那樱红的唇,更是待人采撷的红润樱桃,令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口。 心里想着,夜昱辰也真的那样做了,不过,在他贴上她柔软的唇时,他的心里划过一抹莫名的情愫,脑子却突然清醒起来,不想承认自己对她有了兴致,唇一触即分,而与此同时,他的手,伸进她的胸衣,取走了里面的芯片。 柔软的触感,再次令夜昱辰心悸,他绝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在吻她、碰她之时,有了心动的感觉。 夜昱辰从来不信什么一见钟情,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归结为太久没有碰过女人了。 咳。。。昱辰,你好像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吧? 类无双也被夜昱辰那一吻弄得有些慒,心下不禁暗骂自己蠢,居然就那样莫名其妙被亲了?还不待她懊恼过,胸前一凉,那种少了东西的感觉,瞬间唤回她所有的理智。几乎在夜昱辰收手的瞬间,她已经抬手握住他的手腕了,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去夺夜昱辰手中的芯片。 “敢用美男计抢本小姐的东西,胆子不小呀?”类无双冷哼出声,动手的速度却是快得惊人。 夜昱辰没想到类无双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过,他的反应也快,类无双动手时,他已经将芯片滑进衣袖,另一手,握住类无双疾速伸出的手。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夺这块芯片?”夜昱辰既已肯定类无双就是夺芯片的女人,想要问什么也是开门见山了。 “这与你无关。”类无双跳出夜昱辰的怀抱,两手同时动,左手意欲扼制住夜昱辰的命脉,右手翻转,挣脱开夜昱辰的钳制,用力击出一拳,直击夜昱辰的面门。 类无双的速度极快,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带半点停顿,哪怕两只手做着不同的动作,也不见丝毫别扭与束缚,完全得心应手。 仅仅是这一点,夜昱辰就不敢小看类无双,哪怕,他还真就没有小看过类无双,他也不是软脚虾,身手不差类无双,反应亦不差,在察觉到类无双意图之时,他就做出了反应,右手翻转,挣开类无双的钳制,身子一侧,躲开类无双的攻、击。 擦身而过之际,夜昱辰伸手抓住类无双的手臂,一扯,身子一晃,便要给她一个过肩摔,类无双岂会给夜昱辰机会,借力用力,在半空中翻了一个圈,稳稳落地,回身挥出一拳,直击夜昱辰的前胸,夜昱辰一见,本能地侧身躲开,继而挥出一拳,直击类无双后背。 类无双和夜昱辰都是高手,他们的一拳,能够击出三百公斤的力,所过之处,都能感觉到风动,真的被打到,那可是不小的伤,肋骨都会断几根。 类无双感官灵敏,细微的拳风她亦能感觉得出来,身子一跃,借着墙面,几个连蹬上去,躲开夜昱辰那一拳,然后,借着墙的力量,在半空中翻过,与此同时,一脚踹向夜昱辰的后背。 夜昱辰感觉到危险,又无法躲开,只能回身迎上,双手稳稳抓住类无双的脚踝,用力拽下,抬脚便踹,类无双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圈,挣开夜昱辰的束缚,出拳迎上夜昱辰那一脚。 这一下可不轻,两人同时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把东西还给我,否则,我杀了你!”此时的类无双,已经不再是夜昱辰之前看到的高贵优雅,亦不再纯、情,无措,大大的杏眼一片凌厉,杀气四溅。 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夜昱辰微微眯起凤眸,身上的优雅已然不见,他整个人,就像非洲丛林中慵懒休憩的豹子瞬间苏醒,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令人不敢小觑。 “哦?”夜昱辰挑了挑眉“那就看你有没有那样的本事了。” “找死。。。”类无双挥拳而上,芯片,她要定了。 只是,她刚出手,黑手党与东非恐怖组织的人已经冲了过来。。。 .. ------------ 【昱辰VS无双】004 危险了 东非恐怖组织里,怀揣着芯片的老大,在刚走出幽蓝酒吧之时,便发现芯片不见了,他也机灵,一下就想到了之前与他撞了一下的类无双。 芯片不见了,这可是大事,于是,几人全都折返回来了,他们在寻找类无双的同时,黑手党教父也打电话下了命令,一来幽蓝酒吧支援;二来封锁海陆空三线,勿必要找到那个女人,拿回芯片。 几人将整个幽蓝酒吧里,每一个人都查看过了,却都没有发现,这不,听到有人说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往厕所走了,他们便立刻奔了过来。 类无双本与夜昱辰打得正欢,为了得到芯片,类无双都已经再一次挥拳而上了,但看到黑手党与东非恐怖组织的人来,她又迅速化拳为掌,而整个身子也直接扑到了夜昱辰怀中,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伸向他藏着芯片的手。 黑手党与东非恐怖组织那几人奔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幕,当然,他们看不到类无双与夜昱辰被身体挡住的那只手,正在火热交锋中。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类无双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凭类无双的聪慧,当然也看出夜昱辰与那些人并非一伙,可是,她就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哪一路的,为什么又要跟她抢芯片。 “你很清楚,我不是,不是吗?”夜昱辰凑近类无双,亦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回道。 “那你抢我芯片做什么?”类无双有些火大,要不是这个家伙,她都已经走了,怎么会等到东非那个家伙发现芯片找来? “你也是偷来的吧?”夜昱辰眸光暗了暗,问“或者,你应该说说你为什么要抢这块芯片吧?” “这似乎与你无关吧?”类无双压近夜昱辰,道“你到底还不还?” “眼下这种情况,你不觉得我若把芯片还给你,你更加难以脱身么?”夜昱辰扫了一眼类无双身上穿着的火红色衣裙,反问道。 夜昱辰的话音刚落下,黑手党与东非恐怕组织的人已经近到身前,因着类无双与夜昱辰靠得近,姿式也暧昧,她的脸好似侧在夜昱辰的肩上,以至于那几人根本看不到她的脸,但她那一身火红色衣裙刺激着他们的神经呀。 “臭女人,总算找到你了。。。”东非那老大火大发了,伸手便要去抓类无双。 夜昱辰眸光一沉,抬手,轻易挡下那个东非老大的手,笑道“不知道我的女人怎么惹到几位大哥了?她是被我惯得没天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几位大哥见谅!” “滚你妈的蛋。”站在东非老大身边的另一个家伙开口了,出口成脏“臭娘们,把我们的东西交出来。。。” “不知道几位大哥想要我交什么?”类无双直接忽略掉夜昱辰说她是他的女人这话,在对方还未说完话时,扭头看向他们,平静地反问。 类无双抬头的瞬间,对方几人都愣住了,映入眼帘的女人,可跟他们记忆中的不同,那个女人,可没眼前这个漂亮惹眼。 “你。。。”东非老大想要开口,但出口,就这么一个字,后面的话,却怎么也问不出来了。 方才,他们都仔细地看过眼前这个女人,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与他们所看到的女人不同。 “你们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裙子,与这位小姐差不多高,长得还算清秀的女子过来这边吗?”见东非老大说不出话,黑手党教父又才开口问道。 “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在做什么,做这事,肯定心思都在对方身上,怎么还能注意到周围的事情?”夜昱辰搂着类无双的腰,意有所指地说道。 类无双脸蛋一红,狠狠地瞪了夜昱辰一眼。别误会,她不仅仅是羞的,而更多是气的。 黑手党教父与东非老大相视一眼,想想也真是那个理,便也不再多问什么。黑手党教父令手下的人去厕所看看,随在其身边的人也不敢有丝毫停留,立刻上前去看。 男人推开女厕所的门,一个门一个门地挨个看,就连厕顶,角落都未曾放过,末了,他还又去男厕所看了看,得到的结果仍是没有结果。 “几位,若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们是否可以离开了?”待那个男人自厕所出来,夜昱辰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几个男人同时看向夜昱辰,类无双突然妩媚一笑,道“怎么?各位大哥是想看着我们俩人表演不成?” 话音落下,类无双直接踮起脚尖,凑近夜昱辰的唇,二话不说,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吻了上去。 开玩笑,在这里多呆一分,便多一分危险,这些人不离开,她就不好离开了,她相信,夜昱辰也很乐意离开这里之后再跟她谈论芯片的事情,毕竟,两个人争,比一群人争要好得多。 类无双之所以如此大胆,也不为别的,她是这样想的,反正初吻也被这个男人夺了,吻一下是吻,吻两下也是吻,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她还真就不信了,这样还吓不走他们。 事实证明,类无双的想法也没错,原本还打算再问问他们的几人,在看到类无双与夜昱辰已经吻到一块了,不得不放弃,继而,转身离开。 尼玛,再看下去,他们的小弟,估计都得敬军礼,那个时候,他们是该先解决生理问题,还是芯片问题呢?为了不让那种事情发生,他们还是先把芯片问题解决再说吧。 黑手党的人估摸着也快到了,他们还就不信了,那个女人能长翅膀飞了。 脚步声远了,类无双知道他们已经走了,二话不说,直接推开夜昱辰,抬手便擦嘴。 夜昱辰一见,微微蹙了眉“你这是什么意思?嫌脏还主动凑上来?”他敢保证,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如此嫌弃。 “你以为我很想吻你?”类无双说“把芯片还我,我们两清。” “如果我不给呢?”这芯片,他不稀罕,可就是想逗逗她。 “如果你想死的话。”类无双冷冷出声,霸气四溅。 “如果你有那个本事的话。”夜昱辰倏然一笑,无比自信。 “别小看女人。”只要给她一把狙击击,看她能不能爆了他的头。 “我从不小看女人。”夜昱辰说“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能从我手中夺走这块芯片,那么,我把芯片给你。” 话音落下,夜昱辰纵身一跃,直接从窗户上飞身跳下。类无双暗骂一声,立刻追上去,十寸高跟鞋,加上裙子,却没有给她造成半点困扰,向着夜昱辰跳下的方向,纵身跳下,稳稳落地后,拔腿便追。 该死的!类无双低咒出声,她可不信什么从他手中夺走就还她的屁话,别说三天,三小时,甚至三分钟都可能发生大的转折,最重要的是,她连他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等等,一概不知,她去哪里找他?找鬼呀? 就因为知道让他跑了,她就难以再找到他,更难以得到芯片,故而,她心里有种执着,一定要追上他,不能让他跑了。 类无双卯足了劲,可劲地追,夜昱辰回头看了看类无双,唇角不自觉地荡开一抹笑。 挺能的嘛!既然你这么有劲追,那么,我便陪着你玩玩吧,看看你的实力如何。 夜昱辰直接去了停车场,跳上自己的名跑,后视镜上,能够看到,类无双也跟来了,见他跳上车,她也朝着自己的车而去。 可就在她拉开车门,准备钻进去的时候,一排子弹打了过来。敏感的感官,令她清楚地听到子弹破风而来的声音,她身子侧开,就着车身滚了几圈,在她滚过的地方,留下一排子弹。 类无双的本事可不是随意说说的,她的各种反应、速度,都快得惊人,就在她意识到危险,身子滚过车身的时候,手上已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微型手枪,回身,照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开了几枪,每一枪都是一个生命结束,绝对的弹无虚发。 所有的动作,类无双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顿,速度快得人眼花,那么危险的处境,那么短的时间,却能做到弹无虚发,她的枪法该是有多好? 还不待夜昱辰惊讶过,类无双再次令他震惊,她刚解决掉对方几人,又冲出几人,他甚至没有看清类无双怎么更换的弹夹,她已经从车后探出半个身子,照着来人的方向就是两枪,然后又隐没了身体。 夜昱辰清楚地看到,对方倒下了五人,两颗子弹,普通的子弹而已,竟一下倒下了五人,也就是说,一颗子弹最少要了两个人的命。那样的角度,亏她能计算精准。如此,怎能不令人震惊? 夜昱辰踩在油门上的脚突然松了,原本想要接应类无双的心也突然改变了,只是静坐在车里,从倒车镜里看着类无双与对方交手,眸光却是更深了。 据他所知,当今天下,除了他之外,只有两个人的枪法超越了那些所谓的神枪手,达到此种程度,而那两人。。。 .. ------------ 【昱辰VS无双】第一神枪手的风采 传言,m国政aa府内,原国际反恐组织c组组长,现国际反恐组织最高执行官may,是m国政aa府的王牌,更是国际反恐组织的王牌,她聪明过人,身手了得,最重要的是,枪法一流呀,据说,她弹无虚发,更有一颗子弹爆了三颗脑袋的记录,可谓枪王中的枪王。 可是,may很神秘,从不参加任何记者招待会,亦从不上电视,就连照相都不会,故而,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纵是夜昱辰电脑技能无人可及,却也无法翻出她一张照片,可见其神秘度。 除了神秘的may之外,还有一位同样神秘的南欧雇佣兵团的第一雇佣兵,代号“墨蝶”,国际通缉榜上排行第六的人。据说,她不只身手了得,其枪法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到了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曾有人如此形容她的枪法“一杆狙击枪,两千里无人区。” 又传言,墨蝶不只是出色的狙击手,狙击枪她能做到两千里射程命中百分百,各种微冲、手枪等等,也毫不逊色,不仅可以双手开枪,更是弹无虚发,曾有一枪爆掉两个人头的记录,简直就是天生的神枪手。 至于墨蝶如此厉害,为什么在国际通缉榜上只能排第六呢?原因很简单,排行前五的全被第一恐怖组织的人占去了,而夜昱辰高居第一位不下。 墨蝶与may一样,都是非常神秘的存在,只闻其名,却不得其人,其行踪飘忽不定,除非有非常重大的任务,否则,一般是不用墨蝶出手的,也正因为这一点,她的行踪更是成谜。 夜昱辰也曾经利用他高超的电脑技术查过墨蝶这个人,其结果,仍是一无所获,根本就没有一张她的相片,好似她这个人从小到大从来不照相似的,但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不论是墨蝶,还是may,资料都被洗过,而且洗得干净彻底,或者说毁得彻底,就算是再高超的技术,也无迹可寻。 说来,墨蝶与may还是有不少的共同点的,其一,她们的行踪同样神秘成谜;其二,她们都从不照相,没有一张属于她们的相片;其三,她们聪明过人,身手了得,枪法一流。 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共同之处?真的只是巧合? 夜昱辰看了一眼与黑手党交锋的类无双,不由得升起一抹怀疑。她,会是谁呢?may?墨蝶?抑或,都是她呢? 类无双正与黑手党火拼中,娇小的身子灵活地在枪淋弹雨中奔跑、闪躲,一旦出手,便是弹无虚发,她的速度快得你根本看不清她如何更换的弹夹,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她便完成了,这,该是对枪有多熟悉? 黑手党的人来了不少,所有的路都被封死,冲进来想要杀她的人杀了一批,又一批涌上来,类无双别无他法,唯一可以做的,便是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否则,她再厉害,恐怕也要交待在这里,车轮战,谁都经不起。 类无双本躲在小车后面的,突然,一跃而起,身子在车顶上翻了一圈,又在迅速窜向车底,侧滑到另一辆车车底,尔后,自后边出来,坐在地上,背靠着车体,整个人的神经却是绷得死紧。 在类无双以身作饵,出现在车顶上那一刻,她开枪击、杀对手的同时,已经将同围的一切都记了下来。 类无双坐在地上,一面听到周围的动静,一面思索着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确定一举成功。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类无双还有心思去骂夜昱辰的话,这会儿,她已经完全没有那样的心思了,脑子里只有怎么才能一击即中,杀出重围。 夜昱辰一直在车内看着,他不禁佩服类无双的冷静,可是,心里又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难道他就那么不可信?她宁愿一个人艰难对敌,也不愿向他求助? 若夜昱辰知道,此时的类无双,压根就忘记他的存在了,不知道会不会郁闷得吐血? 就是现在了!类无双找准时机,身体轻轻一跃,单膝跪在车顶,两手交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着冲上来的人就是几枪连环。 依着类无双弹无虚发的枪法,和对方奔跑过来那方位有些微重合迹象,以及类无双精准的计算,她这一出手,六发子弹,直接要了十五个人的命,令人想要不震惊都不行。 类无双根本没时间去在乎那些,开过枪之后,迅速跳下车,趁着对方另一拔人还未及涌上来朝着她死命开枪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最扭曲、最安全的方式奔跑。 对方兴许也是一方面被类无双惊住了,另一方面也被她彻底激怒了。黑手党教父与东非恐怖组织似乎也看出点什么门道,下了死令,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干掉她。 死了那么多人,黑手党教父也聪明了,我的人枪法不如你,但是,我人多呀,我武器装备好呀,就凭着这两点,我把所有出路都挡住了,还就不信你能长了翅膀飞出去。 这不,再冲上去的人,直接抬着微冲,甚至狙击手都安排了,为的就是要把类无双结束在这里。 微冲的威力可比普通的手枪威力大多了,这一开枪,直接掀翻了一辆车,被掀翻的车子带着火狠狠撞在另外两辆车上,瞬间爆炸开来,强大的苗焰立刻连着四周的几辆车一并吞噬。 停车场内,爆炸声四起,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汽车的碎片火星四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味道。 类无双心中暗叫一声糟,恰在此时,身边迅速开来一辆黄色的名跑,车上的人如此熟悉,她想也没想,直接跳了上去,紧接着,车子打下一个漂亮的弧线,直冲门口。 夜昱辰也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他聪明过人,纵然坐在车内,也能感觉得出类无双真的危险了,当下,几乎是想也没想,开着车便过来了。 “别指望我会感谢你,芯片我同样会夺。”类无双一上车,出口便是这样一句话。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上车的瞬间,夜昱辰已经随手扔出一张扑克牌。 刹那间,扑克牌犹如长着眼睛般,凌厉地飞向距类无双不远,正抬着微冲要向类无双下手的三人,并不是多坚硬的牌却似赋着生命,割断一人的咽喉飞向第二个,瞬间便取走了三个几乎是并排而来的人的生命。 夜昱辰突然就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该担心的不应是他们能不能闯得出去吗? “你不是该担心我们能不能活着脱险吗?”夜昱辰忍不住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类无双答非所问。 夜昱辰“。。。。。。” 你不感谢我,问我名字做什么?难道还想对你的救命恩人大开杀戒不成? “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落到如此险地。”类无双狠狠瞪了夜昱辰一眼“不能安全离开的话,我就灭了你。” 夜昱辰“。。。。。。” 挺聪明的一孩子呀,怎么突然就变得不正常了呢?他们要不能安全离开的话,她还能有机会灭了他?另外,他很冤枉有木有? “车里有没有狙击枪?”类无双根本不待夜昱辰开口,整个身子站起来,边利用手枪对敌,边问。 夜昱辰随手从车座旁拖出一杆狙击枪扔给类无双,类无双头也没回,伸手接住,在又干掉一个人之后,迅速收了手枪,抬起狙击枪,直接就将枪体搭肩上了,瞄准、出击,几乎都没有停顿,扣动扳机。毫无意外地,对面三楼高的一处隐蔽处,掉落下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具尸体。 就在同一时间,好几颗子弹自不同的方位飞来,类无双扫视一圈,就着子弹飞来的方向,立刻锁定目标,抬枪,瞄准,扣动板机,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带半点停顿,仿佛她手中的根本就是普通的枪,而非狙击枪。 要知道,狙击手,要的是耐性,远程狙击,更要考虑多方面因素,只要有一点差错,那便打空,而狙击手,要的还是一枪致命,因为,一旦出手,便不会有开第二枪的机会。 “你车技和枪法如何?”类无双一边对付埋伏的狙击手,一边问夜昱辰。 狙击手还未清理干净,可下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呢。 “还行吧。”夜昱辰回答的同时,已经单手将车子甩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同一时间,手上不知道何时多出来的枪已经开始扫荡下面的人了“你对付隐藏的狙击手,我对付下面的人。” 夜昱辰震惊类无双的枪法,类无双又何尝不震惊夜昱辰的车技、身手和枪法呢?她还没有回头去看过,但能从倒下的尸体数量看出他的能力,相较于她,丝毫不逊呀。他一颗子弹,其实不仅仅是弹无虚发,更有最少二个以上的命中率吧? 当然,这个时间不是他们惊叹对方能力的时候,两人分工合作,配合得出奇默契,仿佛合作过无数次般。 突然,一颗子弹从二楼高空破风而来,目标不是类无双,而是开着车还在开枪的夜昱辰。。。 .. ------------ 【昱辰VS无双】006 无双中枪,昱辰复忆 不论是类无双,还是夜昱辰,都是无数次在枪淋弹雨中求存之人,对于危险,比常人要敏感无数倍,既然决定出手,夜昱辰就没想过自己还能置身事外,那些个子弹,也同样会朝着他而来。 几乎就在二楼那颗子弹破风而来之时,类无双便转了个方向,对着子弹出来的方向,瞄准都没有,连着开了两枪。 第一颗子弹直接与对方的子弹撞在一起,双双爆破落地,第二颗子弹就冲着子弹发出的方向去了。 在子弹落地的同时,二楼掉下一个男人,正是朝着夜昱辰开枪那一位。 “坐稳了。”在类无双解决掉狙击手的同时,夜昱辰也基本搞定了下面的人,这不,一逮到时机,便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停车场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上百具尸体就那么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车辆爆炸的残片到处都是,整个现场,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 夜昱辰的名跑也被子弹打出了许多孔,就算开出去,也报废了,这会儿,却是他们的逃命工具。 夜昱辰的技术很好,哪怕停车场内惨不忍睹,也在最短的时间冲了出去,类无双一直挡着对方追击,眼看着车子上了公路,黑手党的人也迅速跳上了车,方向盘一打,加大码力追上去。 黑手党的死令,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一定要杀了夜昱辰与类无双, 一时,公路上便上演着几辆黑色豪车,追着一辆破烂不堪的名跑,黑色豪车上的人不时向名跑上的人开枪,而名跑上的人却并没有丝毫反应的画面。 “有没有办法甩掉他们?”类无双冷静地问夜昱辰。 “恐怕很难。”夜昱辰如实回答“上了高驾的时候,我试试。” “真是想不到,看上去优雅的贵公子,竟有如此好的车技,如此好的枪法。”类无双看着夜昱辰,道。 夜昱辰头也没抬,道“真是想不到,看上去优雅淡然的贵千金,竟有如此好的枪法。” “说起枪法,你更令我吃惊,我若记得不错的话,只有国际通缉榜上排名第六的墨蝶,及国际反恐组织前c组组长,现国际反恐组织最高执行官may才有此能力,你,到底是谁?”抑或,都是你? 狙击枪远程狙击,竟然像开手枪一样,看到目标便开枪,偏偏还能次次命中,如此bt的枪法,世间又能有几人? “有一点你说错了。”类无双悠然开口,一点也不像是在逃命的,她说“放眼全球,除了墨蝶与may,还有一个人的枪法很好,好得只能以传神来说,难道你不知道?” “哦?”夜昱辰微微挑眉,表现出一副很有兴趣听下去的样子,眼睛却时刻盯着后面那些紧追不放的黑色豪车,车速亦是越来越快。 哪怕刚经历一场血战,夜昱辰身上却是滴血未沾,他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帅。 类无双轻声骂了一句妖孽,便又继续观察着后面那些人,话却又是对夜昱辰说的,她说“据说,第一恐怖组织现领导人,也就是国际通缉榜上第一位的joy,枪法与墨蝶、may不相上下,或者说,没有人知道,站在顶端的三人,到底谁要厉害一点。” 夜昱辰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亦没有回答,或者说,他没有时间回答了。高驾就在眼前,可四面八方窜出来的车,将他的路彻底堵死了。 夜昱辰一看不好,想要踩油门,直接来个半空飞车,岂料,车子被毁得彻底了,脚一踩,直接断线了,车子不听使,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熄火了。 “跳车。”夜昱辰当机立断,脚用力将车门踹掉,抓着类无双便跳了下去。 为了保护类无双,夜昱辰抱着类无双,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刚停下来,一排子弹就打了过来,夜昱辰本能地抱着类无双又滚了一圈,躲开子弹。 与此同时,夜昱辰趴在地上,双手拿枪,照着已经走下黑色豪车那些人一阵清扫,类无双亦然。 很快,夜昱辰与类无双默契的合作便解决掉了那些个麻烦,他们两人身上除了一点擦伤,完全没事。类无双正要舒一口气,却见不远处,又有十几辆车疾速驶来。 “擦!黑手党还真是没完没了了。”类无双也累了,看到那么多车疾速驶来,不禁暴了粗口。 “看来,他们不只是冲着芯片来的,更是下了必杀我们的心。”夜昱辰并没有像类无双表现的那么激烈,反倒是把玩起了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微冲。 “你居然有这个?”类无双惊讶不已,立刻又愤怒道“为什么之前没有把微冲拿出来?要知道,这玩意儿可比手枪什么滴管用多了。” “难道你没发现,方才那一场打得非常刺激、过瘾吗?”夜昱辰不答反问。 “那又如何?”类无双有些无语,她们是在逃命也,有好的装备居然也拿出来用。 “你不觉得现在送他们一起上西天更过瘾?”夜昱辰指了指越来越近的车子,不,已经可以用车队来形容了,继而道“黑手党教父与东非恐怖组织的人都在那辆黑色的加长劳斯莱斯上。” “那么,看你的。”类无双也不抢活,她知道,夜昱辰一个人就够了。 近了。。。 夜昱辰算准时机,在车子开到之前那几辆车后面,停下,准备下车对付他们时,抬起微冲便开。 一发子弹直接打爆夜昱辰的名跑,爆破的威力、强大的火力,腾地燃起的冲天火光,滚滚浓烟,带火的碎片四散飞溅,刹那间便引爆了名跑周围的车,而名跑周围的那些车又爆炸成一片,波及到黑手党教父他们的车。 也不知道夜昱辰的微冲,是什么弹,威力竟大得惊人,几发子弹,竟将二十几辆车在短短时间全部点燃,车上的人,逃出一些,可也被类无双杀掉了,两人的配合,那默契得,完全就是合作过无数次的人才能拥有的。 解决掉这堆麻烦,夜昱辰与类无双立刻转身离开,开玩笑,这个动静,绝对要不了多少时间,便会有警察来,他们还不想引来麻烦。 “芯片给我。”类无双一边与夜昱辰离开,一边摊手问其要东西。 “我说,这芯片就这么重要?”夜昱辰很无语,不就一块破芯片吗?好歹他也救了她好不? “你不认为自己问了一句废话?”类无双翻了个白眼,不重要她能搞成这样?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如此狼狈过了。 “还记得我过的话吗?”夜昱辰唇角微微扯开一抹弧度,问。 “你很欠扁?”类无双很想现在就胖揍夜昱辰一顿,但,地方不对。 “如果,你肯告诉我,你的名字和身份,或许,我能考虑直接给你。”其实,夜昱辰可以直接毁掉芯片的,可是,又莫名地想要知道眼前这个女子的名字和身份。 “类无双,你现在。。。小心。。。”类无双正告诉夜昱辰名字,让他把芯片给她,却突然看到一抹红光自夜昱辰脑袋上晃过,她很清楚那是什么,心,猛地咯噔一下,狙击手?他们不是已经解决了所有人了吗?难道黑手党的人来得如此之快?当下,想也没想便扑了上去。 对方也是非常厉害的狙击手,两颗子弹,竟愣是给了人一颗子弹的错觉,当发现是两颗子弹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类无双不知道为什么要救夜昱辰,但她就是那样本能地去做了,可惜,她让夜昱辰躲开了子弹,而自己却没能躲过紧随而来的第二颗子弹。 子弹打中类无双的头部,几乎是在刹那间,她的身子便软了下去。 夜昱辰不可置信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身体比脑子先反应,冲上去抱住类无双的同时,对着狙击手所在的方向开了两枪,可惜,对方已经离开了,他也没有去追,转而看向类无双。 “类无双。。。”夜昱辰唤着类无双的名字,看着她脑袋上不断涌出的血,心如刀割。 鲜红的血自类无双头上涌出,却染红了夜昱辰的双眸,脑子里,突然就闪现过一个模糊的画面,哪怕看不清,却令他痛不欲生。 夜昱辰抬手为类无双捂着伤口,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滑落,烫了他的指,更痛了他的心,不自觉地,脱口而出“无双,你若不在,夜昱辰该怎么办?” 话音落下,夜昱辰震惊了,那穿透灵魂的声音,那撕心裂肺的痛意,那透入骨髓的绝望。。。是他? 垂眸,再看类无双,头痛、心痛,压抑得他透不过气来,脑子里不断有画面闪过,从模糊到清晰。。。 “啊。。。”随着这一声嘶吼,夜昱辰浑身都散发出无尽悲痛。 无双,无双,为什么?上一世,你因我而死,难道这一世,又要因我而死?不! 夜昱辰拿起电话,直接打到第一恐怖组织总部,让人来接他,全部专家都过去,然后,抱着类无双,超乎平常的奔跑,直奔总部。 .. ------------ 【昱辰VS无双】007 快,还有转机 第一恐怖组织不仅掌控全球百分之七十八以上的军火交易,有着最优秀的科研团队,还有着最优秀的医疗团队,总部那边,一接到夜昱辰的电话,立刻开始行动,在夜昱辰抱着类无双回去的时候,医疗团队早已待命。 “黎歌,请你一定要救活她,拜托!”夜昱辰第一次低头高傲的头颅,他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个名叫黎歌的男子身上了。 黎歌,第一恐怖组织内,乃至全球医疗界,医术最为高超之人,三年前,夜昱辰手下四大副手之一-莫天在与某恐怖组织交手之时,被自己人背叛,身中十几枪,三枪射中心脏,一枪射中头部,所有人都说莫天死了,可是,在三个月之后,莫天又安然地出现,并亲手杀了那个叛徒,令某恐怖组织消失在这个世界。 也不知道这事是怎么传出去了,为莫天动手术的黎歌在一夜之间就红遍全球了。不过,黎歌性格怪异,行踪飘忽,就算很多人想要求他治疗,却不得其法。 黎歌是与夜昱辰一起长大的,对他也算颇为了解,夜昱辰这人聪明过人,腹黑无情,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几个兄弟,对谁都一个态度,看起来优雅迷人,很容易亲近,骨子里却是透着淡漠疏离的。对女人,他更是视若无睹的,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惊慌失措,如此恐惧害怕。这令他不由对他怀中的女人多了一些兴致,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能令他失了理智? 没错,夜昱辰是九天之上的神界小皇子,他也本该是有很高的修为,救一个人,那是弹指之间的事情。不过,玄墨上神在送他来这个世界的之时,不仅封了他的记忆,还封了他的修为,所以,现在的夜昱辰只是一个智商与身手高于常人的普通人罢了。除非类无双的灵魂达到足够的高度,能够随着夜昱辰回云领大陆,否则,夜昱辰的修为是没办法恢复的。 “她对你很重要?”黎歌心里有一个很明确的答案,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 “很重要。”夜昱辰点了点头,道“我为她而生,如果她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没错,当初,玄墨上神跟他说得很清楚,除非类无双的灵魂可以回云领大陆,否则,她便会一直在这个世界。当然,这是玄墨上神强制在类无双的灵魂上动了手脚的原因。 玄墨上神也说过,只要类无双一死,灵魂离开身体,他便能引她回去,但是,这个世界是最适合她灵魂修复与成长的地方,只有在这里,才能让她最快的成长,否则,就算把她带回去,想要让她真正本体与灵魂结合,涅盘重生,也会需要很长时间。 与其回去之后等待,不如待她灵魂够强大之后再回去,她的身体由玄墨上神亲自照看,回去便能身与魂结合,她亦能在最短的时间里醒来。 每一次重生,便是新一次的开始,说得自私一点,夜昱辰就是不想再等那么久,明明相遇了,明明相识了,却还来不及说更多的话,又是生离死别,他怎能不痛? 黎歌震惊了,他一直以为夜昱辰或许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即便会有动心的,也不会付出很多心思,因为,夜昱辰这样的男人,就是让女人疯狂的,若能嫁给他,便是最大的幸事。 谁又能想到,夜昱辰不仅会爱上一个女人,还爱得比他们想象中要深得多。为她而生,她死,他亦活不了。这得是多爱,才会有如此心境? “我会尽力而为。”很多话想说,到最后,黎歌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转身,进了医疗室。 救治的时间很长,夜昱辰始终在医疗室外等着,谁的劝也不听,哪里也不去,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等,身上的擦伤也不管,就怕错过最重要的时刻。 夜昱辰很少吸烟,在类无双生死未卜这段时间里,他抽了很多,一根接一根的,星星般的火光几乎就没有灭掉的时刻,整个医疗室外,看得见的白烟,闻得到的烟味,那么浓。 “老大,去包扎一下伤口,休息一下吧,这边有情况,我们立刻通知你。”莫天忍不住开口劝道。 “你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吧,不必管我。”夜昱辰勉强扯开一抹笑,回头对莫天说道。 夜昱辰的视线没有在莫天身上过多停留,便又转头继续看着医疗室了。 莫天无奈地叹息,陪着夜昱辰等着,眸光不自觉地看向夜昱辰。 夜昱辰很讲究,或者说是有洁癖,不管何时,他都是干干净净地,可这会儿,他身上的衣服不仅破烂,而且沾满尘土与血迹,发丝一片凌乱,脸色有些苍白,那模样,说不出的狼狈。 他轻轻倚在墙上,手微抬,深深吸了一口指尖的烟,又缓缓吐出一缕白烟,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浓烈的忧伤,说不出的颓废。 可就是这样,他依旧没有去换洗的打算,他的眸光专注、深情,却又充满了悲伤,仿佛他看着的就是整个世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着已过去十几个小时,医疗室内有人匆忙进出了三次,类无双的心跳曾停止跳动两次,时间长一些那次足有十五分钟,夜昱辰的心,越揪越紧,越来越痛。 黎歌也很累,在类无双的心跳后一次停止跳动,甚至长达十五分钟的时候,所有的副手都劝黎歌放弃,黎歌也想过,类无双或许是真的救不回来了,可是,一想到夜昱辰的请求,他又再一次执着了,再坚持一会儿,再抢救一会儿,或许,奇迹就出现了呢? 以前,莫天不也是被人判定救不回来了吗?,可他还是救回来了,不是吗? 这样的理由,黎歌觉得自己说着都有些无力,当初,莫天伤得那么重,也心跳停止过几次,可是,最长时间也不过十分钟而已,而眼前的女子。。。 夜昱辰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穿着无菌服冲进了医疗室,他紧紧盯着面无血色的类无双,心里的疼痛与恐慌一次比一次来得猛烈。 “无双,你真的要再一次弃我而去吗?你可知道,夜昱辰没有了你,生存的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无双,求求你,不要放弃好吗?我们才重逢啊,我还有那么多话没来及说出口,你甚至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无双,你不是想要知道我是谁吗?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告诉你。” “无双。。。” 夜昱辰心里一声声呼唤,一遍遍呐喊,冰蓝色的眸子里不知何时已蒙上了水雾,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浓烈的忧伤,弥漫在空气中,怎么都挥之不去。 “快,还有转机。。。”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所有人又开始卖力地抢救起来。 夜昱辰心中又一次升起点点希望,抬眸看去,却见类无双的眼角不知何时流下了泪。 “无双。。。”夜昱辰感觉自己的心更痛了“你也是舍不得昱辰的对吗?我们缘分,早已注定!昱辰因你而来,必定要将你带回去。”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在长达近三十个小时的紧张抢救下,黎歌总算将类无双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阿、辰,只要她能平安度过四十八小时,便能平安无事,只是。。。”黎歌一边擦拭额头上的汗,一边对夜昱辰说着类无双的情况,但话到这里,又突然停了下来。 夜昱辰猛然抬头,向来自信满满的眸子划过一抹惊慌,黎歌赶紧解释“别怕,她只要能平安度过四十八小时,至多一个星期,一定会醒来。只是,她很可能会失去以往的记忆。” “失忆?”夜昱辰若有所思地低喃。 黎歌以为夜昱辰为此难过,又安慰道“你放心,我会尽力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记忆。” “失忆也好。”失忆了,她就不再记得自己是谁,也就不会离开了。 “嗯?”黎歌惊讶地看着夜昱辰,夜昱辰说“失忆了,她就只属于我了。” 黎歌越发震惊了,夜昱辰笑笑,道“你先去休息吧,其他事情就暂时别管了。” 手术结束,黎歌将类无双安排在了环境最好的房间内,然后,对夜昱辰说了一下注意些什么,让他有情况立刻打电话给他,夜昱辰一一应承了,黎歌这才离开,所有抢救人员也紧随着他离开了,一时间,整个房间内,只剩下夜昱辰与类无双,安静得出奇。 夜昱辰坐到床前,近乎贪娈地看着类无双,脑子里,满满都是他们之间的回忆。 无双,挨过了这一关,我再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夜里,类无双的情况突然变得糟糕,夜昱辰立刻打电话给黎歌,黎歌其实也没走远,就在隔壁呢,电话一响,立刻奔了过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实施抢救。 夜昱辰紧张地看着,每一秒都紧张得不行,双手攥得死紧,手心里全是汗。 又是几个小时的抢救,黎歌总算是又一次将类无双自鬼门关抢了回来。 .. ------------ 【昱辰VS无双】008 动我的女人,杀无赦 类无双醒来已是五天之后的事情,在这期间,出现了几次危机,所幸,都被抢救回来了。 如黎歌所言,类无双失去了所有记忆,醒来之后,她的眼睛里一片迷茫。 夜昱辰高兴类无双的醒来,又心疼她眼中的一片迷茫,甚至是无措。 “无双,你终于醒来了。”最终,夜昱辰还是压下心中的心疼,惊喜地说道。 “你是谁?我又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类无双看着夜昱辰,许久,才缓缓开口,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你叫类无双,我叫夜昱辰,你是我的未婚妻,这里是我们的家,前些天,你出去玩,不小心出了些意外,伤了头部。”夜昱辰眸光温柔,一一回答。 没错,在类无双首次脱离危险期后,夜昱辰便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别墅,当然,在带着类无双回别墅的同时,除了将所有需要的设备都搬回来,黎歌也是随时待命的。 用夜昱辰的话来说,他这个别墅的环境好,适合养伤。其实吧,他就是想要跟类无双二人世界,不受人打扰。而在类无双昏迷这段时间,他做全职佣人做得非常高兴。 “我们家?”类无双一脸不解“我们不是没有结婚吗?” “我们本来是打算结婚了。”夜昱辰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待你好起来,我们就去拍结婚照。” “这。。。”类无双有些傻眼,于她而言,现在的夜昱辰可是陌生人呀。 没错,她得承认,眼前的男子,又帅又温柔,可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呀。 “你若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你什么时候愿意了,我们再去照。”夜昱辰握住类无双的手,温柔地说道。 “对不起!”类无双低低地开口,一脸抱歉。 “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反倒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夜昱辰说“以后,我再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类无双眨眨眼,眼前的男子太深情,她有些不知道如何反应。 “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夜昱辰俯身在类无双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一触即分,看着她的眸子里,盛满了宠溺,仿佛他看着的就是整个世界。 类无双有些怔愣,从夜昱辰对她的态度,及她不反感夜昱辰的亲吻来看,或许,他真是她的未婚妻吧? 类无双也真的累极,没多久功夫又睡着了,夜昱辰满足地看着她,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为她掖好被子,继而坐在床前,静静地看着她。 夜昱辰是打算再陪类无双一会儿,不巧的是,他才刚坐下,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振动,在夜昱辰照顾类无双这些天,手机都是调成振动的,似乎也是不想有人打扰。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号码,眸光动了动,转身,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小心掩上门,夜昱辰快步走到稍远一点的距离,这才按下接听键。 电话一通,那头便传来了莫天的声音“老大,伤了嫂子的人已经找出来了,如您所料,是j。” “人呢?”夜昱辰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声音冷冷的,与之前面对类无双时完全不一样。 “跑了。”莫天说“我已经通知下面的人,不惜一切代价抓到j,也发出了警告,如果谁敢收留他、包庇他,一旦查出,灭他全家。我想,以你joy的名声,当是没有人敢违逆才是。” “敢动我的女人,杀无赦!”夜昱辰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杀气。 隔着电话线,莫天也能感觉到夜昱辰的愤怒,心中不由又肯定了类无双在他心中的地位。似乎,碰到那个女人的事情,老大就特别不淡定呢。 做为掌控着全球百分之七十八以上军火交易的第一恐怖组织,不论是政aa府,还是其他黑手党、恐怖组织,都欲除之而后快,被称为天才,行踪成谜的老大更是他们欲杀的对象。 一直以来,都有不少人暗杀过老大,可老大愣是什么也没说,连一点正常人听到有人要杀他而有的反应也没有,直接派人去解决了便完事,哪像这一次? 本来吧,j作为第一恐怖组织里的人,枪法了得,是莫蓝手下的人,平日里,老大待他也不错,如果因为他的背叛,老大愤怒理所应当,谁知道,他愤怒的原因竟是。。。 “老大,j想杀的人,其实是你吧?”莫天弱弱地提醒。 夜昱辰一愣,好像真是那样的,不过,都不重要了,不管j的目标是谁,受伤的是无双,无数次在生死线上徘徊的人是无双,担惊受怕,恐慌无比的人是他。就凭着这一点,他就必须杀了他。 夜昱辰说“如果能够抓活的,就抓活的,我亲自处理,蓕钼若不能抓活的,就杀了他,记住,或活捉,或击毙,只有一个选择,若我知道有其他人参与,那么,我会亲自让他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老大放心,我都吩咐下去了,信息部的人也在日夜不停地寻找j的下落。”莫天想了想,问“老大,嫂子醒了吗?” “醒了,暂时没有什么不适。”提到类无双,夜昱辰的声音总算是缓合一些了。 莫天说“第一恐怖组织暂时没事,你可以多陪几天嫂子。” “谢了!”夜昱辰由衷地感谢。 兄弟是用来做什么的?就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尽最大的能力给予帮助,他也只是做了一些应该做的事情而已。莫天说“老大,咱们之间不需要说那些,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做这点事情,还是不成问题。” 电话挂断,夜昱辰眸中划过一道冷厉的杀气。 j,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么,就休怪我不客气。 跑?跑得掉吗? 只要人还在,他就有办法找到他,除非,他这一辈子都缩在没有阳光的地方。 开了电脑,十指在键盘上跳跃,输入指令,调取所有卫星拍到的东西,又重新写了程序,全球搜索了一遍,一直忙到天黑才停止。 夜昱辰将自己排查出来的地方全部发给莫天,让他派人去查,尔后,关了电脑,起身往类无双所住的房间走去。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类无双还在熟睡着,夜昱辰又退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这才又转身去厨房准备吃的。 待夜昱辰端着粥再一次回到房间之时,类无双已经醒来了,可她整个人却缩在墙角,哭得泣不成声。 “无双。。。”夜昱辰的心,猛然一紧,赶紧快步上前,把粥放到一旁,毫不迟疑地将类无双整个抱进怀里,想要紧紧的抱着,给她真实感,又怕伤到了她。故而,抱得非常小心翼翼,出口的话,有着连他自己都不曾留意的颤抖“无双,怎么了?别哭了好吗?看着你哭,我的心都碎了。” “我以为你丢下我,一个人走了。。。”类无双在夜昱辰怀中,总算找到一点安慰,但心中仍是恐惧的,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大眼睛,如墨的眸子里满满委屈地控诉。 本来失忆的人就很需要人在身边陪着,以减少其心里的恐惧。类无双有伤在身,头很痛,浑身都很痛,又记不得一切过往,心里的恐惧会更甚。 睡前,有夜昱辰在身边,她睡得很安心,以为那个人会一直在,可眼睛一睁开,除了满室豪华,再无其他,而她以为会在的人并不在,豪华的卧室内,安静得有些诡异。也是在那一刻,她心里的无助与恐惧达到顶点。 看着类无双委屈的模样,感受到她还未消散的恐惧与还在颤抖的身体,夜昱辰心里疼得难以言喻,他轻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心疼道“无双,对不起!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绝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掉的。” “真的吗?”类无双不确定地问道。 “恩。”夜昱辰点了点头“我舍不得。” 在夜昱辰的安抚下,类无双还是过了许久才平复过来,夜昱辰亲自喂类无双喝下粥,尔后打来水为她擦洗,末了,又哄她睡觉。 兴许是怕了,类无双紧紧拉着夜昱辰的手,不让他离开,就连睡着了,也握得紧紧的,可见她是多么没有安全感,夜昱辰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一夜的时间,都在看类无双睡觉,实在累了,就趴床前小憩一会儿。 之后的几天,夜昱辰都一直陪着类无双,她醒着,就陪她说话,她睡了,就趴在她床前睡,除了必须要离开的事情,他对她,几乎是寸步不离。 夜昱辰的温柔宠溺,使得本就没有安全感的类无双对他越来越粘,哪怕她头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她可以下床走了,依旧粘着夜昱辰,他去哪里,她便去哪里。 对此,夜昱辰没有一点不耐,反倒是非常享受,当然,最最令夜昱辰高兴的是,类无双离不开他了,即便已经好了,依旧不愿一个人住,非要他陪着,在他趴在她床前睡了一阵后,终于不忍地让他上、床睡了,两人同床共枕的日子由此开始。 .. ------------ 【昱辰VS无双】009 一切有我 欲杀夜昱辰,反伤了类无双的j,在类无双醒来后的第三天便抓回来了,但夜昱辰一直没时间亲自去处理,故而,一直都由莫天等人轮流上阵招呼着,这会儿,也是生不如死,不成人样了。 类无双身上的伤都好了,除了失忆外,没有什么不对的,真要说有什么不对,那便是她的性格。 夜昱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人,或许会随着失忆而改变某些东西,但性子真的也会变么? 夜昱辰已经很久没有去过第一恐怖组织了,主要是类无双太粘他,将她一个人放家里,他不放心,要带她去第一恐怖组织吧,又自私地不太想让她再接触那些东西,只想她简简单单的过。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无双越来越粘他,没错,他享受这样的感觉,也希望跟她永远这样过下去,而她,更是他的全世界,于他而言,再没有比她更珍贵的人。可是,他也不能一直这么陪她在家里呆着。 前段日子,因着无双的身子还没完全好,又因着莫天他们还没有处理好黑手党与东非那些个恐怖组织的事情,昱辰怕带她出去有危险,即便是易容,她也怕出意外,他再也承受不起那种将失去她的痛,故而,只是陪她在别墅内玩。 然而,在别墅内呆得太久,无双终是想要出去溜达了。 这不,无双说什么,便做什么,愿意将其宠得无法无天的夜昱辰,就带着她出来了。 “想去什么地方?”夜昱辰一边开车,一边问类无双,眸子里有着满满的宠溺。 “我也不知道。”类无双想了想,也没特别想要去的地方。 “逛商场怎样?这天气逐渐转暖了,你也该添些衣物了。”类无双自受伤后,一直不曾出来过,现在穿这些,也都是夜昱辰自己帮她买的。 说来,若非昨日莫天打电话来说黑手党与东非那些恐怖组织都解决了,他还真不会答应无双出来,毕竟,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会比无双的性命还要重要。 “那么,你也要添些衣物了?”类无双江不太喜欢逛商场购物这类女孩子最喜欢的事情,哪怕这段日子一直在别墅,确实有些无聊了,但也没有想过要狞商场。当然,如果是给昱辰买衣物,那就另当别论了。 “如果是你帮我选的,那么,我自然是要的。”夜昱辰唇角扬起一个弧度,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这个时候的他,笑着,那样真实,眸子里满满柔情。 在出门的时候,夜昱辰给类无双戴上了人皮面具,换了一副普通的容颜,当然,为了不那么引人注目,也怕无双抗议,他自己也戴上了人皮面具,换了一副普通的容颜。 普通的人,一旦淹没人群,都是不太引人注目的,夜昱辰牵着类无双的手,如很多情侣那样,当然,他们没有那些小情侣那么疯狂。 不过,类无双每经过一家男装的时候,都会拉着夜昱辰进去,兴致勃勃地为他挑选衣服,让他进试衣间试试,然后,由她看好不好看,从而决定是否要买下来。 这整个过程,类无双都很兴奋,眼睛亮闪闪的,哪怕不是那种独属于她的绝色容颜,依旧像一个发光体般吸引人的视线,她的笑容,如花绽放般,特好看,夜昱辰每每看到,都会觉得特别满足。 夜昱辰不喜欢逛商场,不喜欢试衣服,他的衣服,全部都是手工定制的,他有自己的设计师,平日里,他也没这闲工夫来商场。之所以会提议来,只是想要看到类无双的更多面。 事实证明,夜昱辰的选择是没有错的,哪怕试衣服累了一些,但他觉得很欢乐。心里也默默下了决定,以后,一定多陪无双出来逛。 类无双喜欢给夜昱辰选衣服,却不在意自己的,可夜昱辰在乎呀,经过女装店的时候,也会拉着她进去看看。 开始的时候,夜昱辰想要看看类无双会选择些怎样的衣服,他可记得,不论是在魔界,还是在幽蓝酒吧,两个第一次见面,她都是一袭火红色,红得如火如荼,看起来热情又妩媚。 夜昱辰觉得类无双是偏爱红色的,事实证明,她也确实偏爱红色,只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除了红色与黑白色,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呢?而她选择的那些东西,为什么都是衣服、裤子?裙子呢? 难道真的是失忆的原因?连着性子与品味都变了?看着无双拿起的一件件或红色,或黑色,或白色的衣服,夜昱辰很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夜昱辰不知道的是,类无双虽然失忆,但品味还是没变的。 类无双确实偏爱红色,只是,她从小就接受训练,穿的都是作训服,几乎不会有什么机会穿自己的衣服,而她自己也没特意准备什么衣服。 训练结束后,出任务,讲求的不是质量与美感,而是是否实用。在这种时候,红色就显得太过惹眼了。当然,幽蓝酒吧那一次算意外。相较于红色,黑、白、迷彩服这类颜色无疑是最好的,衣服、裤子这样的搭配,也是最为适合的,运动方便呀。 正式出现在军队后,又是常年军装加身,习惯了衣服、裤子这样的穿法,裙子就不那么喜欢了,毕竟,裙子没有衣服、裤子来得方便。 夜昱辰看不过类无双选择的那些,也没强行制止她不要,只要她喜欢,尽管去试,放手买。可他又特别想看看她穿其他颜色,其他类型的衣服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于是,他也开始帮类无双选起衣服来。 看到合意的,夜昱辰会让类无双进试衣间试试看,待她出了试衣间,再看那套衣服是否适合她,适合的,都买下,不适合的,就算了。 夜昱辰与类无双第一次逛商场逛得如此开心,他们心中只有彼此,眼睛里看到的就是对方的一切。故而,很快就演变出了这样的模式:夜昱辰帮类无双挑选适合她的东西,而类无双又帮夜昱辰挑适合他的东西。那气氛,好得处处透着无尽温馨。 不得不说,夜昱辰与类无双购起物来,还真是没完没了,没多久的功夫,夜昱辰手中就提满了购物袋,可偏生,他就是那样的甘之如饴,眉眼间全是幸福的笑意。 “累么?”夜昱辰温柔地问类无双。 “跟你在一起,一点也不累。”类无双眼睛亮晶晶的,不难看出她的心情很好。 “想吃什么?”逛完商场,夜昱辰首要问的便是这个问题。 “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行。”类无双除了很粘夜昱辰这个人之外,还非常迷恋他做的饭菜,好吃呀! 夜昱辰从来没觉得做饭给一个人吃会如此幸福,以前,他很好亲自动作下厨,但无双跟他住在一起后,都是他在动手,看到无双吃得津津有味,心里总会被涨得满满的,好像随时都能溢出来。 只是,他们还没回到别墅,夜母便来了电话。 “昱辰,你最近很忙?两三个月了,连个人影都没。”电话一通,夜母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带着一点火气,更多的却是无奈。 “恩,确实有点忙。”夜昱辰看向身旁的无双,唇角溢出了笑意。 “晚上回来吃饭吧。”这不是提议,而是命令。 夜昱辰看着无双,想了想,便答应了“好。” 整个过程,无双都在看着夜昱辰,直到挂断电话,夜昱辰才拉过无双,不由分说地亲吻下去。 柔柔软软的触感,令夜昱辰差点失控,他松开无双,染满情、欲的眸子灼灼地看着无双,抬手,极尽温柔地抚着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双唇。 直到两人的呼吸都逐渐平静,昱辰才说“无双,妈咪打电话让我们回去吃饭。” 夜昱辰会答应,不过是想带着无双回去给父母看,想得到父母的认可,又岂会想到,母亲早有了媳妇人选,而那个女人,正在他的家里,叫他回去吃饭,不过是为了商量订婚之事? “可是。。。”无双有些紧张起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段日子一直都跟昱辰在一起,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突然又要她去见另外的人,难免会有些迷茫。 “别担心,妈咪人很好的。”夜昱辰安慰着无双“一切有我呢。” 无双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夜昱辰一见,直接又掰过她的头,照着她的唇就印了上去。 一吻毕,无双只有喘息的份了,她狠狠地瞪一眼昱辰,要见父母的紧张早就忘记了。 夜昱辰唇角含着笑,眸子里满满的宠溺与柔情,没有一点虚假,那模样,仿佛他拥着的就是全世界。 那笑,太耀眼,哪怕昱辰还顶着一张普通的容颜,还是晃了无双的眼。 无双的眼里都是昱辰了,脑袋晕晕乎乎的,何时已经下车站在了犹如城堡般的夜家门口也不自知。 昱辰牵着无双的手,紧力握了握,拉回无双的思绪,他抬眸对她一笑,她这才发现,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不见了,整个人好看得周围都成了背景。 “走吧。” 无双原本的紧张与迷茫渐渐消失,随着昱辰往里走。 只是,进入客厅的时候,他们都愣住了。。。 .. ------------ 【昱辰VS无双】010 除了她,谁也不要 早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夜母与她身边的女孩,皆将目光放到的门口,等待着夜昱辰的出现。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表面优雅,实则非常不好接近,几乎不会正眼看任何女人的夜昱辰,会带着一个女孩回来,两人的手正亲密的拉在一起,而夜昱辰不经意看着身旁女孩的时候,冰蓝色的眸子里是怎么都掩不住的宠溺。 而夜昱辰也没有想到,母亲叫他回来吃饭,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连正眼都没有看那个女孩一眼,倒是垂眸看着无双,生怕她胡思乱想。 无双感受到夜昱辰的担忧,回眸对他璨然一笑,刹时,万物失色,唯有她耀眼夺目。 夜母和身边的女孩自昱辰与无双手拉手地出现在客厅,两人的视线都在他们两人身上。 不论他们愿不愿,都得承认,无双拥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一笑间,更是天地万物皆失了颜色。一袭火红色的长裙,衬出她魔鬼般的身材,白、皙的肌肤,漂亮的锁骨,不论怎么看,都美得不可思议,整个人,就像古画里走出来的绝世美人,有着妖、绕的身段,倾世的容颜,独一无二的气质。 类无双身上有一种气质,只是人往那里一站,便能震慑全场,而身边的一切,就算再是耀眼,也会沦为背景。 当然,也有与其相得益彰的,比如夜昱辰,一身裁剪得宜的手工西服,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躯;如墨的发丝柔顺地贴在额前,整张脸,棱角分明,就像是刀斧精雕细琢而成,当属上帝最为得意的作品,哪怕只是倏然一瞥,也足以令人回味无穷;那一双罕见的眨眼看去特别清澈,细看才会发现深不见底的冰蓝色眸子,使其更加英俊,诱、人。 夜昱辰身上也有那样一种气质,不论在哪里,只要他往那一站,便能瞬间吸引人所有人的目光,而身边一切,皆成背景,即使他没有如此英俊得人神共愤的脸,依旧能达到此种效果。 夜昱辰自小聪明过人,全球iq最高的天才,有钱有势,有模有样,他很优雅,可是,他一点也不好接近,哪怕他就在你身边,你也会有一种隔着大半个地球的感觉。如此优秀而怪异的他,很多人爱慕,却极少有人敢去招惹。就连夜母都想像不出,到底要怎样的女人,才能配得她如此优秀的儿子。 夜母没少给昱辰观察那些门当互对的女孩,这么多年了,也只觉得唯有身边这个女孩,能够与昱辰相配。 可是,现在,看到类无双之后,她觉得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是那样般配,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人都那么光芒四射,无关容颜,气质使然尔。 夜母身边的女孩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够美,够有才能,再加上不凡的家世,足以与夜昱辰相匹,可这会儿,她所有的自信都消失无踪,连她自己都觉得,在这个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更适合他们的人。 明明未曾开战,就已经输了,女孩还是不甘心,她与夜昱辰从小就相识,十几年了,哪怕有好几年都没有昱辰的半点消息,她的心思仍然在他身上,本以为此次回国能够跟他订婚,他却带着另一个女孩出现了,心里岂能不难过?岂能甘心? “无双,这是我妈咪-南宫嫣然。”夜昱辰拉着类无双径自走到夜母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温柔地对类无双介绍自己的母亲,末了,又对夜母道“妈,无双失忆了。” “伯母,对不起,我失忆了,把您忘记了。”类无双落落大方地掏出特意为夜母准备的礼物,双手递过去,道“您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巧着在逛商场,看着这条项链还不错,就买下了。” 夜母“。。。。。。” 这唱的哪一出?夜母的眼睛很自然地瞟向夜昱辰,眼神询问着怎么回事,若她记得不错的话,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吧?怎么着,听她的意思,好像我们早就认识,只是她忘记了而已? 夜昱辰回了夜母一个“你先顺着她,晚些告诉你具体情况”的眼神,然后道“妈咪,收下吧,这是无双的一点心意,我们都快结婚了,儿子和未来儿媳买点东西孝敬您,也是应该的。” “好。。。”夜母伸手接过包装精致的盒子,左右琢磨,最终只能吐出这么一个字,就怕说多错多。 类无双是一个极敏锐的人,哪怕失忆,有些本能还是在的。 夜母与夜昱辰的眼神交流很快,但她还是捕捉到了,她曾修过心理学,大概能够看懂一些他们眼神中的交流的意思,顿时,心里就有些狐疑起来,在视线扫过夜母身边的女孩时,心里越发升起一股不悦感。 “伯母,这位是。。。”类无双眨巴着大眼睛,很好奇地看着夜母身边的女孩。 那眼神,特单纯,可细蓕钼看,又能发现,特精明。 夜母一时有些为难,这到底该怎么介绍?说是她选好的儿媳妇?成吗? “伯母,今天有客人在,我就先回去了,明日,我随爹地、妈咪一起过来商量订婚的事吧。”坐在夜母身边的女孩,心里很不是滋味,怪异的气氛令她感到压迫,起身告辞,看似很平常的话,却处处透着挑衅与警告。 类无双心里划过一股异样,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看向夜昱辰:“昱辰,你还哥哥,或者弟弟吗?怎么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在听到那个女孩的话时,夜昱辰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心下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还没及向类无双解释,类无双便先开口了,这一问,令他的心更加不安起来。 别看类无双面上没有一丝异常,可夜昱辰知道,她的心里,很不爽! “等等!”夜昱辰一口唤住走到门口的女孩,道“路雪,你给我说清楚,什么订婚?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订婚?” “昱辰,你那么大声做什么?那么凶做什么?让你和小雪是我和你爸的意思。”夜母一见夜昱辰对路雪凶,立刻站了起来,走到满含委屈的路雪身边,安抚地拍着路雪,安慰道“小雪,对不起!这怪伯母没安排妥当。” “伯母,没事!”路雪回以一个勉强得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给夜母,轻声道。其间的委屈,自是不必说了。 “妈咪,您可别忘了,曾经,您和爹地都答应过我,不会左右我的婚姻,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夜昱辰以前还没觉得这个路雪怎样,可现在看着,特厌烦,见自己的母亲待她那么好,心里就更不是滋味,说话的语气不由得重了几分。 “我们是答应过你不会左右你的婚姻,可你这么多年了,别说往家里带一个女人了,就连应酬那些,都不会跟女人多说一句话,看到你对女人如此没心思,我和你爹地都担心你是gay,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沦落下去?”夜母的声音也陡然拔高,完全忘了客厅里,还坐着另外一个女人,她说“路雪怎么了?她哪点不好?人长得漂亮,学历高,家世虽不如我们夜家,但也算得上门当户对,结婚后,还能帮你打理公司,有哪点不好了?” “她很好。。。”夜昱辰开口反驳,只是,他才刚说出这么三个字,便被不知何时走来的类无双打断“伯母,有些事情是我误会了,抱歉,打扰了。” 话音落下,类无双利落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速度非常快,转眼就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久久徘徊。“夜昱辰,我不想追究你为什么要骗我,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既然我们毫无关系,那么,我就没必要继续留下了,就此别过,他日有机会,就算赴汤蹈火,我也会还你这个恩情。” “无双。。。”夜昱辰一见类无双离开,抬腿便要追上去,却被夜母一把拦住“告诉我,那个女人是怎么一回事?” “她是我最爱的女人,除了她,我谁也不要。”说完,夜昱辰越过夜母,直奔停车场,他们开来的车已经不见了,他心中一紧,随意跳上一辆车,方向盘一打,火急火燎地追了出去。 夜母和路雪望着那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心里都不是滋味。 类无双开的是跑车,速度直接飙到了两百码,所过之处,只留下一个看不清的残影,以及一道劲风。 类无双得承认,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她在乎夜昱辰,在乎得要命。不想离开的,可看着站在一起的夜母和路雪,忆及夜昱辰与夜母互动的那个眼神,听到他说路雪很好,她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般,在他们的世界格格不入。 看到路雪望过来那个带着挑衅,讥讽的眼神,好像在控诉第三者插足般,偏偏,夜昱辰走到了路雪身边。那一刻,她的心犹如刀割般,撒心裂肺的疼,所有的伪装尽数崩盘了,她怕再呆下去,会听到更多令她难以承受的话。 她胆怯地逃了,她失忆了,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不停地加速,把车速飙到了顶点,任风刮过细嫩的肌肤,带来如刀割般的疼痛。 .. ------------ 【昱辰VS无双】011 惊心动魄 秋季的风有些凉,吹在身上令人不自觉地打颤,类无双恍然未觉,全开的敞篷,极致的车速,大到割脸的凉风,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黄色的跑车在马路上疯狂地奔过,留下一道并不真实的幻影。 夜昱辰心急如焚,车速飙到极致,可也没有类无双的半点身影。 类无双开走那辆车,表面上只是跑车,实则,内有玄机,不仅里面有手枪、狙击枪,就连火箭筒这些都有,而且,车速可以比原本的车速还快,只要你敢,那么,便能开到极致。 夜昱辰真的不敢想象,万一类无双有个什么事情,他该怎么办。他只能边找,边打电话给莫天,让他派人出来找人,与此同时,也不忘祈祷失忆后的类无双本事还没有完全丢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第一恐怖组织出动了不少人,四处去找类无双,然而,两个小时过去了,类无双这个人就像是失踪了般。 第一恐怖组织的信息室不断调取交通记录,然而,找不到半点记录,幸在类无双开的是夜昱辰第一恐怖组织内的车,车上安装着特别的识别系统,在交通记录上面查不到半点消息之后,他们果断地通过第一恐怖组织的卫星找人。 又过了好一会儿,第一恐怖组织信息室才通过卫星锁定目标,可是,能够发现的,也只是类无双横冲直撞的行踪,方位极不稳定。 不过,这也难不倒第一恐怖组织这群人,只要有了行踪,那么,一切都好办,他们分成好几个小队,自不同的方向包抄,当然,也只是拦她的车而已。 夜昱辰得到消息,也在第一时间往那边赶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类无双飙了几个小时的车,人累了,心境也跟着平和了。她现在记不得自己是谁,有着怎样的身份,又有没有亲人,在这诺大的城市,唯一认识的人也就夜昱辰,除了回去找夜昱辰,她还能去哪?就算要离开,也要让那个家伙告诉她真实身份再说吧。 想通了,类无双也就不再纠结了,她直接调头,慢慢将车速减了下来,她不记得夜昱辰的家在哪里,如此飙了一路车,也压根没记方向,好在,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有些一晃而过的东西,在她的脑海中有那么一点点印象,她也就凭着那点印象,缓缓往回来。 夜昱辰等人得到类无双减速、调头的消息,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但他们的速度也不敢有一点减缓,至少,在真正找到人之前,他们不敢有丝毫松懈。 类无双凭着脑海中模糊的记忆,愣是将车开回了环城路,可惜,她还没来得及绕着进城,便被人突袭了。 类无双甚至没有反应,一颗颗的子弹便朝着她打来,吓得她手滑,差点将车开到崖下。 类无双将跑车的敞篷给拉了起来,车子调头就跑,其他车子在后面猛追不停,一边追,还一边开枪。 好在,跑车够坚固,玻璃也是防弹玻璃,而类无双的速度也快,并没有伤到她。 类无双再次把车速提到极致,然,对方似是早有准备,不仅开的也是跑车,在前方各路口都设了障碍不说,还有两辆车横在马路中间,直接就把类无双的车子挡死在里面。 类无双本该急刹车停下的,可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一踩油门,直接冲了上去。 这一举动,不论是挡在她前面的,还是追在后面的,皆震惊不已,前面车上的人直接开车门跳车了。 然而,类无双的车子并没有如他们所想地与横在前面的两辆车撞在一起,而是直接来了一个飞空,漂亮地飞了过去,然后,落地逃亡。 “靠!”下车的人低声咒骂一声,再来不及多想,迅速跳上车,调转方向,朝着类无双离开的方向追去。 类无双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杀她,她除了逃,还是逃,除了将车速飙到极致,还是将车速飙到极致,根本不敢有半点减速。 追杀类无双的人耽误了一下,狠狠地被甩在了身后,哪怕他们再努力地去追,还是跟丢了。 这,便是跑车!停一下,两车速度便能差上好长一截。 随着类无双的逃命,速度再次加快,方位再次乱起来,夜昱辰心中突然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油门一踩到底。 在这种时候,夜昱辰就很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怕类无双出现,很想立刻出现在她身边,可他纵是神界的小皇子,也没有半点办法。 不知道跑了多久,类无双总算是停了下来,她坐在车内,惊魂未定地望着荒无人烟的四周,整个人,完全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突然间,类无双就后悔了,她为什么要走呢?为什么要逃呢?夜昱蓕钼辰并没有说一定会娶那个叫路雪的女人不是吗?就算他要娶那个女人,她也可以让他把她给送回属于她的地方不是? 一个心理不爽,换来一场疯狂的飙车,外加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她还真不敢想象,如果在看到横在路中的两辆车时,她若稍微犹豫了那么一下,现在会是怎样的结局。 很奇怪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怎么会做出那一个决定,偏偏,她那么成功地飞过了那两辆车,好像她曾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般。 夜昱辰找到类无双的时候,类无双还一个人傻傻地坐在车内,一脸的惊魂未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隔着玻璃,他也能看到她的苍白,能够感觉得到她的恐惧。 “无双。。。”夜昱辰站在车前,伸手敲着车门,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手在颤抖,他也吓得不轻! 没有回应! “无双。。。”夜昱辰继续敲着,心里的担忧、恐惧更甚。 也不知道敲了多久的车门,类无双总算有了反应,当她回眸看到夜昱辰那一刻,心里所有的恐慌、委屈再也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从不流泪的她,突然就泪如雨下。 夜昱辰看得心如刀绞,向来无所不能的他,渐渐湿了眼眶。 类无双打开车门,一头扎进夜昱辰的怀中,泣不成声“昱辰。。。” 太多的恐慌,太多的委屈,太多的惊吓,在夜昱辰怀中,总算是找到了发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怎么也止不住。 “无双,没事了。”夜昱辰轻轻拍着类无双的后背,声音有些哽咽。 在他的印象中,类无双一直都是很坚强的,几乎不曾落过泪,这一刻,她却哭得像个迷路的小孩,拥着在他怀中不停颤抖的身子,他直觉得疼得无以复加。 这个时候,夜昱辰恨极了自己,为什么没有问清楚就把她带回去了呢?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呢?为什么要去管路媱呢? 人在失忆之后,本就会极度缺乏安全感,很会胡思乱想,无双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可他却将她丢在一旁,真是该死! 宽广的马路上,夜昱辰与类无双就那么相拥着,久久不言,成为马路边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类无双总算是慢慢停了下来,抽泣声也变小了,夜昱辰很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下去,他知道,不能问,不能让无双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失控。 “昱辰,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类无双闷闷地开口。 “你是类无双,是我夜昱辰唯一的妻。”夜昱辰微微松开类无双,眸光灼灼地看着她,无比认真地说道。 类无双愣了一下,微微垂下眼敛,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我的真正身份是什么?还有没有其他亲人?” “无双,这些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认识你之后,你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我那么多,便出了事。”夜昱辰微微一叹“你还在介意我母亲?路雪不过是我父亲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的女儿,我也不过是与她曾见过几次面而已,我爱的人,只有你!” “真的?”类无双不太确定地看着夜昱辰,被泪水洗涤过的眸子格外清澈,可眸子里的怀疑也是显而易见的。 在怀疑之余,夜昱辰又看到了迷茫与惊魂未定,据他的了解,若是换作以前,她绝对不会问这样的话,凭着她聪明的头脑,她可以自己判断,就算判断失误,她也不会太过于纠结,可现在呢? 夜昱辰再次恼恨自己,明明说了要好好地疼、爱她,好好地宠着她,偏偏,又让她伤心、难过了,连带着对他的信任又打折扣了。 “当然是真的,以后,我再也不会放着你一个人了,我们的事情,我会跟母亲说清楚的。”夜昱辰很耐心地解释“当初,我之所以说你是我未婚妻,只是怕你离开,那个时候,你的身体很不好,本来,我也是打算带你回去见了父母,便跟你结婚的。” “我暂时相信你。”爱上了,除了再一次选择相信,还能怎样呢? .. ------------ 【昱辰VS无双】012 惊人身份 夜昱辰做起事情来,也是雷厉风行的,他把类无双扶上车,对紧跟着赶来的莫天等人做了一个撤退的手势,然后,钻进车子,脚下一踩油门,调头,直接开回了两人之前住的地方。 回到家后,夜昱辰没有问过类无双出了什么事,只是温柔地给她放水洗澡,给她做她喜欢吃的饭菜,陪她吃饭,哄她睡觉。 类无双也真的累了,神经曾处于极度紧张状态,现在,放松下来了,又有夜昱辰在身边,很快便睡着了。 夜昱辰一直在床边看着她,直到确定她进入了深睡眠状态,才抽出自己的手,为她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门开了又关上,夜昱辰一直走到书房,才掏出手机给莫天去电话。 “莫天,立刻去查一下,无双突然又急速飙车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夜昱辰开门见山,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事发生,且,是不小的事情。 挂了电话,夜昱辰立刻开启电脑,可是,他在电脑前坐了许久,始终没有动一下手指,就那么看着电脑屏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夜昱辰才似下定决心般,开始熟练地输入指令,闯m国的资料库。 资料库里,有着全球通缉榜上前十位的最全的资料,当然,这里的全,只是相对于各国政aa府来说。 只见夜昱辰的双手在键盘上灵活跳跃,十指如飞,双目紧紧盯着屏幕,小心翼翼地躲开一个个危机。 不得不说,m国的资料库,防护得非常好,其安全系数是全球第二的,安全系数最高的是第一恐怖组织。 若说m国的资料库除却m国那些负责人,只有夜昱辰可以闯进的话,那么,第一恐怖组织的信息库,便也只有夜昱辰可以进,当然,夜昱辰也有放权限下去的,他手下的四大助手,各有一部分权利,但他们除了自己负责的领域,是查不完的。除却他们,却是无人可以闯进的。 夜昱辰虽说可以闯进m国的资料库,但也得小心翼翼,稍有差池,便会被发现。 又过了一会儿,夜昱辰在不惊动任何的情况下,安全地闯入了m国的资料库。 m国的资料库里有着各种各样的机密文件,夜昱辰直奔全球通缉榜前十的通缉资料,几经筛选,总算是找到他想要的了。 夜昱辰快速地敲出几个指令,紧接着,一排排资料显示出来,赫然是全球通缉榜第六位,南欧雇佣兵团的第一雇佣兵-墨蝶。 墨蝶的资料并不多,夜昱辰很仔细地一一过目,突然,一张远距离的背影照片出现在眼前,一看,就知道是无意中偷、拍到的,只是,单凭这样一个背影根本辩不出是谁。 然而,只是那么一眼,夜昱辰便能肯定,相片中的人是墨蝶,也就是说,类无双是南欧雇佣团的人,如此一来,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她会抢那一块芯片了。 也不知道是谁出价那么高,竟然劳动了南欧雇佣团不会轻易出任务的第一雇佣兵-墨蝶? 夜昱辰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可在真正确定类无双身份之后,他还是免不得震惊,震惊之余,又有些庆幸:好在,她不是国际反恐组织内最高执行官-may,否则,那玩笑可就真的开大了。 夜昱辰这时还不知道,类无双是双重身份,墨蝶只是她一个无关紧要的身份,而may才是她真正的身份,国际反恐组织才是她的归属,反恐,才是她的责任。 当类无双的又一身份揭穿之时,夜昱辰除了震惊,除了痛苦,还有说不出的后悔,后悔在这个时候没有再看一看may的资料,要知道,全球唯一有may的真实相片的地方,也就是m国的资料库的最高机密室。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夜昱辰将资料还原,恢复到完全看不出有人动过的模样,这才小心翼翼地退了出来。 墨蝶?无双,你现在已是我夜昱辰的女人,我再不会让你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 关了电脑,夜昱辰正准备回房陪着类无双睡觉,电话便响了起来,是莫天打来的。 原来,今日追杀无双的那些人,是j的死忠下属,他们的目标是昱辰,因着无双的车速快,窗纸又是那种里面可以看清外面,而外面完全看不清里面的。他们看到是昱辰的车,便只认车,不认人了,哪知搞了这么个乌龙? 莫天已经将那些给一并抓起来了,与j关在一起,夜昱辰的意思是,先关他们两天,待她把类无双的情绪好好稳定了,他就带着类无双去第一恐怖组织。 本来,在夜昱辰的心里,就没有什么比类无双还重要的,而今,又蓕钼知道她是南欧雇佣兵的第一雇佣兵墨蝶,而非国际反恐组织最高执行官may,便也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了。 在夜昱辰看来,类无双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人变得单纯了,并不会去关注第一恐怖组织内的一切。就算她记得,凭着雇佣兵的生存法则,她也不会打第一恐怖组织的主意,总而言之,只要她不是反恐的人,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挂电话之前,夜昱辰让莫天联系南欧雇佣兵团那边,说是墨蝶交待把芯片给他们送过去,让他们派人来接头,事实上,他是要布一个局,让南欧雇佣兵团那边认为墨蝶已经死了。 如此一来,无双就只属于他了,再不必顶着墨蝶那张脸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了。 安排好一切,夜昱辰也有些累了,这才折返回去,脱了外套,上、床,将类无双拥在怀里,闭上眼睛,静静地睡觉。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了,夜昱辰习惯性地去给类无双准备饭菜,一切准备好了之后,才会叫类无双起来吃饭。 “睡得好吗?”夜昱辰一边给类无双盛饭,一边问。 “恩。”类无双点了点头,有夜昱辰在,她睡得很好。 “等会儿,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工作的地方?”夜昱辰试探性地问道。 现在,从类无双那里,倒是真看不出有哪里不对劲,昨日的惊吓,似乎都随着睡觉而过去了,不过,他还是不太放心。只要类无双说不要去,那么,他便会在家里陪着她,大不了,又让莫天他们跑一趟了。 “要。”类无双几乎是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她真不想一个人,昨天那种惊心动魄的逃亡,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当夜昱辰带着类无双出现在第一恐怖组织的时候,莫天等人纵是早有心理准备,还是小小地震惊了一把。 要知道,夜昱辰在他们心目中,那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而他这个神一样的存在,最不解风情的就是,身边从来没有女人。他们以为夜昱辰会单身,哪成想,他不仅没有单身,还找了个美得不得了的老婆,找了个老婆也就算了,偏偏,这个公认了不好接近的人,对老婆那可是宠得没边了,用一句话说就是:宠妻无度了。而最最令他们郁闷的是,他们一个个的都单着呀。 夜昱辰把类无双带到自己的办公室,亲自给她冲了一杯咖啡,又找来一些书,也开了电脑,让她自己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得到类无双的点头,他才走到办公桌前坐下,认真地工作起来。 类无双喝着咖啡翻了一会儿书,又玩了一会电脑,始终觉得无趣,干脆直接坐到夜昱辰对面的沙发上看他工作。 都说工作起来的男人最有魅力,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夜昱辰本就长得极好看,这会儿,他埋首工作,额前的几缕柔顺的碎发很自然地垂下,莫名地,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其棱角分明的脸形,如刀斧精雕细琢而成的五官,在灯光的照耀下,仿若有一层淡淡的光晕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神秘而惊喜;微垂的眼敛,挡住了蓝眸中的光华,却让纤长的眼睫在下眼敛上投射出两道漂亮的剪影;削薄的唇轻抿在一起,有些淡淡的粉色,很细润,给人一种忍不住想要尝一尝是什么味道的冲、动。 这还是类无双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打量的夜昱辰,她得出的结论,用一句话来说,那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怎么看,怎么好看! 夜昱辰这人其实是很难接近的,优雅的表现下,总有一颗拒人千里之外的心,然而,埋首工作的他,在灯光的照耀下,整个人都显得柔柔的,没有一点犀利。 “无双,你再看下去,我会忍不住把你给吃了。”夜昱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笑道。 类无双脸一红,故作镇定道“你长得这么好看,不就是让人看的?” “这话不错。”夜昱辰说“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仔细地看看?” “你不是天天都看着呢吗?”类无双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便惊觉不对劲,顿时就囧了,刚准备解释,办公室的门便被人敲响了。。。 .. ------------ 【昱辰VS无双】013 墨蝶之死 夜昱辰宠溺地看着类无双,心情大好地对门外喊道“进来。” 莫天推门而入,看看夜昱辰,又看看类无双,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事?”夜昱辰开门见山地问道。 “老大,人已经到了,约在天香阁。”莫天如实回答。 夜昱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想了想,又转而问对类无双“无双,我有一些事情要立刻去处理,你是在这里等着我,还是先回家?” 类无双想了想,道“送我去你家吧。” 夜昱辰一愣,显然没想到类无双有这样的要求“怎么就突然想到回那里了?” 类无双说“昨天有些欠考虑了,买给你父亲的东西也没拿出来。” 其实吧,类无双是想单独去见见夜昱辰的母亲,希望夜母能够接受她。没错,她失忆了,很没有安全感,可是,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敢去做。 于类无双而言,夜昱辰爱她,她也爱夜昱辰,而目前来说,她唯一的依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都是夜昱辰,所以,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该属于她的男人,她绝不拱手让人。 “好,我送你过去。”夜昱辰能够猜出类无双的小心思,但他没有拆穿,有些事情,也终归是要解决的,再者,他也好奇,无双会怎么去做。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放在家里,他放心一些。 没错,他设了一个计谋,要造成墨蝶已死的假像,可是,他不会让无双去冒那个险。 夜昱辰送类无双到夜家的时候,夜母正巧着在家里,除了夜母,也没有其他人,夜昱辰算是放心了,他交待了一下夜母好好照顾无双,这才开车去了天香阁。 夜昱辰到天香居的时候,莫天正与南欧雇佣兵团的领头人杰森在里面说话,见他到了,两人都站了起来。 此时,夜昱辰戴了一张人皮面具,换了一张脸,戴上彩瞳,换了一种眸色,看起来,并不是多么英俊,但自有一股特别的男人味,加上一身裁剪得宜的西服,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举手投足间都透出无尽霸气,哪怕没有风华绝代的容颜,也令许多女人趋之若鹜。这,无关于长相,完全是气质使然。 夜昱辰在莫天的位置上坐下,淡淡地打量了一下杰森。 杰森是典型的西方人脸孔,褐色的瞳眸,腰圆膀阔,身材很高大,看上去,有些粗狂,又粗又黑的眉毛,只要稍微一拧,便会给人很危险的感觉。 “墨蝶呢?芯片呢?”杰森开门见山地问道。 “杰森是吗?”夜昱辰收回视线,慢条斯理的搅动着手边的咖啡,缓缓道“芯片在我手中,而墨蝶。。。” “墨蝶怎么了?”杰森脸色一紧,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也没怎么。”夜昱辰漫不经心道“如果你能告诉我,是谁要芯片,那么,我便告诉你,墨蝶在哪里,情况如何。” “你抓了墨蝶?”杰森立刻变得警惕起来。 “果然不愧是南欧雇佣兵团的老大,有点头脑。”夜昱辰似笑非笑道“怎么?有人让你夺芯片,难道没有人告诉你,芯片是谁的?” “你是。。。”杰森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夜昱辰,满满的不可置信。 “如你所想。”夜昱辰微微勾唇,唇边溢出一抹笑意,可那笑并没有到达眼底半分,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杰森刚开口,便被莫天打断“杰森,你该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我们也不怕告诉你,墨蝶就是在我们手中,你若说出谁让你夺芯片的,我们便放了她,否则。。。” 话到这里,莫天便没有再说下去,他相信,杰森已经完全听懂了。 “这不可能。”杰森想也没想便拒绝“别说雇主的信息隐秘,我根本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也不可能说出来。” “你可要想清楚,为了一个外人,失去一个最有力的赚然工具,划不划算。”夜昱辰向莫天使了一个眼色,莫天会意,向着门外打了两个响指。 很快,门便再次被推开,两个面无表情,浑身都散发出冷冽气息的男人,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走了进来,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在空气中,难闻得直令人作呕。 杰森抬头看去,顿时咯噔一下,尽管极力隐忍,脸色还是变了。 那个浑身血的女人,不正是“墨蝶”?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杰森目赤欲裂,怒吼出声。 “也没有什么,你也是雇佣兵,应该知道,逼供的时候,一般会用到些什么手段。”夜昱辰把玩着手中的咖啡杯,淡淡道“我们也不过是挑了几种来实行罢了。” 这里的蓕钼挑几种,杰森直觉得不会是什么好手段,他紧紧盯着“墨蝶”,她浑身都是血,破烂的衣服松散地贴在身上,有些已经与血凝在一起,隐约地,可以看到她的身体有多少伤。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女孩?”杰森简直不敢再看“墨蝶”,只能愤怒地吼道。 “你我心里都清楚,她虽是女孩,可也不是一般女孩,她的嘴太紧,脾气又太倔,不想点办法,她怎么会开口呢?”夜昱辰说得理所当然。 其实,在黑、道这一块,此类事情,也是非常正常的,见怪不怪;就连政aa府在审讯的时候也会偷偷地运用非常手段,杰森之所以如此愤怒,只因为她是“墨蝶”。 “你想怎么对她?”杰森说“芯片我不要了,人,让我带走。” “你认为可能?”夜昱辰倏然沉下了脸,冷冷地反问“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joy。。。”杰森试图求情,可夜昱辰吃他那一套吗?当然不会,要真的会吃他那一套,便不会有此时这个局的存在。所以,他才开口,便被打断。 夜昱辰说“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说出背后那个人;要么看着她死在你面前。” “有事好商量,您也知道,墨蝶是我南欧雇佣兵团的招牌,她若死了,对南欧雇佣兵团是非常大的损失。”杰森说“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看来,你已经选择了。”夜昱辰再次打断杰森,对莫天使了一个眼色,莫天点了点头,随手掏出身上的消音枪,对准“墨蝶”的脑袋就是一枪。 莫天的速度极快,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带半点停顿,根本不会给人反悔的余地。其结果,可想而知,当杰森反应过来的时候,“墨蝶”已经被爆头,无力地倒下了,血水自眉心流出,红得耀眼。 “墨蝶。。。”杰森目赤欲裂,褐色的眸子里透着血一样的红,可见他有多愤怒“joy,你这是故意与南欧雇佣兵团为敌?” “怎么?杰森,你以为,凭一个小小的南欧雇佣兵团,也有资本与第一恐怖组织抗衡?”莫天狂妄地反问“你似乎忘记了要认清现实。我们老大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那么,就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你该知道,还从来没有人可以从第一恐怖组织夺走任何东西,即便是‘墨蝶’,也不会例外。” “你们欺人太甚。”杰森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夜昱辰说“别忘了,是你们先招惹的第一恐怖组织。”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继续道“知道黑手党与东非恐怖组织为什么会突然间消失了吗?” “是你们做的?”杰森不可置信地看着夜昱辰,黑手党与南非恐怖组织,都是不小的组织,第一恐怖组织却在短短几天之内,把他们全部连根拔起,这该是多恐怖的势力? “你心里有答案,不是吗?”夜昱辰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那个人是谁,否则,三日之后,南欧雇佣兵团,将不复存在。” 这是红果果的危险,偏偏,他就有那么大的势力。 “我真的不知道。”杰森还是摇头。 “既如此,那么,别再说我们残忍。”夜昱辰说“我不可能留下任何对第一恐怖组织可能造成危胁的东西,所以。。。” 当着杰森的面,夜昱辰摊开手,里面赫然躺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芯片,然后,手合拢,只听“咔咔咔。。。”的几声,待他再摊开手时,手心只有一片碎屑。 “我再给你一天的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或许,这一天里,你能想起什么来。” 抛下这么一句话,夜昱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莫天紧随其后,架着“墨蝶”进屋那两人也重新架着尸体离开。 被莫天杀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j的死忠之一,或者说是他的爱慕者之一更为恰当,也就是昨日追杀类无双,吓得类无双够呛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本就该死的人,自是不会有人怜悯,莫天能够给她一个痛快,已算是天大的恩赐。 夜昱辰把“墨蝶”和芯片这事情处理好了,直接开车回了第一恐怖组织,j已经被关了挺久了,他也该去看看那个胆敢对他下杀手的家伙了。 .. ------------ 【昱辰VS无双】014 强势夺爱 夜府,夜母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又有夜昱辰的叮嘱,再次面对类无双,便不敢有丝毫大意了,关于路雪这个人,更是只字不提。 “无双,来,吃些水果。”夜母很热情地招呼类无双。 “伯母,不必客气,您坐。”类无双也很有礼貌。 “好。”夜母笑着在类无双对面坐下。 “伯母,我也不拐弯抹角,今天来,一是送上昨日忘记送给伯父的礼物,二是想要跟您谈谈。”类无双做什么事都是干脆利落、雷厉风行的,在夜昱辰这事上,也不会例外。 类无双的直接,倒是令夜母愣了一下,她接过礼物,心里莫名地有股不太好的预感,她问“不知道你想谈什么?” “昱辰和路雪。。。”类无双开门见山。 夜母再次愣了一下,无双能够记得路雪这个名字,倒是令她微微吃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她问“你想知道些什么?” 类无双毫不犹豫“所有一切。” “我们夜家与路家有生意上的往来,昱辰和路雪自小就相识,路雪这孩子也一直都喜欢着昱辰,可昱辰从来没有表过态。”夜母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前些年,昱辰出国学习,路雪知道后,立刻追了过去,可是,她并没有找到昱辰。她问我们夫妻俩,关于昱辰的下落,可我们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告诉她呢?” “问了几次,她也没再问了,一个人在国外学习。这几年,回来过几次,每一次回来,不管昱辰在不在,她都会来看看我们。” “当然,每一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失望的次数多了,我们以为她已经死心了,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还是昱辰。” “这些年来,昱辰的身边从不缺女人,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呆在她身边。” “我没少观察各家名门千金,可这么多年来,也只有路雪最合我心意。” “我们的本意是要昱辰与路雪订婚的,没想到。。。” “没想到突然多出一个类无双?”类无双接过夜母的话,说“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顿了顿,类无双又问“不知伯母打算怎么做?” “嗯?”夜母不解地看着类无双,类无双说“不知伯母是打算让谁当您的儿媳?是我类无双,还是路雪?” 夜母一愣,随即道“这个,最终的决定权在昱辰手上,不论他的选择是谁,我和他爸都会接受。” “既如此,可否请伯母帮忙约一下路雪?”类无双看着夜母,言语客气,却又不卑微,她说“有些话,我想,还是早日说清楚的好。” 这一刹那,夜母有一种错觉,对面的女孩仿佛是处于常年发号施令的高位的领导,一举手,一投足,一言,一行,都散发着说不出的王者之气。 可待她再细看时,类无双还是那个有点冷淡,又不失礼貌的类无双。 难道真是错觉?夜母轻轻摇了摇头,道“我问问她何时有空。” “谢谢!”类无双依旧是那么客气,或许是性格使然,或许也跟失忆有关,除了在夜昱辰面前,她会表现出纯真的一面,在谁面前,她都是一个样,礼貌、冷淡、就算笑着,也会给人一种疏离感。 路雪知道类无双要见她,把手上的事情安排好,相约在距夜家不远处的咖啡馆。 夜母带着类无双到咖啡馆的时候,路雪已经到了,她正低着头看手中的文件,感觉到有人靠近,本能地抬头,看到是夜母与类无双,立刻放下文件,站了起来,笑道“伯母。。。” 夜母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她手中的文件,笑说“现在你回来了,你父亲该是高兴坏了吧?” “那可不,刚回来就被他抓去公司了,我还说明天陪您逛街的,看来,只能下午了。”路雪笑厣如花,恰如其分地讨好夜母。 夜母说“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上班了。” “说什么呢?工作什么时候做都成的,路氏没有我路雪,还不是一样的运转。”路雪谈笑间,已经帮夜母叫了一杯她喜欢的那种咖啡,回眸,这才问类无双“类小姐,不知道你喝什么?” “这倒不必了,我们长话短说吧,估计再多不久,昱辰该来接我了。”类无双平静地说道。没有半点挑衅的意味,却令路雪的脸色变了变。 路雪也是人精,很聪明,或者说,很懂战略,心里再多羡慕嫉妒恨,脸色变了变也只是那一刹那的事情,脸上始终挂着笑,她说“辰哥来了正好,大家一起吃顿饭,说来,我们也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以前。。。” “过去的事情,有值得炫耀的地方?”类无双毫不留情地打断路雪,对方存着什么心思,她岂会不懂?想告诉她,他们以前是怎么相处融洽的?那也要看她想不想听。 蓕钼这话一出,别说路雪,就连夜母都蹙了一下眉,她未免太没礼貌了点,或者说,是太狂妄了些? 类无双可不在乎那些,她站在高位惯了,且,她也有狂傲的资本,故而,哪怕失忆,那种气质,依旧存在。 “路雪是吧?”类无双可不喜欢兜什么圈子,开门见山地说“我之所以请伯母帮忙约你出来,只是想要跟你谈谈昱辰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路雪心里隐隐有猜测,但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也没有什么。”类无双说“只是让告诉你,夜昱辰是我的男人,你最好是忘了他,别再打他的主意。” “就凭着辰哥带你回了一趟夜家,你就把自己当成夜少奶奶了?你不觉得自己太天真,太不知廉耻了吗?别说我跟辰哥青梅竹马,单凭家世,也只有我能与他匹配,你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凭什么站在他的身边?你以为世界上有那么多遇上白马王子的灰姑娘?你以为辰哥暂时看上你的美貌,把你留在身边,你就有资本梦想着成为白天鹅了?”路雪冷冷地反问,那个男人,她爱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正因为心里的嫉妒恨,使得她说起话来特别的尖酸刻薄。 类无双却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待路雪说完,她才云淡风轻地说“你也说了,你俩青梅竹马,二十几年的时间都没能搞定的一个男人,难道在几天之内还能搞定?他若真的心里有你,就不会有现在的类无双。” “我凭着美貌又如何?总比没有什么都没有好。” “灰姑娘又怎样?至少,她不虚伪做作。” “另,有一点,我想有必要告诉你,不是所有人都会梦想成为白天鹅的,当然,也没有人能变成鹅。” “至于我是什么人,有没有资格站在昱辰身边,可不是你说了算。” “我想,你或许还不是很清楚状况,在昱辰心里,夜氏根本不算什么,他亦无心经商,就算你有本事把夜氏变成全球最大的企业,令其掌握全球经济命脉,他若不爱你,始终不会爱你。” “你想让我放弃辰哥,绝对不可能,或者,你可以考虑一下,想要多少钱,开个价。”路雪突然发现,在商场上可以舌战对手,为公司抢来最大的利益,这会儿,竟不知道该怎么去反、击类无双,以致于她打算用另一种手段。 “难道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放长线、钓大鱼吗?”类无双冷冷勾唇,道“有一个二十四小时无上线的提款机,我有什么理由放弃?” “伯母,我就说嘛,她图的就是夜家的钱。”路雪看向夜母,夜母的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 类无双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路雪,犀利地反问“照你这么说来,昱辰除了钱,就一无是处了?” “你才是除了想要钱,一无是处,辰哥不知道多优秀。”路雪立刻反驳。 类无双微微勾唇,似笑非笑道“你也说了,昱辰很优秀,又有钱,最重要的是,他对我好,我又不是傻子,放着这么一个男人不要,还要拱手让人。” 顿了顿,还不待路雪再开口,她又说“夜昱辰已经贴上我类无双的标签了,今天约你出来,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一点。当然,也是希望你尽早放手,不要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挑拨离间什么的,或者对付我之类的事情,就别做了,否则,我怕你会得不偿失。” “你这算是危胁我吗?”路雪冷冷一笑,反问“若我不放手呢?” “我言尽于此,要怎么做,你自个儿掂量。”类无双说“你要当成是危胁,也可以!你只要记住一点就行了:我类无双的男人,不是谁都可以染指的。” 在没有确定心意前,她可以无所谓,但只要一旦下定决心,那么,就绝不可能放手,既然爱上了,便没有放手的道理。 该说的说完,类无双也不再坐下去,起身,问夜母“伯母,您是回夜家,还是在这里再坐一会儿?” “我随你回夜家吧。”夜母也站了起来,话出口,猛然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夜家,明明是她的家,可在类无双的强大气场下,她竟差点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她不由怀疑,如此强势的女子,真的适合昱辰吗? .. ------------ 【昱辰VS无双】015 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第一恐怖组织。。。 j和他的几个死忠,并没有关在一起,受到的待遇却是相差不几的,胆敢对类无双动手,夜昱辰又岂会放过? 莫天及其手下的手段夜昱辰是深知的,当他来到关押j的水牢时,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j整个人都被泡在含盐分很高的水中,看不到他身上的伤如何,但从其冷汗涔涔,一片死灰的脸色来看,绝对是生不如死的。 哪怕被折磨得不成人形,j的警惕性还是很高,或者说,人越是接近死亡的时候,警惕性越高。夜昱辰刚走到j面前,j便猛然抬起头来,在看到是夜昱辰时,那脸色,更是难看。 “你知道自己犯的最大错误是什么吗?”夜昱辰漫不经心地扫过j,唇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没能杀了你,是我失误,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息听尊便。”j也很硬骨气,艰难地开口说道。 “给我一个理由。”夜昱辰的语气很平静,很平静,但熟知他的人很清楚,他这是发怒前的征兆。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为了你而死去的叶蓉?”j看着夜昱辰,一脸恨意。 叶蓉这个人,夜昱辰怎会不记得?这个女人是与他同一批训练的特工,各方面都很优秀,每一次执行任务都完成得相当出色。他欣赏她,而她,爱他。 三年前,他被反恐组织的人围攻,遇到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差点丧命,是叶蓉为他挡下了致命的子弹,他才得以幸存。 那个人从来没有露过面,故而,直到现在,夜昱辰都不知道三年前那个对手是谁,但他心里早已有了猜测。 放眼全球,能够与他相较量的,除了墨蝶与may,再无他人。墨蝶乃全球通缉榜上第六位的第一雇佣兵,只有may,才是反恐组织的人。 他不知道的是,被他捧在手心里的人,正是当年差点杀了他,杀了叶蓉的人,亦是他当初发誓要找出的人。 “就是为了叶蓉,所以,你要杀我?”这个答案,几乎是肯定的。 “没错!”j说“是你害死了她。。。你明知道她爱你,可你不仅没有给过她任何答案,反而把她害死了,你该死。。。” “我一直以为,你没有心,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你夜昱辰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杀那个女人了,再也不能让你也感受一下失去势爱的疼痛了。。。” “没错,你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这是毋庸质疑的,触了他的逆鳞,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叶蓉有哪点比不上她?”j始终想不明白,叶蓉那么好,夜昱辰怎么会不爱她? “在我心里,她,无人可敌。”夜昱辰说“j,不管你是什么理由,但你对她造成了危胁,那么,我就不可能再留你于世。” 夜昱辰没有再折磨j,给了他一个痛快,不为别的,只当是看在叶蓉的面上,哪怕,叶蓉身为特工,为他挡下一切危机都是应该,但,毕竟是他欠叶蓉了。 离开第一恐怖组织后,夜昱辰直接开车去夜家接类无双,当他到夜家的时候,类无双与夜母也刚回来。 “吃了饭再回去吧。”夜母主动开口,想留的,无非是夜昱辰。 夜昱辰也没拒绝,直接坐到类无双身边去了,低声问“想要解决的事情,都解决了?” “恩!”类无双如实以告“我去见路雪了,并且告诉她,让她放手,你夜昱辰,已经贴上我类无双的标签了。” 这话,取悦了夜昱辰,唇角不自觉地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冰蓝色的眸子里,满满宠溺。 类无双说“别笑得那么欢,你也记住这一点,你要敢去招惹其他的女人,我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夜昱辰笑问“这么霸道?” “不行?”类无双故作生气地挑眉,反问。 “我很乐意。”夜昱辰说“等会儿,爹地回来之后,我就跟他们说说咱俩结婚的事情。” “我有说要嫁给你吗?”类无双说“求婚,怎么着也该拿出求婚的诚意,不是吗?” “怎么?没有鲜花,没有钻戒,没有浪漫的求婚,你就不打算嫁我了?不嫁我,你还想嫁给谁?”夜昱辰抬手捏捏类无双的脸蛋,说“类无双也已经贴上夜昱辰的标签了,你没得后悔了。” 类无双微微一笑,心里很开心。 没多久,夜父便回来了,夜昱辰搂着类无双,介绍道“无双,这是我爹地-夜国栋;爹地,这是类无双,您未来的儿媳。” “伯父,您好!”类无双很有礼貌,夜父也看着顺眼。 一顿饭,吃得非常和谐,夜父、夜母都很热情地为类无双布菜,夜昱辰更是贴心,什么都照顾到了。 饭毕,夜昱辰果然说起了他与无蓕钼双成亲之事。 “爹地、妈咪,我想尽快把无双娶回来。”夜昱辰开门见山地说道。 夜父、夜母“。。。。。。” 都沉默了,他们不讨厌类无双,也看得出来,自己的儿子更喜欢类无双,可路家那里。。。 “爹地、妈咪,如果你们是考虑到路家才不答应的话,那么,我想你们可以不必操那份心了。”夜昱辰聪明过人,心思一转,便能猜测出自己的父母为何沉默,他说“我爱无双,此生,也只会娶她一人。如果你们因为一个外人而阻拦儿子的婚姻,那么,大可不必,相信,这么多年来,你们很清楚我的性子。” “再者,我跟路雪本也没有什么,别说订婚,就连男女朋友都不曾算,根本无需为她负责。” “她喜欢我,是她的事情,这不能要求我就必须喜欢她,必须娶她。” “当然,如果你们是看中路家的家世的话,那么,我劝你们也算了,以夜家的家世,没那个必要。” “儿子,我们还什么都没有说吧?”夜国栋有些无奈,儿子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呀。 “这么说来,你们是答应我们结婚了?”夜昱辰根本不给父母再反驳的机会,说“婚礼的事情,你们就不必操心了,我会自己搞定,你们只要拟出要请客的名单就好。” 类无双“。。。。。。” 夜昱辰,你有那么心急么?还有啊,她有答应吗? 夜父、夜母“。。。。。。” 儿子,你需要那么心急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娶不到媳妇呢,实际上,你比谁的条件都好。。。 夜昱辰才不管他们什么想法,继续道“路家那里,请柬就由我亲自派人送去吧。” “要不,你再好好跟他们解释一下?”夜母试探性地问道。 只要一想到白天类无双与路雪的唇枪之战,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当然,更多的还是愧疚。 当初,是她提议让俩孩子订婚的,谁能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类无双?关键是儿子还对她特别宝贝。 “也好!”类无双在夜昱辰开口前率先说道“这些事情,还是应该由你自己去处理干净。” 夜昱辰嘴角一抽“你不是都已经跟路雪说清楚了吗?” “这是不一样的。”类无双说“我是宣布我的所有权,你亲自去送请柬,告诉她,你的心意,正好让她死心。” 整个商议结婚的过程,夜父、夜母几乎没有插上什么口,夜昱辰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好了,连婚期都定了,说是商量,实则就是通知,通知他们将要宴请的宾客名单给整理出来。 夜父、夜母敢肯定,这事,夜昱辰早就已经想好了,否则,怎会如此有条理?可他现在才说出来,他们又怎能不郁闷? “爹地、妈咪,别郁闷,其实,我连婚都没来及求呢。”临走前,夜昱辰凑近两人耳边,用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夜父、夜母“。。。。。。” 没求婚,就直接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儿子,虽然你很抢手,但是,你这未来老婆也不简单吧?你没求婚,她能答应嫁给你? 其实吧,夜昱辰还真就什么都没有做呢,当然,求婚的场景、钻戒那些都是准备好了的,就连婚纱,也已经打电话让全球婚纱首席设计师亲手负责了。 当然,这些事情,类无双并不知道,夜昱辰从恢复记忆那一刻,就已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在他看来,类无双就是全世界,他会给她最好的,无论什么。 “什么时候开始,你也变得如此心急了?”一踏上返程,类无双就忍不住问道。 她得承认,尽管夜昱辰的决定有些仓促了,但也真真正正地取悦了她。 “无双,你知道吗?于我而来,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夜昱辰深情款款地说“如果没有你,夜昱辰的人生就坍塌了,我爱你,胜过一切,当然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娶你过门。” “无双,你知道吗?早在你脱离危险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定,此生,非你不娶;上一次,你负气离开夜家,差点出事,我更加肯定自己心里的决定,我要保护你,再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 ------------ 【昱辰VS无双】016 两个人的幸福 不得不说,类无双被夜昱辰的话彻底取悦了,她现在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可却有一个夜昱辰如此待她,她又岂能不感动? 不是说类无双是多易被感动的人,只是,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的人,将自己放在心里,捧在手里,更令人高兴呢? 之后的两天,夜昱辰都没有再提过结婚的事情,也没有任何要求婚的举动,若非看到夜昱辰真的在拟定请客名单,类无双会以为当日在夜家所提的那件事情,只是昱辰跟所有人开了一个玩笑。 毫无意外的,类无双还是会跟着夜昱辰一起去第一恐怖组织,虽然很多人都对这个沉默的稍显冰冷的老大夫人有些好奇,或者说,更好奇她是以什么方法令夜昱辰这个优秀得人神共愤的男子,心甘情愿地那么早跳入婚姻的坟墓,但也没有人真正地去与类无双亲近,更遑论八卦了?就连包括莫天在内的四大助手也没有。 因着夜昱辰有过交待,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可莫天是非常清楚的。 且不说类无双之前的身份是雇佣兵界的第一雇佣兵,国际通缉榜上仅次于他们第一恐怖组织五人之后的第六位,枪法如神,身手了得,形踪诡密的墨蝶。就算她失忆,有些本能还是在的,当初她开着夜昱辰的车,被j那几位死忠围攻便知。 要知道,j是第一恐怖组织内非常优秀的特工组的老大,一流的狙击手,他手下那些个死忠也都不是什么善类,他们的头脑、枪法、身手、车技什么的,都很好,可偏偏,类无双手上没有一把手枪,却成功地甩掉他们,活着回来了。 单凭着这一点,就有许多人不及她。他跟了夜昱辰那么多年,也见过无数爱着夜昱辰的人,但令夜昱辰动心的,只有类无双,而也只有类无双能够配得上夜昱辰,至少,在莫天看来是这样。 当然,类无双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在乎的,只有一个夜昱辰而已。 “无双,下午我要出去一趟,你是回家等我,还是在这里等我?”夜昱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问着类无双。 “去见路雪?”类无双淡淡地扫了一眼夜昱辰手中的请柬,视线上移,最终停在了夜昱辰的身上。 “恩!”夜昱辰并没有丝毫隐瞒,只有把路雪这个麻烦解决了,他才能安心地向类无双求婚。 “我回去等你吧。”类无双说“反正没什么事,晚上就由我做饭吧。” “真的?”夜昱辰一听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他眸光灼灼地盯着类无双,毫不掩饰他的好心情,冰蓝色的眸子里满满的宠溺。 “当然,如果你不乐意,可以选择在外面吃了回来。”类无双不甚在意地开口。 好吧,她承认,其实,她就是在给夜昱辰施压呢。之所以故意告诉他,她亲自下厨,让他回家吃饭,还不就是为了让他做完该做的事情,说完该说的话,就赶紧着回去?意在告诉他,家里还有人等着呢。 夜昱辰又怎会不懂类无双的心思,他起身走到类无双的面前,蹲下身,双手捧起她的脸,毫不犹豫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深情款款地说“无双,我们的缘分,前世就已注定,你放心,在我夜昱辰的眼中,除了你类无双,再容不下任何人。” 类无双微微挑眉,她还真不知道,夜昱辰这样的人,还真能一再地说出如此的甜言蜜语。 夜昱辰也看懂了类无双眼中的意味,微笑道“这些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也只会对你一个人说。” 类无双还是没说话,夜昱辰又道“好了,我会早去早回的,家里有你这么个大美人肯亲自为我下厨,外面就算是再多的山珍海味,也及不上你亲手做的一份清粥小菜。” “你这嘴是抹了蜜了吧?”类无双淡淡地反问,但眸子里,明显地带了一丝笑意。 她不是第一天认识夜昱辰,大概也知道他的性子如何,也亲眼见过他与其他人相处的模式。不得不承认,唯有在她面前的夜昱辰才是不同的。 有那么些时候,她曾怀疑,她与夜昱辰不只才相识这么短的时间,正如夜昱辰所说,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好久好久。她对他,就是莫名的感到亲切,无关记忆;而他对她,似乎比对自己的父母还要在乎。 “确实是抹了蜜。”夜昱辰脸上始终荡着笑意,明明该是给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可愣是让类无双看出了几分邪气,甚至,有些流、氓的味道。 类无双还来不及细想,夜昱辰又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一触即分,他抬手用食指抚了抚她的唇,又抚了抚他自己的唇,暧昧道“现在懂了吗?” 到了这个时候,类无双还能不明白吗?还不明白的话,那就太侮辱她的智商了,她瞪着笑得极暧昧的夜昱辰,眼珠子转了转,脑子里灵光一闪,随即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意。 夜昱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刚准备起身,类无双却赶早一步,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笑得无比甜蜜“原来是唇蜜呀,难怪嘴这么甜。。。” 话音刚落,类无双就俯身上前,直接对着夜昱辰的唇咬了下去。 没错,就是咬! 夜昱辰只觉得唇上一疼,正打算压着类无双来一个深吻,可类无双咬过就立刻松开了。 “有没有觉得更甜的感觉?”类无双笑得眉眼弯弯,极好心地问道。 此时的类无双,美得不可方物,夜昱辰看过类无双的每一面,也看到过类无双发自真心的笑意,可从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笑意。看起来很甜,眸子里却尽是恶作剧的因子,想要责备,当你看到她脸上的笑意时,就算有满腔愤怒,都会化为乌有,何况,根本就没有生气呢? 夜昱辰感觉得出来,唇角被类无双咬破了,有血在慢慢渗透出来,看到类无双此时的模样,他有些哭笑不得,更多的却是宠溺。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唇角的血,笑道“确实很甜。。。” 话音落下,不待类无双反应,再次吻上她的唇。 这一次,可不只是唇与唇的触碰了,夜昱辰直接撬开类无双的贝齿,在其唇中扫荡,与其丁香小舌紧紧纠、缠。 类无双有些生涩地回应着,腥甜的血,在两人口中交织,逐渐弥漫。 直到两人都快要不能呼吸,夜昱辰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类无双的唇。 类无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唇上有些微微的刺感,小脸通红通红的。 夜昱辰迷恋地看着类无双那通红的小脸,以及被他亲得红肿的唇,唇角的笑意越发深了。 “无双,我先送你回去。”夜昱辰站起身,伸手拉起类无双,径自离开。 夜昱辰把类无双送到距他们家最近的超市,这才调转车头,向着路氏去。 路雪回国后,一直都在路氏集团工作,这些天也有些小忙。夜昱辰没有跟路雪打过招呼,所以,当他见到路雪的时候,很轻易就看到了路雪眼中的惊讶。 “辰哥哥,你来怎么没有提前通知我?”路雪满心欢喜地看着夜昱辰,眸子里有着毫不掩饰的爱恋。 “我是来送请柬的。”夜昱辰递出手中烫金的红色请柬,开门见山地说。 路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些不敢伸手去接那看着非常精致的请柬。 “我和无双下个月举行婚礼,希望你能参加。”见路雪没说话,没有露掉她任何表情变化的夜昱辰继续道。 这话一完,路雪脸上的笑容已经再也撑不下去,她不甘地问“为什么?” 夜昱辰当然知道路雪问的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有拖泥带水的打算,遂道“因为我爱她。” “那么我呢?”简单的五个字,于路雪而言,字字诛心“你明知道我爱你,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可我不爱你!”夜昱辰一针见血地道出事实。 他夜昱辰身边从来就不会蓕钼缺女人,只要他一句话,想要嫁给他的女人多不胜数,曾经的叶蓉甚到为他付出了生命,也未能得到他一个侧目,她路雪又凭什么呢? 路雪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心里越发不甘“她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得漂亮一点,一无是处。。。” “在我眼里,没有人比得上她。”夜昱辰毫不留情地打断路雪,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可由不得任何人诋毁。 “夜昱辰,你真无情!”路雪眼中泛起了泪光,脸色苍白如纸,那模样,还真不是一般的楚楚可怜。相信,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觉得不忍。可夜昱辰是谁?在他心里,除了类无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能够让他露出第二种表情的,也只有类无双。 “除了类无双,我不需要对任何人有情。”夜昱辰并不以为意。他说“路雪,我知道无双找过你,也劝过你放手。” “今天,我会亲自来给你送请柬,也是想要告诉你,别再把心思放在我的心上。” 夜昱辰的每一句话,于路雪来说,都是字字诛心的,如果说类无双对她说的那番话令她愤怒的话,那么,现在夜昱辰说的这些话,就是令她痛不欲生了。 忘记?如果真的可以忘记,她又何苦坚持这么多年? “如果没有类无双,你会不会爱上我?”路雪觉得,如果没有类无双的话,夜昱辰一定会爱上她,可是。。。 “我夜昱辰就是为了类无双而生的,如果没有类无双,便不会有夜昱辰。”夜昱辰就怕路雪不够伤心似的,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更像刀子,生生割在路雪的心上。他说“路雪,你最好别打什么歪心思,若是无双出了什么事的话,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确定自己是来送请柬,邀我参加你们婚礼的吗?”分明就是来警告她的,被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如此对待,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寒心的? “请柬不是已经放在你办公桌上了么?”夜昱辰平静地反问。 闻言,路雪回头,果然见原本在夜昱辰手中的请柬,不知何时已经安静地躺在办公桌上了。 路雪心里说不出的疼痛,这就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真的是那个看上去俊美无双、优雅从容的夜家太子爷? 疼痛之余,便是说不出的恨意,她恨类无双,恨她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 “伯父、伯母知道吗?”路雪泪眼朦胧地望着夜昱辰,哭着反问。 “你认为他们会不知道吗?”夜昱辰微微皱了皱眉,冷冷地反问。他讨厌女人的眼泪,当然,类无双除外。 话虽反问,但已经给出了最明确的答案。 这下,路雪连最后的一点希冀也没有了,甘心吗?怎么能甘心?她这么多年的付出,明明说了要让她与夜昱辰订婚,可等来的是什么?竟是他与别人结婚的消息,而这消息,偏偏是他亲自带来的,他送来请柬不止,还因为那个女人警告她,这教她怎能不恨? 都说被爱冲昏头脑的人最极端,这会儿,路雪无疑已经走上了极端,她整个人的思绪,都走入了一个死胡同,怎么都走不出来。 当然,路雪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哭过了,她反而冷静下来了。 路雪心中冷笑,想要跟那个女人结婚,哪里那么容易?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泪痕,依旧是伤心欲绝的模样,抬眸,期待地看着夜昱辰,道“辰哥,时间也不早了,就让我最后请你吃顿饭吧?” “不必了!”夜昱辰想也没想便拒绝,别说他是九天之上的神,凡人的心思瞒不过他,就算他只是一个凡人,凭他的聪明和阅历,路雪的心思也瞒不过他。 倒不是说路雪伪装得不好,只是,他这个人,就有那么敏感,有着一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若不是聪明过人,城府极深之人,就别想在他面前耍什么花样。以他如此年轻的年纪,便能有着震惊全球的能力,短短时间内,将第一恐怖组织带上巅峰,并成为全球通缉榜上第一位,凭的可都是真材实料。 路雪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夜昱辰会拒绝她,拒绝得如此干脆,连考虑一下都没有。 可是,心情再差,再是难受,再是愤恨,路雪也没有爆发,除了脸色有些难看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她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道“辰哥,我们相识也十几年了,你就要结婚了,对象却不是我,难道连最后吃顿饭,你也不愿意吗?我真的有这样令你讨厌吗?” 说到后面,路雪简直就是泫然欲泣了,可夜昱辰是谁?他根本不为所动,他连正眼都没有看路雪一眼,道“无双已经在家里做好饭等我了,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我结婚那天,希望你和路董、路夫人都能准备来参加。” 话音落下,夜昱辰也不管路雪会有什么反应,转身便走。 “辰哥。。。”路雪非常不甘心,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试图唤住夜昱辰。 “路雪,以前,你每次回来都去看望我爹地、妈咪,这一点,我很感激,可是,这不是我要娶你的筹码,我的事情,还从来没有人可以左右,包括我爹地、妈咪”夜昱辰顿住脚步,却是没有回头,出口的话,却是字字清晰“如果真的不想让我讨厌你,甚至对你下手的话,那么,就别打那些歪主意,更别妄想动无双。” 话音落下,夜昱辰没有再给路雪说话的机会,大跨步离开了。 望着远去的背影,路雪跌坐在地,哭得泣不成声,恨意,更是疯狂的滋长起来。 夜昱辰以最快的速度回家,类无双刚好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走出来,见了夜昱辰,似笑非笑地问:“怎么?路小姐没有留你吃饭?” “留了。”夜昱辰如实回答:“她请我吃最后一顿饭。” 闻言,类无双的双眸立刻眯了起来,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她似笑非笑地问“你去了?” 表面上不起波澜,但夜昱辰知道,这个时候的类无双很危险,要是在这个时候把她惹毛,那么,他的下场一定非常凄惨。 “家里有你这个亲亲老婆亲自下厨,我怎么可能在外面吃?”夜昱辰上前接过类无双手中的盘子,顺手放在桌上,又伸手将类无双拉入怀中,说话的热气,全都喷洒进她的脖颈间,痒痒的,惹得她耳根都红了起来。 “算你识相。”类无双这才傲娇地哼了一声,眸子里也染上了笑意。 见此情景,夜昱辰忍不住亲吻了一下她的眼敛,笑道“老婆,请问,我们可以开饭了吗?” “等一下,还有一个汤。”类无双挣脱出夜昱辰的怀抱,径自走进厨房,用早就准备好的碗,盛出在炉上煨着的汤,转身,端出。 刚转身,便看到依在门边的夜昱辰满含笑着地看着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微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突然间,类无双就觉得,今天的想法是对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肯为他做一顿饭,他也可以如此幸福。 .. ------------ 【昱辰VS无双】017 浪漫求婚 “路雪那里摆平了?”刚放下碗,类无双就开门见山地问。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路雪没那么容易放弃,如果是有人抢了她爱了十几年的人的话,说不定她会气得杀了对方。 想到这里,类无双不自觉地抖了抖,说不清为何,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了,如果她还揪着不放,胆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那么,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夜昱辰并不打算瞒着类无双,据实以告。 “昱辰,有时候,我觉得你挺无情的。”类无双依偎进夜昱辰怀里,不无感慨。 夜昱辰没有细说,可类无双却能猜测得出他们之间到底会说些什么,亦能想象路雪被夜昱辰一再地伤害后,心里会有多难受,会有多不甘,会有多愤恨。 “怎么?老婆大人是希望我多情一些好?”夜昱辰揉揉类无双的发丝,反问道。 “你敢!”类无双冷冷地说“你只要对我专情就好,你若真敢在外勾、三、搭、四,我一定废了你,让你心有余而力不足。” 若说最初的时候,类无双只有迷茫,特别没有安全感,非常的依赖夜昱辰的话,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一件件事情的发生,她感觉得出,善良、懦弱不是她的本性,而冰冷无情、狂傲不羁,才更似她的性子。 就目前来说,她类无双真正在意的人,只有夜昱辰而已。她既然认定了这个男人,把他当做是自己的男人,那么,谁也别想再碰。倘若有人想要染指她的男人,或者,她的男人胆敢背着他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跟他纠、缠不休的人,然后,亲手废了他。 夜昱辰当然知道类无双的真实性子是什么,重生的她,性子虽有些小小的改变,但也仅限于小小的改变而已。听类无双那么说,他是一点也不怀疑,她是真的做得出来。 “我当然只对你专情了。”夜昱辰拥着类无双,说:“我长这么大,把我的心思都勾、走的人,只有你。” “无双,你知道吗?我夜昱辰就是为你而生的,你在身边,便是我最大的幸福,又怎么舍得舍你而选他人?难道你不知道,放眼全球,再找不到比你更美,更具有吸、引力的人了吗?”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多甜言蜜语了?”类无双微微挑了挑眉,眉眼间却有着笑意,显然,对夜昱辰说的这些话,非常受用。 哪个女人不爱美?哪个女人不喜欢听甜言蜜语?哪个女人不想听到自己心爱的男人说最爱的人是自己?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在心爱的男人心里是独一无二的?没有!类无双也不会例外。 “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夜昱辰一本正经地解释。 无双,你知道吗?我们的缘分,真的是前世注定的。在我心里,你确实是独一无二的,无人可敌。你因我而死,我为你而生,除了你,我还能要谁? 不知道为什么,类无双心里突然就有了一丝悸动,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就那么袭了上来,可是,当她想要抓住什么的时候,那种感觉又陡然消失了,仿佛方才真的只是她的幻觉。 类无双轻轻摇了摇头,夜昱辰敏感地感觉到类无双的异样,以为她因为脑部中枪而留下了不好的后遗症,不由担心地问“无双,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类无双也解释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就没有细说,夜昱辰也没有多问。 “无双,你喜欢海吗?”夜昱辰突然转移开话题。 “或许,喜欢吧!”类无双模棱两可地回答,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她没有记忆,对于海,也没有多大的感觉。 看到类无双有些迷茫的眼神,夜昱辰很心疼,搂在她腰间的手,不由得紧紧了,心疼地说“别想那么多,明天我带你去玩。” “你不用去。。。上班?”类无双想了想,还是说上班比较合适。 夜昱辰并没有告诉过类无双,他每天带着她去的是什么地方,可是,凭着她的敏锐,自是可以感觉得出,那是一个很复杂,很不简单的地方,里面的人,无一不给她很强大的感觉。哪怕他们似乎在她的面前有意地隐瞒着自己的某些实力,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看得出来。 “不去。”夜昱辰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会比你还重要呢?” 类无双的心,因着这样一句话,再次沉沦。她想,像夜昱辰这样的男子,肯为一个人费尽心思,无论是谁,都会难以抵挡的吧?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她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 翌日,夜昱辰比类无双要起得早,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说是带她去玩,实则,最重要的,还是求婚! 正如夜昱辰所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类无双更重要,既是最重要的人,连婚期都定下了,他又怎舍得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就算是迟来的求婚,他也要给她一个最美好的回忆。 夜昱辰之所以会选择在把请柬送给路雪之后,把所有该说的话,都跟路雪说清楚之后,才向类无双求婚,不是因为婚纱与婚戒没有到,而是为了给类无双毫无杂质的一切。 类无双醒来的时候,已近中午,她睁着一双还有些迷蒙的双眼,顶着一头有些凌乱的发丝,脚步轻盈地走向洗手间,那模样,一看就是没睡饱的样子。 夜昱辰也是估摸着类无双醒来的时间准备餐点的,当他端着刚烧好的排骨走出厨房的时候,正巧看着无双很疲惫的样子,忍不住问“无双,很累?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不用!”类无双狠狠地瞪了一眼夜昱辰,她为什么这么累?还不是拜某人所赐。 睡觉前,明明说好不折腾的,可是,待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到一双滚烫的手,在她身上各处游离,不安分地游离就算了,还很有技巧地在她身上各敏感处点火。 她本就是个敏感的人,夜昱辰又特别清楚她身上的敏感地带,所以,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她都不知道被他折腾了几次,反正呀,一醒来,就感觉浑身酸疼,累得不行,这会儿,他这个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说了? 夜昱辰很冤枉,他也真的是关心她呀!不过,想到昨夜的某事,他选择不跟她计较。那的确是他过分了。 “无双,累的话,我们晚一些再出门,或者,明天再去也行。”说来说去,夜昱辰就是心疼类无双。 闻言,类无双本已转身向洗手间走去的脚步立刻顿住了,她回头再次狠狠地瞪了夜昱辰一眼,幽幽道“你晚上少折腾两次,我至于这么累么?” 说完,类无双头也不回地走进洗手间,有些气闷地将门给关上。 擦,这么多次了,她还是会被他做到晕死,真是太丢人了! 门内,类无双有些懊恼,门外,夜昱辰无辜地摸了摸鼻头,看来,昨夜真的是折腾得厉害了。 将手中的排骨放到桌上,夜昱辰又转身进厨房,开始炒其他的菜,以他对类无双的了解,她是不会再回去睡的,就算要睡,也得把饭吃了再去呀。 类无双也真的没有再回去睡觉,虽然很困,但还是想要出去转转。毕竟,这几个月来,她要么是在这个家里呆着,要么就是跟着夜昱辰去了第一恐怖组织,唯一一起去逛商场那一次,到后来,还出了一些意外,真心不是特别愉快的一天呀。 夜昱辰也想到了那些事情,他老早就想带类无双出去玩玩,奈何第一恐怖组织的事情太多了。既有j那些人要处理,又有南欧雇佣兵团那些人要处理,更因听说国际反恐组织最高执行官,亲自出手要取他的性命,甚至将第一恐怖组织给连根拔起。 于夜昱辰而言,j那些人和南欧雇佣兵团那些人都不足为惧,倒是国际反恐组织最高执行官may令他有些担忧。虽说他有足够的信心,但那个女人,毕竟创造了太多的神话,被所有的恐怖组织、黑手党、雇佣兵团称为最恐怖的克星。 说来,他也是好奇的,似乎,当初设计,差点要了他命的人,就是may。故而,他在一边处理着其他事情的同时,也不敢忽略may的信息,毕竟,他身边多了一个需要他去保护的人。 然而,这么长时间了,对方却连半点动静都没有,夜昱辰不禁赞叹对方的耐性,可是,在两天,他突然截获到一封密报,一看之下,才知道,may竟失踪了,m国政aa府正四处打探她的消息,当然,只是秘密的。 夜昱辰隐隐也看出了不对劲,可是,他没有去深究,兴许,是怕某种结果吧。谁让may的消失时间,与类无双的出现,如此巧合呢? 轻轻甩了甩头,夜昱辰不禁笑自己多虑了,自己的心,不是一直都非常的坚定吗?若说没有前世的记忆,他不记得自己是为何而来,还有可能计较类无双的身份,可他现在什么都记得,于他而言,没有什么会比类无双还重要,故而,不论类无双是什么样的身份,都不重要。 心里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夜昱辰也不再多想,就算事情真不如他所想那么如人意,但这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吃过饭,夜昱辰带着类无双直接去了夜海边境的无双岛。 m国的夜海,是出了名的美,谁都知道,海水是咸的,大海所在的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海水的咸湿味。可是,在这里,别说是在海边,就连置身大海之中,也闻不到丝毫咸湿味,反而有种别样的清爽气息,令人心神为之一振。 夜海之所以美,当然不只是因为海水,还因站在海边所能欣赏到的风景。 碧海蓝天,海水中倒映出海中的小山,及其上面独特的风景;亦倒映着蔚蓝的天空,及天空中挂着那一轮艳阳,给人一种一切皆在眼前,触手可及的感觉,令人心情不自觉地舒畅。 站在海边,能够清楚地看到在海上飞翔徘徊的海鸥,及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飞鸟,在它们不经意触碰到海水之时,总会掀起一阵涟漪,金光闪闪的艳阳瞬间碎成点点星星,透着别样的美。 就连海水拍打岩石的声音,也心优美的乐曲般,摄人心魂。 偏偏,如此美丽的夜海,只有一个地方能够看到最美的风景,那个地方正是无双岛,而无双岛却是私人所有。 没有人知道,无双岛是谁买下的,总之,这个地方,有很多人向往,却也只有极少的人来过,是些什么人,自是不必明说了,自是与买下无双岛的人有关的人。 类无双失了所有记忆,当然也不记得有关于夜海的一切,当她随着夜昱辰来到无双岛的时候,抬眸看着触目一片风景,只有一个感觉:美! “喜欢吗?”夜昱辰温柔地看着类无双,轻声问。 “恩!”类无双说“很漂亮!” “你喜欢就好!”夜昱辰也很高兴。 微微偏头,但能看到类无双绝美的容颜,此时的她,很真实!唇角挂着的那一丝弧度可以看出她的放松。 金色的阳光柔柔地洒落在她身上,仿若为其镀上了一层金光,美得不可思议。 突然间,夜昱辰很庆幸自己所做出的决定。 当初,买下无双岛的时候,夜昱辰并没有其他的过多的想法,甚至为什么会取名叫无双岛也真的说不清楚。似乎,在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这个岛还不错,心情不好的时候,来这里,可以放松心情。 而今,夜昱辰知道了,他之所以买下这个岛,之所以取名叫无双岛,都是因为类无双。 没有人知道,类无双是第一个踏入无双岛的女人,当然,也会是唯一一个。 “这里的风景这么好,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呢?”看了许久,直到夕阳西斜了,类无双才回过神来,首先问的便是这个问题。 夜昱辰嘴角一抽,问“你难道不是人?” “那么,请问夜大少爷,你是人吗?”类无双不答反问,话主中的咬牙切齿,可是非常的明显呀。 “这个岛,以后就是我们两人的了。”夜昱辰直接避过类无双所问的那个看似简单,却是怎么回答都似乎不对的问题,伸手将类无双带入怀中,温柔道。 “什么意思?”类无双微微挑了挑眉,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正是你想的那样,这个岛是我买下的,名字叫无双岛。”夜昱辰唇角的弧度突然加深了。缘分这东西,真的是妙不可言呀! “无双岛,难道你早就知道有那么一天,会带着一个叫类无双的人来这里?”类无双颇为好奇,这个岛应该不是他刚买的才对。 “这就被你猜到了?”夜昱辰笑道,冰蓝色的眸子里满满宠溺,令人一不小心便会沉沦下去。 类无双“。。。。。。” 她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这家伙,还真是会杆爬! “想不想去海上看看风景?”夜昱辰也没在意类无双的小小别扭,询问道。 其实吧,夜昱辰心里是有一个答案的,他的求婚都计划在海上,怎么着,他也会把类无双给哄去呀。 类无双也是好奇的,几乎也是没有犹豫就点头答应了。 夜昱辰牵着类无双的手,走到早就准备好的游艇前,又一路牵着她去了操作室。 游艇很大,很豪华,当然,也是第一恐怖组织独一无二的发明,是领导者才有的,全球仅此一架,游艇内,更是别有洞天。与其说它是游艇,不如说是战艇更为适合,不论是攻击,还是防守,都是最好的,夜昱辰会选择它,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夜昱辰开着游艇的速度并不快,足以让类无双将外面的景色尽收眼底。别说,一样的风景,却因为视觉的不同,从而看起来感觉亦是不同。 “无双。。。” “恩?” 类无双看得认真,竟不知天色何时暗了下来,亦不觉游艇何时停了下来。听到夜昱辰唤她,她是本能地回头。 四目相对的刹那,类无双清楚地看到夜昱辰眸中的灼热,一时,似也烫了她的心。 类无双收回视线,却见夜昱辰向她缓缓走来,说不清为何,她竟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心跳也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仿佛随时都能跳出来般。 “出去看看吧。”夜昱辰很自然地牵起类无双的手向外走去。 类无双觉得今天的夜昱辰有些奇怪,还不待她细想,他们已经走出了游艇,而与此同时,天空中突然绽放出绚丽的烟火,瞬间照亮整个夜空,海水中,清楚地倒映着烟花盛放时,由一颗桃心紧紧围绕的几个大字:类无双,我爱你! 烟花落幕,又是一排盛世烟火,一颗闪耀的钻戒下,有几闪光发光的字体:无双,嫁给我,好吗? .. ------------ 【昱辰VS无双】018 你是独一无二的 眼前的景色太美,类无双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她可以想象,在这盛世烟花下,包含了夜昱辰多少心思。 不得不说,夜昱辰的求婚方式很特别,而她,恰好被感动了。 落幕的烟火,照耀着类无双绝美的容颜,她勾唇一笑,刹那,风华灼灼,也不知道是迷了谁的眼,乱了谁的心。 夜昱辰唇角的弧度也不自觉地加深,扬起一抹越发温柔的笑意。 “无双。。。”夜昱辰温柔地唤着类无双,贴近的距离,极富磁性的嗓音,温柔的呢喃,就像带着致命的盅惑,轻易就进入了对方的心。 “恩?”类无双转身看向夜昱辰,轻轻的一个鼻音,上扬的语调,透着绝对的诱、惑。 而就在类无双转身的刹那,夜昱辰突然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红玫瑰,深情款款“无双,嫁给我,好吗?” “这算是正式求婚了么?”类无双看着夜昱辰,冰蓝色的眸子里,一片醉人的温柔,无论是谁,都抵挡不了这致命的沉沦吧? “当然。”夜昱辰笑着回答。 “我可以不接受吗?”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 “当然。。。”夜昱辰说“你一次不接受,我会求第二次;你第二次不接受,我会求第三次;总之,求到你答应嫁给我为止。” “这么坚定?”类无双眉眼间全是笑意,她说“假如我一直不答应呢?” “那么,我们的儿子会帮忙把你押你的婚礼现场去的。”夜昱辰笑得无比温柔。 类无双愣了一下,道“你。。。” 话才刚出口,便被夜昱辰打断了,分明笑得无比温柔的人,突然间就变得有些委屈了“老婆,你真打算让我一直求婚到咱儿子出世吗?” 类无双“。。。。。。” 有必须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么?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似的。 “老婆。。。”这还耍上无赖了? “有你这么求婚的吗?”这到底是求婚,还是逼婚呀? “有啊。”夜昱辰很认真地点点头,他不就是么? 类无双“。。。。。。” 她可以不接受么? 其实,她又怎么舍得不接受? 盛世烟花落幕,临近游艇的海面上,不知何时多出了几块并在一起的木伐,或者说,是类无双只看烟花去了,而忽略了烟花从哪里绽放出来的。 当然,逝去的烟花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那些木伐上,竟亮起了灯火,每一盏灯,都是红色的玫瑰花,而这些玫瑰花,正好围成一个心形,心形灯光的照耀下,心形内那洒满荧光粉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格外耀眼。 最最令类无双感动的是,那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摆成的是“夜昱辰爱类无双,永无休止。”这样的十一个字,那并在一起的木伐上,饱含了他所有的心意。 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爱着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还有什么可矫情的? “喜欢吗?”夜昱辰依旧是单膝跪在地上,保持着方才那个求婚的动作。 “喜欢!”这是两种回答,类无双回眸看着夜昱辰,无比认真地点头。 类无双不再犹豫,伸手,接过夜昱辰手中的玫瑰花。 就在类无双将玫瑰花捧在手上后,原本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竟突然“爆破”,所有的玫瑰花瓣如雨一般洒下,落在她的发上,身上,手上,好不美丽。 类无双有些反应不及,这是怎么回事? 抬眸,只见夜昱辰正温柔地看着她,冰蓝色的眸子里,映着的满满都是她的身影。 夜昱辰对类无双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看手中的花。类无双虽有疑惑,但还是依言照做。 垂眸,便见手中的那束失去玫瑰花瓣的花枝托着一套珠宝,项链、耳环、戒指、手链,全都是同一款钻石,十分耀眼。 “喜欢吗?”夜昱辰走到类无双身边,轻声问。 “喜欢!”同样的问题,夜昱辰问过多少次,类无双就回答过多少次,不厌其烦的。 “我帮你戴上。”这话,不是征求意见,而是告之行动。 话音落下,夜昱辰手中的项链已经绕过类无双的脖子了,她甚至不知道夜昱辰是什么时候将项链拿在手中的。 夜昱辰很认真地为类无双戴好项链,仔细地看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又拿起耳环帮她戴上。 一样的认真,一样的仔细,沉静、温柔,浑身都散发着温暖的气息,类无双贪娈地看着夜昱辰,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这么好的男人,就真的属于她了。 直到夜昱辰为类无双套上戒指,高兴地宣布“以后,你就真正属于我夜昱辰了。”之时,类无双才恍然回神。 “昱辰,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好得让她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 “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类无双。”因为,我爱你! 类无双不再说什么,依偎进夜昱辰的怀里,欣赏着这异样的海上夜景,心里,比抹了蜜还甜。 “婚纱已经空运回来了,待会你去试试,不合适的话,再让他们改。”夜昱辰很想看到类无双为他穿上婚纱的样子,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婚纱?”类无双从夜昱辰怀里抬起头来,问“你什么时候订制的婚纱和钻戒这些?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依她看,那套钻戒绝对是全球独一无二的,好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从设计到制成,就算再怎么赶,也不可能几天就完得成吧? “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坑我结婚了?所以,这些东西早就开始准备了?”夜昱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类无双已经下了结论。 夜昱辰嘴角一抽“我是早就存了要娶你回家的打算,所以,在我下定决心那一刻,便开始准备了,没有告诉你,是觉得没有必要,这些,可是我给你的惊喜,早早告诉你了,又岂会有惊喜?我费尽了心思的求婚,怎么算是坑呢?” “可你先敲定了结婚日期,再求的婚。”这孩子,还纠结上了? “这个重要吗?”夜昱辰突然有些不懂类无双的思维了,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得如此幼稚了? 重要吗?其实,并不重要,只是,她心里有些不畅呀,总觉得被算计了,把一生幸福都给搭上了呢。 “老婆,我对你好吗?”见类无双未曾开口,似在纠结什么问题,虽然那模样,还真的很好看,但夜昱辰舍不得让她那般纠结,遂换了一种方式问。 “好!”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我会一直对你好下去,直到我们都老去的那一天。”然后,一起回云领大陆,回九天之上,再也不分开。后面的话,夜昱辰自然是没有说出口的,他说“你觉得嫁给我,自己会吃亏吗?” “不会!”这点也是毋庸置疑的,夜昱辰那么优秀,想要嫁给他的人那么多,而他,唯独爱她,更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千万宠、爱。能够嫁给一个愿意宠着自己,而自己也爱的男人,是福气,又怎会吃亏? “那么,其他的事情有那么重要吗?”夜昱辰说“无双,我们俩的情,是前世就种下的,没有人能够将我们分开。” “当你上一次受伤脱离危险期后,我就打定了主意要娶你,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拜托全球首席婚纱设计师为你量身订做了一款独一无二的婚纱;至于那套珠宝,是我亲手设计,然后,找最好的加工师加工出来的。” “婚纱和珠宝都是昨天才到的,我想给你一个最浪漫,最美好的回忆,所以,我决定先解决掉路雪,再向你求婚。” “无双,还记得你刚醒来时,我说过的话吗?” “那个时候,我就说完,待你好起来,我们就结婚。本来是想等你再多接受我一些再提的,但我发现,只有真正把你娶回家,我才会安心。” “无双,你知道,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我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所以,如果,你真想晚些。。。” “请柬都已经发出去了,你是想要让别人怎么看?”在夜昱辰没有说完之前,类无双便将其打断,她说“我没有生气,也不纠结了,所以,不必那么麻烦。” “遵命!老婆大人。。。”夜昱辰笑着敬了一个军礼,可见他的心情有多愉悦。 类无双脸上的笑意也很明显,一眼便能看出她的心情有多好。 “无双,我们明天去拍结婚照吧?”夜昱辰提议道。说真的,他还真的不确定类无双会不会答应。 “好啊!”类无双不喜欢照相,可是,结婚照不一样,她也不想让夜昱辰留下遗憾,故而,她答应了。 夜昱辰拥着类无双,无比温柔地说“无双,我觉得很幸福!” “我也很幸福!”因为有了你! 两人就那么依偎在一起,看着不一样的夜海风景,两人的心,紧紧贴在一起,很近,很近!隐隐地,还有一些期待明日去拍结婚照。 可若他们知道明日去拍结婚照会发生些什么事情的话,他们宁愿从来不曾提过要拍结婚照这件事。 .. ------------ 【昱辰VS无双】019 变故 拍结婚照的地方,也是夜昱辰亲自选过的,他以夜氏集团太子爷的身份去预约的,故而,当他带着类无双去到婚纱影楼的时候,影楼的老板亲自带着影楼里所有员工在那里等着。 不用怀疑,因着要接待夜昱辰这尊大佛,今日所有的订单都往后延了一天,目的就是要以最热情的态度,最优秀的人员,最快的效率来完成这次拍摄,以令夜昱辰这尊大佛满意。 夜昱辰的车子刚停下,影楼的老板便迎了上来,笑着招呼“夜少爷、少夫人,里面请。。。” 夜昱辰轻轻点了点头,执起类无双的手,迈步向影楼走去。 类无双的嘴角抽了抽,最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尽管“少夫人”这三个字令她觉得有些别扭,但她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 影楼是整个m国最好的,其各方面自然也是最好的,不论是专业的技术,还是热情的服务态度,都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夜昱辰和类无双分别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去换衣服、化妆,然后才是拍摄。 内景的拍摄,因着夜昱辰与类无双这两人的长相不是一般的出众,不论什么表情,都会有不一样的效果,一句话:怎么看,怎么好看!哪怕是两人都面无表情,依旧不会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当然,夜昱辰和类无双是非常配合的,毕竟,一生,就这么一次。 也正是因为夜昱辰与类无双的配合,内景拍摄得十分顺利。 夜昱辰和类无双分别去换衣服,影楼的工作人员则准备着出外景了。 外景的拍摄也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本来,夜昱辰是想过在无双岛拍一组相片的,可是,想着那是独属于他们俩人的地方,便放弃了。 到了目的地之后,化妆师分别给夜昱辰和类无双补妆,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开始拍起外景。 外景的拍摄比起内景的拍摄,又多了一些灵动,类夜昱辰和类无双都很配合,摄影师也非常专业,大家合作得非常好。 当第二组拍摄结束,半天的时间也过去了。 影楼的老板是全程跟随着的,见上午的拍摄结束,便很热情地走上前来,道“夜少爷、少夫人,我在不远处的酒楼订了位,不知道两位能否赏脸吃个便饭?” 夜昱辰看着影楼老板,他的态度很热情,却又不会给人讨好的感觉,一点也不令人生厌,他会选择这间影楼,跟眼前这位老板还是有关系的。 夜昱辰看向类无双,无声地询问她的意思,类无双对影楼老板的感觉,与夜昱辰差不多,故而,也没推辞“那么,有劳林老板了。” “两位能赏脸,已是给了林某莫大的面子,林某高兴还来不及呢。”影楼老板笑呵呵地说道。 末了,林老板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而看向正收拾东西的工作人员,朗声道“大家动作麻利点,可别让客人久等了。” 林老板的话音落下,正收拾东西的工作人员不禁又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夜昱辰与类无双相视一眼,不用言语,已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老板的话那般自然,工作人员也没多说什么,看似普通的事情,却让人看出了这群人之间的默契,想来,这位高高在上的林老板对手下这群人都很好呢,而他手下这群人,也非常服他。 林老板选择的酒楼不仅是这附近最好的酒楼,在整个m国首都也是排得上号的酒楼。 酒楼的布置是那种高档又不失温馨那一类的,置身其中,会给人一种非常舒心的感觉。 若说大厅的布置已令人舒心了,那么,林老板选择的包房更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林老板是用了心的,当然,这里面又没有那么明显的讨好成份,那种用心,反倒给人一种对待朋友的感觉。 夜昱辰与类无双心中都不免赞叹:这个林老板,很会做人,很会处事。 下午要继续拍结婚照,所有人都没有喝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类无双竟有一种头晕的感觉。 难道是屋子里太闷了?类无双轻轻摇了摇头,扫一眼在坐的每一个人,并不想往其他方面想。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夜昱辰是一个极敏感的人,又特别关注类无双,这会儿,类无双有一点的不对劲,他自然也注意到了,不由得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去一下洗手间。”类无双轻轻摇了摇头,起身离开。 望着类无双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夜昱辰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就连心脏都猛地收缩了一下,那种感觉,仿若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的身边流失。 类无双并不想夜昱辰担心,又因,她看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没有一个人有问题,故而,她也只当是空气沉闷,这才没有说出头晕之事,提出去一趟洗手间。 然而,类无双没有想到的是,出门之后,吹了冷风,本就晕的头,没有清醒,反倒是更晕了。 第一时间,类无双就意识到了不对,可是,还不待她做出任何反应,嘴已经被人封住,而鼻尖吸入的空气,更带着一种刺鼻的香味,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人半扶半拽地带走了,至于带去哪里,她再也没有力气地追究了。 几乎就是类无双被带走的那一刹那,夜昱辰似乎听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昱辰。。。” 夜昱辰的心脏猛地一抖,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明明类无双就刚出去,可他却莫名地担忧得紧。 “各位,不好意思,我出去看看无双,先失陪一下。”尽管心里越发不安,夜昱辰良久的修养还是让他看起来优雅从容,至少,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 “夜少爷和少夫人的感情真好。”在场的人,只能发出这样一声感慨。 夜昱辰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对着在场的人点了点头,径自往外奔去。 出了包房,夜昱辰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起来,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 夜昱辰自小聪明过人,在训练的时候,也是全面训练的,对于迷、药、毒药、致幻剂这些,都非常敏感。 故而,当他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迷、药味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就变了。 不是他想多想,只是,心里那种不安太明显,方才在包房内听到的那声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似乎还在,无甚忧心。 夜昱辰快速奔向女洗手间,若不是正好看到一个女人来上洗手间,他真会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这位太太,能不能请你帮一个忙?”夜昱辰心里很着急,但他临危不乱,始终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很耐性地问眼前的女人。 “请说。”简单的两个字,不难看出,这是一位非常有修养的贵妇,同时,也说明了她的态度。 “请你帮我看看里面是否有一位身着红色衣裙女孩,看上去不会超过二十岁,长得很漂亮。”夜昱辰简单地描述了一下,红色衣裙,这算是类无双最明显的标志。 “稍等!”留下这么一句话,那贵妇便转身进了洗手间。 等待,总是漫长的,哪怕贵妇进去洗手间的时间很短,夜昱辰却是觉得过去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就在夜昱辰快要忍不住,想要冲进女洗手间的时候,贵妇出来了。 “怎么样?有人吗?”夜昱辰一见贵妇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没有。”贵妇如实回答。 “谢谢!”闻言,夜昱辰什么都顾不得,抛下一句道谢的话,转身便跑。 途经包房的时候,夜昱辰开门,对着包房里的人打了一声招呼,转身便走,他说“林老板,抱歉,我有事先走了,下午的拍摄取消。” 林老板他们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夜昱辰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 夜昱辰心里很担心类无双的安危,可是,仍旧极力保持着冷静,他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他越是不能自乱阵脚。 夜昱辰边跑,边打电话让莫天去查,他到底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谁,敢对他的女人下手。 奔出酒楼,夜昱辰拦了一辆车,毫不留情地将车子的主人拽下车,扔给对方一张名片,然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类无双的电话打不通,夜昱辰也懒得再打,开着车,他的脑子里却在分析着谁绑架类无双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夜昱辰想着无数的可能,不管是哪一种,都令他心惊肉跳。他好不容易才跟类无双走到今天这一步,若是她再出什么事情的话,教他如何接受? 莫天在接到夜昱辰命令的时候,吓了好大一跳,明明就在商量着结婚的人了,怎么又突然失踪了呢?但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着手去查。他也很好奇,到底是谁那么不怕死,竟然敢碰触夜昱辰的逆麟。要知道,单是他夜氏太子这个身份,就足以毁掉无数人;而joy这个身份,可是足以毁掉半个世界。 .. ------------ 【昱辰VS无双】020 血的代价 类无双醒来的时候,正身处一间漆黑的木屋里,扑鼻而来的便是浓重的尘土味,有些呛人。 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但已经好了太多。意识渐渐回笼,类无双不由担心夜昱辰,不知道他发现她不见了,会怎样? 类无双试着动了一下,才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根本无法动弹,她的心,本能地沉了沉。 安静得有些诡异的环境下,类无双不禁猜测,到底是谁跟她那么过不去,竟然用这样的方法把她给弄出来? 以前的事情,类无双并不记得,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树敌,有没有人想要杀她,但在她有记忆的这段日子,脑子里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人有那样的可能,路雪! 会是那个女人吗?类无双不禁自问,心里的答案却是有些肯定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女人疯狂起来,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从上一次两人的交谈来看,她能看得出来,路雪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或者说,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主,毕竟,路雪爱了夜昱辰十几年,要她真的放手,恐怕真的有些难度。 自问,若是她爱了一个男人十几年,结果被一个刚出现没多久的女人抢走了,或许,也真的会做出些狠决的事情。 正当类无双想得入神的时候,门开了,洒入屋子的光亮,令长久处于黑暗的类无双有些不适应,她本能地闭上眼睛,待再睁眼时,人已经走到了面前。 “美人,让爷好好的疼你。。。”漆黑的屋子里,进来的人,竟然能找准类无双的方向。 类无双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想要干什么了,想想被绑住的双手、双脚,不由得紧张起来。 男人一步步靠近,类无双一步步后退,当身子退到墙角,再也退无可退之时,她的心,更是紧张到了极点,或者说,恐慌到了极点。 “你想干什么?别过来。。。”类无双惊恐地吼道。 “小美人,别怕,爷不会伤害你,只会好好地疼你。。。”猥琐的声音,听在类无双耳中,简直比宣告死亡还要恐怖。 “别过来。。。”自她有记忆开始,一直都有夜昱辰宠着,何曾想到会有这样一天? “我怕你呆会儿舍不得我离开。。。”男人的咸猪手已经抚到了类无双脸上,笑得无比淫、荡。 类无双只觉得恶心至极,恐惧到了极致,她反而渐渐地冷静下来,她说“别碰我!你们抓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说是为了钱的话,我可以加倍的给你,只要你不要磁我。” “哦?”男人果然停下的手上的动作,扬声问“你能给我们多少钱?” “对方给你们多少,我多加一倍。”只要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类无双冷静了,但浑身的神经依旧是紧绷的,不敢有丝毫放松警惕。 “五千万。”男人这是狮子大开口了。 “可以!”类无双趁机提条件“如果你能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绑架我的,我可以多加两百万。” 钱!于类无双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或者应该说,对夜昱辰来说,不算什么,几千万,根本无关痛痒。 “一个亿。”屋内的人没有开口,却从门口传来一个声音,类无双循声望去,门已经打开了,走进来三个男人。 门开,门关,短暂的光线下,类无双有些讶异,她竟记住了三人的长相,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你不觉得口张得太大了么?”知道自己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类无双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言语间,也没有方才的恐慌,无形间,竟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对方让我们将你先、歼、后、杀,你是选择要钱呢?还是要命呢?”从对方说话的口气,不难听出,非常有自信呀。 类无双默,对方也不催,整个屋子顿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中。 少许,类无双才纠结开口“好,你打13xx这个电话,说他老婆在你们手上,准备一亿过来提人就可以了。” 类无双报的是夜昱辰的私人号码,对方也谨慎,当着她的面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打电话的人按照类无双所说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交易方式也很狗血的,反正就是要夜昱辰一个人提着现金,在一个小时内,按照他们的指示,到指定地点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夜昱辰接到电话后,立刻分析对方的位置,然后,做出最快决定。 很好!敢绑了他的人来问他要赎金,钱,他不在乎,但敢动他的人,他一定让他们有钱拿,没命花。 夜昱辰没有想到的是,他这边刚做出决定,正兵分几路地往目的地而去浪客中文,类无双这边,打电话的人刚挂断电话,就又有电话过去,电话一挂断,变数就来了。 “啪。。。”打电话的男人刚挂断雇他们的人的电话,二话不说,上前就甩了类无双一个耳光,嘴里愤怒地吼道“妈的,臭娘们,你找死是不是?敢诓我们?” “什么意思?”类无双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她已经顾不得那些了,从对方挂断夜昱辰的电话,立刻又接到的那个电话的说话态度来判断,她已经知道了有变数,可她肯定不可能立刻承认下来。 “什么意思?”男人又给了类无双一个耳光,恶狠狠地道“你让我打的电话是不是夜氏跨国集团那位太子爷的?” 其他三个男人一听,顿时咯噔一下,夜氏集团,谁都不会陌生。想必,没有人不知道,夜氏跨国集团,商界的霸主,掌控着全球五分之一经济命脉,跺一跺脚,全球的经济也会跟着抖三抖。想要他的钱,那还要看有没有命来花了。 类无双一听男人的话,便猜测到打电话来的人是谁,原本的猜测,也终是得到了证实。她冷冷地开口“怎么?路氏集团的千金让你们来抓我的时候,没有告诉你们,要抓的人是谁吗?” “管你是谁,反正已经没有退路了,要死也要拉你做垫背。”从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夜氏太子,及其态度来看,他们抓来的女人已经不必再猜,便知其身份了。 这些天,夜氏集团太子爷将大婚的消息传得大街小巷都是,碎了无数名媛千金的心,但真正敢对其心爱的女人下手之人,恐怕也只有路氏这位小姐了。 突然间,这几人都后悔起来,他们干什么要那么贪心?早知道,就要路氏小姐给的一千万,把事给办了。 世界上的药很多,唯独没有后悔药,这些人,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四个男人,两人出去开车,两人拖着类无双出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夜昱辰准备好了一切,却迟迟等不到对方的电话,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莫天那边传来消息,他们根据手机定位,赶到那间破旧的小屋时,里面空无一人。 夜昱辰气得猛拍了一下方向盘,他几乎可以预见类无双的境状有多糟糕。 “再找,不惜一切代价!另,封锁海陆空三地要线,教他们插翅也难飞。”夜昱辰沉声下着命令,莫天等人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很清楚类无双在夜昱辰心目中的位置。 掐断与莫天的连线,夜昱辰又立刻连线信息部“查出来了没?” “已经有眉目了,正在分析,很快就能出结果。” 夜昱辰没有挂断电话,快速向莫天给出的方位赶去。 少许,信息部那边传来确切消息“老大,路氏集团千金-路雪的可能最大。。。” 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夜昱辰已经调转方向,直奔路氏了,至于后面汇报的那些疑点和提供出来的证据,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夜昱辰将车速开到极致,很快,就到了路氏楼下。 停好车,夜昱辰直奔路雪的办公室,这会儿,路雪正开会,他也什么都顾不得,踢开会议室的大门,直接将路雪拖了出来,拽回其办公室,狠狠地摔开。 “类无双在哪里?”夜昱辰直奔主题,愤怒而又急切。 “辰哥,你把我拽回来,就为了问类无双在哪里?”路雪满目委屈地看着夜昱辰,道“她是你将要结婚的妻子,我怎么会知道在哪里?我们相识十几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夜昱辰冷冷地瞪着路雪,道“你最好立刻告诉我,无双现在在哪里,要她出了什么事的话,我要整个路氏彻底消失。” “就因为我喜欢你,她失踪了,你就要来问我要人吗?在你眼里,我路雪就是那样的人吗?”路雪心惊不已,她以为,夜昱辰当初只是说来吓唬她的,但现在,她无法那样认为了。 “别考验我的耐性。”夜昱辰的脸色越发阴沉,浑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杀气“更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就算无双少了一根头发,我也要你整个路家付出血的代价。” .. ------------ 【昱辰VS无双】021 出乎意料的结果 路雪整个人都惊呆了,身子忍不住后退好几步,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就是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么?就算不爱,至少还有一点情分吧,然,她看不到半点情分所在,为了那个女人,他竟可以残忍至些,她还能说些什么? 哀,莫大于心死! 路雪从来没有觉得如此失败过,亦从来没有如此痛苦过。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泪,却再也流不下来。 路雪彻底见识到了夜昱辰的无情,在这个时候,她一点也不怀疑,他真的可以做得出来。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却无法用整个家族和庞大的企业,以及公司内千千万万的员工来陪葬。 心中很多不甘,却是无能为力。 路雪在夜昱辰的眼皮底下打电话,可是,连续拨了好几次,都是无法接通,最终,不得不放弃。 “打不通。”路雪的心都凉到了极点,却无法不说实话。 “路雪,你最好祈祷无双平安无事。”夜昱辰也顾不得对付路雪,夺门而出。 夜昱辰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从来没有消失过,在此时,越发浓烈起来。 “莫天,再加派人手去查。”夜昱辰沉声吩咐着,心里急得不行,又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夜昱辰脑子里灵光一闪,他想到了在类无双手机中安放的芯片,立刻将车靠于路边,拿出电脑,开始搜索、追寻。 很快,就查出了讯号来源,结果,令他想骂娘,手机在他身上呀。 这边,夜昱辰快急疯了,另一边,类无双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四个绑架类无双的男人,几乎走遍了海陆空三地线路,目的就是要离开,然而,每一线路,不论公,还是私,全部封锁,他们根本就插翅难飞。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自己惹了一个多大的麻烦。 这几人想过联系夜昱辰,让他放他们走,然而,想法一出,立刻否决,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是有那样的警觉,好像放掉类无双,他们就必死无疑了,这也是他们为什么迟迟不放类无双的原因。 “老大,再这么下去,我们也跑不掉呀。”极速奔了那么久,谁都疲惫,所有的心思都在活命上了。 “没错,老大,不如,我们把她杀了,躲起来。” “是啊,老大,不能再带着她了,横竖都是一死,拼一下,或许还能活。” “呜呜。。。”类无双听着他们商量的事情,心里越发没谱了,这么久了,夜昱辰都没有找来,她自是不可能只等着他来,她得靠自己,不管怎么说,都要争取一下。 绑匪老大,也就是当初打电话给夜昱辰那个男人,被吵得心烦意乱,见类无双一直想要开口,愤怒地扯掉塞在她嘴里的东西,道“你又想做什么?” “放了我,我放你们离开。”类无双忍着脸颊上的疼痛,开门见山地说“你们也看到了,我在夜昱辰的心目中到底有怎样的位置。我敢保证,若是我死了,你们绝对逃不掉;但若我活着回去的话,只要我一句话,你们便能平安无事。” “逃了这么久,你们也看到了目前的形势,若是他不开口,海陆空三线根本无处可逃。” “你看,你们一直都蒙着我的眼,我也不曾看见过你们,又怎么可能认得出你们,就算想要报复,也没办法,对不对?你们带着我,肯定增大目标,对不对?与其带着我,提心吊胆,不如将我放了,自己逃。如此一来,待我平安地回去了,海陆空三线也开通了,你们便可以逃到国外去了。” “就算你不认识我们,但路氏的大小姐认识。”有人立刻提出来了。 “你们放心,路氏的大小姐是聪明人,你们和她之间有交易,她是嫌命长了,才会供出你们。”类无双心思百转,直击要点。 听了类无双这么一番话,那些人果然是放松了。 “老大,她说得也不无道理。” “是啊,老大。。。” “你真的不追究?”老大还是不放心。 “你们认为我能怎么追究?别忘了,我连你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类无双说得义正言辞“你们放心,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你们也只是拿钱办事而已。” 类无双的话说完,并没有立刻得到回复,但她相信,事情一定会朝着她所想的方向发展,这些人,终究还是怕死,一定会放了她。 果然,没多久的功夫,那位老大便开口了“我们走。” “松绑呀。”类无双听到脚步声远了,立刻吼道。 “你好好呆着,我们会通知夜少来接你。”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类无双手脚被捆着,眼睛也被蒙着,唯一能动的就是嘴,但她不会傻到不停地喊,毕竟,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危险系数又有多高,她的喊声又到底会引来什么人。 &nbs浪客中文p;类无双一个人躺在车上,艰难地摸索着,试图找到一个锋利一点的东西,能够将绑在手中的绳子割断。 不知过了多久,类无双将浑身都碰得伤痕累累了,才终于摸索到一个瓷的烟灰缸。 烟灰缸很厚,至少,就车内环境来说,根本就无法摔碎,想要利用其碎片来割开绳子的可能性就变作了不可能。 类无双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故而,她拿着烟灰缸,艰难地挪到车窗前,使出最大的力气去砸车窗。 别问一开始,类无双不用身子去撞车窗,理由很简单,她中的迷、药,还有一些后效,又被那几人带着极度跑了这么久,头晕,她无法保证自己在用身子去撞车窗,会受什么程度的伤,好不容易争取来这么一个求生的机会,岂能冒险? 这会儿,用烟灰缸去砸车窗,也是无奈之举。 类无双真的累了,头晕,浑身都疼,可是,她还是凭借着自己的毅力,坚强地支撑着,一下又一下地砸着车窗。 也不知砸了多久,类无双总算听到了车窗裂开的声音,她心中一喜,又砸了几下,总算,车窗破碎,由于重力不是很大,掉落的碎片也不多,但这已经够了。 类无双摸索着玻璃碎片,也不管那些细小的碎片是否会扎进自己的手,直到摸到一块稍大一点的碎片,才艰难地反手割起绳子来。 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一个不小心,玻璃就划到了手上,割开皮肉,鲜血淋淋。 求生的过程总是那么艰难,类无双根本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以及流出的鲜血,只是不停地割着绳子。 良久,绑着类无双双手的绳子总算是断开,而她的双手,早已是血肉模糊。 类无双哪顾得了那么多,扯开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又解开捆在脚上的绳子,这才观察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个死胡同,基本是不会有人来,难怪她一直听着那么安静。 类无双爬到驾驶位上,想要开车离开,才发现,没有钥匙,她不禁苦笑一下,无奈地推开车门。 然而,车门从外锁上,根本就打不开,类无双看了一眼被砸出一个洞的车窗,不得不忍着钻心的疼痛,再次去砸那车窗。 好在,已经被砸出一个洞的车窗不再那么坚固,没多久的功夫,便全部砸开了。 类无双慢慢从车窗上爬出,然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离开死胡同。 或许,她真的流年不利吧,刚转出死胡同,就迎上一群喝醉的酒醉鬼。 类无双本能地绕开,但还是被那群人发现,一个个带着淫、笑地靠近。 类无双心知不好,想要跑,但她此时的身子,还不如一个喝醉酒的人,结果,可想而知,整个人都被拽回来了。 没有半句废话,她直接被推到墙上,还不及反应,对方就已经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了。 “放开我。。。”类无双推拒着,可她又怎么推得动压在她身上那近两百斤的重量呢? “别怕,我们一定好好疼你。” “哈哈哈。。。” 类无双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衣服被撕裂的声音,看着远处一个个猥、琐大笑到狰狞的男人,她的拳头捏得死紧,脑袋更似要爆炸开来。 类无双垂下眼帘,待她再睁开时,全然变了样,杀气四溅。 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被欺负的男人,突然就感觉到不对劲,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也察觉出了异样,但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类无双一拳击飞出去,身子撞在墙上,重重地跌落在地,连挣扎都没有,一命呜呼了。 其他人见状,酒醒了大半,转身便跑,可类无双能让他们跑了吗? “敢碰我?全部都得死。。。”类无双浑身都散发出浓烈的杀子,身子一跃而起,借着墙体的力量,一个翻身,便轻易挡在了那几个男人身前。 男人们都被吓到了,本能地后退,类无双赤红着眼,抡起拳头便冲了上去。 她的速度之快,手段之狠,招招毙命,根本不给对方一点喘息之机,一拳下去,不打死对方,也会让对方失了半条命。 此时的类无双,无疑是来自地狱的修罗,特别的恐怖。。。 .. ------------ 【昱辰VS无双】022 迟了一步 几个醉酒的男人被吓得全部清醒了过来,在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逃,逃,逃。。。 类无双身形如鬼魅般掠过,在几个男人之间穿梭,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皆已命丧命泉。 现场瞬间恢复宁静,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直令人作呕。 类无双猛地奔跑出去,根本不理会来来往往的人,亦不在乎别人用怎样的眼光看着她,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 不知跑了多久,类无双终是跑得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 头,疼得厉害,就像要爆炸开来,身体四处都叫嚣着疼痛,方才杀人时的勇猛早已不在,剩下的只是无助与迷茫。 类无双双目无神地望着热闹的街头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完全没有了方向,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整个人就像迷路的小孩,只能无助地望着这灯红酒绿的世界。 类无双本就头部受伤,导致失忆,方才那场打斗,使得她的头部再次受创,遇到危险时,潜意识里反应出的本能,在她解决掉危险的时候,便随着神经的放松而忘记,而留在她眼底的,只有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类无双缩到墙角,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起来。 她杀人了,杀了这么多的人。。。 类无双的心很乱,脑子更乱,根本忘记了应该有的反应。 繁华的街上,人来人往,车子穿流不息,类无双却尽所能地缩小存在感。 突然,前方的硕大的液晶屏幕播放出一则震惊m国上下,乃至震惊全球的消息:m国国安局局长勾、结第一恐怖组织,出卖国、家、机、密,致使反恐行动一次次失败,令众多反恐精英死于第一恐怖组织之手。情节严重,总统当即下令抓捕,因其拒捕,被当场击毙。 硕大、清晰的液晶屏幕上,所播放的画面,正是m国国安局局长类铭峻的尸体,以及m国警员查封类宅的画面。 类铭峻的尸体格外显眼,其身中十几枪,头部,四肢,心脏、腹部,皆有中弹,白色的家居服,被血染红,红色的地毯越发妖冶。 液晶屏幕下,站了无数的人,来来往往的人群,几乎都围在了那一处,交头接耳的讨论,声音特别大,就连来往的车辆都停下了不少,只为看看那震惊的一幕。 辱骂声不绝于耳,类无双拼命地捂着耳朵,不想去听那些声音,可是,声音越来越大,根本就压不住。 当国安局局长类铭峻怎样怎样的话语一次次传入耳中,辱骂之声越来越大,且越来越难听时,类无双本就疼痛的头,再次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原本就瑟瑟发抖的身子,更是浑身冰凉。 类无双一脸痛苦地捂着头,痛到极致,便是崩溃,然而,她曾做过无数次的抗疼痛训练,哪怕痛不欲生,她依旧醒着。 痛到极致,该是什么都顾不得的,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般,竟缓缓站了起来。 抬眸,一眼便看到了液晶屏幕上那死得凄惨的老者。类无双也说不出为什么,心,猛地疼痛起来,从来没有过的撕心裂肺;头,亦越发痛了,脑子里总有画面飞快地闪过,想要抓住什么,却是什么都抓不住,那种疼痛,难以言喻,就像要生生爆炸开来;泪水,更是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犹如决堤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类无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难受,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般痛苦,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止不住地流泪。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制。 头痛欲裂,脑子里的画面还在还不断地涌现,但她什么都抓不住。 视线开始模糊,意识逐渐抽离,她的支撑终是到了极限。 类无双还想继续支撑着,可是,身体已经再也不受控制了。 当最后一丝意识抽离,类无双唯一记得的便是那声陌生而又熟悉的呢喃“无双。。。” 绑架类无双的那四人,决定放掉类无双,他们自己逃亡之时,果真是给夜昱辰打了电话,还是那位老大打的,打过电话之后,他便将手机放在了类无双所呆的那辆车子下面。 故而,当夜昱辰凭着手机讯号准确无误地找到载着类无双那辆车时,类无双早已不在。 开启的车窗,醒目的血迹,断掉的绳子,不远处那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浓烈血腥味,无不说明这里发生过怎样的大事。 夜昱辰甚至不敢去想类无双会遇到怎样的意外,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很没用,竟然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老大,我们已经派出更多的人去找了,一定可以找到嫂子的。”莫天上前一步,安慰夜昱辰。 莫天、莫云、莫雨、莫离身为夜昱辰的四大助手,与夜昱辰一起长大,夜昱辰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还是清楚的。这么多年来,他们何曾见过他如此低落,如此痛苦的模样?由此可见,类无双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容小觑。<浪客中文r> “亏我智商全球第一,自认没有什么事难得倒我,却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夜昱辰一拳狠狠地砸在车上,手背上顿时流出鲜血,可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般。 “老大。。。”莫天、莫云、莫雨、莫离四人同时惊呼出声。 “再找,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她。”夜昱辰沉声吩咐。 “是。。。”莫天四人异口同声,末了,立刻加派人手再找,海陆空三线,封得更死了。 无双,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我? 夜昱辰令第一恐怖组织在暗地里找人,又再三确认过类无双的真面目不曾暴露过,这才找到m国警局,让他们出动特警在明面上找。 一时,整个m国都城再次沸腾起来。 都城以西,城郊的一处私人别墅内,类无双正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衣服亦已换过。在她的床前,一名英俊不凡的男子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嗯。。。”类无双轻吟了一声,幽幽转醒。 刚睁开双眼,入目的便是男子担忧的眼。 “无双,你没事吧?”男子率先开口,声线如清泉抚过心灵,特别好听。 “苏恩。”类无双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口便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也是这个时候,类无双才发现一个问题,她恢复记忆了,她记得自己的身份,记得自己的使命,记得与夜昱辰之间的一切一切,同样,也记得她唯一的亲人-爷爷类铭峻的遭遇。 她昏迷前,听到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原来是苏恩。 苏恩,m国a军军区首长的儿子,特种大队的教官,少校军衔,只比类无双大两岁,与类无双是青梅竹马。 类无双与苏恩自小便相识,从有记忆开始,彼此的世界已经有了对方。苏恩只比类无双大两岁,但他很宠她,万事以她为先,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类无双去训练那些年,苏恩也在训练,只是,他们参加训练的地方不同。由于训练的时候不能与外界联系,又因无双提前结束训练出来并没有回家,故而,两人真正再相遇是在类无双十九岁进入反恐组织后。 两人相遇后,苏恩对类无双更是细心,哪怕强势的类无双或许并不需要。 三年的相处,类无双与苏恩还是停留在朋友阶段,只因类无双无意苏恩,可苏恩从来没有放弃过。 曾经,类无双的爷爷类铭峻与苏恩的父亲交谈的时候,还提过让两孩子订婚,可惜,因着类无双无意,又因事情太多,终究是没有实现,而这也成为了类铭峻永远的遗憾。 “无双,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一直不跟我们联系,我们都很担心你,若不是知道你有个任务,还真会以为你出事了。”苏恩忍不住问道。 天知道,看到类无双那般狼狈地晕倒时,他的心里有多痛。 “我失忆了。”类无双轻描淡写地说道。 说到失忆,类无双又不禁想到了夜昱辰,那个宠她入骨的男人,他们之间,恐怕也只能成为过去了。 “什么?失忆?”苏恩不可置信地看着类无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次失误。”对于夜昱辰,类无双绝口不提。 当她醒来,发现自己记得一切之时,已经猜到了夜昱辰又一个身份,真的很讽刺,偏偏,她却再也下不去手对付他。 而现在,她亦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知道我爷爷是怎么回事吗?”类无双以为自己会很疯狂,可是,她却平静得出奇。 “我也不知道,当我接到消息,赶去的时候,爷爷已经。。。”苏恩低垂着头,一脸抱歉“对不起!我。。。” “你不必觉得抱歉,这事,根本就不怪你。”没有待苏恩说完,类无双便将其打断。“我得回去看看。” “你的身子还很差。”苏恩扶住类无双,道出这样一个事实。 类无双推开苏恩,起身,道“我还没有那么娇弱,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竟敢对我爷爷下手。” .. ------------ 【昱辰VS无双】023 谁也逃不掉 “无双,你不能去。舒悫鹉琻”苏恩一把拽住类无双,阻止她离开。 “撒手。”类无双态度坚决。 “你要去?除非踏着我的尸体过去。”苏恩就是在逼类无双,他知道,无双不可能杀他,而他,除了这个办法,再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去阻止无双。 “苏恩,你明知道我就算伤了自己,也不可能杀你。”类无双回头瞪着苏恩“你也该知道,爷爷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自我父母死后,我一直跟爷爷相依为命,我只有爷爷一个亲人,可是,他现在被人害死了,你让我怎么继续坐在这里?” 类无双边说,边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可她越动,苏恩捏得越紧,就是不放。苏恩说“无双,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也不能冲动呀。” “苏恩,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类无双敏锐地感觉到事情的不寻常。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呢?”苏恩不答反问。 “苏恩,我失踪了那么久,上面没有什么反应吗?”类无双心思何其缜密?岂能看不出苏恩的闪躲?哪怕只是一闪即逝。 别说苏恩,就连类无双自己都佩服她的冷静。 苏恩叹了一口气,道“你先答应我不要冲动。” “你看我像很冲动的样子吗?”类无双不答反问。 “无双,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你是怎样的人,难道我会不清楚吗?”苏恩说“你越是平静,心里越是不平静,你得先答应我,不能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说吧。”类无双没有承诺什么,直言。 类无双自认一直都是很冷静的,然而,在爷爷这件事情上,教她如何能冷静?她唯一的亲人,就这样被他忠心效忠了几十年的政aa府给杀了,连死了,都未曾放过他。 以她类无双的聪明,怎会一点端倪也看不出来? 毫无疑问地,爷爷是被冤枉的,而她类无双还极有可能牵扯在其中,只是,她疑惑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上面那些家伙敢如何对待爷爷? 杀了她类无双唯一的亲人,让她失了唯一的温暖,不管是谁,她都绝不放过,不惜一切代价。 想到这里,类无双不自觉地眯起了双眼,眸光变得异常暗沉,其浑身都散发出浓烈到足以毁天灭地的杀气。 苏恩站在一旁,本能地打了个寒颤,相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感觉到类无双身上散发出来如此浓烈的杀气,心中不免一疼。 “无双。。。”苏恩心疼地开口,也正是他这一声呼喊,唤回了类无双的思绪,在他还未说出后面的话时,已然接过话头“苏恩,不要瞒着我,你知道,就算你不说,我一定可以查得清清楚楚。” 闻言,苏恩才猛然想起,类无双的电脑技术之高超,就连政aa府内那里所谓的计算机天才也不如她,似乎,除了第一恐怖组织的系统她进不去之外,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她进不去的地方。如果她真的想要知道什么,一定可以查得到。 思及此,苏恩才说“你失踪的这几个月里,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 类无双没有说话,静待苏恩后面的话。 苏恩见类无双很平静,才继续道“黑手党、东非恐怖组织、南欧雇佣兵团三大势力,先后被灭掉,一个不留。” “据推断,这是第一恐怖组织所为,具体是因为什么,无人知晓。” “这似乎与爷爷被控勾、结第一恐怖组织,出卖国、家、机、密没什么关系吧?”类无双打断苏恩,脑子里隐隐有些猜测,但她并不想细究,毕竟,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苏恩说“本来是没什么关系,可是,你失踪了。” “这与我何干?”话虽如此,但类无双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了。 “无双,你那么聪明,应该想到了。”苏恩看着类无双,道“在第一恐怖组织对黑手党、东非恐怖组织、南欧雇佣兵团下手之时,上面都有派人试图用各种方法联系你,想让你带人去灭掉那些恐怖分子,可是,却没有你的半点消息。上面派了人去对付那些人,设好了局,欲一举歼灭,然而,第一恐怖组织早布好了局中局,派去的人,全军覆没。” “没错,这些,根本就不足以证明什么,也与你搭不上半点关系。可,事情就出在第一恐怖组织与南欧雇佣兵团交手那一次。” “与往常一样,上面派了国际反恐组织两队人马,布好局,意欲给第一恐怖组织一个重创,然而,他们再次中了局中局。本来,第一恐怖组织有个聪明绝顶的joy,他们中计并不丢脸。偏偏,唯一逃亡出来的几位反恐将士说看到了你与第一恐怖组织的头目在一起。” 类无双心里琢磨着,她这几个月,确实与第一恐怖组织的领头人在一起,可是,又有谁知道夜昱辰的双重身份呢? 类无双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让苏恩继续说下去,苏恩看了类无双一眼,这才接着道“参加指挥的c组组长还说了,他们设下的计,是你曾经用过的,而他们中的局中局,是你曾告诉他们那个唯一能够在踏入他们设下的那个计谋中,不动声色的扭转局面,令对手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中了局中局。也就是说,他们怀疑你与第一恐怖组织有不为人知的阴谋。” “他们怀疑我,却始终没有我的消息,他们真的相信我与第一恐怖组织勾、结,故而,才想着法子要除掉我。”类无双接着苏恩的话说下去“如果他们真的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完全可以全球通缉我,而非对我爷爷动手,却又未曾对我下手。” “或许,他们是想利用爷爷逼你出来,结果,爷爷拒捕,这才将爷爷杀了?”这话说出来,连苏恩自己都觉得不可信。 “苏恩,连你自己都觉得这说话牵强了吧?”类无不答反问。 表面上看起来,事情很简单,但类无双知道,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或者说,是爷爷知道了什么,与人利益相突了,这才引来杀身之祸。至于她,恐怕真实性还有待考证。 “无双。。。”苏恩一时有些无语,类无双太聪明了,有些时候,在她面前,他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类无双说“苏恩,什么都不必说了,我必须回去看看,爷爷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相信你也知道,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你还有我!”苏恩脱口而出。 “这不一样的。”类无双说“把车借我,再给我两把枪。” “你这是打算。。。”如果无双将类铭峻的尸体带出来,那么,事情只会更加复杂。 类无双不是愚笨的人,她当然知道这一点,哪怕她再想将爷爷的尸体带走,但她知道那不可能。 然,她只有那么一个亲人了,又怎能让爷爷呆在那冰冷的地板上,连死都不安生?带不走,她类无双也要带走。于她而言,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有想与不想。 “苏恩,我想,找一具死尸,对你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吧?”这话,也算是回答了苏恩的疑惑。 “你受了伤。”苏恩提出事实。 “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类无双说“苏恩,这是我唯一能够为爷爷做的了。” 苏恩抿着唇,不言,似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苏恩才说“我陪你去。” “不行!”类无双想也没想便拒绝,她说“苏恩,你的身份本就比较特殊,爷爷出了事,上面的人,肯定想要知道我的下落,而苏家与类家交好,难保不会派人盯着。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亦不能将叔叔、阿姨牵扯进来。” “你明知道他们想要逼你出现,现在的类家,肯定是重重包围,你一个人去,会很危险。”苏恩说“我只想你平安无事。” 类无双说“可你不能拿叔叔和你自己的前途,甚至是你们一家人的性命来做赌注,我们都输不起。” “我让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苏恩还是坚持。 “苏恩,别忘了我是谁。”类无双说“他们抓不到,同样的,也拦不住我。”顿了顿“你放心,我会自己小心。” “我去接应你。”苏恩总算是做出了退步。 “不必。”类无双说“你只要把死尸准备好即可。” 最终,类无双还是没有让苏恩跟来,她易了容,换了一套衣服,带着苏恩找来的死尸便开车往家里赶。 类无双将车子开到最大码,一路狂奔。 二十分钟后,类无双将车子停在了距类家别墅不远处的一片丛林之下,然后,确定好自己身上所带的武、器没有丝毫问题,这才将带来的死尸抗着慢慢靠近别墅。 与她所想一样,别墅外,看不到任何人,从表面上看,一切如常,但类无双敏锐地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危险气息。她毫不怀疑,如果她在这个时候敢冲上去的话,就算不被打成马蜂窝,也会免不得一场恶战,对方有多少人还未定,难保她不是自投罗网。 类无双就躲在距别墅不远处的背光的一棵大树后,一边观察着,一边想着该怎么去做,才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钻进大厅,将尸体换了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 【昱辰VS无双】024 秘密 琴战天下,傲世邪妃,【昱辰vs无双】024 秘密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可耐心,类无双早就训练出来了,情况越是危急,她越是冷静。ai悫鹉琻因为,她知道,一旦出差错,别说带不出爷爷的尸体,就连她自己也会被搭进去。 夜幕降临,类无双一动不动地看着别墅的所有动静,几个小时的蹲守,总算是没有白费,有一辆车自别墅内驶了出来,这足以证明,她的猜测没有错,里面果然有人。 类无双看了看天色,并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继续等着,她很清楚,人最疲惫的是什么时候,所以,她必须等。 这边,类无双,在静待机会,另一边,夜昱辰已经几近疯狂了。 “老大,你冷静点。。。”莫天实在看不过去,忍不住开口劝道。 自类无双失踪,夜昱辰一直不停不歇、不吃不喝地找,各种方法皆用了,m国都城都快翻遍了,可这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般,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线索,可赶到之时,人又不见了。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夜昱辰赤红着眼反问莫天,他也很想冷静,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 “老大,绑架之人已经找到了。”恰在此时,莫雨那里传来了消息。 “立刻带来见我。”夜昱辰吐字如冰,哪怕隔着电话,莫雨依旧能感觉到夜昱辰的愤怒。 电话挂断,没多久的时间,莫雨便带着人来了,夜昱辰冷冷地扫过那些人,凌厉地问道“人呢?” “什么人?”四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是谁借给你们的胆子?连本少爷的老婆也敢动?”夜昱辰冷冷地问“被你们抓走的女孩呢?” “我们已经把人给放了呀。”听闻夜昱辰的话,四人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赶紧的解释道“夜少爷,我们给您打电话之时,就已经将她放了呀,难道她没有在车上?” “车窗是你们打碎的?距离不远处的一群人是你们所杀?” “不,不是,我们怎么可能杀人呢?” “那么,人呢?本少爷赶到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 “这不可能呀,我们走的时候,她明明在车里,我们没有给她松绑,她不可能离开。” “什么?你们把她绑着一个人丢车里?” “不。。。夜少爷,这。。。我们。。。” “说,到底怎么回事?” “在您封锁了海陆空三线之后,我们逃来躲去,始终不得法,后来,就听了她的建议,将她给放了,我们自己离开。”顿了顿“为了怕她在我们转身之后就打电话告诉你,也怕你杀了我们,所以,才没有给她松绑。我们以为您会在最短的时间赶过去,她一定会没事的。。。” 四人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夜昱辰,夜昱辰越听越火大,拳头捏得“喀吱”作响,额头青筋暴跳,眸子里更是快要喷出火来,浑身都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别说绑架类无双那四人,就连站在一旁的莫雨等人也忍不住抖了抖,他们可从来没有见过夜昱辰如此生气的模样呢。 “你们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本少爷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夜昱辰是真的气疯了,怒道“带下去。” “老大。。。”莫雨小心翼翼地开口,想要说的话很多,可是,开口,却只能说出这么两个字。 “继续找人,不要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夜昱辰沉声吩咐。 莫雨深深地看了夜昱辰一眼,继而转身离开。 夜昱辰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仔细思索着类无双可能去的地方。 记忆中,在与类无双相处这几个月里,类无双所能去的地方非常有限,而那些地方,他都去找过了,而他还能肯定一点,类无双一定在都城内。 夜昱辰相信,路雪是不会笨到再去找类无双麻烦的,若路雪真的那样做了,方才那四个人也一定说了,排除路雪这个可能,南欧雇佣兵团也被他灭了,应该没有人与她有仇了,而且,从那个杀人现场来看,无双应该不是被人带走的,那些死掉的人,也应该是无双杀掉的。 如果,无双已经脱险了,又杀了那么多人,为何 ,她没有来找他呢?为什么没有跟他联系呢?莫非,她恢复记忆了?就算是恢复记忆了,她唯一的去处也是南欧雇佣兵团,南欧雇佣兵团已经被灭了,她去过第一恐怖组织总部,应该可以猜出他的身份,依着她的性子,不管对南欧雇佣兵团在乎不在乎,都没道理会不声不响地离开才对。 若她没有恢复记忆,她也该在第一时间找他的呀?难道,又遇到了什么麻烦?她既能杀人,又会有什么麻烦? 夜昱辰仔细地分析着,思绪着每一种可能,猜测着类无双会去哪里。 等等!夜昱辰脑子里灵光一闪,他与无双相识之时,她是执着于那块芯片的吧?就算她恢复了记忆,也该立刻去找他才对,可为什么她没有呢?偏偏,他都快把整个都城给翻过来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有些不合情理呀,第一恐怖组织的效率,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低了? 一直以来,夜昱辰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可又说不出来,突然间,他有些明白了。 如果说,无双恢复了记忆,不愿再跟他有牵扯,或者说,不得不与他了断,从而将自己的行踪给隐了,那么,他找不到人,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有什么地方,是他查不到的呢? 不知道为什么,夜昱辰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一个人-国际反恐组织最高执行官may。 尽管很不想将无双与may联系在一起,可是,他总会不自觉地想到那里去。 说起来,may和墨蝶都是同样神秘的存在,她们都同样的行踪飘忽不定,同样的从不照相,同样的聪明,同样的战绩赫赫,同样的令人闻风丧胆,同样的。。。 太多的相似之处,一旦开了头,夜昱辰便不自觉地将两人给重合在了一起。 如果,may就是墨蝶,或者说,may和墨蝶都是类无双,是否,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呢? 想到这里,夜昱辰立刻将电脑打开,迅速地输入程序,直接进入m国最高机密库,调出被视为高机密的may的所有资料。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真的吓了他一跳。 may的资料不算很多,但几乎全是她的赫赫战功,而在所有的资料最后面,有一张履历表,上面有一张相片,也是唯一一张相片,是一张正面近照,那个一身军装,冷冰冰的女人,不是类无双,还能有谁? 难怪。。。 类无双又一个身份爆光,夜昱辰心里突然就想通了很多事情,或许,他的猜测是没错的,无双,已经恢复了记忆,否则,又如何解释查了这么久,却没有半点消息呢? 夜昱辰迅速将资料放回原位,又迅速退了出来,心里正琢磨着怎么去找类无双。 在资料上,他已经知道了无双的真实身份:国安局局长类铭峻的孙女,国际反恐组织最高执行官,二十二岁的年纪,已是少校军衔。 回忆起以前的某些事情,夜昱辰便是豁然开朗了,当初那个差点让他丧命的人,就是无双吧?而让他几次失利的人,也是无双吧? 若是以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报复回来,可现在,他能吗?答案是否定的,对于无双,他怎么可能下得去手?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只是无双的安危而已。 可找到无双,见到无双之后,他又该怎么去面对呢? 夜昱辰的心思,从来没有这么乱过,然而,还不待他想更多,电话便又响了起来。 夜昱辰刚接通,电话那头的人便噼里啪啦地开口了。 “老大,我跟你说个事,你得冷静一点。”那头,俨然是莫天。 “说!”夜昱辰酷酷地甩下一个字。 莫天说“老大,信息室刚截获一条惊人消息,你知道类无双是谁吗?她是国安局局长的孙女,亦是国际反恐组织最高执行官may。” “消息准确吗?”夜昱辰知道,这个消息千真万确,只是,他想知道,信息室是怎么查到的而已。 “十分准确!”莫天说“你还不知道吧?国安局局长类铭峻已经被杀了,而m国政aa府出了秘密通缉令,要抓类无双呢。” “什么?”夜昱辰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声音不自觉地大了两个分贝。 bsp;“老大,冷静点,听我说完。”莫天隔着电话安慰夜昱辰,他能看得出来,夜昱辰是真的很爱类无双,而类无双。。。 莫天倒真是没有想到,那么美的一个人,竟是传言中的may,真真是让他大跌眼镜呀。 莫天想,若是以前,他知道类无双的身份,一定会阻止夜昱辰跟她来往,可现在,他居然说不出口。 莫天说“m国政aa府宣称:类铭峻与第一恐怖组织勾、结,出卖国、家、机、密,因为拒捕,所以被当场击杀了。” “可是,m国政aa府并没有明令通缉类无双,而是m国高层出的一个秘密通缉令,欲活捉类无双,依信息部截获的讯息来看,似乎,他们想要从类无双身上知道什么秘密。” ------------ 【昱辰VS无双】025 惊险时刻 “类铭峻被杀?什么时候的事情?”夜昱辰突然有了方向般,急切地问道。 “就在今日下午。”莫天如实回答。 “好,我知道。”夜昱辰说“立刻去查类铭峻的家在哪里,以最快的速度发给我。” “你要过去?”莫天有些吃惊,那边的情况还不定是什么样的呢。 “除了那里,我实在想不到还能在哪里可以找到她。”夜昱辰说“如果她真的恢复记忆了,那么,她一定会回去。” “我随你去。”莫天想也没想,便开口道。 “我先过去,你查到地址后再带人赶过去,但是,记得一切小心,那边的情况还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不要轻举妄动。”夜昱辰并没有反对,毕竟,他也真的需要他们,真的开火,会多些机会。 “好。”莫天应承下来,挂断电话,立刻去查。 而夜昱辰,立刻准备装备,在莫天那边传来消息后,立刻以火速前往。 夜,渐渐深了,类无双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别墅内,时机来了。 类无双扛着尸体,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别墅,身子灵活的蹿入大厅,一系列的动作,熟悉而又迅速。 大厅内,漆黑一片,借着月光,能够勉强看清路。 类无双扛着尸体走到类铭峻的尸体旁,确认了确实是爷爷的身体,她立刻将爷爷身上标志着他身份的东西给取下来套在她带入的死尸身上,尔后,带着尸体离开。 “什么人?”就在类无双刚扛起类铭峻的尸体,准备离开之时,灯,突然亮了,尔后,自四面八方涌出一批全副武装的人。在看清类无双之时,领头人立刻笑了起来“may,你果然来了。” “迈克尔。。。”类无双也看清了来人,心中顿时明白了些什么,冷冷道“我爷爷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迈克尔,国际反恐组织b组组长,一直对类无双不满,对于类无双坐上最高执行官的位置一直耿耿于怀,她倒是没有想到,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居然敢对她的爷爷下手,人杀了不算,还毁了他一世的英名。仅凭这一点,她一定让他血债血偿,付出更为惨痛的代价。 类无双冷冷地瞪着迈克尔,浑身都散发出嗜血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在场的人都不禁抖了抖,may的大名,谁会没有听过呢?她可是唯一一个令全球黑道闻风丧胆的人物。 “may,你认为这些还重要吗?”迈克尔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笑道“你今日已是有来无回了,想知道的话,下地狱去问你爷爷吧。” “哼!”类无对冷哼一声“就凭你们,也想要我的命?未免太过天真了。” “那咱们就试试看。。。”迈克尔眉目一沉,恨恨道“类无双,要怪,就怪你太狂妄、太出彩了。” “动手!记住,类无双拒捕,我们为了自保,不得不杀了她。” “是。。。” 如虹的声音还在半空中弥漫,枪声已然响起,子弹如雨般向类无双泼去。 类无双抱着爷爷的尸体,灵巧地闪躲着,尔后,找了一个躲避之处,将爷爷的尸体安放好,然后,身子翻滚,躲闪着子弹的同时,抬手,枪口对准楼上,扣动板机,身子三百六百度旋转,扫射一圈,毫无疑问地,每一枪,都代表着一个,或者更多生命的结束。 迈克尔气急,一直都知道类无双的枪法如神,简直就是神枪手中的神枪手,没有亲眼看到,他还有些怀疑,现今,亲眼所见,不得不承认,可是,这又如何?他们人多,他还真就不信了,这么多的精锐,还对付不了一个女人。 “不必手下留情,你们记住,不杀她,那么,死的就是你们。”迈克尔大喝出声。 而那些人,早就类无双第一轮反、击震惊得无话可说了,他们都听说过,may的枪法传神,无人可及,亲眼见到,才知道,传言非虚,哪怕他们都是经过重重选拔挑选出来的精锐,但还是就有些怕了,单就类无双的气势,就能令人胆寒了。 迈克尔的大喝声,成功唤回了众人的思绪,他们懂得迈克尔的意思,如果他们不杀了类无双,那么,不管他们是否能活着回去,都逃不过一死。 想通了这一点,众人也变得更加疯狂起来,朝着类无双,子弹就像不要钱的打。 四面夹击,枪淋弹雨,类无双根本找不到反击的机会,只能躲在一个角落,寻找最佳时机。 比耐心,她类无双不输任何人! 别墅内,枪声四起,烟雾沉沉,火光冲天,气氛紧张而又诡异,类无双不动,他们根本就伤不了她半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迈克尔急了,事情发展到现今这一步,若不杀了类无双,那么,他就死定了。可是,要怎么做,才能引出类无双呢? 突然,迈克尔灵光一闪,大喝“把类铭峻的尸体毁了。” 此言一出,原本对着类无双的枪口,果真有一半对准了类铭峻的尸体,迈克尔更是扔了一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油,意欲炸毁类铭峻的尸体。 类无双一听,顿时,怒从中来,就算明知道危险,还是顾不得了,身体一跃而出,向着类铭峻的尸体冲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保住爷爷的全尸。 类无双躲避的地方,距类铭峻并不远,反应、速度、枪法也都极快,她能够在最危急的时刻,做出最精准的判断,她知道,想要让爷爷的尸体安好,就得将那罐油踹开,故而,在身子跃出之时,表面上是向类铭峻扑去的,实则,她的目标是那罐油。 类无双过目不忘,只是淡淡一扫,也分辩出了谁的枪对准油罐,谁的枪对准她,这个时候,她已经两全不了,以致于,身子跃出,开出的第一枪,是对准的那个枪口对准油罐的人。 一枪毙命的同时,类无双又用尽全力将油罐踹了出去,目标正是迈克尔所站的方向,抬手,毫不犹豫地开枪,准确无误地将油罐打破,油遇上火,结果可想而知。 在类无双一枪击杀掉意欲打碎油罐的那人时,迈克尔就反应过来了,猜测到类无双的目的,立刻去躲,可已经有些晚了,好几人,包括迈克尔在内,都被带着火光的碎片击中,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类无双的速度太快,以致于,他们根本没有看清楚,她的身影已经躲在了死角,令他们的子弹无法企及。 谁也不知道,在击杀意欲打碎油罐的那人时,类无双也受伤了,好在,只是被流弹擦伤,子弹未曾留在体内。 伤在背部,类无双一个人根本就无法处理,只能忍住疼痛,将衣服拉紧,以防止流出更多的血。 类无双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的枪口是对准的自己人,被手下背叛,被国、家、出、卖,她岂会不寒心? 可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她想那么多了,她必须得确定对方还有多少人,才好做出最精准的判断,想出脱险之法。 类无双环顾一周,在不远处看到一块小小的玻璃碎片,她计从中来,猫着腰,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后,背靠着墙,用力扔出手中的玻璃碎片,几乎在同时,她听到了无数枪声。 好在,类无双曾受过最严格的训练,各方面的感知都非常灵敏,故而,这个时候,她能够分辩出到底有多少枪声,分别从哪些方位传出来的。 类无双靠着墙,脑子里仔细地想着,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要怎么做,才能带着爷爷离开。 爷爷。。。 不经意的回眸,类无双的视线立刻被类铭峻腹部的伤给吸引住了,那个泛着点点银光,几不可见的东西是。。。 突然,类无双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那是半年多以前了,也就是她在派人对付第一恐怖组织前不久一个晚上。 那天,她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家,陪爷爷吃过饭,两祖孙坐在沙发上聊天的时候,爷爷突然告诉她:如果有一天,他死了,那么,就剖开他的腹部,取出内脏中的东西,烧毁他的尸体,离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当时,她听出了一些不寻常,但爷爷没有告诉她更多的打算,她也就没有深究,只下定决心要保护好爷爷,可是,她终究是没有能做到。 爷爷是她唯一的亲人,现在,人已经死了,要让她亲手剖开他的尸体,她又岂能愿意?只是,爷爷的话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放,那简单的一句话,却告诉她,爷爷的腹部内,一定藏着惊天秘密,而她,该怎么抉择呢? 类无双愣愣地看着类铭峻的尸体,内心里,剧烈挣扎着。 看着那中了十几枪,被血染红的身体,类无双的心,就止不住的疼,爷爷已经死得如此惨了,她还要再加上一刀吗? 类无双双手紧紧握成拳,连指甲都深深嵌进肉里,也未自知。 很想哭,可是,泪却流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类无双终究是做出了最为艰难的抉择。。。 ------------ 【昱辰VS无双】026 艰难的抉择 类无双出来的时候,早就想好了一切可能,身上带着枪,自然也带了刀。 类无双取出身上的刀,深深地看了类铭峻一眼,继而,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爷爷,对不起!”类无双心里痛得无以复加,眼睛酸涩得难受,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手腕动,类无双将类铭峻的腹部剖开,尽管她很小心翼翼,五脏六腑还是流了出来,看得人直想吐。 类无双见过无数的死尸,各种各样死法的人都见过,更为凄惨,更为血腥的场面都见过,可没有一次,令她这么难受,五脏六腑都剧烈地翻涌着,想吐,却又怎么都吐不出来。 类无双极力忍受着心里的难受,掰开类铭峻的腹部,取出里面的东西,用自己身上的衣服擦干净,这才看清,原是一块芯片。 目前来说,类无双还不敢肯定是什么芯片,但她知道,里面一定藏着惊天秘密,而这个秘密,也是要了爷爷性命的东西。 “爷爷,对不起!”类无双再次深深地看了类铭峻一眼,似要将其容颜深深刻在心里。 类无双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平静无波,只余一片森寒。 “爷爷,我不会让你白死,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类无双将芯片放在身上,尔后,拣起一块玻璃碎片扔出探路。 玻璃碎片一出,枪声四起,类无双眸光凌厉地扫过,对方的枪声落时,她已翻身而起,双枪连动,准确无误地击落四人,尔后,又找了另一处隐蔽点。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带半点停顿,待对方反应过来,再扫射时,类无双已经藏了起来。 类无双迅速更换弹夹,集中所有精力,凝神静听,眸光甚是凌厉地注意着一切动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双方就那样僵持着,谁也没动。 类无双因受了伤,体内血液流失,本就疲惫的身体,更加疲惫,她知道,再拖下去的话,对她甚为不利,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唯有一搏。 类无双再次以空弹夹探路,随着对方的枪声四起,这场敌强我弱、决定生死的残酷战争进入最为紧张的时期。 为了不被控制,不被危胁,类无双狠下心,亲手将类铭峻的尸体给点燃了。 当夜昱辰赶到别墅的时候,别墅内枪声四起,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夜昱辰心中一紧,带好枪支弹药,直奔别墅。 门,紧闭着,夜昱辰破窗而入,双手握枪,在敌人扫射过来的时候,准确地判断对方方位,继而,给予其致命一击。 夜昱辰的枪法传神,弹无虚发,有他的加入,类无双才得以喘口气。 不过,两人在不同的地方隐藏着,伺机而动。类无双并不能确定来者是敌是友,故,也不敢随意出手。她身上的子弹已经没剩下几颗了,她必须要让每一颗子弹都发挥它的作用。 夜昱辰也不确定类无双的方位,现在的情况尚未摸清,他自是不会贸然现身。他藏在一个转角处,凝神静听。 类无双很清楚对方方位,亦很清楚,不论方才闯进来的人是敌是友,她都必须搏一搏。 身形晃动,以最快的速度,最精准的枪法,解决掉两人之后,又迅速换了一个遮掩物。 类无双的速度很快,对方在损失了那么多人的情况下,也变得聪明很多,亦变得理智了很多。 在类无双出手的同时,被她所伤的迈克尔带着满腔愤恨,朝着类无双连着开了好几枪。 类无双身体躲闪,终究还是没有全部躲开,一颗子弹,直接穿透她的右手臂,顿时,血流如注,原本就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似也变得黏稠起来。 也就是类无双现身之时,夜昱辰发现了她,他看准时机,没有任何犹豫便向类无双身边冲去。 迈克尔对类无双连续开枪,夜昱辰看得清清楚楚,顿时,怒从中来,枪口对准迈克尔,一枪爆头。 几乎就在类无双躲起来的下一秒,夜昱辰便到了她身边,类无双本能地要开枪,却被夜昱辰抢先一步阻止。“无双,是我。。。”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在类无双耳中,却是犹如仙乐,突然的,就红了眼眶。 “你来做什么?”类无双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冷声问道。 夜昱辰能出现在这里,类无双毫不怀疑,他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她不明白,他还来做什么。 夜昱辰说“我来找你。” “现在,你可以走了。”类无双依旧是冷冷的,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而这些事,她并不想他牵扯进来。 “你受伤了?”夜昱辰压根没理会类无双所说,而是拉过她的手,心疼地抚上她受伤的手臂。 “我没事。”这点伤,于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别动。”夜昱辰按住欲挣扎的类无双,迅速自身上撕下一块布,利落地为类无双简单地处理伤口。 “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又何必要来呢?”类无双没有看夜昱辰,或许,她也是怕听到答案的吧。 若她记得不错的话,她可不只一次差点要了夜昱辰的命,更多次杀了第一恐怖组织的人,仅凭着这么一点,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 “你什么身份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夜昱辰眸光灼灼地看着类无双,道“你好好休息一下,剩下那些人就交给我吧。” “你伤得不轻,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那些人,等我!” 话音落下,夜昱辰便一跃而起,在对方开枪的同时,他亦精准地分析出了对方的位置,双手握枪,一齐射击。 对方的出手明显要快一步,夜昱辰抢的可不是时间,而是比枪法,他对准直射而来的子弹开的枪,第一恐怖组织的军火可是全球第一,对方有四颗子弹会对他造成危胁,他便开了四枪,每一颗子弹,都是与对方的子弹相碰在一起,直接碎了对方的子弹,速度不减反增,毫无悬念地击中对方要害。 所有的动作都快得不可思议,根本没有人看清是怎么回事,人已经倒下。 类无双一个神枪手就已经搞得他们神经紧张,再来一个跟类无双的枪法有得一拼的夜昱辰,看着一个个倒下的人,迈克尔手下的人都越发紧张起来,随着心境的变化,他们的破绽也更明显了。 夜昱辰以最快的速度,最精准到位的计算,最灵活矫健的身手,最好的枪法,与对方交战。 类无双也没闲着,她自是不可能看着夜昱辰一个人对付那些人,于是,两人再一次合作,依旧是天衣无缝,仿佛合作过无数次般。 当莫天带着人赶来的时候,对方的人都已经被夜昱辰和类无双解决完了,而类无双的支撑,也到了极限。 “无双。。。”夜昱辰地接住类无双软下去的身子,一边紧张地唤着,一边打横抱起类无双离开别墅。 “爷爷。。。”类无双很想告诉夜昱辰,把爷爷的骨灰带走,但她终究是敌不过满身疲惫与无力,话未说完,人便彻底陷入昏迷。 虽然类无双没有说完,但夜昱辰能够听懂,故而,在离开前,夜昱辰对莫天说“莫天,这里的善后就交给你了,另,类铭峻的骨灰带走。” 夜昱辰带着类无双回到第一恐怖组织的时候,黎歌已经在等着了,这一次,他倒是什么也没说,给了夜昱辰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身便进了手术室。 在手术室外等候的同时,夜昱辰立刻运用自己的能力,对路氏集团严加打击,他的结果是,在天明之前,路氏必须消失。 夜昱辰虽说从不管夜氏的生意,但他其实是有自己的门路的,另一方面,第一恐怖组织不只是军火走私,还有台面上的生意在支撑、遮掩着,而摆在台面上的生意,恰好是掌握全球五分之一经济命脉的纵天集团。 夜氏与纵天集团同时出手,结果可想而知。 吩咐完了之后,夜昱辰便一门心思的等在手术室外,类无双伤得如何,他心里还是有数的,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莫天处理好善后事宜,带着类铭峻的骨灰来时,看到的便是夜昱辰满目心疼与担忧地望着手术室的情景,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问什么就问吧。”夜昱辰知道莫天一定有很多疑问,这才先开了口。 “她是may,不仅杀了第一恐怖组织很多人,还有两次差点要了你的命,这些事情,你真要当做没有发生过?” “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老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娶她,下面的兄弟会怎么看你?” “相信无双与那边的缘分已是尽了,我会跟兄弟们解释清楚,如果兄弟们实在接受不了,那么,我愿意离开第一恐怖组织。” “为了她,你就要离开我们?难道我们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比不上她?” “莫天,有些事情,你们不懂!或许,也无法理解,但我想告诉你,在我心里,没有什么会比她还重要的,可以这么说,我的出生,就是为了寻她。” ------------ 【昱辰VS无双】027 异象 夜昱辰那话,是真的伤了莫天的心了,什么叫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他们这么多年来的出生入死,死心踏地为的又是什么?莫天心里难受了,难受极了。 或许,夜昱辰也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伤人了,又补充道“莫天,你们和无双是不一样的存在,如果有机会,我会告诉你们实情,但在这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支持我。在我心里,你们是我最好的兄弟。” 听夜昱辰这么一说,莫天心里好受一些了,虽然不懂类无双于夜昱辰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之间又发生过什么,但他没有多问,他相信,夜昱辰肯说的那一天,一定会说。作为兄弟,能够给予的,也就是无条件的支持了。 “老大,如果类无双真的跟政、府不再有丝毫关系,那么,我想,大家都会愿意接受她的。”莫天说“这是她爷爷的骨灰。” “莫天,谢谢!”此时此刻,夜昱辰除了说这句话,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 “老大,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些吗?”莫天笑道。 夜昱辰也微微扯开了唇角,正待说什么,突然,手术室内传出一阵奇异的幽光,火红色的光芒将手术室映衬得特别耀眼。 夜昱辰心中一动,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二话不说,便起身走向手术室。 莫天也被手术室的异样给震惊了,他抬手使劲的擦了擦眼,入目的一切还是那般真实,红光依旧存在,特别耀眼。 耀眼的红光越发耀眼,很有冲天之势,以致于第一恐怖组织内,发现这种异样的人越来越多,为了一看究竟,除了必须坚守岗位的人,几乎都来了,莫云、莫雨、莫离三人自外面回来,便被这红光吸引,相视一眼,也赶来了。 夜昱辰刚欲推开手术室的门,门便从里面拉开了,黎歌和其他的医生都走了出来。 门开的瞬间,室内的红光倾泻而出,夜昱辰心口一震,一直紧张的心,越发紧张起来,不过,此时的紧张之余,又有着期待。 “昱辰。。。”黎歌看着夜昱辰有些古怪的表情,想要告诉他,关于类无双的情况,可他刚开口,便被夜昱辰打断了“黎歌,我都知道。” 是的,他都知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此时此景,可能意味着什么。 夜昱辰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走进了手术室,关门之前,他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包括黎歌和那些医生,他说“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夜昱辰此举,令众人更加不解,不过,却没有人能够违背他的意思,只能在手术室外等着。 夜昱辰怀揣着一颗紧张而又激动,激动之余又有些担忧的心,急切地向类无双靠近,真的快到类无双床前了,他又莫名的害怕起来,步子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 想要知道事情是否如他所想,又害怕看到真相;害怕看到真相,又特别想要看到真相。煎熬,莫过于此! 夜昱辰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类无双床前的,他也几乎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呆了。 震惊、欣喜、不可置信。。。各种各样的情绪就那么袭卷夜昱辰的神经。 床上,类无双安静地趴着,脑袋侧着,双眸紧闭,脸色苍白如纸,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怎么看,都令人心疼。 而床边,站着一个如火的身影,那些红光正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人不必回头,夜昱辰已经知道是谁了。 如火的红衣,玲珑的身段,垂直披散在肩头的墨发,腰间缠绕的软鞭,除了长高了很多,无一不证明着:她,就是类无双! 夜昱辰心里激动了,连着出口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无双。。。” 话音刚落,背对着他的红色身影便转过身来。 映入眼帘的正是他所熟悉的绝美容颜,模样与床上躺着的人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站着的类无双是一袭古装打扮,看上去,又要美上不少。 突然间,夜昱辰就想到了在魔界第一次见到类无双的情景,那个时候,类无双还没有完全长开,可已是难得的美人坯子。 当时,他就想,她长大之后,定是一个能与司若弦媲美的人间绝色,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至少,夜昱辰见过美人无数,但在他的印象中,司若弦是最美的,而唯一能与其媲美的便是类无双。 类无双的美与司若弦的美不一样,而且,他们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样,故而,两人也就没什么比较的必要了。 在夜昱辰看着类无双的同时,类无双也在看着他。 这么多年不见,她心目中的男孩长得更美,更俊了,长大后的他,与夜城歌还是有几分相似的,特别是那双冰蓝色的眸子,特别惑人。 “昱辰。。。”类无双唇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弧度,不难看出,她的心情很好。 “无双,真的是你?你活过来了?”夜昱辰心里那个激动呀,上前两步,就想把类无双给拥入怀中,可是,他整个人都从类无双身上穿了过去。 “昱辰,你忘了,我现在只是一个灵魂而已。”类无双说“现在,你是凡人之躯,而我,只是一缕灵魂,我们是不可能触碰到彼此的。” 闻言,夜昱辰才从不能触碰类无双的失落中回过神来,他眸光灼灼地看着她,道“无双,你放心,我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让你尽快成长起来。” “昱辰,我现在很好,这个身体应该也是经过玄墨上神特殊处理过的,与我的灵魂很契合。”类无双安慰夜昱辰说“你放心,待我的灵魂成长到一定程度,便能与身体完全重合,届时,恢复起来,就会快上好几倍。” “我的灵力被玄墨上神封住了,还不知道何时能够解除。”夜昱辰说“要是能帮着你一起成长就好了。” 类无双笑道“昱辰,你已经帮我成长了,否则,我现在也不可能出来见你。” “我何时帮你了?”夜昱辰有些挫败“我差点连你的肉身都没有保护好。” 说到柔体,夜昱辰突然就想到一个问题“无双,你的灵魂不能与现在的身体重合,你的真身还在昆仑虚保护着呢。” “昱辰,难道玄墨上神没有告诉你,在他将我们送到这里来了后,将我的真身也送来了?”这事,也是方才灵魂复苏,她也知道的。 “什么?”很明显,夜昱辰并不知道那一点。 类无双耐着性子解释道“在我十八岁那一年,已经死过一次了,在这边的肉身也毁了。” 夜昱辰不可置信地看着类无双,类无双继续道“肉身毁了之后,我的灵魂便无所寄托,曾经的记忆也涌了上来,那个时候,我特想你,意识带着灵魂去找你,但我的灵魂很弱,根本就没有办法。” “就在我完全失去方向,想着尽快找另一个身体,好好修行之时,你的母妃-司音上神将我在昆仑虚已经长大的本体送了过来,并施法帮助我的灵魂成长,告诉我,待到魂体结合那一天,便是我们回归之时。” “可你并不记得我。”夜昱辰提出疑惑,刚说完,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眸问“难道是。。。” “恩!”类无双点点头,道“现在,我的灵魂在体内修行,在遇到你之后,才有了加快的趋势,这也是玄墨上神当初施在你我身上的一道术法,我们相遇之后,只要你能再爱上我,你对我越好,身上所禁锢的灵力,便会转移更多到我的灵魂之上。” “当你消失后,是否一切又回复平静了?”夜昱辰忍不住问道。 “是。”类无双说“昱辰,当我魂体结合之时,也是你身上的封印解除之时。” “我知道了,无双,我一定会对你更好,让你早些醒来。”这不仅仅是夜昱辰对类无双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我等着。”类无双微微一笑,道“昱辰,我出来得够久了,得回去了。”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随着类无双的话音落下,她的身体也逐渐消失了,当满室红光不再,室内又只剩下照明的日光灯,泛着幽幽白光。 夜昱辰站到床前,温柔而又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类无双,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这才转身走出手术室。 “黎歌,无双没事吧?”明明知道她会没事,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室外的人都还震惊在手术室内突然生起,又突然消失耀眼红光中,黎歌与参与抢救的医生可是清楚地看到红光自类无双身上散发出来的。自出了手术室,他们心里一直在琢磨着怎么那么邪门呢。直到夜昱辰出了手术室,开口问话,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昱辰,你看到了?”黎歌不答反问。 “恩。”夜昱辰点点头,再次问“她没事吧?” “她的伤倒是没多大事儿,多休息就好,只是。。。” ------------ 【昱辰VS无双】028 你在哪,我在哪 “只是什么?”明知道类无双不会有事,可是,听了黎歌的话,还是忍不住想问,生怕有什么隐患。 “她的身上突然泛红光。。。”黎歌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说话的语气,可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夜昱辰打断,他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道“这事,谁也不许再提,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不管心里有什么猜测,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反对。 夜昱辰将人都打发走了,亲自将类无双抱到他在第一恐怖组织总部的房间,让黎歌好好地检查了一遍,再次确定没什么事,这才放过黎歌,一个人守在床边,静静地等待着类无双醒来。 类无双醒来已是翌日下午,夜昱辰一见她醒来,立刻送上自己准备好的温水,扶她起来,小心翼翼地喂她喝。 直到一杯水下肚,类无双才问“这是什么地方?”印象中,这个房间很陌生。 “第一恐怖组织总部。”夜昱辰如实回答,没有一点隐瞒。 “你就不怕我把你们都给出卖了?”类无双有些不能理解夜昱辰的做法,他不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么? “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给,只是,你舍得?”夜昱辰说“你也是全球通缉榜上通缉的对象,再也回不去了,除了这里,没有更安全的地方了。” 不知道为什么,类无双突然就感动得想哭,不过,她很快就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翻身就要起来,却被夜昱辰一把按住“你想做什么?” “就算你这里最安全,我也不可能留下。”她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怎能连累他? “无双,你非要跟我这么见外吗?”夜昱辰蹙眉问道。 “我们的身份,注定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你又何必执着?”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用?连这么点小事都摆不平?” “这是小事吗?你可别忘了,我曾经杀过第一恐怖组织好些人,甚至,差点杀了你。” “那又如何?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不也已经跟m国、政、府无关了吗?” “谁说无关?” “难道你还打算回去不成?” “有何不可?” “你已经是通缉犯了,你还想回去送死不成?” “谁生谁死,现在可还是未知数。”顿了顿,类无双眸中一片凌厉。谁杀了她爷爷,毁了她爷爷,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她要用他们的血来祭奠爷爷。 似是看出了类无双的心思,夜昱辰叹声道“无双,如果你是想要报仇,那么,完全没有必要走,我相信,不只是我,第一恐怖组织很多兄弟都会很乐意帮你。” “不需要!”暗杀,她一个人足矣! “你非要这么执着吗?你可想过,这样会很让人担心?” “昱辰,我们的婚约取消吧!”良久,类无双才幽幽道。 “不可能!”夜昱辰想也没想便拒绝“无双,我们的缘分前世已注定,想要取消婚约,绝不可能,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你去哪,我便会去哪。” “路媱才是你该娶的人。。。”类无双闭上眼睛,掩饰所有的心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显得平静。 只是,类无双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夜昱辰打断“类无双,当初是谁不许我与路媱在一起的?你把我夜昱辰当成什么了?你想要的时候,强势夺爱,不想要的时候,无情推开?你真狠心!” 这番话,于类无双而言,无疑是字字诛心,可她依旧坚持着“就当是我对不起你,忘了我吧!” “你以为我夜昱辰的爱就如此廉价?说爱就爱,说忘就忘?”夜昱辰是真的被类无双气着了,他说“路家已经被我毁了,你可以选择报仇,我也会陪着你,但是,想让我放手,已经来不及了。” “无双,我早就说过,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何必呢?” “你爱我吗?” 类无双怔愣一下,随即道“不爱。” 不爱?怎能不爱?就是因为太爱,才舍不得让你随我踏入那万丈深渊,舍不得让你置于险地,舍不得让你难做。。。 “无双,你说谎的时候,眼睛喜欢往左边瞟。”夜昱辰小心翼翼地拥类无双入怀,温柔地说道“相信我好吗?让我陪着你!成婚的事情,我会跟爹地、妈咪解释,将婚礼延缓,直到除掉那些人后。”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是存心让我动摇吗?类无双心里也不好受,她不得不承认,她贪恋夜昱辰给的温暖,舍不得放手,只是。。。 她能放手一搏吗? 沉默。。。 类无双心思百转千回,夜昱辰一直注意着她的变化,不再打扰。 良久,类无双才说“如果,我杀了那些人,还能活着回来,那么,我会为你穿上嫁衣。” 夜昱辰拥着类无双,说“我等你!” 不知过了多久,类无双再次疲倦睡去,夜昱辰温柔地为她盖好被子,转身离开。 无双,既然你放不开,想要报仇,那么,就由我来为你找出那些人吧。 离开卧室,夜昱辰去了独属于他的办公室,开机,取出他自类无双身上取来的芯片,开始认真的解码。 芯片中的内容很重要,几重加密,解码非常困难,哪怕夜昱辰是计算机领域无人可及的天才,一时间也解不出来。 类无双并没有真的睡熟,夜昱辰离开没多久,她也忍着身上的疼痛,挣扎着起来了。 本来吧,类无双是想要离开的,但当她确认芯片是否还在时,突然就发现,芯片不在了,她一个激灵,直奔夜昱辰的办公室。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类无双就肯定了芯片在夜昱辰那里。 走到夜昱辰的办公室门口,类无双抬手敲了敲门,待屋内传来夜昱辰的声音,她才推门而入。 听到敲门声,夜昱辰以为是莫天等人,当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之时,他才猛然意识到不对。 抬眸,正好撞进类无双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犹豫,夜昱辰起身将类无双拉过去坐下,有些责备地说“身上还伤着,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什么需要,直接打电话给我就成了。。。” 还不待夜昱辰说完,类无双便将其打断了,她开门见山地问“我身上的芯片是你拿了?” “是。”夜昱辰也没有丝毫隐瞒,他说“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要报仇,那么,我除了支持你,还是支持你。” “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芯片?”她藏得那么好,他怎么会知道? “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你怎么会亲手剖开自己唯一的亲人的腹部?”这也算是给了类无双一个答案。 “你知道。。。”类无双有些吃惊,她亲手点燃爷爷尸体之时,他还没有到吧? 夜昱辰说“我来的时候,爷爷的尸体还没有燃尽呢。” “芯片呢?”这个时候,她不想再跟他计较那些已经过去的问题。 “在解码。”夜昱辰如实回答。 “解出来了么?”类无双起身走到电脑面前,桌面上,正是一系列的解码程式。 类无双快速扫过解码程式,尔后,坐下,开始自己动起手来。 夜昱辰走到类无双身边站定,看着她熟练的手法,不由问“你的电脑技术很好?” “还不错。”类无双说“官方的密码是有一定规律的。” 类无双边说,边仔细地敲击着键盘,方法找对了,解码起来,倒是比夜昱辰还快。 看着类无双的手法,夜昱辰突然就想到一个人,不由问“你以前侵入过第一恐怖组织的内部系统?” “入侵过,可每一次,不都被你拦下了?”类无双也不否认。 “你怎么知道是我拦下的?”夜昱辰有些好笑“第一恐怖组织的信息室内,可都是计算机领域的佼佼者。” “他们没有那个本事。”类无双直接抛出答案。她的本事如何,她心知肚名,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超越她的,也只有夜昱辰了。 “你可真是自信。” “有些时候,自信是必须的。” “需要帮忙吗?”夜昱辰看着类无双的解码,不由问道。 类无双手上的动作不停,说“等到我解不出来的时候,你再动手吧。” “这么信得过我?” “在计算机领域,你是无人可及的存在,就算我不动手,你也可以把芯片给解出来,只是,我想快一些罢了。” 闻言,夜昱辰很开心,原来,被自己所爱之人信任着,也是非常幸福的感觉。 芯片是九重加密,类无双解到第六重已经解不出来了,夜昱辰看出来了,主动坐到类无双身边,拿过键盘,一边输入程式,一边教类无双。 类无双得承认,她与夜昱辰的技术还真提差了一大截,故而,在夜昱辰解码之时,她看得特别认真,听得也非常认真。 “累了就去休息,解出来后,我来叫你。”看着类无双苍白的脸色,夜昱辰不免心疼。 类无双摇头“我没事,你接着解码。” 夜昱辰知道类无双的性子,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解码。 不知过了多久,页面总算是发生了变化,随着页面上不断跳跃的东西停下,夜昱辰又输入一串程式,紧接着,页面再转,映入眼帘的一切,令两人都震惊不已。。。 ------------ 【昱辰VS无双】029 惊天内幕 芯片的密码破解了,里面的内容也一一呈现眼前,类无双和夜昱辰紧紧盯着画面,一时都有些接受无能。 如果,类铭峻是因为这块芯片才被那些人盯上,从而走向了死亡,那么,便能完全理解了。 原来,芯片中藏着一个惊天内幕。 m国政aa府曾经寻了好些科学家,想要研制细菌病毒武器,可是,被总统给拦了下来。 然而,以副总统为首,延伸而下,许多官员在内,表面上都不再继续,但他们在背地里却开始慢慢行动起来。 芯片中藏着的正是细菌病毒武器的研究基地所在,以及涉及其中的所有官员名单,甚至,连他们研究出来的细菌病毒武器的流向、以及他们其他的犯罪证据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可以这么说,这块芯片一旦流露出去,不仅他们这些人必死无疑,就连m国政aa府都要面临极大的舆、论压力。 这块芯片是怎么落到类铭峻手中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才能将这块芯片中的资料送到总统手中,并让总统相信,从而一举扳倒那么多人。 不必去想,类无双也知道这很困难。 凭着类无双与夜昱辰的本事,想要将资料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总统的眼皮底下,让他看到,并不难,难就难在,一下要处决那么多的政要。 时至今日,m国还没有一次性处理掉五人以上的政要的前例,而此次涉及在内的却有十几人,其中不乏位高权重的,如副总统。 他们这些人犯下的都是死罪,如若全部揪出来,就算仅仅是罢官,社会影响也会非常之大,总统也会被国民谴责;如若他们犯的罪行公诸于众,那么他们将要面临的是死亡,而总统面临的却极可能是在国民的谴责声中下台,一世英名全毁。 总统思虑事情,向来都是非常全面的,社会影响那么大,就算东西落到他的手上,这些人恐怕也未必都能得到相应的惩罚。反倒是他们失了证据,再也不能拿这些人怎样。 “这里涉及的高官政要太多,你打算怎么做?”夜昱辰开门见山地问类无双。 “该怎么做,还怎么做。”类无双的态度非常坚决,哪怕,她明知道会很困难。 “这事,不能急。”夜昱辰说“我们得想一个万全之策,一定要让总统下那样一个决定,将那些人一次性肃清。” “我去暗杀他们,会让他们死得更快一些。”类无双冷声说道。言语间,不难听出她的咬牙切齿。 “暗杀?这个当然可以,不过,得找到一棵大权庇佑之后再行动。”相较于类无双,夜昱辰就显得平静多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类无双忍不住开口问道。 “办法自是有的。”夜昱辰点点头,在类无双希冀的目光中,凑近她耳边,低声说着他的初步计划。 类无双仔细地听着,待夜昱辰说完,她立刻就表态了“只要能杀了他们,你说的方法可以一试,我会趁着这两天好好休养。” “芯片,你收好!”夜昱辰将芯片自电脑中取出,递予类无双,道“你好好在这里养伤,其他的事情,都交由我来处理。” “好!”此时此刻,她只有这样一个选择。 至于那些人,她定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之后的几天,类无双便是专心地在第一恐怖组织内养伤,什么都不做,哪里也不去,而夜昱辰则忙着奔走,设计,处理各类事情。 五天的时间,类无双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要她再继续坐下去,肯定也是不可能的,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报仇了。 “昱辰,我想动手了。”类无双找到夜昱辰,开门见山地说道。 “好。”夜昱辰非常干脆,他将类无双拉到怀里,让其坐在自己腿上,双手如飞地在键盘上敲击,很快,就将资料调了出来,他说“呐,这些资料是这几天找出来的,曾经被毁掉的东西,我已经将这份资料送到总统的私人邮箱了,这两天,他也开始变得不淡定了。明天去找他,刚好。” “你把他老底都掀出来了?”类无双有些诧异,这些可都是毁得非常彻底的东西呀,就连政、府内那几位计算机鬼才联手都未曾修复的东西,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不这么做,怎么能让他好好听你说话呢?”夜昱辰说“自古以来,官官相卫,想要击碎这纽带,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让其自顾不暇。” “谢谢!”类无双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她可以想象,夜昱辰应该是把所有可能发生的危险都给她排除了,所有可能的阻碍都弄开了,她只要见总统,逼他处决那些人便可。 “傻瓜!”夜昱辰轻轻吻了一下类无双的发丝,温柔地说“跟我还需要客气吗?”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何德何能,能让夜昱辰这个优秀得人神共愤的男人如此待她? “因为你是类无双。”夜昱辰非常认真地说“因为我爱你!无双,我可以接受一切,唯独接受不了的事情,便是你的离去。” 在夜昱辰话音落下那一刹那,类无双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绞了一下,疼得紧,话,脱口而出“我不会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真的?”夜昱辰眼睛顿时亮若星辰。 突然间,类无双觉得心更疼了,她主动伸手抱住夜昱辰,声音软软的“恩,不走了。” “无双。。。”夜昱辰是真的高兴坏了,俯身,便吻上类无双的唇。 急切、狂热,却又不失温柔,类无双甚至能感觉到夜昱辰些微的颤抖。 牙关轻启,任他长驱直入,热情地回应,与其唇齿尽情缠、绵。 直到两人都快要不能呼吸,夜昱辰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看着被他吻得红肿的双唇,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抬手,轻抚过类无双樱红的双唇,温柔道“无双,我爱你!” “我也爱你!”这,似乎是类无双第一次将爱说出口,说得那么自然。 类无双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复原,夜昱辰再是想要,也顾及着她的伤,除了亲吻,再没有更深一步的动作。 翌日一早,夜昱辰便起来了,他亲手做了类无双爱吃的餐点,看着她吃完,这才带着她出门。 为了减少关注度,夜昱辰与类无双都易了容,穿着也很普通。 这些天,夜昱辰将总统的一切都摸得清清楚楚了,他很清楚,什么时候去找总统大人最好。 夜昱辰是踩着时间点带类无双过来的,他们并没有走正门,而是走的偏门,潜入总统办公室的。 总统有一个会议要开,十一点二十就该结束了,而类无双与夜昱辰只比总统早到办公室两分钟而已。 门开,门关,夜昱辰的速度极快,在第一时间胁持住总统,冰冷锋利的刀片就抵在脖子上,轻轻一动,便是见血,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还能镇定自若呢? “别说话,否则,我立刻要了你的命。”夜昱辰冷冷危胁,其浑身散发出来的霸气与杀气,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总统轻轻点了点头,果然闭嘴。 在夜昱辰动手挟持总统之时,类无双以最快的速度,将办公室内所有的监控都毁了,继而,拉好窗帘,缓缓转身。 “总统,我们又见面了。”类无双似笑非笑地看着总统,眸子里却是一片凌厉。 “你。。。”总统不可置信地看着类无双,双眼已经瞪到了最大,说不出的震惊。 在转身之时,类无双已经揭下了人皮面具,恢复了她的真颜。 因着类无双的爷爷是国安局局长,又因她年纪轻轻便有傲人的战绩,长得也极美,虽说总统与类无双也就见过一次而已,总统却将她的长相记得清清楚楚。 故而,在看到类无双的那一刻,总统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看来,总统还记得我。”类无双开门见山地说“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猜得到我来这里的原因。” 闻言,总统猛然想起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着类无双“那些资料是你送来的?” “没错。”类无双并不否认。 “无双,你爷爷的事情。。。”总统想要解释,却被类无双打断,她说“总统,我来,不是想要听什么解释的,我只要结果。” “你想我怎么做?你爷爷。。。”总统想要辩解,再次被类无双打断“闭嘴!我爷爷一生尽忠职守,到晚年,却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你这个总统就是那样对待忠臣的?” “他勾、结第一恐怖组织,本就该送到军事法庭,他拒捕,下面的人失手杀了他,这也怨不得别人。”总统总算是一口气将话给说完了。 类无双冷冷一笑“或许,你还没有想通我为什么会将那些东西传到你的信箱,看来,我有必要解释一下。” 总统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若记得不错的话,那些东西都被毁得彻底了,她是怎么翻出来的? “我的要求很简单,将我爷爷那件事立案调查,还我爷爷一个清白,并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向我爷爷道歉。” ------------ 【昱辰VS无双】030 秘密交易 总统一脸震惊,却是没有丝毫动容。请使用访问本站。 类无双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我手上有一块芯片,里面的内容足够当证据,只要你将那些人全部处决。” “什么芯片?”总统直觉得问题有些严重了。 “你应该不会忘记细菌病毒武器这个东西吗?”类无双不答反问。 “当然。”总统说“这个方案提出之时,已被我拦下。” “你是拦下了,但有些人却在付诸行动。”类无双说“身为总统,居然连自己手下的人在做如此危险之事都不知,简直是失职。” 总统的脸色变了变“什么意思?” “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以副总统为首,十几位高官政要相互勾、结,在背地里研究细菌病毒武器,以恐怖组织的身份将其高价卖给周边一些落后的国家,牟取暴利。”类无双说“所有的交易名细,研究之地、工厂所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闻言,总统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哪怕他再想掩饰自己的情绪,还是掩饰不住。 “你说的都是真的?”好一会儿,总统才稍缓过劲来,不可置信地问道“我要怎么相信你所言?证据呢?” “证据自是在我手中。”类无双说“你若同意我的要求,那么,我可以把证据都交给你,而你的形象,我也会想办法帮你挽回。” “你也是军人,应该知道,m国政、府成立以来,从来没有一次性处置过五名以上的高官政要。”总统很是为难地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们全部都该死。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次处死十几名高官政要,罪名还是私自研究细菌病毒武器,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我这个总统会受尽谴责,甚至被逼下台是小,政、府也将会置于险地呀。” “怎么?你想放过他们?”类无双说“他们为了芯片杀了我爷爷,那么,他们就必须给我爷爷陪葬,谁也跑不了。” “我不是想要放过他们,只是,影响太大。。。”总统想要好好跟类无双解释,但类无双根本就不想听他说,以致于他的话才出口,便被类无双打断“我只要结果,过程对我来说不重要。” “may。。。”总统一激动,竟忘了脖子上还抵着锋利的刀片,以致于一动,脖子上瞬间出现了一条血痕。 伴随着浅浅血出的是夜昱辰冰冷的声音“刀子可没有长眼,总统若是活够了,本少爷倒是可以送你一程。” “你又是谁?”这个时候,总统恍然记起,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答案。”夜昱辰可没有那么多耐性与他耗,直言“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同意无双所提的要求;要么,就让你以前那些事情爆光。” “may。。。”话才出口,类无双也失了耐性,冷冷道“你还有第三个选择,只要你同意,我保证你平安无事。” “什么选择?”总统迫不及待地问。 类无双说“名单上的人,我会一个一个地亲手杀掉,而你要做的就是收拾残局,将事情公诸于众,还我爷爷清白。至于具体怎么做,想必不用我来教你吧?” 总统垂首不语,夜昱辰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直接将刀片送上前几分,冷冷道“你认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你们这是危胁。”堂堂一国总统被人这样危胁,什么面子里子都丢了,谁都会生气。 夜昱辰淡淡地说“你要这样认为也行,不过,我们更一致认为这是交易,你自己好好想想,用他们那些迟早都会死的命来成全你自己,获利最大的人,不该是你吗?” “我就这么说吧,不管你是否同意,他们,我都杀定了。”不待总统开口,类无双再次开口“你该知道,我到底有没有那样的本事。” “别跟我说什么通缉我之类的话,我类无双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在你们没有抓到我之前,我一定可以把你们都摧毁。” 这话,霸气四溅,狂妄至极,总统不禁骇然,她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你真的不会累及无辜?不会让政aa府陷入舆、论压力中?确定不会给我带来负面影响?”总统不确定地问,但从他这话中便能看出,他已经松口了。 类无双自信一笑“当然,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 要问类无双哪里来的那么大自信?毫无疑问,这种自信是来自于夜昱辰无条件的支持。 “好!”少许,总统总算是咬牙答应了。 得到了肯定答案,类无双随手将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中的一叠资料递到总统手中,道“这些便是芯片中的资料,足够你后面行动。” “那么芯片。。。”芯片不在手,始终是不让人安心的呀。 “待到事情结束,我会当着你的面,亲手毁掉芯片。” “好。” 秘密的交易就这样达成,离开总统办公室,夜昱辰与类无双以最快的速度驱车离开。 他们二人都是猜到了总统不会那么容易就范,必定会派人跟踪追杀他们,故而,他们早就想好了后招,以致于总统派出的人,全部有去无回。 彻底安全之后,类无双拨通了总统的电话,冷冷警告“总统大人,如果你玩什么花样,那么,我不敢保证第一个爆头的人会不会是你。” “当然,不必怀疑我的能力,may的枪法有多传神,想必你都听说过,就算你是移动的靶子,我也能一枪毙了你。” “不想死,甚至死后还遗臭万年的话,最好按照我说的话去做。” 自此之后,总统才算彻底乖顺了。 正如类无双所说,总统很清楚她的枪法,他思前虑后,最终还是选择了与其合作。 类无双也真的如她自己所说,将名单上那些人,一个一个地干掉了,从官职最低的那个,逐一而上,弄得人心惶惶的,各高官政要身边的保镖是增了又增。 “无双,那些人都快被你吓破胆了。”夜昱辰端着咖啡走到类无双跟前坐下,笑道。“最近,他们可是一再地加大力度打击、对付恐怖份子呢。” “让他们尝尝提心吊胆的滋味挺好的。”类无双将手中的狙击枪扔给夜昱辰,接过他手中的咖啡,浅浅地抿了一口,道“我发觉,你冲的咖啡越来越好喝了。” “那是你的心情越来越好了。”夜昱辰不由笑道“还有三个人吧?” “恩!”类无双点点头“他们三人走得越发密切了,我查看过他们的行程,下午,他们会坐专机去奥里堡,是个不错的时机,一举歼灭。” 话到这里,类无双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抬眸看着夜昱辰,又道“奥里堡那边的研究基地出事,是你做的吧?” “是。”夜昱辰没有一点隐瞒,他说“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他们的新式武器刚制造出来,是很厉害的细菌病毒武器,一旦走私出去,若是发生战争的话,一颗弹药,便能毁掉一座城池,要了一城池中所有人的命。” “我做了点手脚,利用他们去处理的那点时间,足够你与总统准备了。” “谢谢,昱辰!”类无双凑近夜昱辰,主动吻了他一下,道“待这事完了,我们就结婚。” “好!”夜昱辰扣住类无双的后脑勺,俯身吻上她樱红的双唇,极致缠、绵。 夜昱辰一直都站在类无双的身边,不会主动去帮她杀谁,但其他的那些可能给她带来危险的因素,全部都在萌牙时期便被他扼杀了,故而,类无双的狙杀会那般顺利。 “你要亲手杀了他们?”夜昱辰恋恋不舍地离开类无双的唇,温柔地问道。 “那三人,我会亲手解决掉,其他的人,就交给总统去处理。”类无双如实回答,她曾说过,会一个一个地亲手杀手,以他们的血来祭奠她含冤死去的爷爷,那么,她便一定会做到。 夜昱辰并没有反对,他知道类无双的性子,与其反对,不如陪在她身边,以保她的绝对安全。 中午,夜昱辰亲手做了类无双喜欢吃的菜,陪着她吃过饭,才亲自驾了飞机送她去奥里堡。 奥里堡以西有一片废旧而又荒凉的屋子,不必怀疑,屋子下面,便是副总统等人私自研制细菌病毒武器的基地。 为了绝对安全,夜昱辰早跟莫雨打过招呼,在他们到奥里堡的时候,莫雨已经带着一批优秀的特工在等着他们了。 类无双理解夜昱辰的用心,便也没有说什么,莫雨将探到的情况如实告诉夜昱辰。 夜昱辰点了点头,问类无双的意思,类无双不想让莫雨他们太冒险,于是,让他们都暗处呆着,包括夜昱辰,实在是情况不受控制,再出手。 早在类无双与总统确定合作之后,总统便将通缉她的密令给收回来了,还给她洗去了冤屈,当然,这是在瞒着副总统那群人的情况下。 故而,在这个时候,类无双会光明正大地带着国际反恐组织的人去抓他们,她想杀的人,自也会正大光明的杀。 类无双刚与莫雨等人刚分开,总统便亲自带着国际反恐组织的人来了。。。 ------------ 【昱辰VS无双】031 只有她配 类无双一直都是国际反恐组织内的骄傲,是组织内所有人心目中的女神,前阵子的事情,确实弄得他们心情万分复杂,好在,没多长时间,误会便解除了,相较于死去那一大队人,这些人还是更偏向类无双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别说,国际反恐组织内,有很多人还是从类无双进入反恐组织便开始跟着她,虽说她严厉、冷漠了一些,但是,被她拼死救过的人还是不少的,别看她年纪小,对她死心塌地的人,还是不少。 就凭着类无双那一身本事,想要让人不服都不行呀。 类无双在国际反恐组织呆的时间并不长多长,但感情还是有的。算算日子,自她出事失忆,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这么长时间不见,前面又出过那么一档子事,双方见面,类无双不觉得有什么,其他人倒是有些尴尬了。 “总统。。。”类无双礼貌地跟总统打过招呼,尔后,扫了一眼国际反恐组织的成员,道“这是一场危险异常的战争,如果害怕的,想要退缩的,现在可以站到一旁去。” “我们愿追随着您,不论生死。”a组组长道出了所有人的心思,他的话音刚落,其他人立刻附和道“我们愿追随着您,不论生死。。。” 声音洪亮,态度坚决,热血沸腾。。。 “好!”类无双非常满意,立刻道“里面都是细菌病毒武器,成品、半成品,以及还未加工的细菌、病毒都有,危害极大,记住,一定不能让他们发射弹药,亦不能让任何细菌、病毒流露出来,否则,咱们谁也逃不掉。” “我会想办法让将副总统三人引出来,a组负责潜入基地制服那些科学家,一个都不能落下;c组、d组负责将所有的细菌、病毒,以及所有成品、半成品的武器全部带出,一点都不能落下。” “记住,里面不能用重火力武器,不论用刀、用剑,用什么兵器都好,不能将碰到那些科家密封起来的东西,拒捕者,可直接杀了,都明白了吗?” “明白!”所有人异口同声。 “行动!”类无双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非常熟练地潜伏到基地入口处。 类无双身形矫健地窜到基地入口,外围的机关、红外探测、摄像头那些,莫雨等人已提早摸清,夜昱辰利用类无双与国际反恐组织那群人说话的时间,已经将所有的障碍都扫清了,这才使得类无双靠近得特别顺利。 类无双站在基地入口,看了一会儿,尔后,用她独特的方式打开基地入口,敏锐地钻了进去。 进去之前,类无双特意交待了,在她没有出来之前,谁也不能进去。 说白了,类无双不只是进去将副总统那些人引出来,最主要的还是进去探路。 类无双的身上带着第一恐怖组织独有的针孔摄像头,她一边走,一边将里面的一切都给录下来,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她都特意做了记号。 类无双在里面小心翼翼地前行,国际反恐组织那些人与夜昱辰都将心提到嗓子眼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心里的担忧也更甚了。 基地里没有信号,电话根本就是摆设,打不通的;而里面的摄像头,为了保证类无双不被发现,也被夜昱辰全部动了手脚;就连类无双带在身上的高科技东西,都没有半点信息,以致于,外界与她完全就断了联系。 在进来之前,类无双看过夜昱辰特意调给她看的大略地形图,凭着她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倒也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便找到了真正的研究室。 研究室内,洁白一片,摆满各类研究所会用到的东西,所有的科学家都在研究室内埋首研究,无人注意外面。 类无双扫了一眼,有十几个人,看样子,都不是会武之人,a组成员足够将他们都带出去了。 副总统三人都没有在研究室内,相必,是在生产基地。 类无双凭着记忆又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类无双才走到生产基地,抬眸望去,这里并不算多大,但东西却是一应俱全的。 副总统三人都在里面,生产基地里面的人,都围在三人外面,在距他们不远处,有两个箱子,想来,那里便是放的细菌病毒武器了。 类无双眸光转了转,故意弄出一点声响,副总统耳尖地听到了声响,立刻令人过来看看。 类无双退后不少,待到安全之地时,副总统派来的特工也到眼前了,她迅速出手,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将对方给杀了,然后,利落地扒下他的衣服给自己穿上,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人皮和假发戴上,又将尸体好好地藏了起来,计算了时间,等了一会儿,这才往生产基地跑去。 “总统,总统。。。”类无双故意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气,迟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看到什么了?”副总统蹙眉问道。 “总统,总统的专机停在基地外面呢。”类无双模仿着粗犷的男声,一口气说完“好像还带了不少人来。” “什么?”副总统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沉声问“你确定没有看错吗?” 原来,被类无双杀了那人,正是副总统身边的特工,是见过总统的。 当然,类无双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她做事的时候,正是有选择性的。 “没错。”类无双操、着粗犷的声音道。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副总统不禁自问。 “我被他看到了,他让我请您出去,说,说。。。”类无双故意欲言又止。 “说什么?快说。”副总统心里陡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类无双看着副总统,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说他收到一份秘密资料,你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了,如果你想要安然,就立刻出去见他,否则,他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怎样的地步。” 副总统低头沉思,跟在他左右的两位高官倒是忍不住,先开口了“副总统,类铭峻身上那块芯片没有找到,而之前那些牵扯到这事中的高官政要无一例外地被杀了,一枪毙命。” “想来,这事跟类无双脱不了干系,既然总统能亲自找到这里来,证明事情是有转机的,不如,我们还是上去吧,夺得主动权,总比被动的好。” “对,这里是咱们的地盘,万一有个什么,咱也不必害怕,再演一出戏也无妨,到时候,总统之位都是你的了。” 听他们那么说,副总统迟疑了一下,虽心有疑惑,还是同意了他们的说法,令人将那些军火看管好,几人一起出去了。 若是这三人知道,一旦出去,就意味着他们生命的结束,就算死,也会留在这里面,拉死也要拉上不少垫背的,只可惜,他们没有预计事情发生的能力,这也就注定了他们必死无疑。 一直到死,他们都不会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才会输得如此彻底。 副总统与其他两名高官一边走,一边商量着后续怎么运作,类无双只跟在他们身后,不发一言,心中却是冷笑连连:还想着怎么夺位,怎么发财,很快,你们将会与其他伙伴见面了,到时,你们再在阴间尽情讨论吧。 类无双将基地内,但凡重要的东西都录了下来,以便让其他快速而又准确地完美完成任务。 类无双身上揣着夜昱辰特意给她准备的小型多用消音手枪,子弹是夜昱辰自北非恐怖组织那里得来的,目的很明显,栽脏嫁祸。 当出了基地的第一时间,类无双便将副总统与其他两名高官给解决了,一枪毙命,副总统与两名高官压根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见阎王了。 其速度之快,根本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又是怎么在瞬间的功夫秒了三个人的性命,还不带吭一声的。 别说总统与国际反恐组织那些人看傻了,就连第一恐怖组织内那些人,除却夜昱辰之外,也都看傻了。 may的大名,谁都有所耳闻,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是传言夸大了,今日一见,他们才突然意识到,传言不仅没有夸大,她的枪法,远比传言中还要传神。 在这里的人,除了总统之外,谁不是枪淋弹雨中求存,枪法、速度都不差的人,可是,他们愣是没有看清类无双的动作。 一刹那间,在场的人,对类无双只有仰望了。 类无双利落地收了枪,将身上的针孔摄像头取下来,又从总统那里借来电脑,连接,把画面调出来,给国际反恐组织那些人分析、讲解,告诉他们侧重于哪里。 夜昱辰与莫雨等人就安静地蹲在暗处,注视着类无双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突然间,也不知道是谁轻声发了一声感叹“我突然就发觉,在这个世界上,能够配得上咱老大的,也就只有她了。”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点头同意,在这一刻,他们甚至忘记了,类无双曾杀过第一恐怖组织不少的人。 类无双安排好一切,再三叮嘱,得到再三保证,这才一声令下,让各组去完成任务。 ------------ 【昱辰VS无双】032 最后的判决 有了类无双的精心布局,精准算计,每一个组都将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虽然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差点将病毒给打碎了,但他们反应迅速,护住了装病毒的瓶子,令病毒没有外泄,从这一点来说,他们也是非常优秀的。请使用访问本站。 类无双看到他们出色完成任务,心里很为他们高兴,不过,她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去,同时,正式向总统提出了辞职。 虽说类无双令总统的面子里子都给弄没了,但终究是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身为总统,他的心胸也没有那么窄,对于类无双这样的人才也非常珍惜。当然,也不乏有另外的考量,毕竟,像她这样的人,不为自己所用的话,那将是非常危险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想要留住类无双,总统并没有立刻给出答覆,也让类无双不要那么急于回答,而是让她再好好考虑考虑。 没有人知道,在他们二人的谈话中,总统有这样的暗示:若是类无双愿意留下的话,他会破格再升她为少将军衔。 类无双本是想要立刻拒绝,但总统并没有给他那样的机会,说好条件,他便转身登机了。 国际反恐组织那些成员带着科学家与所有的细菌、病毒、细菌病毒武器的成品、半成品改为走水路踏上返程。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夜昱辰才带着莫雨等人出来。 “那个老头跟你说什么呢?”夜昱辰很随意地问道。 “他给我少将军衔,让我继续为国效力。”类无双也没有半点隐瞒。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微微变了脸色,莫雨忍不住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都问了出来“你答应了?” “如果是你们,你们会答应吗?”类无双不答反问。 末了,也不待其他人反应,她便转身离开。 夜昱辰紧跟着类无双,很自然地拥着她“该杀的人,都杀了,你爷爷的遗愿也完成了,咱们的事,是不是也该办一下了?” 说到遗愿,这也是类无双在别墅毁掉后,回去缅怀之时,无意中发现的类铭峻一生唯一留下的东西,那是一本笔记,在经历一场大火后,唯一还安然存在的遗物。 在笔记里,记着很多事情,都是与类无双有关的,但在末页,记录着类铭峻出事前的一些事情。 原来,芯片,是类铭峻在几年前得到的,是他的好朋友交托给他的,让他想办法阻止副总统那些人。 这几年来,类铭峻也一直在努力,然后,在他死前不久,便意识到了不到劲,知道自己随时都会被杀,他唯一的遗憾是不知道无双在哪里,是生、是死;唯一的希望是无双不要回来,安然度过这一劫;唯一的心愿就是那些细菌病毒武器不要流露市场。。。 正是因为看了笔记,类无双才又改变了策略,在杀掉那些人后,带着总统来处理这些细菌病毒武器。 现在,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类无双看向夜昱辰,微微一笑,道“你安排吧。” “好。”夜昱辰勾唇一笑,道“以后,就让我来养你吧。” 类无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继而,无比认真地说“放心吧,就算他给我总统的位置,我也不可能回去了。” 倒不是说类无双没有爱国精神,而是,她觉得没有必要了,爷爷的事情,让她看清了很多,官场太黑暗,她不想在那一团黑气中,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相较来说,类无双觉得第一恐怖组织带给她的感觉还要好一些,不论他们走私军火,还是杀人,都也是有原则的。至少,他们早就研究出了病毒武器,却从来不贩卖;他们有杀任何人的本事,可从来不会乱杀无辜。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的双手沾染鲜血。”夜昱辰非常肯定地说道。这算是他给无双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 类无双说“我希望你的双手也不再沾染鲜血。” “好!”夜昱辰愣了一下,随即心思转动,心下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直到很久以后,类无双才知道,就因为她一句话,夜昱辰做出了怎样一个决定。 回去之后,类无双吃过饭便早早休息了,而夜昱辰却坐在电脑面前忙活着。 表面上看,事情是真的结束了,但他不得不留后招,他知道,若类无双不接受总统的提议,回去上班的话,那么,势必会引来麻烦。 为了将这个麻烦扼制在萌芽期,夜昱辰赶着将这一次交易的情况,以及总统所有见不得光,会影响他的仕途,甚至性命的东西,全部压缩在一张芯片之中,并复制了一份,提前跟总统谈判。 待忙完一切,天已经快亮了,夜昱辰这才上、床拥着类无双休息。 兴许也是太累了,或许是夜昱辰的怀抱让她感到安心,类无双一直睡到了下午才醒来,还是被饿醒了。 “醒了?”夜昱辰温柔地看着类无双。 “恩。”类无双回眸看着夜昱辰,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身影,令人不自觉地就陷了下去。 “起来梳洗一下,我们出去吃。”夜昱辰温柔地在类无双脸上亲了一口,率先起身套衣服。 类无双唇角勾了勾,翻身而起,很快就将衣服套上了,揉了揉有些凌乱的发丝,这才去洗漱。 夜昱辰看着类无双在洗漱间忙碌的身影,心顿时就软得一塌糊涂。 无双,以后,再没什么可以阻碍我们在一起了。 直到出去了,类无双才知道夜昱辰带她出来吃饭的用意何在。 不得不说,总统的速度非常快,现在,整个m国,乃至全球都知道副总统及好些高官政要为了钱,勾、结北非恐怖组织,秘密研究、生产细菌病毒武器,并试图卖给他国。前国安局局长类铭峻因发现他们的恶行,试图阻止,却被他们设计杀害,以致于命丧黄泉。 前国安局局长之孙女,国际反恐组织最高执行官may,凭着傲人的本事,带着国际反恐组织一众人员勇与恐怖组织展开最后一轮的较量。在may的精心策划,及国际反恐组织各战士的拼死努力下,终是灭了北非恐怖组织,抓获了参与研究的十几名科学家,并成功将所有的细菌、病毒、成品或半成品的细菌病毒武器全部带回,于昨夜尽数销毁。 前些天死去那些高官政要,全是参与细菌病毒武器研究的,他们之所以被杀,是因为与北非恐怖组织产生了分歧,这才引得杀人之祸,而幸存的副总统与其他两位高官,也在国际反恐组织与恐怖组织的最终较量中,被北非恐怖组织的人,亲手杀了。 唯一遗憾的是,我们优秀的将官may也在与对方交战之时,不幸遇难! 新闻很长,除了揭穿副总统等人的恶行,谴责他们的恶迹,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外,还有对类铭峻的抱歉与赞扬,对may的赞扬与嘉赏,至此,类铭峻总算是洗血沉冤,墓地也迁至最好的风水宝地。 新闻的最后,是总统向全国人民道歉的场景,态度真诚,道歉之后,又是保证,再不会有相同的事情发生。 所有人看到的真相,便是总统所说的那些,至于,更深的真相,只要他们几人知道便可。 总统虽说是坦言了副总统等人的恶行,但也说了自己发现及时,没有造成更大的影响,加上他道歉的态度真诚,保证之时也是态度坚决,又因,北非恐怖组织与曾经卖出那些细菌病毒武器,早在他们决定端了研究基地之前,便完全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了。故而,此事揭穿之后,并没有对总统造成任何影响。 “你带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些?”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恩。”夜昱辰点点头,转而看向类无双,柔声问“现在,你可以放心了,爷爷的冤屈洗清了,may这个人也不复存在。” “你找过总统?”类无双回视夜昱辰,问“危胁他了?” “只是跟他谈论了一些利弊问题。”夜昱辰说得云淡风轻,但类无双知道,他一定是采取了某种手段,不过,她没有细问,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芯片毁了?”这才是她该在意的问题。 “毁了。”没有用的东西,留着也没有意义,他的手中,握着另一张王牌。 闻言,类无双心里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刚松口气,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去见总统的时候,有没有暴露身份?” “我让莫雨易容成你的样子去的。”夜昱辰说“你放心,他今日宣布了may死亡的消息,以后,也不会暗中派人杀你。” “哦?”类无双微微挑眉,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夜昱辰说“我说过,不会让你的双手再沾染上鲜血,自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到你。” “我相信!” 一直以来,夜昱辰都站在她的身边,所有可能伤害到她的因素,都会被他解决掉,甘为她屈于厨房,愿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她有什么不信的呢? 夜昱辰笑“那么,我们一个礼拜后举行婚礼。” “在那之前,我想再去见一个人。” ------------ 【昱辰VS无双】033 携手一生(番外完) 琴战天下,傲世邪妃,【昱辰vs无双】033携手一生(番外完) 算起来,自那日离开,已是三个月过去,不知道苏恩过得如何? may已经死了,类无双并没有给苏恩打电话,悫鹉琻 其实,那一日,类无双带着满身伤痕离开之后没多久,苏恩便跟了上去,不过,碍于身份,他没有跟到底就是了,只是在类无双的车子前等她,待到凌晨响起枪声,燃起战火,他冲上去时,战况已经非常激烈。 苏恩的能力不及类无双,再者,他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故而,并不敢轻举妄动。 那一夜,他也想了很多方法,想要救类无双出来,可是,真当他不顾一切冲进去的时候,早已没有类无双的身影。 后来的日子,苏恩也找过类无双,只可惜,任他如何努力,都没有半点消息,类无双这个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般。 再后来,苏恩就听到了may死亡的消息,本就心情低落的他,更是痛苦。 苏恩后悔不已,他常常在想,如果,当初他执意随着类无双去了,结局是否就会不一样了呢?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呢? 世界上的果很多,唯独没有如果;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 自听到类无双不在人世的消息,苏恩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哪里也不去,谁也不见,抱着酒瓶醉生梦死。 类无双与夜昱辰来的时候,别墅的大门紧闭,完全没有人的样子,不过,类无双却肯定苏恩就在里面。 “这里一看就没有人,或许,他还没有回来。” 在路上,类无双将她与苏恩的事情大致跟夜昱辰讲了一遍,夜昱辰也理解她的作法,故而,没有阻拦。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苏恩就在里面。”类无双否定了夜昱辰的说法,她与苏恩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在训练结束后归来,也有来往,对于苏恩的性子,她多少还是清楚的。 故而,类无双可以肯定,依苏恩重情重义的性子,听到她已经不在的消息,一定会后悔得要死,痛苦得要死。 “我们进去看看。”说着,类无双便率先翻墙而入。 见此,夜昱辰嘴角一抽,额头瞬间布满黑线,但他并没有说什么,随着类无双翻墙而入了。 类无双走到并没有去敲客厅大门,而是绕到后面,抬头看苏恩的房间,见窗户关着,窗帘拉着,她已经很肯定了,苏恩一定在里面。 “你不走大门,跑这里来做什么?”夜昱辰有些不能理解类无双的做法。 类无双又扫了一圈,方才道“我们从二楼那个窗户翻进去。” 夜昱辰“。。。。。。” “看到那个关着窗户,拉着窗帘的那个房间是苏恩的,他一定在里面,我们就从他旁边间屋子过去。”类无双指着苏恩的房间,解释道。 “好。”夜昱辰没有异议,反正呀,二楼的高度,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然后,两人直接退后两步,借力,一跃而起,直接从二楼的窗户口钻了进去。 类无双上前几步,开门,左转,抬手便敲响了门。 “叩叩叩。。。”的敲门声,在平静的楼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苏恩,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我是无双。。。”类无双边敲,边喊。 然而,过去良久,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类无双还要继续敲,却被夜昱辰一把抓住“先别敲,听听有没有动静,确定是不是在里面。” 类无双放下手,将耳朵凑近门边,许久都听不到半点声音。 就在类无双疑惑是否真的不在时,屋子里突然响了一下,似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她心里突然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眉心一拧,直接对夜昱辰说“他在里面,好像出事了,先把门撞开。” 夜昱辰会意,让类无双退后一点,类无双依他所言,真的退后了,却没有如想象中那样看到他撞门,反倒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继而,塞到门缝间。 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很快,门就应声而开了 类无双推门进去,苏恩已经醉得不醒人事,脸色亦不再是单纯的酒醉后的红色了,而是青紫青紫的,特别难看。 “立刻送他去医院。”夜昱辰直接拧起苏恩,将其甩到后背上,转身便走。 苏恩被夜昱辰背起那一刻,类无双才回过神来,她赶紧跟了上去。 幸在,夜昱辰有着傲人的身份,一到医院,苏恩便被推进了手术室,医院也立刻给安排了最好的医生进行抢救。 类无双坐在手术室外,眼巴巴地望着手术室,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别担心,会没事的。”夜昱辰将类无双拥入怀中,心疼地安慰道。 “他一定是听到我死去的消息,才会如此不要命的喝。”类无双幽幽道。 “无双,你没有必要因为这一点而自责。”夜昱辰微微蹙眉,他并不想看到她为了其他男人而如此难受。 “我不是自责,只是。。。”类无双想要解释,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 夜昱辰拥着她,温柔地说“我都懂。” 类无双又往夜昱辰怀中靠了靠,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更安心一些。 两人不再说话,只相依相偎着,安静地等待手术结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内的灯始终亮着,类无双心里越发觉得不安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总算是熄了,门开,类无双立刻迎了上去“医生,他怎么样?” “喝多了,胃出血,要再送来晚一点,就危险了,动过手术,已经没多大问题了,最迟明早就能醒来。”医生的态度很好,简单一句话,便把情况交待清楚了。 “谢谢!”类无双礼貌道谢,然后,随着护士,去了苏恩的病房。 “你休息,我来守着。”夜半,夜昱辰不容拒绝地将类无双按到另一张床上,让她休息。 “我可以。。。”类无双想要说她可以坚持,但接触到夜昱辰的眸光时,所有的话,全吞进了肚子,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夜昱辰睁着眼睛守了一夜,苏恩却是在第二天早上才醒来的,他醒来的时候,夜昱辰出去买早餐了,看到的便是坐在他床前的类无双。 顿时,苏恩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类无双,震惊、不可置信! “怎么?不认识了?”类无双挑眉问道。 “无双?”苏恩始终不敢相信“你真的是无双?” “不然呢?”类无双不答反问。 “你不是已经。。。”后面的两个字,苏恩怎么也说不出口。 “may确实已经死了,但类无双还活着。”类无双说“苏恩,我来见你,就是不想让你因为may的死讯而自责、痛苦。你记住,may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有这个人。” “那你。。。”苏恩正欲说什么,夜昱辰便提着早餐推门而入了“无双,先吃点粥垫垫肚子,回去再给你做好吃的。” 话音刚落下,夜昱辰便发现苏恩已经醒了,正疑惑地看着他,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招呼,继而,从容地走到类无双面前,将其中一份递给她,末了,又将另一份递给苏恩。 苏恩没接,类无双说“他是我丈夫,下周末举行婚礼。” 苏恩愣了,夜昱辰却被取悦了,他能看出苏恩对类无双的心思,于是,很从容地说“到时,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毕竟,无双只有你一个朋友了。” 夜昱辰又呆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只留下类无双与苏恩。 类无双懂得夜昱辰的心思,她也没浪费这时间,并没有直接跟苏恩挑明心思,却是把夜昱辰为她所做的事情大致说与苏恩听了,从苏恩的表情来看,她知道,目的达到了。 在医院呆了一会儿,类无双估摸着苏恩的父母快到了,她对苏恩叮嘱了几句,也起身告辞了。 自那日之后,类无双再没去过医院,也没有与苏恩联系过。 转眼间,类无双与夜昱辰 结婚的日子来了,婚礼是西式的,婚礼现场布置得特别漂亮,不论从哪里看,都能看出夜昱辰花了很多心思。 夜氏跨国集团太子爷结婚,影响不言而喻,来参加的人更是多不胜数,第一恐怖组织那边,莫天等人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的,一来是参加婚礼,二来,也是维持婚礼的秩序和安全。 夜昱辰与类无双本就是特别出众之人,今日,更是惊艳全场,走到哪,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苏恩还是来了,以类无双哥哥的身份,虽然很讽刺,但他已经想通了,至少,这样还能与类无双有所来往,还能看看她,不是吗? 进礼堂的时候,是苏恩亲手将类无双的手交到夜昱辰手上的,那种复杂的心情,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了。 夜昱辰从苏恩手中将类无双的手接过来那一刻,说了一句话“我会好好照顾她,不会给你后悔放手的机会。” 听到夜昱辰这么说,苏恩笑了,虽然有些苦涩,还是说“我会记住你这句话,你也记住。” “当然。”他怎么可能会忘?两世情缘,他抛下一切,从云领大陆追到这里,为的不就是将她带回去,携手一生么? 类无双挽着夜昱辰的手,一步步走神父面前。 婚礼在神父走向台的那一刻变得神圣不可侵犯,类无双没有听清神父前面说些什么,只听到了最重要的那句。 “请问类无双小姐,你愿意嫁给夜昱辰先生为妻,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一直陪着他,照顾他,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类无双毫不犹豫,十分坚定。 问完类无双,神父又看向夜昱辰,问了同样的问题“请问夜昱辰先生,你愿意娶类无双小姐为妻,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一直陪着她,照顾她,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夜昱辰干脆利落,态度坚定。 神父说“那么,现在交换结婚戒指。” 类无双唇角带笑,取出戒指,认真地为夜昱辰戴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谁也抢不走。” 夜昱辰宠溺地看着类无双,取出戒指,单膝跪地,托起类无双的手,认真地将戒指套上她的无名指,抬眸,笑道“无双,娶你,是我之最幸。” “好,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神父的话音刚落下,夜昱辰便起身,迅速将类无双拥入怀中,俯身吻上她樱红的双唇,在众人面前上演了一出火辣、热情的亲吻。 仪式结束,夜昱辰与类无双本该是陪着宾客尽欢,但他们二人却偷偷地溜了。 夜昱辰早准备好了车,拉着类无双直接驾车离去。 待到众人发现新人不在之时,夜昱辰与类无双在很远的地方了。 “昱辰,能够嫁给人我,也是我之最幸。”类无双站在车内,笑着大吼。 夜昱辰开着车,但眼睛也没离开过类无双,见她那么高兴,他的心情也非常好,眸子里的闪着醉人的柔光。 突然,前方冲出一辆车,夜昱辰本能地踩刹车,才发现,刹车已失灵,他赶紧打方向盘,试图减缓车速,可是,车速太快,方向盘也出了问题,根本就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撞上去。 不过夜昱辰并没有慌,他努力调试,在撞车的前一刻,踹开车门,抱着类无双跳出车外。 紧接着,两车相撞,“轰。。。”的爆炸开来,夜昱辰紧紧抱着类无双,本是想让护她周全,但因为距离太近,强大的爆炸,还是将两人的身体掀下悬崖。 翌日,夜氏跨国集团太子爷与其新婚娇妻出车祸,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消息袭卷全球。 警方介入调查,很快,车祸案真相揭密,乃前路氏集团千金路媱蓄意谋杀,而路媱也在那场车祸中丧生。 所有人都知道夜昱辰与类无双出了车祸,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却是无人知道,在他们的身体坠落悬崖之后,类无双的灵魂苏醒,将她自己的身体与昏迷的夜昱辰救下,带去了m国尽头的灵山之中。 在夜昱辰醒来之后,得知灵山能够助类无双加速修行,尽早回归,他便毅然留了下来,自 此,两人在灵山之中,一面修行,一面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直到灰无双魂体合一,夜昱辰恢复灵力那一天。 ps:明日完美大结局。 ------------ 【白虎VS叶灵】 爱情马拉松 琴战天下,傲世邪妃,【白虎vs叶灵】爱情马拉松 与司音解除主仆契约后,叶灵便回了仙界,而花凌哲身为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悫鹉琻 本来,白虎与叶灵也没什么交集了,不过,一场意外,将他们重新拉到了一起。 说起来,这也跟司音有些关系。 自无寂、阿宝、傲霜三人被苏芷妍扔到应天大陆后,司音、夜天、玄墨三位上神都在忙着寻找他们,而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人身为四大神兽,一直跟在司音身边,在这种时候,自是想要出一份力的。 于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人便商量着,分明去想办法了。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听到了消息,说九尾狐族后面的异兽山中有一面可探世间万象的魔镜,但这异兽山似有无数异兽,其危险程度,一点也不亚于被四大凶兽看守的浮海花田。 据说,此异兽山被九尾狐族封锁,想要进去,必须拿到开启封印之门的钥匙。 提到九尾狐族,白虎首先就想到了红狐叶灵,青龙、朱雀、玄武三人也知白虎与叶灵相识,故而,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白虎了。 不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讲,四大神兽为了司音都是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何况,只是去九尾狐族拿开启封印之门的钥匙呢? 说来,九尾狐族属于仙,四大神兽属于神,按理说,以白虎的身份,走到仙界,那都是被尊重的,只是,异兽山太过于特殊,直属于神界的一位天君上神,没有他点头,就算是掌管着钥匙的九尾狐族女皇,也不能开启封印进去。 而那位天君上神,行踪飘忽,根本没有人,应该说是没有神知道他在哪里,以致于,根本无法征得他的同意,只能直接去仙界,找九尾狐族的人。 白虎到仙界之后,直接去找叶灵了。 仙界,白虎不是第一次来,九尾狐族,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但统共也才来过没两次,故而,对这里,他并不熟悉,幸在,有丫环领路。 叶灵自回到仙界之后,整天除了修行,便是摆弄些花花草草,没有了以往的忙碌,她倒是很不习惯了。 白虎看到的叶灵的时候,她正坐在石台上发呆。 白虎挥退苑内的丫环,径自向叶灵走了过去。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白虎自顾自地坐到叶灵对面,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会儿的她,可跟以前看到的有些不一样呢。 第一次,白虎觉得叶灵还是有些可爱的,特别是她嘟着嘴发呆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对于白虎的出现,叶灵还是惊讶的“你不好好在司音殿待着,跑仙界来做什么?” “看你呀!”白虎回答得十分自然。 叶灵一愣,随即道“你会特意来看我?” “有何不可?”白虎不答反问。 “你来这里,所为何事,直说吧!”叶灵也不跟白虎拐弯抹角。 说来,与白虎相识这么久,叶灵一直都知道白虎长得很俊美,用简单的一句话说,他就是那种若芝兰玉树般的男子。可是,叶灵第一次仔细地观察白虎,亦是第一次感觉有些怪怪的,明明想看,却又不敢看。 “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叶灵微低着头,白虎突然就觉得越发可爱了,于是,不自觉地便起了逗她的心思。 “你确定?”叶灵抬眸看着白虎,道“既然你是来看我的,那么,我带你去参观参观仙界。” “别。。。”白虎一把拉住叶灵“我看你是其一,还有第二件事呢。” 十指相碰那一刻,白虎与叶灵都愣住了,就连白虎都没想到会有如此反应,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一刹那,他们心里有一种仿若电流击过的酥麻感。 反应过来之后,白虎先放了手,有些尴尬地说“那个,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没事。”叶灵也有些尴尬。 一时,两人都僵站在原地,谁都没有开口。 感情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喜欢上一个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不过,白虎与叶灵倒也不是此时才看对眼的。 他们两人都是跟司音的,自相识之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几次历经生死,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彼此,只是,感觉不是特别强烈,叶灵在爱情方面完全是白痴,而白虎的心里还没有把对司音的感情调整过来,以致于,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罢了。 刚才那么一出,两人的心境都不自觉地发生了转变。 良久,还是叶灵率先开口“那个,你不是有事吗?何事?” “哦,对。”白虎说“你也知道,无寂、阿宝、傲霜三人被苏芷妍丢到了未知的空间,司音上神、夜天太子都很伤心,他们一直与玄墨上神联合在找无寂他们,奈何,一直没有消息。” “前两日,我与青龙他们听到一个消息,说九尾狐族后面有一座异兽山,异兽山内有一面可探世间万象的魔镜,我想让你帮心取得开启封印之门的钥匙。” “不可能的。”叶灵说“没有天君上神的旨意,别说女皇不会把钥匙给任何人,就连她自己都从不敢踏入。” “天君上神行踪不明,我们也没办法找他对不对?我们直接去找女皇拿钥匙,指不定,他就看在你我的份上给了呢?” “就算我是女皇最疼爱的女儿,你是四大神兽之一的白虎,女皇也不会给的,若无天君上神的旨意,就算是司音上神来了,恐怖结果也是一样。”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不行?” “怎么没试?就你来之前,我已经试过了。” 这下,轮到白虎吃惊了,叶灵说“你说这事,我也听说了,当即便找了女皇,任我方法用尽,女皇都不肯松口。”顿了顿“不如,我们去偷吧?” “你确定?”其实,白虎也是这么想的。 “非常确定。” 于是,当夜叶灵与白虎就去女皇那里偷取钥匙的,结果,出奇的顺利。 拿到钥匙后,两人也来不及想那么多,直奔异兽山了。 叶灵利用自身的灵力,及九尾狐族独有的心血,驾驭钥匙将封印之门打开,然后,主动牵起白虎的手,瞬间消失在入口。 异兽山内,万籁俱寂,四处都是参天大树,有种说不出的阴森之感,怎么看,都觉着危险。 白虎反握着叶灵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象都不曾有过一点改变,就算白虎与叶灵都琢磨着是不是哪里出了错时,突然从天而降好几只异兽。 说是异兽,一点也不假,他们的身形都是非常怪异的,看上去还十分的丑陋。 白虎乃神兽,叶灵乃灵兽,按理说,他们将神兽与灵兽的威压释放,所有的兽类都会害怕地逃跑,可是,这些异兽不仅没有离开,还很凶狠恶煞地瞪着他们。 “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立刻离开。”异兽头领高傲地对白虎、叶灵下命令。 白虎说“把那面可探世间万象的魔镜借我们一用,我们立刻离开。” “休想!”异兽头领说“立刻滚。” “除非拿到魔镜,否则,我们不会离开。”叶灵也很执着。 “找死!”想来,叶灵的话彻底激怒了对方,对方直接下了死命令“让他们有来无回。” 话音刚落,对面异兽尽数向叶灵与白虎冲了过来。 白虎与叶灵也立刻进入了作战状态,不敢有丝毫大意。 一时间,阴森的深林之中,上演了一出神兽与灵兽大战异兽的戏码,打斗十分激烈。 五彩的光芒来来去去,四周的大树不时倒下,溅起无数沙石、尘埃,本就阴森的深林,顿时变得犹如笼罩在大雾中。 白虎的作战力毫无疑问,一掌就能拍死一个,然而,叶灵就没那么厉害了。这不,被三只异兽围攻,显得非常吃力。 白虎也看出来了,可是,他被异兽的老大缠着,根本就没办法冲上去帮叶灵,只能拼尽全力,尽早把这老大解决。 只是,任他速度再快,也终是晚了一步。待他灭了异兽老大之时,叶灵也被那三只异兽重伤。 白虎怒不可竭,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那三只异兽,这才抱起叶灵“叶灵,你怎么样?” “没事。”说音刚落,叶灵就吐出一口鲜血。 “还说没事,我立刻带你出去。”说着,白虎就要抱着叶灵离开,被叶灵一把拉住“去找魔镜,西面。” 白虎看看叶灵,咬了咬牙,以敢快的速度飞奔而去,嘴里不停念着“叶灵,坚持住。” “恩。。。” 叶灵也很想坚持住,可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当看到白虎取得魔镜那一刻,她笑了,或许是怕再也没有机会,于是,她凑近白虎耳边,道“白虎,我爱你!” 话音落下,叶灵也彻底陷入了昏迷。 “叶灵。。。”白虎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是颤抖的。 白虎带着魔镜,抱着叶灵离开异兽山,直奔女皇宫殿。 女皇见到重伤的叶灵,什么都没问,直接接过,道“我会救她,你带着魔镜去交给司音上神吧。” 直到此时,白虎才知道,原来,他们能轻易拿到钥匙是女皇纵容的。 白虎看看叶灵,怀揣着魔镜离开了,临走前,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把魔镜送到司音上神手中便回来。” 女皇没有当真,但白虎真的那样做了,把魔镜送到司音手中,便回了仙界,并亲手照顾叶灵。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白虎除了回去取魔镜,将其送回异兽山之外,几乎一直都在仙界九尾狐族守着叶灵,跟她说话。 待叶灵醒来之时,已是一百年多年后,白虎欣喜地抱着叶灵,总算是将一直埋于心底的话,真实地说了出来“叶灵,我爱你!嫁给我,可好?” “昱辰与司辰主子回来了吗?”叶灵不答反问。 “没有。”白虎如实回答。 叶灵说“那么,咱们就等到他们回来之后,再找司音主子给咱主婚。” 白虎一愣,随即想了想,也答应了“好。” 叶灵没有说,她其实是想要享受一下恋爱的感觉。 不论叶灵出于什么心思,白虎都纵容了。 自此,两人开始了漫长的爱情马拉松,直到司辰、昱辰两兄弟归位。 ------------ 完美大结局(终章) 琴战天下,傲世邪妃,完美大结局(终章) 神界,悫鹉琻。。 如火如荼的血色曼陀罗中,司音上神盘膝而坐,玄音琴置于腿上,纤纤十指,灵动地在琴弦之上拨动。 如诗如醉的旋律自她指间流泻,划破长空,传遍每一个角落,余音缭绕,久久不绝于耳。 司音认真地弹着琴,白色的薄烟在血色曼陀罗中缭绕,似是自花中散发出来的,红色与白色,将司音紧紧包围,看上去,美得不可思议。 “若弦,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什么?” 待落下最后一音,司音才抬眸,来人正是夜天。 “先说说坏消息是什么吧。”她这才刚回司音殿几天呀,就不得安生了? “坏消息就是司辰那边出了些问题。”夜天如实回答。 “好消息呢?”司音微微蹙眉,似乎好消息也不见得是好消息了。 “好消息就是无双的灵魂恢复得特别快,不日,昱辰和无双便能回来。” “无寂那边怎么回事?”两个都是儿子,大儿子将回来的喜悦,远不及对小儿子的担忧。 “你还记得曾经被你救下的那个应天大陆的雪山之神-银月么?”夜天不答反问。 “记得。”司音说“他怎么了?” “他来了。”夜天如实回答。 “人呢?”司音问得有些急切。 “昆仑虚。” “那咱们走吧。” 几乎是想也没想,在夜天话音落下的同时,司音便抱着玄音琴往昆仑虚赶去。 待得司音与夜天赶到昆仑虚的时候,果然看到银月正与玄墨相对而坐,似在商量着什么,两人的面色都很凝重。 似是听到了声音玄墨与银月同时扭头,在看到司音与夜天之时,银月起身,很礼貌的招呼“司音上神,夜天太子。。。” “无寂出什么事了?”司音也顾不得那么多,开门见山便问。 “事情是这样的。。。”银月将司辰在应天大陆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没有半点隐瞒,末了,才道“我想,能够救他的,只有你们,这才撕开结界前来求救。” “银月,你先在昆仑虚住下,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处理。”闻言,司音想了想,直接做了决定“玄墨、夜天,我们分头去找一批东西。” 司音将所需的东西一一道出,十几种材料,全是可遇不可求的,他们兵分三路,用了一年时间去集齐,又用了三十年的时间,聚了他们三人一千年的法力,凝结而成一粒药丸。 后,司音考虑到顾倾城与无寂的感情,特意施法用灵力为顾倾城炼就了一粒丹药,并将她所要经历的三十六道天雷劫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司音、夜天、玄墨三人出关,已是三十后的事情,司音将药丸递给银月,并嘱托好一切,这才送银月离开。 回眸间,司音才发现,距离不远处,一名身着白色锦袍,长得与夜天有几分相似的俊美男子正深深凝望着他们,而在男子身边,站着一名身着火红色拽地长裙,腰缠软鞭,美得不可思议的女子。 不必怀疑,这两人正是夜昱辰与类无双。 “父王、母妃。。。”这么多年不见,一看到夜天与司音,夜昱辰的声音就哽咽了。 当年,他为了无双,在他们还没有回归时,便离开了,想想,真的很不孝。 “昱辰、无双,欢迎回来。。。”司音勾唇一笑,眸子里藏不住的欣喜与宽慰。 “儿臣不孝,总让母妃操心。”夜昱辰上前几步,想要扑进司音怀中,才发现,自己已比司音还要高了,顿时,动作改变,将司音抱在怀中,闷声道。 “说什么傻话呢?能够看到你得到幸福,母妃比什么都高兴。”司音拍拍夜昱辰的肩,安慰道。 类无双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当她魂体结合,涅盘重生那一刻,她才真正记起一切,包括她沉睡时,司音与昱辰说的那些话,顿时,心里就感动得无以复加。 在夜昱辰恢复灵力,重返神位之后,当下,她也没有犹豫,与夜昱辰回去拜别了人间的父母,解释清楚了一切,便相携归来了。 回来后,类无双也没先回魔界去找她哥哥,而是随着夜昱辰去了神界,可惜,那时司音与夜天已经到昆仑虚来了十几个年头了。 夜昱辰带着类无双去见了天帝,自天帝那里得知了具体情况之后,便辞别天帝,赶往昆仑虚。 类无双想的是,待见过司音与夜天之后,便回魔界去见哥哥类无恨的,未曾想,在昆仑虚,一等,便是十几年。 “无双,越来越漂亮了。”司音看向陷入沉思的类无双,笑道。 性子看上去没多大变化,但感觉却是不太一样了,现在,可比小时候还要迷、人多了。 类无双说“您也是。。。” 这么多年过去,司音毫无变化,不,在类无双看来,现在的司音,比以前还要美了。 还记得曾见到司音时,可以用这样一句话形容:一貌倾天下,般般入画。而今,似乎已不足形容了,特别是看到其额间那朵耀眼的凤羽花,她就觉得,世间似是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赛过她了。 “你们何时回来的?”司音笑了笑,转而问道。 “十三年前。”夜昱辰倒是没有隐瞒,如实回答。 “一直在这里等着?” “恩。” “还没有回魔界看过吧?” “我哥还好吗?”类无双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分明一个是神,一个是魔,但她还是问了出来。 “很好,这些年,都带着夜城釿各界游玩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司音突然笑了起来,她说“差点忘了,你哥这会儿应该在妖界,或许,你们可以去妖界看看,当然,不去也行,再有一段时间,他们都会到昆仑虚来。” 类无双与夜昱辰均有些不解地看着司音,司音说“无寂、阿宝、傲霜都在应天大陆,而应天大陆与云领大陆设有结界,必须将结界破解,他们才能回来。” “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在努力,试图找到破解结界的方法,但是,任我们不断撕裂空间,不断闯入空间,不断离开空间,又不断撕裂空间,不断闯入空间,如此周而复始的做,还是不得其法。” “前些日子,你哥哥带着夜城釿来过昆仑虚,说是发现了妖王君离琛的行踪,而君离琛似乎知道一些破解结界的方法,就带着夜城釿去妖界了,说是绑也要把君离琛给绑来。” 类无双与夜昱辰均听得一头黑线,类无恨曾经印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似乎已经开始幻灭了。 夜天走到司音身边,很自然地将其搂入怀中,话,却是对类无双和夜昱辰说的“这些年,你哥哥已经变了很多了,到时候见着,你们别太惊讶。” 呃。。。 听夜天这话说得,类无双与夜昱辰更有一种不知说什么的感觉。 “父王、母妃,我与无双。。。”夜昱辰刚开口,夜天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于是,很开明地说“你们在人界的事情,我们都一清二楚,至于无双,你们可以放心,没有人会反对。” “当年,你母妃将无双的本体送到你们所在的空间之前,已经借着昆仑虚的灵气,用她自身的修行,将无双的体质改变了,当无双魂体结合那一刻,已是神了。” 夜昱辰与类无双瞬间明白,难怪他们都没有闻到无双身上的魔气,难怪无双会觉得哪里不一样。 “不必太放在心上,记住,我的愿望很简单,那就是一家团聚,母慈子孝,尽享幸福。”说着,司音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她很清楚那是什么,于是,跟夜昱辰他们说了一声,便飞身离开了。 望着司音远去的背影,夜天的脸色变了变,也跟着去了,只留下意味深长望着他们离去的玄墨,及完全不清楚状况的夜昱辰和类无双。 良久,夜昱辰才问“母妃这是。。。” 话未说完,便看到天雷滚滚而来,心上,立刻涌起不好的预感,飞身便要循雷而去,玄墨一把拉住他“别去。” “这天雷是怎么回事? ”看到而今的滚滚天雷,忆及方才司音与夜天的反应,夜昱辰脑子里立刻有答案破土而出,忍不住问“天雷是冲着母妃去的,对不对?母妃已是上神,天雷根本就不该是她要历的劫。” “这天雷劫是司音为顾倾城所挨的。。。”玄墨知道夜昱辰聪明,也没打算瞒着他,便将从银月那里听到的有关于无寂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直到玄墨说完很久,夜昱辰还处于震惊中,他从来没有想过,无寂在另一个时空,竟吃了那么多苦,而顾倾城,算得他最温暖的阳光,也难怪母妃会这么做。 “你们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玄墨开始下逐客令了,他说“你们都才刚恢复不久,特别是无双,还需好好调整。” 后来,夜昱辰与类无双在玄墨的建议下,去昆仑虚后山修行去了,而司音承受了天雷劫之后,又与夜天回了昆仑虚。 毫无疑问的,支走夜昱辰与类无双之后,玄墨、司音、夜天三人,又开始研究破解云领大陆与应天大陆之间的结界了。 夜昱辰与类无双本来是想着去妖界见见类无恨的,但后来想了想,琢磨着他们很快就会到昆仑虚来,便又没去,两人一直就在昆仑虚后山修行。 谁也没有想到,这么一等,便是几百年过去。 “成了。。。” 几百年来,昆仑虚内第一次发出如此兴奋的声音,毫无疑问,这声音是来自于司音的。 “我们走吧,也是时候接无寂他们回来了。”夜天虽不似司音表现得那般明显,但是,他那冰蓝色的眸子里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高兴二字呢。 夜天的话音刚落下,司音便率先闯入结界,撕裂空间,去了应天大陆,玄墨紧随其后,夜天愣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彼时,无寂、顾倾城、阿宝、阮傲霜四人正坐在皇宫中的御花园内看着两家的孩子在花园中玩闹嬉戏,每个人的唇边都挂着笑,说不出的幸福。 无寂与顾倾城都是神,对于外界的变化自是比凡人要敏感得多,故而,空间撕裂那一刻,他们便感觉到了异样,本能地抬眸望去,半空中赫然多出三个身影。 虽说离开的时候还小,但无寂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两人,夜天与司音,他的父王与母妃。 这么多年不见,他们依旧年轻,容颜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而顾倾城在看到夜天与司音之时,也瞬间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心中感叹之余,竟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他们的美。 与此同时,夜天、司音、玄墨三人也在打量无寂与顾倾城。 毫无疑问,无寂继承了夜天与司音所有的优点,容颜绝美,眉间那点朱砂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粉色桃花,分明没有那么耀眼,看上去,却比那点朱砂痣还要夺目。 再看顾倾城,虽不及类无双的惊艳绝色,却也是倾国倾城的,且,她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父王、母妃。。。”无寂揽着顾倾城飞身而上,直接在夜天与司音面前跪了下来。 也是这个时间,阿宝与傲霜等人才发现突然出现的三人,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都起来吧。”夜天与司音分别扶起无寂与倾城,这才又介绍“这是玄墨上神,母妃的好友,当初的药丸,以及现在我们能够破解结界,到这里来,他都功不可没。” “玄墨上神。。。”无寂与倾城都很恭敬地招呼。 “不必多礼。”玄墨很镇定。 “下去吧。”司音的话音刚落下,人已经落在阿宝与傲霜面前了,她扫了一眼不远处玩耍的孩子,会心一笑,道“看到你们如此,我很高兴。” “姨娘?”傲霜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恩。”司音看了阿宝一眼,说“你们都还是叫我姨娘吧。” 阿宝“。。。。。。” 好吧,不是他不愿叫,而是,司音看上去太年轻,与当年相比,若说差别,那便是越发美了,而他自己已是近五十的中年人了。他这个年纪,却要叫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的女子姨娘,怎么都别扭,怎么都有一种违合感呀。哪怕,明知道他们之所以如此年轻,是因为他们都是神。 “我们此次来,是接你们回去的。”夜天道出来意,打破那份尴尬。 “母亲他们都好吗?”阮傲霜忍不住问道。 “应天大陆一年,云领大陆十年。”道出这样一个事实,结果已经不必再去猜。 阮傲霜看看阿宝,迟迟未曾开口,司音说“如果你们想要呆在这片大陆,也不无不可,我不会勉强你们回去,但无寂与倾城是必须回去的。”顿了顿“如果,你们想回去看看,再回来,我也可以成全你们。” 司音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傲霜与阿宝二人考虑了一会儿,相视一眼,傲霜这才道“我们回去,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得把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好。” “好!” 阿宝与傲霜处理应天大陆的事情,统共只花了三天,然后,带着最小的女儿,随着司音他们回了云领大陆。 云领大陆,历经几百年,早已变了,阿宝与傲霜在无寂的陪伴下,去父母坟前祭拜之后,又去看了看父母的转世,这才随着无寂去昆仑虚。 此时的昆仑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闹,无寂、傲霜、阿宝三人刚到,便引来了所有人的视线,特别是无寂,那一道道的目光,令他特别无语,可他又不好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开口了。 “打小就觉得这孩子长得漂亮,没想到,长大了更漂亮。”白虎绕着无寂转了两圈,才发出这样一声感叹。“简直就是司音主子和夜天主子最完美的结合。” “小白虎,你这意思是本皇子不行?”夜昱辰自一旁走出,挑眉看着白虎。 “哪能呢?昱辰,你都不知道你小时候有多可爱。”夜城釿幽幽开口“简直就是城歌的翻版,但凡见到的人,没有人会怀疑你是他的儿子,特别是某人。。。” 话未完,立刻被截住“城釿,你这是翻旧账呢?这些年,本君对你还不够掏心掏肺么?” “我说,你们这是秀恩爱呢?”君离琛鄙夷地看着类无恨和夜城釿“你们得考虑有未成年人在场,别把小孩子教坏了。” “你这是羡慕嫉妒恨呢?”类无恨和夜城釿同时甩了一个眼刀过去,挑眉道。 “我怎么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呢?”类无双幽幽地开口,看着眼前这几人,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当年,他们可没这么和谐吧? “你确实错过了很多,不过,现在参与也不迟。”司音说“这些年,他们都这样的,所以,你得习惯。” “咦,这就是倾城吧?真漂亮。”叶灵的话音刚落下,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了站在司音身边的顾倾城。 “顾倾城,无寂的妻子,你们都知道了。”司音指着在场的人,一一给顾倾城介绍“倾城,这是夜昱辰,无寂的亲哥哥;类无双,昱辰的妻子,你们的嫂子。。。” 司音每介绍一个人,顾倾城便向一个人打招呼。 “这是傲霜么?”突然,白虎又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直愣愣地看着阮傲霜,道“与司若兰长得可真像。” “你是花将军?”在阮傲霜的印象中,还是有一点关于花凌哲的记忆的。 白虎说“你可以叫我白虎,或者凌哲,花凌哲也行,就是别叫花将军。” “你是叶灵?”对于叶灵,阮傲霜也有那么一点印象,所以,问的时候,也是试探性问的。 “恩。”叶灵点头承认。 “白虎与叶灵在一起了么?”一直沉默的无寂,突然开口问道。 此言一出,全场的目光皆投向白虎与叶灵,这个问题,他们也是非常想知道的呢,几百年了,这两人暧昧不清的,却一直没个准信。(其实,是白虎与叶灵为了刺激,瞒得太好了,而这群人又太忙了,未曾仔细留意。) “就算没有,也差不多了,前些日子,白虎还向司音打探叶灵的消息来着。”(也就闹了一次小矛盾,还拿来说事了?) “哦。。。”众人皆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叶灵羞得脸都红了,司音说“恩,全都到齐了,他们的事情也该办一办了。” &n bsp;“主子。。。”白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与叶灵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开口。 “小白虎,你要不乐意,干脆让叶灵跟了玄墨吧。。。”君离琛唯恐天下不乱地开口,话未完,便被玄墨打断“据说,你看上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类女孩,怎么,你没把她带来?” “类无恨,是你说的?”君离琛直接调转矛头,狠狠地甩了一个眼刀过去。 司音、夜天已经是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夜昱辰和类无双就有些接受无能了,心里总不断问自己:到底是错过了多少呀?无寂与顾倾城也有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这可与他们心中所想,完全不一样呢?阮傲霜与阿宝就更有一种风中凌乱的感觉,这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唯一那些个小孩子在一旁玩他们的,啥都不管。 眼看着类无恨又要开口,司音才说“折腾了几百年了,你们还没折腾够么?也不嫌累?” 此言一出,类无恨果断闭嘴了,君离琛也不再说话,虽然已经见过无数次了,但白虎、叶灵、夜城釿还是会不禁对司音投去崇拜的眼神,夜昱辰、类无双、无寂、顾倾城、傲霜、阿宝就更不必说了,他们算是见识了,这群人,司音上神就是老大呀。 全场寂静,司音看向傲霜与阿宝,话却是对玄墨说的“玄墨,傲霜与阿宝以后就跟在你门下,在昆仑虚修行,可否?” “你已经开口了,我岂有不应之理?”玄墨说“以后,你们就留在昆仑虚吧。” “好。”阮傲霜与阿宝同时开口“谢玄墨上神,谢司音上神。” “以后,还是叫我姨娘吧。”话音方落,只见司音随手一挥,阮傲霜与阿宝已经回复了二十来岁的模样,男的俊、女的美。 “姨娘。。。”这下,阮傲霜与阿宝都乖乖开口了。 司音微微一笑,道“眼下,六界太平,天帝知道自己的小孙子、小孙媳妇,及曾孙都回来了,特意在九天之上举办了一个宴会,要将你们介绍给众神、仙,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快走吧,别让天帝久等了。” “好。。。”所有人异口同声。 转瞬间,热闹的昆仑虚变得冷清起来,而万丈高空中,一群大神正腾云驾雾向着九天之上而去,留下一道幸福的剪影。。。 全文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c)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